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军爷丈夫他缠上我》 第1章 夜深。 房间里热的厉害,身上热,身上的人更热。 祝穗岁只觉得脑袋涨涨的,反正很迷糊,整个人更是被巨物压着,快透不过气来了。 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隐隐约约间,她看到了陆兰序。 嘶~ 不对 这好像是…… 年轻时候的陆兰序?! 这是做梦了?? 她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那双手顿了顿。 随后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 “今天是周日。” 祝穗岁神情茫然。 陆兰序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抓紧时间。” 啊? 祝穗岁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她余光看了一眼四周围的环境。 这才发现。 原来自己的身下是炕,大双喜的毛巾被,窗户上还贴了半个没撕下来的喜字。 灯泡挂在天花板上晃荡,老木工打的梳妆台、衣柜、书桌…… 这好像是和公婆一起住的房间。 那都是多少年前了。 她明明已经搬出来了啊。 果然是梦。 祝穗岁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 都决定要离婚了。 竟然还能梦到这么久远的过去。 而且还是这种事! 想到嫁进陆家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努力的想要做好陆太太这个身份。 努力的想要让陆兰序能爱上自己,却忽略了这样的自己并不快乐,更活得没有自我。 让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爱自己,这本就是异想天开。 她花了很多年才明白。 陆兰序的世界里,有国家、有家族、有战友。 有任何的一切。 唯独没有她。 想到这。 祝穗岁不由勾起嘲讽的笑意。 不过既然是梦。 她为什么还要这么被动承受? 她何不在自己的梦里强硬一回,让自己为所欲为一次! 昏暗的灯光下。 祝穗岁主动勾住男人的颈脖,仰头看他。 不得不说。 陆兰序长得极为完美。 微微上挑的凤眼,浓密卷翘的睫毛。 此刻垂眸的原因,留下一方暧昧的阴影,但并不影响祝穗岁的欣赏。 优越的鼻梁,还有常年锻炼得来的好身材,肩宽窄腰,一米八八的北方个子,无一处不彰显着他的优势。 而向来清冷自持的面容,唯独在此刻,带着几分难耐。 呼吸不稳,凶猛中带着克制。 男人占据着主导方。 祝穗岁反客为主,直接翻身将人压制住。 及腰的长发,在此刻肆意的落在她洁白光滑的肌肤上。 她一改往日风格,就像是个妖精似的,勾起了陆兰序的下巴,仔细看了一遍。 这样看,果然更好看了。 祝穗岁都多久没有看到,这么年轻的陆兰序了。 她想。 难怪自己年轻时候这么恋爱脑,见了陆兰序一眼,就非要嫁给他了。 颜控的杯具啊o(╥﹏╥)o 她忍不住俯身,吧唧一口。 陆兰序“……” 陆兰序喉结滑动,眸色深邃了几分,下意识的想要抢回主导权。 见陆兰序这个动作,祝穗岁有点不爽。 老娘的梦里,有你做主的份么! 祝穗岁一把摁住了陆兰序的手,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拍了拍陆兰序的脸,故作凶狠相。 “给我老实点!” 然后…… 然后祝穗岁就酣畅淋漓的把想要干的事情,全都干了个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 祝穗岁娇艳的容颜上,眉眼染了几分餍足,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化成了一滩春水。 而陆兰序原本黑眸中,还氤氲着几分情*欲雾气,这会儿正逐渐恢复清明。 他伸出手,将软绵绵的妻子揽入怀中。 祝穗岁觉得不舒服,用脚丫子踢他,哼哼唧唧的很是娇气。 “都是汗不舒服,别挨着我。” 虽然祝穗岁觉得自己这样说话很凶了,但配上她的吴侬软语,天生的娇娇声线。 加上整个人软骨头似的没力气,这话其实听起来就跟撒娇没区别。 要是在现实里,祝穗岁肯定不敢这么和陆兰序说话,毕竟他一直都是众人眼中的高岭之花。 在任何人看来。 哪怕只是这么远远观看,都觉得是对他的一份亵渎。 可这会儿不是在梦里么。 对个幻想人物,她有什么好不敢的! 闻言。 陆兰序低头看她。 一双清冷如腊月霜雪的眼眸。 看的祝穗岁有些怂。 竟然有点心虚。 但她又觉得这是自己的梦,便大着胆子捏了捏他的胸肌,又拍拍他的脸,道。 “看我干嘛,要不是你这次表现的还行,床都不让你上信不信?” 其实不是还行。 梦里的触感十分逼真。 祝穗岁觉得这男人,行的都有点让她吃不消。 陆兰序“……” 他下了床。 哎? npc也会不高兴? 祝穗岁嘀嘀咕咕的吐槽。 不过很快她就没这个想法了。 因为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男人宽厚的肩膀,还有那腰,再往下…… 啧。 祝穗岁想到自己离婚前,还能做一场这样的春梦,实在是太爽了。 