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我？先问问身后三万兄弟》 第1章 告别母亲混黑道 （铺垫很简单，全书热血，请放心观看，多谢兄弟们的支持，多给点评论和评分，感谢……） 村头黄果树下，我跪在母亲面前告别。 尽管我们母子之间有万分不舍，但有些事却不得不去做。 我叫杨馒头，农村人。 就在两个月前，村长的儿子沈二牛和我父亲起了争执。 他一怒之下，顺手拿起锄头打死了父亲。 然而，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结果却让人无比失望，沈二牛仅仅是被定了一个误杀罪，三年有期徒刑而已。 谁都清楚，这样的结果，沈二牛那个当所长的伯父起了很大的作用。 事已至此，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村娃自然无力反抗。 所以，我决定去混黑道。 一来是想报仇。 二来，我更害怕沈二牛出狱后会重新找上我们孤儿寡母。 我身处的地方位于西南方向一座名叫谷城的小县城，由于地处三个大城市的交通中心，这里的经济还算富裕。 90年代正是风雨飘摇的年代，社会风气极度不好，再加上那个时候《古惑仔》的风行，谷城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个非常“精彩”的地方。 我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城里又没亲戚，所以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去过镇子上。 县城我还是第一次来。 尽管没有电影里那种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但谷城的繁荣依旧让我惊叹。 此时，我只有12岁多一点点。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能独自生存的年纪。 三天后，身上带来的11块钱已经用完，饿了整整一天，而我还不知道何去何从。 到傍晚时，我站在一个包子铺前，痴痴地看着那香喷喷的包子。 一名路过染着黄毛的男子狠狠朝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他么的，小叫花子挡什么道？滚一边去！” 我没有作声，甚至连头都懒得回，因为这些包子犹如西门庆眼里的潘金莲那般深深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尼玛的，聋子是吧？今天老子就让你清醒清醒！” 黄毛说完，挥舞着巴掌就打了过来。 我回过头，淡淡地看着他，如果一个巴掌能换一个包子，那他可以随便打我。 在巴掌即将打在我脸上时，黄毛身边一名身着唐装的大胡子突然出手制止了他“行了小鸡，一个小娃而已。看样子也饿坏了，去！给他拿俩包子。” “是，熊爷。” 黄毛点点头，一脸不情愿地掏出钱让老板拿包子。 “谢谢。” 我接过包子道谢后，转身离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不期而遇的熊爷，之后竟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后，我来到公园的公共厕所洗漱一番后，便找了张长凳睡觉。 夜晚寒风刺骨，却比不上我的心凉。 我深知，要想报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夜晚，我来到一处烧烤摊，死皮赖脸地求老板收留我。 老板姓黄，特别老实的人，当时看我可怜，也就勉强答应了。 但因为我是童工，所以并没有工资，只管吃住。 即便如此，我也是对黄老板心存感激，至少不会被饿死。 烧烤摊属于宵夜，一过十二点，这里就成为了混子的天下。 即便有一两名胆子大的普通人想吃烧烤，最多也是打包带走，一分钟都不敢多逗留。 面对这样的人群，我这个小屁孩就顺理成章成了经常被欺负的对象。 什么揪头发，挨耳光，时不时被踹一两脚都是家常便饭。 可为了不给黄老板添麻烦，我只得忍气吞声。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月。 某个周末，这天烧烤摊的生意特别好，就连老板的女儿也出现帮忙。 她叫黄珊珊，是老板的独生女儿，比我大3岁，在县一中读高一。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她，但在我心目中，她就是最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之一。 “你给我放开！” 正忙碌着，黄珊珊突然尖叫道。 我闻声望去，一张熟面孔正抓着黄珊珊的手腕，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人叫阿才，这条街比较出名的混子，身边随时跟着七八个人，是烧烤摊的老顾客。 黄老板见状，立马放下手上的活，赔着笑脸就小跑过去，从上衣兜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几支递了过去“才哥。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来，抽烟。等会我让伙计拿几箱啤酒孝敬你。” “滚一边去！” 阿才一巴掌将黄老板递过来的香烟打掉，指着他鼻子骂道“谷城西门这块，烧烤摊比他么蚊子都多！你觉得老子凭什么只来你这里？告诉你！你女儿，我看上了！乖乖地让她做我女朋友，以后你在这条街做生意，没人敢找你麻烦！” “才哥！她还是小孩子啊，你老板面色焦急，却也明白自己惹不起这群人。 “是吗？”阿才的表情愈加猥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对他身后的弟兄淫笑道“难道说这小妹妹还是个雏儿？” “哈哈。。。” 小弟们发出哄堂大笑，甚至还有一两个吹起了口哨。 可是，他们远远低估了一名父亲想保护女儿的欲望有多强烈。 黄老板的眼神开始出现杀气，伸手朝背后摸去。 我定睛一看，他腰间那亮晃晃的东西分明是菜刀！ 没再多想，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推开阿才，把黄珊珊挡在身后。 五岁那年我被疯狗咬伤，母亲觉得被狗咬了就得找兽医，胡乱打了一针。 也是在这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疼痛感并且力气也在慢慢变大。 瘦弱的阿才被我直接推了六七米远，连桌子都撞翻好几张。 所有人都愣住了，任谁都不会想到，我这个被欺负了无数次的小屁孩，此刻居然有勇气对阿才动手！ 趁这个工夫，我把黄珊珊交给了她爸爸“老板，你把珊珊姐带远一点。这里交给我！” “傻孩子，你斗不过他们的！” 黄老板急得直跺脚，干脆摸出了菜刀对着阿才怒斥道“才哥，我不想得罪你。可是你居然打起我女儿的主意！对不起，我就是赔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行啊。” 阿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死死地盯着我们，“一个老不死，一个小叫花子，你们是要翻天了吗？兄弟们，给我上！” “让开！你去报警！” 望着一拥而上的混子，我推开黄老板就独自冲了上去。 收留之恩，今天还给你！ 一名混子率先和我碰头，拿起木棍就朝我脑袋砸了下来。 我没有躲闪，捏紧拳头朝他肚子轰去！ 啪！ 那人被我打飞出去。 同时木棍也断成两截，我只感觉头上一股热流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周围围观的人有一些胆小的甚至都发出了尖叫。 还未反应过来，我的背上噼里啪啦连挨了五六下。 阿才剩下的人已经把我彻底包围了。 我挥舞着拳头试图反抗，却全都打在空气上。 不知被打了多久，虽然我没有疼痛感，但此时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第2章 另一条出路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此时正躺在一间卫生院的普通病床上。 黄老板也在屋内，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男人，身材魁梧，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醒啦？”黄老板赶紧凑过来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我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黄珊珊的影子，便问其所在。 黄老板告诉我她去上学了，并诉说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 原来在我昏迷后，阿才的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是往死里打。 直到周围一些人实在看不下去，怕出人命，这才劝说阿才停手。 黄老板见我半死不活的，就立马把我送到了卫生院。 听完，我抬头轻声问道“衙门的人呢？来了吗？” “衙门的人？”黄老板撇了撇嘴。“你以为我真的会报警？告诉你！你还小，不懂谷城的规矩。先不说衙役会不会来，就算来了，也只是走走过场。你还指望他们真的把阿才抓进去呀？” 闻言，我的确无言以对。 父亲的事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这个世界，哪来的公平可言？ “对了。” 