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异事之原哲著作》 第一章布偶藏尸案 我叫杜军，是一名心理专家，在米库市公安局主要负责新警员的心理培训工作。 前两天，上级领导突然找到我，要我去下辖韩县去帮忙调查一起恶性的杀人案。 今天是我到达韩县的第一天，接待我的是一个叫老钟的中年警察。 老钟个子不高，但很壮，皮肤也有些黑，可能是常年跑案子导致的，在韩县公安局也干了有十几年了，属于老警员，也是专门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 正值周末，警局没有多少人，我被老钟带到了值班室，他递给了我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是关于这起案子的调查线索，我大致的看了一遍，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 但还有一些不理解，比如在死者姓名上面却写的是未知，按理说名字是案子的基础，不能连死者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办案吧。 我将自己的疑惑向老钟提了一下，老钟则对我说:“这个姓名的确是不知道，经过多番走访，认识的人都叫她芸芸，但很明显，这是化名！而且死者是一名小姐，起这么个名字应该也是为了引人耳目。” 一名小姐。我皱了皱眉头，感觉此案确实是有点难办，小姐所接触的人鱼龙混杂，想从这么一堆人里面找到线索无疑不是大海捞针。 案子的大概是一周前有人报案，在韩县林苑街发现了一具被毛绒玩具包裹的女尸。 报案人是一名清洁工，在早上打扫街道的时候见到的，起初并没在意，但由于毛绒玩具挡了路，在挪动的时候里面渗出了血，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藏了具女尸，随后报警。 经过多天走访，确定死者是一名小姐，有目击者表示这具毛绒玩具是从楼顶掉下来的，老钟第一时间对楼顶进行了勘察，发现了一枚烟嘴，已经交给了法医部进行检验。 但除此之外便没其他线索了，也正是如此，才把我给请来协助的。 听完老钟的介绍，我点了点头，随后提出能不能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我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老钟表示自然可以，正当我们两个准备出发的时候，值班室的警务座机突然响了。 出于下意识，老钟快速抄起话筒沉声道：“你好，韩县公安局。” 随着接起电话，老钟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不由得跟着心里一沉，这警务座机是报案机，打到这儿的，多半是有案子了。 果然，老钟挂断电话后快速对我说道：“青城之恋小区出了命案，警务中心让我们快速出警。” 说着老钟抓起外衣便朝门外小跑了出去，我也快速跟上，和老钟一起开着警车往青城之恋小区赶。 路上老钟大致跟我说了一遍情况，警务中心接到报警，有人报案称在家里发现了一具比人还大的毛绒玩偶，而那个玩偶身上渗出了很多血。 我听着老钟的解释，却心理不由得一沉，对老钟道:“又是毛绒玩具包裹的尸体？” 老钟点了点头，脸色很是难看，脚下的油门又加了不少。 半个小时后，我跟老钟赶到了青城之恋小区，发生命案的是52栋501室，我们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老钟高喊了一句警察，那些人才让开了一条路，我跟老钟急忙进去，客厅一位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看到我们像见到了救命稻草，直面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这，这可要了老命了！” 老钟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询问尸体在哪儿，那中年男人赶紧带我们进了卧室，到了卧室，眼前的一幕让人心跳加速。 只见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样式的玩偶，不论床，还是地板，床头柜都被塞的满满的，密密麻麻一大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在床的正中间则躺着一个巨型毛绒玩具，而在玩具的背部已经渗出了血迹。 老钟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前去翻看毛绒玩具，而是扭头询问那中年男人:“你有没有碰那玩具？” 中年男人一听，急忙摇头，表示没有，他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敢去碰那死尸。 老钟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白手套，之后才上前将那巨型毛绒玩具给翻了过来，将背部的拉链一拉，立刻一撮头发飘了出来。 透过那拉链的缝隙，能清楚的看到内部若隐若现的皮肤。 老钟向我摆了摆手，我走上前去，他递给了我一双手套，让我看看。 我接过手套，戴上后，将拉链给整个的扒开，里面一具全裸的女尸出现在了我面前。 死尸是正对着我们的，能在胸口处看到伤口，血便是从这里流出的，由于时间太久，血已经凝固，暂时倒是没有血液流出了。致命伤口应该就是这伤口。 我看了老钟一眼，发现老钟也在看我，将毛绒玩具放到原处后，我跟老钟退了出来，而那中年男人早就被吓得躲到客厅去了。 出去后老钟打了个电话给法医部要求增援，之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中年男人身上，开始询问一些情况。 中年男人告诉我们他姓马，叫马东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但并不是他住的，半年前他就把房子租出去了，租给了一个名叫李龙的年轻人，他是房东。 这个李龙从半年前一直住到现在，却从上个月开始一直没有交房租，半个月前也不见了踪影，他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找不到这个人，便想着把房子在重新租出去。 昨天晚些时候，大概凌晨十二点多，他出来贴招租的广告，却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形似李龙的人上了楼，还带了个女人，为了确认，他便悄悄跟踪了上来。 随后发现形似李龙的人进了这个房间，他便赶紧跑了上来追要房租。 可敲了老半天的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他一气之下便发了几句牢骚，结果没人回答不说，却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女人诡异的笑声…… 第二章线索浮现 说到这儿的时候，那房东还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我听的有些奇怪，便询问:“诡异的笑声，是什么样子的诡异笑声？” 房东摇头表示这个他也不知道，就是那种说笑不是笑说哭不是哭的声音，听着很吓人。 老钟皱着眉头追问房东既然昨天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何今天才想起来报案？ 那房东急忙解释，他当时被那笑声给吓坏了，就跑了。 今天早些时候才敢来，等他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他就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门。 之后就再房间里发现了尸体，还有那一片毛绒玩具，而李龙却不见了踪影，随后他就赶紧报警了。 提起毛绒玩具，我才想起来，从房东这里能清楚的知道李龙是个男人，他又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房间里为何会放这么多玩偶。 我不相信一个正常男人会痴迷玩偶，这明显不正常。 当我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的时候，房东也是一脸懵逼的表示这个他也不清楚，他平时只会来收个房租，从没进去过，对于屋里有什么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老钟下意识的从沙发上起来去开门，从外边走进来了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年轻女人。 这老头儿差不多有五十岁上下，满头白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很有气质。 他进来后跟老钟打了声招呼，之后老钟把我叫起来，给老头儿介绍了一下:“薛老，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米库市派来协助办案的警官杜军。 老头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我伸出手笑着打了声招呼:“薛老你好！” 客气性的握了一下，薛老便开始询问案子的一些情况，老钟实话实说，把我们刚刚了解到的也一并说了出来。 薛老听完点了点头，让我们在外边等着，他进去看看。 等薛老进去后，我才注意到跟着他的那个年轻女人，看年纪跟我大小差不多。 和薛老一样的是也是骨子里透露着傲气，听老钟介绍，这是薛老的孙女，从法医院刚毕业来实习的。 我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等两个人进去后，我跟老钟继续追问那房东。 “这个叫李龙的人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房东表示知道，这个李龙是附近一带的小混混头目，带着一帮子人整天瞎混，靠替人要债生存，没什么正经工作。 我很是惊讶的道:“这么一个人你都敢租？你胆子也够大的！” 那房东一听，立刻就苦涩了起来，表示他也不想租，但我也知道，这是个混混，他要是不愿意租给他，到时候惹到他，就会是个麻烦！ 仔细一想，我倒是也能理解房东，谁都不想招惹到混混，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光是纠缠就够一般人受的了。 老钟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房东都一一做了回答。 从房东那里得知，李龙这个人不仅是混混，还好赌，招嫖。 前几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带一个小姐回来，可就在一个月前，李龙性情大变，不在带小姐回来，也不怎么爱出门了。 半个月前出了一次门后，就一直没有了踪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跟老钟对房东表示了感谢，他提供的这些线索很有用，目前来讲，李龙的嫌疑最大。 我们在交谈的时候，薛老头也从屋里出来了，老钟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薛老脱掉了手上的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死者身上除了胸口的伤口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伤口，初步判定是刀伤，但由于没有仔细检查，对于死者体内是否有伤还不确定，只能带回法医部仔细检查后，才能最终确定死因！” 老钟听完点了点头，向薛老道了声辛苦，薛老摆了摆手，接着绕过我们打电话去了。 没过多久，几名法医抬着担架上来了，将女尸给带走了。 等薛老等人走后，我跟老钟又对房间进行了搜查，最后再卧室的窗户处发现了一根绳子。 我伸出头去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沉了下来，李龙卧室的窗户外有一个固定在墙外的晾衣架，绳子就绑在了晾衣架上，而另一头一直延伸到楼下漆黑的小巷子里。 原来李龙是从这里离开了，之前我跟老钟的注意力都被尸体给吸引过去了，这里的窗户又关着，所以并没注意到这边，现在来看，李龙应该是从这里逃走的。 我跟老钟打了声招呼后便跑下楼绕到那条小巷子去看了看，巷子那头是个十字路口，四通八达，一路上我并没有发现有摄像头，李龙有可能去了哪儿，不得而知。 回去后老钟问我怎么样，我只得实话实说，老钟长叹了口气，倒是没在说什么，便拉着我回去了。 临走时房东还不放心的问我们李龙会不会回来，到时候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报的案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我安慰房东放心，现在李龙是做贼心虚，巴不得跑的越远越好，怎么可能会回来，他放心好了。 安慰好房东，我跟老钟回了警局。 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后，下午时分，来了一个女人，是薛老的孙女。 他们已经得出了初步的尸检结果。 死者年龄大概在二十二至二十四岁，致命伤确实是胸口导致，死者体内并没伤口。 死前被性侵过，和上一个布偶女尸死者一样，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 也就是说，几乎是在房东看到李龙领着一个女人进入房间后，这名女性就死在了房间里。 经过对尸体的勒痕比对，发现凶器应该是某种金属钝器！ 薛老的孙女很坚定的表示，李龙的房间肯定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死者是心脏被刺破致死，而人的心脏被刺入的时候，血液会成喷雾状溅出，现场应该会留下大量的血迹。”” 薛老的孙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而在现场并没有找到除了玩偶的位置以外任何的血迹，而且尸检结果提到尸体流失了大量的血液，但是从现场的血迹看，应该远不止这么多血。” 我听完更加疑惑了，李龙的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说，凶手是先在别的地方杀害了死者，然后再把尸体移动到那里的！ 可是凶手是怎么做到带着一具尸体进入那栋楼而不被人发现的？而且李龙不是带着一个女人进的房间么？死者不是那个女人？那那个女人去哪了？ 一时间我脑海里就冒出无数个疑问，老钟同样皱着眉头仔细思考起来。 想了半天也没能理出头绪，我提出再去一次现场，对那栋楼的居民一家家的查。 如果房东没有说谎，李龙真的是带着一个女人一起回去的房间。又假设李龙就是凶手，那个女人就是死者。而案发第一现场又不是李龙的房间，那很有可能李龙是在那栋楼上其他地方行凶，然后移尸到自己房间的。 虽然这个推测依然有很多漏洞，但目前也只能先这么查，其他的，只有找到李龙后才有结果。 老钟向局里申请了对李龙的通缉令，并没有让我跟着他一块去现场，而是提出让我去确定死者身份。 到了中午老钟还没回来，而死者身份已经明确了。 死者同样是一个小姐，而且就住在上一个死者芸芸的隔壁！ 死者叫张慧，24岁，广东人，两年前来到本市。一年前因为涉嫌卖淫活动被拘留过，但事后又因证据不足给放了。 我把情况跟老钟说了一下，提出调取一下张慧死前的通讯记录，看看她死前跟什么人有过联系。 老钟同意，等调查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昨天夜里的时候张慧和一个号码有过通话记录，而这个号码的持有人，正是李龙！ 第三章深入调查 与此同时薛老也从李龙住处的生活用品上提取的DNA与老钟在楼顶发现的烟嘴进行了比对，结果显示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第一个死者芸芸在死亡时，李龙也曾出现过。 目前来看，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李龙！而李龙不见了，同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李龙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我想到了房东所说的一个月前李龙性情大变，难道是因为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李龙对这些小姐起了杀人的念头？ 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打车前往了死者芸芸和张慧的住址。 两名死者是邻居，住在屯荫街。 屯荫街同样在老市区，离林苑街不远，这些小姐也大都是在林苑街进行拉客，在到屯荫街进行交易。 两名死者的住址是屯荫街一栋老式的居民楼，这一带的情况比林苑街还要复杂，治安相对混乱。 我刚靠近居民楼就有几个青年警惕的看了我几眼，见我要进楼马上就有人拿起了手中的手机。 我没有管这些人，径直走进了楼里，芸芸和张慧的房间在四楼楼，一到四楼我就意识到，很有可能这一层住的全是小姐。 而刚刚楼下那几个青年可能是专门负责给里面的人把风的，一旦有陌生人接近立刻会给里面的人提醒，也难怪这些小姐没能被抓。 二楼所有的房门都关的死死的，我按照地址来到张慧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对面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年轻女人探出头来问我找谁。 我说自己是张慧的网友，跟她约了见面的，可是好像她不在家。那个女人立刻一脸会意的表情，暧昧的看着我说张慧昨天一整天没回来，可能出去了。 说着还问我要不要到她屋里坐一会儿等等看，说着还扭了扭身子，一脸暧昧的神色。 我笑了笑，跟着她进了屋子。 这是一个单间，屋子里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墙边靠着一个简易衣柜，另一边是一个卫生间。我刚进门那女人就反手锁上了门，走到床边就要开始脱衣服，我阻止了她，掏出证件放到了她眼前。那女人愣了一下，看清楚证件后脸色顿时变了，尖声喊道：“我什么也没做！你这是钓鱼执法！” 我摆了摆手让她冷静点，我只是想找她问些事情，并没有别的意思。 废了不少功夫终于让这个女人暂时相信我不是来抓她的，勉强配合了一些，告诉我她叫娜娜。 娜娜很明显也是化名，这点倒是和芸芸一样，我并没把这太放在心上，而是告诉她张慧死了，问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娜娜脸色顿时变了，甚至有些惶恐：“什么，阿慧死了？” 我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点了点头，同时又问他认不认识芸芸，娜娜愣了愣，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认识。 我又问她她可知道芸芸和张慧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娜娜摇头说不知道，她们这些人平常接触的人不少，但一般不会得罪人，毕竟她们是靠这个生活的，得罪别人相当于自砸饭碗，更别说什么仇家了。 看娜娜不像是再说假话，我暂时相信了她的话。 我又问她认不认识李龙，果然娜娜表示认识：“龙哥以前经常到这边来，但自从上次……一个月前开始就没再来过了。” 我注意到娜娜的表情变化，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明显的停顿，很明显是要说出来的，但由于某些原因又改口了，看来她是有什么在瞒我！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不然你刚刚的表现绝对是可以去警察局喝喝茶的。” 我盯着娜娜的眼睛表情也刻意严肃起来，娜娜显然有些心虚，正想掩饰，我警告了她一句，她隐瞒如果到时候调查出此案和她有一点关系，那性质就严重了，有洗脱罪犯之嫌。 娜娜害怕了，咬着牙说了出来:“一个月前…这里有人自杀了！” 娜娜说话措辞非常小心，绝对不会正面说出关于她们卖淫活动的事情。 我让她把具体的跟我说说。 娜娜说当时新来了一娜娜说当时新来了一个女人，叫娟娟，是张玲带来的。当时张玲、芸芸、还有张慧和杨佳她们几个人走得特别近，可是娟娟来了没几天就自杀了，而张玲紧接着就突然失踪了，有人说她是回老家去了。 这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人，我有些没太懂，问娜娜这个张玲是谁，她和死者又有什么关系？ 娜娜表示张玲是专门为新人介绍生意的，娟娟便是她带来做这行的，而张慧和杨佳也是张玲介绍来的。 听到这里我差不多明白了，简单点来讲，这个张玲就是一个老鸨子，专门领人做这种勾当，同时收取一部分费用，当然也得为这些小姐提供安全保护。 之前底下的两个看门的男人说不定就是张玲的人。 不过细想下来这件事很有问题！一个月前娟娟自杀了，而和她走得最近的几个人，一个张玲失踪了，芸芸和张慧先后被杀了啤！ 几个联系最近的人接连出事，很明显不正常。 我问起关于娟娟自杀的具体事情，娜娜却说她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娟娟是在半夜自杀的，她站在楼顶疯狂的大笑了几声，然后就跳了下去。 “你是说她跳楼前大笑了几声？” “是啊，当时好多人都听到了，她笑的很大声，几乎是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听着怪吓人的。”娜娜脸色不太好，说她当时也听到那个笑声了。 我不由得思索了起来，按照娜娜的说法，娟娟跳楼前曾大笑了几声，而芸芸便是从楼顶跳下来的，在张慧临死时房东也听到了大笑，这未免太巧了点。 而且一个月前娟娟自杀了，从那以后李龙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并且似乎再也没有找过小姐，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忽然想起娜娜刚刚说过，和娟娟她们几个走得很近的人除了张玲失踪了，芸芸和张慧已经遇害，似乎还有一个叫杨佳的。 “你说的那个杨佳在哪？我有话要问她。” “她就住在我隔壁，昨天晚上出去了，我刚刚还去找她，好像还没回来。” 我觉得不对劲，急忙问她杨佳是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出去的，娜娜说大概两点多。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让娜娜立刻给杨佳打电话，娜娜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我，我着急的喊道：“快给她打电话！！” 然而娜娜一连打了几个，都没打通，我能清楚的听到提示音显示杨佳的电话关机了。 我心里彻底沉了下来，正准备把这里的情况跟老钟说一下，同时让老钟想办法找一找杨佳，查一下她昨天晚上跟谁通过话，去了哪。 然而我刚掏出手机，一阵疯狂的大笑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笑声很疯狂，声音很大，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坐在我面前的娜娜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顿时白了，满脸的惊恐。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跑。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最有可能是楼顶！ 然而等我急匆匆的冲上楼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还刻意到边缘处往下看了一眼，下方的街道上一切正常。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刚刚的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这栋楼是老式的居民楼，总共只有七层。我回到四楼，却发现娜娜房间斜对面的一间门 口围了一群年轻女人。 我挤过去后看到娜娜满脸恐慌，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浑身都开始颤抖。 而我扭头往她们围着的那扇门里一看，顿时愣住了…… 第四章李龙死了 那间屋子同样是一个单间，窗帘被拉上了，看起来光线很暗。屋里密密麻麻得堆满了那种和人差不多大小得玩具布偶，这场景和李龙家里如出一辙！ 而最重要得是，在屋子中央的地板上横放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布偶，连地上也汇集了一滩鲜血…… 我掏出证件让所有人都别进屋子，快速跑到那个渗血的布偶旁边，拉开布偶背后的拉链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血迹斑斑的女人。 我探了探女人的脉搏，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尸体都已经凉了。和前两具尸体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明显不是刚刚遇害的，血液已经彻底凝固了。 我把满脸惊恐浑身发抖的娜娜叫了过来，让她确定尸体是不是杨佳的。 娜娜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就尖叫着跑了出去，死活不肯再进来，不过她确定了这就是杨佳的尸体。 我给老钟打了电话，把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遍，让他赶紧带着技术部的人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逐一盘问这个楼层的小姐，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可惜所有人都摇头，要么就是说没看到过，要么就是受到了惊吓一时间思维有些混乱。 我再次找到了娜娜，她还处在那种惶恐的状态之中，我越发觉得奇怪。按理说就算胆子小，仅仅是看到尸体的话应该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很快老钟就带着警队的人赶到了，老钟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脸色很不好看，最终叹了口气：“第三个了……” 而娜娜也终于稍稍恢复过来了一些，至少能够思维清晰的说话了。 然而娜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刚刚那个笑声……就是娟娟的！” 老钟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听到娜娜在这儿说胡话，当即就没好气的反驳道:“放屁，人都死了一个多月了，上哪儿来的笑声！” 然而娜娜却坚持说自己没有听错，刚刚那个笑声，和一个月前娟娟自杀的那天晚上她听到的一模一样！ “是娟娟的鬼魂回来了！” 娜娜的情绪激动起来，说发现杨佳尸体的那间屋子，正是以前娟娟的房间！ 钟皱了皱眉头，没有在反驳，而是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来询问。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问她娟娟她们几个和李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娜娜声音有些颤抖，说具体的她不太清楚，只知道李龙每次来找的都是娟娟她们几个，其他的连看一眼都不会多看。 而且娟娟是新人，刚来的时候就被介绍给了李龙。然后没过几天娟娟就跳楼了，紧接着张玲就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而李龙也再也没有来过。 如果按娜娜所说，一切都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也就是从娟娟跳楼后一切都变了，我觉得当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娟娟自杀，而对李龙的心理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我和老钟又继续问了娜娜和其它人一些问题，但没有得出更多的线索，只好先回了警局，把现场交给了法医部的人来处理。 一回到警局我就提出去调取杨佳的通讯记录，而老钟则是去了解关于上个月娟娟自杀的详情。 经过一下午的筛查我总算找到了，在昨天夜里凌晨两点零五分和两点四十一分的时候，李龙和杨佳有过两次通话。 每次通话的时间分别是五分钟半和八分钟，这期间讲了什么，又是为什么那么短的时间要打两次电话都不得而知。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杨佳的死和李龙也有关系。 傍晚时分，老钟也拿着一个档案袋回来了，告诉我查到了，上个月娟娟自杀的事情警方也介入了调查，只是后来确定是自杀，也就没有立案。 “那个娟娟的尸检报告有点问题，法医在她身上发现了HIV病毒，也就是艾滋病。”老钟说着，把档案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档案袋，有些纳闷的问老钟:“艾滋病？是先天还是后天？” 老钟告诉我是后天，而且还是在不久前染上的，他去医院调取了一下娟娟以前的体检信息，发现都没有艾滋病的记载。 我只是大致的扫了一眼就扔回了桌上，心里确是沉思了起来，如果一切如老钟所说，那么娟娟患上艾滋病很有可能是被张玲带过来做了小姐后染上的。 那么会是谁患有艾滋病染上了娟娟呢？这对案子的进展又有什么作用呢？ 突然，我心里一亮，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娟娟身上带着艾滋病，被介绍给李龙后和李龙发生过关系，会不会因此导致李龙也被感染了艾滋病呢？ 或者说李龙身上也有艾滋病，他传染给了娟娟，娟娟在闹的时候被李龙失手杀害了？ 相比于第二种，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也就是说娟娟和患有艾滋病的嫖客发生了关系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染上了李龙。 李龙发现后性情大变，同时恨上了娟娟和张玲等人，于是起了杀心！ 可是娟娟为什么会自杀？而张玲又去了哪？ 我觉得事情一下子明朗了不少，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反复想了几遍也没能想出个两边都说得通的理由。 而且凶手为什么每次杀人都要故意制造那个笑声？ 我把自己的推测跟老钟说了，老钟也说他也有类似的推测。不过眼下疑点还是很多，更没有证据，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 目前或许只有找到李龙，这些疑点才能解开。李龙的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在整个米库市辖境内的警力都对李龙展开了搜捕，但毕竟才刚发出去几个小时，暂时没有消息。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也查了查失踪的张玲的资料，发现她和娟娟是同乡，不过已经来到韩县三年了，而娟娟则是去年刚来的韩县。 