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饵陈桑霍峣》 第1章 第一次? 京城人人皆道陈桑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她前脚跟京圈太子爷周宴京分手,后脚就上了霍家唯一继承人霍骁的车。

周宴京电话打来的时候,霍骁的手刚刚探入她的裙底。

周宴京:“在哪儿?”

陈桑勾着手机:“周宴京,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分手了。”

一个月前,周宴京的白月光江榆回国,他亲自赶到机场去接,随后两人在各个场合出双入对,高调至极。

陈桑这才知道,她暗恋七年、交往两年的男人,竟然一直将她当做白月光的替代品!

多年的顺从,满腔的爱意,瞬间荡然无存。

只剩下吞了苍蝇的恶心。

更可恨的是,他的白月光竟然是江榆。

周宴京:“分手的事我没同意。陈桑,离了我,你对别的男人有感觉?”

不等陈桑说话,霍峣倏地轻笑一声。

周宴京明显听到了,嗓音一下子提高:“陈桑,你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陈桑的一声嘤咛。

霍峣的手指突然探得更深,她一时没忍住。

电话那端沉默一瞬,随即传来周宴京饱含怒气的声音:“陈桑,你在跟别的男人上床?!”

陈桑对上霍骁似笑非笑的眼睛,对手机轻飘飘地笑:“关你什么事?”

“连我的女人都敢睡,”周宴京语气骤然阴沉,“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老子弄死他!”

话到最后,带着撕裂的尾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陈桑心里闪过一阵冷笑。

还以为过阵子他才会知道自己无缝衔接,谁知他刚好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

正好提前气死这个王八蛋!

她直接将电话挂断。

霍峣的嘴角漾起浅浅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宝贝,刚分手就出来玩,你还挺浪?”

“他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二爷。”

陈桑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口,连眼睫都在轻轻颤抖。

心里有些忐忑。

听说这位霍家二爷,最喜欢清纯不做作的女人。

她不是这类型的,但为了拿下霍骁,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装了一个月纯。

又灌了他好几杯酒,这才勾得他将自己带上车。

霍峣随口问道:“第一次?”

“……嗯。”陈桑轻轻点头。

其实是前两天刚在医院补的。

也不知道待会会不会被发现。

男人听完,眼底有一丝玩味,手指隔着轻薄的衣服布料,肆意揉捏着她。

劲道很大,一看就玩过不少女人。

传闻这位霍家二爷收到的成年礼是一张房卡,里面躺着好几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之后他就染上了去夜店的习惯,陈桑也是在那认识的他。

如果让周宴京知道,他叫嚣着要弄死的人,就是他白月光江榆的弟弟,他未来的小舅子,不知道脸上会有多么精彩。

陈桑吃吃一笑,伸出青葱般的指尖,暧昧地在男人身上画着圈儿,她仰起头看他,脸上的神情懵懂又无辜,说不出的纯欲。

男人都吃这一套。

霍峣更是。

手臂一扯,陈桑就被拽到他的腿上,示意她解开皮带。

陈桑手指怯怯的:“不要……”

霍峣哄她:“别怕,我会轻轻的。”

陈桑压根不信他的鬼话。

霍峣一看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桑挑开他的皮带,硬着头皮继续,霍骁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阿峣,今晚我生日,现在就差你还没到啦!】

语气俏皮亲昵,还配着一张生日宴的照片。

豪华的会所包厢内,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肆意狂欢。

处于照片最中间的。

赫然就是刚才打电话来既要又要的周宴京。

而他怀里轻轻抱着的,就是给霍骁发短信的人,今晚生日宴的主人,江榆。

乍看之下,那张脸,竟跟陈桑有七分相似。

第2章 亲昵 江榆正是周宴京深爱多年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同时,也是陈桑曾经同父异母的继妹。

尽管她们这段简短的姐妹情,当初只维持了仅仅一年时间。

陈桑当年就听说,江榆的母亲带着她改嫁嫁到了一个大富豪家里。

但直到在一个月前调查到霍峣头上,才知道原来她这位昔日的继母居然嫁得这么好,连霍家的门楣都被她攀上了。

也是,依照她那过人的手段,又怎会甘心嫁个普通人?

此时此刻,陈桑看到江榆那张熟悉的脸,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也就霍峣的注意力此刻全在照片里,这才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江榆和霍峣虽不是亲姐弟,但两人的关系比陈桑想象中好上不少。

一向性情乖戾的霍家二爷,难得的没在这个时候因为床事被打断而翻脸,他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江榆,多的是人陪你过生日,还用得着我过去?话说,你最近不是新交了个男朋友吗?”

江榆娇嗔一笑:“哎呀,阿峣,你别乱说,宴京现在还在考察期呢,我哪儿能那么容易让他追到我?再说了,你可是我弟弟,我的生日宴,你不来说得过去吗?”

周宴京。

听到这个名字,陈桑的眉心止不住一跳。

她暗恋周宴京整整七年,从高中到大学,几乎横跨她的半个学生时代。

大学快结束的毕业派对上,听说周宴京分手了,买醉喝得不省人事。

陈桑过去找他,想趁着毕业之前向他表明心迹,权当给自己逝去的青春一个交代。

没成想,周宴京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紧紧抱住了她,特深情地说了句“你终于来找我了”。

那时候,陈桑看着周宴京那张清隽的脸,兴奋得跟中了彩票似的,以为自己长达多年的暗恋终于得到了回应。

殊不知,冥冥中一切早有注定。

她也是在等到江榆回国、看到周宴京失魂落魄去接机的那天,才知道——

原来,故事的一开始,就是因为她像江榆。

说来还真是讽刺。

陈桑以前在江榆跟她的母亲面前栽过一次跟头,没想到这回为着周宴京的事,竟然又栽了第二次。

陈桑不甘心是真的。

想要报复也是真的。

毕竟她如今勾引的男人,可是连江榆和她的母亲都要费尽心思巴结的霍峣。

江榆要是知道此刻她的好弟弟正被自己钓着解开了皮带,不知脸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趁着霍峣跟江榆打电话的功夫,陈桑没有任何犹豫,扶着他的肩膀直接坐了下去。

“嘶……”

陈桑疼得浑身颤抖,就连霍峣都因为没事先预警,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声音自然落入了电话那头的女人耳朵里。

电话那端的声音瞬间变得羞羞躁躁:“阿峣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正经。”

她快速报了会所包厢号码,嘱咐霍峣早点过去后,就忙不迭挂断了电话。

但陈桑和霍峣却还在继续。

两人的中间也赫然流出一丝鲜红。

霍峣双手掐住陈桑的腰,闷哼一声:

“啧,玩这么浪,没想到还真是个处。”

第3章 裙下臣 陈桑埋首在他脖颈间,疼得不行。

也就等到后来慢慢缓过来,整个人才堪堪好受点。

这次破处的疼痛感,丝毫不比第一次好太多。

陈桑原本骨子里是个挺保守的人,想将第一次留到结婚之后。

但周宴京在毕业派对的那天晚上,就趁着酒意要了她,没做任何前戏直接进去了。

当时,陈桑痛得浑身都在抖,全靠对周宴京的满腔爱意才咬牙撑下来。

以为他要了她,就是爱她的证明。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打从那个时候开始,周宴京就是拿她当做江榆的替代品。

周宴京接机的那天,陈桑也偷偷跟去了,看到了周宴京在江榆面前小心翼翼、神色紧张生怕对方生气的模样。

她的心在那一瞬间,一下子变得很疼。

因为恍然之间,她突然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爱一个人的样子。

尤其是她还顶着一张跟江榆肖似的脸。

周宴京不爱她,只是拿她当江榆的替身。

霍峣在床上没比周宴京温柔多少,但大概是因为他阅女无数,技巧是一等一的好。

陈桑在经历最开始的一阵磋磨后,后来也慢慢觉出这事儿的美妙来。

最后也不知在车里到底经历了多少次,他才终于偃旗息鼓。

陈桑穿衣服的时候,霍峣嘴里正叼着根事后烟在那吞云吐雾:“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他神色淡漠,将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架势,展示得淋漓尽致。

陈桑心里暗骂一句“无耻”,面上却盛满笑意,搂着霍峣的胳膊往他怀里凑,还状似无意地一个劲儿地拿自己的温软去贴他的手肘。

“霍二爷是赶着去参加生日宴吗?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盛世会所这么高端的地方呢,您能不能带我去见识见识?”

声音娇娇柔柔的,就差能滴出水来。

男人别看面上表现得多正经,其实骨子里都喜欢腿长胸大的女人,加上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是绝杀。

陈桑三者兼备,自打大学起就是出了名的美人儿。

她的裙下之臣不在少数,偏偏就在周宴京身上栽了跟头。

跟了周宴京的消息一传出去,之前爱慕她的追求者一个个倒戈相向,什么说她拜金、认钱不认人的难听话都有,根本没停过。

没人知道,她是真爱周宴京。

不为他的钱,就为他这个人。

可事实证明,周宴京从头到尾就没把她当人看,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一直将她像狗一样耍得团团转。

陈桑有意撒娇示好,霍峣顺着手肘触及到的温软,低头看了她一眼。

白色烟雾缭绕之间,他打量的眼神落在陈桑身上,抬手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

在陈桑殷切而期盼的眼神里,霍峣勾了勾唇,点头答应将她带上。

陈桑看到他嘴角一闪而过的恶劣,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但即将跟江榆打照面的意外之喜,很快将这阵慌乱压了下去。

输人不输阵。

去会所的路上,陈桑着急忙慌地给自己补了个漂亮又精致的妆,准备好艳压全场。

到了会所,包厢门一推,里头的喧嚣热烈瞬间扑面而来。

里面满满当当坐满了人,全是一水儿的年轻男女。

江榆刚回国不久,作为明面上的霍家大小姐,虽然不是霍老爷子亲生,但凭着霍家这个顶了天的名号,在京城的上流圈里格外吃得开。

更别说,她现在身边还有周宴京这么一号人物在,就差将她宠成了真正的公主。

江榆对霍峣这位弟弟格外看重。

一看到霍峣到场,江榆当即叫停了音乐,挽着周宴京的手主动迎上前来打招呼。

“阿峣,你可算到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江榆的目光转到霍峣身边的陈桑身上,当即变了脸色。

第4章 你敢招惹他? 傘怎么不认识我了?”

