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宠婚,短命前妻逆袭了》 第1章 重生归来 林雪桥死了又好像没死,她的灵魂飘在上空,看到丈夫连北再婚了,与后妻相知相爱。 她的一双儿女叫别人妈妈,在她眼皮底下一步步成为继母孩子的牺牲品。 到最后,发现大家活在一本叫《我给反派当后妈》的年代文里,她的丈夫连北和他后妻是男女主角,她儿子是反派,她女儿是恶毒女配,而她是书里男主的短命前妻,一个推进剧情的工具人。 “嘭”一声,林雪桥头磕在了床沿上,剧烈的头晕目眩,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墙上的日历,1983年5月12日。 她这是结束了阿飘人生,重回了人间? 回到了她二十五岁,龙凤胎儿女三岁半,丈夫连北在外当兵,自己带着儿女留守老家的时候。 她眼下是溺水加劳累的后遗症,刚走到床边就倒了下来。 在这之前,她把掉河里的儿子救上来,自己却溺了水,卧床了七天一直没有好利索。 婆家人说她是装的,为了逃避干活。刚才二婶胡春妮进来又一通说,她只好忍住身体不舒服去厨房做了一桌子菜。 今天她那在外当兵的丈夫连北要回来,二婶把她娘家人也叫来了,一屋子的人,说要给连北接风洗尘。 杀鸡宰鱼洗猪大肠,整整做了六大盘菜,全是她动的手。 院子里很热闹,林雪桥走到门边,外面的说话声很清晰地传进耳朵里。 “大老远就闻到你家炖肉的香味了,你娘家人也来了,这是有啥喜事?”邻居八卦着。 “连北要回来,他三年没回来了,别说我们,就是我哥他们也老想他。”胡春妮笑着解释。 “你这个二婶真是没话说,亲妈也不过如此了,又是帮他照顾媳妇和孩子,又给他张罗这人情往来。” “唉,我也是心疼他,谁叫他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呢?你看,掉个水躺几天都不起床的,我能咋办?平常孩子也带不好。”胡春妮一阵唉声叹气。 “哎可真是,我刚还说看她在厨房忙活,以为她终于起了,没想到还在床上啊。” “那是秀青在忙活,这孩子啥活都抢着干。”胡春妮说着又叹了口气,“你说,等会儿连北回来,看到他媳妇这样,还以为我们亏待她呢。” “你以前不是说连北这媳妇是算计他才结婚的,现在哪个不知道他媳妇是啥人?连北也讨厌着呢,要不然,他咋去几年都不回来。” 胡春妮忙说“这话可不能让连北媳妇听到了,要不然可得闹。” 前世的林雪桥躺在床上不知道这一出,在她后面去世,几乎都说她死得好的,说她配不上连北,早该早死早让位。 等胡春妮的侄女胡秀青全上位,当了连北的后妻,周围的人包括她生的一对儿女对胡秀青接受度都特别高,一丁点闲话都没有。 原来胡春妮早就在这儿给侄女铺路了呢。 林雪桥“嘭”一声把房间门甩开,把堂屋和院子里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她冷冷地看着胡春妮“二婶,原来你在人后是这样编排我的,我生病说我是装的,我正常结婚说是我算计的,我做的饭说是你侄女做的,亏我一直对你像亲妈一样,什么都抢着做,怕你累着,你真是背后一套前面一套。” 胡春妮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跑出来,脸色变了变,狡辩道“你是不是听错了,有些话可不能胡说,我对你咋样,大家都有眼看。” 林雪桥上前两步,问刚才和胡春妮聊天的邻居“花婶福婶,刚我二婶是不是说今天的饭菜是胡秀青做的?” 两人点头。 胡春妮脸上闪过急色,但又想到刚才林雪桥在厨房忙活,也没去哪儿,没外人看到她,自己说是秀青做的又咋地了?谁会信这蹄子? 于是她板起了脸“雪桥,做人不能说谎,你不是说你在生病吗?哪来的做饭?” 平常只要她板起脸,这蹄子就不敢造次了。 林雪桥讽刺一笑,估计是她的蠢,让胡春妮越来越自负了。 “凭我有人证,我到四婆家打水洗猪肠子,我问了建国嫂子红烧鱼的做法,我在厨房忙活,二牛细珠姐路过看到了。” 胡春妮脸色大变,这蹄子啥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她小儿子还没有结婚呢,她名声坏了,哪里还能找到好姑娘? 胡春妮把围裙拉上来,抹着眼睛,“哎哟,都说婆婆不好当,我这个隔了一层的二婶更不好当,我要是不喜你,就不会让你住家里,给你看孩子了。” 众所周知,连北是她带大的,现在他结婚了,还给他照顾媳妇和孩子,谁不说她这个二婶心慈呢。 林雪桥敢这样当众顶撞她就是不知感恩! 以前的林雪桥确实想不明白,但她这不就是给侄女胡秀青铺路吗? 胡秀青就是《我给反派当后妈》的女主。 “二婶,有些话我也不想说的,但你这样,我得跟大家解释一下。你自然不是给我看孩子,你是给连北看,这点没错吧?” “连北每个月往家里寄大几十块,这大半都是你拿着,你说我年轻不会持家,钱放我这儿不放心,但三年了,你都没有还我,我病得快死了也没舍得送我去一趟卫生院。” “地里的活,家里的活,我敢说我都干了一半以上,这点,村里的大家都有眼看,我和两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粮食全是你们收着,说好听点是给侄子照顾媳妇和孩子,实在点就是免费招了个长工,还有钱收。” “怪不得。”