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山村坐》 第1章 占据 金秋十月,被群山包围的垟洋村就像是披上了金黄色的外套,格外的美丽。 远离村庄的一个山头上,几间破落的土坯房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也许风再大一点点就有可能把它吹垮。 如画的风景中,显得那么特别。 土坯房正好坐落在进云梦山的山脚下,云梦山上山泉水形成的清澈水流,从门前不远缓缓流过,流入村里,再汇集到村口的小溪里。 而站在门口的院子可以看到整个垟洋村。 房里干干净净,真的是干干净净,没有一样像样的东西。 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旧旧的小木床。此刻那木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盖着洗的发白的薄被子。 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已经…… 陈宇晨垟洋村从小到大也都是别人家的那个孩子,他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努力考上了大学,成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懂事的陈宇晨也很努力,知道自已家的条件,能够供他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所以他一边学习,一边打工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180多的身高,清秀俊朗的外表,阳光健康的形象,还有他那勤劳刻苦的行为,吸引了众多女生的青睐,同时迎来了自已的爱情。 因为爱情大学毕业选择听从女朋友翁兰的意见,拒绝了省城多家单位的邀请,和她一起回到老家瓯市,去了她家的公司上班。 他的刻苦,他的才华,使他得到了她家人的认可。 所有的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发展,他也认为自已这辈子就这样守着她,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完。 直到那一天,陈宇晨回了趟老家,准备过一晚再回市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收到了翁兰的信息“老公,我一个人在家好想你哦!”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浪漫的他,突然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不管夜已深,偷偷的从老家赶回市里。 脑子里幻想着翁兰见到他时的无数种表情,激动的打开了那扇门,那个与她一起构建的爱的小窝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两具赤裸裸的身体,做着原始运动! 各种情绪一下子涌入陈宇晨的心头,让他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 伤心!心疼!愤怒!各种情绪交织一起。 也许是陈宇晨从厨房拿刀发出的动静,惊动了的两人,他们惊恐的看着手握菜刀,面目狰狞的陈宇晨,缓缓向他们走来,越来越近…… 陈宇 晨还是下不了手,在翁兰跪地求饶道歉和泪水中! 陈宇晨心软了,从相识到相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涌向心头,还有家人关爱眼神和期盼,还有平时的淳淳教导。 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自已要怎么?也不知道自已以后如何面对他们。 陈宇晨一脚高,一脚低,仿佛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昏昏沉沉的走出了出租屋。背后翁兰的哭喊声就像是被一道厚厚的墙隔离,根本进不了他的耳里。 夜空中一片漆黑,往日闪闪发光的星星们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甚至连那轮明月也羞答答的躲到了乌云背后。 零星的路灯下,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像喝醉了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像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哪里有路往哪里走! 陈宇晨满脑子是刚才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根本不相信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口口声声要白头的女人会如此赤裸裸的背叛他。 更不相信那个平日里斯斯文文,对他照顾有加的男人,像哥哥一样的男人,自已打心里对敬重崇拜的男人,会给他带来如此沉重的打击。 陈宇晨想不通,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她们之间怎么可以? 东方渐渐发白,涛涛东去的瓯江边,陈宇晨伸了伸发麻的双脚,拍了拍发胀的脑袋,看着躺在身边的手机上无数个未接电话,上百条没有阅读的信息。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始终要去面对的。 陈宇晨往出租屋方向走去,他只是想去那里拿些的东西,然后回乡下老家舔一下滴血的伤口。 城里人太会玩了,所以他想还是觉得躲到乡下,那里有奶奶的疼爱,有爸爸妈妈的关怀。 陈宇晨走的很慢很慢,但是路还是有尽头的,以往每时每刻都想着念着的出租屋,以往恨不得多呆一秒钟的地方,此刻他是那么不愿意回去,不愿意再次靠近! 寂静的小路,拐个弯就可以看到那栋房子,那个出租屋。 陈宇晨不由的低下头,加快了脚步,想快速的过去,迅速的理好自已的东西! 刚刚从小路拐过弯,陈宇晨突然眼前一黑,似乎一条麻袋从头上套了下来,同时4、5根棍子狠狠的打到他身上。 更是有一棍直接拍到了他后脑勺,陈宇晨眼一黑,倒在了地上,依稀听到有人叫了声“彪哥……”,陈宇晨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一趟就是三年,三 年里让这个他是这个家的累赘,拖累着家里所有人!自已不死不活的躺着。 本来自已是这个家的希望,家人不惜一切的培养他,结果自已还是躺在床上,还是由他们照顾一切。 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了,如果不是有位好心的人陆陆续续的帮助,陈宇晨早就被赶出了医院。 一个星期前,到了该交医药费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好心人却没有出现,而陈宇晨父母那点微薄的收入,根本无法支付那高昂的药费。 陈宇晨别被医院无情的扫了出来,没有办法的陈宇晨父母只能够把他送回老家。 三天前,陈宇晨的爸爸妈妈含泪离开老家,把他交给了年迈的奶奶,只身回到市里,因为陈宇晨已经没有服用的药,也没有钱买药,只能硬着心,到市里挣钱买药。 就在刚刚,陈宇晨还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含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同时另一个灵魂占据了陈宇晨的身躯,此刻正在接收融合着陈宇晨的一切。 也许是陈宇晨已经逝去,所以两个灵魂融化的特别容易,没有遇到强烈的抗争。 “真可怜!” 占据陈宇晨身躯的是来自修真世界的一位化神期修士。融合了陈宇晨的灵魂后,他只有发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这三个字不仅仅是对陈宇晨遭遇的同情,同时也对自已感叹! 第2章家,真的很穷 无名,修真世界里的一个孤儿,这个名字也是他自已取的,以为自已就这样平平庸庸过完一生。 每天都是为了活下去,到处寻找食物。 一次偶然,他救了一位身受重伤的修真者!从此被带入了修真。 靠着小心谨慎,四处捡漏,猥琐发育,在没有宗门,没有其他的资源的情况下,居然能够让他修炼到化神期,也算是一个奇迹。 这不听说又有异宝出世,他还像往常一样偷偷的过去,躲的不远不近的地方,准备先做一个吃瓜看客,等那些大能们因为抢夺异宝,彼此相互攻击后,看看能否捡点爆出来的奇珍法宝。 吃瓜的架势还没有摆好,一道金光向他直射过来,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便没入无名的眉心!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群人影跟随金光而至,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我……靠……” 原本想对围上来的一群大佬解释说“我只是路过,来打个酱油的。” 结果刚刚开口,就被轰成了渣渣,那两字就是他留在修真世界里的最后的话。 以为自已死定了,绝对被轰的神形俱灭,没有想到原神被吸入一个陌生的空间,带到了蓝星上,附身到刚刚死去的陈宇晨身上。 无名依然不明白那个带他的小空间是什么东西?也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蓝星?更不明白怎么就附身到陈宇晨身上? 当然怎么说都是一个修真者,虽然修为不是最高,也是化神期的修真者了,遇事没有那么慌,既来之则安之! “兄弟,我继承了你的身躯,那么我就是你了,你的遗憾就有我来弥补,你放心的去吧!以后我就是陈宇晨,陈宇晨就是我了!” 融合了陈宇晨的记忆,无名心里默默的念道,是对那个逝去的灵魂说的,也是对他的承诺。 床上静静躺着的身躯,慢慢的睁开了眼。 无名,不!现在应该是陈宇晨了! 虽然他有很多疑惑,也有很多不解,但是现在的他最想要的是了解这个熟悉的陌生世界! 熟悉是因为他从陈宇晨的意识里了解的世界,陌生是因为他已经躺在床上三年了,而他也不知道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陈宇晨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的伸展坚硬的四肢,没有感受到那庞博的力量,只有那软弱无力! 如此羸弱的身体,加上周围那几乎可以忽略的灵力,陈宇晨一脸的苦笑。 “哎!没了!修为居然 一点都没有了!又要从头再来!如此贫瘠的灵力,要想恢复到原来的实力,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啊!不过至少自已还活着!” 陈宇晨看着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的房间,空荡荡的视野里,这与原来陈宇晨留下的记忆相差甚远! 安静的四周,除了偶然几声鸡叫,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嘎吱!” 陈宇晨打开了那扇已经变色房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宽敞干净的大厅里,记忆中的电视机没有了,茶几不见了,还有那套全木沙发凳也不见了踪迹。只有两把毛竹做的椅子靠在墙边,是那么的孤单! 穿过大厅,推开了半开半合的褪色房门,里面跟陈宇晨的房间差不多,简单的一张床上,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 床尾和墙壁之间,三个四四方方的柜子依次叠在一起,暗红的颜色和那套变青的铜锁,似乎诉说着自已的年龄。 两个用小木头钉的三叉,安安静静的靠在墙边,上面横着一根小竹竿,竹竿上挂着几件老人的衣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陈宇晨退出了房间,从敞开的大门里跨了出来。 右手边两间房子,一间是陈宇晨的,另一间则是姐姐陈若雪,紧闭着的门窗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在诉说着主人好久没有来过。 左手边那间还是记忆中的厨房,可惜没有炊烟升起! 厨房的左侧一个不怎么规则的鱼塘,已经被水草占领,早已见不到鱼儿的影子。只有那山泉水,沿着用竹子搭起来的迎水槽,源源不断的从山上流下来,流到厨房与鱼塘间的用石头搭的洗衣槽上,再流到鱼塘里。 平整宽大的院子里,几只鸡四处游荡,不时的低下头,用尖锐的嘴巴啄地上发现的食物。也许因为它们的存在,才让院子不至于杂草丛生! 还是那熟悉的竹篱笆,把鱼塘还有院子围了起来,只是篱笆上缠绕着枯萎的南瓜藤,几片干巴巴的叶子,随着秋风摆动,瑟瑟发抖。 陈宇晨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仔细的观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寻找着小时候的在这个地方的点点滴滴。 