陈桑早就知道江榆和霍峣的身份,心里早有准备,装得自然比她要好。

陈桑甚至还对着江榆勾唇笑了笑,“江榆,我是陈桑,好久不见。”

准确地来说,陈桑认识江榆的时候,她还没跟自己的母亲改姓姓江,而是姓陈,叫陈榆。

她们的名字取自“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之前有段时间,在陈桑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也曾和江榆当过亲密无间的姐妹。

但这该死的姐妹情,早在多年前陈桑得知真相时,就已分崩离析、背道而驰。

江榆猝然间看到陈桑有些发懵。

大概从没想过会再见到她,亦或是根本没想到像陈桑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混入这种顶尖的上流圈子。

而且,带她来的人还是自个儿的弟弟霍峣。

她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好半天才强撑着扯出一丝笑意,讪讪道:“好久不见,陈桑,过来坐吧。”

比江榆还不淡定的要数周宴京。

他在陈桑露面的第一时间就挂了脸,这脸色一直到聚会中途,陈桑借口去上洗手间时,才彻底落下来。

陈桑刚到洗手间,人就被周宴京捂住嘴,直接拽进了隔间里。

门被反锁的第一时间,周宴京粗暴地扒下陈桑的裙子,像是要验证什么。

陈桑下意识合拢腿,拼命拿手推他。

这个狗男人!

刚刚在霍峣面前,怂得跟个蛋似的一声都不敢吭。

现在到她跟前,反倒硬气上了?

周宴京被捶打得闷哼两声,立即去抓陈桑的手,将之牢牢钳制住:“又不是没被我睡过,你他妈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纯?”

“周宴京,你给我滚!”陈桑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宴京,眼泪一时没忍住就要掉下来。

她以前是真的爱周宴京,要不然现在分开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恨。

恨他拿自己当替身,恨他将自己视作床上取乐的玩具。

别看周宴京面上是个端方君子,骨子里就是一匹不折不扣的狼。

天台、楼道、办公室、车上,哪里没留下过他们的痕迹?

最刺激的一次,好几个部门经理站在办公室外等着他开会,周宴京却把她压在一墙之隔的门上往死里折腾。

结束的时候,陈桑的一双腿止不住地发颤,连路都走不了。

腿上原本穿着的一双黑丝,更是被撕扯得没眼看。

周宴京跟她在一起时,几乎做尽了各种荒唐事。

只要兴致一来,就直接摁着她的头让她跪地上。

陈桑甚至都为了周宴京躺过野外坟地里的墓碑。

还是被他亲手搞死的小妈的墓。

硬邦邦的,膈得她胸口生疼。

那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受环境的刺激,周宴京在她身上花了比以往多出不少的时间,却让陈桑遭了老罪。

结束的时候,她白皙的肌肤上,全是被石子磕破的泛着血丝的小口子,过了好些天才完全消下去。

可周宴京爱慕江榆这么多年,却连碰都没舍得碰她一下。

江榆刚刚就在生日宴上特绿茶地声明了,说自己冰清玉洁,要把第一次留给婚后的老公。

她明着不好跟霍峣翻脸,就在话里话外可着劲儿地暗示自己不像某些女人那样随便。

而江榆口中的“某些女人”,指的自然就是坐在霍峣身边的陈桑。

大概是出于男人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大男子主义,周宴京此时正对着陈桑兴师问罪。

陈桑没让他进去,他就改为掐她身上的软肉,冷哼着问:“刚刚在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就是……”

第5章 你怎么敢招惹他 周宴京话里虽没点明,但口中指的对象是谁,无疑不言而喻。

陈桑“啪”地一下把他的手拍开:“周宴京,你他妈管我刚刚跟谁在一起!”

这话说白了跟默认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刚刚周宴京都看到了,陈桑是跟着霍峣一块来的。

周宴京气得面色通红。

这个王八蛋!

居然还真把陈桑给睡了!

偏偏周宴京还得顾念着霍峣的身份不敢动他!

他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不去又下不来,别提有多憋闷了!

霍峣是何许人也?

一般没点本事的人,哪个敢近他的身?

周宴京瞳孔骤然一缩:“霍峣是个什么角色?你之前没听说过?你疯了不成,敢去招惹他?”

陈桑当然听说过。

霍峣,霍家二爷,霍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足以傲视众人的身份地位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霍峣那乖戾嚣张的性子,疯起来谁玩得过他?

别看江榆面上跟霍峣表现得亲热,实则压根不敢招惹这位弟弟。

在周宴京看来,陈桑此举,无疑就是在霍峣面前玩火。

陈桑哼笑了声:“我怎么就不能招惹了?江榆不也招惹了吗?她还是霍峣的姐姐呢!”

周宴京皱着眉,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跟江榆比?”

陈桑倏地面色一白。

是啊。

在周宴京面前,她这种自甘下贱的女人,自然不能与江榆这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霍家大小姐相提并论?

周宴京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面色讪讪地找补了一句:“陈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别意气用事,为了报复我就选择跟霍峣在一起。”

意气用事?

呵!

之前周宴京拿她当替身的时候,难道也是意气用事吗?

陈桑权当前几年的青春喂了狗。

“周宴京,你以为你有多难忘?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垃圾罢了。我再说一遍,我们俩已经分手了。以后不管我被谁睡,都他妈的跟你没一毛钱的关系!”

陈桑一向在周宴京面前低眉顺眼、温柔体贴,极少有这么鲜活的时候。

她长相虽然跟江榆肖似,五官却比江榆生得更加明艳动人。

从前温温柔柔的时候,周宴京不觉得陈桑有多惹眼。

如今见她声嘶力竭地在自己跟前发脾气,才发觉她是真勾人。

就连生起气来,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周宴京突然间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当初不该跟陈桑闹那么僵,一声不吭就把刚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她一个人留在医院,转头赶去机场接江榆回国。

甚至还将原本为了安慰陈桑失去孩子而买的鲜花,二话不说送给了江榆。

要不然,他现在指不定还能将陈桑偷偷养在身边当个情人。

该说不说,陈桑下面是真紧。

周宴京从前睡过的女人不在少数,遇到陈桑之后,才知道什么叫极品。

爽到极致的时候,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这一个月来,周宴京一直围着江榆打转,根本没回过陈桑发来的任何消息。

不是没想过陈桑收不到回应会难过,但他更怕江榆不高兴。

这事儿说白了,无非就是不在乎。

陈桑尿意上头,绕开周宴京想推门离开,却被他反手拽回去,狠狠将她一把压在门上。

周宴京这会儿看陈桑看得眼热,不禁开口说了几句软话:“陈桑,你跟着霍峣有什么好的?他那个人风流成性,玩过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指不定底下那玩意儿虚得不行了。”

“你这么难高潮的女人,霍峣他能让你爽吗?你还不如回来跟着我,至少我能让你……”

周宴京俯身要吻她,陈桑偏开脸,刚要骂人,耳边听到身后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扣响。

男人不咸不淡、又夹杂着几分戏谑的话自外头传来。

“宝贝,问你话呢,刚刚……老子让你爽了没?”

第6章 上心 \"隔间外的人,除霍峣外不做他想。

周宴京根本没想到,霍峣居然还会追到洗手间来,之前也没听说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被未来小舅子亲耳听到说他不行。

这事儿不管放在谁身上,都跟滚刀子没什么区别。

毕竟谁都知道,霍峣的性情在圈儿里是出了名的狠,疯起来谁不觑上三分?

就算是周宴京也不例外。

陈桑瞧着周宴京此时一副左右为难、陷入难题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

从前爱他的时候,觉得他千般好万般好。

如今爱意渐渐退却,回头再看周宴京,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碰到这样的事情,同样会慌。

眼见她身为京圈太子爷的前任,对霍峣一副忌惮颇深的模样,陈桑心想霍峣这个男人……她还真睡对了!

陈桑压低声音,故意对着周宴京问:“你说……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才好?”

声音直勾勾的,跟妖精似的,简直能溺死人。

唯独这话听在周宴京耳朵里,却更像是挑衅。

说不爽,是真应了周宴京刚刚的那句话。

说爽,则是明晃晃的在打周宴京的脸。

不管陈桑回答哪一个,周宴京都讨不了好。

不过,周宴京有句话没说错,陈桑难高潮倒是真的。

换做一般的女人,碰到个稍微持久点的总能喷,陈桑不行。

她能轻易让男人爽,但自己想要达到那个G点,却比寻常人要难得多。

之前即便是周宴京,十次里也就只有一两次能让她上天。

只是,刚刚的事可能要让周宴京失望了,霍峣可比他想象中要“行”得多。

就刚才在车上的那一个多小时里,陈桑被霍峣折腾得差点没死过去!

在周宴京像是要杀人的眼神里,陈桑冲着他笑了笑,“砰”地一声将门打开。

周宴京这会儿没功夫搭理陈桑,刚开门就对着霍峣一顿解释,嘴上的话转得比脑子还快。

“阿峣,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霍峣:“听着,解释吧。”

周宴京:“……”

霍峣半倚在门外,手里掐着一支烟。

他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压迫感十足。

周宴京话到嘴边,冷不丁就止了声儿。

本就是拿这番话打个过场,谁知霍峣居然会一点情面都不留?

好在江榆及时到场,暂时缓解了眼前的尴尬。

“阿峣,宴京,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难怪我刚刚在包厢里都找不到人。”

周宴京笑了笑,故作无事发生:“我出来上洗手间,正好跟阿峣碰上,就跟他聊了两句。”

江榆的神色晦涩不明:“你们俩……在女厕所聊?”