经常拉牛车到镇上运油饼的老根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碰上赶集时,他也会顺便拉人到镇上,他说“好几回看到老二媳妇和她侄女拿汇款单到邮政局取钱,我就纳闷了,咋不让连北媳妇自个过来取,老二媳妇说连北媳妇身子不爽利,让她来的。” 林雪桥点头“我家的户口本一向是我二婶拿着,她怕我放不严紧,被孩子翻去玩,弄不见。” 汇款单需要本人拿户口本去才能取到钱。 “这事我也晓得,有回我也去邮政局取我家水生寄回来的钱,碰到老二媳妇,人家柜员同志问她,户口本上的林雪桥才二十出头,你不是本人吧?不是本人不能取钱。”花婶也想了些事来,“那回老二媳妇就没取到钱。” 林雪桥就笑了,“所以第二回我二婶就把胡秀青带上了,跟柜员同志说胡秀青就是林雪桥。” 反正户口本上又没有照片,冒充了也不知道。 不知道谁“哇”地发出了震惊的一声,“又不是亲妈,谁会把自个的钱给别人取呢,真没想到啊,连二婶竟是这样的人。” “人家大队打算盘的黄主任都没她算得精,把着人家媳妇孩子,每个月白赚个几十块,又多一个免费劳动力。” 邻居议论纷纷,看向胡春妮的目光都变了,变得鄙夷和暖味。 胡春妮脸色阵红阵青,像是当众被人扒了衣服,她正要喝斥林雪桥,让她闭嘴,有人跑进来说“连北回来了。” 胡春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北是她带大的,一向和她亲,肯定不会听这个蹄子乱说的。 她抬起脚步往外走,嘴里辨道“我这个二婶咋样,连北比谁都清楚。” 第2章 揭穿白莲花 村道上,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阳光洒在他脸上,令冷毅英挺的五官也柔和了几分。 双胞胎团团圆圆在胡秀青的示意下冲了过去,但在离连北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有些生怯。 连北也看到了两孩子,孩子都穿着件新净的衣服,一个脸上带有淤青,虎头虎脑,眼睛亮晶晶的,像他多一点。 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眼睛圆圆,粉雕玉琢,可爱极了,她比较像林雪桥。 连北蹲了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们是团团和圆圆对不对?” 两人点头,期待又好奇地看着他。 连北一手一个抱了起来,“团团圆圆,我是爸爸。” “连北哥。”胡秀青走了上前,她忍不住把目光黏在连北脸上,连北哥越发有气势了。 连北朝她点了点头,“你好,秀青。” 胡秀青要帮他提行李,“家里做好饭了,先回家吃饭吧,嫂子躺了半天肯定也饿坏了。” 连北把孩子放了下来,接过了较重的行李,“我来拿吧,雪桥怎么了?” 胡秀青让两孩子先回去,告诉胡春妮他们说爸爸回来了,然后才回连北“嫂子一个星期前在河里洗衣服时候泡了下水,一直说不舒服,在床上躺着。” “这几天天气不太稳定,赶着把地里的粮食收回来,两个孩子都没咋顾得上,昨天晚了些回来,团团在厨房找吃的,脸磕在了灶台上了,都怪我,要是做事的手脚再快点,就能赶回来给孩子做饭了。” 连北静静地听着,胡秀青转了下脸,琢磨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继续道“连北哥你也别太担心,嫂子没啥事,她可能就是有些着凉。现在你回来了,嫂子肯定也会跟着好起来的,这下团团圆圆也不用总挨嫂子骂了” 这下连北侧脸看了她一眼。 胡秀青似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嫂子可能心情不好吧,她肯定也是爱孩子的,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会打骂、现在连北哥回来,嫂子心情肯定会好起来的,团团圆圆就不会那么怕妈妈了……” “我看未必,团团圆圆都私底下喊你做妈了,肯定看不上我这个亲妈。” 一道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胡秀青愕然转头,竟看到了精神爽利的林雪桥,她、她不是回房间躺了吗? 她果然是装的。 但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她发现,胡秀青脸上有些不自在,“嫂、嫂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团团圆圆怎么会叫我妈呢。” 林雪桥眼里是浓浓的嘲弄“我都不知道表面上明理柔善的人,私底下这么能嚼舌根子的。” 