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侠医之师妹下山》 第1章 从前有座山 从前有座山,山叫脊梁山,山上有一观,名唤临天观。 观里有一个老道士,当然还有一个小道士。 脊梁山,是甘凉边界附近的群山中的一扇山,像一条在云海中鳊鱼的背脊,高高耸起,所以又叫鱼脊山。 鱼脊山上的临天观,据说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始建于东汉末年。 然而,朝代更迭,风云变幻,物换星移,现在的临天观被风吹雨蚀,像一垂暮的老者,倦缩山林之深处,早已不被外人所知,犹如一处远隔红尘之外的孤岛。 “喔…喔!” 一声鸡啼,岳秀山躺在木榻上纹丝不动,微微掀开一线右眼皮一憋窗子。 外面还是黑沉沉一片,窗户上没有一丝亮色。 唉!师父真是煞费苦心,早几年学鸡打鸣还勉强,现在真有点老了,嗓子不清爽,这声鸡叫像得了慢性风湿,沙哑而低沉,尾音拖沓含混不清,也太假了点吧! 早几年,观里养的公鸡被师父的鸡啼声感染,也会随之应和两声,可怜这只公鸡都活了九年了,只比岳秀山迟进观一年,都相当于她的师弟了。 被师父糊弄了这些年,老公鸡精气神都耗尽了,它自己大白天都多是打盹,这两年早就懒得打鸣了,如果它不是一直保持着童子身,也活不过九年,早挂了! 黑漆漆的屋梁上,“扑楞”一声,传出一道声音。 “起床!起床!哇!起床!” 岳秀山叹了一口气, “丫宝!你就别跟着瞎起哄行不行?师父自今年来,天天赶我下山,我还能在这睡几天?让我再眯会好不好?” “早课!早课!哇!起床…!” 丫宝在黑暗中不依不饶地叫。 “你…!别人养的宠物呆萌可爱,讨人喜欢,古以今来,从未见过你如此厚颜无耻不解人意乌鸦嘴!当初就不该教你说话!” 算了!还是去桩上睡一会儿! 掀开薄被,岳秀山身躯一弹而起,穿窗而出,几个纵身,便到了观后的菜花园中。 脚下一点,身形拔地而起,一个金鸡独立,稳稳落在菜地中立着的丈二高的枣木桩上,左脚搭上右膝,缓缓下蹲,一式童子拜观音。 “哇!” 丫宝随形附影般,落在岳秀山左肩头。 三年前,丫宝原是临天观山墙上的一个乌鸦巢中的一只幼鸟,其父母不知何故,或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在它出壳十几天时,便再没有回巢,巢中原有幼鸟三只,其它的两只因为饥饿爬出巢外,摔死在地,而丫宝幸运地摔在墙根的一盆花中,逃去一劫。 被早上浇花的岳秀山发现,见它一身绒毛,蜷缩着几根疏疏硬羽的翅膀,躲在花叶下瑟瑟发抖,甚是可怜,便拾回卧室,用一个木匣子垫上破布,给它做了一个鸟巢,用饭粒慢慢将它养大,没事逗着他说话,取名丫宝,一直当宠物养下来。 丫宝很是聪明,三个月就能说出清淅的单字,一直与岳秀山形影不离,晚上就宿在卧室梁上,后来居然成了一个监督岳秀山练功的报时器。 岳秀山哼了一声,任丫宝站立肩头,自顾运转混元无极功,内静空明,气息流转,自丹田气海起,经章门巨阙,一路而上,过胰中神门百会,行风府凤池阙阴尾,气如长河,汩汨涛涛,奔流不息。 后观窗内一双眼睛,看着岳秀山如铁铸一般立于桩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得意! 一手摸了摸疏疏的山羊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冲虚道长转过身来,向右侧厨房走去,口中喃喃念道。 “一山啊一山。不是师父狠心,师门有规矩,年满十六岁,下山履红尘,是你展示自己的时候到了。 唉!其实,师父哪里舍得你走,这临天观又只剩下师父我一个人了。” 一边念叨着,一边进厨房弄早餐去了! 混元无极功的练至完满巅峰之处,一百零八处窍穴融合贯通,内气充斥全身各处,有羽化登仙之妙,浑如半仙之体。 岳秀山六岁入得临天观,冲虚道长收作关门弟子,授之以混元无极功,穷十年苦练之功,如今已经贯通全身九十七处穴窍,也算是临天观有史以来,修炼混元无极功境界最高的有数几个,这也许得益六岁时的那一次祸福相随的机缘。 内气每每行经期门时,虽然已是暖意洋洋,振荡轻颤,但总是不能破开,依然像隔着一层坚韧的薄膜。 岳秀山也无别法,练功就是个水磨功夫,只得一次次鼓荡内气冲荡,总有一日会豁然而开。 当朝阳从东方的云隙里泄出第一缕阳光,岳秀山猛然睁开双目,迎着朝阳的方向,接收那一丝丝暖意进入眼中。 她修炼的可不是唐三的紫极魔瞳,而是道家的破妄神光! 朝阳中有一丝丝先天金乌火灵,最是能穿透虚妄之物, 破妄神光秘法是大玄经中功夫,是道家看破虚象,驱拿鬼物的秘法,临天观中从无人修炼成功,此法最难不是修炼,而是具备修炼的起始条件极难。 岳秀山修炼破妄神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因当年误食了三枚《灵幻琉光果》,每日双目痛苦难当,不能视物,师父才记起破妄神光秘法,试着让她修炼,不想歪打正着,胡乱炼成了破妄神光,现在已有了五层功力。 一刻钟之后,旭日光烈,不宜再练,岳秀山闭目,消化一下进入眼中的金乌火灵之气,存于承泣之穴。 当年误食《灵幻硫光果》,被其充沛的的药力灵气冲击,双眼流血,眼睛突出,几欲爆裂,幸亏遇上师父出手,以内气替她收束于印堂穴中,才幸免双眼俱瞎,只是当时印堂穴高高鼓起一包,丑死了, 后来,岳秀山开始修炼破妄神功,引导这《灵幻硫光果》的药力慢慢滋润双目,并开辟了两边的承泣穴作为双目的贮能基地,印堂处的小包消失,目力成倍增长,眼睛有了《灵幻硫光果》的灵气保护,才能接受朝阳之初的金乌火灵。 此时,岳秀山双目暖洋洋舒适至极,丹田饱满,全身通泰,有如飞燕之轻盈,有种欲凌虚飞渡的感觉。 “一山,早餐好了!可以收功了!” 第2章 师徒话别 冲虚道长站在后门处招呼,这观后面有一块一亩大小的土坪,一半用来种菜,一半用来练功,旁边也有岳秀山栽种的一些花花草草,所以被称作菜花园, “谢谢师父。” 岳秀山跳下木桩,在菜花园一侧的水缸里,舀了半木盆水,匆匆洗漱一番,便进了饭堂。 “咦?师父!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煎了两个荷包蛋给我, 哦,你是不是想用这两个荷包蛋,就想哄我下山!没门!” 冲虚道长被这个精灵古怪的关心弟子,是折腾得半点脾气没有,自她上山来,自己就没过上过几天安稳日子,但却又是五个弟子中,他最喜欢的一个。 “一山,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吗?这荷包蛋当然是给你庆生的,吃了荷包蛋,你就十六岁了。”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乖,趁热吃吧吃吧!” “你不还是要赶我下山嘛!” “一山呐!师父哪舍得赶你下山!这不是祖师爷的规矩在上摆着吗,师父也没办法。 要是我敢包庇你,祖师爷的棺材板都没人按得住,连我都得头上起包呢。” “不知祖师爷当初怎么想的,立下了这个破规矩。 在观里老老实实修炼不好吗?干嘛非要赶着弟子下山,去游历什么红尘!” 岳秀山不由得生气,她已习惯了在山上的平静生活,很讨厌外面灯红酒绿阿谀逢迎鸡毛蒜皮的破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道家不比佛门,佛门寺庙,有众多香客布施,可以坐拥吸金之门,广结乐施之客。 我道家主张一个自食其力,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一粥一饭,恒念物力惟艰。 道门本就是扶贫济困,解救民间疾苦,岂能终日枯守观中,坐食民粮,自应步入尘世,以道门五艺,一求自身衣食温饱,一为他人解厄救危。这才是正道之行。” “师父,我吃得少。” “一山,就算我师徒吃得少,但终究还是要吃的呀! 这十年来,师父为了你,也未得方便离观游方,完全靠着你四位师兄接济度日,这终究不是个事啊。 何况,游历红尘,不仅是祖师爷的规矩,也是一种修行,更是将道教发扬光大的一种行动,是每个道门弟子的责任呐!” “师父,我还小。还未到国家法定成年呢。” “一山呐,你已满十六岁,哪里小了? 师父我十二岁就开始在外游历,跟着你师祖走过南北二十八省。 你四个师兄,都是十四岁左右就出观行走,游历四方,造福于民了。” “师父,我境界还低。” “你境界还低?无量天尊!就混元无极功,师父我都只通了八十八处穴窍,你却通了九十七处, 破妄神光我皮毛都未修得,你修至第五行。 道家药典经藏,我也仅读过一千七百多册,你却把藏经阁读了个底朝天! 道家五艺,山,医,命,相,卜。你除了少一点实践经验,论理解和运用技法,我都要拜你为师了, 你还境界不高?要等你贯通一百零八穴,都不用履红尘得了,直接成仙,到时带挈师父一把,一起上天就是!” 