黄老板指着纹身大汉给我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弟杀手坤，也是道上的。我害怕阿才继续报复，才叫他出面谈判。放心，全都搞定！对了，你们聊，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黄老板走后，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大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片刻后才唯唯诺诺地打了声招呼“坤叔！” 北坤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笑了笑“江湖上都是兄弟，你叫我坤哥就行。昨晚的事我听说了，所以，有一个想法你想不想知道？” 想法？会是什么想法？去找阿才麻烦？可是刚刚不是说已经摆平了吗？ 见我在发愣，坤哥干脆起身把我拉了起来，问道“能走不？”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跟我来！”坤哥向门口一挥，率先起身。 “不等黄老板吗？” “他不会回来的，走吧。” 我不是傻子，此刻瞬间明白，黄老板担心我继续待在烧烤摊早晚会被阿才找上门，这才给了我另一条出路。 看坤哥的模样，我明白接下来面对的不会是普通事。 说实话，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这样的路，才能让我有资格去报父亲的仇。 我一路低着头跟在坤哥身后，直到他把我带到一处废弃仓库。 仔细打量了一下，里面除了沙发茶几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各种健身器材。 当然，更让我意外的是，仓库内，居然有四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 当我出现时，他们同时一种冰冷的眼光盯着我，似乎个个都没有感情一样。 “都过来吧。” 坤哥招了招手，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说“这是新来的兄弟杨馒头。馒头，从左到右分别是小天，飞机，尾巴，狗王。以后，他们就是你最亲的兄弟！” 我放眼打量了一圈，除了飞机生得比较高大以外，另外三个和我一样，都是黑黑瘦瘦的，但身上却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狠劲。 相互认识后，坤哥把我们带到沙发那边去，大家围坐在一起。 “我花了一年时间，找到你们五个。自此，人就算齐了。坤哥的童年和你们一样，被恶人欺，被富人辱。父母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咄咄逼人！从今天开始，我将把你们训练成恶魔！你们记住，人善被人欺，只有自身强大，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听到了吗？” 坤哥的话说的我热血沸腾，我转头望去，他们四个人的眼神里同样炙热了起来。 后来我们五个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后，才明白，我的遭遇，原来是最好的，至少我的母亲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例如小天，他爷爷被一个智障发疯打死。 那智障因为是某官的儿子，他父母不想其被关进精神病院，才留在身边。 最终酿出悲剧。 小天的爸爸只是想去讨个说法，却被莫名其妙送进了监狱，没过多久，小天一家人在吃过一顿午饭后，全部毒发身亡。 更离谱的是，官方给出的结论居然是集体食物中毒！ 小天因为那天闹肚子没有吃东西方才躲过一劫。 后来在牢里的小天爸爸知道此事后，受不了打击撞墙自杀了。 当时村里的村长实在看不下去却又无力对抗，只得托人把小天送到离家很远很远的谷城，这才被坤哥发现，带了过来。 我们，都背着深仇大恨！ 第二天，我就明白坤哥那句把我们训练成恶魔是什么意思了。 “所有人！负重十公斤跑三公里，完成不了的，不准吃饭！” 十公斤，听起来不重。可我们都是十来岁的孩子，这无疑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最终，除了我这个被疯狗咬过的人之外，没人完成了任务。 事后，坤哥真的只丢下一份盒饭后便摔门而去。 我双腿不停抖动着站起身，把盒饭打开，望着几乎快虚脱的他们，说道“咱们一起吃吧。” 飞机，小天，尾巴分别上来吃了一口，便又坐了回去，眼神里充满了倔犟。 只有狗王，一声不吭地盯着负重的沙袋，没有任何动静。 见此情形，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把饭默默地吃完。 夜晚来临，因为疲劳，大伙都沉沉睡去。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天亮时，坤哥准时带了一份早餐进来递给了我“我说过，完不成任务不准吃饭，今天照样如此！如果觉得十公斤有问题的，可以找我减轻重量，不过，每减轻一公斤就先去做一百个下蹲！” 飞机他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就走到墙角做起了下蹲。 狗王依旧沉默不语，绑起十公斤的沙袋，向门外走去。 我见状，默默绑好沙袋跟了出去。 开始一公里还好，到两公里时，狗王的步伐明显沉重了许多。 我跑到他身边，放慢了脚步“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减轻重量？” “呵。” 这是我第一次见狗王开口说话，他苦笑一声，淡淡道“这点担子如果都要放下，那仇恨早晚也会烟消云散。” 说完，他咬牙加速跑开。 第3章 又见熊爷 望着狗王的背影，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似乎内心被什么触碰到了。 不出意外，这次我和他都完成了任务。 而飞机他们，每人做完300个下蹲后，再加上昨天腿上留下的酸痛，几人甚至连开始都没有，就放弃了。 十几岁的孩子，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 狗王面如死灰，嘴唇发乌，腿上用两袋大冰袋敷着。 坤哥丢下两份盒饭，一句话也没说就又离开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飞机一拳打在沙发上，懊恼地说道“十公斤！还要跑三公里！你们看看，狗王这腿几乎都快要废掉了！下蹲换重量，这他么就是一个坑！” “凡事都得有个过程。” 我把两份盒饭倒在一个盆里，安抚着大家“你们仨多吃一点，明天才有力气。我和狗王已经过关了，随便应付两口就行。大家是兄弟，有苦一起扛呗！” 众人互相看了看，围坐在盆的四周，慢慢开始吃饭。 这天晚上，没有嬉笑，甚至连对话都寥寥无几。 剧烈的疲惫感席卷着我们，很快，大伙又都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吱呀呀的开门声便吵醒了我。 我们五个都下意识地起身，看向进屋的坤哥。 他居然拿了五份早餐。 坤哥来到我们身边，先是看了一眼双腿不停打颤的狗王，随后轻声说道“我不是心狠，也明白这种训练有多变态。 但是，如果自己不狠下心来，将来那些日渐强大的敌人，你们又如何面对呢？ 狗王你今天必须得休息，要不然那双腿真的会废掉。 馒头，你跟我出来一下。剩下的三个，你们今天看着办吧！” 我朝狗王点了点头，示意他好好休息后，便跟着坤哥走了出去。 “是这样的。” 坤哥点燃一支烟，皱起眉头问我“你和阿才的事，我又去找表哥老黄仔细分析了下过程。现在想确认下，你是真的不知道疼痛感？” 我点点头，承认了坤哥的疑问。 “那行！”坤哥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对我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会帮我做件事。” 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跟着坤哥上了他的摩托。 来到一处老街，坤哥把摩托停好，便让我下车。 “这叫做同兴街，是谷城最老的街道。” 一边走，坤哥一边介绍道“你别看这里破旧不堪，但谷城一半的赌场都在这条街。当然，大蛋糕自然有人看守着。同兴街的老大叫薛大熊，人称熊爷。一会，你要见的人就是他！” 熊爷？是那个给我包子的熊爷吗？ 如果一会坤哥让我对付他该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坤哥便带着我进入了一间茶馆，我抬头看了看，茶馆并没有招牌。 即便是清晨，这里早已是人声鼎沸，赌徒们围着几张赌台，各种喊叫声此起彼伏。 坤哥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上了二楼。 我跟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帮赤裸着上身的大汉，个个布满纹身，刀疤。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 而坐在他们中间太师椅上的，正是那个熊爷！ 和上次一样，唐装，大胡子，十分威严。 他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块红布盖着什么东西。 我们刚出现，那些纹身大汉就打起了招呼。 “坤哥。” “坤哥。” 。。。 坤哥点点头，径直来到熊爷身旁坐下，指着我介绍道“熊爷，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馒头。馒头！