周宴京的脸上,瞬间跟吃了屎一样。

他刚刚拉陈桑不过随手一拽,压根没想到进的居然是女洗手间。

而霍峣的下一句,更是直接贴脸开大。

“周宴京,就是你想当我未来姐夫是吧?不过,你刚不是还要为了在背地里蛐蛐儿我不行的事,特意开口跟我解释吗?怎么、话说到一半,现在又不说了?”

周宴京再次语塞:“……”

别看霍峣一口一句地叫着“未来姐夫”,实际说出来的话,却跟针扎似的刺周宴京的心。

更致命的是,他紧接着就把站在一旁看戏的陈桑拉了出来。

“宝贝,不如你当着我这位未来姐夫的面,跟他仔细说说……”霍峣嘴上叼着烟,微眯着眼朝陈桑走来,放肆而恣意的视线从她的脸往下滑,“告诉他,刚刚我让你喷了几次?”

第7章 二爷,想要 洗手间外的通风窗开着,晚风吹进来,把霍峣口中的烟雾送到陈桑面前。

陈桑一时不察,烟雾吸进喉腔里,冷不丁呛了一下,越发显得面色如同刚做过似的一片酡红。

她蓦然间感觉到身体有些发热,刚才在车里的荒唐画面快速在眼前回溯。

跟放幻灯片似的,一帧帧闪过。

被按在方向盘上的,跪在后座上的,还有背对霍峣趴着,胸口差点被车窗挤变形的……

别看霍峣生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办那事儿的时候压根不是人。

最激烈的时候,连防震效果一流的黑色加长宾利都在止不住晃动。

得亏刚才车停的地方足够僻静。

要不然,光是陈桑那又痛苦又欢愉的娇喘和呻吟声,都能引来一连串的人围观。

陈桑顿了片刻,面不改色地说道:“不多不少,刚好三次。霍二爷威猛异常,的确让人难以割舍。”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

周宴京面白如纸。

就连刚到场不久的江榆,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儿去。

“阿峣、宴京,包厢那边马上要准备切蛋糕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不如先回去吃蛋糕?”她不悦地觑了陈桑一眼,像是大发慈悲般开口,“陈桑,你也一起来吧。”

陈桑粲然一笑:“好啊!”

在膈应江榆这事儿上,她一向屡试不爽。

江榆冷冷盯着陈桑,最终到底没说什么,拉着周宴京一块回包厢。

一开始再次看到陈桑的意外,此时也早已被心中的愤懑所替代。

陈桑抬步就要跟上,突然就被霍峣拽过手腕,将她狠狠一把压在了洗手台上。

风吹不进的角落里,空气变得沉闷而粘稠。

陈桑的后背抵在冷冰冰的大理石瓷砖上,面前霍峣高大的身躯压着陈桑,膈得她后背生疼。

要说起霍峣的年纪,实际还比陈桑小上两岁。

偏偏他气势迫人,为人又狠又戾,陈桑在他跟前,往往连腰都直不起来。

不管是物理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陈桑瞧着他这声气儿,难得有些腿软:“你干嘛……”

霍峣:“干你。”

不等陈桑再开口,就被霍峣捏住下巴,嘴对嘴渡了口烟进来。

“咳咳咳……”

不似刚刚只是吸进了些许烟雾,现在是完完全全地被霍峣在强制性吸食二手烟。

“霍……”

陈桑难得有些气急败坏,但好在还有点仅存的理智,“峣”字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换了称呼,强扯出一丝笑意问道,“二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炙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烫得灼人。

霍峣冷哼道:“想用我报复周宴京?陈桑,我长这么大,敢这么玩我的,你是第一个。”

危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泛着嗜血而病态的光芒。

陈桑心想自己怕是要疯了。

因为在听到霍峣这番话的第一感觉,竟然是——

哦,原来霍峣还记住了她的名字?

还以为刚刚一口一个宝贝,是忘了她叫什么呢。

看来这一个月来,她的蓄意接近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陈桑拉着霍峣的手,往自己身前耸起的那一处探去,嘴上温言软语地撒着娇。

“我和周宴京是有过一段没错,但我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分手了。再说,报复周宴京哪儿用得着我用第一次献身,我是真心爱慕二爷。”

不得不说,陈桑这张脸是真好看。

就连平日里见惯美人的霍峣也承认。

陈桑和江榆是俩姐妹,要说江榆温柔文静,脸占了个“纯”字,换陈桑身上那就是“纯欲”。

让男人看到就忍不住想上。

男人底下的兄弟远比男人本人更诚实。

即便此刻,霍峣早就看出陈桑满口谎言,说着试图戏弄他的胡话。

只是,霍峣一贯不收敛自己的欲望。

尤其是这会儿,当陈桑嫣红的唇珠上咬着他松松垮垮的领带,眼神又清纯又懵懂地看着他:

“二爷,想要。”

霍峣哼笑:“想要二爷还是想要老二?”

这话问得色气十足。

也就陈桑这一个月来跟霍峣玩得放浪,这会儿才能面不改色地跟他调着情。

陈桑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都想要。”

霍峣低头,看了眼时间:“江榆那边还等着切蛋糕。”

“那就……”陈桑连“等吃完蛋糕”这几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被霍峣按着后颈压在了洗手台上。

陈桑触电般地弹起,就听到霍峣说了句:

“背对我,趴那。”

第8章 草莓印 镜子里照出霍峣英俊的脸庞,戏谑恣肆的深邃眼眸,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欲望。

霍峣长得好她是知道的,几分贵气,几分邪性,骨子里又带了几分制不住的野。

只是他太过危险,在那方面的放浪形骸,更是让陈桑难以招架。

陈桑企图垂死挣扎:“还来得及吗?”

“那就先弄个十分钟,吃个快餐。”

……

事实证明,霍峣的十分钟同样能磨死人。

天花板下的水晶吊灯似是在晃,晃得人眼花。

陈桑闭着眼,感受男人落在脖颈处的呼吸,酥酥麻麻,甚至还带点若有似无的痒。

有那么一瞬间,陈桑感觉自己像是被他钉在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其宰割。

那双本就“不堪重负”的丝袜,在这一次被彻底撕碎。

等陈桑后脚跟着霍峣回到包厢时,江榆看到的就是光着腿、走路颤颤巍巍的陈桑。

当然,后者是陈桑有意装给江榆看的。

女人一向对这方面的敏感度极高。

江榆一看就知道陈桑和霍峣背地里干了什么。

她这次终于没忍住,背着霍峣找上了陈桑,言辞恶毒地讽刺道:“姐姐真是努力,昼夜不停,令人敬佩。”

陈桑抬眸,冲着她挑衅地笑了笑:“没有家的女孩,总是要努力些的。”

江榆面色一白。

就算陈桑话没说开,也知道她在说从前。

七年前,陈家突逢巨变。

陈桑的父亲被逼跳楼,唯一知道真相的继母江珍莲,带着江榆另嫁他人。

走之前,她不光变卖了家里所有的房产,还以陈桑父亲的名义欠下巨额债务,并将所有的欠款转嫁到当时尚未成年、年仅十七岁的陈桑身上。

一夜之间,陈桑家破人亡。

她被迫在高三最紧张的时候,一边读书一边兼职打工还钱。

陈桑不是没想找过江珍莲问清真相,但偌大的京城,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别说,江珍莲分明是有意在躲她。

也是在那一年,江榆凭着母亲江珍莲攀上霍家的关系,得以转学到京城门槛最高的贵族高中,认识周宴京,成为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所有人都说,等到江榆回来,周宴京就会把她丢掉。

事实证明,白月光的魔力就是这么神奇。

陈桑跟了周宴京两年,江榆甚至都没开口说什么,周宴京就主动丢下刚流产的陈桑,屁颠屁颠地去接她回国。

江榆玩周宴京就跟玩狗似的,溜得他团团转。

放眼从前,陈桑又何尝不是周宴京手底下的一条狗?

不过,她这条狗急了还会咬人。

至少现在,她凭着刚刚在霍峣脖子上咬的草莓印,就让江榆挺不舒服的。

江榆冷着声警告她:“陈桑,之前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翻出来重提,挺没意思的。日后,我只希望你离周宴京和阿峣都远一点。要不然,就别怪我不顾昔日的那点姐妹情。”

陈桑突然间笑了:“姐妹情?用你妈当年小三上位,逼死我妈的那点姐妹情吗?”

第9章 捞女 从前十五六岁的年纪,以为爸爸说妈妈因车祸意外过世就是真相。

等到长大了,陈桑才发现原来代替妈妈嫁进陈家的小姨江珍莲,才是逼死母亲的罪魁祸首。

在陈桑的母亲江珍荷大着肚子的时候,作为亲妹妹的江珍莲就跟自己的姐夫搞到了一起。

她不断地在江珍荷的面前示威挑衅,最终逼得对方抑郁症复发,驾车坠入了悬崖。

然后,江珍莲顺理成章以续弦的方式,嫁入了陈家。

所有人只当她当年是因为不懂事,未婚先孕生下的江榆。

殊不知,陈桑和江榆之间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江珍莲当初在江珍荷葬礼上,为了哄骗陈桑掉的那些眼泪,最后全成了陈桑脑子里进的水。

一别多年,姐妹重逢。

不管是陈桑亦或是江榆,她们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对方。

陈桑和江榆到底没真正吵起来。

尤其是江榆现在身为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最是将脸面这东西放在第一位。

今天又有这么多朋友在场,跟陈桑吵架这事儿,在她看来只会让自己掉价。

江榆被闺蜜叫回去切蛋糕,陈桑回霍峣身边继续磨好感。

陈桑早就想明白了,江榆平日里可劲儿地巴结霍峣,无非是为着霍峣身为霍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和权势。

周宴京虽是上流阶层公认的京圈太子爷,但骨子里就是个混日子的纨绔富二代。

但霍峣可不一样。

他性情乖戾是一回事,为人也是真有本事。

接手霍氏才几年,就将名下的产业扩展到从前的三倍不止,现在俨然已有压过周家一头的趋势。

要不是因为霍老爷子顾及脸面问题,江榆甚至都想嫁给霍峣。

无奈之下,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周宴京这个舔狗。

陈桑正是因为理清完了这层关系,方才一个劲儿地在霍峣面前刷好感。

一旦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臣,陈桑不光能报复周宴京,还能让江榆日后都得看自己的脸色行事,甚至有可能挖出当年父亲被逼跳楼的真相。

一箭三雕。

对她而言,这笔买卖再划算不过。

只是眼下霍峣已经爽完了,说话显然没刚刚好使。

陈桑刚坐过去,就见霍峣对着她问:“手机?”