不提境界还好,一提这个,冲虚老道心里就窝火,自己几十年苦修,硬是被一个关门弟子十年就超越了。 这是一件让人既高兴又沮丧的事!上哪里说理去! 岳秀山磨磨蹭蹭地吃过了荷包蛋面条,忽又心生一计,说了一句。 “师父,我还没有准备好下山的法器和丸散。” “呵呵!师父早给你备齐了全套!” 冲虚道长转身取过一个土黄色布袋,左手持袋,右手探入,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 第一件是一柄尺五长的黑色木鞘的法剑,此剑乃临天观镇观之宝,惠心诛魔剑!本是一颗彗星残骸形成的铁陨石,被临天观第八代掌门灵元道长无意拾得,后找名匠炼出精铁,铸来此剑,自带风雷属性,驱邪辟魔,其剑自功! 第二件是一对乾坤圈,此宝不像别家阴阳相串,而是阴阳相合,嵌入一起,就是混元琢,分开两个就是乾坤圈。 第三件是雷击桃木制成的法印,名唤九天应元普化天尊雷部正印,也是个老物件了。 第四件是一个貌不出众的灰色石盘。 “师父,这到底是你下山?还是我下山?这些法器可都是临天观至宝,连九色鉴真地磁罗盘都搬出来了,平常你是摸都舍不得让我摸一回,这可是你的心头肉啊!” “唉!你个傻孩子,有你出世行走,还用得上我这把老骨头再出头吗? 这些东西不给你还能给谁?” “师父,你早说嘛!有这些好东西,这山我下就是!” 岳秀山嘻嘻一笑,取过石罗盘,抱在怀里, “你这个小财迷!” 冲虚道长不再一一取出,提着袋子向桌上一倒。 “哗啦啦!” 倒出一堆来,花花绿绿二十多样! 一扎黄色符纸,三支符笔,一盒朱朱, 一串九枚的古钱,一个古朴的龟甲,三瓶补气丹,三瓶理气散,一囊二十七枚金针……。 岳秀山清理一下,又一一装于布囊之中,心中颇为满意! 有这全套的法器和用具,还能饿着本仙姑才怪! “师父,还差一面照妖镜呢!你藏哪儿了?” 岳秀山调皮劲又犯了,还想逗逗师父。 “你的破妄神光都练到第五层了,还掂记着师父的破镜子干嘛!破妄神光不都白练了?” 冲虚道长十年来,被岳秀山折腾得欲仙欲死,说话也不惯着她! “师父,我懒得用,有照妖镜多好,拿着镜子一晃,多省事!” “好,好,好!给你!我留着也没用,只要你不嫌带差累赘。” 冲虚道长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圆形铜镜,一面光鉴须眉,一面铸着一个圆睁双目的龙头,此龙为烛龙,双目如炷,洞悉知微,此镜名曰烛龙镜,一切邪魅鬼物,一照之下,无处遁形。 “师父,过几天选个黄道吉日,弟子下山去罗!” “一山,师父早给你选好了,今天就是黄道吉日,最利出行。大利东方,主生发市利,开张大吉,今天的日子,简直是给你量身定制的一般!” “真的?” “那还有错,师父岂能骗你!” “师父,要不咱们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一山,规矩就是规矩,将来你做了掌门,也得一样!” “噢,那我收拾行李去了。我真要下山了。” “去吧!去吧!唉……!” 冲虚道长长长暗叹一声,他哪舍得这宝贝弟子下山,真是门规所定,他也不敢回庇。 岳秀山一走,只剩下一山一观一人,何其寥落,师徒相处了十年,情愈父女,这一朝分别,就是三年,岂能不伤感? 岳秀山回到房中,打开木柜,里面是一只收拾好了的双肩包。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要下山了,也早已收拾好了衣物,也算准了今天是她下山的日子。 一直拖拖拉拉,半是逗逗师父,半是真的不舍。 取出双肩包,打开拉链,将师父赠送的法器布囊放入双肩包。 再环视了一下居住了十年的卧房,该带的都带上了,没有遗漏。 师父早在临天观前站着等,怀抱着一柄拂尘,晨风吹动灰色道袍,一片萧索之神情。 “师父,我…。” “一山,师父没事,一个人也能过得挺好,别担心。 你下山之后,直遇有什么困难,找你师兄他们就是,这不算违反门规。” “嗯,师父,弟子拜别了!” 岳秀山转过前面,放下双肩包,规规矩矩跪下,叩了三下头。 冲虚道长拉起岳秀山,费劲抬手摸了摸近一米七高的小弟子的脑袋。 “好了,一山!你自己一路多小心,三年很快就能过去,到时,你就可以选择回观,或者继续游历。” “是,弟子会谨守门规,遵从师父教诲。师父,我走了!” 岳秀山将双肩包背上,抬步踏下临天观的台阶,走过石板坪,沿一条小路而下。 拐弯处,回头一望,冲虚道长仍立于阶前,如同一柱枯木。 岳秀山双眼再也忍不住,热泪如珍珠般撒落,嘶声喊道。 “师父,我会想你的!” 第3章 第一单生意 元宝村是淇源县的一个山地自然村,因其地势两头翘起来,中间低洼,形似一个金银锭子,故名元宝村。 元宝村约百来户人家,仅一条路通往外面,大多数人家都是依序居住在这条道路两侧。 村西头的地方,另有一条小路接着主道,小路随溪流而转,回环处,有三间破旧的土坯瓦房,这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 瓦房傍小路而建,旁边是几畦菜地,菜地里种着一些寻常蔬菜,时至九月,正是夏菜终结,种植冬菜的时候。 一个老妇在菜地里拔去三尺来高的辣椒树,重新锄地松土,种上菠菜萝卜雪里红。 陕甘之地,黄土粘结,土地干硬,老妇人正佝偻着腰,正举着一把三齿只剩两齿的耙头刨地。 小路上走来一个高挑的女孩,身穿牛仔裤白衬衫,背一双肩包,长发在脑后简单束住, 此时,夕阳西沉,暮云涂金,长空雁落,老树鸦归。 “大娘!大娘!方便讨口水喝吗?” 正在刨地的老妇,身体僵了一下,拙笨地扭转身来。 只见一个十六七的青春女孩,娥眉凤眼,一脸笑嘻嘻满是讨人喜欢的感觉,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姑娘是叫我吗?” 老妇有点疑惑,这村中罕有外人来住,这女孩面生得很,明显不是村中子弟。 “是哦!大娘,我走路远了,口渴,向您讨口水喝,不知方便不方便?” “唉,这是什么话,乡下人家,喝口水哪有不方便的。” 老妇丢掉铁耙子,走出菜地,一路拍打着身上的菜叶泥土,一边说。 “来,来,姑娘进屋来坐,乡下人家,你别嫌脏就是。” 这正是下山一路行来的岳秀山岳仙姑本尊, 从脊梁山到这里,这一走就是八九个小时,三十多里的下山险径,和近四十里的乡间小道。 饶是她混元无极功深厚,这七十余里的路程,也走得她两腿如铁,口舌冒烟,又累又饿! 见到这处村庄和老妇,免不得先开口讨水解渴。 这三间土坯瓦房,外刷一层白石灰外壁,年月日久,有不少地方开裂剥落,露出里面的黄土胚墙。 随着老妇经过篱笆围起的院子,进入屋堂,才发现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屋内的墙皮完好,又糊上一层报纸,显得整洁干净, 石灰三合土地面,扫得干爽整洁,并没有什么脏乱。 老妇拖过一张椅子,用衣袖抹一抹, “姑娘先坐,待我沏茶来。” “大娘别客气,不要麻烦,随便对付一口凉水就行。” “这怎么可以!小孩子家家的,走路出了汗,喝凉水容易得病!烧水很快的,你稍等一下!” 老妇人迈着罗圈脚转入左后的厨房中,不大一会儿,便用一个掉漆的木盘,端着一杯茶出来, 岳秀山连忙站起,从盘中端过这个有点豁口的杯子。 同时瞅了一眼老妇人的脸色,只是这妇人面色枯黄,左右两颊之上泛起豆粒大小的暗斑, 岳秀山见这老妇人行走姿式有点怪异,见其脸带病容,面颊上长的也不是老年正常的寿斑,不由心中有点诧异,也有了一些猜疑。 “谢谢大娘,大娘您今年高寿啊?” “什么高寿不高寿,我今年五十六了,儿子儿媳都出外打工了,就我老太婆一人在家!” “啊!” 五十六岁的人面相比七十岁的人还显老,八成是有病在身,未能医治。 “大娘,您是不是走路时感觉下腹胀痛,小腹下坠一般,还总感觉要小便!” “咦!小姑娘,你难道是个郎中?会看病似的,你说的没错,不过这都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老妇人自己也拖过一把椅子,扶着坐下来。 “大娘,您是不是以前刚生过孩子,就挑了担子,或者摔过一跤?” 老妇人愈发惊奇地看着岳秀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当年家里穷啊!生过孩子,谁有闲功夫坐日子,家里喂着猪牛,男人也忙不过来, 有一次去割草,不小心从草坡上摔了下来,就落下这小腹胀痛的感觉,不过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痛,想想忍几天也就好了, 谁料就一直落下这个毛病,这种女人病也不好与别人说,慢慢也就习惯了。” “大娘,您这是一种病,叫子孙袋下垂,不是特别难治,但不治不行,一直拖着多难受! 您坐着,我给您把把脉!” “不用!不用!姑娘,实话对你说吧,我没得闲钱治病,现在的药多贵,划不来!” 