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改书名后,成为至尊强者》 第一章:旧时时光 天上飘落皑皑的白雪,被寓秦接住了。寓秦唤着阿娘,皑皑的白雪渐容在手心里,一抹残阳印染了寓秦的眼瞳,仿佛时间都印染了血色 空气里的风声都夹杂着哀嚎,风停了,树叶轻轻的飘落到泥土里。寓秦怎么也想不明白“雪怎么红了?” 这时候阿爹阿娘回答不了她,绿枝也回答不了她。只看到一把剑泛着冷冷的光,从自己面前划过。天旋地转,落叶湮没在尘土里 寓秦想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让哥哥挡在她面前,她一定听爹爹阿娘的话离他远远的,可惜没有下次了 “他骗了我,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寓秦看着走近的人,他麻木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雪珠染红了他的半边脸,他是那般陌生。寓秦眼角泪珠滚滚流个不停,伸手去够那人衣摆,可是太远了,远到寓秦用尽所有力气也够不到 远处安世子撕心裂肺地喊着,寓秦想这一世终究是亏欠了安世子了。寓秦挣扎着拿出衣襟里的陶瓷娃娃哈哈大笑起来,将陶瓷娃娃狠狠地掷在地上,顷刻间陶瓷娃娃四分五裂。那人看着摔碎的陶瓷娃娃,踉跄了一下,缓慢的捡起碎片拼命的拼凑着。碎片上锋利的刃即使割伤了他的手指,他也毫无知觉 他努力拼凑、寻找,不知谁成了魔坠入了阿鼻地狱 寓秦笑着笑着喉头涌出血腥味“但愿此生从未遇到你”,“阿娘爹爹寓儿过来陪你们了”寓秦慢慢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痕也随风而去。罂棘眼眸慌乱俊美的五官上凌厉的剑伤破损了平日的冷静。他轻轻的抱起寓秦,抚了抚寓秦凌乱的发丝轻轻的贴耳对寓秦说“我带你走”,槐仇视地看着罂棘?“你没有资格说这话”???罂棘冷凝着槐夷 “是你害了她,要不是你,她不会死”,槐夷剑起欲取罂棘的性命发了狠地猛袭罂棘,罂棘避着剑气以防伤害到寓秦。槐夷眼睛猩红得快速地舞着剑 罂棘旋身躲避着,后背的伤再次裂开,衣服被血水浸湿。低头看了看寓秦,不躲不避硬生生挨了槐夷一剑。槐夷怔愣了半响“你走吧”说罢便不再看罂棘 罂棘登基为帝,后宫空虚。二十二年来勤于朝政,百官上奏封后罂棘一概不理,只是皇陵里一个墓碑上刻着吾妻…… 槐夷孑然一身骑着乌駒马,寻了一处开满梨花的村子。茅屋草庐孤灯茕影,偶有附近村民求医,槐夷也能平静的仁医义治。槐夷常常回想到那日在梨树下见到的寓秦,她是那样开心的笑着 安腾封分为北疆王,镇守北疆喝着烈酒上阵杀着瓦刺人。过去张扬跋扈的少年渐渐青茬满面,坐在城墙上对着月明把酒言欢“你可有想起我”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声音由近渐渐飘向远方…… 第二章:涅槃重生 寓秦昏昏沉沉的,感觉帕子搭在额头上。朦朦胧胧的听见了绿枝的声音。“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了”绿枝高兴的喊道。 “我怎么了?” “小姐,你发热了,夫人很担心,刚才才回去” 寓秦恍惚了一下,忽然问到,“如今是何年?” “至和二十八年”绿枝觉得她家小姐傻了,“姑娘?” “没事了,你退下吧”。现在距离发生的还有一年时间,到底是该怎么办?他们要找什么?寓秦思索着 这时绿枝领着宋大夫过来,宋大夫搭脉思琢了一下“姑娘,肝气上扬,郁情不疏,老夫开副药吃吃看,但切记多思多虑!” 吕夫人等人急忙赶过来,看到寓秦忙道“我的秦秦你可好些了?” 寓秦看着面前爽达端直的母亲,眼眶微微泛红,轻声唤了一声“阿娘”。 吕夫人坐在榻边轻拍“我的儿,没事就好” 绿枝递给吕夫人大夫开的方子方,吕夫人又询问了寓秦的病情,方放下心。这时母亲的陪嫁严嬷嬷进来耳语了一番,吕夫人沉吟片刻,嘱咐绿枝好好照顾寓秦,便带着丫鬟婆子走了。 寓秦竟然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那时候寓秦还不认识槐夷,一切还来的及。寓秦捋了捋思绪,铺开宣纸慢慢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事 一双杏仁眼忽然捕捉到了什么转瞬即逝又消失无踪,手中猪鬃刻竹毛叶笔描画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寓秦看着纸张上赫然显现的名字呢喃着 寓秦久久地坐着…直到日色西斜才惊觉已经酉时了。“姑娘,该吃晚膳了”绿枝提着食盒对寓秦说 “最近府中可有一位姓谢的大夫在?” “府中只有宋大夫,没有什么谢大夫啊”绿枝摆放着食膳 寓秦默了默,鹅蛋般白皙的脸颊上面无表情 “告诉管家,府里不需要其他大夫,只宋大夫即可” 绿枝迷茫的点了点头,“姑娘你怎么关心起大夫了,那宋老头每次阴虚阳虚呀,绕的我头昏脑胀,可别再有别的大夫了”说着手绕着脑袋,样子滑稽极了 “噗嗤,你个臭丫头,编排起宋大夫了” “姑娘你终于笑了,这几日你总是闷闷不乐的,奴婢瞧着心里很着急”绿枝轻轻握着寓秦的纤手,满脸担忧 “绿枝,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都要好好活着。”寓秦水润澄澈的杏仁眼恳切地看着绿枝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寓秦遮掩了下情绪,揶揄道这不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嘛,哪个臭小子能配上我们枝儿呀? “姑娘你就知道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说完绿枝红着脸跑开了 看着羞红脸的绿枝,寓秦想真好,就这样幸福下去吧,只要我的亲人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夜晚微凉的风悄悄顺着窗缝溜进闺房,寓秦额头上汗汗涔涔。“嚯”寓秦猛然起身,梦里槐夷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话如石锥般向寓秦砸来“我从没喜欢过你,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报仇,我爱得人是琥珀” 寓秦撕心裂肺般痛苦,捂着胸口自嘲道,“也许我错了” 第三章:初遇 这几天寓秦想着从阿爹入手,查出当年的真相。在穿过春园的时候,看到一人在训斥严嬷嬷,严嬷嬷哆嗦着身子磕头谢罪 “奴,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九皇子恕罪” “大胆奴婢,竟敢冲撞九皇子,拖下去溺毙”勾毋命人将严嬷嬷拖下去 “慢着,不知嬷嬷犯了何罪?以致非死不可”寓秦上前屈膝行礼 “姑娘,姑娘你可要救救奴婢啊”严嬷嬷拼命挣开两个小厮,跪爬到寓秦身边,抓着寓秦的衣角哭泣道 “嬷嬷莫怕,还没人敢在我吕府动用私刑。敢问这位公子,严嬷嬷犯了何罪?”寓秦抬头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身穿黑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一双丹凤眼孤寒冷漠,眼角泪痣如杜鹃啼血邪魅又狂狷,让人不寒而栗。 寓秦眼神与他不期而遇,只从心里发寒,稳了稳心神,“还请这位公子高抬贵手!” 罂棘心里发笑这小姑娘胆子倒挺大,“哦,让我放过她,你可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小女只知道公子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寓秦清澈透亮的杏仁眼迸发着光亮,期待地看着罂棘 “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勾毋连忙将严嬷嬷拉下去,罂棘吩咐完便不再理会寓秦 寓秦知道这人是谁——果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传说夜里小孩啼哭,一听“活阎王!”立马止了哭声。 爹爹曾说这个瘟神十八岁就上了战场,杀人如麻。瓦刺人一听活阎罗,仿佛又听到渗人的哀嚎声和惨绝人寰嘶鸣声,十多年来因为忌惮活阎罗,莫敢来犯辕王朝 上一世寓秦只知道六皇子突然发动宫变,九皇子叛剿有力,被封分为太子。后来棣贤王自立为王,太子领兵征讨,冯唐变节挟持皇帝退位,那个欺她辱她之人,她誓死也要将他拖入阴曹地府。今日遇到这个杀神,不知怎样脱身 寓秦心神恍惚间,罂棘不动声色地看着寓秦 “主子,没气了”勾毋禀报到 “走吧”罂棘理了理衣袍,施施然道。仿佛只是捏死蚂蚁般平常 “公子可知道六皇子欲取公子性命?”寓秦白皙的手紧紧抓着帕子 “不知姑娘何解?” “我可以帮公子,但公子要保我爹娘平安”寓秦双眸紧紧盯着罂棘 “哦,说来听听”罂棘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公子可有听说过云潭雾锁梵旷荣?” 罂棘震惊地看着寓秦,记忆里那一颦一笑犹如画中仙子般的女孩 终于再次出现在眼前 “公子,小女说的你可有听到” 罂棘微红着眼眶“你如何?知道云潭雾锁梵旷荣” “公子,我所知都是真的,请公子相信我,至于如何得知请恕小女无可奉告”寓秦可不想被当成怪物烧成灰,再说告诉别人从哪里来,别人也未必信 罂棘沉默了半响,“以后拿着这个到铭洛阁找我”说着将盘龙刻字和田玉佩递给寓秦。勾毋心想那可是主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东西,这姑娘是何方神圣? 第四章:进宫 中秋,桂枝树花香飘飘,一轮圆月洁亮高挂。辕王宫里张灯结彩,皇上亦赏赐五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共贺佳节 “最近宫中不太平,你警醒些, 莫让蒙儿惹出什么乱子!” “老爷放心吧,妾身已提前打点好了,不会出岔子的”吕夫人侍候着宽衣 翌日,阿娘早早从锦川阁定制了京城最流行的样式软烟罗。差严嬷嬷送来。“姑娘,该起来了,都三更了” “再睡会”寓秦扯着被子迷迷糊糊说道 “我的姑娘啊,赶紧起来,夫人该着急了”绿枝强拉着还在睡觉的寓秦服侍洗漱,“姑娘,你看戴梅花白玉簪好,还是蝶纹簪?”绿枝拿着两个簪子比划着,“梅花白玉簪吧”寓秦想着上世进宫发生的事,还是低调些好。服侍寓秦戴上钗环,绿枝拿来一面铜镜,寓秦看到镜中人头戴暗花蝶蚊簪,一双杏眼清亮狡黠,鼻如驼峰映照月,樱桃小嘴一点红,眉似勾月,绝美俏佳人。 “寓儿,我可是被母亲薅来的,你可要帮我”吕蒙元可怜兮兮的撇嘴道 “哥哥,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母亲这几天念叨的,说得我耳朵都磨茧子了” “再不老实,小心你父亲训斥你!到了宫中要谨言慎行知不知道?”吕夫人耳提面命提醒着 “是--母亲大人,您儿子不会丢人的,若有什么也是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错”吕蒙元身着靛蓝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一双不羁又桀骜的黑眸,时不时看着手中的折扇 吕府的马车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寓秦听着热闹的叫卖声,好奇的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到杂技舞狮,壮汉喷火,好不热闹。 “咦” “怎么了?”