陈桑:“你要做什么?”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总归她和周宴京从前的聊天记录,早在今晚上霍峣的车前,就已删得一干二净。

她不怕霍峣查出什么。

谁知霍峣拿过手机后,打开微信看的不是聊天记录,而是直接开的收款码。

他用自己的手机扫完,眼睛都不眨地转了两万块钱过去。

两次,两万。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陈桑面色一沉:“霍峣,你当我是什么?”

霍峣挑眉,渣得彻头彻尾:“难道你不是吗?”

男人穿上裤子和脱了裤子,完全是两种人。

霍峣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负责。

在很多有钱人眼里,像陈桑这样的,不过是个捞女。

至少,霍峣是这么看的。

尤其是之前,这个捞女还试图想要利用他。

霍峣不玩死她,都觉得自己太过仁慈!

第10章 你为什么想睡我? 陈桑执拗抬头:“霍峣,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啪!”

霍峣突然拿过服务员送上来的一瓶酒,对着茶几猛地一砸。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瓶底砸裂的碎片混着酒液一块倒进高脚杯里,递到陈桑面前,嘴角扯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姑且相信你。”

陈桑被他扫描一般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

此刻不光是霍峣,还有会所包厢内的其他人,目光都纷纷落在陈桑身上。

就连站在江榆身旁的周宴京,也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陈桑的笑话,像是在说:看,知道吃亏了吧?

人人都道霍峣喜怒无常,陈桑今日算是真正领教了一回。

人群中,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杯酒里几乎大半都是玻璃渣子吧?要是把酒喝完,这张嘴岂不是要废了?”

“谁让她好死不死跑去招惹霍二爷?也不看看这位主儿,是她能惹得起的吗?”

江榆笑看着这一幕,幸灾乐祸道:“阿峣,瞧你这性子,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半点情面都不给人留呢?”

霍峣闻言,眼尾一挑:“不然,你帮她喝?”

江榆含娇带嗔地瞥了他一眼:“阿峣,你又来取笑我。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

陈桑对江榆的惺惺作态充耳不闻,只是径自对着霍峣问道:“是不是只要我喝下这杯酒,二爷就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惊了。

“怎么、她不会真要喝吧?”

“这杯酒喝下去,她这张嘴还要不要?”

“管她呢!像她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捞女,就该让霍二爷好好治治她!”

……

霍峣慢条斯理地抬眸,看向陈桑的眼底升起几分兴味:“是啊。”

眸光深处一闪而过的那丝戏谑,像极了一开始在车上同意将陈桑带来会所时的意趣。

“好,那我就用这杯酒,庆祝我和霍二爷爱情的开始。”陈桑接过霍峣手里的酒杯,对着他遥遥举杯。

然后,当着霍峣的面,直接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待到陈桑将酒杯放到茶几上时,众人只看到那只精致的高脚杯里,一滴酒不剩,只剩下一堆酒瓶破碎的碎片。

她当真……喝完了酒杯里所有的酒!

霍峣乐了,往后一靠点了支烟:“有点意思。”

不同于他以作弄人取乐,被作弄的陈桑则是在暗自喘了一口粗气,心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得亏霍峣刚刚砸的那瓶酒价格不菲,连充作酒瓶的材质都拥有极高密度。

陈桑这才敢趁着众人揶揄的功夫,静静地等待酒瓶的玻璃碎片沉到最底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上面悬浮着的酒液一饮而尽。

要的就是一个胆量和“快”字。

她趁人不注意,匆匆跑到包厢外,将嘴里刚刚不小心误食的一个玻璃碎片吐了出来,碎片上混着腥甜的血沫。

江榆紧跟着她出来,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讽刺地问了一句:“陈桑,你至于这么拼吗?”

“至于。”

陈桑淡着脸抬眸,冷不丁瞥见站在江榆身后的霍峣。

霍峣掐灭手里头的烟,冲她勾了勾唇:“宝贝,来,跟我说点实话,你到底为什么想睡我?难道……真惦记上了我的天赋异禀?”

第11章 别舔了,过来 说及最后四个字时,霍峣脸上的表情大大方方,真像是在谈及一桩荣耀。

陈桑:“一个月前的晚上,在市中心医院的路口,二爷救过我。这对于二爷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早就忘到了犄角旮旯里。不过,我没忘。”

她平淡地开口,口气像是谈论今日的天气一样寻常。

在这点上,陈桑确实没说谎。

一个月前,正好是周宴京为了江榆抛下她的那天。

陈桑做完流产手术,一个人孤零零地从医院离开。

她走到路边想打车,刚一伸手,就看到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直接倒在她跟前,要讹她撞人。

陈桑当然不依。

很快,老太的一大群家属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抓着她的手不放,缠住她非要让她赔医药费。

撕扯中,陈桑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感觉随时要倒下时,霍峣出现了。

霍峣会发怒,完全是因为那群人挡了他的路。

他脾气一向不见得有多好。

闪了两下远光灯,看到挡在面前的那群人没反应后,直接撂下一句:

“要么死,要么滚!”

那几天的新闻头版头条,正好被一则沪市一富二代驾豪车撞死七人的消息刷屏。

不管是霍峣那一身贵气十足的高定,亦或是那通身的嚣张气焰,都让人一看就知道得罪不起。

这帮专门以讹诈为生的骗子团伙,比寻常老百姓更懂得“欺软怕硬”的道理。

一群人不敢再叫嚣,在最短的时间内轰然散去,没胆再拦路。

而陈桑也趁着这个时候,仓皇脱身离开。

这是陈桑和霍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见。

两人的身份之别,宛若云泥之差。

要不是因为后来,陈桑调查到霍峣和江榆之间的那层特殊关系,或许,他们之间这辈子都不会再产生任何交集。

“所有人都做过白马王子从天而降的美梦,我也一样。”

陈桑冲着霍峣苦涩一笑,眼尾微红。

那张漂亮的脸,让今晚生日宴上精致打扮的女人瞬间黯然失色。

她当着霍峣的面,重新将手机上刚收到的两万块钱重新转了回去。

“我对二爷一片真心,二爷大可不必用这两万块钱来糟践我。”

霍峣眸光漆深地看向她,眼底意味不明。

但要说信吧,也未必见得。

陈桑也没打算让他信。

刚刚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找个由头,让霍峣觉得自己的接近没那么刻意的同时,顺道再不着痕迹地捧捧他。

没一个男人不喜欢被高高在上地捧着。

更别说,还是像霍峣种平日里被捧习惯了的人。

霍峣有一晌没做声,陈桑也识相得没有再开口。

钓男人这种事,最忌讳过犹不及。

死缠烂打只会让人觉得轻贱。

一张一弛,才是一个聪明女人该有的手段。

两人的交集,一直等回到包厢,江榆开始分蛋糕时才有后续。

江榆秉承着面子,不情不愿地也给陈桑分了一块蛋糕。

陈桑大大方方接过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很甜,也很软,却不会让人觉得腻,是近期最流行的那种冰淇淋蛋糕。

说起来,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生日蛋糕了。

偶尔吃上一次,发现味道还不错。

陈桑吃得认真,一时不察,白色的奶油沾到嘴唇边缘。

她无意识地舔了一口。

小舌轻佻娇嫩,有种说不出的灵活。

霍峣看她的动作,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另一个画面。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手就按在她的后脑勺上。

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她当时跪在地上的样子,可比现在看起来有味道多了。

陈桑不知道霍峣在想什么,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面前的蛋糕上。

等吃到第二口时,冷不丁听到身旁男人说了句:

“别舔了,过来。”

第12章 你睡过几个男人? 陈桑仓皇抬头,唇角还沾了点刚才没完全舔干净的白色奶油。

霍峣看着她,大手一捞将她捞过来抱在腿上,用指腹一点点擦去她唇畔残余的那点子奶油。

他的手指有些粗粝,看着不像是出自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的手。

陈桑心中觉得奇怪,但到底没开口问,而是乖巧地贴到霍峣身边:“二爷相信我的一片真心了?”

霍峣说了句“少装”,直接问:“一个月三十万,随叫随到,怎么说?”

啧!

这是直接开始谈包养的价格了。

不得不说,这价格极具诱惑力,着实让人心动。

毕竟这可是日入一万,其中还不算每个月大姨妈的那几天。

不过,陈桑要真为了求财,光凭着这张脸随便找个有钱男人就行,没必要非得找上霍峣。

就连从前的周宴京,人渣归渣,给钱倒是挺利落。

他不是不舍得在陈桑身上花钱,只是陈桑一概没要而已。

陈桑自小要强,当初能凭着一己之力还清父亲生前欠下的巨额债务,如今也不屑于靠男人的宠爱施舍度日。

从始至终,陈桑的目的一直很明确。

她要的,是霍峣的真心。

在霍峣跟前,陈桑可着劲儿装深情。

她跨坐在霍峣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唇亲了一口。

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勾人意味。

尤其是亲完后,陈桑还冲着霍峣眨了眨眼:“二爷,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要钱,只要你。”

霍峣手隔着薄薄的丝绸料子,揉捏陈桑的软腰。

他敛眸,低声道:“陈桑,谎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把话摊开来说明白,比什么都强。”

陈桑突然开口:“好,那我告诉你,我不接受包养,只想要你正牌女朋友的位置。”

众所周知,霍峣身边女人无数,但他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是当个被霍峣包养的情人多没意思?

