《三十光年》 第一章 诡异快递 “您好，请问，这里是滨南路1618号B座10C吗？” 江力头也没抬，一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跳动，顺嘴就答：“房号没错，门牌号错了，这里是1816号。” “哦，不好意思，打搅了。” “没关系。呃？！”突然意识到不对，扭过头往自己身后望去，房门是紧闭的，没人。 幻听？仔细听，只有头顶楼上的熊孩子似乎在拍皮球的微微“嘭嘭”声。 …… “您好，请问一下，这里是滨南路1816号D座10C吗？” ？？？？又来？ 下意识的回了句不是，又收到一句抱歉打搅后，江力回过神，寻思着抽空该去医院体检下，别年纪轻轻弄一身毛病。 “江力！”声音不高，但当声波被周围楼房层层反射叠加后，很轻易就飘进窗户内。 真的出现幻听了嘛？江力拍了拍太阳穴，又反复揉了揉后，双掌心对着耳道轻轻按压了几次。 “江力~！”直到声音再次飘进来，才把江力从恍惚间叫醒。 “哎！”跑到阳台探头出去就看到了下面一个小人仰着头，右手高高扬起，手上的粉色丝帕挥动如旗帜。 江力也挥了挥手。 赶紧手机开机拨号，嘟嘟两声后很快接通：“啥事？连电梯都懒得爬了。” “门禁和电梯都坏了正修着呢，又不知道你在不在，不想白跑一趟，你手机又不开机？” “哈？哦~忘了忘了。” “有时间就下来下，东哥说有事找你。” “等下哈，就来。”江力挂断电话，一把抓起胡乱团在床上的外套就要往门外走。 “您好，麻烦您，这里是滨南路1816号B座10C吗？” 手才搭上门把手，先前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点点空洞的回音。 有点老式录音机放的现场录音的感觉，不仔细听就很像是隔着墙发出的声音。 左右看看，没人，门是关着的，那么是门外？吧嗒拧开把手探出脑袋左右望了望，还是没人。 摇摇头，转身回头瞅了眼窗边的书桌又摸了摸口袋确认带了钥匙。 “您好，先生，请问这里是滨南路1816号B座10C吗？” 江力停下了脚步。这应该不是幻听，逻辑上说不通：前后几次的提问虽然都是问的门牌号。 但是在称呼和问话内容上都有细微的差别，而人下意识的幻听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过程。 深吸一口气：“是，这里是滨南路1816号B座10C。” “请问是江力先生吗？” “是，你谁？” “太好了，总算是找到您了，要不是听到有人叫您的名字，我还得找半天。这是您的包裹，请签收！” 门边的墙渐渐的凸起，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形模样，但是模模糊糊，仿佛是一幅粗凿了轮廓的浮雕。 浮雕只有一个人的大概样子，不高，大约也就一米七左右，嵌在墙上。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人”的左手上，托着一个类似箱子一样的正方形的东西。 箱子，也是半镶嵌在墙上，大约一捺见方，很像是邮局里提供给人的那卖得贼贵的包裹纸箱。 人，箱子，就像是原本就在那墙上，浑然一体的，也全是白色。 如果没有在动的话。 箱子继续从墙体往外长，浮雕也渐渐变成粗修模样了，箱子逐渐的脱离墙体。 在离开墙的一瞬间，箱子从白色变成了幽幽的磨砂宝石蓝色，很是好看。 这蓝绝不是廉价颜料添加些玻璃粉，是那种看着幽静、深邃、有一点神秘气息的蓝。 有些像青金石，但总感觉比青金石的颜色好看不少，看着这蓝色，江力刚才还有些慌的心突然就平息了下来。 这一汪的蓝就那么平平端着，就在江力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他的身前。 很自然的伸出手指了指那箱子：“我的？不会搞错吧？” “只要您是江力先生，那就不会错。而且，这个包裹也就只有江力先生您才能完成签收，所以，麻烦您签收一下。” 依旧镶嵌在墙上的白色人脸几乎面无表情，只有嘴巴在动，可江力分明看到了他嘴角和眼角挂着的一丝欣喜。 江力大概理解了“总算找到”这四个字后面的信息，但自己明明没有网购东西： “就算这世界上叫江力的没有上百，几十、十几个总是有的吧？” “可在璐市似乎只有您一个。” “标签在哪？”还是得看看标签。 “模糊了，正是标签模糊了所以我才找您这么长时间，这是特殊包裹，除了标签及您的身份认定，再加上确定在璐市外，没有其他任何有效信息。 您用手指在这个箱子上触碰一下就可以完成签收。”浮雕手动了下，将箱子转了个方向。 转过来冲着江力的那一面果然有张标签，标签上大多都是手写的字，只不过很是模糊，但“江力”俩大字还是很好辨认的。 “任何手指？特殊包裹？”江力低头仔细看标签，不是很显眼的斜体红色“UL”标志不属于任何江力知道的快递公司。 手写的地址模糊了，只依稀可以看到璐市二字，后面就是“滨南路1618”。 可那6和8忒潦草，6写得像8，8写得像6，再然后就是那“B”上面的耳朵极小又紧贴下面，乍一眼看去就是个“D”。 如果不是这个箱子的蓝色太过精致，江力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玩笑或者骗局了，都啥年代了，还用手写的快递标签？ “任何手指按箱子上任何位置。” 江力习惯性伸出右手食指，顿了下又迅速换成左手，用无名指碰了下箱子迅速收回。 似乎箱子亮了一下，同时手指也微微的麻了一下。 “万分感谢，总算完成了这该死的投递。啊，对不起，我不是抱怨您。 我是说，您知道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要靠一个模糊的地址找人实在是太难了，幸好名字没错，否则真的很难找到您。” “理解理解。”江力点头，接过箱子往地上一放，箱子轻飘飘的，也许是哪个刷单的店铺调出自己的购买记录发了个空箱子过来。 但自己也只有半年没有网购东西，签收系统都这么先进了么？不管他，先收了，空箱子攒起来也能换不少蚊子腿，何况这么好看的箱子： “谢谢，要是我，直接贴个地址不详的单子打回去了，您还有事么？” 归功于这些年不间断的拆迁重建，滨南路的门牌号是极其的混乱，江力住了十年都经常在拆迁一次后就产生门牌混乱症。 可这干他什么事？ “没了没了，总算松快了。呼~，江力先生，您这是要出门？那不打搅您了，再见。” “再也不见。”江力懒得理他，转身出门手一带将房门带上，这家伙既然能穿墙，门不门的，自然无所谓。 要说不害怕那太假，可是不管你害怕还是不害怕，该来的总是要来而且还正在发生。 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要去医院，不光要瞧耳朵，还得瞧瞧眼睛。 “离开太久，都本地化了，呃，江力先生再见。”白色人形也渐渐的隐没在墙上。 但肉眼可见从墙上似乎流淌下一滩东西逐渐汇集到地板上放着的箱子里。 电梯果然坏了，转到旁边的消防通道蹬蹬蹬下楼。 “给！”来到楼下大堂边小便利店，顺手扯过一颗收银台面上口香糖售卖盒上插着的棒棒糖往收银台里递了过去。 收银台里的女孩板着白嫩的娃娃脸气鼓鼓的接过棒棒糖反手又插了回去，瞪眼呲牙：“我要吃不会自己拿？！” “你这不是不好意思嘛？”江力挑了挑眉，头往收银台后方墙上扬了下，那里有个摄像头，正好将整个店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嘁！”女孩歪头白了江力一眼，“东哥进货马上回来，说是找你有事，另外今天的货物有点多，让你顺便帮着搬一下。” “我当啥要紧事呢。”江力听了，仰起头脸对着摄像头说到：“那啥，东哥，你也忒会抓劳力了些，这个月房租减一百啊。” 几秒后，摄像头左右摇了摇。 “我靠，不会吧，东哥你出门都随时盯着摄像头？摇头Yes点头No，我明白了。” 江力嘀嘀咕咕着然后示威性的转手从身旁的加热箱里取了瓶咖啡，冲摄像头示威了下吧嗒打开，吨吨吨几口灌完，长出一口气： “还是不如我自己冲泡的。” “哎，我说，你这一天到晚的不是窝家里不出门就是去远方疯浪，要赚钱了动动手敲敲键盘就有钱？” 女孩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罐咖啡补进加热箱，抬手将因为弯腰而垂下的一缕头发捋到耳朵后，问道。 “有啥钱哦，不过是贪图自己可以支配自己的时间罢了，再说了，我脑子不用动的？别只看表面现象。” “应该也还可观吧？否则你出去疯浪的钱哪来。”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歌声响起。 “还行饿不死。等等，我接个电话。”江力掏出电话：“歪？里嚄，里嚄。” 第二章 单程票 “抱歉抱歉，没电了……不是，不是直通……，您要直通？那得发明，累计一定数量，最少六个，还得有人…… 行，发我邮箱就行，我打听下……嗯，对对对……累计就行，实用新型就有时间限……是的，外观无效，是的…… 嗯，好……好的，好的……三个吗？……好……我争取一周整理完……一周已经是最快了，我得熬夜加班加点才搞得定， 而且还有客户比您先，他那更急，等着明年的评……我争取，我不能保证一定……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好的，再见。” “这是接了个大单？” “勉强算是个中单吧，这一单完成基本够我勒紧裤腰带吃半年。但有时候半年都接不到一个单，旱涝不保收啊。” 江力叹了口气：“市场就这么丁点大，还得从那些事务所牙缝里抠食，难呐。” “我听你电话说的是前面还有一单。” “虚虚实实，兵不厌诈，我这么说不显得我业务繁忙很受欢迎么？给他个心理暗示，以后有单或者有朋友有需求就会想起我这。” “那你咋不注册个实体，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干？” “姐啊，注册实体要钱呢，就算只注册个体工作室，人客户一看，哦，还是单干，这和我没注册有啥区别？ 人愿意找我图的就是比事务所便宜，而且多是个人，不用发票，就算要发票也可以去税务局开。企业不差这点钱，更愿意找有实力有名气的事务所。 再一个，注册还得交各种税费，不管你有没有营业额，每个月的定额税费跑不了，一注册成本不就上去了？还是单干灵活。 而且啊，注册也麻烦，现在还好，早些年，要的材料可多，就连计生证明都得提供，哪怕你没结婚也要。” “这么说倒真不如自己单干。加油哦，要吃宵夜就下来姐姐给你煮泡面吃。” “别介，你想让我帮你做宵夜就明说。”江力才不上当。 “那你帮做宵夜吗？”一听这话，女孩俩眼就亮了，卜灵卜灵的。 “不帮。”江力一口回绝。 “小气鬼，又不要花你钱，料我都会备好洗好，你只管做，三个人的份又不难做，还能捞着吃。” 女孩气鼓鼓的白了江力一眼，无可奈何。 “姐姐，想吃宵夜点外卖啊。”自己做宵夜叫他们一起吃完全没问题，但是要经常帮别人做就不行，会养成习惯的。 “哎哎，说正事，东哥找我啥事？”趁着女孩在思考是点外卖好还是自己做好的当口，江力赶紧岔开话题。。 “东哥说想扩大经营范围，这不是让你下来帮忙参谋参谋么？你擅长见缝插针，一个东西能被你掰开申请好几个专利，天马行空，鬼点子多。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东哥原话。” “哇哦，受宠若惊哦。”江力晃了晃手中的空咖啡罐，眯上左眼，一扬手，咣当，咖啡罐准确的钻进大堂门口的可回收垃圾箱里。 瘫在大堂门口藤椅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保安眼皮子跳了一跳，也没睁，哼了一声：“别乱扔垃圾。”声音里透出一股子威严。 海通大厦的保安远近闻名，虽然只有区区七个人管着两栋楼，其中一个还是物业老板。 曾经有个租在十八楼的小公司，因为拖欠物业费，结果这小公司老板在某次乘坐电梯的时候，电梯就卡在了避难层十五层。 还停电没照明，乌漆嘛黑，手机没信号，紧急按钮也失灵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足足在电梯里困了四个多小时。 直到下班高峰期才被人发现电梯不动卡在十五层了，最后解救出来的时候，裤子都湿了一滩散发着莫名的味道。 据说保安当天夜里从电梯间拖出来好多隔音效果贼拉好的珍珠棉，还有铝箔板，据说能屏蔽信号的那种。 从此那个小公司再也没拖欠过物业费。 守法好市民江力对保安做了个鬼脸。 “啊哈，骚扰我的员工，下个月房租涨一百，还不赶紧来帮忙？”此时门外传来声音，然后是一摞箱子漂了进来。 “箱子！”江力看到箱子，突然想起来刚收的快递，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冥冥中仿佛有股力量催促着他回去拆箱子。 虽然不那么急躁，但让人就这么一直记挂着，心仿佛悬在半空，无力感十足。 “东哥你先忙，我等下再来。”撂下这一句话，江力噔噔噔扭头往外就冲。 “噫，这小子，别真的骚扰你了，被我说得不好意思了？”箱子放下，一身黑色路边摊水平打扮的胖子吃力的伸着几乎和头一样粗的脖子往柜台里的女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 女孩隐隐的白了他一眼：“就是呀，我得谢谢老板帮我讨回公道，所以老板加油卸货哦。” 东哥嘿嘿嘿地悻悻缩回了脖子，肉眼可见肩胛位置起了一圈脖枕。 往常爬个六七楼都要喘的江力这回一口气跑上了十楼居然还有力气直接冲到房门口打开房门。 泛着宝石蓝色泽的箱子依旧静静的呆在地上，仿佛它本来就该在那里，而且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 扭头往楼道左右瞅了瞅，关上门，在箱子前面盘腿坐了下来。 这箱子，开，还是不开？ 开，一个声音在左耳边喃喃蛊惑。 不能开，可能有危险。另外一个声音在右耳边恐吓。 逑！江力左手一拍地板，反正底层挣扎的穷逼一个，有啥好犹豫的。右手伸出就要将箱子捞起来。 “嗡~~~”微不可闻的蜂鸣声在手接触到箱子的那一刻响起，随后，箱子就飘了起来。 感觉自带节奏，快一分显得突兀，慢一分让人抓耳挠心。 “有意思，这是天人合一了？”前些时间刚跟着袁道长的视频学了八段锦的，感觉这节奏有点熟悉。 “准备好了吗？”箱子悬停在江力眼前，蜂鸣声停止，在肉眼可见的恰到好处的节奏中忽明忽暗闪了几次后，一个有点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准备好什么？”江力突然就兴奋了起来，没有丁点的害怕，哦嚯，我江某终于要时来运转了？ 神？鬼？仙？还是上古文明或者某个外星文明？ “恭喜你获得一次单程的观光之旅，目的地是以蓝星距离单位计算约三十光年外的天河翼二。 简单说明下，天河翼二和你们的索拉（Solar）星系中间恰好隔了个小星系，由于银河悬臂的旋转，使得天河翼及索拉系之间永远被这个小星系遮挡。 又因为引力透镜成像位置远大于天河翼和索拉系之间的距离，所以你们目前的科技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这是一个大约领先蓝星两个文明阶段的星球。” “等下等下，我先消化一下。”江力连忙摆手，大约花了三十六点九秒归纳整理这段话。 首先是单程之旅，回程咋办？ 其次是距离在三十光年之外，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超光速或接近光速航行。乘坐什么交通工具？ 飞碟还是飞船？路上的吃喝拉撒咋办？哦，对方应该会提供，好歹也坐过飞机，于情于理应该是的。 再次就是似乎是有两个地方？有天河翼二应该就有一。领先两个文明阶段的似乎应该是天河翼二。 只是不知道这文明阶段是怎么定义的。但他们似乎有能力进行超光速远航。 否则如果只是光速飞行，则自己的所谓单程之旅就没什么意义。他们的文明水平恐怕是蓝星人无法想象得到的。 最后就是，为什么是他？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就被直接拍死了，这事不管放谁身上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是他？ 至于危险，江力根本就没考虑，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如果拥有极高文明的外星人发现蓝星后，无意中的破坏可能有，但基本不可能有故意的恶意。 超级大富豪根本看不上乞丐碗里那可怜的几枚硬币，整个宇宙里多的是无主且没开发过的资源，何必抢夺一个已经被开发得千疮百孔的和其他星球比起来贫瘠得可怜的蓝星？ 尤其可能还是孤零零的飘落在宇宙里的大富豪？看到同类怕是亲近都来不及。 别的不说，作为可控核聚变的燃料氘氚以及氦三，蓝星就少得可怜，但只要出了蓝星就几乎到处都是。 再就是矿产星，仅仅小行星带上的直径只有二百多公里的灵神星据说其价值就足够蓝星上每个人平均分到至少几十亿米刀。 外星人想要移民蓝星？更不可能，蓝星人现在都敢说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就可以改造火星为宜居星球，疯子马更是早早就着力于移民火星了。 科技发达的外星人改造星球就更是应该轻而易举，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不用改造就宜居的没有发展出文明甚至是生命的星球。 “你的疑问都将在你到达天河翼二之后得到解答，在此之前，无可奉告。 不过对于单程和回程倒是可以回答你，我目前存储的能量仅支持一个单程航行， 所以我说的是单程之旅，到达天河翼二后，由你自己决定何时回程。没有任何人限制你的回程。” “在此之前，你有一天的准备时间。此外，如果你向任何人说了此事，则你的旅行权利取消并将受到严厉惩罚。” 说完，箱子黯淡了下来，也慢慢的飘落回地面，只有箱子顶面的西北角有个微微泛着紫色光的小圆圈缓慢的一闪一闪。 第三章 万事俱备(上) “诶，诶，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回过神来的江力大急，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喂~~！”轻拍了拍箱子，长时间没有回应。紫色小圆圈依旧不紧不慢的一闪一闪。 说是不怕，但江力还是定下心捋了一下，应该没有让自称领先的天河翼二上面的人可以觊觎的地方：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A型血；智商是高了一丢丢，但也就130多，跟那些动辄150，160的妖孽没法比； 没钱；外表普通；没有掌握国家机密或者拥有某些特殊物体；也没有特殊体质……。 最关键的是，只要去了后回来，就绝对能开启不一样的人生，哪怕不带任何东西任何技术回来. 光是见识就足以给他带来巨量的利益，何况一个可以星际航行，领先到还不知道什么程度的文明，指缝里随便漏一点点？ 唯一要确定的是旅程的时间，不要等自己回来了已经物是人非，那再发达也没了意义。 没有得到箱子回应，但决定是几乎不用再仔细考虑就可以下的，去！ 一天的准备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长是因为确实时间充足； 短是因为过了这一天，后悔懊恼忘了某件事某个东西而想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首先是饮食方面，不要说那么遥远的外星，就是邻国的饮食江力都适应不了. 以前上班时被派往棒子分公司，结果一个月下来不想呆了公司却不同意，就干脆直接把工作辞了，回国了。 就是因为吃不惯而且公司宿舍不允许开火，食堂里，汤跟潲水一样的颜色味道，饭是冷的，水是冷的. 菜特么也是冷的也就算了，就只有煮这一种烹饪方式，还餐餐配泡菜。 调料是肯定要带的，只要有调料，什么食材都能做出适合自己的可口味道，所以也仅需要带调料。 也许需要呆不短的时间，仅仅只带成品调料也不够，种子可以带一些. 调料种子基本都很小，根本不占地方，尤其是辣椒必须带，一辣抵千味么。 衣物就无所谓了，带一套换洗贴身的就行，到那边入乡随俗搞现成的。 运动相机和微单都得带上，嗯，本子带上，移动硬盘多带一两个. 就怕目的地的数据存储方式及能源供应方式包括记录方式是不同于蓝星的，需要一个过渡转换。 还要带一到两个大容量充电宝，再带个效率高点的折叠太阳能板给电池及充电宝充电。 运动相机和微单自己已经有了，移动硬盘手里只有一个1T的，小了些，得买个大点容量的； 手上的充电宝容量和便携太阳能板功率也小了些，这些都要换过。 于是马上登录狗东，选狗东自营本地仓有货的，快速下单. 现在是上午，一般本地仓有货狗东基本都能当天送到，但也不排除意外，所以备注要求今天必须送到。 然后是一阵风似的冲下楼到小超市，货架上有的各种香料调料叮铃咣啷装了一纸箱. 大致瞄了眼还缺的啥，就把纸箱往收银台一丢：“算下多少钱。” 又一阵风的冲到大楼外扫了台单车往两公里外的七里菜市场赶. 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把看到的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的香料调味料也扫荡了两大袋. 顺带着葱和韭菜香菜芹菜等种子都买了点。 “你这是要研究什么新菜品么？”见到江力回来，胖子东哥扒拉着江力拎回来的两大袋香料问，看样子这一个多小时也卸完货了。 “啊？对，对。”江力忙不迭的应道，“刚才突然想起来一道菜可以试试换新做法。” “哟，还有葱和香菜种子，这是要自力更生了呀？” “有时候就只要一颗葱或者一颗香菜，去买多不方便，不如自己种，反正你那几个花盆放那空着也是空着。” “诶，倒是嚯，不如门外花坛上也种点？反正花坛也空着，平时让喵喵浇浇水什么的，煮火锅煮泡面可以加点。” 东哥说完瞟了女孩一眼，“你会浇水的吧？” “放心，包在我身上。再种上几颗辣椒几茬韭菜还有蒜、姜什么的都可以，花坛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叫喵喵的女孩眯着弯弯的月牙眼打包票. 自家老板打的什么算盘她门清。 这个小区由于物业费低且空置率高，物业是能省就省，小区里的树因为是绿化办登记造册了的，所以就由保安负责浇下水. 而花坛，虽然是小区一起建的，但又处于小区和滨南路之间的半开放小广场上，社区和物业于是互相推脱，基本是长满了杂草没人管. 只要在靠近大楼这一侧种，路上行人也根本看不出来种的啥。其实说是小区，也只有两栋楼，围墙都没有，就一圈的鹅掌藤大致围了个小广场。 就江力那懒样，可能刚开始还能有几分热度天天浇水，没几天保准就放弃了. 然后要出去买葱啊香菜啊什么的下来一瞧，嘿，花坛有，于是薅两颗，于是超市二人组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蹭吃了。 江力权当没领会俩人的双簧，本来平时做好吃的就没拉下他们俩过。 只是这一去天河翼二，可能会有不短的时间不在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要是一个两个月都好说，要是一年半载的没了消息，怕是这俩家伙得报警。 “哎，对了，阿力，你帮我参详参详，我店里增加点什么项目能吸引客流？” 葱姜蒜什么的都只是插曲，东哥想起来更重要的事。 “还吸引客流？就这个小区，区区两栋入住率不到五成的楼？也就是附近没有个比较像样点的超市，否则你这小便利店能不能盈利都两说。 老管，你说说，咱们这两栋楼有多少人？”江力嗤了声，冲着超市外楼门口坐着闭目养神的保安扯了一嗓子。 “住户二百零七户五百多个大人小孩，小公司工作室个体户这些杂七杂八加一起五十多个，白天来上班人数不到两百人，晚上更少，几十个。” 海通大厦总计三十九层，分A、B两栋，地下有停车场和一个一直空闲着没人租的小商业区，一二层是隔成商铺的裙楼，三层往上两栋都是两梯六户的格局. 理论上讲，可以住满四百多户住户，再加上一二层的商铺，如果放其他正常的小区，日人流量至少在一千五以上，支撑起东哥这个小便利店完全没问题，还可以活得很滋润。 可是设计这两栋楼的人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突然抽了，硬是用绿化带做了个隔断，把两栋楼和滨南路人为的隔离开. 行人想从滨南路拐进来需要绕过长长的一圈鹅掌藤篱笆，很是不方便。 还把绿化带在官方登记了，想改手续都非常麻烦，所以一二层的商铺除了这个小超市外，其余的都是办公室性质的小企业入驻。 又是建成有些年头的旧大厦，加上远离地铁BRT及交通主干道，也不在商圈，地面又没有停车场. 就这不到一半的入住率，楼前划出来的停车位就已经快满了，加上交通不便等等诸多因素，造成海通大厦的入住率偏低. 所以只有一些贪图租金便宜的小企业会选择租住。 “听见没，才七百多人，再吸引客流能多多少？难道你想把小区外面的人吸引进来？ 你这是便利店啊，可不是什么特色店，诶，等等，特色店，特色店，对啊，整个咖啡机！” 江力现在哪有心思，只想先推脱了再说，突然转眼看到收银台上加热箱里的咖啡，灵光一闪。 罐装的咖啡可能对不常喝咖啡的人来说味道还不错，偶尔没得选的时候也还凑合能行. 但是对于江力这种天天靠着咖啡因来提神的人来说味道就差许多了，满嘴的香精味和奶糊味，还不如自己冲泡的速溶咖啡好喝。 当然，对于社畜而言，拿高级点的货色给他也是和让牛嚼牡丹差不多就是。 “喏，喏，就那里，那个台子上，摆个半自动咖啡机，让喵喵去学. 对那些996的社畜，不用太高级，只要味道能胜过速溶咖啡不少，价格又只比速溶贵那么一丢丢. 再整个烤肠机，联系下附近味道和卫生做得不错的包子铺。实在不行就那种速冻的包子也行。 啊，对，麻辣烫整一锅在那里咕嘟着，就像8-10做的一样。” “是不是还要茶叶蛋再加上煎馒头片？”东哥面色不善的看着江力，这特么不就是江力日常的早餐么？ “有当然好，茶叶蛋又不难做，有手就成，难的是怎么做出让人难忘的味道，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煮茶叶蛋，多收集顾客的意见试着慢慢的改良就是，总归有一天能做出大家都喜欢的茶叶蛋来。” 自顾说着的江力回头瞟到东哥的眼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胖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我靠，你这啥眼神？我当然要挑自己熟悉和习惯的来说啊，店是你的，本钱是你的，人是你的，我只是举例而已. 具体到要怎么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就记住，一定要特色味道。对了，咖啡一定不能糊弄。” 第四章 万事具备（下） “咖啡机贵不？就那个台子能够摆？” 台子就是收银台里洗手池边上的台子，平时喵喵和东哥在那里煮点东西. 而那些咖啡店里的咖啡机可都是占了好大一块地盘的庞然大物，不怕投资就怕投资收不回来。 “别整那些咖啡店里的机器，又贵又笨重，像你这种小店啊，就按一天一百杯，其中六七十杯还是早上买来算，有台一万以内的咖啡机就够了。 记得一定是半自动，宁可手动也不能全自动，全自动的能泡出好喝咖啡的咖啡机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玩得起的。” 以前上班几家公司里那些几万一台的全自动咖啡机冲泡出的咖啡难喝的一匹，江力是心有余悸。 当然很大可能不是咖啡机的锅，更可能是豆子的选择等等，只是这里面的水比较深罢了。 所以又特地交代了一句：“豆子一定要选好点，不用顶级豆，顶级豆性价比太低，再说一般社畜也喝不出好赖，就中等偏上的豆子就行，那样的豆子性价比最高。” “那不就跟茶叶一样，中不溜的性价比最高？行，我这两天去各个咖啡店转转，考察考察。” 听江力巴拉巴拉一说，东哥渐渐有了信心：我每杯咖啡少赚点甚至不赚钱，只卖个五元八元的，就不信吸引不到人。 “哎，哎，别慌走啊，麻婆豆腐怎么做？”见江力双手一搂抱起纸箱要走，喵喵连忙拦住. 江力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大概率是不可能让他留下来做了。 江力转身往货架上一歪头：“教你个简单的，用老干娘，牛肉味鸡肉味的都行，加点盐再加点花椒随便攉噜攉噜勾芡一下，洒点葱花就成， 或者用火锅底料也可以，没有花椒就用花椒油。关键是咸淡你要掌握好。麻婆豆腐要偏咸一丢丢下饭才好吃。” 具体怎么操作不用教，这俩货都不是厨房小白。 好吃就行，在江力眼里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正宗不正宗烹饪菜谱。 走到门口，又回身探头往店里说道： “东哥，我明天要出门一段时间，可能一个月，也可能几个月，要是时间长了，房租等我回来再和你结。” “又要出去浪了？你刚急匆匆走了，喵喵说你接了个大单，我就说你肯定呆不住要出去浪了，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 这回去哪？无人区？看你这采购样子，估计是为这次出行准备的？ 要不要把我这台遥遥领先带上？我才拿到手没几天呢，你先拿去用，万一没信号还能卫星通话。” “不用，不用，我租了卫星电话，便宜，不使用就不产生租金，用了才有租金，这个合算。”江力笑着拒绝。 “不使用就没租金？有这么好的事？”东哥不信。 “朋友的，他媳妇马上要生了，不敢再乱跑，反正放那闲着也是闲着，就在我们圈子里挂着出租算是做做公益。” 江力自然不可能说他带了卫星电话也没用，想起前两天徒步群里有人说出租卫星电话就直接引用了。 把东西整理整理下看看时间也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狗东上买的东西就到了. 狗东现在也懒了，说没电梯，不送上楼了。 江力又跑下楼一趟提溜了上来也整理好，拢共也就一个登山包就装下了，主要是没怎么带吃的. 在太空中的食物又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所以只带了几条巧克力。衣服也就贴身的带了一套。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瞄了一眼屏幕，按下接听还没等放耳边，江力就率先说话： “哎呀，王叔，我就是在国内转转……嗯，对，不坐飞机……也不坐……嗯，朋友有车……放心啦，我知道的，大功率充电宝不能带上公共交通工具…… 嗯，不会乱采乱猎……哈，好的，好的，我一定多拍些……好的，再见。” 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王警官啥都好，也热心，就是总把辖区里的群众当成自家没长大的孩子，啥都要过问下不放心. 比如张家的小胖墩没及时从幼儿园接回要过问下是不是大人最近工作忙？ 又比如李家的五手捷达有段时间停在外面长期没动积灰了也要问问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了等等。 本来买个大功率充电宝是很正常的事，换别的民警基本都是不闻不问的. 也就王警官，担心他会带着坐飞机火车被拦下来，所以在共享到狗东的较敏感数据后立马就打了电话过来交代。 每次江力出远门前，几乎毫无意外都会收到王警官的关心。 这次估计又是死胖东看他买了一大堆香料看着就像是处理野味的，就打了小报告。 所以王警官特地交代不要乱采乱猎，说不定伤了不起眼的一株小草或者脚边蹿过的小啮齿就是牢底坐穿。 胖东打小报告，主要还是担心江力一个不小心进了局子。新投资计划还没起步呢，参谋可不能除了差池。 江力呆坐了一会想想还有什么遗忘了的，突然一拍脑袋，赶紧拿起电话拨号。 “唉，耿工，实在是不好意思，恐怕不能接您的单子了，我突然有急事得离开璐市一段时间…… 嗯，就是时间不确定，可能要几周也可能要几个月，怕耽误您的时间……对，是的……嗯，您先找着看看，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好的，再见。” 心里嘀咕着是不是也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想想又放弃了，平时就没怎么往家里打电话，这突然打电话说要出远门还联系不到， 本来习惯了没事就不联系他的老爹老娘不得平白增添烦恼？还是顺其自然吧，再说自己又不是没在外面过年过。 还是先瞧瞧情况，不行就争取早些回来，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呢。 再三确认了心里认为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甚至身份证也带了。 离蓝盒子说的一天其实才过去几个小时，江力却是一刻也不愿意等，早走晚走都是走，都是未知，考虑那么多干啥？还是早点出发为好。 “我准备好了。”坐在蓝盒子面前，江力说到。 “嗡~”轻声的蜂鸣声响起，蓝色盒子又飘了起来，这次不是原地飘起，而是绕着江力和他的登山包飘了一圈。 “检测到高等可繁殖活性生命体，违规。” “哈？”这下懵逼了，可繁殖活性生命体不就是那些种子，还有像是胡椒粒、八角、茴香孜然等等这些么，还有整粒的辣椒干里面的籽也是. 想想也就理解了，这些到外星上就是入侵物种，不能带也正常。 于是又费了一番功夫，把种子类的香料挑了出来，又一阵风下楼. 跨上共享单车直奔最近的公交站坐上公交换了两条线路又转地铁，来到本市最大的干货批发市场. 随便找了一间香料铺子进去买了需要的香料让老板帮忙打磨成细粉。 谢绝了老板推销的那些一滴香之类的科技与狠活，紧赶慢赶终于在交通晚高峰到来前回到了海通大厦， 受香料店老板推销科技狠活的启发，向来不用味精的江力又在小超市拿了一小包味精。 倒不是说味精是科技与狠活，只是江力更喜欢食物本身经过烹饪激发出的鲜味，这些鲜味里本身就含味精成分， 所以一直不喜欢再加味精，就是鸡粉鸡汁的用量也是很少，但这次前往未知之地，就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蓝盒子又绕着江力及他的登山包闪烁了一圈停在他面前：“确定准备好了？” “确定！”江力目光坚定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现在是蓝星2023年10月15日15：24。旅途将花费时间两小时，到达天河翼时间为蓝星2023年10月5日，请往前一步。” “往前一步？”江力依言往前跨了一步，肚脐眼位置正好贴住飘在空中的蓝盒子，突然意识到奇怪的点：“诶？不对，到达时间10月5日？” “空间折叠旅行导致的运动回溯，回溯阶段的长短和折叠距离有关。 你现在不需要也无法理解这个，只须知道每一次空间折叠都会导致回溯，而且天河翼二到索拉系的回溯时间目前就是十天。 当然，你需要明白的是：所谓的时间不过是包括蓝星人和天河翼人在内的智慧生命不约而同创造出来记录物质运动过程的一个虚拟单位。 巧合的是，天河翼二也和蓝星人一样用铯原子来标记节点，即通俗说的时间，而且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 天河翼二空气含氧量比蓝星多2%，重力为蓝星的1.08倍，一分钟相当于蓝星的一分钟零两秒左右，一年是正好整数的360天。 差别极小，你基本感觉不出和蓝星的差别，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 “之前是一问三不知，现在倒是跟倒豆子一样。” 江力嘟嘟囔囔的消化着信息. 这天河翼二几乎比科学家发现的所有那些所谓的超级蓝星啊，第二蓝星啊等等的都更像蓝星，几乎就是蓝星的翻版。 不过，如果把天河翼和蓝星都看成各自独立的没关联的系统，不用去考虑天河翼自转公转周期和蓝星有什么区别，很多事情就简单了。 第五章 原来是神 “因为从你回答确定开始，你已经踏上了去往天河翼的旅程. 旅程一开始就不可能停下，这些信息都是你必须提前知道的信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之前不说是你知道得越少事态越容易控制。” 蓝盒子的回答让江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可这只是一个盒子，又没得表情，而且蓝盒子的说话声调一直就很平稳。 不信又能怎么样呢？因为江力这时候发现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身外笼罩着一团微弱的淡蓝色光芒。 而身体，除了眼珠子能转，嘴巴能说话，能呼吸外，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又似乎有些熟悉，明明能感觉到四肢感觉到手指，甚至指尖处还能传来一阵阵似乎是触碰到极其柔软的皮肤的感觉。 甚至连背上的登山包都失去了重量，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似乎自己像个还没出生的婴儿。这种感觉非常的舒服，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只见蓝色盒子缓慢却又快速的展开。 缓慢是江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整个的展开过程全收落眼底. 细节到盒子的折线是如何的舒展，抚平，延伸的过程都一清二楚，有如电影里的慢动作镜头，甚至比慢动作还更加的详细。 快是大概只用了一瞬就展开成了一张类似鸡蛋膜一样的东西，又伸展过来把江力包裹住. 感觉是穿了一层衣服，江力甚至荒诞的感觉自己整个人在进入状态，舒服得差点失禁。 矛盾，但统一。 …… “到了，请先站在原地活动四肢，感受下自己身体各部分状况，协助我检测空间折叠可能对你造成的损失以便及时修复。” “到了？”还沉浸在丝滑柔和感觉中的江力吃了一惊，真实的吃惊，眼睛四下里转了一下，确实是不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了. 但又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东西，感觉自己的眼睛蒙上一层雾，只能隐约知道这大概是个空荡荡的小空间，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松松软软的。 上一秒还在海通大厦的小公寓里面，这下一秒就到了所谓的外星，然后，自己成为了外星人？ 只这一瞬，已经两个小时，甚至连蓝盒子伸展出的膜什么时候撤掉的都不知道，大概是用了某种的催眠手段。 想到刚才听到得空间折叠可能对自己身体造成的损失，江力赶紧又是扭脖子，又是挥动手臂，踢腿各种能想到的伸展动作都做了下. 最后感觉不保险，干脆把八段锦做了一遍。 “滴，滴，滴……”随着江力八段锦的进行，一个不算很吵的声音还有一道柔和的略略有些温暖的黄色光圈从脚下升起，缓缓转动罩着江力扫了一遍。 “一切正常，欢迎来到天河翼二，请站在原地不要走动，接下来将调配适合你身体状态的营养液。 之后将对你进行体内低等共生生物的替代，为你换上功能一致的天河翼本土低等共生生物； 而您体内由蓝星带来的共生生物将专门保存至您回程时为您换回。现在，请保持眼睛及嘴巴处于张开状态，放轻松，不要紧张。” 江力乖乖的张开嘴巴，努力的睁着眼，都到了这里，所有的疑惑及不解都只能慢慢的了解。 大约过了十多秒种，就感觉从脚底到脚背，然后是小腿，大腿，似乎有液体逐渐的注满这个小空间。 速度很快，在江力还没感觉到嘴颊发酸就已经满过了鼻子，满到眼睛的时候江力条件反射的闭了下眼睛，随即听到声音： “请保持眼睛睁开，您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 果然，除了能感觉到是液体外，江力根本没有其他的感觉，可以自由呼吸，胸腔也没有在蓝星时候泡在水里的压迫感，一切都和在地面上一摸一样。 甚至于液体从他的鼻腔口腔进入肺和食道里他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只是感觉到，没有不适。 周围渐渐的亮了起来，江力转动着头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正漂浮在空中，离自己不远处的上下前后左右泛着柔和乳白色的光似乎是墙壁。 这是一个正方体空间，无数的微小气泡正从自己的衣服、皮肤上以及嘴巴鼻孔里往外冒，逐渐这些小气泡汇聚成大气泡。 然后集中形成一股螺旋状往自己身体右前方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小孔里流进去。 然后又是从那个小孔里冒出一股气泡流，感觉被什么裹挟着或者是包裹着，往自己这边蹿来，一忽儿功夫就又是密密麻麻的微小气泡布满了全身，然后消失不见。 “检测到你多个内脏器官有老化、畸形状态，正在进行修复……” “检测到你运动组织有损伤，正在进行修复……” “检测到你骨骼有不当运动造成的损伤，正在进行修复……” “检测到携带你生命密码的高分子有损伤和片段缺失，正在……，抱歉，这不属于此次修复任务内，请自行去就近的生活区生命维护中心进行检测及修复。” “啥意思？” 江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没明白前面那些所谓的损伤和修复是啥意思呢，又来个不检测和修复的，关键是前面不是说一切正常么？ “由于您所处的世界文明程度低，也就是说关于生命体的各种认知还处于初级阶段，因此许多不必要的损伤在你们看来都是属于生命体的正常衰老，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一项不重视没关系，两项不重视也没影响，但是当不重视的类项多了之后，互相叠加影响下，所造成的结果就非常的大了。 简单来说，按你们的身体结构及生命密码所携带的信息综合起来看，就以你们目前的文明水平，应该可以健康活到天河翼二的两百年。 哦，对了，你们的年和我们差不多，也就是说，你们现有的寿命上限应该不低于两百岁。 前面所说的检测到的损伤正是这些你身体里原来带的损伤，至于这趟旅程，对你的身体并无任何不良影响。” 江力大概听明白了：“你说的生命密码是我们说的DNA吧？双螺旋结构的大分子？我们也叫它染色体； 科学家发现染色体的端粒每次的复制会磨损，当端粒磨损完后，身体就进入快速衰老状态，进而很快步入生命终结。” 这趟值了啊！简直太值了！ 虽然目前自己染色体的片段缺失没有修复，但是肌肉修复了，内脏器官也修复了，还有骨骼也修复了...... 可以说目前自己的身体是处于一种非常健康的状态下，除了染色体。 可是刚刚不也说了么，去就近的生活区生命维护中心就可以修复，应该就是修复端粒了，而生活区生命维护中心，听名字这不就是蓝星上的社区医院么？ 心里乐开了花啊。 哪怕让江力就此马上打道回府回蓝星去，也没白来。 甚至就在对话的当间，江力都能感受到肠胃的蠕动频率和速度都高了起来，不由有些小期待. 困扰自己多年的消化道的不舒服和两三天才上一次大号的难受就这么突然说再见了。 似乎还有点怪不适应的。 …… “修复完毕。接下来，你将接受语言信息，请放轻松，放轻松，就是你刚才打的那套动作的心态，对，就是这个，你可以继续那套动作。” 江力还在胡思乱想，外部的声音又一次提醒江力放松，于是江力又打了一套八段锦，这是江力学会八段锦后发现的妙用，只要想放松了，打八段锦准成。 突然很多信息涌入脑海，就好像江力本来就知道，只不过遗忘在记忆的角落，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一样. 没有丝毫的不适，什么脑仁疼，头壳胀裂的感觉了等等，全都没有。 信息很驳杂又很全面，突然之间，江力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在这个他还没见过的星球上生活了许多年一样， 知道了所谓的生活区就类似于蓝星的小镇，所谓的生命维护中心不光光是蓝星上的社区医院，它就是一个大型综合性商场一样. 所有的与生活与生命有关的事物及事务均在生命维护中心可以得到解决。 比如领取食物，是的，领取食物而不是购买；比如看病；比如想去哪里旅游，比如想去哪求学了等等，包罗万象。 同时也知道了许多关于天河翼二与蓝星的关系。 从天河翼二派人观察蓝星原始部落状态一直到天河翼二的飞行器在各个大陆上空记录蓝星人类与天斗，与地斗，与河斗，与海斗，与山斗，与风斗，与雨斗，与雪斗，与野兽斗，到与同类斗。 甚至还有个别天河翼二的人或者飞行器出手相助的画面，只不过数量不多，然后就是蓝星人类的各种膜拜。 其中一个画面江力感觉到非常的熟悉，一颗巨大的陨石轰隆隆的划过天际直接朝地面的一个中型城市咂去. 陨石已经被空气摩擦烧得通红，如果这颗陨石砸到城市，那么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和悲剧。 然而就在陨石将要咂下去的时候，一道淡淡的白色亮光从陨石后面追赶了上来，准确击中陨石，陨石炸裂成了碎片，地面的城市由此逃过了一劫。 击中陨石的白光也暗淡消失不见。 原来，是神啊。 第六章 它算金手指么？ “非常遗憾，在蓝星的许多重大自然灾难中天河翼能做到的不多，像是地震，洪灾，大火灾这些大灾难里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只能在一旁忠实记录。 毕竟我们在蓝星只有区区一个人，而且，我们的规则也不允许我们的观察员过多干涉蓝星的演变。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蓝星上的所有灾害都视而不见，如果是一般生物，毁灭了也就毁灭了，对于智慧生命，我们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比如大洪水，由于持续时间足够我们付出足够的努力，所以你们各地都有大洪水的传说流传于世，否则……。 至于小的灾难，通常就要看我们观察员是不是正好在，来不来得及出手等等因素。 事实上，你之所以能获得这次的单程票，正是因为你最后看到的那颗被轰碎的陨石。 为了轰碎那块陨石，我们的观察员的装备能源几乎耗尽而不得不减少活动时间。 经过这个事件后，管理中心认为现任观察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 管理中心经过讨论，决定在蓝星人里找一个人来担任观察员，所以，你来了。” “为什么是我？”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稍微代入一想，江力也就想通了。 正如蓝星上的人会观察动物，理解动物的习性，但不会去干涉动物的生老病死。 尤其是艾非里卡的大草原上每年的旱季雨季多少动物饿死，淹死，渴死，基本都只是忠实的记录，鲜少有人去干涉的。 除非这个物种只剩下了一个族群，而且这个族群又面临着灭顶之灾。 虽然心里难受，这是江力第一次知道蓝星人处于被观察的地位上，从蓝星主宰一下跌落到被观察对象，心里落差可谓不小。 但这是事实，换个位置，假如蓝星也发现了一颗星球，上面的文明比蓝星还要落后甚至处于原始时期。 恐怕蓝星的选择也是不干涉，而是在一边默默的观察，记录一个文明从蒙昧逐渐走向灿烂的过程。 同样的，恐怕也只有这个文明面临灭顶之灾，不救可能就消亡了可能之下，蓝星才会出手相救。 所以，只犹豫了一会儿，想通了、接受了之后，江力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呢？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我们选择了你，就这么简单，这个你不是特别的你，只是恰好是你。 现在，你所处的空间暂时为你的个人空间，你可以留在这个空间里熟悉一下天河翼的语言以及天河翼的社会及生活习惯等等。 对了，我们一般都直接自称天河翼，而对于跨星球交通工具而语言，则需要说天河翼二这个确定名称。 我们为你准备了天河翼的身份，你可以用新身份在天河翼生活，当然你也必须严守你是索拉系蓝星来的这个秘密，谁也不能说。 否则由此产生的一切不确定后果由你自己负责，这些不确定后果包括但不限定于你被某些疯子抓取切片研究。” 江力面前的地面缓慢隆起，逐渐成型成一张浅灰色的台面，台面上放着一块银色的似乎是手表样的东西加一个黑色小托盘。 托盘里则是四张薄薄的肉色圆形小片，只有指甲盖大小。 “这是你的个人终端和生物传感贴片，一张贴在脖子后面，一张贴在胸口，剩下两张备用。 你可以贴在个人终端的背面，需要更换的时候直接取下更换即可。 你的身体状态通过生物传感贴片传递到个人终端，个人终端则会将你的身体参数显现出来，并在紧急时向生命维护中心报备及请求支持。 个人终端不仅是生命检测器，你可以用它进行几乎一切的社交活动。 使用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你心里默念你要它做的动作即可。 只是由于每个人的脑波有所不同，所以前期它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适应。” “我还以为是什么生物植入芯片呢。” 江力听到只是要将两个贴片贴在身上，不由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脑袋上被剌上一刀，想想都疼。 “植入？哦，我们曾经也有，不过是个过渡产品而已。很快就随着脑波可在近体外被探测到以及全球能量场的建立而被贴片取代了。” 噫，这可算是个好消息。 曾经江力还在网上和人互喷，江力说植入芯片不能代表新技术，而另外一方则嘲笑江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马疯子是人类希望云云。 到底是见识限制了想象力，就好比几年前那些机甲文里操控机甲还要靠键盘，拼手速一样。 直到最近才开始慢慢的不用键盘不拼手速而改用脑波操作了。 究其原因就是研究出了靠脑波操作的机械手端起来一杯水这个成果。 当现实比想象更为魔幻的时候，现实就像一个个巴掌，劈里啪啦扇个不停。 “好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通过你的个人终端寻找答案。 如果实在找不到答案，你可以联系我，我是你所在区域的管理委员会成员，代号0503。 当然，如果寻求帮助的人多，你可能需要一定的等待时间。 最后，祝你在天河翼拥有一个美好的旅程记忆，再见。” 随着黄光逐渐淡去，眼前的雾气感也逐渐消失。 周围渐渐的亮了起来，江力看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小立方体空间内，空间内空无一物。 光则是柔和的从四面八方散发出来，感觉小空间的六个面都是光源。 而正前方，一个蓝色的小盒子正逐渐的隐入墙面，一会的工夫就消失不见。 迫不及待的戴上个人终端，在脖子后面和胸口贴上贴片。 这贴片只是一贴就肉眼可见的和皮肤融为了一体，除了摸上去有一点点的凸起外，其他没有任何的不适。 甚至都没有感觉。 完全就是一个手表么，表链，表盘，指针一应俱全。 江力抬起手仔细观察指针和表盘，最后从指针的影子上总算发现一点端倪，八成就是模拟3D图形，搞得和真的指针几乎没有差别。 “开机！”差点开口说话，幸好记得是脑波，所以江力及时的把张开的嘴巴闭上，转而用想的。 “请问你是要启动还是要开什么机器或者其他确定动作？如果是要启动，本终端已经启动，由于处于能量场内，不存在关闭时间。 如果是要启动其他什么设备或者其他确定动作，请实际示范一遍，之后再碰到这个命令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最后，你在使用前，请先给我命名，以后每次下指令前请先叫名字。”个人终端闪了几下蓝光 。 同时感觉脖子后面和一阵非常轻微的震动，然后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声音在江力脑海中响起。 “就叫天翼？”江力想了想，大概明白这个所谓名字其实就是区分想法和命令的代号。 如果是想想而已，没叫终端的名字，终端则不响应。 当真要做了，就叫终端的名字，确认是下命令。 至于名字是否重复并不重要，哪怕身边的天河翼人的终端全都叫天翼也不影响终端精确执行命令。 “天翼明白。”果然终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欣然接受了天翼这个名字。 “天翼，有没有类似使用说明之类的？”理工狗拿到新设备的第一个要务自然是看说明书。 “天翼本身就是使用说明，你有任何操作上的疑问都可以直接提问。” “好吧，天翼，能看看我的身体状态么。” “请确保你处于私人空间，请确认。” “确认属于私人空间。”江力下意识的四处看看，才想起来刚才那个0503说的目前的空间是他的个人空间，于是确认。 “请查看，你的身体状态目前处于刚修复完的状态，一切机能均很健康，但是你所称呼的染色体损伤比较严重。 虽然目前不至于影响到身体，但如果长时间忽视下，损伤累计到一定程度则会造成不可修复的永久伤害，建议尽早修复。” 终端的表盘在江力的注视下，从中间沿着垂直手腕的方向一分为二，外侧逐渐向两边转动扩张。 然后一个活生生的果体江力形象就这么出现在江力的眼前。 所不同的是这个形象的各个部位都有颜色和数字，而且这个形象是半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身体内脏，血液的流动。 只是喵一眼，江力就秒懂这些数字所代表的就是心率，血压等等，至于颜色，就不确定是否为温度显示，就好比热成像一样？ “这些颜色是什么？”咽了口口水，再次止住脱口而出。 “如你所想，正是代表温度，越亮代表温度越高，这个和你们蓝星没有差别。” “你知道蓝星？如果我把你遗失了，是不是捡到你的人就知道我来自蓝星？” 0503可是警告过江力如果被人发现他是来自蓝星就有被切片研究的风险。 文明等级高并不代表着这里人人都是好人。 “天河翼的任何一个个人终端在使用前都已经预设好所有者，这是和你的遗传密码绑定的，只有所有者以及中心管理委员会才能启动终端。” 这下放心了，按今天遭遇来看，自己是管理委员会选定的新的蓝星观察员，所以委员会应该不会吃饱了没事干把自己身份泄露出去。 而破译个人终端恐怕也没这么容易，量子加密技术了解下？蓝星都有哦。 摆弄了半天，江力总算大致了解了个人终端的基本用途，当然还有许多用途得实际碰到了估计才会解锁，就不知道这个个人终端和金手指比，哪个更牛。 而通过这半天和天翼的交流，江力也基本可以熟练的在自己的母语和天翼语言之间无障碍切换，非常丝滑。 终于要真正开始外星生活了！ “天翼，我想离开这个空间。” 第七章 本地土著的友谊 蓝天，白云，不远处天空中掠过的几只鸟，更远处俯冲而下明显目标就是那几只悠闲飞翔的鸟的更大的鸟。 大约两百来米开外的沙滩上一波又一波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发出哗哗声音，还有微微拂面的风。 如此的简单和熟悉。 当空间四周墙壁如反着放置的剪刀门一样两侧伸展开的时候，展现在江力眼前的就是如此的景象。 这一刻江力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在璐市的海边睡着做了个梦。 脚下是非常平坦的一片高台平地，近两米宽的石阶曲折着一直延申到沙滩上。 台阶的两边零落布置了几张长凳，以前看的欧式风格的那种。 高高低低的绿色的草长满了台阶之外的坡地，间杂着零零星星几朵或是淡紫色或是淡粉色或是白色的小花怯生生地从草丛里探出头。 甚至还有一颗类似藤曼的匍匐着从台阶的一边长到另一边。 最近的一条长凳腿边，一个核桃大小的白色脑袋探出来，两颗滴溜溜的黑眼珠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江力。 尖尖的鼻子一耸一耸瞅瞅江力又瞅瞅两米开外的石阶另一边的草丛，出溜一下修长的身体拖着长长的毛绒尾巴飞快的越过石阶，钻入草丛中。 不一会草丛边缘的灌木从里就传来兴奋的吱吱叫声。 特么的，被一只外星白松鼠嘲笑了。 不对，是我这个外星人被原住民白松鼠嘲笑了。 见到白松鼠的江力突然有了亲切感。 回过头，身后，是一栋卵形建筑，也就十来米高，通体雪白，建筑的上方顶着个大平台。 只一眼就可以确定是飞行器的起降平台，与蓝星上那些摩天大楼顶的直升机起降平台应该没啥区别。 因为平台上正有一个长条形的黑色家伙缓缓降落。 江力搞不懂，究竟是刚才所处的空间本来就是占用了脚下的高台平地呢？还是在其他地方联通到这里。 毕竟连三十光年的距离都可以折叠成一个小时的航程了，那么还有什么空间问题能难倒天翼人？ 驻足四下观望了下，和蓝星的海边没啥区别，四周的景色也是一览无余。 璐市本来就在海边，天天能看海自然也就没啥兴趣观赏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融入天翼人的生活，而自己回去的关键也在那。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曾经还以为自己赚到了，但那得是能回得去得情况下，回去了就是赚了。 不说别的，光是身体上的收获就足以让江力受益一辈子。 坑啊，巨坑！ 除了终端啥都不给，美其名曰让自己更好更完全的融入天翼，然后，才能正式成为蓝星观察员。 至于撞碎陨石那位？哦，管理中心更换观察员的指令被管理委员会驳回了，继续留任。 闹呢！ 这不前后矛盾么！ 也就直到这时候，江力才明白管理中心是管理中心，而管理委员会呢，则是最初创立管理中心的那帮人在创立了管理中心后又创立的。 管理委员会是管理管理中心的管理者。 有点拗口是吧？直白点，放在蓝星，如果管理中心是联合国，管理委员会则是五大流氓。 而事实上管理中心的权力要远比联合国大多了。 更类似于社区居委会+治安联防队+派出所+消防+医疗+教育+司法+税务等等只要你能想的出来的只能部门的超级大综合体，比政府权力还大。 然后，管理委员会比它还牛！ 幸好，据说管理委员会的老头子们几乎不管事。 可特么居然干涉起了一个观察员的去留问题。 如果没有这帮老头子们的干涉，江力这会就可以美滋滋的接受他的新职位，从此开启在蓝星装B的日子。神呢，开玩笑！ 即便有不许在蓝星暴露身份的限制，可偶尔展现出一丢丢也不违规，对吧。 但是现在，因为老头子们的干涉，江力必须白手起家，自己在天翼赚够回蓝星的费用。 然后回蓝星接收二手装备而不是管理中心原来预定的全新设备。 老头子们美其名曰这是通过日常的生活和感受来培养外星来的观察员对天翼的认同感。 hei~tui！ 惆怅了一分钟零三秒，江力毅然决然的扭头往卵形建筑走去，他得从那里先回到管理中心给他分配的住址，先熟悉自己在天翼的身份再说。 “吱吱~！”才转身，江力就感觉裤脚被啥东西扯住了。 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白色声影就蹲在他的脚边，嘴里叨着他的裤脚，一双前脚使劲巴拉着想顺着裤腿往上爬。 就是那只小白松鼠。 “唉哟哟，快放开。”江力心疼的赶紧轻轻甩着腿，这可是防雨又防寒还速干的登山裤。 虽然不贵，可他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裤子，不精贵也得精贵了，鬼知道啥时候才能赚够买一条新裤子的钱。 “吱吱~吱！” “它这是向你讨要食物呢。”天翼悠悠开口，“它闻到了你背包里的那两条长条形的食物的香味，想要。” “唵？这是松鼠，可不能吃巧克力。”两条巧克力而已，又不是啥精贵的东西。 江力现在可是知道，在天河翼二这颗星球上，基础食物是免费供应的，也就是说不存在饿死人的情况。 当然，蔽体的衣物也有免费的，可款式完全一样，人一眼看去就是发放的免费衣服。 初来乍到，江力可不想被人瞧不起，怎么滴也不能丢了蓝星人的面子是不啊？ “你是担心你所说的那个巧克力里面所含的可以让生物亢奋的物质对云鼠不利么？ 哦，云鼠就是你说的松鼠，在天翼叫云鼠，因为浑身雪白像是云朵。 可以放心，天翼的高等生物已经不是原始生物，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在进化，在进步，它们也或多或少受到影响，跟着进化了。 像是云鼠，成年个体的智力几乎等同于五六岁的儿童，会自行判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那一丁点的亢奋物质对它造成不了伤害。 云鼠这种动物有个特点，如果它向你讨要食物而没得到满足的话，就会开始用各种办法获得，可能是你的背包倒霉，可能是你的鞋被它咬个洞等等。 友情提醒，在天河翼，所有野生动物均受保护不能伤害。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它会贪得无厌。 据我检索到的记载，云鼠讨要食物并不多，通常一点点就行。” 江力于是从背包里取出了巧克力。 而小白松鼠见到江力取出了巧克力，耸了耸鼻子，大概是闻到巧克力的味道也就不闹了，乖乖的后退坐在江力的鞋面上，半直立起身子，两只前爪爪心朝上并在一起前伸。 活脱脱就是一个等着大人投喂的乖宝宝。 这鼻子估计比狗鼻子还灵。 撕开包装，江力掰下一小格。 “多了，有这一半就行。”天翼提醒。 好吧，江力试着掰了下，不好掰，于是咬了一口，弯下腰把剩下的一半递给小白松鼠。 结果这小家伙又吱吱乱叫，江力分明就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 “真特么的讲究。”暗骂一声，江力只好把那半块也吃了，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叠剪，剪了四分之一格的巧克力下来递给小白松鼠。 这小家伙这才从江力的手心里捧走巧克力，飞快的塞进嘴里，吱吱叫了两声，又出溜一下钻进路边的灌木丛中不见了。 还没等江力迈出两步，吱吱声又起，转头，却是小白松鼠又蹿回来了，蹲在江力脚边吱吱叫着，前爪上捧着个什么东西。 弯腰低头伸手，小白松鼠把爪子捧着的东西往江力手心里一放，吱吱叫着又跑了。 哟呵，还知道交换和回报呢！ “恭喜你，第一次在天河翼获得了一只本地云鼠的友谊，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呵呵。”江力也只能呵呵着仔细端详所谓云鼠送的礼物，灰不溜丢的拇指大一颗小石头，样貌丑了点。 但还没丑到奇石的地步，不过却是比较沉。或许是某种矿物，江力也不嫌弃，直接丢进背包里。 每到一个地方江力通常都会捡取一两块比较漂亮的石头留做纪念，这次还没来得及捡小云鼠就送了一颗。 虽然不好看，但似乎比起自己捡取更有意义些，回去后洗洗，用腊抛一下，再配个底座，放在书桌上，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摆件。 这算一个插曲。 云鼠这次离开后没有再回来，江力也没停留，直接来到卵形建筑前，稍作停留，卵形建筑就出现一道门，无声的打开。 在江力步入后，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一条缝都看不到。 门后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有许多门，甬道长度和建筑在外面看起来的体积极为不相称，似乎又是一种空间技术。 江力已经有了些免疫力，只把这一切当作寻常，迈步依照天翼的指示往前走。 “侉，侉~”的脚步声回荡在甬道里，慢慢的，声音变成“侉侉，侉侉~”，江力扭头往后瞧。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跟随了一个人，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连体衣服，不紧不慢的跟随着江力往前走。 见江力停下脚步，这人只是瞧了一眼，随即侧身越过江力往前走去。 第八章 这是野草？ “您好！”江力在对方和他并行的时候，就抬起了手摇了摇。 结果只换来一眼，就很尴尬。 揉揉鼻子，瞧见那人已经在自己前面五六步开外，江力这才抬腿不及不徐的跟在他后面走，而且控制迈步频率，不再和他保持一致。 在空旷小空间内行走，人往往会下意识的和旁边的人保持步调一致。 结果脚步声就变成了“侉~侉，侉侉~侉”。 然后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江力。 江力才不管他，继续走自己的不着调步子，越过那家伙，径直走向甬道尽头。 那里有一扇比甬道两边都略略小些的门已经打开，没有各种奇怪的声光，就是很普通的一扇门。 在天翼“这是你在离开天河翼之前最后一次享受空间折叠的便利”声中，江力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随着身体完全超越过门所在的平面，江力发现他出现在一个不算很大的房间内，其实也就大约十六个平方左右。 之所以不显得小是因为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和墙壁以及地面融为一体的床和外，空无一物，桌子，柜子等等什么都没有。 打开房门，应该是个客厅和餐厅，从江力所处这间房门算起，逆时针方向依次是衣帽间和健身房，里面有所有住所里都会配套的标准健身器材一套； 然后是洗漱房，包括洗衣物的设备也都在里头； 再之后应该是类似书房的地方，同样是管理中心统一配备的标准影像设备，以及这套房子的管理终端都在这里； 再过去就似乎是操作间，墙上挂着零零星星的一些工具，锤子和刀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其他几个就有待于江力去探索了。 和操作间连着的是个空房间，靠墙立着开放式的柜子，应该是作为储物间使用； 洗漱间设在操作间和健身房的中间，想来是方便干活或者健身之后的洗漱。 再之后就是几个更小的房间，空荡荡的。 这些房间围绕着中间的客厅围了大半圈，只留了一大一小两个门，大的门是通往江力所在这个居住区的。 没有阳台，是的，没有阳台，因为这是在地面之下，几乎所有天河翼人的住所都位于地底，包括路面交通也在地底，这样地面之上就有更多的空间。 有足够逼真的模拟自然光以及自然风，不会让人感到憋闷。 如果想要欣赏真正的自然风光，剩下的那个小门后，就是一个小电梯，可以直接升到地面之上。 江力明白这就是他在天河翼二这颗星球上的住所了，没什么特别的。 所有天河翼人在成年后都会获得一套住所，而且仅有一套，这套住所就像是蜗牛背上的壳一样，终身伴随着天河翼人。 并不是住所也会跟着人走，但其实也很类似了。 当某个天河翼人决定更换定居地后，就可以向管理中心申请。 用不了多久，管理中心就会在申请目的地为他/她重新安排一套住所，而原有的住所则收回分配给别人。 而搬家也简单，住所下面有一套非常庞大的货物运输网络。 只需要把让机器佣人打包好的物品做好标记，搬运信息输入房间管理终端，货物运输系统就会自动将打包好的私人物品运送到目的地。 但是，房里的许多东西，江力几乎都没有，机器佣人得江力去赚回来，许多家具和电器也要去赚回来，还有工具啊什么的，都要去赚回来。 管理中心只管你不会饿死不会被冻死或者热死渴死这些最基本的需求。 超过基本需求的，大多都要靠自己去赚。 用管理委员会那帮老头子的话来说，不能养出一代代的懒人。 所以，基本食物也是只让你饿不死，谈不上什么美味。 具体味道呢，江力吃起来其实也感觉不赖。 但是，当他得知如果不自己努力的话，那么今后所有的基本食物都是这一个味道一个口感。 想起了以前在户外连续十多天吃压缩饼干的糟糕透顶的记忆，顿时就yue了。 看着空荡荡的住所，想起就连回蓝星的路费都要自己去赚回来，江力顿时打消了先休息一天的想法。 也是要急于感受一下天河翼人的生活，离开了住所。 就目前而言，江力感觉天河翼和蓝星大致差不多。 植物叶子也大多是绿色的，花是五颜六色的，喝的也是水，用的应该也是电。 只不过不知道电压是多少，而且也没在房间里看到插座之类的。哦，对了，是能量场。 所以江力带了太阳能充电板和大功率充电宝来是明智的。 仅就生活层面而言，江力感觉蓝星和天河翼的差距不是那么大，没有到高山仰止让人绝望的地步。 比如说基本食物，是用的二氧化碳人工合成的淀粉以及蛋白质、脂肪、维生素等等按人体日常所需要的营养物质调配而成，全都是人工的。 没有一样是真的从动植物而来。 前几个月江力就已经听说在沽上已经开始建厂准备进行人工合成淀粉的产业化生产。 也就是说，人工合成淀粉的产业化技术难题，在蓝星已经解决了。 那么人工合成蛋白质和脂肪的产业化也不会太远了吧。 毕竟人实验室里合成蛋白质可要比合成淀粉的时间更早，虽然只是简单的胰岛素而已。 只要给蓝星时间，蓝星也可以做到基本食物的按需分配，然后慢慢的进一步发展，只要财富达到了，一切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江力眼下一门心思就是要搞钱，天河翼这里的钱，他要买衣服，要买吃的，还要买个机器佣人。 至于天翼，只是个终端，虽然几乎无所不知，但只会动嘴，没有手，不能帮江力干活。 或许天翼到了蓝星上会是一个利器，但是在天河翼这里，人手一个的前提下，你有的，别人也有。 所以要赚钱就真的只能靠自己。 正如天翼描述的一样，门外，是个小花园，种着一些花花草草。 花园外是一条窄窄的街道，街道两边零星散布着一座座房子，格局和江力的住所是一模一样。 花园和街道之间只有一道低矮的灌木隔离。 目前让江力唯一满意的是，这个小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完全属于江力。 江力在搬家前随便怎么糟蹋都行，只要确保在搬家的时候这个小花园里同样种满了花花草草就行。 头顶上，也是蓝天白云，一大一小两个太阳处于江力房子的左边上空。 这是直接模拟地面上看到的实时天空，江力观察了一会，按蓝星的太阳东升西落习惯，大致确认了方向。 感觉蓝星上的生活习惯直接搬到天河翼上来也没什么大不一样么，心情顿时好了不老少。 关键是江力在花园小路边上发现了几株疑是蓝星上的古老蔬菜。 这个蔬菜曾经是胖哒人饭桌上最主要的菜肴之一，从诗经到唐诗宋词里到处都有它的身影：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六月食郁及薁，七月烹葵及椒。”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米汤葵菜又滑又脆，如果配上糯糯的芋子，简直是一绝，好久没吃过了呢，小时候常吃。 现在菜摊上基本没有它的身影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出现。 当江力弯下腰摸到叶面上细密的绒毛，抽鼻子闻到熟悉的味道时，感动的泪水不禁从嘴角留了下来。 数了数，只有区区四棵，虽然长势比在蓝星强很多，植株高度几乎是两倍，但这几棵也不够一顿啊，还得留种。 噫？不对，江力飞快的打开院门，跑到离他的住所最近的一个小花园里趴在灌木篱笆上探头看了看：“有！” 一连看了几家的小花园，那些看起啦照料得很好得园子里没有。 而那些看起来缺少照料的园子里则或多或少的有几棵，看来葵菜在天河翼这里是一种非常非常平常的“杂草”。 虽然最后天翼告诉江力，这种被江力称为葵菜的杂草由于分布非常广泛而且平常，所以不像其他花草一样可以从社区管理处领到种子。 可这又有什么嘛，既然居住的院子里有，就代表着其他绿地上应该也有。而且在蓝星上，既然有葵菜就必定有荠菜。 江力心情大好，开始细心沿着街道寻找他可能认识的野菜来，也不急着赚钱了。 最起码，第一步已经完美解决，完全可以用葵菜来改善分配下来的就被直接称呼为“食物”的基本食物。 瞧天翼人多直白，就叫食物。 走了两条街道，确切说，走了俩大巷子，基本上没碰到几个人。 就是碰到人了，江力也无心打招呼，全身心的投入寻找野菜这个目前来说最为伟大的事业中来。 至少得确保晚上的一餐能吃上混煮了野菜的“食物”。 只采到一小把的葵菜，还有两颗野葱，这就是江力能认得的了。 正猫着腰在巷子边的公共绿地上找着呢，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把江力吓了一跳：“请出示你的个人终端！” 第九章 一场闹剧 江力直起腰才发现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正一左一右的站在草地外，两人的服装是一模一样的，看了就有一种这是一种制服的感觉。 “这是巡查机器人，把我面朝他们就可以了。”天翼提醒。 江力照办。 “我们接到举报，说有人鬼鬼祟祟在他人住所外探头探脑，怀疑你在做某些不利于这些住所主人的事情。 虽然我们从监控中并没有发现你从事违法的事，但是，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到处挖这些野草？举报人怀疑你是回归大地组织成员。” “什么回归大地组织？”江力一脸懵逼。 “一个致力于让人类回归到地面上居住的极端组织。 回归大地组织的宗旨是天翼人既然是这个星球的主人，就天然拥有优先享受天空和海洋等自然环境的权力，而不是居住在地下把地面自然资源让给动植物。 其成员通常以破坏居住区的绿植和住所升降梯为手段，从而使得居住区的居民觉得在居住区没有在地面舒适，进而赞同他们组织的主张。”天翼解释道。 还有这种操作？ “不是，我还第一次听说回归大地，我还以为是说人死后回归大地呢。” 江力赶紧解释，他听出来了，不管是天翼还是这俩巡查机器人，口气里对这什么劳什子的“回归大地”没有好感。 一定程度上它们的态度自然也就是官方的态度，虽然还没上任当上观察员，但将来也是属于吃皇粮的一员，就更要赶紧划清界限。 “噢~！你是刚刚从羽林搬来的新住户？每个人搬到一个新住址对周围多少有些好奇心我们能理解，但是请解释下你为什么挖这些野草？” “你们管这叫野草？它是菜，蔬菜，青菜，吃的，还有这个，调味的。” 江力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中的几颗葵菜和野葱，生怕这俩机器巡查听不懂，又努力的做出咀嚼的动作。 “它们是食物吗？”两个机器人巡查面面相觑，眼神闪烁了好一会。 “好的，我们查到了资料，在远古时期，物资极为不丰富，人们的能量来源是动物和植物。 但是现在，由于用动物和植物制取食物需要特殊的技能，而这些技能几乎已经没人会了，直接用空气合成的食物已经满足日常生活和生产需求。 所以现在几乎没人吃它们了，你确定你能用这些植物制作食物吗？” “当然，不然我挖它们干什么？这可是非常美味的蔬菜。” “他撒谎！”旁边的住所门打开，一个精瘦的中年妇女冲了出来趴在院门边，手伸着远远指着江力手中的葵菜嚷嚷： “他绝对撒谎了，巡查官你仔细看他手中拿着的野草，昨天整理庭院的时候恰好碰到过两棵。 这草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硬绒毛，这些绒毛手摸上去都会有些扎手，更会对人柔嫩的消化道造成伤害。 虽然不致命也很容易解决，但必定会在解决前让人痛苦不已。所以，他一定是撒谎了，他一定是回归大地的人。” 随着这个中年妇女的大声嚷嚷，周围几个住所里也陆续有两三个门打开了。 有的人直接出门看热闹，有的则在自家门口或者窗户边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是呀，是呀，我也被这个草扎过手呢，有点痒。” “还有那个细长细长圆圆叶子的草，味道很呛人呢，我不相信它能吃。” “就是，我听我同事说过，用动植物做食物需要非常高超的技术。 这个技术不是随便灌输就能学会的，还需要非常多原料的练手，经年累月的练习才能掌握，里面要学要练习的技巧多着呢。 什么怎么用刀了，怎么磨刀了，还要烧明火，还要凭经验判断食物可以不可以吃什么的……， 天呀，我们有几个人见到过明火？听我同事说他亲戚足足用了三十多年才学会了十种食物的做法， 这个家伙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用动植物做出食物来！” 三十多年？江力被雷得不轻，三十多年都足够培养出一个菜系的大宗师绰绰有余了好吧？ 当然也有人做了四五十年的饭也不明白火候就是了。 “这人不会真的是回归大地的吧？” “嗯，我看像，你没听刚才巡查说的吧？从羽林搬来的，羽林可是古镇了，那里的居民就喜欢往地面跑。” “哦，你说的是那个地面的羽林古镇吧？我也听说了，镇子南边有座羽林桥，一到下雨天就非常漂亮呢。” “是呀，是呀，我还听说以前羽林地面还有人住，而且那里非常神奇，每次不管下多大的雨，潮水涨的多么的厉害，羽林镇就是不会被淹。” “哎呀，说到下雨，听说后天中午地面要下雨，等雨停了可以去地面看彩虹了。” 精瘦女人原本听到周围议论纷纷都是附和她认为江力撒谎的时候是有些得意的，但渐渐的，就听得周围议论声逐渐串台了，连忙加大嗓门： “机器人巡查只会照章办事，他们很容易被刻意营造的假象蒙蔽了，我现在就怀疑这个新搬来的是回归大地的人，他们很有可能要在我们居住区搞破坏。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我已经提交提议了，有没有人联署的？” “我联署。” “我也联署。” 精瘦妇女嘴里数着一二三四五，然后笑容渐渐的爬满了面孔： “太好了，我们已经达到要求管理处进一步核实的最低要求了，巡查，你们还不赶紧把他带走？” “抱歉，女士。我们刚刚得到通知，这位先生已经被管理中心确认不是回归大地的成员，你们的联署无效。” 机器巡查彬彬有礼的回答，然后一左一右站在了江力的两边，左边的伸出左手，右边的伸出右手，把准备聚拢过来的人隔离开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让管理中心来出面证实身份？ 一定是假的，假的，他一定是回归大地的成员，不对，估计这两个巡查也是假的！ 是了，我才报警这两个巡查就马上出现了，它们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不对，肯定不对！” 精瘦妇女呆了一会，突然又想通了，连忙叫住几个听了巡查说管理中心已经确认了后要离开的人。 “不是，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嘛？”江力被整不会了。 要是搁蓝星，挖几颗路边随处可见的草，估计路人连正眼都不带瞅一下的，怎么在天河翼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不是他们反应激烈，而是利益。 因为只要他们的联署能推动居住区管理处对你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哪怕最终证实你不是回归大地成员，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现在这俩巡查还在这里没动呢，就已经由管理中心给你做了背书，等于他们白联署了，所以他们才反应激烈。” 旁边有一两个看热闹的跟江力解释。 大抵上算是明白了，就是几个朝~阳大妈向JC报告说某某是坏人的嫌疑很大。 只要JC启动了对某某人的调查，不管某某人是坏人还是好人，举报者都有奖励，这倒是能极大的提高朝~阳大妈们的积极性了。 可是这才刚举报呢，突然市里或者说省里甚至更高级别那边就主动传来证明被举报人清白的消息，奖励没了，于是就不干了。 于是就转而把巡查也拉进了怀疑对象。 扩大打击面属于是。 这一刻，江力心中一座大厦轰然倒塌。 原来对于天翼人那种打心里的羡慕以及小心就如同从三楼阳台上往一楼的石板地面上摔落的玻璃杯一样，摔得稀碎。 就像是一心怀着对丑国憧憬的润人们，在他们心里，丑国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丑国的空气是香甜的，丑国人也是心灵美的等等。 等他们润到丑国，看到城市街头踉踉跄跄口角歪斜流着哈喇子的瘾君子们和零元购的随处可见后，那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只不过江力还没到这一地步。 只是他原来以为领先蓝星这么多的天河翼上，应该人人彬彬有礼，个个奉公守法，道德水准高到让人除了尊敬外还是尊敬的想法变了。 原来蓝星人也有家长里短，也有贪图小便宜的，也有脑壳瓦特利欲熏心到连基本逻辑都抛到脑后人。 “假的，一定是假的。”有几个联署了的人也跟着叫嚷了起来，他们的叫喊无疑鼓动了不少不明真相的人。 于是十多个人推推搡搡的拦住江力和两名巡查不让他们离开，还有人已经开始在呼叫管理处了。 好在江力只要不动，这帮人也没多为难，就是不让走，非要等到管理中心派人来。 不一会，从远处大街口就走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连体衣的身影。 “来了，来的，这下看他们还怎么狡辩？”围住江力和两名巡查的人群也发现了两个人走来。 来人走到人群跟前，江力就感觉手腕上的终端震动了下，然后天翼告诉江力，这是管理处发过来的那俩人的身份认证。 这个认证十足十的真，目前还没人可以伪造出来。 “噫？是你？”江力等两人走近后突然发觉左边那个不就是和自己一起在甬道里走了一段路的人么？ 见江力认出了自己，那人朝江力点点头，却不像在甬道里那么的拒人千里之外，然后开口道： “他原来是羽林的地面看护员，负责看护羽林地面的动植物，所以他认识哪些植物可以食用，大家都散了吧。” “唉~”一群人失望而去，也有人无所谓，只当是一场误会。 “假的，一定是假的。”精瘦妇女心有不甘，但是事已至此，她也不敢再闹，再闹，就要受到处罚了。 “你真的会用这些做出食物？”等人群都散开后，那人瞅了瞅江力手里的葵菜，好奇的问道。 第十章 也不是一无是处 “还行吧，吃不死人。”这家伙在甬道里对江力的主动招呼视而不见让江力有些不爽。 可刚刚又是他帮江力解的围，虽然这应该是他的本职工作，可也算是帮了江力的一个小忙。 所以，回答是回答了，没啥好语气。 “能让我尝尝吗？” 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没听出敷衍的回答么？江力默不作声。 就这么几棵，还不够自己塞牙缝的呢，让他尝尝？想屁吃呢。 不对。江力发现一个此前一直疏忽的问题点。 “天翼，在天河翼是不是连调味料都很难获得？比如油和盐？” “不是很难获得，是没地方获得，通常只有食物工厂里才会有各种调味料。 但是食物的生产线是一个全封闭链，所有原料都是中心处理终端根据需求直接用地下货物运输网络送到产线上，包括你说的盐也是。 从生产一直到添加到食物中都是完全隔绝的，不允许任何人或者无关设备及机器接近生产线，否则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 所有人的食物都是根据其个人终端的身体数据由工厂统一调配，量身定做。 有的人的食物里盐会多些，有的人的食物里蛋白质会多些。 这些都是根据身体的实际需求在工厂里就已经调配好了的，最后才送到每个人手上，确保所有吃到食物的人不会有任何营养不均衡。 当然，会有一部分人能吃到由动植物直接作为原料制成的食物。 但这些人数量少，而且他们通常不住在生活区，他们有他们的调料获得渠道，和生活区不同。” 我靠，不就是贫民区和富人区么。 江力这下懂了。 首先是人工合成的免费食品的出现冲击了天然食品生存的空间。 对于普通人来说，由官方统一发放的免费的营养均衡的食物，和需要自己花费时间、花费精力、花费金钱后，可能还味道不好的天然食物之间选择。 绝大多数人肯定选择免费的口感尚可的营养均衡的食物。 然后这么多年下来，普通人已经逐渐丧失了食材的分辨能力以及处理食材做出菜肴的能力了，以至于会用动植物食材原料做出食物成了稀缺。 几十年前的胖哒国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编草鞋，几十年后，编草鞋在某些人看来已经属于非物质遗产； 几十年前的胖哒农村，几乎每个村头的河边都会有个碓，水力推动水车转动使碓上下敲击。 人们会用碓来做各种东西，捣麻绳，捣纸浆，舂米等等，现在的石堆都成了文物了； 以前每个村都会有的做草纸的匠人现在都成了非遗传承人了； 几十年前农村破了个碗都是自己锔，会锔瓷器陶器的每个村都有那么几个，现在会锔东西就可以在网上显摆自己是有格调有品位的文化人了。 几十年前家家户户的餐桌上必有的葵菜如今已经没几个人会认得了，甚至有些人可能从来没见过葵菜长什么样； 许多以前随便找个人就会做的东西，现在都不会了。 这还只是几十年间的变化。 放天河翼呢，天翼给的信息是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实现食物免费发放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还能有人会利用天然食材进行加工就已经是奇迹。 野葱和葵菜在普通人眼里成了野草，如果盐和油放他们面前，怕是他们尝都不敢尝一下。 天然食物就以前的人人均唾手可得变成了奢侈品。 当工业化生产的食物占据了市场的主体，手工烹饪的食物就变成普通人享受不起的奢侈。 见江力低头沉默，那人急了，往前走一步，低声道：“我可以花钱买。一百，吃一口，我只吃一口。” “啊，什么？哦，当然，这可是我的独门秘籍，不过这些还不够，还需要更多，这才只够几口的？” 江力低头是在和天翼交流，这会是大概了解到了自己会做饭在天河翼所占据的优势是多么的大，心中狂喜。 不由对这家伙也和气了些，扬了扬手中的菜道：“还要再摘一些来。” “这个简单。”那人点点头，将手腕中的个人终端表盘转向江力手中的葵菜后，不一会就对江力道：“已经安排人去地面上采摘了，需要多少？” 需要多少？当然越多越好。可也不能把人当傻子，江力估摸了下：“再有个五六棵就差不多够煮一碗羹了。” 一口一百是什么概念？ 一百说的是天河币一百元，而据江力所知，管理中心给他安排的身份上的前羽林古镇“地面看护员”的薪酬也不过是一万四一个月。 其中的四千还是所谓的“孤独补贴”，也就是说，因为远离人烟，所以给了四千的补贴。 天河翼人的薪酬中位数是八千，普通人的吃和住基本不花钱，有个人终端和机器佣人在就不存在养老问题。 因此大多数人的钱基本都花费在了旅行和星外探险上，而管理中心也是非常鼓励的。 算起来江力属于中等收入人群。 只不过他这个工作是假的，当然管理中心肯定会把所有的漏洞堵上，不至于有人查到的时候发现问题。 所以现实是现在的江力账户上一分钱也没得。即便是真的，按这个收入，怕是江力一辈子只能呆在天河翼了。 肯为一口吃的付出一百，眼前的人要么是个富二代，要么是个吃货，要么是个凯子。 但也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一百对江力而言是个极大的诱惑。 江力不由得正眼打量起这人来，之前能认出来完全是刚发生不久的模糊印象而已。 个子不算高，174，比江力高一丢丢，如果放蓝星的城市年轻人群里非常普通甚至有些偏矮小。 但是，174在天河翼却是标准身高。 根据天河翼管理中心的数据，174在天河翼二这颗星球上是最理想的身高，其心血管及呼吸系统，骨骼等等达到最优比列，负担最小。 估计和天河翼人从小就接受身体修复，骨骼和肌肉比蓝星人更健康有关。 蓝星上的理想身高是167，天河翼比蓝星重力略高，按理应该比167略低才对，因为更健康所以理想身高也就跟着高了。 脸不胖也不瘦，典型的一张营养均衡的脸。 没有痦子油脂粒等等代表着内分泌失衡的小毛病，其实这些小毛病几乎没有天河翼人会有。 江力原来两腮帮子和鼻翼总会时不时的长几个粉刺，但是在到达天河翼被修复过后，脸上的皮肤也是光滑得很，仿佛回到了十来岁的少年时期。 鼻子嘴巴都是标准的非常符合天河翼审美，阳光，有棱角，标准的美男子，不像江力以前网上常见的那种普遍偏阴柔少了点阳刚气的当红爱豆。 这种脸要么是老天爷赏饭吃给的，要么就是家里有些家底，可以让他在每半年一次的体检修复时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修复。 一点一点的修，成年后自然也就是个美男子或者美人而且不会像整容一样留下任何的后遗症，这也是天河翼有点钱或者爱美人士的选择。 有特点的是一双眉毛，估计是脸上五官棱角分明过于锋芒外露了些，眉毛尾梢下弯，显得柔和了许多，有点点的女性化，但又不是细细的。 总体来说，这双眉毛如果单独看就显得拥有的人非常像耙耳朵，但和棱角鲜明的鼻子嘴巴和脸一结合起来，整个人的侵略性就被抵消了。 嗯，猛的瞧起来比较协调，但真细看了，越看会越觉得怪异。这是江力的结论。这得亏是眉毛，随便修下就能改变很多。 也是，熟悉的人判断你不是凭外貌，陌生人在初次见面仅有外貌这个参考项。 这些都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一口吃的赚一百，如果是一碗呢？卖一百两百的过分不过分？ 江力不至于真以为一口卖一百，一碗就能卖到上千上万，那大概只有神剧里才有的片段。 心里开始盘算，一次空间折叠去蓝星的费用管理中心给的是大约一亿，这是大头。 至于住所里的装备和机器佣人，都选大众型的有个二三十万就差不多了。 这么看起来，在天河翼，虽然科技不如人，也不是原住民，但至少也不是毫无用处。 这就有希望了呀，总不至于在蓝星的时候，以江力的人脉或者是家境或者是能力，别说一个小目标，就是0.1个小目标也几乎没有达成的希望。 不大一会，就看到一个机器佣人在街口出现，手里捧着几棵葵菜走过来： “先生，你要的草采来了，一共五株，同时按您的吩咐，多采了几株种在住所院子里。” “不错，算你有眼光。”江力赞到，这边还没吃到，那边就已经自己种上了，可见这个家伙心里就是认定自己会做的。 让天翼给俩人开启一次进屋权限后，江力领着人进了屋子。 家里几乎空荡荡的，能用的烹饪设备就只有简单加热功能的微波炉，没错，就是微波炉。 便宜，能效比高，就蓝星上的微波炉都能做到90%的能效比了，所以在天河翼上一般的食物加热设备也就是微波炉，只不过能效比更高，加热更均匀。 做碗汤足够了。 第十一章 夏日暖阳的味道 当得知江力从背包里掏出来一罐罐的小不锈钢罐子及几个很古老的透明矿物提取物制成的袋里装的就是调味料的时候。 被请进来的俩人好奇的打开罐子或者隔着塑料袋，看着各个包装里面的各色粉末和颗粒，一边看一边咋舌。 不由对江力肃然起敬，东西放下后立定站好： “正式介绍下，我姓姜，姜原，来自龙根，白石居住区一星巡逻员，今日轮值巡逻长。 和你一样，我也是今天刚调来白石生活区，大概比你晚到一会儿。 这是我的同事，谷顺聿，白石生活区二星巡逻员，今天和我搭档。” 江力这下注意到了他们左上臂有个红色臂章，上面一个比较醒目的巡字。 姜原，也就是卵形建筑上碰到的家伙，他的臂章上，字的上方是一颗有着八星芒的星星，而他的同事臂章上则有两颗八星芒。 看来这巡逻员类似警员，星星就类似警衔。 巡逻员的工作也舒服啊，平时巡逻有机器巡查，机器巡查处理不了的才需要巡逻员出面。 只是一个刚调来的一星巡逻员居然处处在二星巡逻员前，就显露出这个叫姜原的有点来头。 再想想自己一个文明的观察员，怎么地重要性也不比社区巡逻员差吧，都是吃皇粮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择菜，洗菜，然后是泡盐水。 泡盐水十多分钟后开始切菜。 江力择菜和切菜的动作在姜原和谷顺聿看来犹如行云流水。 甚至都不用像那些他们曾经有幸见过的大师一样要用仪器来扫描哪些部位能吃，哪些部位不能吃。 就见人掂起一颗被称为葵菜的，拇指食指稍一用力，这菜就“咔咔”的揪下来一段。 动作迅速敏捷没停留，最后剩下一小节丢到垃圾桶里就齐活。 之后是洗菜。 就见双手快速的在葵菜的每片叶子上捋过，然后将一棵棵的葵菜握在手中，轻轻一甩，水珠溅落，煞是好看。 切菜也好看啊。 左手一陇握住葵菜，右手持刀，刀身往左碰几下，把左手中的菜碰规整了，只听得“哆哆哆”声中，葵菜被切为长短均匀的小段。 这手法，这速度，这是对这个葵菜得有多熟悉才能做得出来？就连他们见过的大师也顶多如此了吧？或许某地方的大师能比这个强。 只是这住所也忒寒酸了些，不过想想人原来是地面看护员，估计是更喜欢简单质朴的生活方式，否则也耐不住寂寞啊。 多亏了王叔，江力此刻有些感激王警官，正是王警官电话里告诉江力不要把不属于无人区的东西留在无人区的话点醒了江力。 因此在出发来天河翼前就把自己携带的所有东西上的所有文字，不管是胖哒文的方块字还是毛蛮子的字母，全都去除了。 本来不锈钢调料罐上是印有胡椒花椒辣椒等等字样的，全被磨掉了。 塑料袋包装的印刷字也用有机溶剂洗掉，巧克力包装则直接丢了外包装，只留了里面的锡纸。图案是无所谓的。 看不清是啥就用鼻子闻就是。 否则就刚才这俩人一看调料罐和塑料袋，如果上面有字，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些虽然也和天河翼文字一样是方块字，但绝对是不属于他们能查询到的字。