凭什么任何事都要陆兰序来主导,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生! 不过年轻的身体,确实很棒。 祝穗岁已经在想,等离婚后,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包养个小白脸。 毕竟后半生总要活得快乐潇洒一点,为自己活一次。 身体热热的。 眼睛也热热的。 祝穗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说刚刚那一场运动太累了,反正她躺回去后,就毫无意识了。 昏睡过去前一秒。 她还在想。 真可惜。 没在梦里吃够本。 陆兰序打了水回来,想要给祝穗岁擦身子,只是一摸温度,竟然烫的惊人。 他眉头紧皱,立马给妻子穿上了衣服,将人横抱了起来。 今年的冬季,四九城下了好几天的大雪。 昨天才停的雪。 这会儿路上还是白雪皑皑。 好在有扫地工人,已经扫出了一条路来。 陆兰序开车到了医院,连夜挂了急诊。 又是检查,又是挂水,总算是进了病房。 值班医生是个女医生,开单子的时候,看着陆兰序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悦,忍不住道。 “你自己媳妇的身体你不清楚?就这样的身子,你还敢这么激烈,真是不把女同志当回事是吧,就知道自己干那档子事?现在倒是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陆兰序“……” 他沉默的拿了单子,走了出去。 身后继续传来女医生,跟护士的吐槽。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你可一定要看好了,咱们女同志以后嫁人,可不能只看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对你好才是真的!” 陆兰序“……” 第2章 来到病房。 一直到四点多的样子。 祝穗岁才算是退了烧。 看着祝穗岁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睡得很是香甜。 陆兰序眸色中的冷淡融化,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他微微俯身,低下头。 轻轻的吻了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办理完手续。 陆兰序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了祝穗岁的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很轻。 他微微蹙起眉头,用外套给她裹得严丝无缝后,才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家。 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祝穗岁被抱到了房间床上。 看她依旧没有醒转的痕迹,陆兰序倒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给人掖了掖被子,又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便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大门前,打开门,才发现是自己的勤务兵小潘来了。 瞧见陆兰序,小潘做了个敬礼。 “陆政委。” 陆兰序朝他点了点头。 此时,正对门的陆家父母,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陆母瞧见陆兰序,不由担心的开了口“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怎么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陆兰序解释。 “穗穗发高烧了。” 听到是祝穗岁,陆母微微蹙起眉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陆父听了关切的问了句,“现在怎么样,人好点了么?” 陆兰序点头,“退烧了,不过医生说她得好好休养。” “那就好,要不然你爷爷肯定得担心。”陆父回了句。 陆兰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向小潘,“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然大早上的,小潘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 见此。 小潘看了一眼陆家父母,有些欲言又止。 在陆家父母面前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陆兰序自然明白。 他道“去前厅说话。” 等儿子一走。 