老妇人双手连摆,表示不必麻烦。岳秀山心中一软,贫穷人家真的不容易,明知有病可治都不敢,只能硬捱着。 这老妇人心地善良,半生被病痛折磨,自己特意下山游历红尘俗世,岂能坐视不管?决定帮她一把。 “大娘别急,我是个乡下郎中,治病不怎么花钱的,治好了,你想给多小给多少,治不好分文不取,这样可好?” “什么?想给多少给多少?要是给少了,你不就亏本了?这可不行!” 老妇人可能是第一次见过这样不靠谱的医生,岳秀山也是第一次见过这样执拗的病人。 当然,也不是岳秀山不肯应允全免费给她治疗,而是道家有门规! 道不贱卖,法不轻传! 贱不贱卖没法衡量,但一文不收就说不过去,是以岳秀山说不出免费二字 “大娘,治你这病很简单,只须扎几针,药也容易,你菜园里就有!” “真的?菜园里除了菜,就只有草,哪有什么药?” 老妇人瞪着不解的眼睛看着她, “药草药草,无草不是药,大娘,我不骗你,真没钱也不要紧,我在这里住上二三天,饭钱就抵了治病的费用!您不会担心我吃得多吧?” 岳秀山打趣她道,同时,左手抓起老妇右手腕,右手的食中无名三指搭上老妇手腕的寸关尺位置,不觉眉头微皱。 这病情不轻呐! 老妇人这时也不好抗拒,人家女娃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难拂她好意,就让她治治吧,好不好反正自己也不在意,见到岳秀山皱起眉头。 “姑娘,不好治就算了,算了!” 第4章 半夜怪声 “没事,大娘,不难治,几天就好!” 岳秀山岂能让自己第一单生意就黄了,横竖都要治好这第一个病人。 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是不早,太阳都快落下山了。 “大娘,我去菜园里找几味药,今晚就住您家了,您得管我饭!” 岳秀山知道要这老妇人乖乖就范,就得利用她的善良,用一点激将法。 果然如此! “瞧你说得,好像你不会治病,大娘就不管你饭似的。” 岳秀山还真在菜地和小河边找到不少草药,珍珠草海金沙益母草夏枯球苦楝蛋等等十多味草药。 逐个在小溪中洗了个干净,用手左右各掐一把,拎了回来! 这时,老妇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并端上了小木桌上。 “姑娘,劳你费神了,又没什么好吃招待你,真是对不起,将就着吃吧!” 老妇人摆好碗筷,有些羞愧地招呼她。 “哇!这么丰盛,两个人哪吃得了!谢谢大娘。” 岳秀山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表示很满足。 一碗蒸熏肉,一碗蒸水蛋,一碗蒜苗炒酸菜,一碗韮菜炒河虾,一碗木耳冬瓜汤。 吃不完,真的吃不完! 岳秀山在临天观,与师父冲虚道长的日常吃食是非常简单的,毕竟只有师徒二人,大多时候,都是吃面了事,一般还是素面。 吃米饭都是一菜一汤,做多了也是浪费。 虽然道家与佛门有别,不忌荤腥肉食,不禁嫁娶。 但修道之人,并不是注重口腹之欲,而重心平气静。所以,岳秀山在观内的伙食清淡简洁,一般都不会有四菜一汤三荤两素这样丰盛! “大娘,您做的菜真好吃,手艺比我师父强多了。” 岳秀山可能是又累又饿,加上换了一种口味,以及大娘自家种的优质大米,胃口特别好,吃了一个风卷残云,不亦乐乎。 老妇人见女孩吃得欢实,也很高兴,农家待客,就讲一个吃好喝好! 傍晚,岳秀山在厨房里把锅洗干净,将草药煮过头遍,倒掉重新加水煎煮。半小时熬成墨绿色一小碗。 岳秀山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些淡黄色粉末在汤药之中,这是临天观自配的益气散。 待老妇人洗过澡进了卧室,岳秀山把药汤端进来, “大娘,你先把这碗药先喝了,我再给你治病!” “真治啊?很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 岳秀山像哄乖宝宝一般, “扎几针就好了,你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一半!” 老妇人半信半疑,接过药汤喝下,这草药没有炮制过,虽然岳秀山氽过一遍,依然苦涩难喝,不过农家人最不畏的就是苦。 “大娘,您躺下,闭上眼睛,就当…就当自己睡着了就是,别乱动。” 老妇人倒也配合,依言躺下,人家姑娘一片好心,自己怎好抗拒,让她难堪。 岳秀山取出针囊,依从右向上,冲门、归来、水道、大巨、天枢、章门、再从左向下在下脘、肓俞、阴交、中注、石门、关元等十二处穴位,各选金针,依次刺入,入肉深浅各异,斜直不同。 待金针插定,岳秀山双手互搓,温热之后,运转混元无极功,双掌按向老妇人的小腹。 内力运转,慢慢将内力透入,拉动老妇下坠的子孙袋,一丝丝上移。 老妇人病入已久,下坠严重,岳秀山费了小半时辰,才将其子孙袋复位。 自己内力耗费不小,鬓发间汗出如珠。 略作休息,岳秀山取出一粒补元丹,塞入老妇人口中,心中暗暗收息,亏大了亏大了!这粒补元就值上千元,我的个乖乖!熏肉河虾不好吃呐! 接着,又取出益气散,倒出在药碗中,和成药泥,捻在药球,挂在金针之上。 忙完这一些手段,费去两三个小时,此时,老妇已经睡熟, 岳秀山回到另一间卧房,这是她儿子媳妇的房间,整理得倒也干净! 岳秀山累得够怆,走了七十余里,消尽了体力,替大娘治病,耗尽了内力,此时累得像滩泥。 倒在床上,连电灯都懒得拉黑,便埋头睡去。 恍惚之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岳秀山梦中惊醒,一坐而起。 白炽灯一直亮着,估摸午夜已过,此时窗外月华淡淡,星河疏疏,稻田早已收割干净,只剩下田中立着的一堆堆草垛。 此时,秋虫儿也闭了口,寂寂静静,一片安宁,远远有夜枭的啼叫,几隐不可闻。 难道真是自己睡梦中的错觉?怪声听不见了。 发了一会儿愣,岳秀山拉黑了电灯,又仰头倒在床上,一时间睡意全无。 “笃!笃!笃…!” 这轻微却又十分清淅的声音,再次响起。 岳秀山这次听得真切,黑暗中再次坐起身来, 这声音真古怪,你注意在西边,它像在东边,顾之远,觉之近,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飘飘忽忽,隐隐约约,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这是什么鬼? 岳秀山盘膝床上,双手指诀翻飞,食中二指凌空绘成一符,散入空中,毫无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岳秀山索性运转破妄神光秘法,双目中光华灿灿,透出五寸长的七色毫光,屋里屋外,↑扫视一遍,毫无所见。 真是怪哉! 岳秀山从床边椅子上双肩包中,取出法器袋,摸出一个木盒子,取出一截香来,用打火机点上。 这一截手指粗的黑香,燃烧腾起一线细细的白烟,直直向上。 岳秀山仔细观察这线白烟,未发现变色和丝毫扭曲, 这三元正气香最是能辩识阴邪鬼魅气息,但凡有一点,三元正气香就会变色扭曲,指示方向。 手段用尽,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岳秀山不管了,反正只要不是鬼魅作祟就行。 算了算时间,起床去隔壁,将老妇身上的金针收了,回头再睡。 第二日,岳秀山醒来,急着去看大娘的疗效,便蹭地下了床,趿着鞋子推开门,昨夜被怪声折腾了一宿,有点睡眠不佳,一手掩口打着哈欠,一手拉门出来,一眼看见老妇正挑着水桶,准备出门! “啊哟!我的个大娘!快放下,快!” 吓得岳秀山大呼小叫, “咋啦?” 老妇人一脸懵逼? “还好!还好!” 岳秀山见水桶还是干的,一面拍着小胸脯,一面扯下大娘肩头的扁担。 “您要是挑一担水回来,我昨晚就白忙活了!” “姑娘,我天天都挑水,没事的,何况,你都把我治好了! 你真是个神医,我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像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人轻快多了!” “我的好大娘,你现在只是暂时性恢复,根本就没有稳固,如果又立马干重体力活,一使劲,那个又得掉下来,跟没治一样! 这两天,你就躺着坐着,其它的事,由我来干就行。” “这怎么行!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家务活?” 老妇人哪里肯依,让客人干活,在农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怎么不行!吃饭干活,天经地义,你觉得过意不去,等您病好了,我在您家白吃白住一个月就是!” 岳秀山抢过扁担和水桶,几步就跨出门去了。 