陈桑要做,就要做最特别的那个。

听着她的一腔“豪言壮志”,霍峣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表情淡漠又凉薄:“陈桑,别给脸不要脸。想当我女朋友,你配吗?”

陈桑不怒反笑,潋滟抬眸:“二爷怎么就不想想,说不定有一天,你真会为我着迷呢?”

霍峣倾身贴近,抬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脸:“宝贝,多喝热水,少做梦。”

陈桑偏过脸,就着霍峣宽厚的手掌,突然在掌心亲了一下。

轻轻柔柔的,好似羽毛在掌心细细婆娑,又像是被某只调皮的小野猫突然舔了一口。

霍峣错愕蹙眉,从江榆看过去的角度,两人的亲昵有种说不出的刺眼。

她拉着周宴京“腾”地一下站起身:“蛋糕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江榆特意将陈桑拉进战局。

且很明显,江榆今晚要针对的人就是她。

当酒瓶的瓶口转到陈桑面前时,江榆直接冲着她问道:

“陈桑,你睡过几个男人?”

第13章 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一个。”

这话一出,不光江榆惊了。

就连周宴京也惊了。

他一心以为陈桑早就被霍峣弄过了,没想到,陈桑现在回答的居然还是“一个”。

难道说,陈桑还在为自己守身如玉?

之前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气他?

周宴京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小。

毕竟,当初陈桑有多爱他,他可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

曾经为了他,甚至还……

他就知道,陈桑不可能离得开他。

想到这里,周宴京的内心陡然生出几分愉悦,看向陈桑的眼底也跟着带了几分潜藏的热烈和柔情。

江榆并未注意到这异样。

她满心都在陈桑身上,狐疑问道:“说好了是真心话大冒险,陈桑,你要是说了谎,可是要遭到报应的。”

陈桑嘲讽道:“怎么、你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就迫不及待地想污蔑我说谎?”

她丝毫不怕被揭穿。

毕竟当初,周宴京为了在江榆面前树立完美形象,从未公开表明过两人的恋爱关系。

就连学校里曾经出现过的一些流言,也被他利用周家的滔天权势压制下去。

至于遭报应的事……

陈桑可没说谎。

谁让在她眼里,像周宴京这种会在女朋友流产当天,还义无反顾跑去找白月光的渣滓,算什么男人?

然而周宴京并不知道这些,甚至还一心以为陈桑对他旧情难忘。

着实普通又自信。

后续江榆带着一群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一个劲儿地偷偷给陈桑发骚扰信息,想劝陈桑回心转意当他情妇。

【桑桑,霍峣只是玩玩你,离开他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你少的只是一个名分,这重要吗?女朋友该有的我都会给你。】

……

陈桑差点被气笑了,随意瞟了一眼就没再看下去,一股脑儿地将周宴京发来的消息删了个一干二净。

想要她当情妇,周宴京也配?

或是顶着这层戾气,这一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江榆最终没在陈桑手里讨得半分便宜。

真心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就算了,即便是抽到大冒险诸如“随意选在场一位男性吻三分钟”这样的游戏项目,陈桑二话不说,直接搂着霍峣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那叫一个明目张胆。

陈桑不同意包养是一回事儿,但丝毫不妨碍她肆无忌惮地撩人。

江榆气得牙痒痒,被迫提前叫停游戏。

霍峣面上没说什么,等到宴会结束,他直接将陈桑堵在墙角:“三十万的事,不再考虑考虑?”

显然,陈桑刚才的主动出击产生了效果。

就连霍峣也没法坐怀不乱。

但陈桑在这种事儿上,一向挺有原则,绝不轻易破例。

陈桑婉拒:“不了,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霍二爷身边。”

话刚说完,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周宴京蹑手蹑脚地出现,看样子正要朝着这边走来。

她当即想到刚才玩游戏途中收到的那些骚扰短信,心头不由一紧。

该死!

麻烦找上门来了!

在霍峣正要抬步离开时,陈桑突然拽住他的手,目光灼灼:“霍二爷,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霍峣的视线落在自己被拽住的纤细手腕上,眼尾微挑:“你说的,是哪个zuo?”

第14章 玩这么野? 陈桑眉心一跳,酒劲儿顿时醒了三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担心自己会被霍峣给玩死!

陈桑正暗忖她会不会不小心上了条贼船,就看到另一头周宴京蹑手蹑脚地正要寻摸过来。

她想都不想,直接拉上霍峣就走。

“走了再说。”

“这么着急?”霍峣抬眸瞥了她一眼,嘴角漾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既然是送到嘴边的肉,哪儿有不吃的道理?

他任由陈桑拖着他往外走,唯独在走出会所门口时,突然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拐角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那是……周宴京?

霍峣的眼底闪过几分戏谑。

事情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

陈桑刚推开家门,还在弯腰换鞋的功夫,霍峣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男人的霸道和强势让陈桑的心底闪过一瞬间的后悔,但也只是一瞬。

霍峣技术很好,渐渐让她也觉出这件事的美妙来。

陈桑沐浴在爱河中,连周宴京中途打来的电话都没接。

她头一次发现,原来人的本质还是兽。

她不爱霍峣,却不妨碍她在这件事中感觉到快乐。

第二天。

陈桑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已不见霍峣的身影。

他走得干脆利落,连个话都没留。

要不是他无意中落在床脚的深色领带和垃圾桶里那两个用过的套,陈桑几乎以为昨晚的一切是一场幻觉。

她在床上继续躺了一会儿,然后坐起身,捡起掉落在床脚的领带,心中一片茫然。

她这算是攀上霍峣了吗?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

两人之间有了一场露水情缘,霍峣或许还当她是一个体验还不错的床伴。

但陈桑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她起身去周宴京的公司办离职。

秘书办的主管忍不住开口挽留她:“你真要走?整个秘书办就属你最拼命,我听说周总前段时间还有意给你升职……”

陈桑打断:“离职的事,我已经想好了。”

主管:“行,那你把工牌摘下来,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这个月的工资,下个月中会照常打你卡上。”

陈桑拿起笔签字,低头摘工牌的时候,脖颈处不经意间露出几处吻痕。

主管笑着打趣:“玩这么野?看来你那男朋友还挺磨人。”

她的身上全是吻痕,一看就知道前一天晚上的战况究竟有多激烈。

陈桑有男朋友的事,在公司里不算秘密。

她长得漂亮,学历又高,当初一进公司就轰动了整栋办公大厦。

据传午休的时候,不少男同事在秘书办外头排着队,就为了请她吃一顿饭。

直到陈桑后来说她已经有了对象,加上周宴京出面申明禁止办公室恋情,这才让这股追求之风告一段落。

陈桑声音淡淡:“分手了。”

主管错愕:“那这是……”

陈桑笑了笑,没做声。

不知道该如何介绍霍峣。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霍峣确实不算她的新任男友。

但这一身痕迹却出自他手。

用个不算恰当的比喻,霍峣在床上的时候,像野狗。

第15章 宝贝 陈桑顾念形象,临时从包里找了条丝巾系在脖子上。

但她没想到,眼看着办完离职手续,准备走人的时候,这个点本该出门在外应酬的周宴京,居然提前回来了!

陈桑转身想跑,直接被周宴京一把拽进了办公室。

周宴京:“跑什么?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昨晚周宴京不是没想过去陈桑的住处找她,只是江榆半夜临时肚子疼,又打不通霍峣电话,周宴京只好鞍前马后地在医院陪了她一晚上。

期间他倒是寻着空子,偷偷给陈桑打了几通电话,但陈桑愣是一个都没接。

周宴京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儿,生怕陈桑昨晚跟霍峣睡了。

每个男人的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占有欲,周宴京也不例外。

只是江榆那实在离不开人,医院里的那群庸医一开始还误诊,说江榆肚子疼是因为怀孕,气得周宴京差点跟他们打起来。

笑话!

江榆那么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周宴京不放心把江榆一个人留在医院,只好推了今天的应酬,又等到江榆的情况稍许好转后,这才暂时从医院跑出来找陈桑。

陈桑试图想挣开他:“周宴京,你放手!”

周宴京一脸难以置信:“放手?陈桑,之前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人可是你,你现在居然要我放手?”

陈桑气急:“周宴京,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们俩早在八百年前就分手了,我已经不爱你了,请你自重,谢谢!”

陈桑爱周宴京的时候,将他当成个宝。

不爱的时候,看他就是一根草!

也就周宴京还活在从前的幻想中,迟迟不肯醒来,妄想做齐人之福的美梦。

周宴京:“你不爱我,是爱上了霍峣?你难道不知道,他纯粹就是个……”

“那又怎样?有钱人,哪儿能没点怪癖?”陈桑哼笑道,“周宴京,你现在这样缠着我,难道就不怕我打电话给江榆?你好不容易才舔到她,真舍得让你的白月光知道……你现在缠着我不放的样子吗?”

周宴京蹙眉,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江榆是江榆,你是你,你为什么非要跟她比?陈桑,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从前的那些温柔善良都去哪儿了?”