奇怪的是我们用张玲的身份信息在各个车站、宾馆、网吧等信息库里进行比对筛查，却一点结果都没有，那张玲失踪的这一个月，到底去哪了？ 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而从案发到现在，又多了两个受害者，可以说案情是在恶化。 我也发现这件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凶手要比我们想象中更加狡猾。 老钟被韩县公安局的局长孙浩孙局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虽然在骂老钟，但毕竟是我们两个在破的案子，我也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接连几天案子都没有再出现新的进展，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意外，屯荫街的那些小姐已经 全都被控制了，让她们暂时接受警方的保护。 老钟也没日没夜的去走访调查，关于娟娟、张玲、以及李龙的身份，社会关系等等。 张玲和李娟的社会关系暂时空白，因为两人职业的特殊关系，暂时没有找到她们的亲人朋友。 倒是李龙的社会关系得到了不少信息，李龙是本地一个帮会的小头目，其实也就是个跑腿的打手，手下有几个人。 据了解到的消息，李龙半个月前曾告诉手下的几个人要到广唐县去收债，可是第二天他的几个小弟却并没有见到李龙。 而且给李龙打电话也是一直关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再也没见到过李龙！ 得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广唐县是盘尔市辖境内的一个县，距离韩县六十多公里，我这几天专门到车站比对过李龙的身份信息，却并没有查到李龙半个月前有去广唐县的记录。 并且韩县的出租车也经过问询，所有人都表示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往广唐县跑过。 这个消息让我一直觉得李龙有可能并没有去广唐县，他给手下们说的去广唐县只是一个借口。 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剩下了多少人，我和老钟没有走，打算等广唐县那边的调查结果。 天色渐渐黑了，老钟揉着脑门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疲惫。 就在这时候老钟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老钟瞬间精神一振，快速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钟兴兵。” “找到了！在哪？” 我看到老钟精神一振，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随即变得凝重了起来。 等老钟挂断电话时眉头已经紧紧的皱在一起，深深的叹了口气。我问他怎么样？老钟脸色阴沉，又叹了口气：“李龙找到了。” “那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找到的是尸体，据广唐县刑警队的法医初步估计，已经死亡了七天了。” 第五章前往广唐县 “什么七天了？”听到老钟这么说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慌神了，如果是一切真的如老钟所说那之前杨冰的尸体又是谁所为。 我一下子就觉得这案子比我想象中的要麻烦多了。 老钟吩咐我去广唐县一趟，把具体的情况了解一下，看看李龙是怎么死的。 我点了点头，跟老钟道了声别，便下了楼，之后驱车前往了广唐县。 广唐县距离韩县不远也不近，我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赶到，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当我一头扎进了广唐县公安局的时候，之前老钟派来广唐县协查的警察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去和广唐县的警察接触一下吧，他们会详细告诉我。 说着他领着我进了广唐县警察局办公楼，敲了敲门后，里面有一道苍老的声音让我们进来。 打开门他率先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办公室里正坐着一名中年警察，穿着警服正忙活着什么。 我们两个的到来大乱他的工作，他将手上的档案合上，随后站了起来。 “张队长，这位是我们县公安局特别请来的专家，杜专家，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死尸的事。”男警察跟张队长介绍了一下。 那张队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立刻便笑了笑，走上前来伸出手跟我握了握:“原来是市里的专家，能劳烦市局出人看来这件案子不简单啊！” 我跟他握了握，笑了笑道:“让张队长费心了！” 张队长一听急忙摆了摆手让我不要客气，这维护社会安定是每个警察的义务，不管是哪个辖区的案子，都应该互帮互助，这是他应该做的要我千万不要客气。 同时还提醒我不用叫他张队长，叫他张洋就行。 我笑了笑，问张洋:“张队长，不知道可有时间，带我去看一下尸体？” 张队长表示有，让我稍等一下，他拿出了一份档案递给了我，说是发现尸体后当时的情况，上边有一些照片让我看看。 我向张队长道了声谢，张队长也不含糊，带我去了法医部。 当真正看到李龙尸体的时候我才敢相信，李龙真的死了。 在他的胸口有一个非常粗的针管，明显能看出不是人用的，而是一些家畜打防疫用的。 整个针头已经全部没入了心脏的位置，在针管里还有回流已经凝固了的血块。 由于时间死的太长，已经不容易看出来尸体的相貌了，不过既然说是李龙自然是有依据的。 我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张洋一眼，问道:“这针管是致死的主要原因吗？” 张洋点了点头表示没错，针头就是致死的主要原因，他们在发现尸体时便搜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脚印和被破坏的痕迹。 因此被定性自杀，但具体的估计还得详细调查取证后才能做决定。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调查取证就不劳烦贵局了，我来就是了，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这次不等张洋说话，旁边的男警察便告诉我是在一家小旅馆，他们已经对房东进行了一次问话了，并没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 我想了想，对男警察道:“这样，你带我去一趟那小旅馆，我去看看。” 男警察倒是没意见，张洋更是表示要开警车送我们去，不过都被我婉拒了。 从韩县开来的那辆警车我也没有在动，而是打了辆车去的。 发现李龙尸体旅馆的是一家名叫玉城旅馆的旅馆，距离县城有点远，有些像郊区，周围只有这一家旅馆，显得很荒凉。 我们到的时候旅馆外还有警车在停着，门还开着，离得老远我都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有点像是警察的声音。 等我和男警察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嚎啕大哭着，哭的同时还在喊着老天不公，出了这档子事以后谁还敢在她们旅馆住，这不是断财路的事吗？ 我听到颇有感触，像他们这种做生意的最怕就是出人命，尤其是租房的房客，这么一闹，胆子在大的人也不敢在这里待着。 我直接掏出了证件照让他看了眼，得知我也是警察那年轻警察才让开。 我走上楼，在男警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203的房间门口。 此时大门是开着的，整个里面已经被警戒带给拦住了，暂时没什么人。 我直接走了进去，据男警察所说，李龙的尸体就是在这间房的洗手间里被发现的。 我率先去了洗手间，这间洗手间并没有多大，里面有一个马桶和一个水龙头水池其他的 就没了。 男警察指着马桶对我道:“李龙的尸体就是在马桶上发现的，当时他就坐在马桶上，由于这洗手间的门一直关着，一直没有人发现里面出事了。” 我点了点头，打开张洋给我的那档案看了看，发现上边有李龙坐在马桶上的照片。 我蹲了下去，打开手机灯往地面上照了照，发现地面上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血迹，只有浅淡的几滴。 如果导致李龙死亡的真的是那插在胸口的针筒的话，那血迹少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那针头插进胸口后一直没有拔出来，这种情况下不会流出太多血，属于正常现象。 洗手间的地面有些湿滑，地面我也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 洗手间的门也是一切正常，这基本已经可以肯定李龙是自杀，如果是他杀，两个人挣扎着到洗手间，那么地面上肯定会有泥土。 毕竟人走上来脚底多少会沾上一些泥土，才这些泥土一旦碰到水就会从脚底下去，形成泥水，但在洗手间并没有说明这里并没有发生争斗。 我从洗手间出来，又对整个房间的门窗检查了一遍，甚至连床底下和柜子里也没有放过。 然而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整个房间的东西也是摆的整整齐齐的。 怪不得张洋会确定这是场自杀，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个猜想没什么毛病。 我并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便走了出去，下了楼找到了老板娘，此时的老板娘已经不哭了，坐在椅子上多少有些麻木。 我跟她打了声招呼，但她并没有回答我，男警察上前想拍拍她，被我拦住了。 我先把男警察给支开了，此时正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男警察在这儿只会徒添她心烦。 等男警察离开后，我才小声对老板娘道:“我是警察，我可以还你一个公道，但如果你不配合我，我就没办法了。” 老板娘一听就立刻就有精神了，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随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眼泪横流的让我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要不然她就废了。 我点点头，让老板娘放心，随后给老板娘倒了杯水才算将她的情绪给稳住。 我看差不多，才问道:“你对死者了解吗？他是怎么住到这里的？” 老板娘告诉我，她对李龙并不了解，半个月前晚上十二点多，那天下雨，眼瞅着已经没啥人了，他就想关门去睡一会儿。 结果李龙就闯进来了，要住宿，并且一下子就交了半个月的房租，老板娘一下子就心动了，自然不会客气，交了钱后，连身份证登记都没有问，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名字，就留下了李龙。 随后的几天她倒是也没在意那个李龙有没有出来，直到前一周她遇到了点事，想提前收下房租，就来到了李龙住的房间203。 来到了这里后，她开始敲门，但一直没人，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没人在，也就没在意。 来到了这里后，她开始敲门，但一直没人，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没人在，也就没在意。 今天房租正好到期，该是交房租的时间了，于是她又跑到了李龙所住的房间要房租。 敲门仍然没人开，这下老板娘就火了，以为是李龙故意想拖欠房租，便用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进去后就闻到了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当时他还以为是什么垃圾，等打开洗手间一看才发现是人死了。 她就赶紧报警了，这一下闹的，这旅馆是要干不下去了。 我皱了皱眉头。听老板娘所说李龙是半个月前来到的广唐县，这期间似乎一直都没有出去过。 这一周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李龙想不开选择自杀的。 如果李龙死在一周前，那杨冰的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清楚的记得杨冰的尸检报告根本就没有一周。 总不能说是死人杀了人把？ 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排除这个可能还是人为，难道说凶手并不是李龙，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发现可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李龙，如果凶手不是他又会是谁？ 娜娜？张玲？这两个女人没有理由要杀人。 我脑子里顿时一阵乱七八糟的，站起身子，我揉了揉太阳穴，对旁边的男警察道:“走回警局，将李龙的尸体带回韩县细查！” 从旅馆里出来，我们两个直接回到了广唐县，我找到了张洋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张洋倒是没什么意见，还表示给我们配一辆拉尸的车。 我向张洋道了声谢，当晚我们便回到了韩县。 第六章新线索沈洁 在回来之前我便老钟打了个电话，把广唐县得情况说了一下，老钟听完也很惊讶。 他也很难相信，这些案子得凶手不一定是李龙所为。 在回到韩县后已经是夜里九点，老钟并没有回去，一直在警局待着。 我跟老钟打了声招呼，让他跟法医部的人联系一下，将李龙的尸体带回法医部细查，同时我也让老钟告诉法医部的人，将针管好好的检验检验。 老钟去做了，很快法医部的人便来了，将尸体带走后，我向广唐县送尸的人道了声谢，本想让他待一晚等天亮再走。 但被其婉拒了，我也没有拦他，提醒他小心点之后便让其离开了。 我让男警察先回去了，跟老钟回到了值班室。 老钟脸色很不好看，坐都坐不下去，一直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心里充满了焦躁，看的我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我，问我:“你说，如果李龙一周前就死了，那杨冰的死又是谁所为？还有那布偶藏尸案？” 我跟老钟有同样的疑惑，我先安慰老钟让他别激动，这件案子没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随后我又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一切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给我们的一个套，让我们钻的？” “一个套？”老钟皱了皱么过来，似乎没太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解释道:“从第一具布偶藏尸案开始，在到第二具，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凶手怎么可能第一具发生后没几天就发起了第二具还是在自己家里吗这不是有意在暴露自己吗？” 老钟寻思了片刻，指着我道:“你是说，凶手故意给我们指明了一条错的方向？让我们钻？” 我点了点头，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老钟分析，这凶手能做到不留一丝马脚，说明心思缜密，这种人是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大的错误的，他这么做一定是故意的。 老钟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道:“可即便如此，这凶手又是谁呢？咱们查了那么久，也只有李龙一个嫌疑人！” 我让老钟先别着急，我明天在去一趟林苑街，跟那些小姐深入接触接触，看是否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老钟长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了几句，我也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 我和老钟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我一直没有睡着，脑子全是案子的分析，从第一具布偶藏尸案到发现李龙的尸体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我都思索了一遍，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扭头看向老钟，发现老钟也没睡，正那干巴抽烟。 我长叹了一口气，这事对老钟的打击不小，本以为就快要结束了，结果关键时候将之前的推翻了，又得从头开始，这太荒唐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老钟已经起来了，床铺摆的板板整整的。 我再宿舍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走到外边也没有，简单的洗漱了一遍，我去了警局。 刚进警局，就听到了同事们在小声议论者什么，一问才得知，今天一早老钟就被局长孙浩给叫过去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现在还没出来。 我不明白老钟为何会被骂，一问才得知原来李龙的事孙浩已经知道了，在得知我们花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却查到了一个死人了这让孙浩很不能接受，于是便找老钟发脾气去了。 我赶紧起来，跑去了孙浩的办公室，进去才发现果然如同事所说，老钟在挨训。 我快步走到老钟的旁边，扭头看了老钟一眼，发现老钟低着头站着一直没说话。 孙浩面对我的态度就好很多了，他收回了之前的愤怒，转而笑道:“杜专家，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目光从老钟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孙浩，对他道:“孙局长，这件案子是我和老钟共同负责的，要负责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担责，您要骂还是骂我吧！” 孙浩一听沉吟了片刻，随后才笑道:“哪有，杜专家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嫌老钟办案速度太慢了，你也知道这件案子搞得沸沸扬扬的，我也是顶着上头压力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他，但该负责就得负责，我们两个人犯得错，应该两个人承担。 孙浩到最后见我坚持，也没办法了，只得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也罢也罢，既然杜专家如此坚持，那我就不骂你们了，但你们一定要努努力，抓紧时间把案子破了。” 我让孙浩放心，上次我和老钟的目标看错了，这次一定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 孙浩啧了啧嘴，感慨道:“我韩县公安局要都是像杜专家这样，什么案子破获不了，可惜啊，年轻的不行，老的也不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撇了一眼老钟，似乎在故意针对老钟一样。 从我来到现在跟孙浩接触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两次，这两次都是在责怪老钟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着实是有些不明白，孙浩和老钟究竟有什么仇怨会如此被针对？ 而老钟对这一切似乎已经麻木了，每次被骂都是沉默不语，看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从孙浩的办公室出来，老钟一直阴沉着张脸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回到岗位上，我提出了在去一趟林苑街，老钟也没回答我。 被骂多少会有些低落，我倒是也能理解，所以并没有打扰老钟，从警局里出来，我直接去找了娜娜。 白天她们这些小姐是不接客的，我到的时候娜娜正在睡觉。 当她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开门，看到我的时候顿时来了精神。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门又给关上了，直接把我跟整愣了。 “你这个警察还真是不死心，想抓我没门，你要是逼我我就跳楼。”娜娜在里面冲着我吼道。 我被吓了一跳，这也不过是来了解了解情况，怎么还要把她给逼跳楼了呢。 我赶紧跟娜娜解释，我来不是抓她的，是想向她了解些情况的，她快点开门。 娜娜却不相信，还表示像我们这种警察她见多了，为了骗她们开门，什么方法都能想到，包括说谎。 现在我嘴上说的很好，谁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开门，死活都不开。 我一下子就火了，警告娜娜她如果不开门，那我打电话支援了，把她那些事全部都抖出来，到时候别说跳楼，跳海都不好使。 说话的同时，我将手机掏了出来，特意将按键音挑到很大，给娜娜一种我在报警的感觉。 这一下娜娜怕了，很麻溜的把门给打开了，伸长着脖子让我别打，千万别打。 我看目的达到了，便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娜娜往我身后看了看，发现就我一个人，这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你真的不是来抓我的？” 我双手一摆，很无语的道:“你见过扫黄只有一个人的吗？用脑子好好想想。” 娜娜一寻思，这才把我给让了进来，她给我倒了杯水，很尴尬的跟我道了声歉，说她太紧张了，要我别介意。 我接过水杯，让她也坐下，随后我直奔主题的道:“这次来还是想问问你关于娟娟，杨冰她们的事。” 娜娜一听就愣住了，问我他们的事她已经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了，我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告诉娜娜，杀杨冰的并不是李龙，而是另有其人，我现在要重新问一些问题，她一定要如实回答。 娜娜听说李龙死了，很是惊讶，还问我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她的这些问题我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她是我问她问题，还是她问我问题？ 娜娜咳嗽了两下，这才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要是知道就告诉你！” 我直接道:“她们五个人除了跟李龙关系比较深除外，还有没有其他男人关系也不错的？” 娜娜摇了摇头表示应该没有，她虽然跟娟娟张玲她们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毕竟住在同一栋楼，又是同行多少还是了解的。 没见过她们和其他男人有过深入的接触，当然了一些普通嫖客不算。 我又问娟娟那些嫖客里面有没有经常找张玲她们的？ 在我的理解里，这些嫖客如果跟哪个小姐合作的多了，可能就习惯了，每次想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联系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很有机会找到另一个的。 娜娜苦笑着表示这个她就不是太清楚了，这张玲属于老妈子跟很多嫖客的关系都不错，要说接触最多的就是李龙，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娜娜给我介绍了一个人，一个叫沈洁得女人，这沈洁和他们一样都是做这行的。 但由于张玲资源丰富在加上做的时间长，将近一半的客源都被张玲给牢牢把控着，像她这种还算不错，有几个稳定的，沈洁那种就很难混了。 为此事还跟张玲产生过冲突，她对张玲的仇恨很深，了解肯定也比她透彻，我去找沈洁或许能得到一些消息。 第七章 受刺激的陈峰 我问娜娜这沈洁在哪，娜娜告诉我沈洁也是她们这栋楼的，在楼上最顶层，对着楼梯口的那家就是。 现在应该和她一样在家睡觉，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向娜娜道了声谢刚想要离开，门口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娜娜有些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哪个不长眼的，但还是起来去开门了。 随后我就听到了娜娜惊讶的声音:“陈峰你怎么来了？” “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那陈峰二话不说便抱住娜娜进来了，下嘴就要亲。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看到了我，整个人的表情就是一愣。 由于今天我穿着警服，他是能看出来我是警察的。 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后，那陈峰二话不说就准备跑，我先他一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陈峰被抓衣服，挣扎着就想把衣服脱了，但被我一个擒拿手给牢牢的控制了下来。 “疼，疼，疼！”被控制下来后就老实了，不敢在造次，只是一个劲的喊疼。 “小子看到我你跑什么？”我冷笑道。 这陈峰还是比较聪明的，听我这么问，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找到了理由。 “警察同志看您说的，我们这些嫖客谁不怕碰到警察啊，被抓是小丢人才是大啊！” 我冷哼了一声，道:“你少给我耍贫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仅仅是这点，你不会那么大反应！” 之前我坐在屋里的时候那陈峰看到我如果仅仅是因为我是警察他反应不至于那么快。 并且就我一个人，而且还是板板整整的坐在了沙发上，哪里像是扫黄的样子？ 这陈峰一看就是老油条，这点特别之处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反应这么大是有其他原因。 我将其拉回到了屋里，娜娜在一旁说好话，让我把人放了吧，这陈峰不是坏人。 我头也不回的笑道:“是不是坏人，你说了不算！” 我将陈峰压到了沙发上，随后松开了他，同时也不忘警告道:“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老老实实的，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你不老实……” “老实，我肯定老实！”陈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倒是不跑了。 我喝了一口水，随后皱着眉头问道:“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是附近的人吧，认识李龙吗？” 早就听说李龙是附近的小流氓头领，看这个陈峰贼眉鼠眼的，不像正常人，跟李龙说不准会有关系。 我这么一问，那陈峰沉默了片刻，随后才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我眼睛一眯:“你确定？” 陈峰看了一眼旁边的娜娜，随后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对我说:“确定！那李龙我只是听说过，但并没有接触过。” 我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铐，淡淡道:“那好吧，我就带你去一趟警察局吧！” “别，别，别！”陈峰见我拿出了手铐，一下子就怂了，一个翻身就从沙发上跳下来了，一改之前的态度:“认识，我认识，也熟悉，警察同志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您不抓我。” 我将手铐收了回去，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沙发，示意陈峰也坐。 陈峰犹豫了两下，最终还是坐上了，等他坐上后，我笑道:“说吧，你跟李龙什么关系？” 陈峰揉了揉胳膊，哭着一张脸道:“他是我大哥，我就是他一小跟班。” 小跟班？果然在我的意料之中，这陈峰贼眉鼠眼的，浑身都带着一股子痞气，附近唯一出名的小混混就是李龙，所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我就想到了，他有可能是李龙的人。 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你知道李龙去哪儿了吗？”我继续问。 那陈峰想了想，告诉我去广唐县收租去了，半个月前，李龙突然告诉他们要去广唐县收租，当时他们还问他，需不需要一块去，但被拒绝了，李龙让他们在韩县等着，他自己去。 收租？听到这个，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李龙一个人去收租这很不寻常，这些小混混我还是了解的，基本上都是靠人数来威慑别人的。 这李龙去收租不带小弟，自己一个人去为什么？另外他的死是否跟收租有关系？ 我突然像是抓住了一个方向，如果从这里能查出李龙死亡的原因，兴许还能有新的突破。 我甚至觉得这会是一起因为恩怨情仇而导致的惨案。 心中狂喜不已，但我并没有表露出来，在咳嗽了两声后，我又问:“他除了说收租，有没有跟你们在说别的什么话？” 这个很重要，如果李龙有交代，说明他对这次收租并不抱什么希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不正常了。 陈峰喃喃了几句，之后猛的一抬头，说:“说了，他临走时说，自己这次有可能会出麻烦，让我们散伙……” 说到这儿，那陈峰眼睛暴睁，一股子不好的心思油然而生:“难道，我大哥，他真出事了？” 见陈峰那惊骇又充满不可思议的脸，我也不想隐瞒他，点了点头我告诉陈峰，他大哥确实是出事了，而且在一周前就出事了，如今尸体已经被从广唐县带回了韩县。 一听到尸体，陈峰整个人都瘫了下去，随后开始不停的抽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吐起了白沫。 