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心头好:神医蛊妃毒又娇》 第1章 第1章 雕花大床上,一袭红嫁衣与黑袍紧紧纠缠。 付霜寒浑身滚烫。 她轻仰着头,被男人的大掌紧紧掐着腰,随之起伏,身体时而犹如跌入寒潭,时而又如置身火炉。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难受地皱起眉。 掀开眼皮,入目是男人半露的胸膛和结实的腰腹,还有那张近乎妖孽的脸。 男人眼神迷.离,手掌紧紧掐着她的腰肢,动作粗暴的撕扯那碍事的嫁衣...... 等等......嫁衣? 付霜寒浑身一僵,瞬间清醒。 怎么回事! 这是梦吗? 心口的隐隐疼痛却提醒着她—— 她重生了! 今日是她的新婚夜。 可此刻与她洞房之人,却不是她的新婚夫君宴青煜。 而是宴青煜的大哥,当朝宰相——宴青山! 前世,她满心欢喜地嫁给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宴青煜,可却在拜堂之后却被人下药,送到了宴青山的床上。 不久之后宾客便会撞破他们的奸情。 宴青煜当场吐血发病,她也因通奸之罪被关起来等死。 她以泪洗面,满心愧疚的想要求见宴青煜一面。 她想告诉他,她是被人陷害的,她从未背叛他! 甚至将嫁妆全部奉上讨好宴青煜,承诺愿以国公府之力扶他平步青云。 可直到赐死圣旨下来,都没有等到宴青煜出现。 等来的却是她的姐姐,付霓水。 她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苦苦哀求“姐姐,求求你让我再见青煜一面,让我跟他解释清楚,我从未辜负他的真心!” 付霓水却一改往日的温柔端庄,眼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兴奋狂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 “我的傻妹妹,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宴青煜对你可从来没有真心。” “就是他把你送到宴相床上的!” “他设下今夜之计,就是要夺宰相之位。” “而我,要你的心!” “什么?!你肯定在骗我!”付霜寒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朝夕相对的姐姐,满腔愤怒与不甘。 这一切都是他们联手算计她?! 不,她不信! 明明宴青煜那么爱她!付霓水一定是骗她的! “骗你?我的好妹妹,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 蠢啊!” 付霓水轻飘飘的声音透着阴鸷与快意,唇角勾起,“皇上已经下旨赐死你这个荡.妇,不过......我怎么能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你天生血可解百毒,将你的心入药,今后我的血便也能解百毒,我便是名副其实的圣医了!” “不过,这心自然要活着的时候取,才是热的!” 话落,付霓水眼神陡然一狠,手腕猛然一转,将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入她的心口! 她奄奄一息躺在昏暗的房间里,被活生生挖掉了心,七窍流血而死。 死不瞑目! 死后,她执念不散。 她飘到宴青煜的新房外,看到宴青煜搂着别的女人,洋洋得意的讥讽“付霜寒那个蠢货,还真以为我以死相逼让太后答应我们的婚事呢。” “要不是她还有点用处,我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 “让她死前能跟我大哥快活一把,真是便宜她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踏入了宴青煜的圈套。 宴青煜从未爱过她! 她背负荡.妇名声,被挖心惨死,就连家人也嫌弃她败坏国公府名声,不愿给她收尸,抛尸乱葬岗。 可害她之人却各自得偿所愿,她怨念难消!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失神间,身下传来痛意。 男人似有不满,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付霜寒猛地回过神来,事情此刻已然走上了绝路。 不行!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她指尖拂过发簪,取出一枚金针,果断刺入了男人腰间穴位。 