还不叫人？” 我面不改色，淡淡地叫了声熊爷。 “好。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难怪阿坤这么喜欢你。” 熊爷点点头，露出了微笑“只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小兄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本来想把包子的事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觉得没必要，熊爷这种人，怎么可能和我一样把那些小事挂在心里？既然记不起，又何须再提？ “没有。熊爷一定是记错了。” 我轻声回应道，余光则是在寻找那天踢我的那个黄毛小鸡。 “行，找你来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忙。”熊爷也不磨叽，直接开口道出了原委。 原来，熊爷也有一个女儿。名叫薛玉玲，和黄珊珊一样，同在县一中读高一。 不久前，隔壁班一小子天天在校门口堵薛玉玲，不断骚扰。 熊爷就这一个女儿，他知道这事后，火冒三丈，直接叫人把那小子收拾了一顿。 可谁曾想，那家伙居然背景深厚，他爸爸三兄弟，一个本地富商，一个在衙门当局长，还有一个甚至在市长身边做秘书。 按道理来说，熊爷惹了这样的人，应该早就被消灭了。 可好在他也有背景，只不过就算能保住他，最近明里暗里也遭受了不少报复，损失惨重。 这些不奇怪，我明白，能在这条街如此根深蒂固，熊爷的后面，肯定也是一个势力滔天的人物。 我没有多想，直接问道“想要我怎么做？” 熊爷站起了身，走到我身边按住我的双肩，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要知道，如果撕破脸皮，那无疑是两败俱伤。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想要的，是和平相处。而和平相处，则需要筹码！” “筹码就是人情。” 我抬头看向比我高半头的熊爷，说道“他们欠你人情，就不会找你麻烦。” “尼玛的！”熊爷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怎么会这么聪明？阿坤，这种人才你在哪找到的？我他么真羡慕你啊！” “嘿嘿。”坤哥跟着笑了起来，说“熊爷先别夸他，等完成任务后也来得及。” “好！”熊爷回身把桌上的红布扯开，绿花花的钞票整整齐齐地码成一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只要有把握把事情搞定，一切任由你支配！” 我走到钞票前，默默地数了五张。愣了几秒后，又拿了一张。 做完这些，我就回到了原地。 熊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够了？” “够了！”我点点头，转身朝楼下走去。 第4章 下个套，你自己钻 我来到一家小卖部，拿起公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对那头说清楚后，我就挂断电话准备付钱。 “不用找了。” 坤哥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拿了一张五块的递给老板，便带着我离开“资料都不要，怎么去找人？” 说完，他就拿了一封档案袋递给我。 我接过来好奇地看着坤哥“你忘了黄老板的女儿也在一中吗？” 坤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个好苗子！不过你得记住，办任何事，能少牵扯别人，就尽量自己去完成。” 我点点头，坤哥他自己也不会想到，这句话，直接影响了我一辈子。 “对了坤哥，我本来就打算打完电话找你的，等一会你就。。。”我附到坤哥耳边说起了详细计划。 和坤哥告别后，我直接来到一中。 放学时间还有一会。 趁这工夫，我拿出资料慢慢看了起来。 一张是薛玉玲的照片。不可否认，的确很美很美，黄珊珊是一种清新脱俗的美，而这女孩，却是那种很直接的美，让人看了，就想认识她，或者说，想占有她。 另一张则是那富二代的照片，吊儿郎当的模样，我瞄了一眼就扔到一旁，看起了他的简介。 周翔，十八岁。 父亲为远鸿地产公司创始人，母亲为该公司总经理。 除了他当局长的二叔以及做市长秘书的三叔外。 这家伙娘家这边的亲人也是背景雄厚，舅舅在部队，官居团长。还有个大姨，在省里的大学做副教授。 军，政，商，教育，四界都占完了。 难怪这么狂敢去泡熊爷的女儿。 我生在这种家庭，可能比他还嚣张！ 不过，在我这种光脚的面前，他啥也不是。 一中不是封闭式学校，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就会放学。 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放学铃并未响，几名学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果然，为首的正是那个周翔，长得倒是高高大大的，人却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看样子，应该是提前出来准备堵女同学的。 是不是堵薛玉玲，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仗着家里的背景，就算挨了揍，他也不会把熊爷放在眼里。 见时机已到，我直接溜了过去。 走到周翔面前，我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尼玛！小杂碎你啥意思？讹人是不？知道我是谁吗？” 周翔瞬间暴怒，指着我破口大骂“老子提醒你，趁我心情好，你这会赶紧滚！否则，让你龟儿子进医院！” 见我没动静，周翔用脚碰了下我“装死是不？兄弟们，你们看见了，我可没动他一根汗毛！” 周翔毕竟是个学生，那个时候没有监控，他自然会慌张。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直接半跪在我身边，大声哭叫道“弟弟，你怎么了弟弟？” 说完，女人便俯身给我掐人中，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尽显春光。 “这。。。” 周翔见到女人，语气立马变得温柔起来“这位姐姐，我们刚到学校门口，你弟弟突然就晕倒了，这可不关我事。你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人抬起头，哭得杏雨梨花“同学，我知道跟你们没关系，我弟弟从小贫血。爸爸妈妈走得早，我含辛茹苦把他带大，奈何这病是天生的，你们行行好，帮我把他带回家里好吗？” “好说好说，咳咳，那个，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背着弟弟回去就行。” 尽管闭着眼睛，我也能感受到周翔说这话时脸上猥琐的表情。 我趴在周翔背上，任由他背着我离去。 一路上，这家伙都在不停说着骚话挑逗着女人。 女人倒也明事理，话里话外都在回应着周翔。 果然，刚到家，周翔把我放在沙发上后就朝女人扑了过去。 “姐姐，你咋住这破地方？我有的是钱，你从了我，立马给你换地方！” 看样子，这色批不知骗了多少女孩子了。 “你别急呀！” 女人用手指在周翔胸口画着圈圈，继续诱惑着“姐姐跟你才刚认识，怎么可以对姐姐轻薄呢？先去洗个澡冷静冷静好不好呀？” “洗什么洗？”周翔一把捏住女人的高峰，嘿嘿一笑“做完运动再去洗澡不是更好吗？放心，我是干干净净的！” “不要嘛。你放开我。” 听着女人的喘息，周翔更加欲火焚身，起身就把自己脱得精光，朝女人压了下去。 “不要，不要。。。” 女人突然挣扎起来，朝周翔脸上狠狠扇去。 周翔一脸懵逼，似乎在说你刚刚不是挺配合的吗？这变脸又是啥意思？ 突然！嘭！ 门被人一脚踹开，坤哥拿着一根棒球棒走了进来，他的身旁还有几名小弟，其中一个正拿着摄像机，镜头正对着周翔。 “尼玛的！别人都叫你不要不要了。你还来劲了是吧？” 坤哥开口骂道，随后看向小弟问道“都录清楚了吗？” “录的非常清楚！坤哥，要不要再来点特写？” “行。” 坤哥示意小弟关掉摄像机，用棒子指着周翔恶狠狠地说道“老子的妹妹你也敢睡？说吧，想怎么死？” 周翔一边尴尬地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坤哥是吧？都是误会。我二叔是衙门局长周朝南，给个薄面，放我一马。钱不是问题，我一定给足赔偿！” “哇！周局长的侄儿！”坤哥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急忙问道“他真是你二叔？” 周翔见状，也挺直了腰板“是的，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出面，你看这事儿。。。” “很好。” 坤哥让开身子，他的身后是另一名小弟拿着另一台录像机。 周翔指着坤哥质问道“你，你不是关了吗？” 坤哥拧起周翔的衣领，怒喝道“小王八羔子，你觉得你周家能一手遮天了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们万劫不复！” “坤哥。求你放过我！” 周翔突然跪在地上，表情异常痛苦。他明白，这段录像一旦面世，他周家会面对怎样的后果。 第5章 第一次吃汉堡 “放过你？我当然会放过你！我怎么敢动你周家少爷呢？” 坤哥一脸坏笑地说道“给你一天时间，想想得罪了谁。让你家里管事的打电话过来！否则，明天这卷录像将出现在谷城每个角落！听到了吗？” 周翔再纨绔，但始终是一个学生，哪里见过这些场面？面对坤哥带来的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他没被吓尿就算好的。 