吕蒙元骑马至车前 “哥哥,你看--”寓秦指着街道边出现的一伙蒙面人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不行,本公子绝不能放任不管!”说着便骑马追出去,寓秦只能眼睁睁等着。半个时辰后,吕蒙元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回来 “哥哥,你没事吧”寓秦担忧地看着吕蒙元 “你哥是谁呀!还是看看这小子吧” “哥哥,你救了这人,可咱们要怎么安置他呢?”寓秦为难的抿着小嘴 “现在他昏迷不醒,受伤严重不宜移动,还是先带着他,最后再从长计议” 车厢里寓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昏迷的人。不经意间,寓秦脑子一片空白,他是-- 马车继续前行着,很快到了皇宫,寓秦下了马车,一袭樱红金丝蝴蝶裙,迎风飘扬,烟霞色玉带束在腰间,一颦一笑之间让人心神荡漾,仿若如清风拂面,烟霞玉璧自然天成,。旁边三五成群的公子小姐顿时议论纷纷,侍郎家小姐云朵朵向来不喜寓秦,嘲弄道这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嘛,怎么这副病殃殃的样子? 许善婉温和有礼“秦妹妹病刚好,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再说秦妹妹从小就体弱多病,云姐姐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许婉善对着寓秦点了点头。便率先步入宫门,侯伯世子连忙追上许婉善 一行人 众人行至御花园,正值牡丹盛开的季节,红的,蓝的,紫的各色不一,宛如彭池仙境,浩瀚无穷,这时李公公唱喏皇上皇后,驾到。皇上一身龙袍坐在主位,皇后坐在凤位,底下群臣高呼万岁 第五章:交锋 皇后娘娘头戴双凤衔珠金凤瑶,身穿暗底蓝花福字纹宫装,一派雍容华贵。她看着各家小姐,转头对罂务道“务儿,看看可有喜欢的?” “母后看着办就好。”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看善婉如何?” “母后说的可是丞相嫡女许善婉?倒是有闺秀典范”罂务边说着边寻着丞相的座次看去 罂棘一身绛红色绣祥云飞鹰长袍,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尊贵至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幽深晦暗,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他看着杯中摇曳的清酒,神色莫测,不辨喜怒 许善婉痴痴地看着九皇子,从小被当做未来太子妃培养的许善婉深深恋慕着罂棘 “磴--”六皇子阴鸷的眼神狰狞地盯着罂棘,酒杯捏个粉碎 “务儿,怎么了?”皇上威严低沉的询问道 “回父皇,儿臣不小心把酒杯撒了”六皇子躬身行礼 “来人,将六皇子案桌上的膳食重新换一套”皇后派遣宫女收拾坏掉的杯盏 宴会上杯影交错,歌舞升平,皇帝举杯“各位爱卿,时值中秋团圆夜,朕感念山河太平,遂决定北上巡游,此番朝堂由六皇子监国九皇子协理”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六皇子一派率先跪地高呼 皇后亦欣喜道“本宫瞧诸位闺秀蕙质兰心,可有哪个闺秀愿意表演一下才艺的?”贵女们都想得到皇后的青睐,得了彩头不说成为皇子妃,但说以后仪亲也是极有面子的 云朵朵看着六皇子心生仰慕之情,想到多年前六皇子踏马相救,鼓足勇气上前“小女云朵朵拜见皇后娘娘” “云姑娘要表演什么?”皇后温和道, “小女从小跟母亲学习古筝,尚且学得一二” “那便奏来听听”皇后端坐在上,吩咐宫人取来古筝 寓秦呆呆坐在案桌前,一股恨意爬满胸腔,手紧紧地攥着糕点,糕点如沙子般被寓秦无情碾碎。这时,云朵朵演奏完毕,听着皇后的称赞,傲气斜睨了寓秦一眼,又悄悄抬头看六皇子,“本宫瞧着云姑娘秀外慧中,赏鎏金花簪一支”, “谢皇后娘娘”云朵朵恭敬道,接着丞相嫡女许善婉屈膝一礼,从旁边接过绕梁,一曲凤求凰娓娓道来,弹到激扬高亢时,宛如龙卷风裹挟着风沙,低沉时犹如涓涓细流的泉水,浸润人心。在场的众人恍如梦中,久久不能回神。皇后赞赏道“不愧是才女,果然名不虚传”。众人纷纷感叹应如是 “来人,赏丞相府嫡女云锦十匹,东珠五颗”。许善婉稽礼扣首,皇后娘娘拉着许善婉的手,关切地同许善婉说着话 接着各贵女各个不一表演着,有弹琵琶的,有跳惊鸿舞的,更有吟诗作画的 “怎么没看见辕王朝第一美人寓秦表演节目啊?”云朵朵嘲弄般出声 御花园里顿时鸦雀无声 一袭石榴裙金丝绣蝶在脚下如飞蛾扑火般绚丽,美人有着清澈透亮的双眸,闭月羞花的容貌,一颦一笑之间都能让人心神荡漾,宛若画中的仙子穿梭在花海之间。 “小女寓秦拜见皇后娘娘”清冷的声音不卑不亢,“你就是那个异士说活不过二十岁的寓秦?”皇后冰冷的询问着 罂棘看着皇后,深邃的眼眸冷光一闪而过 “正是小女”寓秦挺直脊背,白净的小脸没有任何波澜 “那你就唱个歌吧”皇后轻慢地随意摆弄着护甲道 罂棘放下手里的衣摆,抚了抚不存在的灰尘“母后,这恐怕不妥吧?” “哦,棘儿你认为不妥?”皇后温和的看着罂棘 “吕姑娘乃兵部侍郎嫡女,母后如此做恐怕有违礼制” “九弟如此说可就误会母后了,若单单落下吕姑娘,岂不是对其他贵女有失公允?”三皇子起身行礼道 “不必说了,吕姑娘开始吧--”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清冷绝尘声音犹如雪妖清唱,浅笑嫣然如梦幻的妖姬,吸髓夺魄。似幻化之地生出的绿叶嫩芽,如海域游鱼遥遥不及。使闻者流其泪,听者寻其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第六章:端倪 众人看着如水精灵魅惑的女子平平提。娉娉婷婷,浅笑嫣然 这位传闻中,辕王朝第一美人只可惜…… “再美又能如何,还不是活不过二十岁”云朵朵小声嘟囔着 一直以来九皇子都未对任何女子抱有好颜色,曾有一宫婢下药爬床,被九皇子扔进乱葬岗了。今日九皇子怎…… “那叫寓秦就是狐媚子,你看那六皇子被迷得鬼迷心窍了,朵朵你可要当心呐”,另一跟云朵朵要好的贵女嬉笑道 “吕爱卿教女有方,吕姑娘可有婚配?” 吕赐顾惶恐不安,躬身伏礼道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多蒙皇上垂怜,只她母亲怜她不能自顾,曾去宝法寺还愿求得平安符佑她健康,不曾想过婚配之事 “原来如此,朕观吕姑娘蕙质兰心,可与我儿相配,就指给六皇子为侧妃”皇帝面容肃穆的宣道 “父皇,儿臣亦心喜吕姑娘,可否将吕姑娘赐予儿臣”罂棘急起身阻止道 寓秦惊愕的看着罂棘,只见他绛红色衣袍随风摇摆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坚定又认真,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高不可攀 可前世没有指婚六皇子这事,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那边吕赐顾冷汗涔涔,这下可遭了 皇帝浑浊的眼神阴冷锐利,“吕赐顾你来说说 吕赐顾大气不敢喘,头紧紧贴着地面,唯恐皇上大怒,“微臣,微臣谢皇上厚爱,只小女体弱多病,不堪为皇子妃,请皇上收回圣命” 皇帝阴沉的眼神变幻莫测,摸了摸绿扳指,“那便封吕寓秦为县主赐玉如意一支” “皇上英明”吕赐顾悄悄吁了口气,擦了擦头发的虚汗 酒酣过半,皇帝起身离开御花园,宴会气氛轻松活泼了许多。三五成群的王公贵族们,有的吟诗作赋,有的投壶射箭笑语不断。寓秦坐在偏角的地方,许善婉与云朵朵等一些贵女走来 “你不长眼吗,看不见柔嘉公主吗,还不快来行礼” 柔嘉公主着一湘红色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神态倨傲,手里蒲扇轻轻摇着 “你这行的什么礼啊”云朵朵一把推倒寓秦,“我知九哥哥喜欢你,但你应知你什么身份,离我九哥哥远点!来人,将这个冲撞本公主的奴才重打三十大板”,柔嘉公主捏着寓秦的下巴,狠狠划拉着。云朵朵暗喜没了这张脸看你怎么勾引六皇子!许善婉淡淡看着,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柔嘉,你在干什么--” 罂棘从假山小池边走来,修长的身形犹如青松,丰神俊朗又贵不可言。许善婉行礼,罂棘置若罔闻,搀起寓秦轻轻暼了一眼“没事吧?” 寓秦摇了摇头,只脸上一道划痕细长狰狞。“九哥哥,她欺负柔儿,你要帮柔儿狠狠教训她”柔嘉扯着罂棘的衣袖,委屈地撇嘴,指着寓秦道 柔嘉与三皇子乃一母同胞,都是皇后所出。尤其是柔嘉公主,皇上甚是疼宠,养成了刁蛮任性的脾气。可柔嘉每每黏着九皇子不放,好似乖顺的小猫 “本皇子怎么看见柔嘉在陷害吕姑娘呢?”罂棘狭长的眼眸冷光一闪 “九皇子勿怪,柔嘉公主只是性子直率了些,看到吕姑娘跌倒,想要搀扶吕姑娘,没想到划伤了吕姑娘的脸”许善婉温和的说着,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眉眼下,只嘴角微微勾着,举止端庄,无一丝错漏 “怎么这么热闹?”三皇子一行人施施然而来,“今日听得姑娘一曲我幸喜之,不知何时才能再听佳音?”,寓秦不想多生是非,正要……, “吕姑娘,还未被侧立为妃,还请三哥莫要拿吕姑娘开玩笑”,寓秦诧异地看了罂棘一眼,“九弟,这是要跟我抢了?”六皇子阴沉着脸诘问道 “关山万里翱翔,羽翼展开如长弓”罂棘剑眉直插云鬓,轮廓刀削峰峻如雕刻般深邃。一双丹凤眼不避不让。许善婉深深恋慕着,同时也对皇后之位势在必得。 云朵朵急吼吼道六皇子,小女愿意弹琴给你 “什么狗东西也敢在本皇子面前晃悠”,云朵朵面色一白,咬牙落泪委屈地跑了 “九弟,最好记着今天的话,千万别栽到本皇子手里”罂务恨恨地说道 “那就不劳六哥操心了”九皇子面不改色,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冷看着罂务,深邃的眼睛精致又锐利 “哼--”六皇子甩袖而去 “柔嘉,给吕姑娘道歉” “本公主何错之有?为什么给她道歉”柔嘉面色铁青,咬牙暗恨着寓秦 “公主贵为本朝嫡长公主,自是不用向吕姑娘道歉的”许善婉善解人意道 “就是本公主乃嫡长公主,谁敢让我道歉?”柔嘉叫嚣着,蒲扇被折得褶皱横起 “九皇子,天色不早了,小女忧心娘亲找不着我,先告辞了”寓秦不欲与之纠缠,便起身告退离开 上一世柔嘉公主过了二八年华也未婚配。至和三十一年,嫁于指挥使冯唐,后来传闻公主府里夜夜笙歌,面首依偎。寓秦想着柔嘉公主还是和前世一样,许善婉也如从前,对自己怀有敌意。那今晚的变故在哪呢,难道还有人如自己一样重生而来? 第七章:一如初见 吕姑娘且慢”九皇子追上来 “今日多谢九皇子维护之意,不知九皇子找小女有何事?”寓秦一袭石榴裙金丝绣蝶在脚下如飞蛾扑火般绚丽,一扇浓密绒睫毛如羽翼般轻盈覆盖着眼睛,一双杏仁眼疑惑地凝视着罂棘 “这是玉肌露,莫要留疤了”青釉药瓶泛着点点光泽,男子的手沉稳有力,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掌握一切 “上次吕姑娘所说,可还记得?” 寓秦浓密的睫毛轻颤了颤,丰润如荔枝晶莹般的红唇轻启,“九皇子有什么,尽可但说无妨。只男女授受不亲,寓秦实在怕毁了九皇子的清誉” 罂棘挑了挑眉,狭长的眼眸笑意盈染。一身绛红色绣祥云飞鹰长袍,玉树临风。小妮子这是怕毁了清誉啊 “无妨”罂棘英俊绝伦,深邃轮廓中透着一丝促狭 “九皇子若无事,寓秦便告退了” 罂棘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骨节分明的手沉稳有力地将瓷瓶放在寓秦手里,“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只当时事急从权,只能出此下策” 天阶夜色凉如水,黄石假山葱竹茂林,小径溪旁。