夕阳西下,让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迎着夕阳,吃力的举起手中的锄头,奋力的往地上挖去,每完成一次举起,挖下,她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手一次比一次重,可她不能够停下,因为地里长的青菜,将是餐桌上唯一的菜,虽然比起别人家 地里的,长势相差甚远,但是她还是在努力。 “婆……” 老人手术的动作一滞,随即摇摇头自嘲道“唉!可能最近太累了,都发耳风了,怎么可能有晨晨的声音啊?” 想到已经躺在床上三年之久的孙子,脸色不由的一暗。 咬咬牙,重新举起了手中的锄头! “婆……” “婆……” 这次她听的很清楚,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三年没有听到,却一直想要再次听到的声音! 她赶紧把举起的锄头放下,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熟悉的身形,自已无数次想要看到的身形,正沿着家门口的那条路,笑眯眯的向她走来! 老人赶紧闭上眼,用带有泥巴的手使劲的擦了擦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自已没有看错,向自已走来的正是自已日夜期盼着,祷告着,希望能够重新站起来的孙子。 “啊!小晨晨,你你……你怎么……” 迅速扔掉了手中的锄头,向陈宇晨跑去。 第 3章突破 百来米的距离,老人跑的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 紧紧握住陈宇晨的手,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陈宇晨,就像是一眨眼,一松手陈宇晨就消失一样。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还有那浑浊的双眼透露出的关怀,陈宇晨心里暖烘烘的“难道这就是被人关怀的感觉吗?真心不错!” “婆!我好了!你看!” 为了证明自已确实好了,陈宇晨抬了抬手,踢了踢脚,更是扭了扭腰。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奶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反反复复说着这四个字,眼角的泪水悄悄落下。 “婆!我好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哭了呢?” 说着话,用手轻轻的擦去了奶奶眼角的泪水。动作那么的自然,自然的让陈宇晨自已都愣住了。 “是!是!是!我是高兴,我很高兴!我家的晨晨终于可以站起来,又可以陪我聊天说话了!” 厨房里,陈宇晨掀开了三只脚的餐桌上的打满补丁的竹盖子,一盘干巴巴的,因为炒了多次变黑酸菜,陈宇晨的心里莫名的感到堵的慌。 “唉!平时就我一个人吃,烧多了吃不了,就随便弄点吃了就打发过去了。等下,奶奶煮面条给你吃。” 奶奶一边解释着,一边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四个鸡蛋打到碗里。 面条煮的很快,当奶奶把所有的鸡蛋和面都放到陈宇晨的碗里,自已拿碗准备去盛那稀饭的时候,此刻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陈宇晨了,在那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里,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无私的关怀的他,内心震撼和感动无与伦比! 陈宇晨抢过奶奶手中的碗,把自已碗里的面和蛋分一半到她的碗里! “婆,我没有什么胃口,这么多我吃不了,你帮我吃点!” “你病刚刚好,正需要补充营养,怎么会吃不了?” 嘴巴里说着,就要把碗里的面往陈宇晨碗里倒。 “婆,就是因为我刚刚好,没有胃口,再说那久没有吃东西了,现在应该少吃,不然对身体不好!” “吃不了,留着!等下你饿了再吃!我喝点稀饭就可以了!” “婆!这个面条等下就不好吃了!” “那这样,我面吃了,蛋都给你!” “婆!我碗里这么多,已经够吃了!” “可是……” 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饭,陈宇晨吃的特别 的香! 陈宇晨靠在门槛上,看着奶奶忙碌的身影,本来准备帮忙,却被奶奶一句“身体刚刚好,需要休息!”给堵了过去。 只能看着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奶奶刷碗,喂鸡…… 忙好这一切,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晨晨,你别站那么久,刚刚好的身体,要注意休息!” “婆!我没事!一点都不觉得累!” “不累也要注意休息!天要黑了,也变凉了,你身体还虚着呢!很容易着凉的!” “哦!我知道啦!婆,你拿着手电筒干嘛呢?” “我准备去村长那里,叫他帮忙打个电话给你,告诉他们你已经好了!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婆!现在这个点,村长要不就是还在吃晚饭,或者刚刚吃完饭,他都忙了一天了,也要休息,我们过去打扰他也不好!” “还有就是我爸妈他们现在这个点应该是最忙的时候,说不好给他们也不一定能接,要不我们明天早上,早点给他们打,这样都不耽误。” 奶奶站在院子里犹豫不决。 “婆!三年都等了,爸妈也不在乎多等一个晚上了哦!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也很累了,也要早点休息啊!而且现在天黑了,路又不好走,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村长那里,我给他们打电话。” 说完,陈宇晨直接把奶奶拉回屋里,两人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聊天聊了很久,直到奶奶实在困的不行了,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确定奶奶已经熟睡,陈宇晨从房间里出来,坐在院里开始修炼,他知道不管在哪里?实力才是王道! “靠!灵力居然如此稀薄,想要恢复到原来这样,要如何修炼啊?” 陈宇晨郁闷的收起功法,仰天长叹! “带我来这里的空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陈宇晨心念一动,自已消失在院子里,出现在了那个奇怪的空间里。 陈宇晨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空间,空荡荡的,面积也就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平平整整,只有一个泉眼,不断的往外冒着水,当然水流也没有很大。 “这里怎么会有那么浓烈的灵力啊?哪里来的灵力?难道这个泉水是传说中的灵泉?” 陈宇晨快步走向泉水,捧起就往嘴里灌。泉水一入嘴,陈宇晨双眼一亮,心里狂喜,果然是那熟悉的感觉! 陈宇晨毫不犹豫的盘坐在地上,运起《金顶蛮荒诀》,心无旁骛的修炼起来,他相信这个地 方绝对不会像修真世界里那样,修炼的时候还要担心有人偷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宇晨沉醉在修炼中,身上也被一层从体内排出的杂质毒素慢慢的覆盖,奇臭无比。 “唉!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这么好的资源,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从刚刚到达炼气中期!” 随着一声叹息,陈宇晨睁开了眼,毕竟不是第一次修炼,所以陈宇晨对这次的效果不是那么满意。 泉眼中冒出的灵水,形成涓涓细流,最后慢慢又消失到泥里。 “就这样消失,真是暴殄天物!现在是属于我的了,不可以如此的浪费!” 资源装备全靠捡的陈宇晨,当然不会让如此好的灵泉水就这样白白流走。 天空灰蒙蒙的,四周依然安静如斯,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床上的老人闭着的的眼睛,突然的睁开,脑子一时没有清醒,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怎么可以睡的这么沉啊?不知道大宝怎么样?一个晚上没有起来看看他了!” “不对啊!昨天晚上好像和大宝聊天聊的很晚,还说今天一起去村长那打电话给阿九的啊!” “对啊!大宝……” 想到这,老人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灯都没有来得及打开,借着窗户里透过蒙蒙亮光,熟练的从自已房间出来,过大厅向对面房间走去。 “嘎吱!” “嘀嗒!” 老人打开了房门,同时拉下了墙壁上的细绳,刹那间,房间里被黄色的灯光覆盖。 空荡荡的床,让老人陷入短暂的停顿。 “人呢?” 她最怕见到自已的宝贝孙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因为她一直怀疑自已在做梦,梦里自已的大孙子陪她聊天! 现在空空的床,同样空空的房间,让她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第 4章 乡里乡亲 “哗啦哗啦!” 泼水的声音,泼醒了陷入忧虑的老人,她从孙子的房间里快步走出,拉开了虚掩的房门! 老人刚刚把脚迈出大门,在蒙蒙亮中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院子里洗菜台前,光着膀子正举一桶水,从头上淋下来。 “婆!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陈宇晨在神秘空间里忙活了一夜,不仅仅在里面挖了一个大大的水塘,让灵水不至于流失! 同时也弄明白了神秘空间一些用法。 正在他对自已一晚上的工作沾沾自喜的时候,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恶臭让他怀疑人生。 原来排出的身体毒素杂质,厚厚的覆盖他全身,刚刚全心全意的做事,忽略了身上的味道。 闲下后才发现自已的味有多重。 于是一遍又一遍的冲洗身上的污垢。当然现在的他,别说奶奶起床发出的动静,就算她睡觉的呼吸他都能够清清楚楚! 当奶奶从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就赶紧开口问道! “臭小子!你身体刚刚醒,还没有好踏实,就这样的冲冷水,而且现在已经10月了,万一着凉了,感冒了怎么办?” 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实实在在的大孙子,老人心踏实了。 10月的清晨,天气虽然不如冬天那样寒冷刺骨,但是让人觉得冷意连连,而陈宇晨这样一桶一桶冷水往身上冲,又让她担心,不由的念叨起来! “哈哈!婆!你放心!我全好了,身体现在比牛还壮,一点都不冷!” 陈宇晨笑嘻嘻的看着奶奶,同时还对着奶奶做了个强壮的动作! 看着嬉皮笑脸的孙子,奶奶不知道气好还是效好。 “这天气怎么能不冷呢?快点洗,别感冒了!牛一样的人的!” “好的!婆,很快就好了,再冲两桶就好了!” “唉!快点!” 说着,奶奶转身向屋里走去。 不多时,她手里拿着一条大大的毛巾,看起来很旧,甚至还有了几个洞,却洗的干干净净。 她拉过不远处的一把椅子,把毛巾挂了上去。 “毛巾放这里了,快点过来擦干,去房间换衣服。你的衣服我已经放到你床上了。” “马上就好,再冲两桶就好了!” “马上马上什么啊?真把自已当牛啊?还冲两桶!” “是是!真的最后两桶!嘿嘿!” “哼!如果感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婆,绝对不会。就好,就好了!” “下次要洗澡,一定要烧热水再洗!” “知道啦!婆,一定烧热水!” 看着孙子披着毛巾,边往屋里走,边对自已做鬼脸的样子!奶奶仿佛看到了那个一直围着自已转的宝贝孙子。 “我的大宝终于回来了!” 擦掉了眼角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水,转身向厨房走去,那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挺拔了许多,蹒跚的脚步显得不那么沉重。 红彤彤的太阳露出了半边脸,那么的惬意,那么的慵懒! 伴随着的阳光的照射,小村庄炊烟袅袅,勤劳的农民又要开始为一天的劳动做准备! 垟洋村口,一老一少站在一栋二层小楼边,久久不语! “婆!我们还是快点去村长家,给我爸妈他们打电话要紧,不然牛叔他万一出去了,就不知道还有谁有爸妈他们打电话了。” 不错,这一老一少,正是陈宇晨祖孙俩。