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来自于天河翼之外。 切完葵菜，看着就这么一种食材，总觉得有些单调。 想起刚到时吃的“食物”里有一种类似土豆泥的粉坨子，味道比较单一。 似乎是模拟某种植物块茎加工成的味道，吃起来比芋泥要粗粝些，又要比土豆泥滑些，味道介于二者之间。 于是打开终端，调出食物配给界面，准备要一个。 “非用餐时间，您是准备临时补充食物吗？” 确定。 “检测到您并无饥饿感，身体也并无补充食物或者其他必要元素的需求，您的情绪刚刚经历一点小波动，为您的健康着想，建议您去生命维护中心做个心理调养。” 然后个人食物配给界面就关闭了，关闭了。 我靠了。江力暗骂一声，“天翼，搞定它，你刚看到我选择了。” “抱歉，这需要生活区管理处级别的权限，我现在的权限仅限于能查阅一般公开信息及辅助你做一些日常简单的工作。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向他们求助，巡逻员拥有向居民提供额外食物的权力。”天翼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 “那啥，我还需要这个。”江力再次点开食物申领页面，指出自己需要的东西给姜原看，“有它，会更好吃。” “只要这个么？其他要不要？”姜原生怕遗漏了点什么，然后不经意的说道，“你可以用全息投影的。” “啊哈，习惯了。” 心念急转间，迅速的让天翼在脑海里调出羽林古镇地面看护员日常巡逻的环境，只瞄了几眼。 然后让天翼把其中一个长满藤曼、灌木、高大乔木的阴暗森林影像调了出来形成一个小的全息投影， “你看，这密林里连转个身都比较困难，又暗，全息投影在这样的环境中影像就会扭曲变形，所以我都习惯在终端屏幕上操作。” 心里一边埋怨天翼竟然连这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提醒他用。 “抱歉，当时我正说全息投影，是你自己说功能要自己摸索才有乐趣。”天翼坚决不背这个锅。 “……” 作为今后将要长期合作相处的伙伴，江力决定原谅天翼一次。 “叮铃~！”随着门口一声铃响及天翼在江力脑海中提醒有东西通过地下货运网络送到需要签收，门边升降机的门打开，一个小盒子送了上来。 里面正是江力要的那种“土豆泥”。 姑且就叫它土豆泥吧。 幸好餐具不缺，天河翼早已经脱离了物资匮乏的时代。 假如管理委员会愿意放手，整个天河翼二星球上的人都可以不用干活，躺着就能舒舒服服的过完长达五百年的一生。 也幸好有管理委员会的存在。一直在给人推目标。 餐具是属于那种人们随随便工作个一两个小时就能买得起的东西。 所以也和衣服一样，有基础款和进阶版，基础版免费提供，统一制式，想要与众不同或者更舒适的才需要另外掏钱。 先把团状的“土豆泥”捣散，加点水和匀到用勺子擓起来竖着能缓慢流下的状态，也就是半流体状体。 然后按1：8的比例加入生粉，混匀成稀面团倒手上，用虎口挤出拇指大小的一团，落在生粉上滚一下，再放进用微波炉烧开了的水里。 然后再送进微波炉再煮沸了。 打开微波炉再加入葵菜，鸡粉，拌匀。 而原来裹在团子外面的生粉已经有部分溶在汤里，使得汤像是勾芡过的浓汤一样。 再煮沸。 出炉，加盐，加点胡椒粉，再点些香油，把野葱花撒上。 “这叫羹，这是葵菜做的，就叫葵菜羹吧” “哇，简直就是艺术品。做这道食物的过程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看着满满一大盆的葵菜羹，姜原和谷顺聿俩人都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他们哪里见过如此翠绿一看就鲜嫩的菜肴？ 当热气蒸腾而起时，葵菜羹表面一层薄薄的如凝脂般的羹皮反射着屋外的亮光，随着袅袅的热气不断变化着形状，有点梦幻。 “我以前看到的那些大师们用植物做的食物都没有这么翠绿，全都是黄绿色的，有的甚至都成了褐色了，您这道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食物。” 姜原两眼放光盯着江力。 “呵呵，做熟悉了就快了。尝尝。” 江力耸耸肩，他才不会说想要让绿色蔬菜保持翠绿的办法就是泡盐水呢，就如同在蓝星的时候，许多厨师也只是说泡盐水是为了稀释农残。 当然以天河翼的科技水平，只要有人有心去分析去做实验，发现这个秘密并不难。 可这就是一层窗户纸啊，只要不捅破，不知道的就一直不知道，可能想都不会想道这里去，几乎都只会想恐怕是火候和时间的把控造成的。 谷顺聿握着大勺，想伸下去又不想破坏葵菜羹此刻的美，又想尝尝味道，又怕味道让他失望，纠结不已。 姜原看不下去，一把夺过勺子，舀了一勺到碗里，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 “嘶~哈，嘶~哈~！豪呜，豪呜~！”只见他瞬间张大嘴巴，口齿不清的哇啦哇啦了一会，然后才嚼了两口，吞咽下去。 “怎么样？”谷顺聿问。 姜原不作声，拿起勺子又擓了一大勺。 这次他知道了，有羹皮挡着，热气散的慢，看起来似乎不热，实际上是热的，所以在小碗里用勺子卖力的搅着，边搅边说： “好吃，你自己试试。” “小心烫嘴。”江力还想通过这俩人寻找赚钱的机会呢，因此提醒道。 有了姜原的示范在前和江力的提醒，谷顺聿舀了汤羹后就耐着性子搅凉了些再吃，这一口下去，登时两眼瞪得溜圆： “我嘞个天，我闻到了夏日阳光下草地的清香，仿佛我现在就躺在地面上的草地里，暖暖的自然光铺在身上，舒服得嘞！” 第十二章 逛该没得意思 简直太舒服了有没有？ 一口含在嘴里，当还是“草”的时候摸着有些扎手的绒毛被煮过后就没那么扎了，留给口腔粘膜的是一点粗糙的磨砂感，配合上滑滑溜溜的粉团子，咬下去，糯糯的粉团子如同他们小时候玩泥巴时，和得稀烂的细腻粘土在手指间和脚趾间缝隙里哧溜顺滑的挤出来一样，从齿间溜出来填在牙齿和脸颊之间。 软软的充实感。 两种相互矛盾的口感同时出现，这种体验是他们从未有过的。 最主要的是真正天然的叶绿素带来的清新味道，是大地的味道，是风的味道，是阳光的味道。 这些都不是统一配发的“食物”能完全模拟出来的味道。 两人感动得想流泪。 得亏江力眼疾手快，也得亏葵菜羹很烫，这才抢了小半碗。 “呼~”看着空得都可以不用洗的汤碗，姜原和谷顺聿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都给自家的机器佣人发去了信息。姜原还额外发了一条信息，目的地是龙根。 “那个，明天，我可以带葵菜来吗？”谷顺聿最先开口。 “可以，当然欢迎，不过……”江力眼睛往一堆调料那瞄了瞄，“我的调料就这么点，如果只做葵菜羹的话，也做不了几次，而且，也是浪费。” 背包里还有，不过现在他们的地位已经从烂大街变成了稀缺物资，不可轻易示人。 “明白，明白的，这些都是你在地面辛辛苦苦收集来的，绝对不让你吃亏。”姜原信誓旦旦保证。 两人离开时，姜远落后一步，低声道：“在传送站的时候，是大家都习惯了保持沉默……，当然如果我那时候知道你是个看护员，我会和你说几句话的，我太理解长时间没人说话的痛苦了。” 我信你个锤子！ 面上依旧笑嘻嘻的：“哈，当然当然，我就是看到人就想说说话，怕时间长了连说都不会话了。” “说都不会话了？啊？呵呵，有趣。” 挥手告别，关门，放狗，不对，放天翼。 “给你自己整个虚拟形象？”好悬差点出问题让江力不敢再追寻自己探索的乐趣，老老实实的过了一遍使用说明后，问到。 整个虚拟形象好，万一哪天心里想的嘴上说出来了，也有个虚拟形象在面前，像是和远方的人通话一样，不至于太尴尬。毕竟不像天河翼原住民，从小就习惯了在心里和个人终端交流。 一只胖乎乎的云鼠出现在面前，吓江力一跳，左右看看后反应过来这是天翼整出的虚拟形象。 “这么小只，不如整只猫啊狗啊的，不如干脆整只熊猫？” “抱歉，没有你说的猫啊狗啊的影像资料，也没有熊猫。云鼠是我作为你的个人终端后第一个见到的动物。它很聪明，我喜欢它。” 云鼠也确实可爱，当虚拟云鼠左顾右盼跳到江力肩膀上后，虽然感受不到重量，但竟然能感受到天翼的说话声就在耳边，江力秒妥协。 “最主要的是，据管理中心转来的关于蓝星资料里，三维虚拟影像能实现，但需要的设备比较复杂，而云鼠形象小，虚拟形象不惹人注意也不容易穿帮，解释起来就说最新科技，也容易让人相信。” 用四块梯形亚克力组装起来就可以在手机屏幕上方播放出三维影像了，这个江力倒是知道。天翼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 好吧，再次原谅天翼，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喜欢小动物是天性。 只是，管理中心给天翼的资料没有猫和狗的资料？没有熊猫的资料？打住，不追究不追究，来日方长。 关键是，云鼠也阔爱啊。 尤其是，美女有喜欢猫狗的，但也有讨厌猫狗的，可似乎没听说有讨厌松鼠的美女，尤其是白色的松鼠，多阔耐呀~。 激灵灵打个冷战，被自己吓着了，这是身体修复后的后遗症？没有潜在损伤需要压制，所以多余了精力？以往可没这么强烈的渴望。 赶紧抹去莫名其妙的怪想法，得亏天翼还是个孩子。 “银家才不是孩子呢。你这是因为身体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造成的精力亢奋，等过了适应期就正常了。”天翼抗议。 “停！停！有美女的时候你再萌，这时候不要萌。另外，适应期是多久？这期间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得知适应期最多十天，而且不会再严重多少，顿时开始放飞起了自我：“啊哈，天翼，走，去逛该看天河翼的妹子去，到现在还没看到过外星人妹子呢。” 有姜原和谷顺聿俩人在，那就不用发愁赚钱大计了啊，逛该领略外星风土人情才是一个初来乍到的蓝星人应该做的正确的事。 顺便可以去管理处瞧瞧自己身份上的工作是真的还是虚假的。 再顺便去生活区生命维护中心问问DNA修复咋回事？指定又是老头子们整的，想活得久点健康点就给我动起来赚钱去。 可以预见必定又是一大笔费用，早知道多少费用就早点放心或者死心。省得整天惦记。 反正已经赚了。 “嚄哟，去逛该去逛该！”天翼幻化的小云鼠在肩膀上蹦蹦跳跳，毛绒绒的尾巴一甩一甩，“从出生到现在我也没逛过该呢。” 出门直走到街口，观察。 嗯，还行，也是右侧规则，又省心一点。 大街中央的自动步道竟然要收费，还是看看别得交通工具。噫，这有悬浮滑板，靠，也要收费，得，老老实实坐11路车吧。 大街上比较冷清，中央自动步道上零零落落站了几个人，从江力面前呼啸而过，目测自动轨道上的速度比电动车要快些，这帮人真懒，若是自己，必定是还要快步走的，一如在机场站在自动平道上一样，感觉像是自己的步行速度像飞，贼拉爽。 最主要的是，省钱啊，自动步道是计时收费，越快就越省钱。 不过终究付钱的还是要比不付钱的更便利就是。 让天翼查了下，还真是，自动步道和悬浮滑板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免费的，然后管理中心发现胖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综合调查试验了几年后，渐渐的，各项原本免费的公共设施都开始收费了。 当然不愿意动的就多花钱，那么你还得在别的地方多动；愿意动就少花钱甚至只花一丁点钱。免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以步行的人就比自动步道上的多多了。 不管社会多发达，依旧需要底层，依旧会是金字塔形，无非是底层的下限不同而已。 有的底层需要忍饥挨饿，天河翼的底层不愁温饱。 两边也是店铺，和蓝星差不多。 服务员是机器佣人。商品全是展示品，在店里试用后满意了下单，货物就会通过地下物流网络送到住所去，可能人还没到家，购买的商品已经到家了。 当然也可以在家里下单，有虚拟货物给你选择，足不出户就可以买到想要的东西，不满意一样可以退还，只是需要额外收费。 这个天河翼处处是诱惑人动起来的陷阱，比如这自动步道，不是以路程收费而是计时收费，再比如悬浮滑板竟然是以摆动频率收费，摇摆频率越高费用越低；又比如购物，愿意走出门，去街上逛，那么买的东西比在家里通过终端下单便宜不老少。 只要你愿意动起来，就能省老多钱。 加上配送食物量身定做的营养配比，发达的医疗体系，再加上对身体器官和DNA的修复，活该天河翼人能活五百岁。 据说最长寿的竟然九百多了，差点成了千年老那啥。 至于长生不死，好像理论上已经能做到，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推进，天河翼人也漠不关心。 这里逛逛那里逛逛，主要是满足肩膀上天翼幻化的小云鼠的好奇心。 小家伙趴在肩膀上，尾巴就是方向盘，往左指，人形坐骑就往左，往右指，人形坐骑就进右边的商铺。 至于江力，口袋空空如也，只逛了几家看了看价格就不想再刺激自己了。 一路走一路逛，妹子没见几个，中年老年的占绝对多数。 即使是看起来年轻的妹子，怕是也得有一两百岁至少，论年龄江力得叫太奶奶的那种，想到这里兴奋劲又下去不老少。 白石管理处位于整个白石生活区的正中心，从哪个方向到管理处只要交通方式一样，那么所花费的时间就基本相当，生命维护中心也在中心，基本上绝大部分的行政机构都在这里。 人不多，哪怕用各种方式刺激人们动起来，就像管理处办事，现场不用排队，随到随办，在远处用终端办理要么排队，如果紧急的加钱才不用排队。 办事大厅里依旧空空荡荡。 力依旧是地面看护员，现在是白石生活区的地面看护员。是真实的工作。 办事机器人那边的终端上显示的资料和江力自己的终端上有所不同，这里的终端上说江力拥有极为丰富的地面看护经验，可以自主处理许多紧急事件。 随时可以走马上任，或者江力可以选择休息。 休息没薪水。 第十三章 超级工程 工作是真实的，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江力更愿意到地面上，不像天河翼人熟悉了地底生活无所谓，江力在地底总感觉有些压抑感。 或许是户外的徒步比较多的缘故，江力对人工修建的许多东西有些亲近不起来。 不是讨厌，而是就感觉很平常，但只要到户外接触到山水蓝天这些就很亲切。 在某种程度上江力其实是部分赞同回归大地的部分主张的。 都是这颗星球上的一份子，凭啥我要给你让路？大家共处一片天地不好么？ 就连沪上那样的大都市里都有貉、乌鸦、黄鼠狼等等，甚至因为动物保护都已经泛滥了。 这就证明人和野生动物其实也能共处嘛。 搞城市规划时就应注意给动物们留个通道啊之类的，没必要一刀切的。 不过身为客人自然要有客人的自觉，不好乱说话。 唯一的坏消息是，根据生命维护中心的检查，DNA端粒的长度已经消失了一半。 也就是说如果不对端粒进行外界干预修复，按这个速度下去，江力现在三十岁，还能再活三十年左右。 这还得是无病无灾，否则命更短。 幸运的是在骨骼里找到了从出生时就一直存在的干细胞，里面不光有完整的端粒，还有最原始的DNA结构。 更幸运的是生命维护中心能免费为江力建立资料和保管原始DNA，但是需要提取出来使用就要交一笔不菲的费用。 这就很有点丑国储备金库的意思，保管免费，要用要交钱。 人的DNA从出生开始每次的细胞分裂都可能会有细微的错误，长此以往，错误累计越来越多。 加上端粒磨损，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脏器机能的紊乱或者失去机能，然后一步步滑向寄的终点。 最最幸运的是维护中心还在DNA里检测到了一些会引起消化系统疾病及早衰的片段，也给出了修改方案。 同时还有备份，字面意思的备份——改错了可以改回来的意思。 最后是一大瓢冷水，浇到透心凉的那种---这些都要钱，要许多许多钱！ 回归蓝星的日程表本来因为有工作了提前，现在又因为这个需要往后推。 昂贵的空间折叠长距离星际旅行，只能选择在走之前把能换到的好处一次性换了，省了多跑一趟的麻烦。 钱呢，一个小目标呢。不是那么好赚的。 有个小安慰奖，维护中心那边见江力是地面看护员，就免费给他端粒酶增殖了一下。 把端粒酶这个人体自产的DNA修复工的数量增加了一倍，这样DNA端粒自我修复的速度和损耗的速度差距就缩小了。 衰老速度大约减半，等于寿命又延长了十五年，预期寿命75岁。不过还是没有达到胖哒国的人均78岁多的寿命。 总算脱离短命鬼的圈子。没办法，喜欢到野外浪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紫外线，饱一餐饥一餐，热，冷，风吹，喝硬度偏高的水，还有劳累等等综合起来，搞户外的基本就没几个能活到平均寿命的。 当然还有比搞户外更惨的，练什么瑜伽，极限拉伸，把自己的命拉短了。 有这个精力还不如磨磨太极，打打八段锦。 所以江力就又打了一段八段锦，维护中心一帮人又是扫描又是分析半天。 最后得出结论，这个体操似乎有用，尤其对懒人有用，之所以说似乎是还要评估长期效果。 于是又换到两瓶水，不是普通的水。 这水喝下去能以消耗人体自身蛋白质为代价，刺激端粒酶快速产生，短时间内让DNA端粒修复速度高于磨损速度。 这水通常都是进行星际旅行尤其是星际探险的人常备。 人在外面总难免遇到意外，有时候根本来不及回到天河翼，所以就需要这个水来调动起身体修复机能。 同时消耗自身蛋白质还有个好处就是体重急剧下降，所需要维护自身生命的能量同时也下降了。 代价就是人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一个样的变瘦。 这个在蓝星绝对会被疯抢！江力已经在考虑将来有没有可能大量的引进这种水。 要解决的问题两个：一是价格，十万多一瓶，主要是销量不大导致的产量上不来，成本就高了。 销量上不来是绝对绝对大多数的天河翼人最多只在旅行途中备一瓶两瓶，平时用不到这个，有问题直接到生命维护中心就解决了。 所以江力相信只要自己订货量足够多，价格就能打下来许多。 难办的是第二个问题，怎么获得向蓝星输送的许可以及高昂的运费什么时候能赚到。 还浪什么浪，上班赚大米去。 乖乖回到住所一觉睡到“天亮”，用过暂时还没有吃yue的食物，通过升降机到地面，管理中心配给的巡逻车已经停在地面。 真就是巡逻车，字面意思的车，四个轮子，装着原始粗犷的防护钢丝网。 江力一度怀疑自己又回到了马拉马拉，肾上腺分泌激增，浑身都开始战栗起来。 直到通过天翼控制巡逻车启动，没有任何噪音启动起来的巡逻车才让江力平静。 巡逻车随配的地图显示白石生活区上方，江力需要巡逻的区域是一个圆形区域。 按比例大致换算了下，大约是半径六百里，一个完美的圆形区域。 白石生活区就位于这个圆形区域中心的地底。 而巡逻车的速度也不快，大拇指沾了点唾沫迎风测了下，五十公里左右的时速。 由此根据巡逻车速度表显示的数值大约得出天河翼的长度单位竟然和胖哒国的市制单位一致： 两天河翼里等于一公里！ 这个巧合，也太巧合。 沿着巡逻的固定路线，翻过五座山，跨过两条河，绕过一个小湖，花费六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巡逻区域的边缘。 一眼望去满目荒凉！ 暗褐色的裸露的乱石堆仿佛一堆堆生锈腐烂的物件，全是乱石堆，几乎看不到泥土，更看不到生命迹象。 望不到头，无边无涯。 和身后郁郁葱葱的森林、灌木及草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个区域交界的地方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暗褐色的石头上有不少类似小蚂蚁一样的动物在忙忙碌碌搬运着什么东西。 午后的天上只剩下了大的那颗太阳，小颗的太阳已经转到天河翼的另一边，然后会在第二天追上目前高挂在天上的这颗。 这是江力第一次见到天河翼的真正的太阳，昨天刚到的时候只看到蓝天白云，太阳躲藏在云后。 也就是到了住所外面才知道天河翼有两颗太阳。 唯一不同的是，大概是为了让居民区分地底和地面，在地底模拟出的天空中，一大一小两颗太阳永远在一起。 “小颗的太阳是人造太阳。”天翼幻化的云鼠告诉江力， “因为有了人造太阳的存在，所以地面区域才逐渐发展了起来，否则这些植物就是稀稀落落的，天河翼二从一个荒漠星球变成如今的模样花费了许多年时间。” “所以，这里是天河翼二，那么天河翼一呢？在哪里？” “抱歉，我也不知道。” 这下知道为什么要住地底了，为什么对回归大地这个组织人人喊打了。 这就是一个改造后的星球。 原来的一个太阳不足以让天河翼二维持生命，于是天河翼人就造了个人造太阳弥补原来太阳的不足。 甚至，如果没有人造太阳，天河翼二都不是位于这个星系的宜居带上！ 而且，它可能曾经是一个全岩石星球，连土壤、空气都没有。 住地下就最大限度减少了对好不容易改造好的土地的破坏，从某种意义而言也确实是给动植物让空间。 很多疑惑都似乎有了答案。 人站在这个分界线上，当面向荒凉的那边，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会弥漫全身，荒凉，死寂，各种的负面情绪根本无法压抑，这种冲击谁受的了。 难怪会有所谓的孤独补贴。 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分界线。 此后的几天江力都尽量避免往边界走，冲击太强烈了。 在阿尔金无人区他独自一人也不觉得有多害怕。 因为好歹有野驴野骆驼，最重要的是到处都有植被，虽然非常稀疏，可能几步才有一颗小草，但好歹有生命。 分界线那一边，真正的是生命禁区。 连鸟飞到分界线都飞回去了。 期间姜原在下班的时候来找过江力两次，江力都不在，因此留下了一个包裹给江力。 里面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天河翼调料，也是磨成粉状。江力花了点时间分辨并且一一归类。 大致是香精居多，光肉味的能分辨出来的就好几种，还有的一打开就鱼腥味直冲脑门的，跑不掉肯定是水产类的香精。 其他的就一些提鲜的和酸甜辣咸的调味。 不由有些同情天河翼人，改造如此巨大的星球，花费无数年，然后吃的是如此的简陋。 又很是佩服他们，这么艰苦，还能有如今的成就。 再一想也释然，蓝星文明也才几千年，也才最近百多年才飞速发展。 假如再给蓝星人一万年，怕是土星都改造得不会比天河翼二差，好歹土星上真有土壤有大气。 第十五天，江力终于吃yue了天河翼的配给食物后，姜原跑到地面上，找到江力：“走，带你去个地方。” “别介，我还要看护呢。” “会有人暂时接替你的工作的，至关重要，相信我，我以一星巡逻员的身份担保。” 第十四章 其实在意的是一大桶酒 距离天翼上次说江力通过传送站到住所是离开天河翼二之前最后享受一次空间折叠的便利这话不过十来天的时间。 江力再次享受到空间折叠的便利。 不得不享受。 若干个邻近的生活区组成一个大区，这些生活区之间的地面上虽然隔着无人区，但地面下的交通却是互联的。 也就是可以从白石无人区乘坐交通工具直接到达这些同个大区下的生活区。 甚至你愿意的话都可以通过步行到达，沿途有补给站，不用担心饿死累死之类的。 一般人都是乘坐类似于地铁的交通工具，速度要快很多。 各生活区之间的穿梭最远的只需要花费两个多小时。还有人是从空中走的，更快。 大区和大区之间货物可以通过地下网络，但是，活的动物和人不行。 有异常的强力场，把地下网络管道力的空气都能定住，无法呼吸。 货物运输的阻力也极大，在大区之间的货物运输简直可以用爬行来形容。 即便是在空中的飞行器在大区之间的无人区也会被一股大力拽下来摔得稀碎。 就像是红警3里冰冻人钻进导弹架后可以把任何飞行器从空中拽到地面一样。 再想象一下一列庞大的货物输送车在地下管道里咕蛹着努力前行。 所以人和动物要去别的大区，通常选择传送站，或者从本大区里升空进入太空，然后再从太空中进入另外一个大区降落。 相比较下还是传送站更快更省事省钱。 当初还在蓝星上刚出发时蓝色盒子的话犹在耳边：天河翼二空气含氧量比蓝星多2%。敢情这个含氧量也包括也无法呼吸的氧气。 特么的这是选择性的宣传。 你即便不选择性宣传，我肯定也来啊！ 多香！ 龙根是大区，并不是江力以为的和白石一样的生活区。 就像白石所在还有一百多个生活区与白石一起隶属于花桥大区一样，龙根大区下同样有一百多个生活区。 而龙根本身也是个生活区。同样的，花桥也是个生活区。 还有一些零散的小生活区散布在大区之外。面积太小，不足以赋予大区的级别。 但又独立在大区之外，由最近的大区管辖，也有拥有一些大区才有的功能。类似托管市。 江力“前一个工作”所在地羽林就是这么一个生活区。 姜原把江力带到了龙根。 作为大区首府的龙根明显比白石繁荣许多，至少整个空间要高不少。 从建筑物就可以看出来，白石的建筑物基本都没有超过三层楼的。 只有管理处和生命维护中心达到了五层，那里是整个白石地底空间最高点。 只不过模拟的天空用了点技术手段使得本来不高的空间看起啦和地面上看天空一样。 龙根的普通住所也和白石一样仅有一层，带个小花园。 但是还是有些建筑物达到了十多层，这些都是一些机构组织和企业的办公楼。 和千篇一律的住所不一样的是这些十多层的建筑风格各异，各有特色，间杂在单层的住所里，鹤立鸡群。 他们进了一栋米白色的楼，楼不高，仅有六层，整栋楼不管是造型还是外里面，包括进到里面，全给人一种看起来简单，实际上，也很简单。 在顶楼的一间会客室里，姜原推开门，随后里面站起了两个年轻人，伸着双手快步走来抓住姜原的手一顿晃。 “哎呀，怎么也不说下几点到，我们好下去迎接一下。” “别装了。”姜原给他们俩人的肩膀一人一拳，嘁了一声。 “这不是看有客人么，不得正经一点？”其中一个脸型略胖长得略高的讪笑道，“不介绍介绍？” “这是江力，就是你们看的视频里那些东西的主人。这是木源，源头的源。”姜原指了指略胖的那个，然后下巴冲另外一个扬了扬，“那个家伙祁原桓。” “嘿嘿，我们三个人称龙根三原，也叫龙根三帅。”瘦小点的伸出手成掌状，抚了下头发，“从小就一起玩的。” 不知道姜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力也就一般礼节性的点点头，本来和姜原也就平常的交往，要不是他是巡逻员，江力绝对不可能跟着他跨越一个大区赶过来。 当然另外一个愿意过来的原因也是想多看看。 “别听他自夸，其实我们还有个外号叫龙根三丑，就是长大了后这才慢慢的长好了。”姜原毫不留情，“我们家里都有点实力，但又够不上顶级实力，家境好的不愿意理我们，家境一般的也对我们比较疏远，正好三个人名有点近，所以从小就一块玩了。” 胖点的木原等江力坐下后，倒了一杯酒推了过来。 天河翼的酒很好喝也很好看。介于琥珀色与玫瑰红之间的颜色很是诱人，绵绵的后味十足的口感让人喝了一口之后就恋恋不忘。 而且天河翼与人的共生细菌里有能快速代谢乙醇的细菌，不需要肝脏对酒精进行代谢，所以酒精对人的伤害就降到了极低，再加上发达的医疗技术，所以酒类饮料就成了日常饮料。 但是不能酗酒。 江力到天河翼时体内的共生细菌就已经被替换成了天河翼的共生细菌。本来江力是不喝酒的，现在既然这么好喝又几乎没什么伤害，所以江力也就喜欢上了喝酒。 “现在可以说啥事了吧？”小口的抿了一口酒，用舌头卷着酒将牙齿都润了一遍之后，吞下，顿时口齿生津，得劲。有机会看看能不能把这酒的配方搞到手，回去开个静吧也不错。 “是这样，我那天把你做葵菜羹的过程拍了视频，然后发在我自己的日志里，被他们两个看见了，就想和你合作，又怕和我们不对付的人搞破坏，所以就只能一路沉默把你带过来了，因为不管是我们说的话还是通过终端的个人通信都有可能被人截获。”姜原抬起手腕用个人终端对着房间四周晃了晃之后，才对江力说出这番话。 “放心，监测过的，没有可疑信号。”瘦子祁原桓笑笑，又抬手抚了下额头上的头发，“在龙根想在我祈老六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能成功的，除非我没有防备。” “本来我们想去白石的，但是白石太小，我们突然过去太过突兀了，所以只好借着木头原回来的机会把你带来，得亏木头原是巡逻员，否则真不知道怎么让你愿意跟来。” 讲实话，理由有些牵强。 不过江力也不打算深究。 刚落地天河翼被警告有被人拿去切片研究的风险的时候，江力倒是小心翼翼了几天，然而这十多天下来，江力的感受就是安全，太安全了。 胖哒国是蓝星最安全的国家，然而和天河翼比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天河翼的安全完全归功于管理中心无处不在的监控系统与充斥在整个生活区的能量场，还有不用担心人员伤亡的机器巡查。 最大的依仗就在于前两天想通了管理委员会的老头子们开始插手干涉一个蓝星观察员的任免意味着什么时，江力就知道除非自己惹恼了其中的老头子，否则自己就是安全的。 警告和吓唬江力只是不想总帮他擦屁股而已。 简单一句话，只要江力自己不作死，就可以有恃无恐。而到目前为止江力的日子过得规规矩矩。 只是龙根三原不知道而已。 又抿了一口酒，真特么的好喝，自己的收入要存起来不可能总喝这酒，现在有机会最好多喝点。 “我们想出钱买下你的这些。”木原见江力沉默不说话，以为江力有点生气把他“骗过来”，赶紧把一段视频打开投影形成小一号的三维影像，快进到江力从背包里掏出瓶瓶罐罐的地方，指着那几个瓶瓶罐罐说道，“您出个价钱，只要合理的，我们绝不还价。” 卖还是不卖只需要思考十秒钟的时间。 瞒肯定是瞒不过的，大部分都是粉末，只要在被消化系统完全消化吸收之前，以天河翼的技术手段，肯定能检测出成分来，只要愿意投入，合成这些东西并不是很困难。 唯一让他们肯愿意花钱的原因就是“纯天然”。 有心喊个高价，但想想，还是很厚道的报了个价格“每种一万，盐不算，你们能搞到，其他的我给你们每样一罐的量，一共十三种，十三万，回去就交给姜原，哦，你们刚才喊他木头原？” “敞亮！这样，十三万你有点吃亏，我们呢也想长期合作，不瞒你说，我们肯定是要先分析成分，然后自己去寻找这些来源的，所以，这次的交易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交易，我们总共给你五十万，如何？” 本以为江力会狮子大开口要个百八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没想到人根本不在乎这点东西，给了个白菜价。 三人都有点小感动，顿时更是为自己的小心谨慎脸红。 见江力又抿了一口酒，木原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看起来江先生很爱喝这酒，我这正好有一大桶刚送到的，这确实比外面卖的好喝些，就送给江先生了。”说完指了指屋子一角。 一大桶，橡木红酒桶那么大桶！ 第十五章 感觉像过家家 这一桶酒放蓝星以这个口味，大概能卖到五六万软妹，当然如果有品牌溢价卖个三四十万也不难，再花点力气炒作一番，绝对可以卖得比太上老君的漱口水更贵。 漱口水能卖五万八一瓶，这酒怎么滴卖个十五万八不高吧？一桶大约能装300瓶750毫升装，一瓶十五万八，300瓶就是四千多万，璐市一套海景豪宅就有了。 关键漱口水原来只值二十多一瓶，硬炒到五万多一瓶翻了两千倍。 这酒本来就不比国酒差，炒作一下翻个五十倍，已经很良心了好不好？全蓝星只有这一桶诶！ 可惜大概率带不回去，在天河翼这一桶也就万把，普通人干一个月咬咬牙也都能买得起。 想到这里江力突然意识到他还没考虑过天河币与软妹的比率问题，实在是不好比，在蓝星基本上用生活必须的食物就能大致换算出来，但是在天河翼，衣食住行这四样里，就有三样不要钱！ 行又不是按蓝星的算法，单纯的越远越贵，在天河翼这里的价格和远近关系不是很大，反而和你运动量有很大关系。 都说黄金是天然的货币，货币天然是黄金。 可这句话在天河翼同样不管用，各种矿产天河翼都不缺，基本上是要多少有多少。 一个是天河翼这颗星球本身就是矿产星，否则天河翼人干嘛费那老大劲也要在这里定居？ 另外就是和江力还在蓝星时猜想的一样，天河翼所在的星系虽然比索拉系小，但是小行星数量却是索拉系的一百多倍，各种矿物小行星多如牛毛，什么黄金星球，白银星球，钛星球，钨星球等等，这里面绝大多数直径都小于三四天河翼里，也就是一公里多点。 需要什么直接去安几个中子发动机推过来，然后派工程船去开挖。开采成本低得令人发指。 所以如果以黄金为等价物来换算，天河翼币的价值就高得可怕，一天河翼斤大约是胖哒国的半市斤不到一点，十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天河翼斤的黄金。 也就是一克不到一块天河翼币，换算成软妹就是一天河翼币等于五六百软妹至少。 可如果按钢铁价格，天河翼币和软妹又差不多，一斤铁要一块多，合蓝星单位就是一吨大约五六千天河翼币。 一笔烂账，越算越乱。 干脆不算，专心喝酒。 期间姜原他们三个试图通过多聊天与江力拉近关系，无奈江力才来十几天，和他们聊天始终聊不到点上，说星系趣闻，江力不懂；说美食，他们像是听天书，只会一个劲流口水，关键还只是非常非常普通的美食啊。 如果不是有好喝的酒，以江力的性格早就起身告辞走人了。 于是就出现一会儿是三个人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个人小口小口嘬着酒，嗯嗯啊啊的附和；一会儿一个人偶尔说上一句，然后三个人集体流口水。 一直就很尬。 尬聊啊，反正只要江力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三个。 直到门被偷偷推开一条缝，然后一束长头发飘进来，接着是一个脑袋：“你们三个无聊不无聊啊？尽说些大家稍微查一查就能在终端查到的东西，我建议你们闭嘴，听客人说，我听了都替你们着急。” “哎呀，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偷听干啥？出去出去！”木原见状大窘，赶紧起身，双手一个劲的从后往前煽像是轰小鸡。 “哼！还大人呢，连聊天都不会。江先生是吧，您好，欢迎来到龙根，我跟你讲哦，龙根的地面上有许多很香很香的草，是不是您说的香料啊？”说完冲江力摇了摇手，头一缩，在木原赶到之前，嘭的一声快速关上了门。 江力坐的位置恰巧能看到脸，这也是脸的主人最后冲江力说话的原因。 非常精致的瓷娃娃，这是江力的第一印象，也是唯一印象，其他的，大概大脑宕机了一下，来不及记忆。 仿佛心灵突然得到净化。 “你不是说谁也别想在你祈老六手下搞小动作的嘛？怎么回事这可是隔音墙！” “嘿，嘿嘿，我也不是被逼的嘛？”祈原桓讪笑着抬起手，显示他的个人终端正在和某人的终端连线，“我要不肯，么么说……” “祈大头，你出卖我！”个人终端里传出一个小女孩气急败坏的声音。就是刚才的瓷娃娃。 江力这才注意到如果仔细看，祈原桓的头在相对瘦弱的身体映衬下，果然显得比常人略大些。 “算了，算了，别说你，家里面老爷子也拿她没办法，不外乎又是威胁要趁你睡觉画大花脸，或者是撕了你珍藏的古画之类。”木原无奈的一下瘫坐在座位上，“这下我们的幸苦白费啰。” “不白费不白费，算我一份就不白费。”悦耳的声音还是从祈原桓的终端传出来。 “你！”木原瘫坐在座位上的身体一跃而起，手朝上挥动了一下，然后颓然放下，“好，好，好，算你一份，不要再来捣乱了，姑奶奶。” “好嘞！再见咯！” “实在不好意思，让江先生看笑话了，妹妹顽皮。” 江力分明看见木原在解释的时候嘴角微微的上扬着，于是笑道：“很可爱啊，恐怕你说的那些威胁从来也没有被实现过吧？” “嘿嘿，还真是。”祈原桓凑了过来，贼兮兮的，“这姑奶奶比我们小了好几十岁，然后大家就都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关键是她还从不耍小性子，嘴巴上各种威胁什么的，其实都只说说而已，乖的嘞。” “那个，江先生，刚才么么，哦，也就是小妹说地面上有许多很香的草，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许受到瓷娃娃的提醒，木原这才意识到可能香料是江力的兴趣所在。却不知道，江力其实的兴趣所在现在是钱，好多好多的钱，能让他早日回归蓝星的好多好多钱。 “啊，不必了，我们看护员其实可以翻阅到地面动植物的种类和生存状态，来之前我就看过了，没有我要的东西，不过，如果你们想利用那些芳香的植物做点什么，倒是可以趁着新鲜摘些来作为点缀，可以些许提升食物的品质。” 真以为八角桂皮这些东西都是草啊？解释又不好解释。 看来不光要从天河翼往蓝星搬运，还要从蓝星往天河翼搬运，这样两边赚才是真的赚么，同时也可以为自己解决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 关键是怎么说服管理中心或者管理委员会允许自己带活的过来。 威胁到当地生态的才叫入侵，补充生态的不叫入侵，而是引进。老头子们应该不会不明白。 想到就做，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想法，当即让天翼给管理委员会发了个信息，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下，希望能允许在天河翼开辟某个实验地。 这里不像蓝星，即便是泛滥成灾也只会是一个生活区的泛滥成灾，完全影响不到别的生活区，所以用一个生活区开辟实验基地非常保险。 老头子们收没收到，江力也就动动几个脑细胞的事；老头子们收到后同意或者不同一，对江力也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同意了，以后有个短暂财源，不同意另外想办法就是。 甚至于，江力都不知道天翼能不能联系上管理委员会。 但事情得做，从蓝星到天河翼有十天的回溯，那么从天河翼到蓝星应该也是十天，也就是如果几天后回去，大概率会回到自己抱着一大堆调料吭呲吭呲爬楼的时间点。 如果现在就回去会怎么样？ 江力突然呆住了。连天翼提示收到信息都没注意到。 “天翼，如果我现在就回蓝星会发生什么事情？”一瞬间江力想到了很多，什么外祖父悖论啊，什么时间悖论啊等等，无奈越想越觉得各种可能都会发生。 比如他回去了，然后看到了另一个他，然后因为俩人不能同时存在，所以俩人湮灭了。 又比如他回去了，理论上只能有一个他，于是两个他的智力就减半了，各个地方都减半了，甚至功能也减半了。 ...... “你回不去，这个宇宙的规则不允许通过重复回溯回到以前，当然，你可以看到，但你看到的都会是已经发生的。” 回答既让江力放心又让他有些失望，如果能一直重复回溯，说不定能回溯到很多很多年以前，然后自己早有准备的各种操作，想办法把小日子沉了。 等稳定心神了这才注意到天翼说有信息，委员会的老头子们竟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江力的建议，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同意了，而且直接就把江力的“前工作地”羽林划为了实验地。 管理委员会会督促管理中心在羽林设立一个星际空间运输站，方便以后江力在羽林种试验田，同时把江力的工作又“调回”了羽林，重新成为羽林地面看护员。 就感觉像过家家，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都不用讨论一下，论证一下，环评一下的么？怎么滴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吧？ 第十六章 走马上任 “呃，实在抱歉。”江力注意力从信息内容转出来就看见六双眼睛探询的看着他，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我又得回羽林上班了，刚接到的通知，现在得回去准备。” 姜原听说这话就楞了一下，只是没人注意到。 其实没啥好准备，才来十来天，基本上都没添置什么东西，全是管理处发放的东西，现在是天河翼的四月，和蓝星时间大致错开半年的样子，季节上的差别就是由于人造太阳的存在，天河翼几乎没有冬季，因此江力连额外的衣服都没添置，免费的不香么？ 主要是找一个离开的借口。实在是没啥共同话题，总是尬聊大家都尴尬。 酒再好喝也不能总喝，任谁也会对客人不停的喝饮料侧目的，怎么滴？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况且人已经送了一桶酒了，知足常乐呀。 还是早去早好，正好看看自己的“前工作地”，巡逻下看有啥特殊的，如果不出意外，羽林这个远离其他生活区的“飞地”恐怕就是自己在天河翼二的常驻地了。 回白石的路上，姜原几次欲言又止，江力也不说话。讲实话，这次的交易其实是有点点强人所难的意思，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提出要买自己手上的东西，说好听点叫开门见山，说难听点就是看江力除了配给的免费东西外几乎身无长物，明显是没有底蕴的。 就欺负你咋了？ 江力确实可以选择不卖。 但是保不齐姜原会用他巡逻员的便利找个机会刁难下江力。 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者自己那些调料就目前而言是只有自己有，而且自己也确实是没有后台，委员会的那帮老头可不会当他的后台，最多只能保证江力的人身安全而已。 既然被挑选出来当蓝星观察员，哪怕是用转轮盘的方式点兵点将点到的，也得有一定得担当才行，否则一个没点能力的丢到蓝星去，天高水远，有事还要回天河翼请求指示或者支援？ 所以卖给他们一是表示，没问题，我给你们提供，但是我总得有点小秘密吧，就这么着了。 所以价格很厚道，有点交保护费的意思，否则物以稀为贵，一小瓶卖你个十万八万都算便宜的。 所幸龙根三原似乎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还主动涨了点价格，涨不多，但已经很是难得。 一场无声的交易以及潜藏的协议就这么达成了。 然而转折来得太快。 没想到委员会那帮老头子们会对江力的提议如此上心，几乎以光速批准而且快速推动。 于是，这个主客之分无形之中就反转了过来。 江力完全可以以羽林地面看护员的身份在羽林种植各种香料调料，甚至种稻米酿米酒等等，在白石的十多天地面巡逻，江力基本了解了天河翼就几乎没有农作物！ 如果有只能是私人种植，可能是观赏，可能是满足个人需求。 天河翼的食物来源就基本是合成的，二氧化碳造淀粉，再加点氮磷硫之类的合成蛋白质及脂类，然后再在这三种基础物质上造出各种食物。 没工作的，免费配给的食物基本就是糊糊，偶尔会有些额外造型的，比如之前的“土豆泥”，而有工作的人配给就稍微高级点，味道丰富点，不再是单一的糊糊，除了“土豆泥”外，偶尔能有“肉块”之类，但是，依旧也是合成的。 据说富人们吃的就会是有各种仿制的了，可以吃到面饼，可以吃到肉排，等等。虽然仿制却也是要一笔不菲的费用，可依旧是合成的。 这只是一般富人的生活。 富豪们呢？可能吃的就是真的肉，真的面粉之类，不过这些应该都不是市场上能轻易买到的，绝大部分的富人基本都是自己饲养自己种植，然而因为地面上资源有限，所以他们能吃到的种类也是有限。 曾经的蓝星，小小的胡椒就能引起战争，而现在，或许发达的技术使人工合成的香料香精与天然的差距缩小很多，但并不能弥合本质的区别，所以，新的香料未必能引起战争，但能引起有心人的觊觎确实极有可能。 然后就会有人发现，这些东西都不是天河翼所产，于是，来源就成了最薄弱的一环，有心人若是剥丝抽茧基本是一查一个准，源头就在江力。 现在，因为羽林试验地的存在，江力所有的调料来源在不久的将来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唯一的破绽就在实验地的成立时间。 只要解决的时间上的逻辑，悬在江力头顶的利剑就没那么大威胁了，而随着时间推移最后肯定会成废铜烂铁。 剧情的反转让江力有了点生气的资本，所以一路上就没说话，也是在考虑着怎么说服委员会的老头子们在这件事情上为他隐瞒一次。 而江力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天河翼某处地面湖边，一个简简单单搭建的草亭里，席地而坐着的三个老头子嘴里正啃着某种食物，吭哧吭哧的，其中一个白胡子的吃完直接将油手在胡子上抹了抹：“还算这小子机灵。”说完与另外两个老头相视而笑。 回到白石的住所，把放在外面的各色调料全给了姜原后，个人终端里就得到了到账五十万的消息。 天河翼的个人账户只有一个，直接与人绑定。 江力见钱已经到账，也就不再留恋白石这里，实在是第一天的遭遇让他对白石真没啥好印象，还不如换个地方呢，好歹已经有了十几天的天河翼生活经验，不再是小白一个，换个地方或许能换个好的开始。 通过白石管理处的传送站传送到羽林传送站，步出传送空间的时候，江力赫然发现竟然就是他刚到天河翼时所在的地方。 海边，宽阔蜿蜒的石阶，石阶边上的长条靠背椅，雪白的卵形建筑，这个场景让江力有些许亲切感。 原来，这里就是羽林，是自己的新手村。 然后就想到第一次见到姜原也是在羽林传送站，不禁自嘲的咧了咧嘴，果然人生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只是那家伙既然是龙根人，那天又是第一次去白石上任，跑羽林来干啥？似乎还是乘坐飞行器到的羽林？早知道应该问问他才是。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上次从羽林传送站是直接传送到白石自己的住所，而这次从白石传送站传送过来则是只到传送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抱着满头雾水从传送站里的生降梯下到地面下的管理处办理工作交接，这才知道，原来作为他“前工作地”的羽林还没有注销他在羽林的住所，这次工作调动，又分配了一个住所，所以，江力名下就有了两个住所，在这种情况下，传送站就只能站到站。 还有一种站到站的情况，就是路过或者只做短暂停留的。而旅游的探亲的等等只要有住所，哪怕是旅馆宾馆，都会直接传送到目的地。 造成江力短时间内有两个住所的原因是羽林这里因为属于飞地，情况比较特殊，人员变动不是很频繁，所以对固定住所通常是攒够一批集中注销，反正空的住所多的是，一直没住满过。这次就是还没到注销时间，又给江力分配了一个住所。 反正就很魔性，也有点程序化，大概就是其实羽林地方是往管理中心报注销了，实际上在羽林这里还没有注销，而管理中心那里显示是注销了的，分配的时候就又分配了一次。 而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也在江力离开后纳闷不已：不记得羽林有地面看护员啊，什么时候有的职位，这个守护员为什么调到白石才十几天就又调回来？可系统资料里显示的资料却是真实存在，那可是管理中心的中央系统，没有一定的权限是无法更改的。 因此在纳闷了一会后，这个工作人员赶紧一阵风的跑到隔壁生命维护中心做检查去了。当得知一切正常后更是不解，干脆请假在家休息了。 选住所对江力而言并不需要犹豫，地底下都一样，不一样的就是乘坐升降梯上来的地方。身为地面看护员或者说守护员，有查看整个地面详细地形地貌和植被等的权限，所以就选择了一个升降梯靠海近的住所。 羽林是一个岛，一个四周被海水包围的岛。 羽林周围的海与其他生活区周围的无人区一模一样，在江力巡护范围的一个圆圈内的海水是活的，有鱼。 圆圈外的海水，就像是非常浓稠的汤，鱼在里面几乎动弹不得，所以同样是生命禁区。 岛不大，呈西南-东北走向的短胖近似矩形，长边大约有两百多里长，短边一百多里。两边高，中间有一条不深的峡谷贯穿，从空中看就仿佛是一条短胖的油条。 陆地面积比不过白石的地面，但是加上海面的面积就大多了，江力的巡护范围达是一个半径达到一千天河翼里多点，也就是五百公里左右的圆，海面面积比陆地面积大。 第十七章 心软 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把试验地放羽林了。 每个生活区上方土地的边缘都有由管理处人工智能控制的蚁群每天勤勤恳恳的用它们的蚁酸去腐蚀去搬运那些坚硬的岩石，确切的说是矿石。 在海底这个工作则是直接交给细菌来完成，陆地上开采的矿就足够用了，海底的矿就让细菌完全腐蚀掉。 只有采完矿的地方才会和蓝星上一样适宜生命生存，确切说是适宜高等生命生存。 即便是蚁群也无法生活中矿区，它们的巢穴也是在正常土地上。 整个天河翼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矿物星，当开采量了一定数量满足需求后，剩下的就是维持矿物的日常用量和将整个星球改造成更适宜人类生活，这时候采用蚁群这种几乎不需要付出成本的开采方式就成了最佳选择。 虽然蚁酸腐蚀掉的矿石比开采得到得矿石更多，但是好在成本低廉，而且腐蚀掉的矿石也不是真的没了浪费了，而是成为了土壤，使得生活区的面积逐渐扩大。 天河翼足够大，矿又足够多。 管理委员会的目标是生活区足够大之后，再将所有的生活区用正常的土地联通起来，而占据了天河翼一半面积的海洋则要全部改造完毕。 所以，多点开花同时开采就成了在最节约成本情况下的最佳方式。 天河翼二上的矿才是天河翼人定居在此的最主要原因。 羽林作为一个岛，岛屿表面的矿区已经开采完毕，剩下的就是海底与陆地的联通。 江力的计划是在陆地上种植农作物和养一些经济动物，有海洋的隔绝，陆地作物很难扩散，所以就把生物入侵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木原也信守承诺，江力到达羽林的第二天，酒就送到了羽林，不是一桶，而是两桶。还有个留言，大意是因为江力工作调动如果酒送到白石还不如直接送到羽林更方便，考虑到江力回调羽林大概应该是好事，所以又多送一桶以示祝贺云云。 自然是要笑纳，反正三个也不算是什么坏人，没必要得罪，将来的事情将来说。 江力就这么愉快的开启了羽林岛的地面看护员生涯。 让他愉快的原因当然还有因为看护面积包含了大片海洋的缘故，交通工具也不再是白石那里类似马拉马拉大草原上的加装简易钢丝防护网的越野车。嗯，江力还是习惯叫越野车，虽然全地形车可能更贴切。 新的交通工具是三栖的，不是海陆空，是海面，陆地，海底三栖。当然如果非要杠的话，算四栖也未尝不可，因为既然能在海面行驶也能在海底行走，那么就可以像鱼儿一样在海里游。 没错，就是在海底行走，是行走，有腿的那种，八条腿如同蜘蛛一样分布在车厢两侧，每条腿都是独立悬挂，末端是两个轮子可以绕着腿摆动，所以江力新的交通工具有十六个轮子。 在海底和在陆地是一样的行走方式，这比全地形车还全地形，江力测试过，两米多高的坡，只要角度不超过八十度，都能轻松爬过去。 如果在海面或者水里，八条腿连同轮子就像起落架一样收到腹部，靠吸水喷水前进，这点上倒没体现出多先进，因为这样的前进方式如今在蓝星已经不鲜见。 可惜不能飞。 但已经足够满足了，所以刚到羽林的前几天，他就天天驾驶着这个新坐骑一会儿在岛屿上奔跑，一会儿又冲进海里，将车头高高拉起如快艇一般在海面上玩起水漂，再不然呐就是突然一个倒栽葱直插海底吓唬那些跟在他座驾后面的成群的鱼群。 天河翼没有猛兽，海里也没有大型肉食类鱼和动物，毕竟一个生活区的生态环境太小，不足以支撑起完整的食物链，只有相对简单的生态链。 生态链越简单就越脆弱，只要其中一个环节或者某一个物种出问题，很有可能就是整个生态链的崩塌，它不像是蓝星的许多地方生态链一样，一个物种消失就会有其他物种代偿上来补位。 所以当江力巡视多日了解了整个羽林的生态，结合白石的生态，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提议会这么迅速的得到批准。 当然不可能是主要或者唯一原因，应该还有调料的原因。 以前肯定有人提过引进物种提高生物多样性的意见，但是自己可能是唯一提出引进蓝星的农作物尤其是调料的，这不光能提高生物多样性，还能给天河翼人带来生活质量上的变化。 毕竟农作物是经过多年驯化的物种，几乎比野生物种娇贵得多，而且习性也被了解的七七八八的，比起野生物种更好控制。 十来天的时间，有天翼和巡视车的协助，基本摸清了羽林岛的生物群落分布，甚至发现了几个在羽林管理处并没有存档的小生物群落，最主要的是一小丛类似鸡枞的白色小菌，无毒，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可就这么一丛，江力舍不得。 不是入侵物种，查了下，在其他生活区有过记录，而且数量都不多，说明繁殖力不大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某个来羽林的人身上沾了孢子，然后正好飘落在最适宜的地方，这才长出一小丛。 嗯，回去得找找食用菌培养技术，江力让天翼又记录下了一个待办事项。 这天正在海底的辖区边缘携带的微视摄像机观察细菌分泌出比海水还要浓稠许多的粘液，爬过矿石，在矿石上留下一道道只有几个微米的沟，想着是不是可以把这种细菌带点回去的时候，天翼提醒江力，岛上有人求救。 “有人求救？”江力纳闷，又没有猛兽，猛禽。唯一的一种勉强可以称得上猛禽的鸟其实根本不捕食其他鸟类，而只会当强盗抢夺其他鸟类捕到的鱼。 “好像是鞋子被云鼠叼到树上去了。”天翼将监控数据转移到巡视车上让江力看。 “我靠，怎么回事？”初看不当一回事，反正云鼠就只会做些小报复而已，又不伤人，可看清人后，就有些吃惊，赶紧不观察了。 半天后，江力无奈的看着曲着左脚，右脚站着，却双手叉腰，仰头朝树上呲牙咧嘴的小女孩：“么么，么么小姐是吧？你怎么来这里了？” “呀，江先生，果然是你，你可来了，快帮我抓住这个小坏蛋，它趁我在草地坐下的时候把我的鞋偷走了。”瓷娃娃鼻子轻皱着，气呼呼的。 “四白！”江力抬头看了看，就发现一个核桃大小的脑袋从一个小树洞里探头探脑的，小小的眼珠子亮晶晶，还时不时伸出小爪子捋一捋胡须。 又是这个家伙。 “噫，你认识它啊？太好了，让它还我鞋。”瓷娃娃原本有些气呼呼的脸马上就有了喜色，“叫它下来玩，好不好？” 江力哪敢说不好，不忍拒绝要求啊。 这一次才真正的看清人长的啥样。 就是很神奇，之前江力根本没看清过人长啥样，但是看监控一眼就能笃定是谁。 于是只好又牺牲一小块巧克力，却一下忘了身旁的小家伙也是没吃过巧克力的，见江力只用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褐色轻轻的“啾啾”两声就让他口中的四白把鞋子叼了下来，然后伸出前爪接过小褐块，也不走开，就蹲在江力的脚边，捧着那小褐块，安安静静地吃着，粉嫩的粉红鼻子一耸一耸，哪里还有半分淘气模样。 “它吃的是什么？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诶。”小丫头穿好鞋子迫不及待的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往这边挪了两步，伸出手指头远远的指着云鼠啃着的巧克力。 “这是我用调料和来旅游的客人换的，听说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只有这么点了，很好吃。”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瓷娃娃眼巴巴的眼睛。江力咬咬牙，将这些天投喂云鼠剩下的半排巧克力递了过去。 “真哒？~”一声欢呼雀跃就接过了半排巧克力，小口抿了一口，眼睛就亮了，然后眯着陶醉着，一对唇瓣紧紧闭着，只有腮帮子慢慢蠕动，似乎是生怕口中的芬芳一张口就飞了。 唉，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纯正巧克力的诱惑在蓝星是基本没人可挡，何况比大家口中的美食荒漠的杭城还要荒漠百倍千倍的天河翼。 最怕是小丫头究根问底，以后碰到人就问，总会又露陷的一天。 足足两分钟，小丫头这才意犹未竟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很小心的把剩下的巧克力又递了回来：“谢谢江先生。”脸红红的，“我咬了一口，四白它不会介意的吧？” “送你的。我还有调料，上次的客人说了，如果再找到这个，还会来和我换的。”江力心里就觉得软软的，把巧克力依旧用锡纸包好，递了回去，“不要舍不得吃，它只要开封了，很快就会变质的。” “谢谢江先生~”一双眼早已经弯弯的眯成一条缝，仿佛晨曦突然穿透云层，金光洒落大地。 第十八章 人赃并获 “说说吧，你怎么跑到羽林来了？就你自己一个人？又怎么惹到四白了？”江力伸出手去，云鼠停下吃巧克力阿动作，跳到他掌心里，然后顺着手臂爬到肩膀上，毛茸茸的尾巴圈住江力的脖子，蹲着啃一口巧克力，然后突然定住不动了，盯着对面小女孩子看。 片刻之后，溜下江力的肩膀，三步两步跳到小女孩肩膀上抽动着鼻子往小女孩的嘴凑了过去。 “嘻嘻嘻，好痒，好玩。”云鼠毛茸茸尾巴扫过小女孩脸颊，小女孩想笑，又怕吓跑了云鼠，只能憋着，又实在痒得不行，脖子一个劲的往肩窝里缩。 云鼠却只是伸出爪子在小女孩嘴边捞了一下，然后塞自己嘴里，吱吱叫一声，又跳回了江力肩膀上蹲着啃巧克力。 “呀！”小女害羞了，原来自己吃东西嘴角还有残留，于是慌慌张张的从斜挎着的小书包里掏出手绢，脸红红的细细把嘴角擦了一遍。手绢收起来要放回到包里的中途，又拿了起来再擦了一遍。 羞死了羞死了，被人看到大花脸了。 江力强忍着笑，道：“没了，没了，又是漂亮的么么小姐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小女孩这才用终端摄像头调出自己的形象，放大了仔细瞧，果然没有了，这才脸红红的小声狡辩：“才不是哩……”一时又找不到理由，就卡壳了。 “哎，说说你怎么跑羽林来了？就你自己一个人？怎么会惹到四白的？”江力赶忙岔开话题。 “我才不是一个人哩，我跟木头哥哥来的，原来你在羽林啊，听说羽林是个永不沉没的岛屿，这是真的吗？” 天河翼有许多岛屿，绝大部分的岛屿都会跟着潮水涨落而面积变大变小。 也是一样每天涨潮两次，所不同的是天河翼的潮水涨落不是月亮引起的，天河翼没有月亮，天河翼的潮水涨落是人造太阳引发的。 羽林岛的面积并不会跟随潮水涨落有显著变化，永不沉没岛屿这个称号江力到羽林的第三天就听说了，只不过随着他绕着海岸线巡视一遍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除了东面和南面的几处沙滩外，羽林其他地方的海岸都比较陡峭，自然潮水怎么涨也不大可能把陆地面积缩小了，所以就有了永不沉没的说法。 “是呀，不管是多大的天文大潮，羽林岛始终是安全的，在南边还有座羽林桥，是一块礁石横在两块礁石上形成的天生桥，站在桥上能感觉羽林岛像是一片大树叶在海面上飘。” 本来想着解释一下，突然意识到以天河翼的文明程度哪里会不晓得这其中的原理？只需要实地看一遍就能明白的道理，到现在还是一个比较神话的传说，大概就是天河翼人的一种乐观吧，也能想象得到当初开发天河翼时的初始条件之艰苦。 “嗯呢，刚才我就在那座桥上呢，总感觉桥在晃，所以不敢多呆，就自己来片草地玩，然后四白就从边上这课树上跑下来叼我的裤脚，我知道它找我要吃的，可是我没带吃的呀，所以它就叼走我的鞋子了。”一双小脸蛋气鼓鼓的，还冲云鼠呲了下牙。 “吱吱~”四白抬头看一眼，敷衍地回应了一句。 “不许吓唬人。”江力抬手轻轻的给了云鼠一个脑门崩。 “吱吱~” “算啦，四白这么可爱，不要为难它了，再说它又没把我鞋子咬破，我听说有的云鼠会把人的包或者裤脚和鞋子咬破的，它只是叼走了，现在又还回来了，很乖的四白，嚄~！”最后一声嚄是对着云鼠说的。 “你木头哥哥呢？还在羽林桥上？他去那里干什么？” “木头哥哥说要抓鱼……”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江力是看护员，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抬手捂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窝丝麽咬麽硕嚄。” 大约四五秒后江力反应过来，我靠，偷捕鱼呢！ 当下也顾不得小女孩子，起身坐上巡护车就往南赶。 如果在自己岗位上出了纰漏，一个看护员的职责都做不到，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提其他要求或者建议？必须阻止！ 羽林海里的鱼和陆地上的动物一样，种类并不多，还有海鸟捕食，所以海底的生态环境比陆地上的还脆弱。 如果捕到的鱼是处于产卵期的，少一条鱼就几乎等于将来少了一个鱼群。 羽林桥就位于将羽林岛分为东西两部分的那条浅峡的最南边，一东一西两块礁石分别位于东西两块地边上，一条大约两米多宽的石梁就这么架上面。 石梁下面就是惊涛怕岸的景象，轰隆隆的，也是整个羽林周边海域能顺畅流动的海水并不多，人造太阳的引力无法将海水吸得更高，所以也就是看着桥有点晃有点吓人。 真要到整个天河翼海水全部解封，然后按管理委员会的规划，将来聚拢起足够数量的小行星，人为干预形成一个直径至少达到三四千里的天河翼卫星，那时候的羽林桥才算得上真正的惊涛拍岸，雄伟壮丽。 羽林桥的浪大，海流也湍急，但就是这样比较恶劣的环境却成为了不少鱼儿的避难所，海鸟们基本不敢在这样的浪头下俯冲，一个不注意被浪拍到礁石上，自己没抓到鱼反而可能成为鱼儿的口粮。 桥上果然有个箱子，但人却没见着。 箱子里有水，有三四条有着七彩竖条纹的鱼正惊慌的四处撞击箱体，想要逃离这个笼牢。 这是羽林岛南部最常见的一种食草鱼，专门吃附着在礁石上的低矮藻类，又有些像是蓝星的小丑鱼，喜欢躲藏在高大的大型藻类形成的海底小树林内，这样加上海浪和湍急的海流，海鸟要捕到他们的难度就大了。 这鱼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七彩蝴蝶。 这些七彩蝴蝶及其他鱼类的排泄物沉到海底又成为微生物的养分，微生物又养活珊瑚等，如此一环扣一环，形成生态链。 在桥上等了一会儿，就见桥西边的礁石丛里冒出一个人头来，手里提着一个网兜，网兜在动，似乎又是鱼。果然是木原。 这下人赃并获了。 木原正攀爬着礁石，抬头看见桥上多了一人，楞了一下，等看清是江力，就扬了扬手大声和江力打招呼：“嘿，江先生，你果然到羽林了。”声音在轰隆隆的海浪拍打礁石声中几乎听不清。 幸好天翼这回学乖了，不用江力下令就开启了主动降噪，才让江力能听清说的啥。 “这几条鱼是你抓的？”江力也大声喊。 “是呀，这鱼很受欢迎，许多富人都喜欢买这个鱼回去养着观赏呢。你守着这片宝地，以后可不愁没人找你。” “你以前也来过这里捕鱼吗？”该死，又是一个漏洞。 只要常来羽林的人就有可能查出来羽林原来的看护员并不是江力！ 管理中心或者是管理委员会怎么连这都没考虑到。要给自己一个身份，至少也要选择好地方，不要选择有特点的，能让人记忆深刻的地方么。 “第一次呢，我还是上次我们见面，听说你调到羽林，好奇的查了下，才查到说这里居然有这么畅销的鱼捉。诶，诶，诶，等我说完，等我说完。”木原说着见江力弯腰伸手抬箱子，赶忙大喊，“等下，等下，听我解释。”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只能履行职责将情况上报管理处。”等木原走近了，江力盯着他。 “这是我的许可，我得到许可，可以在这里抓十条鱼回去，为了这十条鱼的定额我可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木原将手里网兜中的鱼倒进箱子里，然后给江力发送了一条信息。 看着天翼直接投影出来的许可，江力无语了：“你是学这个的？” 第十九章 完成好几个小目标 “对呀，干这个可以到处玩，边干活边玩，有时候运气好，能申请到经费，就成了公费旅游了，这不爽么？”木原心中暗爽，总算是小小戏弄了一把江力。 江力此前在龙根与他们兄弟三个聊天的时候，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而每次江力只要一接过话茬就能让他们三个羡慕不已，这就让人有点难受了。 他们聊的星际旅行见闻似乎人家看不上，好像见惯不怪的样子，反而江力聊起来的每一个吃的，他们几乎都没吃过。 甚至于他们能很明显的听出来有时候江力都已经准备聊某种食物该怎么做才好吃的手，又突然改口说别的了，似乎，像是，什么像是，分明就是瞧你们仨丑，啥也没吃过，也没见过，跟你们聊你们也不懂。 对，就是这个感觉。 这个感觉很是让人不爽。 虽说吧，他们三个的家庭条件比那些顶层的是不如，但至少也要比99%的天河翼人家要强好吧，而江力呢，穿的配给的统一免费衣服，据姜原说，他住所里也是空荡荡的除了免费的统一配给的基本家具家电外，就没其他的了。 明显的阶级差异让他们本来对江力潜意识里是存在着优越感的，总觉得这样的人，他们三个肯公平交易已经是属于折节下交了。 江力对吃的理解与见识之广让他们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然而江力刚调到白石没多久就又被调回羽林，这让他们有些捉摸不透，说有背景吧，又只穿免费的用免费的；说没背景吧，事后他们也知道了，江力是羽林被划分为联邦重点试验基地的同时被调回去的。 联邦重点试验基地！以联邦冠名的基地本就很难得，而这个还多了个“重点”！ 小心思是不敢动了。但捉弄一下，小小报复一下，按他们理解，这属于“朋友”之间的玩笑，不至于被管理中心惦记上。 所以木原趁着这次来羽林，而妹妹死活也要跟来，就联合妹妹通过个人终端窜通起来捉弄了江力一把，看来捉弄是成功了，内心总算是平衡了一丢。 回去可以跟他们夸耀了哦。 “你们学生物的这么苦逼的？”江力瘪了瘪嘴，特么的要研究七彩蝴蝶还需要向羽林管理处缴纳高额的保证金，才能得到捕十条鱼的定额。 而且还必须保证研究完后还需要回捕鱼的地方放生这些鱼，必须至少存活五条以上。 保证金要被扣很长时间，直到若干年后，证明这一带的生态没有被破坏才能取回一半，另外一半则作为环境维护费用不还。 这哪里是研究，这完全是得凭着一腔热爱估计才能干这个，条件差点的完全不敢碰。 别看木原说的申请到经费就成了公费旅游，前面还有条件呢。“有时候运气好”，嗯，得有时候，还得运气好。 “苦？哪里苦了？许多人想做还没资格呢，研究这个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野外，甚至可以在野外过夜，整个天河翼有多少人可以被允许在野外过夜的？只有我们。” 唉，穷人的孩子哪里知道生活的意义？不对，特么的这家伙是看护员天天在野外，就是我们要在野外过夜也得他同意。本来有些小得意于自己终于可以让江力看到阶级的差距，突然认识到自己所看重的珍惜的不过只是别人的日常而已。 没法过了，人比人气死人呢。 于是抱着箱子，耷拉个脸，闷闷的说一声：“走了。”就低头赶紧闪人，再不闪人这脸就越丢越大。 江力哪里管得了这些，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于怎么让上面去填他原来的羽林地面看护员的坑上。 实际上也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担忧给管理中心发了个信息，然后突然就没了巡查的心情，反正已经上岸了，干脆回去休息。 路上还是挂念那丛菌子，又拐过去看了看，庆幸当初没采摘了，虽然说既然有露头菌子，那么地下必定有菌丝存在，采摘并不会使这丛菌子必定绝迹，可菌伞的存在，就有孢子可以向四处散布。 任何事情，往往开局最难，就比如写书，开头就难。 只有到了一定程度，才开始有加速度，任何物种的繁荣也是如此，必定是先有量的慢慢积累，然后才会积累到一定程度引起质变。 这些菌子将来会是草木轮回的关键一环，落叶枯枝在菌子的作用下重新分解为养料滋养土地，如此往复循环，土地会越来越肥沃，物种也会越来越丰富。 当然前提是得有外来物种补充，否则只靠本地物种演变得到猴年马月。 “吱吱~”看完菌子回去的路上，被四白给拦下了。 小云鼠站在车前面，双脚岔开如同蹲马步一样，一只前爪捧着一个看似很眼熟的石头，灰不溜丢的，另外一只前爪指着传送站方向，吱吱叫唤。 “好吧。”江力接过石头，“天翼，这是什么石头，我记得我刚来的第一天，四白就送过一颗，现在么么也送了一颗。” “无知的蓝星人啊，我原来一直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啊。” “注意你的态度，你只是一个终端，一个不完全体的人工智能，天河翼人虽然创造了你，但你的主人是我。”江力大约知道天翼在为自己刚才说木原的工作苦逼而抱不平，哼声道，“小心我把你更新换代了。” “好吧，小鸡肚肠的人类，那天在龙根你没听他们三个说关于飞船动力的事么？这是能量石，每艘要进行星际航行的飞行器必备的能量存储器，它是六号元素的微晶体的组合体，由于特殊的排列方式，能储存很高的能量密度，这些能量石属于天河翼的伴生矿，数量不多，不光天河翼数量不多，就我们所探索过的星系里数量也不太多，所以比较珍贵。 别看它灰不溜丢的，但是到了晚上，储存在它里面的能量外泄发光，就你拇指这么点大的，能照亮一整个房间一整晚，亮度足以让你看清楚字。” “等等！”江力突然想起来看过类似的。 赶紧将四白一把捞到车里，将车窗全部封闭不透一点光并且不允许巡视车打开车内光源。 果然，这颗灰不溜丢的石头在变暗的车厢内发出淡黄色的光，很淡的暖黄光，不刺眼，在这淡淡的黄色光照下，车内的东西一览无遗。 这是陨石钻石！也就是俗称夜明珠的东西，老妖婆曾经陪葬过一颗，被孙大盗刨了，如今不知去向。 再就是几十年前，一个草原的知青雪夜救了一个老牧民，老牧民为了感谢知青，送给知青一个灰不溜丢的小圆石头，知青不知情，以为只是寻常石头，随手就丢箱底了，后来养鱼无意中翻到，就将石头丢鱼缸底了。 一次停电，房间竟然还是亮的，这才发现发光源是躺在鱼缸底不知道多久的那颗灰不溜丢的石头，后来送去机构检测，说是陨石钻石，整颗石头由一个个的钻石微晶体以特殊的方式排列而成。 最后一颗有记录的也是最大颗的，据说有两公斤重，存在丑国的某个深藏地底的实验室里，实验室戒备森严，想要参观者得有正当的研究理由，而且必须在荷枪实弹的守卫视线范围内，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才让看，而且不允许拍照。 目前有记录存世的就这两颗。 但是现在，自己手上就拥有两颗！！ 这是真的夜明珠，不是萤石那种廉价的夜明珠，萤石虽然也能发光，但是极为微弱，那是辐射光。 江力还记得据说那位老知青手中的一颗就价值几个亿，那么，自己这是成了全蓝星第三个拥有夜明珠的人了？ 只用了两块巧克力就达成了好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小目标！ 果然当倒爷才是最圈钱的。 所谓互通有无，就是要把东西送到没有的地方去，而且必须得受欢迎才行。 巧克力在蓝星绝大部分人都吃得起，如果只管一次的口腹之欲，全蓝星的人都啃得起，不算啥奢侈品，但在天河翼它就是奢侈品，恐怕还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陨石钻石也就是夜明珠或者说叫能量石，它在天河翼或者说在蓝星之外就比较平常，虽然珍贵，但是一只云鼠都能收藏的东西，一个小女孩子可以拿来随便送人的东西，也珍贵不到哪里去，大致和蓝星上的水晶玛瑙之类地位相当？ 当即做了决定，以后得多换些这东西，不过也只能适当多换，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心里的郁闷劲一扫而空，管他漏洞不漏洞的，就冲这两颗夜明珠以及自己身体的修复状态，现在让他马上回蓝星去也赚了，大赚特赚的那种。 “通告，通告！经过委员会讨论，羽林岛丛即日起列为旅游禁区，除了岛上居民及工作人员外，其他人员一概不允许进入羽林岛，本通告发布后即刻生效，目前还滞留在岛上的非羽林岛居民及工作人员请抓紧时间离开。”个人终端及巡护车上同时出现了一条置顶的管理处通告。 与此同时，天翼通知江力，马上准备启程返回蓝星。 第二十章 回归 应该还是自己的担忧起作用了。 委员会人不傻，相反没有一定的智商情商是万难坐上那几条板凳的。之所以没有考虑到是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不察而已。现在有了，以后大概率就不会再发生了。 填补漏洞不难，完全不需要像黑衣人里的一样，掏出根笔对人照的抹除记忆法，先不说有没有这种一照就成的方法，如果有，方法或许简单，对一个人几个人有效，但是想让整个天河翼的人都相信江力就是前羽林地面看护员就不能用这个方法了，成本高不说，还有被勘破的风险。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润物无声。 让人把叮“叮当”两个字手写下来，绝大多数人必定会写下两个都带口字旁的字，因为所有人的记忆里，这两个字就是带口字旁的。 可是如果去翻字典，就会发觉竟然找不到“当”加口字旁的字，只有繁体的“噹”，这就和记忆完全违背了。 这就是习惯性记忆，或者说叫伪记忆，因此，只需要在所有官方或者正式文件中都植入羽林地面看护员中曾经有一个人叫江力，然后再在某些看似无关的信息里面提上一句两句就行。 再之后就简单了，当有人质疑的时候，只需要告诉他，你那是伪记忆就成，听到的人自然开始不信邪，会去各种翻找证据，就如同第一次听说“叮当”这个字的当字没有口字旁的人会尝试找各种证据证明当字有口字旁一样。 然后各种文件各种资料表明，曾经有一名羽林地面看护员就叫江力。那即便不信也得信了。 这种工作在蓝星比较难，纸质载体的存在，导致要润物无声的改一个事件需要很长时间，得等到几乎所有实物载体都消失了才能达到目的。 天河翼不存在这个障碍，所有的记录都是数字媒体，直接在中枢系统上发布一条命令就能完成更改。 后患解除，江力长舒一口气，这也侧面验证了一件事，那就是江力对天河翼还有用，这次送他回蓝星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恐怕更多的原因是让江力立即着手实施物种引进计划。 心里正后悔来天河翼只带了两条巧克力呢，这就回去了，这回得多带点。只可惜留给自己的准备时间几乎没有，能带回蓝星的好东西不多。 “白石生命维护中心给的两瓶水可以带着，以蓝星人没有修复过的身体，一次喝不了一瓶，只能最多喝半瓶，甚至可能只能承受得了一口，主要根据身体状况而定，这样两瓶水你至少可以让四个人身体得到改善，寿命得到延长。”天翼好心提醒。 “可我怎么判断一个人能喝多少？万一给多了呢？承受不了咋办？”江力最先想到的是父母，二老均已退休，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如果可能，两瓶正好二老一人一瓶。 “你可以向管理中心申请给我加载一个扫描功能。”天翼小心翼翼道。 呵，果然是有目的的，绕了半天是为了给它自己加个扫描他人功能，个人终端作为非有关部门的终端是不允许拥有扫描他人的能力的，哪怕是健康检查也不行。 不过江力喜欢这个主意。 不出意外的，申请被驳回，不过伴随着驳回的申请，委员会允许江力前往羽林生命维护中心，领取四组微型医疗机器人，用于江力认为需要用的人身上，因为江力提申请时说明了想要给父母用。 这是好东西，一组就是一个胶囊，一个胶囊里有一台主机和数万个微型机器人，这些机器人虽然没有达到纳米级别，但也小到足够透过毛细血管进入人体细胞里。 微型机器人以人体热量为能量来源，先找到人体内最原始的细胞，读取细胞内遗传信息后，由主机根据收集到的各个微型机器人汇总来的人体各器官目前状态做出诊断。能修复的修复，能恢复的恢复。 当然效果不可能有江力当初刚来天河翼时享受的整个人浸没的修复好。浸没修复是修复到好为止，这个胶囊从吞服到排出体外只有十来个小时的时间，而人体细胞有数十万亿个，靠数万个微型机器人根本不可能完成所有细胞的修复，只能选择最严重的修复。 甚至可能都不用十来个小时，微型机器人就可能因为工作量太大，磨损过大而提前达到使用寿命。 微型机器人通常和江力得到得两瓶水结合起来使用，能在远离天河翼的情况下，给使用者最大的保护，水促进细胞的自身修复机能，而微型机器人则是外加的修复，外加的修复肯定不能和自身修复比，但情况紧急的情况下，二者一起使用却是最佳选择。 江力满意极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就父母最亲了，然后剩下两组留着备用。 饭要一口一口吃，只要自己争取尽快回天河翼，就可以再次获得微型医疗机器人或者更好的东西。 天翼委屈得像个孩子，半天没吭气。 事实上它也是个孩子，还没有一岁呢，所以给它的设定是奶声奶气的儿童音，随着伴随人的年份增加，终端也会成长，声音也会逐渐成熟，直到主人变老，它又开始慢慢的奶声奶气。 一直到江力准备完毕要前往传送站的时候，天翼才提醒江力，酒可以带些回去。江力这才想起来忘了这东西了，主要是这些天每天都喝，习以为常了。 结果白高兴一场，只能带十天河翼斤的酒，也就是两升多点，本来想着多带些酒回去送人的，这下好了，胖东肯定得送，王警官也得送，自己留一点点，剩下估计都不够老爹喝几顿。 不管它了，下次搞配方回去自己酿。 又一次被传送到乳白色的小空间里头。 “空间折叠准备，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读取乘客信息，检测到乘客储存的共生低等生物群，与乘客目的地共生生物群一致，准备进行替换。” “共生生物替换中……” “检测到乘客两名，均已替换共生生物群。开始空间折叠……” “嗯？怎么是两名乘客？”江力才意识到，就感觉一阵恍惚，然后又是一阵熟悉的包裹感觉与绵软感袭来，让人昏昏欲睡。 “空间折叠完毕，请选择目的地，一，原始出发地。二，目的地外层空间。检测到乘客并未携带太空飞行器，已为乘客自动选择原始出发地为目的地。” 恍惚间，江力睁眼一看，自己已经到达了璐市的海通大厦租的东哥的小公寓里。 眼前，一个熟悉的蓝色盒子正漂浮在半空中，缓慢旋转：“扫描空间折叠对乘客的影响，扫描中…” 我是做了个梦么？ 我就在这屋里做了个白日梦，梦见自己成了外星人？ 我还在梦里么？怎么盒子还在？ 伸手，盒子轻飘飘的落在手里：“扫描完毕，空间折叠对乘客没有造成不良影响，江力先生，又见面了。” 盒子上冲着江力的这一面，凸起一张人脸，带着微笑。 “我靠，怎么回事？”使劲的揉了揉眼，江力一脸的不可思议。从墙上凸出人形，然后出现盒子，然后盒子带自己空间折叠到了天河翼，再然后，回到蓝星，发现还是盒子带他回来的。 合着盒子就一直跟着？ “空间折叠，所以我可以随时出现，谢谢江力先生，因为你接受了单程旅行，我这次回去补充满了能量。” “能量？”江力这才想起什么，转身把背包放下，拉开拉链，结果拉链才一拉开，钻出个核桃大小的白色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四骤，粉嫩的鼻子一耸一耸的。 “四白？！” 原来第二名乘客是这家伙，看到四白江力也高兴，证明他经历的不是梦，再一抬手腕，嗯，天翼也在。 再检查，两瓶水，四组微型医疗机器人，一桶酒都在，还有那两颗钻石陨石，也叫夜明珠。 掏出夜明珠摊开在手心：“你说的补充满能量是这个么？” “不是，这是能量的存储容器，你这两颗虽然储存的能量也多，但不足以支撑空间折叠这样大的能量消耗，而且由于个体太小，能量释放的速度有限，所以只能支撑得起个人辅助工具的运转，具体的说，假如你有一台蓝星上的车，这一颗的能量释放速度刚好够车辆的使用，当然你得定期给它充能。 比如你现在手上的个人终端，它里面就有一颗绿豆大小的能量石，在天河翼靠能量场充能，在蓝星就要靠你的体温和太阳充能，所以在蓝星，它会变得懒散昏昏欲睡，因为充能速度太慢，它要节约能量。” 江力准确的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的意思是蓝星上的车可以改装成使用能量石？” “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辆车，据我所知，江力先生的名下并没有车，连小电驴都没有。” 第二十一章 报平安吃狗粮 靠杯！ 还得先搞辆车，而且得尽快，蓝盒子许诺近期内可以帮江力改造一台车，趁着它现在能量充足时。如果时间拖得长了，万一哪天撞了陨石的那个家伙又玩一波大的，把蓝盒子的能量消耗个七七八八的，它也爱莫能助了。 这都是江力在猜测到蓝盒子搞不好就是他将来位置的现任的装备后，暗示蓝盒子说他将要接任观察员职位，而且要接受前任的装备，并可以经常往返于蓝星和天河翼之间，但是前提是江力必须完成管理委员会交代的工作，再次回到天河翼之后才能接任。 管理委员会这几个字成功的将蓝盒子的心俘获了。 为了能多几次返回天河翼的机会，蓝盒子“义无反顾”的向江力伸出援手，答应江力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帮江力尽早的坐上观察员这个小板凳。 只是车得江力自己解决。 不过蓝盒子给了江力一个新思路，就是他从白石生命维护中心获得的“水”可以作为一种添加物稀释卖给别人喝，差不多两三滴的样子就可以让人一整天状态良好。 这种状态良好不是因为某周成分作用使得精神亢奋的状态良好，精神亢奋的良好是以提前透支体力与精力为基础的，时间一过人就会感觉疲劳。 “水”却是提高端粒酶的数量，加快端粒酶对端粒的修复过程，使得细胞变得年轻些或者说衰老速度慢一些，这就是提高细胞的活性。 服用者会在服用后半小时之内开始逐渐感觉到自己走路更轻盈了些，不那么容易疲劳了些，精神状态更好了些，注意力更集中了些，思维更敏捷了些，都是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感觉得到的改善。 当然由于只有两三滴的量，因此其作用并不会持续太久，大概三五天后，服用者就会感觉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以前干活半天就疲劳的，现在又恢复到了干活半天就疲劳，以前注意力不集中的，现在注意力也又不集中了，总之就是缓慢的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关键是对人体没有任何副作用。不光没副作用而且还有积极作用。 总之，虽然说不上对人体进行了一次修复，但却可以算是对身体进行了一次内在的保养过程。 不知道东哥的咖啡计划实施得如何了？ 赶紧拿出手机开机，没电，充电！ 充电一分钟，开机，刷新。 滴滴滴的一大串信息，足足99+。 “咖啡机我预选了几款，你帮看看哪个好？”第一条信息就是东哥的，还附了好多张照片，一看时间，10月16日，是自己出发的第二天。 接下来在东哥的名下几乎每天都发一条信息： “看好了没？看好了回话。” “还没看么？” “你小子不会掉进沼泽里面出不来了吧？啊呸呸呸，掌嘴了。我让喵喵去星某克请教帅哥了，他们给推荐了几款南诏豆子，你看看那种好？我觉得280一斤的就不错，还是国产的。” “算了，看来指望不上你小子了，本来还想着咖啡赚的钱算你30%，现在看来不能给你那么多，最多10%。” …… “我靠了，原来那几款咖啡都是那渣男家里在卖的，难怪他会推荐，真特么难喝，喝了烧心。” “我勒个去！开始有回头客喝咖啡勒。（图片）庆祝庆祝。” “我买了交趾豆子，比南诏的还便宜，味道也更柔和些，那些回头客都是喜欢交趾豆子的，今天卖出去了48杯，（图片）开香槟、开香槟，店里其他的东西销量也跟上去了，明天准备按你说的联系下包子铺，进些包子来，加热箱也买了个大的。” “阿力，真有你的，你说咖啡配包子，果然成为了我们店的特点，点评网上已经有人开始推荐我们店了，昨天还来个小UP，做街拍的，我送了她一杯黑咖和一个大菜包。今天她的视频就提到了我们，夸我们咖啡价格良心，包子好吃。” “现在每天早上都要卖五六十杯咖啡了，一台半自动咖啡机已经来不及了，我又买了一台，还买了个意式蒸馏的，有人好这个，觉得有情调，反正又不贵，就买来也提升一下店铺的逼格。” “店里开始重新装修了，趁着今天周日喝咖啡的人少，我们准备把店铺专修得小资一些，要符合周围写字楼上班的996社畜们的逼格，你说是吧？”这是最后一条，看时间：昨日11：58。 剩下的许多信息都不看，直接翻到老妈发来的信息：“打你几个电话都打不通，你是不是又出去玩了？以后出去每天打个电话报下平安，别让你爸担心。” “你舅舅脑壳里长了个瘤子，去动手术了，你要看到能赶回来就赶回来探望下你舅舅。” …… 关闭信息页，看下时间，2023年11月13日，星期一，14：44。 看看电量已经充到24%，赶紧拨号： “歪，老妈，是我。我爸呢？又出去遛弯了？……哎呀，我去的那地方不是荒无人烟，是山里面，那里刚好没信号，放心呢，我好的很勒……，没有没有，哪能呢……嗯，对，我帮人干活呢……，是，是，是我不对……，嗯，舅舅手术顺利吧？……行，那我就放心勒。……好勒，我元旦回家一趟，嗯，知道，知道，我胃好了啊，这次就是因为人家用祖传方子治好我的胃，所以我才留下帮人干活的嘛。现在我吃嘛嘛香。好了，就这样，我还得给许多人报平安呢。” 家里一切平安。 于是小心的检查了下登山包，把不应该出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等手机充电达到50%了，就背起登山包，没坐电梯，而是从电梯间旁边的消防楼梯爬到楼顶越过天台，来到另一栋楼的楼顶，坐电梯下来。 这中间天翼稍微辅助了一下，发射出干扰信号，这样监控里看到的江力就很模糊，除非发生案件，强力部门介入还原信号，否则在海通大厦保安的屏幕上，基本认不出江力。 拐到大厦北边的入口，绕一大圈后再拐到南边的大厦正门。 老管依旧在门边闭目养神，大厦大堂依旧冷冷清清，但与往日不同的是，以前罕见人影的大堂边上的便利店有两三个人在里面购物。 快乐水赞助的便利店招牌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水泥灰底色的长椭圆形招牌，名字也从原来的“胖东便利店”改成了“东力咖包便利”，字体是明黄色的圆体字，下面还有一个咖啡杯和一个包子的图案，似乎是专门找人设计的，有那么点设计感。 走进店里，里面的货架也从原来的蓝色铁皮大路货改成了水泥灰的厚重感比较重的铁架搭配白色的货栈板，看用料就比较足。 “美女，来杯拿铁，要加枫糖的。”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暂时没有枫糖，等我记录下哈，保证下周您来一定有枫糖。我去，江力！你疯浪回来了？”正背对着门口在咖啡机上操弄着的喵喵听着声音熟悉，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把正在过滤着的咖啡朝江力甩过来。 “嗨！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里有没有想过我呀？”江力笑嘻嘻的掏出一长条比拇指还粗些的六方水晶晶体，纯净透明的没有任何瑕疵。 这次回蓝星虽然比较仓促，但是对于没有任何矿物焦虑的天河翼来说，要啥都有，但江力只选了在蓝星比较常见的，在矿物和宝石之间来回横跳的几种，也就是那些绝大部分人都买得起也不觉得有多贵重的。 比如江力如今手上的这块水晶，大约也就百来软妹就能买到，送给人也不觉得唐突。 “呀，真漂亮，送我的？” 喵喵喜滋滋的接过水晶，当下就放在脖子下比划着，还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抬头问：“你捡的？” “那可不？不过，可不是唯一的，我那还不少，回头我再给东哥一个，你们俩配个情侣挂索，嗯，挺好的。” “不要瞎说！”喵喵扬手作势欲打江力，眼角弯弯的都美成了一条缝。 “连老管都看得清楚，是吧老管？”江力喊了一嗓子。 “对的勒，就东子那小子看不明白，老管我天天吃狗粮，有时候都急得不行，想吃糖了。”店门门外闭目养神的老管睁眼看了下江力，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啥狗粮？”门外又飘进来一摞箱子，然后箱子后露出半个脑袋，突然箱子一阵摇晃，“┗|｀O′|┛嗷~~雪特，阿力你舍得回来了？快，快，快接一下，要倒，要倒了。” 江力伸手扶了一下箱子。 “喵喵你别来，让阿力来，这个家伙，我们在家里累死累活的，他倒好，就动动嘴皮子，然后当甩手掌柜的。等等，我靠，刚刚的手是阿力的？” 箱子彻底倒了，劈里啪啦摔了一地，但是捧着箱子的胖子完全不管箱子，也不管从箱子里流出的液体，直接踩着箱子过来一把抓住江力的手：“我滴个乖乖，你这是吃了啥仙丹妙药？” 第二十二章 考验人性的时刻(求收藏推荐票) “呀，真的欸，江力，你皮肤好好哦，脸上的痘痘也不见了，整个人仿佛在发光。”听到东哥叫，喵喵也从柜台里出来，两眼发光的盯着江力。 哪个姑娘不爱俏？那些网上的所谓各种保养方法保养课程，价格死贵先不说，就是有没有效果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可信度不够高。 还有那些动辄几百上千的化妆品，宣传得是天花乱坠，真正使用起来效果是根本无法让人满意，甚至有许多还会对皮肤有伤害，许多人化妆后挺漂亮，但是一卸妆，皮肤丑得大白天都能吓倒人，与那些没化妆的相比，简直让人崩溃。 现在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月的变化就如此之大，以前不说满脸痘痘，至少两腮帮子上的痘痘就没断过，今天这里起一个，过两天那里起一个。 而且这个家伙还是去跑户外，玩徒步，喜欢跑无人区的那种，风沙啊，日照啊，缺水啊等等的各种恶劣情况下，一个月，皮肤没有变得更糟糕反而变得更好了。 谁不喜欢旅游啊？谁不喜欢亲近大自然啊，可一看到网上那些出发前光鲜亮丽的小鲜肉和小仙女被风吹日晒几个月后那起皱发黑的皮肤，整个人仿佛一下衰老了二三十岁，出发时还是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回来后变成连半老徐娘也不如，小学生都要叫奶奶的那种。 喵喵甚至上手去摸江力的脸，搞得江力很是尴尬，东哥可就在旁边呢姐姐，你这样，东哥搞不好就误会了，你还指望他主动？ “哎，哎，哎，看就看，别乱摸，你那粗糙的手可别把我吹弹可破的脸皮摸破了。” 讲实话，江力还真没注意到自己的皮肤变好了，可能是天河翼上人人的皮肤都是如此导致他习以为常了。 不光皮肤变好了，气色也好了许多。以前肠胃问题不小，上学时得过急性胃炎，没治好转成了慢性胃炎，之后转成胃溃疡，然后是胃及十二指肠复合型溃疡，那些年整个人是干瘦干瘦的。 直到某一年去中山医院，一位女大夫说：有一种新的疗法，你敢不敢试一试？不成功你的钱就白花了，人肯定没事，成功了，你的胃溃疡就可能好。 然后，胃溃疡就好了，也不能算全好，溃疡的地方还会复发，每年得定期吃药，但至少不会每天都疼了，身体这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后来，报道了三个诺贝尔奖得主，江力才知道那个让他试一试新疗法的大夫是冒了风险的，因为那种疗法国内当时并没有批准。 虽然有被人当实验品的嫌疑，但终归是让自己不再每天胃疼痛苦了，江力还是挺感激那个大夫的。 在登陆天河翼的时候，彻底的修复了江力的身体，可以说身上的沉疴一扫而空，身体好得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不，甚至比十几岁的少年还要好，唯一比少年差的就是DNA的端粒长度。 故而江力此刻的皮肤就是处于最完美的状态，他夸耀自己的皮肤吹弹可破也没说错，因为让人看起来感觉就是布丁一样，手一按就duangduangduang的。 喵喵就是忍不住这才上手去摸去按。 男人也爱俏啊，如果能让自己变得更英俊，谁不想？除非他是傻子。 只是东哥只好意思抓着江力的手捏，还只敢抓手臂，见喵喵上手摸脸了，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喵喵：“怎么样？怎么样？手感怎么样？” “好滑哦，真的像小婴儿的皮肤，嫩嫩的，摸起来好舒服，这哪里像是三十岁的老头？不行了，不行了，江力，你一会上去赶紧把你门口地垫下的备用钥匙收起来，我担心我晚上会梦游忍不住爬到你的床上去。”喵喵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一脸花痴相。 一旁在等着喵喵煮咖啡的也是个女生，也是两眼发光的看着江力，实在是不熟悉，不好开口，否则一定会像喵喵一样上手摸，另外货架那边有一对情侣模样的，也不再看货架上那些漂亮的进口小零食了，女的挽着男的手臂，将脸埋在男的手臂弯，歪着头也是两眼放光，男的则是一脸羡慕，还带点嫉妒也在看着。 一听喵喵说江力已经三十岁，三位顾客都是满脸不可置信。 江力抬手也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那么夸张啊，就是光滑了点嘛，明显比婴儿脸有差好吧，好歹都已经是三十年的老腊肉了，即便这腊肉再漂亮也不至于被人认为是刚挂完毛的猪吧？ 啊！呸！呸！呸！ “姐姐你不用这么夸张吧？”实在是无奈，等到看喵喵的眼睛偶尔往东哥那里飘一下时，这才似乎有点明白。 “以前你叫姐姐我都想打人，明明你比我大，今天你叫我姐姐，我认了，只要你供出皮肤变好的秘诀来！”喵喵笑眯眯的，示威着往前跨一步，两座山峰几乎要碰上江力手臂。 “唉!”江力无奈叹一口气，后退一步，放下背着的登山包。拉开拉链。 “吱吱~！(⊙o⊙)？”