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新婚夜,我在七零糙汉怀里肆意惹火》 第1章 “媳妇,挺住,马上就到了!” 头晕脑胀间,夏思月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难受的要命。 她不是死了么? 怎么还能感觉到难受? 她生前错信小人,被人捅了两刀,活埋在废弃的墓坑里。 因怨气太重,魂魄一直困在墓坑里无法散去。 直到那个坐着轮椅、身着迷彩服的男人将她的尸体带回家,她的魂魄才得以自由。 之后,她的魂魄一直伴随在男人身边,看到他亲手处死那对狗男女,也看到了他对她深沉又偏执的爱…… “范医生,范医生,我媳妇发烧了!” 熟悉又担忧的声音传入夏思月耳中,打断她的思绪。 “范医生,轻点,你弄哭我媳妇了!” 范医生的脸扭了一下,差点将针扎在男人身上。 “我还没开始呢。” 尖尖的针刺进屁股,把夏思月疼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猝不及防地进入她的视线。 眼前的男人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粗眉大眼,寸头干脆利落,古铜色皮肤健康又性感。 夏思月呼吸一窒,这张脸,是她午夜梦回时,心里永远的伤痛,深刻得心尖都在颤栗。 夏思月颤抖地触碰着男人的脸,那温度灼灼地熨烫着她。 能碰到了,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穿过他的身体。 “阿言——” 夏思月红着眼睛,沙哑地喊出男人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悔意与眷恋。 千思万绪在心中,夏思月怀着起伏不平的心情打量着破旧的小诊所。 这是,这是黄官屯的小诊所。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霍言! 爱看小说的她,脑海里出现重生两个字。 她居然重生到了七五年,在黄官屯当知青的时候。 那年秋天,因某些原因,她嫁给了霍言。 夏思月的视线落到霍言身上,双眸泪盈盈。 霍言见夏思月痴痴盯着自己,心里忐忑不安:“媳妇,你怎么了?” 夏思月坐起身抱住霍言的腰,娇柔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跟干涩:“阿言,阿言……” 霍言浑身一僵,古铜色的脸有几分错愕,还有一丝紧张。 两人结婚以来,夏思月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甚至还动手打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呼吸变的略显急促。 霍言垂眸看着哭红眼的夏思月,很心疼,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是不是很疼?不哭,一会就不疼了!” 夏思月昂头看着霍言,软糯糯地说道:“我要回去。” 霍言误以为她要回城,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纵使对她千依百顺,依旧留不住人。 “回城指标一时半会搞不到,等我回队里再想办法!” 夏思月知道霍言误会了,她站起身,双手抱住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我不回城,我要留在黄官屯给你生宝宝。” 夏思月因高烧未退,两颊因潮热自带胭脂,泛红的眼角流露出勾人的春意。 霍言怕她掉下去,下意识搂住她,也因她的话心跳加快了几分,深邃的眸子闪着火星:“没骗我?” 夏思月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恨不得给自己抽两个耳光,这么好的男人,她眼瞎看不到,居然信了那斯文败类的话。 夏思月在霍言的手心上挠了挠,眉梢染上笑意:“骗谁,也不会骗你。” 霍言被她撩得脸红心跳,气息紊乱,说话结巴:“别,别闹。” 他抽回手,将夏思月按在凳上坐下,慌乱地转过身,不敢跟夏思月对视。 范医生配好药出来,看到霍言那古铜色的皮肤也没有遮住脸上的羞涩,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夏思月。 屯子里的人都说夏知青是毁了名声,才不得不嫁给霍家小子,今日一看,传言不可信啊。 他笑了笑,打趣道:“年轻夫妻就是感情好,炕上没玩够,人前也腻腻歪歪的。” 