“呲拉-”便悄然无声 罂棘镶红宝石紫金冠将墨发束的一丝不苟,修长挺拔的身材威风凛凛,俊美无铸的脸上一抹认真不容忽视 寓秦好似从没认识过他,恍惚间那个冷漠残酷如罗刹的浴血将军仿佛远去……寓秦看着他的背影,思索着 罂棘刚才听到的声音,在这—破碎的白色衣片,血迹斑斑 寓秦回到席上,吕夫人焦急的等着。“寓儿,你去哪了?你这脸怎么回事?” “女儿刚才去竹林那里,不小心划的”寓秦若无其事的说道 柔嘉公主、许善婉等贵女看到寓秦划伤的脸,神色得意,掩唇暗笑 “就她那个样子,活该--本小姐定要叫她好看”云朵朵愤恨地搅着帕子 夜半三更,“没想到误打误撞,你竟被吕蒙元救了” 六皇子在书房与槐夷正谈论这事,“我想趁这次机会探探棣贤王”说这话的正是寓秦他们救的昏迷人 六皇子阴沉着脸色,“父皇寻找宝物之事迫在眉睫,你一定要打探清楚吕赐顾他们知不知道” 槐夷温润的眼眸暗了暗,“九皇子奉命协理朝政,六皇子若能抢先一步立功,荣登大宝指日可待 六皇子苦恼地摇摇头母后最近对丞相府嫡女许善婉青睐有加,催着我与她多来往,寻宝物之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赶在父皇之前找到 听母后说洪武皇帝驾崩之前,曾昭见棣贤王,你可以从吕赐顾那里查查” 天朗气清,惠风和煦。梨树上朵朵雪白的梨花悠悠然随风起舞着,飘落一身梨花,满眼的梨花好似那个人,寓秦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槐夷的画面 他茜素青色长衫勾勒出坚实的线条,竹木簪横直在墨黑色的发间,面庞犹如白玉般坚毅,眼里永远藏着一汪清泉 寓秦望着他,一如记忆里的样子,寓秦的心随着他的笑一下一下跳动着,眼泪不知不觉掉落,槐夷递来一块手帕,寓秦意识到失礼了,赶忙接过,一抬眼那人已转身走过,手里的帕子依然温暖。只一切都不一样了 寓秦望着那雪白的帕子,慢慢将它掷于火盆,火舌吞噬了寓秦倾国倾城的面容。槐夷今世我定要拉你下黄泉 第八章:学医 “姑娘,这玉肌露真好用,你脸上的伤痕都快消了”绿枝手舞足蹈的在那傻乐 “绿枝,带些点心,咱们去修草阁”寓秦决定主动出击。上世寓秦见到槐夷便一眼万年,苦苦央求娘亲到修草阁学医,至此便一错再错。 犹记得寓秦当时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地拿着一株药草辨认 “这是石斛?”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这是石斛吗?”槐夷继续整理着药草,还不理我?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我只看得到药草”。槐夷一身白色袍腰系银边绣丝竹叶腰封,精致的五官美轮美奂,似翩翩浊世佳公子,风姿绰约 槐夷轻轻地翻动着药草,寓秦想了想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那翻动的药草道“我跟你学医,你可愿收我为徒? “我不收徒弟” 自此以后寓秦天天往修草阁跑,槐夷虽不教她,但看到寓秦每天晒药,碾药,也不赶她走…… 寓秦回想着前世,要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哥哥也不会为了替我挡箭而被毒瞎双眼。不知不觉间,来到修草阁 福力常年跟随在槐夷身边,知道槐夷身世几番出生入死。槐夷太过谨慎,以免打草惊蛇。先从福力查起他们主仆的来历,寓秦装作对槐夷充满好奇,缠着福力了解槐夷的喜好 “公子,我看吕姑娘挺好的,知书达理,关键是对少爷你好啊”福力摸着下巴,替他家少爷想着 “你不知道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吗,收起你那有的没的的心思” 几日下来,寓秦没发现任何反常之处。仿佛他只是个大夫。不能这样,必须让槐夷真正爱上自己,才能让他血债血偿 寓秦端着药草想着,突然灵机一动,药草一翻飞,身体一仰倒,本想着槐夷轻轻的一握,就有机会与槐夷眉目传情。但—是—,槐夷就这么熟视无睹的走过去了,立马一个屁墩立竿见影。寓秦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槐夷面前,指了指,槐夷眼里带笑,但始终没有回应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寓秦欣欣然绣了一幅竹林闲雅图,兴致勃勃送给槐夷。 槐夷看着这一堆绿草,面无表情,福力在一旁伸头一看,“吕姑娘,你这绣的什么啊” “你没看到吗,这是竹林啊,里面坐着的是嵇康啊” 福力看着那黑漆麻乌的人影,心里想着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嵇康? 槐夷看看那嵇康,又看看那堆草,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放牛娃,看着寓秦今天的装扮,花红柳绿的突然再也忍不住笑。只寓秦生气地丢下荷包,跑了 寓秦暗暗的想成了,他终于没有那么戒备自己了 福力瞅着门外,嘴里念叨着吕姑娘,今天怎么又不来 槐夷看看门外,心不在焉的翻弄着药草 寓秦连着几天一直装病,绿枝急的团团转,“今天,怎么再也不能听姑娘的了” 绿枝去请大夫,刚到修草阁,看到谢大夫立马拉着就走。行至雅韵阁,槐夷看到床榻上纱帷里憔悴的寓秦,一时踌躇了起来 开方问诊才知,她这几天不来原来是病了,一时生气她不爱惜身体,一时又恼恨自己大意 寓秦看到槐夷生气地扭头,不肯喝他开的药,“你喜欢我吗?” 槐夷温润如玉般的双眸晦暗难测,看着寓秦闹别扭,温柔细致的轻哄着,还给寓秦唱着别脚难听的歌… 槐夷,你可知道我重获了新生 第九章:升温 寓秦心里有点小窃喜,这是不是说明槐夷已经放下防备心,父亲母亲和哥哥就不会被判斩了 成千上万颗星星点缀在蔚蓝的夜空,放眼望去,犹如春天里开满鲜花的原野, 风铃此伏彼起,花园里莹虫点点。蔚蓝的星空倒映着寓秦的脸庞,恰似流星划过天际,一眨眼便消失了 槐夷从梦中惊醒,梦里有一女子声嘶力竭般喊着自己,槐夷想要看看那女子的模样。只那女子决然转身而去,不见踪迹 王府里太医急汗淋淋,罂务被刺客射了一箭,胸口鲜血淋漓,伤口溃烂处乌黑一团,极为棘手 槐夷处理着伤口,思索着箭尖上抹了乌头蘑,只有龙血草能解,这龙血草长在悬崖峭壁,每隔一百年花开一次,摘回必须四小时入药,不然药效就没了 天上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寓秦坐在马车里看到槐夷从王府出来 绿枝叫住槐夷“谢大夫,这是要去哪?”雨水淋湿他的头发,透过雨幕,他的眼神闪烁不清,突然看向她我需要龙血草 寓秦看着槐夷,好似看到那日他一人提剑,以天之艰危一夫当关之势,抵抗了十倍之余的刺客。雨一直下着,拍打着车顶,清脆的断裂的雨珠,蹦发心里的声音,时间好像过去好久,又好似这刻就是永恒 在绵绵的春雨,树叶沙沙的飞舞着,寓秦跟在槐夷的后面,朝着山顶往上爬,一条蛇蹿了出来,槐夷手捏七寸,一甩,蛇窜走了。 上世就是如此信任他才步步深陷,一发不可收拾。寓秦抬头看着槐夷的背影如是想着。脸颊细汗湿浸衣袖,一只瘦长有茧的手在阳光的润泽下,修长有力 寓秦鬼神神差的呆愣住了,默默握住他的手,细雨朦胧了彼此的眼睛,槐夷拉着寓秦的手穿梭在山林间 走过蜿蜒的山路,爬到悬崖边,陡峭的崖边下是千丈的深渊。槐夷让寓秦拉着绳索,“等着我”槐夷温润的眼眸定定看着寓秦 说罢顺着绳索攀岩在崖壁上,寓秦慢慢地放着手里的缰绳,崖棱一边突然掉落几块石头,槐夷急忙往一边一侧,突然的失重感让寓秦紧紧地攥着绳子,绳子和血腥味充斥着寓秦的鼻息 “就这样让他死,这样就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寓秦定定的看着绳子,怔怔的想 槐夷手紧握着绳索,脚蹬崖壁,用力一跃 几块壁石跌落深渊,身体荡在空中,随后一蹬,右手紧握缰绳,左手一抜,一株龙血草紧紧握在手中 寓秦双手握着缰绳,鲜血浸透绳子,听到空谷中传来“我拿到了!” 寓秦用力一拉,绳子好像有了重量,缀玉珠绣鞋摩擦着松软的泥土,周围尘土飞扬。 手掌绕了好几圈缰绳,抱住一棵千年古树,将绳索缠绕在树身上,槐夷顺着绳索往上爬,飞跃一纵,衣决翻飞,落地银白色衣袍一尘不染 零落的发丝增添了几分狼狈,槐夷站着眼眸里雾海莫测,寓秦错过了 想到前世他的图谋,只能寻下次机会了 寓秦义无反顾地抱着槐夷,“我很担心” 槐夷抚摸着她汗湿的鬓发,眼神复杂道“我没事” 第十章:确定 一支梅花雪上头,纷纷扰扰的雪花随着元宵节的到来,很是让人期待 “香喷喷的包子嘞”小孩欢喜的嬉笑声,?砰砰地爆竹声,舞龙舞狮放飞巨浪,热腾腾的馄饨铺,街上商品玲琅满目,有书生代笔传书游人家,有灯会猜谜才子佳人,寓秦看到一个白玉芝柳簪,“这位姑娘,你看中的簪子本店只此一枚,你旁边公子芝兰玉树很适合这簪子”寓秦看着这簪子玉泽滢润,玉质熙翠,花纹苍芝碧柳,拿起来看了看,还是如上世般清透,便顺手将这只簪子送给了槐夷 槐夷摸着白玉芝柳簪,郑重得戴在发冠上,寓秦娇羞地笑着 铭洛阁二楼,罂棘倚窗而坐,琉璃盏在烛火炙烤的温度中,里面鲜红的酒液顺着喉咙的滚动,咽进身体里。唇边的酒渍,随手一擦,暗红色蝠纹长袍,袖口金丝暗隐暗现,视线看着寓秦与槐夷 勾毋、邪莫站立两旁,邪莫抱拳对罂棘道六皇子中毒已醒,皇后娘娘与丞相府交往甚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水沸则诛,收集丞相府罪证,吩咐程发颐进言”,罂棘捏着手里的棋子,放在一角 “吕大人那边,我们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动”,勾毋好奇的悄悄思索他家主子 窗外白雪飘落案头,雪花溶化尘埃里,不见一丝涟漪 “不必跟了”罂棘看着棋盘上黑子围而不攻,白子绞杀凌厉,难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寓秦看着这元宵盛景,只觉得遍体生寒,再也回不去了 “前面有一家酒楼,醋湖鱼做的特别好,咱们去尝尝”,槐夷在前询问道 寓秦跟着槐夷到酒楼门口,店小二热情地招待两位客官,第一次来我们铭洛阁吧,雅座还是大堂? “去丹青居”,小二在前面领路,槐夷一行人到达丹青居,寓秦环顾四周,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雕花的窗户旁摆放着彩陶,为这厢房增添了一份雅致与野趣。 小二上了几道菜又端来一壶老酒,“来尝尝这道醋鱼”槐夷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寓秦的碟中,温润儒雅?。一双清润的眼睛温暖又洒脱 寓秦看着碟里的鱼肉,想起以前槐夷爱吃鱼,她就到太湖边钓鱼。钓了许久都没钓到,槐夷取笑她傻,亲昵地点着她的鼻子钓鱼不上鱼饵,我的寓儿成姜太公嘞 “寓儿,你怎么了?”槐夷温润含笑的面容一如从前 “你是不是骗我的?”寓秦失神的呢喃着 “寓儿,寓儿什么骗你的?” 寓秦猛然惊醒,红润的小脸苍白失落。“我没事,你喜欢吃鱼,多吃些” “寓儿,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槐夷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常年浸润药草的手慢慢停止了夹菜 遭了,寓秦脑袋一片空白。突然福至心灵“福力曾与我说过” 这时六皇子推门而入,“槐夷,我就知道你在这,咦?这不是吕姑娘吗” “小女吕寓秦见过六皇子” “上次中秋家宴,吕姑娘可是一鸣惊人呐”六皇子阴沉着面容打量着寓秦 “六皇子过誉了” “殿下,伤势可好些了?”槐夷稽礼请六皇子入座 “多亏了槐夷你,不然本皇子恐怕命休已” “砰,砰”?