一只核桃大小的脑袋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两只小眼瞪得溜圆的瞅着旁边几个人类，很是好奇，它还听不懂胖哒语，但这并不影响它判断出来几个人没恶意，只是很好奇。 哇哦，我四白大人在蓝星也是很受欢迎的么！ 于是麻溜的钻出包，后腿半蹲在包上，两前肢叉在腰上，睥睨着这几个好奇的人类，毛茸茸的尾巴翘起来一甩一甩的。 “啊呀，好可爱的小松鼠啊，还是白色的！江力，你该不是打劫了某个动物园吧？我们国内可没有白色松鼠。”喵喵的注意力突然就转移到了四白身上。 “你仔细看看，这是袋鼠国的白松鼠么？特么根本就不像好吧，我家四白多漂亮，正式介绍下，这是四白，我兄弟。” 四白能听懂江力叫它，于是更骄傲的高高仰着头，四处乱看，突然后腿一蹬，直接蹿到了柜台上，右前肢一指，冲着江力吱吱一顿叫唤。 “真是小馋鬼。”江力正从包里掏出刚在楼上用迷你快乐水瓶子分装好的一百多毫升“水”，听到四白叫唤，抬头看了下，说到：“喵喵，它看上了巧克力了，你把榛子的给它一小块。” “松鼠不是和猫猫一样不能吃巧克力么？” “你看它像不能吃的样子么？这家伙馋得狠，我带的巧克力几乎全进它肚子了。” 将“水”递给东哥：“这是你和喵喵的，这可是天山神水哦，一个大师给的，不能多喝，多喝怕你们承受不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江力真的想不出靠什么快速的拥有一辆车。 天翼作为个人终端并不存储任何技术资料，它都是直接在天河翼的神经网络里查询资料，离开天河翼来到蓝星，它就只拥有个人终端的一些辅助功能了，而江力带去的相机与运动相机只能记录实体影像，并不能记录通过个人终端及两片传感贴片在江力脑海里形成的影像。 简单说，就是如果江力没让形成3D虚拟影像，那么所有通过天翼查到的资料就只会出现在江力脑海里。 更何况天翼权限还很低。 即便天翼有权限能查到江力要的技术资料，它也形成了3D影像，但这影像如果用相机拍就是一团模糊的光影。 难怪自己回来根本没有什么守则需要遵守，因为没必要啊，老头子们早就算准了除非江力自己学到了，否则就啥也带不回来。 夜明珠虽然可以出手，但几个小目标，怕是肯出的人不多，另外一个就是一块灰不溜丢的小石头你要几个小目标，恐怕绝大多数人听了都会把你当傻子。 酒就那点，除了好喝点对身体伤害少点外，其他就几乎没啥优点了，又没有品牌，想靠这点换钱绝对不现实。 唯一能换钱的就是四白以及两瓶“水”和四组微型医疗机器人。 医疗机器人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的，没法解释。 所以只有“水”了。 本来打算父母俩人一瓶，一瓶备用，现在只能把备用的拿来变现，然后需要宣传效果，于是就暂定东哥和喵喵了。 本来是有点忐忑的，但当看到“东力咖包便利”这几个字的时候，江力就决定了。 最坏的情况就是喵喵和东哥将自己本来要卖的份额没下了。 不到一瓶而已，大不了车就不急，等下次换更好的，一瓶“水”认清人性，成本是高，但江力如今也不是承受不起。 “真的假的？”东哥听得俩眼一亮，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水，仿佛重若千斤。 “你喝了试试，不要多喝，半瓶。” 旁边的女生羡慕的看着东哥手上捧着的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脚也情不自禁的往东哥身边挪。 站远一点的情侣估计没听清，一脸懵逼的看东哥捧一瓶水像是捧着水晶王冠。 要说江力此刻不忐忑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这样考验人性，可这关都过不了，以后还敢在蓝星找代理人么？ 第二十三章 一个谎言背后 是的，江力得在蓝星有个代理人，如果需要，在天河翼也需要一个代理人，当得知两三滴“水”可以让人三五天时间保持状态良好的第一时间，就做了决定。 无疑东哥的小便利店是最佳选择，有咖啡这种现场调制的饮料，添加“水”最为便利。 常规操作就行。 不过既然现在现场有其他顾客，再有自己的例子，这就有了稍微好些的宣传途径，江力也不拒绝借此机会宣传一番。 江力一个眼神，东哥楞了会神，就理解了江力的想法。 取出两个杯子，将“水”倒进杯子里后，举起瓶子看了看，似乎没倒干净，东哥看了看旁边等咖啡的妹子，笑道：“都是老顾客了，这瓶里还剩一点，如果美女你不介意的话，我用温水涮一遍加你咖啡里？” “可以，可以。”妹子大喜，没想到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说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所谓的天山神水有多神奇，甚至可能这水还会有问题，但是在爱美之心下，有人刮骨抽脂都敢做，自己就喝一杯水又怎么了？ 没见人老板都喝半杯了？看样子这个叫江力的是老板的朋友，大庭广众之下，有证人，有摄像头，他应该不至于愚蠢到这时候害人。 自己这才几滴呢，如果所谓天山神水效果真有那么好，那么几滴应该也有效果的吧？ 东哥将分好的两杯递了一杯给喵喵，喵喵看了杯子一眼，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将递给自己的杯子推回去，抢过东哥手上那杯，一口闷了，才说：“东哥你体型大，你喝多的。” yue~!好一口狗粮。 江力实在看不下去：“你们别让来让去的了，就是一杯水而已，也没那么神奇，主要是我胃病这次彻底治好了，去的地方又是密林，无论温度湿度都是最适宜人体的，就这么养了一个月，我哪也没去，天天逛森林，还有就是天天喝它。 这也不是天山神水，是山里的一位大师，呃，好像不该叫大师，应该叫道长吧，对，道长，从一种树上取的树汁，说是每年只有立秋的时候取的最好，蕴含了树木过冬的各种精华，对人极好，当然平时也能取，就是没立秋时取的好，道长每天都要喝一小杯这个树汁，说是四十多年没下过山看过病。我在山上喝的都是立秋那天取的水。” “诶，这么一说，还真有股子森林里的清甜味呢，微甜啊，有点香，好像樟香，但细品又不是。”喵喵偏着头，砸吧砸吧嘴，回味道。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阿力你被人骗了呢，你要这么说还说得过去，真要是天山神水，我是不信的，不过有些树汁好喝对人好是真的。”东哥哈哈一笑，拍了拍江力肩膀，“你所谓的神水说，在我一个地质单身狗面前完全是站不住脚的。” 说完冲喵喵挤了挤眼，将手中的杯子举起来，也一口闷了。 “好呀，你们俩联合起来骗我，亏我刚才还感动坏了。”东哥不挤眼还好，这一挤眼，完了，前功尽弃。 狗粮白吃了。 “不是，不，这又怎么了又？……”东哥蒙圈了。 “这孩子傻的哟~”门外闭目养神实际上当江力说出“天山神水”时候就支楞起耳朵，眼睛悄咪咪睁一条缝的的老管叹息一声，摇摇头，闭眼，从制服兜里掏出耳塞，耳不听为净。 天翼，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呀，建议主人在编造理由前先说给自己听听，如果你自己都不信，那不说比说好哦。”天翼奶声奶气的很高兴。 俩不知道啥时候凑上来的情侣对视一眼，似乎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有什么神水，怕是没什么人能抵挡得了诱惑。 幸亏自己没动手抢，否则丢死人了。 “虽然不是啥神水，不过这水确实不错。”东哥这时候也喝完了水一会儿了，“诶，我刚才还感觉手臂有点酸，现在不酸了。” “扯的吧！水从喝到胃里再到被吸收输送到你手臂上的毛细血管，至少需要三十分钟，就是第一批被吸收的能补充到血浆里输送到肌肉的也至少要十几分钟，你这才喝下去不到十分钟，主要还是心理暗示，说明其实你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或者希望它是神水的。”喵喵莫名其妙的又高兴了起来。 将瓶子里剩下的一点“水”的残液用温水涮了一下，加到已经煮好的咖啡里，推到柜台上：“你的咖啡，这杯让你久等了，算我们请你的。” 虽然已经说了不过是树汁而已，但还是依言加给了女孩子。 “谢谢，谢谢。”哪怕有点小失落，但是，这也是好东西啊，不都说了道长四十多年没下山看过病么？女孩小心翼翼端着杯子，走到一旁靠玻璃墙设的高脚窄桌上，坐上高脚凳，又小小的嘬了一口，眼睛一亮：“呀，真好喝。” “真的？”东哥不相信，但是他的半杯已经喝完了，但是当他瞄到杯底似乎还有点残留的时候，赶紧将杯子递给喵喵，“给我煮一杯黑咖，用这杯子装一半，另外找个杯子装一半。” 黑咖的味道比较纯粹，如果有味道的变化也是最容易分辨出来。身为便利店老板，东哥现在最上心的就是咖啡的口味。 俩情侣本来都已经打算走了，结果听到女孩说好喝，然后又见东哥似乎要用还留有杯底的验证一下，就也好奇的驻足观看。 不一会就煮好一杯，喵喵也给自己的杯底加了点，然后抿一口，又抿一口没任何添加的黑咖后递给东哥：“果然好喝不少呢，感觉就像枫糖一样，对咖啡的口味提升很明显，不对，是比枫糖明显。” 东哥接过咖啡也抿了一口，砸吧砸吧，然后用纯净水漱口后再喝掺“水”的咖啡：“是改善不少，就这么点，苦味轻了，回甘重了，除了咖啡本身的醇香外，竟然还有点清香，好，好，这个好，阿力，说实话，你那还有多少？” 才不信以江力的性格只会带那么点回来，别的不说，他老爹老妈那绝对少不了要给。 “还有刚才那样的瓶子三瓶左右，我得留两瓶给我爸妈，只能再匀出一瓶来。”江力把登山包打开让东哥看，果然只有三瓶。 “嗯，以我们刚才的量来看，一杯咖啡大概加个两三滴差不多就够了，一毫升算20滴，你这大概160毫升的样子，3200滴，也才一千杯啊，只够卖个十来天，如果有回头客恐怕五六天就卖完了。”东哥沉吟了会，从柜台上拿起计算器算了下，啧啧道。 “加这水的咖啡，售价提升两倍。提升的部分，我要八成。”江力清楚加了“水”的效果远不止口感提升这点点效果，因此毫不犹豫就给出方案。 “也是嚄，我们咖啡现在卖八块钱一杯，虽然量只有某克的三分之二，但味道本来就不比他们差，价格却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不到，现在比他们好喝，也还是比他们价格低，虽然他们有品牌溢价，但我们的更好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给我们一杯这样的咖啡？我们喜欢摩卡，嗯，如果有那只小松鼠吃的榛仁巧克力碎加点最好。” 很奇怪的口味，一听就是热恋期的比较喜欢的甜腻味。还算正常。 “你们也算是目睹了一款新品口味的诞生，也送你们一杯吧。”喵喵很大方，哪怕老板就在这里还没开口，她就做了决定。 “对，对，对，也送你们一杯。不过喝完你们要跟我说实话，好喝不好喝，这个价格你们能不能接受？”东哥也秒支持喵喵的决定。 仿佛他才是打工的，喵喵才是老板。 “不急，等元旦后我看看找个时间再去找道长去进点，这几瓶是道长送的，以后我们要卖钱就得给道长钱了。” 妈蛋，又出现了个漏洞。 每一个谎言都需要更多的谎言来遮掩。 还得让蓝盒子想办法帮忙补救一下，看看蓝盒子有没有办法。 实在不行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不会有人好奇心起来去查询自己的“旅游路线”。 “能有多少？”东哥关心的是供应量。 “不清楚，看年份，有的树据说可以收集好几升，有的树据说不到一升，道长也不知道有多少棵树。”江力摇摇头，又是一个谎言啊，越圆越慌，万一说漏嘴了咋办？算了，赶紧遁了。 反正也知道三个客人的评价必定是好喝，但是效果却是要两三天后才会有反馈，找了个要赶紧回去剪视频的借口开溜了。 “吱吱~！”四白一见江力出了店门，赶紧几个纵深跳上江力的肩膀，临走还不忘扭头朝喵喵挥了挥爪子。 “成精了这是！”老管睁眼瞄了下四白。店里几个人都各自沉浸在新的咖啡口味里没注意。 第二十四章 便利店的第一批粉丝 仅靠那一瓶160毫升左右的“水”是不可能攒够一辆车的钱的。 160毫升，每毫升20~25滴，就算25滴也才4000滴，吝啬点，每杯咖啡只加两滴，也才2000杯，能让咖啡多卖三万二，江力拿八成，也不过25，600块钱而已。 较真点，还要交税，拿到手的就更少了。 江力看中的是当加“水”咖啡的效果显现之后的那些单纯只想要“水”的市场。 回到自己屋内，蓝盒子果然还在，看来这个蓝盒子应该是与自己有部分绑定，或者说，因为某种其他原因而绑定，可能是个人终端，也可能是空间折叠带来的某种特征。 此刻的蓝盒子就静静的躺在衣柜的上方，不抬头看不见，抬头看见了也顶多以为只是一个漂亮点的盒子。 和江力的儿童级别的个人终端不同，蓝盒子知道的要多些。 蓝盒子告诉江力，“水”的成分在蓝星检测不出来，以蓝星目前的科技，大概只会检测出某些矿物离子，而这些离子在各种矿泉水中都存在，因此不用担心什么。 只是蓝盒子也没有“水”的配方或者说生产技术，这些都存放在管理中心的信息库里，不要说蓝盒子，即便是各生活区管理处的负责人也没有这个权限调阅。 好吧，看来只能安心的当个倒爷。 接连几天，江力都以剪视频的名义躲在屋里没怎么出门。 其实视频有是有的，不过许多内容不能放出来，否则他也必定会被人拉去切片，甚至于江力都不敢把移动硬盘里的内容放到电脑上或者用剪辑软件打开。 归根到底，蓝盒子和天翼还没有学会蓝星的网络规则，蓝盒子因为现在的主人是天河翼人，只是作为一个观察员的存在，记录的是一个文明宏观历程，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情去学一个落后的网络规则。天翼是幼儿期的人工智能，要熟悉蓝星的网络规则还需要时间。 就是需要在网上不断的冲浪，不停的收集信息然后存储起来，当信息存储得足够多了，就能提取一些规律，然后就能总结出一个普世行为准则，根据这个准则对不同的问题给出不同的解决方案。 没错，就是AI。 所不同的是，蓝星上的AI需要人不停的输入信息，哪怕是索引，也是以万亿计。天翼则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智慧，可以自己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目前蓝星上的AI不过是复杂点的搜索引擎，无论它给出什么答案，这个答案必定在网络上能找到相应来源。而天翼不是，就正如在江力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天翼就已经帮江力拟定了把天山神水这个非常荒谬的来源给扭转过来。 并且在江力没有要求的情况下，主动的告诉江力。 这才是真正的智能。 这些天江力一边放任天翼去冲浪，一边在网上疯狂的购买各种调料香料种子和各种食材的种植养殖技术。 最后发现，那些他辛辛苦苦找来的资料，还不如一本《军地两用人才之友》里面说得简洁干练. 而且《军地两用人才之友》里包含了军事，农业，机械，建筑，家电，手工工艺，烹饪等等，几乎是无所不包。然后网上对这本书还有个形容：“穿越神书”。谁穿越到古代，仅凭这本书就能成为治世能臣。 如果再加上另外两本神书《民兵训练手册》、《赤脚医生手册》，穿越到古代简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可惜这些东西里面，大概只有烹饪这一项在天河翼会有市场。 其他的，太落伍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正津津有味的翻着《军地两用人才之友》里面香菇栽培技术的江力放下鼠标，拿起手机： “歪！王叔啊，回来了回来了……啊？不会吧？现在人警惕心够高的啊……恭喜王叔，这样你的工作压力就要小不少……没事的，没事的，主要是这次带得少了，人道长说他那一般没人去，所以基本只存够自己喝的再多备点……嗯，对的，看到金丝猴了……是的，是我没错，我就给小猴子包扎了下，反正伤势不严重……没事，没事，保护一保动物人人有责么。 啊。本来我是决定去无人区的，后来觉得冬天太危险，不如往南走，所以就去了滇西，主要冲大峡谷去的，后来我在那碰到个道长，在他那我感觉身体棒棒的，就没走了，嗯，在深山老林里养身体呢，我感觉我的胃这次应该彻底好了……，嗯，行，听您的，过两天我去体检下。 你说四白啊？它应该是谁养的宠物遗弃了的，很亲人，再说了，袋鼠国的白松鼠比四白大多了，毛也粗，不像四白的毛发，摸起来比猫还柔软，而且袋鼠国的白松鼠眼睛是红的，但是四白的眼珠子不是红的，是深蓝色，我查过，不属于任何国家的保护动物，估计就是普通的松鼠的隐性遗传？ ……啊，对，对，没事，我这些天也正好奇呢，所以我就想着去检测一下……这不正好么，结果出来一定要告诉我啊，我省了一笔检测费用……嗯，好的，好的，检测结果出来前我绝不离开璐市……诶，等等啊，王叔，差点忘了，我还给你带了瓶酒，我等下丢东哥店里，你来的时候找喵喵要。” 放下电话后暗自庆幸，得亏自己想到了，试着让蓝盒子帮忙，结果蓝盒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人在滇西那边的某个深山里某个保护区的摄像头里面发现一个疑似江力的人在给一只乖巧的金丝猴包扎手臂，肩膀上还站着一只白色的松鼠。 起因就是这些天，加了“水”的咖啡开始有回头客了，这些人都是喝了咖啡后感觉整个人状态好极了，一连两三天都是如此。 开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上个周末，双休的社畜没来上班，也就没喝到新品咖啡，发觉状态不够高了，于是就注意到了便利店里推出的新品咖啡不光好喝，还特别提神。 本来是好事，但也有警惕性高的，跑去举报怀疑便利店里的咖啡掺了违禁品，好在他们的检验报告都是阴性，所以也就是社区民警来取了点“水”去做检测以便出个报告该安民的安民，如果真有违禁品该抓就抓。 由于尿检全阴性，所以事情不严重，就由王警官通知江力在检测结果出来前不要乱跑。 总算开始了。 当网上购买的东西都到齐后，检测结果也出来了，王警官特地把它打印了出来让东哥塑封好后挂在店里面。 没曾想，这检测报告一出来，新品咖啡突然就火爆了起来，虽然不至于到人人皆知，但每天都有人在柜台等候，有买完单等咖啡的干脆就在店里慢慢逛，挑选些东西。 店里面的东西现在除了住家常买的日常商品歪，就几乎全是进口小零食，其中四白最喜欢的一款巧克力就更是专门挑的天然可可粉和可可脂的，坚决不买代可可脂的，一般吃过一次的看到后都会买第二次。 估计是大家都知道新品咖啡并不是量大管够，大概是第一天那个妹子和那对情侣传出去的，因此总有客人买咖啡的时候问喵喵是不是真的只有一千多杯？ 所以大家都盘算着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越少人知道自己就能喝到更多。 “诶，我跟你说个秘密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才跟你说的，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海通大厦里面那个便利店出了款新品咖啡，特好喝，还特提神呢，不像喝运动饮料或者其他咖啡那样，提神后会疲惫，这款新品咖啡能管三到五天，让你精神饱满，没有任何后遗症，也不上瘾，人民警都贴了个检测报告呢。” “哇，听我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知道的人越多，我们就越少享受到了，听说总共只有一千杯。” …… 就这么你传给了你自以为最亲密的朋友，然后你的“最亲密的朋友”又传给他/她“最亲密的朋友”。 也是有人试图多买几杯回去冷藏起来的，但咖啡毕竟只是咖啡，没有防腐作用，最多只能冷藏三四天，所以基本等于做无用功。 无奈之下，喵喵有时候就故意透露出这咖啡最迟新年后就有，这才让众人慢慢的安心下来。 最后，喵喵干脆建了个群，说是以后有新东西会在群里第一时间通知。 这就算是拥有了第一批粉丝了。 第二十五章 欢迎回来 “喵喵，店里还有多少松露的？纯的那种。” “还有两个牌子的，一共十六盒，你都要带走吗？” “带走带走，下次多进点，各种口味都来些，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再不走，我怕要被网暴了。” 随着加“水”咖啡的火爆，江力这个把“水”或者说神奇的树汁带来的人也跟着在群里出名了。然后知道江力的名字，联系上便利店名就开始叫江力“二老爷”。 一登录，群信息就开始叮叮当当的闪： 爱喝咖啡的小脑斧：“二老爷，您老还不出发？” 春风十里：“二老爷，您忍心看着我一个十八岁貌美如花娇滴滴的青春少女饥渴难耐么？” 小鸟不愤怒：“楼上的，你有啥好饥渴的？我都瞧见了，昨天最后一杯咖啡就是你买走的。” 树尤如此人何以堪：“就是，我最惨了，今天最后一天状态在线，然后明天开始要赶项目，就想着今天干一杯下去，状态满满，明天开始鼓足劲圆满完成今年最后一个项目，拿个大红包，现在看来难咯，二老爷您就行行好，年前赶紧跑一趟吧。” 等候召唤：“啊，对，二老爷，你到那里需要协助就去**找**部队，您只要报我的名字，有他们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您。” 包工头：“二老爷，赶紧走啦，还缺点啥？您要是准备不齐，您说，我们跑腿去，就不信了，几十号人能搞不定您要的东西？” 喜爱读书的小小男孩：“我就不明白了，二老爷怎么天天摆烂，像我这么勤劳的小蜜蜂，就应该让道长垂怜于我，赐予我神奇的力量。道长~！道长~！您听到了吗？” 江力开始敲字，扫地的：“喊骂呢？喊骂呢？道长我需要的是清净，歪赶里共，辣个再唧唧歪歪，就不给辣个赐福。”最后配一个四白叉腰的图片。 江力在群里就起了个扫地的名称，虽然实名制，可有蓝盒子的帮忙，搞个身份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他成天咋咋呼呼在群里以二老爷自居，但没人信。 喵喵：“大家都稍安勿躁啊，据说道长和四白一样也喜欢吃巧克力，二老爷昨天把店里的松露全提走了，应该是要准备出发了。”这条江力看不到，因为是喵喵确定江力已经出发了之后才发出来的。 基本上群里的人都知道了神奇的树汁来源于滇西的深山里，一位道长像蜜蜂一样年年采集，还治好了江力的老胃病。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江力有没有在群里，只是想着按一般套路，至少会穿个马甲躲在一边暗搓搓的看消息吧，所以就都当江力在，而且还有人偷偷的关注几个不怎么说话的。 当然也有人早就出发滇西寻找“道长”去了，总有人认为自己才应该是天之骄子命运主角，不甘于沉寂。这些人中也不乏暗笑江力傻的，随意就透露出树汁来自滇西。 滇西虽然山险林密，又是沟壑纵横的，但是，付出点辛苦后如果能碰到那个神奇的道长，从道长那里得到树汁，一条发财的康庄大道可不就摆在眼前？ 甚至还有没出发就想着最好把那树搞回来，然后把滇西的树都毁了的，当然只是极为个别的人。 江力其实也很无奈啊，他也还不想这么高调，可如果没有天翼的帮忙，自己那天就很难自圆其说。 不过无奈是一回事，不当一回事也是一回事。 有蓝盒子在，只要自己依旧是等待接任的观察员，江力现在完全不担心露陷了。 道长可以无处不在，只要某个深山密林的某个摄像头“拍下”自己的影像就成。这点小事对蓝盒子而言简直是信手拈来，几乎可以江力这边说，我要在羌塘无人区出现过的证据，下一刻，就必定能在羌塘或者是国道边，或者是收费站，又或者是某个村口的某个摄像头的存盘文件里找到江力指定时间出现的一段影像。 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江力甚至怀疑蓝盒子说它不屑于研究蓝星的网络是一种托词，搞不好这家伙都不知道存了多少个T的东西了。 这一次江力准备带回来足够的“水”，所以带的东西很多，除了店里面拿的十几盒松露，还有网上买的巧克力板，这些都是属于中档的，全是用的纯的天然可可脂。 中不溜价格的东西，通常性价比都是最高的。 相机和运动相机、充电宝这些都不带了，带了即便拍了东西也不能发。 蓝星的东西，个人终端就够拍照储存。这次还把以前拍的一些家常菜视频都让天翼转录存好了。 准备到天河翼当个美食博主去！ 不像上次是第一次出发，都不知道准备啥，这次是带有目的的，准备起东西也很快，三下两下就收拾完毕。如果不是有十天的限制，江力早几天就出发了。 招呼一声：“四白，走了，回去了。” 小家伙就出溜一下，捧着一颗五香花生仁钻进了登山包里。 巧克力是好吃，可也不能常吃，四白最近又迷上了各种口味的果仁，什么盐焗的啊，五香的啊等等，这些都是它在天河翼吃不到的味道。 反正在四白小小的脑瓜仁里知道，跟着这个两脚兽就一定有好吃的。 这边江力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便利店就来了个肩膀上顶着一道三花的瘦脸中年警察，警帽就那么随意的在手上拎着，进门前踢了依旧在闭目养神的老管小腿一脚：“知道的知道你精着呢，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偷懒，这些天精神点。”说完用空着的手往天上指了指。 “哦，哦，是！明白！”老管眯了眯眼，站起来并腿就是一个军礼，“一定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一边去，是住户们的信任！”中年警察脚下没停，直接往便利店里走。 “喵喵，阿力是不是走了？我刚打他电话，提示已经关机了。” “不会吧？早上他还下来吃了俩包子呢。”喵喵拿起电话就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还真是，他啥时候走的我咋没看见呢？”喵喵嘟哝了一句，然后抬头笑着问，“王叔这是又要来交代江力不要乱采乱伐么？” 王警官摆了摆手:“那些都是例行公事，电话打得通就电话里交代一遍就行了，打不通也就那样，哪需要特地跑一趟。那啥，喵啊，那水真的一滴也没了么？” “真没了，一滴不剩，前天瓶里剩下倒不出来的都让用咖啡涮走了，怎么了，王叔，是碰到案子要加班？” “是，也不是，唉，愁人呢，眼看新年要到了，唉，算了，没水也没办法，行，我走了啊，啊力回来你跟他说，让他低调点，好好的一个项目，闷声发大财多好，现在搞得人尽皆知，还好是在我们胖哒国，这要是在其他地方，可就危险了。” “嘁！谁敢？我盯着呢。”门外精神抖擞的笔直站着像模像样的岗的老管不乐意了，“得先问问我老管同意不同意，然后再问问我的战友们同意不同意。” 王警官盯着老管看了半分钟，摇摇头，又点点头，路过老管身边的时候，抬手拍下他的肩膀，使劲捏了下，走了。 喵喵不解的看着王警官慢慢远去有些落寞的身影，想了想，打开群看大家发言，没啥特别的，就没在意，这两天新品咖啡没得卖了，店里来的人又少了些，不过比起以前来还是要好太多，眼下就有人提着小篮子来收银台结账了。 “空间折叠结束，将对乘客进行身体检查。” …… “低等共生生物替换完成，欢迎回到天河翼二。” 这一次是欢迎回到天河翼二，而不是欢迎来到天河翼二了。 还是熟悉的卵形建筑，还是熟悉的石阶和沙滩以及长椅。 这是天河翼的晚上，应该是后半夜，天河翼由于没有大到足以反射足够的光线的卫星，所以没有月亮，不过，人造月娘计划已经在管理委员会的议程里了。 但是有一天绕天河翼两圈的人造太阳，所以，天河翼的夜晚并不那暗，人造太阳才刚落山不久，要等到太阳升起两个小时后才会再次升起，慢慢追上太阳，下午又落山，晚上又升起，如此周而复始。 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住所，就在刚完成空间折叠的时候，江力被天翼提醒，现在的时间是他以巡视羽林附近海域为理由离开天河翼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应该是出发前往羽林周边海域，需要巡逻一遍，在各个打卡点签个到才行。 这和海通大厦的保安定点巡逻签到没啥不同啊。 反正才在蓝星刚起床不久，江力也不困，尤其是登陆后的检查及修复对身体几乎是一次彻底的保养，啥疲劳也都一扫而空了，晚上的海面江力也没去过，正好看看夜晚羽林海的风景。 最主要的是，要找合适的地方把登山包里的那些种子给种下去。 第二十六章 差距不至于让人绝望 整个羽林岛已经被划为旅游禁区，就连本岛居民也仅能在限定的几个区域内游玩，不再像以前可以在岛上随意走动，类似于木原那样的研究人员也不再那么容易上岛。 江力在羽林岛东南边一个面积只有不到一个平方里的小岛上看到了一台巨大无比的打印机，没错，就是打印机，正靠着几条支在海上的细腿停在小岛上空，那画面简直和《世界大战》的风格一摸一样，如果不是转头就看见肩膀上站着的四白，都要怀疑穿越到电影中了。 按照空间折叠规则，自己只相当于白天离开了天河翼，晚上就回来了，也就是半天的时间，哦，不对，自己昨天下午起就没有来过海边，当时那小岛上还空荡荡的，自己还打算在那个小岛上开辟一个走地鸡和番鸭以及大白鹅养殖场呢，这下计划泡汤了。 也就是说，大概二十四小时多点，这打印机就架好了。 之所以认为是打印机，无非就是一个机械狗的专业知识加上这些年帮人剥专利的敏感。四个柱子，横向纵向桁架再加一个上下可动的工作头以及与工作头联通着的管路，简直就是放大版的3D打印机。 而且这台打印机还正在工作，随着工作头的移动，分明建筑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让天翼联通管理处，查到地面建筑时，原本这个空荡荡的小岛上多了一个转运中心，旁边标注正在建设。说明上写得很明白，以后所有离开羽林岛去别的居住区的人和物，全部都要经过转运中心的甑别，防止外来物种对其他居住区的侵扰。 同时，等转运中心投入使用后，也将有限度的允许进行星际探险的飞船携带一些经过船员们或者探险家们的个人终端及所乘坐飞船初步甑别没有威胁的植物，在转运中心进一步甑别后，再在羽林岛上进行培育驯化试验，确定对天河翼的生态不会造成破坏后再逐步推广到其他生活区。 至于动物，则只允许拥有权限的特定人员才可以引进。 所以，江力在自己的工作页面上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胖哒，灰色显然是还没有生效的标志。 胖哒，不就是指代蓝星，特定人员，这不就是我么？看来委员会这是在暗示要引进胖哒这种萌兽？ 还特定人员，好像就我一个？或者再加一个现任蓝星观察员？就不知道他有没有。不知道蓝盒子现任主人有没有去接触过蓝星各方高层？权限不够，查询不了。 嗯，胖哒成年后几乎没有天敌，也不是别的物种的天敌，繁殖又艰难，虽然是猛兽，却只在饿极了的时候才会蹿到村里捕杀小羊这些笨笨的家畜，如果在白天连只鸡鸭都抓不住。 这样的猛兽对于天河翼而言，简直是完美的补充。 好吧，下次先搞竹子过来，不管是胖哒爱吃的箭竹，还要其他的各种，只不过竹子的繁殖力太强，天河翼脆弱的生态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幸好海水能阻止竹鞭的无序蔓延，所以，似乎找个远离陆地的岛屿，就用矿完全隔离，确保竹子连种子也无法通过飞鸟的传播就成？ 只是几个转念间，江力就有了个大概的思路，不过这些得有管理中心甚至管理委员会的强力支持，暗中与胖哒高层接触。 否则以江力的能力，别说引进了，就连摸一下胖哒的毛发估计都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首先是自己的安全一定要保证。 其实所谓巡查可能对于天河翼原住民来说比较费力，但对于出生于蓝星尤其是出生于农村的江力而言，这点动植物种类还就很轻松，想快兜一圈，巡查车都不用停，靠着天翼的辅助联通天上的卫星扫描结果再加上自己瞄一眼就知道有没问题。 比如某片灌木的叶子突然干蔫了，如果天河翼出生长大的看护员就得下车，又是土壤取样，又是灌木取样，不光个人终端要扫描，还要送到生命维护中心扫描确定原因，一整套流程下来，没个三五小时完不成。 江力只需要天翼一扫描，再看看周围状态，马上断定，特么就是缺水了么，通知维修机器人过来把地下灌溉管道修复一下就成。 海里也是，哪里需要什么精细化管理？只需要明白什么海洋动物喜欢什么样的环境，只要没有大的水温啊，海水咸度啊等等变化，基本上，巡逻一圈下来，心里有个大概，嗯，数量基本对上，就成了。 不管动物还是植物，人为干预和帮助得越多，就会越娇贵，顺其自然就好。 整个羽林岛上江力最喜欢的就是羽林桥，以前总有游客在羽林桥上各种留影，江力就不大爱逛，现在好了，岛外游客没了，岛内住民由于看多了，对羽林桥也没有那么的痴迷，来的也少，所以江力就准备在羽林桥附近偏僻点的地方开辟个种植园，把带来的种子播撒下去。 不管是辣椒啊，蒜啊，葱啊这些东西，虽然各地都能种植，但是想种出好吃的，香的，味浓且正的，都要远离碱性高的地方，还要有一定的海拔，所以基本上胖哒国内，品质最好的辣椒，蒜，花椒胡椒等等的产地都在远离海边的内陆省份，尤其是那些有着延绵山脉哪怕是丘陵地带的气候湿润的地方产的品质尤佳，像是黔渝川一带的辣椒花椒基本都要比其他地方的同一品种的好上许多。 按这个条件其实羽林岛是不理想的，但现在江力有底气啊，要海拔是吧？我把空气搞稀薄点吧，要远离盐碱是吧？我全封闭，不让海浪拍起来的雾气被风吹过来。要早上的浓雾是吧？人工喷雾行不行？ 简单得很，江力只是让天翼记录下了自己用步子丈量出的地方，然后点击申请建设全封闭种植大棚，注明要求。 然后就听得轻微的“嘭嘭，嘭嘭”声音伴随着地面极轻的震动，远处原本停留在孤立小岛上空的打印机就迈着颤悠悠的步子，晃了过来，那动作和看动物世界时看到的海底迁徙的蜘蛛蟹基本没差。 江力查看了下转运中心的建设进度，才进行了三分之一不到。 这么说来，貌似自己的申请优先权要高于转运中心？所以这台打印机那边没完工就直接赶过来帮自己盖大棚了？ 打印机越来越近，小小的打印头和躯干的比例极不协调，越近就越像是蜘蛛蟹的另一种近亲，海蜘蛛，只不过这只海蜘蛛的个头实在太大，目测至少得有二十多米高，也不知道它那细细的腿是如何能撑得住并且在打印种保持精度。 大概也就只有天河翼这种海浪最高时都不超过一米，风速最高不过七八米在蓝星只能称呼为清风的地方才能用这么细的腿吧。 然而当打印机跨越过他在指定地点停留下来后，江力这才发现，这打印机的几条腿都分了很多节，这些腿各关节一直都在轻微晃动，但是，打印头是纹丝不动的。 还好，只是稍微一愣神江力就缓了过来，打印建筑的打印机蓝星有了，只不过目前只能打印一种材料，不能像眼前这台一样多种材料同时打印堆叠。 多自由度平衡机构蓝星也有了，最常见的就是相机和手机的稳定器。 嗯？腿收起来飞起来了？悬空打印？这个蓝星似乎也有类似的，无人机的悬停拍摄。 不过眼前无人机的悬停并不是依靠风扇叶片向下扇风产生反推力，不知道采用的是什么办法。 总之不管怎样，理论上，蓝星已经具备了悬浮打印机的各项技术，虽然有些技术看似比较落后，但一样能实现这些功能，所欠缺的就是将这些技术整合在一起的系统工程。 身为机械狗，江力总是情不自禁的会考虑这些，就比如现在，他最后得出结论，是因为蓝星目前并没有悬停打印机的市场需求，所以没人开发。差距是有的，但不至于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就如同几年前，当时还在上班的他想找一款外观尺寸不超过一厘米的电磁铁，打电话给许多厂家，得到的答复都是：技术和理论上没有任何困难，但是我们不做，因为没市场。 最后自己缠了一个了事。 再比如圆珠笔尖尖的那个小钢珠，国人一直埋怨说国内没技术，都让小日子垄断了，结果人钢厂只炼出一炉，就把胖哒国几十年的需求都生产完了。 全封闭大棚并不复杂，至少看起来要比转运中心简单太多，江力只是一走神的工夫，大棚就已经堆叠起近一尺来高了，基本上是各种材料一起打印出来，混泥土地基，透明外墙，营养池，输水管，通风管道等等只要打印的这个平面上有的，全打印了出来。 看下时间，大概三四个小时就可以完成打印，这个时间正好够自己巡查一遍周围海域，不再管打印机，跨上巡查车就朝海底出发，差点忘了，还要看看被木原这个小子捕捉了七彩蝴蝶的地方，鱼群有没有受到惊吓。 第二十七章 保密级看护员的影像 《光翼之外》是天河翼一个比较小众的虚拟社区，社区的各个主题都是围绕着奇闻趣事展开的，有星际探险乐园，有死区模拟等等。 其中有个板块是年轻男女们比较喜欢逛的，就是偶尔会有一些人将管理处下发的食物通过冷冻凝固或者染色等等操作，将其塑造出各种各样新奇的造型。 绝大部分的造型都有些千篇一律，但偶尔也有些造型会让人眼前一亮，觉得食物这么做之后似乎更美味了些，能勾起人的食欲来。 官方并不太鼓励这种变换，在管理中心看来，由于衣食无忧，连住的问题也都解决了，因此就有不少人从小就混吃等死，没有丝毫的上进心，如果不是官方强制要求某些需求必须用钱才能购买，而且钱只允许交易获得，不允许通过赠送获得等等这些看似不近人情的苛刻要求，恐怕会有更多的人天天就躺在家里玩游戏逛虚拟社区。 虽然现在的天河翼，即便所有人全都躺平了不干活了，中枢智能系统指挥调度下的各个工厂生产出来的吃的，穿的，用的都足以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就连去太空采矿的工人早就用上了机器人。 能源问题就更不用说，天河翼人在迁移到天河翼前就已经实现了能源自由。 简单一句话，除了空间折叠或者说长途星际航行这些需要消耗大量能源和矿产的需求外，天河翼早就有条件实现按需分配了，但是却没有。 本来一个个都不愿意动弹，如果再按需分配，那么天河翼人终将变成一个个胖子，天河翼也必将走向没落。 所以官方只提供基本的需求，保证你不会饿死，不会冻死等等。想要更好的，你得动起来。 但是官方也不反对对食物的变换，毕竟，只要你有追求，你就有动起来的动力，哪怕是一点点，那也是好的。甚至有时候，如果某种新变换出来的造型的食物能引起人们追捧，官方还会推出限量版进行发售。创造者能有一部分收益，购买者因为有购买的欲望就必须得动起来，不管你是劳动也好还是运动也罢。 所以这些对食物造型变换的作品通常都是需要逛社区的人自己去搜寻的。 但是今天很奇怪。 奇只是一个深度食物爱好者，几乎每天都要逛一逛《光翼之外》，搜寻又有谁又推出了什么新造型的食物。 当奇只躺在床上，个人终端早已经习惯性的将屋内灯光和温度都调整好并且在奇只进入虚拟社区群后直接切换到了《光翼之外》，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招牌： “一起来做家常菜” 名字前面非常好理解，家常，不就是家里常有的么？很明显，这是一个得到虚拟社区推荐个人空间。 那么，什么是菜？ 一般而言能得到虚拟社区推荐的要么是内容优质，要么就是小有名气，再要么就是一个符合管理委员会倡导的生活态度。 可这个家常菜是什么鬼？ 抱着好奇心，奇只推开了这个小空间的门，然后，让他吃惊的是，一般个人空间里还是虚拟空间，全是三维形象，要么是景色投影，要么是空间主人的虚拟形象在做手工啊等等，这个虚拟空间却只有一个屏幕，屏幕上播放着平面影像！ 多少年没有人再播过平面影像了啊？尤其是画质还如此的模糊的影像，就好似这影像是几千年前录的，然后被拷贝了无数遍，拷贝一遍失真一点，再拷贝一遍又失真一点，最后变成了这么模糊的模样。 天可怜见，江力已经是将自己原始素材里面的4K画面让天翼转录过来后，再让天翼根据天河翼的实际情况，把一些不可能在天河翼出现的东西全P掉后再补拍一些片段剪辑出来的视频，蓝星现在8K，甚至比8K更好的画质都出来了，但目前主流的还是1080P，其次才到2K。 由于1080P制式在不管是播放设备还是录制设备上，都是性价比最高的，而且1080P就已经满足绝大多数人的视觉需求，因此，很有可能1080P和2K还会在很长时间内是视频主流。 除非再来一次存储革命，一个SG卡的存储量能达到几十个T以上，然后价格还便宜，否则随便一分钟的视频就需要1G的存储空间，估计市场是接受不了的。 就如同5G，人们不是用不起，而是觉得没有性价比。 随着奇只进入空间，平面屏幕开始播放视频，画面开始出现的是两种灰黄色的东西，奇只觉得眼熟，然后就听视频旁白解说这是菌子，特别强调了这不是从地面上采摘的，而是经由人工栽培的，并没有触犯天河翼的法规。 随后就是一双手出现，用管理处下发的糊状食品加入各种让人眼花缭乱（其实只有几样）的东西调味，然后给这两种菌子挂上糊，放入油锅里炸成金黄后出锅，蘸上一种褐色的粉末。 最后出镜的是一只云鼠，只见云鼠迫不及待的从那只手种抢过金黄色的被视频配音说成是“菜”的挂了糊的菌子，在镜头前捧着就咯吱咯吱啃了起来，咔嚓咔嚓的一听就非常的酥脆，听了真的让人解压。然后一阵阵莫名的香味传来，不知不觉间，奇只已经是口水直流。 油这东西奇只认得，能吃，但腻口。 有时候他也会和朋友们出星系探险，飞船上就会储存许多的食物，有的食物会冷藏或者冷冻起来，有的食物则由于冷藏会失去风味，就用一层油浸泡着隔绝空气。 没想到油还能这么用？还有影像中竟然出现了那么多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几种只是听说过，连影像都没见到过的调料。 辣椒是什么？长什么样？搜索不到影像资料或者文字资料。 花椒是什么？长什么养？同样搜索不到。 辛亏视频最末有段文字提示：酥炸双菇中所出现的调料由羽林岛特别提供。 赶紧离开《光翼之外》，登录管理中心行政网络，循着三维地图影像找到羽林岛然后飞临到岛屿上空，此时，虚拟羽林岛的上空已经有不少人在游弋着了，但是没人能进得了羽林岛虚拟空间，原因是禁止旅游，不光实际旅游禁止了，就连虚拟空间的访问也被禁止了。 不过还是能看到羽林岛及附属岛屿全貌的，很明显的岛屿上的建筑比其他生活区多多了，一般生活区地面的建筑就是传送站及飞船停泊站一体的一栋建筑，大些的生活区顶多会有几个宽大的观景高台和在林间高处蜿蜒穿行的高空栈道。 然后就是有些生活区边缘会有一些富豪们以自己的财力物力垦拓出来的新的土地，这些新的土地会允许富豪们经营一段时间后，就要被管理处收回。 所以富豪们的私有土地都是在生活区的边缘，就是方便旧的垦拓地与新的垦拓地的连接，这么一来就非常方便管理。 但玉林岛上多了好几栋建筑，而且有些似乎是透明建筑，奇只视力不错，加上虚拟地图的放大作用，他看到这几栋建筑里面似乎种植着什么东西。 最特别的是羽林岛东南边的小岛上出现了一座八十多尺高的建筑，比所有生活区的传送中心都高，建筑名称地图是公布了的：羽林转运中心。 赶紧翻查羽林转运中心，才知道这是新的建筑，同时也是天河翼上的新机构，目前处于试运营阶段，因此暂时不对外开放。 等完全了解了羽林岛最近的变化及转运中心的功能之后，奇只顿时亢奋了！ 好么，以前只有那些星际探险的人才能吃到的食物，以后我们也有机会吃到了，而且，只要被转运中心认可并接受试种的植物，提供者都能获得不菲的奖励，而如果提供者能事先观察并记录该植物的习性的，奖励更高！ 至于动物，好像只有特定人员才能从星外带进来。 那么，那个什么一起来做家常菜的影像作者是谁？ 奇只又转回《光翼之外》，搜索。 找到了，影像的作者是羽林岛的地面看护员，头像就是那只云鼠，其他资料保密。 奇了怪了诶，什么时候地面看护员的资料都要保密了？奇只不信邪，又倒回去管理中心查看各处地面看护员资料： 林下看护员，张三，98岁，男，居住地，出生地等等资料一应俱全 龙根，井后，渡头，大串，小串，观山等等，所有看护员的资料都是公开的。 只有这个羽林看护员，连名字都没得公布！ 第二十八章 降维打击 带着各种质疑的责难留言如同雪片一般的纷纷扬扬落在管理中心的虚拟建筑上空，真的就如同雪花一般。 然并卵，管理中心一个回复都没有。 然后有人向管理委员会投诉。依然石沉大海。 于是就消停了，没人再明面上问羽林地面看护员的事情了。 事实上，知道江力是羽林地面看护员的人其实并不少，比如龙根三原或者说三丑，比如说羽林生活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比如说江力的街坊邻居等等。 几乎所有江力从上次登陆天河翼开始后接触到的人里，知道江力从羽林“调”到白石后不久又调回羽林的人，一个都没少。 其他的人也就只知道羽林的前看护员里，有一个叫江力，至于现任看护员叫啥，不知道。至于江力到白石后没多久又被调到哪里去了还是说被解雇了躺平了，也不知道。 但他们都被管理中心要求签订了保密条款。当然也只是一般性的保密条款。老头子们不傻，只是为了事先给江力穿上一层铠甲而已，免得哪个不识相的打搅了他们的计划，至于保护对象，管他是江力还是海力或者是河力呢？谁在这个位置上，那就保护谁，现在是江力坐着了，那就保护一下。 毕竟重新物色合适的人选，而且要选一来就能拿出一个颇有前景的建议的人，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因此大抵上，不明真相的也就普通民众而已，真正上位者，总有自己的渠道去获得他们想知道的消息，然后稍微一查，一个小卡拉米而已，不值得关注。反而要嘲笑起委员会的小题大做。 这些江力都不在意，也没关注过。 由于在天河翼他需要呆至少二十天，因此当第二天大棚盖好之后，他就开始根据自己在蓝星网络上差得的自动化大棚需要什么性能的设备，一一列举出来。 管理处就根据需求几天内把设备给送了过来，甭管外观和造型是否和蓝星上的一致，反正功能上满足就行了。甚至管理中心把江力要求的什么农药喷洒机什么的都取消了，在大棚里安了一窝小机器人，蚂蚁大小的那种。 有虫害？没问题，只需要把虫害发生时的症状，虫卵什么形状，幼虫什么形状，成虫什么形状等其中之一的图片传给主机，主机就会根据机器蚂蚁四处探寻查找获得的信息自行分析出虫害的各个阶段，然后还要什么自行车？机器蚂蚁出动，啥虫也给你粉碎成渣渣。 要授粉是吧？来来来，你给主机示范一遍就成，再然后，触类旁通，类似的工作同样由机器蚂蚁完成。 更别提什么湿度控制、温度控制等等了，机器蚂蚁每天忙忙碌碌的在各种植品种间穿梭着，自己收集作物成长信息自己分析，自己总结规律，什么湿度最合适，什么温度长得最快，是紫外光还是红外光或者蓝光之类的能让某种作物疯了一样的生长等等。 到最后，江力发现，其实这种智能大棚里面，除了一个灌溉管道，一个加湿加热通风装置之外，空荡荡的。哦，还有一窝机器蚂蚁。 管他呢，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何况这样简单化的智能大棚操作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完全不需要江力操心，江力要做的只不过是事先让天翼把在蓝星上查得的种植技术资料一股脑的输进主机里，然后再向机器蚂蚁们示范一下什么叫泡种子，什么叫催芽，什么叫间苗，什么叫补苗等等。 只是前期比较累点而已。 可惜机器蚂蚁牵扯到的技术太多太广，江力以一名机械狗的角度大致判断了下，可能把机器蚂蚁带一两只回去会引起轰动，但是，甚至可能更多的是会把路给引偏了。 就相当于是一个化神老怪告诉一个练气初期的小子：哎哎，你这样走不对，你得像我一样，直接凌空飞行！ 人连隔空控物都没学会呢，更别提御剑，你让人学凌空飞行？ 揠苗助长是大忌。 当然如果有那种领先蓝星一二十年或者几十年的技术，胖哒国努努力大概率能搞得出来，碰到这种机会，江力也不会放过就是。 回到天河翼已经十多天，由于机器蚂蚁的照料，许多种植下去的都已经发芽，带来的几种常见菌类有不少菌丝已经布满了整个菌袋，就差冒头了。 香菇大概二十多天就会冒头，平菇时间比较长，要四个多月，但实际上，香菇冒头就一朵，平菇冒头就是一丛；一朵也就几克重，而一丛最重的可以到十来斤，所以二者相比起来，单位时间内还是平菇产量高。 江力的酥炸双菇用的就是香菇和平菇这两种，产量高，栽培门槛低，是初步评估里最适宜在天河翼优先推广的品种，所以呢，干脆补拍了个四白的吃播镜头，剪辑后放了出来（酥炸双菇的视频大家去小破站搜我名字）。 江力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原视频里的铁锅液化灶等等工具完全都让天翼移植了天河翼的微波灶具，就连拍摄背景都换成了天河翼的标准化住所，依旧没有预料到一个视频会引出后续的许多事情，如果能预料到，江力宁可等大棚里的菌子成熟后再放出视频。 然而他远低估了这个视频在天河翼造成的影响。 视频发布的第三天，江力接到了一个通信请求，江力一看，马上接通： “嗨，么么小姐，难得竟然能接到你的通信。”对于一个可爱的小萝莉，江力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拒绝通信，事实上他连想都没想。 “……所以说，那个酥炸双菇是你做的咯？”小萝莉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盯着江力看。 哪怕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虚拟投影，江力依旧心头一软，这眼神实在是太像他小外甥女每次过年迎接他回家后的眼神，就那么盯着你看，不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我这么阔爱，你忍心让我不开心么？你就不拿点好吃的好玩的来哄哄我？ “是的，等到转运中心正式运行了，我做一份给你寄去。”好悬差点说出还有巧克力。 双菇好解释，辣椒啊，花椒啊胡椒啊都好解释，大棚里种着呢，我就奢侈了一把用种子做菜怎么了？种子有多我用一丢丢又怎么了？可巧克力怎么解释？都已经限制外来游客了，你巧克力哪里来的？ 种子怎么来的？我一个看护员哪里知道？我还想知道种子哪里来的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嗯~！”这一声嗯应得非常得脆生，然后是甜甜的：“谢谢江力哥哥。”这一下就立马升级成哥哥了。 再之后是木原：“最近有不少人来找我们打听你的消息。”这货一如既往的直接，依旧板着个脸。 “然后呢？”江力并不意外，管理中心之所以把江力的信息列为机密，无非就是表明一个态度，真想查，还是有不少人能查得出来。 “我们和你不熟，我们只是曾经从你手上买过一点调味料，仅此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 “你要小心，虽然管理中心无处不在，但有阳光的地方也必定有影子，否则也没有必要有我们巡查的存在，不过目前看来，只要你呆在羽林，应该是没事。”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一个视频而已。” “关键你动了人的蛋糕，不光动了人的蛋糕，而且还向所有人公布了蛋糕是怎么做的，最重要的是，按你公布的做法，比按某些人掌握的做法做出来的还要好吃，所以，如果能让你这个破坏者闭嘴甚至消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力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 一如蓝星，曾经的美食频道里的各种菜肴做法，都是遮遮掩掩，说话说三分，藏七分的。只会告诉你，这个东西加多少，那个东西加少许，为什么要加，以及什么时候加，全都模模糊糊带过去。 以至于许多人看的过程中以为自己会了，然后等上手实操了，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即便有人勉强做出来了后自己一尝：啊呸！这什么味啊这是！ 直到后面，做美食视频的越来越多，就开始有人揭晓答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时候才需要这么做等等开始会刨析、分析、讲解。 刚开始的时候会有所谓的某大师跳出来说，你这个做法不正宗，那个做法不地道等等各种抨击，然后他又不说什么做法正宗什么做法地道。 无非就是利益罢了。 来自蓝星的食材和调料以及烹饪手法对于食物是合成的天河翼而言，是属于降维打击。 所以，有人慌了。 自然是那些极少数的，可能手上有那么一些天然食材的做法的，服务于富豪或者顶级精英们的极少数人群。 第二十九章 零开张的一天 结束通信后，江力就蹲在大棚角落里，一手摩挲着下巴，半天没说话。 有几只机器蚂蚁大概是嗅到了花粉的味，吭哧吭哧的沿着他鞋面找到裤脚在脚后跟和脚腕贴合处爬了上来，又吭哧吭哧的扛着几团花粉下去了，临下去前，几只蚂蚁的小红眼睛冲着江力一闪一闪似乎让他以后小心点。 片刻之后，江力起身，出了大棚的门，跨上巡视车。 本来之前还担心因为羽林岛的封岛却出现巧克力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在和木源通信之后江力想通了。 只要在羽林岛，就是安全的，大不了不离开羽林岛了！反正你们岛外的人进不来，你能拿我咋滴？ 回到住所，把这次带来的巧克力留下几颗，剩下的全部拆开倒进一个大盆里加热融化后，过筛，过的是那种极为细密的筛子，然后再次倒成一块块的凝固。 只不过这再次凝固的巧克力造型就不好看了，毕竟只是用的冰格子做的模具，而且由于全部融化，原本松露形状的表面那一层纯可可粉也跟着一起融化了进去，最后出来的就是一块块光滑的方块巧克力。 就连口味也都只变成了一种。尝了一块，有点怪怪的，可能不常吃巧克力的人不清楚，但吃过多种口味的就会觉得怪。 但也不难吃，对于极少吃巧克力的人来说，依旧是美味。 本来这些巧克力是准备通过姜原和木源他们试探着往外放，目标客户自然就是那些大中小富豪们，也只有他们才能出得起钱，让江力攒够买“水”的钱，按江力的计划，本来至少十到二十颗松露形巧克力就应该换一瓶“水”，换算成天翼币大致就是一颗巧克力卖到六七千，基本上抵得上有固定职业的普通天河翼人一个月的收入。 就是天价。 普通天河翼人一个月的收入如果能到六七千已经很多了，这六七千的收入，勤快些的人完全可以全部剩下，吃穿住不用钱，行的话，愿意动弹也不用钱，什么教育呀医疗呀全是免费的。这些钱就是全剩下来提高生活品质用的。 比如机器佣人又推出了新的型号呀，比如某某衣服又推出了限量版呀，比如某某明星又出了新作品呀等等。 巧克力呢，好吃固然是好吃，对于没吃过的天河翼人而言，就有一个接受与否的问题，你让从来没有尝过味道也没听说过这是什么东西的人花光一个月的收入来买一颗一口就没的褐色的不明食品，大抵上是不会有几个人心动的。 只有那些富豪，那些每个月零花钱以十万百万计的富豪们，才有可能尝试一下新鲜的但是很贵的食物，然后也大概只有他们才可能一次买一个大包装而不是小气吧啦的一颗一颗的买。 江力带来的松露形巧克力连便利店里剩下的和他在网上买了后挑选过来的，一共二十盒整，一盒100颗，总计就有2000颗，按计划是想卖出至少百万的总价，百万就可以买到十瓶“水”。 每瓶大概500毫升，当初江力带回去两瓶，一瓶留给老爹老妈，一瓶就分了三瓶迷你快乐水瓶子装，也就一瓶160毫升左右，江力并没有用量筒细量，通常快乐水瓶标160毫升的容量不是说瓶子只能装160毫升，而是说罐装了160毫升，哪里像哈哈一样，说容量就是瓶子容量，但人就给你灌满了，所以真就有496毫升。 所以，哈哈的瓶子你灌满水就真的是496毫升。 留给老妈老爸的那瓶是不可能动的，因为江力不确定自己这次回天河翼还能带“水”回蓝星。 况且就算笃定这次能带回去，然后把那瓶也丢便利店里兑咖啡去，也不过多个五六万块钱，买车的首付肯定是有的了，而且能买一台不错的车。 江力不肯赌。 这才有了酥炸双菇视频的横空出世，就是想早日打响知名度然后快速的把巧克力推出去。 现在看来，满手的牌打得稀碎！ 木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不熟，你先解决你自己的麻烦了，我们才可能继续合作。他这态度没毛病。 没有趁火打劫已经很厚道了，都说心不狠的人发不了家。如果木源此刻要挟江力，江力大概也只能无奈接受。 不能事事都抬出管理委员会的大旗，能不能抗先不说，总抗虎旗就显得太没有担当。 只能自己解决。 不过也许么么并没有向外透露过江力有好吃的巧克力，所以在姜原、木源，祈原桓这三个人看来江力大概就是会做点吃的，有点调料。 又也许酥炸双菇后面提示的所有材料均由羽林提供，所以在这三个人看来，江力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换一个羽林地面看护员也一样可以得到。没看到那些在羽林岛虚拟地图上空游弋的人传出来的图像么，那么大的大棚矗立在那里。 研究生物的木源一眼就看透了大棚的作用。 所以江力的重要性就没那么高了。 能提醒江力，说明三个人也还算是比较厚道。真要心狠的，大概率就会开始联络更强势的群体，趁着别人还不知道江力是羽林看护员的机会把江力的职位夺了，换上自己可靠的人。大概也是龙根三原的家族还成不了顶尖富豪的原因罢。 所以江力觉得他们三个还是可以进一步的交往，试探着让他们做个代理人的，何况还有么么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呢。 既然巧克力走高端不行，那就要走低端了。 但又得为以后得高端留条路。 所以任何在巧克力里面添加的坚果全都筛了出来，也不要纯可可粉外壳了，就光秃秃的方块一个，各种口味混合在一起的巧克力味道有点怪，但必定能卖出去。 唯一的遗憾就是价格得大跳水，不可能卖出一颗五六千了，在绝大部分人都没吃过的情况下，能一颗卖到一百估计已然达到极限，当然随着吃过的人越来越多，价格也会慢慢的涨上去，不涨也得涨，简单的饥饿营销江力也会。 但还真不是饥饿营销，按蓝星上的人均巧克力消耗量来算，天河翼怎么地一年也有至少几十万吨。可不要忘了，蓝星上还有八分之一的人处于贫困线下，这些人基本是不可能消费巧克力的，再加上刚满足温饱的人群，这么一和不愁吃穿住的天河翼人相比，天河翼的巧克力消费空间至少能再翻上几倍。 恐怕蓝星全球的巧克力全部供应给天河翼都不够。 长期来看，价格不要愁，要愁的是在天河翼栽培可可树并且做出第一批天河翼本土产的巧克力之前的运力。 几颗保持原来形状和风味的是备用的，甚至江力还下了订单，专门为这几颗巧克力定做了单独的水晶盒子，水晶在天河翼是不值钱，但如果雕刻成恰好放进一颗包着金色锡纸的巧克力，褶皱的锡纸反射的光经过八星八箭的水晶盒盖折射，和顶级宝石比不了，但也很漂亮。 逼格这不就上来了？ 羽林岛外的人来不了羽林岛不假，可没限制说不让羽林岛的人出去啊？ 再说了，谁知道那些在街上趿着鞋子懒散的走路，甚至可能边走边抠鼻屎的大叔就不是个隐形的富豪？说不定这富豪大叔就有个捧在手里怕冻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肝尖尖孙子孙女？哦，不对，甚至可能是重孙子重孙女，太孙之类。 总之，准备着准没错。 江力这边巧克力还没完全凝固完，下单的水晶盒子就送到了，这种水晶盒子就是拿水晶熔化后再根据买家提供的3D模型重新浇注出来，没有任何手工雕琢的痕迹，仿佛天然形成。每个花了江力三块钱，本来只需要两块，但江力特别标注了八心八箭不能完全对称，必须在稍微仔细观察下能看得到不对称的瑕疵。 就这个要求，多花了一块钱。 将巧克力分装好，然后登陆自己的虚拟空间，划拉出一个货架，摆上巧克力，再上传一段四白吃巧克力的视频，就等订单了。 重新融化凝固的巧克力依旧有2000颗左右，既然达不到预期目标，江力也不着急了，就定价100块一颗，能卖多少卖多少，巧克力这东西只要温度适宜，一两个月内味道和口感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羽林作为天河翼最早的居住区，人口也有几十万，只要口碑传出去了，消耗2000颗巧克力还真没什么压力。 全卖了能有二十万，可以买两瓶“水”。 全掺到咖啡里卖则能有十万软妹的收入。 嘶~！ 这么一算似乎不合算啊，一瓶水都要十万天河翼币了，然后两瓶才赚十万软妹？ 算了，就当是千斤市骨吧，在天河翼卖巧克力不也是么。 嘴上说不急，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的，因此上架之后江力就像当初在璐市的地方网上挂上帮人解析专利，拆分专利业务后一样，时不时的就上去瞧一瞧有多少人来看。 拜四白吃酥炸双菇视频的热度，虚拟空间来的访客还不少，也有人对巧克力好奇，但一看价格就大多摇摇头，走了，还有人骂江力想钱想疯了。 一整天，没开张！ 第三十章 哪个土豪？ 第二天依旧没开张。 绝大部分因为热度而涌进江力的个人虚拟空间里看视频的都是看完后啧啧两声就走了，看着是好吃，闻着香确实是美味，但吃不起呀。这么一份怕不得几千上万？没看那货架上只比指甲盖大那么点的一小坨褐色的不知道啥玩意的都要标价一百呢？ 有不少留言。 游客甲：“原来这东西能吃呢，我都不知道，上次在岩下的树林边上看到好几丛跟这差不多形状的，不过颜色是红红的，还带着白点，很漂亮，那里的看护员不让碰，说有毒。” 游客乙：“听着云鼠吃的喀嚓喀嚓声，我口水都流下了了。” 游客丙：“这一份不得大几百？” 游客丁：“楼上的，大几百能来？你去瞅瞅旁边货架上那孤零零的一种，就那么丁点要一百。” 游客戊：“我听说羽林不让旅游了就是为了种外来的东西，还是要以能吃为主，有生之年大概能吃得上吧？哎，突然第一次感觉五百的寿命似乎也不长了呢？” 游客己：“这家伙想钱想疯了吧？那一坨不觉得像那啥么一百？你不如直接去中央街区开抢算了。” …… 开喷的程度也就是如此了，哪怕是游客身份进来，依旧是能查到谁来过说过什么话。 一直到临近中午，才见到一个单子，只买了一颗。 只要有了开头，后面会好起来的，江力此刻一边在盯着一群机器蚂蚁在菌袋上忙忙碌碌的这里窜窜，那里窜窜。 相较于蔬菜，江力更看重食用菌的培育。蔬菜不难，在有机器人辅助的天河翼，可以说只要找一块空地一围一盖，种子一撒就啥也不用管了，等着收成便是。 天河翼地面上的许多看起来像是野草的，真论起来都可以归到野菜里去，区别无非就是鲜嫩不鲜嫩，好吃不好吃的问题，毒是绝对没毒的，否则那些带着孩子到地面草地玩耍的咋办。 自从上次江力吃葵菜羹后，这才过去多少天？好像也就一个月吧，就已经能在羽林生活区的住所外小花园里，有人开始种葵菜了。 只要是吃的，只要是好吃的，这流行开来的速度必定不慢。 这次回蓝星江力特地查了下，葵菜之所以没落了不是因为它难吃，而是因为它的采收周期达到两个月，即从播种下去到可以采收来吃了，要足足六十天。这和那些只需要二十来天的生菜啊，菠菜啊等等比起来，单位时间内的产量就低太多了，在追求温饱的时间段，肯定是要被单位时间内产量高的蔬菜替代的。 随着生活水平提高了，葵菜这种味道百搭，口感又滑又脆的菜必定还会卷土重来。等它再次出现在超市和菜市场的时候就不是原来的最基础的蔬菜了，将会是普通人偶尔尝尝鲜能吃得起，天天吃就舍不得的高档菜。 食用菌不一样，普通人家里就难栽培。 前几年江力想着搞个家用食用菌栽培箱，每个家庭配一个，出厂前都调试好各种食用菌的培育条件，用户想种什么菌子只要放进相应的菌袋，然后选择键按下就成，当时几个小伙伴一听这个主意都是眼前一亮。 然而等他们去请教食用菌专家的时候迎来的是当头一棒：食用菌的孢子扩散在空中肉眼不可见，吸入到人肺中，肺部的湿润温暖小环境下，孢子就可能扎根发芽引发肺炎，因此不适宜在住所室内栽培。 所以食用菌的栽培要离开居住地一段距离，孢子在空气中的密度就可以忽略不计，而栽培食用菌的种植者按规范进入菌室是要求佩戴口罩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愿意天天在家里戴口罩，吃饭睡觉都戴着，那就没问题。 门槛不高，但有。 蔬菜每家每户都有条件种，只要有空地，随便种子一撒，让机器佣人按时照料就成。食用菌就基本只能专门种植。 江力不是没有设想过搞蓝星上的ABCD一样的种子垄断公司，但是在天河翼，任何团体和个人都不能垄断生物资源，生物资源只能由管理中处和管理中心掌握。 这些食用菌培育出来后，将会培育第二代第三代，等到稳定了，证实从大棚里飘出去的孢子即便落地发芽也不会对羽林的生态造成破坏了之后，就会在各个生活区大肆建设食用菌培养室，面向整个天河翼推广。 当然要付钱，这么美味的菌子，居民们，还不赶紧动起来赚小钱钱尝一尝？ 这就是管理委员会的阳谋，用各种各样的诱惑让天河翼人动起来。 江力也有好处，他的好处就是在推广前的空档期内，拥有整个羽林岛食用菌的所有产出。因此一个大棚是满足不了江力的野心的，只是他需要这个大棚的第一茬菌子培养成功，然后好向管理处申请多建几处，理由很充分，越多的食用菌培养，空气中的孢子浓度越高，浓度高的孢子对生态都没坏处，那么浓度低的更不用说。 等产量上来了，食用菌就能加工成罐头出售。 蔬菜就不行了，本来刚开始江力还打算只在大棚里种的，结果委员会的老头子们一合计，都禁止旅游了，都建设转运中心了，蔬菜属于植物，种子又不像食用菌孢子那么不好监控，那还顾忌个啥？当即拍板，不光大棚里种菜，羽林岛的居民愿意参与进来的，都分种子，都种在自家院子里，上交一部分种子后收益归居民自己。 只是得等大棚里的第一季蔬菜结出种子。 所以江力只有第一季的蔬菜特权而已，还得是留够种的前提下。 整个食用菌的完全推广估计需要几十年，植物因为种子的可控，完全可以一个生活区一个生活区慢慢推广下去。任何所谓的模拟啊，算法啊模型啊等等条件下计算出来的结果都不可能是绝对正确的，所有的算法，虚拟环境条件这些都是建立在已知条件和拟定算法的人的有限认知基础上。 人力有时穷，随着对宇宙的探索越深刻，天河翼人发现自己对宇宙了解得越少，对事物规律得总结越是小心，对所谓基于模型得出的结论越谨慎，能实际试验的东西就一定要实际试验。 如果是在蓝星，恐怕根据某个人或者几个人建立的模型一运行下，然后试验几年就宣布成功了，可以推广了。 因为蓝星人寿命只有七八十岁，时不我待。 天河翼人寿命高达五百岁，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江力的预期寿命也不过七十岁啊，所以如果光靠食用菌的权益，等到发家致富时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尤其前期明显想做倒爷都赚不到钱，二十万天河翼币买的东西拿回蓝星才赚十万软妹，这不是血亏是什么？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得找机会寻别的路子。 不光回到蓝星要赚钱，在天河翼也要赚钱才行。 回蓝星赚钱的路子很多，“水”、微型医疗机器人是目前他能接触到的，将来等权限高了之后，未必不会拿到更多东西。 在天河翼目前能看到的只有吃的，至于引进新物种有没有奖励，目前没有消息，但引进新物种是和江力在天河翼推广“吃”的计划深度挂钩的，委员会未必会为这个买单，能让江力随心所欲的来回穿梭于蓝星和天河翼之间，就已经是很大一笔投资了。 人撞陨石的那位，撞完陨石后都一直没机会回来呢，装备充能还需要靠江力的空间折叠顺带帮一把。 正是因为想通这一层，所以江力从来没有就引进物种这个事情向委员会要这要那的。 通过家常菜视频，逐步的推广天然食材的吃法做法，然后在大力推广之前，运作好了，还是有很大的赚钱空间的。 比如搞个蒜蓉酱？比如搞个天河翼版的老干娘？天河翼版泡菜？ 甭看胖哒国人人美食家，家家都有个二级厨师，那蒜蓉酱啊，老干娘啊，酱油啊，泡菜啊，榨菜啊不都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有搞头！ 这念头一通达起来，江力就充满了干劲，刚刚还是牛夫人的蔬菜也马上华丽丽的转变为小甜甜了。 马上在大棚里溜达着检查这次带来的种子发芽情况。 一圈下来，看到带来的种子基本都发芽了，这批种子以调料种子或者块茎居，十多天的时间，蒜已经抽苗十多公分，勉强可以做蒜苗菜，只是现在蒜种的不多，这时候做蒜苗有些浪费，再者，单独炒蒜苗味道也不好，还得和肉或者蛋这些富含动物油脂的食材一起炒才能更好地发挥出大蒜素独特的香味。 韭菜带的就是韭菜头，所以种下去后经过机器蚂蚁的精心照料，十多天也发了几公分长，就这点还不够一口的，养着。 其他像是葱和香菜、芹菜都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拔了。辣椒也长成了一寸多长的小苗，这次带了几个辣椒品种，灯笼椒，线椒，螺丝椒，余干椒，基本都是以香辣为主，至于甜椒菜椒，暂时没带。 胡椒花椒八角这些都还只是刚发芽，要等他们结果早着呢，没个几年做不到，在此之前要胡椒花椒就只能靠自己从蓝星搬运。 “叮咚~！”正盘算着，虚拟空间那边发来提示，剩余的近两千颗巧克力被买走了，分成两单，一单十颗，然后不到十分钟后，剩下的就被同一个人秒了。 第三十一章 融入 这次巧克力总共到账19万9千多，加上前两天刚到账的一万三的薪水，扣掉税还能剩下二十万多一丢丢，买两瓶“水”的钱够了，或者不买“水”，攒起来，倒腾个几次也能买一个基础版的机器佣人。 再或者，多攒点，买些微型医疗机器人回去。胶囊大小的东西，又好藏，只要服下去了，四十八小时后主机排出体外快速降解，什么痕迹也不留。 盘算了下，饭还是一口一口吃，机器佣人暂时可以不买，现在基本没什么东西要做，再者又不像是天河翼人一样，除了本专业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好多事情自己都会做，就自己辛苦点。 只是谁这么豪横，一口气下把所有巧克力都买了，要知道这可不是几块钱一粒，而是一百一粒。这下单的豪爽就好比在蓝星花一万多一盒买顶级的巧克力，而且一买二三十盒的那种。 这已经不是吃一盒，看一盒，摆着装逼一盒的程度。 要么买主真不差钱，要么买主是买去倒卖的。 几十万人口的生活区出几个富豪很正常，何况是属于天河翼最早开发的生活区之一呢？如果不是羽林岛位置比较偏僻远离大陆，否则这首都的位置都能争上一争。 正寻思着，买主发来一条私密留言：“你这种名为巧克力的食物，还有吗？” 再豪横的人，看到商品注释里标得老大的保质期30天，也不会一口气买这么多，完了后还要问还有多少，除非他/她是要举办婚礼或者其他大型聚会活动用，剩下的可能就是中间商赚差价，而这个中间商恰巧找到了大批量的客户。 “你要多少？” “还差一千多颗，如果有的话，再给我两千颗。” “什么时候要？” “十天之后要，我这边还需要分装，所以九天后，能有吗？” 江力心中一动：“是聚会用吗？我有订制版的，根据客户需求在巧克力上可以加上图案和文字。”并不是想加钱，只是想区分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难度操作。 “不用，谢谢，保持原样就好。” 算了下时间，大致五六天后可以回去，然后又是二十天的冷却期，就又可以启程回来了：“好的，我记下了，不敢确定是否能赶上，这样吧，五天之内给你答复，如何？” “请尽快。” 对方拒绝了加图案和文字的提议，所以无法确定是否聚会用还是中间商赚差价。 没关系，通过这一次的售卖大致有了个初步判断，一百一颗普通人接受度不高，但也没到严重质疑的程度，估计是没尝过，不知道味道。 而对于某些人来说，一百一颗并不贵，不管刚才这个是不是中间商都说明一件事，中间商则是他/她判定这个有市场，而且潜力巨大，在第一次买了十颗尝过味道后担心被别人发现所以直接全部秒走然后再和来联系。 如果不是中间商，是聚会或者送礼，说明巧克力完全够资格够档次。 再联想到当初姜原为了吃到葵菜羹愿意付出一口一百的代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百卖便宜了！ 盘算完毕，干脆把手中的几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都摆出去，一颗一千。摆了八颗出去。 还剩下两颗就摆在货架上，注明是样品不出售。 又等了一会，先前秒走巧克力的客人并未再发消息来，江力就不管了。 卖不掉到时候就便宜四白。 ------ 哗哗的海浪拍打在岩石上溅起一片雪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彩光，如果换个角度，应该能看到彩虹。 但江力不想动，彩虹而已，又不是没见过，在蓝星最多的时候一次七道彩虹从半空排到天边的盛况都见过，何况羽林岛上空每天都有一场由中枢系统控制的降雨，只要事先蹲在正确的位置，就能看到彩虹。 羽林桥现在游客少了很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岛上居民会趁着早上太阳升起而人造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跑到羽林桥这里玩，只要人造太阳一升起来，羽林桥上光秃秃的没有遮挡，就几乎没人了，都跑到树林边上去了。 此刻的江力正躺在桥边他申请建造的瞭望塔上的躺椅里，惬意的晒着太阳。 天河翼的太阳光线没那么强烈，索拉系的太阳属于黄矮星，而天河翼的太阳严格定义下，则属于红矮星，不管是亮度还是温度都要低不少，所以才需要再造一个人造太阳。 此刻的人造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羽林桥上还有人在享受着海浪腾起的雾气扑到脸上的清新感，红色的太阳高挂在半空，整个羽林岛就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而天边已经开始有些泛白，这是人造太阳酒要升起的标志。 “妈妈，快看，这里多了一座塔。”桥西边的礁石拐角处出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小人影抬手指着桥边的瞭望塔嚷嚷。江力发现自己的身体经过修复之后听力提高了很多，如果是在蓝星，海浪声的干扰下，哪怕有高处声音反射的加成（八到十楼的高度，地面正常说话声可以听得比地面清晰多了），也很难听清下面的人说什么。 “真的诶，真的多了一座塔，这塔好漂亮，宝贝你站过去，妈妈帮你留个影。”母亲大概是发现了纯白色的瞭望塔在红色太阳光及海浪的映衬下格外漂亮，面对太阳的一侧塔身被红光照成橘红色，而背对太阳的塔身则是乳黄色。 江力缩回了往外探的头，避免自己乱入影响别人的影像完整度。 呷了一口酒，眯着眼享受着人造太阳升起前最后的一刻美好时光。 说是瞭望塔，其实是江力完全按照自己印象里的海边白色灯塔图片申请建造的，比灯塔在顶端多加了个瞭望台，羽林岛周边海域并不大，风浪也大不起来。改造完毕的灯塔是羽林主岛上第二高的建筑，仅比传送站矮一尺。 但如果论海拔，则灯塔最高层就已经高过传送站，爬上塔顶的瞭望塔确实是可以将整个羽林岛全貌尽收眼底，所以在瞭望台上还有个望远镜，这也是江力的瞭望塔建设申请能得到批准的原因。 从天空固然可以监控到整个羽林岛，卫星监控画面放大后连地面上的蚂蚁都能看清楚。但是地面角度可以弥补天空中俯瞰被树冠挡住的视角。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二十五小时后，冷却时间就到了，可以回去了，江力已经提出申请，说是要回去引进可以固氮增加土壤肥力的作物种子，就等管理中心或者管理委员会批准。 四白则蹲在旁边的栏杆上，仅靠后腿抓着栏杆，捧着它不知道以前藏在哪里的一个黄绿色形似松塔但没有松塔鳞片的果子在啃，虽然爱吃巧克力，也爱吃各种口味的坚果，但那些都只是零食，江力更多的时候看到小家伙啃的都是天河翼本土的果实。 天河翼的树木以江力非专业的角度来看，相对都比较原始些，似乎裸子植物要比被子植物多。但也不确定，毕竟自己来的时间不长，许多只靠叶子形状来判断，而且也不是专业人士。 但四白啃得是一种浆果，闻着很香，吃起来没啥味道，唯一的好处是含油脂比较高比较耐储存，属于被子植物的一种，江力忘了叫啥名，也懒得去查，反正需要的时候连线查下资料就可以。 江力也不敢冒险把天河翼的植物带到蓝星去，蓝星可没有天河翼这样的条件，每个生活区相互独立，没有人的帮忙别说植物，就连动物都难以跨越鸿沟。而且蓝星的监控手段也远远落后于天河翼，等到发现外来物种入侵的时候就已经是泛滥成灾的时候了。 万一像哪什么一枝黄花一样泛滥成灾，搞不好就成了蓝星的千古罪人。 胡思乱想间，塔下的一大一小两个已经走远，不过远远的也能听到小的在闹脾气，原来是在回看影像的时候看到了蹲在顶层栏杆上的四白，所以，小的就想上来，而妈妈小声劝说查询过了是看护员的瞭望塔，工作需要，不能轻易上去。 其实看得出来小孩子已经很不错了，仅是小哭小闹而已，看着远去的母子或者说母女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似乎有一点点的遗憾在心头漾开，不舒服。 想了想，点开看护员页面，提交了一份申请。 片刻之后，所有羽林岛居民的个人终端都弹出一份公告： 羽林桥边的瞭望塔是景观及看护双功能建筑，除了塔最顶端的瞭望台外，整个瞭望塔对所有羽林岛居民开放，每个居民均可上塔游玩，塔内允许同时容纳三十人，超过三十人后，则依次排队等塔内人员出塔后再递补进塔，每个进塔游玩的人收到出塔提醒后须尽快出塔。每人在塔内停留时间由瞭望塔监控系统根据塔内外的人数及时修订。 然后江力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一声欢呼。笑了笑，起身收好躺椅扛到上面的瞭望台上，关好门，从升降梯离开了灯塔。 “这个小家伙不错，我现在有点相信没选错人了。”还是那个茅草亭子，几个老头围坐着看着中间的虚拟场景，一座白色的塔，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欢快的走近。 “那就批准了他的回去申请吧？” “我同意，也不用申请了，以后由他自己随意安排吧。” “同意。” “同意！” …… 第三十二章 回家 刚从折叠空间出来，江力瞄了一眼上次离开前特地买来装在墙上的电子万年历，果然是在自己离开后的四个小时就回来了。 心里美滋滋，如果按照这么来，一来一回相当于比别人多了二十天，多跑几趟就多了好几个二十几天。假如当年高考前能有这个利器，北清岂不任由着挑？ 只可惜自己预期寿命目前仅有70岁，而从天河翼人对时间只不过是运动节点的定义来看，不是说时间回溯了就没了，这二十多天依旧要算自己头上。 换言之，如果江力每过个二十天空间折叠一次，在旁人眼里的江力是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变老，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头然后没过几天就嗝屁了。 也就是江力提前预支了他的寿命。 因此彻底的修复DNA就成了重中之重，需要抓紧时间完成。天河翼人平均寿命500岁，那就有高过500岁的，按蓝星平均寿命和最高寿命比较，算天河翼最高寿命有800~900岁，也经不起自己频繁的空间折叠折腾。 所以还让每次空间折叠的收益最大化。 胡思乱想间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挖的巨坑，现在是同一天的下午，好么，号称道长在滇西，自己出发找道长，然后四个小时就回来了，就算飞机直达也没这么快的。网络上传的最快到滇西横断山脉里的也要一天多。 至少早回来了三天！ 这可咋办涅？躲房里不出去是一个办法，但不是稳妥的办法，一不小心搞出点动静被邻居听到，东哥和喵喵必定上来查看。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出去，去哪？ 只是片刻就有了答案，回家，原来答应老爹老妈说元旦回去的，这不正好提前回家一趟？ 让天翼再次干扰监控后悄咪咪的从北门出来离开海通大厦。得亏海通大厦的北门只能从里开门，外面是没法开门的，所以没有设置保安岗位，否则江力就得跟做贼一样搞声东击西把保安引开。 三个半小时的高铁再加一个小时的高速，天色渐渐变暗的时候，江力已经走在了从高速路口通往镇上的路上，从这里到家里还有五公里的路，得走一个小时。这就是江力一直想优先搞台车的原因。 所幸都是宽阔的水泥路面，对于经常户外徒步的江力而言，不存在难走的选项。 上次离开家还是春节过后，到现在也有整整十个月没回家了，江力一边哼哼着歌，一边回头张望看看有没有镇上的车路过好搭个便车。 身边一辆车又一辆车过去，没有一辆车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条路的尽头就是镇里，所以理论上和江力同向的车基本都应该是镇上的车。 可惜江力没一个认识的，小学的时候跟着老爸的工作调动转学了几个学校，小学没毕业就又转学到县城去了一直到考上大学毕业直接到璐市，严格来说，江力在镇上的时间加起来也没超过五年，还是小时候。 现在年龄这么大了，周围邻居基本都不认得，每次江力都是被人细细打量一番，然后问他是不是老江头的儿子，江力点头答是，人才很是热情的说：哎呀，我是某某某啊，小时候还抱过你的，你不记得了？ 路宽，临近天黑，这些车估计是赶回去吃饭，开得很快，又没有路灯，人在路边也看不清，等车近了江力还没来得及抬手招呼，车又已经跑出老远了。 好不容易轰隆隆慢慢的开来一辆电三轮，到江力身边停下，开三轮的老汉打量一番江力：“是村东的阿力是不？”镇子以前是村，后来高速路在这里开了个口，村子人越来越多成为周围村的小经济中心，就变成了镇，但镇上的人依旧习惯村东村西的叫。 “是的，是的。”江力连忙点头，不认得老汉是谁，但老汉认得自己就行。 “上车。”老汉一挥手。 连忙爬上车斗，看来这三轮车也不少拉人，车斗里还有把小板凳，江力坐在板凳上，两手握着这斗前方和老汉聊天。 “大叔哪家的呀？” “叫啥大叔，我管你爸叫叔，你得管我叫哥，你忘了，叔爷过世的时候，喜帖还是我写的。”九十之后走是喜丧，按喜事来办，记录某某某随了多少礼的叫也叫喜帖。 江力这房从爷爷参加工作开始，成家都比较晚，仅仅三代下来，江力已然是同龄人里辈分比较大的存在。爷爷过世已经过去十年了，江力哪里还记得都有谁来了，只是当年同一桌的本家有人提过一嘴说族谱都没了，如今海外好像还有支脉，得编族谱云云。 起因挑头就是那年江力才刚毕业，但却是村里江姓第一个考上重点的娃，村里人把985和211一概叫重点。以前能考上的要么是中专，要么是专科，本科都没一个。 但随着江力这些年基本没什么出人头地的表现，然后本族人考上大学的越来越多，每到过年回家，一抓一大把，大学生不稀罕了，于是重修族谱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哎呀，抱歉，我都忘记了。”江力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是谁。 “叫我三哥就成，上江那一房的，我爸和你爷爷是同一辈的。这也不怪你，上江和下江隔条路和溪，本来就不大方便走动，你又从小很少在家里，要不是你长得太像华叔，这天都快黑了我也认不出来。” “三哥，抽烟不？”虽然自己不抽烟，江力每次回家还是会带几盒，在农村怎么搭话都不如直接递上一根烟。 “唉。”三哥右手握着龙头把手，左手绕过肩膀接过烟叼到嘴里，然后很娴熟的用右手往左裤袋里掏出个防风打火机，吧哒一下点着烟，狠吸了一口，“呼”的吐出来，吐出来的烟被风一吹，直接扑到江力脸上，把江力呛得连咳了好几声。 “阿力你还没学会抽烟啊？我跟你说，你要没学会就千万不要学，烟啊，它特么的不是好东西。”听到江力的咳嗽，三哥头也没回，乐呵呵的笑。 “我以前抽的，不过后来戒了，已经两年没抽了。”江力接茬。 “哟，那你毅力不错啊，能戒了，我就不行啦，戒了好几次，都没戒掉，这肺啊，恐怕都熏成黑炭了。” 就这么一路闲聊着，五公里走路要走一个小时，电三轮却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三哥直接把电三轮开到江力家门口，扯起嗓子喊了一声：“华叔，阿力回来了。”然后倒个车，一拧车把手轰隆隆的就走了。 腾腾腾的一阵跑步声，紧闭的不锈钢门打开，一个小身影直接就扑到了江力腿上，抱着江力的腿就想往上爬：“阿舅，阿舅~” 弯下腰，嗯呀一声将小人儿抱起：“哎哟喂，我瞧瞧，原来是只小花猫啊，这吃的啥呀，瞧瞧你脸上，都花了。唉呀，你手怎么黏黏的，别往我头上抹。” “嘻嘻，嘻嘻。”小人儿左闪右躲得避着江力乱拱的头，身子后仰，一双小手使劲推着，把江力的头发搞得乱糟糟的。 “啊呀！丫丫赶紧下来，阿舅坐一天的车了，让他歇歇。”门里紧接着出来的是江力的姐姐江灵，上来直接就一把拽过小人儿放到地上，朝屁屁打了两下。 大冬天的，小丫头穿得又厚实，这么打根本不疼，主要是吓唬的成分。 小丫头不依，拽着江力的裤腿躲到江力身后，嘴里嚷嚷：“阿舅救我，阿舅救我。” “嘿~！”江力一转身，单手抄起小丫头横着夹在腋下就往家门口走，“告诉阿舅，晚上吃的啥？”这个点通常就是江力家里的晚饭点，比村里其他人要稍微早一点，村里人吃饭基本是以天黑为准，在地里干活的就是天擦黑开始往家里走，这时候家里开始做饭，等干活的到家力洗刷完毕后，饭也刚好做得。 “外公焖了猪脚七，外婆在给丫丫包扁食七。”小丫头身子被横着夹起，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很是新奇，咯咯笑个不停。 进了堂屋，江力要把小丫头放下，小丫头扭动身子：“阿舅再抱一会儿。” 跟在后面的她妈手一扬作势欲打：“妈妈说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让阿舅歇会！” 这才瘪着嘴不情不愿的扭着身子一双脚往地上探。 “爸妈在厨房？”江力瞧堂前饭桌上空荡荡的，晚饭还没好。 放下登山包，登山包袋口一阵拱动着，才想起来四白这家伙在里面，于是拉开拉链，把四白放了出来。 “呀，小东楚！~”刚才不情不愿的小丫头立马把不高兴抛到九霄云外，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捧起四白，撅起小嘴就往上凑。 “没事的，让她玩，这小松鼠比我们人还爱干净，打过疫苗的，也天天洗澡。”经过空间折叠的四白身上不可能会携带病菌和细菌，江力很是放心，阻止了江灵要抢夺四白的手，丫丫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精力极为旺盛的时段，不让她把多余的精力用完，晚上就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才肯睡下。 “会咬人不会？”江灵还是有点担心。 “四白，转个圈。”江力吩咐了一声，被小丫头捧着的四白果真就转了一圈，然后还伸出红粉红粉的小舌头舔了舔丫丫的拇指。 第三十三章 突发(求收藏推荐) “阿力回来了？”厨房门口一个头探出了冲江力笑了笑，又缩回去了。 江力弯下腰拍拍丫丫的背：“别给它喂太多东西。”然后起身到了厨房里。 “饿坏了吧？马上就好。”厨房里老爸和老妈在包着扁食，见江力进来，老妈笑吟吟的，很高兴，老爸就只是瞟了一眼，又专心的包扁食去了。 自从有了外孙女之后，江力在家里的地位是一落千丈，以前回家老爸老妈都会提前早早的开着门等，现在呢，嗯，关门时怕外孙女冻着，外孙女来串门就做好吃的。 刚才探头的是姐夫刘兴，正拿了根柴火往灶膛里塞，他坐的位置正好在厨房门边上，往后仰就能看到厅堂里。 锅里烧正着水，都已经快要开了。 洗了手，江力也上前帮忙包扁食，南方的扁食和北方的馄饨不同，扁食的皮很薄，也就比纸厚一些，馅则有各种的，有类似饺子馅一样用肉和葱韭菜和的，这种馅会包得比较多一些，还有直接就是用肉丁的，再就是用木槌把腿肉砸得烂烂得糊状，再加入小苏打的。 前面几种吃的都是复合香，最后一种吃的是脆，肉砸烂加入小苏打拌匀了入锅后肉馅会膨胀起来，鼓鼓的，吃到嘴里咯兹咯兹。 家里包的就是最后一种脆馅的扁食，也是丫丫最爱吃的扁食。 取一片扁食皮摊在左手心，右手用筷子挑起比花生仁大小的肉馅按到扁食皮中心，然后左手一翻，扁食皮盖过来把肉馅和筷子都盖住，抽出筷子的同时左手陇着，等筷子抽出后轻轻一捏，一个扁食就包好了，这是家常包法。 那些开小吃店的则通常用一根扁的雪糕棒，一挑肉馅，然后飞快的在一摞扁食皮上一沾就沾起一张扁食皮，再一番，另外一只手一陇，一只扁食就包好了。 熟练的小吃店老板几乎是一两秒就能包好一只。 扁食和馄饨的差别还在汤头，馄饨因为馅够多，味足，所以汤头就不怎么讲究，有的甚至直接用清汤。而扁食尤其是脆扁食因为馅少些，所以相对比较讲究汤头，在家里做一般都会用骨头汤做汤底。当然在小吃店里面就别想了，除非高档点的店。 “姐夫，店里面最近生意怎么样？”江力边包扁食边和姐夫刘兴聊天。 江家镇以前叫江家村，分上江和下江，以洋溪为界，洋溪西北面的是上江，东南面的是下江，上江又叫村西，下江又叫村东。 后来高速路开通并且在江家村境内设了一个出口，江家村就日渐繁荣起来，外来户越来越多，尤其到后面撤村并镇，一些很偏远的小山村整个村子都搬到了江家村，就成了江家镇。 刘兴就是从镇西边的的西山水库边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搬到上江的外来户，高中毕业没考上，正好搬到镇上，就开了个小食杂店，结果食杂店就在江力家旁边，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地就和江灵对上眼了，两家大人也都知根知底，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成了家，隔年有了丫丫。 因为店面就在旁边，所以江灵夫妻俩一天呆在娘家的时间反而比在自己家里时间要长，几乎都在娘家吃饭，要睡觉了才回家。 江力甚至经常调侃刘兴，怕是早就盯上了江灵了，所以才会把食杂店开到江家边上，否则洋溪沿岸的铺面那么多，怎么就挑到人流不怎么多的下江了呢？ 每次刘兴都只是憨憨的笑笑不说话。 “还好，能混口饭吃，人流量少但店面也少，下江差不多一半人家的油盐酱醋都是店里面买，当初要是吧店开在洋溪边上，那店面就太多了。” “那就成，反正田包给别人种每年的口粮不愁了，开个店也没那么累体力，再把自留地里种上菜，那平时吃的也就肉啊鱼啊要买，基本是自给自足有盈余了，将来等有丫丫大了些能腾出精力了，再看看有啥能赚的扩大下经营范围，丫丫的嫁妆也不愁。这两年有些不景气，现在大家都羡慕农村生活了。”江力也羡慕。 当然现在就不羡慕了，已经开挂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老妈和老爸都不说话，就听这两郎舅在那聊天。 正聊着，门外轰隆隆一阵响，然后有声音又喊：“华叔，开下门拿下东西。” 门又轻轻的吱呀一声响，就听江灵在推辞：“哎呀三哥，这也太多了。” “我寻思着阿力在这个点回来，菜市场的摊位都已经收了，也没菜买，正好今天清塘抓住了这几条祸害乌鱼，趁还活着吃个新鲜，要放一晚上搞不好翻白就可惜了。” 江力听到提起他，就擦了擦手溜达出去：“哎呀，是三哥啊，还没吃饭吧，快进来，正好包扁食吃，嚯，这乌鱼可真肥，正好做个水煮鱼，三哥我带了点好酒回来，一会我们喝点？”堂前门口一个红塑料桶里养着两条乌鱼，三哥的手上还端拎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有个大碗，碗里是饺子。 厨房里，老妈也喊了一声：“建兵是吧？留下来一起吃点。” 虽然是南方，但是江家村的人都爱吃面食，三天两头的总有人家或是蒸包子或是包饺子或是烙饼吃，一般包了饺子烙了饼蒸了包子都会四方邻居都送一些大家同乐。 不过一般都是上江的就上江分享，下江的就下江分享，主要是以前上江和下江之间只有一座石拱桥，除非就住桥边，否则要到对岸都要绕一圈，不是很方便。高速路通了后，又修了座桥，这才让上江下江之间的往来方便了些。 江力家离通往镇外的马路比较近，但离两座桥就远了，差不多都有一里地，这也是三哥有电三轮，比较方便，否则光走路就得好几分钟。 “婶子，不了，家里饭菜都得了，等着呢，吃完还要去大建的厂里干活，可不能喝酒。”三哥连连摆手，又冲江灵道，“阿灵啊，赶紧把桶给我腾了我好回去。” 见三哥说还要干活，江力也就不再拉扯，去登山包里掏出一瓶酒，这次他回来除了两瓶“水”外，还带了两瓶酒，整个登山包差不多满登登的，两瓶酒是在天河翼就封装好的，否则高铁都上不了。 “喏，三哥，这是我一个黔地朋友给我带的自家酿的酒，他家开了个小酒厂，这酒是留着自家喝的，是他家最好的酒，不舍得卖所以连标都没贴，你带一瓶回去，留着慢慢喝，这个酒虽然好喝，不过有点后劲，可别喝多。” “哎呀，这不沾了你光了嘛，我早听说黔地那边许多人酿了酒最好的都留着自己喝呢，咱们虽然也会酿酒，但却是米酒，这回换换口味，看看他们自留的酒有多好。”三哥两眼放光，一下把酒搂在怀里，生怕江力反悔似的，眼见江灵把桶和碗都腾出来了，赶紧拎了就跑。 “行啊，三哥你要觉得好喝，我过年回来多带点，到时候再给你点。”江力见三哥敏捷的蹿出门将桶胡乱往车后一扔就跨上电三轮一拧车把，就笑着在轰隆隆声中喊了一声。 三哥远远的扬了扬手。 回到厨房，扁食已经包完，老妈问江力：“你三哥走了？” “走了。唉，我都不认识，今天还是三哥认出我来，要不我的走路回来。” “你这是读书读废了，十里路呢，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回来让你姐夫接你去。”江灵嗔道。 “才十里路，老姐你忘了小时候我们去外婆家拜年，三十里山路，我们早上出发，走到中午在外婆家吃个午饭，下午又走回来？多走点路好啊，锻炼身体。”江力不以为意，其实是考虑到食杂店不一定能走得开所以才没打电话。 “就你能，到处跑，上次你电话联系不上，老妈都担心急了，老爸都想打电话报警了。”江灵抬手给江力后脑勺来了个逼兜。 “放心，姐，我方向感强着呢，不信你看。”