霍言的脸更红了,像只木头鸡呆呆站在那。 “没……没有。” 重生而来的夏思月脸皮比前世厚多了,纵使听到这样的调侃,也依旧面不改色:“夫妻感情好,才能长久和睦。” “希望你们一直保持下去。”范医生很赞同这句话,他将配好的药递给霍言。 “这是三天的药,上面写了怎么服用,一共八毛钱。” 霍言接过药,拿出八毛钱给范医生。 夏思月挂在霍言身上:“抱我回去。” 霍言手臂一伸,将夏思月打横抱起。 两人贴的近,呼吸相互交缠,亲呢地像是缠绕了几辈子的分根,绵绵不绝,生生不息。 闻到夏思月身上的淡淡香气,霍言口干舌燥,神经紧张如惊弓之鸟。 夏思月捕捉到男人的不自在,眼底划过一抹笑。 范医生看着远去的背影:“……” 小夫妻感情真好,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回霍家要经过村里的那棵大槐树。 吃过晚饭,生产队劳作了一天的社员们会拿着蒲扇来到槐树下三五个坐在一堆乘凉闲聊。 大家看到霍言抱着夏思月往这边走来,说话声戛然而止。 这! 这是咋回事? 不是说夏知青不让霍家小子碰吗? 十几双眼睛落到夏思月身上,她依旧镇定自若,心理素质超强。 霍言善于情绪管理,哪怕心里不自在,表面也稳得一批。 “之前还看到夏知青闹呢。怎么一下就老实了?” “哎,霍家小子也是倒霉,救人还救出一身骚来,他要是随便娶个农家女,也不至于天天让人看笑话。”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开了。 听到大家的议论,夏思月眼底划过一抹歉意。 前世她上山被蛇咬,得霍言所救,他一路抱着她去了诊所。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迫不得已只好嫁给他。 嫁给霍言没多久,跟她一起长大的陈爱军也下放到了黄官屯。 那人像白莲花似的,经常在她耳边说霍言的坏话,说他跟村里的姑娘不清不楚,还说他心术不正,知道她爹是领导,才故意接近她。 一个是从小长大的玩伴,一个是刚认识的。 毋庸置疑 ,她当然更相信玩伴。 于是天天跟霍言吵架,将霍家搅得天翻地覆。 “思月,思月,听说你发烧了,我来看看你!” 一道笔直的身影蓦然闯进夏思月的眼帘。 男子眉清目秀,留着中规中矩的三七分知青头,戴着眼镜,有种斯文败类的既视感。 盯着陈爱军的脸,刻骨铭心的仇恨涌上夏思月的心头,化成一团火在胸膛里翻腾不息,冲得一张脸通红。 她用力抓住霍言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 () xs。xs 第3章 家里有病人要照顾,霍言没跟着去。 霍晓兰领着刘桂花来到村子里的槐树下,指着长舌妇王大妮告状:“就是她说三哥不行。” 刘桂花眼里冒火,这老女人嘴碎的很,每天盯着她家的事到处宣扬,没有的事,也被她传成真的一样。 她冲过去抓住王大妮的头发:“我让你说老三不行,我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阵阵剧痛传来,王大妮痛得五官挪位,尖叫连连,双手在空中乱抓。 霍晓兰怕王大妮伤到她妈,麻利地抓住她的手:“诋毁我三哥,还敢还手!” 王大妮被霍晓兰两母女摧残的不成人样,她头发凌乱,红着眼眶,胸口压抑的起起伏伏,无数句恶毒的话争相涌到喉咙口。 “天杀的,臭婊子,贱胚子,死了没人送终,瘫了没人管……” 刘桂花抓头发的手更用力了:“还能骂人,看来教训的还不够。” “啊啊啊……贱人,放开老娘……”王大妮头痛欲裂,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流。 同在槐树下乘凉的社员被刘桂花的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想起之前自己也参与过,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幸好逃过一劫。 有人怕出事,上前拉架:“桂花婶子,都一个村的,打架伤和气!” “是她嘴贱,该打!”一顿痛打,还没能平复刘桂花的怒火,她被人拉到一旁,脸色难看,神情冷漠地看着王大妮。 “你们太欺负人了。”挨了一顿打的王大妮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颧骨高高突起,眼睛没有光彩。 “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刘桂花丢下一句话,像打了胜仗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霍晓兰像跟屁虫似的,跟上去:“娘,你刚刚好威武!” 