大楼突然吵闹了起来,原来是礼部尚书幺子跟侯伯世子打了起来,黄公子被揍的鼻青脸肿,赵公子挨了一对熊猫眼,掌柜在一旁劝着 “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我是谁,你给我等着”,黄公子叫嚣道 赵公子捂着眼睛“等着就等着,我姑姑是当朝贵妃,谁敢动我?” 不一会功夫,黄世冲八字迈步后面跟着一群家奴,手里拎棍带棒,凶神恶煞吆喝着,要与赵公子你死我活 赵公子也不甘示弱,臂抵棍棒脚踢腿影,以一战百 “还以为是个硬气的,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二楼罂棘手指一弹,一颗石子飞射黄世冲的膝窝,黄世冲膝盖一软,跪扣倒地,其他家奴愣在当场,面面相觑 “谁?,哪个王八蛋敢暗算老子”黄世冲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打,给我往死里打” 罂棘淡淡看着下面,下令邪莫将黄世冲扭送官府 侯伯府闻讯赶到,一群家奴手忙脚乱将他家世子抬走,老管家对九皇子道谢后,了解了情况就离开了 罂棘一身暗红色蝠纹长袍,衣襟半露。一双幽黑的眼睛看过来,槐夷看着如魔似魍般的罂棘,心里的弦更不敢松懈 第十一章:霸气侧漏 六皇子踱步到罂棘面前,“九弟,好大的威风啊,上次刺客暗害我的事,九弟可有听说?” 罂棘抬手理着了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六哥被刺之事,我也略感意外,想着六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最好如九弟所说,不然…”罂务恶狠狠地瞪着,手上碧玉扳指震得粉碎 罂棘看着远处的灯火。“六哥,好好保重身体”说完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九皇子现在势头正猛,贵妃娘娘无子,必会扶持一位皇子,三皇子醉心书画,性格温吞,十皇子年纪又太小,都不是合适的人选。将来九皇子势必成为你的阻碍,六皇子要小心啊”槐夷担忧得提醒着六皇子 罂务诧异地看着槐夷,“你今天倒是格外的不同” “放心,我心里有数,九弟现在领着差事,我现在奈何不了他,但父皇从小不喜他,他想当太子,简直痴心妄想” 寓秦终于知道槐夷前世为何那般了 月明星稀,乌云游走在天海,烟濛雾绕淤滞不前。遮着天蔽着日,看不到一点星光。树影婆娑,凄厉的风吹着,也刮不走罂棘心里的冰冷 邪莫黑衣短束,手持长剑,背宽胸阔。只胳膊上一道刀伤显得刺眼。 “事情办好了吗?”罂棘冷漠道, “属下遇到几个死士,钱知府看来早有准备”邪莫递上了名单 勾毋在一旁道钱知府鱼肉乡民,祸害百姓。百姓敲登闻鼓,都被丞相压下去了,这次… 罂棘仿若没听到般看着棋盘,唇角微勾着一抹嘲弄 “黄世冲与赵英直为了花魁,在旖丽楼豪掷千金,大打出手,两人见面也大都针尖对麦芒。这次惊动了皇上,看来礼部尚书躲不掉了”勾毋辛灾乐祸地摸着下巴分析道 罂棘抬头看着月亮,只能看到乌云模糊了光亮。就这么看着,那月亮好像感受到罂棘的注目,挣脱了牢笼,银色月光洒下一地的星光 “主子,今日吕姑娘怎么跟六皇子在铭洛阁啊?”勾毋眼悄悄看着罂棘,生怕一个不高兴挨板子 “丞相在位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清算了”罂棘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壶,倾壶倒了一盏,举杯痛饮 “钱知府贪赃枉法,应天府直接禀明圣上,黄世冲和赵英直之事自有贵妃娘娘着急,轮不到咱们操心” 寓秦坐在马车上。今日她身穿淡白色纱衣,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其间。美眸顾盼生姿,华彩流溢。 孙老头驾着马车,马儿悠闲地慢跑着,街道两旁灯火通明,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槐夷,你怎么认识六皇子的?” 清冷的声音娓娓道出藏着心里的疑问。你会怎样回答呢? 槐夷看着寓秦,久久不语 “很早就认识了”槐夷镇定地说道 寓秦晶莹清澈的杏仁眼里满是震惊,这和前世不一样啊 “你在帮六皇子做事?” 槐夷温润的眼眸冷光一闪,“六皇子是我的恩人” 寓秦定定地看着槐夷,好似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槐夷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着寓秦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嗯”寓秦暗暗想着如今竟跌进漩涡了 吁!小姐到了。寓秦眼如弯月,白皙的鹅蛋脸隐隐一抹粉红透色,“我信你”。说完便扭身回府了 绿枝掀开苇帘姑娘,你怎么才回来 第十二章:贵妃告状 芙蓉宫水晶玉碧为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悬着缎面罗帐,帐上绣着银线海棠花,风起棠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不行,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胆敢欺辱我侯伯爵府,胆子肥了”赵贵妃护甲震的稀碎,茶盏零散落在案边,茹嬷嬷上前一步“这黄世冲狗胆包天,必须给点颜色瞧瞧,不然还以为娘娘您好欺负呢”,赵贵妃扶着茹嬷嬷的手 “随本宫去乾清宫”,茹嬷嬷点头应是 乾清宫里麒麟狮鬃香炉袅袅生烟,李公公静立一旁,看到赵贵妃,对小德子使了个眼神,小德子心领神会,推门出去了 “贵妃娘娘,可是有事?”赵贵妃看着小德子,道本宫今日来寻皇上, “贵妃娘娘请稍等”说罢躬身而退 李公公恭首道皇上,贵妃娘娘有事拜见陛下 皇上低头批着奏折,挥了挥衣袖 “皇上,你可要为直儿做主啊,直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赵贵妃哭的梨花带雨,眼角泪意沾湿了手帕,气虚弱弱 “爱妃因何事如此着急?” “那礼部尚书气焰嚣张,指使黄世冲坑害直儿,太医说直儿恐怕凶多吉少了”。贵妃如诉如泣,哭的心都要碎了 皇上走下御台,扶起赵英蓉“蓉儿莫慌,朕派周院士去瞧瞧直儿,你莫着急” 赵贵妃泪眼朦胧,晕倒在皇帝怀里 “来人,把黄世冲给朕押过来”,御林军指挥使冯唐领命缉拿皇世冲 礼部尚书府人仰马翻,祖母吓晕过去,丫鬟婆子慌作一团,御林军狂风卷落叶般将尚书府洗劫一空。黄世冲内心惶惶,吓得见到陛下忘了行礼 “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李公公怒喝道 “尔可知罪”皇上洪亮地声音响起,黄世冲猛然惊醒,“小人拜见皇上” 黄世冲知道完了,却愈发镇定了。赵贵妃乘机发难“你把直儿打成什么样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黄世冲瞬间慌了神,“贵妃娘娘,小人不知赵英直是谁啊” “礼部尚书都不敢跟本宫这样说话,没想到你倒是个胆大的,我且问你,铭洛阁当日是不是你打的直儿”,贵妃气愤难填,就差直接把黄世冲打入大牢了。皇上品着玉观音,阴鸷着的眼神变幻莫测,“将黄世冲带下去打入天牢” “爱妃这下可放心了?” 贵妃娘娘坐着步撵,好不得意,心想看皇后还如何耀武扬威 看到宫道旁麻嬷嬷领着一群衣袖环翠的宫女,手捧内务府织造的步摇 “站住” “给贵妃娘娘请安” “端来我看看”贵妃傲慢的蔑视着麻嬷嬷 “这是内务府给皇后娘娘配制的金凤步摇,贵妃娘娘的步摇应该在芙蓉宫里放着呢”麻嬷嬷不畏贵妃腰板挺直应道 皇后站在金碧辉煌的坤宁宫前锐眼旁观,坤宁宫每一转每一瓦都透露出庄严与肃穆。她头戴镶宝石凤飞鎏金簪,嵌绿松石花形细钿,着朱色烟罗紫暗纹凤朝服,沉稳内敛,雍容华贵,手上的护甲蓝釉泛着冷光 “我不知道,贵妃看重了本宫的凤钗” 第十三章:狭路相逢 “参见皇后娘娘”赵英蓉屈膝行礼,声音婉转,“臣妾看那凤钗委实好看,劳烦麻嬷嬷拿来瞧瞧,姐姐不介意吧” 赵英蓉眉眼含笑,一张芙蓉面花姿绽染,桃花眼凝神一望,便如那深情澔海般不留踪迹 “本宫乃当朝皇后,后宫一应用度都是有规制的” 赵英蓉眼神一滞,拂了拂云鬓,“那是妹妹失礼了” “无碍,贵妃若是喜欢,本宫这还有水晶钗,一会差人给你送过去”皇后语气无波,就似平常一般波澜不惊 “姐姐客气了,昨个陛下才赏赐的宝石红珊瑚步摇还没戴呢,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皇后雍容华贵的衣裙猎猎如风,蓝釉护甲上勾画了凤凰展翅飞翔,细长的尾羽轻轻摇曳,高贵优雅 “姐姐若无事,本宫就告退了” “慢着,听说侯伯世子病重在身,妹妹可要吃一垫长一智啊,别到时候受了什么伤可就不好了” 赵英蓉警惕的看着郑皇后,心知这是皇后在警告自己,也便顺势而下,“臣妾谨遵教诲” 皇后手里的牡丹花好似蒙了灰尘一样,随意被郑皇后抛在地上。然后便目不斜视,姿态端方地信步而去 赵英蓉看着皇后款步离开,幽幽思索着,遂起身回宫 “娘娘,这几年来毫无动静,不知可有打算?”茹嬷嬷随侍而行与贵妃说着心事 赵英蓉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这几年来喝了不知多少汤药,依然不见动静。看来得另谋出路了 翌日,朝堂上风起云涌波澜诡谲。群臣吓得鸦雀无声不敢言语,礼部尚书与侯伯争得急赤白脸,差点掐脖子撸胳膊了 “皇上,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那儿子虽不争气,可也不至于死啊”礼部尚书鬼哭狼嚎跪着哭诉 赵候伯怒指,“你那儿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日被打入天牢罪有应得” 侯伯说罢躬身行礼,“请陛下治罪黄世冲之罪” 皇帝发福臃肿的身材稳稳坐在龙椅上,晦暗的眼神复杂地看着礼部尚书。“黄世冲欺压百姓为虎作伥秋日问斩。礼部尚书监察不严,罢黜尚书之职,贬为庶民” 礼部尚书头磕得鲜血直流,恳请陛下饶独子黄世冲一命,只被侍卫拉了下去 丞相立即求情,“礼部尚书致力国朝,恳请陛下从轻发落”?。礼部尚书绝不能这时候被罢免 皇帝看许丞相等臣出来求情,沉思片刻,正要免了黄尚书的罪 这时御史台大夫程发颐持节禀奏陛下,黄世冲知法犯法,罪不可赦。礼部尚书身为朝廷命官纵子行凶犯上作乱。丞相等人替他求情,微臣以为不妥礼应严惩黄尚书 “微臣有本启奏” “奏来” 户部侍郎吏破方将奏折呈给李公公,皇上看过不敢置信,把奏折甩在地上 “钱思同何在?带上来” 皇上饶命,饶命,我所做所为都是受…”还没说完许丞相急声厉色 “你可知罪,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还敢喊冤?” 钱思同目眦欲裂,渐渐的住了嘴 罂棘看这情景,邪魅的丹凤眼暗了暗“丞相大人何必如此着急” 丞相侧目恭首,“九皇子难道想替钱思同开脱?” “钱思同贪张枉法,贪墨赈灾银两。天理难容,请圣上裁决”许丞相义愤填膺,正义凛然道 第十四章:朝堂 “好了,钱思同贪脏枉法罪证确凿将他打入大牢,其他相关贪墨之辈要一网打尽。这件事就交由吏破方调查”皇帝怒气冲冲命户部全力调查 丞相低垂着头,眼角褶皱横生警告地看着钱思同 御林军指挥使冯唐将他押送天牢,钱思同默默的看了丞相一眼。便被带下去了 下朝后罂棘派邪莫盯着丞相府,一有风吹草动及时来报 月黑风高牢里瘆人哀嚎声不绝,地上的稻草影随风动,老鼠吱吱叫个不听 钱思同眼神空洞,四周黑漆漆一片。只听见牢里哒哒的鞭笞声,这时一双黑皂靴停在他面前,抬头的刹那丞相的脸庞映入眼帘,“许丞相,求你救救我” 钱思同死死地拽着丞相的衣角拼命求饶着 “你是不是想出卖我?” 