男人瞬间清醒,黑眸一片肃杀寒意。 几乎是身体下意识反应,男人一掌击来。 付霜寒躲无可躲,只能生生扛下这一掌,强忍下剧痛。 下一刻,男人看清了她脸,震惊万分。 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切齿道“你为何会在此,本相的好弟媳?” 脖子上的窒息感传来,付霜寒瞬间青筋暴起,艰难开口“宴相.....治你的寒疾!” 方才她摸到男人忽冷忽热的胸膛,便猛然想起,这宴青山身患寒疾,是被离国寒冰箭所伤! 而她可以治宴青山的寒疾! 说着,她指尖一转,金针刺入男人后背穴位。 果然,两针下去, 寒疾缓解,宴青山只觉体内的冰山逐渐融化,丹田运气自如。 宴青山脸色一变,震惊万分。 这么多年来,他的寒疾发作时,从未有过如此明显的好转。 掐着她脖子的手掌微微一松,但语气仍旧充满危险和怀疑“宴青煜把你送到本相床上,就是让你来给本相治寒疾?” 脖子上的禁锢解除,付霜寒才感觉活过来,她抬头,对上他黑沉肃杀的眼睛,一字一句。 “宴青煜把我送过来,是为了给你扣上夺妻罪名,从你手里夺.权!” “哦?” 听到这话,宴青山眸光一沉。 掐着付霜寒脖子的手掌并未挪开,因思考的惯性,手指轻轻地敲击着。 落在付霜寒的脖子上,竟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难道不是你们夫妻合谋陷害本相?” “毕竟,宴青煜对你一片痴情,世人皆知。” 说到这里,宴青山刻意加重了语气。 闻言,付霜寒心头恨意澎湃,难以遏制。 一片痴情。 多么可笑的四个字。 宴青煜生母是长公主,外祖母是太后,得知宴青煜想娶她,太后一百个不同意。 可宴青煜依旧上门求娶数次,闹得满城皆知,甚至以死相逼太后,满京都谁不说他是个痴情种。 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在演戏。 她咬牙道“宴青煜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娶我只是为了利用我!” “再说,我与他还未洞房,礼未成,便不算夫妻。” 付霜寒拼尽全力地想要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宴相,马上宴青煜就会带着宾客来捉奸了!” “若是不想让他得逞,能否先让我离开?” 然而,她话音未落,便被一双大手再次按住了腰腹,身体瞬间被贯穿。 “嗯......” 她闷哼一声,震惊地看着宴青山。 他唇边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话音落下,已经有脚步声靠近了。 下一刻,宴青煜的声音便在房门外响起。 “大哥,你在房间里吗?”宴青煜急切喊道。 “有何事?”宴青山语气慵懒而平静,可身体却做着最激烈的事情。 付霜寒紧紧咬着唇,不敢发出半 点声音。 可宴青山却像是故意的一般,动作愈发凶猛。 “大哥,霜寒她不在新房,有人说她进了你的房间。” “哦?她是在我的房间。”宴青山淡淡回答着,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 付霜寒瞬间呼吸一窒。 紧张得冷汗落下,难道她还要被捉奸一次,再被赐死一次? 第2章 第2章 “什么?她真的在大哥你的房间!你们......”宴青煜着急地想要推开房门进来。 宴青山看着身下女人的反应,身体的下意识紧张与害怕并不假。 他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找新娘子找到本相房间来,弟弟,你真是愈发荒唐了。” 最后一句他嗓音一沉,带着强烈的震慑。 宴青煜只觉得泰山压顶一般,浑身僵住,不敢再往前半步。 “大哥,她真的不在吗?”宴青煜咬着牙不甘心。 明明给他们下了药,付霜寒也送到了床上,只待抓奸便可毁了宴青山,怎么会不在? 可宴青山的性格,若发现付霜寒在她床上,早就把她扔出来了。 怎会如此平静。 宴青山轻嗤一声“怎么?你还想进来搜一搜吗?” “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有那个胆子吗?” 这一声讥讽,让付霜寒愈发紧张。 房门外人影绰绰,一旦宴青煜进来,她就完了。 片刻之后,宴青煜缓缓开口“既然大哥这么说了。” “那我......” “我相信大哥!”宴青煜紧攥着拳头,不甘心的转身大步离开。 他走后。 宴青山低笑一声,垂眸看着付霜寒,“你的好夫君,还是一如既往的窝囊。” 付霜寒听到这话却并不生气,反而倔强的强调着“他不是我夫君,他不配。” 宴青山眸光一转。 