刘桂花眉梢上扬,得意说道:“这点算什么,我还有更威武的!”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王大妮心中愤懑,冲上去想偷袭,踉跄一下,不仅摔了个狗啃屎,额头还撞击出血。 王大妮差点崩溃,像疯婆子似的趴在地上鬼哭狼嚎。 其他人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没人同情她,甚至还有点想笑。 人家都已经放过她了,还不知道收敛,反而想着偷袭,这下好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 睡了的夏思月一直被噩梦折磨着。 梦里,陈爱军化成魔鬼,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把玉佩拿出来,之后一把短刀划开她的胸口,想掏出她的心脏…… 场面太血腥,让人绝望。 “啊——”夏思月被噩梦吓醒,她猛地坐起身,看看四周,房子窄小,墙面粉刷一新。 为了烘托结婚的气氛,墙上贴了不少大红喜字。 这是她跟霍言的婚房。 夏思月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她已经重生了,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想到前世,陈爱军骗走的那块玉佩。 夏思月下床打开木箱,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古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莹润光泽,上有金龙盘旋。 她摩挲着光滑的玉佩,低头沉思,任凭思绪飘远。 前世陈爱军为了玉佩,潜伏在她身边多年,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夏思月想的认真,到了陌生的地方都不自知。 等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婚房。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栋五层的楼房,旁边陡峭的山坳中,有一个泉眼。 泉壁成人体形依山而立,泉水从岩缝和水底冒出,淌入泉池中。 眼前的景物映在夏思月眼底有些晃荡。 她明明在婚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请问有人吗?” “汪汪汪~”一条黄狗从屋里冲出来,对夏思月使劲摇尾巴,狗眼还人性化地流出一滴激动的泪。 主人,大黄终于等到主人了!“汪汪汪~”大黄咬住夏思月的裤脚,拖着她往里走。 主人,里面有好东西。 一向怕狗的夏思月对大黄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甚至还听懂了它的话:“你叫我主人?” 大黄摇着尾巴:“汪汪汪~” 主人,终于等到你了,空间里除了物资跟灵泉水,什么也没有,大黄孤单死了。 夏思月抓住了重点。 这是空间? 空间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夏思月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跟大黄来到一楼,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情绪又随之激动起来,血压也跟着升高。 这么多物资,一辈子都吃不完。 “汪汪汪~~” 主人先别激动,上面还有。 夏思月深吸一口气,又跟着大黄往上爬。 一楼全是吃的,大米,肉类,面条,鸡蛋等等。 二楼是衣服,被子,棉被,鞋子……一到五楼各种物资应有尽有。 夏思月看麻木了,她蹲下身,揉了揉大黄发亮的狗毛:“你是守空间的?” 大黄狗:“汪汪汪~~” 大黄是主人的灵宠。 夏思月又来到灵泉水旁边捧起一掬水,一口喝进去。 清爽甘甜,清沏甘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喝下去的瞬间,夏思月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在窜动,滋润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又捧了一掬喝下去。 