他们吃了早饭后,准备去给爸妈他们打电话。 垟洋村四面环山,一条小溪沿村流淌。陈宇晨家的老房子,正是村口小山包上。如果到村里去,要么过了院子边的小水沟,走一条全是石阶山路,直到村中。 还有一条就是可以过一辆车的弯曲平路,到村口。而这栋小楼,就在山脚下,村口公路边。 这楼就是陈宇晨陷入昏迷前,他们家刚刚建造好,还没有入住的新房子,如今已物是人非。如果不是没有人要,相信山上的那老房子也不再是陈宇晨的家了! “咦!丹婶,这这这是宇晨吗?” 祖孙两人沿着穿村公路,没有走多少路,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端着碗,在门口吃着早饭的女人。 她一脸惊讶的开口问陈宇晨的奶奶!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挽着奶奶手的陈宇晨。 “是啊!六婶,我是宇晨啊!” 没有等奶奶开口,陈宇晨便率先回答了这个妈妈的闺蜜,记忆里两家关系一直很好,而且陈宇晨昏迷后,一直都帮扶着,出钱出力,虽然他们自已家也不宽裕。而且女儿还在上大学。 王芳听到陈宇晨的回答,赶忙放下手中的碗,快步向他们祖孙走来。 “晨晨,真的是你啊!哈哈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知道不知道,你一睡就那么久,还以为再也……” 说着说着,王芳的眼眶不知不觉中湿润了起来,脑海里出现 自已的闺蜜那张憔悴苍白的脸! “你醒了就好!这样大家就不用担心了!” “是啊!六婶,害你们担心了,也谢谢你们对我和我家的帮助!” “臭小子,说这些干嘛?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再说我们帮的也不多。付出最多是你爸妈,你奶奶还有你姐,现在你好了,记得多孝敬他们!” “王芳,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们大家都帮忙,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 “丹婶,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再说平时你们也没少帮我们啊!”王芳拉着陈宇晨奶奶的手说“丹婶,你看晨晨是不是比以前更俊了啊?哈哈” “哪里啊?臭小子还是一样啊!”奶奶嘴上这么说,脸上那笑着迷着一条缝的眼睛,无不吐露此刻心里有多开心,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夸奖自已的孩子的。 “晨晨醒了的事,老久和阿意知道了吗?” “六婶,我昨天晚上醒,爸妈还不知道,所以现在准备去牛叔家,打电话告诉他们。” “干嘛一定要去老牛那里啊?你六叔就有你爸的电话,他走的时候已经把自已的号码,挨家挨户的给了,他是怕你有什么变故的时候,能够及时的通知他们!” “丹婶,还有晨晨你们到家里坐一会,正好一起吃个早饭!” 说着不等陈宇晨祖孙答应,拉着陈宇晨奶奶的手就往自已家里走去。 搬来椅子,让陈宇晨他们坐下后,王芳来到后门,对着小溪大声呼喊道“老六!老六……!” 小溪边,几个汉子正撅着屁股,使劲的磨着手中的刀,嘴里不停的说说笑笑! “老六,好像你老婆在叫你啊!” “是吗?”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抬起了他那黝黑的脸,疑惑的望向自已的家!看到自已的老婆王芳不停的挥着手,喊着自已的名字,一脸急切的样子! “王芳,叫我干嘛?”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了起来问道。 “老六,赶紧回来,给老九到电话!” 第 5章 我是宇晨 陈元一只手上有六个手指,村里人一直都叫他陈六。 此刻听到王芳的呼喊,心里一顿,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到水边的石头上。 心里莫名的一种伤感。一句话都没有说,急急忙忙向家里跑去。 一起磨刀的几人,同样听到的王芳的话,同时停下了手中的的动作,原本有说有笑的他们,顿时没有的笑脸,个个默默的站了起来,匆匆忙忙跟着陈元后面跑去。 大家其实都知道陈宇晨的事,打心里默认陈宇晨不可能会醒来!所以当王芳着急呼喊给陈九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心里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 心里无不为陈宇晨感到惋惜,也对陈九他们感到难过。 六婶的一嗓子,惊动整个只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庄。 煮饭的灭掉了灶台的火,吃饭的放下了手中的碗,准备到地里去的都放下了手头上工作,纷纷打开门,向六婶家走来,更多的人直接往陈宇晨家里走去。 他们怀着同样的心情。 因为这样的事对小村庄来说习惯了,不管谁家有事,都不用脚,自发的,无需组织。 “王芳,打电话给老九,是不是晨晨他……” 伴随着声音,门口出现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人,四方黝黑的脸上,吐露着一脸的焦急。 王芳没有想到自已那么一喊,会让人产生如此的误会。 她喊完后,便自顾自坐到陈宇晨奶奶边上,心情愉快的聊着天。 看到自已的老公如此的焦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懵了! 一脸疑惑的说“晨晨,晨晨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在这里?” 这时候,陈元才发现自已家里还有人。 “六叔!” 没有等陈元看清,陈宇晨便站了起来,主动的喊叫道。 “咦!”陈元不可置信的望着站在自已面前,比自已还高半个头小伙子。 “晨晨,还真的是晨晨啊!你什么时候好的呀?” “六叔,昨天晚上醒来,那时已经晚了,所以没有跟跟任何人说,现在想让六叔你打个电话给我爸妈他们,告诉他们一下,好让他们放心!” “这是必须的。我马上……” “老六,老六是不是宇晨出事啦?” 还没有等陈元说完,门口传来了几个声音,就是一起磨刀的那几人终于跑到了陈元家。 “陈叔……” “红姨……” “叔公……” …… 随着大家陆陆续续的到来,陈宇晨微笑的向每个过来的人打招呼。 不是叔就是婶,没有办法,留在村里的人,不是老的就是小的,所以他只能一遍遍的微笑的招呼着。 着急的的来,开心的走,每个人打心里为他高兴。 每张纯朴的脸上,带着由衷的祝福和关心!这种场面让此刻的陈宇晨觉得震撼。 在修真世界里,那个尔虞我诈,懦弱强食的地方,最亲的人也会对你背后下手的世界里,绝对不会有这样真诚的笑脸。 如果亲人间的关怀,他到可以理解,没想到仅仅是同村人还都可以如此感人,他那孤单的心感到些许温暖。 瓯市的清晨已经热闹非凡,车来人往,各种各样的早餐店,飘着各种不同的香味。 一座拱形的小桥上,一辆人力三轮车缓缓的前进着。 车上坐着两位身材健硕的女人,脚边放着早上她们的采购结果,两人的不停的说着什么,还不时的发出哈哈大笑。 前面一个瘦弱的身躯,正用力踩着踏板。稀少的头发,沧桑的脸,看上去像是个50多,甚至说60多岁也不觉得,没有人他才40多岁! 瓯市的10月清晨,已经是充满冷意,陈九的脸上汗流如雨,身上的那件薄薄的衣服早已湿透。 还有一点点距离就可以登顶了,陈九咬紧牙关,整个人站了起来,终于上去了,脸上不由的一松,三轮车也随着下坡,速度远去。 看着两人下车离去,陈九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拿出别在腰间的手机袋里老旧的手机。 “离八点还有1小时多,还可以接几单。” 放好手机,举目四看,嘴里对着街上的行人叫道“要坐车吗?” 没有多久,来了一个客人,两人讨价还价了一会儿后,客人坐上了车,陈九也跨上了,准备蹬车时,腰间那老旧的手机响了起来。 显示屏上那熟悉的备注,他的心莫名的一沉,拿着手机的手无法控制的抖了起来,大拇指几度放在早已经褪色的接听键上,都没有勇气按下! 急促的铃声,一次次的冲击陈九的心。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按下了接听键。 “六……六六子……” 颤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仅仅只叫出了几个字,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爸!我是宇晨啊 ……” “你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耳边却传来他最想听到的声音。 原本是地狱,没有想到是天堂! “爸,我是宇晨啊!我好了,不信我让奶奶跟你是谁。” “九啊!确实是宇晨,他真的的好了,你们不用那么担心……” “宇晨,宇晨……” 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儿子的名字,眼泪毫不犹豫的流了下来,最后汇聚成嚎啕大哭。 这几年的心酸,没有人能够体会。本来已经是绝望,没有想到老天给了他一个奇迹。 心酸没有白费,儿子那期盼的声音让坚强如斯的他,心里瞬间崩溃。不是崩溃,应该说是发泄。 几年来的心酸,几年来的压抑此刻瞬间发泄,再也无法控制。 坐在后座的女生,一脸懵懵的看着趴在车把陈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师傅,还还走吗?” 良久,等陈九的情绪渐渐平复,她弱弱的问道! “对不起!姑娘,可能走不了!真的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没事!我重新叫一辆就是了!” 女生急匆匆的离去,陈九尴尬不已!居然在大街上,还在一个小女生面前哭了,老脸不由的一红。 “喂!爸!喂!爸!你怎么了?我醒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干嘛哭啊?” “阿九啊!发生什么事啊?” 耳边传来儿子和妈的声音,陈九发现手机居然没有挂,向来以严父自居的他,更加的尴尬,脚趾都快抠出栋别墅了。 “完了,以后严父的形象没了!” “我没事,就是高兴的忍不住了!哈哈,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去!你在家好好的陪奶奶!” 说完匆匆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骑上三轮车,绝尘而去! 第6 章 家人 瓯市飞霞路,两边的店铺都是大门紧闭,路上行人稀少,有的也是匆匆忙忙赶路的样子! 看上去显得很冷清,与瓯市其它地方热闹格格不入!然而道路两边随处可见的酒瓶,四处散落的纸杯餐具,到处可见的残羹,还有厚厚的黝黑油污,述说着昨夜的繁华和热闹。 不远处,一个橘黄色的身影,挥舞着手中是扫把,努力的让地上的垃圾扫到一起,然后铲到垃圾车上。 她已经工作了三小时,负责附近三条街道的清洁工作。斑白的头发,沧桑的脸上依稀可见往日的容颜。 张意没的选择,她以为一生都可以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在农村里相夫教子。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和人开玩笑,儿子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她措手不及。 身体上的劳累,她可以承受,心里那焦虑和担忧才是夺走她芳华的刽子手。 “唉!” 想到了一直躺在床上的儿子,不由的叹息,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些许。 她不能够失去这份工作,虽然收入微薄,但是多少也是稳定的收入。 “阿意,阿意!” 一辆三轮车,风驰电掣般向她飞奔而来。 熟悉的车,熟悉的声音,那么的急切! 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她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阿意,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疾驰而来的陈九,想把那个好消息告诉自已的老婆,没有想到刚找到妻子,却看到她瘫坐地上,双眼无神,脸色苍白。 “阿意,你怎么了?哪里有不舒服啊?” 陈九把张意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已不那么宽敞的怀抱里,急切又轻声的的说“阿意,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儿子好了,你千万不要倒下啊?儿子还在家里等……” 全身无力,眼神毫无生气的张意,突然的变的有一丝精神。 “你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怎么了?