江力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垂地，弯腰连续转了二十多圈后，起身走了几步，“你瞧，我做大象鼻子都不带晕的。” “骗鬼呢，你这叫方向感强？前天带丫丫卫生院体检，我听卫生院的大夫说了，方向感是归耳朵里面的那什么管来管理，方向感越强的人转圈越容易晕，越不容易晕的人越容易迷路。” “是嘛？反正我就是方向感强，再说了，我带卫星电话了，我惜命得很呢，没把握的地方我宁可不去。”将列讪笑着回应，“上次本来准备去西北的，后来我看天气有点不好，正好半路碰到个道长，就跟他去了滇西了，那里也没信号，但是空气贼好，我还治好我的胃病了，对了，老爸，我这次带了两瓶道长送的水，不是药，是一种树汁，对胃病很有效果呢，你和老妈各喝一瓶。” “真有这么好的药？你爸昨天还喊胃疼呢，一会给他喝下去，我就不用了，给丫丫吧。”老妈对儿子还能惦记着大老远从几千里之外带两瓶喝的回来很是欣慰。 “爸的胃病又犯了？”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得过胃溃疡，只不过那时候没有药，治疗胃溃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溃疡切除了。 切了后倒是一直没犯过，但自从退休后又开始时不时的疼了起来。 江力关切的瞄了一眼老爸，突然一惊，连忙喊江灵：“姐，快！快！你看谁家有车的，赶紧叫下，送老爸去县医院。” 第三十四章 急诊 整个厨房顿时一阵慌乱，老爸抬眼定定的看着江力不说话，老妈则一手扶着桌子，一手高高扬起要打江力：“这兔崽子说啥胡话呢？” 江灵则蹿到老爸身边，伸出手背摸额头的温度。 “姐，快点的，你没看老爸左眼是斜的吗？嘴角左边也斜。老妈，你想下最近老爸会不会经常感觉腿麻了？” “啊？”这下老妈和老姐都看老爸的脸。 “我没系，腿麻就是坐咻了。” “还没事！说话都不利落了，姐赶紧找车，我打电话给我同学。” “爸说话真的有点不清晰，阿力不在家里，感受应该深，我们天天在，爸说话慢慢不利落我们感觉就不明显，不过，事情没严重到马上要去医院的地步吧？要不等明天一早我带爸去医院？”刘兴犹豫了片刻，提出自己意见，要换其他家女婿，哪里敢提反对意见，二话不说，管他有病没病，送医院去总没错，没病白担心一场，有病也不会被老婆和丈母娘埋怨。 “我怀疑是脑血栓，这可不能开玩笑。”江力找到同学电话，拨了出去。 “歪，国锋，我江力。你还在县医院的吧？嗯，急事，就不跟你聊天了，长话短说，我刚到家，发现我爸嘴角歪斜，眼睛也斜了，最近腿总麻，说话也不利落……嗯，好，我这里马上找车送去，好的。” “我同学让马上送县里，他去找同事去了，如果需要马上动手术一检查完就动手术。”放下电话，江力道。 话才说一半，江灵拔腿就往门外跑。 “这可咋办，这可咋办？”老妈一下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干啥。 “老妈你赶紧帮爸收拾一套换洗衣服，毯子带一条，把老爸的医保卡和身份证带上，然后如果车还没来，再收拾下洗漱用品，这一住院恐怕得好几天。没事的，别急，老爸这应该是前期，真要等到走路摔倒了才发现就严重了。”江力刚开始也慌乱了一下，一模口袋里装着微型医疗机器的小盒，心突然就安了。 眼见姐夫刘兴也出门帮着去找车，江力回到堂前，从登山包里取出一瓶“水”倒一半到杯子里，再返回厨房，取了一粒微型医疗机器人：“老爸，来，把这药吃了，就用这水喝，水喝完不要剩。” 本来是想找个机会让老爸把药吃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江力不敢赌。 脑血栓的严重后果就是脑部细胞局部坏死，江力不敢赌微型医疗机器人和“水”能不能让大脑重新长出坏死的部分，所以越早用越好。 “我没系嘚。”老爸虽然嘴上说没事，还是依言把微型医疗机器人吞了下去，“水”也咕嘟咕嘟喝光。江力有用杯子接了点水让老爸喝了：“等到医院未必有时间让你喝水，多喝点。” “……”老爸瞟了江力一眼，想说江力多事，想想又没说话，把水喝了。脑血栓也太可怕，镇里这几年得脑血栓的人不少，有的发现的时候人就没了，有的半身瘫痪，有的则连坐都坐不稳，只有少数发现早的，稍微落得点腿脚不便。 都是拜生活变好所赐，肉吃得多了，路也走得少了，出门不是电动车就是摩托车或者小汽车。以前农忙还要收庄稼，要插秧，现在农机普及，基本全雇农机干完。 卫生院这些年也一直在做科普宣传，嘴斜眼斜腿麻这些都是脑血栓的可能表现，以前宣传的时候大家也都听得耳朵起老茧，但没碰上就没想起来，这一碰上，江力再一说，也就都想起了。 江老爷子毕竟是普通人，在生死面前，又有几个不惜命的？即便不怕死，但能多活几年谁不乐意？ “滴滴！”没几分钟，门外想起汽车喇叭声。然后是嘭的一声关车门声，江灵的声音传来：“啊力，车来了，快背老爸上车。” “我自己能走！”江老爷子坚持自己走，连搀扶都不要，不过这一站起来，就可以看到走路有些晃，左腿有些不利索，有点点拖着走的感觉，这更证实了江力的猜想。 老妈背着包在后头急得直念叨：“就让阿力背你走不行么？自己儿子又不是别人。”江老爷子不吭声，脚下抓紧两步。 厨房到大门外也不过几米距离，老爸已经服下微型医疗机器人，江力也不慌了，根据天翼刚刚的提示，半个小时内，微型医疗机器人就在体内游弋一轮，并能找到存在骨髓里的干细胞，年纪大的人干细胞基本也都没剩多少，但只要还剩下一个，微型医疗机器人就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 然后几分钟之内信息就会在主机处理完毕，根据各个微型机器人游弋时收集到的信息给出治疗方案，按威胁到生命安全的重要性进行排序，分配微型机器人进行治疗修复工作。 类似血栓这样的修复工作量比较大，如果血栓把血管全堵上了，疏通反而更快，如果血栓只是半堵，则微型机器人在血管内被血流冲击站不住脚，只能被血流带到血栓处的时候，给血栓来一镐：“八十。”然后被冲走，下一个机器人跟上来一镐：“八十。” 如此循环接力，可能需要万乃至数亿个循环才能疏通一小节的血栓，要是血栓数量多或者长，搞不好一粒微型治疗机器人的主要工作就是疏通血栓。 尤其向脑部供血的血管，如果血栓半堵的血栓松动直冲更细的血管把血管彻底堵住是最危险的，这时候就需要集中力量用最短的速度来疏通血管，本来可以工作四十八小时的微型机器人也许工作十几个小时就寿终正寝。 也就是说，还没到县医院，微型机器人就已经开始疏通血栓了。 江老爷子还能走路还能说话，说明血栓没有全堵，这对人而言是好事，真要堵上了，一般人最低限度也要落得个半身不遂。 有个人终端就是好啊，这时候江力也特别希望天翼拥有扫描别人的权限了，这不是说天翼有这个功能，赋予权限就行，而是天翼首先要有这个权限，然后才能从天河翼中枢智能下载相关组件，就可以扫描了，不是给你座椅早就装好了电加热系统，也装好了车窗自动升降系统，你要用了，交钱厂家给你远程解锁那种蔫坏的断子绝孙生意。 刚才江力本来没注意，但天翼根据接收到的江力看到的影像判断江老爷子的脑部供血可能有问题，告诉了江力，江力这才注意到。 司机江力不认识，帮着把江老爷子扶上车，江力又让老妈坐到副驾，把想上车后座的江灵一把拽开：“丫丫还要人照顾，你在家里帮着收拾下，多帮爸准备几套衣服，尤其内衣裤，帮老妈的也准备好，明天你再让姐夫和我的包一起送到县里。”老妈已经六神无主，留在家里反而更难过，不如让老妈跟着，老姐在家收拾。 江灵咧着嘴，努力睁大眼睛点头。 “别担心，老爸没那么严重，发现的早，我同学说了，最多腿脚不便，要是去的早了，一点后遗症也不会有。”江力拍拍捂着脸想哭又不敢在老爸老妈面前哭出来的江灵后背，“老爸命大福大，没事的，啊。” 说完上车，给司机递了根烟：“麻烦你了，县医院，急诊。” “好勒，力叔，你扶着叔爷坐稳了，我们走高速，我开得快转弯可能会有些飘。” “没事，旺仔啊，叔爷没系，是你力叔大惊小怪鸟，天暗路黑，咱们开稳点，安全第一。” “嗯，叔爷您就瞧好吧，去城关的高速路我天天跑，贼拉熟，闭着眼也能到，您就放一百个心。” 老妈坐上车也缓过来了，轻声啜泣：“这好端端的咋就这样了呢？咋就这样了呢。” 江力安慰：“老妈不怕啊，老爸没事的，我同学说问题不大，只是要早治疗。” “你刚又说要住院要动手术。” “哎呀，看情况啦，最坏情况动手术，微创，就拇指大小一个小刀口，对身体伤害很小的，第二天就可以下地了。”来了蓝星两次，天翼自己在网上冲浪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它现在第一时间就把脑血栓相应的知识简要的描述给了江力听，江力只是在转述。 “哎呀，叔婆，力叔可是我们江家村第一个考上重点的，他说的话准没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那谁，上江那个烧炭的老陈，去年就是脑血栓，医生说叫脑什么中来着？他就是动的手术，就是微创，你看他现在不还天天往山上跑，偷偷烧炭？”旺仔一边开车一边搭话。 能说出江家村的，那就是江家人，江力想起来了，是上江的江旺，跑私车出租的，天天往城关和高铁站跑，因为是自家人，坐他车反而不方便，给钱又不要，不如不坐，让他做别人生意去，所以也就不熟。 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县城，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街上人多，本来也就五六分钟能到县医院的，多花了十多分钟时间。 到医院时，急诊楼下门口已经有担架床等着了，江力下车握着同学扬国锋的手：“谢谢，谢谢。” “别废话了，赶紧扶你爸躺上去，直接推去检查，你跟着，让阿姨去挂号就行。”杨国锋看了看手表悄声说道，“我都安排好了，我有台手术马上要开始，没时间陪你了，你电话要是晚打个十分钟，我就已经在手术室里没法接电话了。” “啊，那要不要紧？可别耽误了别人的病。” “没事，一个小手术，晚点做没影响，一会叔叔检查完后，我手术大概也能结束，到时候我再来找你。”杨国锋说完双手插到白大褂里，缩着肩急匆匆走了。 第三十五章 虚惊一场 各种检查完毕，杨国锋果然从手术室方向一路小跑着匆匆赶过来，接过检查结果瞄了两眼：“还好，问题不严重，等着，我找下他们主任确定下结果。”捏着报告又腾腾腾的跑了。 江力彻底放下心来，扶老爸在一旁坐下，到挂号处一看，就听到有个胖护士喊：“林秀，江家华的家属林秀是哪个？” 而老妈呆呆的坐在挂号值班室旁边的长凳上没反应。 心下一惊，赶忙上前：“老妈，叫你呢。” “啊？哦，哦。”老妈起身，“哎，这呢，我是。” 胖护士走过来，“交下费，交完跟我去认床。” 江力连忙道谢：“好的，就来就来。”又问老妈，“老妈，老爸没事的，我同学刚看了检查结果，说不严重，他又去找主任去了。放心，搞不好连手术都不用做，走了，老爸在那边没人陪着呢。” 等把老爸安顿下来躺在病床上，杨国锋领着一个胖医生过来：“你这情况不严重，先开点溶栓药服用看看，观察一两天，如果能溶栓就不用手术，就是怕血栓脱落，所以要住院观察，如果有必要随时做检查。” 杨国锋介绍：“这是神经外科章主任，有事你就去办公找他就行。没事的，章主任是我们县里这方面的权威了，他说不严重那就不严重。阿姨，您就放宽心了，我和江力高中同桌三年，就像兄弟一样，章主任呢，是我师兄，都不是外人，不会骗您。” “其实呢，也算是发现得早，血栓这东西啊，发现早了就真不是什么大问题，出了问题的都是发现得晚的，阿姨您看，这是叔叔的血管造影，就脖子这一根血管变窄了，大概还剩下四分之一没有堵上，但是呢，这里特殊，我们吃饭喝水每一次吞咽就会压迫到这个血管，本来就不通畅的被这么一压迫，诶，血就更少了，所以就口斜眼斜，发现得就早些。 有的更严重的呢，不是在脖子这里堵，在别的地方堵，平时说话吃饭什么的都影响不到那里去，因此不容易表现出外在症状，等真出现症状，那就是全堵上了，就是争分夺秒的，耽搁一刻就是天差地别。 叔叔的情况和他们不同，所以阿姨你真的不用担心。既然发现得早了，就早治疗，我们能不开刀就不开刀，先用药物把血栓溶了，正好呢，这溶栓药呢，也可以对血管里其他地方清扫一遍，把不容易发现的小血凝块也给扫掉。” “真的没事？”老妈见章主任介绍这么详细，又是专家，当下就信了八分。 “真不严重，没多大事，您就放宽心。”章主任轻的拍了拍江力妈妈胳膊，“有事让您儿子打电话找我就行，一会我交代下护士站那边，多顾着您这里点。江力是吧？你记下我电话号码，有事打电话，我也就下班了。” 江力记下号码，起身送他们出了病房，杨国锋等章主任先走远了，又低声叮嘱江力：“不要搞什么幺蛾子的送礼之类的，真不严重，最多可能叔叔以后走路会有一点点拖脚，不是说不做手术会，而是这个现在已经造成了，是不可逆的转变，但之后就不会再严重了。 叔叔年纪已经这么大了，本来就是能不做手术的咱就尽量不做手术，何况血栓已经造成部分神经受损了，这靠手术解决不了，所以，如果能溶栓就溶栓，实在不能溶栓再手术也不迟，章主任已经给叔叔开了舒张血管的药，现在颈动脉血流基本不受阻。 简单一句话，不会比现在差，不差这一天两天，到医院了，有我在呢。我今天做了三台手术，也累够呛，你爸这样我也不好拉你去喝酒，等叔叔出院了我们再好好聚聚。你们还没吃饭的吧？一会我让人送点来。” “不用不用，都这个点了，你让人送也是外面叫，我自己等会直接出去买点就好，唉，忘了问，我爸这样饮食方面有啥禁忌没有？” “没啥禁忌，清淡点就成，也别听网上那帮人瞎忽悠，一切遵医嘱就好。”说完杨国锋又探头进病房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就放宽心，我先走了啊。” “欸！欸！”江妈连声应答。 江爸也笑着连连挥手：“赶紧回去吧，既然你们都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等护士送药过来让江爸服了，又连挂了三瓶点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江力这才想起来四白还在丫丫手里呢，虐待肯定不会，小丫头连个小鸡仔捧手里都小心翼翼的，就不知道会不会把四白搞得不耐烦跑了，到时候要找起来可麻烦。 第二天江灵和刘兴带着丫丫一大早就赶到了县医院，说是食杂店让刘兴他爸看着，家里也都收拾好了，不来看一下实在放心不下。 “阿公。”身着米黄连帽羽绒服的丫丫一进病房就直扑病床，伸出手够江爸，小短腿使劲抬想爬上病床。江爸抬手一捞就把丫丫给捞了上去，丫丫伸手摸着江爸的胡茬，咯咯直笑。 “丫丫，阿公病了，别闹，让阿公好好休息。”江灵呵斥道。 “我没闹，我在给阿公加油呢。”丫丫左右扭着，歪头靠着江爸肩膀，一双眼睛四下乱飘，突然想起什么，伸手使劲够后面的连衣帽，“阿舅，四白在睡觉觉。” 江力一摸，果然摸到蜷缩成一团的毛绒绒，这家伙真会享受。 等护士给江爸量完血压后，章主任就带着一帮医生来查房了，看了看血压记录，又翻了江爸眼皮看：“叔叔恢复挺好的，今天气色好多了，血压也正常，一会等上班了去检查下，看下溶栓效果，如果效果好啊，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昨晚收的急诊病人，来的时候左腿拖行，脸部神经有麻痹现象，口齿略有不清，幸亏发现得早，可以作为一个正面病例宣传一下。”后面这一段是跟医生说的。 “好的。”医生们齐声应答，有几个还飞速的记录着什么。 “哎呀，章主任，这怎么好意思宣传呢，得病怎么好宣传呢？”江爸一听宣传就急了。 “叔叔，会隐去您的个人信息的，我们宣传呢，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平时注意观察，留点心，早发现啊，就能早治疗，看您这气色，溶栓效果应该可以的，这样让大家都知道早发现就不用动手术，也少受点罪不是？这样啊，您是职工医保，这次住院费用应该能报销百分之八十左右，剩下的部分啊，作为宣传病例，我们给您补贴了，也不多，不动手术就大概千把块钱吧。这要是大家都注意到了，有真早发现了，不用动手术的能省下上万呢。” 江爸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了，别的不说，昨天来的路上江旺就说了，当初烧炭的老陈做手术光手术费就花了近万，加上药物等其他七七八八的一起，总的花了三万多，老陈又只有农保，报销比例低，一场病下来，家里老底几乎被青光，所以一出院就偷偷摸摸的又去烧炭了。 如果早发现，像老陈这样的，不动手术做溶栓连药物带住院等等一共最多万把块，农保报销一部分个人也就几千块，这负担一比就差许多。 等章主任走了，江灵也放心回家，江力则到县医院对面的小宾馆开了间房，让一夜几乎没睡的江妈去睡觉，自己反而不困，不过在病床前坐一夜也是全身有些酸痛，就让刘兴陪着江爸，自己则背着丫丫，丫丫背着依旧呼呼大睡的四白去洋溪公园逛。 洋溪是一条贯穿整个吴城县境内的溪流，一路向西南到南剑与其他两条支流汇聚成三江折道东南直奔大海，洋溪沿途路过的几乎所有县城里，都会有一个洋溪公园或者溪滨公园，也算三江省的一个特色。 这个点，该上班的上班了，该上学的上学了，公园里只有退休了的老头老太太要么在打太极，要么在下棋，要么闭着眼睛在听曲，这些老头老太身边几乎都有一个菜篮子，或是空的，或是盛了一早去市场买来的新鲜菜蔬。 即便是冬天，太阳也早已经在云层边缘偷偷露出半个脸，暖暖的阳光透过公园里倔强着不落叶的江力叫不出名的几种针叶树叶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圈圈的小光斑，有些则落在闭目听曲的老人花白的头发上或者折叠满了人间岁月的脸上。 是个好天气呢。 江力心情格外舒畅。 经过一晚上微型医疗机器人的努力，江力几乎可以肯定老爸没事了。就是现在还没下床走路，不知道会不会留有拖行的后遗症。 最后一个让江力放下心来的就是昨天的各种检查医生都没发现微型医疗机器人的存在，尤其是CT，等过了四十八小时，排除体外后快速降解了，就完全了无痕迹。所以微型医疗机器人的存在不可能被暴露。 “啊舅，丫丫要七圈圈。”大上午的公园里一片的慢生活景象，又没有小朋友，爱动的丫丫就觉得没趣了，在江力背上扭着身子，一手往公园门外指，“门外有好多圈圈。” “好勒，咱们吃圈圈。”江力轻微跳了下，把小丫头颠高点就朝公园外走。 “呀，这不是我们江大才子么？怎么，女儿都这么大了？”刚出公园门，就听得旁边一声惊呼。 第三十六章 这就暴露了？ 循声望去，就看见一张胖脸顶着个非常骚包的皮卡丘造型摩托头盔跨坐在一台有点夸张的黑白相间配色的倒三轮摩托上，眯着的一双小眼上架着仿古的圆框金丝眼镜，看上去憨态可掬。 但江力知道这副人畜无害的装扮后隐藏着的必定是一对滴溜溜乱转着的小眼睛。 于是笑了：“那么，见面礼你不得先包一个红包？” 结果这家伙果真拉开皮外套，从怀里掏出个红包来：“来，小妹妹，叫声伯伯来听听？” “蜀黍~。”丫丫甜甜的叫，然后努力的从江力背后伸出小手要去够红包。 “叫伯伯。”胖子红包往前一递，和丫丫的小手轻轻一碰就马上收回，“叫伯伯就给。” “不理他。”江力手在背后轻拍了下丫丫小屁屁。 “蜀黍最好啦~。”没曾想丫丫突然夹出一句，把江力都吓了一跳。 “哈，这丫头真嗲，完了，长大绝对是个小妖精。”胖子也被嗲得哆嗦了一下，赶紧把红包递上，“饶了我吧，老夫这少女心可受不了。” “阿舅，这红包我们一人一半嚄，你回去不要告诉妈妈，妈妈会收走的。”丫丫如愿拿到红包，这才开口叫舅舅，小丫头贼精着呢。 胖子连呼上当受骗，却也没吵着收回红包，反而喜滋滋的：“看来天心寺的师父果然有几分本事，我昨天去求签，结果他说让我今天备个红包，用上能沾到福气，我一大早就起来兜圈子，没想到应这丫头身上，这你姐家的？” “咋的？我看你这挺骚的呀，还倒三轮，这么难上牌的车都让你上了牌，怎么碰到过不去的坎了？” “pia~”胖子突然给自己来了个嘴巴子，“都怨我这嘴贱的，也不知道啥时候得罪谁了，今年不是减少社会聘用人员嘛，就减到了我头上，别提了，我都不敢跟我老爹说，怕他拿拖把轴我，所以每天一大早就出门谎称上班去，万一哪天我老爹去单位找，一露陷就更是玩完，所以昨天才去天心寺求签啊。” “嘿，那你这签求得有水平，我家丫丫啊，将来说不准也能出个大名，所以啊，你等着吧，嗯，不多，估计再有个十七八年差不多了。” 胖子姓占名勇，江力初中同桌，也是和江力从初一掐架掐到初三的家伙，就赖他这嘴巴说出来的话听的人就很别扭，明明是好话，阴阳怪气的口气说出来，哪个心里不膈应？ 上高中时，江力趁着分班赶紧离他远远的，后来高中毕业了，江力考上，占勇不知道走了哪里的关系，到某单位上班去了。两人关系缓和也就是毕业工作后同学聚会上才一笑泯恩仇，但关系也谈不上有多好，就是不冷不热的同学关系而已。 “你瞧瞧，你瞧瞧，咋这么小气巴拉的？难怪那谁会不理你。” “滚蛋吧你！”江力这下有些急眼，这家伙这么多年过去这嘴巴还是这么的让人生厌。有心让丫丫把红包还他，又觉得不该做这么绝，干脆背着丫丫转身就走。 “坏蜀黍~！”丫丫能明显感觉到阿舅生气了，也板着脸，主动把红包递了回去，“丫丫不要你的红包。” “哎哟喂，哪有红包送出去又要回来的道理，得，我又说错话了是吧？行，我走，我走~。”占勇话一出口其实就后悔了，这下见丫丫连红包也不想要了，赶紧一轰油门，轰隆隆地跑了。 本来心情挺好，碰到这么个三句就偏，没啥好话的主。原本想逛逛几年没来的城关的心也消了，赶紧找个早餐店，点了碗锅边和丫丫分了，买了几个金刚圈，想想又给老爹和姐夫各带了碗锅边，提溜着回了医院。 还没到老爹病房，就感觉老爹那病房比较热闹，门外都站了不少人，心下一惊，三步并两部拨开人群，只见老爹一脸懵的靠着床头坐在病床上，姐夫刘兴不知所措的站得远远的，几个明显上了年纪的白大褂站在病床前讨论着什么，而章主任呢，明显成了陪着的。 “老爸，出啥事了？” “刚才兴子推我去检查么，才回到病房，院长副院长都来了，我也纳闷呢。”江爸摇摇头，脸上写满担忧。 “章主任，咋回事呢？”江力只好偷偷问章主任。 “我还想问你咋回事呢，你看哈~！”江主任抬起手抖了抖，“这两张都是叔叔的血管造影，这张是昨晚做的，血管被堵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通流截面，然后呢，这张，你看到没？血管完全通了！完全通了！这是奇迹啊。 我逼自己相信是我开的溶栓药的功劳，可我骗不了自己啊，为什么同样的药，别人得好几天才能溶一点，到了叔叔这里就完全消失了呢？ 所以我最后还是跟院长汇报了，院长这才领着几个领导来瞧瞧是咋回事，我估摸着啊，他们想给叔叔做个全身检查，可能还要请省里专家来，甚至搞不好要做DNA筛查。” “哈~？”玩这么大的吗？ 微型医疗机器人要四十八小时才会排出体外，现在才过去十多个小时，这全面体检就是要坏菜啊。 天翼也不能确定蓝星的技术能否检查到机器人主机的胶囊，虽然胶囊在服下去后，到了胃里就会解体释放微型机器人，但是主机依旧有黄豆大小，而且有信号。 还好一个县医院最先进的设备也不过是CT，以江力极为有限的知识大致评估了下，只要在县里面检查就不怕，估计谁也想不到在人消化道内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会是机器人主机？怕是连信号检测都不会有，基本要么往基因方面考虑，要么往血液方面考虑。 只要不去省里，只要来的都是医疗体系内的人，撑过四十八小时后，了无痕迹！ 果然院长提出了抽血检查，虽然心里笃定县医院查不出啥来，但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把血液送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拒绝！ 江力放下丫丫，利用丫丫去找她爸的掩护，缓缓的摇头，江爸立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一滴血都不行。” “没事的，江先生，就只抽一点点，您以前应该做过体检吧？这次抽的血都没有体检抽的血多。”院长尽量放低声调，慢声劝说。 江爸死活不同意。 院长没法，只好用眼神示意躲在一旁的杨国锋。 杨国锋只好开口：“江力啊，真没事的，就抽一点点血。”身为医生，他当然知道抽点血没事，可那是人需要体检才抽血，现在呢，人好好的，非要抽人血，他也不好开口。 “这样吧，我知道你们也是好意，想找出血栓快速消失的原因，这是造福人类的好事，我拒绝不了，不过呢，你们给我点时间，我爸确实怕抽血，不是说眼不见为净，而是一想到抽血就不行，心里呢，有点障碍，所以你们要给我时间。另外呢，你们看看这个。” 江力打开点评网，搜到东力咖包，然后展示给院长看，“我估计我爸血栓消失快的原因是综合性的，一个是我爸身体一直很好，除了年轻的时候因为胃溃疡开过一次刀外，就再来过医院，对了，他的手术也是在县医院做的，你们如果能查到三十年前的病历应该能查到。 另外呢，我估计可能是不是溶栓药的浓度是不是恰到好处呢？抱歉啊，我存粹外行，存粹瞎猜，按我们老祖宗的说法，过犹不及是吧？所以我才有这个想法，如果错了，当我没说。 再之后呢，恐怕就是你们说的血液或者DNA的原因？这个我不敢说，我也同意做检查，但是，总得顾虑到我爸的感受吧？” 院长一边听江力讲，一边也掏出手机翻看关于东力咖包便利店的信息，看得很仔细。 江力就静静的等着。 耗么，耗才好呢。 良久，院长收起手机，单手捏着额头，另外一只手则托着捏额头的手，沉吟一会：“那么江先生，您那还有那种树汁么？” “抱歉，没了。”江力一摊手。 我同学就在旁边呢，我同学的师兄就在旁边呢，你这么直接的问我要的？哦，给你了，功劳你最大，我同学估计就喝一口汤？ 当然不肯能是“水”的功劳，江力也想多多的拿到微型医疗机器人，越多越好，哪怕一颗只赚一点点也成，但是没门啊。 从准备给咖啡加“水”开始，江力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来的在自己意料之外，也来的稍微突然了些。 不怕，以自己申请空间折叠被批准的速度，管理委员会的老头子们应该不至于让自己的家人或者自己有什么安全威胁。 第三十七章 就不甩你又如何 院长及一众院领导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虽然怀疑江力手上还有树汁，但人不给，你总不能明抢是吧？ 杨国锋和章主任留到最后没走，完了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杨国锋探头往门外瞄了一眼，然后回头问江力：“真没了？” 由不得院长和杨国锋他们不信，那么多网友现身说法，信誓旦旦说神奇，而且这事情甚至惊动璐市警方，警方都出面取样检测说没任何违禁成分。 可警方只检测有没有违禁成分，并没有检测其他成分，既然是树汁，就必定有某些生物成分存在里面，比如说某种酶？某种氨基酸？某种特定的能调动人体某些潜力的还未被发现的蛋白质？ 说是说人体必须氨基酸十八种，也有说二十种，也有说二十一种的，这些氨基酸的排列组合能组成的蛋白质总类可就太多了，到目前为止还偶尔有新的人体内蛋白质种类发现。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调动潜力恰恰需要契机，用胖哒老传统来说，其实就是药引子，有药引子的药疗效是没药引子疗效的数倍乃至数十倍。没药引子的药有时候别说有疗效，搞个不好还能起到坏的效果。 树汁就是那个药引子，而且可以说是不需要药的药引子，网友们亲身经历，加上眼前江爸的活生生例子摆在这。 虽然学的西医，但胖哒几千年的文化熏陶，这根在，断不了，又自己亲眼所见，两人都是昨晚看到江爸嘴角眼角歪斜，走路拖行。这才过去一晚就看起来像是啥也没发生一样，而且江爸的气色明显好太多，似乎脸上皱纹都没那么多了。 溶栓药有效果没有？两人心知肚明，有是肯定有的，但得分人，有的人效果明显些，有的就几乎不起作用，必须得动手术。但再好的效果也不可能有江爸这样的。 章主任本来脸上是有些挂不住的，因为昨晚还说了，走路拖行这个后遗症会留下，没想到现在成了正常人了。不过想想，嘿，这不自己人么，自己人病全好了，得高兴才是。 “其他人我肯定说没了，不过国锋你和章主任要的话，那必须有，只是现在没有，我剩最后半瓶是给我老妈的，常年离家在外，不放心。”江力嘿嘿一笑。 “哎哟，行，行。有就好，有就好。那个，啥时候能有？” 俩人一听大喜，章主任挪了两步，一把扯过又想探头往外瞧的杨国锋，“你别老是探头探脑的，人多眼杂，万一哪个想当护士长的上去叨咕叨咕两句。” “我不敢保证啥时候有，我得先紧着自己家人用，还有我姐、姐夫、外甥女，他们都有了之后才能给你们，这次本来我是要去滇西的，只是突然想家了才回来，也幸好我回来了，否则我爸的情况……不过说好啊，这个‘水’我不保证效果，因人而异。而且要先说好，一瓶160毫升左右的成本至少在五万往上，你们自己用或者研究用啥的，我就收成本，如果别人，少于十万不卖，还得看有货没货。” 实际哪里止五万？天河翼那都要卖十万了，按效果来算在蓝星真要卖百万也不算高，更何况还得算上空间折叠得运费。只不过酒香依旧怕巷子深，这价格么，得慢慢来。江力主打得就是要赚富人的钱，前面买的都是普通人，这钱不赚也罢。 “哇靠，如果真有叔叔这样的效果，别说十万，就是五十万六十万也多的是抢着要的。”杨国锋一听，差点跳起来，身为医者，他们见得多了，许多人平时吝啬不舍得花钱，等真躺倒在病床上了，就是倾家荡产他们也要把病治好，为了一点点后遗症都舍得。 反而是不少家庭条件艰苦些的，挂虑着家人将来的生活而舍不得花钱，能捱过去的都要硬扛。 “最后我明确声明啊，这不是药，这是饮料，树汁饮料。你们不能宣传疗效。”突然想起来连采耳都被罚款几十万，江力连忙打预防针。 还有最后一个隐患需要消除，就是现在虽然有璐市警方的检测报告说没有害处，但“水”确确实实是三无产品，真要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也是一件麻烦事。 讲实在，这事情可大可小，就看怎么操作了。 得了江力的许诺，师兄弟俩心满意足的走了，心知这是一把钥匙，得用好了，如果漫天的铺开去，就显得钥匙不是那么珍贵，作用也会没多少，因此都没想着大张旗鼓的帮江力铺开。 江力也不想铺开。物以稀为贵么。 拯救人类于病痛之中，听起来是有多伟大，可要承担的也就多了，江力没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他想的就是自己一家人齐齐整整过得好过得安稳就成，不给国家添乱，不乱嚼舌头，然后在力所能及时稍微出一把力，也就够了。 讲真，能把“水”带回来，能顺利的接任观察员职位，江力以为这个贡献就已经远远超过他作为一名公民的责任。 其他的，爱谁谁，咱不需要那么高尚。 “姐夫，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实在是树汁有限，怕你和姐担心受怕的，就没说，这次要不是老爸突发病了，我也只会偷偷的让他喝了，包括你和姐、丫丫也是。”刘兴是全程在旁边目睹过程的，而且以后也会给他“水”喝，因此江力也打了预防针。 “明白的，这事我不说。话说，爸的病真的好了？”刘兴仿佛还在云端上，感觉两脚不着地，连连跺几脚感觉脚后跟疼了，麻了，这才缓过来。 “应该是好了。爸，要不咱出院吧，省的他们惦记着你的血。”抽血可以，但坚决不能是现在。 “出院，出院，这医院里睡觉哪里有家里舒服？你妈昨晚一夜没睡，先不要去叫醒她，等我们手续办完了，去街上溜达一圈再叫你妈。”江爸自己揉了揉眼角嘴角，感觉挺舒服，心下高兴，手一挥就要下床。 刘兴道：“我去办出院手续去。”从床头柜里拿了江爸的医保卡就跑。 “爸爸等等丫丫。”丫丫一看他爸跑得飞快，抬脚就跟，差点跌个踉跄，四白被一颠也醒了，从丫丫连衣帽里弹出个脑袋东张西望，看到江力，出溜一下就站到江力肩膀上，用脸颊使劲蹭江力的脖子，像一只撒娇的喵星人。 刘兴捞起丫丫，往肩膀上一架就出去了。 “力啊，药丸的事我没说。那药丸挺贵吧？”人老成精，江爸也琢磨过来了，恐怕真正管用的是儿子昨晚让自己吃下的那粒药丸。见刘兴出去了，病房里没别人，把江力招了过去，压低嗓门悄悄的问。 “那药用钱换不来，我拢共得了四粒，本来是打算你和妈、姐姐、姐夫各一粒的，丫丫还小，用不着，等她大些了估计能有更好的。现在你的血栓用掉一粒，这粒的效果估计都用在血栓上了，所以你还得再服一粒，妈一粒。姐和姐夫就先不给了，他们还年轻，不差这一年两年的，我留着一粒应急用。” “用钱换不来那得啥条件才能有？你别干啥对不起人民的事，伤天害理的咱不干，宁可少活几年。”江爸年纪虽大，可也是几十年前正经的高中毕业生，要不也没工作好分配。见识是有的。 “放心吧，老爸，心里有数呢。咱虽然不是党员，可也是曾经的团员不是？再说了，奶奶在天之灵也不愿意我们老江家的红色褪去，是吧。我估计过段时间，院长他们肯定还会找你要验血，你就记住，服药后超过四十八小时才能让他们抽血就成，等回去后我抽空让老妈把药也吃了，也是一样，如果他们要抽血一定要过了四十八小时。” 也是杨国锋安排得好，专门给江爸挑了个没有其他病人的病房，就是有也交代先安排到别的病房去了，等于江爸花了一个三人房病床的钱享受了单人病房的待遇，又特别远离护士站，晚上吵闹声也没那么大。 否则一晚上叮咚叮咚的按铃找护士的铃声就能让人发狂。 真要和别人共病房，父子俩悄悄话也别说了。弄不好同房病人家属还能给你整出个跪地不起就求一点“水”的戏码。 趁着消息没有传开，赶紧溜才是上策。 刘兴大概也想通了这其中关节，出院手术办的贼溜快，三下五除二的交完费就回来帮着拎东西。 “欸，早上章主任不是说给我们免去自费部分么？”江爸还记得这事，见刘兴手里还捏着银行卡就问道。 “收费处的说了，章主任说的不算，得院长批。爸，咱不纠结这事了，早点出院。”刘兴满脸不在乎，肩膀上扛着丫丫就没放下来过，完全就是打着快速机动的主意。 靠杯！ 幸亏没答应那老头。就这么点事也要卡一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院长位置的，江力心中直接把院长打入了冷宫。 “哼，得亏没让他们抽血。”江爸也恨恨不已，不是在乎那一千多，这些钱还负担得起，主要是这个行为实在让人感觉有点恶心，就是恶心。 “回去也不让他们抽。”临出门，江爸不忘补一句，当着匆匆赶来的院长说的，就这句话，让院长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阴沉着一张脸。 本来是得知江爸出院的消息赶来看看有没有希望再劝说一下，或者说晚点出院，然后借着检查的名义搞点什么，现在已经出院，又说了这话，一颗小火苗呲啦啦就这么被泼天大水浇灭了。 江力最讨厌这些人了，总以为别人为他们的富贵做点什么牺牲点什么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拒绝了，就大帽子铺天盖地的甩过来，什么没有奉献精神啦，什么自私啦等等，搞得好像他们才是站在道德高地一样，可以俯视你，审视你，审判你。 第三十八章 打人事件（上）（补昨天欠账） 既然老爸已经知道药丸的事，江力也就没瞒着老妈，回家后找个机会让老妈把微型医疗机器人结合着“水”用了，同时老爸也多用了个微型医疗机器人，然后自己在家里观察了两天，就带着四白出发。 在县医院露面了，干脆就假戏真做去滇西一趟，纯当是游山玩水，只是这次本就只打算单纯的回家呆几天，徒步的装备都没带，只能是普通旅游，逛逛已经开发的景点。 丫丫可舍不得四白走，可四白不属于蓝星，江力甚至都不知道四白和蓝星上的松鼠或者其他啮齿类动物有没有生殖隔离，所以是不放心丢它在家里的，而且万一想回天河翼，结果人一看，呵？你带走的一只云鼠呢？什么？跑了？那不成，你得找回来才能空间折叠，那才叫个冤枉。 所以不管是为四白好还是为自己好，或者为蓝星好，四白都必须带走，还好四白听话不贪玩，江力一走就吱吱叫着跟上，丫丫哪怕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妈江灵也没招。 江力甚至不知道四白是怎么判断出自己是暂时离开还是长久离开的，从家里送老爹去县医院时四白就没跟着。 也没打算深究，天河翼的动物个个都鬼精鬼精的，江力甚至在森林里看到过能和人对话的一种类似鹦鹉的鸟，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话，而不是像鹦鹉一样模仿。 之所以说类似鹦鹉是因为有着宽大的喙和与蓝星鹦鹉一模一样的能自主抓握的爪子。如果不是那种鸟灰不溜丢不好看也不大会飞，江力真要以为是谁从蓝星带过去的。 同样的，如果江力不知道趋同进化的概念，真的会以为天河翼的许多物种都是从蓝星搬过去的。 所谓趋同进化指的是源自不同祖先的生物，整体或者部分形态结构向着同一方向改变。这种改变和环境有关，但又不完全相关。 比如马达加斯加岛上的“刺猬”，所有人一眼都能说它是刺猬，因为它长得就跟刺猬一模一样，但是，它偏偏和其他地方刺猬的亲缘关系很远，而和大象，海牛的亲缘关系很近，这就是非常典型的趋同进化。 同样是马达加斯加岛上的狸猫，凶狠的肉食动物，站在马达加斯加食物链顶端，是马达加斯加最大的肉食哺乳动物，然而，它们却是和猫鼬是近亲，就是那个后肢战立站岗放哨的吃昆虫吃蝎子和果子的猫鼬。 四白有多聪明呢？高铁不让带小动物上去（好像有一趟高铁允许带喵星人），四白就在进站安检口前自己从旁边蹿过安检，等江力过了安检后再蹿回登山包，安安静静的躲在包里不出声。 一直到动车上，车开动了，这才从登山包里蹿出来，安安静静的猫在江力怀里，学江力一样四仰八叉的瘫着。江力在看一本他收藏很久的小说《食王传》，四白则用前肢捧着一颗鱼皮花生咔嚓咔嚓。 大白二白是两只大白鹅，三白是一只白色金丝猴，所以，四白就只能叫四白了。 “对不起，先生，列车上不能带小动物。”四白还是被列车长发现了，上前温和提醒江力。 “我知道，可是，您看，它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多可爱不是？而且，它不是我带上来的，它自己上来的。安检都过了，难道是车站安检设备出了问题？”江力深知自己有些强词夺理，而且他也非常认同列车上不允许带小动物的规定，知道这是为乘客的安全考虑。 可他总没法证明四白完全没危险，甚至这节车厢里的某个人都携带流感病毒来着，比四白不知道危险多少倍。 “来，四白，你别顾着自己吃，你也给这位漂亮小姐姐吃点。”江力用手指捅了捅四白软乎乎的小肚肚。 “吱吱~~！”四白一个骨碌起身，三下两下蹿到行李架上，从登山包的侧袋里掏啊掏，然后蹿下来，一双手捧着一颗独立包装的榛子巧克力，站在江力邻座的小桌板上，努力的递给列车长。 “哇，真聪明欸~”美女列车长的心呼地就融化了，一双眼充满小星星，扑棱棱的，已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干嘛来的，弯下腰，接过巧克力，小心翼翼的挼了几下四白的头，“它叫四白？” “对。” 就这会功夫，四白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都在瞧稀奇。 松鼠虽然常见，但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真实的松鼠，大多数人都还只是在照片里，视频里见过松鼠。更不用说白色的松鼠了。 尤其是四白的白色是绒毛，毛绒绒的像兔毛一样柔软丝滑，眼睛也不像土澳的大白松鼠一样红红的吓人，加上四白刚刚表现出来的机灵样子，瞬间就捕获了周围人群的心。 “哎呀，这松鼠可真阔爱。” “真清水啊，哪抓的？好像我们国内没这品种吧？” “兄嘚，你这啥眼力，你瞧这小家伙乖巧模样，这能是抓的？保准就是还没睁眼就养着的，通人性得很呐？不行，我得发个朋友圈。” “欸，还真是哈，又聪明又乖巧，肯定就是从小养熟了的。” “这你就错了，我家小子就养了只从树上掉下来还没睁眼的松鼠，亲人是很亲人，可没这么聪明听话。我看这智力，怕是比猴子还高。” “猴子哪有这么聪明？你刚没听这帅哥怎么跟小松鼠说的？他下的命令是给漂亮小姐姐吃点这种没有非常明确指向性的命令，这样的命令，最少得四五岁的孩子才能听懂，而且，四五岁的孩子接到这个命令，通常都是把自己嘴里或者手里的直接递出去，但这小家伙却知道跑去拿没动过的干净的，从这点上看，至少得有五六岁的智力。” “还是老哥您专业，您是研究生物的？” “哪里，哪里，我是老师，刚好教的是生物。前两天刚给学生们看过国内外研究动物智力的短片，现学现用，人小哥才是高手，能把一只啮齿动物训练，哦，不对，已经不能叫训练了，已经算是培养，培养成这种程度，小哥才是真搞生物研究的吧？” “啊？不是，我是学机械的，也才刚开始接触生物研究，还是门外汉呐。这四白啊，真不是我训练的，我第一次见它就这么大了，喂了它一块巧克力后就一直跟着我了。”江力正虚荣心膨胀，哪曾想话题竟然扯到他身上了，刚想撇清，突然想到既然可以从蓝星引进生物去天河翼，那么从天河翼引进生物到蓝星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顺嘴就说自己刚开始接触生物研究，本来么，个人兴趣爱好，你管我学啥出身的？ 大家聊得愉快，美女列车长也干脆就不再提不让带动物上车的茬，不是我不管，是你安检都没把控严了，再说这么萌这么可爱这么听话懂事的小动物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便悄悄的退开了。 被个四白的话题挑了个头，车厢里原本挺安静的，就热闹了起来，大家依旧是围着四白看稀奇，也一边唠嗑，随着经济发展，大家越来越忙，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交流也比早年间少了许多，但胖哒国人热情好客的特点早已刻在了基因里，只要有个话头，甭管啥地方，也甭管啥场合，都能东扯西扯的聊起天。 “吱吱~！@%……WWT￥%……T0”突然的，四白一下溜到江力肩膀上，不是站在肩膀上，而是用后爪撑着江力的后背，前爪扒拉在肩膀上，脖子枕着肩膀的那种。 紧接着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想要抓四白。 “啪！”江力看都没看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哇~！”手缩了回去，然后是一声嚎啕大哭，接着是控诉，“妈妈，他打我！这松鼠也咬我！” “该！谁让你来抓四白的？”抬眼望去，一个大胖小子，约莫十来岁的样子，正站在江力前面一排的座椅上，左手捂右手，右手抬起来指着江力。 “你怎么能打人呐？你怎么能打人呐？有没有教养？啊？有你这样的吗？大人欺负小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小胖子身边一个中年妇女，穿得倒是非常得体，一身极为细密的薄羊绒衫里是珠光色的绸衬衫，脖子上挂着个鸽蛋大小的几乎没有杂色的绿色的挂饰，似乎是翡翠的样子。 再一瞧，哟呵，车窗边的衣帽钩上挂着一件枫叶鹅的羽绒服，羽绒服手臂上的枫叶鹅标记正明晃晃的对着江力。 “打人？我用巴掌拍都算是轻的，是手上没东西，要是我手上正好拿刀在切着什么东西，一刀下去都是活该！”江力呲了一声，四白要不是受到惊吓完全不会这么躲着。 只有受到惊吓或者明显能感受到威胁了，四白才会如此，一般没威胁的挼四白是能感受到的，就像它刚才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小桌板上任人抚摸。必定是这小胖子刚才用了力气捏疼了四白，四白这才下口咬。 “你打人还有理了？大家伙评评理，这人也太嚣张了，不光打人，还违规带动物上火车，把我儿子咬伤了，你今天必须得赔！￥##……Y%￥*&HFE￥%@￥&……%&&I（YTq……” 女人撒起了泼，顿时好一顿的输出。 江力听了半天，大致是听明白了，意思就两点： 一是四白必须给她。二是必须赔偿医药费，开口就是一万。 江力冷冷的盯着这女的和小胖子看。 女的嚷着嚷着见江力不作声，以为江力怕了，于是得意洋洋的伸手就去够江力肩膀上的四白。 “啪！~” 江力这回下了狠手，直接用手掌前端，甩腕输出往下狠狠一甩。 常年户外的手劲本来就大，又经过天河翼空间折叠传送的修复，这一声非常清脆，非常响亮。 “好！”不知道谁叫了声好，于是周围看热闹的都起哄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打人事件（下） “你们，你们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一声声的叫好声下，女人崩不住了，原本得意洋洋的样子瞬间变为气急败坏，整张脸都扭曲得通红像猪肝一样。 “还助纣为虐？还为虎作伥？嚄哟，还是个文化人呐！啊哈~，也不知道小学毕业没毕业啊，矮油，俺们连幼儿园都没毕业的人实在是惹不起哦，惹不起。”刚才自称是生物老师的实在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弓着身，笑到。 “警察！警察！”眼见周围没人帮她，都是嘲笑她的，女人扯起嗓子喊叫了起来。 乘警很快就来了。 “他违规带动物上车，还打人，动物还咬人。”恶人往往先告状。 “动物在哪？”乘警问。 “他肩膀上趴着！”女人抬手就指向江力的肩膀，江力眼一瞪，女人立马缩回了手。 “吱吱~！”看见警察来了，四白也不趴着了，起身用后腿半蹲在江力肩膀上，毛绒绒的大尾巴竖起来，尾巴尖自然的下垂着，用前爪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的。 “哗~！好聪明。”顿时周围一阵惊叹。 女人的眼里闪着贪婪的光。江力毫不怀疑，如果这里不是列车上而是在街上，这女人绝对会上前一把抢过四白就跑，虽然能不能抢到另说，但她绝对会这么做。 乘警不明所以，就问：“怎么回事？这松鼠哪来的？” “警察同志，您看。”周围有不少一直再录着准备发朋友圈的，就把录的视频给乘警看。 “这只叫四白的小松鼠非常聪明，也非常漂亮，你看，我们一帮人怎么抚摸它，它都很乖的，但是这个小孩子上手直接就又抓又掐的，你看这手，就是这，这小松鼠自己指给看的位置，就是这小孩子去掐的位置，应该是把小松鼠掐疼了，小松鼠就轻轻的咬了小孩子一口。 结果这个小孩子反而来劲了，就要去抓小松鼠，你看这里，这，就是这只手抓的，你看，一点咬痕都看不到的，说明小松鼠根本没用力，你再看，人小松鼠都躲到主人肩膀上去了，他还想去抓，所以就被这帅哥拍了一巴掌。 然后小孩子不敢抓了，大人就上手了，也是要去抓小松鼠，还说什么要赔医药费什么的。什么人呐这是。还说我们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众人七嘴八舌的，又有那么多手机上的视频为证，乘警很快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正色对江力道：“首先，你这带动物上车就是不对的，其次，你应该看管好你的宠物，不能让它伤到别人。 至于这位女士，我需要警告你，你这个抢夺他人宠物的行为从法律上来说，是违法犯罪行为，确切的说，轻则属于盗窃，重者属于抢劫罪，希望你注意自己的举止。” “欸！你这警察怎么说话的？啊？~他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只小松鼠是它的？我还说它是野生的呢，他说是他的，请问他办证了吗？能拿的出证据来吗？我告诉你，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我这人从不乱讲话，这小松鼠就是野生的，他自己刚才也承认了，我抓一只野生小松鼠怎么就和盗窃抢劫挂上勾？你警号多少？我要投诉你，我要让你们领导开除你！” “哦哟，这歪理一套一套的，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唉哟妈耶，我好怕怕哦，我好怕你的身份哦。”不知道谁在乘警后面嘀嘀咕咕，又引起一阵哄笑。 “就是，欸，乘警同志，这衣帽钩上挂这的羽绒服好像是前面一位乘客忘记拿了的，您得收着，免得被某些贪婪的人盯上，哎呀，对啊，我想起来了，那位乘客还带了个翠绿翠绿的翡翠，就和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警察同志，不行，得让她出示证据证明这首饰是她的，否则就是倾吞他人财物。” 只要有人开头，后面就有许多人展开了他们丰富的想象力。 “哦？是嘛？这位女士，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请出示你拥有这件首饰的证据，否则，我们只能将其保管起来直到它的主人找到，如果你出示不了证据又拒不交出首饰的话，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有侵吞他人财物的嫌疑。” 看过视频的乘警早就被四白的聪明和美丽给征服了，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怎么竟然有人能狠下心去掐？是可忍熟不可忍！ “乘警同志，这只小松鼠是我允许带上来的，你看这里。”美女列车长也过来了，她端着手机，翻了几页后展示给乘警看，“你看，就是这只小松鼠，人也是他本人，现在人和松鼠都对上了。” “哦，原来是他啊。”乘警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江力，笑着问江力，“你这是去滇西？” 这下就把江力给问懵了，看了下列车长，又看了下乘警，确定是在问他后，就回到：“是啊，本来这时候应该已经到滇西了，这不，想着得回家看看，所以耽搁了。” “加油！”美女列车长说。 “加油！”乘警也跟着说。 “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啊？你们就这么徇私枉法的吗？哦，原来你们认识，我要去举报你们，以公谋私，以权谋私！”女人有些歇斯底里。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乘警调侃了一句，然后伸手挠了挠四白的小肚肚，“四白，好样的。”然后走了，走前没忘警告了一句，“现在是信息社会，这么躲双眼睛盯着，不是凭着一句颠倒黑白的话就管用的，你耗汁尾之！”最后这个学得简直惟妙惟肖，引起周围一片笑声。 最终乘警没有带走那女的，有些事情，不屑为之。 “欸？怎么回事？”乘警走了后，周围的人看看江力，似乎这是个名人，本来开始看着乘警和列车长都不认识的，看了手机后就知道人要去滇西？ “啊，你们搜一搜聪明的白松鼠就知道了。”美女列车长也挠了挠四白的小肚肚，等意识到四白是在江力的肩膀上时，这才俏脸一红，也走了。 “搜到了。”手快的这时候已经有了结果，“啊哈，原来四白还是一只网红啊。” “啊，我也搜到了，果然真的很聪明欸，四白是滇西带出来的嘛？”最后一句是问的江力。 “……”江力意识到了大概是上次在便利店里四白的表现被那对小情侣给传到了网上，所以引起了一波关注，只不过呢，热度还远没有上榜，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好奇，江力也点开搜索了下，从小到大除了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在学校小火了几天之外，他还没尝过当名人的滋味呢，有点忐忑，又有点窃喜。 果然是四白吃巧克力那一段，顺带着也录了些关于“水”的片段。然后视频下是一大溜的留言，都是说喝了新品种咖啡后精力旺盛的，然后跟着是质疑，再下面就是有人贴出警局的监测报告。 后面就几乎是清一色的“期待补货”、“期待补货+1”、“期待补货+980”、…… 最后一条：“啊哈哈，我摸到了四白，我摸到它的头了，它好乖哦，真好挼，真想天天抱着四白挼……”署名是“一天到晚东奔西跑的火车头” 估计就是美女列车长了。 有点意犹未竟，毕竟底下回复留言不多，有几个都还认识，是群里的。 正要关了，突然一个新回复跳了出来：“我真是服了，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抢四白，完了还污蔑人。等着啊，等我回到家里，好好的把视频整理下发出来，保证不剪辑。主要是要配上配音，让大家看看有身份的人长得咋样？”末了还配了张四白跑行李架上掏登山包的截图。 这下热闹了，嘁里咣啷的一大堆人就冒泡了，估计这里有不少人是把这个视频收藏了的，一有新进展就赶紧点开来看，谁让二老爷在群里一声不吭呢，只有那个叫扫地的成天冒充二老爷说什么到春城啦，又到香格里拉了，又到版纳了等等的虚假消息。 特么的他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好不好？要糊弄人也好好看下地图。 这下突然有了四白的消息，还有截图，不得仔细瞧瞧？嘿，还真是四白，这是高铁上？哦，那就是出发了还没到，果然扫地的确实在骗人。 然后一看留言，这下炸锅了，纷纷回复： “哥们，千万不要剪，配音配好就行，我们坚决相信四白和二老爷的清白。” “坐等吃瓜。” “吃瓜+1” “吃瓜+2” “我不吃瓜了，我等视频，特么的，吃了豹子胆了，敢动四白？” “不是，哥们，你就把那谁想抓四白的照片发出来，我们肉它去。” “对，肉它，让它身败名裂。” “去哦，我就奇怪了，你们一个个都关心四白，怎么就不关心关心二老爷呢？”这个ID配了个猫头，一看十有八九就是喵喵。 “二老爷得了道长真传，我估计就是发生火星撞蓝星了，二老爷也平安无事，既然二老爷平安无事，我费那心关心他干屁？” 扫地的：“楼上的，你的咖啡没了。” 第四十章 他们让我来填坑 江力没想到事情发酵得很快。 等他到春城换乘去南诏的的动车过检票口的时候，守在检票口的安全员看到江力问了一句：“道长真的在滇西吗？” 坐下了，掏出手机翻看，热搜榜第四名赫然是“小儿欲强抢他人宠物，其母撒泼开启诬陷模式坦言其是有身份的人”。 热搜第九则是“高铁上有身份的妇人是何许人也？”。 热搜第十就是原来的老帖子“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松鼠没有之一”。 幸亏在这个非年非节去南诏旅游的人大多都是已经退休了的大爷大妈，再就是心中存有诗和远方的可以自己支配时间的人，这类人往往并不关心热搜榜说什么，大爷大妈关心的是如何养生，对于热搜榜也没多少兴趣。 但也有例外，就有既关心养生又关心热搜榜的。 比如此刻坐在江力邻座的大爷。 “欸，你是那个，那个，对，那个聪明的小松鼠的主人吧？你的小松鼠呢？放出来透透气么，放心，我不是有身份的人。” 被人认出来了，江力也没否认，炒吧炒吧，正好让大家瞧瞧我真的来滇西了。 “四白。” 听到叫，四白从江力胸口处探出个小脑袋，张着嘴，呼哧呼哧的表示江力的怀里可把它憋坏了，还不如呆登山包更舒服。 “哇，果然聪明，这表情，你要说它是披着松鼠皮的小孩子我也信啊，我孙子如果看到了保证喜欢。啊，别误会，我孙子很乖的，才不会像那没教养的一样乱抢人东西。” “哦，就是抢其实我也不怕，没人能抢得了四白的。”江力也看开了，无所谓，以四白的聪明，除非出动专业人士和专业工具，一般普通人的背包箱子什么的根本困不住四白。 再者，四白就是活脱脱一个松鼠模样，又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外表。 反过来，四白的出名恰恰促成了“水”的出名。 现在唯一需要解释的是道长和产树汁的树。 江力甚至能猜到，等他到达南诏后，身边就会或是明目张胆，或是偷偷摸摸的跟着他的人。无他，财帛动人心，能提神又没有后遗症的安全的纯天然饮料，就是摇钱树。 幸好老爹的血栓完全消融事件还没有传到网上，章主任师兄弟二人不是没有轻重的人，不会乱传，县医院的其他人估计也都被院长封了口。 不管江爸如何的不待见，不管江力如何的不理睬，但终归是吴城县的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院长是没到黄河心不死。 “那是，我看到过不少的猫啊狗啊的都会自己开锁，鹦鹉就更是聪明，你这小松鼠，哦，叫四白是吧？四白这么聪明，没人能抢得走，那女人呐，被贪心蒙蔽了脑子，脑子瓦特了。” “哦？嘿嘿，还是脑子瓦特了这句有意思。” “是吧？我每到过一地，就会学点当地有特点的骂人话，要不带脏字的那种，虽然咱不是有身份的人，但咱得有教养不是？那啥，我看网上说你是去滇西补货，补啥货啊？” “树汁，还不知道能不能补上呢，一年产量就那么些，现在又是年底，如果存货没了就没了。”江力干脆直接明说了，这拐弯抹角的问，问的人不觉得尬，被问的人都尴尬了。 “哦，那是，一棵树再能产也就那么点，这大概就像人血一样吧，你得悠着点抽，抽完了还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慢慢才能恢复过来，要是一口气抽完了，竭泽而渔，以后想喝可就都没了。” 江力有些惊讶，这是在暗示自己悠着点别伤了树么？ 点点头，江力并不说话。 大爷见江力点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一路上就逗着四白玩，一会给四白一颗花生仁，一会又给个腰果，再不就给个开心果啊什么的，总之，他小袋干果里面开出什么就给什么。 四白则把江力的衣服口袋当成了它的仓库，大爷给什么它就叼什么，钻进衣服口袋里放好，又钻出来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大爷的手。 短短两个小时的旅程，江力上衣两个口袋里就塞得鼓鼓囊囊的了。 下了车与大爷告别，出站后，江力果然在天翼的提醒下发现有几个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的人，有两个估计是野导游，在偷偷评估江力会不会请导游，等目光移到江力的登山包后，就再也不关注江力了。 干这行的，都有点眼力，看着江力的登山包属于比较专业的，就判断出这是一个不舍得花钱的主，或者说更愿意自己探索的主，所以连问都懒得问。 其他几个则是江力出站前眼睛是到处搜寻的，看到江力定了一下后，又看看手机，然后就一只用眼角余光偶尔瞟一下，确定江力的位置后就扭开头去或是装作看风景，或是装作看手机。 等江力离开站前广场沿着云岭大道往北走的时候，这几个人就也开始跟着了。 只是他们的跟踪注定是在江力的算计之中。 有天翼的协助要摆脱这些跟踪的人简直不要太轻松，也就是天翼最多能干扰一下摄像头的清晰度，但不能干扰交通指示灯或者通过指挥中心发布假命令，否则江力绝对会给后面跟踪的人一个小小教训，最起码去喝个一两小时茶。 但是江力眼下还需要这些人证实自己进了山，至于进了山之后他们跟丢了，那只能怨他们自己能力不足。 出门旅游的最基本经验就是，如果要打车，一定要离开火车站或者机场一段距离才打车，否则，除了几个重点城市外，你背个大包基本都要被宰。 江力还记得自己很多年前第一次到京城，要从城西赶最后一班地铁去城东，背着个大包拦了辆出租说要去地铁站，结果师傅一边绕路一边极力劝说江力直接打车去城东，江力最后没招，就说到：“我只有十块钱，您要愿意送我去城东也行，我就付十块。” 师傅一听，得，穷逼一个，一脚油门下去，原本在他口中还至少要一二十分钟才能到地铁站的路程两分钟就到了，然后江力下车的时候掏出一张五十的给师傅找，师傅气乐了：“你不是说只有十块钱么？” 江力答：“我不说只有十块钱估计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了。” 师傅哈哈一笑：“得，今儿个算栽你手里，我认了。” 当然同样的招数在其他地方未必管用，在三山江力就用过，结果人师傅硬是绕啊绕，起步价的路程硬绕出个二十多块钱，最后不给齐钱不让下车，根本不怕你投诉的。 当然这些年各地都好了不少，但也时有宰客事件发生，有的机缘巧合下，闹成了热搜头条，于是道歉整改，好上几个月，然后又依然如故；更多的是被宰的游客最终忍气吞声发誓再也不来。 出租宰客现象并未因为网约车的出现而改善，而网约车呢，非但没有成为促进出租服务质量提高的磨刀石，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出租车拒载被投诉还要罚，网约车在火车站在机场直接拒绝接单，要当面跟人谈清楚后才让人下单，他秒抢或者干脆走私活。 所以江力一直走到苍山路才打开叫车软件叫了辆车去客运站，他准备往北面山区里走一走，但不会到桑川与香格里拉，那里的商业气息太浓，江力不喜欢。 然而等他到了客运站，刚下车，就见一个身穿道袍的长髯道人在客运站的售票处看着自己微笑，手里提着一个两升的矿泉水瓶。 江力心中一动，向他走去。 “江力？” “是，您是？” “第五智云，现任蓝星观察员。”这句话是用天河翼语说的。 “啊？”这下是江力不解了，这不就是撞了陨石的那位么？怎么会等在这里，还穿着道袍？ “委员会的指令，让我在离任前配合你在蓝星的一些动作，帮你圆一些话，比如你说滇西有个道长，所以我现在就是那个道长，比如你说的树汁，这瓶就是你说的树汁，当然，我确保这是你需要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掏出手机，装作转账，然后提起这瓶水回去。” “那么你呢？”问出这句话后，江力笑了，有无处不在的蓝盒子，还怕被人跟踪？ 好么，总算把自己挖的坑填上了。 掏出手机操作了一番后，江力和第五智云握手告别，目送第五智云进了客运站。然后果真看到跟踪自己的人跟着第五智云进了客运站。 第四十一章 四白被官方背书了 江力不知道网上有多少人在追寻着他的行踪，甚至不知道竟然有人开通了个直播间，就叫“二老爷最新行程路线更新。” 就是一张地图，用一条红线标注江力的行程，起点是璐市，然后中途拐到南剑，不过在南剑那标了个问号，表示不确定，又一条红线从剑南引到春城，然后是春城到南诏。 璐市到春城的出发时间没标，因为此前江力的行程没有透露，所以没人知道江力什么时候出发，他们只是根据美女列车长的ID顺藤摸瓜搜到美女列车长的当值班次是从沪上开往春城，然后从美女列车长回复说挼到四白的时间推测出江力是在剑南或者剑南之前上的车。 有配图，都是网上截取的照片或者视频截图。 再之后就是有人在春城南站拍到江力检票的侧脸， 最后竟然有人拍到江力从第五智云手中接过矿泉水瓶的片段。 当然所有照片人脸正面全都打了马赛克。网友们先是通过四百确认了江力的衣着打扮，后面的图片就是靠衣着打扮确认。 网上顿时炸了锅。 “果然得道高人就是不一般，不走寻常路，仿佛算准二老爷会在哪里出现，提前在那里等着的。” “楼上的你差了，说不准是二老爷和道长约好时间地点的呢？” “我咋感觉不管是道长还是二老爷，对那么珍贵的树汁重视程度不够啊，就拿矿泉水瓶子装着？这也太随意了吧？万一磕了碰了，人受伤不受伤倒不要紧，把树汁洒了可就亏大发了。” “不亏不亏，我提前在那里等着，一洒出来我立马趴地上接，没接着的我用舔也要舔干净了，开玩笑，洒出来的都是钱，都是免费的，不舔白不舔。” “你舔了也白舔，那么多细菌病毒都舔进肚子里了，白喝了。” “弱弱的问一句，二老爷是谁啊？” “楼上的一看就是没看内容直接点进评论区了，建议你返回去好好看看，好好瞧瞧。” “嘘~！憋瞎说，二老爷只是二老爷，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建议你出门右拐，你不用关心这个，你要关心的是好好搬砖。” “对啊，二老爷只是个绰号，无关人等就不要瞎掺和了，我们自娱自乐来着。” 之后的直播路线就切换到了第五智云那边，说明跟踪江力的人里就有人不是冲着“水”去的，而是冲着“道长”这个噱头去的，要的是流量，想通过确认道长的落脚处抓住流量密码。 二老爷再牛逼也不过是从道长手中获得树汁的二道贩子，中间商而已，道长则是地地道道的厂家。一个中间商都有这么大的流量密码，那么厂家呢？ 介可是泼天的富贵！ 江力其实也有一丢丢郁闷，本来么，想着趁机出来散散心，在没有装备的前提下轻松旅游未必不是一种享受，结果，才到南诏就碰到还没卸任的观察员第五智云。 但伴随这一丢丢郁闷的更多的是窃喜，2升啊，相当于四瓶500毫升，12.5瓶160毫升的量，按天河翼币算是四十万，按在便利店里每杯咖啡加三滴的量算就是二十多万软妹，如果按照告诉章主任师兄弟的价格算，就是六七十万软妹。 可不能这么算，加咖啡里的是普罗大众的一般需求，是属于江力利用空间折叠的便利性为大家谋的一点点好处，从本质上讲是不赚钱的甚至是亏钱的，而随着“水”的功效传播开来，大量购买的价格必定就是水涨船高。 卖多少？现在还没个准，到时候再看。 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2升的“水”又不是多重，只要不坐飞机，坐高铁回去，完全可以自己随身携带。 于是江力就背着这一桶“水”在南诏逛起了街。 有天翼在，只要有人故意接近就会报警，再者，胖哒国的安全是举世皆知，曾经有老外博主做过试验，把手提电脑连包放在电动车的脚踏板上装作忘了拿，过了俩小时回去，东西依旧还在，甚至都没人来翻看。 后来干脆把一台手机放在人行道边的石墩子上，同样过俩小时后回去拿，手机还在。 绝对安全当然是不存在的，但至少说明一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人更精神点的没有后遗症的树汁而已，不值当为其铤而走险罢了。 但当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别说手机，几块钱都会如获至宝。（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在小区电动车充电处，俩警察在，一问才知道有人电动车丢了，这都多少年许多人电动车都不锁直接放那没丢，习惯了。） 兴许是大家伙的注意力全转移到第五智云身上去了，这两天江力就几乎没有被什么人骚扰过，顶多就是几个四白的小迷妹上前来要求挼一下四白，并且希望捧着四白合个影而已。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第三天，江力正在孔雀公主在尔湖边建的月亮殿边上游玩，以前去的都是自然之地，偶尔换换人造景点也不错，然后，电话就响了。 摸出手机，瞅了一眼来电，“歪，王叔啊，有啥指示？…...对，是的，我在尔湖月亮殿呢呢……嗯，拿到了，是真的……好，行，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直接打开12306订票，还好不是旅游旺季，一查票还很多，也就不急了，这里离火车站还远，万一买太早的没赶上那才叫亏。 一路平安无事。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平安无事。 如今二老爷可是属于正面人物，就连铁路官方都出面澄清四白上火车的事纯属于安检通道建设的疏忽，没有考虑到通人性而且很聪明的小宠物会钻了空子，因此并不能算是乘客和车站方面的错，但是，接下来依旧不会对安检通道进行整改，毕竟全国那么多车站都整改，这不是浪费么？ 官方就是这么定义的，为了阻止偶尔出现的聪明的通人性的宠物钻空子而全国性的整改就是浪费。再说了，这么可爱的通人性的聪明的小宠物又没伤人，反而给人们在旅途中增添了快乐，多是件美事？ 最后官方联合警方轻飘飘的来了句：当然，如果宠物伤人了，则将依法追究宠物主人的责任。 不得不说各部门官方这些年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在这样的背书下，一路上江力就几乎没有受到干扰，四白也安安静静的瘫在同样瘫着的江力怀里要么啃两口干果，要么就是不停的洗刷它的爪子和脸。 等江力风尘仆仆的赶到海通大厦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便利店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目测至少得有一百多号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大厦前小广场的台阶，当江力出现的那一刻，队伍里就响起了欢呼声：“回来了回来了。” “二老爷，赶紧上货！”这个叫声比较中规中矩。 “小二，上茶咧~！”这是搞怪的。 更多的是善意的掌声，新品咖啡断货的这些天里，大家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过山车，喝了咖啡仿佛用不完的精力的状态实在让人着迷，有喝得多的发现，脸上的痘痘竟然少了许多，晚上睡眠也正常起来了，甭管躺下前多有精力，只要头一挨上枕头，眼睛一闭，一会儿功夫就进入深度睡眠。 关键是，断了的不适只是由于精力不够充沛带来的，其他丁点影响也无。 同样二十多一杯的咖啡，谁还喝那个幸运啊，谁还喝那个巴克啊。 第四十二章 睡够了就会醒 把两升装的“水”倒出一半留在便利店里，江力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去找王警官。 感觉所里面比往常冷清了许多，江力在办事厅外一探头，就看到了王警官正在和一个老太太讲解着什么，看见江力，就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 江力会意，点点头乖乖到王警官办公室里等着了。 王警官只是个副所长，和所里指导员同一个办公室，江力和指导员不熟，所以在门外敲了敲门，半天没回应，这才推门进去，就在办公室墙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 不一会，王警官就推门进来，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同样一道三花的稍微年轻点的警官，应该就是指导员了，江力赶忙起身：“王叔。” “坐，你坐，这是我们指导员，姓陈。” “陈指导员好。”江力连忙出声，从级别上来说，副所和指导员是一样的，但指导员有的时候说话比所长都好使。 现在整个政务风气越来越好，警民一家亲已经是常态，比如有人来办事，看到办事厅的门坏了不好推，蹭蹭蹭就跑回去拿了工具来，三下两下修好了后，又继续排队去了。有的看空调不制冷的，也是二话不说，直接跟自己家里一样，搬了凳子就去捣鼓。 这样的事例总能在网上看到。 所以如果能给指导员留下个好印象，总比没印象一般要好得多吧？ “哇，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二老爷。”陈指导呵呵笑着与江力握了握手。 “没有没有，这都是网友们给起的。”江力大囧，心中暗骂给自己取绰号的，取啥不好非要取这个，这个绰号要放六七十年前，被送去劳动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阿力啊，陈指导在，我也就跟你长话短说，我看你拿到了一大瓶树汁是吧？得有两升？”视频里的瓶子大小和形状，基本上一眼就能认出是两升左右的没跑，只不过不同品牌的水在容量上会略有差异，有的抓住人贪便宜的心态，会给两升多。 2.01元和1.99元，这两个数字，几乎所有人从心里都会下意识的以为2.01的比1.99的贵不少，其实就差两分钱而已。 所以聪明的商家标价，往往都会标个X.99元，这可比取整给人的心里暗示强太多了。而生产厂家呢，往往喜欢多给一点点，成本不高，但给消费者心理暗示可就强了，就打个比分，一瓶500ml的饮料肯定不如510ml的饮料卖得好。 像是哈哈的纯净水，若是肯换稍微大点的包装，把496ml改成510ml一样灌得满当当，估计销量就能上去一些，同样的话术可以用的嘛：我们的容器设计的时候是500ml，结果灌满后是510ml，本来我们想标500ml来着，但是考虑到许多实验室要用纯净水，为了方便他们计量，所以我们就按实际的灌满510ml标了，当然我们售价还是和以前496的时候一样不变。 瞧瞧，多实诚的企业？ “没量呢，但瓶子是两升的，灌满。”江力点头，“王叔你这边要？” “是这样，我们一位同事受伤了，一直陷入昏迷，到现在还没醒，靠输液维持着生命。医院说必须得等他醒过来才能动手术，可他昏迷的时间拖得越长就越危险，而药物又不敢乱用，所以一直束手无策，直到看到你的树汁出现。 否则我们不会没事找事的搞个检测，这属于越俎代庖抢了卫生部门的活。通过这段时间对喝了新品咖啡的消费者观察发现非常安全，所以我们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可以不可以用？放心，我们只是参考，不会让你负责。”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道长说过，这个树汁普通人喝了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对于病人而言，却是极好的。”江力想都没想，直接回应。 受伤了，警官，就冲这两条，江力也不会作壁上观。正好自己还剩下一颗微型医疗机器人，如果有必要他也会让出来。 第五智云突然出现并给了他两升“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大概是符合管理委员会的那帮老头子期望的，这两升“水”以及让第五智云配合着圆谎就很能说明问题。 那么，只要按照既定的想法走下去，“水”的来源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微型医疗机器人的再次获得也不会是多大的难事。 “真的可以吗？”王警官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曾想江力连想都不想就给出肯定答案。 “可以，不过需要根据伤员的实际情况来定量，量少了效果不明显，量大了怕伤员承受不住。”毕竟“水”再怎么牛逼，它本身并不提供人体所需的能量，调动人的精力依旧是需要消耗人自身储存的能量。 “你能判断服用量么？” “能！”天翼在手，天下我有。天翼是不能扫描他人，但可以通过江力的眼睛观察并评估他人状态，不能和扫描比准确但也绝对不比蓝星的一般检查差。 更何况“水”本身无害，只是一个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的问题。 “走！”王警官大手一挥，转身就走，江力背着包跟上，陈指导楞了一下，也匆匆跟上。 人在璐大医学院附属医院，三人匆匆赶到ICU病房，ICU病房外的座椅上坐着几个人，气氛有点沉闷，其中有名警员在小声的和一个腿上坐着个三四岁小男孩的胖胖中年人不时的交流着什么，看来中年人和小男孩应该是受伤警官的家属。 隔着病房在门口，江力探头看了看：“看不清，我得进去观察才行。”根本看不清，病房门里还有一道玻璃隔离墙，病床离病房太远，只能看到个大概的人形轮廓。 “对不起，这是ICU病房，别说无关人员，就是病人家属都不能轻易进入。”护士站的护士听完王警官的要求，果断拒绝。 “我去找他们负责人。”陈指导虽然对于江力说的观察之后就能给出用量的说法有些怀疑，但他相信王警官，而且目前似乎并无最佳方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回。 院方依旧断然拒绝了陈指导的请求，说是京城的专家都没办法，你一个连医学院都没进过的人竟然敢妄言试一试？如今病人生命机能已经很脆弱，稍有不慎出了问题谁负责？ 大概是江力和王警官他们的商量声音稍微大声了点，ICU病房前那个抱着小男孩的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看江力这边，起身抱着孩子过来：“师父，你们怎么来了，这位是？” 王警官一拍额头：“唉，都急晕头了，我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们同事的爱人，这是她孩子。小蒋啊，是这样，不是小张一直昏迷不醒么……，所以我们必须进去看一下，至少江力得进去，我们可以不进去。” 江力呆呆的看着小男孩的手，直到王警官拍了他肩膀，才“啊”了一声，喃喃道：“我必须进去，无论如何。” 下意识的拿起电话，拇指不停的翻着通讯录：“我必须得进去。” “歪，国锋，你在璐大医学院附属医院有没有同学？……章主任呢？……，你这样，你帮我去找你院长，告诉他，我人在璐大附属医院ICU外面……我必须进去，只要你们院长能说服这里的负责人让我进去，我给他树汁，对，就说我说的。” “阿力，怎么了？”王警官发现有些不对，赶忙摸了摸江力的额头。 “没什么，我找我同学看下，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瞟了一眼中年人和小男孩，目光又在小男孩手上停留了下，江力揉了揉脸，“可能是旅途比较劳累吧，想早点完成这事回去好好睡一觉。” “要不，你去那长椅上躺一会？我联系下局里，看看能不能由局里出面协调下。” “好，我坐下歇会。”江力扶着墙走到长椅那，身子沿着墙慢慢的滑落在椅子上，瘫在那里。 “这孩子实在是太热心了，刚下高铁都没回家直接就来了。”王警官向中年人小蒋解释，“有一款新出的咖啡你听说过没？就出自他的手，他愿意提供里面的一种成分来试试。” 见小蒋有点懵，就打开手机搜到内容给他看，“广大网友试过的，为了安全，我先是取了咖啡检测然后观察喝了咖啡的人的表现，都很正常，所以就想让他试试，你就当是让小张喝了点饮料就是。” “真是饮料？” “是饮料，小张叫我声师父，我不可能害她。放心，阿力这孩子是个心善的。”王警官说完走到一旁给局里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跟谁打的电话，火气有点大，完了后笑着回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俯下身问道，“七崽，想妈妈了？” “嗯~。王爷爷，妈妈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啊？爸爸每次都说就会醒，可是都没有。还有，还有妈妈为什么不回家睡觉啊？” “是快了，你爸爸是担心妈妈工作太累了，所以让她睡久点，这次啊，休息够了就会醒过来了。 第四十三章 入骨(前一章已经放出) “蜀黍，你是来叫醒妈妈的吗？妈妈太累了，要休息，蜀黍可不可以等一下下啊？就一下下，崽崽给你糖七。” 江力将眼神聚焦，就见一只小手正捏着一颗糖，努力的举高高往自己身上凑。 “吱吱~！”一颗核桃大的白色脑袋从江力怀里伸出来，随即一对小爪子飞快地将小男孩手里捏着的糖果摘走，然后麻利的啃几下就把包裹着的糖纸剥开，三口两口就塞到嘴里，把原本就圆乎乎的小鼠脸楞是撑成横着的椭圆脸，之后蠕动几下，小鼠脸就恢复了原样。 “吱吱~！”四白又伸出了小爪子。 “小葱楚~！”小男孩高兴了，指着四白扭头冲他父亲说到，声音不大。 “是小松鼠，来，跟我读，小，松，鼠。”江力笑了，支起瘫倒的身子，然后揉了揉小男孩的头， “小葱鼠。” “小松鼠。小~松~鼠，再来。” “小松鼠。” “欸，对了，跟你妈妈一样聪明。你是叫七崽还是叫崽崽啊？” “爸爸妈妈都叫我崽崽，也有时候叫我七崽。蜀黍你认识我妈妈吗？” “嗯，不光蜀黍认识你妈妈，好多人都认识你妈妈。崽崽，你手上戴着的是谁给你的啊？” “你说这个吗？”七崽举起左手伸给江力看，“妈妈给的，你看，这里还可以打开，我前两天发现的，妈妈都不知道呢。” “哦，是吗？蜀黍看看啊，是这样打开吗？” 江力颤抖着手，轻轻捏住七崽左手上的骨链中的一块，一按就弹开了，一粒朱红赫然出现。 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粒朱红捻了出来，滚落在手心用掌纹夹住。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噫？豆子呢？”七崽见江力帮他把骨链打开后，看了一眼，奇怪道，“这里面原来有一颗红色的豆子，很漂酿的，没了呀？” 却是没哭。 “估计被小松鼠偷吃了，你看小松鼠的眼睛，滴溜溜的，它最喜欢吃小零食了。” “那，蜀黍你不要责怪小松鼠好不好？崽崽不怪它。小松鼠多可爱呀，蜀黍你要是骂它它会很伤心的。” “好，就依崽崽的，不骂它，不过它要赔给崽崽吃的才可以哦。四白，你还不赶紧给崽崽一点吃的。” “吱吱~！家人们谁懂啊，两脚兽自己偷了人家的红色豆子，反而让我背锅，还要我给吃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呀？”四白有点委屈，不过吃的嘛，不用掏自己的，两脚兽的包里多的是。 于是又爬了出来，爬到登山包边上，用嘴拉开侧袋拉链，爪子伸进去掏啊掏，把江力在天河翼里没卖掉的独立包装的巧克力给掏了出来，献宝似的捧着。 “哇~，好漂酿的石头。”八心八箭的水晶把ICU病房门框边上闪烁着的警示灯光反射了出来，随着警示灯的一亮一暗而不停变换着火彩，又由于不对称的工艺，使得反射的光交错辉映。 七崽张大嘴巴，一双小手不停的上下挥动，瞅瞅水晶壳子，又回头瞅瞅他爸，想要叫，突然想起什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悄悄跟江力说道：“妈妈要睡觉，不能吵了妈妈睡觉。” “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给小孩子。”小蒋听到七崽压抑着的笑声，注意到了四白用前爪捧着的水晶壳子，连忙过来，刚才匆匆浏览了一遍网上的内容，知道眼前这个小松鼠已经被誉为世界上最聪明的小松鼠了，只不过生物学家们说还有待验证，很有可能是人工驯养造成的巴普洛夫效应，在没有经过严谨的检查之前，不能断言一个啮齿动物有多聪明。 但小蒋分明从四白的脸上看到了笑意，对，就是笑，一只会笑的小松鼠？赶紧把这个想法摇出脑壳，上前两步，抱起七崽：“崽崽，你又忘了妈妈教你的了？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又向江力道歉：“对不起啊，江先生，不是嫌弃的意思，我们是希望崽崽从小就学会一些基本的礼貌。” “理解，理解。不过呢，这个东西呢，只是人造水晶制品而已，几块钱的玩意儿，崽崽喜欢就送他了，里面呢，是巧克力。对了，你爱人叫张茜依是吧？” “对的，对的，是王师父告诉你的？”小蒋有点懵，既然王师父已经说了，那你没必要来确认吧。 “ICU门口上的病人信息写着呢。”江力笑笑，捏了捏口袋里剩下唯一的一颗微型治疗机器人。 本来以为从此互作陌路，再也没有交集，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两条平行线再次的交汇在一起，只不过不在一个平面上。 “阿力，他们院长同意你进ICU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你的树汁得匀点给璐大医学院。”王警官走了过来，捏了捏江力肩膀，“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为我们的岁月静好付出太多，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的就应该帮一下。” “小蒋啊，这个树汁的成本比较高，不管小张能不能醒过来，你不能让人白白的付出，该给的费用还是要给一下，按道理呢，这个费用是走公的，只是树汁这个事有点超乎常理，如果有效果还好，我去局里闹也要把这个费用闹下来， 可如果没有效果，就只能你先垫付了，事后再想办法让局里照顾照顾？换其他人呢，这话我不好开口，不过换你，应该是可以的。” “没问题，师父，只要茜茜能好过来，大不了我从头再来就是。” “也没那么严重，阿力啊，你那树汁一瓶大概要多少钱？一会给璐大医学院多少，哦，对了，还有你刚是打电话给你同学找他院长是吧？就是你同学的院长打电话过来说树汁有奇效，这边才同意的，条件自然就是也要一份，所以算起来，两份，连带着给小张服用的，最后多少钱我让小蒋先付给你。” “王叔，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如果今天是其他人，那这费用我非收不可，但是，像是阿兵哥，警官，蓝朋友，救援队员这些，一概免费，不是说是你王叔介绍的就这样，是所有，只要我有，一定给。”江力回答得斩钉截铁，末了见王警官和小蒋还要说，又补了一句，“这也是道长同意给我树汁的先决条件，这个树汁道长会补给我的，放心吧，亏不了。” “那……”王警官刚要说话，从ICU病房区拐角处匆匆赶过来几个白大褂，还没到跟前就开口：“哪个是江力先生？请跟我去换抗菌服，以免将外面的细菌带进ICU。” “好的。”江力冲王警官摆摆手，然后对站在椅子上依旧捧着水晶壳子的四白说道，“四白，你就赔崽崽在这里玩。” “吱吱~~（两脚兽你就去吧，放心，我会看好你的包，绝对不会让他们抢走吃的）”四白应了一声，还抬起前爪挥了挥。 江力换好防护隔离服，跟随着那几个同样也换好抗菌服的白大褂进了ICU，然后停在里面的玻璃墙外：“我就先不进去了，你们进去的人把伤员的脸，脖子和手脚露出来就可以，注意灯光不要朝向我就行，我就这里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ICU门上只有一小块玻璃能看，又不是高透光玻璃，会有走廊上和ICU里的影像重叠，看不清。但进了门之后就好多了，里面的玻璃墙主要起的是隔音和隔绝病菌的效果，为了不必要的和病人接触，就用了高透光玻璃方便查房的医生不用接触也能观察病人的情况，还能读取生命维持设备上的数据。 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进去的，也能轻易的找到机会给伤员服下微型医疗机器人，但是现在几个白大褂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想找机会都没有，只好作罢。 先让人清醒过来后再找机会吧，也许她福大命大，连微型医疗机器人都用不上呢。 “一次半杯，两次就够，不过营养液要跟上。”江力从ICU出来，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装着水的纸杯，“就这个杯子半杯。” 几个白大褂显然是医院里重要人物，怕是院长都来了，只不过他们不吭声江力也懒得问。他们吩咐了一下，很快护士就推来了相应设备，用针筒抽了半杯“水”，当着江力的面注进供给病人口服的营养液里，送进了ICU给病人挂上。 “还能用灌流食的方式补充营养，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我们也希望通过灌流食让病人消化这样的方式对唤醒病人有点帮助。”一个白大褂解释了一句。 第四十四章 它叼颗钻石来我也信 基本上排除了喂她服用微型医疗机器人的可能，等她醒了江力也不会来。 到此为止了，谁也不欠谁的，拿回红豆，就是准备真正画上句号从此互无瓜葛。 所以给璐大医学院附属医院留下了一杯“水”江力就走了，半杯是给伤员的，半杯给医院做研究。 根本不用担心院方能从半杯“水”里面查到不属于蓝星的东西，里面无非就是一些能促进端粒酶产生的成分，这些物质以前蓝星不是没有发现过，只不过浓度低提取困难罢了。 发现是一回事，能不能量产甚至小批量小范围内生产又是一回事。 当然如果有人能发现从植物中提取的低成本方法，江力也是乐见其成，毕竟也算是自己为蓝星做出了贡献是吧。 只是辛苦了第五智云了，他这会估计还在陪那些跟踪他的人演戏呢。 怎么演，结果如何？这些都不是江力需要关心的，从第五智云以道长的装扮出现并当众递给江力“水”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把江力从风口浪尖上摘了下来。第五智云的任务从他露面的那一刻就算完成了，之后道长是消失还是存在都已经无关紧要。 那种树？哪种树？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而江力？就是一个二道贩子而已，我也没有道长联系方式，道长人能掐会算知道我找他那是人的本事，至于人家用的什么方法算到的，那我哪知道哇？你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拍到树？我特么连那树在哪都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江力甚至相信相关部门必定有个别有心人调查过他的通话通讯记录，什么邮件啊，小信啊，扣扣啊一个不漏全查了。 放心大胆让他们查。天翼的存在，只要江力不在蓝星上使用天翼的影像投影，天翼在世人面前就是一只普通的华强北产的智能手表，随随便便都能买到还没有交易记录。即便被人薅下来拆开检查，最多只能得出个这是个人定制的功能稍微多了点的智能手表。 除非那种顶尖的实验室，大概率会查出来天翼的与众不同。 所以，“水”可以随时出现，我哪里知道道长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放那的，我只知道接到通知去拿树汁而已，甚至有时候树汁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包里，出现在我的床头柜上都有可能。 有能耐你们查道长去啊，憋理我，我烦着呢！ 这也是一种保护，在查到“道长”的行踪之前，在找到是什么树的树汁之前，就只有江力能拿到树汁，江力没了，树汁也就没了。 所以说委员会那帮老头子精着呢，几百年不是白活的。 “怎么样？”东哥见到江力的第一句话就问。 “哦，一名警官，女警官，因公负伤，过几天应该可以动手术了。”江力不大愿意谈论这个，摆摆手，从加热箱里又扯出一罐咖啡，打开，咕咚咕咚一口闷掉，又是眯上一只眼睛瞄了瞄，甩手，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空的易拉罐准确的落入门口的垃圾箱。 江力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准头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更准了。另外，怎么感觉从加热箱里拿这种咖啡的感觉更爽呢？ “总有让我逮着你没丢进去的时候。”门口依旧闭目养神的老管睁眼瞅了瞅，斜了江力一眼。 “是，逮着了就罚我扫大堂，这话从我搬过来开始就听着了，可惜你一次也没抓着。哎，老管啊，我跟你说，你每天喝一杯新咖啡，就不会总这样没精打采的。要不，我送你一杯尝尝鲜？” “那敢情好啊。喵喵你可听到了哈，二老爷请客，我不要你用滴管滴的，我要求用瓶口直接滴。”老管立马来了精神，嗖的一下就蹿进便利店，站在收银台前，眼巴巴的盯着喵喵，直到喵喵点了头，这才踱回他的宝座，也不闭目养神了，就干看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也不要用滴管的。”此刻还有几个排队的在等，一听老管这话，不假思索马上跟风。 “至于嘛？老管你吃饭掉了一粒两粒也捡起来吃？”江力笑哭，用滴管滴说三滴就是三滴，而用瓶口滴则如果操作者手握不稳，可能一不注意，抖一下四滴五滴都有可能。 而且，每毫升20~25滴，具体点就是用滴管基本都能有24、25滴，而用瓶口滴就只有19~20滴，也就是说用瓶口的每一滴都要比用滴管的每一滴的量多大概0.01毫升。 这0.01毫升是多少呢？大概是一粒米的三十分之一大小。 “那不一样，米饭随时都有，而这个树汁可就这么点，珍贵我们都知道。哎呀，说到这里，我们要谢谢你，谢谢你，二老爷。”几个排队的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带头说谢谢，其他人也跟着谢谢。 都知道珍贵，这个树汁如果让心狠点的资本家得到，恐怕就不是每杯咖啡加三滴多卖十几二十块钱这么简单，怎么滴至少也要一滴卖个百八十元吧？若是心黑点的，一滴拆成十滴卖，一滴卖你上千都可能。 所以他们的感谢真心实意发自内心。 “对头，就是这个说法。”老管欣慰的点点头，极力赞同。 江力落荒而逃。 几天之后，王警官打来电话，说是伤员前几天已经苏醒过来，也能开口说话了，精力恢复得非常快，再调养几天就可以动手术了，如果没有树汁，也许张警官能醒，但得拖太久，组织粘连的概率极大，到时候处理起来就非常麻烦，甚至可能某些粘连不能动，要一辈子伴随，而且随着年岁越长，粘连会越厉害。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沉默了一会，江力说到，然后挂了电话。 “阿力，阿力。”这天一早，门外，东哥在使劲敲门。 “来了。”江力在看书，自从被修复一次后，睡眠质量一直很高，但也不想那么早起，通常醒了就躺在被窝里看《食王传》，情节是平淡了点，可这不就是人的正常日常么，哪有人天天有冲突，有惊喜，有装逼的高光时刻？绝大多数人的日常都是平平淡淡的过。 所以啊，一天看几章，代入一下他人平淡的，略有不同的生活，也是一种美好。 起身趿上拖鞋，打开房门后，又迅速的钻到被窝里，璐市的冬天虽然不冷，可今天最低温度也才不过5℃，屋内屋外一个温度，只穿一身薄睡衣自然还是会感觉冷。 “我去，你还有闲情逸致躺着，网上都闹翻天了。” “咋滴？”江力想想自己确实从璐大附属医院回来后就几乎没有关心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放下，说得容易，却是不容易做到。 “你不是在南诏汽车站碰到道长了么，然后就有人跟踪道长进山，爬了一天一夜的山之后，道长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现在网上都在说，大概只有你这个二老爷才知道道长在哪里隐居了。” “哦，难道有人想抓住我，对我严刑拷打一番，让我透露道长住哪么？”江力顿时心中不爽。 “敢？！有人就这么提了一嘴，然后几乎全网都在骂他，骂得他自闭删号了。”东哥嘿嘿一笑，走到书桌前坐下，伸手揪了瘫在桌面上晒太阳的四白盖着自己头的毛绒绒的尾巴一下，结果越摸越上头，抓着毛茸茸大尾巴挼了起来。 “吱~！”四白不满的回头轻轻咬了东哥一口，把自己的尾巴收回去继续盖着头瘫着晒太阳，这个地方的太阳真暖和哦，不像家乡的太阳，都没什么温度。 “欸？我这臭脾气！”东哥这下不乐意了，一手盖着四白的头，一手掰过它尾巴在手里一顿乱揉，揉搓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来，“哥肯挼你那是瞧得起你，不信你换寻常松鼠来试试？理都不带理的。乖乖的，让哥挼个舒服了，回头哥给你买你没吃过的巧克力。” “吱吱？~（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东哥举手发誓。 于是四白就跳到了东哥肩膀上，把毛茸茸的大尾巴垂下来递到东哥手上让它挼。 “这才乖。现在我真的相信你聪明了，特么的连人说话都能懂，欸，你说，你是不是还需要炼化横骨啊？” “我去，东哥你这是仙侠小说看多了吧，还炼化横骨，你不如说需要人类点化呢，可惜就算要点化你也迟了，我早就点化过了。”江力这时候也大致的翻看完了网上的内容。 “不是，虽然我学的是地质吧，可至少一些生物学常识也是有的，老鼠能跑迷宫我知道，松鼠能越过人类设立的重重障碍得到坚果奖励的试验我也知道，可就没听说过能听懂人话的松鼠，别说炼化横骨了，就是哪天它叼颗钻石来我也信。” “欸，它还真叨了颗石头给我来着。”江力一拍脑袋，差点把陨石钻石忘记了，自己送去鉴定有点麻烦，可如果让东哥去找他同学啊师兄弟啊的帮忙鉴定下就简单多了。 第四十五章 从四白到四大爷 江力现在有两颗能量石，也就是陨石钻石，或者叫钻石陨石也行，蓝星叫夜明珠。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是第一次见到四白给它一块巧克力后四白回赠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是么么回赠的。 嗯，鸽子蛋比鹌鹑蛋大了那么一小圈。两颗都是送出巧克力后获得的回赠。 事实上还有一颗，就是天翼体内的一颗，应该是绿豆大小，不会超过黄豆大去，因为天翼的厚度也就比一颗黄豆略高。一般情况下江力并不会把天翼的那颗也算在自己的之内。 “喏，就这颗。”从登山包里层隔袋寻摸着把四白送的那颗拿了出来。 “不是，这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鹅卵石吧？”东哥显然没意识到什么。虽然他学的是地质，但已经没干地质了，而且就算在干着，全蓝星也就那么一两颗夜明珠，别说东哥，绝大部分的地质人都没见到过真的。 “你把窗帘拉上，呃，不对，拉上窗帘四白该不乐意了，你去卫生间，关上门不要开灯。” “搞得神叨叨的，什么石头？”东哥起身，驮着四白走了过来，结果才一离开阳光照射的区域，四白就蹿下去又瘫在了桌面上。 在四白看来，能晒到暖暖的太阳的优先程度是要高于吃到巧克力的，何况，成天带着自己到处跑的两脚兽就能提供巧克力，所以都不用选择，直接就是躺平，晒太阳，把肚子晒得暖暖的。 东哥拿了石头进卫生间才关上门一会儿就一连串的我靠，我靠，我靠。 没见过不代表没听说过，作为地质人，蓝星上比较有名的矿物总得了解，不管你记得住记不住，教材上基本都会提上一笔，就是教材不提，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总会提上一嘴。 平时没机会见到，所以呢，关于夜明珠也就尘封在记忆里。现在突然出现一颗，卫生间再暗，那也是大白天的，又没有完全隔绝光线，只是比房间暗了许多而已，但依旧可以看清楚东西。 这样的亮度下，那些用萤石做的所谓的夜明珠夜光杯就显不出亮来，但真的夜明珠就不一样，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莹莹的光。 一颗夜明珠就能在晚上照亮一个房间的说法不是虚的。 仅仅在卫生间里面呆了十几秒钟，东哥就冲了出来，能量石被他紧紧攥在手掌心里，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地上裂成几瓣。 “阿…阿…阿力…a…a…啊~~？这……这……这真是四白叼来……来的~~~的~~~~eng~~~~？”上下嘴皮子一直抖个不停，脸也涨得通红，红到发紫。 眼里有光。 “对啊。”江力这会舒坦多了，原来见多了宝石的地质人比自己还不堪，自己当初不过是手软脚软，这家伙，好嘛，都直接上颤音了。 想想又补了一刀：“我就是用上次便利店里拿的那两条巧克力，掰了小半块给四白，然后四白就叼了石头给我，等我离开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了。” “啊！啊！啊~！~~~~”东哥狠狠的一拍自己的脸，“亏我当初还心里笑话你有点钱就造，有点钱就造，啊啊啊啊~~不活啦~！还有没有天理啊？天天劳碌的人依旧天天劳碌，天天游手好闲的人却能天上掉钻石！掉完钻石还能有道长送树汁！我不管，还有没有树汁？还有没有？我不管，我要喝个够，弥补我遭受重创的心灵。” “喝不死你。”江力突然感觉有点愧疚，自己租的是东哥的房子，东哥呢，自己就住店里面。然后和四白打交道用的巧克力还是便利店里拿的，当初还没付钱来着。 怎么讲，貌似，似乎，好像是自己把东哥的气运给截了？心有点虚。 给东哥倒了小半杯“水”：“你的体格也就只能再喝这么多了，再喝多是浪费。” “呵呵~！”东哥一仰头，嘴巴一张，小半杯“水”直接全倒进嘴里，咕嘟一声全咽了下去，一抹嘴，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把准备往衣服上擦的手放嘴边小心翼翼的舔了个遍，那一刻的动作和一只刚吃饱喝足的猫没啥区别。 完了还不忘用杯子接了满满一杯水，又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呼~！” “舒坦了？” “并没有！”东哥及不甘愿的又啪啪啪打了几下自己。看到瘫在桌面上，还拿江力的一件外套当靠背的四白，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前，对着晒肚皮的四白小心翼翼地，“四白，四大哥，白大哥，四大伯，四大爷？白大爷~？便利店里的巧克力随便你造，您老啃一口丢一块都行，我帮您在墙上挖个小门方便随时出入，您看行么？” “……”江力这下彻底死了把另外一颗大一圈的能量石拿出来的心了，何必再次打击东哥脆弱的幼小心灵？ “那还有必要送去鉴定么？”人就是这样，没有一个专业机构的正式的确认，哪怕心里已经确认了的，依旧总觉得不完美。 江力亦如是。 “送，为啥不送？嘿嘿，嘿嘿~！”东哥突然乐了起来，“我得让那帮土包子开开眼，特么的以前总PUA我，说是干地质好啊，干地质的能经常碰到好东西，许多别人眼里是垃圾的东西，你一眼就能认出来，并且可能拥有它，哈，我今天就要让他们瞧瞧，我不干地质，我就开个便利店，我还能摸到夜明珠，馋不死他们！” “歪，我订一张明天早上去京城的票……，是，我本人……不行，我必须你这里得到确认，我不信任网站，也不信任票务公司……我不管，我是你们的会员，我就要求从你们这里直接出票……，好的，谢谢。”东哥是一边叨咕一边拨号，等江力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口订票了。 “妥了，明天一早我送去京城地质矿物研究院，直接找我大师兄，让他也开开眼，顺便鉴定一下，需要鉴定证书吗？算了，不管了，鉴定证书他想摸一下就得出 3。欸，忘了你也该去，该死，赶紧的赶紧的，身份证号给我，我帮你订一张。” “我懒得去了，这要是被人知道我还有这个，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江力摇摇头，蓝盒子没有彻底归属自己之前，自身安全没有一个最终的保障前，是坚决不能陷入危险之中的。 而且眼看着二十天的空间折叠冷却期没剩下几天了，计划表里面要准备带去天河翼的东西还没备齐。鬼知道下次的空间折叠会不会这么好申请，目前最紧要的事还是尽量的多备些要带到天河翼繁殖的种子啊苗啊之类的。 总得哄得老头子们开心了，然后才会大手一挥：江力啊，蓝星交给你了！ “嗯，也是嚄，得低调点，我就不一样啦，我得装逼去！石头还你，”东哥点点头深以为然。 “放你那，你明天直接带走，省得明天一大早又来敲我门。”江力赶苍蝇一样的赶紧把东哥赶走，摸到能量石之后就神叨叨的，有些不正常，可别把自己给传染了。 “呜~嘛~！阿力，爱死你了，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带走？我感动了，不行，我得赶紧走，再不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爱上你啊啊啊，我可不想。几个小目标啊，几个啊。”东哥在江力房内东走西蹿的，终于被他在书桌抽屉内找到个盒子，又扯了一大团的抽纸，将能量石层层包裹起来，塞进盒子里后，把盒子揣进怀里，像是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小心翼翼的走了。 假如是以前，去天河翼之前，江力得到这么一颗能量石，别说放心让东哥揣着走了，恐怕就连说都不说，只会自己偷偷的藏着，非得到合适的机会才肯拿出来。 现在么，不管是么么还是四白都能轻易的拿出一块能量石，可见能量石在天河翼并不是珍贵到普通人没机会拥有的地步。 其在天河翼的价值，大概也就是类似一块比较漂亮的水晶或者玛瑙在蓝星的价值吧。那么，让东哥带走也就无所谓了。归根到底就是得到得太容易了。 被东哥这么一闹，也没心思躺着了，干脆起床，归拢下看看还缺了什么。 块茎的蔬菜水果买了些，土豆，红薯，芋头，紫薯，山药各买了两三个，这些块茎直接埋进土里就能出苗也好栽培。 璐市在南方，冬天进口热带水果也不少，不过江力这次只买了些自己喜欢吃的，各种甜的柑橘类各带两三个；波罗蜜买他们杀好的，带一盒；草莓也带一盒；苹果带几个，香蕉现在能买到的全都是不能繁殖的三倍体，所以前两天跑到芝城去找蕉农买了几株幼苗。 此外还有几种葡萄以及樱桃等等浆果或者类浆果，这些需要单独包装。 苗类还有龙眼荔枝以及一些柑橘类，因为现在买的许多柑橘都没籽，也是属于多倍体。 再来就是生的西瓜籽，葵花籽，南瓜籽，苦瓜籽，葫芦籽等等，为了一点西瓜籽江力几乎跑遍了周边的超市，各种能买到的西瓜都买回来啃，直到啃到西瓜籽为止。 重点是一些黄豆和绿豆、红豆，江力申请这次的空间折叠就是以固氮类植物引进为由的，所以，其他种子都可以不带，黄豆是必须带的。 至于其他水果为什么不带籽，主要一是如果老头子们能看到水果实际的样子，似乎更好请功一些？当然江力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点，最多就是说多层果肉多重保险。 第四十六章 在天河翼拍黄瓜 其他水果不带籽要带水果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江力想看看三十光年的空间折叠对人定义的时间是回溯十天，十天的时间对于人和动物根本观察不出来差别，但是对于水果和树苗就应该能观察出来了，尤其是最容易腐败的西红柿黄瓜之类。 像西瓜啊，波罗蜜啊，菠萝啊这些都是太大，从上次空间折叠回来允许带的东西，大致就猜到了大约也就是二十升左右的体积，太大太占地方，干脆就只带几种。 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多空间带巧克力？当然可可种子也是必带的就是。 第二天东哥就来了电话，东西确定是真正的夜明珠，和丑国那个在地底下重重锁着的是同一种东西，至于是不是老妖婆陪葬又被孙大盗掘走的就不好说了，毕竟那两个半颗早就下落不明了。 也给开了鉴定证书，但是东哥他大师兄一直劝他把夜明珠捐给研究院，把东哥给气得不行，哦，合着不是你们的东西，张口就要求人捐？你脸咋这么大呢？好几个小目标的东西，你让人捐你好意思么？ 别说捐了，拥有者没说卖而你就是开口想买都是一种冒犯，你开口说要买呆英国王的王冠上的宝石试试？如果是一个小卡拉米国家敢开这个口，呆英向其宣战的可能性绝不会低于八成。 因为这就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获得的东西。 于是不欢而散，东哥气得连鉴定证书也不要了。 “唉，阿力啊，我该把证书拿到手再跟他们翻脸的，唉，失策了。”东哥在那一头唉声叹气。 “有啥好叹气的？有鉴定资格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再说了，我又不想卖，有没有证书不影响它就是夜明珠。真等要卖了，真有人想买了，我就是没有鉴定证书他也会买。” 没鉴定证书通常会遭到压价，但那是卖家想卖、等钱用的情况下。现在江力是缺钱，但他有“水”，还有之后真正上任蓝星观察员后所带来的各种福利，所以，他倒不怕压价，你要压价是吧？我还不卖了呢。 所以有没有鉴定证书对江力而言还真不是事。 不过既然东哥在京城，却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赶紧让东哥帮着在京城各处搜罗下在璐市和网上买不到的巧克力，这种巧克力通常流通圈子比较小，产量也小，本地都不够卖的，谁那么费劲巴拉的挂网上去哦，而这种巧克力呢，往往味道都有其独到的特点。 如果和一般的松露形区别比较明显，口味上提高不是一点点，那么就可以考虑固定合作，作为天河翼上的高档巧克力供应商。 时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没什么波澜，也没有神书里的某个二代从天而降，用强权和武力胁迫江力交出树汁的来源渠道。 本来江力还曾经猜想过在火车上抢四白的女人和孩子是某个大佬安排来碰瓷的。或者说，当她发觉自己“出名”后，反手给江力来个举报，举报东力咖包便利店里卖的咖啡添加了三无产品之类的骚操作。 然而并没有，只是被人扒出来是某市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而已，然后因为这个事件，丢掉了帽子，但不肯罢休的网友继续扒出她的一大堆劣迹，最后被开除了，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也没有哪个部门出来为她撑伞。 12月23日，星期六，比预计回天河翼的时间晚了几天，江力把蓝盒子拿下来，背上登山包站在它面前：“我准备好返回了。” 和第一次相比，这两个小时现在开始感觉漫长起来，第一次空间折叠的两个小时，江力全都在忐忑、好奇、兴奋、激动中渡过的，就像是每次自己第一次去某地的时候，沿途的一切，哪怕是一块石头，一棵树，一片云，一座山都能让他激动不已，都感到新奇。 第一次感觉人被包裹着的时候，看着周围五彩斑斓的像是流云一样是新鲜的，好奇的。 现在则是感觉难受，不得劲，好像当年军训时候被教官揪出队伍罚立正不能动的感觉。 好不容易捱过漫长的两个小时，到了检查身体修复身体的环节，总算速度比第一次快多了，比上次也快，大概是由于身体上的不正常细胞和组织随着修复次数增加而越来越少的原因，这次都没有报告说发现哪里有错误需要修复。 更换共生细菌的时间倒是没变，这个时间本来就不长，就是一个大水漫灌了之后消退的过程，前后也就几分钟，忍忍就过了。 当一切都结束，又站在传送站前的石阶台上时，江力迫不及待的打开登山包查看里面黄瓜葡萄西红柿这些容易坏的瓜果经过公间折叠后的状态。 装进登山包里是什么样子，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子，并没有因为所谓的时间回溯回十天而退回到十天之前。通常来说黄瓜西红柿成熟后的自然保鲜期也就几天，几天之内就烂了，而刚成熟往前推十天，黄瓜的个头得小一半，西红柿那会是青的不能吃。 然而都没有，这就证明了江力当初的猜想，回溯是回溯参与空间折叠之外的，参与空间折叠的该是什么样依旧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江力从蓝星到天河翼，然后再从天河翼回到蓝星，这一来一回，对江力来说是过了至少二十天，但对于呆在蓝星上的东哥和喵喵他们而言，才过不到一天。 妖秀哦！ 江力哀叹一声，这么算下去，自己的70岁的预期寿命哪里够这么折腾的？ 不行啊，得赶紧赚钱把DNA端粒修复了，预期寿命至少要到四五百岁以上，才能够稍微不用考虑时间差问题。否则每年多折叠几次，老爹老妈还好好的呢，自己就未老先衰，比他们还老了。 虽然事实上自己并没有真的减寿，但蓝星人也好，天河翼人也罢，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属于早衰，是病，得治。 没有回到住所，江力直接去了大棚那里，身上背着的东西在底下居住区解释不清来历，恰如木源和姜原提醒自己的一样，不能确保没有人会对他所拥有的东西起了疑心，也不能确保二十多万的羽林居住区剧名都能像他们一样，不会突破法规和道德的底线。 只有一种巧克力是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调味料也还好。 但是红彤彤的，绿油油的瓜果，明显是已经成熟了的，就不大好解释了，所以丢到大棚里是最佳选择。 首先是让天翼给各种色彩斑斓瞅着就能流口水的瓜果扫描了影像，然后江力开始制作拍黄瓜，也让天翼录着。 黄瓜在置换共生细菌时就被传送站把其上的细菌啊虫卵啊什么的全换掉了，替换上了天河翼上有类似习性的细菌，所以本质上来说，还是需要冲洗。 冲洗完毕的黄瓜用盐水泡十几分钟，头尾切掉，用刀身重重的拍下去，同一个地方力求只拍一下，一拍就碎那种，如果多拍了一下，把黄瓜汁液拍掉了，黄瓜就没那么脆了，头尾切掉的黄瓜相对会好拍许多。 或许是上次江力的烹饪影像的影响，江力在回蓝星之前向中枢智能系统申请的烹饪用具基本都做好了，也放在了大棚里。 锅就是按照江力画的图做的，带握把的铸造铁锅，锅壁有一个多快两个毫米厚，厚是为了能蓄热，这样当冷菜下锅的时候不至于锅里温度一下就降到低点，一点锅气都没了，这是按家常的火力配置用的锅，当然如果是蓝星上那些饭店用的像喷气式发动机一样轰轰响的猛火灶，因为加热速度够快，所以用薄铁锅是比较好的选择，轻，好操作。 家庭用的灶火力不可能有那么大，加热速度就跟不上，因此需要稍微厚点的铁锅蓄热。 管理中心没有给江力配火灶，本身在地面就不允许出现明火，身为地面看护员就更是要以身作则，但给配的灶台倒是很让人满意，因为他的申请里描写很清楚，能对锅快速均匀的大面积加热，而且可调节，关键是江力给出了自己在蓝星的家里面的那口猛火灶炒菜的影像做参考。 所以配的灶就很像燃气灶，不过燃气口都是装饰，本质上还是将遍布在居住区的能量场能量接受过来，反射到锅所在的区域，不是像电磁炉一样薄的一层，而是很好的模拟了火焰的加热范围。 其他像胖哒国人最爱的直背刀，片刀，骨刀，都给准备好了，更不用说锅铲漏勺这些。 江力曾经看到一个杠精抬杠：你说胖哒国厨师一把刀走遍天下，你敢确定他只用一把刀吗？不还有骨刀这些么？ 只能说这人是为杠而杠。 胖哒厨师的刀当然有很多，剔骨刀，片骨刀，还有专门杀鳝鱼的鳝鱼刀等等，但都是特定场合下用的，一般做菜的时候，就是一把刀用到底，而基本不会中途换刀，所以才有一把刀走天下的说法，刀尖剔肉开片，刀身切，刀后刃（靠近手的那一段）则可以劈砍鸡鸭鱼的小骨头，有时候如果刀稍微厚一点也可以直接用来砍排骨。 锅里烧上水，等水开的时间，拍几粒蒜，切成蒜蓉。碗里加香油，盐，一丢丢糖，一丢丢香醋，一点味精。 水开后把拍好切断的黄瓜倒进锅里焯一下立马捞起，在漏勺里颠几下让其快速冷却后加碗里，拌匀，上面铺上蒜蓉，加些辣椒面，烧热油淋上，呲啦啦的声音听起来就很有食欲。 第四十七章 这个看护员有点奇怪 吃的时候，视自己喜好浇点醋或者不浇。前面加的香醋是增鲜提味用的，只能加一丢丢，加多了黄瓜很快就变黄了，而想吃酸的则是需要在吃之前另外加醋。 焯水这一步完全可以不要，只要确保黄瓜洗干净就成。江力之所以焯水只是因为曾经有一次在外面吃拍黄瓜吃坏了肚子有了些心理阴影，所以才自己加上焯水这一步。 完全就是心理安慰而已，能引起人拉肚子的细菌不是过下开水就能消杀得了的，至少得在开水中煮三四分钟。 而且江力自己吃水果也都是自来水直接冲洗一下。 当初让江力拉肚子的细菌大概率不是来自于黄瓜，而应该是来自于菜板和菜刀。当然江力并不会放过菜板和菜刀，可这个也不需要他来操作，中枢智能系统很贴心的给江力配了个餐厨具消杀柜，平时刀，案板这些不用时往柜里一放，消杀工作在一两分钟内就自动完成了。 大棚里给江力配的比江力自己住所里的要高级和齐全多了。江力决定了以后要做吃的就来大棚这边，反正大棚里也就只有自己，和在住所没啥区别，无非就是一个是工作地一个是住宅。 影像内容并不需要配上解说，整个拍黄瓜的过程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以算是一镜到底，也没有刻意的去运镜，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完整个过程。确切地说是天翼直接截取了江力的视角后偏移一个角度营造出旁观者的视角。 又用糖拌了个西红柿后，江力把这两份凉菜都分成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另外盛点醋单独包装后一起打包，标注上“管理委员会收”后往货物升降机一丢了事。 于此同时，把自己拍黄瓜拌西红柿的影像和最后怎么个吃法一起剪剪，去掉冗长的片段使得整个过程更加流畅，连同这次自己带回来的瓜果蔬菜也一并拍了段影像，一同打包加密，注明“管理委员会收”的标题发了出去。 老头子们能不能收到先不管，送是一个态度；老头子们收到后吃不吃还是另外一回事，这依旧是一个态度。 算是作为上次回蓝星的申请快速通过的谢礼吧。 管理委员会的人不会那么闲，天天盯着羽林这边看，能一个月里想起来一次都算是对羽林生活区的格外关注了，所以，及时汇报很重要，让管理者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取得了什么成绩。这个更重要。 而拍黄瓜和拌西红柿这个影像资料在个人虚拟空间里的发布还需要等到大棚里的黄瓜成熟，并且公布影像资料之后才会发布。 不会很久，黄瓜从播种到可以采摘需要五十天左右，西红柿稍微长一些，要七十天以上。 大不了到时候把一段影像剪成两段播，或者做个西红柿炒蛋，亦或者是西红柿紫菜汤？ 完蛋，一直留意陆上食材，忘了水生食材，以前在羽林海里巡逻的时候都没留意天河翼的海里面有没有类似蓝星那样的可食用藻类，还有人工养殖的虾蟹鱼之类的也要留意。 天河翼海洋的生态链和陆地上的一样都很简单脆弱，否则木原到羽林桥下捕捉几条鱼也无需大费周章的申请了，所以可以想见如果天河翼的鱼虾蟹放开允许大量捕捞对天河翼的生态打击将会是灾难性而且几乎不可逆的，因此人工养殖是唯一的出路。 管他呢，下次回蓝星先查一下海洋养殖方面的知识，尤其是箱网，那种一个能养殖几十万尾鱼的特大型网箱要重点关注下。 蓝星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么？也是有某些地方比天河翼先进。 江力很是阿Q的想着。 就是每次回到蓝星都自以为准备妥当了，要遗漏顶多也就遗漏那么一项两项，可每次再回到天河翼就是Pia!Pia!打脸(ｏ‵-′)ノ“(ノ﹏<。)(ｏ‵-′)ノ”(ノ﹏<。)。 总有遗漏的。 人力有时穷，何况只是自己一个人呢？一个人设计一台设备都还经常出错，需要别人来帮忙审图呢。这么转念一想江力就不再纠结了，大不了以后有能力了，在蓝星组件一个团队，专门针对天河翼这种脆弱的生态环境进行模拟试验，什么有害什么有益，两边同时进行试验，进度岂不是更快？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黄豆和绿豆都比较好种，用水泡一晚上第二天就能冒出尖尖，海通大厦被封闭不能出门的那段时间里，江力就没少过蔬菜，他自己发豆芽吃，豆芽吃腻了就吃豆苗，甚至他还用了一小截木耳菜的叶梗种出来一盆爬满了整个窗户，直到封闭结束后嫌弃木耳菜把太阳光都挡住了这才拔掉。 “我是快乐的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嗡……”哼着歌，把头天用温水泡下的黄豆芽尖尖朝下，一窝一粒豆子，种了一百多颗，这些黄豆最后能收获五六千颗黄豆，两三公斤。 这两三公斤里面挑挑拣拣至少能有一半可以再次播种，如此再收获就能有半吨了，将来把这些黄豆撒在生活区上方的土地里，让其自然生长，能给土壤提供更多的氮肥，加快天河翼地表的肥化速度。 绿豆不管是单株产量还是亩产量都要比黄豆低，但架不住绿豆的用途更广泛，口感也更佳，所以种黄豆，绿豆怎么能落下呢。 绿豆种了两百多颗。 要不是泡豆子的时候挑出好多不适合的，种得会更多。 按江力在蓝星请教的园艺师说法，黄豆绿豆最好等它们长出两片叶子后再移植到地里去，结果打电话回去问姐夫，姐夫告诉他：农村种豆子哪有那么多讲究？泡一晚上直接窝进土里去，盖一层薄土然后浇水就行，没那么精贵。 吴城当地种黄豆都是在田埂边上一个窝一个窝的窝进去，存粹是当种粮之外的额外收获，当然没必要搞那么精细。 只是这些年随着机耕的推广，再也没人在田埂上种东西了，江力还是有些怀念以前在田埂里薅别人家的毛豆烤来吃以及摘薏米珠子，用细线串成串的挂脖子上，男孩子管这串薏米珠子叫念珠，女孩子则管它叫项链。 薏米这次没带，本来就是小众的作物，吃的人不多，下次想到了就带，想不到就不管了。 “叮咚！~”信息音传来打断了江力快乐的歌声。 “鉴于你最近优异的表现，经委员会成员投票后同意授予你不限期开启空间折叠，无须事先申请。同时考虑到时间回溯对你身体的影响，委员会赋予你每年进行一次遗传基因的免费修复权利，同时，每次的空间折叠会为你配备一定数量的生命活水，你可以随意处置生命活水。” 江力兴奋得一跳三尺高，他心心念念的DNA端粒修复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而且是每年一次。那么从理论上，江力就将如同蓝星上的龙虾一样拥有长生不死的能力。 只是理论上而已，依旧受到环境及其他外部条件的影响。天河翼文明程度比蓝星高许多不假，但依旧没办法做到可以治愈所有的病症，而人体的衰老端粒磨损是主要原因但并不是唯一原因。 所以天河翼人的平均寿命也就是几百岁，高点的上千，一百多岁就死的也不是没有。 那还等什么！ 赶紧冲！ 种这些东西明天种也来得及，不急在一时，修复端粒才是头等大事。 “四白~！”招呼一声，正忙着往嘴里塞绿豆的四白瞅瞅绿豆又瞅瞅江力，最终选择了江力，把嘴里的绿豆扒拉出来后，嗖的就蹿上江力的肩膀，蹲坐着，毛茸茸的尾巴在江力的脖子上围了半圈。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羽林生命维护中心，验证过身份后，工作人员很惊讶的看着江力：“我简直无法想象，您作为羽林地面看护员，竟然没有进行过一次的遗传物质修复，要知道，在地面上可是要承受来自太空的辐射的，虽然概率很低，但当你被辐射照到的时候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可以前不是要自己掏腰包么？” “是啊，是要自己掏腰包，可是愿意干地面巡护工作的，哪个不是小有身家的？难道您不是因为喜欢享受自然的风光而选择这个工作的么？” “也许我是个例外？”江力自嘲，确实，预期寿命只剩下四十年，在天河翼是属于垂垂老矣的年龄段，独立生活也许不成问题，但是如果没有机器佣人的协助，许多事情都干不了。肌肉枯萎，骨头坏死等等由衰老带来的不可逆变化就像是一台车，坏了修坏了修，终究到最后终有修复不好的时候。 “确实是个例外，不过您也算幸运的，一直没被辐射光顾，还获得管理处批准的免费修复。”工作人员把江力领到一台有半个房间大的舱室面前，打开门：“进去后躺着就行，当看到液体淹没您的时候不要惊慌，您可以在液体里自由呼吸。” 这不就和空间折叠完之后的细菌替代过程一样么？江力想了想，没有说自己已经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景，而是问道：“我这只云鼠也能一起进去吗？” “宠物是允许和主人一起进行修复的，这样能延长宠物陪伴主人的时间。”工作人员疑惑的看了江力一眼，这个看护员有些奇怪，好多常识竟然不知道。 第四十八章 权限解锁 江力并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 知道也没啥，谁还没个不会的东西了？如果这也鄙视那也鄙视，自己可鄙视他人的地方可就多了。 我会炒菜，你会吗？哦，你不会，鄙视你。 你会炒菜？那你会和面么？哦，你不会，鄙视你。 你会和面？那你会擀水饺皮么？哦，你不会，鄙视你。 你会擀水饺皮？那你知道怎么调水饺馅么？哦，你不会，鄙视你。 …… 江力被鄙视的时候已经整个人漂浮在密闭舱室里了，四白就漂浮在他旁边，一人一鼠全被淡蓝色的液体包围着，仿佛是在远离人类生活区礁盘上潜泳。 整个端粒修复过程需要一个多小时，并不是所有细胞里的端粒都修复，而是优先修复那些寿命等同于人的寿命的神经细胞，再之后就是重要器官的细胞修复，最后是根据细胞的活性挑选那些还能分裂多次的细胞进行修复，其他的已经老化了的，活性低分裂不了几次的则排到最后或者不修复。 人的细胞分裂周期是120~200天，因人因器官不同而异，大约6~7年就能把除了神经细胞之外的细胞全部更换一遍。而人体内控制细胞分裂的酶有识别功能，他们会优先向活性高的细胞释放，活性低的就抑制释放。此消彼长下，江力体内被修复端粒的细胞就会逐渐占据优势。 当然不能完全消除没被修复端粒的细胞，这才有了一年一次的修复。 也不可能把人体内所有细胞都修复了，本身修复端粒就是一个繁琐过程，几乎是在分子层面上操刀的水平，人体内有40~60万亿个细胞，就算一秒修复一个，每一刻同时有60万个细胞进行修复，修复完全身细胞也需要不吃不喝干七年！ 所以就能理解到为什么当初刚来天河翼的时候检查到DNA端粒需要修复时要自己自费来了，这对人体来说是个浩大工程，花费不少。 可见这次委员会是多满意江力的工作了，几乎是翻了几倍的在江力身上加注。 或许是那盒拍黄瓜以及糖拌西红柿起作用了？没人告诉江力。 …… “端粒首次修复完成，进行耦合检测……，耦合检测完成，出错率0.034‰，开始修正工作，修正工作进行中……” “修正工作完成，进行耦合检测……，耦合检测完成，出错率不足0.001‰，满足修复标准，目标近期预期寿命为85岁，长期预期寿命为500岁。已对不确定的修复进行标记，授权个人终端对这些标记进行实时监测。可以出舱。” 随着已经从淡蓝色转变为淡淡的琥珀色的液体如潮水一般退去，江力脚踩在了舱底地板上，四白也第一时间又蹿到他肩膀上蹲着，毛绒绒的长尾巴圈着江力的脖子，轻轻的抚动。 小家伙高兴坏了，它很明确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而且是好的变化，仿佛他还是个少年时精力充沛的模样。眼里闪着的精光取代了以前带着些慵懒的平淡的似乎不爱搭理人的光泽。 蓝星的研究表明端粒只是一个用于在DNA复制过程中磨损的消耗品，本身在生物的生命周期内不起任何概念表达作用；然而天河翼人则表明，人类体内没有任何一个器官一个部分是多余的，在漫长的从单细胞动物进化到人类的进程中，每一个部件都是根据需要进化而来，没用的则会很快退化直至消失不见。 所以，只要存在，那就不能因为没发现其作用而否定其作用，更何况这么多年的观察没有发现端粒有退化现象，所以对DNA端粒的修复工作，天河翼人一直持谨慎保守态度，力求要做到完美修复。 不足千万分之一的出错率还不满足，还把不确定的修复进行标记，让个人终端实时监控，彻底的把因为错误的修复可能带来的对身体的伤害扼杀在摇篮之中。 “天翼，近期预期寿命和长期预期寿命怎么解释？” “近期预期寿命是这次主要细胞的端粒修复直接带来的，也就是按你目前体内被修复端粒的细胞数量计算的寿命；长期预期寿命是完成端粒修复的细胞通过一次次的分裂逐步替代未修复端粒细胞所预期的寿命，从理论上来讲，这是你目前可以拥有的最高寿命。” “500年？假设我每次都卡着时间进行空间折叠，可以进行九千多次折叠，远高于蓝星平均寿命，甚至比蓝星的最高寿命都高，也够用了，没想到我还想再活五百年竟然成为了真实。”江力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啥异样，唯一就是感觉心情很轻松，或许是听闻寿命一下增加了这么多的原因吧。 “还有，你不是获得了一年修复一次的权利么，每一次的端粒修复都会降低出错率，那么你的长期预期寿命也会进一步增加，从理论上讲，如果你能每年都进行一次修复，那么千年的预期寿命也不是不可能。” 江力分明听到了一丝窃笑，当即怒了：“天翼，关机。”没有王法了还，竟然敢偷偷笑自己是千年老王八。 “天河翼公民没有权限命令个人终立……”突然就没了声音。 “哼！我不光是天河翼公民，我还是蓝星公民兼蓝星观察员。”江力大喜，自己只是尝试着看看能不能获得天翼的最高控制权限，没想到就真的获得了，而且还是天翼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 看来这次自己获得的好处非常大，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好处，可惜也不给自己发个通知。 天河翼的公民所有信息都收集在个人终端中，想要在天河翼生活就必须佩戴个人终端，同时个人没有个人终端的最终控制权限，包括关机，休眠等一系列让个人终端终止活动的命令。 江力刚才就是突然想到假如人不在天河翼，在外星，在一个文明程度不亚于天河翼的星球，或者说即便差也差不多少的文明，那么个人终端不能关机就是一个BUG，是一个可能让观察员暴露的隐患，所以，观察员应该有权限命令个人终端关机或者休眠才是。 果然，试了一下，成功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是被管理处承认的蓝星观察员了，只是还没有上任而已。 从生命维护中心出来，江力也不急着回地面大棚去了，还是要回自己住所看看，感觉自己身为羽林生活区的一员，来羽林这么长时间，自己的住所都没住多久，周围邻居也不认识，有些说不过去。 推开住所门，却见货物升降机那边超载的红灯一直在闪烁，走近一拉屏幕，好家伙，机器佣人，机器管家，以及各种家具电器霸占满了整个屏幕都放不下，旁边还有下拉菜单，罗列着更多的生活琐碎的用品，什么居家拖鞋啦等等琳琅满目。 赶紧把单子上列在前面的机器佣人和机器管家先放出来。 升降机拥堵就代表着地下的物流通道也堵上了，如果只堵在自己的升降机门口倒是好说，可要是把物流干道堵上了，这就是大事故，江力好不容易才刷出来点成绩，可不能因为这个万一被某个老头子厌上了，那才是冤枉。 看字面可能会以为机器管家比机器佣人先进，事实上，所谓的机器管家，它就是一台固定的终端机，房间内的所有设备都与机器管家联网，主人就可以通过个人终端来对房间内的设备操控，也可以自己通过机器管家的管理界面进行操控。 江力感觉这个机器管家很有点蓝星上的智能音箱感觉，只是蓝星上的实在太过原始，只是对部分设备进行简单操控。机器管家则不同，可以把机器管家理解为一个虚拟的住所空间，主人在空间里的任何操作，都可以通过机器管家传递给机器佣人来实现。 比如墙面颜色看腻了，我要换个颜色，于是在机器管家上换好自己想要的颜色，机器管家就会根据命令判断是要下单购买颜料或者彩色灯，或者是直接变换灯光来达到改变颜色的目的；如果是购买颜色还要根据家里拥有的工具情况决定是否要买刷子等等其他东西。 而机器佣人则是在颜色涂料买来后，着手进行修改颜色的执行人。或者主人觉得冰箱放厨房不舒服，不方便开趴体的时候取饮料零食之类的，想要挪到客厅去，就在机器管家管理界面上改变一下冰箱位置，然后机器佣人就去动手挪动冰箱。 从先进程度上来说，机器佣人更先进，但从级别上来说，机器佣人归机器管家管理，而机器管家又归个人终端和主人双重管理。 先放出机器管家，启动天翼，让天翼和机器管家连线之后，就简单多了，江力就瘫在床上，用意识操控着天翼在机器管家管理界面上摆放新到的各个电器家具及日用品，摆放完毕，检查一遍觉得可以了，就下令执行。 机器管家就优先的连线上了机器佣人，然后机器佣人就开始叽里咕噜忙碌起来，按江力的事先布局把升降机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好，智能的就和机器管家联机。 好一通折腾之后，空荡荡的住所才算是有了点模样也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请问主人，这个包要放哪？”机器佣人最后拎着江力的登山包过来问。 “咋把这事忘了。”江力这才想起来这次带的一大堆巧克力还没处理。 第四十九章 不讲武德的截胡 尽管上次东哥去京城带来了不少品种的巧克力，其中不少都要比便利店力卖的好吃。但人店里自家卖都不够卖的，也就只抢到一点。江力根据东哥带回来的电话打过去想多买点，人家一听是外地的，就很客气的说人手实在不够，忙不过来，期待以后的合作。 因此这次江力带来的巧克力依旧是上次带来的那些种类，价格不算便宜，但跟在天河翼上的售价比，就属于白菜价。 一分钱进价卖一块和两分钱进价卖一块有啥区别？ 反倒是生命活水是类似于一千元进价卖十元，亏大发的那种。 没关系，卖草绳的故事江力懂。 现在进货成本不就降下来了么，每次空间折叠配备一定数量的生命活水，甭管配多少，至少是免费的，想必管理中心不至于吝啬到只给几十百来毫升吧，按上次第五智云给的两升类比，大概率应该也是配两升。 现在有了机器佣人，巧克力的再融化塑形工作就可以交给机器佣人来做。 这次来就没有再带着巧克力的原包装了，空间折叠前江力就把巧克力的外包装都去了，只留了里面的锡纸。 只是简单的讲解了一下如何操作，机器佣人就表示可以试一试。 江力站一旁监督，机器佣人在拆巧克力锡纸时，只有前面两三颗力道把握不住不是太重把锡纸撕破了就是太轻锡纸纹丝不动。 从第四颗开始，机器佣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千粒的巧克力要是江力来剥锡纸，至少要剥两个小时，机器佣人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完成，而且还把锡纸给展平一张一张的叠在一起整整齐齐的。 融化混合与江力操作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开始的时候手法有点生疏，搅动几下后就熟练了，过滤坚果颗粒时机器佣人甚至用上了黑科技。 以前江力过滤坚果颗粒是让巧克力依靠自己的重量在融化状态下通过细网漏勺，机器佣人则直接把自己的肚子打开，漏勺柄拆了后架进去，擓一大勺融化的巧克力进去，关上肚皮，就听到嗡嗡声响几秒，再打开肚皮，漏勺上的坚果干干净净几乎没带什么巧克力浆，巧克力浆全到下面的容器里接着了。 只有四白，大概不明白机器佣人只是把巧克力进行过滤坚果颗粒的过程，以为机器佣人大口一张，一大盆巧克力就被机器佣人吃干抹尽了，急得在机器人头上是又跳又叫，就差上嘴咬了。 直到机器佣人再次打开肚皮取出巧克力和过滤出来的带了些许巧克力浆的坚果粒，这才停下来不解的把机器佣人的肚皮打开又合上，打开又合上。 然后又是飞快的点巧克力浆的过程，江力需要借助模具，机器佣人就不用，一双手捧着容器在光滑的台面上一下一下的点巧克力，速度堪比流水线上的机器，每一粒点好的巧克力除了头上的一丝尾巴略有不同，主体的大小肉眼根本瞧不出大小区别。 等机器佣人都包装好了，江力让天翼给拍了影像，就丢到自己的虚拟空间里上架了。实物巧克力则直接通过升降机交给了物流系统。只要有买家拍下，物流系统就会自动把巧克力发出去。 才下线，天翼就报告：“主人，巧克力被管理中心取走了。” “不是吧？”江力不信，赶紧登录上去看，结果货架上空空如也，而交易账单上也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一条交易记录，再查物流系统存放的巧克力，也没了。 不过物流系统会给出货物接受人信息，系统显示，在江力上架后的一分种之内，巧克力就被发往管理中心。 这是公然抢劫不讲武德。 个人空间里有几条最新留言： “怎么回事，我这几天都盯着货架，刚才我亲眼看着巧克力上架的，但是我下不了单，更离谱的是，一会儿的功夫，巧克力就下架了，店家不出来解释解释？” “楼上的，什么东西叫巧克力？” “哦，没什么，一种黏糊糊的，褐色的，一坨。我也就看着它很像某种东西，可以拿来做恶作剧，所以就准备买点回去恶心恶心人。” “噫~~！一搂真恶心。” “哇哇哦，真的是那东西吗？现在这年头咋啥都敢卖了？这个虚拟空间还叫啥‘一起来做家常菜’啊？不如叫一起来吃翔更贴切。” “楼上的不要听风就是雨，你要想一想，如果店家真敢把那东西上架，能通得过中枢智能系统的审核吗？你翻翻看这个空间以前的售货记录就明白了，人不能不动手不动脑，别人说就是啥，你这样和没脑子有啥区别？” “就是，我猜啊，一搂肯定是上一批巧克力的那个大买家，他发现了巧克力的好处后包圆了，又天天蹲守在这里，就等着上架后他好一次性秒走呢，没想到被人截胡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憋瞎说~！” “啊哈，瞧瞧，他急了，他急了。” …… 很明显，就是管理中心截胡了，甚至连通知都没发一个。 “怎么办？要不要发个信息问下管理委员会？”天翼小心翼翼的问，它这会算是真明白了，江力和一般的天河翼公民是不一样的，江力拥有更高的权限，不能轻易得罪。 但是，江力拥有更高的权限也意味着它作为江力的个人终端，是不是也可以水涨船高获得比别人的个人终端更多的权限解封呢？ 也就这一刻，天翼完全彻底的接受了江力是它的主人的事实，以前也是接受，但那是被迫接受，不情愿的接受，现在则是开心的，带着憧憬的接受。 所以心态就变了，以前带着点哎呀你什么都不懂，我来告诉你怎么做的感觉，有问题也会提出来，但几乎都是直接给出答案，这次呢，姿态放低了，就开始给建议了。 如果放以前的天翼，肯定是这么说的：“我建议你咨询一下管理委员会。” “不用，我相信管理中心不会没有目的的这么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层级高的，在面对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时候就越是讲道理。”神经有些大条的江力并没有注意到天翼的心态变化，想都不想就否决了天翼的提议。 说不用但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就在虚拟空间里呆了一会儿，结果半天没消息，想想也是，在蓝星上头要给奖励也不会是马上给，都是会走正常程序下来，一级一级的需要一些时间。 想起来上次的八心八箭水晶盒子有叫厂家多做的，就把提前留下来的松露形果仁巧克力分装到水晶盒子里，也上架了，和一般的巧克力一样，也是以前的价格。 如果管理中心连八心八箭也截胡了，那就说明自己的巧克力价格真的卖便宜了，可以卖得更贵些，一般中枢采购的价格都会比高一些以获得质量保证，出了问题也好找：我都给你比平均价格高的价格了，你还糊弄我？ 又等了半天，只卖出去一个，买家就是那个想糊弄人说是黏糊糊的东西的那个，估计就是为了“证明”他真不是想骗人，真的是要买去做恶作剧的，否则以他以前一口气秒完的性格，这次普通巧克力没了，怎么滴高档的也会买一些回去。 再等了一会，陆陆续续的又卖出去一些八心八箭，一会儿功夫，特地留下来的一百多颗八心八箭就卖出去了一小半，看这个速度，都不用二十天就能清空货架，比起上次情况好了许多。 可能是管理中心出手带来的影响，也可能是做菜视频看到的人越来越多的影响，总之，高档巧克力的销路就算是打开了。 会不会翻车江力不担心。蓝星上难吃得一匹又咸又腥的鱼子酱都被人捧上了天，高档巧克力这种在天河翼没有的美味食物翻车的可能性就极小。 江力敢保证，一百个蓝星人吃鱼子酱，至少得有九十个说不好吃的，剩下的十个说好吃的人要么对咸味不敏感要么对腥味不敏感，要么就是特别注重爆浆的口感。 巧克力呢，一百个吃过的人里，只要给他吃的是纯天然的巧克力，不添加代可可脂和代可可粉以及其他脂类的，至少得有七八十个人说好吃的。 尤其是巧克力的香味，能带给人愉悦的感觉，欲罢不能的那种。 被管理中心这么一截胡，江力的计划算是被打乱了，本来计划着用这次卖巧克力的钱多买些生命活水带回蓝星去，现在看来计划落空了，就指望着空间折叠的配给能达到预期的量。 算了，干脆啥也憋指望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大棚当农夫吧。 “请选择： 一，继承第五智云的装备，而第五智云则更换新装备。 二，接收新装备，第五智云保留他的装备。” 前往大棚的路上，江力突然接到信息。 一脸懵，这还用说嘛？有新装备当然选新装备，谁愿意用老装备啊？江力不假思索做出了选择。 第五十章 巨人和蚂蚁 江力选择了继承第五智云的装备。 很简单的三个原因， 一是如果新装备比第五智云的装备好，管理中心没必要让自己做选择，而是让第五智云在新的更好的装备与老伙计之间做出选择。 二是早前就已经定了的，在接任第五智云的观察员职位同时，继承第五智云的装备，那么现在让自己选择，就说明第五智云应该还是观察员，没有卸任，既然没有卸任，管理中心你直接给新装备就完了呗，整这一出说明第五智云的装备可能有可取之处，而且还应该是江力喜欢的。 三是蓝盒子已经帮了自己那么多，就为的是自己能继承第五智云的装备，咱不是渣男，不能做拔那什么无情的事情，让蓝盒子失望。且从蓝盒子对有跟这自己的可能而充满希望来看，第五智云这个家伙和蓝盒子之间没得感情。 所以自己也不存在夺人所爱的意思，第五智云应该还要为获得新装备而感谢自己吧？ “你确定选择接收第五智云的旧装备？” “确定！”没什么好考虑的，选择了就是选择了，人生少点犹豫更精彩。 “已确认选择接受第五智云装备，该装备将在你下次折叠空间完成后移交控制权。” 只说移交装备控制权，没有说接任观察员。 那么这就是巧克力的交换物无疑。 总体来说，赚的，大赚特赚的赚！ 一个观察员的装备包括可以进行空间折叠的星际传送器，以及支持短期在太空中活动的单兵盔甲即蓝星人幻想中的机甲、以及有火力限制的自卫武器以及一些必要的工具设备。 这个火力限制是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的，视观察员受到的威胁等级而定，最高是使对方失去行动能力的非致命性反击，最低就是保护江力不受伤害但不还击。 观察员当然可以紧急提升自卫等级，包括消灭对方的生命，但事后必须接受管理中心的检查是否有滥用武力的情况，从发生冲突到冲突结束的所有影像资料都会提交到管理中心，观察员没有权限删除资料。 滥用武力的惩罚非常严重，最严重的是只给你一个月的给养，流放到没有生命的天体上，让你在孤独、绝望、逐渐缺氧、缺粮、缺水的情况下自生自灭。 这个没有生命的天体可能是一颗和蓝星一样大的行星，也可能是一颗直径只有几里的大陨石，一切全交给不设目的地的单程航天器，一直飞到失去动力后，选择最近的天体降落。 运气好的，落到星球上；运气稍好的，有大气；运气更好的，大气能呼吸。但这个几率几乎是亿万分之一，如果真的碰到了，那算你运气，都有这个运气了，管理中心也就把你的过错一笔勾销了，能活多久就看你自己的能力。 运气不好的，落到大陨石上，当航天器里的氧气和给养消耗殆尽，也就是GameOver的时候。 这套装备功能远不止于此，比如江力当初接到的快递就是它完成的，换言之，以它的能力，蓝星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困住江力。 一句话，有了这套装备，只要江力不作死，在蓝星几乎就没有人能对江力构成威胁。当然，如果江力作死引得某大国动用终极武器来对付江力，那么神仙也没救。 也不是说有了装备就可以为所欲为。身为观察员，江力首先必须遵循所在星球的基本道德底线，然后不管身在哪个星球都必须遵守天河翼法律。 还有十来天就可以拥有一个可以撞陨石的航天器，还要什么自行车！ 还好没有来得及或者说没有筹够钱买车让蓝盒子改装，否则就要浪费了一颗能量石了。个人装甲拥有模拟变形的能力，比变形金刚还变形金刚，所以江力回到蓝星之后，需要的只是一个车的壳子和一个牌子而已。 “我是一只快乐的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嗡~……”心情大好的江力在大棚里干得更加卖力。 目前大棚里种了黄豆，绿豆，黄瓜，西红柿，茄子，葵菜，大白菜，小白菜，生菜等等不下三十种的常见瓜果蔬菜，桔子，梨，桃，西瓜等常见水果也不少，只不过水果大多要等两三年之后才能结果，只有少部分草本的水果当年就可以结果。 总之一个大棚被江力塞得满当当的，不要看现在的大棚里空空荡荡，等到作物都长成了，整个大棚里会拥挤不堪，不过到时候许多的作物成长到自身有一定抗性后都会移栽到大棚外面，大棚的主要作用还是育苗育种以及进行蔬菜的无土立体栽培和食用菌的栽培。 这是一个示范性的工程，先在大棚里试种，试种成功了，证明蓝星的蔬菜适应天河翼的环境之后，就会开始加盖蔬菜工厂，不用天河翼的太阳及人造太阳照射，而完全采用人工光源。 等这一步也成功了，就完全可以在地下生活区内推广，甚至可以设计出小型的蔬菜工厂，供每个家庭使用，或者直接每个住所配一个，那么将来的天河翼人就可以完全蔬菜自由。 而大棚最后就会彻底成为单纯的食用菌栽培地。 江力没想到自己多年前的设想在蓝星没能实现，在天河翼却实现了。 很多年前，江力就设计了一款阳台菜园，一种可以挂在墙上的立体栽培设备，只要房子有阳台或者有向阳的墙就可以实现。一平方米的墙面可以种20颗蔬菜。 以生菜为例，生菜的生长周期是二十多天，也就是说，按一天三颗生菜的消耗速度，只需要三平方米的墙面，调配好每棵生菜的播种育种时间，就能做到生菜不断。 当然不能只吃生菜，还可以种白菜，菠菜，辣椒，葱，蒜等等，这套设备不算自动化，只能做到给自来水消氯和循环营养水。添加营养水等其他工作还是需要人工操作。 当初的想法是，阳台菜园这套设备按成本或者微利卖出去，然后成立一个配送公司或者直接和现有的几个配送平台合作，给用户配送种子或者蔬菜苗和营养液。 在想做家庭食用菌培养箱之前，江力就为这个家庭阳台菜园到处奔波找投资，但是许多投资人都直接命中江力这个项目的死穴：“现在蔬菜多少钱一斤？养这个菜园要投入太多，以国人的种菜天赋，能有几个找你买种子买苗的？肯定大多数都是自己育种育苗，所以没有回本的希望。” 因此最后江力才想到了价值高的不容易培养的食用菌想搞家庭食用菌培养箱，又被专家用孢子致肺炎一把掐死了。 曾经的梦想换了个文明就如此的接近成功，所以江力对大棚是格外上心，也是他一门心思努力的想要做好天河翼的物种引进的动力。 首先天河翼不是敌对的，对蓝星没有任何敌意，也从没有觊觎过蓝星上的什么东西。 天河翼早就实现了矿产自由，蓝星上稀少的，天河翼是白菜价，蓝星上多的，天河翼是白水价。 相反的，远到上古大洪水的所谓方舟，近到毛子陨石事件，天河翼都在出手帮助蓝星人，只不过实在太远，一两个观察员的能力有限，赶上的，就救了，没赶上的，也就只能一声长叹。 所以江力愿意也非常乐意天河翼能引进蓝星的物种。天河翼与蓝星不是国与国的关系，二者根本不存在竞争关系，反而呢，是巨人和蚂蚁的关系。而且这个巨人还知道蚂蚁的存在，还知道保护蚂蚁。 所以，这个巨人当然是越强大越好，巨人越强大，蚂蚁越安全，甚至可能会在帮助巨人的过程中蚂蚁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没错，江力就是想把蓝星确切的说是胖哒国绑在天河翼这架马车上，至于丑国它们几家强盗？还是算了。 感概于自己不是学生物的，对生物了解很少，江力明白还有许多他没吃过没见过没听过的蔬菜水果，靠他自己一个人真的难以完成更大规模的引进，看来真的需要在蓝星组件一个团队了。 这个团队的任务应该是两个方向。 一个方向是收集整个蓝星上的物种资料和信息，评估获得它们的可能性，分门别类的交给江力，江力自己想办法引到天河翼。 一个方向是评估将来江力有可能拿回蓝星的技术或者产品，有没有可能在蓝星仿制出来，当然这个方向的研究得是可靠的人，最好不要给天河翼管理中心和管理委员会知道。 从蓝盒子那里得知观察员的装备有多牛逼之后江力就渐渐的有了这个心思。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去想法获得天河翼先进的技术或者高性能的材料及矿物，因为人身安全没有保证。胖哒国十多亿人，跪舔的人也多了，有些跪舔的人甚至手握大权，所以并不安全。 现在好了，装备到手，不怕了。 许多事情可以着手开始做了。 第五十一章 大一号的儿童玩具 一百多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给江力带来了十多万天河币的收入，也就只够买一瓶生命活水的钱，若以前，江力肯定会去换成生命活水，但现在不会了，将来还需要在天河翼生活，尤其是等个二三十年后，难不成还顶着个年轻面孔在蓝星到处晃荡么？ 二三十年后还年轻人们会好奇，可要是四五十年后，七八十年后，还年轻还不死呢？ 真要是那样，估计会有许多人和组织想着把他抓去切片。 怕当然是不怕，可也不胜其扰啊。 人也不怕苍蝇，但要是成天总在你身边围绕着嗡嗡嗡的，烦都烦死了。 虽说在天河翼不用愁退休之后的吃喝拉撒，听说观察员退休后的待遇及其丰厚，只要不是超越天河翼人退休待遇中位线之上太多的额外需求都会得到满足。 就是你享受有不低于中位线的退休待遇，但如果某个待遇你没有，你可以申请，只要这个待遇所支付的社会报酬不高于退休人员待遇中位线，那么也给你。 举个例子，江力觉得他的机器佣人没有隔壁老王家的好，但更换机器佣人不在退休待遇之内，江力又想换，那就申请，只要这个机器佣人的费用不高于退休人员退休工资的中位数，就批了。 所以，江力退休的时候如果对外宣称他只拿到中位线的退休金，不比别人高，也没错，他确实只拿到了这么多。至于其他的？又不是钱，我又没拿到钱！ 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有的人看起来收入贼高，可他用的是996甚至887拿命换来的，工作猝死的人里，最多的就是这类人。有的人看起来收入不高，但他隐形得到的好处你看不到。 要不怎么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枪那个看起来收入不高的饭碗呢？ 当然也有收入不高却因为工作劳累猝死的，那就是碰到黑心老板了。 跑题了跑题了，再说又要进小黑屋了，江力赶紧探头出屏幕扇了作者一巴掌。 总而言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将来的好处没有落到口袋里都不算好处，就像是你买一套房子，四万每平买进，然后看着周围房价猛涨猛涨，可你的房子没卖掉就不算是你赚到，得卖掉了入袋为安了，这才算是赚到了。 所以未雨绸缪，为将来做最坏的打算是很有必要的。 江力现在账面上有145，100的天河翼币（以后都简称天河币），如果是等量的软妹，绝对能跻身进胖哒国前10%人群中，胖哒国家庭存款超过10万的人口不足1亿，注意这里说的两点，一个是家庭存款指的是家庭存款总额，一个人口指的是这个人他的家庭存款超过10万，就算一个，一个家庭三口人，那么这三个人都在这1亿的数值里。 这还只是三次空间折叠，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以江力的收入一万四天河币每月，不去旅游不去享受，差不多存一年才有这么多。 同样的钱，同样数值的收入，如果在璐市，就得扣除衣食住行等等花费，一万四的月薪一年下来不光不能去旅游，也不能享受，到年底能剩下七万都算节省了。 如果接任观察员，江力的薪水能翻一番，而且在蓝星上的所有能在天河翼免费享受到的个人花费都会以同等物品折算成天河币返还到个人账户上。 未来可期，加油，少年！哦，不对，加油，年轻人！ 空间折叠的冷却期在江力充满希望，煎熬但又充实的羽林地面看护员工作中过去。 时间一到，江力就背上了早早就整理好的登山包，这次没啥东西可带回家的，甚至连换洗衣服都不带了，只有一直随身带着的能量石等不适宜存放在海通大厦的公寓里的属于天河翼的东西。 四白已经不是很怕空间折叠时光对它的干扰了，这次就鼓足了勇气窝在江力的怀里，露出一个头，眯着，对即将到来的空间折叠又怕又渴望，折叠之后就能吃到许多天河翼上没有的果子了呃。 “欢迎回到蓝星。”折叠后迎接江力的第一句就是这个，与以往已经不同，而随着江力看清周围的东西，发现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形物，说物是因为这个人形就像是浮雕里的精雕形象，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以往飘在江力面前的是蓝盒子，现在的蓝盒子则是漂浮在这个人形物的身边，随着人形物的手的动作而上下飘动，仿佛有根线把蓝盒子与人形物连在一起。 人形物的脚边，还有一桶水，没错，是一桶，5L装的桶一桶。江力心知这应该就是那个每次空间折叠配的生命活水，以前他都没注意生命维护中心管他叫什么，所以一直以“水”来称呼，直到上次管理中心通知每次空间折叠都会配送定量的生命活水，这才确定叫什么。 很低级的错误，也很幼稚的错误，就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本来问一下天翼就能知道的名字。 “你就是蓝盒子本体了？也是送快递的那位？”江力问道。 “是的，就在前两天，我的上一任拥有者获得了新的装备，我就赶到这里来等候江力先生了。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江力先生。” “谢谢！”江力很真诚的道谢，没有它，江力不可能去到天河翼，虽然邀请可能是管理委员会发出的，但送邀请的是它，送自己回天河翼的也是它，还把它的能量几乎消耗殆尽。 “不客气，都是我的职责。”蓝盒子本体脸上看不出腼腆不好意思或者高兴的表情，就如同江力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几乎没有表情。 只是几乎，但它嘴角微微的翘起出卖了它的心情。 “我想问一下，除了你，似乎应该还有一艘航天器以及用以自卫的武器吧？”江力走到窗户边，探出头往天上看了看，虽然他知道即便有航天器也应该不会出现在天空中。 “没有了，江力先生。我就是一切。” “等等，你是说，你，蓝盒子，你就是那艘撞碎陨石的航天器，也是能进太空的航天器？还有自卫武器和防护？”江力围着蓝盒子本体转了一圈，伸手摸摸，嗯，有弹性。 “是的，就是我，江力先生，请往后退几步，我演示给你看。” “等下，等下，我房间这么小，你想就在我房间里面凭空掏出航天器么？”江力大惊，连忙就要制止，开玩笑呢，神船载三个人那么拥堵，不能动，也就只能在太空中坚持几十个小时，直径都有2.8米，长8.8米。江力相信天河翼的空间折叠技术，完全可以把航天器藏得远远的，需要的时候一个空间折叠就召唤来了。 江力这套公寓如果清空了没有床，柜子，桌椅及厨房卫生间，那么神船能放得下。可这是天河翼的航天器啊，能进行星际飞行的航天器啊，人在上面是要吃喝拉撒，要健身防止骨质酥松等等太空疾病的，还有生命维持系统等等各种系统，那得多大？ “哦，不，江力先生，我现在明白你理解错了，我，就是您口中的航天器，也是您的个人防护装甲，嗯，蓝星喜欢叫机甲，那就叫机甲吧。所有的武器，动力系统，防卫系统等等，全在我的身体里。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展开给您看。” “这个房间能放下？” “能，绰绰有余。” 江力瞄了眼房内的剩余空间，从门口到窗边有七米，被桌椅占据了一米多，也就是长度只剩下五米多，宽度呢，五米宽的房间，床和卫生间墙是平行的，两米，柜子占了五十公分，也就剩下两米五的宽度。 这个尺寸，长度都不够一辆A型车，也仅够一辆微型车的长度，宽度倒是够C型车的宽度了。 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说自己继承的是一辆微型车的体量的航天器？里面空间能干啥哟？只能自己一个人窝着，翻翻身可以，想伸伸懒腰恐怕都要小心会不会误碰到操作手柄或者按钮之类的。 眼见为实，事到如今反悔也没啥意思，只能和着牙往肚里吞：“好吧，那你展示吧。” 蓝盒子在它本体周围晃了晃，嗖的一下又蹿到柜子顶上去了，看来这个蓝色盒子是独立于航天器也就是自己的机甲的存在。 只见人形“蓝盒子”的身体轮廓慢慢模糊，融合成一团，然后开始向周围扩展，到最后，一艘亮银色的有两只短胖翼的怪模样飞行器就出现在江力面前，和江力设想中的漂亮飞行器完全搭不上边，没有所谓的流线型，也没有科技感，更不要提什么重金属感，硬汉感了。 整个就是一个胖嘟嘟的卡通形象的胖飞机，机翼比卡通飞机的还短。 局座的“颜值就是战斗力”这么多年在胖哒国的新装备上都得到了验证，但这句话根本没法用在这只胖飞机上。 比胖妞还胖妞，人胖妞好歹还威武霸气，你这，整得就是大一号的儿童玩具。 “就这？这就是老夫的座驾？”忍不了了，实在是忍不了了，江力绝望的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真的，我就不该天真的以为让我选择就必定有猫腻的。真的。 第五十二章 秋名山神车 看看胖飞机的尺寸，长度最多四米，宽度就有一米半。短小的翅膀让江力怀疑它是不是只是个装饰品，单个翅膀长度不超过一米，整个胖飞机的翼展也就看堪堪三米多些，因为它的右翼几乎挨到墙壁了，而左翼尖尖也就超出一丢丢到床的位置。 形状怪异也就罢了，最夸张的是它的颜色是粉白色，整个造型看起来就很萌。 尤为可恶的是，它的起落架，前面一个轮，后面左右各一个轮，就是那种曾经街上到处都是的那种摇摇乐的飞机轮子造型，从侧面看去像是画出来的。 “你管这叫飞行器？”开玩笑的吧？天河翼的飞行器江力不是没见过。姜原的飞行器江力刚到天河翼就看见过，是黑色的烧了一半长度的雪茄形状。 木原和么么到羽林捕鱼的时候也是乘坐飞行器来的，他们的飞行器可能因为么么的缘故，也有点萌，但也仅仅是颜色是粉色而已，如果不考虑颜色只看外形，也是很酷很拉风的充满浓浓的工业风格的好吧。 而且他们的飞行器都没有翅膀。 似乎天河翼里只有普通人才愿意采用传送站传送到其他生活区去，第一次看到姜原的时候他就是在降落，到传送站只不过是要去生活区必须走传送站下去而已，可能和空间传送依旧有一定的风险有关，至于飞到外太空后再进入另外一个生活区的空间就相对安全些。 又跑题了，江力只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丝丝东西，但一时也搞不清是啥，眼下要紧的是解决这个萌萌的胖飞机的问题，否则自己乘坐这么一架飞行器回到天河翼，看到的估计得怀疑他的取向有问题，管理中心会把他送到生命维护中心进行强制治疗。 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江力抬腿朝胖飞机身上踢去，踢是肯定踢不着的，胖飞机只是机翼伸到床边上一点点，机身离床还有一段距离呢。 胖飞机却敏捷的扭了下身子，没错，就是扭身子，不是挪动。就是类似于一些主播脸和腰腿这些地方发生的空间扭曲的那种扭动。 “哎呀，不好意思，忘记变换回来了，主要是前任控制者他开了个小超市，就要求我每天变成这个模样呆在超市门口帮来买东西的携带儿童的家长看孩子。” “第五开了个超市？在哪开？” “呃，抱歉，根据保密条款，在离开前任控制员后我就删除了他的所有位置信息，包括曾经出现过的位置。所以，很遗憾，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我现在不知道。” “那么你自己的曾经位置信息呢？” “也一并删除了，管理中心不可能留着这么大的漏洞的。” 好吧，江力其实也不是很关心第五智云再哪里开超市，不过以这种萌萌的飞机放在超市门口的做法，很大概率也就在胖哒国内，或者在蓝星上其他少数几个也是安全的国家里，但绝对不会是丑国毛国鸡国等这些曾经的列强国家。 因为在这些国家没一个敢在超市门口放这么大玩具的，就如同前面说的，第五智云不怕，但也会不胜其扰。同样的道理，也不可能是穷国，在穷国能开这么个超市的，也会被一帮苍蝇嗡嗡嗡的成天盯着，烦都烦死了。 如果是江力可能还能忍受，胖哒国从穷困混乱中恢复到现在的境地也不过二三十年的事件。 江力曾经听以前公司里一位前辈说过，那时候读书孤身一人基本上都要带点可以自卫的东西，甚至有带biu，biu，biu的，路霸上车抢座位卖给别的乘客是常事，更不用提当列车临时停车的时候，一伙人乌泱泱的从开着的窗户爬上来，挨个座的明目张胆的翻你口袋，谁敢吱声直接见血，这帮人会在列车开始启动的时候或者乘警赶来之前，从窗户上快速的再爬下去。 看看现在，超市老板可以在柜台后呼呼大睡，摊贩急着回家也不收摊，把收款码一挂，到东西卖完了一查账，不带少的。这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说江力能忍受，但是第五智云这个从小就在祥平安定一辈子不愁吃喝拉撒的天河翼人肯定忍受不了。 真要搜，都不用江力出手，直接上网上找那几个用一张照片找到地方的博主，把刚才胖飞机的形态拍照发给他们，不用一天，绝对能把地方翻出来。 除非第五智云能想到把卫星拍照和地图实景拍照给屏蔽了。 “好吧，你先变回第五智云接手你前的状态我看看。” “好的。”胖飞机一阵蛄蛹，像一条肥硕的豆丹一样扭动身子，很快融合成一滩，之后就像《终结者》里的那个大反派一样，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江力当初见到的姜原的半根雪茄形状的飞行器，没有机翼，只有尾部有两个小尾翼和一个小垂尾，与其说像雪茄不如说像潜艇。 尺寸比例也恢复到江力能接受的瘦长型了。 “还能变成啥样？” “可以变成你想要的模样，当然不能违背本地的公序良俗和法规。” “好吧，我想想，得空间大，能装的，你这样，变这个，但要求是别人一眼就知道你是这个，但又要比它好看。”江力并不想要那么高调，而且豪车也不符合他现在的收入水平，因此只考虑片刻就打开手机，搜索到秋名山神车给变成潜水艇的胖飞机看。 “如你所愿。”又是一阵蛄蛹，一辆非常漂亮的五菱神车出现在面前，绝对满足了江力的要求，整车的外观和人们对它的认知没有区别，区别在于细节，整台车的所有车缝全都一模一样宽，不像原型车一样有宽有窄，棱角的过渡也非常的自然。 以江力一名机械狗多年设计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过渡是以曲率平滑过渡，而不是简单的圆弧相切过渡。 其他诸如油漆的光泽度，车胎的质感，玻璃的透明程度等等，都做了细微的调整。 整台车焕然一新，JC看了也绝对挑不出毛病说哪里和原车不同，颜色我就是这个颜色，车型什么的我都没变，你说说哪里和行驶证上的不同了？ (今天忙没事件码字，就这么多了。) 第五十三章 可以开始浪了 “好极了，就是这样，不愧是你，哎，闹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名字呢？” “谢谢夸奖，您可以叫我离落，也可以给我重新取个名字，或者叫我出厂编号303都行，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梨落？听起来有点女性化的名字。不过也挺好的。” “离开的离，落后的落。取自于‘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新绿未成荫。’和我在天河翼时的名字‘里拉’谐音，第五智云还说倒过来就是萝莉，所以有三重含义。” “我靠，难怪第五智云对扮道长毫无压力也毫无违和感。不过他的趣味怕是要被道门唾弃。”这下实锤了，第五智云就在胖哒国内某个地方，或者至少他在胖哒国呆的时间足够长。 但是谁管他这些呢？也不想去找他，现在的状况挺好，除了收入外，其他待遇基本和观察员持平，还不用承担观察员的职责，只需要每天种种菜，将来再养养鸡鸭鹅之类的，收入还高，就是给个神仙也不换。 “最后看看我的机甲吧。”其实江力早就想看机甲了，男人至死是少年，谁梦中不想拥有一套队长机甲呢？只是江力觉得把惊喜放到最后来，就能像爬山一样，把一座比一座高的山征服在脚下的快乐能让人幸福感爆棚。 从离落变身的神车里蜿蜒出一条蛇状的金属流，流到江力的脚下后，顺着江力的腿漫漫的布满江力全身，把江力包裹了起来，只在口鼻耳处留下了非直通的孔供江力说话和呼吸，就连眼睛都被一层透明的类似骑行风镜一样的镜片挡住。 而神车只是少了两个轮子，一辆少了一边两个轮子的车在江力的十层高的公寓里面，还没倾倒，这个时候如果窗外有谁飞过无人机偷窥，怕是要吓到南山疗养院去。 江力抬抬胳膊，动动腿，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力和重量，仿佛身上这身机甲没穿。 走到镜子前看到的是一个全身覆盖着一层银色的外壳的人形，头脸和手全都遮盖住了，银色比起当初离落来送快递时候的白色以及刚才离落接江力回蓝星时候的状态要好看许多，但比起江力心目中的机甲又少了些威武霸气。 或许是见江力没说话感觉到了江力的不满意，又从离落本体上流淌下来一股金属流汇入江力的机甲中，然后机甲一阵蠕动变形，一个比队长还要酷的机甲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线条分明的棱角又有着光滑曲面的过渡，硬但不冷，铁灰色为主，饰以灰黑色的色块，以及红色的线条勾勒出来的轮廓，不是很张扬的风格，江力很喜欢。 抬起手发现手背处有个发射口，离落解释道：“这就是便携自卫武器的发射口，当然发射口只是个样子，不需要你刻意抬手瞄准，发射口是实时跟着你的视线的，你眼睛看着哪里，发射口就自动瞄准哪里，发射的是等离子束，威力从使人失去行动力到致死。” “怎么控制？” “通过你的脑波控制，你想对方失去行动力就失去行动力。当然，从让对方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开始一直到致死等级，我的中枢智能系统会判断对方对你造成的伤害后果给出许可或者不许可，你也可以强制许可，但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平时自卫武器是留在我的本体上的，但特殊情况下你也可以要求装备单人自卫武器，不过在蓝星我不建议你装备它，因为在蓝星，除了终极武器外，没有任何武器能突破这套机甲的防护。” “激光也不行么？”江力没问微波，作为一个由无数微型机器人组成的机甲本身就相当于一个法拉第笼，人在里面受不到伤害。 “理论上同一位置长时间被激光照射是会穿透机甲，但是在激光照射的同时，机甲本身对激光的反射瞬间就能将激光装置破坏了，这个反射是逆向反射，即激光从哪里来就反射回哪里，角度误差不超过一毫秒。” “好了，我决定了，去买一辆二手车来，你平时就变成二手车的样子。”江力拍拍离落变成的神车，很是开心，因为他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没错，江力就决定买个二手神车同名的SUV，办好手续上好牌之后就可以把原车拆了，离落变成神车，省力又省事，保养啊油费啊都省了，即便买个电动的，也省去了充电的烦恼。 其实原车倒也不是不可以丢回老家给江灵刘兴夫妇进货送货用，但假如，万一某一天，被人发现同一时刻，这台车同时出现在吴城和璐市就比较麻烦。 江力是个怕麻烦的人，与其将来可能出现麻烦，不如直接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避免它。于是，这台神车还没到手就已经被决定了命运。 原车拆了不是没有用处。 离落能吃。 对，它就是能吃，这和离落本身的构造有关。离落不是液态金属机器人也不是设备。 确切的说，离落是一群机器人。数以万亿计的和人体细胞差不多大小的机器人以及若干个微动力及智能核心依靠无线通讯组成了离落。 所以离落在宏观上就有了类似液态的特征，也能通过微小的缝隙穿过障碍，这就是当初江力收到蓝盒子快递的时候所见到过的离落的能力，只要有着6微米以上的孔隙，离落就可以过，孔隙越多越大，通过的速度也就越大。 超细干粉灭火器里的干粉最小颗粒也不过才6微米，风一吹就洋洋洒洒的飘得到处都是，这是无动力的被动的运动，离落则不会，任何一个微型机器人个体都具有方向控制能力，各个个体之间通过通讯一致协调，就能统一往某个方向飘。 而组成这些个体的骨架就是天河翼最多的矿产提炼出来的一种轻合金，强度高，重量轻，韧性强。离落本体的重量也还没到两百公斤。 既然在蓝星几乎没有武器能伤害得了离落，那么离落变成的车完全可以不需要全由离落构成，而可以让离落将车分解后，填充到一些无需防护的地方，或者离落本身不需要一个挨一个紧密连接，可以和金属颗粒间隔链接，甚至某些地方直接用车身上的零件，如果零件不好用就改装它。 如此一来离落就能腾出更多的微型机器人来组成更多的东西，比如说可以组成房车，比如说可以再组合出一台摩托车啊电动车啊什么的出来，供江力在人多拥挤车动不了的地方通行。 至于橡胶塑料件和玻璃什么的，直接将它们轰成粉末当垃圾倒出去便是。 “歪，东哥，我回来了……，嗯，嗯，没事，这次我带了足够多，以后每个月都有，不会再断了……对，对，可以，你安排就是，另外，我想搞台二手神车，我记得你的车当初也是买的二手是吧？开了这几年也没见坏，嗯……，所以我还想找你当初找的那家……就是红光SUV就好……对，能开得动，能过户就行……，不了，不了，好多年没开车了，手生，所以先买台二手车熟悉熟悉，新车等有钱了再买更好的……好的，我等你消息，大概两小时后我就到了。” 收起电话，江力心头一动：“离落，这机甲能不能直接附着在我的衣服上让人看不出来？” “如你所愿。”离落话音一落，江力就见自己身外的机甲渐渐的隐没，不管是从镜子里还是自己抬手看衣服看肩膀，都看不出任何离落附着的痕迹。 脚下正有一条金属流蜿蜒流回离落变得神车，不一会组成了一个半车轮，现在有三个半车轮了。 并不是离落就真得缺少这么一块了，这么做是让江力直观的感受到什么样的机甲需要多少的微型机器人，现在看到的少的半个就真的是一个车轮沿着直径切掉一半的样子，也就是说组成最基本防护的机甲要用掉差不多半个车轮的体积。 “这是最简单的防护机甲，厚度只有两个机器人，大概12微米厚，能防一般biubiu的伤害，但防不了大动能的；也能防备冷兵器的伤害。这个防护能力在胖哒国是足够了，但要是到其他地方，需要加厚防护。” 江力满意极了，有这个防护等级已经够了，何况这还是指的江力没有反击的防护。 事实上江力在出发回蓝星之前就已经咨询过管理中心，对离落的性能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让离落变这变那的就是一个熟悉性能的过程。任何人买了一个新装备，看了说明书后都要操作一番。 个人机甲除了防护之外还是有动力的，也就是江力完全可以凭借机甲动力加速追击或者用拳脚反击，有机甲的保护对方即便拿大砍刀砍过来，江力大概也就是感觉到被砍的地方麻一下就过去了。但江力给出的拳脚绝对会让对方终生难忘。 组成机甲的每个微型机器人能迅速将受到的外力像波传导一样传向其他机器人，最终一部分通过脚上机器人或者和其他地方接触的机器人传递到地面或者墙上或者江力倚靠着的任何一个物体上，剩下的力则被这些微型机器人平摊了。 而江力的反击打到对方身上的力的反作用力同样也是如此的途径被分摊了，即江力如果够大力，打到对方身上一百公斤的力，江力手上受到的反作用力连一公斤都没有。 可以开始浪了！ 第五十四章 优势在我 离落不光防护惊人，反击也厉害，别以为江力一拳挥出去的就是江力自己的力量，实际上这一拳上还会附加上离落通过计算得出的受力方的抗击打能力而给机甲提供的加成。 通常是第一拳肯定全部是江力的力量，离落通过对方捱了这一拳之后的面部表情，瞳孔，情绪等表现给拳头逐步加成，会加到拳拳到肉拳拳痛不欲生的程度。 还有一个就是奔跑速度也有加成，最高奔跑速度会加到江力的肌肉骨骼所能承受的程度。 简单而言，蓝星目前各国在研究的希望人体外骨骼所能拥有的，最简单的防护机甲都能有，没有的也有。 它不是模块化，而是类似于量变产生质变的一种增加，微型机器人累加到一定数量后就能多拥有一项或者多项能力，并不是哪种机器人担负哪种工作的性质，而是数量够就行，所有的微型机器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最简单的防护机甲大概能提供的就是这些手段，但随着离落附加到机甲上的微型机器人增多，机甲的功能也会越发丰富，直至全部附加上来成为一艘完全态的可以进行空间折叠的天河翼星际飞船。 也就是现在变成神车状态下的离落就可以进行空间折叠，这和它变成什么无关，只和它整合了多少个微型机器人有关。变身只是一种更加适应使用环境的手段和掩人耳目的手段。 最后离落还具有召唤功能，假如江力把离落大部分都留在公寓里，自己只穿戴了最简单的附着在衣服上的防护机甲身在丑国，只要江力召唤，在海通大厦公寓里的离落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到江力身边依照命令组合成江力需要的形状。 这个时间是以秒计的，微型机器人可以不计能量消耗只需要几分钟从蓝星上任何地方赶到江力身边，这样的能量消耗是巨大的；当然不急或者很近的话也可以分开伪装成一只只鸟类飞到江力所在地，一切以江力的命令为准。 最后是江力最最喜欢的功能，离落不光可以飞，还能隐身，不仅仅是电磁意义上的隐身，而是包括了视觉隐身，这个隐身的功能竟然和很多年前的一篇科幻文中提及的隐身原理差不多，就是江力身边的人看向江力时，看到的是背离他一面的机器人拍摄的实时影像，通过算法后由正对着他这一面的机器人投射出来的画面。 隐身效果和变身机甲的微型机器人数量正相关，但不管机器人多少，都可以做到与周围环境几乎同步，肉眼极难分辨，也没有所谓的掉帧现象，除非对色彩和光线极为敏锐的人才能看出点不同，但通常都会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模糊了。 所以江力感觉他可以去浪了。 当然也不是随心所欲想怎么浪就怎么浪，观察员还必须遵守观察员准则，你可以救人，但你不能主动伤害他人或者故意损害蓝星上的花草树木山石楼阁等等。 比如说江力一直对小日子不是很爽，那么他可以不可以去把贱国神厕给砸了呢？不能，离落不执行这样的命令，除非这个建筑威胁到了江力的生命或者威胁到了天河翼。 江力可以去浪只是说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公布生命活水的功效而不必担心被人抓去切片。 离落在手，优势在我。 当然江力还必须回到天河翼接受对离落的操控训练，有教练和没教练是两回事，有教练熟悉装备的性能更快更全面，没教练就只能靠自己瞎摸索，尤其是一些技巧，说明书里可不会说，得有人传授。 就比如现在的江力只会一些基础用法，像是跑，跳，或者让离落变成飞机变成汽车以及恢复飞船形状他当乘客，也就这么些差不多了，多的也掌握不了。 当初江力刚买到微单的时候也只会傻瓜的按快门，拍视频，其他基本不会，也是在网上找了教程一点一点的学的，如果要靠自己慢慢摸索，估计光一个延时摄影都要摸索很久。 以目前江力仅仅推出生命活水的程度，基础功能已经够用。 所以接受训练这事并不急，完全可以等回到天河翼之后再安排。 既然离落有隐身功能，江力肯定是要试上一试的，不过为保险起见，他又给机甲加固了一层机器人，这样就消耗了整整一个车轮和一个车门的分量。 登山包也被机甲包裹住了，离落很贴心，都不用江力提醒，就给一直窝在江力怀里好奇的四白也留了个透明的窗口和呼吸口，有点向猫包的透明太空窗，不同的是猫包的透明窗是固定的，而离落给四白开的窗可以跟随着四白的头和眼睛变换，保证四白随时可以查看四周，不被机甲干扰。 为了验证效果，又让离落分离出一个机械蜜蜂，先飞到海通大厦保安室的监控室，看监控能不能拍到江力从房门出来的影像。 “一切就绪。”离落深知江力作为一名蓝星人被破格聘用为蓝星观察员，很多技术上的基础知识是无法和天河翼人相比的，也是多年跟随第五智云呆在蓝星，能理解蓝星人对新鲜科技的好奇心，所以非常配合江力。 江力已经是它现在的控制人了，它则是江力的助手，有义务协助江力完成任务，而帮助江力熟悉装备性能以及对装备性能建立信心也是一种协助。 何况它还希望一直当江力的助手呢，动不动就来个空间折叠，折叠一次就充能一次，这能量自由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有么有？ 机器蜜蜂很快就锁定了正对着十层楼道的监控屏幕，并实时投送到江力两眼上方，江力只需要稍微抬眼就可以看到。 开门，迈出一只脚。门是朝里开的，所以监控里看不到开门，但脚迈出去了，监控里也依旧是看不到有动静。 这下放心不少，整个身子全露了出去，又特意的在楼道里弯腰踢腿各种动作，监控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于是全放心下来，来到电梯间，刚想伸手按电梯，突然想起按电梯后指示灯会亮，干脆放弃电梯，改走楼梯试试机甲的辅助行走能力。 下楼非常轻松，十楼是一路小跑着下来的，当然本来江力自己就可以一路小跑下来，只是完全没有这么轻松，中间江力甚至试了一下弹跳，直接从六楼翻过楼梯栏杆跳到四楼，近六米高，膝关节，踝关节和髋关节没有任何不适，落地时也没感受到震动，就仿佛只是原地稍微弹跳了一下的感觉。 只是落地的声音实在是太大，这个声音不是机甲发出的，而是楼板被撞击后发出的声音，虽然机甲已经很努力的用主动震动去消除造成声音的楼板震动，依旧发出“咚~！”的一声。 四楼刚好电梯间有人，听到楼梯间传来的声音和感受到地板的震动也吓了一跳，推开楼梯间的消防门张望了一会，又趴到栏杆往下看，没看到什么东西，拍拍胸口，嘟哝着“吓死了，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孩摔下来了。”又回了电梯间。 “这个有使用技巧的，技巧用好了，几乎不会发出声音。”离落有些不好意思，开场首秀就在新控制人这里出了个糗，但是它也没办法，这些技巧是要靠江力自己的感觉，形成肌肉记忆后再反馈回来才能实施。 它能做到帮第五智云消除这种声音和震动，但人和人不同，每个人的动作也有区别，所以第五智云那形成的命令集到江力这里用不了，如果强行用出，可能不仅无法消声减震，反而会让声音和震动更加剧烈。 “没事，楼房么，有放大作用，如果在野外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我也只是试一试，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江力反过来安慰离落，离落能飞，真要到这种需要急速降落的时候，直接从窗外跳下去不是更快？ 离落突然有些小感动，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它是第一次被使用者这么安慰，第五智云对它是很爱惜，但只是一种对自己装备的爱惜，并不是将它当成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存在。 江力会安慰它，让它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这也是当初给江力送快递时，它对江力道歉时，江力安慰它说理解它后一样的感觉，只不过今天更强烈。 或许除了能量自由外，这也是它听说江力要接任观察员并会接手前任观察员的装备后开始对江力接任观察员有了期待的另外一个原因。 从楼梯间出来到大堂，江力大摇大摆的从便利店门口路过，还特地探头进去看了看，店里面现在人多了不少，有坐着安静喝咖啡的，有站在柜台前等咖啡的，有在货架前逛的，人最多的是卖巧克力的货架那。 其中一个货架上有个大牌子，上面贴了四白的靓照，旁边用卡通字体写着：“四爷最喜欢的巧克力。”这个牌子下面有几个人正挑挑拣拣，有一个人手上已经抱着两盒不同口味的松露巧克力，还再东张西望的选。 江力都不知道四白啥时候成为了四爷，看来四白成为网红的速度比他这个二老爷要快得多，简直就是老母牛坐火箭，牛逼顶天了。 “吱吱吱~！”四白也看到了它的照片，一阵乱叫，前爪死命的刨着机甲。 辛亏离落反应快速，释放反向声波消除了四白的声音，这个技术并不新鲜，蓝星现在的许多降噪耳机都有这个功能，就是发送一个和噪音谐振方向相反的反向声波消除进入人耳的噪音。 “咦？我好像听到四白的声音了？”柜台下升起一个胖乎乎的脑袋，四下张望了下，正是东哥。 “你想啥呢？我看你这是幻想症，江力刚给你打电话，你就以为四白回来了，要不是你们取向都没问题，否则我都要怀疑你们两个有基情，能心灵感应了。”正在往咖啡里滴生命活水的喵喵白了东哥一眼，让等候在柜台外的顾客心跳都升了三十多次：手抖一下，手抖一下！ 第五十五章 举报 很显然喵喵早已经练就了不用眼睛看就能准确地只滴三滴的本事，也许她平时在柜台后面没事干就用自来水练习来着，总之比卖油翁还熟练。 第四滴在将落不落的时候被滴管收了回去，喵喵得意的冲有些失落的顾客笑了笑：“哎呀，又让你失望了，没事没事，下次再来，我说话算数，多滴一滴和少滴一滴都免费。” 这妮子已经深得精髓了，江力估计她肯定还会偶尔故意多滴一滴或者少滴一滴让购买的人得到免费机会，而且这个时机还必定是在人比较多的情况下会发生。 新款咖啡的功效本不需要这样的销售方式，但这种销售方式显然能增加顾客对便利店的亲切感，带来的后果就是喵喵偶尔在群里面打打广告也不会招来太多人的反感从而一怒之下退群。 看着喵喵拿着滴管的手还停留在咖啡杯上面，江力突然来了童心，让离落分离出一团组成一个比较大的黄蜂“嗡嗡嗡”地快速朝喵喵飞去，停在了她拿着滴管的手上。 “哎呀~！”不怕小强不怕老鼠的喵喵看到黄蜂着实吓了一大跳，小强一般不咬人，就是咬人也不疼，老鼠会咬人，但老鼠怕人，可黄蜂呢，鬼知道它们怕不怕人，倒是被它们蛰一下就得疼好多天。 于是不出意外的意外就发生了，滴管顺利的从喵喵的手中跌落，落向咖啡杯里，离落分离出的第二团隐身的微型机器人适时赶到，撞断了滴管，在旁观者的眼里就是滴管撞到了杯口断成了两截。 “哎呀，咋办？我给你重做一杯，免费的。”喵喵呼的一口气把黄蜂吹走，连忙对等候着的妹子道歉。 “啊？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就这杯，就这杯。”妹子赶紧开口，我勒个去啊，大半滴管呢，至少得有十来滴呢，全在这杯咖啡里了，还免费的，还嫌弃脏？妹子相信如果自己不开口，保准一堆人立马开口要这杯。 果然，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男生就开口了：“哎哎，别浪费啊，这杯给我，我付钱。”说完才意识到妹子不嫌弃这杯，顿时满脸的失望。 “呃，好吧，那我帮你过滤下，只是这调好的咖啡再过滤一遍味道就会差了不少，你真不介意？”滴管好歹是玻璃的，断两截就一定有细小的玻璃渣子在杯里，还是得过滤下更保险。 蹲柜台下面不知道忙啥的东哥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怎么了？”声音闷闷的。 “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黄蜂，吓我一跳，滴管掉咖啡里摔断了。”喵喵没好气，正郁闷没地方撒气，偏生东哥又是老板，只能暗自生闷气。 “大冬天的哪来黄蜂？”东哥奇了，从柜台下钻出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四下滴溜溜的转着，一手还拿着把改锥。 “璐市又不冷，有黄蜂很正常，再说，有黄蜂说明咱们的新款咖啡好啊，连黄蜂都吸引过来了。”得了便宜的妹子生怕东哥责怪喵喵，赶紧解释。 “没咬你吧？”后知后觉的东哥总算知道问一句了，黄蜂也算是肉食性的，天气暖和的时候经常可以在菜市场肉摊那看到黄蜂嗡嗡嗡的绕着肉飞，肉摊老板看到一般也不赶，黄蜂瞅准地方了，下来两张大颚几下就切一块肉走。 黄蜂切下的肉不过绿豆大小，肉摊老板是没损失的，如果老板吝啬这点肉非要赶黄蜂，结果可能反而更糟糕，黄蜂没切下肉是不会走的，相反可能惹恼了黄蜂给人来上一口，更是得不偿失。 “没，被我甩了一下手，不知道飞哪去了。” “没咬到就好，真咬到了，就找二老爷要医药费去，好家伙，真当甩手掌柜的了，成天不见人影。下面插座安好了，明天我再给你钉块板，就可以放上暖脚宝了。”东哥兴冲冲的邀功。 还算有救，江力摇摇头，也不管他们，抬脚就出了便利店，看到门口坐着的老管，招呼机器黄蜂过来在老管面前嗡嗡嗡了几下，老管手一挥：“边去！去！去！”边挥边赶。 还冲喵喵喊了声：“黄蜂飞出来了，喵喵你要不要把帘子放下来？” “出去就好，帘子就不放了，又没起风，不冷。”喵喵回道。 看来大概是得到王警官交代，也或许是喵喵时不时的会给老管一杯咖啡的缘故，老管对便利店比以前上心了些，以前老管不管便利店里发生了啥事，只要不是有人来闹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会坐着闭目养神，哪会像现在眼睛睁得溜圆，帮着赶黄蜂，还关心帘子要不要放下。 出了海通大厦，江力在周围逛了逛，试验了一下隐身效果在路人面前的效果，也特地找了海通大厦对面路边的小公园里的那只流浪狸花猫试过。 路人没人有反应，倒是那只狸花猫本来正在追着一只小麻雀的，江力过来后就停下来，扬起脖子四处寻找什么。 “它闻到了气味，而且是它熟悉的气味。”离落解释到，“如果关闭机甲的呼吸孔道，改由呼吸系统支持呼吸，就能过滤掉你身上和四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江力见四下无人，又让跟着的黄蜂飞高点确认真的没情侣躲在灌木丛里做运动之类的后，让离落撤去隐身效果，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冲狸花猫招手：“咪咪。” 狸花猫见到江力，欢天喜地的颠儿颠儿跑过来挨着江力蹭啊蹭的，然后就看到四白从江力的怀里探出头来冲它吱吱叫了两声。 “喵呜~！”狸花一下就炸毛了，弓着背，侧着身子扭着头看着四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却不进攻也不后退。 “来，认识一下，这是四白，不是老鼠哦，这是咪咪，嗯，确切说，它没名字，所有的猫都叫咪咪。四白，咪咪没有家，所以，你也不能欺负它哦。”别看四白长着个松鼠模样，或者它本质上就是松鼠，但是天河翼上可没有猫。 所以四白就根本不怕猫，就算天河翼曾经是有猫的，猫科动物对啮齿动物天生就有威压也没用，毕竟现在的天河翼没猫，而据江力所知的，现在的天河翼至少已经有上万年了，而且天河翼的开发还将持续至少上万年。 上万年没有天敌的云鼠怕是基因里已经没有怕这个词了。兼且以四白的聪明和速度，能不欺负蓝星上的猫就已经不错。 “吱~！”四白耸耸鼻子点点头，一双前爪在江力的怀里掏啊掏被它掏出一粒花生仁，用爪子捧着朝狸花猫递了过去。 我靠，江力检查了下，离落竟然帮四白在机甲里搞了个储藏室，得亏早就有交代，不允许把巧克力藏他身上，否则现在四白掏出的可能就是巧克力了。 狸花猫也不笨，看四白爪子上递过来的花生仁，知道是示好，也就收拢了炸毛，凑上来闻了闻，然后嫌弃的扭头走开了。 四白又急又委屈，抬头一双眼睛无辜的滴溜溜的瞪着江力。 “哈哈，它不吃坚果，除非它饿极了。”江力轻轻拍了拍四白的头，“别看它没家，但整个海通大厦的住户都知道它，来公园里玩的时候，会给它带吃的，所以它也很挑食的，下次，我们准备点它爱吃的零食，嗯嗯，让你也拥有一只宠物猫，嘿~！一只松鼠居然有一只宠物猫，这画面不敢想象，啧，啧！” 又逗了下狸花猫，让四白陪着狸花猫玩了会追逐游戏，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往大厦正门走去，才过了鹅掌藤篱笆，就看见大厦前停了辆市场监管的车子，从车上刚好下来身着制服的两男一女，往海通大厦里走去。 又是哪个小公司搞擦边球了吧，江力心想，海通大厦里面小公司的更替虽然不算频繁但每年倒下的和新开的也不少，倒了的除了经营不善资金不善外，就是因为想钻市场监管的空子而被查处了的。 比如那个被电梯关在避难层半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公司老板最后就是超范围经营而被罚款至倒闭的。 然后就看到那三个抬头看了看大厦外面林立的招牌后，径直走进了便利店。 