不是错觉,真的有一股暖流。 “唔~”夏思月舒服地哼出声来,这可是好东西啊! 夏思月担心霍言进屋,压下激动的情绪问大黄:“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大黄怕夏思月抛弃它,咬住她的裤脚不放:“汪汪汪~~” 主人把大黄也带上吧。 夏思月笑看着大黄:“今天不行。” 这话一出,大黄瞬间蔫了,趴在地上,用爪子刨地上的石头。 “汪汪汪~~”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人要啊,成了流浪狗呀…… 夏思月差点笑岔气:“我没说,不带你出去,等我想到办法再带你出去。” 婚房突然出现狗,肯定不合适。 大黄一听,瞬间又精神了:“汪汪汪~~” 主人,大黄会好好整理仓库哒。 “怎么出去?”夏思月是稀里糊涂进来的,不知道怎么出去。 大黄:“汪汪汪~~” 主人默念我要出去就可以了。 夏思月默念一次,人一下便出现在婚房,手里的玉佩突然散发出耀眼的白光没入她的身体。 玉佩消失,夏思月心急如焚,空间里的大黄感应到主人的烦躁跟心急,骤然出声:“汪汪汪……” 主人,玉佩在你的身体里,没有丢。 恰在此时,霍言拿着一杯水进来,看到夏思月站在柜子旁边,生怕她磕到了,走过去扶着她:“怎么起床了?要拿东西,喊我就行了。” 喝了两口灵泉水,夏思月感觉自己精神多了:“我没事。” 霍言递水给她,又倒出几粒药:“快吃药。” 夏思月吃完药,想去外面走走。 霍言不让。 夏思月环住霍言的腰,开始撒娇,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娇妻在怀,霍言哪受得了,气息一下乱了。 他心跳加快,喉结滚动,眼里的火焰不停地跳跃着。 看到夏思月的精神好了不少,粗壮有力的手托住她的臀,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 霍言湿热的舌头探进她的嘴,像是渴极了的人,在饮着甘露,又像烈火焚身的人想要引来水熄火。 “思月——” 一道吼吼的身影突然闯进来,看到还没来不及分开的两人,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旋即又挂上笑,调侃道:“不愧是新婚夫妇,这黏糊劲,让人看了受不了!” () xs。xs 第4章 不要脸的狐狸精,大白天的也缠着霍言。 好事被打扰,霍言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夏思月的唇,转头看着来人,语气不太好:“王婷婷同志,进屋不敲门,这就是你们城里人的教养?” 王婷婷跟夏思月是小学同学,两人一起下乡到黄官屯。 王婷婷听闻村里的谣言,急匆匆地跑来,没想到会看到两人缠绵的一幕,更没想到霍言会凶她。 王婷婷哆嗦一下,似乎吓到了,她泫然欲泣:“阿言……” 称呼刚出,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霍言无情打断:“王婷婷同志,我跟你不熟,别叫的那么亲密。” 王婷婷的脸像染色盘一样,一块红一块青。 窝在霍言怀里的夏思月听到这道声音,白皙的脸是冰寒三尺的冷意,没有一丝温度,还携着隐隐的恨意。 她以为是知心好闺蜜,其实是背后捅刀的小人。 看到王婷婷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爱意,夏思月才知道前世的自己有多瞎。 简直比东京奥运会的裁判还瞎! 王婷婷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立刻调整好心态:“霍言同志,我听村里的人说,思月身体不好,特意来看看她。” “阿言,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婷婷说。”夏思月要搞事,她轻盈一抬手,打发霍言走。 霍言一走,王婷婷急吼吼地关上门:“思月,你不是要离婚吗?怎么还跟他亲密上了?” 夏思月冷冷看着王婷婷:“他是我男人,我不跟他亲密,难道跟你亲密?” 这个女人前世没少在她耳边煽风点火,激化她跟霍言的矛盾。 前世,她以为王婷婷是为她好,现在才知道,这个女人分明想霸占她的男人。 呵。 想法很好。 下次不要再想了。 王婷婷还是第一次被夏思月怼:“思月,你变了。” 夏思月冷嗤一声,转移话题:“你不是来看我吗?怎么空手来?” 王婷婷一僵,期期艾艾说道:“我,我那些东西,你看不上。” 夏思月的父母很宠她,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紧着她。 