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这句,是儿子,晨晨他怎么了?” “儿子他醒过来了,身体也好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你你你不会是骗我吧?” 张意恢复了稍许力气,但是她依然不相信,以为是陈九骗,因为她明白儿子的情况,所以她每天除了祈祷奇迹出现在儿子身上。 “没有骗你,是真的,他打电话给我了,我知道是他声音,妈也 在边上,真的!” 看着陈九真挚的眼神,她才相信,这么多年夫妻,她了解自已的丈夫。 “我看你来的那么急,以为晨晨他……呜呜呜呜……” 张意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伏在陈九的怀里放声的大哭起来! 陈九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怀里了妻子,轻轻的抚摸着她那斑白的短发,虽然不再是当初那乌黑的长发了,但他依然爱其如初。 他明白自已妻子此刻的心情,就像自已刚刚听到儿子声音一样! “哭吧!哭吧!发泄出来就好了啊!” 良久过后,等妻子的情绪渐渐稳定后,陈九说“儿子和妈,他们应该还在六子家,刚才说好了,儿子说要和你通话。” “你怎么不早说!” 七分期盼,三分埋怨的看着自已的丈夫。 “刚刚看你这样,我一担心,就忘了,现在……”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打电话!” “有了儿子,不要老公了!”陈九看着妻子那焦急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叹息。 给了自已妻子一个幽怨的眼神,掏手机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 陈宇晨还在陈元家里,微笑的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来看望他的人,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么几句话。 看他一点没有厌烦,大家都热情和善良,让他特别的享受! “宇晨,电话!你妈打来的。” 刚刚喝了口水都陈宇晨,听到王芳的呼喊! “妈,我是宇晨……” 张意在陈九拨通电话的时候,就抢过他的手机,急不可耐的想听到儿子的声音。 “可以再叫一声吗?” “妈!” “诶!再叫一声让妈听听!” “妈!” “诶,小宝,我的晨晨,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妈!我现在身体好了,你放心!真的……” “是吗?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还有不舒服啊?想要吃点什么东西……” “……” 陈九默默看着自已的妻子,一句又一句的和儿子煲着电话,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灿烂,仿佛见到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她脸上笑容一样美! 他知道自已的妻子心里承受痛,在儿子的声音中一句一句消散到风中! 收起那满是宠爱的眼神,转头拿起地上的扫把! 火 车站商城附近的一处出租屋里,狭小的空间里,摆完两张单人床后,就没有多余的空间。 此刻两个还在熟睡中的女孩,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吵醒。 “若曦,你的电话!” 陈若曦接过了闺蜜室友张敏递过来的手机,看着自已爸的电话号码,心里一突,没有睡够还有些迷糊的他,顿时清醒了! “爸,这么早打电话怎么了啊?是不是钱又不够了啊?等会我找人再去借点转给你!” 没有等电话里开口,她就急切的问了,其实她害怕听到不想也不愿意听到消息! “曦曦,我是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晨晨他醒了,人也好了!” “妈,你说什么?晨晨他好了?” “嗯,他好了,刚刚我们从挂了电话,奶奶也在边上的。所以曦曦你也不用那么拼了,好好照顾自已!” “他真的好了啊!好了就好……” “我和你爸商量过,等下他就回老家去看看,本来我想去,可我请不了假。” …… 挂了电话的陈若曦,呆呆坐在床上,笑着笑着,眼泪却哗啦啦的流淌下来,滴到被子上。 “曦曦,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弟他……” 躺在床上,一直关注着陈若曦的张敏,迅速从自已爬起来,来到她的身边,一手把她搂在怀里,一手帮她擦去滴落的泪水,轻声的问道。 她知道自已的姐妹若曦有多不容易,因为弟弟,被未婚夫退婚。 为了弟弟的医药费,拼命的挣钱,白天一起商城卖衣服,晚上一起酒吧里推酒! 因为人美,所以处处被排挤和针对,还要应付无良客人的骚扰。 “我妈告诉我说,我弟他好了!他没有事了!” “你弟他好了不是好吗?你哭什么呢?” “我也不想哭啊!看眼泪它自已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控制不住啊?” “要不你今天休息,或者回去看看你弟!” “算了,现在请假要扣钱的!现在家里还欠很多钱呢!” “只要人在就好,欠些钱有什么关系!慢慢还就是了!总会还完的。” “嗯,会还完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 7章 陈忠杰 如果说现在能够留在村里的年轻人还有谁,除了陈宇晨外,就只有陈忠杰了。 陈宇晨的爷爷和陈忠杰的奶奶是亲兄妹。亲戚,在同村,又比陈宇晨小一岁,所以从小就跟在陈宇晨屁股后面! 之所以他留在村里,没有像其他年轻人那样跑出去打工,是因为她妈妈。 大炎帝国由于人口的极速膨胀,所以某些专家出了一个极其极端的举措,生育两个小孩后的女人要被强制节育。 由于当初的技术,还有人对新事物的恐惧,出现了很多事故。 陈忠杰的妈妈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她在生下陈忠杰后,就被强制拖做节育手术,回来后就有了间歇性精神错乱,时不时的发病! 到处骂人,打人,甚至拿刀砍。 他爸爸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在家,姐姐力气小,妈妈发病时,控制不住,所以他只能留在村里,照顾他妈妈。 此刻的陈忠杰焦急的站在陈宇晨的家里,他听到六婶那一嗓子,就抛下了手中的碗,极速的跑到陈宇晨家里。 没有想到扑了个空,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只鸡在院子里低头寻找着食物。 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见人。 “牛叔,怎么都不见了?我舅婆去哪了?晨哥也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啊?”村长陈大牛皱着眉头说“走!我们去老六家就明白了!” 陈宇晨婉拒了六叔六婶的邀请在他们家吃饭,扶着奶奶准备他们家里走出。 “舅婆!你在这里吗?晨哥怎么不见了啊?到处都找不着,晨哥他……” 随着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一道人影快速跑来。 陈宇晨听到后,放开了扶着奶奶的手,大步的迈出六婶家门,站到公路上,微笑着看着跑了表弟。 这个为了给他凑钱,卖掉了家里的牛,卖掉了电视,甚至拿出刚刚凑好,准备给女方的彩礼钱,更是说出了“晨哥没了就再也没有了,老婆没有了还可以再找!”这句话。 焦急奔跑中的陈忠杰,远远的看到一个高大人影站六叔门口的公路上,盯着自已看。 赶紧来了过急刹车!瞪着他那双不算大眼睛,同样死死盯着这张熟悉的脸。 帅又坚毅的脸! “晨哥?你是晨哥吗?” “你猜?” 面对这个浓眉小眼,皮肤黝黑且又壮实的表弟,陈宇晨没来由的开起了玩笑! “晨哥 !你是晨哥!哈哈哈哈” 陈忠杰三下两下就冲到陈宇晨面。 陈宇晨张开双臂,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晨哥,你站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陈忠杰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 “杰!是我!我回来啦!” “我就知道!晨哥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陈宇晨拍了拍陈忠杰的背,彼此松开了手,四目相对,突然两人开始哈哈哈大笑。 男人间不需要多说,有个拥抱,一个眼神就可以了! “哎呀!还真是晨小子啊!” “牛叔!” “嗯!晨小子,你醒了老九他们知道了吗?” “刚刚给他们打完电话。” “那就好!只要你好了,这样大家放心了!” “牛叔,谢谢你,也谢谢大家的关心!” “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啊?大家本来就应该如此的啊!” 大牛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曾经村里的希望! “哎呀!你打我干什么啊?臭小子!” “牛叔你痛吗?” “你说痛不痛?杰小子,无缘无故打我,不给我说个缘由,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牛叔你痛就好,说明我不是在做梦,晨哥是真的好了!” “那你干嘛不打自已,打我干嘛?” “我怕痛!” “臭小子,你皮痒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陈大牛作势要收拾陈忠杰。 “牛叔!我错了,刚才是拍蚊子,真的只是拍蚊子!” “蚊你头,大白天哪来的蚊子?” 轻轻一脚踢到陈忠杰屁股上,引起大家一阵欢笑。 “不好了!忠杰,快回家,你妈又发发作了!拿着棍子在乱砸东西呢!” “哥!我先去看看!” 耍宝的陈忠杰丢下一句话,急急忙忙跑了。 “哎!阿莲是病发是越来越频繁了!阿杰一个人可能搞不定,我们也去看看吧!”牛叔叹息道。 “婆,你先呆在六婶家里,我去看看表婶,等下再一起回家。”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陈忠杰家里,吃饭的桌子倒在墙边,地上到处碎碗片。 一个满头白发,面容憔悴,瘦小是手臂上拿着一根和她手臂差不多大的木棍,到处挥舞。 “你们 这些魔鬼,我死你们!打死你们……” 嘴里不停的骂,目露凶光,手中木棍乱飞。 “妈!你放下木棍,我是忠杰啊!” “你是那个妖怪?你是魔鬼,我打死你,打死……” “妈,我阿杰啊,妈……” 陈忠杰试着慢慢靠近,却被一木棍给逼退! 心疼,焦急,无奈! “大家一起上!” “牛叔,不要!我妈没有意识,棍子砸到谁身上都不好受,等点时间,她就好了。只要看住,不要让我妈跑出去伤人,也不要让她伤到自已就可以了。” “这样不行,时间越久,消耗表婶的元气就越多!” “晨哥,这个时候我妈力气不知道很大,打身上确实难受,上次我手差点被打断。” “让我来试试!” “不行!晨哥,你刚刚痊愈,承受不住的!还是我来吧!我皮厚,而且也有经验。” 陈宇晨一把拉过陈忠杰,大步向表婶走去。当然他可以不用亲自上去,就可以控制住,但是这样可能显得有些惊世骇俗,不好解释。而且修真世界里的生存法则,就是留一手,防人之心不可无。 “表婶,是我呀!宇晨来看你了!” 陈宇晨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慢慢靠近,大家的心也提了起来。 然而何莲没有像刚才一样,举起的棍子没有落下,迷茫的眼神看着陈宇晨。 “表婶,我是陈宇晨啊!记得不?我爸陈九,我张意。” “陈……九,张……意……” “对!就是他们!表婶,把棍子给我,你也累,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何莲缓缓的说。 陈宇晨一手拿掉了何莲手上的棍子,一只手扶住了要倒地的何莲。 “阿杰,快过来!抱你妈去休息!”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当然还有一起围观的众人。往常都是几个人一起才能够制服,或者等她自已结束才行,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听话! “嗷!嗷!嗷!” 一脸懵逼,脑子短暂停顿的陈忠杰听到陈宇晨的话,赶紧跑过去! “晨哥,我来!” 接过了陈宇晨扶着的何莲,一把抱起来就往卧室里走去! “表婶对你们太熟悉了,而我的出现太突然,让表婶她一时想不起,所以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第8 章 刘颖 “阿杰!你信我吗?” 看着打扫完家的陈忠杰,陈宇晨问道。 “晨哥,你这话问的,从小到大,我好像没有不信任你过吧?” “那好,等下我给表婶治病!” “你?我妈?” “走吧!” 陈宇晨根本不管身后陈忠杰那震惊又迷茫的小眼神,大步向屋里走去! 后面跟进来的陈忠杰,只见晨哥用手轻轻按在自已妈妈头上,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久就收手。 “怎么样?晨哥” “好了!表婶以后不会再发病了!去舀一大碗水过来。” 陈宇晨虽然梳理了表婶错乱的经脉,去掉了留在脑海里的那团阴影,可这么多年来被折磨,伤了她本源。所以他想到用空间里的水给她调养。 “晨哥,水来了!” 陈宇晨接过陈忠杰手上的碗,立马又转手递回去。 “等表婶醒了后,给她喝了!我也先回家了,奶奶还在六叔那里等我!” “那好!哥你先回,晚点找你!” “嗯!” 陈忠杰望着陈宇晨那高大潇洒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那碗清水,一头的雾水,纵然心里有许多不解,但他始终没有出口问! 他相信晨哥! 今天早上发生那么多事,让他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脑袋,更加的懵,一时也无法想通。 “反正都是好事,想那么多干嘛!” 他甩甩头,端着碗回到屋里! 燕京,大炎帝国都城所地,也是帝国的政治经济中心所在。 当然也是是权贵富豪想方设法挤进去的地方。 此时,一辆豪华轿车,正在宽敞的公路上疾驰而行。 舒适的后座上,一位美的令人窒息女人,那张清新脱俗的容颜,仿佛经过大自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她紧闭着一双美目,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终于,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门前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刘小姐!到了!” 刘颖大炎帝国眼下最火的女星,闯荡娱乐圈短短三年时间,便到准天后级别。 本人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外,更重要的那强大且又神秘的背景,让她在满是污垢的娱乐圈里,能够做到独善其身,没有那黑暗给吞噬。 此刻她看着那门牌上“肖府”两字,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大 衣。 肖府帝国硕果仅存的大帅肖战的府邸。肖战肖元帅为帝国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 虽然已经退居多年,但在军方也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刘颖知道自已的闺蜜死党背景强大,却还是低估了她。 警卫没有对刘颖有一丝怜香惜玉,检查一丝不苟,更是虎视眈眈。她相信如果自已有一丝不妥之处,他们绝对会扣动手中扳机。 “刘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请跟我来,我家小姐在里面等你!” “好的!谢谢你!麻烦你带路!” 刘颖跟着引导者后面,一步一步往里走。 四周显得很安静,只有她们俩的脚步声。虽然周围不见有任何人,可刘颖却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从跨入大门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使她不敢东张西望,虽然周围景色很美! 跟在引导者身后,默默的走着,府邸很大,她拍戏时的那些皇宫贵府比之还要逊色! 自已好像置身在古装剧里,左拐右拐,穿厅过桥后,终于在一座独立小楼前停下。 “小姐在里面,刘小姐可以推门进去。” “好的!谢谢!” 刘颖无暇打量四周美景,轻轻的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 优诺古代大家闺秀的房间摆设,她没有多看一眼,美目直直的看着靠在床上的人。 她仿佛看到活脱脱的林黛玉,生病后的林黛玉! 两弯似蹙非蹙的灯笼眉微皱着,一双美目紧闭着,独特又姣好是面容苍白无力,没有一丝血丝。 刘颖轻手轻脚的靠近床,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她悄悄的坐到床沿上,伸手把那只露在被子外面玉手轻轻的握在自已的手里。 这只自已牵过无数次的玉手,那如葱般的手指,没有了一丁点肉。 “你你来了啊?” 那么的有气无力,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眼失去往日的神采。 “嗯嗯!我来了!” 眼泪毫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傻瓜!不哭!如果让你的粉丝见到你流泪,他们多心疼啊!” 肖芸萱努力的让自已笑起来,可自已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真的控制不住!萱萱,我好心疼啊!” 自已的闺蜜,曾经多少次站在自已身前,为自已挡风遮雨的女强人,如今这个样子,怎能让刘颖不伤心! “傻 瓜!……” …… “老爷,那位刘小姐走了!” “嗯!” 满头银丝,坚毅的脸庞,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肖战站在书房窗户边,透过窗户望向远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胡勇,看似主仆,实则生死兄弟。 肖战两子一女,大儿子执掌军部,二儿子统领南部战区,女儿从事文化部。 任何强大的家族,不仅仅有权,还要有强大的经济支撑。老人深知这点,可惜军政方面,自已后辈人才济济,奈何除了自已心里疼爱的孙女外,都没有商业细胞。 三年时间,让捉襟见肘的家族,变的富裕充足。 一切都往好的发展,可老天似乎又要跟他开玩笑,一个月前,孙女突然病倒,又查不出任何结果,请便全世界名医,都束手无策,一个星期前再次陷入昏迷,昨日才醒转,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久,开精神气却虚弱了几分。 身经百战的老人除了把孙女接到身边外,没有其它办法。 燕京开往魔都的航班上,戴着墨镜和口罩刘颖,闭着双眼,看似在假寐,脑海里却想着闺蜜的事。 四年前,突然消失一年的闺蜜和室友肖芸萱,抱着一对双胞胎找到自已!希望自已做孩子的母亲。 而她却始终不愿告诉孩子的父亲是谁? 两个星期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肖芸萱给了她一个资料和账号,她才知道那个男人。 等她找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那人已经被医院赶了出来。这次见面,告诉了她这件事! “刘颖,帮我找到他!如果他还活着,希望你把他们送到他那里去,毕竟他是他们的父亲,这样对你对他们都好!” “如果他不在了,他的家人可托付,就送过去;不可,那就只有委屈你了!” 闺蜜像是遗言般的嘱托,响彻耳边,两行泪水轻轻滑落。 第 9章 善意的谎言 黄昏时分,夕阳渐渐沉落,余晖洒满大地,也是把最后的温暖送人间。 独立山上的老房子,厨房里三人三代,围着餐桌其乐融融。 一盘肉,一条鱼,一盘土豆,一个青菜!简简单单的四个菜! 不放心的陈九还是跑回了家,亲眼见到自已活泼乱跳的儿子,才打消心中最后一丝忧虑。 此刻,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已的老妈,把桌上肉和鱼一个劲的往自已儿子碗夹;儿子也不时的给奶奶碗里夹鱼和肉!温馨的画面。 虽然自已好像置身其外,可他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感觉,心里无比的欣慰和高兴,脸上不知不觉的露出笑容。 这种快乐的感觉,他上次是什么时候他都不记得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如果老婆和女儿也在的话,就完美了! “婆,你不要总给我夹菜啊!自已却只看着我吃。” 奶奶把大半的鱼和肉都往自已碗里搬,自已却只是看着陈宇晨吃,心里感动,此刻自已心头那一丝丝隔阂彻底消失,两个灵魂完美融合,不带一点瑕疵。 “我吃,我吃!大宝,你刚刚好,需要多补补。本来要杀鸡,可你又不让,所以就多吃鱼,多吃肉!” “都快让我吃光了!这样下去我会胖成猪的!那时候,你就没有这么帅气的孙子了!” “胖点好,就算胖成猪又有什么关系啊!也是最俊的!也还是我最俊的孙子!”奶奶笑呵呵的道。 “嗯!好吧!” “哈哈!” “爸,别只顾着乐,也吃啊!” “嗯!我吃!晨晨,你妈妈很想见你,她想你明天能够去市里看她。” “婆,你也一起去吗?我们去几天,看看我妈和姐姐,然后就回来!” 低头不语的老人,停顿了一下,犹豫不决。 “是啊妈,一起下去,玩几天再回来。” “晨晨去就可以了,我就不去,年龄大了,出门不方便,而且家里还有鸡,地里还有菜要看!” 奶奶想去,最多的是舍不得陈宇晨,刚刚醒来来一天,就要离开,就算是很短暂,可还是不舍。 虽然年纪大,她还是很清楚自已儿子和儿媳他们收入也很微薄,出门在外处处用到钱,多一个人,就多一些负担。 10月天,太阳一下山,就黑了。 也许明天就要离别,习惯了早睡的奶奶也没有早早去睡觉,而是坐在大堂里陪着陈九父子俩聊天。 就算自已接不上话,仅仅只是看着他们就觉得很满足,很高兴。 “晨哥!在家吗?” 三人没有聊几句,屋外传来一个声音,不用见到人,就知道是陈忠杰。 “在家里,自已进来吧!” 随后,就见院子外面两道微弱的灯光若隐若现,从远处慢慢的靠近。 都是熟人,见面一阵寒暄后,彼此坐了下来,而陈忠杰直接搬了个小树墩挨着陈宇晨边上坐。 “阿莲,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舅妈,我是特意来谢谢晨晨的。” 自从陈忠杰把自已的彩礼钱给了陈宇晨当医疗费后,何莲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就算偶然遇到都没有给好脸色。 陈宇晨听到不用猜,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就知道他们的来意。 奶奶和陈九却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看看何莲,又看看陈宇晨,不明所以。 “舅婆,今天我妈不是发病了吗?结果被晨哥治好了,彻底的好了!” 原来何莲醒来后,发现自已混沌的脑袋从来没有没有这么清醒过,不仅仅思路清晰,整个人也很轻松。 不仅仅想起孩子们小时候的画面,甚至还能够想起自已年轻时的样子,和那些记忆深刻的画面。 这让她惊喜的同时,也很惶恐。都说人将死时,自已的平生都会在脑子一一闪过,所以她以为自已现在是回光返照,命已不久。 所以就身边的儿子陈忠杰,边交代,边流泪,最后翻箱倒柜找出想穿的衣服,躺在床上默默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搞的陈忠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见自已的妈妈安静下来后,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她,最后端来那碗水让妈妈喝。 何莲将信将疑的喝掉那碗水后,直接拉着儿子来到陈宇晨家,一是道谢,二是想自已弄个明白。 “晨晨,你什么时候会治病的啊?你好像没有学过医啊?” 四双八眼一下子聚焦到陈宇晨身上,好奇,更多的是怀疑。 陈宇晨的大脑,此刻极速的运转,是啊!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都无法解释。 “哎!那天脑袋上被人突然一击后,陷入昏迷,发现自已好像被关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四周摆满了医书。” “我可以看到自已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听到你们说的每一句话,看到你们为我付出的点点滴滴,而自已却无能为力。” “刚开始时 ,我好几次想挣脱房间,可惜一直找不到门!试着强行撞击墙壁,却纹丝不动。” “最后准备放弃,可始终不甘心!看着四周的医书,我灵机一动,也许我可以在这些书里面找到自救的方法。” “于是我一边不停的看书,一边不停的在自已身上实验。每分每秒,只希望自已能够找到拯救自已的方法,让自已早日醒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看完了房间所有书本,终于人自已醒了过来!发现时间已过三年有余。” 何莲早已泣不成声,同样作为一个被病魔折磨二十多年的人,她更能够体会其中的滋味。同时也为自已哭泣,因为她相信自已已经被治好,终于不用被折磨了,终于可以做个正常人了,终于别人也不用再害怕自已了…… 奶奶坐在那里默默的流泪,一双泪眼慈祥又疼惜的看着他。 老爸赤红的眼睛,强忍着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 而陈忠杰激动,又无比崇拜的眼神。 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陈宇晨说的越玄乎,他们就越相信。