她出来找双胞胎,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出戏,这胡春妮和胡秀青果然是一脉相传的亲姑侄,把两面三刀诠释得这么传神。 前世胡秀青在双胞胎面前扮演着好继母角色,明面上连团团弄没了她大额存单也好声好气安慰他,怕他想不开。圆圆生病难治,她能给她割肉当药引的。 私底里却是,让人设局,引导团团走上赌博,即使他被连北掰过来,胡秀青也制造机会让他复赌,最后因为经济犯罪进了牢。 她鼓励圆圆追求真爱,不惜破坏人家家庭,受人唾骂。 在圆圆情绪不稳定时,胡秀青在其包里放了把刀,圆圆最后失手伤人。圆圆求她救她,胡秀青背着连北给她弄了精神病证明,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成了真正的精神病人。 而胡秀青生的儿子却是顺风顺水,出人头地,与继子女相比,是天上地下,继子女坐牢的坐牢,疯的疯,但却没有人说胡秀青这个后妈一句不是。 可见以后胡秀青有那殿堂级的演技,实属天赋出众,这不,现在就能窥见一二了。 连北在林雪桥出声的时候就停了脚步,朝她看去,微微一愣,她和三年前的精神面貌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再是那个低头羞怯,沉默不语的模样。 这会儿,他能从她身上看到自信、张扬,在苍白的脸上呈现了几分光芒。 人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门口还有别的看热闹的人,林雪桥的声音并不低,胡秀青的脸涨得通红。 还有,连北哥最不喜欢说是非的人,她怎么就给林雪桥听到了呢? 她正绞尽脑汁找补的时候,胡春妮找过来了,她马上上前一步“二姑……” 胡春妮看到了连北和林雪桥在一块就有些急,这会儿顾不上胡秀青,赶紧跟连北道“连北,你媳妇刚才都不知道发啥疯,突然骂人……” “二婶。”林雪桥喊住胡春妮,“正要有事问问你呢,秀青私底下教唆团团圆圆讨厌我,并让他们喊她妈妈,这事你知道吗?” 胡春妮猛地瞪直了眼睛。 这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脏东西上了身?咋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连北唇角微抿,眸色似墨,往胡秀青身上看去。 胡秀青自然感受到了连北的视线,因为她一直留意着他,他这是不高兴了吗? 她有些慌,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眨了眨眼,把眼泪眨了出来,“嫂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还没嫁人呢。” 哪个未婚女子会让别的孩子喊自己为妈妈,不怕被说闲话,嫁不出去吗? 林雪桥看着她这个装模作样的脸,就想到前世她对双胞胎做的事,在她这里,胡秀青比胡春妮还要可恨。 正好团团凑到跟前来,她弯腰问他“团团,秀青姑姑为什么说我是坏妈妈?你知道吗?” 团团并不怕林雪桥,知道她不会打人,他大声说“因为你把家里的钱都拿给了姥姥,我和圆圆都没有新衣服穿,也没有肉吃,你还懒,不给我洗澡,不背我,我讨厌你。” 双胞胎平常由胡秀青看的多,林雪桥有着做不完的农活和家务,也就晚上带孩子睡,并没多少时间和孩子相处。 林雪桥没有生气,她继续问,“这些都是秀青姑姑跟你说的吗?” 团团挺了挺小胸膛“对,我要姑姑当我妈妈,不要你。” 团团的话像是大石掉进了河里,激起了千层浪。 这会儿门口可是围了不少人,大家都震惊得不行。 “团团。”连北拉过孩子,神色严肃“好孩子是不能说谎的,告诉爸爸,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说着他还隐晦地看了眼林雪桥。 三岁多的孩子,照理说是跟妈妈最亲的,要引导孩子说谎,妈妈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之前能耍心机和他结婚,现在也可能误会他和胡秀青,教唆孩子说谎。 第3章 你要兴师问罪吗 团团指着胡秀青,“姑姑告诉我的,她说,妈妈生我们差点死了,妈妈讨厌我们。爸爸,妈妈讨厌我,我也讨厌她,大家都讨厌她好不好?” 林雪桥冷冷地看着胡秀青,原来她是这样给孩子洗脑的。 “胡秀青,你这样做是想让我众叛亲离,让大家觉得我不配为母,人品低劣,好让你上位吧?” 胡秀青脸色发白,额间冒出了冷汗,她不敢去看连北的神色,她知道她要反驳,并有理有据地反驳,但周围的目光,指指点点,让她越急越想不出话语来。 最后,她只能握了握拳头,愤恨地瞪向林雪桥,“你闭嘴,林雪桥你胡说!你不能仗着你是连北哥的媳妇就故意污蔑我!” 说完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哭哭啼啼地转身跑进了屋。 胡春妮看胡秀青就这样走了,完全是落于下风,落下了把柄,急得不行,也就更加怨恨林雪桥。 “团团妈,没有证据你胡说些啥?”说完又跟连北道“你媳妇得了失心疯,这些话我怕是她自个教孩子说的,秀青被她说成这样,以后还咋做人?