看着付霜寒的反应,他生出几分兴趣。 他抽身着衣,动作慵懒,语气淡漠“你与宴青煜如何,本相不感兴趣,今夜皇上会来,你若再耍花招,谁也保不了你。” 付霜寒当然清楚这一点,她连忙拉住了宴青山的胳膊,“宴相,你的寒疾还差一针,我们可以合作!” “我给你治寒疾,你帮我取消这门婚事!” 宴青山挑眉,“你不嫁他了?” “不嫁!”付霜寒回答得无比坚定。 宴青山此刻却觉得看不透这个女人,思索一二,没有急着答应她。 “本相还需考虑。” 付霜寒心中一紧。 捉奸的危机解决,可接下来怎么办,她不能嫁给宴青煜,不然依旧会重蹈覆辙。 可宴青山心思难测,不一定会帮她,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先回新房再做打算。 很快,她穿好衣服。 宴青山叫来护卫,带着付霜寒从另一侧院墙离开。 ..... 刚回到兰亭苑。 还未进新房,便见一个身影从新房里走出来。 “霜寒,你去哪儿了!” 焦急迎面而来的,正是挖她心的好姐姐——付霓水。 付霜寒敛去眼底恨意,故作瘸了腿,“房间里闷得慌,我出来透透气,天太黑不小心崴了脚。在花园里坐了好半天呢。” 闻言,付霓水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宴青煜不是说计划成了吗? 她都准备好去挖付霜寒的心了。 这贱人竟然又好端端的回来了? 宴青煜靠不住,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付霓水紧张地搀扶住付霜寒,带着她进入了房间里,“你也真是的,今晚新婚夜,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怎么到处乱走呢。” 付霜寒在凳子上坐下,付霓水便立刻拿给她一颗药丸。 “快吃了,止疼的。” 付霜寒眸光一冷,接过药丸,扬起一抹笑意,“谢谢姐姐!” “这种好东西,姐姐从来都留给我。” 付霓水笑了笑,给她倒了杯水,“你是我妹妹,我不疼你疼谁呢,快吃吧。” 若不是知道前世付霓水是如何残忍的挖出她的心,此刻她怕是真的会信了她的话。 付霜寒掩下眸中的恨意,吃下了药丸。 见她吞下了药丸,付霓水眼底泛过一道寒芒,转身去将房门关上。 也是这时,付霜寒立刻吐出了嘴里的药丸。 这药丸的确是好东西,里面藏着蛊虫——离国定身蛊。 定身蛊发作后,浑身动弹不得。 前世,正是因为她吃下这定身蛊,导致她在被挖心之时,毫无反抗之力,清醒的看着付霓水血淋淋的挖出她的心。 至今,她心口还隐隐阵痛。 她难受地按住了心口,抬眸看了一眼,付霓水关门之时,明显在念动咒语。 付霜寒眼眸一冷,故作惊慌地喊道“姐姐,我动不了了!” 付霓水瞬间变了脸,冷冷一笑,“动不了就对了。” “刚刚给你吃的是离国巫族定身蛊,你当然动不了了。” 付霜寒故作震惊地看着她,“什么?” “今夜难道是你陷害我?” 付霓水微微一怔,“原来计 划被你识破了?可惜啊,识破了也晚了。” “你还是得死!” 闻言,付霜寒脸色煞白,震惊万分,“我们不是姐妹吗,你为何对我这么对我!” 付霓水眼神一冷,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姐妹?你也配?” “你不过只是祖母捡回来的一个野种罢了,明明我才是她的亲孙女,可她却处处偏爱你!” “我对你好,只是为了你的血而已,更是为了今日,取你的心入药!” 说着,付霓水直接拔.出了匕首,缓缓地落到了付霜寒的心口。 付霜寒满脸惧色,僵着没有动弹。 付霓水更是得意一笑,“想不到吧,这定身蛊如此厉害!” “这是我们巫族才有的秘法,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当然不认得,更别妄想能成为我们付家人。” “你低贱的血脉,永远配不上!” 看着付霓水那得意的样子,付霜寒忽然嗤笑一声。 “原来如此。” “你们付家的确高贵,我高攀不起。”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付家的女儿,与付霓水是世上最亲近的姐妹。 前世临死前才知道,十年来的感情,全是欺骗与算计。 “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说着,付霓水眼神一狠,手腕一转,就要将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 却在那一瞬,付霜寒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付霓水大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你不是服下定身蛊了吗!