虽然大炎帝国宣传科学,不可以迷信。却无法阻止民众对鬼神敬畏。 当然他们想也差不多! “是不是说的一点过了!”陈宇晨心里想。 陈宇晨根本不知道自已临时随便瞎编的故事,被村里传的神乎其乎。 他一大早就被老爸陈九拉了起来,在奶奶不舍的目光中坐上大巴车! 凌晨三点,张意比往常早起来半小时。她住的地方距离上班的地方有些路,以往都是老公陈九送她,今天却要自已走路。 漆黑的路,挡不住此刻她那兴奋的心!迎面吹来的寒风,也浇灭不了火热的心。 “早啊!丽姐!” “阿意,今天你怎么走过来的呀?阿九呢?他去哪了?不会这么早他就有生意了吧?” “没有!他回老家了!” “又回去了啊!哎!你儿子?” “嗯!回去了!今天就回来,主要是带我儿子下来看我的,毕竟我儿子不知道路” “难为你们了!哎!老天真是的,总爱找我们穷人的麻烦!真可惜了你儿子他……等等,你刚才说你儿子来看你?他不是……” “丽姐!他好了,昨天好的!本来我想上去的,可我不可能再请到假了,就叫老九上去,把他带下来!” “难怪看你心情那么好!那真的恭喜了!你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哎!还不能松啊!欠着一大笔债呢!” “人在人好就可以了,欠钱慢慢的还钱就是了!你儿子来,记得带来我看看!” “那是一定的!不过看了,得帮忙给我找个儿媳妇啊!” “……” …… 第10 章 无妄之灾 马有站在姐姐家大门口,不停的向着姐姐家里举中指。 “不给就不给啊!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呢?再说姐夫来钱那么容易,给我点花花怎么了?” 昨夜输了一晚上,输的连借钱的人都没有,差点把内裤也输进去。 大早上,看着姐夫去上班后,才进姐姐家里,想再拿点钱!结果这次不但一分钱不给,还把他说了一通。 他不敢当着姐姐面顶嘴,不仅仅害怕姐姐断了他经济来源,更怕他姐夫。 灰溜溜出来,站在门口发泄一下自已的不满。鼠眼溜溜的乱转,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哼!” 马有鼠眼再次瞥了姐姐家一眼,傲娇是转身离去。 没有多久就出现自家房子里。 “妈,有什么好吃的呀?都快饿死了!” “哎呀!有有回来了啊!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家也不回,电话都不来一个!” “哼!还能去哪?不就是在外鬼混吗?是不是没钱了啊?” “爸,你真英明!一猜就准!”见到自已父亲那阴沉的脸“不过您老只中了一半一半,虽然猜中我没有钱了,可我这次真的没有鬼混,我认识了一些人,准备拿下一个大项目。” “哇!真的啊!儿子你好厉害啊!我家儿子终于长大了,跟妈说说是什么样的项目?” “哼!你信他,还不如信母猪上树呢?你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吗?” “死老头,你是不是特希望儿子不好啊?人总会长大的嘛!他说在谈项目就是谈项目了!” “快三十的人了,班也不上,钱也不挣,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东游西荡,无所事事!坑蒙拐骗!迟早有一天死在外头!” “死老头!你说的什么话啊?” “就你把他当宝贝一样哄着!惯着吧!”说完拿起茶杯,向屋外走去,眼不见心不烦! “儿子,别听你爸胡说!妈相信你!” …… 马有兜里揣着从妈妈那里弄来的一沓钱,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特别是那些一家子一起玩耍打闹的小家庭,心里羡慕同时也很不是滋味! 打算摇人一起吃吃喝喝,突然没有了兴致,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转。 一样的街,一样的工作,可张意却觉得今天干的特别的轻松。 扫完最后一段路后,像往常一样,把垃圾车停到路口,停车位后面没有画线的空白的地方,自已拿着扫把和簸箕 ,站在街边,检查是否有遗漏的地方;又或者有行人掉下新的垃圾。 低头看了看手臂上那廉价的女士手表,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笑容。 “还有半小时就可以下班了,他们应该也快到了,不知道老九买菜了没有?算了,不管他有没有买,等下班时候自已去买吧!” 陈九陈宇晨父子俩坐在公交车上,颠簸颠簸了四个多小时,到了江北区码头,坐上轮渡,横渡瓯江后终于到达了市区。 两人从从渡轮上下来,陈九看看了时间说“我们先不回家,这里距离你妈工作的地方不远,我们走过去,正好接她下班。” “我急着早点见妈,那我们就一起去接她,我想看看她见到我那一刻会是什么样子?” 父子俩相视一笑,陈宇晨提起了从父亲手里抢过的蛇皮袋,大步走去! “谁踏马的,把垃圾车停在这里啊?” 正在想着等下美好时刻的张意,被突如其来的怒喝打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已的垃圾车边不远处停着一辆看起来很豪气的轿车。 四个年轻人站在车后指指点点,其中一个满脸怒容的四处游看,想在寻找什么? “我的我的,不好意思!挡住你们停车了,我马上挪走!” 张意以为自已的三轮车停这里,妨碍了他们停车,所以赶紧跑来,边跑边道歉! “踏马的,你还想走?不看看把我车刮成什么样子了啊?还想走!” 陆人甲当然不会说因为自已开车时看手机,没有注意到路况,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避开了车头没有逃掉车尾。 他没有觉得是自已的错,反而把一切怪到停在路边的三轮车上。 “这……这……我……我……” 车尾那几道刺目的划痕,安稳本分的张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而在她心里这些轿车都是高不可攀的东西。 平时都是小心翼翼,能避开就避,没有想到今天还是让她遇上了,可她压根不知道这是无妄之灾,也不知道根本不是她的错! “我我个屁啊!玛德,你知道不知道我这是什么车啊?别摸我听过没有?看你穷鬼样肯定不知道!百多万的豪车。就因为你乱停车!”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样停的,而且我问过我们头,他说这里可以停!”张意小心翼翼,弱弱的解释道。 “他说能停就能停啊?他算什么玩意啊?这是公路,不是给你停车的。现在出事了,你说怎么办?” “那那你你说怎么办?”面对四个年轻人杀气腾腾的样子,张意战战兢兢。 “踏马的!还问我怎么办?赔钱啊!还怎么办!看你这穷酸样,多也拿不出,拿5万这事就算了!” “多多少?5……5万,那么多!我我我拿拿不出来啊!” 她知道车很值钱,没有想到要这么多,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5万已经是我们路哥给你面子了啊!不要不知好歹!” “是呀!如果不是看你这样,踏马至少10万!” “这可是我们路哥新买的没有多久的车,给弄伤了!快点拿出来,没钱叫你家人送,借踏马的也要借过来!” 边上的三人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我真的拿不出来,家里也没有!”张意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嘴巴里喃喃细语道“明明可以停的!真的可以停的呀!一直都这样停的……” 她举目四望,希望围着的人群中能够有人出来帮她说句话。 可周围的人除了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外,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好像事不关已,更有人幸灾乐祸。 “踏马的,穷逼,没有钱乱停车还哔哔什么?” 路人甲对着张意抬脚就踢。 本来身体就虚弱,加上被高额的金额吓的精神恍惚,张意根本没有一点防备。 突然势大力沉的一脚,使她连连倒退,惨叫一声倒地,嘴角鲜血直流。 几次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结果都没有成功! “玛德,还敢倒地给老子装死!那就永远不用起来了!大家一起上!” 其他三人闻言,向张意倒地的地方围了上去。 第 11章 马有 “差不多的了啊!人都被你打成这样了!应该可以收手了!” “谁?有踏马的,有种出来说!” “本来就是你们自已开车不小心,把车刮了,还把人打了!还想怎么样?真要打死她啊?还有王法吗?” 马有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输了一夜,被姐姐说,回家被自已老爸骂,虽然自已老妈一如既往的相信和宠爱他! 看就是这种毫无底线的宠爱,让马有他突然觉得迷茫。拿着老妈给的钱,从家里出来。 像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转,在到这里感觉有些累,就在商店里买了一提啤酒,坐在石墩上喝了起来。 对着路口,目睹发生的一切。本来以为他们会骂几句就完事,没有想到会出手,更没有想到要下死手。 看到倒地的女人,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已的妈妈,于是便开口制止了。 也多亏了马有出声的及时,阻止了他们进一步的动作,以张意现在的情况,他们随便补上一脚,后果都不堪设想。 “你是什么东西?多管闲事。”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算是个人!”马有承认自已不是个好人,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每落下一条,比起眼前这四人来说,自已像是个圣人。 因为他从来不会对老弱病残出手,更不会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动手。 “什么意思?”路人甲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 “路哥,他好像在骂我们不是人耶!” “要你多嘴!” 路人甲见到马有如此淡定,肯定有所倚仗,要么武力值高超,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要么背景强大,让自已惹不起。 马有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武力值很高的样子,那么就只有…… “在下路人甲,请问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路人甲?小说,电视中出场就被秒的超级龙套?哈哈”马有说完不由的笑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一起笑了起来,跟路人甲那三人想笑,却不敢笑,憋的好辛苦! 唯有路人甲一脸阴沉,目光死死的盯着马有,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相信马有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想他路人甲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阴晴不定的脸,给身边的三人使了个眼色! “干嘛啊?想打我啊?”马有见到那三人向自已围过来,一脸不屑的说“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啪!” 话音刚落,马有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踏马的,你们真敢打我!我叫我姐夫玩死你们!” “你姐夫是谁?” “听好了我姐夫,瓯市治安局大队长李斌。”这便是马有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倚仗。 这些年靠一句话,混的游刃有余。见到路人甲四人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以为被吓住了。 “怎么?怕了吧?不过晚了!” “哈哈……” “哈哈……” …… “我还以为你踏马真的很了不起的后台,一个小小的大队长而已。哈哈哈……真吓死我了!” “小子!你给我好好的听着!我路人甲,我哥路人乙,黑斧帮刑堂堂主。” 黑斧帮三字像有魔力一样,四周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外散去,站的远远。 马有更是脸如死灰,他当然知道这个瓯市地下最大的势力,特别是最近一年,像是吃了兴奋剂,发展更加凶猛,大有一统瓯市地下的势头! “哎!完了!这俩人完了!” “如果就只完他们自已就不错了!就怕连累到他们家人!” “是呀!你们应该听说过福海楼老板的事吧?就是因为福海楼不愿被黑斧帮收购,结果老板全家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过听过!