连北,你可得管管你媳妇。” 连北没有回她这个问题,“我先把行李拿进屋,晚点再说这事。” 说完看向林雪桥,神色平淡,“雪桥进来帮我整理一下。” 林雪桥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又或者是兴师问罪。 她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房间,这是他们的婚房,连北家让了一些地给他二叔加盖的。 房间有些乱,她之前一直卧床,没精力整理房间,再加上有孩子,就算整理好,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刚才怎么回事?”连北没有注意房间的陈设,看着林雪桥。 他和二叔家早就分家了,结婚时,他本意让她先在他家住着,晚点随军的,但她却要和他二叔二婶一块住,后来,看她和他们相处不错的样子,他想着,有个照应倒也不错。 现在竟变成这样了。 他们好像第二次这严肃正式谈话,第一次是决定要结婚的时候。 林雪桥看着眼前这男人,从外形来看,这个男人是极其出色的,当然,个人能力来看,也是人中龙凤。 她有幻想过,和他做一对恩爱夫妻,过上夫唱妇随的日子。 但是,他心里并没有她。 甚至觉得她是心机女,算计了他。 想起来也很讽刺。 她算计他,那她呢?谁又算计的她? 当初,他休探亲假回村,和村民及武装队人员一块上山追捕邻村给人灭门的杀人犯,恰巧碰到在山上采草药的她。 他跟她打听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她说了自己在几分钟前看到西面林子有白烟,他就让她带路。 她当时是不想去的,她爸跌伤了脚在家里躺一个星期了,没钱去卫生院,只能给他上山采些草药回去敷。 药她已经采到了,再加上采药时摔了一跤,腰上和大腿都一阵阵地疼,她想回家了。 他说,构造村庄安稳和谐,是每个村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她只能带他去了,没到目的地就下起了大雨,两人赶到猎人建的小木屋避雨,这雨一下就是四五个小时,她把带过来的窝窝头分给他一块。 但他吃了窝窝头没多久,像是疯了一样,拿刀划自己胳膊,并吼她出去,在她没反应过来时,他又过来抓她,她反抗无果,后来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她和他都是不着寸缕的。 她刚慌张穿上衣服,村民就冲进了木屋。 之后,村里就传起她和连北的流言,传着传着,变成她勾引连北,甚至传成她趁连北受伤,对他用强了。 即使后来她和他结了婚,她在村里的名声依然不好,在他二叔二婶这里,也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但林雪桥敢以性命担保,她没有在窝窝头里下药,她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里来的钱买药? 而且,连北后来也查了,没有查出她家里有药,其他食材也没有问题。 林雪桥脸色有些冷“其实刚不久,我出门之前,我还和你二婶吵架了,我做的饭菜她跟人说是胡秀青做的,她背后说我不要脸装病不干活。” “她把着你的工资不给我,还说我把钱拿回了娘家,已经撕破脸了。” “胡秀青也跟你二婶一样,前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跟我是好姑嫂,背后教唆孩子跟我生间隙。” 顿了顿,林雪桥对上连北的视线,“这些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连北眉头微微皱起,“雪桥,我相信矛盾不是一天产生的,你怎么没在信里跟我说?” 孩子在这样充满争吵和矛盾的环境中生活,会对他们的性格形成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他只要在营地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信,离他上次收到她信是一个月前,她没说一个字。 林雪桥知道自己上辈子有多蠢,但她觉得连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要不然怎么和他二婶一家和美相处这么多年? “可能老天看不过眼,让我脑子开窍了吧。”林雪桥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抬眸,“所以,你儿女受教唆,你大部分的钱被你二婶拿着,你要处理吗?” 她就挺好奇,他对他二婶还有胡秀青的感情,会不会深到不愿意计较这些事。 至于她受的委屈,在他眼里更不算什么了。 第4章 要搬出去 “钱不是你取的?”连北诧异地看向林雪桥,但又有些狐疑,她不像那么没有成算的人,自己的钱还能经别人的手? “不是,汇款单都是你二婶拿着,她和邮递员很熟,估计给了人家好处吧,不管是信还是汇款单,都先拿给她。” 