钱思同眼闪神滞 “可是我这都是听大人的吩咐啊” 丞相眼里阴云莫测端着一壶酒,拿来两个杯子 “这酒壶名叫鸳鸯盏你应该不陌生吧,今日这两杯酒有一杯有毒,一杯没毒,你选一个吧” 钱思同哆嗦着手刚要举起一盏,又立马缩回又要碰另一盏。直至选了一盏,正要喝时突然砸碎在地。“我贪墨的那些银两都是你指使的,我要见皇上” “那可由不得你!” 烛火照亮了丞相褶皱横生的脸,一半沉明一半灰暗。暗角处一死士出现,“来啊,送钱思同早登极乐” “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我等着你!”钱知府赤目咆哮着 丞相挖了挖耳廓,熟若无睹的起身离开 邪莫飞身纵跃直奔钺王府,“属下无能。丞相身边有高手武功在我之上,等属下赶到天牢,钱思同已经死了” 罂棘久久不语,望着月光。“这次看来又要无功而返了,准备一下去粟州” “可是皇上马上要北巡,主子不易离京啊” “你与影一留在京中”罂棘剑眉直插云鬓,轮廓刀削峰峻如雕刻般深邃。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 第二日钱知府畏罪自尽于天牢,贪墨赈灾银两的线索也断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朝霞的雨露孕育着万物的生长。春风带走了冬季的寒凉,柳枝生芽大雁南归 寓秦登临去往江南的客船。眺江远望,夕阳下水面波光粼粼,鱼儿跃起在空中打了个滚,囫囹一头猛扎水里。船上甲板三两成群,五作一团。船长指挥水手扬帆起航 江上晚风兮兮,寓秦在厢房闷热难忍。推开门出来透透气,遥想槐夷匆匆来江南是发现什么了? 突然船舱口“嘭”一声传来,四五个黑衣蒙面人围着一个金色花刺面具人。只见那人手持银光短匕,黑衣墨发飞舞。手中短匕即刻血刃对手,一个蒙面人倒下。 那金色面具遮住了男人一半的脸,借着月光,消薄的唇微抿出一抹诡异的弧度,隐隐有些邪气 其他蒙面人蜂拥而至,誓于其血拼。匕首狠狠插入肩头,胳膊“呲呲”划开一道伤口,金色花刺面具人眼神一利顷刻间,黑衣人毙命 其他人见势不妙,纷纷撤退逃命而去。只见那金色花刺面具人一个飞闪,所有黑衣人无一生还 第十五章:锦华 金色花刺面具在漆黑的夜里,如鬼魅般幽邪,月光隐映着的眼眸,猩红犀冷 寓秦与之对望,只那嗜血的眼眸冷冷盯着自己。就在慌神之际,匕首横斜在寓秦脖颈间,匕首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你看见了什么?” 寓秦看着远方沉默半响,匕首又逼近了一寸,“我什么也没看见,也不认识你,请阁下高抬贵手” 那人挪开匕首,“姑娘倒是好胆量,就不怕我将你杀了” “乌蓬江柳酒寻亲,小女子认为阁下是高义之人” 罂棘薄唇勾起一抹揶揄,金色面具上几条赤红曼陀罗蛇,凶悍又神秘,整个活脱脱妖孽转世 “既然姑娘这么说,今日我不杀姑娘。但姑娘记得报恩啊。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几个纵越就不见了踪影 寓秦手心冒着虚汗,看着茫茫夜色。心里暗潮涌动,那个人认识我? 粟州周府,周老夫人搂着寓秦“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看看这小脸瘦了一圈” “寓秦真是越发标致了”,周夫人端雅温婉夸赞着寓秦 寓秦近日乘船消瘦了许多,脸上的婴儿肥渐渐褪去。巴掌大的小脸眉目含情,脸上未施胭粉,更添清丽脱俗 寓秦将准备好的荷包给几个表姐表妹,又一一拜见了婶娘姨娘 午膳过后,寓秦陪着外祖母说了会话,回到母亲未出阁时的院子绿芜院 “秦儿这缺什么只管给我说”周夫人走近院子亲和询问着 “这很好,劳烦周婶婶了” “小事,秦儿莫与我客气,这几日安心住着。申时你表哥回来,你们表兄妹认识认识”,周夫人热情地拉着寓秦的手,言语间不无得意 听阿娘说表哥在学子间颇有名气,婶娘对表哥也是寄予厚望 晚膳摆在福寿堂,外祖母拉着寓秦坐在身边,周夫人表哥表妹们依次而坐 周知青衣着身而坐,整个人如沐春风气质温雅和煦。 周老夫人与表哥说着话,表妹周茉气鼓鼓的说道“祖母只喜欢哥哥,都不理茉儿了” 少女说话声音极甜极有趣,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欢喜 “你这小丫头每次来,哪次不是挑好的,这小没良心的”周老夫人慈爱的笑骂道 金色花刺面具在漆黑的夜里,如鬼魅般幽邪,月光隐映着的眼眸,猩红犀冷 寓秦与之对望,只那嗜血的眼眸冷冷盯着自己。就在慌神之际,匕首横斜在寓秦脖颈间,匕首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你看见了什么?” 寓秦看着远方沉默半响,匕首又逼近了一寸,“我什么也没看见,也不认识你,请阁下高抬贵手” 那人挪开匕首,“姑娘倒是好胆量,就不怕我将你杀了” “乌蓬江柳酒寻亲,小女子认为阁下是高义之人” 罂棘薄唇勾起一抹揶揄,金色面具上几条赤红曼陀罗蛇,凶悍又神秘,整个活脱脱妖孽转世 “既然姑娘这么说,今日我不杀姑娘。但姑娘记得报恩啊。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几个纵越就不见了踪影 寓秦手心冒着虚汗,看着茫茫夜色。心里暗潮涌动,那个人认识我? 粟州周府,周老夫人搂着寓秦“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看看这小脸瘦了一圈” “寓秦真是越发标致了”,周夫人端雅温婉夸赞着寓秦 第十六章:遇险 枫叶绿意浓浓,燕子嬉戏在亭前檐下。八角亭中有几人或吟诗作对或喝茶下棋 “周兄,你可来晚了啊”, “陈兄,上次咱们的棋还没下完,这次定要赢过你”两人对视一笑,周茉和寓秦款步进入凉亭 “这位美人瞧着眼生啊,在下吏庸,敢问姑娘芳名?”一位浪荡公子哥调侃道 “喂,喂,吏庸你小子见色忘义啊”边走边搂着吏庸的脖子 “陈兄无妨,这是在下表妹吕寓秦,这几日探亲住在府上” “原来是吕表妹,在下失礼了”,吏庸赔礼道 寓秦肩若削骨,腰如约素,肤如凝脂。一袭淡绿素锦,外披水乳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仿若仙子回眸清丽脱俗。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梅花白玉簪缀在其间 “吏公子行事阔约,小女子有礼” 周茉稚气未脱地瞅着吏庸,“吏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啊?”, “小茉儿是不是想要我手这把扇子了?” “才不是”周茉气哼哼地撅嘴嘴,众人看到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周知跟吏庸下着围棋,周茉拉着寓秦对对子。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周茉想了半天没对出来,气愤的拉着寓秦一起对 寓秦无奈地摇头,只得答应她 “云缠古寺听禅语”陈汇出了上联 “粟州四大才子果然不凡,意境幽远回味无穷”学子崇拜的看着陈汇 “我看啊,是没人对的出来了” 寓秦思索着慢慢吟道,“藤攀农舍窥烛情” “好!听禅语对窥烛情,奇思妙夺。在下佩服”陈汇称赞道 大家这才从呆愣中回神,纷纷议论起来 该寓秦出对了,寓秦柳眉微蹙思索了一下,道卿倾琴情琴沁卿 周知、吏庸同时停下下棋,看着这边的情况。陈汇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出。旁边几人也低头思索着 周茉看学子们没一个对出来,扬眉吐气道“还是秦姐姐厉害” “在下甘拜下风”陈汇红着脸呐呐道 寓秦明眸皓齿,一缕青丝绕到耳旁,波动了一池春水。“陈公子不必如此,我也是侥幸” 周知凝视着寓秦,仿佛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一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以后的疯狂他始料未及 吏庸看到周知失神,笑而不语。只道该周兄了 正说着一个蒙面人突然向他砍来,吏庸推手将棋盘一掷,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势。周知手里棋子用力一弹,将两个黑衣人击倒,陈汇护着寓秦和周茉 “带她们走!”周知说着又甩出一枚 陈汇护着寓秦她们撤退,周茉慌乱地哭着,“我不行,我没骑过马” “没事的,我护着你”陈汇同周茉共乘一匹马。寓秦抽着马鞭,奔跑在小道上 后面黑衣人紧追不舍,寓秦与陈汇他们早早就走散了,后面黑衣人又步步紧逼 寓秦牵着缰绳马不停蹄地往前跑,到了悬崖边,寓秦拼命往回拉着缰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儿临空嘶鸣一声,寓秦感到脚下一空“扑通”掉到了水里 第十七章:你可愿嫁我 寓秦慢慢往下沉光影交错,仿佛世界都暗了下来。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双手拨开暗光,向寓秦拥抱而来,他的脸渐渐模糊了 罂棘将寓秦抱到岸边,拍了拍寓秦苍白的脸颊。罂棘犹豫了半天,轻轻地靠近寓秦 寓秦似有所感挣扎的睁开眼眸,四目相对罂棘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起身捡起他的匕首,扭头走了 “咳咳,你去哪里?”寓秦艰难的站起来,头昏沉沉的 没一会,“前面有个山洞,你我在那躲躲,明天或许就有人来了” 寓秦走了两步,酿锵了一下。罂棘扶住寓秦的胳膊,一把抱起寓秦。“谢谢你救了我” 罂棘脚步微顿了下,湿漉的衣襟贴着挺括的胸膛,继续往前走着。夜色遮住了他的神情 山林的雨淋湿了暗夜的天空,山洞里柴火刺啦爆响。寓秦唇裂皮撬,额头细汗泛着热意,红红的脸蛋,嘴里呓语着胡话 罂棘喂了些水给寓秦,犹豫了会又将外裳脱下在火上烘烤。罂棘看着寓秦的脸颊,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你以为你得到皇上独宠就能高枕无忧了,可惜,也难逃一死”郑谨嚣张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陷害我?” “没有为什么,只是看你不顺眼”郑谨讥讽地看着垂死挣扎的淑妃 “要怪就怪你的三郎吧”说完一条白绫横在淑妃脖间,“棘棘儿……” 罂棘看着母妃嘴里流出的鲜血,世界都没了声音。窗棱上倒映的影子无声无息,但罂棘知道那是害死母妃的人。门被推开,皇上的脸面无表情 “皇上,淑妃与侍卫珠胎暗合,臣妾这也是为皇上着想” “将那孽子找出来,就地处决”皇上冰冷的声音不含丝毫温度 七岁的罂棘冷冷看着没发出一丝声响,只两眼模糊了视线 罂棘从噩梦中醒来,看着雨后的山林晴空万丈。寓秦额头也未再发热,遂拿起匕首走出山洞 寓秦醒来看见地上柴火烧成灰烬。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的外裳搭在火堆旁,小脸苍白间又透着红 罂棘从外面打了只山鸡又摘了几个果子,拿给寓秦果子酸酸涩涩 “谢谢九皇子救命之恩” “救你不是我本意”罂棘冷漠地说道,手里的山鸡被罂棘收拾干净架在火上烤着。 寓秦看着那山鸡,沉默了一瞬,“不管怎样都是九皇子救了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罂棘听到这,深邃眼眸望着寓秦“你可愿嫁我?” 寓秦俏脸微红不知所措,“小女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是吗?”罂棘将手中的烤好的鸡腿递给寓秦,擦了擦手 “对我来说有或没有都是一样的”罂棘深深的看着寓秦 寓秦黛眉轻轻蹙着,“小女自认蒲柳之姿,不知九皇子因何要娶我?” “不愿意就算了,你上次所说云潭雾锁梵旷是何?” 