陆母终于忍不住埋怨道“要不是老爷子,兰序怎么会娶她,咱们陆家这么多人,你说她为什么偏偏瞧上了咱们家兰序啊。” 想想陆母就心痛。 要知道。 陆兰序是陆家这一代里最为优秀的存在,往后前途不可限量,所有人都知道他迟早会成为陆家的掌权人。 可这样一个完美的存在,却偏偏娶了个农村媳妇回家! 要真只是家世地位上的区别,那也就罢了。 陆母不是非要看家世的人,只要人品好,那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 祝穗岁是个早产儿,她的身体病弱,时不时的就要进医院,这样的儿媳妇,又有谁家愿意要呢? 见陆母这么说,陆父呵斥了一句。 “儿媳妇都进门一年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老爷子欠的情,那就是咱们整个陆家欠的情,作为陆家一份子,兰序代替还了这份情,那是应该的。” 陆母冷笑回了句,“怎么,儿子是你陆泰宁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我可不姓陆,凭什么让我儿子遭这份罪!” 两人话不投机,一大早就惹了一肚子的火气。 …… 祝穗岁这一觉睡得很沉。 一直到阳光照射了进来,照的她闭着眼睛都觉得不舒服,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了一下,却觉得两手酸软无力,两条腿更是和不是自己的似的。 怎么会这样? 祝穗岁蹙起眉头。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 一睁开眼睛,看到四周围的环境时,她就愣住了神。 房间不小。 大概有三四十个平方的样子,自己身下睡着的是大炕床,上面垫着厚软的床单,身上盖着一层绣着鸳鸯的绸被。 因为烧了炕的缘故,整个屋子都很暖和。 她怔怔的掀起被子下了床,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很干净温馨的小屋子,窗户上还贴着喜字,不过应该有段时间了,红色有些褪色。 红双喜的洗脸盆,放在木架子上,还有贴着喜字的衣柜,梳妆柜。 充满了年代感。 其实祝穗岁完全不用看,这里的每一寸,她都很熟悉。 只是正因为熟悉,才让祝穗岁觉得震惊。 这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 祝穗岁立马朝着炕上面看去,那里挂着本日历,清清楚楚的写着—— 1980年12月22日。 “1980年……” 祝穗岁攥紧了手指,久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入。 她是七九年嫁给陆兰序的。 祝家曾有恩于陆家。 在战争年代,自己爷爷新婚不久就征兵去打仗,成了陆家老爷子的勤务兵,两人关系不错。 后来在一场残酷的战争里,他为了掩护陆老爷子被炸死。 死无全尸。 到现在坟头里,都只立了衣冠冢,因为根本找不到残肢,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毕竟那一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那会儿,祝家奶奶肚子里刚有了祝穗岁的父亲,就得知了丈夫牺牲的噩耗。 祝家奶奶悲痛欲绝,差点流产。 要不是为了给祝家留下唯一的香火,她恐怕都要跟着去了。 祝奶奶生下孩子后,那时候战争还没停,孤儿寡母的到处逃窜,才在一处乡下生了根,等到父亲十八岁的时候,经过同村人介绍,娶了祝穗岁的母亲。 祝穗岁的母亲也是个苦命人,战争年代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那会儿女孩没人要,被丢弃的可能性很大,后来在许家村里被一户生不出孩子的人家给收养了。 收养了母亲后,养母的肚子竟是争气了起来,接二连三的生,而祝穗岁的母亲就成了那个最大的姐姐,一直照料着下面几个弟弟妹妹。 她这样的条件,就算长得漂亮,却依旧是无人问津。 那时候祝家劳动力少,家里就孤儿寡母的,兄弟姐妹都没有,还是外乡人。 这样的条件,能有人愿意嫁过来,就算是很不错了,所以很快两人就结了婚。 第二年就生了个祝穗岁的大哥祝乐生,第三年生了二哥祝乐辰,之后就是自己出生。 等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 陆老爷子终于找到了她们,看祝家生活如此清苦,有心帮她们,便主动跟祝家奶奶定了亲。 陆家在四九城里,是响当当又有牌面的大家族。 就算是定亲,也不怎么愿意让陆家女儿嫁过来。 当然如果祝家提,陆老爷子肯定会同意。 可祝家有自知之明,家中也养不起那么金贵的人家,真要这么做了,那恩都变成了仇了。 还不如把小女儿嫁过去。 这么一商定。 陆老爷子就拍了板。 让祝穗岁在陆家人里随便挑一个喜欢的,只要她点头,想嫁给谁都可以。 就是在那一年。 她见到了清风霁月,宛如高岭之花的陆兰序。 从此。 一见倾心。 第3章 毫不意外的。 祝穗岁顺从心愿。 在人群中,满怀少女心的指向了陆兰序。 等到了祝穗岁的法定结婚年纪,陆兰序批了假期抽空回来,两人去领了证,办了婚礼。 就这样,她成为了陆太太。 七九年正逢中越战争,陆兰序在家里待了三天就走了,并没有带上她。 