第5章 此地风水佳 小溪中的水,清澈见底,微微泛着热气,有小虾米和麦穗鱼儿在沙底上追逐。 岳秀山放下水桶,在石彻的小溪边弯下腰,用水桶舀起半桶水,双手掬水洗了一把脸,简单漱了口,将水泼在后面的草丛中。 再将两个水桶舀满水,挂好扁担,挑了起来, 岳秀山在临天观,也没少挑水,师父冲虚道长虽然宠她,但却不惯她,十岁起,就开始教她洗衣做饭,挑水种菜,所有能做的,都不让她闲着。 六十多斤的担子,对混元无极功在身的岳秀山来说,并不算负担,几步便挑上了溪岸。 抬头看时,一轮红日出东山,万千瑞霭纷纷,秋林减青翠,红叶带酡颜,一时美不胜收。 岳秀山突然呆了一下,忙放下水桶,转身看向左右山头,再背着山脉,看向平坦之处, 远处山岭清秀,一峰如笔,近处一丘大田,宛如新月,疑是一水塘填成, 大田近前,又隆起十数米,是一溜儿麦地,如同一长书案。 回头再看两侧,二峰相对,宛如元宝之状,这村正处元宝之中。 此处是一绝佳风水阴地! 岳秀山暗叹造物之奇妙,生出如此完美之地况! “姑娘!你不惯挑水,还是我来吧!” 老妇在院子中见岳秀山放下水桶扁担,以为她力薄肩嫩,挑不起一担水。 “没事!没事!” 岳秀山抓起扁担,忙将水挑回厨房之中, 老妇人在菜园中扯了香菜青葱和小白菜,锅中水已烧开,灶台上的碗中,早已煎好了金黄金黄的荷包蛋,家养的土鸡蛋,焦香扑鼻,让人口水直流。 老妇在锅中下了挂面,将葱和香菜洗净切好,小白菜撕成条备用, 刚好挂面也煮到软烂相宜,用竹筷捞在碗中,将香菜葱花小白菜头盖上,再把调料品一一加入,在锅中又烧上一勺热油,“嗤啦”一下浇在上面,顿时油香菜香面香调味香一下激发出来,再扣上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这碗面吃起来能不香吗? 吃过早餐,岳秀山强将大娘按回床上,再次将金针入穴,催动内劲,激发潜能,同时怕大娘心内焦躁,睡躺不安,索性在她后脑昏睡穴上,也扎上金针。 自己掩好门,出外去秋收后的田埂菜地,再去找一些草药回来。 行到不远处的一处稻田里时,忽然闻到一股儿泥腥味儿,不觉有些诧异。 此时秋收已完,岳秀山张望一下,四周暂无人翻耕田地,而且这股土味儿,也不像什么新翻的熟土,隐隐有一股儿陈腐的味道。 “九婶!九婶在家吗?” 岳秀山正在思索,忽然听得附近有人呼喊,不由吓了一跳。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吃了大娘的院子,不知有何事,正往里屋闯。 这可不好! 大娘在熟睡之中,身上插满金针,被这女人闯入,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喂!那位大嫂,九婆婆不在家,上村里买盐去了,稍后就回!” 岳秀山顾不上找草药,急急忙忙喊住那个年轻女人,赶紧回来。 那个女人听说九婶不在家,就止步转身,在农村乡下,主人不在家,是不宜进入人家屋里,瓜田李下,这个忌讳还是要避的。 见到快步而回的岳秀山,满是眼生,不由问道, “小妹妹,你是九婶什么人啊?” 岳秀山张口就来, “她是我姨婆,我奶奶知道她身体不是很好,昨天让我送点补品过来,我姨婆硬是要留我住上一两天,刚吃过面,姨婆去村里头买盐醋去了,才刚走不久!” “哦,那我等会再过来,呵呵,小妹妹好漂亮!” “大嫂身材才好呢!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时装表演一般。” “哎哟!” 女人将屁服扭几扭,上下自己打量一下, “小妹妹真会说话,年轻时还行,都说我是长个好衣架子,现在不行了,胖了,差多了,哈哈!” 女人高兴地甩着手,一扭一扭地往回走了。 岳秀山也放下心了, 忽然想到,这村里上百来户人家,肯定有小商店小药店啥的,我何必费力费心找草药,去药店抓几副药来,岂不省事得多。 转身再次把门掩好,出了院子,走过几十米小路,上了村中的大道。 村里人家大都聚居在这条大路的两侧,此时才不过八点多钟,村里男男女女才吃过早饭,正是出门干事的时候,热热闹闹的。 岳秀山一路寻过来,发现有两家卖烟酒副食五金的杂货铺儿,一家买化肥种子老鼠药的生资店,还有一家儿早点包子铺,就是没见到药店卫生室什么的。 她拦住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一手牵着两头麻栗色的山羊,一手扛着锄头准备下地里。 “大婶,借问一下,村里可有买药的药店?” 女人看了一眼岳秀山,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啊?给谁买药?” “我是村西头九婶的亲戚,她老毛病犯了,给她买的。” “原来是九婶家亲戚,这就是了,九婶的病拖得太久,怕是难得好了,唉,还不是没钱闹的!小姑娘,你跟我来就是。” 女人牵着羊向一个三四尺宽的小巷中走去,岳秀山紧跟其后,转过两处拐角,是一栋红砖白瓷面两层小别墅。 “刘叔!刘叔!有人买药!” 女人朝别墅里喊了几声, “进来就是!狗拴着,不咬人!” 别墅前的院门开着,一个低沉的声音里面传出来, “小姑娘,别怕,刘叔很好说话的,进去吧。” “谢谢大婶,我进去了!” 岳秀山与女人打过招呼,走进院子,院子里很干净,地面铺着大理石砖,四周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一条黑狗栓在一棵柑桔树下,见岳秀山进来,低吼一声,又重新趴下,耷落下眼皮。 家中开药店的,常有人来人往,狗也司空见惯了,懒得叫唤。 别墅大门是玻璃的,上面是一木匾,黑底金字,“刘福祥诊所”。两边是有些蹆色的红纸对联,但愿世间人少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看这别墅在村里如鹤立鸡群,架上的药看来并没有生尘,行俏得很。 岳秀山推开玻璃门进去,厅堂一边是一排木质中药柜子,前面横着一溜玻璃柜台,里面摆放一些西药盒子。 柜台内一个老头正在用一个铁杵在研钵内捣药,听到门响,抬起头看着岳秀山。 “要买啥药?” 岳秀山拿起柜台上的圆珠笔,在一张纸片上写下十六味中药名, 老头取过看了一眼, “你这不对?这四五味药的剂量,明显超过正常用药的三四倍!这药方不能抓!” 岳秀山笑了, “老先生,你这五味药是野生的,还是人工培育的?” 老头猛然愕住,惊诧地瞪着岳秀山,一下哑住了,再也作声不得。 将研钵里捣碎的药末倒于一个大碗中,这药末有股强烈的刺鼻的气味,岳秀山肯定里面肯定加入了樟脑雄黄之类的醒神避邪去秽药物! 老头再次拈起药方,戴上眼镜,准备抓药。 “老刘!得讲个先来后到,你还是先给我们弄好吧,不差你钱。” 原来大厅另一侧是个简易客厅,靠墙是一排沙发,沙发前一张茶几,茶几这边是几张木椅。一个三十岁许瘦高的男子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正是他。 老头闻言,脸上略显尴尬, “老先生先忙完手上活,我不急!” 岳秀山忙道, “好!好!姑娘先去那边稍坐,茶水自便,我很快就好!” 岳秀山找把椅子坐下,神光略过对面的瘦高男子,此人面色苍白,一副烟酒过量睡眠不足的样子,但眼睛开合,却是闪烁着精明与警惕。 同时,岳秀山嗅到一股淡淡的陈腐泥土腥味,这气味有些熟悉。 难道这人是? 第6章 午夜有鬼! 老头很快将捣碎的药末用白酒调成药泥,搓成几根小指粗的药条,摆在一个木盘中,走出门外,放在围墙上晾晒! 回来,很快把岳秀山的药方抓了三副,包好,算了价钱。 岳秀山付了钱,经过院子时,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围墙上晒着的药条,提着药包很快回到九婶家里,见九婶还在酣睡中,便收了金针。 在厨下找到一个陶罐,用水洗干净了,加上清水,蹲在藕煤炉子上,解开一包中药材,倒入罐中,找双筷子搅拌几下。 岳秀山见时间还早,又挑着水桶,给路边的菜地里,新种的萝卜和莴苣浇了水。 回来后,屋堂里满是中药的香,药也熬得差不多了,找个干净的大碗,将黑黑的药汁筛出来。 九婶在卧室里醒来,大是懊恼睡过头了,见岳秀山端着药汤进来,才知道自己是在治病。 九婶喝过药汤,和岳秀山拉了几句家常,起身去了村中。 岳秀山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疑,再次来到那块满是堆着稻草的田中。 见到四周无人注意,将田中的稻草堆掀开。 好家伙!果然如此! 稻草下正是一堆一堆挖出来的新土,岳秀山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下一嗅,果然是一股陈腐的土腥味。 九婶从村里买回一堆肉菜,中午又是四菜一汤,吃得岳秀山乐不思蜀,昨夜折腾了大半宿,自回房中去补个午睡。 