我一看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等救护车赶来，将陈峰给接走，才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陈峰因为没有亲人，娜娜便跟着去了医院，我并没有在这里多待，便先离开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陈峰反应未免太大了吧？ 就听个这消息就抽搐了起来，这该是多大的打击，他跟李龙要么关系非常好，要么就是有别的原因。 回到警局后，我找到了老钟把了解到的情况跟老钟说了一下，老钟听完二话不说，就跟广唐县警察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重点查一下，李龙所谓收租的这个人是谁。 挂了电话，老钟告诉我李龙身上的那支针管也已经检验过了，在上边发现了李龙的血迹。 不过……说到这里，老钟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老钟抬起头，对我道:“在针筒上还发现了其他的血迹，经过检验发现，并不是李龙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我惊讶道。 老钟点了点头，目前他已经通知了法医部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些血迹的主人给查出来，他怀疑那针筒或许跟这起案子有关。 我让老钟一定要尽快查明，同时自己也没有闲着，我先是去医院看了一下陈峰。 这家伙还躺在病床上，不过倒是老实了很多，正挂着点滴。 娜娜告诉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据医生所说，是太激动导致的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我点了点头，指着娜娜问:“你以前有过这样吗？” 娜娜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她跟陈峰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对于互相也算有了个了解，从来没见过陈峰这样过。 我点了点头，让娜娜好好照顾他，自己则先离开了。 在下楼的时候我还在想，陈峰要真的以前没这个毛病，那这次能将他打击成这样，还真的是严重了。 从医院里出来我找了家饭馆吃了顿饭，随后便再次赶往了林苑街。 我找到了娜娜住的那栋楼但并没有去往娜娜家，而是按她指引的地方去了楼顶。 这栋楼一共六楼。正对门的是605，等我到的时候，605的大门是开着的。 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这不经允许，擅自入室也是很严重的。 正当我在楼梯口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女人从605室走了出来。 这女人穿着一件很薄的睡衣，并且是那种吊带的，手里正拎着一个垃圾桶，似乎要下手倒垃圾。 长的还算不错，就是妆化得有点浓，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样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在看把你要眼珠子挖出来！” 我收回了目光，站直了身子问她:“请问，你认识沈洁吗？” 我本是好言相问，但这女人脾气很火爆，我刚问完他就表示不认识，同时还让我快滚，别再这碍手碍脚的。 由于我回警局的时候，将衣服换了一身，便装，她没看出来我是警察倒也正常。 我掏出了证件让这女人看了一眼，那女人随便一撇，随后表情立刻就变了，瞪大着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笑了笑问道:“我们可以聊聊吗？” 女人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垃圾桶往门口一放，随后便进了屋。 我跟着她进了去，进门是一间客厅，虽然不大，但各种家具齐全，主色调是粉红，很有年轻气息。 我将周围打量了一眼，那女人把我让到了沙发上，自己也坐在了旁边满脸的尴尬。 “警察同志，刚刚，实在是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您是警察，要不…要不打死我也不敢跟您那么说话！” 我摆了摆手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问她可认识沈洁？ 女人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沈洁，警察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记得我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我瞅了沈洁一眼，随后笑了笑道:“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吗？” 第八章 不成文的规矩 我这么一问，沈洁就愣住了，随后老脸一红，整个都有些慌乱，她指着我道:“警察同志，您不会是接到了什么举报电话，来这儿扫黄来了吧？” 一提起扫黄，这沈洁的反应就大的多了，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我解释千万别相信那些举办电话，她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沈洁在这个问题上很坚持，也很紧张，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盯着她真的是哭笑不得，这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自己先承认了，我还没见过这么耿直的。 我让沈洁别激动，我没有接到什么举报电话，找她也不是什么扫黄，而是有别的事。 听到这个，沈洁才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嘴里直呼吓死了吓死了。 我被她这样子给逗笑了，笑着道:“你跟你的同行倒是不太一样，她们是死活不承认，煮熟的鸭子嘴很硬，你倒好，自己承认了。” 沈洁一愣，脸色相当难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让我千万别抓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沈洁的一只手便朝我得胸口而来了。 我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让她自重，同时也警告她，不想被抓也可以，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有刻意隐瞒，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也提醒了沈洁一眼，让她想清楚，不要以为我很好骗，我是心里方面的专家，她的任何一丝特别的表现我都能看出来，到时候被我抓住，就不能怪我了。 沈洁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点头如捣蒜让我放心，只要我问，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她态度还不错，我点头，开始问了第一个问题:“里张玲这个人你认识吗？” 沈洁犹豫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认识！” 我又问沈洁跟张玲是什么关系，有没有过多的接触，她对张玲这个人有没有了解？ 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让娜娜有些吃不消，她先是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跟张玲的关系。 “我跟张玲算是你口中所说的同行吧，过多的关系并没有，接触也很少，了解谈不上了解，但对于她的一些比较出名的事还是知道的。” 出名的事？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沈洁是什么出名的事她跟我说说。 沈洁盯着我看了两眼，随后叹了口气道:“告诉你是可以，但口味略重，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我皱了皱眉，对她道:“但说无妨！” 沈洁告诉我这张玲为了争抢客源无所不用其极，她们这一行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也是有着规矩的。 大家都是按规矩办事，倒是张玲破了这个戒。 沈洁所说的规矩就是一个小姐只能接一个嫖客，不允许出现两个小姐接一个嫖客或者两个嫖客接一个小姐的情况。 她们认为这有为道德伦理，但张玲却破了这个戒，曾经为了争抢客源，而让手下三个姐妹来接一位嫖客…… 听完沈洁的话，连我自己都是愣的:“还有这种事？” 沈洁气呼呼的说:“可不吗？你是不知道，那客户本来是我的，我就是去吃了个饭的时间就被她给抢走了，真是死不要脸。” 原来她和张玲的矛盾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我又问沈洁客户被抢她就没说什么吗？ 沈洁一捋袖子，恶狠狠的道:“开什么玩笑，我沈洁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当时就找她了，还跟她打了一架，那老娘们被我抓成了花猫脸，别提有多狼狈了，哈哈哈！” 沈洁在这上边占了便宜是很兴奋的，只不过没兴奋多久，她又恢复了一开始恶狠狠的样子道:“只可惜，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能想象的到，沈洁对张玲大打出手，这肯定让张玲颜面尽失，她必定会报复。 以张玲在这儿附近的地位和人缘，想让沈洁没生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张玲的失踪，你有了解吗？” 沈洁毫不犹豫的表示当然有，在张玲失踪的第一天她就专门去证实了，这张玲一失踪，倒是让她非常兴奋。 说到这里，沈洁还跟我解释道:“警察同志，不是我没人性，而是她做的太过分了，抢了我的人被打不知悔改还想掐死我的客源，这种人失踪，我实在是悲哀不起来。”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又问她除了这些之外，她还有没有其他的了解。 沈洁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表示没了，她跟张玲有仇恨，老死不相往来，接触自然也就少，对于张玲的了解是不多。 只知道她不是本地人，是外地的，至于哪儿的，她也不是特别清楚，张玲也并非是本名，而是化名。 我点了点头，向沈洁道了声谢，沈洁摆了摆手让我不要客气，临走时她提醒了我一句，张玲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人里面不止只有李龙一个。 我扭过头问沈洁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洁笑着道:“警察同志您想啊，这张玲为何会贴着李龙，不就是看的他在这附近的影响力吗？不容易遇到麻烦，那些在楼下专门看的小弟，就是李龙的人。” 楼下那些看门的我倒是见过，是为这些小姐通风报信用的，主要是防止警察突然扫黄。 原来他们就是李龙的小弟，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些小姐专门雇的人，现在来看并不是。 在我思索的时候，沈洁又对我道:“张玲这个人别的我不敢说，但爱财是公认的，除了李龙这个靠山处外，还有一个叫张震得富二代跟张玲走的也挺近。” 张震？这个名字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沈洁告诉我，张震跟李龙可不一样，人家有钱，让小姐侍奉主要是找刺激。 并且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人家要的是上门服务，甚至连张玲都侍奉过它。 相比于李龙，跟张震的接触会更多，毕竟她们要的是钱。 我左右寻思了一下，向沈洁道了声谢便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张震虽跟张玲走的近，但并不一定会是造成张玲失踪的原因。 不过或许张玲在失踪前跟其说过什么话的，这并非没有可能。 就好比李龙离开的时候跟小弟们说去收租，并且还表示会出事，这就是预感。 只可惜我对这张震一无所知，只得先回警局了。 老钟并没有在警局，听警局里的同事说，去法医部了。 我并没有去法医部找他，而是在警局食堂吃了点饭，随后便去了值班室。 按轮班制来看，今天是老钟值班，他会在八点之前回来。 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我还在整理这些天发生的线索和思绪，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找到任何能牵扯到另一个人的关键线索。 似乎一直在绕圈子，在李龙和张玲身上绕，想突破了却实在找不到方向。 快到八点的时候，老钟回来了，喘着粗气，明显是跑上来的。 他扶着门框，掏出手机看了看，随后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还好，还好没迟到！” 见到我，老钟赶紧上前，有点纳闷的问我这个点已经下班了，怎么我还不回去休息。 我并非是韩县体制内的人，所以不存在值班的任务，我是可以去休息的。 我告诉老钟睡不着，还不如和他聊聊，说话的同时我给老钟搬来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等老钟坐下来后，我才问他:“怎么样？在法医部可有什么发现？” 提到这个，老钟一喜的道:“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一听就愣住了，问老钟卖个什么关子，直接说就是了。 老钟却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让我选个。 看他那么坚持，我也不想驳了他的雅兴，就先选了一个好消息。 老钟说:“好消息就是针头上的那些血迹经过检验已经可以证明，那些血便是布偶藏尸案里的女尸血迹。” “真的假的？”我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钟摆了摆手，让我坐着别那么激动，等我坐下后，老钟接着说:“是真的，起初我也不信，还专门让她们检验了两次，结果一样。” 我心头一喜，像是看到了希望，这是不是也就是说杀死李龙的人就是杀死了其他人的人？ 我又站了起来，告诉老钟我想去广唐县一趟，亲手抓住那个凶手。 老钟让我别着急，那个凶手究竟有没有在F县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他还有一个坏消息没告诉我的。 我坐了下去，沉声问老钟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钟长叹了一口气，对我道:“跟你说实话吧，那针管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我不可思议的盯着老钟，心里却无法相信。 这法医部不说和警察局一样那么森严吧，但毕竟是体制内的人，他们对于尸检什么的也是非常重视的，这老钟说针筒不见了，未免太巧合了点。 我提醒老钟有没有可能是有人给忘哪儿了，亦或者是拿丢了，这种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人在着急的时候最容易出问题，老钟一直在那逼着，难免会有疏漏的情况发生。 老钟在这个问题上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跟法医部的人没有关系，她们将针孔专门放在了锁柜里，在去拿的时候就剩个装针筒的绝缘袋了，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了。” 第九章 富二代口中的张玲 老钟的语气似乎告诉了我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针孔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拿走的，甚至是偷走的。 我的这个猜想很快得到了印证，老钟告诉我是这样的，他们已经调取了监控，但可惜的是放储物的地方涉及隐私并没有安置摄像头，所以对于针筒不翼而飞，目前还不清楚。 我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老钟是想告诉我，这针筒有可能是凶手偷走的，我即便去广唐县也没用，因为凶手有可能已经来到了韩县。 这个好消息一时间又变成了坏消息，我一时间有些迷茫，这个案子要比我想象中麻烦的多。 老钟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他在这儿守着。 我听从了老钟的建议先回去了，但躺在床上确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件案子是市局专门安排给我的，也是上级要求的，可以说对我的期望是非常大的。 如果我一直这么找不到凶手，在这儿耗着，岂不是给市局丢了脸，到时候我还怎么面对市局的前辈。 这起案子凶手虽然狡猾，但并非没有破绽，只要他在韩县就一定能抓到他。 但在此之前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先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李龙去广唐县收租是真的收租，还是打着收租的幌子在躲避什么？ 想到这里，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倒了杯水边喝边想。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倒了杯水边喝边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老钟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给老钟把门打开，就看到老钟满头大汗的。 我将他让了进来，老钟把我推到了椅子上，瞪着一双眼对我道:“昨天我让广唐县调查的关于李龙的事有消息了。” 我心头一喜，急问:“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老钟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随后对我道:“李龙去广唐县并非是收租，他到了F县后便找到了那家旅馆，交了房租后便一直在里面待着了，只出去吃过饭，因此排除收租的可能。” 我眉头一皱，李龙去广唐县不是收租，并且去了后第一反应是找个旅馆住了下来，这是不是也就是说他就躲避什么人。 平时不怎么外出，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这说明李龙意识到了什么？ 我问老钟可还有别的消息，老钟摇了摇头表示没了，目前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个。 我点了点头，等老钟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问他:“你认识张震吗？” 老钟闭着眼问我哪个张震？ 我告诉老钟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个富二代，在覃丹、韩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钟想了想，随后对我说:“你说的张震应该是张世林的儿子吧？” 我问老钟认识？老钟告诉我张世林的名字整个韩县都是响当当的，是当地相当出名的企业家，他有个儿子叫张震不学无术，是个典型的顽固子弟，是都知道的。 我问老钟可知道这张震家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老钟给了我一个地址，临走时老钟还是没忘记好心提醒我一句，这张家没那么好进的，即便是警车也一样，毕竟我是没有搜查令的。 我问老钟可有什么妙招，老钟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无解，只能看我的运气怎么样了。 我跟老钟道了声谢，随后走了出去，下了楼之后，我打了个卡便驱车去往了老钟所说的地址，淳化街道。 淳化街道距离公安局有点远，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差不多已经感觉出来了，那边应该是富人区。 当地址找到了那个位置的时候发现是个高档小区，里面全是一些独栋别墅。 我车子停下来后，门口的保安还是比较客气的，问我可有什么事。 我提出查案之后，那保安倒是也没多问便让我进去了。 我将车找了个地方停下，随后步行找到了那栋别墅。 这栋别墅要比我想象中高档的多，他外边有个不小的院子，门口有几名穿着西装的男人。 见到我过来，他们对视一眼，还是上前了一步，很恭敬的道:“警察同志，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扫了两个人一眼，提出要见一下张震。 两个人让我稍等，他们马上去通知，随后两个人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便又跑了过来，向我鞠了一躬，接着才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将您的证件给我看一下。” 我从口袋里将证件掏了出来，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还给我，让出了一条路，伸着手道:“这边儿请。” 进了院子，有名穿着西装的保镖将我带到了别墅门口，敲了敲门，一位老人打开了门。 保镖将情况跟老人说了一下，老人才点了点头让我这儿边请。 进了屋，整个客厅装潢很繁华，沙发全是真皮高档的，充满了欧美风。 坐下来后，那老人给我倒了杯水，同时让我稍等一下，他去叫少爷。 老人去了二楼，我端起水放在鼻前嗅了嗅，是上等的茶叶。 没过多久，那老人便带着一个年轻人下来了，那年轻人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睡衣，揉着眼显然刚睡醒，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我没听太清。 等老人将他带到我面前的时候特意跟我介绍了一下:“警察同志，这位就是少爷张震，您有什么问题想问，就直接问吧。” 我站起来向老人道了声谢，老人离开后，那张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斜躺着撇了我一眼，随后有点不满的道:“你这警察不去抓小偷，来这儿找我做什么？” 我笑了笑道:“并不是所有警察都是抓小偷的，我这次来找张公子是些事想了解了解。” 我刚说完，张震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好吧，你有什么就问吧，问完了赶紧走，别让我爸看到了，不然就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直奔主题的道:“不知道张公子可认识一个名叫张玲的女人？” 提起张玲，张震并没有多大反应，他先是假模假样的寻思了一下，随后才点头道:“认识，就是不知道警察叔叔所说的张玲是哪一个，我认识的叫张玲的就有五个。” 我提到了林苑街，张震才恍然大悟的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你说是那个老鸨吧，认识当然认识，怎么她犯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把张玲失踪了告诉了张震，问他最近一段时间可还有联系。 听到张玲失踪了，张震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转而变的严肃了起来。 他盯着我一本正经的道:“警察同志，你是在逗我玩吧，这张玲失踪了，谁告诉你的？” 我告诉张震是我查的，张玲已经失踪了有半个月了，我们警方正在调查，但暂时还没结果。 偶然机会听说他跟张玲有联系并且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就来问问，了解了解情况。 我突然想明白了，沈洁为何会因为这一个嫖客对张玲大打出手了，这张震在韩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想跟这种人亲近。 听我说完，张震非但没有觉得可疑，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我。 “你笑什么？”我眉头皱了皱。 张震笑着道:“我笑你可笑啊，不要以为你们找不到她她就失踪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两天我还和她有过联系，她说她出差了，哪里失踪了。” “什么？出差了？”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张震，心里却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啊，经过我们多次调查张玲确实是失踪了，怎么到她这儿成了出差了，莫非张玲是有意在躲我们。 这张震能联系到她，未必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我有些欣喜的问张震:“你确定你能联系到张玲？” 张震见我不相信，摸了摸口袋，但睡衣上没有口袋，他让我稍等随后起来上了楼。 没多久又下来了，带了一个手机，他拨弄了几下将手机递给了我。 接过手机一看我才发现是聊天记录，上边标注的时间是昨天下午两点。 张玲主动给张震发的借钱的消息，还专门将自己在外边的遭遇说了一遍。 除了惨就是惨了，张震也阔绰，一下子就给张玲转过去了五千多，但等张震把钱打过去后，那张玲就没有了反应。 我看到最后张震还发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张玲都没有回复。 我点开了张玲的头像，进了她的朋友圈看了看，发现张玲最后一次发朋友圈是在半个月前，并且发了一句相当匪夷所思的话。 原句这么写着:“我是个罪人！我对不起我的姐妹，也对不起任何相信我的人，如果死神给我个期限，我希望马上……” 从这句话过后，就没别的动静了，我又往下翻了翻，发现这个张玲发朋友圈不是一般的频繁。 不同于别人的炫富，她发的大多是一些自己包括一些其他人穿着很性感的照片。 我再里面发现了娟娟和杨冰等人，从照片上看，张玲一直是靠这些个女人来赚钱的。 还有一张上边有跟张震的合影，也有和李龙的合影，这些自拍差不多占了整个朋友圈的四分之三。 朋友圈停滞到了半个月前，随后就没有在更新的情况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有些不解的问张震:“这张玲很爱发朋友圈吗？” 第十章 猪头祭祀 张震点了点头表示简直是个发朋友圈狂魔，天天发，每天至少一次，他都快要烦死了。 这种我见过很多，年轻人喜欢感慨，在朋友圈里活跃的狠，大部分是比较讨厌的，但她们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一切真如张震所说，那这半个月时间，张玲一直没有更新朋友圈就显得很不对劲了。 这个猜想也得到了张震的肯定，他表示自然是少不了的，他倒是也很奇怪，这半个月怎么不发朋友圈了，之前连两天都憋不了，这次竟然憋了半个月。 我刚刚在张震和张玲的聊天记录里也看到了张震的询问，但从记录来看，这个问题，张玲并没有回答。 我将手机递给了张震，又问他张玲这半个月的时间除了昨天问他借钱除外，他们还有没有联系？ 张震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并且表示他也很奇怪，平时张玲会时不时的找他聊天，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找过他。 我站了起来向张震提供的消息表示感谢，张震摆了摆手要我别客气，配合警察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应该的。 跟张震告辞后我从别墅里出来，老人将我送到了门口，临走时他递给了我一张纸，笑着道:“警察同志，这是公子留给你的他的手机号，您要是再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吧，不用再跑一趟了。” 我接过纸条，向老人道了声谢，老人摆了摆手叮嘱我别弄丢了，不然会很麻烦。 我拍着胸脯让老人放心，老人这才点了点头。 道了声别，我找到了警车，随后驱车离开了小区，直接回到了警局。 老钟又没在警局，又去了法医部，估计还是因为针筒的事。 这次我并没有在警局待着，而是去了法医部找老钟，我到的时候老钟正在尸检部门。 我刚到，老钟就将我拉到了一边儿兴奋的道:“这次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有些纳闷的问老钟是什么？老钟告诉我法医部今天才得到的结果，李龙也有艾滋病。 “李龙也有艾滋病？”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老钟。 老钟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接过老钟递给我的纸仔细的看了两眼，最后发现在病因上边明确写着艾滋病。 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娟娟的艾滋病，当时在发现她有了艾滋病的时候我就怀疑到了李龙身上，但由于没有找到李龙所以只能作为一次猜想。 可现在来看，是真的，李龙也得了艾滋病，这更能说明李龙和娟娟的关系了。 但仔细琢磨下来，这个线索并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即便能证明李龙有艾滋病又能怎么样？ 两个有艾滋病的人都死了，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可考性。 我盯着老钟问另一个好消息是什么，不是说一共两个好消息的吗？ 老钟告诉我这一个好消息就不是那么鸡肋了，昨天失踪了的针筒又找到了，并且在上边发现了新的血迹。 “是谁的？”我急迫的问。 老摇了摇头告诉我目前还不得知但完全可以肯定不是布偶藏尸案那些死者的。 因为针筒上的血是流动的，还有完全凝固，但布偶藏尸案里的死者，尸体早就已经凝固了，不存在那种可能。 我左右寻思了一下，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好，这针孔上的血有布偶藏尸案的几具尸体，包括李龙。 而这些人共同的特性就是全死了，这是不是就是说，只要血迹粘上针孔的人就会死？ 想到这里，我一把抓住了老钟让他赶紧去排查，看昨天晚上韩县有没有在出现命案。 这很有可能是凶手又杀了人，将针筒重新放到法医部，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这么一提醒，老钟也发现了不对劲，二话没说他便跑了出去，我跟着他一起。 