前世偶然听槐夷说,得前朝遗宝就可坐拥天下,他一直在寻找前朝遗宝。寓秦要想阻止槐夷只能与九皇子合作了 “那是前朝留给子孙匡复皇室的宝藏,传说得遗宝得天下” 寓秦与罂棘被困在枫林峰三五天了,这其间一直靠罂棘打猎得以裹腹。今日罂棘决定找出谷的路 周知和吏庸他们在山上找寻了好几天,嗓子都喊哑了。“表妹你在哪里” 寓秦和罂棘走了许久也没找到出谷的路,只能又来到跌落的山崖前 对于眼前陡峭山峰,寓秦担忧的想他会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寓秦紧蹙着黛眉跟在罂棘后面,“你赶紧跟上,天黑之前爬不上去,你就自生自灭吧” 寓秦赶忙加快了脚步,没想到踩到裙摆,手掌磕破了皮。寓秦握住拳咬牙坚持着 “这么慢,是想等着被狼吃?” 寓秦暗暗想这人嘴巴这么毒,是吃了毒蝎子吗 罂棘抬头看看将暗的天色,又看看寓秦,一把拽着寓秦往前走 寓秦气恼的甩开罂棘,澄澈的杏仁眼怒瞪着,“不要你管” 罂棘看着寓秦杏眼水润泛红,柳叶眉气怒高挑着。抓着寓秦的手放开,雕刻般深邃的脸颊眉梢微挑?“真不用我管?现在天色已黑,山里的野狼随时会出没”平淡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寓秦看着漆黑的夜色树影微动,扯了扯罂棘的衣袖,“那咱们还是快些吧” 罂棘漆黑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拉着寓秦继续往前走着 第十八章:夜遇饿狼 罂棘突然停了下来,山里风沙沙地吹动着叶子。一头狼凶狠地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眼里闪着荧绿色的幽光,腥臭的獠牙呲着,好似要将他俩撕碎 罂棘手紧紧握着匕首,定定地看着那狼的眼睛。只见那只狼抬头仰月“嗷”,七八只狼幽幽的走了出来。寓秦慢慢地靠近罂棘 “我一会挡住狼群,你看准机会赶紧跑”罂棘冷静地说道 “那你呢?” “不必担心,我能应付”罂棘笃定平静的说 那狼迅猛的向罂棘冲来,尖利的牙齿好像要将罂棘整个吞噬掉。罂棘拳头狠狠地砸向狼的脖颈,右手紧握匕首稳稳地插入那狼的眼里,那狼嗷嚎一声,发了狠的向罂棘扑来,另一只狼死死撕咬住罂棘的胳膊。罂棘匕首狠插狼头,拔掉将狼腹划开 头狼撕咬着罂棘的肩膀,罂棘滚落地上冷漠的将头狼死死按着,挥着匕首刺进狼的脖颈,鲜红的血喷射在罂棘的脸上,染红了黑暗中的月光 寓秦挥动着手里的火把,慢慢挪到罂棘身边,拿起罂棘的匕首,火光照映着寓秦苍白的侧脸。一只狼扑来,火光隐映在寓秦眼里 “噗呲”刀与血的交汇,灼伤了寓秦明亮的眼睛,其它的狼畏惧寓秦手里的火光,纷纷停止了进攻逃窜走了 “你没事吧?” 寓秦撕掉衣摆的布料,简单给罂棘包扎了下,“还能走吗?”寓秦焦急担忧道 “我没事,你拿着火把,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寓秦拿起火把,看到之前那匹头狼正向罂棘扑去,寓秦紧紧抱住罂棘 罂棘低头看着寓秦痛苦的神情,愣愣地不知怎么了,只看到寓秦肩头鲜血淋漓。平静的丹凤眼里恐惧一闪而过 罂棘害怕的紧紧抱着寓秦,好似这样就不会如前世般一松手寓秦就消失了 “不要离开我”罂棘喃喃道 寓秦疼得懵吭一声,推开罂棘“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咱们怎么出去?” 罂棘这才反应过来 寓秦捂着肩头慢慢往前走,罂棘看着寓秦肩膀上的伤口,发了会呆 寓秦回头不耐烦怒瞪道在不走,一会狼追过来,咱们就必死无疑了 罂棘回神,墨色的眼眸深邃地看着寓秦 走至半山腰,山水纡曲两岸高山重障,非中日夜半,不见日月。绝壁或十许丈,林木高茂,略尽冬春。山谷传响,泠泠不绝。罂棘打横抱起寓秦,“别动!这样能更快离开这里” 周知、吏庸等人看到寓秦他们,慌忙焦急地寻过来 “表妹,你怎么样?”周知看到寓秦肩膀受伤上前要接过 “不必”罂棘冷漠的挡开周知 “表哥,我和九皇子遇到了狼群,是九皇子救了我” 周知反应过来行礼道多谢九皇子救了表妹,在下周知,拜见钺王 “令妹因本王而受伤,本王有责护佑一二,不必多礼” 周知看着罂棘揣摩着话中意味,思索道,“多谢钺王” “本王与秦姑娘受了一些皮外伤,不知可否在贵府疗养一下”罂棘冷漠地看着周知 周知反应过来,“欢迎钺王驾临寒舍” 第十九章:玉肌露 周府福寿堂里老太君拉着寓秦泪眼摩挲“怎么就遇到狼群了呢,你要出什么事,让我老婆子怎么活” 寓秦忙安慰道外祖母,我这不是没事嘛 “听知哥说你与九皇子一同遇难,是九皇子救了你?” “我与九皇子遇到盗匪,没想到跌落山崖,幸好遇到九皇子挺身而出,秦儿才有惊无险” 周老夫人这才作罢,拍了拍寓秦的手 周知来绿芜院看望寓秦,“秦姐姐这九皇子长什么模样呀”周茉拿着风筝好奇的晃着小脑袋 “沫儿,不可胡说。九皇子天潢贵胄不是你我可议论的”周知肃着脸训斥道 “秦姐姐你看,哥哥又凶我”周茉撒娇卖萌躲在寓秦身后 “秦儿,这几日伤可好些了?” “谢表哥挂怀,已经好多了”寓秦皓腕凝霜雪,明眸秀色,玉脸淡拂轻霞。眼波流转间难掩绝色 “秦姐姐,咱们放风筝去” 周茉拉着寓秦看那蝴蝶风筝越飞越高,忍不住拍手叫好,周知看着寓秦的笑颜,也会心一笑 “茉儿,你要不要放?” “好啊,好啊,我要比哥哥放得更高”周茉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知看着那风筝,“我那里有玉肌露,表妹拿去女孩子不好留疤” “谢谢表哥…”寓秦话说到一半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游廊传来,寓秦回眸不其然撞进罂棘眼里,“本王认为秦姑娘英勇慧聪,对于一些小伤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罂棘冰冷的眼神蓄含着危险,“周公子你说是不是?” 寓秦一脸懵的看着罂棘 “九皇子说的是,但这是在下的心意。还是希望表妹快些好起来”周知温煦有礼道 “不必了,本王自有宫中药膏”罂棘摆摆手 还不待寓秦说话,罂棘就已经决定了 果然霸道无情也 罂棘看着那风筝冷冷笑着,“风筝有风才飞高看远,周公子明年春闱准备如何了?” 周知神情自若自信从容,淡淡道“已准备妥当,不敢劳钺王费心” 周知感到罂棘莫明的敌意,小心翼翼思绪着缘由 “秦姑娘何时回京城?”罂棘精致轮廓下一颗泪痣若隐若现。冷漠声音不辨喜怒,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外祖母生辰后便要启程回京” “那便与本王同行吧,路上也可照应一二”罂棘声音轻缓如江海,淳淳善流又猛浪激发 “多谢九皇子,只是九皇子身份尊贵,寓秦不敢逾越” 罂棘沉吟了片刻,“秦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本王只是顺便罢了” 寓秦回到绿芜院,看到案边两瓶玉肌露,吩咐绿枝收好。至现在槐夷还没有出现,难道是记错了? 窗外桃树盛开,粉嫩白净犹如春天里的嫩芽,飘散在屋檐上,一室芬芳 外祖母大寿这日,热闹非凡。粟州富豪乡绅云集踏来,戏台上八仙拜寿咿呀呀唱着,知府夫人携着家中女眷拜会周老太太,丫鬟窜梭在宴席中,夜晚灯火通明,笑语声不绝于耳 罂棘看着眼前灯火阑珊般的景象,深邃的眼眸情绪难明 “主子,咱们该回去了”勾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邪莫抱着剑在一旁站着 “如何了?” “这是从钱知府密室找到的账本,里面官员贪墨赈灾银竟达两万两,这次一个也别想跑” “五日后出发”沉寂的声音飘渺如风又锐利稳敏,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不可捉摸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第二十章:回城路上 在旷野之上,一辆奢华的马车飞驰而行。马车的设计简约大方,车身上雕刻着神秘的符文,似乎拥有着神秘的力量。车轮滚滚,尘烟四起,显得无比霸气 车厢内的软垫精美细密、绸缎座椅和乌木条方桌,条方桌上摆着一碟点心。罂棘从多宝阁里抽出一册书看起来,寓秦无聊的掀起帘子看车外的风景 罂棘的视线从书册上划过看向寓秦,“这有点心”然后继续看书,不再理会寓秦。 寓秦拿起点心,瞳黑的杏仁眼注视罂棘,“这人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嘛” “你在想什么呢” “咳咳”,寓秦呛的咳嗽了起来,连忙摆摆手 罂棘无奈地递过一盏茶,拍了拍寓秦的背“慢点喝”, 寓秦气喘匀了,心里犯起嘀咕这罂棘哪根筋搭错了? 镇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摊位挤满了道路,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福来客栈内香炉轻烟袅袅,丝竹之声不绝与耳罂棘 “今天是花朝节,客官来的不巧客房已满” “掌柜的,还有别的房间吗?”勾毋说道 “还有一间柴房,客官可介意?” “就这样吧” 勾毋拉着邪莫往外走,“你拉我干什么?” “咱俩把马拉到马厮里去” 月亮温柔的透过窗棱照进房屋,四角桌子上油灯融融地温暖了这一片安谧的空间 罂棘喝着小二准备的茶水,寓秦左看来又看去,眼前的一张塌。怎么看都不得劲,“喂,这怎么睡啊?” 滴溜溜的杏仁眼转来转去。半会没动静 罂棘看着寓秦的眼睛,悠闲喝着茶。周围只有灯火跳动的声音。寓秦看着罂棘气鼓鼓的躺在塌上拉着被子,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你就准备这么睡吗?” “不然呢”寓秦理直气壮道 “我好歹救过你的命,你就是这样报答的?”罂棘好笑的喝完茶,走到塌边踢了踢寓秦的裙摆,看寓秦动都没动一下,一跃至寓秦的右侧 寓秦看着罂棘的侧脸,心砰砰乱跳。 罂棘也看着寓秦仿佛这一刻时间停滞在眼前,只有彼此的呼吸轻轻的悄然溜走,寓秦默默地转过身 罂棘看着寓秦柔顺的头发,想到寓秦肩膀上的伤,“还疼吗?” 寓秦恍惚间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肩膀上的伤好了吗?,上次的事多谢你了”罂棘沉默了一会,递给寓秦一把匕首 “下次遇到危险就拿这个防身”寓秦看着眼前锋利的匕首,赫然是那次遇到狼群罂棘拿着的那匕首 “你送给我,你怎么办?” “我武功很高的,不必担心我”罂棘毅定神闲道,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不可捉摸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寓秦嫣然一笑,顾盼流光。乌黑墨发纯如玉,香气袭人。“那多谢九皇子了” “记得以后要还的”罂棘邪魅一笑,眼角泪痣若隐若现,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寓秦看不懂的光 第二一章:红发黑衣人 “主子,前面就是墙子岭了,还有一日可达京城”勾毋指着前面 阴云蔽空,日色无光大风骤起沙,石横飞群峰簇聚间一黑衣红发男子走出来,眼神冷冽地看着马车。?一起跃站在了马车上手持利剑,刹那间,车厢轰然崩裂 罂棘握着寓秦的腰肢轻点车厢飞跃而下,“你站在我背后” 寓秦眯着眼睛向前看,罂棘松开寓秦。还不及反应,锋利的剑锋直刺而来 罂棘锦袍一挥右手几枚寒针飞驰而出,红发黑衣人躲闪转身直刺罂棘右臂 罂棘护着寓秦往后撤 勾毋跟两个黑衣人胶着着,邪莫背后受了伤,三个黑衣人努力寻找着邪莫的命门,其他黑衣人围了过来 红衣黑发男子手一挥,黑衣人手持利剑蜂拥而上 罂棘锦衣一卷?,左手锁喉“咔嚓一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红衣黑发男子发现罂棘护着寓秦,拉弓瞄准了寓秦,“咻”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箭矢穿过呼呼的风声直射而来, “小心!”