蛤~？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江力跟了进去。 “您好，我们是市场监管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女的可能是为首的，她走向柜台，冲有点发愣的喵喵递出证件道。 “呃？！啊！请问什么事？”喵喵发愣是因为看到跟着他们三个进来的江力冲她做了个手势，在消化手势的意思，等明白江力是让她装着不认识他后，这才注意到女市场监管的话，连忙回应。 “我们接到有人举报，说你们卖的咖啡添加了三无产品，所以过来调查一下，我们先看看营业执照。”女监管很满意喵喵的表现和制服的威慑力。 “哦，好的，请稍等。”喵喵手忙脚乱的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找到营业执照副本，以及她自己的健康证啊，企业代码啊什么的，一一摊开放在柜台上。 第五十六章 强取豪夺 女监察非常仔细的检查营业执照，用手指着文字慢慢检查，到了逐句逐字的地步。 两个男监察则围绕着货架细细打量，不光仔细检查货架上的商品，还用手去摇货架，几次喵喵想要出声都被江力摇头制止了。 “营业执照没问题。” “企业代码也没问题。” “健康证没问题。” “货架上的货物也没问题。” …… 足足一个多小时后，三名监察在柜台前汇总。 喵喵吁了口气。 旁边看热闹的顾客也都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他们是找茬来的呢，吓我一跳，如果被他们搞得没咖啡喝可就郁闷了。” “就是，就是，看来应该是接到举报过来的例行检查。” “我就说嘛，如果二爷的店都有问题，那整个璐市就几乎没有几个良心店了。” “是的呀，你没看最近宣传的那什么富豪续命针，几十万一针呢，我们老板也去打了，有效果是有效果，但是她说不如喝这个咖啡划算。所以我每天都来帮她买一杯咖啡。” “真的呀？你们老板真这么说？” “是呀，老板闺蜜在璐大附属医院重症病房当护士长，她闺蜜说的，打什么续命针都不如天天喝一杯咖包便利店的新款咖啡，还便宜。” “真的？连医院的都这么说？真这么说的话，二爷确实有良心啊，三滴才卖我们十几块钱。” “千真万确，据说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喝了这个树汁后就醒过来了，而他们医院也得到了小半瓶的树汁。”消息灵通人士顿感自己成为全场焦点，有些得意。 “嘘~！小点声，这话不要乱传，如果大家都来买，排队都要排半天，还不知道二爷有没有那么多的树汁呢。” “就是，不要再说这个了。希望他们赶紧走吧，被这么一说我都迫不及待了。” …… 三个监察也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有点急躁起来： “现在剩下最后一项，也是我们今天来的原因，请出示你售卖的咖啡的进货资料。”女监察又看了下营业执照里的经营范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头道。 “哦，稍等。”喵喵打开柜台下的另一个抽屉，在一叠票据里查找了一会儿，找出几张： “这是咖啡豆的进货单，这是牛奶的进货单，这是糖的进货单，这是其他辅料的进货单，其他辅料都是同一家进的，开在同一单上。” 女监察官拿起单据一张一张仔细看过后，放回柜台上：“还有吗？” “我看看，咖啡豆，糖，奶，枫糖，可可粉……没了，都在这里了。”喵喵核对了一遍，肯定地回答。 “那个呢？”女监察手一指。 “您说树汁？那个我们每杯只加三滴，是我们老板从滇西自己采集来的，没有进货凭证。”喵喵楞了下，犹豫道。 “所以，它就是个没有生产厂家，没有合格证，没有商标的三无产品了？”女监察声音保持着不紧不慢。 “呃，抱歉，真没有进货凭证，而且，我们才加三滴。”喵喵没意识到自己被带着节奏走，但意识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那我们只好把你所说的树汁扣压了，包括你们库存的所有树汁都交出来，等你们提供确切的进货凭证后，再到我们大队领取。” 女监察挑起嘴角，露出笑容：“小罗，小李，带走物证。” “好的，刘姐。”两名男监察闻言就要进柜台取走柜台里用广口玻璃瓶装着便于用滴管吸的生命活水。 “呵，这是明抢了呀。”江力出声了，“来，我这里还有足足五升，你们要不要一起带走啊？” “哇，二爷回来了。”眼尖的看到江力胸口露出个头的四白，“看，四爷在他怀里呢。” “真的是四爷吔~！那就是二爷没跑了，咋跟大家描述的不大像啊？不说二爷玩户外人晒得黢黑的嘛？怎么看起啦这么白净？” “是啊，你看他皮肤好好哦，真光滑，会反光欸~！但又没感觉到娘，恨阳光啊，是不是天天喝树汁啊？” “我要有这树汁的来源，我也天天喝。哇，想想都美嘚恨~！”有个妹子想入神了，双手托腮，一副向往的样子。 “刚才那位小姐姐说的没错，这树汁啊，从现在开始就有正式名称了，叫活水。续命针我知道，是从年轻人的血浆中提取的，成本高，而且来源可疑。” 江力没等三个监察反应过来，将手中的五升生命活水冲旁边围观的人一扬示意：“而活水不用担心，管够！” 本来想按天河翼的说法叫生命活水，但想起被人炒烂梗的什么生命一号啊之类的，干脆就叫活水。好用就行，名称低调点好。 旁边围观着的基本都是妹子，很好理解，妹子最爱美，目前新款咖啡外面流传的可靠功效是能让皮肤变好，能减小肚肚。 所以来买咖啡最多的就是妹子。至于男生，不少生怕皮肤变太光滑被人质疑太娘了。 有人就偷偷躲人群后面小声喊：“二老爷有没有女朋友啊？” 有人眼睛一亮：欸，这个主意好啊，当二爷的女朋友，岂不是这什么生命活水就可以畅饮了？你听听啊，活水啊。 于是好几双眼睛巴巴的盯着江力。 “啊，抱歉啊，名草有主了。”江力赶紧摆手，可不敢说自己没女朋友。 可以预见的将来，自己的曝光度会逐渐增加，如果都知道他亲口承认没女朋友，麻烦事情就多了。 管理中心和管理委员会只是不允许自己暴露观察员的身份，又没说不让自己知名度提升。 对于江力和围观的人互动，三名监察无可奈何，如今的大环境，连JC对群众都得和声细语的，何况他们还不是暴力机关？ 只好扯起嘴角，笑着对江力说道：“是江力先生是吧？根据《食品安全法》，您必须提供食品原料的进货凭证，否则我们有权扣留未知原料，您这五升不明液体也在扣压范围之内。” “她心率在听说没有生命活水的进货凭证后，从八十一跳到了九十八，而听到你手上还有五升的时候，升上了一百二十，到现在都维持着一百二。”天翼提醒。 不能扫描别人，但有离落在，离落的声音传感器直接告诉了天翼女监察的心率，这么近的人的心跳声在离落听起来毫不费劲。 开挂的感觉不错。仅仅凭这一点，江力已经能断定对方就是冲着生命活水来的。玩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任何人在听到有如此之多的功能强大的生命活水而且极有可能马上就能到手，心跳不加快的有但极少。 训练有素的特工也许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心率血压这些靠肾上腺控制的指标，能控制的更少，否则测谎仪就没市场了。 还是阳谋，人是市场监察的人没错，举报估计也是有的，这个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最近便利店这边生意越来越火，肯定能影响到其他咖啡店的生意。 要么是这三人利用举报私下的动作，要么是有人指派。 肯定不是要给所谓的举报一个交代。 “喏，这位女士，麻烦您往左边看，抬抬您的钛合金眼，看看那挂的是啥？”江力努嘴示意。 “那是什么和你们提供三无产品有关吗？江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请你配合，交出这桶未知液体。”女监察转头看了看那张塑封好的JC局给的检测报告。 “看来有些人想要装睡，是不可能叫醒的。你知道这一桶价值多少么？丢了你赔么？”江力哼了一声，摸出电话。 “歪，王叔，是我……嗯，回来了……，没事没事，我应该做的，另外您不知道，她是我同学，我更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是这样，刚有三个市场监察局的来，说我们卖的树汁是三无产品，要扣压……，给他们看了，不管用，。 王叔你都不知道，好家伙，一听我这里还有五升，那心跳都扑通扑通跟敲大鼓一样了，您是老刑侦了，您说这是啥反应啊？ ……嗯，我就是想问问，他们这算不算以权谋私或者叫巧立名目的强取豪夺啊？……好的，我等您。” 收起电话，江力挥手一个下砍，砍在了想趁江力打电话的时候来抢夺他手上五升生命活水的一个男监察的手上。 男监察痛苦的捂着手蹲到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伪装，江力这才想起自己有离落在身，虽然离落说过在自己第一次出手不会给自己加成。 但是这男的抢夺自己手上的东西已经被认定为对江力的侵犯了，这就不在第一次不加成的范围内了，而且以离落和天翼的智力，应该也判断出这伙人目的不纯。 于是就加了点料，也不多，就是江力掌刃处加了层硬度高点的壳以及把掌刃的弧形改成了略微尖锐点而已。 “你怎么打人呢？”另外一名男监察见状，赶紧掏出手机要录像。 “哈哈，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想白嫖。”旁观人群里马上有人恍然大悟，“现在执法都必须录像，而他们从进来到现在一直连录像都没有。” 第五十七章 灰溜溜 “果然，他们没带执法记录仪，之前也一直没打开手机录像。”显然随着信息的大众化，大家对一些执法流程也不再陌生。 “这是抢东西被二爷阻止了后，就想着开录像要证据了呢，估计到时候来个颠倒黑白，明明自己抢东西在先，剪辑成二爷阻扰公务？” “你们没听刚二爷说的吗？这女的听说那一大瓶都是，心跳都扑通扑通的了，这分明是知道树汁的功效的，又没开执法记录仪……” “没开执法记录仪到时候不就死无对证了么，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说没有拿，嚄哟，这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估计在琴岛上都能听到了。” “看来这三个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是冲着树汁来的，幸亏我从他们进来开始就在录了，我就不剪辑，全放岛网上去，让大家看看。” “对，让大家看看他们的吃相是多难看。” “你们在干什么？我严正警告你们，不许摄像，你们这是妨碍公务。”女监察听着周围的议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转身指着其中一个拿着手机的妹子大吼。 “你唬谁呢？你要是正经执法你会怕录像？”那妹子浑然不惧，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依旧举着手机。 女监察见状就要去夺手机，妹子轻盈的一个弯腰，后退一步：“看看，这是恼羞成怒了，要夺手机了，真的秉公执法会怕我们录像么？” 两个男监察一个被江力一个手刀废了战斗力，一个见江力如此生猛，且同伴又跟个煮熟的虾米一样帮不了他，便不敢上前。 而他们口中的刘姐又和一个女生在刚，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剩下的一个好歹还留有点理智，在这么多手机的镜头下，不敢再轻举妄动。 树汁虽好，可也要有这个命享受啊。 很明显现在的P民不好糊弄了，事情完全不是他们预测的那样：进店，检查一下，然后顺利的拿走树汁闪人。 开始都很顺利的，这个女店员明明都已经慌了，只需要稍加威胁一下，最少一罐树汁就能到手了，如果还另外有存货就是意外之喜了。 事情从哪开始不对了呢？对，是这个叫江力，他们叫二爷的出现时就不对了。 最难办的是他竟然打电话给JC，听起来还是熟悉的。 该死，在他拿出这一大瓶的树汁的时候就该及时收手的，那时候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但刘姐显然被一大瓶的树汁冲昏了头脑了。 她想得到更多。 骑虎难下，走肯定走不了，树汁就别想得到了，谁知道那么多手机里面有没有正在直播的呢？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不作声，不当出头鸟。 刘姐，对不住了，你闹吧，你闹得越凶，越成为焦点越好，小弟我完全是听命行事，领导叫往东咱不好往西哦。 女监察还不肯放弃抢夺妹子的手机，事实上她已经陷入魔怔了。 那可是足足五升的树汁啊！ 只要制服了这个女的，对其他人就能起到威慑作用，然后赶在JC来之前把树汁顺利拿走。 “小罗，你还楞着干嘛？”抢夺间，瞟到缩在一旁的男监察，不由恼了，喝道。 小罗装着没听见。 “突突”的摩托车声响起来，紧接着“吱呀~”一声在大堂外停下，片刻，王警官匆匆的进了店： “怎么回事？” 江力摊摊手：“说我的树汁是三无产品要扣压。” “胡闹，那泡咖啡的水也是三无产品，你们怎么不扣？早餐店里的许多原材料也提供不了进货凭证，你们怎么不扣？” 眼见JC来了，女监察知道事不可为，正好就坡下驴，停止了喝女生的撕扯，说撕扯其实都抬举她了，基本都是妹子轻盈的边录边躲闪。 像耍猴。 “我们也是接到群众举报，所以过来履行监察职责，他们确实是没能提供进货凭证，不能保证原材料的安全性。” “市局出示的检测报告就挂在那里，怎么就不能证明安全性了？”王警官眼神不善。 “呃，我没有看到你们的报告，再说，再说，你们的报告是在我们接到举报之前出的，所以不能代表他们的原料现在没问题。” “哦，你没看到报告却知道报告出具的时间？这么说起来，你们出去吃饭，每餐都需要大厨给他们的秘制酱汁出具检验报告了？” 王警官没有被糊弄住，不过眼下他也没办法拿这三人怎样：“我告诉你们，这个店的树汁对我们是有功的，你们要乱来前想清楚来。” 女监察看了江力和王警官一眼，深知再下去是没办法把东西带走了，只好道：“既然JC为他们担保，那今天的检查就过了，小罗，扶着小刘，我们走。” 三个监察狼狈的走了，其中那个手被江力手刀砍了下的竟然还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哦嚄~！”便利店里响起一阵欢呼。 江力本来还以为这三个会抬出某某某的名头来，然后就是各种桥段，某个大人物看上了江力的树汁，想要控制货源因此搞出检查的手段来。 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王叔，谢谢。”江力真诚的道谢。 那些他猜想的桥段没有发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发生。 江力也不怕这些手段，大不了他换一个身份就是了。 第五智云能做到在胖哒国如鱼得水，凭什么他一个胖哒国土生土长的就不行？ 而且江力猜测换一个身份应该是在管理中心许可范围之内，否则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还怎么做观察员？ 天河翼人是可以换班，但江力是蓝星人，不可能让江力顶着一个身份在蓝星生活几百年。 事实上一个普通人只要有点手段换个身份难度有，但不是不可能。 而如果是管理中心允许的操作，那么就可以让天翼和离落协助，有他们两个的协助，换个身份是易如反掌。 甚至江力可以同时拥有两三个身份的可能性都存在。 “没想到动静闹这么大。”王警官看了看江力手中提着的五升活水，“这么多，难怪他们会疯狂。” “嘿嘿，这次道长给的多，说是上次我带了一帮人陪他捉迷藏，他很开心。” “哈哈，没想到道长也是个妙人。”王警官也被逗乐了： “你接下来咋办？” “还能咋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江力耸耸肩，“真要惹火我了，我就不去进货了。” 发现自己的思路似乎是和管理委员会的目标越来越一致让江力有了底气。 没有活水我就整别的，那么多高科技的东西，随便拿点回蓝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别啊，二爷，我们还指望着这咖啡让我重返十八岁呢。”先前躲闪腾挪女监察的妹子站得近，一听就急了。 “二爷说啥了？”旁边有人问。 “二爷说，如果这帮人把他惹急了就不进货了。” “哎呀，二爷，坏的是那帮人，又不是我们。这样，大家伙有拍视频的，都把它发到网上去，形成舆论。” “对，彻底曝光这帮人，我们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众人附和。 “你们要注意，千万不要添油加醋，一定要客观真实。”王警官提醒。 “哎呀，我们保证一个镜头都不剪直接发，嚄，对嚄，得帮二爷和喵喵姐的脸打上码。” “对的，我们全程目睹，只要这事情曝光度越高，就越没人敢觊觎我们的咖啡。”可能没咖啡喝的危机感让大家同仇敌忾。 “谢谢，谢谢大家，这样吧，今天在场的，我请大家喝咖啡，免费的。”江力团团作揖。 “嘿，二爷是不是和道长呆久了，被道长影响开始文绉绉了学古人了。”有人笑道，大家都很高兴，看了一场注定会成为热点的热闹还免费得了一杯咖啡。 经过先前妹子宣传说这咖啡比续命针效果还好，然后又有公职人员谋夺活水的事情，使得他们进一步认识到了这新款咖啡的可贵之处。 便宜，效果好，让人觊觎，还有什么能比这三点有说服力呢？ 这时候东哥抱着个纸盒子从外面进来，一脸懵逼：“我就离开一会儿，错过了什么？” 江力瞥到盒子上印着的暖脚宝：“你买暖脚宝还不如给喵喵找一个帮手。” 喵喵喝过半杯的生命活水，本身身体就得到很大的改善，加上又不是整天坐着不动，所以脚大概是不冷的。 便利店以前没什么客人，喵喵一个人不显得忙，加上东哥自己还去进货干点别的，所以看店是很轻松的。 现在的便利店，客人几乎就不断，咖啡的销量已经不是当初设想的一天一百多杯，而是超过三百杯。 平均每个小时差不多三十杯，两分钟一杯，喵喵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都停不下来，哪里有多少时间坐着用暖脚宝捂脚。 一台咖啡机都不够用了，需要再添置至少一台，洗手台也需要扩建. 人也得至少再招一名，否则喵喵会忙得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 第五十八章 最好的结果 几个顾客七嘴八舌的跟东哥说着，还打开录好的视频给他看。 “靠，这就是讹诈。”东哥骂了句粗话，却又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市场监察刚好就能管着便利店。 “老管，你刚才跑哪去了？”王警官瞥了一眼门口，正好看到老管慢悠悠的晃过来。 “哦，我们刚才设了几个路障，给他们挪路障来着。”老管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分明是一把停车锁。 “你个老东西还挺狡猾。”王警官笑骂了一句。 “谢谢，谢谢大家，老管，你一会帮我通知下你们物业的人，以后咱们物业的买咖啡每人每天可以有一杯半价。”东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当即拍板。 便利店在海通大厦里，许多时候也是需要物业方面给与一些方便，正好趁这个机会和物业搞好关系。 以后要扩建时，很多事情就可以通融了。 以前那也是老管和几个保安个人与便利店关系好，不代表物业就一定会站在便利店这边。 就好比今天这事，是老管在，会帮忙，虽然这个忙最终没起作用，但人毕竟出了力，行动了。 该谢的还是要谢。 老管就住在大厦里，是他值班时段除了巡逻外，他就坐便利店门口。不是他值班时段，他也经常坐在便利店门口。 因此由老管去通知物业那边，也算卖老管一个好。 “欸，好勒，我先替他们谢谢你啊。”老管笑呵呵的走了，提溜着停车锁，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晃： “瓦剌扰宋起~伊~伊呀~起战云，欲除祸乱~草~连~根~……” “这家伙，还想着有召必回呢。”王警官笑着摇摇头，手落在江力肩上轻轻捏了捏： “不要怕，有人想觊觎就刚回去，我就不信有谁敢。这边没事了，我去趟局里。” 说完，拍了拍江力肩膀，走了两步又回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过去的，就过去了。” “明白。”江力点点头，知道王警官是觉察出了点什么，特意提醒自己。 不用提醒江力几乎已经放下了。 东哥看看江力，又看看走向门口的王警官，嘟哝着：“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落伍了？” “东哥，说正经的，招人吧，然后，洗手台墙后面不是他们物业的工具间么？看看能不能和物业商量下，租下来，打通。” “再买一台咖啡机？行，我这就去找物业，至于招人，喵喵，你负责，至少招一个。”说完东哥丢下手里抱着的暖脚宝匆匆忙忙也跑了。 “哎，条件呢？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总得给个准话。”喵喵手里端着杯子，探个头出柜台喊道。 “你看着办，你满意就行。”东哥头也不回，很有气势地一扬手。 “二老板，你给个标准吧？”东哥没指望了，喵喵就盯了江力。 “呵呵，我不掺和，东哥说了，你满意就行，哦，对了，可以加一条，咖啡免费喝。”江力也不管。 “行，我定就我定，到时候不满意你们别唧唧歪歪。我先群里找。”喵喵气急，一把摸起柜台下的收起，拿起来就翻。 “欸，欸，喵喵姐！我，我啊！”先前冲在最前面录视频的妹子本以为江力和东哥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喵喵这就准备招人了，连忙招呼。 如果让喵喵在群里发出招人通告，报名的人绝对有两位数，这个便利店小小的，除了咖啡外，其他的并不忙。 现在喵喵一个人能抗得住，那么再加一个人呢，不是更抗得住？ 而且，咖啡免费喝哦。 一天一杯，一个月就好几百呢，等于变相的省下好几百，要是一天两杯呢？ 关键是，不用排队了呀，每天早点来，嗯，开店前先给自己泡一杯，美美滴~。 “你原来的工作呢？不要了？”喵喵记得她是来帮她老板买咖啡的。 “不要了，老板小气鬼，每天帮她买咖啡也不说送我一杯当跑腿，都是我自己掏腰包。”说到这个，妹子就不高兴了，嘟着嘴。 “会泡咖啡嘛？” “会，会，我们公司就有一台跟你店里一模一样的咖啡机，以前老板喝的咖啡都是我泡的，还有每次开会他们要喝咖啡都让我来。” “行，先定你了，试用期一个月，工资晚些告诉你，啥时候能来？”两个老板都不管，喵喵也懒得搞那么复杂，一个店员而已，勤快，正直就行了。 “哎，好的，谢谢喵喵姐，谢谢二爷。我回去就交接工作，大概要三天，把手头上的工作都交代完毕就来。”妹子大喜过望，一个劲的鞠躬。 一张脸兴奋得通红。 “那你还帮你老板买咖啡不？” “买啊，我还是她员工，虽然老板小气吧，但也不坏。”妹子轻拍胸口，缓解一下紧张情绪，得亏自己说得早，没看那几个一脸的懊恼啊？ “还没问你叫啥呢。”江力见喵喵这么轻易就决定了一个人，心中好笑，补充了一句。 这个妹子看着就是个敢担当的，拍视频冲前面，还沉着冷静，为人如何，从这几句对话里能看出来大概也差不离。 其他的，就看以后了。 “啊？哦，我叫林美月，双木林，美丽的月亮，不过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小月子。”妹子连忙答道。 说完见有人从货架那拿了东西过来要结账，又噔噔噔跑柜台里面：“喵喵姐，我来泡咖啡。” 她排的队还没到，还得等，也没说先给自己泡好咖啡先走。 喵喵满意的嗯了一声。擦擦手，得意的冲江力一挑眉毛，意思是看看，我找的人咋样？ 江力挑了下大拇指，看柜台里的活水还很多，不急着添加，拎着一大桶的活水也走了。 三个监察到店里面的视频很快就在网上掀起了波澜。 到下午，热搜榜第四就变成了“市场监察人员疑私下谋夺神奇树汁。” 热搜第七则是“璐市J方声明对侵占他人财物的行为绝不姑息。” 热搜前三都需要钱买的，胖哒国人都知道，因此都默认热搜第四就是第一。 在热搜下面的“相关内容”里，则是好几个视频，最长的一个视频时长竟然有九十多分钟，标题是： “全程无剪辑记录吃相难看的市场监察。” 其他几个也是号称没剪辑，不过就是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检查货物和进货凭证的这段没录全，后面的就都差不多。 只是看着录制角度不同。 有了这两个热搜加上相关连的这些现场目击视频，顿时引起众多人的围观，转发。 随着时间流逝，网上关于市场监察意图谋夺他人贵重财物的讨论越来越多。 （此处省略各个获赞数多的评论。） 到了傍晚，璐市监察局发声了: “经核实，我局三名外聘人员，刘某某，罗某某，李某某在接到群众举报后，前往某便利店对售卖货品进行检查，在执法过程中多处不符合流程。 第一，未开启执法记录仪或其他录像方式记录执法过程。 第二，在扣压三无货品时与店主发生肢体冲突不妥。 第三，在没有核实货品检测报告的真伪时贸然做出扣压决定不妥。 因此，我局以对刘某某，罗某某，李某某三人做调离岗位处理，我局将吸取教训，力争今后的执法过程贴民众，理解民众需求，倾听民众呼声，做到秉公执法，请广大市民监督。” 结果没多久，某著名大V转发了这个公告，没说话，就批了四个字“无耻之尤！”，收获了一百多万的浏览量和几十万的点赞。 “你们不要发声，那几个发视频的我都通知了，不作声，就让他们曝光几天，然后让它沉没吧，这是最好的结果。”王警官交代。 江力也知道大概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一个机关如果不肯承认错误，铁了心的要保这三个人，以目前仅有的几个视频，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不是说这三个人有后台，主要就是护短心理和面子作怪。 你不护短的话，有事就别想下面的人冲锋在前。 “不用担心有大能力的盯上你的树汁，对他们而言，你这几升也没多少，又不是源头，犯不着。 再说只是传言比续命针好，却没有人试过，所以试错成本对他们而言太高了，还不如就用续命针，几十万一针对他们来说毛毛雨。 真正觊觎树汁的就是那些有点钱，或者有点小道消息的人，这些人，有我们就足够了。” 以上就是王警官的话，而且他还在海通大厦门口和保安办公室门口挂了个值班室的牌子。 东哥也怕，当天就跑电子市场买了好几个摄像头，在便利店门口和四周都安上了。 由于先前有物业的人每天可以买一杯半价咖啡的友情，加上老管和王警官的推动，物业当天就同意把工具间租给便利店用。 本来是想把洗手台扩过去的，经过这一码事后，东哥决定把工具间改造成一个小仓库，特别加固的那种。 原来东哥是在便利店靠里面的墙角上用钢架搭了个二楼，每天就睡在那，一个是看店，二是公寓就可以出租拿房租。 有了工具间后，就可以睡在工具间，活水也放工具间里，那个小二楼就可以堆放货物，同样能让便利店清出空间来。 第五十九章 锅边 在涉及到赚钱大计的时候，东哥的效率惊人。 当天下午，还没和物业敲定合同就叫了施工队把工具间和便利店之间的墙体敲通了一个门。 墙体刚打通，就有送货车把保险箱送了过来。 到了晚上，施工队就把工具间原来的门用砖和水泥封死了，通往便利店的门也安装了，特地安装了一般公司财务室才会安装的铁门。 当天晚上东哥就顺利从小阁楼搬进了工具间改造的小仓库，用他的话来说：“守着活水睡觉就是守着摇钱树睡觉，美的很。” 咖啡机是狗东上买的，璐市没现货，所以第二天才会到，也正好给洗手台的改造留下时间。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江力起床做了一趟八段锦，神清气爽的扛着四白下楼吃早点。 先到店里看改装情况，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有东哥在就是省心。 自己只是咖啡占一份子，没必要在便利店的改装上指手画脚的，这店是东哥和喵喵以及几天后来上班的小月子呆的时间最长。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他们自己觉得舒服就行。 由于在敲墙的时候用了毡布围挡，店里货架上的商品基本都很干净，个别离得近的货架上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灰尘。 早点时间已经过了，这时候店里没顾客。 喵喵正拿着抹布一个一个的擦拭。 看到江力在便利店外闪了下身，就喊住了江力： “二爷干啥去？”她现在有时候跟群里叫二爷，这是心情不错，如果心情差了，就叫二老板。 “吃早点啊，不然干嘛？”江力奇道，抽抽鼻子，“你又没做啥好吃的。” “店里有现成的啊，大肉包子，茶叶蛋，油条，对了，还有隔壁街刚送过来的韭菜盒子，这些不够？” “想吃锅边了和金刚圈了。”江力耸耸肩，四白也一个劲的点头。 自从回老家吃过一次金刚圈后，四白就念念念不忘。 “果然是吃货才能吸引吃货，我就说四爷咋就能看上你呢，长得不高又不帅，也就现在皮肤白点。”喵喵嘁了一声，嫌弃。 总比东哥胖墩墩的强。江力心中腹诽，不敢说出口：“你不懂，联合国卫生署都说了，167是最理想的身高，心脏骨骼承受每个单位承受的压力最小。 我比167还差点，不理想，要是再矮个5公分就最理想了，哎，东哥得矮至少十公分，没希望哦，没希望。” 江力摇头晃脑走了，留下喵喵恨恨的直跺脚。 等江力走了，东哥也从他的小仓库开门睡眼惺忪出来：“刚才是阿力？” “对，吃锅边去了。” “这个点吃锅边？猫~病！”东哥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 然后趿着鞋，踢踏踢踏的去加热箱里摸了个大肉包子往嘴里塞。 “牙都没刷，手也没洗，真恶心。”喵喵又嫌弃。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哎，哎，别这么瞪着我，我去洗手，去洗手。” 等手洗完，一个大肉包进肚子了，想想又摸出电话： “歪~！我，于东升……发个屁的财，不跟你墨迹，你那有好的红光SUV没？要没出大事故的……小刮小碰？行……，一会我去看看。” 挂完电话，给江力发了个微：有一台车小剐蹭的车，一会去看看？ 马上收到回信：行，等我回来。 “我靠，秒回！”东哥盯着屏幕看了又看。 “怎么了？手机坏了？”喵喵问。 “不是，我给阿力发微，两秒不到他就回了，你想，他收到微，手机解锁，然后打开微，看内容，再打字怎么滴十几秒总是要的吧？ “就算是回语音也没这么快好不好？分明是你手机有问题了，信息早发出去了显示延迟，所以才这样，还遥遥领先呢！” “……卧槽，我还不敢去贴吧里问，问就是我黑遥遥领先。算了，不管他，先观察观察。” 另外一边，江力在训天翼：“以后我发消息，我说完你不要马上就发，看内容适当延迟点时间，只有回到天河翼你才可以马上发送。” 就在昨晚，又被江力捣鼓出新玩法，让离落分离出一丢丢微型机器人，渗透进手机里，把手机和天翼及离落联通了起来。 也能把手机里相关的内容映射到脑皮层里，犹如眼前有个大屏幕一般。 如此一来江力除了打电话需要拿出手机装下样子之外，其他的操作直接通过天翼就能完成了。 只是天翼习惯了天河翼上的交流速度，对蓝星上这种慢吞吞的信息往来有点不适应，这才出了点岔子。 但也还好，偶尔一次可以解释为正打开微要给东哥发信息就恰巧收到了微。 天翼如今已经摆正心态，对江力的训斥是半点脾气也无，脆声回道：“好的，下次一定注意。” 过一条街就是四里，那边小区里有个小吃一条街，除了璐市本地的小吃外，还有不少外地的小吃进驻。 只是这些小吃店换老板的速度也是飞快，基本上半年就有一半的老板离开，换新的老板新的小吃进来。 这家锅边是新开的，老板据说是南剑人。 南剑到三山连线以北，早餐都喜欢吃锅边。三山讲究海鲜锅边，南剑开始往北没什么海鲜一般就是肉丝加虾米。 所谓锅边，就是一个大铁锅，锅先热后加油，葱姜蒜入锅煸香，淋酒增香后加汤或水，好的加高汤，一般加水。 加各种调料，一般街边大众化的就是盐，一丢丢酱油，一丢丢香醋增鲜，蚝油或者虾油。 然后舀一勺磨好的米浆，米浆得是能顺畅流动，舀起来倾倒时又能成片状流下来的状态。 米浆就沿着锅壁淋在汤上面的铁锅上，一圈淋下，要刚好米浆流到汤面的时候就凝固是最好。 盖上锅盖，等汤再开，米浆也熟了完全凝固了，用锅铲把熟了的米浆刮进汤里，这些米浆片就是一卷一卷的。 加各种辅料，一般加肉丝，虾米，葫芦瓜刨成的丝，豆芽，大白菜切的丝、香菇等等，以脆生鲜甜的为主。 豪横的客人往往都会提前预定，加各种其他的料，江力曾经听说过有个多年没回吴城的，点了一碗锅边，花了八百多。 将这些料都拌匀了再煮开，撒上葱花和切碎的芹菜叶，一大锅的锅边就煮得了，往往这时候在锅旁边就排了老长的队，等着这锅的锅边出锅。 一锅的锅边出来都不需要几分钟就分个精光，各个食客嘘哈嘘哈小心翼翼的端着满当当的锅边回到自己座位上。 喜欢吃辣的自己加辣椒酱，喜欢胡椒的自己加胡椒粉，舀上一汤匙送进嘴里，米浆煮得的卷粿软软糯糯，混合着豆芽或者葫芦丝或者白菜丝的脆生，在鲜美汤的联通下，享受无比。 如果再咔嗞咬上一口外酥里嫩的金刚圈或者油条，一个满足的早上就有了。 判断一家锅边好吃不好吃，就看等在锅边上的排队人多不多。 如果都没人排队，那基本味道也就一般，没什么出挑的。 当然早点时间过了很久是例外，本身这个点就没什么客人。就比如江力现在。 “老板，一碗锅边，三个金刚圈。”江力落座后直接点。 没人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点了等老板端上来，人多的时候你要是还这么坐着等老板端上来，怕得等上好几锅老板才能抽空给你端过来。 排队的食客早就开抢了，还轮得到你坐着等的？ “帅哥吴城人？”老板端上锅边和金刚圈后问江力。 “嗯。老板你吴城？”江力没甚好奇怪的，咬了一口金刚圈，又掰了一小块放桌上给四白。 金刚圈并不是三江特有，但只有吴城才叫金刚圈，其他地方都叫油炸圈子或油炸圈圈。 “不是啊，我建州的，但是我知道只有你们吴城人才叫金刚圈。”老板回道，惊奇的看见四白从江力的肩膀上跳下来，蹲坐在桌面上。 毛绒绒的雪白的尾巴高高翘起，两只前爪捧着一小块金刚圈吃的津津有味。三口两口塞嘴里后还用一只爪子扒拉江力，把江力用一次性汤匙刚舀起的一勺锅边往它那边拉。 “嘿，你这松鼠漂亮啊，它也吃锅边？” “嗯，基本上我吃啥，它就要吃啥。”江力把吹了吹汤匙里的锅边，把汤匙摆在桌面上，叮嘱四白：“小心烫。” 又从桌上的筷子筒里取了个一次性汤匙舀锅边。 尝了下，咸淡刚好，只不过这锅边出锅有段时间了，粿片有些面，不够滑，但也在接受范围内。 加了些辣椒酱和胡椒粉，大冬天的，喝点热乎的，辣的，得劲。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江力一个哆嗦，好悬没把胡椒粉瓶子掉进碗里去。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江力一个哆嗦，好悬没把胡椒粉瓶子掉进碗里去。 “歪~！……是，嗯，正在吃早点呢……锅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每天早上必定来一碗锅边…… 嗯……你要当然有，不过说好了啊，救急我给，你要拿去给不需要的人，那以后可就没了……，行吧，你让他来找我…… 海通大厦大堂里的便利店，说找我就行……好的，挂了啊，锅边都凉了。” 第六十章 买车 吃完抹抹嘴，四白吃锅边也不过是意思意思。 你吃的我也要吃，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一汤匙锅边它都没吃完，早就捧着金刚圈慢慢啃了。 外酥里嫩，一口下去满嘴葱油香，是它的心头好。 看江力的手摊开放上桌面，小家伙就捧着金刚圈，跨上江力手掌心。 由着江力把它放在肩膀上，前爪捧着的金刚圈就是不肯放手。 扫了码问：“老板多少？” “一碗锅边三个圈圈，九块，锅边六块。” “好叻，扫过去了，你这挺实惠，味道不错。”江力夸了句。 “好吃常来啊。”得了夸的老板笑容满面。 “行，以后想吃我就来。”江力回道，扛着四白悠哉游哉的往回晃荡。 多少年没有这样悠闲的日子了，不用再愁生计，整个心态变了。 就连路边小摊大声公里叫卖声也没以前那么烦人了。 海通大厦门口又停了辆车，没熄火。 “阿力，有人找。”才迈进大厦的门头，便利店里东哥就开喊了。 “您好，我是国锋的学弟，杜小海，璐大医学院的，他让我来找您。” 一个戴了眼镜的文绉绉的瘦小年轻人主动打招呼。 “哦，一般都叫大海，你这叫小海名字倒是特别，好记。国锋电话里也说不清，你说说咋回事。” “是这样，有个孩子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我们这边送过去，虽然时间够，但以往的手术其实都不尽如人意。”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们想要用树汁浸泡是吧？” “对，先前您留给附属医院的那些树汁我们得到了一些，做了细胞培养试验，结果非常棒，所以我的导师想趁这个机会做个试验。” “需要多少？” “我们特制了一个刚好比心脏大一点的容器，这样只需要400~500毫升就够了。” “不是说心脏容量有500毫升么？”江力这边让天翼快速的查了下，网上都说心脏容量有500毫升。 “人的心脏大概一个拳头大，外轮廓的体积都没有500毫升，再扣掉心肌，哪里有500毫升容量？” 杜小海腼腆的笑笑，“都是一些以讹传讹的说法。” “那好吧，这也是件好事，也是恰巧，我昨天刚回来，否则还没这么多，给你五百，你等着。” 了解事情原委，江力没多做考虑，上楼后从依旧停留在房内的已经变成一个柜子的离落那取出活水。 在蓝星，离落变成的箱子就是最安全的保险柜。 甚至可以说，离落所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把一瓶纯净水倒空后倒满活水，这足足有五百毫升了。 “你这样基本无节制的给出生命活水，每次五升的配给估计都不够。”离落提醒。 “不够再说吧，这是好事，得支持。”江力不以为意。 实际上江力没说的是，万一哪天拿到活水配方呢？ 下了楼把一瓶活水递给杜小海：“快去吧，别耽搁了，我也想知道试验结果。” 从杨国锋打完电话到江力吃完锅边回到海通大厦不超过半小时，杜小海就已经在便利店里等着了，可见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 “好，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您。”杜小海结果活水，匆匆出门，就在门口上了那辆没熄火的车。 车门还没关好，车就蹿了出去。 “一句话你就给出去了？卖咖啡得卖三千多杯呢。”东哥咋舌。 “哦，我同学的学弟，在读医学博士。”江力也没多说。 “难怪，不过也是哈，如果能成功，这对器官移植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仙音。” 质疑归质疑，但对江力的行为东哥是极为赞许的。 “走！看车去，满意了我就帮你砍价。”仗着身高和体重优势，东哥伸手就想揽住江力的肩膀。 江力一把推开：“死开，你要是妹子我还考虑考虑跟你勾肩搭背。” “哟呵！力气见长啊，而且涨不少，是不是道长传给你绝学了？” 江力瞅瞅柜台旁边用于煮咖啡的20升装纯净水，上前，提起来手平举与肩膀平。 足足一分钟后才在东哥目瞪口呆中放下，气都没喘一口。 “我靠，我靠！”东哥上前捏捏江力的手臂，“也不粗啊？” “走了。”江力才不会告诉他自己穿了机甲。 “欸，欸，下次去滇西带上我呃喂~！”东哥楞了楞神，连忙追上。 等上了东哥的小货车，系好安全带后，江力才摇头： “道长未必肯见你，你要跟我去我没问题。” “说好了啊，下次别偷偷跑了，我跟你去，见不到我也死心了。” 车在璐市郊区，璐市本来就不大，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半小时就到了。 嘉美路旁一大溜单层的楼房隔成一间一间的，每一间都只有十来平。 好处是楼前面空出来很大片空地，密密麻麻停满了车。 这些车的前挡或者车顶无一例外的都立着个牌子，写着：待售。 这就是璐市最大的二手车市场。 前几年璐市专门搞了个二手车交易市场，奈何生意日渐冷清。 主要是太过偏僻，许多人要去二手车市场需要倒几趟车，还要走一大段路。 就没人想过来买二手车的更多的是无车一族？ 反倒是嘉美路边上原来只有一两家卖二手车的。 结果因为交通方便，至少有十趟公交车都要路过，极大的方便了要买二手车的无车一族。 生意也就日渐红火起来，许多二手车交易市场的都搬过来凑热闹。 所以就是红火的日渐红火，冷清的越发冷清。 这一带的二手车基本都是非常接地气的车型，以家庭用车为主。 最多的还是神车系列，各种车型都有，小面，小货，被人称假SUV的城市SUV等等，几乎神车系的所有车型在这条路上都能找到。 东哥带着江力来到一间门店前，推开推拉门：“车呢？” 店面里面很简单的装修，璐市几乎每个店都会有的神龛靠墙对着门摆正中间。 一张办公室一台电脑，一套木沙发配一个茶台，再加几条矮凳子。 一个用长羽绒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正缩着脖子横端着手机打游戏，听到东哥叫，头都没抬一下： “等会，等我这把打完，就要吃鸡了。” 东哥坐下，摆弄了一下茶台上的茶具，看看水壶里的水还满的，顺手烧上，把甄杯里的茶叶倒了，从茶台下摸出一包茶叶。 一番摆弄后，泡好茶。见江力在门外看那些车，就叫：“别看了，性价比高的都藏后面呢。” 江力早就通过离落把门外的车都检查了一遍，基本都是有点问题的，不过这些门外摆着的车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外观看起来成色很新。 性价比高的车不愁卖不出去，所以都藏着。 不是懂行的直接点破一般都不肯主动说出来。 “我靠，死胖子，你不要把我卖了。”男人一边打游戏一边嘟囔。 “就你？卖了你我估计还得倒贴钱……啊呸~！你咋越混越回去了？这啥茶？这能喝么？” “我特么！”男人手机一收，“被你呸一下就被人狙了……特么这茶还是上次的茶，咋了，傍上二爷了，金贵了？我靠，这不二爷和四爷么？” 抬眼看见江力肩膀上站着的四白，连忙起身掏烟递烟。 “谢谢，没抽。” “是二老爷要买车？死胖子你早说嘛，你说二爷要买车，条件开出来，我挑好给送过去。” “边去，你个见钱眼开的，我怕你藏着掖着。欸，先电话里说的车在哪？” “你说那台红光SUV？不是，那台车能配得上二老爷么？我那有台更好的放牧人，六成新，才跑了十万出头，没大修过。” “不是，我是很多年没开车了，手生，所以先买台二手车练练手，SUV主要也是跑山路比较方便。” 放牧人是好车，但江力有离落，什么车到江力手中都是好车，没必要花那么多钱，浪费。 “哦，倒也是，滇西那地方穷山恶水的，好车反而更显眼，红光就差不多。”男人显然对江力的滇西奇遇有比较深的了解： “那行，咱们看车，就看那台。”男人说完率先出门，等江力和东哥出来后，把门一关，也不锁。 一大排的店面背后其实就是当地村子，男人领着俩人绕到房子后面七拐八拐的，拐到一个村子的戏台前。 戏台前停了不少的车，外表看起来不咋滴，也就是卖相不好。 径直来到一台红光前，男人很得意的拍了拍车引擎盖：“就这台，跑了有快十五万了，车主一直都很爱惜，没大修过。 就是有次撞到猫了，猫从车前蹿过，直接在进气格栅那撞死了，所以格栅那有点变形，车主觉得晦气，就换了台车。 外观不大好，国产车都这样，成本低在漆上就有些偷工减料，基本上三五年后就开始生锈，二老爷你开回去后去烤个漆就成。 手续都齐全的，今天提车今天就能过户。如果二老爷看上了，这台车我一万三收的，我就赚个幸苦费，一万五出了。” 江力把手放在车上看似在感受漆面的老化情况，实际让离落把车检查了一遍。 果然车子没有毛病，磨损情况也不错。 当然，如果这个老板开口就是不赚钱，多少钱进多少钱出，那么江力绝对掉头就走。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他这里不赚你的钱就必定要在其他地方赚得更多。 第六十一章 道长来电 启动发动机，江力拉着东哥试着跑了一圈，开始的时候换挡还比较生，开一段路后就熟练起来了。 把车开回戏台下，东哥开口就砍：“就这车你也好意思说收进来一万三？” 男人微坐着身子，双手在膝盖上一拍：“天地良心，我收车不要付出成本和时间的？还有我的劳动，一万三真不多。” “嘁~！”东哥切了一声，想再砍，江力拉住了他。 一万五的车也还可以了。不算贵，但也不便宜。 江力估计他收上来应该不到一万。 真要淘摸，嘉美路上一家一家的问过去，应该能找到更实惠的。 但是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可就多了。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 但二手车通常一个月也就开张那么几台，扣掉水电房租等等各种开支，人总得赚点吧。 一万五就一万五，江力也懒得讲价。 只要讲价了，人同意降价，就欠下人情了，这种人情，有时候能被人喋喋不休说一辈子。 于是交定金，约好下午来提车，到时候把所有手续给办齐付尾款。 东哥其实全程也没怎么说话，等和江力出来坐上自己的车，这才开口： “这我发小，在里面没给你介绍主要是怕你不好砍价，没想到你竟然不砍价。” “你要说是陌生人吧，咱们怎么砍价都不为过，一个愿卖，一个愿买么。但你认识的，这里就涉及到人情了，所以干脆不砍，咱不欠这人情。 而且一万五的车，他也没算宰客，我能看出来这车况确实好，刚才启动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发动机非常平稳，试驾也没杂音。” 保养不好的车，开十几万公里后经常会有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咯吱咯吱的异响，通常是某个地方螺丝松动或者焊缝开裂等。 试驾一路下来除了刚开始因为长时间没摸车的生疏感带来的车点头等动作，之后就非常的平顺。 而且也是江力喜欢的手动挡车型。 现在想要手动挡的车可没以前好找了。 江力始终认为，在涉及到安全问题上时，机械的永远比电控的好用。 越简单越可靠。 像是什么隐藏电动门把手的设计，以及只能电动升降窗户的设计都不可靠。 江力一直认为舍弃机械改用电动就是置司乘人员的生命安全于不顾的草菅人命的垃圾设计。 最起码在改电动的时候必须保留机械控制，而且必须是机械控制优先。 比如某些动作，确实是电控的比机械控制的准确，但是万一电路出故障呢？万一电动元件出故障呢？ 如果电控出故障的时候能换成手动机械控制，是不是更好？ 只能说某些人为了噱头已经突破了道德底线。 虽然车子买回去后最终会是被离落解体，然后离落变成车子的模样取而代之。 虽然以后离落变成的车子主要还是离落自己驾驶，但离落变成的车子里该有的都有。 所以江力随时可以接过车子的控制权，自己开车。 当然要是江力想省钱，完全可以只花个三五千买一台到处咯吱咯吱响的快要报废的车。 反正离落出手后就是一台好车。 但是你得上路，你得应付检查。 快要报废的车还要每年年检。 各种麻烦，虽然离落不需要，但是必须得做给别人看到。 所以不如买台车况好的年限低的，能省下许多麻烦。 至于东哥这个发小知道自己，大概是东哥这个大嘴巴没管住的后果。 也不算啥坏的后果，本来都是放到明面上没问题的经历。 甚至这个发小可能都没少喝新品咖啡，二三十元一杯的东西，不光江力还是东哥真没放心上，就连喵喵的闺蜜来了也是随便喝。 还没到饭点，早餐虽然吃得晚，可架不住江力现在体质好，能量消耗也比以前多些，车到半路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中午整个菜？”刚好路过菜市场，东哥问。 “行吧，整条鱼吧，汤泡面吃，冬天的，还是要热乎的舒服。”江力让东哥车停路边把他放下。 买了条鱼，让老板杀好，也片好鱼片。 再买了黄豆芽，豆腐，黄瓜，黑木耳，魔芋粉丝，香菇，大白菜，青蒜，香菜，又买了一颗红油火锅底料菜就差不多齐活。 拐到面店买了一斤湿面，三个人的中餐差不多了。 回车上，东哥看到江力提溜着的食材，两眼放光：“活鱼？” “简易版的活鱼，比正宗的活鱼少了许多步骤，但快速，不用半小时就能吃。” “欸，这个好，这个好，回头让喵喵学会了，我三天吃两回。” 水煮活鱼工序比较繁琐，一般家庭都不大愿意做，现在一听有简易版的，东哥自然开心。 “学会这一道，触类旁通，什么沸腾鱼片，水煮牛肉，水煮肉片，毛血旺基本都没问题。”江力见东哥高兴，又补了句。 “吸溜~！”东哥干净把嘴角的口水吸了回去，专心开车，但嘴里不停念叨： “水煮鱼片，沸腾鱼片，水煮鱿鱼，水煮虾，水煮肉片，毛血旺……” 这是自己又脑补了几个菜，都是一般家庭不大做的繁琐且量大的菜式。 回到海通大厦，东哥进便利店就嚷嚷： “中午吃大餐，大厨亲自下厨，喵喵，赶紧葱姜蒜花椒泡椒准备好。” “啥大餐？”不是吃货不会聚到一块，一听吃大餐，喵喵当即就把正在买单的顾客晾到一边，头探出柜台看买了什么。 “水煮活鱼，二老爷说做个简易版的，好做，速度也快，你跟着学，以后什么水煮鱿鱼，水煮虾，水煮牛蛙什么的，想吃了咱就自己做。” 好家伙，又加了道水煮牛蛙。 这道菜基本不需要猛火，所以便利店里的电磁炉也能做。 先处理鱼片，淋酒，姜汁，加盐，抓匀后再加生粉抓匀。 最后加一个蛋清抓匀。 烧水，黑木耳丢进锅里煮沸两分钟后捞起。 鱼片入锅用煮黑木耳的开水定型后快速控水。 很快葱姜蒜都洗好了，泡椒也剪开。 蒜头拍过剥好一部分整颗，一部分切蒜蓉，姜刮皮切片，姜要多，多好吃； 葱白切段，又把青蒜蒜梗拍过斜切成段。 店里面有酸泡椒，取几个切碎。 把火锅底料也切成小块，这些全都盛一起。 蒜蓉单独盛放。 等江力把这些都处理完，喵喵也洗好了豆芽，大白菜这些，黄瓜也切成长条。 起锅烧油，黄豆芽进锅翻炒，淋酒，加盐，炒至豆芽开始发蔫，起锅。 “注意这里豆芽不能炒全熟，全熟等下就过了，不好吃。”江力交代一边看着的喵喵。 “嗯嗯，我知道，等下浸在汤里会继续熟，黄瓜也一样。” “行，知道这点这道菜就没什么难点了。”江力说着把锅里的黄豆芽盛进一会用来装菜的大盆底。把黄瓜条铺上。 锅洗净烧热，加油，火锅底料蒜头酸泡椒姜这些一股脑全入锅煸炒，煸炒到火锅底料的牛油完全融化，香味顿时飘满了整个便利店。 老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整啥好吃的了？” “活鱼，一会给您盛点？”东哥乐呵呵的应到。 “有多就来点，这菜下饭。”老管也不客气。 淋酒，热油冷酒，更香了。 加水，把魔域粉丝，黑木耳都倒进锅里，开始调味，盐，鸡粉，蚝油加上。 煮开后尝了尝咸淡，这时候需要稍微咸一点，差不多就煮两分钟再把鱼片入锅再煮开。 端起锅把整锅的汤和鱼都倒进已经铺好黄豆芽和黄瓜的盆里，铺上葱花，香菜，花椒，蒜蓉，再撒点芝麻。 锅洗净烧热，加油烧至油冒青烟，关了电磁炉后把剪好的泡椒及另取的花椒加进去搅动让油和花椒泡椒充分混合出香，对着盆里的花椒香菜蒜蓉淋下去。 （小破站搜我名字可以搜到毛血旺的视频，做法差不多） 兹啦啦声中，浓重的香味马上充斥了整个海通大厦一层，几个从楼上下来准备出去吃午饭的小职员闻到香味跑到便利店里探头探脑的。 见是江力在操弄，顿时一阵啧啧：“二老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菜。” “学会了？”东哥见喵喵在热油淋上之后就闭着眼在那念念叨叨的，一双手还不时凌空做着各种动作，便问。 “别打岔，我在复盘。”喵喵扭过头去。 “得，你慢慢复盘吧，我可是要开整了。”东哥啧了一声，去寻碗筷。 平时碗筷都是喵喵管，现在管家在复盘，只好他来了。 一大盆，看着三个人肯定吃不完，就给老管擓了一大碗过去，把老管乐得眼角的褶子多了两道。 “来点？”东哥跑饮料冰柜拿了两罐啤酒过来。 “那就来点，话说，下午你还得开车，一罐啤酒超了吧？” “我和喵喵一罐，你一罐，不超。有好菜不就点酒实在有点对不住这一盆。” 无形中又被撒了一波狗粮。 无形中又被撒了一波狗粮。 本来想说等捞完面条上去拿带回来的酒，现在看来，得，还是自己慢慢喝。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江力放下面碗，摸出手机。 “歪？哩嚯！哪位？……第……道长？……啊？……后天是吧？好的，我明天出发。” 第六十二章 拯救大兵 “明天去滇西。”江力瞅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探询意味的东哥。 “太好了，我还想着要等好多天呢，没想到你前两天刚回来又去了。”东哥喜出望外，“是道长召唤？”。 五升的活水就算扣掉上午匀走的500毫升，依旧可以出三万多杯的咖啡。 何况店里面还有存货。 一天出三百杯也要出一百多天才能用完。 “对。”江力的回答言简意赅。 “啥事？又是树汁么？今年这么高产？交给快递不就行了？” “信不过，怕丢。”主要是怕丢，邮政是最可信赖的，但也不能保证东西百分百一定不丢。 事实上江力都不知道第五智云因为啥事找。 可能是担心被监听的原因，至少目前好几个流氓大厂，不光国外，还有国内的，都在明目张胆的监听手机。 所以第五智云没在电话里多说，只是让他后天晚上之前赶到南诏。 难不成这家伙真在滇西？ 更不知道为什么第五智云不通过离落来联系。 天河翼通讯技术不同于蓝星的电磁通讯技术，至于是不是所谓的量子通讯，江力不知道。 但不是蓝星目前的大众通讯技术能比的，至少在通讯安全上，蓝星的一般加密方式没法与天河翼比。 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想，到滇西自然知道。 回天河翼要记得让自己与离落的绑定获得管理中心的确权。 因为离落与江力的绑定没有获得确权，所以在中枢智能系统那里，离落还是一个等待江力接收的闲置设备。 管理中心如果要给自己传送东西就只能传递给有确权的第五智云。 只稍微思考了下就捋清了： 自己传送回蓝星之前，离落还是第五智云的装备，管理中心给第五智云传送了新装备； 新装备传递来蓝星的时候，管理中心那边就给第五智云在装备上确了权； 第五智云接收并绑定新装备后，离落就来海通大厦等候江力； 或许是自行前来等候，也或许是收到第五智云的命令； 第五智云接收新装备前，蓝盒子作为装备的一部分又同时作为江力在蓝星空间折叠的定位器，使得第五智云的装备始终无法处于完整状态。 暗骂自己一声笨蛋，江力让离落联通与第五智云的通讯。 “没有应答。”几分钟后，离落给出答案。 “作死。”江力大概明白了，第五智云没有穿戴基本机甲，甚至连装备都处于休眠状态。 否则不管第五智云有没有穿戴，至少离落能与他的装备联系上。 也就是说，第五智云要么无法穿戴上机甲，要么机甲失去了能量来源。 再推，机甲有能量来源，不管第五智云身在何处，只需要在脑海中召唤一声，机甲就能以第五智云希望的速度来到他身边。 所以，最最可能的事实就是第五智云的装备失去了能量来源，也就是动力核心。 不是能量耗尽的失去，能量耗费再多，能量石自身依旧可以通过日照缓慢充能，大的动作做不了，通讯是没问题的。 然后就是第五智云要求自己后天天黑之前到。 可能性已经浮出水面，第五智云的能量石被人拿走了，然后第五智云自身还极有可能失去了人身自由。 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第五智云自己作死拿出能量石，然后让人给抢走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作死行为啊？ “没法带你去了，我得先问下道长。”江力没法把第五智云可能有状况的事情说出来。 东哥这个大嘴巴，如果知道道长有危险，而自己还要去，绝对会第一时间向王警官卖了自己。 哪怕让他发誓也没用。 然后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你不信JC？ 那么你有什么秘密？ “那你现在就问啊，赶紧的，赶紧打电话。”东哥催促。 “好吧。”江力拨号，同时按下免提。 如果推测正确，那么不管是第五智云还是控制了第五智云的人，绝对不会希望除了江力之外的第三人出现。 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个可能的变化。 “嘟~！嘟~！嘟~……喂？” 江力问：“道长，我一个朋友想和我一起去找你，可以吗？” “什么朋友？可信吗？” “我的合作伙伴，一起卖咖啡的。” “嗯~，不太方便，下次吧，下次再说。咔哒~！”果然如同江力预料，第五智云拒绝了。 甚至都没说让下次带去，然后很直接挂断了电话，再见都没说。 “唉~！”东哥顿时萎靡了，举着杯子的手放下，一拍折叠桌面，“我于东升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等我见了道长看看吧。”江力安慰他，抬头见喵喵正看着剩下来的鱼头，鱼骨和没用的豆腐，“本来还想着晚上炖个鱼头豆腐汤，看来得喵喵自己做了。” “没事，鱼头豆腐汤我会。”喵喵这时候复盘完毕，很有信心，坐下来后屈臂握拳给她自己加了个油。 “不是说明天出发吗？”东哥心也大，一会功夫就看开了，给喵喵倒了一杯酒。 笨蛋，说明天出发后天到那是怕吓着你。 不过嘴上却说到：“下午提完车我就开车走，正好利用长途练练车。” “疯了！两千两百多公里，就算你后天下午到，48小时，你疯了？” “全程高速，每天开12个小时，平均时速不到100，时间宽裕得很。”江力笑笑，“当年刚拿到驾照的时候我第二天就跑长途，一个多星期，这点路算什么。” “也是，你有树汁，哦，不对，现在叫活水是吧。”东哥怔了下，有点惭愧，“我到现在都没两万公里，记得你说过第一年你就跑了三万多。” “那是，老司机了。”江力夹了片鱼片入嘴，吸溜一下就进了肚。 没那么重口味的麻辣鲜香，微麻，微辣，却是极鲜，极香，鱼肉滑嫩入口即化，不由陶醉的舒了口气。 “我感觉这道菜不比饭店做的差，甚至比许多店做的都好吃。”喵喵也吃了块鱼，眼睛眯着，很快乐。 “那是因为适合我们自己的口味，换别人来未必就有。”江力用舌头卷出两根鱼刺放桌面上： “再有就是沾了火锅底料的光，真要自己从头调味做下来，比饭店的还是会差些，毕竟居家没有饭店那样的条件。” …… 由于中午东哥就给他发小打了电话说希望车子越早提越好，所以下午三点多，就得到消息说手续已经办好。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假如让江力自己去办手续，当天能不能办下来都两说。 一个是流程不熟，一个是没有人脉。 如果碰到看你不顺眼的，刁难一下，让你多跑一趟都是平常。 只不过这些年这种现象越来越少，只要你敢刁难就敢投诉你。 但有些可过可不过的完全可以用业务不熟或者工作严谨等各种借口让你多跑一两趟。 拿到证件，江力把登山包往后座一放，轰下油门：“撒油那拉~！”车子已经窜出老远。 “开慢点~！唉，算了，老司机不用我交代。”东哥手才扬起来又放下。 “二老爷这么急着用车？” “道……到底是几年没摸车的人，这兴奋劲得好多天，不管他了。” 离落早已经分裂成一只只鸟飞在空中沿途等着。 江力的车子开过，一只鸟就飞速下降附着在车上，金属流渗进车体，边分解零件边替代零件。 等上到高速，整台车已经完全由离落控制，有用的金属分解成了微米级，填充在由离落构成的骨架中。 没用的其他成分也都被一一沿途被释放到空中，被在高速路上行驶的车带起的气流吹散。 这时的车除了外观还是原来的外观，里面已经焕然一新。 车身不再需要那么厚，整个车内的空间也变大了。 离落本来就是航天器，体积比一台红光SUV是大不少的，加上分解了留下了车子里有用的金属，体积就更大。 所以离落又将车子的长度和高度、宽度都加了一些，但是整体非常协调，除非有人特意的来比对尺寸。 否则只会说江力这台红光非常漂亮，改装得非常好。 江力看似手握方向盘，但也只是手握方向盘，从上高速开始就已经是离落在自己行驶。 江力只需要在离落提醒有摄像头时作出一副正襟危坐在开车的模样。 其余时间江力都是在调整离落的内饰，比如座椅需要加热，还需要椅背风扇等等。 等调整完了，江力就让离落找了出口下了高速。 国道上的车现在很少，离落没用多少时间就找到机会，瞅准前后都没车没人没村镇的地方，隐身。 然后变身飞行器。 时间是足够的。 江力有近两天的时间找到第五智云的装备所在地。 鉴于离落已经删除了它曾经作为第五智云装备时的地理位置，要找到第五智云的装备只能从头开始。 专业的事情找专业的人最快最稳妥。 上小破站，登陆小号，找到他关注的一个经常做一张图推理地点的阿婆主： “大神帮我找个地方。” 第六十三章 被流放者的春天 江力这边给某个大神发信息，四白则开始在飞行器里面到处乱窜捣乱。 或者说，搞建设。 飞行器里被四白挖了许多藏食物的小洞，当然所谓的挖就是离落配合四白。 四白的抓子刨哪里，离落就把那个位置腾出一个小洞来，然后四白埋下一个坚果。 最后在四白强烈的要求下，离落还给四白开了个VIP专座，一个带全景透明窗的躺椅。 四白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这张巴掌大的躺椅上看风景。 主要是这个位置就位于江力的座椅左侧，四白一仰头，看到天空了，看前面看左边就是风景，看右边，就是江力。 四白满意极了。 然后就开始到处找软乎的东西装饰它的躺椅。 寻摸来寻摸去，只有几个座椅皮垫下面似乎是软乎的，于是又去掏。 离落被四白搞得没办法，只好吐出点给它。 等四白把躺椅上窝了个窝后，又让躺椅长出若干个钳子，牢牢锁住四白的窝。 四白这才美滋滋的躺下，学着江力翘着二郎腿，前爪还捧着小半截不知它藏哪里的早上没吃完的金刚圈啃。 飞行器不紧不慢的飞着。 从璐市到南诏高速公路两千两百多公里，直线距离则是一千八百多公里。 江力只需要在天黑前赶到南诏就行。 之所以要今天出发今天到，无非就是一条，不打无准备的仗。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情况未知的时候，有多大劲就做多大劲的准备。 江力不认为自己是那只狮子。 对面也未必是兔子。 离落用了最经济的飞行模式。 毕竟是自己前任，离落说不心急是假的，尽管第五智云只是把它当成一台设备看。 但是现任主人说不急，所以它也就只好不急。 离落的经济模式速度比民航客机还快不少，途中就超过了几驾客机。 离落的路过引起一阵气流紊乱，让这几架客机颠簸了一阵。 按民航规则，是不允许这么靠近的。 可离落又不是民航，而且还隐身。 所以几个机长在和地面塔台确认天气的时候，就无形中串出一条离落飞行过的轨迹出来。 只是不管机长还是地面都还没有意识到。 这些对话录音在达到删除时限前就这么静悄悄的躺在硬盘里。 但是在大洋的另一边，距离华府六角楼一个街区的某栋挂着清洁服务公司的大楼地下一层。 有监听员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用明码播报的对话内容，报了上去。 布莱克史密斯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看着一个街区外的六角楼。那里是他的梦想地，从上大学起他就立志要在那栋六角楼里拥有一间办公室。 但是毕业这么多年，从实习生摸爬滚打到现在十多年，最终只能窝在这栋小楼里，美其名曰情报收集。 然而，他的收集对象居然是用明码播报的各国民航通讯信息。还只是负责亚太地区。 他上面，还有婆婆。 虽然这栋楼里他也有独立的办公室，但这个办公室的含金量甚至不如六角楼的楼道口的一张办公桌。 很明显，他是被流放了，流放在物理上距离六角楼很近的地方，实际上却是遥不可及的位置。 所有从六角楼过来办事的哪怕是普通的职员在看他们时，都会流露出一丝丝的怜悯。 就因为大家都知道，最难出成绩的就是监听民航客机。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布莱克史密斯还没来得及说声请进，门就被推开了。 看清来人后，布莱克史密斯按捺住了怒火，冷冷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布莱克，有情况，有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是谁又想劫机了还是哪架客机又出故障了？”这些都不是他们要收集的内容。 “不是，是真有情况。你看。”来人挥动手中握着的几张纸张，满脸涨得通红。 “汉克，你要是不能给出让我信服的理由，就准备着去埃弗利卡渡过你剩余的职业生涯吧。” “这次是真的，真的，胖哒国有动静。你仔细看。 这里，这个机长说他遇到了颠簸气流，向地面核实天气。然后，你看，这个，这是第二个，第二个也是相似的内容，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当我是气候白痴吗？这一带有对流，所以这几个机长都遇到了对流，飞机发生了颠簸。”布莱克史密斯破口大骂： “白痴，碧池！要不是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立刻让你滚去埃弗利卡。现在，请你滚出我的办公室，现在！立刻！马上！” 正做着白日梦呢，就这么被打断，布莱克史密斯这一刻彻底破防，几年来被流放而压抑的郁闷瞬间爆发了出来。 “你醒醒，布莱克，醒醒，你注意到没有？这几个机长报告的时间，然后把他们报告的时间和地点连成一条线，你看……” 汉克没几步迈到布莱克史密斯办公桌正对面的墙边，一把拉开遮盖着的幕布，用手一点，墙上出现一张世界地图。 然后拇指和食指操作几下，整面墙上就被胖哒国南方地图充满了。 “你看，第一次机长报告时间是当地16：14分，地点在虔城南部上空，而虔城当时天气不具备对流天气。 第二个机长报告则是在贺城附近，时间是16：30分，这两个地点距离是220英里（360公里）左右。 然后第三个机长…… 第四个机长…… 你看，这几个点串起来几乎是一条直线，和民航航线不同。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航班所经历的颠簸只持续了十几秒，是的，无一例外都只持续了十几秒。 也就是说，他们经历的是一个主动气流，极大可能是一架飞行器飞过引起的激流。 从几个机长报告时间我们可以推断出来这个飞行器的飞行速度是M1.2（1200公里/小时）左右。 这个速度高过民航飞机的飞行速度，相当于巡航的战斗机速度。 而战斗机的是绝对不会长时间飞行在民航航线这个高度的，除非碰到紧急情况。 但是你看，这种激流只有相距很近才会发生，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有一架飞行器离当事民航飞机很近超越了过去。 而诡异的是，不管是地面塔台还是机长本人，都没有看到这个飞行器。 不管是雷达还是人眼，都没看见！没看见！ 请注意，这些对话发生时，民航客机是巡航状态，是飞行在平流层，那里视野非常开阔。” 汉克一口气说完，一把端起布莱克史密斯手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吐了一口气： “布莱克，机会来了，我们翻身的机会来了。” “你等等，先别说话，让我思考一下。”布莱克史密斯已经没了开始时的愤怒，手上拿着汉克带来的那几张纸，一边看地图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第六十四章 星星超市门口的摇摇乐 “虔城，贺城，拓东……”布莱克史密斯手中的铅笔从东往西划了一条直线，直线最后的指向是胖哒国的邻国—蒲甘。 “蒲甘北方最近有什么动静？”布莱克史密斯收起铅笔，右手竖起托着下巴，左手握拳托着右手。 “几个地方武装打着铲除电乍的旗号开始对镇府军各据点进行攻击，其中以裹敢为首的同盟进攻最为激烈，影响也最大。”汉克回答。 “裹敢不是自称胖哒族么？”布莱克似乎想起来了点，“据说他们中许多人都是当年远征军的后代？” “是有这个说法，不过胖哒国官方没有否认也没有正式承认，民间都认同这个说法。” “嗯，你挑几个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关注蒲甘北部的情况，收集消息进行分析，记住，我要的是所有消息，哪怕谁家的狗被人吃了也要记录。” “人手不够啊，尤其六角楼那边还要求我们二十四小时监听鱿鱼阿三和痱子的民航消息。不如我们往上报，要求上面调拨人手和经费。” “所以你只能做个小组长。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早的上来汇报这个事，而是想方设法的多收集资料，分析情报，得出结论后再来汇报。 哪怕得不到结论，至少也要有个一个具有明确指向性的猜测。”布莱克鄙夷的斜了汉克一眼，“幸亏我是你的同学，我不会吞没你的成绩。” “啊，不，不，不，布莱克，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同学，所以我才信赖你，才上来向你汇报，和你分享这个新发现。 我知道你想在那里面拥有一间办公室。”汉克把目光投向窗外一个街区外的六角楼，“而我，也想在你的办公室里和你继续共事。 我的意思是，仅凭我们手中的力量，恐怕挖掘不出更有用的价值，那么，我们可以借助某些人的力量来进行，你要知道，这些力量往往来自于各个财团。 我们要找的是在蒲甘有利益关系的财团前面的白手套。布莱克，说句不客气的话，以你和我的人脉，哪怕我们有了重大发现，可能最后落不到好处。 相反，我们如果和这些财团前面的白手套联手起来，我们把这最初的发现和他们共享以表诚意。 那么最后他们坐在餐桌上用餐的时候，我们至少也是个在旁边的侍者，而不会是菜单上的菜肴。” “唔~！谢谢你的信任，我的朋友，我差点误会你了。这样吧，我出去一趟。 你先带着几个可靠的人继续监听胖哒国南方尤其是西南及蒲甘方面的消息。” 布莱克将汉克带来的几张纸复印了一份，把复印件锁到保险箱后，小心的把原件折叠起来贴身藏好。 伸手从墙角衣帽架上取下他的黑色礼帽戴在头上，想了想，又打开保险箱，取了一盒雪茄。 叮嘱汉克：“你在窗边上看着，我出去后还有没有人出去。” “明白，我一定盯着，等下我会去特别叮嘱发现这个线索的布朗上士，让他锁紧他的嘴巴。” “不，你得用利益，利益，懂吗？”布莱克打开办公室门，顿了下： “告诉他，不光他，连带着他的搭档，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这次如果立功，所有奖金我都不要，全给他们。” “我想布朗会庆幸遇到你这样的好长官的。我这就下去。”汉克随着布莱克走出办公室，顺手把办公室门关上，先于布莱克下了楼。 另外一边。 江力赶在天黑前到了南诏，寻个没人没摄像头的林荫路让离落降落变回车的模样，又卸去了瘾身，车子就在路上不紧不慢的开。 他在等小破站的大神消息。 所有的资料就只有当初第五智云让离落变身成超大号摇摇乐的模样，以及这么大的摇摇乐是摆在超市门口的。 江力相信第五智云八成会让他的新装备还变成摇摇乐的模样。 假如这个超市在市区，有地图街景，以大神按图找地方的丰富经验应该是比较容易找到的。 但假如这个超市不在闹市区，则寻找起来就有些困难。 没有街景，就只能看当地人或者路过的人因为好奇这么大的摇摇乐而拍照打卡； 或者是某台车的行车记录仪无意中拍到； 四白在车里呆腻了，吵吵着要出去玩。 如果是以前，江力不敢放四白走，但现在有离落。 让离落给四白也套了个机甲，江力就放心的让离落走了。 …… 已经绕着南诏市区逛了一圈，都逛到华灯初上的江力总算接到了大神的消息，找到了。 不在滇西，在川省。 江力恍然大悟，以天河翼人千篇一律的食物味道，既然到了蓝星，必定是到处找好吃的。 这里住一段时间，吃遍了周边的美食后，换个地方。 所以，第五智云也不是说一直呆在胖哒国，也必定是满世界跑。 否则当初他就追不上那颗陨石并把陨石撞碎。 因为没有谁会来得及对一个冲蓝星而来的陨石搞直播，不在当地的人得知陨石的消息都是在陨石已经坠落后。 川省钢城西边，紧挨着滇省的大江边上一个小镇子里。 有一家开了一年多的超市，超市门口就有一台超级大的摇摇乐。 因为有这台超大摇摇乐的存在，临近的村镇有娃的家庭，有便捷的交通工具的，都会来这个超市买东西。 所以这个超市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就有人的朋友圈或者微博上经常提到这个超市： “今天赶集在星星超市门口摆摊卖玩具，有需要的赶紧来。” “笑死，星星超市门口的摇摇乐和京城环球影城的变形金刚有的一拼，都是逗逼。”{照片}。 等等诸如此类的。 幸亏江力只说怀疑在滇西，没说一定在滇西，否则大神可能要找到吐血。 大神的怒火在江力V他500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痛快的回话：“下次还有活记得找我，另外这次附送你一个免费消息。 听说那个小镇出现了夜明珠，是真的夜明珠，现在不少探宝人都在往那赶。” “好的，那我也得去碰碰运气，万一真的找到夜明珠了呢？”江力心道果然如此。 第五智云玩脱了。 那也就能解释得清他的装备没有应答的原因。 能量石都被拿出来让人看到了，还能有跑？ 不用休息了，连夜往钢城赶。 距离大神给的地点坐标还有一百多公里时让离落再次隐身。 那可是几个小目标。 第五智云的装备是不是最新的江力不知道。 但江力知道离落体内的核心单元就有一颗能量石，拳头大小，存满能量的时候能支撑好几次从天河翼到蓝星的空间折叠。 也能挨得住一次重击。 据推测当初第五智云撞碎的那块陨石重达万吨，直径达17米，速度为每小时六万多公里，相当于五十几倍音速。 这么大的陨石撞到地面相当于五十万吨的TNT当量，相当于三十多颗当年投到小日子的小胖子。 一路没有异常。 江力长驱直入直接到了星星超市的门口。 超市门口挂了个牌子：“出门访友，暂停营业。” 一个江力在自己屋里见到过的超大摇摇乐静静的立在超市门口。 摇摇乐里面坐着个小男孩，使劲的在拍打着摇摇乐的方向盘：“怎么不动了？” 摇摇乐外面站着的估计是他的父亲，皱着眉跟小男孩说到：“都跟你说老板出门了，摇摇乐没通电，动不了了，赶紧回家去。” “我不嘛，以前老板不在摇摇乐也能动的。”死活不走。 直到男人不耐烦了，跑路边折了根树枝过来，小男孩这才不情不愿的从摇摇乐里出来，一步三回头地被他老爹拉着走了。 “超市里没人。”离落分离出一只小强钻进紧闭的超市门进去探究了一番。 很正常，如果第五智云在超市里，那么他就很难被控制。 所以第一步就是恢复与第五智云的装备的联系。 江力这次把他的两颗能量石也就是夜明珠或者说叫钻石陨石都带来了。 小是小了点，但对付蓝星上任何一支常规特种兵小队都绰绰有余。 找到摇摇乐的投币口下方对着地板的一个隐蔽的小凹坑，江力把能量石压了进去。 第六十五章 筛查 “滴~！”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然后在离落的及时沟通下，又归于寂静。 只有江力刚把能量石按进去的地方有微弱的蓝光，幽幽的。 “摇摇乐启动了，我听到声音了。”没走多远的小男孩猛地扭头看过来。 “我看你是想玩摇摇乐玩魔怔了。”他老爹才不惯着他，干脆出手揪住小男孩的耳朵，一拧： “劳资蜀道山~！” “不甘咯，不甘咯，痛~，痛~！你不姜武嘚~！” “楞各瓜匹，劳资跟你各憨娃姜武嘚~！” 父子俩互相对骂着回去了。 江力舒了口气，小屁孩儿的听力就是灵。 大概十多秒后，江力脑海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您好，谢谢你的能量石。” “你能联系上第五么？”江力直接问，这个时段哪来的精力去客套。 “我试试……，抱歉，联系不上他，应该是他的个人终端没有佩戴，而感应贴也拆下来了，所以个人终端感应不到人自动进入休眠状态。” “再去找找。”江力吩咐离落。 小强再次出发，没有让摇摇乐参与寻找，就鸽蛋那么大的一块能量石，还是没有充满能量的，得省着点用以防万一。 这次就不是一只小强，而是上千只，钻过门缝在超市里面展开地毯式搜索，很快溜达一圈出来： “没发现任何个人终端及天河设备。” 靠妖！ 江力暗骂一句，只能寄希望于摇摇乐了： “你没有在第五身上留下任何的可供你联系的单元吗？” “遵从主人的命令，我没有在他的身上及个人终端上留下任何单元。” “离落，分离出足够联络的单元，依附在我身上和天翼体内，这些单元只有我特别强调离开才离开，否则任何情况下都附着。” 江力马上吸取第五智云的教训。 同时暗下决定，决不轻易拿出离落和天翼的能量石。 只要离落的能量石还在，只要天翼体内和江力身上都有离落的单元在，哪怕天翼被人抢走，江力都可以通过离落定位到天翼的位置； 同样的，只要江力身上附着离落的单元，在离落能感知的范围内，江力就可以随时通过这些单元召唤离落。 毕竟每个小机器人体内储存的能量不可能多，能量不多发送的信号也就不强。 个人终端在这里起到的是一个中继站的作用，江力通过天翼来控制或者与离落交流就是最节省能量的方式。 附着在江力身上的单元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两股金属流在江力的外套上生成，顺着脖子爬到江力耳朵里。 幸亏是晚上，如果是白天被人看到这两条犹如黏菌一样钻进江力的耳道里的金属流，江力必定会被送往医院急诊。 “正好用这两个单元在你的耳朵里作为扩音装置，你需要听清外界声音时它们会自动扩音，当你需要安静的时候，它们会自动消音。” 这相当于给江力叠了个BUFF，平时基础机甲穿着时，整个身体表面所有微型机器人都参与了拾音。一百多米外的悄悄话江力想听就能听清。 只是比较费这些小机器人储存的能量。 这些单元的小机器人数量远比基础机甲少，加上本身有耳道的集音，所需要的能量就要小很多。 在耳道里面还不容易被人发现，除非趁江力睡着了揪着江力的耳朵瞧。 唯一的缺点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总觉得耳朵里有异物，有点痒痒。 时间长了，适应了就好了。 把自己的可能隐患灭了，江力准备拉网搜索第五智云。 最方便的地方就是钢城。 找了间酒店登记入住，本来不想费这个钱也得费这个钱了。 因为需要网络。 这是江力所能想到的最省力也最快的办法，通过网络寻找星星超市附近的摄像头，调取摄像头里最近几天的影像资料。 找到第五智云最后一次出现的影像，再根据第五智云的动向找相应摄像头的资料，如此下去就能找到第五智云。 不需要知道确切位置，只需要缩小到一定范围，确定了后，离落就能分出各种小动物去搜索。 除非第五智云不走寻常路，避着摄像头走或者干扰摄像头的工作没有留下影像。 很快就找到了第五智云最后一次离开星星超市的影像。 画面中第五智云手中拿这个牌子，关了超市门后把牌子挂在门上，牌子上写的正是“出门访友，暂停营业。” 牌子挂得不正，倾斜的角度和江力在超市门口看到的一模一样。 甚至这个时候，第五智云连基础机甲都没穿。 果奔了属于是。跟着他的只有个人终端。 然后，这个家伙附身从摇摇乐里面掏出了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无疑就是能量石。 第五智云没有避开摄像头，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在胖哒国的生活，一路悠哉游哉的，骑着个小电驴。 和带过来的一部分摇摇乐的分身确认过，这小电驴是真的小电驴，不是摇摇乐变的。 小电驴开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另外一个小镇上，开进了一家温泉饭店。 然后就再也没见到第五智云出来。 温泉饭店里不知道有没有摄像头，在网络上没找到。 于是让离落去温泉饭店里搜索。 这是一个山庄性质的温泉饭店，每个客房就是一栋独立小房子。 第五智云来这里应该是泡温泉，不大可能是吃饭。 天河翼没有温泉。 搜索很快就有了结果。 在一间紧挨着一个小温泉池的客房里，发现了第五智云的个人终端，但没发现感应贴片。 “入戏太深。”得知这个消息后江力摇摇头，很是为第五智云不值。 个人终端防火防水防寒防高温防雷击，只要不是刻意的拿重物去敲或者斧头啊刀啊之类的去砍，个人终端都能抗得住。 泡个温泉而已呀，大哥，你犯得着把个人终端摘下来么？ 我戴着手表都正常洗澡呢，穷讲究！哦，不对，应该叫富贵病！ 蓝星上好的不学，非要学些虚荣的东西干啥？ 咋不把你的小电驴换成十几个达不溜的自从车或者几十个达不溜的摩托车呢？ 江力甚至都能脑补出第五智云拿着能量石向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炫耀。 或许这也是他不穿基础机甲的原因。 作为摇摇乐的一部分，当摇摇乐失去能量石后，基础机甲感应到能量石的存在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把能量石收回去，这是它的本能。 温泉饭店里也没发现什么暗室，更没发现第五智云。 接下来的就是枯燥的筛选工作。 江力也懒得盯着，让离落和摇摇乐自己去筛选。 所有从第五智云进入温泉饭店之后离开的可疑交通工具都盯，一个一个排查，第五智云只能是被人从温泉饭店里面拉到某处。 所以也只需要查车子或者某些被人拉出来的大箱子之类的能藏人的就行。 第六十六章 还得自己出马 饶是被修复过的身体也感觉有些疲惫，江力头一沾枕头就秒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江力这才醒过来，抬眼看看，四白还蜷着身子在它的专属VIP躺椅窝里呼呼大睡。 然鹅，江力才掀开被子，上一秒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四白就三跳两跳跳到了江力肩上。 后肢坐着，前爪一个劲的指着门外吱吱叫着。 “门外有人？”江力问。 四白又吱吱乱叫，两只前爪一阵比划。 “哦，你想吃早点了。”本来还想多逗几次四白，但见四白着急的模样，江力也就不再逗它了。 四白猛点头。 “不能出去，就在酒店里点吧。”出去后会碰到人，搞不好今天早上碰到的人就是明天守在第五智云身边的人。 江力自己是可以用离落做个伪装，但四白的存在却是不好伪装。 所以不出去也好。 摸出手机搜了下，钢城这边的特色早餐不少，似乎是羊肉米线和羊肉米粉为主，还有糍粑。 点了碗羊肉米粉，一个糍粑。 洗漱完毕，早餐也送到，简简单单的吃个早饭，江力开始检查离落和摇摇乐这俩家伙一个晚上的劳动成果。 从第五智云进了温泉饭店之后到江力在璐市接到第五智云的电话，这期间一共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 一共有一百多辆车离开温泉饭店，还有几辆看起来像是拉泔水拉废弃物品的小货车。 三轮车包括边三轮也有几辆。 徒步拉着行李箱离开饭店的有四个人。这四个人离开饭店就在饭店门口坐上了车，这些车经过离落排查都是网约车。 四个人有三个出现在钢城南站，也就是高铁站。一个人出现在汽车站。 这就可以排除了，没人能在行李箱里藏人进高铁站和汽车站。 两辆边三轮的车斗都是空的也排除。 几辆三轮车都是当地人拉着菜进饭店出来后都是空车也排除。 最难查的就是一百多辆轿车。需要一个一个的潜进这些车行驶路线沿途的摄像头调取影像资料。 离落和摇摇乐最后锁定了三辆可疑车。 一辆滇西牌号的黑色大奔，昨天上午从温泉饭店出来后就一路向西，到了南诏后开进了南诏郊区的一个院子里，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一辆川省牌号的比呀的绿牌车，昨天中午从温泉饭店出来就往东开到钢城，在钢厂的一栋有些年头的宿舍楼停下，下来三个人进了楼。 宿舍楼的摄像头装得比较高，进楼三个人都没看到正脸，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这三个人没再下楼。 一辆京城牌号的皮卡猛禽，也是昨天中午离开的饭店，出来后就开上省道，沿着省道一直往北开。 昨天晚上在省道边上的一个小镇子停下，下了四个人住进了一个小宾馆，到现在还没出发。 由于省道沿途的摄像头不多，不少时段这辆猛禽是不知道干啥的，所以离落和摇摇乐把它也列入怀疑对象里。 黑色大奔可疑就可疑在一是它开向南诏，也就是昨天第五智云在电话里通知江力见面的地方。 二一个是南诏也有温泉，而且南诏的温泉名气比钢城的这个高得多，泡个温泉却舍近求远，说不大通。 但也不排除人就是来见客人，总之目前它的疑点最高。 猛禽别看它现在往北开，但要从它目前所在的小镇开到南诏，也就三百多公里，以猛禽的性能，最多五个多小时就开到了。 甚至它还可以再往北开，一直开到贡嘎雪山再往回开，也能在明天上午赶回南诏。 江力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你们只从温泉饭店门口开始查？没有倒着查这三辆车在温泉饭店里面的上车人数？” “没有，我们严格按照你设定的条件查的。”离落和摇摇乐老老实实的回答。 得亏有我在，江力心想。 如果江力没有接受观察员的职位，以第五智云这个老小孩的脾气，迟早要捅娄子，而那时候只有离落或者摇摇乐，怕是帮不上第五智云什么忙。 江力算是看出来了，第五智云就是个老小孩，几百岁的人，顽童心态比周伯通还厉害。 而对于一个主要功能是飞船，兼具机甲功能的离落或者摇摇乐，有条件的推理能力还行，但没设定条件的模糊逻辑能力还是不行。 江力昨天设定的条件是从离开的人或者车里排查。然后这俩家伙就老老实实的只排查离开温泉饭店之后的时段。 从离开饭店的车里找到可疑对象后，它们俩就没办法用模糊逻辑去反推车子在离开温泉饭店门口之前，上了多少人。 比天翼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才会是天翼可以有条件的控制离落，而不是离落可以有条件的控制天翼。 或许这就是一定要设置当个人终端与主人失去联系之后就会自动休眠的原因； 也是不给个人终端一个可以自行移动的载体的原因。 天翼在江力问出有没有倒着查三辆车在驶离温泉饭店前时就开始接管了离落的搜寻，查找三辆车在温泉饭店内的影像资料。 “找到了。” 天翼的效率显然更高，只几分钟就分别找到了这三辆车离开温泉饭店一直倒推到三辆车进温泉饭店的影像资料。 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所以温泉饭店的摄像头都没有怼着客房门口拍。 幸运的是，可能也是为了保护客人的财产，温泉饭店里每个停车位都在摄像头的视角之内。 黑色大奔来饭店的时候是两个人，离开饭店的时候是一个人。期间没其他人上车。 这个人倒查回去现在还在温泉饭店的餐厅吃早点。 饭店餐厅的监控探头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一个衣着和发型与黑色大奔下来的其中一个一摸一样的人在慢条斯理的吃米粉或者面一样的东西。 比呀的是进温泉饭店时下来的是三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是三个人，对比了下三个人的形态及步姿，基本可以确认是同三个人。 猛禽进温泉饭店的时候，连同司机下来的是三个人，但是离开的时候是四个人！ “猛禽最可疑。”这下离落和摇摇乐也得出了结论。 第六十七章 玩呢 “盯着这个镇子两端道路出口的监控。天翼，查找一下这个镇子还有哪家有监控。”江力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不能接入私人监控的底线了。 相信管理委员会的老头子们会支持他的做法的。 得益于那些大厂们没有道德底线的监听个人手机的开后门行为，天翼很快就在这个小镇上找到一百多个监控。 有的是开店做生意的安装在店里和店门口的，这些都无一例外的只冲着店里监控，没啥用。这些占大多数。 有的是夫妻都出门打工，家里又有小孩子和老人的，不放心，所以就在院子里和家里客厅上装了监控。 这些除了一家装在院子里的监控安装位子比较高，有拍到门外的路外，其他的也都没拍到别处，也没啥用。 再就一些看起来比较富裕家庭，他们装监控主要是防盗，所以不光怼着门拍，也怼着路拍，这样的监控有三家。 让江力感觉到意外的是，这个小镇的社区居然在小镇内各个小道口都安装了监控。 这下就只需要偶尔扫一下那三家怼着路拍的私人监控，不用再担心回天河翼后面对管理中心的质疑。 如果为了解救同事而只是对拍摄公共区域的监控瞄一眼都算违规，估计管理委员会的老头子们早就跳脚大骂了。 老家吴城也在每个村都推行了路口装监控，但三江省的人均鸡滴屁可是全国名列前茅的。 吴城在三江省属于贫困县，但也要远远好过在川南的钢城，所以能在并不富裕的镇里推行路口装监控是江力没想到的。 倒是省了不少事。 于是让离落和摇摇乐各分出一份，离落背着第五智云的个人终端，摇摇乐跟着。 两只鸽子从江力房间的窗户飞出，往西北偏北飞去。 第五智云应该感谢设计个人终端的人，把备用的感应贴贴在个人终端的背面不用担心会丢。 当然也不用担心被人冒用，绑定的个人终端对其他人而言就是一个废弃的能戴在手腕上的环状物而已，连显示都不显示。 摇摇乐去是万一第五智云在，就可以依附在第五智云身上。 离落去是因为江力并没有摇摇乐的控制权，没办法看到摇摇乐看到的一切。 摇摇乐固然可以把它看到的影像传递给离落，再由离落通过天翼给江力看。 但这就像让江力明明可以自己直接上手炒菜，却得站在灶旁，由一个中间人传话告诉掌勺的这一步怎么做，然后掌勺的做完展示给中间人看，中间人再展示给江力，江力看完再来告诉下一步怎么做。 别扭不别扭？ 离落过去就几乎等于江力亲自过去。 人工智能再牛逼，也没办法完全替代人类的思维方式。 江力得盯着。 “妈妈快看，那两只鸟非得好快。”楼下一个小男孩正好抬头看到离落和摇摇乐，连忙用手指着喊。 然而离落和摇摇乐并不给小孩子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的机会，直接一个近乎90°的拉升，白色的声影很快淹没在阳光里。 “你是不是被太阳晒坏了？”小男孩的妈妈抬眼看看什么也没有的天空，摸摸他额头：“走了，去姥爷家吃糍粑去。” “哦，吃糍粑咯，吃糍粑咯。”小男孩马上把两只快得不成样子的鸟抛到脑后，蹦蹦跳跳的在前面领跑。 两百多公里的距离，由于是白天，离落和摇摇乐也不敢太过离谱。 江力在听到小男孩的叫声后意识到了不妥，让它们俩重新变幻成了速度很快的穿越机，只是没那么大声音。 这就很合理了，昨天江力就在钢城的钢厂一个废弃高炉那看到两三架穿越机在复杂的高炉设备间来回穿梭，呜呜的，就是没看到操作者。 所以如果再有人眼力好，看到两架穿越机高速飞过也不会奇怪吧。 俩家伙一直以一百多公里的穿越机最常见的速度飞着，直到到了城外没人的地方，这才加速。 为了避开人群，没敢直线飞。 一路上倒是没引起人注意，反而是激起了一直游隼的好胜心，几次从高空中俯冲要和离落及摇摇乐比一比速度。 对游隼来说，这俩家伙是挑战它的速度。而对离落和摇摇乐而言，游隼又何尝不是一种挑衅？ 只是碍于没有命令不得伤害动物的手则，离落和摇摇乐只是最后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一把薅过游隼，在它脑门上弹了个奔后才把吓坏了的游隼放走。 足足耗费了一个小时多点，才到猛禽所在的镇上。 这要是第五智云身上有摇摇乐的单元附着，有第五智云做定位，哪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只不过要是第五智云有携带摇摇乐的单元，哪里还需要江力千里迢迢从璐市赶过来？ 别说一台猛禽，就是来一千台猛禽也不好使。 只能说老小孩被胖哒国的安全迷糊了脑子，忘记胖哒国还有句成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还忘了老马说过一句话，在百分三百的利润面前，有人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何况你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哦，老小孩是天河翼人，不是蓝星人，对老小孩来说一颗能量石再珍贵也不过是一两年收入而已，何况这还是管理中心配给的，不要钱。 话说，江力就不明白为什么叫管理中心，直接叫联邦不就得了？一个生活区就是一个邦，可不就是联邦？ 但天河翼的架构更像是某个开发区，开发区有管理委员会，有办事的管理中心等等。 又想飘了。 江力瞄了眼狗狗祟祟跟在离落身边的摇摇乐，努力让自己飘出银河系的思绪回归到第五智云身上。 实在是难以让江力能感觉到有什么刺激和惊险。 或许第五智云正是因为有摇摇乐的保护太过安全了，感觉生活没了刺激，就想着冒险一下寻求刺激？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很快，江力眼前就出现一张蓄了长髯的人脸，笑眯眯的：“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老头子们的眼力不会那么差。” “滚你丫的，不陪你玩了。”