连北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这事我会去邮局查证,孩子那里,我也会查清楚,真是那样,我让她们跟你道歉。” 就这样? 林雪桥乐,“我是不会原谅她们的,永远不会。等下我就搬出去。还有,你不觉得我们的婚姻是个错误吗?本不应该开始的。” 错误的开始,不管你怎么努力,结局都是错误的。 连北抬眸,这婚姻不是她希望的吗? “你想说什么?” 正说着房门被拍响,是双胞胎,他们在外面喊着爸爸。 林雪桥把嘴里那句“我们离婚吧”咽了下去,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论这事的好地方,周围都是耳朵。 双胞胎冲了进来,连北一手抱着一个,笑问,“怎么找爸爸了?” 圆圆“奶奶让我们来找爸爸。” 林雪桥在心里啧了声,胡春妮这是让孩子打探消息来了。 对了。 孩子本来是叫胡春妮做二奶奶的,但有时候他们会直接喊成奶奶,也不知道是学说话时三个字念得费劲简化成二个字了,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林雪桥看了眼连北,扬了扬嘴角,“圆圆你说的是二奶奶对不对?” 连北也问“是二奶奶吗?” 圆圆点点头。 连北摸了摸孩子脑袋,纠正道“二奶奶和奶奶是两个人知道吗?在这里的是二奶奶,在县城的才是奶奶。” 林雪桥毫无心理负担地说道“好久没去看婆婆了,孩子都不记得她了,正好我搬出去没地方去,我去县城借住两天,可以吧?” 连北的妈在县城。 连北的爸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去了大西北建设,当时不管是家里老人还是他父母都舍不得他跟过去受苦,就把他放在老家,由爷爷奶奶及二叔二婶看顾着。 连母后来也跟随丈夫去了大西北,在那边生下了二儿子三儿子,在连北十三岁的时候,她又带着两个儿子回了老家,进了电视机厂工作。 连北没多久就当兵了,没和母亲及弟弟相处多长时间,结婚后,因为林雪桥坚持,她要挨着娘家,带着双胞胎在村里生活。 也在胡春妮有意无意的挑拨下,觉得连北的妈是个偏心眼的,只疼她小的两个儿子,不疼连北。 她为了给连北争口气,一直没往连母跟前凑。 连北站了起来,对她的提议没有异议,她和二叔二婶他们已经结怨,再住下去只会让矛盾加深,对孩子的成长没有一点益处。 还有,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去当个母亲,孩子行为习惯骗不了人,真的跟她不亲。 他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我会提交随军申请,这次休假结束,我带你和孩子回驻地。” 林雪桥惊讶地挑了挑眉,上辈子可没这一出。 房间门没关,有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的,连北往外看了眼,和林雪桥说道“我出去借辆车。” 林雪桥点了点头。 她给自己和孩子收拾了几套衣服,找了些塑料袋,也出了房间。 来到厨房,她把她做的六盆菜都拿塑料袋打包好,放进搪瓷盆里。 “连北媳妇,你这是在做啥?”胡春妮冲进厨房,看到装菜的盆空了,当即瞪起了眼,“你把饭菜弄去哪儿?你这个白眼狼,是不是又往娘家人划拉?” 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出,胡春妮也不装慈爱二婶了,现在恨透了林雪桥,恨不得她去死。 林雪桥好笑“往娘家划拉的到底是谁?连北回来,非要把你娘家人喊来,无非就是想让你娘家人吃顿好的,说什么给连北接风洗尘,最后还不是他把钱补贴回来。” 连北对带大他的二叔二婶挺孝顺的,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们捎一份,他们要是为他花了钱,就一定会想办法补回来。 二房一家都习惯了连北的这些操作。 胡春妮听完她这话恼羞成怒起来“你胡说些啥?把菜给我放下,这是我买的,我说你这个死蹄子是不是鬼上身,像个疯子一样,也不怕连北跟你离婚!” 说着冲过来抢夺。 林雪桥由她拿过盆,哼了声“疯子做的饭你也敢吃啊,你就不怕我下了老鼠药?” 胡春妮顿时就惊住了,脸上的血色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消退,邻村就有这么一个女人,受不了恶婆婆的磋磨,在饭菜里下了老鼠药,把全家人都毒死了。 “你、你吓唬谁呢?这饭菜你不吃?你儿女不吃?” “很难理解吗?你们想我死,好让你家胡秀青嫁给连北,这事被我察觉了,我气头上来,就想拉着所有人陪葬。” “啪”一声,胡春妮手上的盆掉回了灶台上。 她骂了声“贱人”,伸手就往林雪桥脸上抓过来。 这可都是她养的鸡,她花钱买的肉。 林雪桥预料到她有这个动作,侧身一躲,余光看到了门外的一道身影,把去拿菜刀的手收了回来,拧过胡春妮胳膊,朝她扬起了个灿烂的笑容“二婶,你一定很生气吧?