陈桑的目光死死盯着周宴京:“大概是喂了狗吧。”

周宴京:“……”

陈桑甩开周宴京的手,抬步往门口走去。

“周宴京,以后别再缠着我,挺掉价的。”她的手按在门栓上,最后回过头,讽刺地看了周宴京一眼,“还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好像从来没给我过过生日。”

周宴京乐意在陈桑身上花钱,却从来不会在她身上花时间。

每年陈桑的生日一到,周宴京不是忙着出差就是忙着应酬。

有时候过去几天后突然想起来,干脆就给她打笔钱,让她去商场给自个儿买个包当礼物。

以前陈桑爱周宴京爱得难舍难分,不用他多说,就会在脑海里自行脑补:

周宴京只是太忙了,所以才没空给自己过生日。

而且,她本身也不喜欢过。

毕竟,没人会喜欢在自己父亲的忌日过生日。

可是昨晚,当陈桑亲眼看到周宴京推掉一个上亿的合约,只为了腾出时间来给江榆庆祝生日时,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原来,周宴京并不是不会爱人。

只是不爱她而已。

陈桑走得干脆利落。

周宴京看着她决绝的模样,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心脏好似缺了一块。

第16章 昨天还没把你喂饱? 陈桑走出办公楼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霍氏人事部的电话。

“陈小姐,恭喜您的简历已经通过我司的第一轮筛选,诚邀您三日后前来参加二轮面试。”

“好的。”

陈桑应了一声,记下面试的时间和地点。

两年贴身秘书的工作履历,让陈桑失去了进入外交部的最佳机会,却也让她因此得到了面试霍峣秘书的机会。

不知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说曹操曹操到。

陈桑站在路边打车,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鸣笛声,一抬头,看到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面前。

后座车窗兀自摇下,露出一张英俊无比的面孔。

来人不是霍峣又是谁?

陈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

不等她细想,男人已经断然开口:“上车。”

短短两字,干脆利落。

独属于霍峣的一贯作风。

陈桑还生怕没处找他呢,既然霍峣主动送上门来了,岂有不应的道理?

她没扭捏,打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她今天穿的一身纯白色长裙,腰肢盈盈不堪一握,脚上一双同款系带高跟凉鞋,乌黑长发被扎成马尾垂在脑后,整个人显得精致而清纯。

尤其是她脖子上还系了一条丝巾,整个人看似什么都没露,却有种说不出的勾人劲儿。

途经的路人注意力几乎都在陈桑身上,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

漂亮到惹眼的那种,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一直等陈桑坐上车,升起的车窗这才隔绝了众多窥探的目光。

“霍二爷,这么巧?”陈桑冲着霍峣眨了眨眼。

比起清纯,她此时的这番模样,明显更偏向于娇媚。

浑身上下,霍峣最满意的就是陈桑这张脸。

这也是她当初能从一众女人中,成功脱颖而出的主要原因。

霍峣昨晚体验还不错,起了兴致忍不住想逗逗她:“不巧,我领带落你那儿了。”

陈桑“哦”了一声,心中了然。

原来,霍峣是专程过来找她的。

但这个男人也确实算挺神通广大的,连她在周宴京的公司都算得到。

陈桑不动声色地扣住了背包,将里头装有领带的口子遮得严严实实。

“领带还在家里,没带出来。霍二爷要是着急的话,要不要现在跟我回家取?”

霍峣眼神错愕:“昨天还没把你喂饱?”

陈桑被说得面红耳赤。

昨晚那一声声“不要”,此刻还历历在耳,分明是她在床上亲口说的。

不光如此,霍峣掐着她的腰时,陈桑还忍不住嘟囔:“轻点”。

霍峣:“轻不了,你叫得骚。”

以至于陈桑今天早上下床的时候,一双腿软得不行。

霍峣其实有点怀疑陈桑不是个处。

因为纯的没她叫得那么骚的,除非是天生尤物,但这种毕竟是少数。

霍峣昨晚跟陈桑玩了挺久,体力虽然耗费了不少,但现在倒也不是对她全然没反应,不过现在不行。

霍峣:“晚点再给你,今天有事。”

陈桑:“什么事?”

问完后,她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

像霍峣这等身份的有钱公子哥儿,一般都不喜欢旁人过多过问自己的事。

跟人相处时,也总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

他们管这种,叫做“保护隐私”。

好在霍峣并未过多在意这点:“昨天江榆过生日没来得及给她买个礼物,现在要去店里给她买一个补上。”

又是江榆……

陈桑不咸不淡地扯出一丝笑意:“你们姐弟俩的感情可真好。”

霍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要是喜欢,你也可以有。”

陈当即就接收到了他的意思,心想着,男人要是渣起来,还真没什么两样。

周宴京想让她当情妇,霍峣也想包养她当固定床伴。

唯一的区别是,周宴京有个即将官宣在一起的白月光。

而霍峣,则遍地是女人。

陈桑不由想到之前第一次在酒吧看到霍峣时的光景。

酒吧里光线暗沉,他慵懒靠在沙发背上,跟前美女跳着脱衣舞,放肆勾引着他。

他眼眸漆黑,唇角淡扯着,透着几分玩世不恭。

陈桑挤开他身前的美女,壮着胆子上前:“霍二爷,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好啊。”

霍峣不紧不慢地开口,把玩着手里的火机,仰脸望向她的目光充满揶揄。

那个时候,她看他是猎物。

他看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17章 白嫖 陈桑陪霍峣一块去珠宝店买礼物。

说是陪,不如说是霍峣想让陈桑当人体模特,帮江榆试戴各种珠宝。

霍峣一到珠宝店,店里瞬间清场。

整个店里的服务员,专程只服务他一个人。

霍峣看中了一条钻石项链,让导购拿出来给他看看。

项链好不好看,陈桑没在意。

她的注意力全在导购为霍峣介绍项链时,那刻意弯腰时露出的深v上,怎么看都有走光的风险。

当然,源自女人的直觉,陈桑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故意的。

毕竟霍峣长相英俊,人又年轻,是京圈里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

他这样的男人太吃香了,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不在少数。

陈桑跟这些人比起来,并不算有多特别。

不过那位导购走的是成熟御姐风,明显不是霍峣喜欢的款。

他神色冷淡地移开视线,不愿听过多介绍,直接指了指陈桑:“让她戴上试试。”

导购面色一白。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冷不丁朝陈桑翻了个白眼。

陈桑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一定是在心里腹诽她是个妖艳贱货。

这样的话她听多了,现在都直接免疫了。

谁让当初她和周宴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历过这样一段不算太平的时光?

……

导购帮陈桑试戴项链的时候,陈桑下意识低下头,正好看到了项链标价上的数字。

数了数,整整七个零。

她又看了一眼打头的数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价格,还真是非常魔幻现实主义。

也就像霍峣这样的有钱人,才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接买单。

陈桑想到以前她爸还没死的时候,其实还挺能挣钱的,一年少说也有个小几千万的收入。

她家里条件不错,人生最开始的前十七年,都是被富养长大的。

钢琴、跳舞、书法、绘画……几乎能想到的才艺班,江珍荷都给她报了个遍。

想当初,江珍莲觊觎姐夫的主要原因,无非就是看中了陈家的财产。

江珍莲在长相上不如江珍荷,但架不住她会勾引人。

男人又是大多数觉得“家花哪儿有野花香”的想法,十个里头有八个都喜欢偷情的刺激感。

因此,江珍莲甚至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陈桑她爸勾引到了手。

但就是在陈家最鼎盛的那几年,也没法跟霍家这种程度的豪门没法比。

譬如此刻,霍峣让陈桑试戴了好几条项链,最后拿不准主意,干脆大手笔地直接让店员全部包了起来。

仿佛消费的不是真金白银,而是一串数字而已。

霍峣买完单后,随手招来司机:“把这些项链全部送医院去。”

医院?

陈桑冷不丁听到这个词,警觉问道:“江榆住院了?”

霍峣“嗯”了一声:“说是肠胃不舒服。”

陈桑:“你不去看看吗?”

霍峣嗤笑了声:“她不是最近刚收了个舔狗?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还犯得着我过去?”

他一副资本家做派,明显没把周宴京放在眼里。

抬眸看向陈桑时,脸上又带了几分盛着兴味的戏谑。

陈桑的心里陡然一惊。

先是在周家的公司门口等她,现在又在她的跟前提及周宴京。

陈桑要是这会儿还不明白,那就真算是个傻子了。

她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你都知道了?”

霍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挑了下眉:“知道什么?知道周宴京是你前男友?还是知道你昨晚拿我当阻拦你前男友的幌子?”

陈桑面色一滞。

他两腿长腿闲散地往下迈着,浑身透着股慵懒劲儿。

偏生一开口,又是该死的恶劣:“话说,你之前真没跟周宴京睡过?那我白嫖你,又在他跟前晃悠,他岂不是会被气死?”

第20章 馋猫 霍峣在调情方面,向来有一手。

像陈桑这样的小咔拉米,哪里是他的对手?

不过,陈桑虽然在勾引人这方面不算特别擅长,但她懂得逢迎,知道该怎么配合男人的兴致。

尤其是现在,还有个江榆带着人在外头,正虎视眈眈地想要将她抓回去。

她自然得好好抱紧霍峣这根粗大腿。

陈桑故意在霍峣面前装乖,面露羞色。

霍峣起初没反应。

直到陈桑的手扣在他皮带上,才见男人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她的手。

陈桑以为霍峣想拒绝,谁知他开口时,说的却是:

“乖,躺桌上去。”

……

陈桑没想到江榆会来得这么快。

她的腿刚搭上霍峣的腰,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江榆,现在就差这间房还没搜过了。”

“那还不赶紧踹门?小心别让那个贱人跑了!”

“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整个城南公馆都是我们霍家的,还不快开门!”

江榆一行人的对话近在咫尺,距离陈桑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陈桑陡然一惊,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霍峣注意到陈桑的面色变化:“你得罪江榆了?”

陈桑:“周衍川想强上我,我不肯,拿酒瓶砸了他的头,江榆估计是来为他报仇的。二爷,你能不能救救我?别开门将我交给江榆。”

她微仰着头,棕色的瞳仁跟小猫似的眨巴眨巴,好不可怜。

霍峣侧目:“我们这无亲无故的,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的语调漫不经心,似乎毫不在意外头的人会随时闯进来。

陈桑咬了咬唇:“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要是按次数算的话,这可都已经好几夜了。照理说,这恩情也不低呀。”

霍峣:“要是按这么算的话,倒也不是没道理。”

陈桑面色一喜,还以为有戏,就见霍峣勾了勾唇:“来,先叫声老公听听。”

……

陈桑觉得霍峣就是在故意使坏,明明只要他一出声,江榆就不敢闯进来。

可他偏不。

非要这样磨着她,让陈桑手足无措地冲他求饶,还要对着他叫出那两个字。

可江榆就带着人就堵在外头,陈桑要是不答应,依照霍峣行事的恶劣程度,结果可想而知。

“老……”陈桑试探着正要开口,门突然被江榆带的人猛地从外头撞开。

七八个人哗啦一下冲进来。

霍峣转过身,将陈桑往下摁,陈桑赶紧钻到了书桌底下。

等江榆气势汹汹地闯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霍峣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的一幕。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站在她身后的周宴京和脑门被砸的周衍川,更是呆若木鸡。

在这房里的人,怎么会是霍峣?