晚餐岳秀山怎么也不让九婶再做菜了,将就了一顿, 晚上,岳秀山再次检查了九婶的身体,效果出乎意外地好,也许是农村人身体素质强,药效和疗效都得到了完美发挥。 岳秀山改变了几个穴位的深浅,同时催动内力,刺激其盆底肌肉的收缩功能,直到近十点钟,才完成治疗手法,安排九婶喝过汤药,让其睡去。 岳秀山却是走出屋来,站在院子篱笆旁,稍作休息。 此时,一轮新月,初上东山,西边星河疏淡,碧空如洗,晚风如浴,夜清如梦。 岳秀山却是看着两百余米外的稻田之中。 月色并不清明,一般人的眼力看不了那么远,但岳秀山不在此列。 她能清楚地看明白几百米内的事物,三个黑衣人,躬着身子,在几处稻草堆中来往,很快消失不见,其中那个瘦高的身影,正是村里刘叔药店中那个。 岳秀山心里很是明白这伙人在干什么,但自己一个小姑娘家家,明着去干预,似乎不妥。 至于报警什么的,她也不太会,久在临天观,对于俗世中的人情世故,并不清楚。 岳秀山想了想,心生一计,不由笑了! 九婶已是酣声如雷,在床上睡稳,回到卧房中,岳秀山准备一些必要的道具,同时,竖着耳朵,听那从地下传来的“笃!笃!”的怪声。 一直到后半夜三点左右,挖掘的怪声突然消失, 岳秀山知道,这是已经打通了,用不了多久时间,那三人会迅速撤出,是时候该她出场了。 秋收后的稻田很干爽,但九月深秋的午夜,干枯的稻草上凝结着一层白蒙蒙的霜露。 干草堆里早掏成一个大洞,一个人头从草洞中探出,左右一打量,没有异常。 一个矮壮黑衣人,随后便扒开草堆,露出一个直经三尺左右的土洞,黑漆漆的土洞底部,偶有亮光闪现。 土洞旁边不远,钉着根粗木桩,桩上栓着一根拇指粗的绳索。 黑衣人拉着绳索,上下提拉三次。下面一点红光画了三个圈,接着,黑衣人开始向上提拉绳子,绳子约三十多米,下面吊上来一个脏兮兮的装满东西的蛇皮袋子, 黑衣人取下挂在绳索上的蛇皮袋子,放在一旁,随手抓两把干稻草盖住,又重新放下绳索, 如此往复三次,吊上三个装满东西的蛇皮袋子, 第四次吊上的正是那个瘦高的黑衣人。最后上来的是个矮小的老头,驼背躬腰,像一只大号的土拔鼠。 三人迅速用稻草把土洞掩盖好,用稻草堆成一个垛子,在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 此时,已近黎明,三个人把地面已经清理干净,准备离开。 “货呢?藏在哪里?” 小老头开口问道,短壮汉子一愣,顿时张口结舌! 货呢?刚才三个袋子不是盖在稻草下吗? 刚才一阵紧张操作,这一下才记起不对! 难道刚才不小心,都盖在草垛中去了? 三人又是一阵连推带刨,把刚堆好的草垛拆个乱七八糟。 依然是啥都没有! “真是见鬼了!明明刚才就放……,鬼!鬼!” 矮壮汉子突然尖叫起来,小老头抬手一记耳光,扇在矮壮汉子脸上。 “你想死吗?没用的东西!” “真…真是鬼!啊…” 矮壮汉子怪叫一声,扭身撒腿就跑! 小老头和瘦高男子扭转身向后一望,顿时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只见,三丈外的另一个稻草垛上,单腿站立着一个身披白衣的女鬼,披头散发,吐着一条二尺余长的血红的舌头,上面粘涎滴答,双手平伸,十个白色的僵直的手指上,齐刷刷是二三寸长的黑色指甲,一声阴渗渗的声音响起。 “还…我…命…来…!” 女鬼突然直直蹦起,向两个盗墓人扑过来。 小老头是个老贼,反应奇快,就地一滚,滚开六七尺,爬起来撒开脚丫子,就向村中狂奔而去。 而这个瘦高男子,一下吓傻了,便一条冰冷湿腻的长舌,往脖子上一绕,登时背过气去,仰面倒下,躺在稻田里一动不动。 “吓不死你,不要脸的盗墓鬼!” 岳秀山也不追赶,吐掉口中一条浸泡着米汤的红布条,把手指上的黑纸指甲摘掉。 将披散的长发,向后拢起,用手腕上的猴皮筋扎住, 岳秀山怕脏了自己的新道袍,将白色道袍的袖子挽起,将三个装着文物古董的蛇皮袋子一一提过来,拉过绳子上的钩子挂上,一袋一袋又缒放下土洞之中。 没办法!明天早上,早起的村民肯定能发现这稻田中的异状,乱七八糟扔得四处的稻草,新挖开的泥土,和黑漆漆的土洞。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不把这几袋东西放下去,被村民看见,肯定会起贪婪之心,或多或少昧下几件,必然会导致文物古董流失,给国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把这些东西放回洞中,收了绳索,一般村民绝不敢下去里面,只会选择报警,警察入场,自然会向上报告,文物部门接手,那就万无一失了。 岳秀山把三个蛇皮袋子放回土洞后,将绳索盘起,藏在另一个草垛中, 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瘦高男子,此人正是白天在村里配制药香的那个,见他气息还行, 岳秀山揪几根稻草,结成两截草绳,将此人双手双脚绑定,料想他绝对挣扎不开,必被村里的民众抓获! 一切都办好了,岳秀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草叶,见再无遗漏,迈步便要回转九婶家中, 忽觉右脚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低头看时,只见干硬的稻田中,遗落着一个不起眼的小事物。 这是啥东西? 第7章 找个工作 岳秀山俯身,抬手拾起。 此时天色将明,东方微白,曙光隐约,微微光亮中,岳秀山看见是一个二三寸长的木质黑漆葫芦,葫芦的颈上系着一块一寸多宽两寸多长的玉片。 好险! 还好刚才一脚,没有将这薄薄玉片踩碎,不然,那真是罪不可赦! 此时,一声声鸡啼此起彼伏,黑暗中不时有犬吠之声,不断的灯光亮起,沉睡的山村开始苏醒,马上就会热闹起来。 岳秀山拿着这物件来到土洞前,本想将这件事物扔进土洞,便一想这土洞二十多米深,丢进去那还不得摔个粉碎。 刚想去草垛里取绳索,便听得村里有人开始走动,勤快的农村人,早起的多,浇水的,找菜的,去赶路做工的, 一旦被人瞧见,到时麻烦不小,岳秀山想想还是算了,这也还是什么珍重文物古董,顺手揣进怀里, 急急回了九婶家中,闩上大门,溜回卧室,脱去衣鞋,钻进被窝,再补一觉。 再次醒来,已是将近八点,九婶已经做好了早餐。 岳秀山洗漱后,吃过猪肉臊子面,女婶已是扛着耙头,要去地里锄草。 “九婶,先别急着干活,我给你说点事!” 岳秀山急忙喊住了九婶, “不急!你在屋头歇着,现在太阳还厉害,去松土拔草刚刚好,有事回头再说。” “唉呀!不行!九婶,我要离开了,有些注意事项交待你了,我好赶路!” “你不是说要住一个月吗?给我治好了病,你怎么说走就走?” 九婶急了,忙放下耙头,回转身来, “您先别高兴得太早,您的病只是暂时稳住了,离好还早着呢! 所以,我要交待一些事,您千万要记住。 第一,这一个月内,您千万别使大力,挑东西不能超过四十斤。 第二,喝过这三副药后,按我写的这个方子,再去抓三副药,万万不可省了! 第三,有条件的话,买点狗肉炖黑豆吃一两回最好! 就这样,说多了,也怕您记不住,记住了也不一定会照做。” 岳秀山把话说完,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九婶。 “九婶,这药一定要吃,千万省不得,也就几十块钱的事,您这病要是再复发,就真的难治了!” “姑娘!我记得了,可我…” 九婶老眼泛起泪花,一头扎进卧房中,只听得柜子门乱响。 岳秀山摇摇头,走进另一边卧房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装入双肩包中,拎起背好。 九婶闯入进来,将一个东西揣进岳秀山的裤兜之中。 “姑娘,别嫌少,我真是谢谢你了,我是做梦也想不到,这种老病还真能治好,我是真不知该怎幺感谢你!你还是在我家多住几天,我心里也稍安稳一点!” 九婶说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拉住岳秀山的手, 岳秀山悄悄摸出裤兜里的东西,是一个塑料袋子折叠成的一个硬块,两指一捏,就知道是九婶平日里攒下的私房线,软硬相杂,那是有零有整,这可能是九婶的全部身家,只好借扶着九婶说话的机会,又塞回她的口袋中。 “九婶您放心,我还是学生,这是放月假,没多少时间,要回学校了。 等放了大寒假,保管上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到时可别嫌我赖着不走,您做的饭菜太好吃了,瞧!这两天,我就长胖了不少!” “瞧你说的!九婶家里穷,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还让你干这干那,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 好不容易与千恩万谢的九婶告别,岳秀山蹭上一辆村里送菜去县城的货车,终于在颠簸中离开了元宝村。 