谋划了这么久,我都没能给胡秀青让位。现在还被我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啊?” “胡秀青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她不知道还能等几年?二婶,你说我就不让位,就故意在你们跟前晃,给连北吹枕头风,一分钱也不给你拿,不帮你儿子找工作,故意在外面说你和连北起矛盾,让村民排挤你,让你在村里立不了足……” 胡春妮被她拧着胳膊生疼,又听着她这些恶毒话语,恨得脸部扭曲,也像是见不得她这么嚣张,恨声道“臭蹄子,你以为你是天仙下凡呢,连北看得上你?臭不要脸的,当初算计连北和你睡一块,才嫁进了我们连家来。” “秀青和连北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比谁都深,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横插一脚,他们的孩子都会跑会走了,你还有脸说!贱人,你坏人姻缘,你迟早被天收!” 林雪桥笑了,“那现在我和连北孩子都生了,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啊?不会是把眼睛瞪成红眼病再传染给我吧?” 胡春妮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甩开了她的手,她往外走“你等着,你以为连北能看得上你,你有福气带大双胞胎?他迟早会和秀青在一起的。” 林雪桥“呀”了一声,“连北,你怎么在这儿。” 胡春妮顿时愣住了,她慌乱地转头往厨房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连北,她张了张嘴。 林雪桥好笑地看着连北,这就是他良善宽厚的好二婶。 胡春妮急得一头汗,“连北,都是她逼着我说的,我乱说的,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知道的……” 此时的她,与平常爱笑的形象大相径庭,眼里有慌乱,也有对林雪桥的怨恨,面相生变,隐带狰狞,让连北想起小时候,无意间见到她背后看自己的眼神。 这才意识到,一直疼爱自己的二婶,或许并不是只有一点小私心那么简单。 没有再看胡春妮,也似是没有看到林雪桥脸上的嘲讽,连北稳了下心绪,才道“车借到了,走吧。” 第5章 我们离婚吧 走到门外的槐树下,风沙沙地吹着,撩得发碎发乱飞,林雪桥转身,粉面含霜地看着连北“怪不得大家都说,你和秀青青梅竹马,要不是我横插一脚,你们现在连孩子都生了。” 既然大家都有那样的想法,当初干嘛不早早在一起? 他要是个已婚男,或者有婚约,她一定离他三丈远,说什么也不单独跟他去找什么白烟! 连北脸色严肃地纠正她,“没有证据别乱猜,我和她清清白白,只是单纯的表兄妹关系。” 胡秀青在他这里跟连华他们这些堂兄弟一样,从来没有往结婚对象上面想过一秒。 也不知道胡春妮会存了那样的心思,如果早知道,他不会同意林雪桥跟他们住一块。 林雪桥不信,“谁知道你有没有给人家误导,要不然人家怎么等你这么多年都不结婚?” 连北冷漠“那是她的事。” 林雪桥看不出他这会儿的情绪真假,但她知道前世他们很恩爱,掩住了眼里的讽刺,“刚才你二婶都那样说了,你都没为我说话,你不是说让她跟我道歉吗?” 连北沉默了下,不好承认他对刚才的胡春妮有着较大的心绪震动,颠覆了二十几年来的认知,对别的事下意识忽略了。 他声音里带着歉然“我会让她给你道歉的。” 林雪桥笑了笑,“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婚姻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吗?我成全你和胡秀青好了,孩子我带走。” 连北眉头微扬,眼睛里掩饰不住的诧异,他犹记得四年前的林雪桥,以及三年前孩子满月时的林雪桥,她会在他不留神间偷偷看他,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做出一副羞怯的样子。 这婚姻,不是她求来的吗? 现在有了孩子,又不要了? 他板起了脸,声音含着丝丝冰霜“雪桥,婚姻不是儿戏,我们把孩子带到了这世上,有责任把他们好好抚养长大,有责任提供舒适温馨的环境,也有责任给予他们应有的母爱和父爱。” 不管他们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结的婚,现在有了孩子,就得对孩子负责,好好维持这个家,孩子不能失去任何一方父母的爱。 也不能让孩子处于被人嘲笑没有父亲或没有母亲的环境中。 林雪桥冷笑,“那请问,现在我带孩子住在这里,被你亲人搅和,孩子都说我是坏妈妈了,这要怎么说?你常年在外,孩子只有名义上的父亲,却没有父爱,又怎么说?” 离了婚,他不就能跟书中剧情一样,和女主胡秀青在一块,再和和美美生一窝孩子了吗。 