我们两个先去韩县公安局的服务与控制大厅，对昨天到今天一天的报案情况进行了查询，结果令人惊讶的是并没有发现命案。 唯一与命案有关系的就是一起车祸，但并没有出人命，两名车主被送到医院现在已经醒了。 没有命案，难道是我太紧张了？ 从控制大厅回来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在纠结，倒是老钟安慰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没有死人不更好吗？兴许那针筒上的血根本就不是人血呢，现在坚定结果还没出来，不要那么早下定义。 我仔细想了想，随后反驳道:“不对，没有命案不代表就没有死人。” 老钟也严肃了起来，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老钟分析道:“你想想李龙，他早在一周前就死了，结果呢一周后才发现，这是不是能证明一周前就没有死人呢，不能。” 我这么一解释老钟就明白了，他皱着眉头道:“你是说有可能是死人了，但还没被人发现？” 我点了点头告诉老钟没错，让他这几天重点盯紧点服务大厅，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的。 老钟问我:“那要是一直没有消息呢？” 我想了想道:“如果一直没有消息，那就说明我猜错了，但我不相信自己会错，拭目以待吧。” 跟老钟分开后，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张震的手机号给他打了过去。 很快张震就接通了问我什么事？ 我让他主动找理由跟张玲见聊天，看她回不回，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告诉我一声。 张震有些不耐烦的表示知道了，让我等他消息。 挂了电话，我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的，这针筒上的血真的会死人吗？ 下午的的时候张震给我回了电话，告诉我张玲并没有搭理他，他找了个很正常的理由，就是要嫖。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告诉张震:“你在试试，这次不要在找这个理由，换一个，就说…问她钱够不够花，在给她打钱，同时套套她的地址。” 张震一听就有些无语的道:“我说大哥，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啊，那五千快都已经搭里面了，在让我搭点，我爸可是限制着我的开销的。” 我让张震放心，不用真打就当一个噱头，然后套张玲的话，他那么聪明应该不用我教吧。 我这话倒是让张震笑了，他表示没问题，不过他帮我，我多少也应该给他一个好处吧。 我一听就皱了皱眉头，问他想要什么好处？ 张震告诉我他不要钱放心，就是对锦旗挺感兴趣的，如果他帮我吊到了张玲的地址，并且我们还找到了他，那就给他弄个锦旗，也让他在他爸面前装装面子。 我让他放心这个要求不过分，没问题。 张震回了句ok，随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傍晚时分，我吃完晚饭正准备回去休息，却被门口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 等我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是娜娜。 这娜娜似乎要进警局，但是却被保安给拦住了。 这倒是让我挺奇怪的，这娜娜我是了解的，对于警察那可是出了名的老鼠见了猫。 上次见到我死活不愿意给我开门，要不是我坚持她估计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这次竟然专门跑到了警局，这还真是稀罕。 我走了出去跟娜娜打了声招呼，娜娜看到我像是看到了希望，直接就跑了过来让我快出来。 我走了出去，娜娜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说:“陈峰醒了，说要见你。” “见我？见我做什么？”我指着自己问。 娜娜摇了摇头表示这个陈峰并没说，他只说了要见我让她来找我，仅此而已。 我想了想，觉得陈峰可能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于是也没犹豫便跟着娜娜去了医院。 这次由于已经下班了，所以没办法再开警车，我们两个是搭车去的。 到了医院后，我直奔向了陈峰的病房，此时的陈峰正在病床上吃东西。 看状态恢复的还不错。 我小跑着进去，问他:“听说你找我，找我有什么事？” 陈峰想了想道:“是这样的，上次有些话没跟你说完，这次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交代一下。” “你说。”我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问他。 陈峰对我道:“我老大，也就是李龙最近的确是遇到了麻烦，他说去广唐县收租我们也知道是假的，你想想，收租需要人多还有气势，他一个人怎么可能管用，何况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可不是在韩县而是广唐县，他一个人去不是找死吗？” 我有些无语的道:“麻烦你说重点！” 陈峰咳嗽了两下继续道:“在李龙没有去广唐县之前，我们住在一块，但他有自己的房间，有次他接了个快递。” 陈峰顿了顿，接着道:“我们这行平时很少接快递，他收到快递时还奇怪，随后就回屋打开了，刚巧我尿急去厕所，结果在路过他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问。 陈峰咽了口唾沫，似乎很可怕的道:“一块猪头，你知道就是那种刚杀的猪头，上边还有血，别提有多恐怖了。” 猪头？还是带血的，给李龙的，这就有些问题了，这寄猪头在现代很少见，但在古代却很正常。 猪头一般出现的地方是一些祭祀上，人们会将猪头当做贡品来弄，和现在的烧纸差不多的意思。 由于它的特殊性质一般也是意味着不吉利，大难临头。 第十一章 再入李龙家 像两个人有什么矛盾，就会送猪头，意思就是告诉他你得死期不早了，我送你猪头是在给你祭祀。 虽然古代这一套在现代不可用了，但几百年得演变意思却没变，这是有人在向李龙下威胁啊。 这是个新发现值得推敲，我问陈峰可还有别的？ 陈峰告诉我没了，就只有一头猪头，从那以后李龙就变了，变得胆怯，跟之前的凶猛完全判若两人。 也就是在收到猪头的两天后李龙就以要去广唐县收租为由离开了。 当时他们还很奇怪，这收租不带人怎么收，另外去外地收租他们从来没有干过的。 但李龙毕竟是老大，他的话没人敢不听到最后众人还是没有多问，而是选择了闭口不答。 了解到了详情之后，我又问李龙:“他在广唐县期间也没有跟你们有过任何联系对吗？” 陈峰点了点头表示没错，确实是没联系一下，并且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他们也就一直没有消息。 他当时就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但没想到会那么快，在他的印象里这李龙不说别的，反侦查意识还是很强的。 连警察都抓不住他，那些吸仇恨的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我点了点头，不排除这陈峰所说有道理。 这李龙在附近为虎作伥少不了会结一些仇，但既然敢接，他就不怕会遭到报复。 所以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干的，而是一个令李龙闻风丧胆的人。 这陈峰跟随李龙时间应该不短，我想了想问陈峰:“李龙之前有没有跟什么惹不得的人结过仇，哪怕是些误会也算。” 在这个问题上陈峰不是一般的坚持，没有，他还说李龙很有自知之明，将整个韩县可以惹的，不可以惹得都做了个划分，那些人他不会碰，不存在招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要这么说的话，倒还真的奇怪了，谁会让李龙如此慌张呢？ 只可惜现在死无对证，也很难问出来了。 我向陈峰道了声谢，他的这个提醒可是帮了个大忙，对李龙有深远的影响。 陈峰摆了摆手，同时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了我大哥的人，不能让他如此逍遥法外了。” 我让陈峰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绝对会给李龙一个交代的。 陈峰点了点头，深深的向我鞠了一躬，同时道:“谢谢！” 从医院里出来，我并没有让娜娜松就回警局了，老钟今天并不值班所以老早就去了宿舍。 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但并没有睡，而是在捣鼓手机。 见我回来了，他才起来看了我一眼，问我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儿才回来。 我告诉他去了一趟医院，跟李龙的小弟接触了一下，现在差不多已经找到了很多关于李龙的情况。 听到李龙，老钟一下子就有了兴趣，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坐直了身子盯着我让我跟他说说都问出了什么。 我将我问到的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老钟，老钟听完显得很是欣喜，连忙问我是真是假的不会是那个陈峰在逗我吧？ 我告诉老钟千真万确，逗我没必要专门派人来找我，况且那陈峰对李龙是很忠诚的，现在也盼望着我们能将凶手抓出来，所以不存在骗人的可能。 老钟站了起来，倒了两杯水他一杯我一杯，随后他对着我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样，那我觉得咱们不妨分两条线来调查，一条是以你的走访，另一个是以我的调查，咱们双开，相信那个家伙不多远就会暴露出来的。” 我表示支持老钟的提议，喝完了水后老钟又躺了下去，还让我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睡醒了，才有心思弄别的。 这次我倒是放松了不少，对主线不像一开始那么模糊了，这是件好事。 第二天一早，等我起来的时候老钟的床榻已经没人了，好像每次他都比我起的早些。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去了警局，刚到警局就听到了同事们议论纷纷的。 虽然他们很小声了，但我还是听清楚了，他们在说什么鬼魂杀人。 并且在看到我的时候一个个就跟见到瘟神了一样，都跑了。 我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聊他们的干嘛对我那么大反应，还有那鬼魂杀人是什么意思。 我索性直接拦住了一个人，问他他们所说的鬼魂杀人是什么东西？难道韩县又出命案了？ 不同于平时听到命案的无奈，这次我心里竟然有些小兴奋的昨天我就跟老钟说了这种可能今天就出了命案，岂不印证了我的猜想？ 谁知道这个人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求我赶紧把他放了吧。 我皱着眉头看他非常紧张，在结合之前那些同事看到我都躲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我笑着对他道:“想让我把你放了也行，先告诉我为什么看到我就跑，另外什么是鬼魂杀人。” 提起这个，他打了个寒颤，最后告诉我看我跑是因为我招惹到了鬼神，而鬼魂杀人就是我跟老钟负责的这件案子。 而主要原因就是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针筒造成的。 按他们的解释，如果这要是人为的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可老钟查了两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都认为是鬼魂杀了人，又戏谑我们的。 而我跟老钟因为负责这起案子肯定也惊扰了鬼神，到时候鬼神怪罪下来谁担待的起。 他们都怕遭到连累，所以才主动离我们远点的。 听完这个，我差点没一口气喷出去，整个人都气的不轻，要不是我是坐着的，可能直接坐下去了。 我怒视着这名警察气愤道:“真是一派胡言，你们是什么人，是警察，还信这些迷信，你们对的起身上穿着的警服吗？” 不等他说话，我又道:“所谓的鬼魂不过是有心人传的谣言罢了，这你们也信，老钟查不到不代表就是鬼所为，历史上的悬案要案多了去了，有几个鬼所为？” 我一直是负责心理工作的，在新警员从警校辞职之后再到工作都需要这个过程，这其中也涉及到什么神鬼之说。 当然也有不少的人会问我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我对这个话题是嗤之以鼻，每次都会很严厉的驳斥他们没有鬼。 而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这些警员都是工作有几年的老同志了，竟然还相信鬼神之说，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这可恶了。 我怒视着这名警察，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这世界上没有鬼，老钟之所以没查出线索只能说凶手太过于狡猾而已，他们最好将这些话题给抛之脑后，不然别怪我上报孙局长。 听我要上报孙浩，这名警察当即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不停的跟我道歉，表示是他们的不对，他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绝对不会。 我这才松开了他，指着道:“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不要辜负了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 恰在这时候，老钟也回来了，这名警察也趁着这个机会跑走了。 我站起来问老钟去哪儿了，老钟告诉我去了孙局长那一趟。 “你是不是又被骂了？”孙局长找老钟绝对没好事，这已经是公认的了，我也很清楚。 老钟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你抓着小王在发火？他惹到你了吗？” 提起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了，我告诉老钟他们竟然认为这针筒消失又出现是鬼神所为，这不是扯吗？我教育了他们一顿而已。 本以为我这么说老钟听完会很生气，谁知老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随后哈哈大笑了一句道:“这有什么的，你不会真认为世界上只有我们吧？” 我听老钟这话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皱着眉头问老钟:“怎么，你也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你们……” 不等我说完老钟便打断了我，他笑着道:“我可没说我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东西，我只是说不相信不否认。” 我听老钟这么说就不认同了，这说明还是有这方面的忌惮的，索性拉来了一张椅子我准备跟老钟好好讲讲。 从猿猴开始。 但老钟在我准备交给他的时候很坚决的阻止了我，他摆着手道:“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不听你大道理，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那么上心干嘛？” 我告诉老钟这是关系到原则问题的，不能随便说，如果让一个外人知道堂堂人民警察相信世界上有鬼，传出去成何体统？ 老钟摆着手表示知道了让我别说了，一会儿要是让孙局长听到又该骂他了。 我这才闭嘴，老钟问我这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我想了想把昨天陈峰提供的线索告诉了老钟，老钟听完像是看到了希望对我道:“这是个大发现，你怎么还在这儿待着，还不去李龙家看看。” 第十二章 猪头给吃了 我告诉老钟不用看了吧，上次去他又不是没有搜，哪里有什么猪头，依我看，那李龙早就把那东西给扔了。 毕竟这东西看着就瘆得慌，谁会傻到一直放再家里。 老钟却不这么认为，他告诉我上次我们的注意并没有再猪头上边而是人上边，难免会遗漏什么线索，要我一定要去看看，反而闲着也没事。 经不住老钟的软磨硬泡，最终我还是妥协了，答应他去看一下。 简单的吃了点早饭我驱车去了李龙的家，先是给之前那位房东打了个电话。 房东一听到是我立刻就急了，问我那间房子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他那房子自从死了人之后就没人住了，现再还空着呢。 我告诉房东跟房子没关系，我进去是想看看之前女尸的线索？ 得知是女尸房东才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我直说就是了，还不够吓人的。 约了个时间，我就在楼下守着 了，没多久房东就来了，见到我还算热情，还专门给我买了瓶水。 “警察同志，那女尸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能查到什么线索呢？”房东说话的同时也把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从口袋里掏出了三个钢镚递给了房东，同时道:“时间久小线索没了，不代表大线索也没了，女尸抬走后，那房间你打扫了吗？” 房东死活不要钱，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他叹了口气道:“收拾个啥啊，我对那房子是彻底死心了，还保持原来的样子，您要是去查就去把，钥匙给你。” 说话的同时房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递给了我，随后转身就走。 我急忙拦住了他，对他道:“你别走啊，你要是不想上去，就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下来了，省的你在跑一趟。” 房东很无所谓的表示不用了，这钥匙就给我了，啥时候我想来查就查，免得没钥匙麻烦，他那还有钥匙。 说完就离开了，我本来还想拦住他的，看他走那么快，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四楼，随后便快步走了上去，找到原先的房子打开门，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尘土味呛的难受。 客厅一切还和一周前没什么区别，该有的都有也没有挪动，正如房东所说那样，他是真死心了。 我迈过客厅，先是去了卧室，卧室里还有成片的毛绒玩具，包括女尸流在床单上的血也没有清理，这房东死的还真彻底。 我像跳大神一样，一步一跳的在卧室里清理了一下，将那些毛绒玩具都聚集在角落，整个卧室空间才大了些。 我先是看了看床底下，在我的印象里那么大的猪头只有床底下和柜子里能放，其他的像床头柜的抽屉都是塞不进去的。 我直接趴进了床底下，找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猪头的影子，连个毛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爬了出来，随后又将柜子给打开将里面也翻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 我心里实在纳闷，难道李龙并没有放在这间？ 我又跑到了客厅，将客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随后我又去了厨房和厕所，仍然没有。 到最后我彻底死心了，认为那猪头肯定是被扔了。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在这里耽搁多久便离开了，下了楼我还是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这毕竟是别人的房子，我拿着钥匙算怎么回事。 房东本来是不想要了，但在我的坚持下他只好来了一趟。 我亲手将钥匙交给了房东，随后对房东道了声谢，感谢他对我工作的支持。 房东摆手让我千万别客气，都是应该的，还让我一定要抓到李龙，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在房东眼里李龙还是杀人的凶手，我并没有告诉他实话，但是还是提醒了他一句，李龙并不是凶手。 不等房东惊讶完，我又问他在李龙住的地方有没有拿过什么东西，这个不一定是李龙死后的，死前的也算。 房东仔细想了想，告诉我没有，他跟李龙并没什么接触，只有交 房租的时候会来，平时都是各自住各自的。 看房东不像是开玩笑，我也死心了，让他回去忙吧，这里暂时不用他了。 我也死心了，让他回去忙吧，这里暂时不用他了。 说完我上了车，正准备离开，谁知刚走两步，房东像是开窍了一般，一下子拦住了我。 幸亏我反应够快，及时踩刹车上才没有撞到房东，我伸出头很生气的道:“你干什么，多危险，要是撞到你怎么办？” 见我停下来了，房东走到我旁边对我道:“警察同志，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你需要的。” 我来了兴趣，问他:“哦？是什么事？” 房东想了想随后道:“是这样的，你要是说我拿没拿过李龙的东西那肯定没有的，不过我买过。” “买过？买了什么？”我立刻提起了兴趣，死死的盯着房东。 房东用手比划着道:“猪头，一块非常大的猪头。” 听到猪头这两个字，我眼前一亮，将车熄火，随后从车里走了出来，问他是什么样子的猪头，让他跟我好好说说，另外那猪头他是怎么跟李龙买的？买来做了什么？ 房东告诉了我，他是在收房租的时候李龙推荐给他的，说是讨债的时候人家送的，他自己吃不了，就送给他了。 但房东也不是那种贪便宜的人，于是就给了李龙五十块钱，一开始李龙不要，但经不住房东坚持，最后还是收了。 “你不会告诉我，那猪头你吃了吧？”我想想就觉得有些反胃。 房东有些尴尬的表示他确实是吃了，而且还邀请了一些朋友一块吃的，找的专门的厨师做的，味道还不错。 我问房东有多久了，房东想了想告诉半个月多点，不到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天的样子。 我想了想，房东这个所说的和陈峰所说几乎不谋而合，可以肯定房东买的这个猪头就是李龙收到的那个猪头。 我盯着房东有些无奈的道:“你胃口是真好，这都能吃下去。” 这个我是打心眼的服房东的，我相信正常人的话很多人都做不到能吃下猪头，当然不是剁碎的那种，但房东却做到了，不服都不行。 房东被我说的也有些尴尬，急忙解释他当时也没想吃，不过看那东西扔了也怪可惜，加上也没吃过，想尝尝味道，所以就没控制住。 我长叹了口气，让房东回去吧，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房东问我不会是想找这猪头吧，难道这猪头也跟案子有关。 我想了想告诉房东这个还不能告诉他，得保密。 房东到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在纠结，表示好吧，他还是等着看新闻吧。 房东离开了，而我也没有闲着，开车先回了警局，老钟正在警局里待着，我问他怎么样，法医部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老钟摇头表示没有。 眼看着已经没什么好走访的了，法医部这边儿又有了老钟坐镇，我也就没在多待，回办公室眯了一会儿。 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脑子里全是案子的细节，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是困得。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休息了，我很珍惜，趴在桌子上没多久我便睡着了，等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饭点了。 我订好的闹钟，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我将闹钟关掉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随后便准备去食堂吃饭。 但刚从洗手间里出来，老钟就冲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差点没吓死我。 在看清楚是他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有些郁闷的问他:“你搞什么啊，吓死我了！” 老钟一脸惊慌的样子，抓住我二话不说就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了服务大厅。 老钟将我带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搬了个椅子让我坐下喘着粗气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广唐县出现了命案。” 我一听就愣住了，这广唐县发生了命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广唐县又不是没有警察局，在怎么着也轮不到韩县来管吧。 我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老钟，老钟听完很气愤的道:“不是普通命案，而是布偶藏尸案，广唐县也出现了布偶藏尸案。”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就站 了起来，心里充满了震惊。 老钟摆着手让我坐下，等我坐下后他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别激动，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他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广唐县公安局打来的。 他们在一家商店发现了一起布偶藏尸案，死者是一个男人，作案手法和之前那两次一模一样。 广唐县也是发现了这个才打电话求证的。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问老钟:“不对啊，那凶手要是在广唐县的话，那法医部的针筒失踪又是谁所为，难道有两个凶手？” 老钟一听立刻解释道:“法医部针筒失踪案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也不一定是凶手所为，有可能是一场恶作剧。” 我摇头否认老钟这种猜想，同时道:“不可能，这件事牵扯面之大，影响范围之光是众所周知的，谁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肯定有问题。” 我让老钟给广唐县公安局在通个电话，我要亲自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三章 吃烧烤 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老钟还是妥协了，他通知服务大厅的人给韩县公安局打了个电话。 等接通后，将电话给了我，我先是跟对方打了声招呼了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后便让对方把具体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从对方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里，让我知道了两个重要点，一是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蛛丝马迹，二是死者并非是利器致死，也不是杀人致死。 仅仅在尸体身上发现了一个针 孔，针孔刚巧不巧的扎在了动脉上，他们现在怀疑给死者注射了什么东西。 但目前尸体还在尸检中，死者家属不同意解剖，所以估计检验结果等几天后才能出来。 我听完向其道了声谢，挂了电话后，我盯着老钟看了两眼发现老钟也在看着我。 想了想，我问老钟:“你怎么看这件事？” 老钟丝毫没犹豫的道:“这还用想肯定是同一个凶手，我们现在正在调查针筒上的新血迹，看是否是F县所发现死者身上的。” 我跟老钟提出应该去韩县看看，听刚刚的警察说，他们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这对破案可是有些大帮助的。 现在办案唯一的弊端就是凶手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让人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说不准在F县这个问题会有所解决。 老钟点头，表示支持我的提议，还提出让我明天就去，一天的时间应该够我弄明白事情了。 拦住了老钟跟他阐明了我的态度，并不是去一天就行了，而是我想在多待几天，什么时候查到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老钟一听就否决了我的这个想法，理由也很简单，我去帮广唐县查案了，那谁帮他查案，他也需要帮手。 我告诉老钟这不是事，在找个人就是了，反正也就是走访的工作谁都能做。 老钟不太同意，到最后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算是松口了，但还是告诉我，擅自调离岗位他没有权利，让我去跟孙浩说一声，他如果同意，老钟没意见。 我告诉老钟没问题。 起来后，我们两个便去食堂吃了顿饭，等吃饱了后，我就去了孙局长的房间。 刚进去还没等我说话，孙局长便站了起来，笑着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杜专家，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 我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孙浩，同时也把理由说了一遍，在韩县这么一直吊着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次广唐县有了线索希望应该抓住才对。 谁知我说完，孙浩却不同意，表示我是他费劲请来的，最后却便宜了广唐县，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还安慰我别着急，那凶手既然在广唐县能留下线索，也能在韩县留下，只不过时间还不到而已。 我跟孙局长申明这并非是时间问题，而是凶手心态问题，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到来才让他警惕。 这并不会给韩县带来帮助，相反还会成为一个累赘。 所以我想的是去广唐县去看看，能查到更好，查不到兴许凶手在得知我不在了，会肆无忌惮起来。 孙浩却仍旧不同意，还表示我这是强词夺理，我是他向上级要的，现在我是他的人，应该受他的差遣，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警察也不例外。 