众所周知,霍峣在京城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差。

就连平日里最混不吝的周衍川,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周衍川是如此,现在一心想当霍峣姐夫的周宴京,看到霍峣更是讨饶。

在场唯一敢说话的人,只剩下身在霍家、跟霍峣关系还不错的江榆。

江榆:“阿峣,你怎么在这儿?对不起,我刚刚还以为……”

她其实也没多大胆量,毕竟不是霍峣亲姐姐。

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姐弟情上总是会淡薄几分。

可人是她带过来的,要是她一句话不说,只会让她身为“霍家大小姐”的名号一落千丈。

好在这会儿霍峣看着像是心情不错,在外人面前给了江榆这个面子:“以为什么?”

江榆心中忐忑:“刚刚有个女人跑上楼了,阿峣,你看见了吗?”

问话时,她悄悄抬眸往房间里扫了一圈。

可惜的是,江榆并没有在这里发现陈桑的身影。

霍峣故意拉长语调:“你说的那个女人,我好像真看见了。”

他的视线往下,漫不经心地落在书桌底下的位置。

书桌底下空间狭窄,霍峣被黑色西裤包裹的两条大长腿分开着,陈桑就蹲在他的腿间。

霍峣戏谑一笑。

陈桑吓得魂飞魄散。

不等霍峣再开口,陈桑立刻讨好地双手合十成拜托状。

第21章 偷情 小猫主动蹭上前,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仰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睫毛浓密纤长,鼻尖莹润挺翘,肌白如瓷。

最要命的是那温软甜腻的嘴唇,就算再清心寡欲的佛子,也要被她拉下神坛。

霍峣不是佛子,是浪子。

他的兴致被重新挑起来,轻扯着笑意,揉了揉陈桑的头。

眼底的笑意像是鼓励,又像是满意她的识相。

包厢门口,江榆还在那好奇地询问:“阿峣,你看到的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霍峣:“门口。”

江榆惊愕:“什么?”

霍峣眼皮微掀:“难道、你不是个女人?”

江榆当即反应过来,面色羞红。

她娇嗔地跺了跺脚:“哎呀,讨厌!阿峣,你又捉弄我!”

说实话,霍峣这样的男人是真迷人。

要不是顾忌他是她弟弟,江榆都想一口吃了他。

眼下周宴京还跟个哈巴狗似的在旁边看着,江榆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加上刚刚扫视完一圈后,也没在这里看到陈桑的身影。

江榆干脆拉着周宴京退了出去,嘴上还俏皮地嘟囔着:“行行行,我知道你烦我了,我走还不成吗?”

想走?

陈桑可不想让江榆就这么轻易走了。

她一开始确实想躲,可比起躲着,陈桑更想让江榆知道她就躲在这里。

江榆看得见,却不敢当着霍峣的面来抓她,这样才叫好玩呢!

而且,要是被周衍川知道她跟霍峣有一腿,且看这个大变态日后还敢不敢再来骚扰她?

陈桑揣摩着心里头的那点小九九,故意在江榆准备离开的当会儿,突然撞上桌角,发出“砰”的一阵响声。

这动静瞬间让江榆的脚步停了下来。

“谁在那儿?”

她狐疑地转过身,凌厉的目光直指书桌底下的方向。

江榆有心想过来看看,但霍峣还在这儿坐着。

能不能看,该怎么看,都得问他的意思。

陈桑理清楚这些弯弯道道,早就想了后招,求霍峣给她打掩护。

她仰着头,眼神无辜又单纯。

霍峣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有个小野猫在这儿,刚养没两天,爪子还没来得及剪。”

陈桑正觉有戏,以为自己的美人计成功实施。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霍峣突然开口:“对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什么?

陈桑这下是真傻了眼。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峣。

紧跟着,就看到后者冲着她戏谑地挑了挑眉,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可怜陈桑满心以为霍峣一定会顾忌两人同在一条船上的缘故,出声为自己打掩护。

没想到,霍峣根本不照常理出牌。

陈桑瞬间坠入冰窖。

“好啊,我现在就过来。”江榆立刻应下,声音透着几分喜色。

她抬步朝着书桌这边走来。

“噔噔噔……”

高跟鞋踩在猩红色地毯上的声音,一步步变得越来越近。

眼看着江榆就要走到书桌前,陈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旦江榆走过来,从上而下的角度看,定然能一眼看到躲在书桌底下的她。

陈桑一张脸紧张得通红,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更准确点来说,是她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江榆撞上。

这让她觉得有些没脸。

偏偏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这个时候不但没阻止,反而还饶有兴致地在解她衣服的领口……

第22章 你还挺勾人 在江榆即将走到书桌旁的前一刻,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江小姐,您要找的人刚刚在一楼抓到了!”

周衍川眼睛一亮:“是吗?赶紧带路!这次,我一定要那个小贱人好看!”

见周衍川离开,江榆也没再逗留:“阿峣,我这边还有点事,小野猫什么的,还是下次再看吧。”

比起霍峣口中说的那个“小野猫”,她自然对陈桑更感兴趣。

一行人走得匆匆忙忙。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包厢,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陈桑长舒了一口气,紧跟着就被霍峣一把从书桌底下捞上来,双腿分开坐在他腿上。

霍峣的指腹轻抚着她唇瓣,眼底含着一丝调笑:“宝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偷情,刺激吗?”

刺激……

陈桑快被刺激死了好吗?

刚刚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发现,连心肝儿都在止不住颤抖。

偏偏霍峣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现在居然还有心思跟她说笑。

霍峣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摩挲道:“先一个周宴京,后一个周衍川,看不出来,你还挺勾人?居然把他们兄弟俩玩得团团转。”

一个死渣男,一个大变态。

陈桑心想,她还真不想要这两朵烂桃花。

而且,哪儿是她将这两人玩得团团转?

分明是这两个狗东西想玩她!

陈桑:“二爷,江榆现在肯定还带着人在门口拦着我,你能不能送佛送到西,送我离开这儿?”

霍峣低头:“怎么叫人的?”

陈桑面色一红,知道他想听什么。

最终理智战胜羞耻,小声地喊了句。

“老公……”

声音娇娇柔柔的,真像是小猫在叫唤似的。

挠得人心痒痒。

霍峣眼尾微挑,捏了捏一下她的臀:“行,老公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他拨了个内线电话,找人送陈桑从后门离开。

几乎是前后脚的间隔,陈桑刚走,江榆就气喘吁吁地跑上楼,冲着霍峣问道:“阿峣,刚刚你房间里的那个小野猫还在吗?”

“走了。”

“什么?”江榆气愤地泄了一口气。

看她这模样,霍峣故意问了句:“刚刚人没找到?”

“没有,是那个服务员弄错了,以为穿了件差不多颜色的衣服就是那个人,结果根本不是!”

霍峣:“你找的那个人是谁?”

江榆面色一怔,讪讪道:“是宴京之前的秘书,今晚不知好歹得罪了衍川哥。他咽不下这口气,我就顺道帮帮忙。”

霍峣“嗯”了一声。

江榆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忽然开口问道:“阿峣,你还记得前两天我过生日时,你带过来那个叫陈桑的女人吗?”

霍峣挑眉:“怎么?”

江榆:“你觉得她如何?”

霍峣想了想:“脸蛋漂亮,胸大屁股圆,看着挺好生养。”

江榆咬了咬唇,低头看了眼自己扁平的身材。

明明身上都流着相差无几的血脉,江榆也不知道陈桑怎么就长得那么好,那地方跟隆过似的。

别说男人了,就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嫉妒。

江榆心中忐忑:“你看上了?”

霍峣笑了笑:“玩玩罢了。”

听到这话,江榆不由松了一口气。

“也是,毕竟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像她那样的虽然一时看着新鲜,但说白了也就那样,哪儿能配得上你?”

……

陈桑到家的点,比原定时间稍微晚了点。

因为她快到家的时候,临时又让霍峣给她安排的司机拐道去了趟药店买避孕药。

之前几次,霍峣虽说都戴了小雨伞,但难保后面哪次突然擦枪走火。

为了以防万一,陈桑直接选择有备无患。

司机将陈桑送到小区楼下,便离开了。

陈桑往楼道那走,没成想居然撞见江榆在那堵她。

江榆的半边脸隐在黑暗之中,如同鬼魅一般出现。

“陈桑,今晚在阿峣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是你吗?”

第23章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陈桑差点被她吓了一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榆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陈桑,陈家都破产多少年了,我们俩早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就不能安心在自己的阶层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跑到我的面前来找存在感?”

陈桑自嘲一笑:“是事情找上了我,不是我找上了你。”

她承认,当初是她先向周宴京表的白。

想到毕业季即将各奔东西,干脆在最后一晚勇敢地表露心扉。

但她只是个游离在周宴京身边,从未在他跟前露过面、跟他有过任何接触的小透明。

因此,打从一开始,陈桑就不认为周宴京会同意她的表白。

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而已。

可正是她心血来潮的表白,破开了她和周宴京关系的那道口子。

曾经的陈桑怎么都不会想到,周宴京最初看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喜,是因为想将她当成江榆的替代品。

江榆:“陈桑,你用不着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说这些。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像阿峣那样的人,不是你这种人能觊觎的。要是不及早抽身,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陈桑扯了扯嘴角,讽刺道:“你有那么好心?”