为何你还能动!” 定身蛊明明催动了! 付霜寒冷冷一笑,那是因为,前世被挖心惨死后,她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她根本不是付家的女儿,而是离国的亡国公主! 当年,付家本是离国的巫族一脉,大战时向大宁国投降,换来如今的荣华富贵。 因巫族擅用巫蛊之术,强大神秘,大宁国皇帝将她爹封为国公。 姐姐付霓水因医术高超,被封为圣医。 全天下都认为,付家是仅存的巫族,那强大神秘的巫术只有他们才会。 这也是付霓水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可巫族所学,她作为离国的公主,在七岁前便已尽数掌握。 定身蛊,她怎么会不认得! 趁着付霓水失神之际,付霜寒立刻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身手敏捷 地一把掐住付霓水的脖子,将她掀翻在地,锋利的匕首朝着付霓水的脖子狠狠刺去。 付霓水抬手极力抵挡,吃力到手都在发抖。 “付霜寒,你杀了我更加难逃一死!我可是圣医,皇上都要给我三分薄面!” 看着付霓水那紧张的样子,付霜寒冷冷一笑,“你都敢挖我心,我为何不敢杀你?” “便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我的好姐姐!” 说着,付霜寒咬牙用尽全力地刺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鲜血溅上付霜寒的脸。 第3章 第3章 虽付霜寒用尽全力刺了下去,但在付霓水挣扎和躲避下,锋利的匕首只从她脸上狠狠擦过。 留下一道恐怖的沟壑。 付霓水捂着脸痛呼惨叫,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付霜寒冷漠地擦去脸上血迹,用力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匕首。 她淡漠睥睨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具尸体。 令付霓水感到万分恐惧,以为她还要杀她,嘶声呼救—— “救命!来人!!” 很快外头传来脚步声。 付霜寒手掌轻轻拍在付霓水脸上,没有用力,却带着几分羞辱。 她俯身贴近付霜寒耳边,声音阴寒“姐姐,你的一切,我都会一一夺去。” 那阴恻恻的声音,让付霓水背脊发凉。 心头却是怒意暴涨。 直到院中下人冲进房内,付霜寒才慢悠悠地起身。 付霓水翻身而起,面目狰狞地怒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夺走我的一切?!” “你这条贱命,连明日的太阳都休想看到!” 就在付霓水发狂朝付霜寒扑来之时,突然外头传来着急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圣医大人,宰相寒疾复发,情况严重!” “皇上请您赶紧前去医治!” 闻言,付霓水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付霜寒一眼。 等解决完正事再来收拾她。 反正嫁给了宴青煜,她的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 “好,我这就去。” 付霓水也顾不上包扎脸上的伤,只用手帕按住止血,快步离开。 付霜寒冷静地思考着,今夜是她唯一扭转死局的机会。 宴青山的寒疾,她故意留了一针。 就等现在!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宴青山的院子而去。 心口时不时传来一阵疼痛,疼得她扶住了墙壁,缓了好一会才起身前往内院。 来到内院时,见院中太医齐聚,皆是满面忧心之色。 房间里,传出十分紧张的声音“全身都像是被冰冻住了,过往因寒疾扛不住的人,到了这一步都没救了呀!” 但随之传来皇上暴怒的声音“一群饭桶!给朕治啊!” “圣医难道也束手无策吗!” 付霓水竭力救治,已经满头大汗,可她办法用尽,毫无转机! “皇上,我再试 试下猛药。” 付霜寒听见这话,也知宴青山到了性命危急的关头。 宴青山不能死,不然她今晚必死无疑! 她快步跑到房门外,却被侍卫拦住。 “皇上!宴相内力深厚,寒疾多年未愈,早已与他自身相生相克,不能下热性猛药,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加速他的死亡!” 