说了整整一下午孙浩都没有让我走，到最后没办法了，我只好放弃。 从孙浩的办公室出来，我直接回了宿舍，连晚饭也没吃。 我回去的时候老钟正在床上躺着，见我回来了，老钟坐了起来，笑着问我:“怎么样？孙局长有没有同意？” 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摇了摇头:“没有！” 老钟听完没有一点惊讶，又躺可回去，很淡定的说:“就知道。” 我问老钟孙浩为何不让我去，我是以韩县的名义去的，这是为韩县着想的，又不是给韩县抹黑，正常他应该支持才对，这反对实在没看懂。 老钟笑了笑对我道:“那是你对孙局长还不了解，他这个人很怕别人的功劳盖过自己，你在他的辖区查不出，去别的辖区却查出来了，会给人一种这公安局不行，他这个当局长的自然脸上不好看。” 我听完老钟所说的直觉得荒唐，我问老钟这警察的职责不就是维护社会安定吗？怎么还分你我的辖区。 在说我再广唐县是以韩县的名义去的，如果运气好案子破了，争脸的也是韩县，反而是广唐县在自己辖区还靠别人的警员破案更不好看才对。 老钟摆着手笑着跟我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说是韩县的人就是韩县的人吗？说白了你代表的是市局，跟我们是没多大关系的，你跟韩县的关系就是顾问。” 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老钟的这个话，到最后才明白，我是市局的人，并非是在韩县，两天就是韩县的人了，除非我加入韩县体制。 如果在广唐县案子除了，那么上报市局，市局赞赏的是我，不会是韩县，孙浩怕的就是这个。 我忍不住拍在了桌子上，心里头有些憋屈，这作为人民警察，应该一切为人民才对，竟然还有那么多想法，真是可笑。 老钟翻老着报纸，头也不抬的道:“这就是官场，等你坐到了那个位置就知道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往床上一趟，整个人的力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动也不想动。 老钟站了起来，拍了拍我，道:“行了，别郁闷了，走吧，带你去吃顿好的。” 在老钟的坚持下我还是爬了起来，这次老钟并没有带我去警局食堂，而是出了去，去了警局对面的饭馆。 正值夏日，天很热，到处都是烧烤摊，划拳声，喧闹声不绝于耳，很有活力。 老钟拉我在一家坐下，随后开始选择吃的，我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全让老钟选的。 等老钟选好，我们两个就开始吃了，见我还闷闷不乐的，老钟倒是挺贴着，给我递过来了一个羊肉串。 随后自己咬了一口笑着道:“行了，开心点，好不容易带你出来一趟，你不能一直耷拉着脸吧？多扫兴啊！” 我抬头看了老钟一眼，有些无语的道:“你可真有心，案子止步不前好几天了，孙浩发了好几次脾气，你还有心吃东西。” 老钟表示那又怎么了，办案是工作和生活两码事，不能因为工作把生活忘了。 长叹了口气，我要了两瓶啤酒跟老钟喝了起来。 这一吹风整个大脑都清醒了不少，我仔细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张震。 这个家伙说的要今晚给我结果的，看能不能联系到张玲都这个点了，还没消息，不会给忘了吧。 我掏出了手机，刚打算给张震打个电话，老钟便拦住了我，让我休息时间不谈工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随后怕我控制不住，索性把我的手机给抢了过去，笑着表示他给我保管。 我拗不过老钟只好死心了，老钟今天也不知道是受刺激了，还是怎么着一下子要了好几件啤酒，死活拉着我跟他喝。 没多久，我们两个喝的都有点多，迷迷糊糊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比老钟好点，便打算搀扶着 他回去，结果刚走到路中间，一辆红色轿车开着远光灯就过来了。 我心头一惊，二话没说一把将老钟给拉了过来，一个没站稳都摔了下去，而那车主才停下车。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有个女人口里骂着哪来的两个酒鬼不想活了是不是。 当我爬起来，趴在她车窗上的时候睁开眼往里面看了看，结果这一看不打紧，我酒醒了一半，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张玲……” 张玲的照片我是见过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我对于他的长相还是很有记忆的，并且她不同于普通女性那么柔软。 整张脸是比较干净利落的，棱角分明，不过五官很细致，简单点来说就是男人的脸，女人的五官。 我喊出张玲后，那女人也不在骂我了，当她瞪大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后竟然二话不说一踩油门跑了。 等她走了后，我摇了摇头醉意早就消失了，我想追，但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张玲已经没影了。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这段路是有摄像头，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时，看来张震所说不错，张玲只是失踪了，并没有危险。 我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老钟，只好先把老钟给拉了起来，随后拍了拍他的脸，让他醒醒。 老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盯着我看了两眼，开口就问我那么快就到家了吗？ 我有些无语的告诉他还没到家，还在马路上。 老钟的酒也醒了不少，他在我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瞪大着眼睛气愤道:“刚刚是不是有车差点撞到咱们，是哪个不长眼的，连警察都敢撞？” 第十四章 交警大队 我看老钟酒意并没有完全醒，很有泼妇骂街的冲动，随即将其的嘴给捂住了。 过了马路后，我才松开他，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他这么晚了他就别闹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一名警察在这儿破口大骂多有损警韩县公安局的脸面。 要是让孙浩知道了，又得给他小鞋穿了，何况那车主逗不知道跑多远了，骂也没卵用。 老钟一听才老实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贴在我耳边道:“你以为我真的怕孙浩那个家伙，我忍他是因为还不到时候，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付出代价的。” 老钟说完对着我神秘一笑，随后歪歪扭扭的进了警局，我目送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重复着老钟刚刚说的话。 他说不是怕孙浩，而是时候未到，这是醉话还是真心话？ 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老钟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只好收回这些想法跑去搀扶起了他，好不容易将老钟给弄到了宿舍，我整个人都要累虚脱了。 我盯着老钟心里却是非常无奈，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张玲，对于她的样子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明明是刚刚一念之间的事，但却给我一种很久远的感觉。 我努力回想刚刚看到张玲的样子却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到最后不得不放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刚刚的那个人是张玲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的脸我记不清楚了，但刚刚她的表现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喊出张玲的时候她二话没说便跑了，这不正常。 如果她不是张玲干嘛要跑呢，跑就说明她心里有鬼，这个她躲不掉。 我像是看到了希望，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呼呼大睡了，连衣服都没脱。 这一觉睡得相当不舒服，很膈应的慌，可能是衣服没脱的缘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疼酸疼的，久违的一次，老钟并没有起来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明显是没睡醒的样子。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将老钟给拍醒，老钟迷迷糊糊中起来，见我已经醒了，猛然一惊，第一反应就问我几点了。 我掏出手机让他看了看，老钟一看就暗道不好，随后二话不说便爬了起来，连脸都没有洗就跑了出去，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机会。 我本来还想拦住他，但是终究晚了一步，我没在管老钟，洗漱好之后，我才去了警局，很巧的是老钟又不在。 我掏出手机，这才想起来跟张震联系，我拨通了张震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才接通。 说话的并不是张震而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很妖柔。 “麻烦您把手机给张震一下，我有事找他！”我礼貌道。 那女人问我是谁，我想了想并没有告诉女人实话，只是提出是个朋友，那女人这才将手机给了张震。 “呦，警察叔叔，您这么早就来查岗了，我可没有违法乱纪啊！”刚开口，张震就没忘记对我调侃。 我让他少贫嘴，随后道:“昨天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张玲有没有联系到，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 我这么一说，那张震才恍然大悟的道:“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对不住，对不住警察叔叔，这昨天一急就……” 我就意料到了这个结果，也懒得听他在那耍贫嘴:“行了行了，别解释了，忘了今天弄我可提醒你别在忘了。” 张震拍着胸脯跟我表示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忘了，今天绝对不让我失望。 我点了点头，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我从座椅上站起来本来是想去交警大队看看的刚出门就跟老钟撞了个大满怀，老钟急急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 “怎么了这是，又出什么事了？”我捂着头也没抱怨什么。 老钟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把我给带到了一边儿没人的地方随后道:“我有件事问你，你务必给我说实话。” 我一听赶紧点了点头，让老钟问吧是什么事？ 老钟往周围看了一眼随后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张玲了？” 我一愣，这才明白老钟原来问的是这件事，这个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承认了这点，我确实是见到张玲了。 老钟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对我道:“这件案子有望了，你知道刚 刚我去了一趟法医部得到了什么结果吗？针孔上的血和广唐县死者的血一致，也就是说死者是被针管注射死的。” 我眉头一皱问老钟可是认真的，老钟表示绝对认真，法医部已经和F县法医部联系过了，结果没问题。 已经证明了死者跟凶手的关系，那就说明死者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从拿到针管到去广唐县作案，最后又返回了韩县，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扰乱视听？不对，扰乱视听不应该留下把柄，那针管上的把柄我就不相信凶手会看不到。 在看的到的情况下还将针管放到了法医部，这该是多大的胆子，多嚣张的气焰才能做到。 我顿时就怒火中烧了，但在老钟的面前我还是尽量让自己淡定一些，在长舒了一口气后我问老钟:“广唐县那边儿怎么样？除了尸检对于凶手有没有线索？” 提到这个，老钟长叹了口气表示没有，凶手在现场只留下了一双脚印，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根据那双脚印，他们进行了对比发现是个39码的鞋，在多的消息就没了。 39码的鞋子，我皱了皱眉头，这个码对于女人来讲有些大，但对于男性又有点小，无法判断是男是女。 不过从刚刚张玲的一系列表现来看，我更觉得此时恐怕跟她有不小的关系。 我问老钟是怎么想的，老钟告诉我让我去交警队一趟，他继续去去法医部待着。 目前种种的证据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张玲。 张玲从失踪到出现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恐怕只有张玲自己能回答了。 我跟老道别后就马不停蹄的去往了韩县交警大队。 当表明了来意后，交警部门还是挺配合的让我稍等他们马上去调查。 大概两个多小时后便有消息了，我跟着女交警来到了一处控制区，他拉来了一台电脑，随后将一份像是U盘的东西塞到了电脑上。 随后将视频资料拷贝了出来:“同志，你看看这就是昨晚九点到十点期间花园路的监控录像。” 我向她道了声谢，随后让她去忙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女交警点了点头让我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在喊她。 女交警离开了，而我也没有怠慢，赶紧把监控仔细的看了看，几乎是一分一秒的看的，连快进都没敢快进，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从监控里能明显能看到我跟老钟，大概十分钟后老钟和我便站了起来，随后我搀扶着老钟往警局的方向去。 而走在路边的时候，很快张玲架势着车就过来了，而由于张玲开着远光灯，直接将老钟和我吞噬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种情况也只持续了一会儿，随后远光灯就换成了近光灯，而我跟老钟也再次出现在了监控里。 张玲从始至终并没有下车，我并不能看到她的身影，不过我倒是看到了车牌号。 由于当时附近光照情况很不错，所以能很明显看到车牌号，我问交警同志要了一支笔，随后将车牌给记了下来。 之后我将之前女交警给喊了过来，等女交警过来的时候我把车牌号给了她，让她查一下这个车牌号的车主是谁。 美女交警点了点头，刚要走，我又拦住了她。 “还有事吗？”她看着我有些纳闷。 我笑了笑道:“你们交警是可以追踪车辆的，就是这辆车帮我追踪一下，看她的具体位置开去了哪儿。” 我将电脑索性拿了起来跟女交警指了指，女交警看了两眼立刻就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让我放心一定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我向她们表示感谢，倒是也没在交警队多待便回到了警局。 我到的警局的时候，老钟也在，看到我他急忙迎了上来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我将车牌号和车型都告诉了老钟，老钟听完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向我竖了个大拇指:“不错，不愧是市里来的专家，能抓到重点。” 我让老钟别埋汰我了，老钟笑了笑，我们两个先去食堂吃了点饭，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当我打开手机一看号码才发现是张震打过来的，我赶紧接听，那边就听到了张震的抱怨声。 “警察叔叔，我都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了，你还知道接呢，在不姐我都以为你丢了呢？” 我咳嗽了两声跟他解释刚刚在忙，手机没带没听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张玲那边儿有消息了。 张震哈哈一笑打了个响指的道:“什么都瞒不过警察叔叔您，没错，有消息了……” 我让张震快说，张震告诉我昨天他按我的要求问张玲钱还够不够花果然就得到了她的回复。 我问张震她说了什么，张震告诉我:“让我在给她打五千块钱，说过几天还我，你说我会信吗？” 第十五章 套牌 说到这里的张震有些恨恨的道:“奶奶的，都把老子都提款机了。” 我一听就皱了皱眉头，问张震他不借后张玲是什么反应，是不是又不在理他？ 张震表示没错，这个认钱不认人的臭女人他是记住了，以后再跟她联系他就是王八。 我脸色不太好看，如果一切真如张震所说的那样，那我们的计划似乎是泡汤了。 就在我告诉他我知道了，想把电话给挂了的时候，张震突然又道:“虽然拒绝了她，不过我也没那么傻，你让我套的消息我努力了，但没套出来，她死活都不愿意说。” 我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是在我的预想当中，不过我已经有了张玲的消息了，对于她的位置在哪儿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我向张震道了声辛苦接着便把电话给挂了。 老钟一直在盯着我看，见我把电话给挂了，急忙伸过来头问了一句:“怎么样？那边说什么？” 我长叹了口气并没有瞒老钟，实话实说。 老钟听完不由得长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别太有压力了，这条路走不通，还有交警队那条路的。 我点了点头，也没把这件事放在身上。 下午的时候交警队那边传来了消息，她们表示已经查到了我提供的那个车牌号车主信息。 我问她们怎么样，那女交警并没有直接说明，而是让我去交警队一趟吧，在电话上说不清楚，因为这事比较复杂。 我点头让她稍等，挂了电话我跟老钟说我要去趟交警队，不等老钟回复我便拎着衣服冲了出去。 等驱车到达交警队的时候，女交警已经在了，她见到我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回了声，便直奔主题的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女交警递给了我一张纸，我大致的扫了一眼是车主的信息。 从名字和性别来看，这分明是一个男性车主。 不仅如此，这车牌并非是米库市的，而是覃丹市的，也就是省会城市的。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女交警，女交警跟我解释，经过他们细密的排查，发现这个确实是假拍照，不仅拍照是假连前头的简称都是假的，这是典型的套牌。 我问女交警可有联系到这位车主，兴许也不一定是套牌，而是这位车主将车借了出去。 女交警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我的这个猜想，同时道:“我们跟车主联系过了，车主表示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车并没有借给谁过，并且车主的车也不是监控里的红色的，而是黑色的。” 这下从车主这边儿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这张玲竟然用了套牌看来防侦查意识还是很高的。 女交警见我有些失望，又对我道:“虽然这个是没办法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对于它的踪迹我们一直在追踪，目前得到的消息她出现过淳化街道，具体的晚上应该就有消息了。” 淳化街道，我一寻思眼前猛的一亮立刻就想到了什么，我一把抓住了女交警，问她车子是几点到的淳化街道。 女交警被我突然的举动给弄愣了，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才对我道:“今，今天十点。”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淳化街道我不是没有去过，那是典型的富人区，穷人是进不去的。 从之前在张玲姐妹和同事那里了解到她并非是高层人士，因此可以排除在那里有住处的可能。 整个淳化街道张玲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张震，她去那里八成是去找了张震。 女交警说是十点到的淳化街道，而张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十二点，中间差了两个小时，张震告诉我没联系到张玲那么他一定在撒谎。 想到这里，我淡定不了了，松开女交警便跑了出去，女交警问我去哪儿我也没回答。 出了门，我一头钻进了车里，随后驱车直往淳化街道赶，那里距离交警大队也不太近，我开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 车子停在了小区，巧合的是这次的保安就是上次的那名保安他是见过我的，这次连话都没问就让我进去了。 等我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后便开始在停车场查那辆车，车牌号我还记得，况且是辆红色的车很眨眼，一看就能看到。 找了一圈，最终一辆红色两厢轿车出现在了我面前，而当我看了下车牌号当即就确定这是张玲的车。 果不其然，那张玲在这儿，看来我是赌对了。兴奋的同时我也有些怨气，这张震可以啊，连警察都敢骗了，胆子真够大的。 越想我越气，直接去了张震的别墅区，由于怕打草惊蛇，我并没有从正门进。 正门是有保安把守的，只要我进去他们肯定会通知张震，到时候就给了让张玲逃跑的机会了。 这次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不铤而走险冒着大不敬的方式翻墙头进去的。 这张震家的院子不小，那些保安主要是在前院后院是没什么人的。 我是从后院跳进去的，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张震二楼的窗户。 大白天拉着窗帘典型有问题。 我跳进去后便迈着小步贴近了别墅，随后再一楼客厅的大型落地窗下往里面看了看，第一眼就看到了上次的那个老管家正在客厅里收拾着什么。 这客厅是不能去了，我只能想办法直接去二楼，二楼是张震与张世林休息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打扰，那里才最安全。 我很清楚自己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但张玲对我太重要了，我不得冒着风险抓她个现行，不然我一直都过不踏实。 收回脑海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直接顺着爬了上去，这后面的窗户比较多，扒着窗台还是能爬上去的。 等我爬到二楼之后直接找到了张震的房间，随后将关闭着的窗户给打开，里面就有一些动静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一种男女欢愉时的动静，听到这个可着实让我一时间为难了。 本来这不经允许擅自到别人家就已经违法了，要是在侵犯了张震的隐私那我就是罪加一等了。 这种处分虽然不会革职，但停职反省还是有的，要是在传到市局，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老领导了。 蹲在窗台上我一时间却犹豫了，眼看着结果就距离我仅仅一窗帘，可这个时候我却怂了。 半个小时后，我还是决定进去，我蹲在窗台上半个小时里面也没传出什么话，想偷听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来硬的。 挨处分就挨处分吧，为了人民我必须得舍一把。 想到这里，我几乎没犹豫直接将窗帘给掀开，随后跳了进去。 张震光着身子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我并没有看什么，进去后就把眼睛捂上了。 倒是张震被吓得直接就大叫了起来，包括那个女人。 在大叫过后，他才想起来打量我，在看了两眼后我听到他轻咦了一声，随后便惊讶道:“杜警官怎么是你？” 我这才刚松开一只手，等看到张震和女人已经将自己包裹到被子里后我才把手全放下来，先是跟张震道了声歉，随后表达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抓嫌疑人。 张震一听就急了，指着我怒斥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嫌疑人？”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跟他没关系，我来找的是那个女人，我指了指已经缩进了被窝里的女人。 张震被我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我让那女人把脸露出来我看看，女人却不愿意，但在我的坚持下她还是把脸露了出来。 就在我满怀欣喜认为这就是张玲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直接把我看的目瞪口呆。 这女人根本不是张玲，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女人，看年纪并不大，染着黄色头发，脸上还有妆。 我一时间呆愣住了，脑袋嗡的一声就跟要炸了一样，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震这时候问那女人是不是犯什么事了，要不然警察怎么会追到这里？ 那女人确是一脸委屈，表示她没有，她还是一名大学生，这几天放假才来陪他的，哪里犯什么事了，连红绿灯都没闯过。 张震一时间蒙了又看向了我，挠着头问我:“警察叔叔，你可得给我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冲进来的时候也想过万一不是张玲该怎么办，但这种想法刚出现就会被我很坚定的给否认了，根本没想到任何对策。 张震让我给他个解释，一时间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咳嗽了两声问张震能不能让那女人先出去，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张震倒是没啥问题，表示可以，不过毕竟女人还光着的，我在这儿站着也不方便，我主动出去了。 在二楼走廊上站了一会儿，那女人才打开门出来，衣服已经穿好了。 她出来我进去，张震也已经将衣服穿好了。 我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张震的面前道:“再跟你解释之前我必须得声明一件事，那就是我来这里真的是为了抓人，你不要误会。” 第十六章 性取向问题 张震点了点头表示他理解，同时还问我到底抓什么人，刚刚看我反应似乎不是那女大学生。 我没回答张震的这话，看的出来他典型的是想看我笑话的样子。 “张玲有没有来过，你跟我说实话。”我严肃了起来，开口直接问道。 “啥？张玲？”张震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很惊讶，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他直接道:“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见到了她，经过交警部门对她车辆的跟踪，发现她出现在了淳化街道，而据我了解，她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住在这里。” 我向张震投过去一个具有杀气的眼神，张震听完直接愣了，注意力根本就没在我身上，反而很惊讶的道:“你说什么，张玲来淳化街道了？” 张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自从他没借给张玲钱张玲就不理她了，而她也懒得再跟这种人纠缠，至于我说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张震表现的很无辜，不过我还是能看出来他显得很是慌张，有些不知所措。 我笑了笑道:“张公子不承认也罢，但她的车确在你们小区停车场停着，我亲眼所见，这个您又怎么解释？” 张震冷汗都出来了，表示这也不能证明张玲就在他这儿吧，她来他们小区兴许是为别的事呢？ 我看张震极不配合知道在这样聊下去也不会聊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索性也懒得在这儿废话了。 我站了起来，随后在张震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尤其是柜子和床底下特别注意了一下。 而我在看这些的时候张震显得更加慌张，表面上我在观察这些能藏人的地方，实际上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张震身上。 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当中，经过多年的心理学的实践，我看人的能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在转了一圈后，我停在了一栋柜子前。 张震头上一直在冒冷汗，等我停下来后他嗖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拦在了柜子前，对着我道:“你，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隐私，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你快出去，快出去。” 张震越紧张说明这里越有东西，我并没有走，不过也没有在进一步刺激他，而是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淡淡的道:“你可清楚，这窝藏嫌疑人可是同罪，如果这张玲真的是杀人凶手，你这么做也会负刑事责任。” 我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扯得很大，目的就是让柜子里的人能听到，如果张玲有点良心的话，会自己走出来的。 可惜的是里面的张玲并没有动静，眼看着是死了心了不打算出来了，我差不多也算是死心了。 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我站了起来，张震见我又起来，整张脸又变得紧张了起来，将整个身后的柜子都挡的严严实实的。 “你想干什么？还不死心？”张震眼睛大的吓人，在这个问题上我估计是没办法让他退步了。 长叹了口气，我对张震道:“你如果这样抗法的话，那我只好打电话叫人来了。” “你敢，你擅闯民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叫人，不要忘了我爸可是这韩县的首富。” 我不由得冷笑了起来:“首富又怎么样？我们代表的是人民是政府，即便你爸来他也不能说什么。” 在我跟张震纠缠不休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跟张震同时看过去，随后就看到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位老人并不是之前的管家，他穿的相当的正统，一身西装很有代表性。 虽然满头白发，但气势却丝毫不减，整个身上散发出的高贵不是一点半点。 他走进来后，便虎着一张脸道:“你搞什么？” 这话明显是对张震说的，张震见到这位老人像是见到了希望，急忙往老人身上贴，一把抓住了老人的胳膊，哭诉道:“爸，你来的正好，这警察不经同意，擅自闯入咱们家，还要侵犯我的隐私，你快给张孙浩孙局长打电话，让他管管他的人。” 我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老人，既然张震喊他为爸，那他应该就是张世林了。 果然不愧是韩县首富，气质不是一般的高贵。 张震说完，张世林非但没有领情反而一巴掌打在了张震的脸上，直接就把张震给打蒙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滚出去！”张世林恶狠狠的骂道。 张震一脸委屈，到最后还是跑了出去。 等张震跑出去之后，张世林走到了我面前，收回了一开始的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转而慈祥了很多。 “不知这名警官怎么称呼。” 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张世林，张世杰听完赶紧给我鞠了一躬，道歉道:“杜警官实在是不好意思，那逆子不懂事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摆了摆手也跟张世林解释，我也有错，在不通报的情况下闯了进来，还要去翻看张震的柜子，属于罪上加罪。 这次由于事情紧急我顾不得通知警局，擅做主张等完事后我会去向孙局长领罚。 张世林一摆手，丝毫没放在心上的道:“杜警官言重了，你们也是为了这个社会治安，作为一名公民我们有责任配合你们，来人将大少爷的柜子打开。” 张世林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人便去开柜子了，我还想拦住他们等搜捕令下来再说什么，但终究慢了一步。 而等柜子打开之后里面的情况完全超出了我的所料。 我之前只是怀疑里面是不是有张玲，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我有些怀疑张大公子的取向了。 柜子里面有个长得很清秀的男人，浑身赤裸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蕾丝内裤。 那明显是女性内衣却穿在了男人身上，着实是很奇怪。 这突然将柜子给打开，让他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他显得有些慌乱，急忙拿柜子里的衣服遮掩，看形状缺少了很严重的阳刚之气。 我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张世林是背着的并没有看，但他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奇怪，也随即把头扭了过去，这一眼看过去，我就看到张世林老腿一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本来平静的情绪瞬间就被点燃了，指着那男人，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柜子里的男人见到张世林也被吓坏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在躲，反而是冲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张世林的面前。 “张老爷，我跟张震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成全我们。” 此话一出，张世林直接喷出了一口老血，我看情况不对，赶紧打了120。 张世林憋得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赶紧把张世林给扶到了床上，躺在床上帮他顺了顺气才好了点。 “滚！你给我滚！滚！”张世林恢复后便指着那柔性男人大骂了起来，指着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那男人被两名保镖给抬走了，我将张世林给搀扶起来，有些尴尬的道:“张先生，实在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太超乎我的预料了，在怎么说我都有些接受不了这张震竟然和一个男人产生了感情这是闹哪儿样呢。 此事因我而起，我得负责，跟张世林道歉只是个基本的认错态度。 张世林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拍着道:“杜警官你一点错都没有，并且你可帮我们家除了个害啊，这得亏发现的早，要是晚了，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我满脸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世林，这突发情况我见得很多，处理起来也很好，但这次真心属于意外。 张世林从床上起来，吩咐那管家去将张震给叫进来，他要好好审审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管家应了一声出去了，而我则跟张世林提出了先离开的想法，这人家家事我不好参与。 张世林点了点头，同时对我道:“杜警官放心，一旦我在这逆子口上问出任何关于你所找那个消息马上通知你。” 我向张世林道了声谢，走出门后，离得老远我还能听到张世林咆 哮的声音，张震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我并没有多待，从张家出来后，我先是去了一趟停车场，张玲的那辆车还在。 我给老钟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看着点张玲这辆车，看张玲什么时候会开走。 我开来的警车又是一身警服太显眼，但凡有点脑子张玲都不会出来。 老钟那边表示没问题，不过老钟突然问了我一句，我怎么跑进张震家里去了，刚刚张震给孙浩打电话把我给告了，现在孙浩正在左右为难。 这张震速度倒是挺快，我让老钟放心没事，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我启动车子返回了警局，下了车我直接去了孙浩的办公室。 把错认了一下，也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确实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了张世林家，并且还进了张震家。 孙浩长叹了一口气，为难的道:“杜专家，你是老警员了，怎么办事还那么没轻没重的，这私闯民宅即便你是警察也是要担责的，你这知法犯法让我怎么说你好。” 第十七章 雇人送车 我跟孙浩深深鞠了一躬，让他该怎么罚怎么罚，千万别因为我是市局的人就对我特别照看。 孙浩叹了口气随后道:“罚是肯定要罚的，要是张大公子没告你，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张家再韩县实力雄厚，我也得给人家点面子，这样吧停职反省……” 我对这个惩罚并无异议，在回来之前就想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虽然我不是韩县的人，但来了韩县就得守韩县的规矩。 我向孙浩道了声谢，扭头就准备走，孙浩先我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急切道:“哎，你走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我看着他，孙浩咳嗽了两声接着道:“本来是你的确应该停职反省，不过你现在身上还有重务在身，你要是回家了，这案子没法破了，所以我决定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 孙浩把他的意思给我完整的表达了一下，现在正是布偶藏尸案的关键时候任何一环都不能出差错。 现在这个时候最忌讳换人，所以他决定还是让我上，等把案子破了不奖不罚，但如果没破，那停职反省还是会有。 孙浩说完，突然对我道:“这么决断你有没有意见？” 我摇了摇头向孙浩道了声谢，孙浩摆了摆手让我别客气，应该的。 从孙浩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老钟就在门口等着了，见我出来，他急忙迎了过来问我:“怎么样？里面怎么说？” 我长叹了口气道:“没说什么，停职反省……” “啊！”老钟脸立刻就绿了，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我，随后气愤道:“这孙浩脑子有毛病是不是，这个时候让你停职反省，那案子还破不破了，不行，我得去找他去。” 老钟说完就要绕过我，我赶紧把他拦了下来，有些无语的表示他听我说完行不行。 我这话才说到一半他就那么大反应。 我将孙浩让我将功补过也告诉了老钟老钟才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 我让老钟别管我了，法医部那边怎么样可有什么进展？ 老钟长叹了一口气表示没什么进展，那针筒自从上次失踪了一次之后就没在出问题了，一切正常。 我点了点头，想到了这个结果，那凶手在聪明如果在法医部活动过多了，总能留下什么线索，他不傻。 我又问老钟F县那边怎么样，对凶手的调查可有什么进展。 我这么一提醒，老钟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子道:“你瞅瞅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你跟我过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我抱着疑惑的心思跟着老钟走到了办公桌上，老钟打开了一台电脑，让我看。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监控摄像资料，看那个样子就是晚上了，有个穿着很厚实，并且黑乎乎的人影在监控里出现了。 老钟指着里面的人跟我介绍说:“根据死者被杀的时间，以及监控的对比，最后发现了这段监控里你一个人很可疑，我就让他们给我传过来的。” 我盯着那人影，却相当模糊。这附近树很多，除了摄像头上的一些光除外，其他的就没了。 这监控的灯毕竟是有限的，照的范围很小，而且这个人很聪明一直没有往光源的地方去，我除了看到一片黑就是一片黑，啥特征都没有。 等将这个监控看完，我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个黑影来回走动的样子除此在无其他了。 老钟有些尴尬的告诉我，这个视频是唯一一处那附近的视频，视频中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凶手，不过确实是太模糊了，他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所以就把我叫来了，看我的样子应该也不比他强多少。 从照片上看，确实是看不出来什么个所以然来，我差不多也算是死心了，对老钟道:“这个实在是看不出来，要不你还是换个方式吧。” 老钟一听急忙表示换个方式但是没有证据了他也没办法，长叹了口气老钟也死心了，让我别管了，他在去弄弄看。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在纠缠，从老钟那儿出来之后我就回去休息了会儿，警局有个很人性化的设置，那就是可以午休。 一个小时后我在次出现在警局的时候，老钟已经没影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警局里的人对我似乎很有偏见，一直在盯着我小声议论。 不知道是不是我擅自闯入别人家导致的，我并没有管他们，从警局出来之后我给老钟打了个电话，却并没有打通，想问他去哪儿了都问不了。 长叹了口气，我找了个地方坐着了，现在张震家是不能去了，我发现了那么大一个秘密，张家肯定乱成了一锅粥，我在去不是添乱嘛。 李龙那边暂时也没有什么线索，主要是广唐县的基础设施太弱了，连监控设备县里还没有完全覆盖，而在李龙所住的旅馆附近只有一个摄像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张玲了，张玲这是个大线索，抓的好得话一切都好办，抓的不好会很麻烦。 在傍晚时分时，老钟总算回来了，我急忙问他去哪儿了，老钟告诉我去淳化街道了。 我一听就提起了戒备，问老钟去那里做什么？老钟告诉我之前我让他派过去的那个人给他打电话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就让他过去看看。 结果去了后才发现是个男人，想偷车被他给逮了，现在正在审讯室里待着。 一个男人偷车，大庭广众之下，这不太可能啊。 我问老钟偷的什么车，老钟告诉我就是张玲开的那辆红色车。 “大白天偷汽车？”我瞪大着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要说他偷汽车里的东西我信，这偷汽车我头一次听说。 老钟叹了口气告诉我，被抓了后这男人还声称这是自己的车，现在还嘴硬死不认账的，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我想了想，一时间淡定不下去了，急忙跑了出去，老钟紧随其后，我找到了老钟所说的那个审讯室等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跟我大小差不多，但看着很淳朴，并没有贼的样子，这种人偷车我怎么都不太信。 我跟审讯的警察打了声招呼，提出我跟他聊聊的想法，那些警察倒是同意了。 我让老钟也出去了，一个人更容易发挥自己的长处，心理攻势。 我拉出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那犯人面前，但并没有坐在桌子后边。 我问他叫什么，他告诉我叫王志，还一再表示那真是他的车，我们误会了。 我告诉王志那辆车是我们追踪了好几天的车，可以肯定车主是一个女性，而且车牌号是套牌，这么说她是套牌了？ 王志愣了愣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到最后似乎是编不下去了，才承认了自己并不是车主。 “那这么说，你不是车主又冒充车主，听说还想偷车，你的罪名成立，我可以走了。”说着我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王志急忙拦住了我，对我苦着脸道:“警察同志，我不是小偷，我也没打算偷这辆车，我是……我是，哎给你说实话吧，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我一听皱了皱眉头，又重新坐了回去，问他:“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王志叹着气道，他其实是附近工地打工的工人今天出来买东西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拦住了他，问他有个忙求他帮，事成之后给他一万块钱。 他当时一听就同意了，毕竟他在工地上每天累死累活也不过拿几千块钱，这一万相当于两个月工资了。 “说重点！”我对王志申明道。 王志这才收敛了点，他咳嗽了两声对我道:“我当时问她什么忙，她就说帮她把车开到郊区，她在那儿等她，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自己的车。” “然后呢？” 王志苦着脸道:“然后她给了我两千块钱定金，说了个地点就走了，我按她说的时间去了谁知道被你们一下子就给逮了，还说我偷车我多冤枉啊！” 我一听才算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张玲将车开到了淳化街道，又找人将车开到郊区，这典型是打算跑。 看这人稳重踏实，所以才让他来做这件事的，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故意将车开到淳化街道，这张玲就是想扰乱我们的耳目。 或许他已经觉察到了警方已经和张震有过接触了，于是用这种方法把我们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张震身上，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看来，我应该是错怪张震了，他并没有跟张玲有过接触。 想到这里，我又问那王志:“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开到郊区？” 王志点了点头道:“有，她说是晚上七点之前。”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七点二十了，早就超过了约定的时间。 这张玲可以的，给王志规定了送车的时间和到达的时间这时间仅仅有一个小时，勉强能到郊区。 她这么做就已经想到了我们警方可能也在盯着这辆车，只要王志超过了这个时间，她就会认为是警方干预了这件事，从而逃离。 这张玲谨慎的程度比李龙还要可怕，她如此躲避警方的追捕，心里没鬼谁会相信。 就是不知道老钟这一番动作有没有打草惊蛇，张玲会不会放弃车从而逃走。 我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那王志以为我想走立刻就拦住了我， 苦着脸道:“警察同志，这该说的我也说了，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不关我事啊，您就把我放了吧。” 第十八章 下通缉令 我盯着他，很严肃的道:“虽然跟你关系不大，但你连问清楚都不问就敢接下来，法律意识淡薄，我找两个警察给你普普法再放你走。” 说完我也不管王志说了些什么就走了出去，随后让之前审讯王志的两名警察进去了。 老钟站了起来问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 我告诉老钟那人交代了，之后将王志交代的都告诉了老钟，老钟听完后长叹了口气。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抓他，而是任由他去找人跟着他就是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这下可彻底打草惊蛇了。”老钟显得很是愧疚。 我拍了拍老钟的肩膀安慰他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也不知道，抓这个人也是为了不影响案子，只能说是嫌疑人比我们想象中狡猾罢了。 老钟问我那怎么办？现再那张玲可能已经逃走了，去追也不知道往哪儿追了。 我长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思绪，只是安慰老钟先别 着急，我在想想，活人不怕被尿憋死，那张玲没车跑不远，只要还在韩县就有机会。 老钟还是愧疚不已，我安慰了他几句也到了下班时间了，我招呼着老钟回宿舍。 老钟让我先回去，他一个人静静。 看他还在为今天的事而愧疚，我也没有在打扰他，先回去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一时半会却睡不着了，压力就跟洪水一样涌进了心头。 正如老钟所说那样，如果他没有抓王志而是派人跟着兴许张玲已经找到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王志谁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们的反应也并非没有道理。 现在这条路算是断了，张玲有没有逃走还是个未知数。 她的车被扣住了，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但万事没有绝对，能一下子给王志两千块，说明还是有钱的。 我怕的其实是她会不会搭顺风车去别的城市，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张玲给的钱多，搭她的人大有人在。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觉得不能就这么等了，必须得想办法阻止张玲出韩县。 即便在差点也不能出米库市，一旦出了米库市那就很麻烦了。 我穿上衣服从宿舍里出来去找老钟去了，老钟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发呆，我突然赶来才大乱了他的思绪。 他看着我有些纳闷的道:“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双手趴在桌子上，凝视着老钟道:“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得向全市发通缉令！” 老钟一下子站了起来，问我想到了什么，这通缉令不是说发就发的，必须得办各种手续。 我将我的担心告诉了老钟，主要还是集中在了关于张玲会乘其他车离开上边。 老钟听完也是眼前一怔，二话不说就表示去找孙浩。 这通缉令需要局长审批才可以，孙浩在这上边是有权利的，但我并没有让老钟去。 本来孙浩对老钟就有意见，这大晚上的孙浩都回家休息了，他在跑去烦他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我提出了自己去的想法。 老钟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还是同意了我的这个想法，他点了点头道:“成，那就劳烦你跑一趟了？” 我拍了拍老钟的肩膀冲他笑了笑，下了楼我并没有开警车出去，而是打车去的。 这个点外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县里毕竟是县里夜生活其实没那么丰富。 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的在想，我在争分夺秒的抓张玲的同时，张玲是否也在争分夺秒的跑。 这韩县在米库市属于靠中间的位置，张玲一两个小时间想跑出米库市还是有可能的，我必须得加快脚步。 孙浩住的地方是派发的工作住房，位置还不错，距离淳化街道并没有多远。 等我到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我下了车付了钱就按之前老钟跟我说的楼栋和房间号去了，等找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我不敢怠慢，急忙去敲门，结果并没人给我开门。 我敲了老半天里面都没有什么反应，到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跟老钟打了个电话让他给孙浩打个电话就说我在他家门口，让他开下门。 为了不让老钟牵扯到这件事上，我提醒了老钟一句让他不要告诉我来找孙浩的目的。 老钟表示知道了，挂了电话后，我就在门口干等着了，过了一会儿老钟电话打过来了，我急忙接听就听到老钟说:“杜军我刚刚给孙局长打电话了，孙局长说他现在没在家，去应酬去了。” 应酬？听到这个我就皱了皱眉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在过一会儿张玲肯定就出了米库市了，那才最麻烦。 我问老钟可知道孙浩什么时候能回来，老钟摇了摇头告诉我暂时还不太清楚，估计得十一点。 我等不了了，让老钟把孙浩的手机号给我，老钟给我后我就给孙浩打了个电话。 孙浩的确是在应酬，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明显醉醺醺的。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随后才问他在哪儿，我有事找他。 孙浩听完就把地址告诉了我，还表示正好他喝酒了没办法开车，我来送他回去把。 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根本没给我说正事的时间，我又尝试着打了几次，结果都没人接，最后索性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没办法了，只能快速的跑下楼，随后等了好久才等来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了孙浩所说的酒店。 等我到的时候，孙浩正好出来，跟他出来的还有一些其他人，穿的都挺不错，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人。 我快步的跑上前，跟孙浩打了声招呼，孙浩见我过来了，借着醉意特意跟其他人介绍了一下。 那些人也跟我打了声招呼，我一一回复后就将孙浩给搀扶到了他的车里。 进了车我才说起正事，把我今天来的目的说了一下，主申请发布通缉令，对张玲实施通缉。 谁知道我话刚说完，孙浩就打起了呼噜，等我扭过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连喊了好几声孙局长他都没理我，拍了他几下，他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到最后我彻底死心了，今天看来通缉令是吴君如哈都发不出去了。 我忍不住狠狠地打在了方向盘上，心里相当的窝屈，这一天的时间竟然错过了那么多次能抓捕到张玲的机会，真是老天不助我们啊。 气愤归气愤，无奈归无奈，我只能先放下个人情绪，将孙浩给送到了家。 安顿好之后我从楼上下来了，给老钟打了个电话，把这儿的情况跟他说了一声，老钟听完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安慰我别太有压力。 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老钟一直没睡在宿舍里等着。 见我回来了他急忙迎了过来，安慰我别有压力，今天运气差兴许明天就好了。 我们两个明天好好的把了解到的信息整理一遍，具体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我叹了口气，但也点了点头，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老钟那边也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我才有点困意，一觉睡到了八点，我爬了起来。 老钟这次也没有比我早，我醒来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打着呼。 今天是周末，对于警察来讲是没有周末周日之分的，不过韩县还是比较人性的，周末可以晚一个小时上班。 我把老钟给叫醒，随后我们两个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去了警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末的原因，我们去的时候警局还没有几个人。 我跟老钟搬来了一张桌子随后趴在上边开始整理我们这些天得到的各种消息。 他主要是把法医部里的一些验尸结果跟我说了下，而我则把走访来的消息跟他说了。 除了上次关于李龙和张玲的其他人的消息我是没有了解的，而老钟的注意力主要在针筒上，所以跟F县联系了不少。 正在我们两个努力在各种线索中找共同点的时候，门外突然急急匆匆的跑来了一个人。 他可能因为跑的太快，没及时发现我跟老钟，直接把我给老钟撞了个大满怀。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我脑袋还有点懵，老钟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站起来指着那名年轻警察破口大骂:“你没张眼是不是，跑那么快被狼撵了？” 那个年轻警察自知理亏，倒是没有跟老钟发脾气，反而在跟老钟道歉，多次表示他不是故意的。 我将这名年轻警察给搀扶了起来，问他跑那么快做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我的印象里没有急事他是不可能的跑那么快点那么急的。 其实也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年轻警察深深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师父，杜哥那个人来自首了。” 我跟老钟对视了一眼，我有点没听懂的问他，哪个人来自首了？ 年轻警察可能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了，就告诉我跟老钟我们两个一直查的那个女人，开着车的女人。 开着车的女人，我一寻思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年轻警察:“你是说张玲！” 年轻警察一拍桌子，点头如捣蒜道:“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她来自首了。” 第十九章 张玲自首 老钟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打在了他头上，气愤道:“你小子是不是睡迷糊了，她怎么可能会自首，指定是你小子看错了。” 我倒是也不太相信，这张玲为了躲我跟老钟可是废了大力气，这个时候来自首，这不矛盾吗？ 年轻警察被打也不生气，反而一再坚持得告诉我们是真得，他没有看错，不相信可以去看看。 我跟老钟对视一眼，二话没说便跑了出去，等年轻警察带我们到了休息室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张玲。 我看她的时候她正好也在看着我，她的那张脸立刻让我想到了上次在车里看到她的样子，绝对是一个人。 我跟老钟看着我们费尽心思一直在寻找的嫌疑人却没人敢向前，这一切太突然了，就跟做梦一样。 老钟拍了拍我，咽了口唾沫随后道:“杜军你捏我一下，我看是不是在做梦。” “师父我来！”年轻警察快了我一步，狠狠地掐在了老钟的身上。 老钟被掐的抖了一下，随后就朝年轻警察头上又打了一巴掌:“你想掐死我啊！” 我没管这师徒俩，先一步走到了张玲的面前。 张玲也站了起来，她很平淡的照了照笑了笑:“躲了你们这么久，终究还是见面了！” 说话的同时她还伸出了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握了握。 握完手张玲也是从容了，她双手一摆让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用客气。 我从背后掏出了手铐，随后拷在了张玲的手上，随后将其带到了审讯室。 还没等我问，张玲便对我道:“我承认所有人都是我杀的，包括广唐县的人也是我杀的。” 