江宁市淮南省的地级市,算是内陆地区有名的二线城市,因其文化和交通枢纽,而彰显位置重要。 江宁市疗养院在全国都大有名气,占地百余亩,设施齐备,风景优美,坐落在江宁市西边。 江宁市疗养院北门面临着步行街,左侧有一个宣传栏,里面张贴着一些儿招聘广告。 岳秀山来到江宁市已是第三天了,早两天,她在步行街摆了一个算命测字问前程的地摊,本来以为,凭她在占卜预测方面的能力,替人排扰解难,指点方向,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结果是她太天真了! 过路的见到她的摊子,有人扔个五块十块的不少,就当是看在她年轻遇困帮扶的份上。 但她无功不受禄,请求别人占个卦或测一个字,大都一笑而过。 太年轻了,没人相信她会这些套道! 这可不行,本姑娘可不是托钵化缘的和尚,咱是自食其力的道家。 岳秀山一气之下,收了摊子,背起双肩包,干老成的事不行,我还不能打份别的工吗? 事实上,她真的还打不了工,虽然她也有身份证,可是才年满十六岁,还属于未成年人,谁敢用她? 但她还真的不找到事做还不行,师父打发她下山来,当时仅仅给了她五百元作原始资金。 在元宝村给九婶买中药,就花去了一百三十多,后来打车吃饭住宿,一路来到江宁市,五百元就仅剩下不到三十元了。 再不找事,真有可能忍饥捱饿露宿街头。 此时,岳秀山正背着背包,在宣传栏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招聘广告。 这里面的招聘很大部分都不适合,像岳秀山这样的工作小白。 岳秀山正看得心焦,忽听得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妹子,你是不是在找事做?” 岳秀山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见就知道也是个农村进城来打工的。 “是啊!大姐有事介绍吗?” “介绍工作毫无问题,但妹子先给老姐帮个忙! 我家老娘病了,得尽忙赶回去,一时又请不动假! 妹子!你先给大姐替几天班,大姐我不亏你,每日给你二百,你可以住我的宿舍,吃我的饭卡,行不行?” 还有这种好事? “不知大姐的工作难度大不大?” 岳秀山小心地问道, “不过是份保洁的工作,有啥难度,勤快点就行! 我已经干了七八年了,相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你愿意的话,就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具体的事项就是!” “谢谢大姐!” 其实,李大姐的工作其实并不复杂,她负责的是江宁疗养院内的一处花园中,大约四分之一的环境卫生工作。 一是打扫一下人行道上的落叶和垃圾,二是擦拭一下区域内亭台坐椅。 每天大概也就三四个小时的工作量,手脚麻溜的话,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干完,有大把的自由活动时间。 李大姐把自己的工作介绍完毕,将宿舍间的钥匙和饭卡给了岳秀山,自己赶车回乡下去了。 岳秀山先去宿舍看了一下,是一个四五平方的单间,外面公共着卫生间,条件还不赖,因为今天的工作已经干完,属于岳秀山的,由明天开始。 岳秀山在观里培养出很好的个人生存能力,适应性非常强,用李大姐的饭卡,在疗养院职工食堂吃过饭后,便早早回到自己的宿舍,因为保洁工作要早起,趁人少的时候把活干好,岳秀山便回房间,练过几通混元无极功后,早早歇息! 江宁市疗养院的花园设计得非常精致,有四时花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全。 因为头一天,有李大姐的细致讲解,岳秀山五点多起床,不到六点就在自己的区域进行打扫。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因为疗养院里,前来疗养的,不是老干部就是商家富户的成功人士,都是一群注重养生怕死的群体, 天光放亮,花园中就热闹起来,到处都是晨练的人。 七点左右,岳秀山感觉自己的区域打扫得差不多了,将工具放在一边,趁着早晨空气清爽,自下山来,自己一直没有舒展拳脚,不觉心里痒痒。 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是一棵大香樟树下。 此处是花园偏僻一角,少有人来,岳秀山展开拳脚,信手舒展了一遍太极三十六式,刚刚使完,便听到一个声音, “小姑娘!你的太极拳使错了!” 第8章 收个老徒弟 岳秀山将最后一招收势使完,气息平稳,身立如松。 闻声扭身看时,却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老人,年龄至少八十以上,一股刀锋般的锐厉扑面而来。虽然穿着洗得微微发白的军便服,但那军人的特质,任岁月风霜,却磨洗不去! 这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不愧是虎老威风在! 岳秀山看着掐腰而立满脸慈和的老人,心生好感,这老人家是一路小跑晨练过来的。 “老爷爷好!我的太极拳哪里使得不好,请您指教!” “哈哈!我就是看你太极拳打得好,所以多看了几眼,只是觉得你的招式使得不对。 太极拳的拳义是以柔克刚,似慢实快,而你打的套路有些地方似乎太过刚猛,使力太过。我也不知对不对! 太极拳我也会,你看看我使的招式与你有什么不同!” 这老人似乎有点老顽童味道,有心显摆一下自己的太极拳造诣。 “好呀!正好向爷爷学习学习!” 老人脱去身上的旧军便服,岳秀山伸手接过,站在一旁,看老人先伸腿抖臂,活动活动肌肉关节。然后摆开架势。 老人从第一招起式接着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手挥琵琶,一直转身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收式! 这二十四式太极拳招式,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缓急相兼,刚柔并济,确实看得人赏心悦目。 “老爷爷使得好拳,起码有三四十年的功力。” 老人一通拳使下来,有些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是哈哈大笑。 “丫头真有眼力,我五十多岁时候学得太极拳,到如今还真是三十多年了,老了!老了!有些气息不稳了!” “您不是老了,是使拳时呼吸没有把握到位,如果把呼吸理顺了,您使完招式,就不会气喘了!” “还有这事?” 岳秀山将老人的军外套,放在花树旁的石凳上,自己重又摆开架式。 “您瞧!这白鹤亮翅,当手势起到这个位置时,就当呼出浊气。转到这提膝时,就是收缩下腹,吸气入胸蓄力以待……。” 老人听得入味,也连忙摆开招式,依照岳秀山的方法,一招一式,调整呼吸方法,慢慢就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其实,太极拳是分为两种,一种是道家修炼内息的方法,共三十六招,一种是俗家活动筋骨的表演拳法,一共二十四招。 老人学的当然是俗世的招式,虽然练了三四十年,招式精熟,却没有内家呼吸法门相配,实除上是中看不中用。 岳秀山刚教了几招,便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简洁爽利,走过来就说, “老爷子,该去吃早餐了,等会上午还有不少检查要做,时间不早了,明早再来练吧!” 岳秀山也知趣地收了招式,收拾了自己的打扫工具,准备离开。 “丫头!别走,我看你也还未吃早餐,你教了我功夫,我请你吃早点!” “老爷爷说笑了,你我是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早餐还是不叨扰你了!” “那怎么行!你当我老头子老眼昏花不识货吗? 你教的方法很管用,何况,教徒弟哪有教半截的,这早餐就当我这个老学生请的进师饭罗,哈哈!” 那四十岁的女人见老人兴趣盎然,很是知趣地帮腔。 “小姑娘没事,吃过早餐而已,梁老爷子就是喜欢与年轻人说说话!” “就是!就是!年轻人就要爽快一些,丫头,一起走!” 老人披上军便服,带头走出花园,岳秀山也不好再推辞。只得与那女人一道,去了疗养院的营养餐馆。 疗养院仙餐馆分为大小两个,老人进的是一边的小餐馆, 小餐馆旁边的保安,见到与老人一同来的岳秀山,愣了一下,没敢吱声,闪在一旁。 老人回头,招呼岳秀山, “进来,往这边来!” 