她林雪桥生的,又关他什么事。 最后他还不是看着双胞胎走入歧途。 连北脸色缓了缓,“雪桥,我刚才说了,你和孩子随军,到了驻地我和你都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伴孩子,可以避免你说的情况。” 林雪桥沉默,军婚不是那么容易离的,特别是连北不同意,更是难上加难。 她离开连家暂时没有去处,娘家不可能回去的,她在娘家人眼里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 她可以先答应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双胞胎在拖拉机上喊人。 连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休假结束,我就带你和孩子回驻地,二婶那里,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拖拉机停在院子门口,双胞胎已经跑到车斗上等着了。 林雪桥把两个箩筐饭菜放上去,团团朝她做了个鬼脸,“这是我爸爸拖拉机,不准你上来。” 圆圆也张开手拦她,“你别上来。” 院子里门口还有看热闹不愿意走的邻居。 有人泛起了嘀咕“刚听人说秀青把人家俩孩子私底下唤自己为妈妈,我还不信,还帮忙说秀青一向温顺柔和,不是那样的人,现在看来是真的啊。” “我就说嘛,这胡秀青一把年纪还不嫁人,肯定有问题,看,这是瞧上人家男人了呢。” “这女娃真是猪油蒙了心,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她要人家拆散了干嘛?” 不过也有人说“说不定林雪桥平常暗地里偷偷打孩子,孩子才不跟她亲的,你们也不是不晓得她是咋跟连北结婚的,这也是个心眼多的。” 林雪桥不知道是不是重活了一世的原因,还是这样的情景在她以前就发生过很多回了,她情绪波动并不大。 倒是连北,他叫过双胞胎“团团圆圆,你们为什么和妈妈这样说话?” 团团“她不给我钱买牛奶糖,她小气。” 圆圆“她说秀青姑姑坏话,还、还有她很凶。” 连北把两孩子拉着,脸上稍稍带了些严肃“牛奶糖是给乖孩子的奖励,要是团团听话,妈妈以后会给你买的。” “圆圆,秀青姑姑和妈妈吵架那是大人的事,和小孩子没有关系,要是圆圆没做错事,我想妈妈也不会凶圆圆的。” 林雪桥意外地看向连北,她记得他一直对她很冷淡的。 结婚第二天他就回了部队,直到她生了孩子才回来,当时只给她拿了一笔钱,再安排了人照顾她和孩子,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一丝温情。 现在怎么帮她说话了? 连北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孩子还小,要慢慢教。你看好他们,我们先去县城。” 刚走进家属院,就看连母张宝玲和邻居坐榕树下做手工,看到一家四口时还有些愣神。 “小北,雪、雪桥?”连母站了起来,目光转移到双胞胎身上,她脸上迸出大大的欢喜,“哎,团团圆圆也来了。” 林雪桥推双胞胎“叫奶奶,这是你们的亲奶奶。” 团团转过头不愿意。 圆圆也只是好奇地看着。 林雪桥不好意思地跟连母道“妈不好意思,俩孩子平时是二婶带的,他们以为二婶才是他们的亲奶奶。” 张宝玲脸上有尴尬还有愧疚,但很快转了神色,热情地招呼四人进屋。 “我不晓得小北回来,昨儿老赵杀了一只羊,早知道让他留几斤,我记得小北最喜欢吃羊肉大葱饺子。”张宝玲连念叨着边拿了饼干水果出来招呼儿子儿媳及孙子孙女吃。 林雪桥让张宝玲看桌边的搪瓷盆,“不用买菜了妈,我们带了出来。” 张宝玲很是惊讶,“这是咋啦?专门带给我的?咱们全部人一块吃两天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放冰箱。”连北没有解释村里的事,他拿了一部分饭菜到厨房加热。 第6章 再撕白莲花 张宝玲跟着进了厨房。 怕连北找不到厨具,又怕他烧不好火。 敦敦教诲的,夹着无尽的母爱。 村里人,包括以前的林雪桥都觉得连母心狠,只爱小的两个儿子,不喜大儿子连北。 然而,张宝玲在连北六岁、九岁时候有回来要带他去西北的,但都受到胡春妮的阻挠。 每次回来,连北都会莫名地生病,一病就是一头半个月,张宝玲请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只好又回了西北。 后来,张宝玲放心不下连北,千方百计转了工作,带着两个儿子回了来。 林雪桥生了双胞胎之后,连母也提出帮忙带,让她跟连北随军,她不愿意,听信胡春妮说张宝玲假惺惺。 张宝玲可能会偏心,但不会完全不疼连北。 吃过饭,双胞胎不愿意午睡,他们对城里充满了好奇,有着无尽探索的欲望,闹着要到外面玩滑滑梯。 张宝玲一叠声地答应下来,问连北和林雪桥要不要一块去,林雪桥拒绝了,连北倒是同意一起去,他怕张宝玲一个人看不住两个孩子。 