据说还是路人乙亲自带人弄的。” “还有离这里不远的那家早餐店,就是因为慢了一点点,店被砸,老板夫妻被打,现在还躺医院里,生死不知呢!” “好了好了!你们别说了,万一被盯上不好!” “是啊!我们别看了,还是散了吧!万一……” …… “如果我说是打酱油的,路过!你们信吗?” “信?信你妹!给我打!” “啊!不要打脸!千万不要打我脸,我是靠脸吃饭的……啊……” 三年,瓯市的变化很大,有些地方陈宇晨根本就认不出来!瓯江两岸,记忆里的杂草丛生早已不见。 与之代替的集休闲,娱乐健身为一体的超级公园。 举目四望,瓯市到处是工地,拆的拆,建的建,一片欣欣向荣的情景。 这些陈宇晨父子都无暇顾及,两人行色匆匆,只为了早点见到老妈。 “这附近三条路的卫生,都是你妈打理的。刚才我们两个条路上都没有见到你妈,所以她一定在最后这条路 上。” 陈宇晨忽然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如果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会更快。 “算命的跟我说过,千万不要做好人,踏马的真准,老子这么多年来,首次做好人,我容易嘛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好人了……” 抱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任由四人拳打脚踢,马有心里不断的祈祷和诅咒。 也许是因为马有那句“我姐夫是李斌”的关系,他们四人也没有下死手。 “你们继续!老子去教训那个躺地上装死的女人去了!老子的新车啊!” 路人甲抬起脚,准备狠狠的踩下去!突然一个东西向他迎面飞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来,就已经被撞飞出去。 随即一个人影出现在张意身边! 路人甲推开身上装着青菜的蛇皮袋,试图爬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你们踏马的,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扶我起来!” 围着马有的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目瞪口呆!傻傻的站在那里,路人甲的叫声,才让他们醒来,赶紧跑过去,把路人甲扶了起来。 “你是谁?敢管我们黑斧帮的事!” 陈宇晨把昏迷的张意轻轻的抱起,妈妈那透支的身体,还有那严重的内伤。让他心疼,愤怒,充满杀意。 他低头不遗余力的给妈妈疗伤,调理!面对路人甲的问话,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像是看死人一样!不错,在陈宇晨眼里他们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冰冷的一眼,仿佛来自幽冥深渊,不带一丝感情,四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阿意……呼呼……阿意……呼呼……晨晨……呼呼……你妈……呼呼……怎么了?” 陈九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着儿子抱着闭着眼睛的老婆,无比紧张的问道。 “爸,妈已经没有事了!你来抱着妈妈!”陈宇晨确定妈妈已经没有事后,将妈妈交到爸爸的怀里! 第12 章 居然是你 “你妈真的没事了吗?”陈九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爸!相信我!妈真的已经没有事了!” 陈九忽然想起昨晚儿子说的话,便不再开口,低头爱怜的抚摸爱妻那斑白的秀发,深情的眼神中,满是怜惜! 陈宇晨蹲在爸爸边上,微笑的注视着爸爸怀里的妈妈。 四周的空气突然变的很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缩在的地上装死的马有,偷偷是睁开眼睛,贼溜溜的眼珠四下乱转。 原先躺地上的女人,已经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身边还蹲着一个年轻人!他估计三人应该是一家人,不过看那年轻人的侧脸,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另一边不远处,见到那四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不是路人甲他们不动,而是动不了,仿佛被一个无形东西压着,寸步难移!苦不堪言。 “阿九!” 张意的一声打破了整个宁静的气氛! “阿意,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事!儿子呢?” “妈,我在你边上呢!你眼里就只有老爸,儿子一米八几的大个,就蹲在你边上,都没有见到!” “臭小子!你讨打!” 张意轻轻的拍了陈宇晨的手臂,满眼的宠爱,陈九听到儿子的调侃,老脸不由自主的一红,傻嘻嘻的眼前自已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觉得一切都值得。 一家三口一起其乐融融,温馨无比。 躺地上无人问津的马有,显得那么的凄凉,耳边一阵“雪花飘飘北风萧萧”飘过。 路人甲四人则目露恐惧,无形的力量不断的挤压,让他们动弹不得!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是谁?” “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 “你们闭嘴!”路人甲制止了因为崩溃,大喊大叫的三人。目光盯盯看着陈宇晨。 所有的一切都是陈宇晨他们俩到来发生,所以他肯定就是两人中的一人,更倾向陈宇晨。 “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我们黑斧帮也不会放过!” “他们怎么回事?”张意看看陈九,又看了看自已儿子,一脸的茫然,想不通那四人一直在那里大喊大叫,却没有过来找麻烦。 “谁知道?不管他们了,妈,我们回家 !” “好!我们回家!阿九,你去把垃圾车送回垃圾站,我和儿子先回家!” 张意拉着儿子的手,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地了什么! “宇晨,等下!我们先把地上的那位送医院,他说因为我才被打的。如果没有他,我恐怕……” 地上的马有,顿时有种想哭是感觉终于想起我了!真不容易啊!玛德,好人太难做了。等等!宇晨,宇晨这名字好熟啊! “喂!躺够了没有?够了话就起来了!如果你觉得地上不凉,请继续。” “我靠!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没有看到我伤痕累累吗?怎么说我也是你妈的恩人啊!”马有极度不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忘呲牙咧嘴一下。 本来就贼眉鼠眼,现在又皮青脸肿加上呲牙咧嘴,怎么看都让人忍俊不禁。 马有抬头,不满的看了一眼陈宇晨,脑海里闪过一张青涩的脸庞,两张脸慢慢的重合在一起。 “小鱼儿?” “有有?” “我去!还真是小鱼儿啊!你吃什么激素,长的这么高?” 马有,陈宇晨高中同班同桌同学,也是唯一的朋友。 陈宇晨因为帅气,可惜来自农村所以被排挤;马有因为长相不讨喜,同样被排挤。 同是天涯沦落人,加上那么点臭味相投,两人成了死党。 到大学时还有联系,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恋爱脑的陈宇晨,一心都在那女人身上,两人才渐渐的断了联络。 一晃多年过去,今天居然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相遇。 “小鱼儿,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同学会都不见你出现!” “一定要在这里聊吗?” “对对对!这里还真不是一个聊天的地方。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聊!” “要不就去我家吧!” “好的!阿姨。” 马有跑到张意另一边,挽住张意的手“阿姨,我马有,小鱼儿高中同班同桌的同学,而且我们还是上下铺的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不知道阿姨有没有印象?” “这么说起来,还真的有。以前经常听晨晨说起你的。” “阿姨,你记性真好!”说着不忘对陈宇晨挤挤眼。 张意看到他那滑稽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 “但凡有点爱心的人都会站出来的, 更何况像我这样有侠义精神的人!所以阿姨,你不用那么客气的,再说我和小鱼儿一个人一样。” “那你身上的伤去医院看一下吧?这样也放心!” “阿姨,不碍事!我皮糙肉厚,这算……”马有看到陈宇晨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鼠眼又开始乱转,突然蹲了下来叫道“哎呀!我的脚,好痛!好痛啊?” “那怎么办?我们找个车,去医院检查一下!” “阿姨,医院就不用去,我知道是暂时的。” “那怎么办?我们坐车吧?” “别呀!阿姨,如果让小鱼儿背我一段路就好了!” “喂!你过了啊!能演?你继续演!”陈宇晨对着马有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呀!”马有立马跳了起来“阿姨,你小鱼儿!” 这时,张意还不明白马有和儿子是在逗她开心,去除她内心的愧疚感,那她几十年就白活。 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慈爱的看着儿子和马有玩玩闹闹。 …… 三人打打闹闹,渐行渐远! 陈宇晨从最开始瞥了一眼路人甲他们四人后,再也没有瞧过一眼他们。 在陈宇晨眼里,他们只不过是蝼蚁而已,几只必死的蝼蚁! 路人甲目睹陈宇晨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去,无形的力量越压越紧,恐惧让其疯狂的叫骂,哭闹! 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 无形的力量挤压到他们快要窒息时,突然散去!他们感觉不到一丝压力,与正常时一模一样。 四人深深的喘息,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同时相拥而泣,以为自已死里逃生!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们,报复他们! 忽然他们感觉自已的身体在膨胀,每吸一口气,人就膨胀一些。 他们大惊失色!拼命的屏住呼吸,可依然不断的膨胀。 “嘭!” “嘭!” “嘭!” “嘭!” 四声!四人就消失在血雾中! 路人甲应该很后悔自已取了这个名字!正如马有说的那样一出场就被秒。 敢打自已的老妈,而且差点被打死,陈宇晨绝对会让他们后悔做人! 周围目睹这一切的人,绝对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第 13章 回家 拆迁后没有重建的废墟里,用竹排和旧木板搭建的约20平小屋里。 陈九一家三口,围坐在小餐桌边,听着马有介绍着黑斧帮情况。 知道的越多,心里就越害怕。 陈九的眉头越皱越紧,张意的脸越来越白,马有越说声音越轻,唯有陈宇晨不动声色,一切如常。 内心却盘算着如何解决?听马有的意思,这个黑斧帮势力庞大,还心狠手辣,虽然在自已眼里依然不过是蝼蚁,可自已毕竟也不再是修真世界里那样孤家寡人,现在还有家人,又多了个马有! 何况马有也是因为他妈妈才卷入其中的,他又还有他的家人…… 有在意的人了,就有了牵挂! 想到这些,陈宇晨突然感到有些累,真羡慕修真世界里独来独往,想走就走的洒脱日子。 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的定律真是亘古不变。 算了!,不想了!直接把所谓的黑斧帮灭了不就得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简单点不好吗?哪怕是有些粗暴,那又何妨! 这次下来,就是准备让爸妈他们回老家的,还没有想好用什么理由劝他们,现在正好有了。 “爸,妈你们收拾收拾,先行回老家去!” “可是我这边工作怎么办?还有几天就发工资了!” “妈,马有刚才也说了,黑斧帮势力如此之大,想找到我们,是很容易的事情,不会给我们很多时间的。” “可是……” “好了,阿意!我们听晨晨的。”陈九短暂是沉思后,打断了还要说话的老婆问道“你呢?晨晨,一起回去吗?” “我还要去找姐姐,到时候我跟姐姐一起回去!” “你姐姐直接电话告诉她就可以了,何必还要……” “妈,你放心!他们找到你和爸很容易,找我们就难,毕竟我们很少出现在你身边,就算他们知道我和姐姐的存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我们长的什么样!” “开始……” “好了!