四十多岁的女人,抢先几步,拉开一个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并不大,十多个平方,非常干净整洁,里面只有一张餐桌。 “来,坐下!” 老人指了指餐桌对面,自己在另一边坐下, 女人很快就将早餐端上来,一式两份,摆放开来, 一杯鲜奶,这奶新鲜得过分,气味不像牛奶那么腥,应该是疗养院自养梅花鹿特供的, 一碗燕窝银耳粳米粥, 一笼驴肉香葱包, 两素两荤四个小碟,腌鹌鹑,盐水虾,酸藕片,泡白菜。 看样子味道还行! 岳秀山向老人微笑示意,开启吃货模式, 这与九婶家吃的,风味绝然不同,但岳秀山的口味海纳百川,丝毫不影响她的食欲。 女人微笑着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小比赛似的吃。好不畅快淋漓! 也就十多分钟,两人就几乎吃光了面前的食物, “丫头,我吃好了!你呢?” “我也够了,谢谢爷爷!这最后一口奶也不能浪费,我干了它!” “哈哈!真是个好孩子!” 女人又端进来两杯绿茶,老人喝了一口,摸了摸肚子, “今天吃得有点多了,丫头,陪我走几步,消消食可好?” “行!我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干好了,可以自由安排的。” 一老一小出了餐馆,沿着一条石板小路,向前慢慢散步。 “丫头,你家住哪里?家里都有谁啊?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 “我家呀?我十年都没有回家了,也不知家里啥情况?” 岳秀山突然计上心来,逗一逗这老人家,反正她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你…你是被人拐骗了?” 老人猛地回头, “也算是吧!当年糊里糊涂就跟他走了,现在又嫌我吃得多,把我赶了出来。” 岳秀山一脸的无辜可怜状,半真半假地说。 “你上过学没有?” “没有!” 岳秀山摇摇头, “可恶!真该死!怎么可以耽误你读书上学!” “不过,我认得字!” 老人很奇怪, “你怎么会认得字?” “那个人无儿无女,却会治病,家里有许多医书,算是个土郎中,从小教我认字学医。” “原来是这样!也是个可怜人!” 老人背着手,慢慢踱步, “老爷子,该去理疗室了,小姑娘,再见!” 四十岁的女人,一直在远处跟着,看了看时间,走过来提醒老人。 岳秀山将工具放回工具室,看看时间不过八点多,想去上街逛逛,摸了摸兜里所剩不多的零钞,兴趣一下坠落到底,还是算了,省得遭遇店员的白眼。 回到李大姐的宿舍里,百无聊奈,人家没事可以玩手机,岳秀山现在不名一文,别说手机,秋天的奶茶都是奢侈品! 突然心里一动,记起在元宝村九婶住处,从盗墓贼那里得到的那件小玩意来。 扯过双肩包,在里面翻出那一件玩意,当初刚从墓里取出,根本没时间清理,在九婶找块破布包起,塞进双肩包,直到此时才记起。 打开破布,露出那三寸来长的黑漆葫芦和两指宽一指长的玉片,上面满是干涸的黑色泥垢,脏死了! 岳秀山找一个塑料脸盆,打来一盆清水! 将葫芦和玉片一并放入水中浸泡,半个小时后,找到窗台上的一支废弃牙刷,先将玉片正正反反刷个干净。 岳秀山试着解下系在葫芦颈上的丝绦,弄了好久,居然没有找到结头,这从何解起? 这个木质的葫芦份量也不轻,居然是沉在水底。 岳秀山用手指稍稍用点力捏一捏,葫芦纹丝不动,看来还是保存得不错,不然,早被自己那天一脚踩个稀碎! 葫芦没有朽坏,索性用牙刷刷几下,惊奇的是连漆皮都没有掉下一点,洗刷之后,葫芦黑漆漆闪着油光,煞是好看。 用手轻轻拧了拧葫芦盖儿,纹丝不动,岳秀山不敢使蛮子,一旦毁了怪可惜,可能泡久了,塞儿发胀,拔不出来也正常! 接着,将玉片儿翻过来把玩,此玉是纯白玉,好坏岳秀山不懂,只是摸起来润滑如脂,触之生温,想来品质不会太差。 忽然手指肚儿触觉玉片上有些凹凸,岳秀山忙将玉片凑近眼前,看不十分真切,仿佛是一个太极图案,因为玉色一体,且雕刻极浅,不仔细真发现不了。 岳秀山索性运转破妄神光秘法,眼中怪异地闪烁出寸许毫光。 这一眼看得仔细, 这是一个指头大的阴阳鱼太极图,图下居然还有虱子大小的文字, 这些文字还不少,约摸有百多个,而且字体古朴,字形类物,岳秀山基本上是一个不识。 破妄神光不能相持太久,反正不认识字,岳秀山收了神光秘法,将这两件东西找块小毛巾包起,重新放回包里。 第二天,那老人早早等在那棵大香樟树下,等着岳秀山教他太极拳的呼吸法门, 岳秀山也无所谓,与这老人投缘,教就教吧,他都八九十岁了,还能活过几年,让他高兴高兴就是。 当然早餐也少不了她的,这次散步消食时,才知道老人姓梁,是个级别不小的老干部,至于是什么级别,岳秀山也不知道,只是应该很高! 到了第三天,李大姐回来疗养院,岳秀山的临时雇佣工作解除。 好在李大姐是个热心人,除了付着岳秀山四百元工钱外,还带岳秀山去了疗养院物业保洁处,找到她的表兄说情。 李大姐表兄见岳秀山长得清秀养眼,安排了一份在疗养院后栋三楼的清洁工作,负责六个房间的卫生清扫,以及被褥换洗。 因为后栋的三层小楼,入住的都是高级别的退休干部,需要年轻漂亮干净利索的卫生服务员,因为有李大姐担保,又是临时工,岳秀山才勉强入职,月薪四千八百,算是不低! 正式正作的第一天,岳秀山惊奇地发现,自己教太极拳的老人,就住在001号房间。 第9章 急救 这两人都很高兴,岳秀山一边用拖把擦地,一边与梁老闲聊, 四十岁的女人姓何,是梁老的专职服务员,她在一旁将刚熬好的中药,放进冷水中冷却, 梁老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揉着胸前。 这是一个豪华套间,分主卧次卧会客厅。 岳秀山正在卫生间里冲洗拖把,忽听到梁老在外面闷哼一声,“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不好!老爷子心脏病犯了,小岳!小岳!快叫医生!” 岳秀山急忙从卫生间出来,只见梁老已经瘫倒在地板上。 急忙与何姨合力,将梁老抬上沙发平躺下来,岳秀山伸手搭上梁老的手腕,用内力探入,略作探查,就觉察手少阴心经虚弱无力,心包经却是十分亢奋,这是心脏痉挛的脉象。 此时,正好在005号房巡房的医生,听到001号房里的惊呼,急忙赶过来。 来人是个三十余岁的医生,见是梁老心脏病突发,急忙呼叫医院那边准备急救,这人让人去推急救推车来。 “不要动他!等你们一下一上弄去急救室,患者必死无疑,他是急性心脏痉挛,必须就地急救!” 说话的正是岳秀山,梁老与她交情不错,她也不想梁老枉死在急救中,所以才开言阻止。 “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阻止医疗急救?你有什么能力,能判断他的病因? 你一个做保洁临时工,还不滚开点!” 此时,梁老面色青紫,马上就会陷入昏迷,此时却是异常肯定且艰难地说, “听…她的!我…我相…信她!” 梁老自己作了决定,几个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岳秀山不敢再延误,脱去外套,从内衬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 一把解开梁老的外衣,露出胸前,内衣都顾不上掀起,只见岳秀山落针如雨,刹时间,在手少阴经和心包经络各处穴位,刺入二十余枚金针,双手如抚琴一般,在金针上拨动。 “嘘…。” 梁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气也逐渐变得红润。 “我舒服多了,嗯…。” 房间中的医生和护士,以及邻近房间的疗养人和护工,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短短的三五分钟,将一个人从垂死边沿,救活到恢复清醒说话。 这一套眼花缭乱的金针手法,简直神乎其技,闻所未闻! 岳秀山见针法奏效,也松了一口气,从外套里摸出一个鸡蛋大的瓷瓶来。 “何姨,去取碗温开水来!” 何大姐转身去茶几上,取过一个玻璃杯,在热水器中接了半杯热水兑上一半冷水端过来。 岳秀山将瓷瓶塞子拔开,将里面的黄色药粉倒一些入杯中。 “这是益气散,梁老服下,暂时就没事了,他的心脏有些古怪,不像是病理性的,等他缓过来,我再仔细看看。” “好的,谢谢小岳!” 何大姐也着实吓得不轻,她作为专职服务员,真要出了意外,她也难辞其咎。 男医生见梁老转危为安,忙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安排护士,给梁老放置监察仪器。 显示屏上,各种数据显示,一切都迅速趋于正常。 男医生将各种数据记录打印,预备回科室协商会诊。 并安排护士准备接下来的各项检查, 岳秀山见暂时插不上手,便出了房间,自己还有卫生工作尚未完成。 