我愣了愣，老钟笑了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玲点了点头，让老钟问。 老钟道:“是什么让你想通的，你为了躲我们可是煞费苦心，你会那么轻松来自首，说实话我不太信。” 张玲被老钟给逗笑了，许久她才道:“躲避你们又怎么样，每天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活，我过够了，我知道你们不把我抓住不会罢休，一旦下发了通缉令我还能跑哪儿去，还不如自首来的痛快。” 我追问张玲:“你是昨天的计划失败了之后想通的吗？” 我所说的昨天的计划就是让王志送车那件事，张玲也很清楚，她点了点头道:“对，我等他到了约定时间但他一直没来，我就知道他恐怕落到你们手里了，他只是个普通人哪里会是你们的对手，交代迟早的事。” 我笑了笑道:“你倒是想的挺开的。” 张玲让我们赶紧弄认罪书吧，她会签字画押，一命抵一命，这辈子她认了，只是希望下辈子自己会过上正常的日子。 我让她先别急，毕竟有很多我们的疑惑还没有解开，让她认罪是迟早的事只不过不是现在。 张玲两手一摆很无奈的道:“行，问吧。” 我想了想，先从最基本的问题问了出来:“据我所知你跟娟娟杨冰她们关系都不错，她们都是你的姐妹对吗？” 张玲点了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 我又问她既然几个人关系那么好，为何她会痛下杀心要将她们全给杀了。 张玲表示没什么理由，她们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背地里也是各种争斗。 “她们嫌弃我给她们的钱不够多，自己却不相信这些客人和安保都是我拉来的，人最可怕的就是不知道满足。”张玲摇着头感叹道。 我眼神一眯，审视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因为分钱不均导致的。” 张玲点了点头表示是，当然了分钱只是占大部分还有其他摩擦，更让她没办法接受的是那些人都想单干，并且还抢她的客源。 一直没说话的老钟问道:“你的那些姐妹想离开你自己单干，抢你的客源使你产生了杀心我们能理解，不过李龙又是什么原因，他应该不存在这些问题吧？” 我差点忘了，在张玲杀得人里面还有李龙的。 张玲想了想对我们道:“杀他主要是他心不专，经不住她们几个小东西的蛊惑就想脱离我，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就是你杀了李龙的理由？”我皱着眉头问道。 张玲点了点头表示没错，这就是理由，杀人没有那么多的理由，她这个人嫉妒我强，绝不允许别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张玲说的很是坦然，我跟老钟又问了她一些其他问题，她都回答的很顺畅，根本没有一丝不舒服的地方。 一直审到了下午，我跟老钟将其给送到了看守所，在返回的途中，我问老钟:“你觉得张玲今天的回答怎么样？” 老钟被我一问这才聚集起精神来:“挺好的啊，怎么，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摇了摇头告诉老钟虽然张玲说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里面缺了些什么，如果要用词来描述的话，那就是缺少一种心理上的压抑。 她一切回答的都太好了，心里根本没有任何波动，就跟讲故事一样，他不觉得奇怪吗？ 老钟听完说完，急忙笑着安慰了安慰我让我别想那么多，张玲为何没有一丝愧疚，那是她的嫉妒心占据了理智。 杀一个人的时候可能还会心有余悸，但杀了那么多人之后那种感觉就不复存在了，她会觉得杀人和杀鸡杀鱼一样没任何感觉。 老钟的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但我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你要是让我说我又说不上来。 我们两个回去后直接去了孙浩那儿，将情况跟孙浩说了一下，孙浩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兴，一张脸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愧是市局派来的精英，办事能力不服都不行。”孙浩拍着我的肩膀，满脸都是欣慰。 我跟孙浩表示了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是张玲自己自首的，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还有老钟呢，老钟在这件事上也呕心沥血的。 孙浩瞅了一眼老钟立刻撇了撇嘴:“要不是你来了在给他他也调查不出来，这件案子功劳主要在你，他不过是打个下手而已，没什么好夸奖的。” 我一听就赶紧为老钟鸣不平，在我的坚持下孙浩这才夸了老钟一句表示老钟做的还不错，就什么话也没了。 而老钟倒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就跟对这儿已经习惯了一样。 孙浩又说了几句久把我们给支开了，我盯着老钟心里却不是一般的心疼他。 等从孙浩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赶紧问老钟，孙浩那么克扣他的功劳，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至少也应该为自己的努力平反一次吧。 老钟听完我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我问他笑什么，老钟看着我道:“反正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就让他在嚣张几天吧。” 我有点没听懂老钟这话什么意思，而当我想去问他的时候老钟却不愿意说了。 这种话我不是第一次听老钟这么说，之前喝醉酒在警局门口他也说过，说的什么我已经忘了，但和这个意思差不多。 我望着已经走远了老钟的身影，心里确是很奇怪，他和孙浩的关系究我没太把心思太放在这件事上，一天的时间我跟老钟都在整理案件的情况，这案子表面上是结束了，需要做的工作却还有很多。 晚上的时候，老钟死活要拉着我去喝酒，但是我心里有事想婉拒，却经不住他的坚持最后只好妥协。 我们两个又去了之前的那家烧烤店，老钟点了和之前一样的东西，随后又弄了些啤酒。 老钟一直在那喝闷酒，吃的羊肉串也没有吃多少，我本来是想阻止他的，但是他却不听我的。 我看的出来老钟心里是憋屈的慌，想想也是，为了这起案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一天好觉都没睡。 这好不容易案子结束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怎么说孙浩也应该说些客气话，赞赏的话。 可孙浩倒好当着老钟的面将我夸成了一朵花，而贬低老钟只是给我打下手的，这就很过分了。 别说老钟心里憋屈就连我都替他憋屈。 虽然不知道老钟和孙浩究竟有什么矛盾，但表面上该有的还是该有，孙浩这公私不分确实有些过分了。 看老钟一个人喝的闷我也不管那么多了，陪着老钟喝了起来，准备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这一次老钟和上次就差了很多，才喝了有十瓶就醉意满满的了，嘴里不停地跟我说，他这几年在警局里憋屈。 我只能在旁边安慰老钟，他和孙浩有什么矛盾可以跟我说说，趁着我在的这个时间，做个中间人让他们两个将矛盾化解了，不挺好吗？ 老钟摇着头，涨红着脸道:“没用的，我们两个的矛盾谁也解决不了。” 我问老钟究竟是什么矛盾，他可以跟我说说，我是做心理专业出身的，对谈话方面是有些经验的，兴许他觉得解决不了的，我能帮他解决了。 只可惜老钟始终不愿意说和孙浩的矛盾究竟是什么，只是拉着我一直喝酒。 等喝到十二瓶的时候就喝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爬都爬不起来了，我也没心思在吃什么，将老钟给搀扶了起来，结了账之后便带他回了警局宿舍。 第二十章 街头买醉 将他给弄到床上脱掉鞋，我又端来了一个盆给老钟，让他要是吐地话就吐盆里好了。 我跟老钟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出去，我今天必须得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张玲地自首是真地还是另有隐情。 这个点我自然是没有去看守所，在转了一圈后我去了林苑街，沈洁家。 当我敲响沈洁家门地时候，沈洁还很谨慎的并没有开，直到从猫眼里看到我才把门打开。 她穿着一件蕾丝睡衣，和上次一样，露着腿，身材很不错。 “警官叔叔，您还让不让人活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敲门你知道多吓人吗？”刚打开门沈洁就对我不满的数落道。 我让她少跟我贫嘴，这个点应该是她工作的时间才对，睡什么觉？ 提起这个沈洁还有点脾气了，她苦着脸道:“您还好意思说，自从您时不时的明察暗访这里都没人敢来了，现在我都失业了，你说怎么办？？” 我冷哼了一声，摒弃道:“失业了正好，你就可以弃暗投明去找份正经工作了。” 沈洁自认说不过来，她也不在这些话题上跟我绕弯子，她直接道:“你就说你这么来干什么？” 我提出进屋说，沈洁没办法只好开门把我让了进去，我很主动的坐在了沙发上，随后又倒了一杯水，等沈洁关完门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喝着了。 这可把她给气的不轻，指着我气不打一出来:“不知警察叔叔这次来到底是有什么圣旨要下达，奴婢洗耳恭听。” 我头也不抬的道:“大清已经亡了。” 沈洁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耷拉着一张脸道:“行了，我不给你卖关子了，你就说什么事吧。” 我将水杯放了下去，坐直了身子对他道:“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想跟你了解了解张玲的事。” 沈洁一愣急忙问我张玲的事她不是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怎么还问？ 我告诉沈洁这次问题跟上次没什么关系，是新问题。 沈洁一摆手道:“好吧，你问吧。” 我想了想开口就问:“这张玲平时和她那些姐妹关系怎么样？背地里呢？” 沈洁想都没想就告诉我张玲跟那些姐妹表面上自然是非常要好，但实际上却不咋滴这是众所周知的。 “不咋地？怎么说？”我疑惑得问。 沈洁瞪了我一眼道:“你想啊，这张玲罩着她们哪会白罩，总得付钱吧，听说她们的分成是五五分，这张玲有多黑从这里就能看出来。” 我没理会沈洁的话，而是继续问:“她们的不和主要局限在哪里，那些姐妹对张玲不满有没有什么举动或语言？” 沈洁告诉我自然是有的，有次她去吃饭，偶然遇到了张玲的那四个姐妹，巧合的是刚好坐在了她旁边，她就听到了四个人口诛笔伐対张玲的声讨。 四个人还提出了要单干，脱离张玲的限制，将她手中的客源全部都拉到自己头上，到那时一切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我仔细想了想，沈洁所说和张玲所说基本吻合，这几个人想单干不说，还想撬走张玲的客源，或许这就是张玲下了杀心的罪魁祸首。 张玲和几个姐妹间的关系算是缕清了，没什么毛病。 我又问起了李龙，问李龙和娟娟她们四个关系怎么样，有没有要脱离张玲的举动？ 提起这个，沈洁想都没想就对我摇头道:“没有，这个李龙对张玲可不是一般的痴心，怎么可能会被那几个娘们给撬走。” 我眉头一皱，眯着眼盯着沈洁:“你确定？这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张玲的几个姐妹都能为了利益跟张玲撕破脸，这李龙为何就一定会对张玲死心？” 沈洁笑着道:“别人我不敢说，但李龙绝对不会，这李龙和张玲关系不一般，即便利益在有分歧也不会出现背叛的情况。” 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问沈洁能否给我个理由？ 沈洁也没有隐瞒，告诉我张玲以前跟李龙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张玲做这件事李龙也是有钱拿的，更重要的是张玲曾怀过李龙的孩子，但后来因为李龙的原因流产了，李龙自身对张玲是有亏欠的，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背叛。 我很惊讶的对沈洁道:“还有这种事？” 沈洁点了点头:“这些其实我也是听一些嫖客说的，我接待的人里面有李龙的人，他们的话不会有错。” 我眉头皱了皱，如果要真是这么说的，那张玲没理由能杀得了李龙才是。 我对着沈洁道:“假设，做个假设，你说张玲有没有可能会杀李龙？” 沈洁很诧异的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这怎么可能，李龙是张玲能在林苑街立足的根本，有人会将自己的靠山给杀了的吗？ 在说张玲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到。 我问理由沈洁却表示没有理由，她提醒了我一句，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利益而抛弃身边的人的，李龙是个重情义的人，在加上对张玲的伤害，根本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我看沈洁在这个态度上很坚持，也没在逼问什么，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我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见我要走沈洁倒是巴不得的，比我还快跑到门口把门给我打开了。 “警察叔叔，以后您要是有事尽量白天来啊，大晚上的不方便，是真不方便。”沈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对我眨了眨眼。 我往卧室看了看也差不多明白了，点了点头她就跟我道了声晚安把门给关上了。 我下了楼，又敲响了娜娜的房间门。 娜娜倒是没有沈洁那么大的戒心直接就把门给打开了，等看到我之后她愣了愣。 “杜警官，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我笑着表示有些事想跟她了解了解不知道可方便？ 娜娜将门给打开把我让了进去，坐在沙发上她给我倒了杯水笑着道:“看您说的方便当然方便，您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娜娜坐下来后我将之前问沈洁的两个问题也问了一下她，主要是张玲和几个姐妹的关系，以及李龙会不会背叛张玲。 在这个问题上娜娜和沈洁的回答几乎一致，第一个问题得到了印证第二个得到了否定。 在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娜娜还长叹了口气，她对我说:“张玲确实怀过李龙的孩子，在孩子三个月左右得时候，李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遭到了别人的报复将张玲的孩子给弄流产了，因为这事张玲好长时间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而李龙确实也对张玲心生愧疚。” “那你觉得会不会因为这里这件事张玲会把李龙杀了？”我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沈洁一听直接笑了:“杜警官这就是你想多了，她要恨也是恨那个让她流产的人，即便对李龙又恨，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一开始没动手现在动手说出来你信吗？” 我仔细的想了想，也觉得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说张玲是不存在杀死 李龙的任何理由的。服李龙也不存在背叛张玲的可能。”我又问了一遍。 娜娜点了点头表示没错，同时她又有些纳闷的问我怎么突然问起了这种问题？ 我笑了笑跟她说没啥，案件需要。 把了解到的了解完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了，娜娜送我出门刚打开门就遇到了陈峰正拎着东西。 看到我陈峰显得有些兴奋他笑着道:“杜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我笑着跟他解释了一下，陈峰听完倒是也没太在意，抬起手上拎着的酒和菜道:“既然来了又正好赶上就别走那么急了，喝点？” 陈峰刚说完旁边的娜娜便附和道:“是啊，杜警官喝点吧，我们两个都决定好好生活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了。” 我眼前一亮，指着两个人道:“你们两个不会……” 我话还没说完，娜娜和陈峰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点了点头。 陈峰一把搂住了娜娜笑着道:“以前不懂事，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终于想明白了，混有几个混的好的，与其过那种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的生活还不如做个正常人。” 我拍了拍陈峰的肩膀，欣慰的道:“这就对了，只有过正常的生活才是大多数人的目标，我支持你。” 陈峰尴尬的笑了笑还表示这要托我的福，是我的出现才让他想明白了，所以他想好好感谢感谢我。 我看了一眼他买的东西，并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告诉陈峰这饭什么时候吃都行，现在不急，同时还提醒了他一句，什么时候找到了个正经工作，什么时候我在来庆祝。 陈峰跟娜娜对视一眼随后便点了点头跟着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到时候一定请我来。 我笑了笑让他们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道了声别后我下了楼，打了辆车回了宿舍。 我回去的时候老钟已经睡着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打呼噜的声音，我倒是也没有打扰他休息。 躺在床上我把从沈洁和娜娜那得来的消息总结了一下，总之就是一个句话，在李龙这件事上张玲在撒谎。 第二十一章 被逼疯的张玲 她为何会撒谎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我想到了各种可能但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 长叹了口气后我也没在纠结这件事，睡去了，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老钟已经醒了，床铺是空的。 我特意摸了摸发现还是热的应该刚走。 我没在管老钟，起床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警局，老钟见我过来了急忙迎了过来，笑着道:“你来的正好，走咱们去看守所一趟，今天就要让张玲签认罪书。” 我一听认罪书整个人都愣了愣，我拦住了老钟问他要这么快就签认罪书吗？ 老钟点头道:“对，这次属于例外，那张玲承认了是自己所为，并且有自首倾向，签了认罪书才好报备检察院。” 我让老钟不用那么急吧，反正这张玲又跑不掉要不晚两天在弄？ 老钟听完皱着眉头打量了我一眼，随后纳闷的道:“怎么了你杜军，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我告诉老钟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早，我还有些问题没搞明白的，等我问完在让张玲签认罪书也不为过。 我现在心里对张玲还有着一种不相信的情绪在的，她所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目前尚不得知，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弄明白。 我现在心里对张玲还有着一种不相信的情绪在的，她所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目前尚不得知，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弄明白。 这认罪书不同于别的东西签了就彻底的没办法了，到时候再想求证就没理由了。 作为一名警察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钟盯着我是满脸的纳闷，但最终他还是长叹了一口气算是死心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我道:“那好吧，在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就必须得有个交代了，推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让老钟放心好了，今天过后明天随他处置。 老钟同意后我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在警局里弄了辆车之后就骑车去了看守所。 当再次见到张玲的时候张玲已经穿着看守所的衣服了，跟昨天也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昨天她还带着洋气，今天的她这份洋气就消失不见了，转而变成了淳朴之气，倒是挺接地气的。 我并没在张玲穿着方面纠结太多，等她出来后我向看守所的警员道了声谢便跟她聊了起来。 还没等我说话，张玲倒是先我一步道:“我猜你这次来应该是让我签认罪书的吧拿来的，我签。” 我笑着站了起来走到张玲面前道:“急什么，现在要是让你签了认罪书就是我的不对了。” 我这么一说，张玲眉头皱了皱盯着我看了两眼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听不懂？ 我告诉她听不懂没关系，我懂就行了。 我将椅子拉了过来随后对张玲道:“我有个问题需要你来解答，你杀李龙真的是因为他的背叛吗？” 张玲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要不然呢，我这个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他李龙是罪有应得活该。” 我想到了张玲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倒是没什么惊讶，我又问张玲跟李龙什么关系？ 张玲有些不耐烦的道:“我昨天说了多少遍了，我跟他就是一个雇主的关系，我掏钱让他罩着我，各有所需，你还需要问几遍吗？” 我想了想对张玲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是吗？” 张玲点了点头。 这次我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把柄，指着她道:“你撒谎，你跟李龙还有一个关系，是情侣，并且你们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张玲的表情，发现张玲在我说到孩子的时候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这个吃惊才会有的表现。 虽然这个表现只存在了一会儿我也牢牢的把控住了。 张玲很正常的驳斥了我的这个观点，说我是瞎说，说这些话我得有证据，不然就是栽赃陷害。 我告诉张玲我当然有证据，我将昨天跟沈洁以及娜娜聊天的录音给张玲听了听。 听的越多，张玲的表情越是凝重，听到最后她突然激动了起来，指着表示沈洁和娜娜在撒谎。 还告诉我这两个都是她的仇人，巴不得她出什么问题，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我安慰张玲别激动，有没有污蔑她我说了不算，她说了也不算，她要是怕麻烦的话，我可以带着她的身份信息去医院里查一下她的信息，有没有怀孕就很清楚了。 张玲在听到我去医院查的时候一下子就烟了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嘴巴动了动确是一句话也没说。 到最后她仍旧嘴硬的表示怀了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流产吗？这能算什么关系？ 我见她还不死心就给他指出了李龙不会背叛她的三个原因，第一个就是两个人的感情，第二个是流产的孩子，第三个李龙一直没把娟娟她们放在眼里。 张玲觉得我这种理由非常的可笑，听一些外人的话我就敢否认她的供述，我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我意料到了他会反驳，在情理之中，于是便放弃了继续刺激她的打算。 我只是告诉张玲一件事，她杀李龙的罪名并不能成立她在撒谎，而且杀了人放到布偶玩具里伪装哭声都不是她所为。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李龙，我曾经在李龙家发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房东曾告诉我李龙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先不说那个女人是谁，但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张玲，因为李龙的头发是短发而张玲是长发。 短发冒充长发可以，长发冒充短发可没有这种假发，从这个因素来看，杀人的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我的分析让张玲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那样子彷佛要把我吃了一般。 我笑了笑，告诉张玲我不相信她的话，我也承认我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她不是杀人凶手，但我会继续查，那个幕后黑手迟早会被我揪出来。 我说完这句话后张玲就抓狂了，就像疯了一样，指着我嚷着要杀了我。 而我也没有在跟她纠缠，把外边看守所的警察给喊进来后我也没有在看守所多待便离开了。 从张玲的前后反应来看她的确不是杀李龙的凶手，但目前娟娟杨冰四个人是不是张玲所杀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很奇怪的是，张玲即便杀了娜娜他们四个，那为何李龙的死也担了这个责任呢，她究竟有什么隐情在。 等我回到警局的时候老钟正在警局忙活着，见我回来了老钟急忙跑了过来问我怎么样？看守所那边怎么说？ 这个我并没有跟老钟说实话，而是卖了个关子，老钟还有些无语的指了指我，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啊你连我都瞒。 我笑了笑老钟倒是也没在管我自己先去忙了，在中午的时候孙浩突然把我喊进了办公室。 我进去后才发现是我来韩县的时间到了，在来之前上级就要求了我什么时候把这件案子给破了什么时候回来。 如今这件案子凶手伏法只要签了认罪书案子就算翻篇了，我也该回去了。 孙浩的字里行间无一处不透露着不舍，他是很不想让我回去，还问我有没有在韩县发展的想法，他可以给我个刑警大队长的名号，过个几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副局长了。 我谢过了孙浩的提议，并没有接受他得挽留，不是我看不上警局，而是认为这里的水太深。 老钟我是亲眼所见的时候在警局里那么久可以说是处处遭受着打压与欺凌。 这孙浩的城府极深又有着官场的那种性格，我跟他着实是合不来。 见我在这上边很坚持，孙浩只得叹了口气，可惜道:“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君子不强人所难杜专家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我也不拦着，只希望未来我们还有机会共事。” 我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说完这些后我又跟孙浩提出了可能要在韩县在待两天的想法让他先不要跟市局说明。 孙浩有些纳闷的问我做什么？我卖了个关子，只是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说，等我找到了证据在告诉他。 孙浩听完哈哈笑了笑，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拍着胸脯跟我表示没问题，这都不是事。 我向孙浩道了声谢就出去了，老钟下午的时候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直没见影子。 我去了法医部，把李龙的尸检报告检查了一遍，以及布偶藏尸案的两具尸体也检查了一遍。 发现三个人都是针管造成的死亡，基本确认了一点，这三个人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那么如果确定了李龙的死跟张玲无关，那么其他两具尸体还会不会是张玲所为呢？ 除了有这个发现之外其他的就没了，我从法医部出来后已经下班了。 我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又去了林苑街一趟，想在寻找寻张玲不会杀李龙的证据。 我在林苑街认识的只有沈洁和娜娜，两个人昨天已经被我问的差不多了，从他们身上是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这次我把目标放在了陈峰身上。 他跟随李龙的时间长，对于李龙比任何人都了解问他李龙和张玲的关系准没错。 第二十二章 巨大的牺牲 我来的时候陈峰和还没睡，见到我两个人倒是显得很欣喜，尤其是陈峰一把就将我拽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陈峰笑呵呵的道:“杜警官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我眼前一亮，惊喜的问:“真的假的？” 娜娜在一旁附和着道:“是真的，我跟他一块去的，一家工厂的保安，一个月三千多。” 我笑着向两个人表示恭喜，他们在外边漂泊了那么久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目标，我替他们高兴。 陈峰跟我聊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说要去买些吃的，还提醒了我不要跟阻止他。这是昨天说好的他必须要去。 我看他很真诚倒是也没有打乱他的兴致，陈峰出去了我跟娜娜聊了聊。 在这方面娜娜还是很聪明的，陈峰一走她就试探性的问道:“杜警官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事吧？关于张玲的？” 我别样的看了娜娜一眼随后深深地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你挺聪明的。” 