她本来不用下乡的,只因看不惯爷爷奶奶偏心小叔一家,一气之下偷偷去知青办报了名。 等她父母发现时,人已经在列车上了。 父母怕她在乡下受累,写信让她少干点,甚至月月给她寄物资过来。 夏思月嗤了一声:“是我看不上,还是你没诚意?” 王婷婷当然不会说真话:“我,我马上去拿。” 说完,她打开门走了出去,跟偷听的霍晓兰撞了个正着。 霍晓兰一向不喜欢王婷婷,被她撞了一下,顿时怒火中烧:“你眼瞎吗?” 王婷婷好脾气地争辩:“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霍晓兰不屑地看着王婷婷:“没饭吃了?又想来我家打牙祭?” 这个女人好不要脸,经常找三嫂要吃的。 王婷婷再生气,也不敢对霍晓兰发火,只是将这一刻记在心。 甚至默默告诉自己,等她嫁进霍家,一定会将耻辱加倍奉还。 她捂着被撞的额头,越过霍晓兰,快步离开霍家。 霍晓兰盯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的瞬间,又扬起笑容:“三嫂,王知青又来找你借粮食?” 她站在门口,一句都没听到,王婷婷就出来了。 夏思月对霍晓兰招了招手。 霍晓兰带着疑惑走进去。 三嫂进门后,还是第一次召见她。 “三嫂,你是不是觉得我管太多了?”霍晓兰是颜控,她之所以喜欢夏思月,是因为她的高颜值。 夏思月拿出一瓶雪花膏塞到霍晓兰手里:“我妈寄了好几瓶,我用不着这么多,送你一瓶。” 霍晓兰手发抖,这东西供销社有卖,价格贵不说,还经常没货。 “三嫂,你,你真给我?” 夏思月瞧着霍晓兰小心翼翼的样子,噗嗤笑了,像春天里娇艳的鲜花在开放,美艳不可方物。 霍晓兰看傻了,心脏扑通扑通跳,眼睛都不知道眨了。 三嫂好美! 夏思月点头:“给你的。” 前世她觉得霍晓兰太粗鲁,没有女孩子样,很不喜欢她。 多活一世,她看清了很多东西,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霍晓兰激动地转圈圈:“谢谢三嫂。” 她冲出屋,来到灶房,拿着雪花膏在刘桂花面前晃了晃:“娘,这是三嫂给的。” 刘桂花当场愣住。 老三媳妇一向看不起她们这些泥腿子,怎么会给晓兰这么珍贵的东西? “你三嫂有没有说什么?” 霍晓兰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她笑了。” 三嫂进门后,一直苦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似的。 刘桂花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霍晓兰看了许久:“真的?” 老三媳妇是受名声影响才嫁到他们家来的。 结婚后,她总是冷着脸,不跟人说话,也不上工。 霍晓兰哈了一声:“我骗你干啥。不说了,我先把雪花膏藏起来,免得大嫂二嫂眼红。” …… 暮色薄薄覆盖世界,一缕青烟飘上了天空。 霍言洗衣服回来,看到饭菜都做好了,转身去找夏思月:“媳妇,在这里吃,还是跟大家一起吃?” 之前夏思月不想跟他们为伍,经常独自一人在婚房吃。 “去堂屋。” 当夏思月出现在堂屋时,大家顿时愣住。 可喜可贺。 这位居然舍得出关了! 霍铁刚这个大家长最先反应过来,他看了下空着的位置:“坐吧。” 夏思月礼貌道谢:“谢谢爹。” 霍铁刚握筷子的手一顿。 老三媳妇跟以前不一样了。 霍二嫂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一家人谢来谢去的,不累吗?” 刘桂花瞪了她一眼:“闭嘴,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老二媳妇,没有坏心眼,就是这直来直往的性格,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 夏思月知道霍二嫂是什么人,所以没当一回事,她浅浅一笑:“要谢的,我知道爹在外面总维护我。” 霍铁刚是薄脸皮,听到这话,耳根一下就红了,但还是严肃说道:“关上门在家,怎么吵都没事,但在外面要团结。” 由于粮食有限,桌上的饭菜都是分好的。 劳动力吃三碗,女同志吃两碗,孩子看年龄给饭。 霍老大家有两个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两岁,两个孩子给一碗。 霍老二一个,今年才两岁,跟霍二嫂一起吃。 大家都是动辄稀饭面疙瘩跟豆角腌菜,只有夏思月碗里有煎蛋。 五岁的涛涛看到让人垂涎欲滴的煎蛋,瞬间不干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也要吃蛋。” () xs。