随后,那抹身着龙袍的威严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付霜寒内心生出一股恨意。 这便是当年围攻离国的四国之首,她的灭国仇人。 她强压下内心恨意,不敢显露半分。 “你是青煜的新娘子?青煜说你失踪了,到处在找你呢,你去了何处?” 皇帝神色威严,带着怒意。 付霜寒立刻回答“我方才就在新房呢,听姐姐说宴相寒疾发作,便赶过来了。” “宴相的寒疾,我能治!” 可听见这话,皇上却并不相信,语气冷冽“在朕面前还敢谎话连篇!” “来人,先重责三十大板!” 侍卫立刻上前来押住她,将她拖到院中按在地上。 付霜寒心头咯噔一下。 果然皇上就是宴青煜请来的,为了今夜捉奸,要将她置于死地! 但现在没有铁证,皇上虽怀疑,但不会处死她。 付霜寒心急如焚开口“皇上,付霓水治不了宴相的寒疾!” “你若一味信她,宴相会没命的!” 就在付霜寒被按到地上,侍卫准备动刑时。 房内传来太医的惊呼声“宴相!宴相!” 急切的喊声吸引了皇上的注意,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宴青山服药后口吐鲜血。 性命垂危。 付霓水已经吓得发抖,面色苍白。 “皇上,我说过了宴相的身体用不得热性猛药,皇上还不信我吗!”付霜寒急切开口。 而侍卫手里的板子也将要落下。 “慢着!” 皇上终于开口了,随即挥手示意松开了付霜寒。 皇上负手而立,眸光深沉地打量了她一眼,正欲开口时。 付霜寒抢先一步道“我能治宴相,条件是我要当宰相夫人!” 如今她的处境,唯有争得宰相夫人之位,才有活命的机会。 不然宴青煜随随便便给她扣一个罪名,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她也 不敢赌宴青山会帮她。 此话一出,周围传出一阵倒吸冷气声。 皇上震惊万分。 她非要救宴相,竟然是要当宰相夫人? 简直荒唐至极! 今夜可是她与宴青煜的新婚夜! “什么!你要当宰相夫人?!” 付霜寒面不改色重复道“是!我要当宰相夫人!宴相现在只有我能治,我想皇上定不愿看着宴相死吧。” 宴青山可是皇帝宠臣,皇帝怎么会看着他死。 这时付霓水急了,怒道“大话谁不会说,若你治不好宴相呢!” 付霜寒掷地有声道“若宴相死了,我愿受绞刑!” 什么! 绞刑?! 就连皇帝也再次被震惊,多么的胸有成竹,才敢立下这样的军令状。 这付霜寒倒是有几分魄力。 “好,朕允了!” “若你真能救宴相,朕让你当宰相夫人!” 听到这话,付霜寒才松了口气,快步进入了房间里,查看宴青山的情况。 此刻付霓水心急如焚,正欲铤而走险施针胸口。 付霜寒瞧见,一把抓住了付霓水的手,将她狠狠推开。 “宴相此刻的身体,不宜用化寒之法!” “你这是谋杀!” 付霓水脸色难看极了,怒瞪着她,“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装什么?你要是能治宴相,我这圣医都不当了!” 付霓水恼羞成怒。 她为宴相医治这么多年,从没失过手,她都治不了宴相,她就不信付霜寒能治! 付霜寒轻笑一声“好,我可记住姐姐的话了。” 随后她给宴相把了把脉,脉搏已经很微弱了,让付霓水折腾一通,情况加重了不少。 她拿出金针,在宴相的腹部连施两针。 一股温和的内力注入,迅速的化解了体内寒气与内力互相冲撞的那股气。 却在这时,宴相猛地一口血喷出。 众人见状大惊。 付霓水立刻一把抓住了付霜寒的手臂,厉声道“付霜寒,你就是蓄意谋杀宴相!” 皇上震怒,“来人,把付霜寒拖下去,绞刑伺候!” 就在付霜寒再次被侍卫抓住时。 她冷声开口—— “皇上,你不妨仔细看看,宴相体温已经回升!” 第4章 第4章 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皇上快步上前,一摸的宴青山的身体,瞳孔微颤,“果真没有那么冰冷了!” 太医也赶忙上前把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大惊失色,随之大喜道“宴相脱离危险了!” “体温回升,体内那股寒气还在,但不似方才那般激烈,变得平稳了许多。” “太奇怪了!” “这是什么针法,竟有如此奇效!” 太医震惊地看向付霜寒,眼神都变得多了几分敬意。 付霜寒平静道“针法普通,只是需要对症用针而已。” 看她这淡然的态度,皇上心中也十分震惊。 付霓水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竟然真的会! 怎么可能! 她开始慌了,宰相夫人的位置,皇上不会真的答应吧? 付霜寒立刻开口“方才皇上的许诺定还算数吧。” 