罂棘猩红的眼睛戾气横生,抬手折断了黑衣人的胳膊,另一黑衣人手有踌躇,不等反应就没了声息。 只见那箭矢擦着寓秦的肩膀而过。紧接一箭迅猛朝罂棘射去,罂棘来不及躲避飞身旋转才堪堪避过要害 勾毋解决掉两个黑衣人掏出信号弹放向空中,红色烟雾弹弥散开来,罂棘他们逃往层峦叠嶂的山林 夜幕将至,翠绿的山林也因黄昏的晕染而温馨洽融。罂棘手持利剑砍着树杈,找到一个一人高茂密的草丛让寓秦躲着。寓秦身子不稳踉跄了一下,罂棘赶忙扶住寓秦,不料被寓秦带倒,嘴唇轻轻的碰触到寓秦脸颊 这时红发黑衣人找寻到这里,罂棘默默地摇了摇头 寓秦眼睛怒瞪着,气鼓鼓的躲在草丛里,罂棘气息絮乱,深邃的眼眸慌乱了一瞬。寓秦心砰砰跳着脸颊桃腮漫漫,懵懵的脑袋撇开了罂棘的视线。没想到嗡懵的脑袋碰到了旁边的碎石,忍不住闷吭了一声 罂棘捂住寓秦的嘴唇,只感觉手心发烫。寓秦眼瞅着红发黑衣人走过来,也只能闭紧嘴巴 红发黑衣人走到草丛边,一扫落叶剑指寓秦他们 “糟了” 罂棘侧飞揽起寓秦利剑迎击红发黑衣男子 红发黑衣男子犀冷的眼里暗芒乍现。 罂棘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眼眸波澜不惊,淡定从容 “你是什么人?” “你只要知道我是取你命的人”红发黑衣男子冷冽的眼神直逼而来,招招夺人性命 “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罂棘飞身踢点红发黑衣人后背,锋利的剑直指后心 红发黑衣人旋身来到罂棘面前,手中的剑格在罂棘的脖颈间 风静静的吹动着罂棘的鬓角,墨发轻划着脸颊,脖颈间的血痕清晰可见,血珠滴滴落在锦衣上晕染着白色的衣袍靡丽而璀璨 “别动,不许伤害他”红发黑衣人眼眸紧缩,手中紧握的剑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寓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手中的匕首直抵黑衣人 “把剑拿开,否则……”黑衣人晃了晃眼神,手中剑更快速地划向罂棘 罂棘忽而后倾,冷俊的面容紧贴着剑身,倾身翻转手持宝剑刺向红发黑衣人 红发黑衣人深深看了寓秦一眼,轻功一闪不见踪迹 第二二章:陌上公子 黑夜里树影婆娑沙沙的风声让人不寒而栗,乌鸦咕咕地叫着,瘆人的凄楚 寓秦心里好像空了一块,神不守舍。刚才那红发黑衣人…… 邪莫与勾毋顺着罂棘留下的痕迹找了过来 “主子,可找到你们了”那群蒙面人武功狠辣,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派来的?” “去查查黑衣人的来历”罂棘嘱咐勾毋,转头看向寓秦“你没事吧?” “我没事,还有多久能回到京城?” “这几日就能抵达京城,你不必过多担心” 寓秦低头看着腰间的荷包,“刚才谢谢你,我出来这么久了,母亲该担心了” “这就不必寓秦姑娘担忧了,主子早几日就以告知吕大人了”勾毋抱拳说道 “你脖颈”寓秦指了指罂棘的脖子 罂棘摸了摸脖子的血迹,随意的擦了擦,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 勾毋从马车里取出金疮药和纱布,一股脑的全塞进寓秦手里 “麻烦寓秦姑娘帮忙包扎一下”寓秦顿时傻了眼,看看勾毋又看看罂棘 罂棘等了半天,走过去拿出金疮药抛给勾毋“你来” 勾毋蔫头巴脑地上好药,又帮罂棘包扎好伤口。 “回去领五板子” “啊,怎么又是我?” 罂棘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不可忽视的幽光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脚,唉,寓秦姑娘以后就指着你了” 路上勾毋和邪莫打打闹闹,罂棘看着书忽然道“我给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你戴着?” 漫不经心好似在说天气一样 寓秦猛地抬头,鹅蛋的小脸严肃的看着罂棘 “九皇子打算前往云潭了?” 罂棘幽深的黑眸逡视着寓秦,“若是呢?你会告诉我吗?” “圣上对兵部侍郎我父亲是何态度?”寓秦直直的看着罂棘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猜忌”罂棘喝着茶平淡的说道 “猜忌?”寓秦呢喃出口 “对,圣上自登基以来对棣贤王颇多忌惮,吕大人曾在土木堡对抗瓦刺之战中与棣贤王并肩而战”罂棘手持绘青花瓷釉鸣泉普洱苦涩清冽刺激的清香扑面而来 望着眼前的茶盏,寓秦看着罂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罂棘看着寓秦不再愁眉不展, 轻轻的举了举茶盏,寓秦滴溜溜的杏仁眼晶莹清澈笑着如甜甜糖蔗般甜蜜 罂棘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莫名的期待,将手中的茶递给寓秦“你会告诉我吗?” “骨相昂藏涧底松,群龙拥梵宫,平生禅窟尽从容。今日来瞻独秀峰,打破画甁无罡碍,夺得宝藏尽英雄”寓秦慢慢吟诵着歌谣 “藏涧底拥梵宫?”罂棘的眉毛坚挺如峰,双眼宛如黑曜石般深邃莫测。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唇红齿白的翘嘴,似笑非笑,下颌如上好的白玉雕琢般流畅,一头乌黑亮泽的头发和精致的五官,恍若天神降临人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寓秦看着他世上什么样的女子能得他的喜欢呢? 第二三章:师妹琥珀 时间就在晃眼间悄然而逝,马车赶到京城时城门已经关了 勾毋拿出白玉令牌,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神秘又威严 “钺王府令牌,放行,快放行”守城将士命令手下打开城门,罂棘暗紫金莲锦袍斜倚而坐,容貌俊美不可方物。眼角泪痣若隐若现,邪魅又狂狷 马车停在吕府门前,“有事到铭洛阁找我” “还请九皇子记得与我的约定”寓秦玉脸淡拂轻霞,眼波流转间盈盈秋水仙素 罂棘幽深至极的黑眸深深看着寓秦,“你当如何报答我?” 寓秦不动声色,“九皇子要我如何报答” “玉佩呢?” 寓秦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酒面桃花诺诺,“玉佩我会戴的,九皇子放心” 雅韵阁里绿枝叽叽喳喳的说着府里最近发生的事,寓秦发着呆 “姑娘,我说的你听到没有?”绿枝绣着绷娟说道 寓秦笑着暼了绿枝一眼“你说什么了” “姑娘,你莫要拿我寻开心。谢大夫不在,小姐越发促狭了” 寓秦这才想起好久没见到槐夷了,前世槐夷这个时候已经取得了父亲信任了 “没什么,谢大夫不在府里?” “姑娘这是想谢大夫了吧,就不告诉你”绿枝绣着帕子在寓秦面前晃来晃去 “臭丫头胡说什么?”寓秦羞的鹅蛋脸粉霞飞烫,起身就将绿枝的手帕抢了过来 绿枝赶忙讨饶“好姑娘你就饶了我吧,我说还不成嘛”绿枝赶忙将绣帕藏了起来 “小姐你就只记得谢大夫,一点都不想奴婢” “少耍嘴皮子,我给谁带的花簪?” “嘻嘻姑娘真好,我可帮小姐盯着修草阁呢,谢大夫自从你走后一直都没回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寻家人了? “谁跟你说的?” “福力啊” 寓秦看着窗前的梨花。梨花如雪瓣瓣牵风,花飞小筑,玉壶冰心映明月,只可惜一切都是枉然 “姑娘别担心谢大夫医术高超足智多谋不会有事的,姑娘还是想想谢大夫回来你的医书背完了没有吧”寓秦恨恨地想我把医书撕了 六皇子府里琥珀身穿黑色绣琼花紧身裙,身材凹凸有致,一瀑黑亮的秀发长至腰间。柳叶轻轻蹙着,手里纱布利落地缠在槐夷肩膀上,“师兄,幸亏你及时服了解毒丸,不然师父来了都回天无力” 槐夷唇色发白,结实的胸膛一丝脆弱增添了破碎的美感,一双瑞凤眼冷光猎,眼神摄人 “没想到罂棘这么难对付,这次是我大意了”说着拳头重重地砸向床榻 “师兄安心养伤,别的事先不要想”琥珀安慰道 “我怎么安心的下来,我母亲都是因他而死的,我怎么能安心地看着他还好好的活着”槐夷眼睛发红发疯般质问着 “那你就可以去接近吕寓秦了吗”琥珀大声质问槐夷 槐夷吃惊地看着琥珀,琥珀发觉失态赶忙说道“我是说师兄你这样做会伤害吕小姐的” “只要能报仇我不惜一切”槐夷神色平静了下来 “接下来我会看着办的,你不必担心” “师兄不后悔就行”琥珀眼框微红,扭头跑了出去 傍晚时分天边的云霞如海浪般网罗了蔚蓝的天空,槐夷看着手里白玉簪,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寓秦的时候 那时他跟着六皇子进皇宫岂知半道遭遇偷袭,在绝望的时候。一双杏仁眼定定地看着自己泪眼朦胧,他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冷漠的撇开了视线 第二次遇到她时,她如天上仙误入人间,或清冷或绝情或魅惑,仿若她本该那样。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六皇子在槐夷面前摆了摆手,槐夷悄悄将白玉簪放进衣襟里 “伤怎么样,好些了吗?”六皇子关切道 “好些了” “九弟今日回京了,拜见了父皇。看来赈灾之事许丞相要断尾求生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让九皇子逃了”槐夷锋锐的眼眸闪了闪,神情晦暗不明 “这也不怪你,九弟向来狡诈狠辣,这次算他好运”六皇子捏着海棠花猛地折断扔在地上 “伤养好后务必将吕赐顾与八皇叔之间来往的密信找出来”六皇子看着槐夷说道, “是” 第二四章:陶瓷娃娃 修草阁里福力指挥着药童晾晒药草,药草苦涩甘甜的汁液被晾晒的微微发黄。槐夷修长有力的手里拿着一株药草品尝着,唇角微勾着一抹笑意,太阳的光芒影映在槐夷身上,槐夷抬头温润地看着寓秦,暖暖的瑞凤眼里只有寓秦的影子 “你回来了”寓秦鼻子酸酸的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好?” “我挺好的,前段时间去了外祖母那。特别想见你,你跑哪去了?” 寓秦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了”槐夷拿出一个憨态可掬的陶瓷娃娃说道 只见那胖嘟嘟的娃娃杏仁眼忽闪忽闪的,甚是可爱 “这是给我的?”寓秦拿起陶瓷娃娃欢喜地说道 “你喜欢吗?”槐夷温和地笑着 寓秦忽然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槐夷一下,“喜欢” 槐夷诧异地看着寓秦,寓秦盈盈的杏仁眼里星子般闪亮,槐夷低着头慢慢的靠近寓秦,鼻息窒停一瞬忽而亲吻到寓秦的红唇,寓秦紧张的只听到心砰砰跳的声音,手里紧紧握着陶瓷娃娃,槐夷看着寓秦的眼眸,寓秦眼神慌乱微熏着的小脸红晕惹人 “绿枝还等着我呢”说完也不等槐夷说话慌忙跑了 槐夷看着寓秦慌乱不已的样子,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神色变幻莫测,忽而坚定了下来 “姑娘,你脸怎么这么红啊”绿枝疑惑询问道 “啊,有吗?可能热的”寓秦故作镇定地扇了扇 “今天也不热啊”绿枝挠着后脑勺赶忙给寓秦端来一盏茶,寓秦看着陶瓷娃娃欢喜的傻笑着,“刚才红梅姐姐过来传话过几日丞相府许小姐及笄,夫人特遣人过来问问姑娘那日要穿什么衣服” “阿娘那日可去” “夫人那日去的” “知道了,你看着随便找一件就可以了。