娜娜笑了笑随后问我是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她只要知道都会告诉我。 我摆了摆手告诉娜娜这次我来得目标不是她，而是陈峰，跟张玲的关系也不算大，主要是李龙。 娜娜一想就明白了，他笑着道:“你了解李龙找陈峰算是找对人了，陈峰跟随李龙多年应该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我笑了笑，娜娜又跟我说了一下她们两个将来的打算，我听的很认真，同时也给她们提了些建议。 没多久陈峰就回来了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啤酒，他将东西在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随后道:“东西不多，还望杜警官不要嫌弃才是。” 我摆了摆手问他这是说哪儿里话，这还少，他太客气了。 陈峰边笑着边打开了酒递给了我一瓶。 随后我们两个喝了起来，而我也趁着这个时间问起了陈峰一些事，大多是关于李龙的。 我首先就确定了张玲和李龙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是否真如娜娜和沈洁所说那般坚定。 陈峰听完告诉我:“这个杜警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她们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我眉头皱了皱，又问:“那你觉得李龙会背叛张玲吗？在利益方面。” 针对这个问题陈峰直接摇了摇头随后道:“这个不可能她们两个的关系很微妙，在表面上是各过各的实际上心里都是有对方的，李龙虽然也跟张玲手下的几个姐妹发生过关系，但那并没有感情再里面的。” 我听完让陈峰可否拿一个例子来表明一下就是李龙不可能因为利益背叛张玲。 这个问题目前虽然可以肯定李龙不会背叛张玲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和理由还是站不稳脚跟的。 陈峰想了想随后告诉我道:“这么说吧，张玲曾经打算接客但被李龙给强行阻止了，后来张玲为了报复就找了一个李龙得罪不起的人，当时李龙得知这个消息后单枪匹马到了那个人家里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只要他不死就不允许任何人碰张玲，这个算吗？” 我听完李龙所说的，多少有些笼统，左右想了想后我点了点头表示也算。 这个李龙得罪不起的人在韩县范围来讲还是不少的，我纳闷的问陈峰这个得罪不起的人是谁，他可能跟我说说？ 陈峰丝毫没犹豫的点了点头:“就是韩县首富张世林之子张震！” 我眉头一皱:“张震？” 陈峰点头跟我解释说，这张家在韩县可是风生水起，黑白两道通吃，李龙在林苑街这边还有点能力，但对于别处就不行了。 那张家有钱有势他自当招惹不起，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才没有去拼，而是去谈判。 那张震看李龙还算有情有义最后就跟张玲不了了之了。 听陈峰这么说我倒是纳闷了，这张震一直都是很自以为是的，李龙三两句话就让其放弃了，这也太不符合他张大少爷得风格了。 陈峰叹了口气，捂着嘴小声跟我说:“实话告诉您吧，表面上是张震看李龙有情有义，实际上他根本就对女人没兴趣，他喜欢的是男人。” 陈峰这话一说我就懂了，这张震喜欢男人我之前是亲眼所见，是可以证实的。 他如果对张玲没什么兴趣，到未尝不可能会卖李龙一个人情，到时候完全可以以此让李龙欠自己一个人情。 我差不多算是想通了，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就跟陈峰喝了起来。 陈峰今天高兴我是能看出来的，整整喝了一斤多白酒喝的是晕头转向的，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开始说起了胡话。 娜娜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不止一次提醒陈峰回屋睡会，但陈峰就是不听。 他一边挣扎着娜娜，一边跟我说:“杜警官有一事我必须得告诉你，那李龙之所以能让张震放弃张玲是拿自己换的。” “你说什么？”我本来也喝的迷糊了，被他这一句话一说酒意顿时消散了一半，我盯着陈峰很不可思议。 陈峰笑着道:“他是我老大我得给他留点面子，但我不能瞒你，这是我们这些小弟众所周知的，李龙在找完张震回来后一直捂着屁股走路都是一瘸一拐，谁看不出来啊。” 娜娜一巴掌打在了陈峰的嘴上恨铁不成钢的道:“喝完酒就没个正行，赶紧滚去睡觉。” 在娜娜的坚持下总算是把陈峰给拽了起来，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回了屋，我一时间却陷入了沉思。 陈峰刚刚说的会是真的吗？李龙会为张玲付出那么多，这付出代价也太大了吧。 没多久，娜娜就从屋里出来了，她尴尬的笑了笑对我道:“杜警官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他这个人就这个样子，喝完酒就没个正行，您不要介意。” 我摆了摆手让娜娜别这么说，这个消息可是个大证据。 我问娜娜对于这件事是否知晓一些？ 娜娜告诉我李龙这个人她并不怎么了解，不过对于这个消息倒是略有耳闻，当时还传的沸沸扬扬的，后来在强压下就没人敢提了。 我点了点头，将这些暂时给抛到了脑后问陈峰怎么样？不会有事吧？ 提起这个娜娜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也安慰我没啥事陈峰这个人喝完酒就这个样子，他已经习惯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也没在多待，跟娜娜道了声别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从娜娜家出来，被风一吹我脑子彻底的清醒了，打了车我直接就会到了警局。 我到宿舍的时候老钟还没有睡，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从床上下来将我搀扶到了床上。 “你这是去哪儿了，喝那么多酒。” 刚刚还挺清醒，但回来后我脑子就有些发蒙了，看东西都是重影的，我一把抓住了老钟的手，笑着对他道:“我有了个发现重大发现！” 老钟一听还很纳闷的问我是什么发现？ 我刚要开口但转念一想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这种事说出来老钟也不信，要是让他知道我在调查张玲不是凶手的证据他肯定会认为我疯了。 我没回答老钟也没在说什么，随后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 平时喝酒都是我照顾老钟，这次老钟照顾我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疼的，就跟被分尸了一样，我咬着牙从床上起来，精神了不少。 “你醒了！”老钟在旁边笑着道。 我看了老钟一眼随后皱了皱眉头，问他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老钟有些无奈的道:“连自己怎么了都忘了，让我怎么说你好，你昨天喝了多少酒，都断片了。” 被老钟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放我是找陈峰了解李龙的情况了，在他家喝了点酒，而且陈峰还告诉了我一个非常震撼的消息。 这个消息我记得很清楚，我看了老钟一眼，咽了口唾沫随后问道:“那什么，我昨天没说什么胡话吧？” 老钟做了一个沉思状，随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说你有个重大发现，我当时问你是什么的时候你就睡着了。” 我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不免谢天谢地，这幸亏我没说，要是让老钟知道恐怕就解释不清了。 我从床上下来穿上鞋，活动了活动筋骨才好了点，洗漱好之后我跟老钟就去了警局。 老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就招呼着我出去。 我问老钟去哪儿了，他一脸纳闷的看了我一眼，说:“去看守所啊，你可别忘了昨天你说的，今天那张玲任我处置，认罪书该签了。” 我一听就意识到不好，我一把抓住了老钟把老钟直接就给整不舒服了，他皱着眉头问:“你干嘛？” 我想了想有些尴尬的道:“那什么不用那么急啊，孙局长都还没说什么，你那么急做什么？” 老钟一听一把甩开了我的手，不满道:“废话，这犯人不移交给检察院我这任务就相当于没完成，还怎么去接收别的案子，杜军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怪怪的？” 第二十三章 第N次布偶藏尸案 我告诉老钟我没啥事，就是觉得太急不好，何况我昨天要问的还没有问好，他能不能宽限两天。 老钟被我这么一顺更蒙了，他直直的看着我，随后皱着眉头道:“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你还问什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眼看着老钟想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便想实话实说，这件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老钟位置的电话突然响了。 老钟只能暂时把注意力从我这边给转移了出去，他接通电话，表情很不好看，随后更是眼睛一睁，满脸不可思议的说了一句:“你说什么？你确定？” 那边说了什么并不清楚，只知道老钟挂了电话后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一张脸上写满了惶恐，就像是在受打击了一样。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老钟的胳膊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钟扭头看了我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我眼瞅着从他嘴里是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索性去查看刚刚打来的电话号。 这一看不打紧直接就把我给看愣住了，电话是广唐县打来的，并不是韩县的。 根据这几天我们跟广唐县的联系来看，主要集中在工作上边，这次广唐县打来电话，莫非也跟此事有关？ 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老钟，老钟只是瞥了我一眼随后便拉着我出了办公室。 找到了一处没人在的地方，老钟瞪大着眼对我道:“刚刚广唐县打来电话，说……” 说到这里，老钟突然停下来了，我眉头一皱，随后便着急的道:“说什么？你快说啊。” 老钟咽了口唾沫说:“说广唐县又发生了布偶藏尸案，并且跟之前几起手法一样。” 我有些激动的问老钟说的可是真的，老钟很坚定的告诉我是真的，这个他没必要骗我。 我有些欣喜，并非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按老钟这么说张玲就值得怀疑了。 这也是我这几天努力没有白费的结果，这算是一个大发现。 老钟抓着我的胳膊审视的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怀疑了，才不让我给张玲认罪书的？” 老钟的眼神很难看，能看出来他应该是生气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老钟的了，便实话实说了。 “从张玲自首以来我就怀疑，她躲了我们这么久，突然来自首，这说不通。” “然后呢？”老钟问。 我告诉老钟然后我就又联系了一些关于李龙和张玲认识的人，他们均认为张玲没有杀李龙的条件，这件事就显得扑朔迷离了。 老钟眼神一眯，有些不好看的道:“这么说你已经查出来了张玲不是凶手的证据，那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跟我商量一下，你太让我寒心了。” 我看老钟真生气了，赶紧跟他解释不是我不跟他商量，而是看他当时如释重负一般，我是不想给他添堵。 何况这只是我个人的怀疑罢了，事实怎么样谁都不清楚，即便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张玲不是凶手。 老钟指着我到最后长叹了一口气，算是死心了的对我道:“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也多亏你及时拦住了我没有让那张玲签认罪书，要是真搞错了，这可不就是受处分那么简单了。” 我点了点头，告诉老钟好在一切还不算晚，这消息也算是及时了。 老钟告诉我他要在回去一趟，跟广唐县的人在通一次电话，问问具体的情况。 刚刚突然来的消息让他猝不及防很多问题都没来得及问，他得好好整理整理。 我点了点头让老钟去了，而自己也没有闲着，我驱车去了淳化街道，打算去张世林家看看。 这自从张世林发现自己儿子性取向有问题后，几天都没有消息了。 报纸上也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想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自己去看了。 等我到了淳化街道后，将车停在了小区外边，随后自己走了进去。 我来到了张世林的别墅区，跟上次不同的是上次门口是站了很多人的，这次却不一样，一个人也没了。 透过大门缝往里面看，也没看到什么下人，整个别墅显得死气沉沉的。 我走向前按了门铃，过了好大一会儿，老管家从屋里跑了出来，在看到我之后赶紧把门给打开了。 我走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老管家，请问你们家老爷和公子可在家？” 老管家点了点头表示在家，在家，问我找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跟他来就是。 老管家扭头就走，我急忙拦住了他，笑着道:“老管家，你们家的仆人呢，怎么一个都没了？” 提起这个，老管家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摇着头嘴里直说作孽，作孽。 我不明白老管家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我跟他来。 我抱着纳闷的心思跟着老管家去了别墅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随后就是张震嘶吼的声音，就跟疯了一样。 我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直到二楼我才看明白了，之前的那些下人都来这里了。 我就见到几个彪形大汉压着张震，将张震控制的死死的，反观张震一张脸上满是伤痕，却精力充沛，一点没有萎靡的样子，还在不停的挣扎。 奈何仆人们人多势众，他拼了命的挣扎，也是丝毫用没有。 而在张震的对面则是张世林张老爷子，此时的张世林脸色也是非常不好看，愁眉苦脸的面对着自己儿子。 老管家走上前随后贴在张世林耳边说了几句话，张世林才把注意力往我这边瞅了几眼。 随后张世林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出于礼仪他还是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跟张世林鞠了一躬，解释道:“没想到张家会有私事，今天来的还真是不凑巧，希望张老太爷不要介意。” 张世林摆了摆手说我这是说哪儿里话，这都是一些小事，不妨事，还问我这次来是不是来找张震问一些话的？ 我点了点头朝张震看了看，随后对着张世林道:“张老太爷本身你们家的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不能多管，但张公子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之前分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提起这个，张世林立刻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随后长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道:“逆子，逆子啊！” 张世林倒是也没有瞒我，他告诉我自从上次发现了张震性取向有问题后，他就对其采取了监视的措施，并且断绝了他跟外界的联系。 专门找了一名心理医生来开导他，可张震倒好，对那些心理医生拳打脚踢的，根本就没办法坐下来聊天，请的几个都走了，今天他是想教训教训张震，让他尝尝苦头，免得还那么嚣张。 听张世林说完我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么做说白了就是为了让张震配合治疗。 我有些尴尬的跟张世林道了声歉，此事因我而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世林赶紧把我搀扶了起来，告诉我千万别这么说，我哪里是害了他们，可是彻底帮了他们。 他张世林虽然一生叱咤风云多年，可到老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的家业总归是要到张震身上的，这张家还希望辈辈传，要是以张震这样，还怎么传，到了他这辈就得断了香火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张震一眼，之后我绕过张世林直接走到了张震的面前。 张震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后就怒火中烧了，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冲着我就要来，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要杀了我得话。 好在那几名仆人尽职尽责将其控制的死死的，才没有让其冲出来。 张世林赶紧走了进来，在张震的脸上就打了一巴掌:“你个逆子，逆子！我张世林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张世林越是骂，张震的反应越是激烈，到最后我赶紧拦住了张世林，让他不要在说话了，他这样只会刺激张震，使其情绪恶化，没任何其他作用。 张世林停下来后我跟张世林提出了单独跟张震聊聊的打算，在心理学方面我是有多年研究经验的。 张震目前的表现说白了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这道坎也就是情感方面的，简单点来讲就是失恋了闹脾气。 张世林一听就摇头摆手表示这可不行，这张震我也看到了，看到我就跟见到什么仇人了一样，要是将他放开岂不得对我动手，这袭警可是大事。 我拍着胸脯让张世林放心，就张震这身板想袭警还是没那么容易的，即便不小心碰到我什么，也不算袭警，现在他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心理医生。 张世林犹豫了一会儿，在我的坚持下点了点头，在长叹了一口气后，他总算松口了:“那好吧，既然杜警官有心，我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人放了。” 张世林一摆手，仆人们就把张震给放开了，刚挣脱开束缚，张震就冲我跑了过来，那架势彷佛能把我吃了一样。 第二十四章 假装 我眼看着张震伸长着手过来了，先他一不抓住了他的手。随后一拧，张震顺势就背了过去，我将他的手给按到了后背，仅仅这一下张震就老实了不少，嘴里只剩喊疼了。 张世林见我对付张震游刃有余，这才放心，拍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跟张震好好聊聊，只要能让张震恢复正常，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我让张世林放心，既然我准备和张震聊了，就是有把握的，至于钱就是他太见外了。 张世林笑了笑随后招呼着众人离开了，在临走之前还帮我把门给关上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我跟张震两个人，而张震还在我的控制之下。 “放开我，你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张震挣扎了几下开始讨伐我。 我笑着道:“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必须得答应我我放开你后你要老老实实的，不准反抗。” 张震一听就点了点头表示不反抗，我这才将他给放开。 不成想我刚放开，这家伙就冲我过来了，还拿了一把刀，嘴里恶狠狠的道:“你害我没法跟我爱人联系，我今天就杀了你……” 他这一番反应也在我的预料当中，我赶紧躲闪开，随后一脚踢在了他的手上，他手上的刀当即就落了下去。 张震发现自己手上的刀掉了一愣，随后二话没说便打算去捡，我先他一步将东西给捡了起来，随后往窗户外扔了出去。 眼看着自己的武器没了，张震怒火中烧的看着我，一张脸上满是愤怒。 “你打不过我的。”我拍了拍手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张震也估计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这次倒是没有冲动的过来，而是在那待待的站着。 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有没有兴趣坐下来聊聊？” 张震皱了皱眉头一皱随后还是很听话的过来了，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我见他坐下来后也没有怠慢，开始跟他聊，他对那个人是真的感情吗？ 张震没有理会我，反而把头扭向了一边，这表明了是不想跟我说话，我并不怪他。 我笑了笑对他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这事你觉得你能瞒过你爸吗？他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的问题不是早知道晚知道，而是你爸本身的态度问题。” 张震依旧是没有理会我，仍旧是背对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眉头皱了皱:“你喜欢一个男人我想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吧？” 张震这才把头扭了过来，冷冷的道:“我一开始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这次来得目的，想问什么说吧。” 我打了个响指笑着道:“你果然挺聪明，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李龙你可认识？” 一提起李龙张震明显眉头皱了皱，随后瞪大着眼睛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谨慎。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没有直接告诉我，反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笑了笑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做无准备的战斗，来之前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你是认识李龙的，并且你们还达成过什么合作。” 张震一听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看你的脑子是受刺激了吧。” 我笑了笑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曾对张玲提过兴趣，但后来李龙单枪匹马来找你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来你放弃了张玲，以我想张大公子可不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在没有什么利益的前提下会退一步，这不是张公子的风格。” 张震一听这话立刻眉头皱了皱盯着我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站了起来，在卧室里走动了走动:“没什么，你只需告诉我张玲和李龙关系是怎么样的就行了。 张震冷哼一声让我休想，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我的。 我叹口气，将张震打量了一眼随后恨铁不成钢的道:“那好吧，既然张公子不愿意说，那杜某也不勉强，告辞！” 我冲着张震抱了抱拳，随后扭头就走，在走到门口时我停了下来，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了，张公子的秘密我觉得有必要跟张老太爷说一下，省的让他担心。” 说完我握紧门把手就准备走，却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拦住了我。 我抬头一看是张震，此时的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青紫青紫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彷佛一头野兽。 他盯着我，嘴巴打着颤:“你到底知道什么，说！” 我眉头一皱，问他:“刚刚张公子不是不让我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张震将我的手给扒开，依旧将门给关的死死的，随后背靠着门，算是挡住了我的去处:“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你别想出这个屋。” 我重新坐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上盯着张震道:“你不让我出去无所谓，时间一长张老太爷总会过来的，那时候我在出去也不迟。” 张震咬牙切齿的确是无可奈何，他从门口走了过来，随后站在我面前，沉声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把李龙和张玲的关系告诉你。”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不行，谁知道他是不是有诚信的，万一我先告诉他了，而他却不告诉我，那我找谁去，不行，这绝对不行？ 张震拳头攥的紧紧的问我:“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了想对张震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的，我在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咱们一换一公平！” 张震一听犹豫了起来，问我如果他说了我不说怎么办。 我伸长着手让张震放心就是，我以自己警察的身份向他保证，不存在这种可能。 张震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说了，他告诉我李龙和张玲是情侣关系，后来两个人因为什么事分开了。 后来张玲主动勾引他，的确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但后来李龙找到他说出了张玲对他的重要，希望张震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后来张震看在李龙有情有义的份上就不打张玲心思了，这些事是真的。 亲口听张震说完我才敢肯定，陈峰和娜娜所说不假。 想了想我又对张震道:“你就仅仅是看在了李龙有情有义的份上，为何我听说你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张震也妥协了，表示是有协议，他让李龙帮他办三件事，这三件事都是什么暂时不说，但以后有用的着李龙的地方李龙就得帮他。 在怎么说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有些事亲自出马并不好，倒不如找些人办来的痛快。 我点了点头，还想在问，张震突然话锋一转对我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按照约定该你了吧，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看张震还纠结着这个问题，于是喝了口水随后道:“好吧，我说话算数，我知道的很简单，就是你在装！” 张震一听立刻就皱了皱眉头问我什么意思，他哪里在装？ 我笑着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你的房间骗不了我，你喜欢男人，说白了是一些阴性男，在正常人眼里这种男人胆小怕事，很软弱跟个女人一样，但在你房间里我看不到任何跟此有关的东西。” 张震一听就冲着我怒斥道:“你这是什么狗屁解决，我根本听不懂。” “不，你听的懂，所有性取向有问题的人都有一个很关键的点那就是排斥女性，他们会认为女人是一种极其古怪的生物，全是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但你没有。” 说话的同时我走向张震屋里的衣柜里，将衣柜给拉开，里面有各种女性的衣服，包括鞋子和大衣，甚至在张震的床头上还放着一张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合照。 而恰恰有趣的是，合照里那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刚好不好是柜子里的那些衣服。 我走向张震淡淡的道:“你床头放着的这张照片里的女人应该是你女朋友吧，这衣柜里的衣服是你送给她的，后来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却又恨她，于是心里就开始了扭曲，采取了报复的措施，不论是张玲还是那个男人都是报复他的手段，你认为这么做会让你心头舒畅，我说的对吗？” 张震彻底的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瞪着我，他的表现更能证明我猜测是真的。 早在上次我拉开衣柜的时候就发现了里面女人的衣服，但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床头柜上是否有照片，但今天我却瞄到了。 张震对这张照片还是挺上心的，在照片周围专门还摆了一圈的假花来衬托，如果不是真的在意不会这么对待。 我也怀疑过张震是双性人，对男对女都可以，但后来一想终究还是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张震不存在对男性感兴趣的必要条件。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道:“你不用惊讶，我能看出来你的这些，并不难，作为一名心理学家敏感的洞察力是基础，藏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