xs 第5章 霍大嫂黄玲坐在旁边,没有阻止涛涛的行为。 霍二嫂郭菲儿看着金黄绚烂的煎蛋,咽了咽口水,说出大家的心声:“不仅你想吃,我也想吃。” 这日子太苦了,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儿,还吃不饱。 霍老二很久没吃煎蛋了,他舔了舔唇:“娘,要不,每人一个吧?” “闭嘴,老三媳妇身体不舒服,需要补补。” 刘桂花拍了下桌子,刀子般的眼神扫向作乱的众人。 “你们一个个壮得跟头牛似的,吃那么好干啥?村里有不少人,一餐都吃不饱,你们知足吧?” 霍晓兰本来就吃夏思月的颜,又加上得了她一瓶雪花膏,心里更倾向夏思月,她帮着搭腔:“是啊,都知足吧。” 涛涛呆呆看着刘桂花。 村里的人都说爷爷奶奶疼长孙。 为什么到了他们家就变了? “奶奶,我还是你亲孙子吗?”涛涛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刘桂花刀子一样的眼神射过去:“闭嘴,早上吃了,晚上还想吃,你咋不上天!” 对上刘桂花愤怒的眼睛,涛涛瞬间焉气,老老实实扒饭。 黄玲眼底划过一抹可惜。 婆婆太抠了! 霍言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板着脸说道:“分家吧。” 吃个饭也这么多事。 分了家,各吃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这话一出,大家齐齐看向他。 “老三,我们这里是父母在,不分家,你才结婚,就闹分家,这不是让大家看笑话吗?”霍铁刚筷子一放,饭也不吃了。 看到大家蠢蠢欲动的样子,刘桂花心如刀割,原来想要分家的,不只是老三一个。 心散了,拧在一起也会不团结,还不如分了。 她闭上眼睛,脸色苍白,无力地说道:“分吧。” 霍铁刚冷着脸,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中气十足的大喝:“不分,谁敢提分家,给我滚出去!” 别人怕一家之主,霍言可不怕,他由衷说道:“爹,有时候拧在一起,不一定是好事,只有分了家,才知道当家有多难。” 前世夏思月还没退烧,就把霍言赶走了,所以没有分家一说。 不过,夏思月很赞同分家,她有无限物资,分了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也不妨碍她孝顺老人。 “爹,人太多,拧在一起,反而容易激化矛盾,分了家,各过各的,才能体会当家的难处。” 霍老二举起双手:“爹,我也想分家。” 霍老大一向没有主见,什么都听他媳妇的。 他看着黄玲,压低声音问道:“媳妇,你想分家吗?” 黄玲点头。 她做梦都想分家。 分了家,自己当家做主,不用看婆婆脸色。 霍老大:“爹,我也想分。” 霍铁刚一张脸气变形,咬牙切齿道:“你,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 行,要分家是吧,我们二老不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过。 你们三兄弟,一年每人给我一百斤大米,三十斤麦子,五块钱。” 按每天八两米来算,一个人一年是两百九十多斤。 两个人只要三百斤,一点也不多。 大家都没有意见。 事情谈妥,夏思月将碗里的鸡蛋分给两个小的。 其实就算涛涛不闹,她也会把鸡蛋分出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独食,她怕自己咽着。 涛涛见两个小的都有蛋,就他没有,傻了,呆呆看着夏思月:“为啥我没有?” 夏思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你没礼貌。” 小家伙经常在背地里骂她狐狸精。 哼! 她可是很记仇的。 涛涛不服:“我哪里没礼貌?” 黄玲觉得夏思月看不起她儿子:“三弟妹,涛涛还小,你跟他计较什么?” 霍言娶了夏思月后,就成了昏君,只要是夏思月说的,他无条件支持:“大嫂,思月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黄玲:“……” 神踏马道理! 明明是不想给她儿子吃,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看在刘桂花的面子上,夏思月多说了两句:“大嫂,小孩子要从小教起。 涛涛对长辈没礼貌,骂过我几次,经常打弟弟,还抢东西,不给就来撒泼打滚那一套。 