祝穗岁心里很是欢喜陆兰序,其实很希望能随军,可陆兰序不提,她便也不敢说,生怕惹了丈夫不快。 她一个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四九城里,心里的酸楚并不少。 这里和乡下很不一样,无论是人还是事物,说实话,祝穗岁都很不习惯,而且陆家是大家族,规矩也不少,她又是和公婆一起生活的,小门小户的出生,出丑闹洋相都是常态。 祝穗岁只好告诉自己,那就多学习,多努力,不给陆家人丢脸,最重要的是不给陆兰序丢人。 她知道。 自己的丈夫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军中担任要职,前途不可限量。 若不是因为自己爷爷的那一份恩情,她这样的条件身份,这辈子都够不上陆兰序那样惊才绝艳的人。 两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异,加之丈夫常年不在身边,周围人不怀好意的对待,甚至是陆家人对她的不喜。 让祝穗岁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她拼了命的想要做好陆太太这个位置,想替陆兰序照顾好家人,在四九城绝不给陆家抹黑,哪怕有人嬉笑嘲讽她,她都只会咬牙吞下这些委屈难过。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 陆兰序一路扶摇直上,成为军区里最年轻的一把手,又早早的接手陆家这个大家族,成为了陆家掌舵人。 饶是四九城,都很难出第二个他这样惊艳的人物。 只是可惜。 她作为妻子,却并没有为陆兰序生下一儿半女。 祝穗岁什么办法都试过,一开始是和陆兰序商量,但丈夫总是以现在不是最好时机的话搪塞她,后来她就偷偷的扎破套子,却仍然没有怀上孩子。 再之后,她又开始去找各种所谓的神医,想要通过吃药怀上孩子。 却被陆兰序发现了。 那日,陆兰序把一份单子递给了她。 是他不能生育的病例。 芝兰玉树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嗓音低沉。 “穗穗,别再乱吃药了,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好么?” 当时祝穗岁信以为真,还为此难过,自己并不能和自己爱的人有个孩子。 但她怕陆兰序伤心,再不敢提起生孩子的事。 这个消息,陆兰序很快就放了出去。 到底是停了陆家的催生,对祝穗岁自然也友善了起来。 只是很久以后。 祝穗岁收拾东西时,却无意中发现了一张早已泛黄的结扎手术单子。 祝穗岁这才知道,原来不是陆兰序不能生,而是他不想和自己生。 他竟然这么讨厌自己,讨厌到连和她有个孩子都不愿意。 当年,或许真的是自己强求了。 这些年来,跟陆兰序生活在一起,祝穗岁多少也知道他的为人。 陆兰序虽然清冷,人品却极佳。 因为他的优秀,陆家迟早是会交到他手里的,所以陆兰序逐渐的开始代表陆家,但凡陆家人有事,他都会出面处理。 在军区里。 无论是战友还是同事,甚至是其他单位的人,只要接触过陆兰序的,都是夸赞他的。 这样一个人。 就算不爱自己,却也能顺从责任娶了她。 只是不想和她有个孩子罢了。 可祝穗岁爱他啊。 从十七岁那年见到陆兰序,她就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 这些年来,支撑着她过这样的生活,都是源自于对陆兰序的爱。 年少时就惊艳了的人,爱意随着岁月并没有减少,反而渐长。 可如今这个梦破碎了,她还要抱着一地的碎片,去哄骗自己继续这段失败的婚姻么? 她做不到。 这些年试图去捂热对方的想法,在这一刻,都成了痴心妄想。 这一次,梦是真的该醒了。 所以她有了离婚的念头。 不过后来…… 想到这。 祝穗岁发现自己的脑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她有点想不起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只依稀记得,那晚自己是打了电话给陆兰序,打算第二天等他回来,就跟他提离婚的。 只是没想到。 再睁眼自己竟然就重生了。 此时。 门外敲门声突然响起。 祝穗岁愣了一下,心想是陆兰序? 想到这个男人。 她的情绪又不自觉的起伏。 祝穗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半晌后才平静下来,“来了。” 这会儿。 她已经平复好心情,接受了重生的事实。 或许是上天都怜悯她,所以才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辈子。 她决定改一个活法,不再把一颗心都放在陆兰序身上。 什么狗屁爱情。 见鬼去吧。 老娘不稀罕! 祝穗岁要离婚,现在就离婚,立马跟陆兰序提离婚! 她现在才十九岁,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干什么不行,非要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 等离了婚,祝穗岁就去找十七八个小鲜肉,好叫她痛痛快快的享受美好人生。 既然决定了要离婚,她不想拖泥带水。 