对了,最近哥哥在忙什么” 寓秦看着陶瓷娃娃冷冷说道 “大少爷被老爷拘在翡斋阁里读书呢”绿枝收拾好床塌看到沉思着的寓秦,笑着说“姑娘安心,我瞧大少爷天天在翡斋阁读书的光景,这次定能中前三甲” “哥哥平时不羁惯了,这次定是吃苦头了” 寓秦寻思着找机会去爹爹书房打探一下,以防重蹈前世覆辙,“明天让厨房多做点点心,我去书房找爹爹去”寓秦吩咐道 绿枝福礼告退后,闺房里静悄悄的寓秦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我一定要守护好家人,绝不会如上世般枉死。寓秦看着眼前的陶瓷娃娃将之弃于一旁 第二天寓秦提着食盒来到书房,吕父正在练字 “爹爹,我听下人说哥哥被您拘着读书呢”寓秦边说边将点心拿出放在书案上 “你哥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拘着他都能把灶台掀翻”吕父提起吕蒙元就气不打一处来 “哥哥这次这么用功一定能考上的” “但愿如此吧”吕父吹了吹茶沫饮了一口茶,“找爹爹何事啊?” “爹爹你可知棣贤王”,吕父撇茶沫的动作一顿,“你个姑娘家打听这些干嘛”吕父低沉的声音传来 “只是好奇棣贤王当年杀敌时的英雄事迹嘛”寓秦星星眼望着吕父,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五章:夜探吕府 吕父沉吟半响,“寓儿有些事不是凭你我之力可扭转的” “爹爹什么意思?”寓秦暗道真如九皇子所说般不能挽回吗? 吕父摆了摆手,“没什么,听说你回京城的路上遇险是九皇子救了你?” “女儿回京的路上遇到歹人幸而得九皇子相救,甚是感激九皇子” “九皇子志勇多谋?,屡立奇功,朝堂上下也多有赞赏,只可惜性子过于孤僻,为父希望你开心过活,别的事不要理会”。吕父殷切地嘱托着寓秦 “爹爹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吕父点了点头,便拿起茶盏继续喝起茶来 暑夏的夜晚微凉的风轻轻的吹拂着树枝的绿叶。梨树上知了嗡嗡的蝉鸣着,闺房里一个冰盆稍消了点燥意。寓秦穿着轻薄的中衣躺在床榻上,乌黑的墨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白皙水嫩的鹅蛋脸上柳叶轻蹙着,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挺翘的鼻头依稀几滴汗渍低垂着。 寓秦正拿着蒲扇驱散烦躁时,忽而蹼哒一声吸引了寓秦的注意。一个黑衣红发蒙面男子突然倾身而来,只见他捂住寓秦的嘴唇手掌的茧子微微擦碰着寓秦 寓秦杏眼微呆,等反应过来时门外护卫已举着火把大声喊到“姑娘,老爷书房被刺客闯入,我们看到刺客逃至这里,不知姑娘可有看到” 红发黑衣人悄悄的比了个手势,寓秦明白那意思只道“我没看到刺客,但听动静应该是往南边去了你去找找” 红发黑衣人紧紧盯着外面,突然寓秦扭动了一下,红发黑衣人用手肘更近地压制着寓秦,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寓秦身上传来,红发黑衣人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 “姑娘你没事吧”,红发黑衣人看着寓秦 “我没事”红发黑衣人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忙将寓秦推开。不料寓秦来不得及反应,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了 红发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将寓秦捞起。四目相对时,寓秦突然拽掉黑衣人的面巾 英俊的脸庞上一道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巴,俊美的嘴角勾勒一抹邪魅的弧度,眼神晦暗含笑地看着寓秦 “看够了吗” 出乎寓秦意料,“不是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闯我吕府” 红发黑衣人挑了挑眉,慢慢走到寓秦身边倾身耳语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然后寓秦便昏了过去 第二天寓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起身时脖颈处酸痛才想起发生的事。“这红发黑衣人到底是谁?他有何目的?” “昨天护卫将整个吕府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个刺客”。绿枝服侍寓秦说道 “那爹爹可还安好?”寓秦急忙问到 “姑娘放心,那毛贼进府只是偷东西,老爷没事。只是可怜了那些护卫了,被老爷狠狠责罚了一顿”绿枝将水盆放好又忙将床幕整理妥当,这才又道“姑娘,谢大夫辰时来给姑娘诊脉,姑娘没起我便让谢大夫等姑娘醒了再来,现在在厢房等着呢” 他怎么来了?难道他发现我重生而来?寓秦顾盼流光莫测,纯如清冷之玉,墨发浮动,香气袭人 第二六章:邪莫的呆愣 寓秦身着嫩黄菊瓣合欢襕裙,手持兰花蝶飞摇风扇,行走间清风徐来,裙摆荡荡如翩翩菊蝶起舞,额间花钿熠熠生动恍若误闯凡世的仙子缥缈如风 寓秦看到槐夷脚步越来越快,突然跑了起来。“你慢点”说着伸开宽阔有力的手臂,寓秦欢喜地蹦跳到槐夷的怀抱里 “看,我没事吧”,槐夷稳稳地接着寓秦 “跌倒可就晚了”,天地旋转间,只有寓秦铃铃的笑声和槐夷温润如玉般的笑容 厢房外梨花瓣如雨飘飘洒洒在天边,一瓣轻飘飘的落在了寓秦的墨发譬若雪露滴盘,槐夷温柔地抚开墨发上的花瓣,“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槐夷轻柔的关切让寓秦动容, 寓秦瞬间晃了神 “怎么了?” 寓秦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昨天府里进了刺客,我可没怕过” “哦,昨天府里进了刺客?”槐夷疑惑道,寓秦得意的说着昨晚刺客如何凶恶,她如何将刺客制服的过程,说完不忘拍拍槐夷的肩膀 “瞧见了吧,以后我保护你”,槐夷不防寓秦忽然的拍打,捂着肩膀说道“这么厉害啊” 寓秦扭头看到槐夷痛苦的表情,紧张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昨夜受了风寒”槐夷缓了缓说道 “那赶紧请宋大夫过来,绿枝快去”寓秦扶着槐夷焦急道 “你忘了我就是大夫,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槐夷运功气息平稳了些 “寓儿刚才说那刺客武艺高强,最后怎么样了抓住没有?”槐夷咳嗽了一声,寓秦吩咐绿枝将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沏了一壶新茶。 “刺客跑了爹爹发了很大的脾气” “这么说来那刺客是冲着吕大人来的”槐夷喝着茶娓娓道来 “那我爹爹会不会有危险?”寓秦焦急地抓着槐夷的胳膊担忧道 “那刺客进书房说明书房里有刺客想要的东西,昨日没找到或许刺客就放弃了”槐夷安抚着寓秦 “东西?什么东西我没听爹爹说过啊”寓秦细语呢喃着。 “好了别想了,吕大人会想出办法的,你就别担心了”说着捏了捏寓秦鹅蛋般的小脸,寓秦瞪了槐夷一眼,白皙的脸颊上粉晕漫沿至眼眸 钺王府凉亭里罂棘提剑挥舞着一招一式宛若游龙般畅顺达意,忽而剑锋斗转狠辣绝情招招要人性命 “主子,上次半路拦截刺杀主子的人是六皇子派来的”邪莫抱拳说道 突然剑气袭来“然后呢”,罂棘冷漠地挥舞着手里的剑 “丞相府最近动作频频,兵部尚书快要致仕了,丞相与其党羽都极力推举向武担任”,罂棘剑锋一停“将安世子推举上去”,说完又舞起剑来 “那六皇子那……”,邪莫担忧道 “去给咱们的皇后娘娘找找麻烦,我这六哥太闲了”罂棘深邃的眼眸冷光一闪而过 “铭洛阁可有消息?”罂棘沉思了片刻忽而道 “啊,铭洛阁?铭洛阁什么消息”邪莫呆愣半天疑惑的问着 罂棘看了邪莫一瞬“没事,你下去吧” 一抹轻鸿碎雨,罂棘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闪烁不明幽光。手中剑气愈发凌厉 第二七章:许善婉的及笄礼 ‘欸,勾毋你知道铭洛阁有什么消息传来’邪莫低头耷脑地吃着晚膳,郁闷可想而知 勾毋疑惑地看了邪莫一眼,‘你怎么了?’ ‘刚才主子问我铭洛阁的消息,你说主子这是怎么了?’邪莫摸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勾毋摸着下巴惊喜的欢呼起来,‘你这呆头鹅,肯定是寓秦姑娘的原因啊’ ‘怎麽跟吕姑娘有关啊?’邪莫怀疑勾毋怕是疯了,主子那样性情冷漠的会等吕姑娘的消息,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邪莫嘴里的饼子都掉了 ‘你这呆头呆脑的,什么时候开窍啊’勾毋哭泣地拿着邪莫的袖子擦了擦,眼睛一转,也不和邪莫贫嘴了滋溜溜跑去书房找罂棘去了,剩下邪莫满脑子的问号 青莲在池中傲然绽放,几尾鱼儿畅意欢快游玩。罂务漫不经心地抛着饵料 ‘六皇子,这是吕赐顾与棣贤王来往的书信’槐夷一身青色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温润的眼眸面带笑意,姿态闲适。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香气飘来,便知伤势未愈 六皇子接过书信,漫不经心的眼眸倏尔欣喜若狂。‘太好了,有这书信吕赐顾就能为我所用!槐夷可帮了我大忙了’ ‘六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为六皇子做事是我应做之事’ ‘好,好,有槐夷这样的能臣志士相助,何愁大业难成’ 槐夷温润的眼眸暗了暗,‘可皇上北巡,上次未能截获账本,九皇子又立了大功。属下唯恐九皇子捷足先登啊’ ‘这槐夷不必过多担心,父皇北巡我会安排槐夷你随行,到时你只要——’六皇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狠厉的眼神不容置疑 ‘属下遵命’ 这日吕夫人带着寓秦参加许善婉的及笄礼吗。只见许府大门宾客云集,香车宝马络绎不绝。管家迎宾客入内,仪式现场布置得庄重肃穆。供案上放置着三足鼎,奁盒和礼器。地上摆放着坐榻和跪榻 柔嘉长公主一湘红色霏缎宫袍上绣着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雍容华贵,神态倨傲。各家贵女围绕在柔嘉公主身边,很是热闹 ‘快看,那不是病秧子吗’ 寓秦今日一袭淡紫色衣裙,身上绣着小朵淡紫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支淡紫簪花,显得几分随性却不失淡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众公子微微失神,六皇子更是势在必得 罂务对云朵朵使了个眼色,便又与旁人说笑饮酒了。云朵朵黯然的神色定了定,吩咐贴身丫鬟小红去办事 礼赞开始,许善婉衣着大袖礼衣,柔嘉公主携钗赞诺:及笄之年,父母之庆;锦绣年华,智巧弥良 满座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赞叹以为绝妙。突然一个丫鬟打翻了杯盏浸湿了寓秦的衣裳 ‘奴婢该死,请姑娘饶命’ ‘你这奴婢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带吕姑娘到后厢房更衣’许夫人训斥道 ‘吕姑娘,你先随下人换下湿衣’丞相夫人亲和地挽起寓秦,朝着后厢房走去 ‘不劳夫人了,就她带我去就行’寓秦婉拒了许夫人的好意 ‘那行,你好好带吕姑娘更衣,在出差错仔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