皇上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今日本是你与宴青煜的大喜之日,临时改嫁原本不妥。” “但朕既然答应过你,天子一言九鼎,岂有反悔之理。” “朕便赐婚你与宴青山,但不宜再办婚事,就当今日是你与宴青山成亲。” “低调些,免得惹出太多闲话。” 闻言,付霜寒心中一喜,“一切听皇上的!” “多谢皇上!” 然而付霓水听到这话却脸色煞白。 “不可啊皇上!” 她眼神愤怒地瞪了一眼付霜寒,急切开口 “皇上,这分明就是我多年医治之功,这寒疾虽看似凶险,但却并不致命。” “方才是宴相自身的内力化解了寒疾,被付霜寒捡了个便宜!” 说罢,付霓水朝皇上跪下,“皇上,付霜寒是钻了空子,百般算计谋划,糊弄皇上,其心可诛!” “纵然她是我妹妹,我也不能再偏袒她!恳请皇上重罚!收回赐婚旨意!” 听到这话,付霜寒不禁冷笑“姐姐是怕我治得了宴相的寒疾,就当不成这圣医了吧?” “毕竟刚才可是姐姐亲口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 付霓水脸色难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派胡言!我可不是在乎这......” 但付霓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皇上打断“好了。” “不管付霜寒是撞运也好,真有本 事也好,朕一言九鼎,答应过的事岂能出尔反尔。” 说罢,皇上又看向付霜寒,“若明日宴相没有醒来,朕拿你是问!” 随后皇上便带着人离开了。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三人。 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付霓水好半天都没能接受这个事实,紧握着拳,眼神充满杀意瞪着付霜寒。 “你这贱人,没想到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当宰相夫人!” 付霓水为宴青山治病多年,常年都住在宰相府里,宰相府几乎成了她第二个家。 若是没有付霜寒插手,付霓水会理所应当的成为宰相夫人。 可她的美梦,在今日破碎了。 付霜寒挑衅地勾起唇角,“姐姐忘记我说的了吗,你的一切,我都会夺走!” “除了宰相夫人的位置,还有......你的圣医之名。” 她眼神冰寒,唇角的那抹笑意更是令付霓水毛骨悚然。 付霓水紧攥着拳,“你以为你能在宰相府立足吗?宰相夫人?笑话!等死吧你。” 留下一句威胁,付霓水转身离去。 宰相府里有的是人想要付霜寒死,都用不着她亲自出手。 就看她这宰相夫人的位置能坐几日! 而她走后,一抹红色身影出现在房门外。 宴青煜听闻消息赶来了,红着眼眶,痛心疾首地看着她,“霜寒。” 嫁给了我大哥?” “你怎能如此待我!” 付霜寒缓缓走出房门,看着他身上这喜服,红的刺眼,穿在他身上多么讽刺。 她唇角微扬,声音清冽而冷漠“宴二公子,不是都准备好跟凌绣喝合衾酒了吗?” 凌绣,就是她死后看到的,与宴青煜厮混的那个丫鬟。 被一语戳破,宴青煜脸色一僵。 她怎么会知道! “霜寒......”宴青煜还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 “嘘!”付霜寒竖起手指打断,“我现在是你嫂嫂,别叫得那么亲切。” 宴青煜脸色铁青,怒指着她,“好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总有你后悔来求我的时候!” 说罢便拂袖而去。 付霜寒冷冷一笑,转身回房。 继续给宴青山施针,用药。 确保天亮后宴青山能醒来。 做完一切后,付霜寒 累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有丫鬟前来,“夫人,随我去房内休息吧。” 付霜寒伸了伸脖子和胳膊,有些酸痛,便起身跟着去了西厢房,倒头便睡下了。 长时间精神紧绷,付霜寒的身体早就有些受不住了。 - 梦中,记忆更加清晰的袭来。 眼前重现漫天硝烟与战火,巍峨高楼之中,七岁的她被人掐着后颈,往嘴里疯狂地塞东西。 “九离乖,都吃下去!” “敌人就快攻进来了,他们都是冲着我们秘宝阁的宝藏来的,九离,这些东西绝不能落入敌人手里!” 哥哥声音急切,将瓶瓶罐罐全部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塞进了她嘴里。 无数丹药下肚,她浑身犹如被火灼烧。 她哭着抓着哥哥的手,“哥哥,我吃不下了。” 哥哥红了眼眸,眼里满是心疼,却狠心地掐着她的脸,逼她张嘴,用从未有过的凶狠语气呵斥道“吃!” 