或许这样,对陆兰序也是一种解脱,他可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现在他在家正好。 毕竟离婚这个事情,她得先和陆兰序提出来,两人都商谈好了,办手续自然就快了。 思及此。 她抬脚往前,准备去开门。 只是一动,就发现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酸痛。 昨晚活色生香的记忆顿时映入脑海。 她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遍布暧昧的痕迹。 足以证明昨晚的激烈。 祝穗岁“……” 所以昨晚上自己就重生了,那一切并不是梦?! 想到这点。 祝穗岁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 “无所谓,只要我不认账,那就是没干过。” 大不了就装傻。 问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会儿的祝穗岁,颇有拔掉无情的渣男潜质。 祝穗岁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走到了房门前,拉动门把手,将门打开—— 第4章 门开了。 院落里的雪被打扫的很干净,但黑压压的屋檐上依旧覆盖着一片白色,阳光洒在上面,从而折射了进来。 就像是倾斜的瀑布,还能在这条光影中看到纷飞的细小颗粒。 光进来了。 屋内悄然亮堂了起来。 只是因为门前高大的军装男人挡着,显得门都逼仄狭小了起来,光只钻进来了一点。 祝穗岁在这样的光瀑下,微微仰头看向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 发如墨,肌胜雪,眉目深邃。 一身绿色军装,男人肩宽窄腰,身高腿长,背对着光的原因,顺着迈入房内的动作,俊美的容颜一半暴露在光中,忽明忽暗间,更显清冷矜贵。 是陆兰序。 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祝穗岁有一瞬间的愣神。 直到男人带着温热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她才晃过神来。 祝穗岁下意识退了一步。 那双漂亮如玉石雕刻而成的手,落了空。 彼此之间,因为这个动作,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不过没等祝穗岁思考。 眼前的男人却是再度伸出了手,温热干燥的手直接覆盖住了她的手,低头看向她的目光深谙,嗓音低低沉沉的在耳畔响起。 “身体好些了吗?” 此刻,两人距离很近。 祝穗岁和陆兰序四目相对,呼吸停滞,竟是有些不敢再看。 只是慌张落下目光时,却正好看到他脖子处隐隐约约的抓痕。 这…… 该不会是昨晚上抓的? 祝穗岁深吸一口气。 没事没事。 她现在是个无情的女人。 只是心里这么想,可眼睛接触到的那一块抓痕,已经是冬日衣服都遮挡不住的了,那脱光衣服后呢?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昨晚活色生香的那一幕。 男人的体力很好。 曾经从未解锁过得姿势,在她娇媚的央求下,男人都一一满足了。 他还真是个学习的好种子,不过两三个姿势后,就开始无师自通了。 想到这。 祝穗岁突然气息不稳了起来。 不是羞涩,也不是尴尬。 而是觉得可笑。 他明明这么会。 可前世竟然一次都没有给过她。 一招传教士走遍天下。 祝穗岁内心顿时五味杂陈。 是啊。 他不爱自己。 又怎么会愿意呢。 和她亲密,也不过是敷衍罢了。 这么一想,她对陆兰序的那些眷恋和依赖,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离婚! 祝穗岁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抽出了手,抬眸再度看向眼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气道“我有事要和你谈。” 陆兰序感觉到手上的空落,以为是她不习惯,便不再伸手,温声道“我也有事和你说,今日是冬至,要去爷爷那吃饭,你身体可还吃得消么?” 冬至? 闻言。 祝穗岁一怔。 这才想起,今天是冬至。 陆家是大家族,这种团圆的日子,肯定是要大家一起吃饭的。 想起陆老爷子,祝穗岁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不少。 老爷子待她极好。 大概是有亏欠,也或许是真的喜爱她,反正陆老爷子总会把好的留给她,生怕她在陆家受委屈,时不时的就会差人送东西过来,简直把她当成了亲生的孙女。 她虽然决定离婚,但这是自己和陆兰序的事情,并没有想要断掉跟陆老爷子的感情。 往后她还是想要孝顺老人家的。 原先想要说离婚的事情,就不太方便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两人一交谈,必然会影响到晚宴。 想到这。 祝穗岁垂下了眼眸,哦了一声“知道了。” “你刚刚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陆兰序想起刚刚祝穗岁的话,开口询问。 