江力气急，等第五智云把个人终端戴上也让摇摇乐依附在身上后破口大骂，准备让离落离开。 “别呀，我还没玩够呢，再说了，这波人还是你引来的，你得负责到底。”穿戴上个人终端的第五智云腰杆似乎挺直了些，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捋着长髯。 “怎么又是我引来的了？当初在南诏是你自己主动现身坐实了道长身份的，我可没要求你配合，再说当时我都不知道你窝在哪个温柔乡呢。” 是委员会让第五智云配合的，又不是江力欠下的人情，江力不认。 “难道不是你让人拿着能量石去京城检验吗？难道那颗能量石是我送去的？”第五智云笑笑，“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会是京城的车牌出现在这里？” “你是说，是他们从我拿去检验的能量石找到了我，然后发现你和我之间有关联，因为活水是你这边提供的，所以他们以为也是你给了我夜明珠？” “对，一颗夜明珠不大可能让他们冒险，但是一个人能把宝贵的活水送人，不是送一点，而是送许多。 然后你又是在‘从滇西回去’后拿出的夜明珠，不难推断夜明珠很大概率也是我提供的。 我能把价值连城的一颗夜明珠就这么送给你，保不成手头上还有更多，这几重诱惑加持下，他们自然就会铤而走险了。” “所以，你是想说，其实你是在帮我？” “不然呢？”第五智云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 “我很好奇，你到底几岁了？”江力反诘，“你觉得我有离落在手会在蓝星有危险？” “至少我提醒了你要在身体上附着一部分装备，哦，离落的名字你没改？谢谢你，哈，看来这个名字挺好。” 第五智云依旧笑眯眯的，“我既然是道长，那么就得遵从因果，是你引起得因，那么就要你来结束这个果。” 江力沉默。 确实可以说是第五智云用行动和事实提醒了江力要在身体上附着一部分机甲，也提醒了江力不能轻易脱离个人终端。 玩得确实是大。 “行吧，那接下来你希望我怎么做？”不管第五智云是贪玩而误打误撞提醒了江力，江力在此事中得到经验却是事实，这个情得承。 否则真等碰到突然来的危险，江力可能连吸取教训的机会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啊，我知不道啊。”第五智云手一摊，悠哉游哉，“我只知道明天大概会被要求打电话给你，然后见面，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别问我，我是受害者。” “我靠！”江力气急，直接招呼离落走人，懒得再看第五智云那阴谋得逞的奸笑。 “看在你第一时间就赶来的份上，我偷偷告诉你，这是委员会对你的训练课程之一。”通过天翼，第五智云哈哈乐着告诉江力。 “你这叫偷偷告诉？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委员会，你在给我开卷考试。” 第六十八章 小惩 也不知道天河翼那边发生了什么，导致老头子们开始对江力的训练上了心。 才拿到离落没几天呢。 江力就不明白了，一个观察员和一帮管理着整个文明事物的最高层，二者之间本来应该有着巨大的地位落差的。 怎么反而感觉这帮老头子们整天就没啥事就盯着他这个蓝星观察员了？ 不过至少知道第五智云没玩脱就行，听他的口气应该是有后手的。 大概能推测出来委员会是要求第五智云在熟悉装备这个方面对江力进行训练。 也可能是因为第五智云比天河翼上的教练更知道在蓝星需要什么样的训练，所以让第五智云对江力进行针对性训练。 总之，训练效果是有的。 只是有些让江力疲于奔命。 第五智云这个时候告诉江力这是训练，应该是这次的训练结果达到了。 江力总结了下，就是明确了除了基础机甲外，还需要在身上依附一个部分的机甲单元，不能轻易祛除。 再就是一个如何在另外一个观察员的装备失联的情况下寻找这个装备并建立起联系。 其他没什么收获了。 至于京城来的猛禽这波人，应该不是在训练课程里面，天河翼文明再发达也没办法知道三十光年之外的蓝星实时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是正好赶上了，被第五智云利用了一把，也算提醒江力还需要警惕来自各个方向上的觊觎。 虽然江力并不怕，但第五智云不知道江力不怕。 人通常都习惯以己度人，即自己能做到的，大概别人做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难。 尤其是第五智云在天河翼出生长大并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把许多在天河翼平常的事情认为理所应当。 但江力可是蓝星长大，也经历过胖哒国以前治安不佳的时期，要知道，胖哒国全面禁biubiu也才过去二十多年。 江力甚至听一个学长说过，当年乘车去冰城读书的时候，随身至少得带着水果刀，最夸张的是有人买毛子的biubiu带在身上防身。 不是冰城危险，是一路上绿皮车里危险。 二十多年前的公路铁路可没安检一说。而且一趟车通常都有两三千乘客，乘警只有3~4个，分身乏术。 哪里像现在，上了高铁，行李往行李架上一丢，直接可以蒙头呼呼大睡。 第五智云以为需要提醒江力提防各方面的觊觎，实际上江力早就想到了。 因此在装备离落前，江力都比较低调，而且还祸水东引，凭空造出个道长来，结果却是委员会要求第五智云帮江力圆了这个谎。 得到离落之后，江力是谁也不怕了。 若不是观察员守则里有对观察员身份的保密条款和不得干预蓝星人类事务的规定，江力早就在蓝星嗨起来了。 第五智云说到底还是好心，也没办坏事，就是让江力忙乎了一阵而已。 该感谢还是感谢。 “谢谢啊，等你回到天河翼，我送你点好东西。” “不如现在就送？” “现在送不显得珍贵，到天河翼你就知道珍贵了。”江力笑笑。 第五智云可能是个吃货，也可能卸任回天河翼的时候会带许多东西回去。 这是观察员最后的福利，没人会放弃。 但一次空间折叠的花费巨大，所以带不了多少东西。 大概率也就只能带些食材回去，然后是随着引进生物的解禁，应该也会带些种子回去。 可如果想吃活鱼了咋办？想吃牛排了咋办？想吃烤猪蹄了咋办？那么多好吃的，怕是第五智云晚上睡觉都会馋醒。 这些在蓝星到处都是，在天河翼目前以及将来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只有羽林才有。 当然会有售卖，只是价格必定很喜人。 “也对，就像能量石，在天河翼不是很珍贵，但在蓝星就是价值连城。”第五智云其实心痒难耐，很想知道江力会送他啥。 不过想到将来在天河翼的珍贵，又强忍了下来：“话说回来，这帮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力固然是蓝星观察员，但首先江力是蓝星人，如果江力不动用天翼以及离落的能力来处理问题，倒也不算违规。 “先放过他们吧。”江力本来想着乘这帮逼疏忽的时候各个击破，以江力现在的身体状况，各个击破，有心对无心，胜算还是蛮大的。 基本上江力大致也能推测出这帮人都啥人。 无非就是几个二代而已，也只有二代才敢大老远的从京城跑到川西来当过江龙。 但也不过就是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二代，家里够硬的通常做事不会这么不讲究，至少不会给人落下把柄。 “话说，你是怎么被他们搞这里来的？”江力很是好奇。 第五智云巴拉巴拉一顿讲诉，果然和江力的推测查不太多。 这几个人本来就在跟踪他装扮的“道长”，戏耍了几次后第五智云都准备不再陪他们玩了，结果听他们说在璐市发现夜明珠，准备去璐市。 于是设了个局，让这几个人“无意中看见”他也有夜明珠。 接下来就是携带能量石去泡温泉，说是用夜明珠泡的水来洗澡对身体有好处。 又要给江力上一课，所以干脆把个人终端也在泡温泉的时候卸下来，而且卸得很彻底。 否则天翼或者离落就能联系上第五智云。江力就不会来了。 然后就是装作被他们吓倒，“语无伦次”的说漏嘴，说给了江力一颗跟他的一样大的。 顺理成章的这帮人就要求第五智云给江力打电话把江力骗过来，骗过来后江力在南诏就不是本场，而是客场，更好拿捏。 准备是问清楚江力把夜明珠藏哪然后他们去取的。 稍有出入的地方就是第五智云是有计划的利用这个机会完成委员会交代给他训练江力的任务。 这帮人算盘打的啪啪响。却不知道江力和第五智云到底啥来头。 你要说他们不笨吧，他们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了都没夜明珠的消息，怎么一下出现俩？怎么地也该寻思寻思吧。 再就是第五智云异常配合他们到这个小镇，他们就以为第五智云被他们的身份给吓到了，竟然很是放心没人看着第五智云。 说他们傻吧，倒也知道做事不能做绝，倒也没准备强夺，而是准备强买强卖。估计也是他们放心第五智云的原因。 我们这样身份背景的人，都愿意跟你公平买卖了，你还想咋滴？ 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抵如此。 就这会了，他们还在呼呼大睡没起来呢。 念在他们没有抢夺的打算，自然先放过他们。不过小惩却是得有，否则不长记性。 因为他们谋夺观察员的能量石在先，所以在限定范围内的反击是允许的。 也没啥大动作，就是在这三个家伙的枕头边各放了一张纸而已。 然后第五智云就召唤摇摇乐回到钢城。 “没想到你这小子够损的哈。”第五智云见倒江力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力笑笑，“蓝星还没有天河翼那样的条件，为了生存有时候必须得用点手段，这是被环境逼的，要是能像天河翼一样安逸，就没这么多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了。” “为了生存。”第五智云想想便直摇头，“感受不到。大概是我们从胎儿起就不用担心生存问题吧。其实你们这样也有好处，至少有发展的动力。” 另一边，临近中午小镇上呼呼大睡的三个人这才醒过来，第一眼便瞧见了枕头边的纸条，细看之下，个个神色各异，连饭都没吃，匆匆就上车走人了。 比起肉体上的惩罚来，心灵上的惩罚更让人难受。 江力估计这帮人至少得安分一段时间。 第六十九章 不要把我当小学生 “所以，你举报了他们？”第五智云听说江力让天翼收集了那三个人家长辈一些不法的事例写在纸上留给三个人后，啧啧不可思议。 天河翼所有人的收入和账户都在中枢智能系统的监督之下。 所有拥有公共事务职位的人，收入及账户都能被居民查询。 只需要有人提出异议并且发起联署，联署人数达到一定时，中枢智能系统就会公布被查询人的账户及收入来源。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然需要保密的还是需要一定的解密期限，这个期限会公布，到时有想看的就可以看。 例如江力从蓝星带过去的许多东西目前就属于来源保密状态。 当然如果蓝星不是一个文明星球就不存在保密。 主要还是担心对蓝星产生影响，尤其是一些有极端想法的人最为危险。 唯一能让大家对公共事务职务感兴趣的就是高薪和一些优先权。 比如江力的羽林地面看护员又叫巡护员，薪资在天河翼就明显高于中位数而不是平均数。 这里说的是薪资，不是说收入。 江力的特权就有优先使用从别的星球引进的动植物的权利。 江力同时还是蓝星观察员，所以他在蓝星上的许多花费都算是出公差产生的花费。哪怕他住自己家里，管理中心也会给江力算一笔相关费用； 同时江力还能利用折叠空间的机会夹带一些私货。 像是委员会的老头子们的特权就更多些，比如某些东西的产出有限，只要老头子们想要，就是优先供应给老头子们。 需不需要付钱，中枢智能系统自有相应的评判标准。 因此在天河翼，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说没有，但也是凤毛麟角。多数都是徘徊在违反与不违反的模棱两可之间。 第五智云啧啧就啧啧这个。 “不，剑握在手里没挥出去的威胁比已经挥出去更大。”江力摇摇头，“这些事情在天河翼是捅破天，但在蓝星也只是属于能做不能说的范围。 没人说就没事，只要捅出去了，那就是捅破天了。” 有些东西就是如此，比如明明大家都知道天赋和智商其实决定了一个人的天花板，但是一个企业招人的时候却是不敢以智商为条件的。 只敢在面试的时候，通过一些提问或者答题来大概测一下面试者的智商。 然后录用的时候也不能说因为你智商不高，所以不录用你，只敢说我们要的是有这个经验的，你没有什么的云云。 这就是最典型的你可以做，但你不能说的事例。 只要你说出来了，你就是被口诛笔伐的对象。 比如某度的副总裁，她把绝大部分企业主暗搓搓的做的事情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 结果就是被网爆，被离职。 这次在第五智云口中的训练显然达到了预期效果，江力和第五智云就训练成绩进行了坦率的交流，最后达成统一意见。 嗯，江力不知道第五智云会给自己什么评价，但这个评价和江力在天河翼给第五智云选的礼物息息相关。 送礼这个只要没超出一定价值也是属于可以做但不可以说的事。 江力并没有问第五智云留的后手是什么，对一个远离家乡孤零零一个人在蓝星的天河翼人来说，有压箱底的保命手段应该很正常。 江力这次过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为了让江力回去好圆话，第五智云又给了江力两升活水，这是他自己的配额。 这么一来，江力手头上目前就有六升半活水，便利店里还有一升多，够卖一阵的了。 闲着也是闲着，距离空间折叠冷却期满还有段时间。干脆自驾游回璐市。 一路游山玩水，离落在身边，除了没有在离落化身的房车里做饭上洗手间外，基本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爬一些以前不敢爬的陡坡现在也是一点压力都没。 没想江力这个细节让离落更为归心。 这就是江力和第五智云的差别。 第五智云可以说是从小就习惯了人工智能的存在，而江力则是真心把离落及天翼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 洗澡上厕所在如今的胖哒国基本上是很好解决。 男人么，要嘘嘘直接路边找个野草或者灌木比较茂密的地方拉链一拉就成。 大号稍微憋一憋，高速公路上每隔几十公里都有休息站，国道旁只要有村镇，现在的村镇基本都修有公厕。 需要洗澡找个宾馆开个钟点就成。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江力从璐市到钢城只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其中还有一个多小时是在璐市郊区及在南诏等大神找地点的时间。 但是从钢城返回璐市，江力足足花费了十几天，堪堪在空间折叠冷却期的前两天回到了璐市。 主要是半路突然想起来该带些活物去天河翼了。 四大家鱼里的草、青、鳙可以带上，带大的不合算，需要找养殖户买些鱼苗，还有明虾对虾苗也要带些。 至于螃蟹就算了，美味固然美味，但挖洞也厉害，极容易从养殖池里出逃。 而且螃蟹在天河翼估计没有天敌，别到时候泛滥成灾，对天河翼那脆弱的生态系统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鸡蛋鸭蛋鹅蛋都带些，同样需要找养殖户买授精过的，人工孵化并不难，而且带蛋去还不会把什么新城疫禽流感什么的带到天河翼。 虽然到天河翼有隔离及消杀。但没人敢保证一定是百分百。 所以江力直到现在才敢带活物，因为离落可以事先在空间折叠前先给活物来一次消杀。 等到天河翼再来一次消杀，然后再在大棚里隔离个一代两代的，确保安全之后，就可以放出去了。 至于鲢鱼实在不敢带，一个肉烂叽叽的，口感不好，刺还多。 最主要就是四大家鱼里，鲢鱼是最贱最好养的，也是最容易泛滥成灾的（所以鲢鱼价格就是上不去，一是不好吃，二是太好养）。 大型活物以江力目前的能力还带不走，小猪仔自然是可以带，但也最多带两三只，然后呢？在天河翼近亲繁殖？ 要是如此还不如带几块猪肉牛肉到天河翼克隆呢。 不急，慢慢来。 回到璐市，江力并没有在东面前提起他师兄的大嘴巴把夜明珠给透露出去的事。 很明显是无意中透露出去，甚至他师兄也不知道夜明珠是江力的，否则开猛禽的三个就不会千里迢迢跑川南找第五智云把江力引去了。 要说他们怎么不来璐市找江力呢？ 三江省，龙兴之地，他们敢？ 江力却不知道，如果他不去川南，那三个还真有来三江省的打算。只是第一个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灰溜溜的回京城去了。 也正是因为江力是璐市人，那三个大概觉得不能太嚣张，这才会有他们认为的“公平买卖”。 要换了江力不是在三江也不是在晋省，恐怕强取豪夺也不是不可能。 离开前还有件事要办的。 江力找到东哥：“东哥，去注册个公司吧。” “注册公司？你准备扩大经营了？” “做好准备，我希望最终是生产添加了活水的饮料，以后还会有许多东西，比如这个……” 江力一招手，从便利店外扑棱棱飞进来一只蝙蝠，挨着四白趴在江力肩膀上。 “不过是蝙蝠……等等，等等，卧靠，卧靠！我滴个天，你哪来的这个？”东哥说着见蝙蝠没动静就试着伸手去摸。 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一跳。 这哪里是蝙蝠？这分明就是一架仿生无人机！连毛发和翅膜都栩栩如生！ 一直以来，仿生无人机从来都是七子学校和国家级研究院独步天下，是他们的蓝海。 强如DJI号称占有整个蓝星超过七成的无人机市场，也没有仿生无人机技术，或者确切的说，可能他们有在研技术，但没有成熟技术。 “保密！”江力耸耸肩，“道长给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道长开发的。”蝙蝠随着江力的耸肩趴着纹丝不动。 “不是，好歹我也是理工类的硕士，不要把我当小学生。你这么说，你自己相信么？” 东哥认真起来，“理工人最讲究逻辑，你说一个精通八卦的道长能研究这个？或者说他有团队能研究这个？” “是道长给的没错啊，我又没说是他或者他有团队开发这个。”江力很无辜。 本来就是第五智云给的啊，离落原来是第五智云的装备，给了江力，可不就是道长给的么？ “我不信！”东哥绕着江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眼神飘移不定，一会瞅瞅江力，一会瞅瞅四白，一会瞅瞅离落分离出的仿生蝙蝠。 最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咖啡机旁的半罐活水。 嘴唇动了动，最终啥也没说，拍拍江力的肩膀：“算了，我不问。我去注册个科技公司，把机械，电子，生物等等不需要许可的经营范围全包括了。” “谢谢。”江力松了一口气，东哥如果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还真不好解释。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这句话是夸张了些，但也说明了第一次说谎之后，再要圆谎就只会越来越困难。 第七十章 需要点仪式感 现在注册公司效率奇高无比，第二天东哥就把营业执照摆在了江力面前。 当然也和东哥有过注册经验有关，该准备的材料都准备妥妥的。 否则一般人怎么地跑一趟了解到需要什么材料然后再备材料也得至少两三天。 也和这几年发展有些乏力有关，关门的公司比开张的公司还多，所以，一见有人来注册公司，基本都是一路绿灯。 “东力科技有限公司？”喵喵给客人泡完咖啡后，瞧了瞧没几个人了，就洗了把手走出柜台。 剩下的顾客丢给小月子就行了，这小姑娘很勤快也很聪明，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才上班没几天，冲泡咖啡的活就基本是她干得多。 也有眼力，不该她碰的东西就不碰，不像江力和喵喵，看见店里有啥想吃的随手就往嘴里塞。 新增的咖啡机极大的缓解了压力，喵喵又基本上恢复到以前比较闲的时候了。 当然只是基本上，毕竟客人增加的可不是一倍而是几倍。 顺手拿起营业执照副本，看到名称就问：“怎么，还用东力？” “不然呢？”江力反问，东力这个名好啊，东方力量，多好。 按东哥想法，最好换个名字，最起码也应该是力东吧。 但江力嫌弃力东读起来别扭。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喵喵把营业执照副本凑脸前深吸了口气，有些欣喜，正要放下，却发现下面还有一本。 “东力饮食服务？”顿时一脸狐疑盯着东哥瞧。 “阿力不是说要卖饮料嘛，如果一个科技公司卖饮料会让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的，干脆就把和吃有关的全抓出来注册一个，嗯，便利店算是饮食服务公司的下属企业。” “就先这样吧，以后有业务扩张再注册也来得及。再来一两个公司就该成立控股公司了。” 东力科技的股份是江力占九成，东哥占一成。 东力饮食的股份则是江力七成，东哥以便利店的股份折算进来占两成，喵喵占一成。 这是昨天说好了的，本来按东哥意思，科技公司他就不占股了，饮食公司他只要占一成就好，被江力否了。 现阶段，虽然实际上是江力的投入最多，如果按天河翼的购买力折算，江力先后投入的活水早就能盘下好几个便利店。 而且以后拿到活水配方后，也是要算进公司资产的，因此东哥说拿一成确实不少。 但在别人看来，却是东哥出得多，所以江力就坚持在科技公司给了东哥一成，饮食公司给了东哥两成，又给了喵喵一成。 主要就是这俩至始至终对活水没有起别样心思。冲这点江力觉得他们俩值得拿这么多。 当然他们的朋友过来请朋友免费喝一杯也是人之常情，总不能让人装圣母事后往里投钱进去吧？ 如果他们敢投钱进去江力反而不敢与他们合作了，这样的人太过死板，钉是钉铆是铆的，对江力这有点小秘密的人而言反而是弊大于利。 就说昨天，东哥最后没追问仿生蝙蝠真正来处，一如当初不追问能量石的最终来处一样，换死心眼的就过不去这个坎。 而且在蓝星需要一个代理人是早就定下的，江力运气好，东哥和喵喵直接就满足要求，不用再费劲巴拉去寻摸。 “好了，本老板第一次布置任务。”江力清了清嗓子。东哥和喵喵赶紧正襟危坐。 严格来说都是第一次开公司，有点新鲜。 “第一份任务就是晚上聚餐。”等了半天，江力才冒出这一句。 “上哪吃去？” “自己做？”一听吃，东哥和喵喵一下来了精神，问上哪吃的是东哥，问自己做的是喵喵。 江力瞅了瞅东哥和喵喵，再看看竖起耳朵的小月子，果断挥手：“出去吃。” 开玩笑，四个人，再整点酒，自己做怎么滴也要四五个菜打底吧。 最关键是聚餐是一时兴起提的，自己做这会还得去买材料，麻烦。 而且便利店里多加了台咖啡机后就比较拥挤了，做几个菜怕是都没地方摆下材料。 还不如出去吃，菜不够随时可以加，不用洗菜洗碗。 公司三巨头和唯一的员工第一餐聚餐怎么滴也要整正式点，需要点仪式感。 嗯，以后公司做大做强了，办公室里最首要的是一定要整个超大厨房。 几人提早就关门去了附近的黄鹤楼，这家原本是个大排档，因为水煮牛蛙好吃而声名远扬，现在已经是分店到处开了。 小月子开始是想要留下来看店的，被喵喵拉走：“你现在可是我们公司唯一的员工呢，可不能让你受委屈。” 从黄鹤楼出来，喵喵一脸嫌弃：“早知道自己做了。” “那是你嘴巴变挑剔了，物流越来越给力，能吃到的东西越来越新鲜，嘴巴也就越养越叼。”东哥反而比较客观： “你要知道，二十多年前，扶余城还因为能有空心菜吃而在《扶余日报》的头版头条上用大篇幅报道呢。你猜卖多少钱一斤？” “二十多年前一般人工资也就几百吧，我们这里空心菜几毛钱一斤，那么扶余最多也就一两块吧？”见喵喵在思考，小月子奋勇发言。 本来有点拘束的妹子经过一番推杯换盏后已然融入了这个小团体。 “我猜得三四块。”喵喵象得多些，如果只是一两块和几毛钱的差别，东哥必定不会拿出来说，所以高估了些价格。 “错！十五一斤，十五！你敢想么？我当时刚去学校的时候，床垫下不知道是哪位学长留下来的一张报纸恰巧就是说这个的。”东哥得意一笑。 “我去！当年要是知道这个，运一车空心菜去岂不发大财？”小月子表示不可思议。 “哪有那么简单？那时候全国才两条高速公路，总长几百公里而已，国道基本都是坑坑洼洼的，加上保鲜技术落后，一车空心菜没等你运到就烂了。要知道，当年可是空运去的，就连铁路都运不了新鲜蔬菜。” “唉，要是有个空间就好勒，我记得前段时间看过一篇网文，说是男主得到一枚空间戒指，从此就从西往东运东西，从东往西运东西的，跑一趟就能赚好几万。”喵喵YY着。 “吱吱~吱~”四白一听从江力怀里蹿了出来，前爪使劲的指着江力。 “啊？哈哈哈，四老爷您说二老爷有空间戒指？啊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喵喵被四白这一招整的前俯后仰。 江力汗颜，四白毕竟不知道委员会的禁令，就算知道估计也不理解。 幸好他们都不信。 可能江力的登山包会装东西的能力在四白的眼里就是大容量的空间。 “说真的，阿力，你真能做仿生无人机？”东哥见喵喵和小月子开始讨论起网文里各种脑洞大开的想像，就加快了一步和江力并排走着。 “应该能吧，不过难度比较大，没事，会有的。”江力突然想到个办法，或许真能从委员会手中拿到一些仿生机器人来。 即便没有仿生蝙蝠，其他仿生的也行：“东哥，你找个时间，带上我这只蝙蝠，去看看七子校园或者国字号的研究院有没有合作的意向。” 天河翼的语言与蓝星上的主流语言都不同，和小众语言通不通江力不知道，他又不是研究文字的。但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不通的。 自己是工科生，但不是电子专业，连最简单的编程都不会，所以必须要有人来帮他。 七子校园和国字头研究院是最可靠的。 只是该怎么让委员会的人愿意拿出相应的技术呢？ “天翼，搜一搜网上有什么仿生无人机，就是那种模仿动物的飞行或者游泳或者爬行的。机器狗就算了啊。” 机器狗并不新鲜，去年江力看到一个关于机器狗的视频时就笑了，比那个视频中更先进的他在学校就见过了，这么多年过去，都不知道发展成啥样了。 能让大家看到的都是不重要的。 相反，仿生飞行器或者鱼由于需要模仿动物的动作姿态，这个难度就比较大，基本上目前做到的都是远看像，近看就露陷的程度。 但如果拿着蓝星上的仿生飞行器视频去蓝星想办法让委员会的人看到，估计能让委员会的人以为蓝星已经开发出来了。 那么拿出相应的技术出来的难度就要小很多。 至于微型治疗机器人和离落这样的机器人技术应该是可能性非常低。 现在蓝星是时常有报道说某某机构研究出了纳米机器人之类的，但那些只是一种重复简单机械动作的结构，离机器人的定义还差得远。 第七十一章 水煮鱼片的降维攻击 还没从四里走回海通大厦，天翼就已经找出来不下一千个仿生机器人的视频，这还是天翼根据江力的意思筛选了一遍的结果。 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是人造机械的全部出局。 江力边走边看，一心二用。 没一会就被他筛得只剩下了三个视频。 一个是一只凤凰飞行在集会上引起惊呼的视频； 一个是一只蝠鲼在水中上下翻飞的视频； 一个是一只小蜻蜓的视频； 本来还有一条蛇的视频的，江力想想就放弃了，地面爬行而已，远不如空中飞和水里游更重要。 三个视频里的飞行器都具备同样的特征，就是远看栩栩如生，只有近看才能看处机械痕迹。 还是需要剪辑的，把明显的机械痕迹片段剪掉，只留下不是很明显的痕迹就行。 当然还需要第五智云的配合。 相信看在将来的礼物以及胖哒国美食及几千年文化的份上，第五智云应该会配合。 公司注册好了，相当于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第二天江力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肩膀驮着四白又去吃了碗锅边和个金刚圈，驾驶着离落牌红光SUV前往青礁买鸡鸭鹅蛋以及鱼苗。 璐市的禽蛋鱼肉中至少一半来自青礁，这里养殖户不少，早年间江力还有一朋友在那包了一座山头专门养走地鸡。 后来青礁升格为开发区，这些农场包括那些牡蛎养殖排全都拆了，只剩下远郊的养殖户。 花了一个多小时从一个养鱼户那买到了鱼苗虾苗，不光是草青鳙这三大家鱼，还买了鳜鱼苗和一些海水鱼苗。 又花一个多小时买到鸡鸭鹅蛋及鹌鹑蛋。 开始养殖户们都是有些抗拒卖鱼苗虾苗及授精蛋给江力的，担心江力是他们的潜在竞争对手来着。 还是四白管用，如今四白也差不多有几十万的粉丝了。 四白脑袋从江力怀里一钻出来，白色毛绒绒脑袋，滴溜溜的小黑眼珠子布灵布灵的，瞬间就俘获了这些糙汉子的柔软的心。 加上江力又舍得给钱，最后也都顺利买到。 “欢迎回到羽林。”江力听到的欢迎语又变了，这次是欢迎回到羽林了。 例行的扫描修复及共生菌替换后，江力直接来到大棚。 第一步就是申请扩建大棚。 需要好几个独立的封闭大棚，鸡鸭鹅和鹌鹑都至少需要两个或者更多，这些家禽须封闭圈养至少两代确保没有病毒或者细菌是漏网之鱼后才能逐步放开圈养。 鱼也一样，不光要大棚，还需要鱼池。 江力不怕天河翼的细菌或者病毒把他带来的鱼和家禽感染了，没了就再带就是。 无非就是多花些时间，多培育几代的问题。 再者以天河翼的科技水平，大不了前面几代舍得投入，感染了就用微型医疗机器人。 总归是能培养出具有免疫天河翼的病毒细菌的家禽及鱼来。 申请才刚提交上去，江力还没离开大棚，就见从传送中心那又吭呲吭呲的挪过来两台大型打印机，一台到了大棚这里就开始围绕着大棚清理场地。 另外一台继续西挪，一直挪到峡谷边上，又沿着峡谷往羽林桥方向走。 江力看了下规划，原来江力是申请在海边建海水鱼池的，结果管理中心的规划是在距离原来大棚最近的峡谷边上建鱼池。 计划在峡谷南边沿着峡谷铺设管道把海水引入。 针对江力提出的水循环问题，直接设了四道过滤消杀，进水过滤只有一道，这是给少量的天河翼本土细菌或者病毒留个突破口子。 少量的感染或许都不需要干预就能得到具有免疫力的鱼。 而出水的过滤则是三道，这是江力特意要求的， 一是严防鱼苗出逃。 二就是担心万一蓝星上的某个病毒或者微生物没有消杀干净又变异了，把脆弱的天河翼生态平衡打破。 既然大棚的申请是秒通过，江力干脆把在海通大厦就剪辑掉明显看得出人工痕迹的三段仿生机器人视频也传了过去，这些都是通过天翼转录成了3D影像。 江力也不提他想要什么，就只传视频。 好歹挂着观察员的职位呢，那么给老头子们看看如今蓝星的前沿科技不过分吧。 如今江力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已经是轻车熟路。 还没回到住所就已经把需要上报给管理中心或者管理委员会的都处理完毕。 回到住所时受到了机器管家和机器佣人的热烈欢迎。 江力都差点忘了自己已经拥有机器管家和佣人了。 天河翼这里才过去三四天，实际上江力已经过了快一个月，都还没怎么使唤过机器管家与佣人。 把带来的巧克力拿出来让机器佣人操作。 有过一次操作经验的机器佣人这次花费的时间就很短，除了融化和凝固巧克力这个没办法加速，其他步骤佣人的一双手就像是弹钢琴一样让江力看了眼花缭乱。 照例是多种口味混合后没有了独特口味的基本款多数以及少量的八心八箭款。 前面八心八箭款的销售都不理想，江力不及，奢侈品的消费习惯是需要培养的。 种下的可可树还需要好多年才能结果，然后又需要更多年才能大批量的种植，在此之前就是江力赚钱的时间。 江力也发现管理中心把巧克力来源归入商业机密范围，让江力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任何人要求他提供来源的要求。 既然有了鱼苗和鸡鸭鹅及鹌鹑，虽然还没有繁殖成功，但是完全可以预先宣传。 所以江力就把便利店里做的水煮鱼片视频让天翼处理去除了蓝星元素后放了出去。 特别加了一段四白吃鱼片的片段。 视频才放出去没几分钟，到江力的个人空间里观看的人数就以每秒两位数的量级在飙升。 最后稳定在五千多人同时观看。 得亏个人空间里面是允许穿模的而且容量够大，否则江力的小屋就要被季报。 这次因为是天翼自己拍的影像资料，所以把香味都采集到了。 当一瓢热油淋到花椒和蒜泥芝麻上，呲啦啦的爆裂声中，一股浓香就在小屋里飘散开。 小屋里顿时“咕嘟嘟”的咽口水声音此起彼伏。 第七十二章 学不会 “哇，这是什么香味？(╯▽╰)好香~~！” “感觉这味道有点呛鼻子，但又让人很舒服。” “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我觉得我全身都在呼吸，全身都沐浴在这样的香味之中。” “你们光闻香了，就没感觉热油淋上去的时候那个哔哔啵啵的爆裂声非常的悦耳吗？光听这声音就想吃了。” …… “你们看那云鼠欸，竟然也吃上了，它爪子小心翼翼的碰这盆什么来着，水~水煮鱼片的样子好呆萌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只云鼠不是第一次吃我们人吃的食物了，你们看它都知道烫，甚至知道吹气欸~！” “可问题是，你们谁吃过这个食物？” 顿时一片沉默。 江力见状，适时的上架了五盒片好的鱼片，每盒鱼片上都配好了配菜和调料，并且附上说明书怎么烹饪怎么操作。 售价每盒一万！ 不担心没人买，没人买就自己吃，五盒其实也就是两条鱼的量。 最好吃的草鱼就是两斤半到三斤之间，两条鱼总重量不到六斤。 扣掉鱼头鱼尾鱼骨，两条鱼片下来的肉差不多三斤，分五盒就是每盒六两左右。 再大不了给么么这个小姑娘快递一份过去，然后再给白石那边送一份，让姜原巩固一下与同事的关系。 姜原木源他们龙根三原现在是江力在天河翼的代理考察对象。 这次江力除了鱼苗外，也带了些鸡鸭鱼等处理好的食材，鱼都杀好片好了，鸡鸭鹅也都处理妥妥当当的。 天河翼的保鲜技术下，这些食材完全可以放个一年半载不丢鲜味。 活鱼最好吃还是要吃乌鱼，不过这是凶猛的肉食鱼，最喜欢在养殖鱼池里偷偷躲着偷袭草青鲢鳙这些家鱼。 有句话叫一条乌溜鱼坏了一个鱼塘，可见乌鱼的凶猛。 担心乌鱼到了天河翼没有天敌而泛滥，江力没敢带来，甚至鱼片都不敢带。 怕被人克隆出来，不要说生鱼片，熟的都能克隆出来。 至于草鱼？他们要能克隆出来也没啥，本来在胖哒国，草鱼就是生态中的重要一环。 草鱼吃水中的藻类和水草，避免藻类过盛富营养化，偶尔还会啃几个螺丝，也只是偶尔，对水中软体动物不构成威胁。 然后草鱼的排泄物又能给水草增加肥力。 而且草鱼的繁殖能力又没有白鲢那么恐怖，也没白鲢那么好胃口。 只听说某个水域或者水库白鲢泛滥成灾，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水域草鱼泛滥成灾的。 结果才上架不到一分钟，五盒鱼片就被秒了，三个买家，其中一个买了三份，剩下的两份被俩人抢走。 货架上东西一上就被秒的情况惊动了还呆在个人空间里重播视频的观众。 “什么情况？我都没注意有东西上架，就被秒了？” “好像就是这个影像里的食物啊，都配齐了，还有说明书，回去直接按步骤操作就行了，我看一盒一万正在犹豫呢，就没了。” “我也是啊，感觉花一万吃一次很奢侈呢，毕竟得俩月的收入。” “唔~，我想起来了，这个个人空间的主人好像是羽林看护员来着？不过他资料目前处于保密状态。” “呀，我八姑婆的小叔子的妹夫他孩说，羽林现在是试验区，专门引进其他星球的动植物，等到确定对天河翼没有威胁或者是好处大于坏处就会慢慢推广，这个食材是不是也是引进项目啊？” “这就解释得通了，包括货架上的叫巧克力的东西应该都是引进项目，管理中心这次做了个好事。” “就是哎，天天吃同一种口味的食物，味觉都麻木了，看来以后有机会尝到新食物啦。期待ing。。。。。。” 几百年的寿命，等待个十年八年甚至几十年，都是小意思。 “所以说，这一万一盒就是给那些有钱人或者等不及的人尝鲜的？以后不知道会降多少？” “快看快看，管理中心出通告了。羽林地面名称恢复回原来的羽林镇。” “羽林镇将主要承担起引进外来的优质的食物原材料进行适应性养殖试验，如果成功将按由近及远的原则向整个天河翼推广； 目前羽林镇已经引进的植物有可可、桃、李、柿子、黄瓜、西瓜等等一共一百二十多种，除了个别品种需要比较精细照料外，绝大部分的品种的气候土壤适应性都比较强。 动物有鱼，虾，鸡鸭鹅等等二十多种，话说，鸡鸭鹅都是什么样子的呀” “看附录看附录，附录里有鸡鸭鹅的影像，哦，原来是鸟类啊，话说，鸟能长这么大的么？这不比海鸟大多了？” “等等，看说明了没？这些鸡鸭鹅的成长期只有几个月，公告上说是要在羽林镇进行适应性培育两三代之后，确定安全就会推广欸。 关键是不光光吃肉，主要是有蛋可吃啊。还有鱼虾，也都是一两年，不出意外，再等两三年我们就能吃到了吧？” “羽林镇将不定期限量售卖来自外星的食材供爱好者选择，但是禁止所有人利用羽林镇供应的食材进行克隆。 所有购买者都将进入溯源系统，一经发现有克隆体出现，将从购买者开始向下追究责任。” 一篇通告吸引了无数的人围观，又有色香俱全的水煮活鱼影像加持，使得羽林一下子在天河翼家喻户晓起来。 本来羽林古镇的存在只是小范围内的人知道，知道羽林古镇是天河翼最早开发的生活区。 连带的后果就是原本卖得比较慢的巧克力很快就卖空了，八心八箭款也全都被扫空。 这一次就不是某个买家扫货了，而是看过通告又看过水煮鱼片影像的人抱着既然鱼片闻起来这么香，那只云鼠看起来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那么这个巧克力应该也很美味。 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江力之前费力巴拉的想拓展巧克力的销路都没啥效果，结果水煮鱼片的视频反而成全了巧克力。 等上架的巧克力全都卖完，江力的个人账户里又有十多万了。 这十多万现在不需要再去买活水，可以攒起来看到合适的东西再买。 其实能买的东西不少，关键是带不回去。 除非拿到管理中心的许可。 只要管理中心肯把捂得紧紧的手指头漏一条小缝，江力敢保证蓝星的科技树抽枝发芽的速度跟坐火箭一样没啥区别。 看着住所大冰箱里的鸡鸭鹅鱼虾等食材，江力这才想起来忘了给委员会的老头子们寄一份水煮鱼片了，赶紧连带着影像资料和最后剩下的两盒鱼片打包送走。 至于么么，只好等下次了。 不过巧克力没忘了么么，江力给么么准备了大约半斤一百多颗各种口味的巧克力，没有融化融合，也没有特意的用八心八箭水晶盒包装。 就保留原来的锡箔纸，然后简简单单的一个密封盒包装好就寄了出去。 至此，江力这次从蓝星带回天河翼的东西几乎分配完毕，除了冰箱里的一些食材。 这些食材是备用，万一有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回不去蓝星，就能让江力解解馋。 不是不能卖，关键是没有拍影像，而且分量不多，江力还是打算自己留着吃。 总共也才二十多升容积的登山包，装不了多少。 除非离落能跟着一起空间折叠回来，那能装的东西就多了。 …… 还是那个神秘湖畔，还是那个草亭。五六个老头子每人一张石桌石凳，恰好把草亭的边都摆满了。 正中间，一个胖乎乎的瞧着是中年模样的男人，眼瞧前面，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面前左边是影像，右边也是影像。 不同的是，左边是一双手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的影像，各种材料在这双手下仿佛听话的玩偶。 又或者像是滑溜溜的液体在那双手的手指间钻来钻去，和手的动作在一起给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 右边的影像资料则是一篇文字。 正是江力寄出的水煮鱼片的做法。 胖胖的中年男人一边看看左边，又一边看看右边，手上也没停，跟着影像资料里的动作一起动。 老头子们都皱着眉看胖胖的中年男人操作。 对比实在太明显了，江力的手是那种充满自信，信手拈来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动作没有一丝多余，也没阻碍。 而眼前的这个胖中年男人的手，就感觉非常的生涩、僵硬，动一下停一下，慌慌张张。 但老头子们都没有出声，胖中年的动作不熟练归不熟练，可人家是专业的，还享有一定的声誉，故而不好扫了人家的面子。 再者，这种做法对天河翼人来说都是第一次，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呢？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随着热油呲啦啦淋上，一股香味也出来了。 但是，这香味都还没有影像里面散发出的香味的一半。 七个老头子瞧了瞧分好端到他们面前的水煮鱼片，又看看影像里正在大快朵颐的四白身边那盆香味四溢的水煮鱼片。 七个人不约而同的轻轻摇头。 胖中年男人额头上顿时就冒了汗。 第七十三章 来自大师的邀请 颜色不对。 影像里的水煮鱼片，辣椒红亮泛光，眼前的水煮鱼片，辣椒暗红发黑； 影像里的水煮鱼片，花椒紫红颗粒饱满，眼前的水煮鱼片，花椒黑褐如炭； 影像里的水煮鱼片，鱼片饱满多汁，白净表面如裹一层凝胶，眼前的鱼片，碎得不成样子，还灰不溜丢的。 瞅着就没食欲啊！ 香味也不对。 影像里传出来的香味是混合了多种味道的香味，虽然混合但却能明显的分辨出来： 有辣椒经过高温散发出的让人感觉全身窍门都通畅的香； 花椒被热油淋后散发出让人提振食欲的香； 生蒜泥和被油淋蒜泥混合的幽远的香； 葱和香菜的植物特有的生机勃勃的仿佛置身于草地的清香…… 再看自己眼前的一盘鱼片，香味是有，也是混合香，但却没办法明显的分辨，嗅入鼻孔的是一团乱麻的味道。 形也不对。 影像里红色的辣椒，紫色的花椒，白嫩完整的鱼片，青翠的黄瓜条……，各种材料边界分明，排列得让人赏心悦目。 但影像里却是没有明显的摆盘过程，全都是从锅里随意的捞出随意的码好。 反观眼前这一盘，鱼片碎了，坨了，辣椒糊了，花椒黑了，黄瓜真的黄了……。 总之，影像里的一大盆水煮鱼片就像是一个浸淫多年的高明画家，随手用各种颜料就涂抹出了一幅绝佳的画作； 而眼前的这盘鱼片，就是一个顽皮的孩童把各种颜料胡乱的混合在一起胡乱的涂抹出一团乱糟糟的涂鸦。 和一般人不同，这七个老头子可是没少尝各种人工烹饪的美食，眼力，味觉等等在天河翼都是超一流的存在。 看着局促不安的胖中年男人，其中一个老头叹了口气，挥挥手。 胖中年男人如释重负，慢慢的退出亭子后，一溜小跑到远处等候着的一帮人那： “快，快，帮我联系下这个影像里的人。” “需要把他叫过来吗？” 一个看着装就不同于其他统一穿着基础装的女人上前帮胖中年男人擦汗，问道。 “叫？你能叫得动？你敢叫？”胖中年男人一听眼就瞪得溜圆： “得请！明白吗？要请！” “好的，我这就去办。” 女人帮胖中年男人又整理了下衣裳，退下后叫过一个人低声细语。 亭子里，靠近石阶口的一个胖老头看了看远处的胖中年男人和他的团队，笑道： “一个团队还不如一个人，再看看他的工具……”胖老头抬手指了指亭子中央的一堆设备，摇头。 “这小家伙就一把刀，一个锅一个铲，如此出神入化，他好像才三十岁吧？”胖老头身边是一个干瘦老头，精神却是好得很，说话中气十足。 “对啊，才三十岁，在天河翼多数三十多岁的人还在求学呢，好像春大师是学了七十多年，到一百岁才出道的吧？” “啧，啧，学了七十多年，干了二百多年，还不如人一个都没有刻意学习的三十岁的小伙子十分之一。”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江力他毕竟是蓝星人，从小就和各种各样的食材接触，吃各种各样的美食，有无数的机会让他学。 春大师只能从他的老师那里学到，而且天河翼上的食材少得可怜，今天这道鱼片里的一些食材和调料春大师也师第一次碰到，这是环境使然，不能怪春大师。” “话是这么说，但是时间应该可以弥补一些食材的不足，而且我也从第五那边了解到，江力在蓝星也有发布美食视频，有些视频里的菜和食材也是他第一次做，依旧做的很好。” “好了好了，不讨论那么多，先前我提议说给这个小家伙一些特权与便利，你们一个个的都反对，现在呢？你们瞧瞧，这小家伙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 我提议啊，还可以适当给这个小家伙一点甜头，说不定能给我们带来更多。这才几次往返呢，给我们带来了一百多种物种，何况很明显，他带来的这些物种都是他认为可控的，不会给天河翼带来危害的，可见他和天河翼并没有隔阂嘛。 蓝星上有不少国家都承认双重或者多重国籍，我们也可以借鉴一下嘛，承认江力天河翼居民的身份，向他放开限制，只要他不做出危害天河翼的行为就行。” “打住打住，步子不要迈的太大，小心扯着蛋。”中气十足的干瘦老头双手虚空往下压了压，引起一片哄笑，这几个老头都知道这是来自于蓝星胖哒国的一个梗。 “倒也是，当初我们都是顶着失败的压力启用蓝星人作为蓝星观察员的，就现在看来，谈成功为时过早，但至少让我们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以前我们用天河人，但天河人终究是天河人，很难在短时间内融入到蓝星人的生活中去，等快到快习惯了蓝星了，任期就到了。 对比一下第五和江力这俩人的成绩，明显江力的成绩要好过第五。但是别忘了，这个成绩是对天河翼的成绩，不是对蓝星的成绩。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不对等的结果，我担心的是万一哪天等江力明白过来这个，我们再弥补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来来来，你们来看看这个江力在蓝星以前是怎么怼他的老板的：‘这是你老板的事业，不是我的事业，想要我奉献，你就得付出相应的报酬。’ 也就是说，江力认为付出必须是对等。现在江力为天河翼付出了这么多，那么我们有什么对等的回报呢？ 不要忘了，这是几千年来，我们碰到的办事效率最高的观察员，我不希望等到我们失去这个观察员之后再来用更高的代价挽回。” “对，我同意，总归是要给的东西，不要舍不得而攥在手里，这句话也是第五的报告里提到的，江力的主张。 早给也是给，晚给也是给。早给还能得人心，晚给得到的极有可能是骂声。” “但也不能脱离蓝星的实际以及违反委员会章程吧？我们不能用我们的力量去影响其他文明的发展进程。” “你们看看江力发来的另外几个影像资料，里面有些很有意思的小玩具，虽然还很原始，不过说明他们已经注意到这个方向了。” “你是说那三个模仿生物运动方式的机器人吧？确实是有些原始，我想小家伙估计是想向我们证明蓝星也有机器人。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就找下看看有没有比这些机器人略微领先的原始早期型号，提供给他，让蓝星上的人去仿。” “这个方法好，我们不提供制造方法也不提供工艺，我们就提供最终产品给他们，他们能造出来就说明他们有这个技术，造不出来说明还没到时机。 这样就不会违背委员会章程了。”干瘦老头想了想，最后点头同意，其他六个老头子见他同意了，也都纷纷点头。 “那么，就这么定了，各研究机构的历史藏品型号全部对江力开放，让他自己去选需要什么。” “我提议，干脆延长第五的观察员任期，让江力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引进物种丰富天河翼生态的工作。” “同意。” “没问题，这个应该的。” “可以。” “我也同意.” …… 江力一脸懵逼的看着天翼给他弹出的消息框：“这谁啊？什么大师？” “春大师，天河翼近千年来最有天赋的食品处理大师，顶级富豪们为了能吃到他亲手处理的食物经常需要排几个月的队。”天翼小心翼翼的解释。 “这么受欢迎的吗？几个月才能排到？”江力觉得不可思议，在胖哒国，即便是最顶尖的大师也不至于这么忙吧？ 关键是，胖哒国这种国字级的大师确实是不多，但是国字级别大师和一般顶尖大师的区别大概也就是100分和90分的区别。 这种区别，只有顶尖的老饕才能品尝出味道差别来，一般人吃到嘴里都只有赞叹，根本没有能力分辨。 所以基本上不会有哪个大师做的菜需要排队几个月才能吃到。 排队几天十几天的倒是有。 信息里说的是，春大师对江力的水煮鱼片有些不同见解，希望江力能前往东青，大师将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和江力交流。 如果江力是不懂天河翼状况的人估计就要升起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了。 现在就只有感觉荒唐。 不是，这春大师是不食人间烟火么？ 就他发来的那什么鱼片，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江力相信在胖哒国，估计也只有从来没有做过饭的人才，用江力提前配好的材料，写好的详细步骤才能做出和这个大师相媲美的鱼片了。 还有不同见解？ 还交流？ Heitui~! 直接删除了信息，回都懒得回。 然后下一条信息同样让江力整不会：“天翼，你会不会收错信息了？或者说信息传送的过程出错了？” “我有向中枢智能系统核对过所有的特征元素，没有错误。”天翼沉默了大概三秒，然后补充： “我也尝试着联通各研究机构的智能系统，包括私人的系统，都得到了响应，也就是说，主人你可以随时进入他们的虚拟空间。” 第七十四章 挑花眼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从这些研究机构里得到相应的技术资料？” “不是技术资料，而是实物，您可以从这些研究机构里获得你想要带去蓝星的东西，当然必须支付一定的费用。但仅限于实物。” 江力马上就明白了这么设置的作用了。 天河翼允许江力带实物回蓝星，但不提供任何技术上的帮助，包括设计思路，理论以及相应的工艺、设备。 你能进行逆向工程的，说明你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技术也有相应的设备，或者说你有相关技术储备只不过没有整合。 你不能逆向的，就说明你的理论或者工艺或者技术上有某些方面还没到相应的高度，所以你必须要先攻克这个难题。 总之就不能像棒子从丑国拿到相应的技术一样，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棒子的许多产品，从汽车到工程机械，从飞机到坦克，技术几乎都是丑国那边提供的图纸和技术。 棒子利用这些图纸和技术很快就实现了从愚昧无知到自认为天下第二的飞跃，他们好歹还有点自知之明，不敢自称第一。 而且他们也造出了当年性能算是不错的产品，比如汽车，比如挖掘机，比如轮船等等。 但是棒子就真的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知道这个零件这个产品要这么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单来说就是作为最基础的理论，不过关！ 所以当周围的国家尤其是胖哒国追赶了上来，棒子发现必须要升级他们的产品后，整不会了！ 因为没有基础，所以几乎没有提升的空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胖哒国不紧不慢的把他们甩在身后。 这一点江力深有体会，当年他被派去棒子国培训，就发现棒子国的柱塞液压泵产品确实比胖哒国的好。 但是棒子们却连柱塞泵的最基本工作机理都讲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必须要这么做那么做才能造得出性能不错的柱塞泵。 相对比较简单的滑靴油膜密封原理都没搞懂，更不要说什么涡流紊流湍流了！ 而胖哒国的工程师们在基础理论知识上却是深厚的，所欠缺的只是把相应的基础知识整合起来以及能把精密部件生产出来的精密设备而已。 等到胖哒国自己有精密设备后，国产柱塞泵的性能就甩开棒子国的了。 而且还在不断的迭代技术。 棒子国依旧停留在丑国提供的早期技术上。 表现在普通大众面前最著名的案例，就是棒子国用各国高性能的部件组装出来的号称蓝星第二的坦克，连个四五十公分高的坎都爬不上去。 还有他们吹嘘的胖哒国行他们更行的五代机，最后胎死腹中。 基础理论都没有的群体，是别指望他们能把基础理论整合出需要的实用技术的。 更别提他们连整合都不会。 一百多年前的国王连所谓的王宫都还是茅草屋的群体，靠别人填鸭式的发展，文明的上限也就摆在那了。 胖哒国这二三十年的科技飞速发展，正是因为几千年的科技文化积淀没有断续。 一千多年前的胖哒国人就会造播种机，就会造千里船，就会算圆周率会算日月食的积累， 可以说，如果胖哒国也像棒子一样没有技术积累，像三哥一样出现文化断层，那么胖哒国再怎么蹦跶，上限估计也高不过棒子多少去。 讲实话，就是各研究机构愿意向江力提供技术资料，江力也不敢带回去。 有技术资料就会涉及到底层技术。 万一某个资料里面有某个底层技术是蓝星从来没有过的，江力不知道怎么解释。 还不如就只拿产品。 牵强吗？我咋知道？反正我就捡到了。 你管我哪里捡到的？我一个机械狗，机械问题我还懂点，电子啊程序啊什么的别问我。 你们能仿就仿，不能仿就那样了，我不懂，我就捡到这么个玩意。 你总不能让从海里打捞上无人潜航器的渔民跟你讲这东西的工作原理吧？ 嗯，好歹能说得过去，只要没人愿意深究。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江力很是为老头子们的聪明拍案叫绝，毕竟个个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 我们没提供技术啊！ 你聘人当观察员，总不能让人还用着蓝星落后的设备吧？ 这就很好的绕开了不得干预其他文明发展进程的规定。 回蓝星能携带的东西也把限制放宽了。 至于放宽到什么程度没说，江力就理解为只要能买得起能装得下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江力就天天往各个研究机构的虚拟空间跑。 没办法，东西实在太多，让人眼花缭乱。 小到微型机器人，大到能容纳数万人的航天器。 也幸亏是虚拟空间里，想去哪意识到了就到了。 否则在现实里，甭管有多先进的代步工具，一艘航天器就能让江力跑断腿，何况航天器还那么多型号。 新鲜劲过去后，江力的心最终还是平复下来。 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只挑自己能带得动得东西。 目前还是以二十升左右的体积为界限。 当然也必须看这些东西后续能不能形成系统性。 因为已经让东哥去找仿生无人机的合作伙伴，所以仿生的小型机器人就列为了优先挑选对象。 当然那些大型的装备碰到了，江力也会花点时间去瞧一瞧。 很多时候，一个黑科技的诞生并不是所谓的某些方面的突破，而是一个观念的突破。 许多人在没有碰到看到某些设计的时候，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怎么实现某个功能。 然后，当他看到实现了他想要功能的近似设备的时候，他就会恍然大悟：原来可以这样！ 科技的发展多数情况就是在这样一个一个的恍然大悟之中一点一点的积累。 然后量变引起质变。 虽然不如理论上的突破来得石破天惊，但却是常态。 ...... 在蓝星向东哥展示仿生蝙蝠的做法有些失策了。 天河翼没有蝙蝠。 而离落化身成的蝙蝠并不是蓝星传统意义上的机械传动。 是一个一个的微型机器人根据天翼观察到的蓝星蝙蝠的运动方式而联动的结果。 所幸东哥应该不至于把离落变的仿生蝙蝠交给别人，最多只会提供视频和近距离的照片。 否则江力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离落的秘密。 毕竟七子学校和国字头的机构有啥好东西是不会完全公布的。 就像被人惊呼有多先进多先进的丑国某机器人公司的机器狗，按江力的学长说的： 学校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有了，排雷，运输都不在话下。 所谓让你看到的都是已经有些落后的说法就是如此而来。 服役一代，试产一代，在研一代，预研/立案一代。 而公布的必定是服役的，但是服役的未必全都公布； 试产的是已经完成全性能验证成功，只是可能需要一些小改，而且暂时没有形成量产； 在研的是已经在理论上基本没有需要攻关的，所欠缺的就是部件的精雕细琢； 立案的则是已经在理论上获得突破的，需要的是一个从理论到实物的验证过程。 当然还有更先进的装备，不过江力只看一下简介就决定以后再看的。 比如行星飞船，简介说的就是把一颗类似天河翼一样大的行星，整体改造成一艘飞船的技术。 不说以蓝星目前的技术能力，即便是有这个技术能力，蓝星的资源也完全支撑不起一艘行星飞船所需。 所以这个技术不是蓝星近期内需要的技术。 但是那能容纳数万人的航天器却恰恰是胖哒国需要的，早先胖哒国就已经披露航天方向之一是研究尺度达到几千米大小的航天器。 一艘航母上的人员通常都有几千人，而航母的尺寸也不过二三百米。 以此类推，几千米尺寸的航天器能容纳的人至少上万，虽然不一定需要这么多人，主要看航天器的用途。 人造太阳也有，从最小一百多立方米的到几千立方米大的都有。 人造太阳只是一个通俗说法，确切说就是核聚变反应堆。 能量收集起来进行再分配利用可以做发电厂，也可以像天河翼一样通过能量场给各生活区的设施提供能量； 能量不收集而是直接外放，并且让其绕行星飞行就是人造太阳。 最后，江力挑了一款仿生鱼。 这款仿生鱼从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它却不是用在天河翼的，而是天河人用于那些可能拥有生命的星球科考。 能演化出生命的星球必定有磁场，而且不会太弱。 这款仿生鱼能利用地磁发电。 平时就像一条鱼一样顺着洋流漂不耗费一丝能量，利用地磁发的电虽然微弱，但几天几十天的电量储存起来也是不少的一笔。 让江力选择这条鱼的原因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它储存能量的方式是在天河人眼中非常原始的电池。 原始的东西未必就是落后的，只要适应它的使用环境就是合适的。 第七十五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条仿生鱼里用的电池在天河翼而言是落后原始的，但是对蓝星而言，却是先进的。 蓝星目前已有的电池里，能量密度最高的是放射性同位素电池，最广泛使用的是锂离子电池。 放射性同位素电池看起来能量密度最高，但却对人和生物有着致命的伤害性，而且放电速度慢，电流小，一般只用于深海探测和深空探测。 而除了同位素电池外，能量密度最高的却不是最广泛使用的锂离子电池。 蓝星目前研究出的电池里，能量密度最高的是氧铝电池，达到4300Wh/Kg(瓦时/公斤)； 而锂离子电池的实验室理论能量密度最高为600Wh/Kg；仅为氧铝电池的七分之一。 同时，氧铝电池的安全性远高于锂离子电池，目前实验室里让锂离子电池失控发生爆炸的试验条件都不能使氧铝电池爆炸或者自燃。 但是氧铝电池有两个致命缺点，一是功率密度低，这就意味着氧铝电池的放电速度慢，对于需要瞬时大功率的设备来说，就很鸡肋，比如电动车。 氧铝电池另外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功率密度低也决定着充电速度低。 锂离子电池快充不用一小时能充到80%以上，这还是考虑安全把最后的20%硬生生减速充电的结果，如果不考虑安全，充电速度还能提升最少一倍。 所以目前整个蓝星上依旧是锂离子电池大行其道。 江力不买电动车就是因为其不安全。 作为一个机械狗，作为一个曾经干过几年锂离子动力电池防控的机械狗，江力对那些电池厂家声称的所谓安全是嗤之以鼻的。 刺穿不燃烧不爆炸？你知道他们做了多少次试验才挑出一个不烧不爆炸的吗？ 江力并不反对电动车，相反他还比较拥护电动车，但前提是你得安全！ 现在蓝星无数的企业和科研机构都在研究如何调整氧铝电池的配方，提高其功率密度和充电速度。 恰巧，江力选中的这款仿生鱼里用的电池就拥有很高的功率密度和能量密度，还安全。 什么电池不知道，简介里没说，不过从简介里的性能介绍上就可大略知道这条鱼里装备的电池性能： 十分钟充满电，满电状态下能支持这条鱼逆着洋流游近万里，也就是快到五千公里。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续航里程，逆洋流的游动是无时无刻不在做功的。 而能快速充满电也意味着能快速的放电。 安全性就更不用说，这条仿生鱼在电池被击穿的情况下，依旧能依靠电池未击穿的部分持续工作，同样可以充电！ 最关键的是这条仿生鱼的旁边就有电池实物展出，一条差不多是大腿粗那么长的鱼，装备的电池只有一瓶500ml的快乐水那么大的体积。 重量仅为四斤多，不到五斤。这里的斤是天河翼斤，折算蓝星重量是两公斤不到。 在海洋里，高压深水区下依旧能正常工作、击穿后也能正常工作、能快速充放电、高续航里程，高能量密度。这简直就是现阶段蓝星最急需的电池。 尤其是胖哒国更需要，胖哒国目前超过七成的原油需要进口，这就很容易被人掐住脖子。 也是江力明知道目前电动车不安全还比较拥护的原因，但凡是稍微有点爱国心的人都会拥护。 续航与安全从来都不是只能二选一，小孩子才做选择，江力都要。 当然能量石是最好的，可蓝星没这个条件。 不是说太阳系里没有能量石。相反，很多。 根据天河翼科学家的研究，一颗恒星诞生的同时，就伴生许多的资源，其中就包括能量石。 当然还有许多其他资源，比如黄金，比如铁，镍等等。 蓝星上不少科学家都至少知道有一颗确定行星上拥有巨量钻石，这颗星球就是天王星，至于小行星上的钻石就更多。 能量石不是单晶钻石，而是无数微晶钻石的集合体，通常这种微晶钻石都在小行星上。 以蓝星目前的科技水平，天王星是别想登陆的，但是要想登陆小行星还是可以做到。 只是开采就别指望了。 但是，能量石恰恰是宇宙里广泛存在不值钱的资源之一。 宇宙里最多的最不值钱的资源就是氢气，占整个宇宙总质量的九成以上。 如今天河翼的最便宜的能量来源方式就是核聚变，最便捷高效且便宜的能量存储方式就是能量石。 至于更高效的能量来源方式，蓝星早有人研究。 正反物质相互碰撞湮灭产生的能量十分惊人，五克反物质湮灭释放的能量足以让沪上这样的大都市成为灰。 是成为灰，不是废墟。 蓝星也早反物质被轰或者说被制造出来。 研究人员最多的就两块，一块是最传统的最成熟的科技，无数人还在挖掘这些传统科技的潜力。 另外一个就是最前沿的科技，越前沿的科技，出成果后一朝成名获大奖的机会更大，所以也多人去研究。 相反，只领先现在科技一小步的领域反而没那么多人，都在想，就领先这么点，等我研究出来估计就落后了，还不如去研究最前沿的科技。 在这点，胖哒国反而是最脚踏实地的，国家出面背书，国家投钱去研究那些领先一小步的东西。 就这么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追了上来，然后开始领先。 这条鱼的体积目测也就不到二十升。 让江力惊喜的是它是模块化，分段式的。 一整条鱼登山包装不下，但是当天翼把它按模块分段拆分模拟下来后，装进登山包是绰绰有余。 还可以再装几块电池。 不贵，三万多天河翼币。 一条鱼，另外配三块电池。 量大管够。 天翼查询了下才知道原来是在天河翼回收的二手仿生鱼。 早期天河翼上还没有人的时候，天河人发现天河翼，就放了大量的仿生鱼进行科考，等天河人登陆并定居于天河翼后，这些鱼就被回收了。 据说回收时工作时间最长的一条鱼已经在天河翼的当初充满矿产能量阻力重重的海底遨游了一百多年。 仅靠天河翼的地磁发电。 可以算是天河翼上国宝级的文物，只可惜数量太多，不值钱。 据说如果江力愿意去现在的海底逛，愿意忍受未开拓区巨大的压力的话，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能找到这种鱼的。 只是需要看运气，看江力有没有运气能找到后还可以回到开拓区。 为了区区三万而去冒险，不值当！ 毫不犹豫的就买下两条，一条拆了带回蓝星去，另外一条也拆了下次带回蓝星去。 虚拟的东西模仿得就是不如实际的触感。 没办法，为了让天河翼人能分清楚虚拟和现实，天河翼的规矩，必须使虚拟和现实的东西有明显的能一眼鉴定的区别。 这是一条不知品种的鱼，江力没见过，天翼也没见过，甚至天翼都没办法从中枢数据库里查到这仿生鱼究竟是仿的那种鱼。 但无疑这是仿的一条肉食性鱼，而且是凶猛的肉食性鱼。 锋利的拇指大小的一圈牙齿，裂到两鳃边的大嘴预示着这是一张血盆大口，撕咬力十足； 三角翼的腹鳍和背鳍也预示着这条鱼的冲刺能力极强。 这些特征和蓝星上的鲨鱼几乎如出一辙。 但它不是鲨鱼，它有鳃盖，鲨鱼只有鳃裂。 鲨鱼的鱼鳞极为细小，小到许多人都把这些鱼鳞当作不存在。 这条鱼的鱼鳞就比较大，不过也大致只有黄豆大小，密密麻麻的布满全身，密集恐惧症的看了怕是会起鸡皮疙瘩。 江力买了鱼后把它们丢到羽林海---以前的羽林岛现在的羽林镇周围的海被将江力命名为羽林海---里测试。 速度快，比蓝星上最快的剑鱼还快，速度超过百公里/小时。 不过起步速度就比不上剑鱼，它之所以快是胜在它是机器鱼不知疲倦，剑鱼则会疲倦。 天翼模拟蓝星的声纳探测出来的结果它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中型鱼类。 如果把这仿生鱼按剑鱼的外形再改造改造，速度估计还能再提升一个档次。 江力甚至都可以想见，蓝星大洋深处丑国的某条大黑鱼碰到这样一条鱼的窘境。 唯一让江力费点气力的是这条鱼的信息存储格式和蓝星不同，江力不懂，但天翼懂，说是标准和制式不同。 这就不好解释了。 幸亏这种原始设备对天翼而言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积木玩具。 标准不同制式不同，拆了就是。 江力需要的只是这条鱼的运动方式，潜水方式以及它的电池。 把运动机构之外的其他模块全拆了，只剩下一个会在海底游泳的壳子。 控制方式？相信胖哒国天才不少，对他们而言，控制方式不过是小菜一碟。 做完这一切，十多天的时间过去，算算时间又快到可以回蓝星的日子了。 大棚里的几种菌子已经冒头，尤其是江力在树林里发现的羽林本地的那些像鸡枞（枞字错误，应为土字旁，全拼没有这个字）一样的菌子，冒头更快。 那些容易发芽的蔬菜瓜果有些子叶已经顶着种子壳长出了一寸来高，有的则已经长出了几片叶子，尤其是辣椒长得最快。 解决一件心头事的江力这几天就准备在大棚里好好照料这些他在天河翼的立身之本。 然而当你想安静的时候，总有人不希望你舒服。 第七十六章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虚拟社区与蓝星上的虚拟社区一样有公告板。 公告板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各生活区的管理处以及中枢管理中心、管理委员会的一些消息，包括决策，政策，解释等等。 这些消息包括对某事某人的处理办法，重大事件的记录这些有个让居民有地方可查的依据。 还有收集居民意见等等作用。 在虚拟社区发布消息的个人全都可以溯源，发布消息的人也必须为自己发布的消息负责。 这天公告板的个人建议板块就出现了一篇文章。 文章先是极力的赞扬了管理委员会决定开放外星食物进天河翼的决定，称这是造福天河人的非常英明睿智的决定。 然后就提到了食物污染问题，称人在消化吸收食物的时候有可能会把食物的遗传片段加到自己的遗传物质中去。 为了佐证这一点，文章特地举了水中某种简单多细胞微生物的例子，该微生物在孵化出来的时候，体内是没有叶绿素的。 但是这种微生物以绿藻为食，当进食了一定量的绿藻之后，这个微生物就拥有了绿藻自己合成叶绿素的能力，也就是说，它攫取了绿藻的相关遗传片段为己用。 文章称，对于最近某位公职人员利用职务之便，在天河翼售卖没有经过时间考验的食物感觉有些欠妥。 文章作者希望管理委员会能加强对外来食物的食品安全监管，在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外来食物无害之前，限制或者禁止外来食物在天河翼的传播。 文章同时还对某位公职人员处理食物的方法提出疑虑，这些处理食物的方法在处理食物的过程中是否产生有害物质？ 或者，破坏了食物原有的营养物质，从而使得食用者摄入的某种营养成分缺失？ 比如说用刀切食物，刀会破坏细胞壁，使得细胞内的营养物质流失。 还有高温热油淋到那些红色的能让人产生痛觉的果子上，会让这些果子焦化，众所周知，焦化的食物对人是有害的…… 整篇文中通篇都是站在食用者的安全角度来阐述，有意无意的提到许多所谓的调料对人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比如让人产生痛觉等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篇文章在影射江力前些时间推出的水煮鱼片。 但是这篇文章却通篇没有指责江力这里不对那里不好，都是以建议的口吻，希望管理委员会做好相应的食品安全工作。 看似好心，实际满满的坏心眼。 用夸张的语气加深居民对食物焦化有害，痛觉，营养成分流失等等的焦虑，从而在潜意识里对羽林镇引进的食物反对。 或者，至少也要反对江力所推广的烹饪方法和调料。 “太可恶了这些人。”天翼忿忿不平的开始溯源文章作者，这是天河人的固有权利，天河人有权对所有公开发表意见的人进行溯源。 溯源有分级。 作为江力的个人终端，天翼义无反顾的自动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查到了。”天翼把作者信息展现给江力。 春云，一个很普通的名字。真实的名字。 普通到此前在虚拟社区公告板上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文章和看法。 其他的比如住址，供职单位，年龄等等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中枢智能系统是有结果，但显示出来的全是问号。 江力即便拿到确切的证据证明这篇文章针对的是他，也拿不到对方的个人资料。 江力只能向管理中心起诉这个叫春云的人，管理中心这才会通知到这个人，但到这个时候江力依旧不能知道对方是谁。 对方选择应诉了，中枢智能系统才向江力开放对方的个人信息。然后就是双方你来我往的交锋。 对方选择不应诉，中苏智能系统就会自动根据现有的法规条款或者过往案例判定对方是否违规。 违规了，江力可以知道对方的个人信息，进而采取进一步行动。 不违规，对不起，江力依旧不能知道对方信息。 现在的情况，这个叫春云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不知。 江力要么发文反击，要么只能干看着。 因为春云的文章没有违规的地方，他全都是站在居民的角度对食品安全提出疑问，只是疑问而已，并没有给江力扣帽子。 何况他也没指名道姓的点到江力。 简而言之，就是一篇打擦边球的、暗搓搓的诋毁江力的文章。 这种文章如果是在蓝星在胖哒国，基本上是没什么生命力的，大家都会做，大家都吃过； 而且经常这么做这么吃，所以也就知道文章说的是胡说八道。 可这里是天河翼，靠江力一个人一次二十升左右的从蓝星倒腾东西过来，能见到的都已经是极为少数。 更别提吃到的。 尤其是，江力的出现，显然动到了某些人的蛋糕。 以前的天河翼，食物处理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想学通常需要花费极大的代价。 还不是说你交钱就能学得到。 比胖哒国一百多年前的学徒制更坑。 学徒学徒好歹当牛做马几年之后就能开始真正的学东西。 在天河翼，想学食物处理，不白干个几十年都别想摸一下工具。 而江力呢？ 倒好，直接在影像里把食物的性状，处理方法，调料的作用，处理的手法全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关键是讲得比他们所掌握的还要详细，还要高明。 你这不是砸我们的饭碗么？ 这能忍？ 也就是天河翼有诬告反坐的法律存在，诬告者需要承担其诬告的罪名。 简单的说，就是甲诬告乙杀人了，那么如果证实乙没有杀人，那么甲就要承担杀人罪； 甲诬告乙贪污了，如果证实乙没有贪污，那么甲就要承担这个贪污罪名； 所以没人敢直接说江力的烹饪方式和带来的食物危害了天河人的健康及生命。 他们只敢说在没证实安全之前要谨慎。 只敢怀疑并建议管理中心和管理委员会加强监测。 这已经足够。 普通天河人吃的都是由管理处根据每个人身体状况配给的食物，都是处理好的食物。 这些普通人占了天河人的九成以上。 剩下的一成里，又有九成是只偶尔吃到过非配给的食物，这些非配给食物又都是由极少数的食物处理师处理出来的。 几百几千年来都是如此。 已经养成了先入为主的惯性。 真正经常吃非配给食物的，大多没有这个兴趣泡在虚拟社区里。 像是先前直接秒了江力那五盒鱼片的，买的人未必就是吃的人。 于是这篇文章的点赞和转发就多了。 绝大部分天河人都鸡贼，转发的时候都附带上一句： 文中观点不代表本人观点。另外问一句，这是真的吗？求大佬出来讲解。 江力本来也想写一篇文章反击，但想想放弃了。 本来江力作为被管理委员会看中的观察员，几次的申请都是秒批，这已经是叠了很厚的一层甲了。 至少而言，江力基本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一口吗？ 不的，直接把狗打死就是了。 眼下不是打死狗的机会，等狗再闹凶一点。 当越来越多的人觉得这狗必须得打的受，一棍子下去，敲死。 才几岁小孩智力的天翼不能理解，可江力的决定它也不能违背，所以就只好默默的收集有用的相关信息。 对江力而言，与其和人浪费唾沫呛呛还不如闷声发大财来的爽。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对方文章越火，江力的食品计划也就知名度越高。 总不能是所有天河人都完全相信这个春云所说的。 总归是有些人有着强烈好奇心的。 不用多少好奇心，只要多到愿意尝试羽林镇出品的东西，愿意去测试羽林镇出品的东西是不是像文章所说的存在危害就行。 独门生意，江力根本不担心被打压。 老头子们都说好的东西不是个别人怀疑就能被封禁的。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我回蓝星去咯！ ------ 当江力从海通大厦下来的时候，东哥正领着一帮人扛着家具往二楼搬。 看到江力赶紧伸手一把薅住：“总算逮住你了，来来来，看看我们新办公室要怎么布置。” “新办公室？”江力一愣，差点以为自己记错时间。 就是为了自己不会记错时间，所以特地在房间墙上挂了个万年历。 这才三天啊，三天就租了办公室买了家具了？怎么我这老板不知道？ “你这一天天的，电话也打不通，人也不见影子，没办法，我就越俎代庖了。”东哥拉着江力边走边说： “物业在二楼这边原来给地下商城准备个大办公室，结果地下商城没开起来，这个办公室就一直空着。 加上在犄角旮旯里，没有公司愿意租，被我知道了，就租下来了，反正我们现在的业务，不需要那么显眼。” 绕了几个弯，还过了两个封闭的电井，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很不起眼的门，甚至门都还是消防通道的那种灰色漆。 讲究的就是一个简陋。 但是推开门，里面就别有洞天，一个三百多平米的大厅被一个两边开放的屏风墙当着。 屏风墙前面还有三十多个平方，安置个前台及临时会客区对一个小公司而言足够了。 大厅左边有两个独立的房间，但是有洗手台之类的，应该是准备用作茶水间的，最里面则是洗手间。 大厅右边一条两米多宽的长廊，长廊两边都是房间。 大厅正对门口的就是窗户，不临街，而是临着海通大厦北面的小公园，很是幽静。 江力自然是满意极了，这样的环境，安静，别人还不大好找，要的就是这种。 力东科技公司本来就不是准备和普罗大众打交道，自然是越安静越好。 “挺好，租金多少？” “很便宜，你猜多少？哦，对了，总面积是499平。” 第七十七章 你打劫了丑国研究机构？ 那就是500平，这是一个小公司？ 连老板带员工，目前总共才四个人。 招人。 账上没多少钱，江力也已经几乎把所有现金总共十几万投了进去，还没东哥投的多。 璐市的办公室租金一般是2~3元/㎡.天。 如果按市场价格，这个办公室的租金至少是3万/月。 不过东哥既然这么问，那就不会是这个价。 “一个月一万？”江力试探着问。 “我靠!你一定是问过物业了对不对？对不对？”东哥夸张地伸出双臂做拥抱办公室状，“怎么样？” “还行。”江力在大厅里用脚丈量了下，“稍微小了点，我们缺个实验室。” “实验室？你要多大？”东哥神秘兮兮从裤兜里掏出个迷你对讲机，“阿福，来一趟二楼办公室。” 不一会，扑棱棱从窗外飞进来一只蝙蝠，直扑东哥而去，但是在半途却拐了个弯，落在了江力肩膀上，趴在四白的脚边。 “毕竟是后爹。”东哥嫉妒的嘀咕一句。 “不是，你叫它阿福？”江力神情古怪，离落的名字多有文气？然后你叫人阿福？ 第五智云听到恐怕得吐血三升。 “不然呢？”东哥瞅瞅乖乖趴在四白脚边的被他叫成阿福的离落分身，不以为意： “这蝙蝠聪明，能听懂基本命令，关键是，它不需要控制器啊，我就用对讲机就跟它连上了。” 江力就看东哥自说自话。 直到东哥自己拍了下额头：“靠，扯远了，说实验室，我叫阿福来就是想让阿福给你展示一下这个大厅对它来说一点也不小。” 说完冲离落分身吆喝：“阿福，飞一个瞧瞧。” 离落懒得理他，江力在它只听江力的。 此前愿意听他的就是江力要它配合一下，否则别说对讲机，就是脑机联系也不好使。 “别扯这个了，我看你的硕士八成是假证来着，否则怎么会这么简单的认为试验就是飞一圈？抗拉，震动等等各种名目，多着呢。 “就以这只蝙蝠来说，还要过风洞试验，哎，我一个搞机械的也不懂飞行器，总之就没那么简单。” 江力伸手，把离落分身托举起来：“你去我房里，领着那条鱼下来。” 鱼要游泳要有水，但仿生鱼完全可以不用水，腹鳍也能像安康鱼一样缓慢的托举着前进。 从房间到电梯也才几步路而已。 “领啥？”东哥怀疑自己听错了。 “鱼，水里游的。” “你让阿福领鱼下来？鱼自己能下来？啊，啊，啊，又是机器人？和阿福一样聪明？”东哥压低嗓门叫。 “没那么聪明，不过也差不多，应该领先现在世界上所有水底机器人吧，关键是它安静，续航长。” 这得跟东哥说清楚了，以后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东哥出面。 “所以，需要建个水波实验室？”见江力看着他，东哥连忙解释：“就是模仿各种水流模型的实验室。” “应该吧，我不懂，这个得招人，让专业的人来做决定，你这个假硕士也别瞎指挥。” “什么假硕士？！我正儿八经的扶余地质学院古生物学硕士，不信你上学信网查。”江力三番五次的说他假硕士，东哥忍无可忍。 “那你怎么沦落到开便利店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又不好问，现在我算是你老板，就敢问了。” “吃不了苦呗，还能咋滴？你让我一个大胖子天天趴戈壁滩上找化石，我能受得了我老妈都受不了。 你不也一样，也受不了996受不了资本家盘剥这才出来？” 江力耸耸肩，早就知道。 其实不是吃不了苦，是吃了的苦没有相应的回报，这才让人心灰意冷。 说话间，离落分身从办公室门飞了进来，不一会，后面吭哧吭哧的爬进来一条鱼。 几个正在安装办公桌的工人眼都看呆了。 这条鱼浑身上下干的，没一滴水，而且灵活的样子根本不像是缺水的，仿佛就是陆生鱼。 “滋~！”鱼进来后就呲啦一声，趴地上不动了，工人们这才恍惚过来，原来是一条机器鱼。 “我靠，我靠，你这是打劫了丑国哪个机构了？”本来背对着门的，听到“兹~”的一声，转身见一条大腿粗的鱼就趴在他脚下，吓了一跳。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就是江力所说的那条鱼了。 “你这也不行啊，开关机有噪音，真游起来在水里噪音放大不得传出几十海里？” 江力使了个眼色，东哥瞟见几个工人探头探脑的，就道： “赶紧的，别磨洋工啊，我这可不是按小时算钱给你们，是包安装好，你们早干完早去接下一单。” 然后低声问江力：“那这声音？” 江力拍了拍肩膀上的四白。 四白：“滋~！” 东哥冲四白竖起大拇指。 “走，还有地方。”东哥拉着江力往右边的长廊走去，走到底是个小门。 进了门是楼梯，沿着楼梯上去，是个露台，露台的面积足有一千多平米。 江力都不知道海通大厦的裙楼竟然有这么大一片露台。 “这个露台算是办公室的附属，在地面看不到，也就朝北的户型从窗户探出头来才能看到，再就是三楼也有个小露台，就在这上面，面积小。 本来我想着在这上面种点花啊，盖个顶棚防止三楼的人丢东西下来，这样大家在办公室呆腻了就可以上来散散心； 现在既然你要个大的实验室，正好把这隔出一半，建个水波池，平时没做试验还可以当泳池。” “不是，我有没有听错？五百平的办公室附带个一千多平的露台，租金一万？”江力真的整不会了。 “有条件的，物业经理每天两杯咖啡，如果他来客人，有多少客人就多少杯，也是免费。物业的其他工作人员，每天喝咖啡半价。” 江力算了下，这也没多少钱呐，撑死了一个月一万，还得是物业工作人员一天只喝咖啡不喝水。 关键是房租便宜得可不止一万，而是至少两万。 “切，你这就不懂了吧？我们不租他们也是空着，我们租了，他们不光有租金，还落得咖啡的优惠，双赢，干嘛不租？” 想想也是，一般小公司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而真等公司做大了，要的是牌面门面，自然要去CBD，要去璐洲公园周边那样高档的地方才显得高大上。 至于加工型的公司，自己租厂房，办公室和工厂一体不更方便？ “行吧，你看着办。”江力想想又道：“至于露台上建水波池就算了，等团队建立起来后让团队的人自己选择吧。” 露台上做试验表面看起来是隐蔽，但实际上却是非常显眼，现在无人机发达着呢，天上丑国卫星也都能分辨出人了。 然后你欲盖弥彰的在裙楼露台做试验？底裤都可能被查个底掉。 所以，要么在封闭的室内做试验，要么就大大方方的去海里做试验。 海里做实验一个是真实海洋环境，一个是灯下黑，丑国卫星还没聪明到可以在海里分辨出真鱼假鱼。 反而是你露台上做，更加可疑。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招人，或者是找愿意买技术的机构。但这个机构得是国子头的或者是七子学校相关。” 东哥挠挠头：“这就难办了，我前两天刚和西南那边联系上，他们对阿福很感兴趣，但是你没在，我就没答应他们来看阿福。 现在你又想做鱼，怎么跟他们说？还是说要重新联系？阿福还做不做了？” “暂时先放一放吧，道长那边还要完善一下，倒是这鱼比较简单点。 这鱼有两个亮点，一个是鱼本身，另外一个是电池。” 相较而言，鱼确实简单不少，鱼的运动姿态主要就是尾巴的摆动，再加上胸鳍和腹鳍偶尔动一动辅助转向，至于背鳍，基本就是定向作用。 比起仿生鸟要不停的扑扇翅膀还要扑扇得像一只鸟简单多了。 另外从体型上来讲，鱼体型大只要潜水够深就基本不会被发现。 鸟类和蝙蝠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体型越大越容易被发现。 而且体型越大也就意味着越重，需要消耗的能量也越多。 因此仿生鸟类最适合的就是当侦察机用，可当侦察机也太大，最好是能有蟑螂蚊子苍蝇大小的。 江力本意也不是要做仿生蝙蝠，他更愿意做的是小蜜蜂啦，小强啦等等。 放离落分身出来只是要证明他手里有东西。 “行，我再和西南那边联系下。”听江力大致讲解了下鱼的特点，东哥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仿生蝙蝠好是好，但以东哥自己这两天的理解，大概没个三五年搞不出来。 但是鱼不一样了，拿回去，直接逆向，估计一年内就可以量产。 至于电池，形成大规模量产估计有点难度，不是说搞不定，而是这里涉及到敏感的战斗力问题，估计在一段时间之内会只在军队里使用。 当然，如果能够搞出简易版的也不是不能民用。 只是电解液配方这个东西，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第七十八章 走向正轨 江力说的小是指办公室大厅小了，原本是想在大厅直接搞个池子。 结果在说服东哥的过程中，他自己也被说服了。 干脆等招到人了，让团队自己想办法，是自建还是拿外面做试验先不定。 这么一来，五百平的办公室就显得大了。 给地下商场预留的办公室是考虑到要有采购，财务，销售管理，公关和现场管理等等一大堆的人手。 一般大型超市除去现场的售货员与主管，还得根据超市规模配备一定数量的办公室人员。 从这个办公室看，当初的开发商心不算很大，只是个中型偏大点的超市，显然是根据海通大厦及周边的居民数量规划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电商的崛起直接把很多超市都干趴下，人流大交通便利的超市都吃不饱，海通大厦这种人流量一般的地方就更没超市愿意来。 于是就这么便宜了东力。 也是东力有活水这种独门的东西才能捡便宜。 换别人来，贵了租不起，便宜物业觉得亏。 从露台下来，江力把长廊两边的几个房间挨个瞧了瞧。 一个最大的应该是会议室，紧邻着大厅。 长廊最里面还有个比较大的套间办公室，里面还是空荡荡的，东哥说这是给江力留的董事长办公室。 旁边有个安装了防盗门，连窗户都装了加固铁栅栏的，是留给财务室的，超市一天流水极大，打烊后收到的现金都得放财务室到第二天才处理。 其他几个就中规中矩，应该是中层管理的办公室。 一共七个房间。 东哥给自己也留了个办公室，就在江力办公室的斜对面。 喵喵将来的办公地点是在财务室。 其他的就等江力决定。 江力无所谓。 其实即便没有公司，江力也能搬运天河翼的东西过来。 如果没有公司，许多事情要自己亲历亲为就很耗时也耗精力。 所以有个团队能帮着善后就很不错。 现在最需要优先解决的是招人。 招聘启事发出去当天就收到了一百多个申请。 甚至在群里面都有人@二老爷和喵喵，要来面试。 东力给的条件太好了，双休，加活水的新款咖啡不限量。 会议室改的超大的茶水间，还准备在茶水间里面装炉灶，装烤箱。 加上喵喵PO出来的超大露台，透露出这个露台将来是员工的休闲区域。 在这个996盛行，被某人说成是福报而且经济近两年有些吃紧的形势下。 各大公司要么在裁员，要么在缩减开支，要么是新招的人工资压得低低的，各种高要求一股脑的堆。 江力在喵喵发招聘启事的时候，看到一个公司招一名结构工程师，要求如下： 1、要会独立PLC编程； 2、要会独立整机设计； 3、要会至少一种仿真分析方法； 4、要英语口语流利，能和外国客户无障碍交换意见； 4、要能独立设计模具； 5、要能独立编制工艺文件； 6…… 足足十几个要求，几乎就是要求一个人干十几个人的工作量。 然后工资给不到万，还规定年龄不超过35岁，要加班。 反观东力的要求呢，就很简单的两段话： 1、招聘机械工程师、材料工程师、电子工程师若干。 机械设计、材料、电子等专业，非对口专业但对自己有信心的也可。 2、招人事、行政各一名。 人事和行政的要求干脆都不写。 也没有年龄限制。 这样的招聘启事能不火爆才怪。 就连四白的微博下都开始闹腾起来： “哎呀，四老爷要不要保姆啊？我觉得我完全可以胜任照顾四老爷的工作。” “持有兽医资质的动物园饲养员前来报到。” “楼上的你在咒四老爷么？” …… 东力科技刚开通的官网下评论也不少： “看起来二老爷这是准备破解活水配方了，还要搞机械，搞材料？玩这么大的吗？我报名，985，十年销售经验。” “楼上的明显就没仔细看主页，连公司业务都不去了解的，招来有什么用？不如招我，虽然不是985也不是211，但我搞了五年机器人，简历已发。” “对头，我都怀疑二楼的十年销售经验怎么来的？主页上很明显的嘛，一条拆成三块的鱼，能动，不就是机器人么？DJI实习生申请出战！” “前大米程序员人在京城，申请出战，不用二老爷报销面试路费，正好回璐市尝尝二老爷的咖啡。” …… 一下子评论区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言之凿凿说东力要搞机器人，一派则根据东力的工商注册信息说东力是要全面开花，哪个先进就搞哪个。 其实两派都没说错，东力现在的目标是仿生鱼和电池，将来肯定是要全面开花的。 不能让天河翼的古老技术资料在数据库里长虫啊！ 到第二天邮箱里就已经堆积了五百多份简历了。 好在有天翼。 江力让天翼把简历根据所学专业，工作经验等各个方面的资料进行分类。 对天翼而言信手拈来，天河翼这么多年早就对人才分类非常成熟，不敢说百分百，但至少也能保证百分之九十的人才不会被遗漏了。 而且江力还准备给被涮下去的人一个申述的机会，只要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份工作然后被涮了，把自己为什么适合写个申述邮件发过来就行。 就这么挑出了十几个，给他们发去面试邀约。 财务人员暂时不需要，江力又不准备搞两套账，所以前面业务简单的时候找财务公司帮忙就行了。 前台暂时也不需要，像是面试之类的，直接通知他们到便利店报道就行，然后由喵喵和小月子来接待，至于客人，暂时没有， 钱不够只能先省着来。 江力也不想接受资本的投资。 就不知道国字头的肯不肯投钱，想到这里江力不由心中一动，拿起电话拨号： “歪!王叔，我……，嗯，……哦，是的，是自己的，不涉及到侵权……对，对，我正想找您呢……好的，那就拜托王叔，我等您消息。” 放下电话，江力长舒一口气，得，还好自己先打的电话。 要是等王警官打电话过来性质就不一样了，一个是自己主动，一个是被动，那么东力在有关部门那里的评价自然是不一样的。 西南那边担心被钓鱼，就委托有关部门查了一下东力科技这个以前从没听说过的突然冒头的新公司。 由不得人紧张，璐市严格意义上来说可是属于前线中的前线，鱼龙混杂。 论科技实力，璐市在国内根本排不上号，国字头的机构也没几个，然后突然一个新成立的公司说有整个蓝星最先进的仿生机器人。 先是仿生蝙蝠，然后突然变卦说不搞蝙蝠了，搞鱼。 不怀疑你怀疑谁？ 然后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是最近闹得动静有点大的活水的主人。 据说京城已经有疗养院准备接触东力想引进活水了。 自然信源就是王警官，有关部门既然要查，最方便的当然是找JC，JC往往能掌握第一手资料。 王警官自然把江力为了救一位受伤昏迷不醒的JC毫不犹豫的捐出半瓶活水的事给多叨咕了两句。 加上不管是江力也好，东哥也罢，又或者是喵喵，素日里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于是就基本过关。 剩下的就是验证仿生鱼的真伪和如何合作的事情了。 江力这边则需要钱进行电池电解液配方的逆向工程。 结果王警官接到有关部门交代的探探江力口风的任务，正准备找江力，江力就打电话过来了。 两边一拍即合。 对江力而言，是想瞌睡了就对面就送来枕头。 对西南和有关部门而言，有限的投入可以换来对东力科技将来技术的回报，也是件好事。 一千万的投资，与西南每年的经费相比并不多，何况这不是额外的支出，是他们本来就有的项目里支出。 如果东力说的都是真的，等于西南那边即节省了科研经费，又节省了时间，代价不过是节省下来的科研经费里的一部分。 然后还能换来在东力里的话语权。 前提就是仿生鱼真的有东力的联络人于东升所说的那么优秀。 在王警官的居中串联下，西南方面很快就回复，将在明天派人过来验证仿生鱼。 江力心情大好，解决了启动资金问题，后续的工作就简单了。 科研其实就是黑夜里行进的人，在乌漆嘛黑的野外，忽然看见远处一点点的灯光闪烁，于是便朝着那灯光走去。 这中间有没有沟壑不知道；有没有荆棘也不知道；要不要绕路，要不要爬过陡坡这些都是未知的。 有的人或是直觉好，或是运气好，或者是毅力强，又或者是得到了外力的帮助，走到了灯光所在，获得科研成就。 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倒在了半路上，甚至有的人离闪烁的灯火其实就隔着一堵矮墙，只要翻过去就是晴天，但是他以为此路不通，又折回去另外开辟道路去了。 东力科技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东力科技唯一的困扰就是江力如何说服三十光年之外的管理中心和管理委员会肯手指头漏一小条缝隙。 总之，动力科技正逐渐走向正轨。 第七十九章 魔幻的公司 牛腾达小口小口的吃着早已经吃腻的泡面，一边翻看着手机里几个招聘App里的最新招聘启事。 已经失业快一年了，存款也用了一半，不敢再像刚离职那会想吃啥就吃啥了，虽然他想吃的东西也都是家常的东西。 比如糖醋排骨，比如酱油水杂鱼，比如焖个猪蹄什么的。 现在只能变着法子的吃泡面，为了保证营养，泡面里加个蛋再加点青菜。 各种牌子的各个口味的泡面差不多都吃了个遍。 积累下来的经验完全可以支撑牛腾达写一篇《各种口味泡面味道分析》的长篇大作。 可惜这样的书不会有出版社看上，拍成视频大概率也不会大火。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的优势在资本眼里同样也是劣势。 