连声道是后，周翔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行了，起来吧！”坤哥走到沙发旁，拍了拍我的背。 “差点就睡着了。” 我揉了揉眼睛，起身朝女人走去，从兜里摸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说“霞姐，谢啦！这是咱俩事先说好的，五百块。” “得嘞！”霞姐接过钱塞在胸口处，抱着我的头亲了一口“弟弟，以后有这好事，记得找姐姐哟。” “会的会的。”我一脸害羞地擦掉额头上的唇印，赶紧跟着坤哥他们走了出去。 霞姐就是我打电话安排好的人，她是我在黄老板烧烤摊认识的。 有一次，霞姐喝得不省人事，是我给送回家的。 后来慢慢熟悉，我才知道，她是做舞女的。 于是，我就想到了利用周翔好色这一点搞他。 我断定，霞姐这种极致性感的身材，没有一个好色之徒能顶住！ 回到同兴街的茶馆，熊爷听完坤哥的描述后，高兴地直拍大腿。 “好！好你个小子！本来打算让你去招惹周翔，逼他出手揍你。我们再出面解决这事。没想到你轻描淡写就搞定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说吧，要什么奖励？” 难怪坤哥问我是不是没有疼痛感，原来打算用苦肉计。 只是他们没想到，我这招引狼入室再瓮中捉鳖会事半功倍。 我又环视了一圈，发现当初踢我那个黄毛小鸡依旧没在场，便对熊爷说道“我暂时不知道要什么，以后有需要再提出来，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给你办到！” 熊爷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在场的人，便按下了免提键“喂！哪位啊？” “我是周朝南。”电话那头的回答简单明了，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语气里憋着一股火。 “哟！局长大人？你怎么会舍得给我这个老百姓打电话呢？” “少废话，癞蛤蟆吃萤火虫，你我都是心知肚明！说吧，你的条件！”周朝南的口气明显不耐烦，但把柄被别人捏着，他也只能主动开口。 但熊爷可不吃这一套，主动权在他手里，自然不会着急。 只见他慢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这才缓缓开口“我说周局长，你打个电话来，莫名其妙地就叫我开条件，你总得说说啥事对吧？” “你。。。” 周朝南正想冒火，但无奈只得调整语气“行，你要装糊涂我就配合你。刚刚我侄儿回来告诉我，有人跟他玩仙人跳，并且还录了像。我知道熊爷神通广大，还请麻烦你帮我找回录像带，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 “什么？” 熊爷装作愤怒地狠狠拍了下桌子，怒喝道“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惹周局长的侄儿？被我知道非废了他不可！可是局长啊，你看我这点小茶馆，隔三差五就有来检查的，搞得我心情大大的不好啊！心情不好，我哪来的精力为政府办事呢？” 熊爷这番话，逗的在场的人全部憋着笑，都在等着电话那头的周局长如何回复。 “行。只要你能搞定这事，我保证从今以后，周家和你河水不犯井水。但如果敢耍花样，我就是丢掉这顶乌纱帽也不会让你在谷城有立足之地！” “放心放心。我这老百姓可不敢和局长大人斗的，等我电话吧。” “好，我等你！”周朝南说完，便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哈哈哈哈。。。” 在场的人终于放声笑了出来，做为道上的人，能看到周朝南如此憋屈，自然心里就像吃了蜂蜜一般爽。 “雷子，你去把录像带备份好，明天拿原件给我。”熊爷吩咐了一个手下，转头又看向我“馒头，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还有几个兄弟等着我呢。”我赶紧回答道，转身跟坤哥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我之所以开始多拿一百块钱，就是等着这会用。 因为在进入同兴街之前，我看到路边有一个卖汉堡的店铺。 凭着记忆找到汉堡店买了东西后，我拦了辆三轮车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仓库。 此刻已是下午，我提着东西推门而入，那四个家伙正锻炼的起劲，就连狗王，也躺在沙发上举着哑铃。 见我出现，所有人都纷纷停下了手上的活。 “馒头，没事吧？” 飞机大步流星地跑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另外三个同样也流露出关切的眼神。 “没事。”我心头一暖，把手上的东西晃了晃“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 “可乐？”飞机一把抢过去，打开瓶盖便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 “别急，还有汉堡呢。”我赶紧把东西分给大家。 “哇，这就是美国佬的早餐？我还是第一次吃呢。” “说的好像谁吃过似的？嗯，不错。” “好香啊！” 。。。 那个时候，我们这里没有麦当劳，没有肯德基。可乐也只有玻璃瓶的。 可这一餐，却成了我人生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多年后，我望着眼前的山珍海味，脑海里却永远是这一幕，挥散不去。。。 我们撑着肚子躺成一排，诉说着将来的事，讨论着娶怎样的老婆，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因为坤哥开门的声音，可这次不同，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女孩。 坤哥把她带了过来，对我们说道“本来我只打算训练你们五个，可是昨晚回家时，发现这个小女孩在小区门口坐着。我忍不住好奇问了一下，才得知和你们是同道中人。不要说我霸道，现在问你们，欢不欢迎她的加入？欢迎就留下，不喜欢我立马把她送孤儿院去！” 小女孩东张西望着，尽管蓬头垢面，但依然掩饰不住她眼神里的清澈，似乎留或不留与她无关。 没有任何悬念，所有人一致同意小女孩的加入。 “那行。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坤哥四处打量着，最后指着一处角落里说道“喏，就那里，给她搭一个住处，别人是女孩子，总不可能和你们住一堆吧？” 第6章 义结金兰，踏入征程 “得嘞！” 飞机他们兴高采烈地忙活去了。 我则收拾起了垃圾，尽量给这小女孩一个舒适的环境。 后来，我们慢慢熟悉起来，小女孩这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她叫陆小蝶，本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爸爸更是一名边防战士。 可上天从来都是不长眼的，一次任务后，小蝶爸爸失去了双腿，被迫退伍。 开始一切都还好，门口的“光荣之家”让周围邻居争先恐后照顾着，时间一久，就变味了。 该拿的补贴被某些心黑的拿走一大半，邻居也开始慢慢嫌弃小蝶一家。 甚至发展到最后，各种难听的话也都陆陆续续传了出来，小蝶妈妈最终忍受不了离家出走。 而她的爸爸，由于不想拖累小蝶，在一个静悄悄的夜晚选择了自杀。 刚来到这里的小蝶由于受了刺激一直沉默寡言，后来大家也是用心像对亲妹妹一样对她，慢慢的，她也开朗了起来。 我们兄妹六个一起训练，一起玩闹。 就这样，两年多过去了。 时间来到1997年，这天，是我15岁的生日。 这两年来，我们都有突飞猛进的进展，就连小蝶也不是一两个人能近身的。 “馒头哥，生日快乐！”一大清早，小蝶便拿着两颗白水蛋递了过来“老规矩，吃了它顺顺利利又是一年！” “谢谢。”我刮了下小蝶的鼻梁，回头怒视着飞机他们“你们呢？今年又是空手？” “你的意思我们生日时你有表示？”飞机脱掉上衣，露出恐怖的胸肌，朝我扑过来“要不然爷们儿以身相许？” “滚！”我十分嫌弃地推开飞机，正准备剥鸡蛋时，坤哥出现了。 他手提一份蛋糕，乐呵呵地走了进来，这两年，我们每个人的生日，坤哥都记得。 “生日快乐。”坤哥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们知道有事，纷纷安静下来等候。 片刻后，坤哥才终于开口“时候差不多了，现在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就是一个专门训练打手的人，训练出来后，专门为有钱人或者道上的人服务的。说白一点，就是等你们成长后，就把你们卖了。” 空气彻底安静，坤哥的话无疑深深刺痛了我们。 但却没人敢说什么，至少，如果没有他，我们或许还在某个角落被人欺负，践踏着。 既然一切是命，又逃不过的话，认命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你们是我带的第二批人，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我也舍不得，所以。。。”坤哥的语气有点哽咽，他回头朝门外喊道“都进来吧！” 仓库门被打开，乌压压地出现一群人，大概有二十来个，其中有两个我认识。 熊爷和那个我一直想见的黄毛小鸡。 尽管不想承认，但我明白，分别的时候，到了！ “馒头，飞机，尾巴，小天，狗王，小蝶。对不起，我能做到的就是把你们留在一个城市。” 坤哥向我们鞠了一躬，随后指着身后的人一一介绍道“同兴街老大熊爷。东城老大成哥。凤凰夜总会老板向总。谷丰集团老总陈董。太子会所负责人太子哥。本来一开始我就是为他们训练的你们五个，没曾想最后小蝶会出现。所以，接下来看老板们的意思。