别可是了,听儿子的。” 搞定父母后,陈宇晨转身望向强装镇定的马有说“有有,你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姐夫,让他也有心里准备,而且我还要一些关于黑斧帮的资料,当然越详细越好!当然你父母,如果没有好的安排,就叫他们跟我爸妈去乡下,就当是去乡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爬爬山!” 江北码头,目送载着父母的公 交车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有有,我们也走吧。” “我们去哪?” “找你姐夫!” 马有打电话给他姐夫后,一直很沉默。陈宇晨拍了拍神不守舍马有的肩膀,大步向轮渡方向走去。 在尔虞我诈,不小心就神形俱灭的修真世界里活那么久的人,马有电话前后的变化,早已看在眼里。 路怎么走,自已选择! 治安局办公大楼,队长办公室里,一个30多岁,穿着制服的男人,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嘴角的香烟一亮一暗不停的转化,茶几上的烟灰缸早已经插满烟头! 中午时分,不断接到报案,柏株路上四人离奇爆炸,到处都是残渣血迹。 现场勘察没有发现有爆炸物的痕迹,周围走访调查,众人一致回答没有见到过特别的东西出现。 一地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残渣血迹,说明确实有发生。 根据调查,黑斧帮成员路人甲带人惹事,结果离奇爆炸! 正在自已一头雾水的时候,坑姐夫的小舅子打电话告诉他,与路人甲发生冲突的是他和他朋友! 接触的事件越多,打交道越多就了解的越详细,对黑斧帮毫无底线的做事的还,和残忍就越恐惧。 现在就算是把他们都交出去,也不一定平息黑斧帮的怒火! 李斌睁开眼,灭掉了嘴角的烟,拿起桌上的帽子,大步流星的从办公室里走出,匆匆向家里赶去。 中宏大厦背靠瓯江,俯视城区。 顶层装的富丽堂皇,秋日中午的阳光照射着阳台,暖烘烘的使人软软欲睡。 豪气懒人躺椅上,大光头闭着眼睛,光着膀子,十分的惬意。 伴随着身边长发美女的玉手,在他身上不断的游走,光头那狰狞的脸上,转化各种不同的表情。 “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踏马的,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知道后果的!” 极度不爽的光头,冷冷的盯着跑进来的属下。 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马仔,被光头那毒蛇般的眼神盯着,更加的不堪,汗水直流。 “大大……哥,出出事了……” “哼!” “大大哥!甲哥他出出事了!” “他又怎么了?”对于这个经常惹祸的弟弟,一天不惹点事,他都不习惯,所以又没有太在意。 他现在的实力,只有他弟弟欺负别人的份。 他那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对这个大惊小怪小弟的不满! “甲哥被被被人杀了,在在柏株……”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光头一脚踢开了胯下的女人,一把抓住来人的胸襟,两眼冒着愤怒的火花。 “刚刚刚有人来举报说说人甲被人杀了,我们派人去看,没有见到尸体,但是有鲜血和残渣,还还有很多治安员在那里!而人甲还有和他一起出去的几人都电话一直不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谁敢动我路人乙的弟弟!” “根据很多目击者说,亲耳听到他们与人发生冲突时,报的字号和我们帮的名号,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突然膨胀起来,越来越大,最后爆……爆……” 光头的眼睛赤红,像受伤的野兽,发出蚀人的光芒,仿佛要把眼前人生吞活剥。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 来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路人乙一拳砸晕倒地!他可以漠视一切,唯独对自已这个弟弟百依百顺。 “废物!废物!……” 一拳一拳的砸,过来报告的人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被砸的面目全非,死的不能再死。 光头路人乙将目光投向了,蹲在阳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求你放过我吧!” 面对狞笑着不断靠近的高头,女人不断的磕头求饶! “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弟弟啊!” 一把抓过女人,高高举起,直接从30楼扔了下去! “啊……” 伴随着路人乙的仰天长啸,周围的玻璃纷纷出现裂痕。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让他千倍万倍偿还!” 第 14章 不想麻烦 滔滔瓯江水,奔腾向东流。 江北到市区的轮渡船头,两个年轻人迎风而立。 “等会下了船,你不用去见我姐夫了,你直接去找你姐姐,然后带她离开!” “为什么?” “我姐夫让我把所有事都推到你你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照做?” “呵呵!”马有苦笑道“我承认我马有不是个好人,是个混蛋,但还是知道有些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虽然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联系,但是在我心里你小鱼儿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如果这些事都能够做出来,也许自已可能脱离了危险,可绝对是把你往火坑里推!我怕我自已今生不得安宁,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 “与其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所以你听我的,如果有一个人扛下就可以的话,就让我来!踏马的,反正我是烂命一条。” “哈哈哈!你马有真伟大啊!你良心会不安,我就能够做到心安理得是吧?不好意思这个机会我可不会让!” “别开玩笑!对方最多知道你妈妈,根本不会知道有你。推给你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我一定可以!对方一定我知根知底!”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因为对方打了我妈,做儿子怎么就这样算了呢?当然要找回来!” “靠!你没发烧吧?”马有瞪着他那独特的鼠眼,上下打量着陈宇晨,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你才发骚呢!你哥我正常的很!” “算了!老子不管你了,打不了一起死好了!下次投胎,你踏马的给我投女人,老子泡你!” “为什么我投女人啊?你怎么不去投啊?” “老子这样,投女人谁要啊?你追吗?你要追我不介意去大象国一趟!” “切!我还是做光棍吧!” “草!……”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一起玩,一起斗嘴的年代。 可惜青春就只有一次,过了就过了,再也没有了! 两个人之间的打闹冲淡了黑斧帮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同时彼此看到朋友间那真诚友谊! 陈宇晨内心接受了这个贼眉鼠眼,看起来不像好人的朋友! 没有了心理阴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的马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路 笑呵呵的带着陈宇晨往自已家里走去。 打开家门!整个屋子被烟雾弥漫,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如果不是没有见到火光,还真的以为着火了! 客厅里四个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如果不是两根香烟忽明忽暗,以为四人睡着了呢! “爸,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开始抽了?哎呀!居然还在妈面前抽,牛哦!” “妈!你看爸在抽烟耶?” “哈哈!姐夫,姐你们都来了呀!” 马国周瞧了一眼马有,那眼神里有带着难过,失望…… 默不作声的马有妈妈,见到儿子,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李斌看都不看自已的小舅子一眼,皱着眉头,依然吸着手中的烟。 “马有!你太过分了!你平时惹是生非就算了啊!什么人你都敢惹?你真当你姐夫能够一手遮天啊?” “现在你满意了吧?把一家人都害死了,你满意了吧?现在全家人坐等着人家来收人头,你满意了吧?” 马微控制不住自已的怒火,咆哮着说! “姐。发那么大火干嘛?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扛下来就是了!” “你以为自已是谁呀?也不看看你惹的是谁,你扛?你扛的下吗?”李斌丢掉了手中烟,冷冷的说。 “我抗不下,我朋友就能抗的下?” “你……现在谁都扛不住。原来我是想要你朋友扛下,让你能够抽身,毕竟我多少还有点面子!” “可这次你们惹的是路人乙这个疯子,谁都没有办法扛,甚至连我们……” “路人乙很厉害吗?”陈宇晨见到李斌眼里不经意的恐惧,问道。 “你是……” 这时众人才发现马有身后的陈宇晨。 “我是陈宇晨,马有高中同学……”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马有接口道。 “今天马有是因为我妈妈才惹上他们的。刚才我听姐夫说起路人乙是疯子,能跟我说说吗?” 平静的语气,波澜不惊的眼神让激动的四人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黑斧帮,原来就一个小帮派,不知道为什么呢?两年前突然崛起,四处争地盘,吞并其它帮派!” “短短两年间,几乎统一瓯市地下世界。帮主石南从去年开始洗白,名下的强强集团到处做公益,做慈善!似乎不怎么管帮里的事!” “而所有见不得光的事,都有路人乙出面!路人乙 黑斧帮的头号战将,石南的绝对心腹。” “他为石南攻城拔寨,黑斧帮有如此局面,他功不可没!可此人残暴凶狠!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样子!” “凭着自已强大的武力值,除了石南,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动不动就置人于死地,而且都被虐的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可哪怕这样,我们治安局都抓不到他丝毫把柄,明知是他所为,也奈何不了他。” “我想姐夫一定有路人乙他们的资料吧?” “你想干嘛?” “我不想麻烦!所以把所有麻烦解决,就不会有麻烦了!” 李斌虎目紧盯着陈宇晨,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哪怕是心理素质很强的人,面对自已这么多年形成威压,多少都会有变化。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泰然自若,平静如水。看不透! 陈宇晨拒绝了马有的跟随,并嘱咐他好好和家人呆在一起。因为陈宇晨相信李斌有能力护住他们,更何况不需要太久! 此刻大街上到处是混混,搞的人心惶惶,好多店面都关门休息,害怕引火上身。 陈九和张意他们住的那个简易房,也在大火中化为灰烬,此时依稀还可以见到未燃尽的东西,冒着缕缕青烟。 陈宇晨迎着夕阳缓步向中宏大厦走去。 伤了他妈妈,就要付出代价!本以为灭了路人甲他们,就算结束了,没有想到后面还有麻烦。 他不想自已的家人再次受到伤害,那么把潜在的威胁灭了就是。 中宏大厦绝对是瓯市的肖金窟,有钱人的天堂,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吃,瓯市最好的饭店,最好的厨师。 喝,世界各种各样的酒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玩,最大最豪最全的赌场。 乐,全市最豪横的酒吧,最炫的舞台。 夕阳西下,往中宏大厦方向去的,不仅仅只有陈宇晨。 各种各样是豪车载着各种各样的的美女,纷纷向大厦驶去。街上那肃杀的气氛,丝毫不影响他们去潇洒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