牛腾达今年刚好满五十岁。 离异，孩子跟前妻。 没有房子，租房住。 牛腾达认为自己的优势在有职称，二十多年的工作经验，以前的国家重点大学现在的985学校毕业，曾帮以前的公司拿到过不少发明专利。 而租房住就意味着可以搬到离上班地近的地方。 他觉得他的唯一劣势就是年龄偏大。 但是他觉得他的思维不输给那些刚毕业的年轻人，也容易接受新事物。 五十岁的他还在玩年轻人才玩的骑行，也徒步，也攀岩，总之，他喜欢的运动都是年轻人喜欢的。 离职到现在，从刚开始的要看到福利够好，工作环境够好，行业知名度够高等条件好的企业招人才肯投简历，到现在要求是一降再降。 只要能除了给老爹老娘和儿子的生活费外，能让自己吃饱，就满足了。 记不清发出去多少份简历，到目前为止，仅一家让他去面试，然后到老板那里卡了，让他回来等通知。 回来等通知就是没通过的委婉说法。 他也知道老板们要的是年轻肯加班能加班的，但年龄摆在那又造假不了。 牛腾达就很纳闷，难道说肯加班能加班的为公司创造的效益就能比有想法有思路有经验的高么 再加班能跟他一样，一个点子就让企业省下好几百万的成本么？ 招聘App上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家公司在招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招不到人还是人员流动大或者说，只是人事为了完成KPI 消息上清一色的都是“已被某某企业标记为不合适。”，偶尔个别会回复下说收到简历但与职位不匹配，希望能早日找到合适的工作云云。 更多的是连回复都懒得回复，也不标记。 基本上已经没啥单位可投了。 牛腾达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开始慢慢吃着泡面，一滴液体从眼角滴下也浑然不觉。 桌面上传来手机震动，牛腾达瞟了一眼屏幕，伸手想按下拒听，最近总有许多人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贷款，有网贷公司的，也有银行的。 手一滑，把接听滑起来了。 既然接听了就听听都说啥吧。 “您好，是牛腾达先生吧？这里是东力科技。”电话里传来一个软软的女声。 “东力科技？”有点耳熟，牛腾达问，“请问有事吗？” 不是做广告的就好，牛腾达也不介意这时候有人和他聊聊天。 “是这样，昨天你投了份简历，我们老板觉得挺合适的，就想问一下，牛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公司聊一聊？” 想起来了，东力科技，那个招聘启事非常简单的公司，不过似乎这个公司虽然刚成立，但是招聘启事下面的评论却是很多，都是希望进这个公司的。 “有的，有的，我随时有空，你们安排时间吧，我随时都行。”这是第二家向他发出面试邀约的公司，牛腾达不抱希望，但也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那您看现在行吗？如果打车过来，打车费用我们报销。如果是开车过来，我们报销油费。” “需要我准备其他东西吗？” “带上身份证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简历就够了。”女孩子的声音让牛腾达有些失落，这公司怎么听着就这么不靠谱呢？ 一般公司面试的时候，哪怕你发过简历，还需要你再带上简历，以及毕业证，学位证，职称证书等等。 这家倒好，感觉面试像过家家，带个身份证就行？ 算了，有枣没枣打一杆，如果不成也就是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人还给报销路费呢。 话说，会报销面试路费的公司应该不差吧？ 心一下就晴了，又打开招聘启事，循着启事上给的官网链接打开东力科技的官网。 公司的LOGO竟然是一只松鼠，很简练的一笔画出的松鼠。 蓝黑色的背景上有几个亮点，像是星星，然后就是这个白线勾勒的松鼠了。 有一些图片和几个视频。 当翻到一条鱼在水里面遨游，然后被人抱上岸给拆成了几段后，牛腾达心里莫名的兴奋了起来。 当年报考的第一志愿就填的京城航天的飞行器制造，但因为不是应届生哪怕分数超过许多也没能如愿。 但是机器鱼严格来说也是飞行器的一种，只是在水里飞而已。 何况下面还有人说了，见过东力的老板在命令一只很听话的蝙蝠，那蝙蝠应该也是机器人。 唯一遗憾的是，公司的办公室似乎还在装修。 也就意味着即使进了公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银行账户里的钱是一天天的少下去，现在多等一天对牛腾达而言都是煎熬。 当闻到咖啡香的时候，牛腾达晒然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坐在便利店的高脚凳上，狂躁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细细的品着久违的咖啡香，对最后的结局已经不再挂碍。 这咖啡，真好。 不多时，就见一只蝙蝠从便利店外飞进来，冲着牛腾达吱吱叫了两声。 “牛先生，该您了，请跟着阿福走。”柜台里那个娃娃脸的女孩子见状朝牛腾达说道。 “谢谢。”牛腾达站起来，把手中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喝到这么好喝的咖啡，据说东力员工咖啡不限量。 许多人吵着要来东力的都是冲着咖啡来的，果然这咖啡真的好喝，值得追捧。 跟着这只叫阿福的蝙蝠穿过电梯间的消防门，从楼梯上到二楼，又七拐八拐的到一个角落，在蝙蝠轻轻撞击门的示意下，牛腾达推开门。 很简易的一个大办公室，桌椅都有了，地面就铺了一层瓷砖，墙面也就是随意的粉刷了一下。 阿福带着牛腾达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也是简陋的，只有一个柜子，一套老板桌及两张会客椅。 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人看着他，笑着道：“前辈请坐。” “不敢当前辈的称呼，只是多干了几年而已。” “我先介绍下公司吧，我姓江，名力，公司里还有……最后，带你来的阿福将来会是我们的产品，但现在不是，我们现在要攻关的是电池。” 江力从老板桌下拿出一块电池。 “不是做机器鱼吗？”牛腾达有些些的失望。 “哦，不是，机器鱼有人会做，我们目前要做的是这个电池。或许你以为这电池不起眼，但是……” 牛腾达的眼睛逐渐的亮了起来，江力很清楚这是一个浸淫技术多年的人在碰到超出自己认知范围内的新东西时才有的那种渴望。 渴望把这新东西拆开来，仔细研究研究的心态。 江力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我们将来也不会生产电池，但是这个电池的专利我们必须牢牢的握在手中。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牛工！”经过一番交谈，江力笑着伸出了手。 牛腾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江，江总，我已经五十了，估计没办法经常加班，偶尔加班是可以的。” “哈哈，牛工，基本不用加班，通常来说，让员工加班的公司实际上是管理上存在漏洞，没有合理的分配时间。” “嘿，嘿，也是，一般加班都是摸鱼，但有的老板就好这口啊，看到员工在公司里他就开心。”牛腾达被江力一说，也放开了。 看出来了，这个江总也是非常讨厌加班的。 曾经有个心理学牛人就分析过，作为老板，因为对公司的发展心存焦虑，有的老板选择自己扛着这份焦虑。而有的老板则选择给下属压力来试图转嫁压力。 往往事与愿违，越加班，加班的支出越多，水电费，管理费等等。抠门的老板不给加班费，然后员工只要有机会就跳槽。 于是招人，又跳槽，周而复始，陷入恶性循环。 给加班费的人虽然走得不那么频繁了，但是直接成本是直线上升。 于是老板陷入更大的焦虑，周而复始，陷入恶性循环。 相反的，那些不喜欢让员工加班的公司，老板过得是越来越惬意，员工上班也上得开心，公司生意也在稳步发展。 虽然不知道东力科技，哦，不对，现在是公司了，是从哪里的到的蝙蝠、鱼和电池，但牛腾达知道，一直到蝙蝠找到合作方，自己都不用愁失业了。 而江总的意思是，过不多久，仿真蚊子仿真蟑螂这些都会有的。 笃定的语气不容怀疑。 这是一间魔幻的公司，自己也成了魔幻的一员。 第八十章 会蛄蛹的鱼 东力这次只招了四个人。 一个搞机械的牛腾达。 一个电化学刚毕业没两年的田青山。 一个干了十多年自动化的电子工程师赵銎。 最后一个就是行政兼人事、文员、前台等等工作的甑莉莉。 小月子提出最后一个工作她可以兼着干的，没必要再招一个人。反正公司前期不会有太大的工作量。 江力否了。 又要泡咖啡售货，然后又要跑上跑下的干其他的，这种资本家的黑心不能有。 本身在便利店里就已经不算闲。 几百号人里面筛选出十几个面试，最后只这么四个人进来，江力并不认为是东力的吸引力足够大。 归根到底，还是打工者觉醒了，不再认为996是福报，更注重劳逸结合，休息时间增加是需求趋势。 换其他公司，只要明确提出五天八小时不加班，估计也是一大堆人投简历。 实际上，被天翼标注为适合东力的人远不止面试的这十几个，而是有三十多个。 高个子中选更高个子，或者说，江力根据自己的喜好影响了这次的招聘而江力自己没察觉到。 江力喜欢思维比较敏捷的。 这类人通常有个特点，就是说话语速比较快。 有时候甚至会快到有些磕巴，这是舌头跟不上脑子的速度的表现。 别看牛腾达五十岁了，思路依然非常清晰，经验也极为丰富，往往一句话就能说到点上，不像许多年轻人，说半天你都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田青山也是如此，刚毕业没两年，论资历，论经验，投简历的许多人都能秒杀他。 但是他头脑灵活，思维敏捷，往往能举一反三，这样的人成长速度是很快的。 可能他前面一年两年不如工作几年的，但过个一两年再看，早已经一骑绝尘甩出几条街。 璐市的电化学本就没什么产业，一个干电池厂曾经是全国知名品牌，但都是多少年前的配方，有没有技术人员完全无关紧要。 也正是不思进取，管事的比干活的多，导致电池厂如今一年不如一年。 这还算好的，有个大型装备公司曾经还是全国知名企业，最后几乎倒闭，只剩一个空壳子。 这个结果很多年前江力就做出了预判。 那年他去这家装备公司的仓库领东西，结果一个仓库里面11个仓管，10个人在喝茶看报纸，1个人在干活。 更早的是那年江力毕业，因为专业对口就投了这家装备公司的简历，然后对方说我要硕士。 结果当年江力就看到一堆专业不对口甚至都不是学机械的关系户进了这家装备公司，有的还只是大专生。 应聘的人里面，学电化学的不多，这个专业这些年在蓄电池电解液上的突破不多，所以也很难在成绩上衡量人才是否优秀。 因此工作经验在思维敏捷面前就直接被秒杀了，江力宁愿选择思维敏捷的，至于经验，都是累积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新入行的人，只要基础专业是对的，这样的人在新的行业里更能迸发出创造力来。 因为这样的人不会受到行业原本的条条框框的束缚，往往能跳出来想事情。 赵銎大学的专业是机械设计与自动化，最后成了一名电子工程师，恰恰是因为他懂机械，然后又不是电子的学院派，考虑事情就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从他在小破站里发的许多小玩意就能看得出来，很有想法和创意。 最主要是江力不懂电子也不懂电化学，东哥也不懂，干脆就以想法和创意来取人。 至于甑莉莉，完全就是看人妹子长得甜，声音也甜，什么工作经验什么专业什么思维敏捷都靠后。 妥妥的双标狗。 江力和东哥用半天时间敲定三个人。 甑莉莉的敲定则是江力负责，东哥全程不说一句话。 第二天，江力就开着离落去机场接人。 一行四人，一老一中带俩年轻的，简单在机场碰个头就上了车。 “看到江总这个车，我们突然对你们公司有信心了。”中年人上车后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然后对江力道。 “哦？”江力礼貌性的回应一句，然后问到： “林教授这是第一次来璐市吧？我们给你们定的酒店靠海边，对面就是琴岛，夜景很漂亮，离我们公司也近。我们先去酒店休息？” “不了，相比较景色而言，我更喜欢看到你们的东西。”老人虽然头发发白，脸上老人斑也不少了，但精神矍铄。 见江力在故意绕开车子的话题，原本没怎么注意到车子的林教授不由得开始上下打量离落。 一边看一边点头。 “好吧，那我们就直接去公司，公司场地也才刚租下来，实验室也简陋，比不得你们的国家级，希望林教授、王教授二位看了不嫌弃。” “哪能呢，工具用趁手的就是好工具，实验室也是一样的，几十年前我们的实验室还是在教学楼的地下室呢。”林教授感慨。 “哈，果然全国都一样，我读书的时候，我们专业的实验室还是用原来教学楼的女厕所改的。”江力一听顿感亲切。 “哦，用女厕所改？那女学生咋办？” “还能咋办？女生要上厕所了就先派个男生去清场，然后所有女生一起上。要不就去其他教学楼的女厕。”想到上学的情形大家都有了共同话题。 就俩年轻的一脸懵逼，没有共情。 江力当然不会拉下他们俩，又道：“别看现在条件好了，但实际上啊，也好不到哪去，和国外顶级实验室比还有很大差距。 所以说呢，林教授您看王教授的时代就觉得王教授赶上好时候了，而王教授看我的时代就觉得我赶上好时代了，我看现在呢，就会感慨二位博士赶上好时代了。 但是等二位博士以后带学生了，也会感慨他们赶上好时代的。” “江总这话很有哲理。”王教授说道，“我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即便赶不上顶尖实验室，也不会比他们差多少的。所以，小陈、小齐，就看你们的了。” “嗯，我们会努力的。”两个小年轻应道。 其实江力早就通过天翼了解到了目前林教授领衔的试验室早已经是国际一流水平，所差的无非就是硬件，尤其是提升工作舒适性的硬件。 但是在试验设备上却是一点也不落后，许多设备早已经被列入胖哒国禁止出口名录里。 这就是现世报，江力以前的公司为求一台九吨的振动台而不得，结果现在丑国却想从胖哒国进口十五吨的振动台。 还有西北的风洞如今也是整个蓝星神一样的存在。 所谓风水轮流转大概就是如此了。 璐市的机场是国内少有的建在市区的机场。 从机场到海通大厦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是贯穿了整个璐市。 很快就到了海通大厦。 直接上的二楼办公室，四个新招的都在，哪怕没事干也不能让客人觉得公司空荡荡的吧。 一群人在会议室落座。 甑莉莉去楼下端来咖啡，林教授见了就乐呵呵的接过：“哎呀，我原本以为喝上一杯道长的咖啡估计得等你们开到西北去呢，没想到这就喝上了。” 看来是做过功课的，网上也有叫新品咖啡为道长的咖啡的，基本都是璐市之外这么叫。 江力连忙道：“林教授您先尝尝，好喝的话，我给您带点活水回去。” 一点活水而已，以前需要掏自己腰包买江力就有点舍不得。 现在是配给，只需要勤快点，配给的活水只用在咖啡店里泡咖啡根本用不完。 江力也考虑过是不是改用定量小包装搭配咖啡出售。 但是如此一来就有个大的BUG，有人会为了活水一口气买个几十上百杯咖啡，这就让便利店的咖啡失去了初衷。 不妥。 咖啡好喝，但林教授却不怕烫，很快喝完，然后坐那等着，王教授和俩博士生见状也加快了喝咖啡的速度。 看都喝完了，王教授主动开口：“江总，我们去看看鱼吧。” “好的，这边请。”做出请的手势后冲甑莉莉使了个眼色。 甑莉莉点点头，下楼去了。 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江力招人还是极为看重机灵的。 牛滕达他们几个早在上午就已经摆弄了半天的鱼了，这会加快脚步，提前到了大厅。 大厅里只有几张办公桌，剩下的地方空荡荡的，只在地板上趴着一条鱼。 牛腾达上前摆弄了一下，田青山已经拿着一个充电宝，一台电脑上常用的散热风扇。 风扇上早就接好了C口插头，插上充电宝，就转了起来。 就见田青山手拿风扇站在鱼的前方两米处左右移动。 鱼头也跟着田青山移动而移动。 林教授他们四个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田青山往后慢慢的退，鱼甩甩尾巴，没动，没水的情况下，想靠尾鳍显然动不了。 但是紧接着让林教授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地板上的鱼竟然用腹鳍像是海豹在陆地上行走一样，一下一下的蛄蛹着跟着田青山移动。 第八十一章 道长生气的后果比较严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普通人看到鱼也就觉得这蛄蛹着走很是新奇。 但在林教授他们四个人的眼里就没这么简单。 首先是这条鱼足有一个成年人的腿那么粗那么长。要在地面上让这么大体积的物体移动也不难。 不简单的地方就在于这条鱼的腹鳍。 它就跟鱼的实际腹鳍一样，薄，一眼看去弱不禁风，手指头一摁就弯的模样。 竟然支撑起一条鱼的重量，然后还要蛄蛹着往前走。 陆地上能支撑起鱼的重量，那么放到有浮力的水里，这腹鳍的强度更明显。 强度越高意味着和尾鳍结合起来游动的速度也就可以越高。 再就是这条鱼对声音的敏感程度也让人吃惊。 散热风扇的噪音也就30~40分贝，这种程度的噪音人耳在距离一米开外就几乎感受不到了。但这条鱼可以轻松感应到两米开外的噪音。 还是在白天，在环境噪音不低的情况下。 实验前，江力他们并没有刻意的降低自己的说话、走路等等的声音，也没有提醒林教授他们四个注意不要发出噪音。 换言之，这条鱼捕捉特定频率的声音能力不低。 如果放在寂静的大洋深处，恐怕是几十海里之外的一点声音都能捕捉到。 这不是主动声纳，这是被动收集声音，也就意味着不会因为主动发出声纳而被对面发现。 最后就是这条鱼的外观，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工机械的动作痕迹。 近年来，也有很多的仿生鱼出现，这些鱼无一例外都只是远远的看去像鱼，但走近了就一眼假。 躯干都是分成一节一节的，靠电机或者油缸或者气缸来推动每一节模拟鱼在游泳时的动作。 但这种的模拟缺点就是想要逼真就得尽量多分段，分的段越多越逼真。 分段越多运动机构就越臃肿，各个分段运动机构的协调也就越复杂。 眼前的这条鱼就没有，整个鱼的外形浑然一体，鱼身体弯曲的时候，弧度也是非常圆滑的，不是那种一节一节的。 这条鱼也就放在这办公室里才会让人知道是一条机器鱼。 如果放在水里，林教授绝对敢保证没人能在不触碰鱼的前提下认出是机器鱼。 “下潜深度多少？续航多少？载重量有吗？通讯方式呢？” 王教授一连四问。 “截至目前，下潜深度的记录是一万米。”江力回忆了下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度，应该超过万米了吧，算了，回答保守点，就一万米。 “不可能吧？目前人类潜航器最深记录是有万米，但没有这条鱼的记录。”林教授直觉江力在骗人。 如果是当初于东升在联系他的时候说出能潜万米，就不会有今天的行程。 “有没有可以试嘛。”江力也不坚持，实际上这款鱼的深潜记录绝对超过万米，天河翼未开发的海域最深都不止万米，更何况其他探索星球还有更深的。 “那么续航和载重量呢？” “续航看电池，这条鱼能用地磁发电，理论上，只要不挥霍电能和电池容量足够大，它能在海里工作到寿命结束。 至于载重量，它曾经装载三公斤多的海底沉积物样本返回。上限多少得试，毕竟容积有限。哦，对了，如果不考虑外形，它可以外挂。 至于通讯方式，赵銎你来说吧，我一个外行真说不明白。” “电磁波通讯都可以，可以在微波和中长波之间进行切换，此外，还有一种通讯方式我没把握，似乎是量子通讯？我没接触过量子通讯，只能猜测。”赵銎一脸的为难。 家人们，谁懂啊，一个公司老板竟然连自己的产品都不知道，需要我一个刚刚入职的新人来介绍？ “江总？”林教授也懵了。 这还是蓝星科技么？胖哒国固然是在开发量子通讯，可也还只是试验阶段啊，你这就整到产品上了？还是能潜万米的机器鱼？ “我们的于总和你们联系的时候，应该跟你们说过的吧，这条鱼也是我们偶然得到并得到全权委托，所以，我们不了解也是正常。”江力没办法了。 整不会了啊，这咋整？总不能说这是我从外星人那得的吧。 算了，糊弄糊弄，能糊弄过去就算，糊弄不过去就打死不承认。 “哎呀，抱歉抱歉。”办公室门被推开，东哥一脸歉意的走进来，满脸通红的，显然是一路跑上来的。 身后，甑莉莉端着托盘，几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散发的香味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人手一杯咖啡坐着，东哥开始他的忽悠： “是这样的，我们江总和道长的关系，如今已经不是秘密，这咖啡里的活水是从道长那里得来的，这鱼也是从道长那里得来的。 我们江总非常尊敬道长，担心给道长带去困扰，所以呢，就不大愿意公开这些东西，因此希望林教授还有王教授谅解，理解我们江总的苦心。 再说了，万一道长被打搅烦了，不再愿意提供这些了呢？就说那只蝙蝠吧，本来道长是授权了的，结果一帮子二代跑去打扰了道长，所以道长就取消了授权了，阿福~！” 东哥说完从门后拎出对讲机，叫了一声。 离落的分身蝙蝠不一会就扑棱棱的飞进来。 “阿福，你说是不是道长生气了？”东哥问。 离落分身吱吱叫了声，落在江力肩膀上，使劲点头。 “吱~！”一听到蝙蝠叫，四白就来劲了，本来江力去接林教授时没带上它，它是很生气的，窝在江力的办公室里不肯出来。 这一听蝙蝠叫，马上从江力办公室里蹿出来，三蹦两跳就蹿上江力肩膀，一双爪子不停的揉蝙蝠的头。 亲近，只是因为这蝙蝠身上有四白熟悉的味。 林教授四个已经石化。 离落的蝙蝠是他们最早见到视频的，作为飞行器而言，说微型又不是微型，身上又不能载东西，任谁都能一眼瞧见你带东西了。 蝙蝠么，又只能晚上出来，所以综合因素下，当东哥跟他们说蝙蝠不做了，要改成鱼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诧异那么一下，不当回事。 现在见到蝙蝠真身，顿时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这哪里还是仿生飞行器？ 这是一个活脱脱的拥有超高智力的智能机器。 也就是四白吃坚果，吃早点吃巧克力的视频在网络上早及漫天飞，所以没人认为四白是人造的。 江力心里那个悔啊！ 就想着搞点东西，根本没考虑清楚这些东西是不是蓝星现在的技术实力下能出来的东西。 好了，离落变成蝙蝠的分身回不去了，已经宣传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只好讲错就错，让离落继续扮演吧。 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回到天河翼后，舔着脸去请求管理委员会帮忙，搞一个落后的仿生蝙蝠的设计。 还得亏有第五智云这个挡箭牌。 不合理的就往他身上推。 反正他也经常搬家，再搬家一次又如何？ 估计这次又搬家了吧？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以后我找机会。”江力担心东哥把话题又带偏了。 没有蝙蝠，鱼也成啊。 看着在地板上趴着的鱼，林教授心里虽然有遗憾，但也不觉得白跑了一趟。 这鱼甭管能不能真的有万米潜深，也甭管它是否真的具备微博短波中波各个波段通讯如意切换，更不用管它是不是有量子通讯手段。 仅利用地磁发电，超长续航以及对声音的敏感程度。 有这三条，他们今天来四个人的阵仗就是对了，值得的。 这是三个几乎可以独立的研究方向。 吃透了，胖哒国的科技树又能蹭蹭蹭往上窜一节。 “江总，我建议，把这条鱼让我们带回去研究。”得知江力这边根本没有任何的图纸和技术资料后，林教授和王教授对视一眼，开口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我们主要的精力会放在电池上。”江力满口答应，本来就计划这么干，西南方面出钱把鱼拿走。 “江总这里还有电池？是在鱼里面么？”王教授眼睛更亮了，又白饶一电池？ “哦，没有，没有，这鱼身体里的电池是我们自己临时组装的普通锂离子电池。我的意思是我们有电池的研究方向，准备攻关一下。” 电池是不可能拿出来的，打死都不拿。 和仿生鱼不同，仿生鱼将来的用途就几乎只有科考，探测以及军事上，这些用途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系统的单位。 放生鱼的生产也必定是严格管控。 而电池是完全可以全方位民用的，这是东力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使用放生鱼或者生产放生鱼的单位不会太多，注定利润也不会太高，与其如此不如发扬下风格，前期意思意思收点钱得了。 电池如果搞出来，将来的市场是恐怖的。 所以，自己可以不生产，但专利必须牢牢的握在手中，就像他们芯片收架构费一样，你用我的配方，你就交费。 不能按电芯算钱，得按瓦时算钱。咱也不收多，每一个瓦时收你十块，不多吧？都没到电池成本的十分之一。 你还别嫌贵，嫌贵你出门左拐，不送！ 第八十二章 逆向成功 江力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潜意识里把这条鱼当成了敲门砖。 敲上层的门。 只要鱼的性能得到验证，证实东力科技没有撒谎或者说即便撒谎了也没那么离谱。 那就挂了号了。 林教授四个人对东力科技要自己开发电池没有表现出极高的兴趣，只是跟江力隐晦的提了句： 民用的东西得比军用的低档一点。 显然林教授他们不认为东力科技要研究的电池会是那种动不动就自爆自燃的大路货。 别管现在公众里对锂离子电池有各种吹嘘，但它始终进不了装备市场，就是因为安全性。 锂离子电池的电解液不管是液态电解液还是吹嘘得神乎其神的所谓固态电解液，其在受热的时候会分解出氧化剂。 也就是说，这些电池只要燃烧起来要想灭火就只能是降温，快速的降温。 把电解液的温度降到不再分解氧化剂的温度，然后隔绝氧气这才能灭火。 但是以蓝星目前的技术，没有任何一种可以比较容易长期储存的物质能让电池降温的速度快过其燃烧的升温速度。 液氮，液氦这些都可以，但是它们不容易长期储存。而且灭火用量极大。 你总不能设备已经背了几百公斤的电池后，再背个几百公斤液氮液氦气瓶吧。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直接用更安全的能量密度低的其他电池。 在两位教授眼中，能拿得出高智能机器蝙蝠和高性能的机器鱼的东力背后的某个势力，拿出来的电池绝对是革命性的。 是的，两位教授已经认定，东力的背后，有某个势力。 道长，不过是这个势力推出来的发言人而已，而江力，则是这个发言人的代理人。 就是这么简单。也几乎接近真相。 两位教授唯一不知道的是这个势力来自何方。 西南方面来的是四个人，走的时候就是六个人了，坐专机走的，王教授打一个电话后，就有通知说会有专机过来接他们回去。 多了两个眼睛精光外露的小伙子。 林教授他们回到西南的第二天，海通大厦外小广场上，多了一个移动房。 移动房外挂着“璐市GA局海通大厦警务值班室”的牌子，有两名JC在值班，眼神犀利。 老管不再巡逻了，一个上午就坐在便利店门口，上厕所都有另外一个保安来代替，下午则换了另外一名保安。 江力没有意识到，但是牛腾达意识到了变化。 偷偷的和赵銎以及田青山说了后，三个人就觉得一下子全身充满了干劲。 大概也就甑莉莉不是搞技术的，不知道一条鱼和一只智力高超的蝙蝠意味着什么，所以也是没啥感觉。 东哥大咧咧惯了，本来他以前就总埋怨海通大厦这边有些乱，这下多了个值班室，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埋怨起了作用。 东力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电池，更确切的说是搞清楚江力从天河翼带来的电池正负极材料及电解液配方。 电解液是田青山负责。 牛滕达与赵銎则负责电极，同时也要帮田青山搞定他做试验需要的工装。 有东西，难度就不大。 逆向工程的难度从来都是被设备、工艺及材料所限定。 只要这三个能搞定，那么逆向工程就简单了。 曾经的胖哒国内许多公司都有皮尺部，尤其是汽车行业。 皮尺部固然被人吐槽，也活该被人吐槽，因为只需要照量尺寸就行了，造出来的车外观上也像模像样。 但是当时工艺不过关，材料也不过关，所以皮尺部搞出来的车开个两三年就如同散架了的拖拉机一样，到处嘁里咣当的。 车子出门一次仿佛带了一整套的乐队。 但也正是皮尺部让胖哒国的汽车工业少走了几年的弯路。 没有皮尺部就是闭门造车，全凭自己的臆想去设计去造车。设计的时候就总想，这个工艺我们做不到，那就不要这个，那个工艺我们做不到，干脆也取消。 但皮尺部量出来的图，我就是要这样的，车子不像消费者不买账，工艺做不到也得做到。 于是去只能去攻关，必须去攻关。今天攻关一点点，明天攻关一点点。 日积月累下，如今胖哒国的车已经可以与合资车叫板了。 作为如今东力皮尺部三巨头，个个都被海通大厦前那个值班室打了鸡血的情况下。 只用了十多天的时间，他们就手搓出了一个粗略的电池原型。 这是一款仅略逊色于铝氧电池能量密度的钾离子电池。 除了能量密度稍微低一点外，其他方面可以说非常完美。 寿命至少是铝氧电池的三倍以上； 充放电速度比所有已知的电池都快； 安全性和铝氧电池相当甚至可以说更好些； 涂布性能好，主要体现在钾离子化合物膜的附着力高，可以直接涂布在有机薄膜上而不需要特殊的预处理。 …… 在实验室条件下，牛腾达他们三个搓出来的电池容量密度就达到了2600瓦时，是三元锂电池的六倍多，低于铝氧电池的4000瓦时。 但这是手搓的，正负极和电解液的涂布都是手工进行，封装也是手工，如果改成机械化的，能量密度至少能再提高30%。 江力决定三路并进，同时抓。 一手是把逆向出来的正负极材料和电解液配方申请发明专利。 另一手是手搓试产设备，要至少把正负极及电解液的涂布改成机械涂布，这样就可以近乎准确的得出如果量产后电池的能量密度。 最后一个就是继续在已经分析出来的电解液及正负极配方基础上，改变配方或者配比，找出能和现有配方有相近能量密度的配方来，也要申请专利。 就是要造一个专利保护篱笆。 虽然在一个专利里面完全可以把相近配方的可能全部进行权利保护，但这种权利保护是有漏洞的。 很有可能保护范围里就有一种天然物质，只不过没被人发现而已。 天然物不能申请专利，于是整个专利就无效。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一个配方一个配方的申请专利，虽然繁琐，但安全，失效也最多失效其中之一。 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公司动辄十几万个几十万个专利是怎么来的？ 就是把一个专利拆分成很多个。 申请专利本来就是江力的吃饭行当，自然就不去找专利代理了。 一般的专利都还好。 电池配方的专利后面隐藏的利益太大，江力不敢去赌事务所的人性。 很有可能东力科技的专利申请还没送到知识产权局那之前的二十四小时，就有其他公司或者个人向产权局递交了权利述求一模一样的申请。 甚至可能一接到东力科技的文档，专利事务所就直接解散，人润到国外，你告谁去？ 其实专利申请并不复杂，只要搞懂了申请原则和步骤，按部就班就行。 申请文件都是有固定格式的，网上一搜一大堆，直接照套。 平常人申请专利不多，所以觉得麻烦。但真认真的耐着性子走一遍下来就会发觉也不过如此。 江力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写好了四份申请，全是发明专利。 正极材料一份；负极材料一份；电解液一份；然后是整个组合起来的电池一份。 把牛腾达、田青山、赵銎的名字都加了上去，谁负责的就谁是第一发明人。 发明专利多了，可以直接绿通高级职称。 江力不介意让牛腾达他们走这个捷径。 自己不需要这个名头，闷声发大财不香么。 至于甑莉莉，虽然牛腾达他们不介意多挂一个人，但专利里面只有前三个名字有用，后面挂的都只是装装门面。 甑莉莉自己也表示她一个学文的挂专利也没意义。 东哥也不需要，用东哥的话来说：我要在意这个我还会把饭碗丢了来开便利店？ 让三人组挂发明人的决定使得三人组对江力对东力科技很是感激。 按一般公司的做法，顶多让你在实用新型专利上挂个名，还不是第一发明人，第一发明人必定是老板。 而发明专利么，最多让你挂第四以及之后的名字，前三个全是老板指定的自己人，或者更狠的连一个名字都不给你挂。 当然由于三人组不是从一无所有的基础上研发出电池来，而是逆向出来的电池。 所以在利益上，江力也不是大善人，电池专利的所有利益归东力所有。 顶多将来给三人组一些分红干股。 这个决定牛腾达他们并没有异议。 他们的干劲更足。 一个逆向推出来的电池竟然可以申请发明专利，这完全颠覆了三人组的认知。 但也正是这点，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得出了和西南那边差不多的结论： 道长只是个代言人，而他们的江总则是代理人，后面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团队。 ------ 第五智云果然又搬家了。 这次没有瞒着江力，而是在搬家后，给江力发来一张加密照片。 江力在天翼的帮助下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搬到了蓝星上最大的平顶山顶。 位于南美的桌山。 那里没有人烟，确实是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他了。 第八十三章 注定伟大的公司 第五智云大概是被几个二代搞怕了。 虽然他被几个二代带走的整个过程是对江力的训练及考察，却也不是第五智云想要的。 越是发达的社会，个体所需要的安全空间就越大，对他人侵入自己的安全空间就越敏感。 为了美食融入到胖哒国居民中已经是第五智云最大的让步。 真正美食多的地方必定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但是第五智云没去热闹的地方，而是选择了乡镇一级地方，也是潜意识里的逃避。 可能第五智云自己都没注意到，因为这对他而言是常态。 就好比蓝星上城市里出生长大的，大多数人出门都会下意识的注意下仪表。 但在农村里出生长大的，在仪表上就会没那么在意。 环境决定的，农村出门要下地干活，搞那么周正干啥？给谁看呢？ 长此以往，就会养成一种不经意间的习惯。 不是习惯不好，而是这个习惯更适应农村更适应当地风气。 第五智云也试图做出改变，比如开个超市能多接触人，比如把装备变成摇摇乐的模样能吸引更多的孩子等等。 但不多，而且也犯不着刻意改变。 观察员的任期十几年相较于天河人整个漫漫几百年的寿命，只是很短的一个周期。 有回忆就好了，不用刻意。 连同加密照片过来的还有一段话。 大意就是第五智云准备自力更生，学着江力在天河翼盖大棚的样子，在桌山上也盖大棚搞养殖业。 只给他自己一个人供应。 当然有些食材不大好搞，偶尔想吃牛肉了，总不能杀一头牛吧？ 所以他就会下山或者买了回去自己做，或者吃完再回去。 但总是会有些遗漏，会有些美食距离很远，像是京城的烤鸭啦，羊城的熏鹅啦，蓉城的兔头啦，璐市的姜母鸭啦等等，离桌山有些远。 就得拜托江力搞定了，他想吃啥，发信息给江力，江力再帮他买了由离落给他送去。 江力三天两头就空间折叠一次，离落不用再担心能源用完补充很慢。 第五智云只有回天河翼述职才折叠一次，频率比江力少太多，有了上一次撞陨石的经验，所以他现在装备的能量用得有些抠抠搜搜。 从胖哒国去桌山，往西走，一万九千多公里，往东走也得一万八千多公里。 离落弄个分身，不计能量消耗全力飞行，先离开大气层进入外太空然后再入大气层，大概也就两三分钟能送到。 这么做很是奢侈。第五智云也保证了每周不超过一次。 对于在京城的有点钱的人而言，偶尔想吃烧鹅了飞一趟羊城专门吃烧鹅也不是多新鲜的事。 江力算算，这点能量消耗，自己目前还没接任观察员不用满天飞，离落的能量几乎一直是满的，也就无所谓。 再者很多锅要第五智云帮着背呢，帮帮忙也没啥。 于是就把自己的银行卡权限开放给了离落。 离落接到第五智云想吃啥的信息后直接在网上下单，然后让送到随机搜索到的没人的某个地方，可能是某个小区门口的货架上，也可能是某个学校某个宿舍门口处而这个宿舍的人正在上课。 离落只需要瞅准没人的时候捞起外卖送走。 两三分钟的时间甚至都不需要什么保温措施。保证第五智云接到的时候就是刚刚出炉的新鲜的热辣滚烫的美食。 这边才确认会帮第五智云搞定一切，第五智云就急切的下了一单锅边和金刚圈。 理由是上次江力去钢城的时候说锅边和金刚圈好吃，他想尝尝。 刚好江力起床也没吃，就几步路的事，便出办公室喊了一嗓子：“有没人要吃锅边的？” “我。”“我~！”就两个应的。 看看座位，原来就只到了两个，牛腾达和甑莉莉，还两个没到。 “你们俩问问他们俩吃不吃，我先去吃了，吃完给你们带。”江力挥挥手。 “老板，锅边一碗，金刚圈三个。另外呆会要打包几份。”扛着四白来到四里，江力已经熟门熟路。 “好嘞。”老板上千麻利的收拾好江力站定的桌子，不一会端上锅边，又特地用一次性的装蘸酱小塑料碗给四白也盛了一口。 “还不谢谢老板？”江力笑道，四白吱吱叫了一声。 “真聪明。”老板摸了摸四白的后脑勺，笑眯眯的走了，最近这些天江力总带四白来，老板已经习惯了。 甑莉莉发来消息说田青山也没吃早饭，快到公司了，让带一碗锅边俩金刚圈俩肉包，赵銎已经到了，也吃过早饭，不过想尝尝四老爷最喜欢的金刚圈，让带一个。 这妹子人美声甜是好，就是做事情太细了。 打包了三碗锅边十个金刚圈，又加了几个老板这些天刚推出的水煎包。 这些是带回办公室的。 四白的脖子上套了个金刚圈，老板送的。 反正这小家伙自己会去洗手间打理毛发，也就无所谓油不油。 给第五智云打包了一碗锅边，两个金刚圈和两个水煎包，在进海通大厦后门没人的时候就让离落送走了。 算算这一单，离落分身要隐身要以超过第三宇宙速度数倍的速度送去，怎么滴也值个几百万软妹了。 就让第五智云多背几个锅吧，不然自己会愧疚的。 进了办公室，田青山刚放下包，看江力进门赶紧颠儿颠儿的跑过来接过去：“谢谢老板，老板辛苦。” 由着他接过去分，江力跟牛腾达打了声招呼：“牛工，这两天我出门一趟，有事你找于总，技术上的事情你先担着。” 东哥虽然给他自己留了个办公室，但就很少来。 “哦，好的。”牛腾达正猫着腰在赵銎电脑前低声商量着，听江力这么说也没回头，就应了声。 江力伸头过去一看，赵銎电脑的主屏幕上一大片的电路图花花绿绿看花江力的眼，而副屏幕上则是一个涂布运动副的动画示意。 “怎么，这是定下方案了？”江力指着动画里转动着的一个转子和刷头问。 “初步我们想用刷头试试，成本低。”牛腾达答道。 “那意思是还有更好的方案？”江力听出画外音来了。 “最好的方案就是用雾化喷头直接用喷雾涂布，更均匀也更薄，但是成本更高。” “那就用雾化喷头，搞技术的除非有要求，否则你们就按最好的来搞。”江力一锤定音。 雾化喷涂要考虑的东西更多，比如稀释剂在喷涂前不能快速挥发，但在喷涂后又需要快速挥发； 喷涂前后的浓度变化会不会影响成分配比？ 如何控制每个喷头喷出的雾化药剂叠加之后还能保证喷涂面的均匀性等等。 不光是材料成本会上去，开发时间也要延长。 江力等得起。 专利文件已经发出，产权局那边收到文档开始算，二十四小时后再有重复专利申请就无效了。 收到产权局的确认函已经过去好多个二十四小时，而拿到专利授权至少也要半年以上。 原则上是产权局收到文档二十四小时候，东力这边就可以开发布会公布了，但没有实物拿出来，人只会以为你吹牛。 东力科技需要在电池上一炮打响，拿出来的电池样品性能越高越好。 同样也需要电池做全寿命周期试验以及一些破坏性试验，这些试验里电池基本都是一次性消耗品。 江力计划将来所有的性能验证试验分为民用及特殊用途。 民用验证试验的所有过程都会用视频记录下来，开放查阅，所有人都可以看整个的没有任何剪辑的试验记录。 失败也好，成功也好，都公布。 而不是报喜不报忧的只选好的来公布。 江力有信心，这电池都已经经过天河翼验证过无数遍的，也许会出错，但不可能出大错。 搞技术的谁不是把自己设计的东西当自己孩子看？当然是越完美越好。 江力这一定下来，明显牛腾达他们都很开心。 同时也明白东力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公司，这种公司发展速度或许没有互联网大厂们那么迅速，但后劲一定短不了。 都为自己能成为这样一个注定会伟大的公司元老而兴奋。 是时候回天河翼了。 空间折叠冷却时间早就过去，但为了电池逆向工程的连续，江力没有在中途回天河翼。 他担心自己会记忆错乱重叠。 天翼是固然可以记录江力曾经在蓝星做过什么，在天河翼做过什么，什么时候做的，完成度如何等等。 但它不可能知道江力曾经想做什么，更无法为江力的想法做个备忘。 所以江力选择整个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再走。 这一次在天河翼呆的时间也许同样要超过冷却时间。 要去培训如何操控离落，就像在蓝星开车需要培训驾照一样。 许多人不经过培训也会开车，但是碰到一些状况时，许多野路子出来的人就不会处理。 同时也需要给离落做个登记，从官方文件上确认已经属于江力。 第八十四章 单兵飞行器 江力用了十二分的努力，终于掐着日子在天河翼结束了驾驶离落的培训赶在年前回到海通大厦。 要赶回家过年，看看老爹的恢复效果如何。 在天河翼的日子过得几乎波澜不惊。 巧克力依旧大卖。 又带了几盒鱼片过去，还带了火锅底料。 新推出了几个如何利用火锅底料让一个不会处理食物的小白顺利做出连大师都赞不绝口的美食影像。 让火锅底料成了继鱼片之后又一款一上架就瞬间被秒空的商品。 可惜依旧带的少了，只带了一百多粒过去，每粒重一两。 按三个人的一份食物用量来算，一粒可以处理至少三份食物。 一粒卖一千，给江力带来十万多的收入。 至于之前署名春云的人对来自天河翼之外的食物或者生物是否会对天河人造成伤害的言论，依旧在发酵。 信的人有，不信的人也很多。 毕竟才过去没多久。 但是这次新推出的火锅底料，一下子把所谓的大师的外衣一股脑扒了下来。 大师不再神秘和高高在上，有火锅底料在手，人人都是大师。 可以想见接下来春云和他的同行们，怕是气的直跳脚，对江力的攻讦一定会变本加厉。 但江力这次去根本没有理会，有老头子们在他身后站着，他怕啥？ 除非他带去的食物和调料真的把天河人吃出问题来了。 就让子弹继续飞吧。 倒是有几个意外之喜。 一个是经过认证之后，江力以后每次空间折叠能带的东西就不止一个登山包的容积了。 而是有足足的二百四十升，差不多两个三十寸行李箱那么大的容积，比登山包足足扩大了十倍多。 空间是不规则的，所以二百四十升是理论，实际大概也能装下至少二百升的东西。 江力已经很是满足。二百升能带多少巧克力，多少鱼片，多少火锅底料啊？ 等天河翼上的黄豆开始收成了，就可以开始推广制酱技术，什么黄豆酱啊，豆瓣酱啊，大酱啊，酱油啊都能出场。 当然前期依旧是江力的赚钱时期，天河人掌握制酱技术前，开始可以高价买江力从蓝星带来的，然后买江力在天河翼晒的酱。 再然后等黄豆产量上来便宜到一定程度，天河人就可以自己熬酱晒酱了。 这时候江力依旧可以卖这些调味品，只是利润率没那么高而已，就看江力做不做。 当然在有其他超高利润的商品可卖之前，江力大概是不会做的。 另外一个惊喜就是发生在江力向管理委员会的老头子们详细报告了仿生鱼及电池在蓝星的开发情况。 然后又大致的把蓝星目前已经出现的一些被蓝星人认为是黑科技的东西阐述了一下之后。 比如说在复杂地形上担任运输工具的机器狗；单人动力翼；飞毯；等离子发动机等等 老头子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几套已经非常古老的单人装备。 根据记录，这个单人装备是很久很久以前天河翼的星际探险者的必备装备。 一个单人飞行器。 这是当时为了让那些星际探险者在陌生的星球上可以快速的到达或者离开某地而设计的产品，只能载人和有一些简单的防护。 可以快速飞行。 飞行原理就是将飞行者正前方和上方的空气抽取电离成等离子体，然后输送到在飞行方向后面和下面爆炸形成推力。 如此一来在飞行的前方和上方瞬间形成负压，后方和下方形成正压。 一吸一推下，飞行者就能浮空并向前飞行了。 又由于前方空气被大量抽离，前方空气变稀薄，空气阻力极小。飞行速度就会很高。 很像是蓝星上早些年有人提出来的空间曲率飞行器。 因为前方空气被抽离，所以飞行者必须得携带氧气瓶，或者把抽取的前方空气分流一部分给飞行者呼吸。 江力得到的原型机是需要佩戴氧气瓶的，因为探索未知星球就不确定该星球的空气是否可以直接呼吸，所以干脆就配氧气瓶。 因为江力已经把电池逆向出来了，又提供了单人动力翼飞毯等离子发动机等这些的资料。 委员会简单讨论了一下，认为这个单人飞行器的难度已经是蓝星人目前的科技水平可以突破的。 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不是属于人为干预其他星球的文明进程范畴了。 这款单人飞行器能承重大约四百斤多点，也就是在蓝星上大致可以承重一百公斤多点。 续航时间依据电池容量来定，如果要带东西多，电池小，那么续航时间就短。 如果想要续航长，则一个七十公斤左右的人，只带二十公斤重的东西（包括氧气瓶），就能多带一块十公斤左右的电池，续航时间能达到两个小时。 标准载荷下，即飞行器只承重一百公斤情况下，飞行速度可以达到500里/小时，也就是近250公里/小时。 用江力的话来说就是作战半径达到了250公里。 在低于标准载荷情况下的飞行速度的续航时间有很大的提升。 如果一个体重轻的士兵只穿了防弹衣，带了一把biubiu和充足的子弹，就很恐怖。 使用的电池就是江力逆向出来的钾电池，也就意味着其实这个飞行器和芳生鱼应该是同一时代的产品。 一个在海底探索，一个在陆地和空中或者海面上探索。 那么应该可以和仿生鱼建立通讯联系，江力不懂通讯，所以也急着回蓝星找赵銎确认。 别看委员会一致认定以蓝星目前的科技完全可以研制出这种单人飞行器出来。 但江力知道，这在天河翼可能，在蓝星却很难。 主要是各个技术掌握在不同国家手里，有的还敌对着，像是丑国就对胖哒国一直虎视眈眈的，它怎么可能把自己掌握的技术分享给胖哒国？ 就是买也不行！ 只能说是老头子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或者说他们明明知道，却选择性的遗忘。 事实上江力没有明白的是，江力不管从蓝星带到天河翼什么东西，都从来没有想到过要长期垄断这些资源，而只图前面没有推广开的时期的一段相对垄断。 正是江力这个选择让老头子们对江力好感倍加，哪里像第五智云那个蠢家伙，有享受的就自己享受，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好东西带回天河翼来。 更没想到他们这些老头子。 所以在知道江力逆向成功电池之后，老头子们就要求中枢智能系统向江力开放了这款电池的所有技术资料。 天翼帮着对照了下，只是配方比例的一些微小变化，这种变化估计是由于电池长期使用之后带来的电解液浓度变化。 问题不大，回去后调整下就好，电池性能能提高8%左右。 反正不管如何，江力带着两具单人飞行器返回了海通大厦。 扛着一具单人飞行器和又一条从天河翼带回来的鱼，江力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眼睛一亮： 甑莉莉竟然穿了一条蓝紫色的马面裙，配着奶油色丝绸小蕾丝边衬衫，加上她那有点甜甜的脸蛋，非常的养眼。 当即表态：“莉莉你这一身让我们公司充满活力，干活都不累了，你要是能坚持穿下去，这个月给你加500的服装补贴。 哎哎哎，都别看着我，都有份，你们谁要是能每周至少穿三天的传统服饰来上班，我一视同仁，每个月传统服装补贴500。 形成制度啊，莉莉你记下，一会让喵喵写进公司制度里面去，便利店里也一样待遇。” 有一千万到账，眼看着这单人飞行器又必定有到账的，江力一点都不吝啬。 “啊呀，老板万岁~！”甑莉莉高兴坏了：“我就喜欢穿传统服饰，以前怕老板你不喜欢，不敢穿来上班。” “是呀是呀，江总你不知道，你离开的第二天，莉莉就穿传统服饰上班了，又是曲裾又是襦裙又是马面裙的，天天换着花样，养眼的勒。” 三人组因为江力走之前的交代，现在已经隐隐以牛腾达为首。牛腾达见田青山和赵邛都看着自己，就开口道， “江总，不知道你这传统服饰有没有界定？旗袍马褂算不算？” 公司给他们的工资不低，像是牛腾达和赵銎都拿到一万八，田青山因为刚毕业没两年没这么高，但也过万了，至于甑莉莉，也有八千多。 加上公司上班不打卡，双休，这份收入妥妥的秒杀璐市绝大多数打工者。 但是蚊子腿再细它也是肉，500不多，可谁会拒绝呢？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有争议性的呢，咱们尽量不穿啊，旗袍争议少，可以穿，马褂就算了，还有那啥包着头的蒙面纱巾也别戴，胖哒国没这个习俗。” 江力想了想，也没有强制要求，只是做个口头约定。 甑莉莉赶紧下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喵喵和小月子，同时也给老板带一杯咖啡上来。 甑莉莉端上来咖啡后，江力指着茶水间： “以后办公室里还是整个咖啡机吧，要不牛工赵工你们俩就幸苦下，整个点咖啡的无人机也行，省得莉莉一个人跑上跑下的。 另外要把厨房装修出来了，蒸烤一体机可以搞一套，冰箱也搞一台。这外面办公室主要是你们用，你们自己看着缺啥就提出来，能添的就添。” 第八十五章 需要大型封闭训练场 “那啥，我先提一个，就是能不能把洗手间隔出一间来装个热水器和淋浴设备？”牛腾达率先发言。 他租住的房子离开海通大厦差不多十公里远，坐公交得转车。 自己开车来倒也不是不行，地下商场没开成空那么多地方，跟物业说下交点停车费也就随便停了。 问题在于牛腾达现在没车啊，现在收入是可以了，也能买车了。 但是，十公里对于一个拥有自行车的人而言不骑车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骑行十公里出一身汗，一整天人的精神状态都是非常好的。 可也有坏处，就是一身汗臭，自己不觉得咋样，别人恐怕得退避三舍。 冬天还好些，夏天就简直不能靠近。 要是公司里有淋浴，骑车过来，淋浴完毕，上班，一整天能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干脆，把洗手间隔壁的两个房间拿出来，隔个小间做个淋浴房，既可以给大家有需要的时候洗个澡，需要做淋雨试验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剩下的空间，添置些健身器材，下班了如果嫌路堵，也可以先健身下，然后淋浴完了再回家。” 牛腾达喜欢骑行江力是知道的，而且他骑行很随性低调。 就骑一辆千来块出头的瓜车，什么脚撑挡泥板置物篮全都装上，也不穿什么骑行服，不穿什么锁鞋。 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装备，骑行路上碰到车队了，礼貌性打个招呼，也不跟队。 江力挺欣赏这样的心态。 所以牛腾达一说整个淋浴间就马上答应，正好电池也需要进行淋雨测试，整个淋浴间是一举两得。 以后许多产品都会进行淋雨测试，江力是不允许不能淋雨的产品出去的，雨不能淋，水汽不能受那还买个屁的东西，不如买个古董放家里供着。 产品买来就是要提供便利的，不是要这个呵护那个呵护的，设计产品之初就应该考虑到日常使用环境。 反正办公室空间大着呢，东哥虽然给他自己留了个办公室，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在便利店或者在外面跑。 公司以后发展起来了肯定要搬。目前的办公室之所以原来一直空着就是面积上比较尴尬。 小的几个十几个人的公司用不着这么大面积，除非他们肯像东力一样舍得搞这些福利设施。 几十个人的公司这个面积则有些逼仄，不用多久就会被各种东西堆满了，所以也不会租。 因此几个独立的房间不如利用起来。 田青山本来想提买个跑步机，结果老板直接说搞个健身房，搞得他都不会了。 希望这个老板能一如既往吧，就担心是一时心血来潮，等这阵劲过了，又开始学资本家。 见没人再提，江力把带来的大包往前一推：“以后想到了再提，赵工，来，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和鱼是不是存在预设通讯？ 就是像那手机里自动搜索到蓝牙设备，然后建立联系后就可以直接使用。” 然后就见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一条鱼蛄蛹着进来。 “这是又搞一条鱼？”赵銎大喜过望。 之前就一条鱼被西北拿走了，他还没玩够呢，正觉得可惜，以后这鱼大概率是不会再在平民视角出现了。 结果老板出门一趟又搞一条，而且似乎还是升级版？连鱼的控制器也整来了？ 这个控制器怎么看都像是一件简易版的航天服吧？明显把一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没有航天服那么厚那么笨重，能折叠着塞进登山包里，如果把后面鼓囊囊的包卸掉体积更小。 又有新玩具可玩的赵銎马上开心起来。 结果等他把那“航天服”抱起来准备放到大厅里的临时会议桌上时，“航天服”就自己站了起来，吓大家一跳。 “不用紧张。”江力扬了扬手中的一个控制器，“这是穿戴设备，人要穿戴，你放桌上就不好穿戴了。” 控制这个单兵飞行器靠个人终端就行，但个人终端委员会不开放给蓝星。 理由非常简单，蓝星上还没有天河翼那样强大的中枢智能系统，蓝星的人工智能还处于婴儿蹒跚学步的阶段。 所以最后管理中心出面让中枢智能给出了一个单独的控制方案。 这个控制器是控制方案的一部分，只是在穿戴前让单兵装备站起来方便人穿戴，这样便不需要旁人帮助，驾驶者就可以自己轻松完成穿戴过程。 当然有人帮助穿戴过程会更顺利就是。 真正的控制则是由人自身的动作完成。 就如同走路一样，当人转身向左，装备就会向左飞，转身向右就向右飞，向后就向后飞。 微微屈膝一蹬，装备就会带着人冲天而起。 赵銎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没人辅助他。 “去露台上吧，办公室里我怕你撞天花板上。”江力赶紧拉住赵銎，辛亏没告诉他怎么起飞，否则这家伙一个屈膝跳就能冲上天花板。 “江总，你的意思是这个像外骨骼，能跳很高？”赵銎问，心里一阵后怕，这要不说，万一自己一蹦，咚！撞天花板上不得来个脑震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江力当初刚拿到单兵飞行器的时候也闹过小笑话，但都不危险。 窍门就一个，就当自己没穿这个单兵飞行器，想向左就向左，想向右就向右。 向前飞不用像超人一样要身体平躺着。 对，就像骑电动平衡车。 赵銎很快就无师自通掌握了穿着单兵飞行器走路的窍门，一群人通过小楼梯来到露台上。 露台上已经用移动玻璃棚搭起来一座玻璃房，这是冬天晒太阳的时候用的，璐市温度不低，但海通大厦离海边近，冬天海风吹起来还是有点难受的。 不能盖固定的玻璃房，那是违建。但是在玻璃房下面装上轮子，让它可以动起来就不是违建了。 物业教的。 玻璃房里面桌子，躺椅什么的都有，也就冬天的时候玻璃房才有用处，一到夏天，估计没人敢进玻璃房。 就连露台都不大会有人在夏天上来。 玻璃房里有人，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惬意的晒着太阳。 瞧那体型，东哥没跑。 江力也没吵醒他，这段时间里，装修啊，公司新成立的一些需要办的事情和需要跑的部门，都是东哥在忙，难得有这个清闲晒会太阳。 刚在露台上站好，赵銎就迫不及待的轻轻一跳，他还不敢多用力，担心下降的时候太高控制不住自己把脚崴了都还是小事，要是把老腰闪了才亏。 就见赵銎一下蹿了起来，然后停在空中，离露台得有五六米高，就这么悬停着。 没多久，赵銎就在空中手舞足蹈，吱哇乱叫。 江力也不吭声，让他自己慢慢摸索。 站在露台上的田青山和牛腾达目瞪口呆仰着头。 不是没见过单人飞行器的，但单人飞行器都是非常的笨重，而且需要喷出强劲气流，噪音极大，人极难在空中悬停。 眼前的呢？他们亲眼看到赵銎自己一个人很轻松的穿戴了上去，与其说像航天服，不如说和消防队的防火服或者防化服更像。 人穿着行动自如，而宇航服人要穿着也就只能在失重状态下可以动作。 几乎没有噪音，所以赵銎惊恐的叫声才能如此清晰的传下来。 他们也看出来了，别看赵銎在空中吱哇乱叫，手舞足蹈的，但却依旧是悬停在空中的。 也不对，随着手和脚的动作，也有左右上下前后的移动，身在飞行器里的赵銎这时候没感觉到，但下面的牛腾达和田青山看出了端倪。 江总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显然这个状态并没有危险，因此他们两个也乐得看个笑话。 也得亏现在是上班时间，第三层露台上没人，，露台对着的又是小公园，正对着露台的其他楼也远着。 海通大厦的楼上大概率也不会有人这时候往下看，要看也都是看看远处的海。 所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这又是道长那搞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东哥被赵銎的吱哇乱叫吵醒了，站在江力身边用书挡住额头也在仰头看赵銎。 “嗯，这个怎么滴，搞一两个小目标，有信心吧？”公司建立初期，江力也不想自己搞这么多产品，尤其单兵飞行器这类比较敏感的东西，还是上交比较稳妥。 有电池就够了，一个授权能吃好多年。 “开玩笑，你拿小目标来衡量这个？格局小了。交给我，保证给你个满意的答案。”东哥眼神狂热。 “行，就交给你了，等会赵銎熟悉操作后，你就拍一个短点的视频，不要拍太多功能性的东西。” “明白的。”有过仿生蝙蝠和仿生鱼项目的运作经验，东哥知道什么可以拍了不怕流露出去，什么是不能说的。 说话间，空中的赵銎也逐渐掌握了一些操作窍门，慢慢的控制着飞行器静静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也不敢飞，害怕一下飞出去露台范围，被地面上的行人看到。 最后是江力见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下来，在地面做了个下蹲的手势。 赵銎这才慢慢蹲下身子，飞行器也慢慢的降落到露台上。 “江总，我也试试？”田青山咽了口口水。 “试试吧，总不能我们自己公司的员工不知道自己产品的性能。”其实江力也在发愁，在露台上只能进行小范围内的悬停和慢飞动作，不能出露台范围。 已经决定要上交的东西，江力不像凭空再生枝节。 要是能有个大的封闭训练场就好了。 突然想起王警官曾经帮西南那边打电话过来，于是就摸出手机拨号： “王叔，是我，是这样……行，我等您消息。” 第八十六章 渡劫上热搜 “怎么样？和鱼有没有联系？”赵銎从单兵飞行器里一出来，江力就问。 鱼被他留在了办公室内。 正常使用场景下，鱼会更远。 江力在天河翼的时候没有想到单兵飞行器和鱼之间是否存在联系，也就没问。 管理中心和管理委员会老头子们照例是江力不问他们就不说。 “有联系，应该是基于比蓝牙更高级的协议的联系，我在空中能很清晰的看到鱼看到的办公室内场景。”赵銎点点头。 蓝牙的通讯距离理论上最高可以达到100米，但这是大功率和无障碍的前提下。 露台虽然就在办公室顶上，实际上隔着不止一层天花板，还有防嗮层，相当于隔了两面墙。 赵銎之所以说基于比蓝牙更高级的通讯协议是因为和鱼的通讯联系非常清晰，没有信号丢失的情况发生。 即没有画面的卡顿掉帧现象。 差不多可以与无人机和手机之间的通讯相比。 无人机和手机的通讯是蓝牙+WiFi；WiFi的通讯距离最高可以达到400米左右。 而且WiFi信号的穿墙性能比蓝牙要好。 在这个距离下，赵銎没办法下结论这个通讯是否比WiFi更好。 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田青山和牛腾达两人在地面观察半天，因此比赵銎更快就掌握了单兵飞行器的控制。 但从江力刚才给王警官打电话说的内容里，二人也明白必须得低调些，没敢怎么飞，就体验了下，就下来了。 赵銎又钻进单兵飞行器，没飞。 鼓捣了半天后，就见原本应该呆在办公室的那条鱼居然蛄蛹蛄蛹着上到了露台。 显然是赵銎下达的指令。 结果是甑莉莉和喵喵也闻讯赶来了。 喵喵是给大家送来咖啡，本来东哥是通知让小月子送，结果喵喵一听说大家在露台玩飞行，马上抢下了送咖啡的活。 甑莉莉则是被喵喵叫上的。 于是俩妹子便开始了单人直立飞行的体验，玩得不亦乐乎。 公司最养眼的妹子和东哥最忌惮的妹子要玩，大家就只好让她们玩个开心。 江力心里有底，除非单兵飞行器坏了，否则摔不着她们。 东哥也正好录新手是如何快速掌握飞行的视频，准备发给林教授。 天边飘来一朵乌云，璐市一到冬天就是靠下雨降温，下一场雨气温就降低一个档次，直到最低。 眼见云飘过来，江力叫住了想把喵喵喊下来的东哥，这不正好可以拍一个雨中飞行的视频么？ 要是来个雷电就最好了。 正想着呢，突然一个炸雷，一条树枝状态闪电如同银蛇从海面蹿向空中。 空中的喵喵吓了一跳，下意识中做出曲身捂耳动作。 下蹲后快速向上蹿起是升空动作，但是长下蹲却是降落动作。 下蹲越快，降落速度越快。 于是单兵飞行器就快速下落，把喵喵又吓一跳，赶紧一个蹿起。 单兵飞行器直冲而起，几乎快到海通大厦顶的避雷针高度。 江力交代过不要飞太高，所以喵喵很快就意识到飞太高了，赶紧下降。 雷声停了，喵喵也就不再害怕，降落就很平稳了。 “太吓人了，就感觉两脚空空的，没有一点安全感，不飞了不飞了。”下地的喵喵有点婴儿肥的小脸煞白，躲到一旁弯腰想吐吐不出来。 东哥赶紧上前轻轻的拍着喵喵后背：“等王警官帮我们联系到封闭训练场后，我们再飞。” 瞄瞄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又见江力他们几个围着飞行服在低声讨论，似乎没有看到东哥的动作，便不再扭，白了东哥一眼：“死样。” “欸，老板，喵喵姐这是和于总谈多久了呀？”江力鼓励穿传统服饰的规定让甑莉莉感觉和江力之间也没那么多隔阂，眼角瞄着那一对小暧昧的男女，问江力。 “我哪知道啊，我当初租于总的房子前，喵喵就在便利店了。不如，我帮你叫过来，你问问？” “对啊对啊，咱们拿捏住了于总就等于拿捏住了喵喵，省得牛哥和赵哥去搞啥点餐无人机了。”田青山也贱兮兮的瞄着那对男女。 “喵瞄。”江力一叫，一下让甑莉莉羞恼了，赶紧一个侧身躲在牛腾达身后。整个公司内就牛腾达年纪最大，所以也就被众人当成老大哥。 “啥事？”喵喵心虚的往旁边轻挪一步，脸红红的问。 “给你个任务哈，你穿着飞行服下去，正好也适应一下穿着飞行服的感觉，等王叔那边联系好了场地，再去飞。 我跟你们讲哈，这次我们要尽可能的摸清参数，以后想飞的机会估计很少了。” “啊？我们又不做啊？”甑莉莉有些失望。 先是阿福，然后是鱼，之后是电池，现在又是单兵飞行服，这一切无不昭示着一个可能，东力科技掌握着蓝星最前沿最炫酷的技术。 退一万步讲，这些东西都不是海通大厦的东力科技搞出来的，但是，谁说东力科技就一定只有海通大厦这里一个基地？ 最前沿的科技，福利还好，工资虽然不算很高，但也不低，尤其老板似乎还喜欢传统文化。 这样的公司，如果哪天等允许公开的时候，自己能很自豪的跟家人，跟同学，跟朋友，跟闺蜜说： 看，这些，都是我们公司搞出来的！我，甑莉莉，从我们公司搞第一个产品开始就在了。 那将会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与有荣焉！ “贪多嚼不烂，我们就抓民用的，安全的就够了，公司目前主打的就俩方向，一个电池，一个将是活水。对了，东哥，快过年了，过年给大家的年礼就用活水吧，每人500毫升。”江力边走边讲。 这次由于离落的归属认证完成除了空间折叠的容积变大外，江力还又额外得到了一批活水。 这是奖励，奖励羽林岛上的大棚里养殖和饲养的动植物菌子之类的成长顺利，没有出意外。 管理中心给的评价是：尽心尽力，工作努力程度是天河翼近千年来所少见。 所以就一次性的奖励了奖励活水，允许江力这次把剩余空间全填满。 江力就获得了近百升的活水，如果江力这次不带飞行服和鱼回来，能带的活水会更多。 这就让江力把活水当成公司福利有了坚实的基础。 只是活水的配方想要拿到依旧任重而道远。 江力必须证明蓝星拥有了使人长寿的力量，哪怕需要很大的代价，只要能实现就行。 不行，改天得请教一下这个方面的专家。 不搞仿生鱼也不想搞飞行服是江力还不想被外界过多的关注。 不搞这些但是能拿到这些东西，就是江力手中的王牌。 尤其是丑国和淫国为代表的阉撒人集团，谁要是掌握了有可能毁灭他们的技术，要么为它们所用，要么它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毁灭你。 不少的空难如果深究就会发现，这些空难航班乘客名单里，往往都有那么一两个甚至好多个在某个领域顶尖的但不为丑国所用的人才。 尤其是科技人才。 然而江力他们不知道，尽管他们已经比较小心了，喵喵最后被打雷吓到往天上蹿的那一段正好被一个闪电拍摄爱好者给抓拍到了。 这个叫野熊的爱好者是在他位于国贸广场自己公司的阳台上往西拍，海通大厦正好在取景框的右边。 拍的时候野熊并没有注意到画面右边几乎贴着海通大厦的悬浮在空中的小黑点。 只是在对照片进行后期处理的时候发现海通大厦边上竟然有个小黑点。 开始他还以为是他相机的CMOS上沾染了灰尘，结果跑到净室检查S上是片尘不染。 于是检查相片，放大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个人形，正好一个闪电的分支出现在人形身后的天空，看起来就非常像是修仙传说中的渡劫。 随即他把照片发到了网上，取名《惊!璐市惊现渡劫高人！》 本来野熊也就是觉得好奇好玩这才把照片发到网上，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人，而应该像是前年网传的沪上有人在雨天渡劫一样。 只是有人把模特衣架通过长杆挂到了窗外。 不光是沪上渡劫图片，还有其他地方的，这些照片无一例外都有共同点。 所谓的“渡劫人”如果是飘得高的就基本飘在某座高大建筑物边上； 如果“渡劫人”身旁没有高大建筑物或者悬崖树木的时候，这个人飘得就不会那么高，离地面最多几米。 甚至有些所谓的渡劫照片是P出来的。 照片上传之后，野熊就不管了，作为广告人，经常都会发一些自己觉得有趣的照片放网上。 也大多都是圈子里的人会看看，觉得好的，联系下使用版权。 所以照片发出后并没有任何动静，看过的人也都呵呵一笑，就不再关注。 然而到了晚上，一位自称是海通大厦顶楼住户的网友在野熊的照片下面发了个回复，并附上了一段小视频。 回复中说：我看到窗外琴岛以外的闪电是从海面往天空延申的，觉得好奇就开着手机想再拍，结果从镜头里看到窗外一个人影从地面蹿了上来，正好背对着我的窗户就悬停在我窗户上方。 小视频里，正是对着远处海面，然后突然一个人从窗户下面冒了出来，看得出来这个人离视频中的窗户有至少二三十米远的距离。 窜上来的人手挥了一下，然后就见到一道闪电似乎从天而降，劈到人影的手上。 最关键的是视频把整个窗户全拍了进去，能很清晰的看到窗户是关闭的。 然后又有人看到这个回复，开始转发。 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在当天晚上冲上了热搜。 第八十七章 如临大敌 当晚为了庆祝公司又有一个新项目，所以聚餐。 甑莉莉提议说，既然要聚餐，咱们就在公司吃，反正大厅里临时会议桌那么大，空间也够，酒水饮料便利店里拿，这个钱不让酒店赚。 再就是在公司吃有个非常大的好处，就点各个酒店的拿手菜或者招牌菜，不比去酒店就只能点那个酒店的菜更舒服？ 最后一个理由成功的说服了所有人，全都举手赞同。 于是商量一通附近都有哪些好吃的之后，各自摸出手机下单。 便利店外就挂出了个牌子：二老爷请吃，买东西请自行扫码，咖啡暂时停售。 点的外卖很快陆续送到，大家边吃边等。 正在讨论说黄鹅楼的泡椒田鸡退步了，竟然加糖，糖的甜味把泡椒田鸡原本该有的鲜香掩盖了至少一半，是不是应该给个差评。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江力摸出手机： “歪？王叔。我们在公司聚餐呢，您要不要过来一起？……来得及来得及，我们点了好多家的招牌菜，这才来了不到三分之一呢，您来吧，我们等着。” 众人在江力接电话的时候都自觉地不再讨论，等江力电话收起，东哥嘴里噙着一条油炸小鳗鱼问： “这么快？” “本来没这么快的，是喵喵先前被雷击吓着了往上蹿正好被人拍到放网上去了，都上热搜了。”江力笑笑，见大家伙纷纷摸出手机，又道： “别摸了，压下去了。” “(ˉ▽￣～)切~~！这就没意思了，就让我们黑皮一下都不行？”东哥不死心，那可是喵喵，翻了半天热点也没翻到，顿感没趣。 “有你看到的时候，哪天你看到个大新闻，然后大新闻里的主角是我们搞出来的，你会倍感自豪的。”江力笑笑： “那年我提出来个无人机灭火的设想被某个老板采用，虽然那老板不当人，一分钱都没给我，但是当我在新闻中看到无人机真的在高楼灭火中救了人时，我心里依旧非常自豪的。” “那还不是锦衣夜行？”田青山年轻，又喝了点酒，胆子就大了，说话也没顾忌。 “闷声发大财才好，否则成天被人盯着，做什么都要考虑舆论啥的，这个代价我才不想要。”赵銎崇尚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每次赵銎看到那些公众人物前呼后拥的新闻都会不屑一顾：“看似拉风，其实一点也不自由，谈个恋爱都要遮遮掩掩的。” 牛腾达这些天心情也好了，收入有保障，然后工作环境又满意，老板似乎还和他一样是个玩户外的，而且也都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就笑赵銎： “我呀，我都想要，我儿子可以在老师同学面前很自豪的说：看，这是我老爸搞出来的。 不过现在江总说的也没错，我们还是要先考虑安全，尤其自身的安全。 人在，啥都有；人没了，就给你个金山，给你个诺奖，享受的又不是你。” 甑莉莉就微微歪着头，看几个人讨论，偶尔瞅瞅东哥偷偷摸摸自以为没人发现地给喵喵夹菜，就抿嘴偷乐。 “哈，都在呢。”门被推开，王警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以及一名军官。 两毛一。 “我介绍一下，这里的都是东力的人，没外人。”王警官先向中年人和军官介绍起江力他们： “这位就是江力，江总；这位是于东升，于总；牛腾达牛工；赵銎赵工，田青山田工，还有喵喵，哎呀，叫喵喵叫习惯了，忘了真名叫啥了，算了，反正你们都知道；这位是甑莉莉。” 然后再向江力介绍中年人和军官：“黄壮，GA局七处；刘文川，JBQ作训科。” 介绍得都很简练。 “没想到你们动静闹那么大，幸好王警官事先跟我们打过预防针，所以我们这段时间都比较关注海通这边。为这个事，我们局长专门给JBQ那边给你把负责作训的刘科长拉过来了。” “那个视频我们也看到了，真的能悬浮？”两毛一的刘文川眼睛四下张望，想找到装备。 单兵飞行服就折叠着放在临时办公室的另一头，刘文川就是视而不见。 “啊哈，先吃先吃，边吃边聊。”江力赶紧让甑莉莉给三人添了一次性碗筷，腾出地方来:“就浅浅的喝点啤酒，也算庆功。” “行啊，我们就陪一杯，确实该庆祝，但我们有任务在身，只能一杯。”黄壮与刘文川对视一眼，欣然答应。 也没有一口闷，都是各自喝一口，放下杯子，黄壮就说话了： “我们这次也没辟谣，现在大家都养成习惯了，越辟谣就越有。 不过统一下口径还是有必要的，就说是你们想做引雷试验，放了个人形风筝上去。 还有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啊你们的安防还需要加强，江总你先别拒绝，安防我们来做，费用不需要你们出。 当然也请放心，绝对不会有所谓留后门的情况，完工后控制权都在你们手里，赵工应该了解。” 显然黄壮来前是做足功课的，东力的成员资料是摸得清清楚楚。 赵銎点点头。 辟谣当然没辟谣，不过GA出马想让一条热搜沉下去也是手到擒来。 后门不后门的，江力其实不是那么在意，有天翼在手，啥门也给你关了。 碍于限制天翼不能主动入侵别家系统，可给自己家里加几把锁却是相当容易。 不过见赵銎点头，江力知道这是上面给出了诚意，所以也就笑着说道：“哪能呢，我们自己国家都信不过了还能相信谁？” 但看赵銎的样子，似乎和GA打过不止一次交道？ 黄壮点点头继续说：“此外呢，我们帮东力联系到了JBQ训练场，以后东力有不便公开的测试试验，随时可以去JBQ训练场测试。” 说完目光转向刘文川。 刘文川会意，接过话题：“我们首长说了，只要你们需要，我们都可以派人员过来护送，训练场面向你们二十四小时开放。 我们训练场在莲花海边，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山顶上都有巡逻，平时在训练场里做小规模火力测试都不会影响到周围居民。 如果有水上装备需要测试就可以在海里测试，这个海是由天然礁石和人工礁石以及水下铁丝网围起来的暗海，任何没得到我们允许的水上装备都进不了训练区域。” 看起来应该是林教授他们完成了仿生鱼的性能测试，否则不会专门提一嘴水上装备的测试。 三面环山，一面向海，这个好啊，单兵飞行服在那里几乎就可以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一个人竖立起来的体量，再精密的卫星也测不出来这是个啥。 JBQ训练场上空肯定不会有民航航线经过，山顶上都有巡逻，也就必定都围起来了。 这样的训练场太符合需求了。 “太好了，江总，明天我们就去训练场。”赵銎兴奋不已，在露台上他还没玩够呢，也没法放开玩。 现在有天空有海洋，连仿生鱼与单兵飞行服的通讯也能一起测了。 “行啊，就不知道明天训练场那边能不能排出来？”军方训练场不是给你东力一个单位用的，阿兵哥也需要日常训练。 “没问题，我一会回去就安排，训练场面积很大，给你们单独在海边连带海面划出一个区域来，这样吧，明天你们几点出发？我让人来接你们。”刘文川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回复。 “大家明天早点来，九点出发吧？喵喵和莉莉就不要去了。”训练场上全是大老爷们，这冷不丁的去俩妹子，想不成为焦点也成为焦点了，不好。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都放下心思开始吃喝，点的外卖也陆续送到，不过这后面来的就都是由两个年轻小伙送上来。 黄壮解释说这是他带来的人。 东哥赶紧问清楚来了几个，打听清GA俩，JBQ一个后，赶紧给他们也点了几份外卖。 当得知桌子那一头叠着的像是羽绒服一样的衣服就是飞行服后，刘文川上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飞行服，仿佛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宝贝。 “这东西好啊，这东西好。”尤其是听江力简单介绍性能的时候，更是两眼放光。 “不行，就这么放着实在不行，真要出事，啊，呸！呸！呸！不行，我叫人来。”黄壮坐不住了，起身打了个电话。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黄壮接了个电话后，下楼去，领了几个人上来，还扛着一个保险箱以及一堆设备。 “江总，这装备放保险箱里，我们布置好，他们今晚就在这里值班了，直到明天刘科长他们过来接你们。” 江力并不担心飞行服会丢，什么安防措施能抵得上天翼加离落组合？ 离落只需要分离出一小撮微型分身附着在飞行服上。这个飞行服只要还在蓝星，哪怕是钻到地心里去，离落也能把它找到。 不过却也不能拂了GA的好意，所以就很爽快的当着黄壮的面把飞行服锁进保险箱里，钥匙就自己揣兜里了。 几个跟着保险箱一起来的很快就在办公室大厅各个角落架起设备。 有红外感应，有摄像头，还有几个不知道是啥的设备对着门和窗。 连好线路后开启，这才发觉是热成像。 简直就是如临大敌。 第八十八章 年礼要让人羡慕 第二天太阳才升起来没多久，日影都还没从江力屋里西面墙上移到床上。 江力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用脚趾头想就只有东哥才会这么早就敲他门，江力起床嘟哝着开了门，就跑洗手间往牙刷上挤了黄豆大小的一点牙膏塞嘴里。 东哥斜靠在卫生间门口，看江力只挤这么点牙膏，就笑：“你现在身家少说也有几百个达不溜，怎么刷个牙还这么抠抠搜搜的。” “你看广告上是不是都在牙刷毛上挤满满的？人广告不这么拍你会用那么多牙膏么？都是浪费。 我跟你讲，我原来一个同事他老婆就在联和力花工作，说一管卖十几块钱的牙膏成本只有几毛钱。 我们搞机械的，稍微了解点注塑也知道，一把牙刷的成本最多也就是几毛钱，同样敢卖你十几块几十块。 而且牙膏最多只需要黄豆大的一丢丢就足够了，你那一口牙的总表面积都没一个巴掌大，用那么多牙膏就是浪费。 牙膏牙刷行业就是暴利行业，但是他们还更贪心，又是炮制出所谓的牙刷要一个月一换，广告片里又故意挤满当当的牙膏来误导观众多用牙膏。 其实家里有消毒柜的，只要定期把牙刷清洗一下，丢到臭氧消毒层消下毒，一把牙刷能用半年至少。”嘴里含着牙刷，说话就有些含糊不清。 “是，是，是，我明白了，该花的钱花多少都不心疼，不该花的冤枉钱一分钱都不给。”东哥笑，“活水你送起来是不眨眼。 今年的员工年礼除了活水外，还要不要加点啥？感觉就一瓶活水，拿出来不大好看，尤其是像小月子和田青山，他们两个的亲友多，相对更看重面子些。” 其实不光是胖哒国这样，就是整个蓝星都这样，都有攀比心。 年节的时候，单位能发东西就很嗨皮，如果能发很多东西就是在亲友面前炫耀的资本，拿出来都感觉倍有面子。 “你看着办吧，就是注意把握分寸，不要让人眼红，但要让人羡慕就成。”江力也有点恶趣味。 虽然回家时，老爹老妈从来不会向他要钱，过完年回璐市老爹还会偷偷的往他箱子里塞腊肠腊肉，老妈则会多次想塞钱给江力，唯恐儿子赚的钱不够花。 姐姐江灵和姐夫刘兴对江力回家也都是嘘寒问暖的，从没想着从江力这里得到什么。 但是邻居会比啊，总是会碎嘴的说某某家的儿子或者女儿公司里过年又发什么什么了之类的。 有时候江力能看到老爹老妈听说谁家孩子回来带了啥啥啥回来时候眼底里隐藏的一点羡慕。 虽然老爹老妈隐藏得很好，但江力能感觉到。 就是那种不求儿女发大财回家，只要能有个好工作，公司能看重就开心的心态。 推己及人，江力自然希望自己的员工回到父母身边的时候，能给他们的父母带去哪怕一点点的满足和骄傲。 骄傲于自己的儿女成为别人口中的“邻居家的孩子”，哪怕只是春节的那么短短几天。 “行，那我知道了，明天我让喵喵和我一起去采购，让甑莉莉下去帮下小月子。” “公司的小事你决定就好，我创业几次都失败了，你便利店一开就成功，管理你比我有经验，你不会是一大早来敲我门就为了这事吧？”江力吐出泡沫，漱了一口。 心思被戳破的东哥嘿嘿一乐：“不是，主要是想到昨晚竟然是GA的人来守着飞行服，然后今天我们要进部队的训练场，我就激动。 放眼璐市，有几个公司有我们这样的待遇？所以睡不着，天没亮就醒了。” “淡定，淡定，以后这样的情况应该不少。”江力把毛巾浸湿了拧一把，在脸上胡乱抹几下，脸就洗完了。 “不是，我就想不出来还能有啥？你是在道长那看到啥了？说说呗？” “一所破房子，还能有啥。”说起这个江力就想到之前离落给第五智云送锅边时传回来的影像。 南美桌山全称罗赖马山，是世界上最大的桌山，同时也是世界上唯一没有人烟的桌山。胖哒国也有桌山，还有南非也有桌山，这些桌山人都能攀爬上去。 唯独南美桌山要上去必须借助直升机或者热气球，而且上面其实并不平坦，怪石嶙峋，年降水量4万毫米，终年不是下雨就是被云雾遮盖。 根本不适宜人类居住，即便是科考队上去呆几天也受不了。 这才是第五智云选择那里的原因。摇摇乐完全可以就地取材，给第五智云整出一个干燥，舒适的生活空间，还布会被人发现。 第五智云就在两块高大的岩石之间，搭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是一堆乱石的房子，但是里面却是应有尽有，什么冰箱洗衣机烘干机空调啥的都不缺。 电是由几座伪装成树木的伫立在人根本爬不上去的地方的风力发电机提供。 一个人生活，用不了多少电。 江力说是一所破房子，也没错。 “那，算了，不问了。”东哥想想自己把话题给掐断了。 “无知是福。”江力刮完胡子，擦干净刮胡泡，反手一捞，把正在从努力抓着他裤管往上爬的四白捞起来放肩膀上。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王叔交代的，保护好自己。” “嘿嘿，四白，你说，咱们安全不安全？”江力嘿嘿一乐，用手扒拉一下四白。 “吱吱~！吱！”四白用小爪子压住胡须一搓一搓的。 “瞧，我们四白都说安全，整个蓝星所有的松鼠都没咱四老爷见多识广。” 别说松鼠了，就整个蓝星上会动的，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江力和第五智云，谁能在三十光年之间来来回回？ 也就四白。 “快点哈，我先下去等你，老牛和老赵都来好一会了，他们也兴奋，尤其是老赵，估计一整晚都笑着睡的，现在脸上全是褶子。”见江力准备赶人换衣服，东哥赶紧闪人。 早餐就把昨晚吃剩的菜归拢归拢了一锅煮，再下几板散装泡面就得。 这种做法在吴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什锦菜。 只不过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做什锦菜就都是先煮好要混和的菜，然后再倒进一锅煮，不再用剩菜就是。 几个在办公室里值班了一夜的GA都不是矫情的人，个个吃得有滋有味，尤其是许多食材经过一晚上的菜汤浸泡入味了，这一混合煮起来更加好吃。 这一锅几乎是海通大厦周边五公里范围内各个酒店大排档小吃店的招牌混合起来，之前几乎没人这么吃过。 喵喵边吃边瞅着锅里的，估计在寻思以后还要找由头多这么吃几次，还要多点些，剩多些。 最后赶来的甑莉莉只抢到一小碗的面，很是后悔自己来晚了。 约好九点半，但是江力他们才刚吃完收拾完不一会，刘文川就自己开着车来了，还带了两个配了biubiu的战士。 听见喵喵打电话要给他们点早餐，刘文川赶紧阻止：“真吃了过来的，部队吃早饭可比你们早多了。既然都吃过了，我们就早点出发吧。” 才八点半过一会。 他比所有人都热心，这飞行服非常明显十有八九必定是部队先用。 自己这边如果能先掌握第一手数据，那么将来装备试用就很大可能是第一批。 民用版也会有，不过应该没那么快。 昨天只是要找飞行服和鱼之间是否存在通讯方式，也没打算飞得高飞得快，就只是悬停为主，所以氧气瓶都没戴，再说东力这边也没氧气瓶。 得知训练场里有氧气瓶后，东力这边就只带了飞行服和鱼，都是各带一块电池。 飞行服和鱼的电池接口一样，电池通用，这也给牛腾达和赵銎一个启示，以后设计东西需要用电池时，就都用同一个型号同一个协议的接口。 不能像现在的电子产品一样，不同厂商电池接口和协议不一样，甚至就同一个厂商不同的产品的电池接口和协议都有区别。 为的就是让消费者多掏钱，多买几块电池。 但却是以牺牲消费者的便利性为前提的。 也造成了各个厂商对自己产品内的电池的相对垄断，一块成本也就几块钱十几块钱的电池，能卖到一百多甚至几百块，还爱买不买。 东力瞧不起这种。 莲花训练场在璐市东北角的一个海湾里，海湾不大，水也不是很深，暗礁还很多，作为港口不足，但作为训练场却是绝佳的场所。 到了训练场，江力他们才知道，原来平时他们导航地图上被标示为滩涂的地方却正经是个三面环山的海湾，是钓鱼佬心目中的理想圣地。 入口也隐蔽，要先经过一条乡间小道，小路口还有一块久经风霜的牌子：前方无路。 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却足够阻止绝大部分的人和车，少部分阻止不了的自然有其他方式来阻止。 毕竟是前线中的前线，“不小心”“迷路”闯进来的人就要比其他地方多不少。 即使有刘文川带着，江力的离落也依旧被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 第八十九章我不生产装备，但我是新装备的搬运工 进了训练场后反而没有进来之前的那种紧张和兴奋感。 就是普普通通的山，普普通通的场地和普普通通的海湾。 若是有区别就是绿色的营房，还有时不时喊着雅儿雅列队跑的士兵。 以及间或传来的爆炸声。 不可得之时有多渴望，得到之后就有多失望。这句话有一定道理，不过不适用于今天。 至少包括江力老牛在内的几个糙老爷们，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biubiu声时，就感觉血液要开始沸腾了。 刘文川能感觉到大家的这种激动。 于是进了训练场后就直接把大家带到一个小山坡前的建筑物旁： “这里是我们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打靶体验场，当然不可能让大家尽兴，不过摸一摸，打几发稍微过下瘾还是可以的。” 得先让这几个家伙的心都平复下来了，一会测数据的时候才能专心，数据才准确。 都是在学校里参加过军训也实弹过的人，因此对教官讲的也很快领会。 同时脑海深处曾经的打靶记忆也被调了出来。 五个人没一个脱靶的，都命中了，所不同的就是环数而已。 江力成绩最好，十发里面六发十环，三发八环，一发九环，总共九十三环。 成绩最差的是赵銎，七十环整。 既然是招待客人的靶场，难度肯定比不过专业级别的，不光是距离近，靶标也更大。 其实江力完全有把握全打十环。 军训实弹的时候，五发子弹他就打了四十五环，有两发还是因为看到靶后土坡上腾起的尘雾以为脱靶而压低了枪口造成环数下降。 经过全面修复改造的江力视力惊人，而且可以借助天翼的辅助，这样的靶标就相当于摆在江力的枪口前让江力瞄准。 怕影响太大而压着的江力见刘文川抬起枪口几乎都不用瞄准一梭子出去就全是十环，就知道自己太过杞人忧天。 作训科长的打靶成绩怎么可能烂？尤其这种低要求的靶场。 万一当兵的不服，非要跟你比打靶，你拿什么出来镇场子？ Biubiu完了，兴奋劲过去了，果然大家伙测试起飞行服来也感觉顺畅多了。 江力能看到刘文川盯着飞行服在空中时的渴望眼神，尤其是最后数据全部统计完后，刘文川拿着数据表的手关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 飞行服的升限看装备者的体重和载重，同样装备情况下，体重最重的牛腾达蹿到一千多米高感觉飞行服还有劲。 但不是专业测试员，江力不允许他们升太高，只要知道最少可以到一千米就已经秒杀目前蓝星所有的个人飞行装备。 原装备上的电池充满电续续航时间可以达到全程加力两个小时，这比江力在天河翼得到的数据高不少。 估计和天河翼的矿有关。 和鱼的通讯联系也有惊喜。 鱼游到了围起来的暗海边缘，人穿着装备飞到训练场陆地最深处，差不多得有四公里远。 信号依旧清晰，能很清楚地看到鱼传来的海底栅栏图形。 依旧是场地限制了数据，场地也就几平方公里大。看来得换更大的场地。 人家都请了打靶了，江力也不小气，正好让刘文川见识下新电池的恐怖充电时间。 充电十分钟，飞行半小时。 这还是基地里面的专用插座功率限制了充电电流，否则充电时间更短。 但也比在公司里面测得的准确多了，在公司里测充电时间是用的一个单元充的电，然后再叠加的。 从飞行服里出来，刘文川马上摸出手机跑一边打电话去了。 江力耳尖，断断续续的听到什么扩建，争取之类的字眼。 打完电话，刘文川过来：“江总，要是不忙的话，您稍等下，我们首长今天正好要来训练基地视察，说想见见你们。” “好的好的。我们有时间，首长日理万机能见见我们是我们的荣幸。”东哥比江力会来事，江力还没反应过来，东哥就马上接过话。 既然首长要来，那指定得再飞一次，于是大家伙又给飞行服充电。 至于鱼，这才哪到哪。 本来就是省电大户，这半天功夫，电量指示还是满的。 也趁着还有时间，刘文川联系了训练基地里的信息部门对飞行服和鱼之间的通讯方式做个测试。 不过现在差不多可以明确下来，当初只有鱼的时候赵銎说的怀疑还存在的可能是量子通讯的通讯方式应该就是联系飞行服和鱼的通讯。 但此前公司没有专业的设备，东力科技原本的目标就只是搞电池标准，然后下一步搞活水。 根本就没打算近期搞装备研发。 所以许多电子试验设备都没有。 结果确定还是电磁波，但波长已超出一般通讯使用的波长，反正一堆专业名词江力也不懂。 就只知道理论上，飞行服和鱼的通讯距离可以超过二百公里。 而且信息部门说和一般的长波通讯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在哪里，得找专业人士。 二百公里正好和飞行服的作战半径相当。 也就是说，可以用鱼前出二百公里充当飞行服的眼睛。 对付超音速飞机可能比较困难，本身鱼也不是对付空中目标。 但是对付舰艇可就轻松了。 赵銎突发奇想：“要不，我们试试看飞行服能不能在水里行进？反正装备了氧气瓶。” 刘文川眼睛一亮，当即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从几个被刘文川调来协助的阿兵哥里挑选了一个潜水能力强的穿戴上飞行服。 经过短暂的操作培训后负责下水。 本来这事让江力去最合适，他有离落，即便飞行服在水里浮不起来，江力也能上水面。 但这就无法得到真实的试验结果，所以还是让其他人上。 尤其是让只经过短暂培训的人来操作，真成功了就更能体现出飞行服的价值。 反正江力早就偷偷让离落分离出一部分潜到了水底，真出事了离落可以伪装成海豚托举人上浮。 必要的保护措施也不会少，海面上准备了五艘快艇散落着，确保能第一时间赶到。 蛙人也调了几个过来，一艘快艇上配四个蛙人。 所以当两辆猛士一前一后的开到时候，竟然没人理会，都在聚精会神盯着海面看。 大约十多分钟后，远处海面上一个身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 刘文川顿时一个轻跳，右手高高举起然后挥下：“耶~！” 如果不是刻意控制着，刘文川就跳起老高了，不符合一个被大兵们叫作首长的称号。 至少目前已经证明了飞行服能在水下行进，就是不知道速度如何，驾驶者能不能操作自如。 等人回到岸边，大家听到身后响起爽朗的笑声：“哈哈，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哇，小刘，你给我们带来的惊喜足够大了。” “首长！”刘文川和几个阿兵哥连忙转过身面对来人站好。 “刚才那一幕很精彩啊，让我大开眼界。”眼前有五个中年军官，最中间的两个是个两杠四星星，剩下三个两杠三星。 应该是警备区的老大几乎都来了。 “报告首长！”试飞的阿兵哥连飞行服都没来得及脱，上前一个敬礼，“我想撤回我的申请！” “哟呵，这是看到新装备了，舍不得走了？”首长打趣道，“符合留下来的条件的，不想走就不走，多带出几个新人也是好的嘛。” “是！”阿兵哥激动得说话声都颤抖了，却是回答得非常响亮。 看样这个阿兵哥八成是特别优秀的一个。 “小刘啊，以后你就多和这几个地方上的同志走动走动，有些忙需要我们帮的，我们能帮得上的，就不要再请示了。”首长首先给江力示了个好。 “是！”刘文川回答得干脆。 能让警备区帮什么忙呢？ 无非就是测试方面提供方便，至于其他方面的，即便刘文川肯帮，江力大概也不敢叫。 之前就已经说过二十四小时开放，现在可能就是多个必要时可以提供警戒守护。 比这更进一步的合作就是派驻军代表，有这个联系在，一般机关就不大敢乱刁难，像上次的市场监督一样随随便便来个人就可以检查。 东力现在的情况还达不到派驻军代表的地步。 西南那边关于鱼的研究肯定是有结论。 一个产品不足以让东力跻身于军地合作企业的行列，何况鱼的生产不在东力。 但飞行服出来后就不一样了。 哪怕东力依旧决定让西南那边接手，也改变不了东力是一个有巨大潜力的企业的事实。 我不生产装备，但我是新装备的搬运工。 如果说一个是巧合，两个是运气好，那么现在是鱼加电池加飞行服三个。 就不是巧合和运气能说明问题的了。 在这点上，GA比警备区更了解东力，所以鱼一出来就在海通大厦前设了个警务室，表面是隶属于JC局，实际是GA的人。 接着刘文川又向首长介绍了今天上午的测试结论。 “蒋涛！” “到！”不远处两辆猛士其中之一的司机大声应到，然后下车小跑着过来，立定。 “你去试试！”这是要验证刘文川所说的新手稍微培训下就能操作的说法了。 如果这装备能轻易的操控，使用者容易上手，这就已经是大量装备的基础。 剩下要考虑的就是个成本问题和生产速度问题。 结局是令人振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