实在不行，小蝶留我身边也可以！” “你坤哥训练出来的怎么会没人要呢？” 熊爷率先开口“各位老大，那个馒头之前跟我有些交集，所以就不要跟薛某争他了。馒头！至于小姑娘你愿不愿意带走？愿意的话我把钱一块儿付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向小蝶，想知道她的意思。 小蝶抿了抿嘴，过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点了点头。 “好！”熊爷一拍即合，对身旁的小鸡说道“去！把钱给坤哥！” “是。” 我看着小鸡手上的两摞钞票，心里一惊。 二十万！我还真他么值钱啊！ 我和小蝶的归宿定了，接下来就轮到他们。 除了高大魁梧的飞机竞争比较惨烈外，其他的都还算正常。 最终，尾巴跟了成哥，小天跟了向总，狗王被陈董拿下。 而最热门的飞机，则是被太子以五十万的天价带走！ 我来到熊爷面前，一脸诚恳地说道“你们先出去吧，给我们兄妹十分钟。”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明白情义之事，自然也不会有谁不解风情。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仓库里就剩我们兄妹六个。 我看了眼大家，说出了内心话“外面的世界尔虞我诈，处处充满诱惑。我希望咱们兄妹之间，不要忘掉初心，更不要将来做出伤害兄弟的事！所以，今晚，咱们就义结金兰，向天起誓！有问题吗？” “没问题！”大家没有丝毫犹豫，分离的痛苦甚至让他们泪眼婆娑。 “好！就以年龄大小排行！”说完，我便率先跪下，其余人也纷纷下跪。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黄飞（飞机），我苟强（狗王），我杨馒头，我唐伟（尾巴），我谭小天（小天），我陆小蝶。从今天起，结为异性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异心者，如害手足者，死于乱刀之下！苍天作证，日月同鉴！” 三叩首后，再次抬头，所有人已是泪流满面。 飞机擦拭掉泪水，和我们挨个拥抱“二弟，三弟，四弟，五弟还有小妹，多多保重……” 说完，飞机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最后留下来送走其他人后，示意小蝶可以走了。 “等等。”小蝶把桌上的蛋糕拿起来，这才跟着我出去。 其实，大家都明白，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分别是早晚的事。 可当这天真正到来时，却发现没人受得了。 跟着熊爷渐行渐远，我回头看了看仓库，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行了，馒头。” 熊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后你面临的，会比这更痛苦。熊爷都是过来人咯，走！回去咱爷俩好好喝一个！顺便送你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礼物？”我不解地看着他，知道我生日不奇怪，但熊爷会准备礼物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对！保证你满意！” 熊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背着双手向前走去。 第7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次没有去茶馆，熊爷直接带我来到一处大院子。 一路上，小鸡都在问我是不是和他见过面。 当然，我不会承认。 毕竟之后共奉一主，没必要把几年前的尴尬事说出来。 更何况，那包子还是他亲手给我的呢。 “这就是你们兄妹俩的住处了。” 熊爷指着南面的一处房间说道“那里面有两个卧室，我就住隔壁，小鸡则是在你们对面。” 住在一起倒在我意料之中，没人会花大价钱请帮手还隔个十万八千里吧？ “走吧！去正厅看礼物。” 熊爷率先走进正厅坐下，随后一挥手，两名手下从后院抬了一个麻布口袋进来。 口袋里有东西在蠕动，很明显是个人。 这两年多，被坤哥派出去经历过不少实战，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看看吧。”熊爷指着口袋淡淡说道，随后便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 不会是那个阿才吧？坤哥应该跟熊爷说过我被他打进医院的事。 心里这样想着，我伸手慢慢打开了结头。 然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从口袋里冒出来的人。 他居然是，他居然。。。 是沈二牛！此刻他双手被反捆着，嘴上贴着胶布，浑身是血。见到我，拼命地摇着头。 他不是坐三年牢吗？这才两年半啊！ 还是说，熊爷去劫狱的？就是为了给我这个生日礼物？ 没必要啊！谁会顶着吃花生米的风险去救这么个狗东西？熊爷的脑子又不是不正常。 “很好奇吧？” 熊爷微笑着解释道“这家伙进去后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上次周翔的事你帮了我大忙，于是我就派人打听到你的生世，小子，知道不？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那天你又不要回报，我思来想去都睡不着啊，最后没办法，只得让里面的兄弟给这狗r的松松皮，心里这才舒坦点。 哪曾想，他为了不再受罪而卖力表现，再加上他舅舅的人脉，居然减刑了半年！啧啧，厉害啊！馒头，你说吧，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不用顾忌他舅舅的存在，一个小小的所长，我随时让他灰飞烟灭！” 听完这些话，我捏紧拳头望着沈二牛的脸，心里的仇恨愈加浓烈！ 若不是他，我怎会小小年纪便离家出走？ 若不是他，母亲又怎会落得个孤苦伶仃？ 若不是他，父亲又怎会冤死…… 可…… 我咬咬牙，嘣出了三个字“放了他！” “啥？”小鸡不可思议地问道“小子，我没听错吧？放了他？” “对！我说放了他！” 鸡刚想继续反驳，却被熊爷伸手打断“听馒头的，放了他。” “艹！”小鸡用力一脚踢在沈二牛的肚子上，顺便啐了一把口水“怪你命好！换作鸡爷我，明年的今天就可以让你家人烧纸了！来人，把他带出去！找个乱葬岗扔那里！” 沈二牛被带走了，我愣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熊爷支走了小鸡和小蝶，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随后把我拉在他旁边坐下，说道“你们农村，双亲去世后，子女需等三年才能出灵，这三年，连鱼都不能杀，否则逝者会在地下受罪是吧？” 我点点头，老家的确有这个说法，不管迷信不迷信，这是一种不可打破的习俗。 “你能为了孝道而忍常人所不能忍，这点和我很像，十五岁，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我看着熊爷，坚定地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我的仇恨是依靠您才解决的。所以，沈二牛的事，我希望熊爷以后不再干涉！” “好！” 熊爷又是狠狠拍着桌子，我一直都在想，他家的桌子是不是每年都要换？ “我膝下就一个女儿。馒头，我要收你做义子。在别的老板那里，你们或许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但在这里，我会把能教的东西毫无保留的教给你！” 熊爷的情绪异常高涨，或许我身上，真的有很多他欣赏的地方。 “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父亲尸骨未寒，现在认干爹实在不合适。” 我朝熊爷鞠了一躬，就朝卧室走去“我先去休息，明天再随您出行。” 熊爷微微一笑，说了句“好小子！” 我背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多谢您的用心，放心，您的选择是对的！” 刚走到正厅门口，一道靓丽的身影便出现在正前方。 薛玉玲！ 原先我看过照片，只是没想到两年过去了，她本人会生得更加亭亭玉立。 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我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没那个文采去形容。 要我来说的话，她是脸蛋绝美，皮肤白嫩，胸大屁股翘！ 我之前提过，如果黄珊珊的美是让人用来静静欣赏的，陆小蝶则是让人有强烈的保护欲，而这个薛玉玲，却是让男人想去占有的那种！ 这么说吧，如果她在某场所上班，别的女孩子可能一万工资，她最少就得五万起步！ 我心猿意马，刚刚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待她从我身旁经过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啧啧，能让我这个正人君子瞬间变成痴汉的，这还是头一遭。 希望上天原谅我此时的猥琐，实在不是故意的。 调整好情绪，我回到了南屋。 小蝶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我的床上吃零食。 “哪来的？坤哥不是说过不准吃这些吗？否则平日的训练不就白费了吗？”我怒斥着，从她手中抢过牛肉干自己嚼了起来。 “还给我！”小蝶立马抢了回去，白了我一眼“刚刚那个姐姐还没让你看饱？” “嘿嘿，你都看到了？”