她哭的心碎,却制止不了哥哥的举动。 大量的药丸被强喂下去,一颗颗的生吞入腹,只觉得肚子都快被撑破。 敌人攻进来了。 一片厮杀声中,无数守阁的禁军倒在了鲜血中。 哥哥拿起寒影长枪将她护在身后,从暗道离开,而后打开机关,让大火烧尽秘宝阁内之物。 从秘宝阁的侧门出来时,却迎面撞上了策马而来的敌国将军。 轰隆隆的马蹄声叫人心颤。 一身黑甲,手持长剑的少年将军,满身鲜血,杀气腾腾而来。 可她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哥哥停下脚步,蹲下身擦着她脸上的泪,眼神决绝的叮嘱道 “九离,秘宝阁内的绝世秘籍,炼丹药方,以及巫族秘术,你已全部背下。” “这都是我们离国至宝,是那些敌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你活着,离国便有复国的一日!” “按照我让你记的路线图,逃出去!” “父王母后都不在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千万千万,不要落到敌人手里!” “快走!” “走——” 哥哥凌厉的呵斥声,让她泪流不止。 她转身逃走。 回过头时,见哥哥以一人之躯,为她抵挡着千军万马。 漫天战火中,为她争取到了一 条活路。 她泪水模糊着视线,在一片冰天雪地里,竭尽全力的奔跑着。 至亲之死,亡国之痛,让她肩负重担的逃亡求生。 时时刻刻谨记着复国二字。 可月圆之夜,她因服下大量的丹药而承受不住药力,浑身如烈火灼烧,剧痛难忍。 她意识不清地跌入了冰湖之中。 再醒来时,她已被逃亡的付家老太太救起,跟随着付家一起逃亡。 可她却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 后来付家逃无可逃,付老太太毅然决然的领着全家投降,被当做俘虏带到了大宁国。 求得一条生路。 熟睡的付霜寒悲痛的泪流满面,却忽然被人抓住胳膊从床上拖了起来。 她猛地睁开眼。 第5章 第5章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侍卫死死的按住。 凌绣正端着药碗,狠狠地往她嘴里灌。 付霜寒眉心一跳,有毒! 她用尽全力挣扎开,打翻了药碗,却也被呛得直咳嗽。 手心也被划破一道口子。 内伤牵动着胸口,让她呼吸都疼的厉害。 凌绣眼神怨恨地瞪着她,“这是二公子赏你的避子汤。” “别以为他不知道你爬上了宴相的床,才要了宰相夫人之位,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配不上他!” 既然这样说了,付霜寒索性也挑明了。 冷声问道“昨夜是你给我下药,把我移到了宰相的房间?合.欢香也是你点的?” 凌绣微微有些诧异,转而又有恃无恐地轻蔑一笑“是又如何?你这样无才无貌的女人,比得过这宰相府里哪个丫鬟?你竟还敢妄想嫁给二公子!” “二公子那等风度翩翩的人,是你配得上的?” 凌绣肆意讥讽,还鄙夷地啐了一口唾沫。 付霜寒微乱发丝下的眼眸,藏着一抹杀气。 就在凌绣转身离去时,付霜寒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裙。 “是宴青煜让你来的,还是付霓水让你来的?” 凌绣却冷冷地一把拽回自己的衣裙,“你一个将死之人,不必知道那么多。” 说罢,便冷冷地抬步离去。 此刻天还未亮,夜色朦胧。 付霜寒清晰的看到门外的身影,正在将房门上锁。 忽然窗户那边也传来声响,她转头一看,窗户也被钉上了。 紧接着,地面上传来嘶嘶声—— 某种冷血爬行动物的声音。 正朝着她脚边缓缓而来。 付霜寒垂眸看了一眼,冷冷一笑,这应该是宴青煜的手段吧? 付霓水可不会拿毒蛇来杀她。 巫族之人从不惧蛇。 当那毒蛇试图朝她攻击而来时,她镇定地抓起旁边的凳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声巨响,凳子砸碎。 只剩下一滩模糊的血肉。 记忆中的巫术逐渐浮现,今夜便正好拿凌绣试试。 她拿出手帕按住手心伤口。 方才这血,已经染到凌绣的衣裙上了。 哥哥逼她吃下的丹药里有归元蛇丹,巫族之人修习巫术必食此丹,结合术法可 控灵蛇。 高深术法更可控任何动物。 她的血,便是引! 而此刻,凌绣摇曳身姿进入了宴青煜的房间,娇滴滴的喊了声“公子。” 宴青煜起身急忙问道“付霜寒可死了?” “放心吧公子,我封了她的门窗,又放了条毒蛇进去,她必死无疑!” “只等天亮去收尸便好。” 宴青煜这才放心,“那就好,让一个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当宰相夫人,我颜面何存!” 