是真的不想让自己吃亏?

还是怕自己跟霍峣接触的时间长了,会让江珍莲曾经勾引姐夫上位、江榆是非婚私生子的事情被揭露出来?

江榆眼神闪烁了一下:“姐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要是真想害你,现在来这儿堵你的可就不是我,而是周衍川了。”

陈桑冷笑一声,不予置否。

江榆见陈桑软硬不吃,索性不再装了。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狠狠甩在了陈桑脸上。

“呵!说白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这张卡里有一万块,够你打几个月的工了吧!”

“收了钱就给我滚!不然我就让周衍川过来弄死你!”

坚硬的磁卡直接打脸甩过来,在陈桑白皙的肌肤划下了一道小小的印子。

她皮肤嫩,因此,这道印子在她脸上看起来十分明显。

陈桑:“江榆,道歉!”

“道歉?”江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桑,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可是堂堂霍家大小姐,碾死你这种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下等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陈桑眉心一蹙,反手将掉落在地上的银行卡重新捡起来,对着江榆的脸直接甩回去。

“啊!你在干什么?陈桑,你疯了吗?居然敢打我?”

江榆抓狂大叫,跟疯了似的上前来抓陈桑的手,尖锐的指甲在她胳膊上顷刻间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陈桑不耐烦甩开她。

还没等说什么,就见江榆直接重重地摔倒在地。

陈桑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

她刚刚……明明没用多大的力道?

没等陈桑反应过来,周宴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立刻将倒在地上的江榆扶了起来。

“江榆,你没事吧?摔得疼不疼?”

“呜呜呜……宴京,我好心过来劝陈桑离开阿峣,她居然推我……”

江榆抬头的一瞬间,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眼眶里噙满了晶莹的泪水。

周宴京心疼得不行。

回头就找陈桑算账:“谁让你推江榆了?”

陈桑:“她自己摔的,跟我没关系。”

她确信刚才的力道只够将江榆甩开,江榆之所以会摔到地上,估计是早就看到周宴京来了,故意装的。

早在七八年前,江榆就爱玩这种调调。

没想到现在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跟从前一样。

周宴京面色一沉:“江榆都摔成这样了,你还想狡辩?”

陈桑扯了下唇:“她哭你就信?周宴京,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

眼泪要真这么好使,当初她做流产手术痛得流泪的时候,周宴京怎么看都没看一眼,转头就去找江榆了?

周宴京抬眸。

四目相对,他蓦地上前用力掐住陈桑的脖子,一手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你的意思是,江榆会自己摔地上?陈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敢对江榆动手?”

第24章 爽吗? Kb>\f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陈桑瞬间憋红了脸。

周宴京的手像是一条钢筋铁锁般,紧紧勒住她的喉咙,让她根本没法呼吸。

陈桑喘不上气,窒息得几欲晕倒。

所以,并不是眼泪没有用。

而是周宴京根本不在乎她,所以无论她在这个男人跟前哭多少次,都比不过江榆的一滴泪。

不,江榆掉的哪儿是泪啊?

分明是珍珠。

求生的本能让陈桑高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趁着周宴京的注意力都在手上,她猛地一抬腿,直直地踹向周宴京的命根子。

“嗷呜!”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让刚才还恃强凌弱的男人叫苦不迭。

他松开钳制住陈桑的手,身体弓成了一个虾米。

而陈桑也得以短暂地俘获一丝生机,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旁装哭的江榆嫌弃地看了周宴京一眼,暗骂了一句“废物”。

趁着陈桑现在还没什么力气,江榆干脆亲自动手,上去狠狠甩了她两个巴掌。

嘴上还娇滴滴地喊着:“我要为宴京报仇!”

实际上,在靠近陈桑时,江榆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恶劣。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陈桑,你个贱货,我早就知道你之前跟宴京有过一段,可那又怎么样?刚刚看到曾经深爱的男人为了我,差点把你掐死,你心里什么感觉?论抢男人,你永远比不过我!”

她手上的巴掌一刻没停,尽朝着要给陈桑的脸打破相的方式打。

尤其是她尖锐的美甲上还镶着钻,一巴掌落到脸上的疼痛感,可想而知。

陈桑的脸上瞬间多了几道红色的抓痕。

一时之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早在今晚,江榆设立鸿门宴的时候,陈桑的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如今江榆借着周宴京的名义打人,还这样来讽刺她。

陈桑没打算惯着,直接冲过去,揪住江榆的头发,一把将她拖进旁边的公共厕所。

在江榆凄厉的惨叫声中,陈桑直接将她的头狠狠压向坑里。

“张口闭口就是贱货,没人教过你什么是‘教养’吗?你妈不教,要不要我来教教你?”

“摔卡打脸,还用周宴京这个死渣男的事来讽刺我?”

“江榆,你好大的威风啊!”

江榆拼了命挣扎,可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千金小姐,一副养尊处优的身子又怎么比得过这么多年靠着打工为生、一身狠劲儿的陈桑?

她一张脸在坑里上上下下,刚强撑着上来一会儿,下一秒又被陈桑重新摁回去。

江榆失声尖叫:“陈桑你放开我,咕噜……呕……”

……

等陈桑彻底发泄完,才将将放过江榆。

江榆趴在地上疯狂抠着嗓子吐浑水,面色苍白虚弱,嘴上却还不肯停。

“陈桑,你真可怜,看周宴京不要你,就把怒火转嫁到我身上。”

“可你再这么做,也掩饰不了你给我当了这么久替身的事实!”

陈桑冷笑一声:“你跟周宴京卿卿我我的时候,我跟周宴京还没正式分手。我就算是个替身,难道你不是个小三?”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江榆面露不屑,“更何况,你把周宴京当个宝,在我这他就是一条狗!”

“这么嚣张,我好怕怕呀~”陈桑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胸口,冲着江榆展颜一笑,“那不如看看,等我把你最亲爱的弟弟阿峣钓到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嚣张?”

江榆咬牙:“我猜的果然没错,你一开始故意接近阿峣,就是为了报复我!”

陈桑下意识道:“是又如何?”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周遭空气骤然下降好几度。

在江榆莫名扯着嘴角、得意而诡异的笑容中,陈桑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她的心脏倏地漏了一拍。

“不如何?”霍峣单手插兜站在那,双眸似寒星闪烁,辨不清喜怒,“好得很。”

第25章 女追男,隔层纱 陈桑回到家的时候,脸上和胳膊上全是血痕。

头发乱糟糟的,衣衫凌乱,脸上还留有刚吵完架的歇斯底里。

照镜子的时候,那狼狈样差点没把自己吓一跳。

生活最终将她变成了一个愤世嫉俗的泼妇。

在这一晚,陈桑狠狠反击了欺负她的江榆和周宴京。

让他们一个喝粪水,一个差点没了子孙根。

可到头来,她也没讨得半点好。

她的蓄意勾引在霍峣那落了空,脸上和胳膊上还被江榆的指甲划了好几道,一抽一抽的疼。

即便现在上了药,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更要命的是,她刚才特意拐去药店买的避孕药,也因为不小心落在了霍峣派人送她回家的车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让她一时间恍然有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明明之前,她跟霍峣之间都已经有了点小火苗。

可现在,这簇火苗全被她的一张嘴给浇灭了。

不知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昏天暗地地在家里睡了整整两天,细细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出路。

等周宴京和江榆缓过神来,定然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还有那个对她垂涎已久的周衍川。

她才砸了他一脑门,这件事估计也没这么好过。

这么看来,搬家的事势在必行。

只是还没等陈桑找好房子,霍氏集团的人事部突然打来电话,提醒她准时参加面试。

她这才想起,是了,原来她还应聘了霍峣秘书的职位。

照这么看来,她在霍峣那儿以后也不是全无机会。

陈桑赶紧起床洗漱换衣服。

再照镜子时,发现脸上被指甲划伤的伤痕已经淡了许多。

她浅浅上了一层妆,正好能将伤痕遮掩住。

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什么。

陈桑换完衣服匆匆赶去面试,在人事部那边签到后,才发现今日竞争霍峣秘书这一岗位的人还不少。

光是简历通过初筛的候选人,就坐了满满一会议室。

粗略看大致有三四十人,且个个年轻貌美,其中不少还是名校毕业,亦或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白富美。

单单是履历,就闪着耀眼的金光。

一看就知道不是奔着秘书这个职位来的,而是奔着霍峣。

今天面试的先后顺序靠抽序号,全凭个人运气。

陈桑排在中间几个抽,结果一抽,直接抽到了最后一个。

看着序号上显示的41号,陈桑愣了两秒钟。

身边还没来得及抽的候选者暗自松了一口气。

陈桑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顺序不是不好,而是极差。

面试的人要是少点还好说,可现在竞争者那么多,等面试官面试完前面那么多人,轮到她时,估摸着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运气好点,还能耐着性子问你两个问题。

要是运气差点,估摸着随便说两句就让你走了。

看来连老天都没帮她。

考虑到面试时间还早,陈桑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最后被一阵谈论声迷迷糊糊吵醒。

“前面那个回答问题时说得磕磕绊绊的,都能拿那么高分,是不是走后门了?”

“你瞧她那搔首弄姿的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听说今天负责面试的五个面试官里,有四个都被她睡过……”

“什么?真的假的?这样我们还跟她比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反正我有个叔叔在霍氏当经理。”

“……我也有个舅舅是这里IT部的项目主管。”

“我跟霍家大小姐江榆,是一块在国外读大学的同班同学,这算吗?”

“嘘!快别说了,霍峣来了!”

最后一阵声音,明显压抑着激动的狂喜。

可怜陈桑是趴着睡的,早上恰好又太赶,没来得及吃早饭,刚刚做梦时正好梦到在吃美食。

她的意识还没来得及回笼。

以至于她被身旁的姐妹强行拎起来,跟霍峣四目相对时,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的口水……

在阳光的折射下,蓦然闪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