我挠了挠后脑勺“这也不能怪我吧？毕竟人家那么漂亮。” 蝶抖了抖自己的平胸，昂着脑袋说“这么大一个美女你不欣赏，外面的女人就那么好看？” “你不一样，你是咱们的小妹。”我拍了拍她屁股“快！滚去睡觉。” “不，我今晚就睡这！” “神经病。”我伸手抱起娇小的小蝶，走进她的卧室，直接扔床上去。“给我乖乖睡觉！明天还有事要做！” 蝶嘟了嘟嘴，不情愿地说道“把门带上吧。” “知道了。”我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 脑海里早已不是曾经日思夜想的黄珊珊，取而代之的是刚刚那个让人挥之不去的薛玉玲。 他么的，我真是个渣男！ 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强行睡下。 第8章 初来乍到，拜码头 第二天清晨，我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起了床。 昨晚，失眠。 这是青春期都会经历的事情，那种见了心跳加速，不见又辗转反侧的感觉。 “小蝶，起床了。” 我敲了敲小蝶卧室的门喊道，里面却没有反应。 打开门一看，哪还有她的踪影？ 这小妮子，去哪儿了呢？ 也没多想，我拿起牙刷毛巾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后，我便来到了正厅。 熊爷悠哉悠哉地坐在那喝茶，见我出现，他招呼道“醒啦？咋不多睡会呢？” “六点半起床，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我微笑着问道“熊爷，看见小蝶了吗？” “哦。她一大早就和小玲出门去了，女孩子嘛，让她们自己玩去。走，跟我出去一趟！”熊爷起身，对外面吼道“小鸡，赶紧的！” “来了来了。”小鸡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急匆匆地跑出来，看样子，估计也是刚起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我们三个上了车，小鸡当司机，我和熊爷坐后面聊天。 我不得不感叹熊爷的实力，那个时候的一辆桑塔纳可是能在谷城换四套房的！ 一路上，熊爷给我说了不少事情，我总结了几个重点。 第一同兴街一共有五家茶馆，名义上是茶馆，实际上就是赌场。其中四家都归熊爷，另外一家被一个叫梅姨的女人掌控。 第二小鸡是熊爷的贴身管家加司机，也是熊爷最信任的人。 第三除了我上次见熊爷的那家茶馆由他自己经营以外，另外三家则是由他三名得力手下各自看管。 每到月底，手下的人会主动拿着账本上交钱财，再由熊爷分配利润。 而今天，我要做的就是去认识各个茶馆的负责人，行话也叫做场头。 而熊爷做为老大，他的茶馆则称为龙头场，熊爷，便是龙头！ 熊爷叮嘱几句后，小鸡便带着我去拜码头。 “我先带你去最近的一家。” 小鸡指着离龙头场大概一百米的左前方说道“那里的场头名叫薛洋贵，人称贵哥，是熊爷的远房侄子。 这贵哥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可一旦狠起来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所以道上的兄弟背地里称呼他为笑面魔。 对了，有些规矩你必须得懂，比如进去时一定先踏右脚，因为，兄弟之间，不可以出左脚。懂这意思吧？还有。。。” 我连连点头，认真听着小鸡的话。 转眼间便到了茶馆，和熊爷的龙头场一样，这里依然没有招牌。 小鸡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向二楼，这短短几步路，就有十来个人跟他打着招呼。 “鸡哥来了？” 刚到二楼，一名看起来有几分俊俏的男人立马起身笑脸相迎。 而我的目光，则是被地上一个被打的鼻青眼肿的人吸引着。 “贵哥。” 鸡哥乐呵呵地抱拳回了礼，指着我介绍道“这就是熊爷新收的娃，特地前来拜拜码头。” “是吗？我看看得倒是精干。” 上一秒还一脸笑相的贵哥，下一秒立马就变了脸，指着地上的人对身后的小弟怒斥道“没看到来贵客了吗？还不赶紧带出去！” 我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场面，这些话，都是给我看，给我听的。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我以后要注意大小，别以为待在熊爷身边就能目中无人。 对于这些过场，我倒没有在意。 随后便按照鸡哥对我说的，掏出两支香烟点燃，一根摆桌上，一根摆地上。 这叫先敬天，再敬地。 做完这一切后，我端起桌上的茶杯，然后回到贵哥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兄长在上，以后有用得着杨馒头的地方，请哥哥尽管吩咐！兄长之事便是馒头的事，兄长的敌人就是馒头愿意以命相博的人！” 一句话，我既介绍了自己，又表明了对贵哥的尊敬。 “好说好说。兄弟赶紧起来。” 贵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来“以后咱都是自家兄弟，兄弟有需求，当哥哥的也一定在所不辞！” 接过红包，我深深鞠了一躬后便转身离去。 这也是规矩，拜完码头立马走，否则会引起猜疑。 “表现得不错！” 出门后的鸡哥立马夸奖道“接下来是第二家，场头叫何子强，此人极度好色，连场子里端茶送水的都是年轻女孩子。所以，又名色魔强。这人倒比较简单，除了色还是色。” 色魔强这里倒算平稳度过，这家伙如同鸡哥说的一样，为人比较简单，拜过码头后，不仅给了我红包，还拉着我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说什么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了，在道上如果还是童子鸡会被别人笑话死。 我实在受不了他，赶紧逃了出去，想尽快拜完最后一家好了结事情。 “馒头，有几句话我必须告诉你。”即将到最后一家茶馆时，鸡哥的语气突然有些凝重。 “鸡哥，你说。” “第三家的场头叫罗严，他比较特殊，是被熊爷救回来的。 为人暴戾成性，动不动就是剁手跺脚，除了熊爷的话，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好使。 为此，他这家场也是生意最差的，除了熊爷特别安排过去的，几乎没人敢去他那里。 由于人见人怕，道上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阎罗。小子，你可得注点意，千万别惹怒了他。” 鸡哥说完，便向茶馆走去，我没有多想什么，紧紧跟了上去。 熊爷叫我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和分寸。 依然是二楼。 不过跟贵哥色魔强他们那里的热闹非凡不同，这层楼和楼下的生意一样冷冷清清。 只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坐在阴暗处，显得极其阴森。 即便是鸡哥介绍了我之后，那人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没办法，我把该走的流程走完就行。 你想高冷，我不碍着你。 刚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烟进行第一步时。 那人却突然开口道“不用走这些毫无意义的流程，小鸡，你带他走吧。告诉熊爷，他的意思，我明白。” 第9章 阎罗的往事 听完这话，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鸡哥见状，赶紧走上前去说“阎罗哥，熊爷吩咐下来的事，如果不照办，那我们。。。” 啪！ 阎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呵斥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熊爷怪罪下来，找我便是！” 哥叹了口气，转身便拉着我离去。 一楼大厅，依然门可罗雀。 “他不做生意的吗？”出门后，我便问出了第一个疑问。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没人敢来！” 鸡哥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阎罗哪是做生意的料？简直就是一个杀神。。。” 鸡哥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十年前，阎罗有一个非常完整的家庭，父母双全，妻子美丽贤惠，儿子又听话懂事。 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 可怪就怪在他老婆有一个非常好赌的弟弟。 某天，阎罗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告知他准备好钱来取人，因为他小舅子欠下赌债九万，今天如果见不到钱，就等着收尸。 阎罗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就赶紧和他妻子说明情况，夫妻俩救人心切，根本没想着报警，二人只顾找齐九万块钱赶紧去赎人。 可到了地方，对方人收下钱后，并没有如约放人，而是告知阎罗，九万只是本金，利息还得五万。 这下阎罗两口子可傻眼了，这九万本就是好不容易东拼西凑齐的，哪还有能力去再找五万？ 带头的可不管那么多，思来想去，把目光停留在阎罗美颜的老婆身上。 接着，这群人渣，就当着阎罗的面把他老婆给轮流上了。 阎罗无力地反抗着，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是这群恶狼的对手？ 