等结束晚宴吧。 就和陆兰序提离婚的事情。 祝穗岁抿了抿唇“晚上回来再说。” 这样的日子,她不想老人家不高兴。 也不想现在提了离婚,还要勉强自己和陆兰序去参加晚宴。 不过。 他也不一定能参加的成。 祝穗岁唇角划过一丝自嘲。 这样的饭局,陆兰序是从来都不会陪自己参加的。 毕竟任何事情都会比她更重要。 想到这。 祝穗岁又看向了陆兰序,笑了下,“你确定你也会去参加?” 陆兰序敏锐的捕捉到笑容底下的一丝讽刺,微微蹙眉。 “我会同你一道去。” 祝穗岁也不记得上辈子,他有没有跟自己一起去了,记忆中是没有的。 想必这辈子也是一样。 她没有抱希望,淡淡道“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最好。” 听出语气里的敷衍和不信,陆兰序抿了抿唇,想到过去一年,因为公务繁忙的事情,确实鲜少陪伴妻子,到底是有些愧疚。 陆兰序便又重复了一遍,“穗穗,这一次我会和你一起去。” 会么? 祝穗岁不想再去管狗男人。 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操心晚上穿什么。 见妻子仍旧不信,陆兰序喉结微动,眸光紧盯着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穗穗,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说了等吃完饭回来,我会和你谈的,现在我不想多说什么。”祝穗岁朝着他笑,但是眼底没什么笑意。 明明昨晚还那么热情,今日却像是变了个人。 陆兰序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难道是昨晚将她做进了医院,才惹得她生自己气了? 祝穗岁不想再和他单独相处了,便主动下了逐客令,“你回来不忙么,去处理公事吧,不用操心我。” 陆兰序确实还有事要处理,因为祝穗岁生病,他已经晚出门了。 他感觉到祝穗岁的冷淡,半晌后才沉默开口“我处理完就过来接你。” “不用,我还要出去一趟,到时候就直接过去了。”祝穗岁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气氛再度冷却。 片刻后。 陆兰序问“家里钱还够用么?” 他准备从身上掏钱。 祝穗岁按住了陆兰序的手,“不用了,你之前给的都还有。” 见祝穗岁坚持,陆兰序拿钱的手顿了顿,只好放弃。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件物品,递了过去,“那这个你拿着。” “这是?”祝穗岁抬眸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小盒子。 陆兰序将这个盒子,放到了祝穗岁的手里,解释“是我们给爷爷的礼物。” 冬至这样的日子,又难得大家这么齐整的聚在一块,自然是要给老人送礼物的。 祝穗岁打开看了过去。 却是呼吸一滞。 只见里面躺着个玉石雕刻成的剔透玉杯,做工极好,很是精致。 不过令她惊讶的并不是这个玉杯的美丽,而是这个杯子上,竟然有淡淡的红色雾气附着,可是这明明是白绿色啊? 这是什么情况? 第5章 “怎么?” 耳畔传来陆兰序清泠的声音。 祝穗岁这才回过了神,将盒子盖上,冷淡的回了句,“没事。” 她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垂眸的时候,身上的那件睡裙就露出了几分沟壑来,正好将她身上的痕迹展露在男人的面前。 陆兰序的眸色暗了几分。 昨晚上的激烈,是两人成婚一年多以来,从未有过的。 他一直都以为祝穗岁不喜欢这样。 第一眼见到祝穗岁的时候,彼时她还很瘦弱单薄,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如同一朵脆弱的小白花,整个人似乎都能迎风倒。 陆兰序陡然起了呵护的心思。 后来和祝穗岁成婚。 新婚夜时,她明明那么的胆怯羞涩,那么的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却依旧默默的承受着。 陆兰序便只好温柔呵护,生怕自己多做一些,都会让祝穗岁觉得自己孟浪。 然而昨夜。 他却见识到了小白花热情似火的一面。 只是…… 陆兰序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克制了几分。 随后走了过去,微微俯身“穗穗,我要先去单位了。” “…穗岁没回头,但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部,泛起阵阵酥麻。 就如同昨晚上。 他神情似是很欢愉,眉眼隐忍着,带着滚烫的气息亲吻着她的颈部,暗哑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祝穗岁忙制止住自己再想下去。 而下一秒。 背后却被覆盖住,一道高大身影将她圈入怀中。 祝穗岁的身子猛然僵住。 她屏住了呼吸,没动。 