林雪桥骑自行车去了趟医院,之前落水一直没看医生,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气血不足,营养不良,还有点感冒。”医生给林雪桥开了药。 林雪桥拿着药往外走,路过一病房时候,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胡春妮的声音。 林雪桥找路过的护士打听了下,原来是胡秀青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就割腕自杀,现在被送到县人民医院。 她再回到病房外,正说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呜呜你这闺女,怎的这么狠心,可吓死我了,你知道不?”胡春妮带着哭腔的声音。 “姑姑,我被人这样冤枉,我咋还有脸活?”胡秀青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然后旁边病床的人及家属就好奇地问起原委。 胡春妮唱念俱佳地把胡秀青描述成了一个善良勤劳、坚忍不拔、乐于奉献,还被恶毒嫂子泼脏水的悲惨女孩。 林雪桥以前就觉得胡春妮嘴巴会说,没想到她是这么会说,谎话张嘴就来,颠倒黑白,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她冷笑了声,推开门,“啪啪啪”给她鼓起了掌。 胡春妮和胡秀青看到鼓掌的人后均脸色大变,这贱人怎么在这儿? 林雪桥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就开口道“我就是她们口中的恶毒嫂子,所谓恶毒,不过是我不肯继续把钱给我丈夫的二婶,就是刚才对着你们说我坏话的胡春妮。” “还不肯乖乖让位,把丈夫让给这位现在躺在床上卖惨的胡秀青。” “胡秀青呢,她是胡春妮的侄女,从小在她姑家住着,看到我丈夫当兵出息了,就觉得她才是和我丈夫从小玩到大的人,是青梅竹马,我丈夫应该和她结婚。” “我丈夫每个月给他二叔家打钱,我还每天给他们干农活,这胡秀青却偷偷教唆我孩子,说我坏话,现在被我识穿了,她脸挂不住就玩自杀。” “对了,还有,我在护士那里了解到,她割腕的伤口并不大,要是来晚点,就能痊愈了……” “闭嘴!”胡秀青尖叫了声,拿起床边的饭盒朝她扔过去。 林雪桥躲开了攻击,啧了一声,“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哎哟这事……”有病人家属惊呼出声。 胡秀青反应过来,她捂脸哭道“不是这样的,大家别听她胡说,她、她因为我表哥不喜欢她,所以就迁怒我,她自己算计我表哥才结婚的,觉得我跟表哥青梅竹马,就认为我对表哥有意思。” 说完又看向林雪桥“嫂子,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对表哥没有想法,我以后一定离你们远远的。” 本来病房里的其他人是倾向林雪桥的,认为胡秀青姑侄其心可诛,现在听她这么一哭,那天平就倒在了她这一边,下意识地忘了林雪桥说她装自杀的事。 有人还看着林雪桥摇头,准备要劝她。 林雪桥知道胡秀青巧舌如簧,也不是没有准备,走上前,盯着她“是吗?我手上有你写给连北的信,里面隐隐含着的情话可不少,要不要我拿来读给大家听一听?” 连北几乎每个月都给家里写信,回寄给他的信往往会有两封,她写一封,胡秀青代胡春妮写一封,而胡秀青写的往往会夹带私货。 这是林雪桥当阿飘时,胡秀青在婚后跟连北说的,她写得可隐晦了,她不说,别人都不太看得出来。 胡秀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唇发抖,脸色比鬼还要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雪桥怎么知道她信里写了什么? 万一她真的拿出来念给别人听,在场的又是女人居多,难免能听出她信里表达的心意是什么。 这样的话,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你!你!”胡秀青心里着急,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实在太怕林雪桥手里真有她写给连北哥的信。 她想不出对策,干脆两眼一翻,直接假装晕了过去。 胡春妮尖叫着喊医生。 林雪桥轻呵一声,看到护士跑过来,就没继续留下。 出了医院,林雪桥没有直接回家属院,而是去了百货商店,想着她例假快来了,买了些卫生用品,还买了两套内衣裤。 以前的她节俭惯了,贴身衣服穿得纤维都开了,也舍不得换。 现在的她知道,贴身衣服穿得太久并不好。 回到电视机家属院,意外地发现,屋子外面好几个邻居在探头探脑的,看到她,这些邻居有些尴尬,但也有很自然地跟她打听“连北媳妇,村里是不是出了啥事?刚有个人哭着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