最后，他只能绝望地带着妻子回到家去，忍住心里的酸楚安慰着她。 阎罗想过去报仇，去玩命，可当看着才五六岁的儿子，他放弃了。 辞掉工作，阎罗生怕心爱的妻子想不通去做傻事，每日每夜的小心陪伴着。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人。 事情过了五六天的时候，阎罗小舅子守在那帮人头目的楼下，找准机会，冲上去捅了十几刀。 头目虽然就这样死了，但更可怕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那个帮派动用了所有人，找到小舅子把他砍得连渣都不剩。 紧接着半夜的时候，又偷偷来到阎罗家里，杀了他的全家，就连他儿子都没放过。 而阎罗，恰巧给儿子买退烧药回来，躲过了这一劫。 当他回家看到这一幕后，连愤怒都没有了，轻轻反锁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阎罗来到帮派大本营，先是向里面扔了几根自制雷管，最后掏出两把杀猪刀冲了进去。 过程是怎样的不知道，只是当本来专程来这里谈赌场生意的熊爷到来时。 看到的却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断手断脚，血流成河。 那场面，就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熊爷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而整个地面的最中心，阎罗半跪在那里，两把杀猪刀被他紧紧捏在手里，身上不知道多少处伤痕，不停冒着血。 听到这里，我不禁张大了嘴巴问道“他一个人干掉了一个帮派？所以熊爷才救了他？” “熊爷救他不是因为别的。” 鸡哥回头看着阎罗的场子说道“而是他身上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他，直觉告诉熊爷，这人，他必须救。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时势力还很小的熊爷能发展到今天，阎罗功不可没。” 我木讷地点点头，光是这段故事，阎罗就彻底征服了我。 男人，可以被侮辱，可以被瞧不起，但你动我挚爱，那么，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既然阎罗的事因赌场而起，那么熊爷为什么还要叫他看赌场呢？ 我问出心中疑问后，鸡哥并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该你明白的时候，熊爷自然会让你明白。” 拜完码头，我们回到龙头场，熊爷正和别人谈事。 鸡哥带着我逛了一圈，讲了讲这里的一些规矩和细节。 一楼为大众厅，所有赌客都可以参与，中间摆了一张大台子玩百家乐，赌场坐庄，而其他散台可自行主局。 二楼则是贵客厅，一般都是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手痒了，熊爷便会出面联络其他人组织赌局。 这里没有明灯暗灯，熊爷经营赌场多年，他就是唯一的灯。 大厅吧台那里摆了一把唐刀，谁要敢来这里出千，先把手脚砍了再说，不管你是谁！ 所以，尽管这里的档次不高，可熊爷的招牌摆在那里，大家公平公正的玩得自在，吸引了整个谷城的赌客，自然钱也不少挣。 比如一楼大厅的其中一桌散台，他们正玩着三公，十块钱的底。 从组局开始，就有一名服务员站在旁边，每当庄家出现通杀，服务员就会抽取十块钱，如果出现九点通杀，那就抽取二十块钱，如果是三公通杀，那就是三十块。 基本上一局下来，三四百不是问题。 那个时候，三百块几乎就等于一名公务员的工资了。 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这些人宁愿被场子抽水，也不去外面自己组织呢？ 鸡哥回答的还是那句话，熊爷这里，没人敢出千，最重要的是，不管你赢多少钱，你都能带走，没人会欠你一分钱！ 没人会欠钱？难道来这里赌钱的都是有钱人？ 正想着，其中一张桌子有人举手大喊道“老板，这里有人欠账！” “跟我学学吧。” 鸡哥笑了笑，带着我走了过去，来到桌前，他问道“请问哪位输没了？” 举手那人指着自己右手边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就是他！我出了一个三公，该赔我四十，可他身上就二十块钱！妈的，这才玩半个小时就没钱了？搞我心态呢？” “你不用着急。” 鸡哥先是安抚举报人，随后看着他指的那人见怪不怪地说道“原来是陈麻子啊？欠人家二十是吧？是帮你结清还是提额度呢？” 提额度？这玩意儿还有额度？ 正当我纳闷时，陈麻子猛地吧唧了一口烟，捞了捞脑袋上杂乱的头发，说道“拿额度！” 哥招呼着服务员拿过来一个本子，他翻了几篇后，指着上面一处地方对陈麻子说道“你总共有400额度，之前用掉190，还有210块。” 说完，鸡哥便从服务员手里接过210块递过去“陈麻子，我可提醒你，如果再出现欠账，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知道了。”陈麻子把烟头扔地上，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眼睛死死盯着牌桌。 第10章 赌徒的特性 我不由地摇了摇头，这人，输定了！ 虽然我不赌，但之前在烧烤摊见过很多输得倾家荡产前来买醉的，那种状态，和现在的陈麻子如出一辙。 果然，没过多久，陈麻子那桌又有人举手了。 和意料中一样，陈麻子输完了，倒欠了三十块。 鸡哥淡淡一笑，从服务员那里拿了三十块扔桌子上，随后把陈麻子带到后院去了。 “说吧，找人还是卖力？”鸡哥笑嘻嘻地看着陈麻子，说了一句我不太懂的话。 陈麻子瘫坐在地上，嘟囔道“我先打电话试试。” “行！”鸡哥起身从一间屋内拿出一个大哥大递了过去“老规矩，电话只能打两个，长话短说。” 陈麻子点点头，接过大哥大就拨通了号码。 “喂！三叔，我是麻子啊！这不我这里有点事想找三叔借点。。。喂！喂！” “喂！二姑，喂！喂！” 。。。 陈麻子有气无力望着手中的大哥大，最后一脸绝望地还给了鸡哥。 “认命吧。”鸡哥拍了拍陈麻子的肩膀，随后招呼两名场子里的人把他带走了。 我看着鸡哥，一脸的疑问“他会去哪里？” “煤矿挖煤，一天12块。” 鸡哥指了指外面“边走边说，还有刚刚那个本子，这里的熟客，都有不同额度，依照他本人的实力和信誉度而异。 记住，我们这里的规矩，除了赢钱的人一分不少带走以外，还有两点很重要。 一我们不放高利贷，每个人的额度只要没到，就不逼迫他还钱，但最长不能超过十天，必须清账！ 二额度一旦被超，当天就一定得还钱，并且一分不能少，否则，就去做苦力还！” 其实当时我觉得很正常，只不过后来当自己的认知越来越广的时候，我才知道，没有一个赌场不放高利贷！ 而熊爷为什么这样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跟阎罗有关，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想这些赌徒输得家破人亡。 我又在大厅逛了逛，一直到下午五点，熊爷才一脸春光地从二楼走了下来，他的身旁，还跟着几名穿着华丽的人。 其中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男子颇有礼节地说道“熊爷，今天多亏你老人家让着晚辈，这才小赢了几万块。改天我把家里那珍藏的大红袍带过来给您品尝品尝。” “哈哈，李公子客气，好说好说。”熊爷一直把这群人送到门口，才拱手说道“各位，薛某就送到这里了，有空随时来玩！” “好的，多谢熊爷。” “熊爷再见！” 。。。 见人走远后，熊爷刚刚还春光满面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悦，他回身向二楼走去，经过我面前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馒头，你去接下小玲，然后在南庭苑等我。” 点点头，转身离去。 来到一中，刚好是放学时间。 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我心里其实蛮难受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变故，或许，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吧。。。 人群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我日思夜想的人，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心动的人——黄珊珊。 如今18岁的花季，她变得更加像天仙一样，拨动我的心弦。 黄珊珊似乎也发现了我，快速跑了过来，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张大嘴巴说道“馒头？真的是你？这两年多你去哪儿了？” “珊珊姐。”我尴尬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来话长。今天我来接人的，改天去找你详聊可以吗？” 珊珊点点头，问道“你等谁呀？” 指了指她身后不远处的薛玉玲“就是她。” 珊珊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撇了撇嘴“行吧，不打扰你们了。” “打扰？”我好像听懂了什么，急忙解释“珊珊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走啊！” 我靠！女人怎么都这样？ 望着黄珊珊远去的背影，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等着薛玉玲走过来。 “来啦？”薛玉玲媚眼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爸爸打电话告诉我了，走吧！” “小蝶呢？” 薛玉玲指着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小蝶就在那里。” 我赶紧跑过去，进去看到的一幕让我头疼不已。 这小妮子正和一群男同学玩着扑克，每个人脸上都贴了不少纸条。 其中还有一个我熟悉的面孔——周翔。 此时的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见我们进来叫小蝶走时，他才赶紧丢下纸牌立马开溜。 坐上一辆出租车后，我马着脸对小蝶说道“你怎么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哼！”小蝶倔着头，白了我一眼。 “是我跟她说的。”副驾驶的薛玉玲回头嫣然一笑“小蝶好奇心重。我就把你当初帮我爹做的事告诉了她。” 我把小蝶的脑袋轻轻扭了过来“然后你就去收拾那个富二代去了？” “哼！” “我告诉你。”我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人，你以后不能再去招惹！听到没？” 我说的是真心话，好不容易让熊爷和周家相安无事，现在周翔只会认为小蝶是薛玉玲的朋友。 如果知道她是熊爷的人，那麻烦就会源源不断。 熊爷既然说过不想和周家两败俱伤，那自然就不能因为小蝶的任性而闹出动静！ “行了，你不要怪她。”薛玉玲赶紧打着圆场，指着前面说道“马上到南庭苑了，咱不提这些开心事好吧？” 大小姐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毕竟小蝶就像亲妹妹一样，我又怎么可能发多大的火？ 一到南庭苑门口，鸡哥早已等候在那里，见我们出现，他急忙拉着我往里走“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一会你可得精灵点！” “啥意思？”我一脸的不解，熊爷的宴会，我干嘛要精灵点？做为一名保镖，保护好熊爷不就得了？ “熊爷没跟你说？”鸡哥惊呼道“今天可是他专门为你准备欢迎宴！” 啥？为我准备的？这。。。 第11章 敢不守规矩！ 熊爷是对我好，我承认。 可即便如此，他居然为我专门举办欢迎宴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受宠若惊是什么感觉。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跟随鸡哥进入包间里。 里面的人除了熊爷，还有我今天刚刚认识的贵哥以及色魔强。 另外，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也紧紧坐在熊爷身边。 尽管我今天没看清面貌，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杀气，不难判断，这人一定是阎罗。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男一女是我从未见过的。 见人到齐，熊爷乐呵呵地招呼大家坐下，随后起身说道“馒头，你是新成员，阿贵阿强和阎罗你今天见过了。接下来给你隆重介绍下这两位。” 那人果然是阎罗！ 我并没有过多去观察，而是随着熊爷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对男女。 “市里面第一大帮和年会的老三石雨，雨哥。老四蔷薇，薇姐。” 熊爷转过头朝我使了一个眼色“馒头，和年会和咱们有不少生意上的来往，你一会可得好好跟雨哥他们喝两杯！” “是，熊爷。”我微微调整脚步，正对着雨哥深深鞠了一躬“雨哥，薇姐，你们好。初次见面，还请哥哥姐姐以后多多关照小弟。” “好说好说。”雨哥连连点头，指着我对熊爷说道“小小年纪，能让熊爷亲自摆一桌让我们认识，想必一定有不少过人之处吧！放心，以后小兄弟有什么事，我替他办了！” 薇姐也面带笑容附和着。 这两人都不超过三十岁，我虽然不知道和年会的势力有多强，但既然贵为全市第一，能坐到老三老四的位置，这俩人的能力也肯定不容小觑。 事实上，他们在之后也的确给我带来了不少困扰。 江湖中人果然交际能力强，这场酒喝得异常热闹，大家相互推杯换盏，谈天说地。 唯独阎罗，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连菜都没吃两口。 另外，小蝶也是闷闷不乐，早早地陪薛玉玲回家去了。 我看破不说破，心里非常明白，小蝶很介意，因为熊爷至始至终都没有介绍过她，桌上的人也很有默契地当她不存在。 这晚，是我第一次喝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宴会是何时结束的。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一眼就看见熊爷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见我醒来，熊爷递过来一碗鸡汤“喝吧，小蝶给你做的，暖暖胃。” 我赶紧起身坐起来，双手接过鸡汤慢慢喝了起来。 “你小子，喝酒的天赋不咋地呀！”熊爷笑了笑，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昨晚我不介绍小蝶吗？” 我愣了一下，放下鸡汤，直勾勾地盯着熊爷“您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熊爷哈哈一笑，道出缘由“连你这点心思都猜不到，我还混个屁！ 实话告诉你吧，其一小蝶始终是个小姑娘，江湖险恶，她单纯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在这条路。 其二我也有私心，小玲马上就要高考了，大学必定会在外地。我们这一行，再小心谨慎都会有仇人，把小蝶留在她身边，我会放心一点。” 我点点头，再次端起鸡汤若有所思地喝了起来。 “小子，你心思细腻，重义气，是个干大事的人。”熊爷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但你一定要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要彻底相信。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哪怕是留一个狗洞！” 我不明白熊爷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但这句话，算是深深刻在我骨子里了。 休息片刻后，我和熊爷便出发去了龙头场。 到地方后，鸡哥交待了几句，便把额度本递给了我，他和熊爷要去二楼招待其他人。 我望着手里的本子，呆站在原地。 这是让我管理一楼了？ 这。。。 我心里突然开始紧张，开始在大厅四处逛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有人举手叫喊道“老板，拿钱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向那边走去，学着昨天鸡哥的模样问道“请问哪位需要钱？” “咦？”举手那人回头好奇地看着我，用四川话问道“你是哪个哟？连我黑哥都认不到？小鸡那个崽儿呢？” “黑哥。”我脸上挂着微笑，客气地解释道“鸡哥去楼上忙活了，有事找我也是一样。” “找你？”黑哥白了我一眼“你个小麻批娃儿做的了主不？不要等一哈我赢了钱带不走哟。” 我晃了晃手中的额度本“黑哥尽管放心。你说说你的大名，我给你查额度。” “艹！”黑哥不耐烦道“搞快点！老子叫黄大发！” “黄大发是吧？稍等。”我拿出本子迅速用眼睛扫描着，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名字，我指着本子上对黑哥说道“额度6000。目前能用的还有1200。请问取多少？” “废话那么多！搞快点，全都给老子取出来！” 从服务员那里拿过1200元，突然想起昨天陈麻子的事，于是便递给了黑哥“黑哥，我得提醒你，额度用完，如果等会没有钱还，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滚你mmp！老子缺过钱吗？”黑哥不耐烦地吼道“给老子爬远点！” 没有再说什么，默默退下。 对于黑哥的态度，我不是没有脾气，而是在烧烤摊的时候早已习惯忍让。 这是熊爷的生意，只要你不影响，我可以让着你。 但你一旦破坏规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借钱，有人还钱，我一笔笔做好记录，用心维持着大厅的运作。 直到那句四川话再次响起。 “你m那个p！今天遇到鬼了！”黑哥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朝大门走去。 “站住！”我冲过去挡住他，依旧保持着笑容“黑哥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不就是超额度了吗？明天给你们！”黑哥说完，又朝门口迈了几步。 我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想闹事是吧？” “咋子嘛？你敢动老子索？”黑哥趾高气昂地低头看着我“晓不晓得老子是哪个？小麻批娃儿，闹锤子闹！” “好。” 我捏紧拳头，朝着黑哥的脸就挥了过去！ 啪！ 一声闷响，黑哥被我一拳打倒在地。 “你敢打老子？” “规矩就是规矩，你没有资格破坏。”我抓起黑哥的头发，朝后院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