都这样了,还不好好管,你是想等他犯了错,再管吗?” 黄玲没有坏心,背地里也没骂过夏思月。 涛涛骂人的话,都是学那些长舌婆的。 黄玲惊呆了:“不会吧?” 夏思月不想争辩,她把问题抛给涛涛:“你问他更好。” 霍言气的不行,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小家伙骂了。 他抢了涛涛的碗:“今天饿着。” 涛涛一看,碗被拿走了,哇的哭起来:“哇哇哇……三叔欺负我,三叔欺负孩子……” 霍言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发起脾气来,一家之主都怕:“闭嘴,再哭一句,我把你扔山里去喂狼。” 涛涛到底只有五岁,被霍言一吓,立刻失去了言语,想哭又不敢哭。 霍言发火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打铁要趁热,霍言吃完饭起身去找见证人。 村长听到霍言说要分家,以为自己听错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真的假的?” 霍言面上没什么表情:“村长,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快步去了霍家。 霍言又在屯子里找了三个辈分比较高的长辈。 “刚子,分家可不是小事,你要想清楚?”族里的一个长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被三个儿子这么一闹,霍铁刚脸上泛着疲惫,眼里没有一丝光彩:“儿子都大了,由不得我们了!” 三个长辈跟村长有同感。 现在是集体制,分家不需要分田地,把家里的东西分一分就行了。 刘桂花谁也不偏袒,把财产分四份。 霍铁刚手里是六百块,留了二十块给霍晓兰,剩下的分四份。 家里的东西,并不是每样都有四份,刘桂花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锅碗瓢盆只有一套,大家轮流着用。 大家对她的分配没有一点意见。 分好东西,写好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分家成功。 除了霍家每户有一份协议外,村长跟见证的三个长辈也各持一份。 送走三位长辈跟村长,大家各回各屋。 霍铁刚无精打采地坐在凳上,喃喃自语道:“我们家,是整个屯子,第一个分家的。” 霍晓兰坐在他旁边:“爹,习惯就好。” 大房。 黄玲拿着分到钱跟私房钱放到一起:“虽然老三在队里一年有不少津贴,但我还是想分家,分了家,赚到的钱是自己的,做什么都有劲。” 手里有钱,啥都不怕。 霍老大什么都听媳妇的,他咧嘴一笑:“以后我多挣点工分。” 黄玲抬头看着霍老大:“跟往常一样就行了,身体更重要,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身体出了问题,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 霍老大心里甜滋滋的,他媳妇虽然有点小心思,但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二房。 郭菲儿将两岁的孩子放到床上,激动地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五块,十块,二十块……” 数完后,还在每一张纸币上亲了一下,又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元的纸币:“明天吃肉。” 两岁的慢慢巴了巴嘴,流着口水,口齿不清道:“肉,肉~~” 郭菲儿一愣,激动地抱着慢慢亲了亲:“老二,老二,慢慢会说话了。” 小家伙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什么都慢,两岁了,不会走路不会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只不过一开口就是肉。 郭菲儿捏了捏慢慢的脸,眼睛笑成一条直线:“明天吃肉。” 慢慢流着口水:“肉,次肉。” 霍老二从外面冲进来,抱起慢慢:“喊爹。” “肉。” “不是肉,是爹。” “肉,次肉。” 没听到想听的话,霍老二很失望:“这孩子,跟你一样,喜欢吃。” 这话郭菲儿就不爱听了:“说得你好像不爱吃一样。行,明天买肉回来,你别吃!”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