陆兰序将她搂在怀里,侧过头来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磁性低沉,“我再忙一段时间就把年假休了,到时候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好不好?” 能忙得完么? 祝穗岁想了想,答案是否定的。 所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句话很适用于陆兰序。 祝穗岁没有说这样不好,只是她自己腻了这样的生活,一直追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也挺辛苦的。 与其抱着他给的零丁承诺过活,还不一定能兑现,她现在更乐意自己想去什么地方,就能立马去。 所以。 在陆兰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祝穗岁的人生计划里,已经没有他了。 她没回答好还是不好。 好在陆兰序也没坚持,他将她拉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看着她的眼眸如同落入水中的墨化开,带着淡淡月色的剔透感。 “我走了。” 等人出了门。 祝穗岁松了口气。 很难说明白心里的情绪。 她又不想去想了,就等结束饭局,回来就和陆兰序谈离婚吧。 她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自己这会儿身上穿的还是睡衣,要去陆老爷子那,还是得收拾出一件得体的衣服来。 上辈子自己最怕的就是这种饭局。 因为来往的人,全都是在各行各业有一定职位的人,这更让祝穗岁觉得,自己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先前就说了,陆家是大家族,战争年代更是讲究多生多育,不然一个儿子死了,这个家可能就绝户了,像陆家这种情况,更是把繁育子嗣放在了首位。 陆老爷子一生有九个子女,六男三女。 死了一儿一女。 如今活着的就是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而这几个子女,又分别孕育了孩子,由此可见,陆家的枝叶有多繁茂。 如今陆家这些人,几乎都在各行业上发光发亮,其中最有前途的,便是陆兰序。 想起陆兰序。 祝穗岁又忍不住蜷缩起手指。 以前她总想要做好陆太太这个身份,却因为自身的生活环境,老是闹出不少洋相来,恐怕自己在陆家都已经出了名了。 别说给陆兰序争光,别出丑就是万幸了,怕是都在背地里笑话他,再优秀也没用,还不是娶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媳妇。 想到这。 祝穗岁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她就要坦坦荡荡、落落大方的去,不用再因为陆兰序而畏首畏尾。 这一次,她要为了自己而活,任何想要奚落自己,嘲讽自己的人,她都会一一反击回去,而不是忍气吞声。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祝穗岁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祝穗岁按照记忆,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黑色贴身毛线长裙,一直到脚踝的位置,又翻出了一件酒红色丝绒大衣,这好像是结婚的时候,和陆兰序一块逛百货大楼的时候买的。 不得不说,陆兰序的审美很不错,他挑选的衣服,并不过分奢华,但颜色搭配恰到好处,剪裁更是落落大方。 上辈子的自己却是鲜少穿,不是她不喜欢,而是舍不得穿,这是陆兰序第一次给她买的衣服,纪念意义不同,这套衣服她放了二十年,拿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崭新的。 现在嘛。 衣服是死物,送衣服的主人都打算不要了,她还管衣服怎么样。 祝穗岁利落的换上了衣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才发觉自己好像变化了不少。 特别是一双眼睛。 她眼睛长得像母亲,水光潋滟,媚眼如丝。 而如今竟然比前世还要透亮清澈,就像是被自然打磨的格外精致美丽的宝石,秋波盈盈,顾盼生辉,一眼就能夺人心魄。 这倒是稀奇。 自己的外貌因为这双眼睛,更增色了不少。 而原本忧愁自怜的眉眼舒展开来,搭配上这一套,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就如同脱胎换骨。 想到这个词。 祝穗岁不由笑了起来。 自己可不就是脱胎换骨了么。 不过,眼睛的变化,让祝穗岁突然想到了那红色雾气,神情一凝。 难不成自己除了重生,上天还赐了她某种特异功能? 这还真有可能,八九 十年代的时候,祝穗岁看过不少港片,里面都是讲述有特异功能的能人异士,都是无意间拥有的奇遇。 她想到自己看到的是玉石,为了验证这个事件的真实性,她决定也找一件玉石来看看。 玉石玉石…… 哎? 她好像还真有一件。 想到这。 祝穗岁立马按照记忆的位置,找起了那件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