提起此事,宴青煜便咬牙切齿。 皇帝舅舅眼里只有那宴青山,可曾记得他才是他侄子,竟丝毫不顾他的颜面。 “公子,别生气了,今夜可是公子的新婚夜。” 凌绣面色羞赧地靠在了宴青煜的身上,纤细的胳膊攀上了宴青煜的胸膛。 宴青煜垂眸看着怀中美人,情难自禁,一把将凌绣抱到了床上。 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 ...... 昏暗的房间里,付霜寒已打坐调息片刻。 而后手指作结,垂眸颔首,指尖轻划过眉心,低声道“百鬼夜行,万虫噬心,去!” 随着话落,她陡然睁眼,眼底寒光闪过。 咒语落下那一刻,她清澈的双眸便如蒙上一层迷雾,灰蒙蒙的,更添深邃。 而她的眼前,看到了宰相府里各个阴暗角落里的老鼠,正纷纷出动,往凌绣所在的房间而去。 当接二连三的老鼠闯入房间,声响吸引了床上正翻云覆雨的两个人。 那光溜溜交缠的身子一出现,吓得付霜寒猛地闭眼。 再睁开眼时,眼眸恢复如常。 她想要再看,却无法再窥探了。 她的巫术还不够强,还需勤加练习才行! 前世她在门外目眦欲裂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也算是报了当时之仇。 心头畅快了不少。 正想着,外头似乎便传出了惨叫声,撕心裂肺。 虽然距离较远,但是这声音听着,似乎有些惨不忍睹。 宰相府又乱了。 府里声音嘈杂,付霜寒听不真切,便在房内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已天光大亮。 随着房门被猛地踹开,阳光完全洒入房间,照在了付霜寒身上。 她睁开眼,刺眼的光线中,一个气势威严的身影走了进来。 下 一刻,两名侍卫冲进房间,立刻将她抓了起来。 宴青山神色阴沉,眼底带着杀意。 “灌。” 冷冰冰的一个字。 侍卫端起旁边的汤药便要给她强灌。 付霜寒连忙呵斥“慢着!” 侍卫动作一顿,她闻了闻那药味,这才是货真价实的避子汤! “我自己来!” 付霜寒挣脱侍卫控制,主动端过药碗,仰头一口气饮尽。 宴青山眸光一暗,眼底掠过一抹诧异。 付霜寒喝完药,将碗放下,蹙眉道“这避子汤方子不怎么好,以防万一,晚上再给我送一碗来。” 在场几个侍卫都僵住了。 看着宴青山那略带探究的眼神,付霜寒冷声道“我可没想怀你孩子。” 宴青山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眼神示意,侍卫便退出了房间。 他负手而立,眼神阴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厉声道“要宰相夫人之位,是宴青煜的主意?他让你到本相身边来,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纯粹恶心本相?” 一个与宴青煜拜过堂的女人,竟在当晚成了他的宰相夫人! 这对男女是为了羞辱他吗! 付霜寒认真回答“我昨晚也被算计了,我不能嫁给他,只能跟皇上要了宰相夫人之位。” “我事先可是跟宴相说过的,你的寒疾还差一针。” “虽是强嫁于你,但我可以帮你对付宴青煜。” 宴青山显然不信,眼底泛过一抹杀意,猛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付霜寒一脚踢向他脆弱部位,却被宴青山一把抓住了脚腕。 付霜寒怎么都挣扎不开。 “本相没有什么耐心,你最好老实交代。” 付霜寒眼神痛苦却带着威胁,艰难开口“你寒疾未愈,我死了,你随时性命不保!” “若你觉得昨晚是付霓水救了你,那你不妨感受一下,丹田运气自如,内力至少恢复八成。” “这是你得寒疾以来,从未有过的吧!” “付霓水,她根本治不了你的寒疾!” 宴青山心头一震,她竟说的丝毫不差。 今日醒来时便是付霓水在床边照顾,付霓水说是她救了他,他未曾怀疑过。 可是此刻...... 宴青山眉间多了几分戾气,手中力道不 自觉收紧。 付霜寒青筋暴起,险些没命。 忽然秦衍进入房间,“大人!” 宴青山回过神来,看着几近窒息的付霜寒,这才松开了手。 付霜寒顿时无力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何事?” “大人,兰亭苑那边来报,丫鬟凌绣全身被老鼠咬伤,大夫救治不了,恐怕需要请太医才能保住性命,问可否请太医?” 宴青山蹙眉,“被老鼠咬伤?” 秦衍点点头,“说来离奇,昨晚凌绣和二公子在房间......突然就被老鼠围攻了,二公子也吓得不轻,至今还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