一个上午,才干完四个套间的活,岳秀山累得够怆! 第一是这份工作不比替李大姐代班,李大姐的区域是公共区域,稍马虎一些,没有人说话,而这个房间卫生,并点马虎不得! 第二是岳秀山以前从未干过此类工作,临天观条件简陋,洒扫自然没那么精细,而这种套间中入住的,都是曾经的风云人物,下面有专职服务员,要求就特别严格。 钱还真不容易挣! 中午,岳秀山去大餐厅吃午饭,买了个十块钱的套餐。 餐厅阿姨见她是个生面孔,用勺子一扒拉,舀半勺萝卜炒肉片,半勺白菜炖粉条,半勺紫菜蛋花汤。 典型的两菜一汤,荤素搭配! 岳秀山端着食盘,坐在餐桌上,虽然又累又饿,闻着一股猪潲味的白菜粉条,看着红萝卜上翻拉着白花花的肥肉片,是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试着喝一口紫菜蛋花汤,寡淡无味,像是未烧开的温吞水。 这时才感觉师父冲虚道长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这种套餐强多了! 扒拉了几口,刚要起身,只听到“叭”的一声。 一个约二十岁左右,穿着时尚,身材高挑,锥子脸的女子,左右两手,各端着一个堆得满满的食盘,重重地放在餐桌上,夸张地搓着手指,呵着气。 “哇,好烫!” 看了一眼岳秀山的食物,涂满口红的嘴唇往后一拉,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 “子墨!子墨!到这里来!我已帮你打好了餐!” 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扭头看了这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美琪,不必麻烦你给我打餐,天天让你请客,我怎么好意思!” “哎呀!我们是同学,吃个工作餐,能值几个钱呐!” 这两人的食物就比岳秀山丰盛多了,一份炸鸡,一件牛排,一份百合咸蛋黄,一份木耳花菜,一份冰梨片,一份玉米排骨汤。 相比之下,岳秀山的菜品就寒酸得多了,有些相形见绌! 那个叫美琪的女子,夹着烤得金黄的牛排,显摆地说, “子墨,这牛排烤得不错,说是澳洲进口的,本是小餐厅专供,这餐厅主管认识我,特意给我留的,你尝尝!” 岳秀山不过十六岁,多少有些孩子心性,本想起身离去,那不是赤裸裸的示弱吗? 不行!本仙就算吃十元的快餐,也要吃出千元的架势。 立即打起精神,拉开气势,大口吃喝,一副享受的样子。 “哟!这位妹妹年纪轻轻,就出来做保洁工,真够努力的。 你这饭菜不给力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瞧你小脸儿,面黄肌瘦的,姐的鸡腿吃不下了,给你吧!” 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好的坐在这里,是给你找存在感和优越感的吗? 旁边的男青年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吃着食物。 岳秀山真是无辜,想想都恼火,看见对面两人胸前挂着一个校徽,上面是“江宁市中医药大学”的字样。 看来这两个是到这江宁疗养院来实习的大学生, “谢谢姐姐!我从不吃非份之食,习惯自食其力,保洁工作工薪不高,但毕竟是自己挣的,吃喝起来,心里很踏实。” 言下之意是,你一个消耗父母钱财的啃老族,哪来的自信,显摆优越感! 说罢,岳秀山端起自己的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那叫美琪的女子,一脸的尴尬!只好对着男青年说道, “这乡下人的素质真低!不识抬举!” 餐厅门口两个青年冲进来,一下撞在岳秀山手中的餐盘上,残剩的白菜粉条紫菜蛋汤,溅到两人的衣服上,好大一片! “你眼瞎了吗?” 第10章 被人欺负 岳秀山暗道,今天难道是自己的黑煞之日?真是倒霉透顶! 自己与那绿茶女怼了几句,有点心不在焉,没有提防。 这二人急死鬼投胎一样,撞到我也罢了,居然出口不逊,心里也不禁发恼,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有没有搞错!是你撞了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撞了你!明明是你端着狗食盆子泼到我身上!赔我西服!” 此时餐厅正是用餐时节,数百人在就餐打餐,听得吵架,赶热闹围了上来。 “明明是你两人冲了进来,撞到我的餐盘,青天白日的,这么多人看见,你也敢瞎说!” “谁看见!” 这个肥胖青年嚣张地,用手指着围上来的人群。 “你们哪个看见,是我撞了她!” “小贱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江宁疗养院这块地儿,我袁哥说一,谁敢说二!” 后面的一个黄毛青年也走上前来帮腔。 岳秀山心知,这是遇上了二流子型的人物,心里有点不适! “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赔钱啦!袁少这套罗蒙西装,刚上身不久,也不讹你,你赔个整儿,给一万算了!” 黄毛自然是自告奋勇,替主子出头! “扑嗤”一声轻笑, “袁少,你看这小贱货,穷得不要不要的,像是能赔得出一万的人吗?” 说话的正是先前与岳秀山秀优越感的美琪。此时正好冷眼旁观,顺便落井下石! “没钱也行,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也可以饶了你!” 岳秀山面上平静如水,这是多年道家养气之功,心中却已是怒火冲冲地往上蹭,但又不住告诫自己,这是文明社会,这是法制社会。 “无耻!” 岳秀山骂了一句,转身便走,却是故意朝绿茶女美琪这边走! “小贱货,想跑!没门!” 姓袁的胖子大手一伸,一把抓过来,岳秀山左肩一沉一闪,胖子一把抓空! 黄毛一见老大动手,哪敢落后,直接来招狠的,起步加速,一个飞踹,直向岳秀山后背踹来。 岳秀山就一直等着他俩放大招,身形一侧,让出身位,露出后面看热闹的美琪。 黄毛收势不住,一脚踹在美琪小腹之上。 一声惨叫,美琪向后便倒,倒地后两眼翻白,全身抽搐。 吓得一群人呼啦一下散开了。 这下可把黄毛吓坏了,指着岳秀山气急败坏地说, “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躲!这事得你负责!” 岳秀山一声冷笑,我负你个脑壳的责! 此时,一直在餐厅门口观望的四名保安,见事情闹大发了,便一齐冲了进来。 他们自然是认识这个姓袁的和黄毛,知道这姓袁的背景,见他俩欺负一个做保洁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想管,也不敢管! 但现在伤人了,不管也不行了,一面呼叫急救,一面围住岳秀山不让走。 胖子指着岳秀山咆哮道, “踢人的是这个小贱货,把她抓起来!” 其中一个为头的保安,真的摸出一副手铐来,要把岳秀山铐上带走。 “住手!” 一直蹲在美琪旁边的男青年,此时站起来,此人就是陪着美琪吃午餐的江宁中医科大学的实习生。 “美琪是这个黄毛踢伤的,关人家小女孩什么事? 你一个保安,又不是刑侦警察,有什么权力给别人上手铐! 你当所有人都不懂法吗?” 保安头子一下被喝住了,平常欺负普通人习惯了,手铐一亮,牛逼轰轰,谁敢反抗! 不料遇上硬茬子,还真会惹麻烦,只得扭头求救似地看向青年胖子! “你是什么人!替这个乡下小贱货出头!” “我是中医大来这里实习的,整个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真当疗养院是你家开的吗?” “你算哪根葱!也敢管老子的闲事!毛子,打电话叫人过来,揍他!” 江宁市疗养院其实是一家大型综合医院,因为占地广,后来才附建的疗养院,慢慢地疗养院越来越出名,盖过了医院,索性改名为江宁市疗养院。 所以,急救并不需要外送,很快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美琪弄走了。 四个保安一时手足无措,只得悄悄拨打上级领导电话! 岳秀山心里发烦,这算什么破事,一时又走不脱,一旦警察来了,事情就更复杂! 这时,黄毛打电话叫的人到了,一共有十二三个十六七到二十岁的小混混。 胖子顿时威风起来, “给我把这对狗男女往死里干,只要不干死就行!” 这下四个保安急了,那个保安头子向姓袁的胖子请求道。 “袁少,这事还是等院领导来处理吧!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滚开!别挡老子的道,否则连你们四个一起揍!” 刚要群殴的时候,还好附近派出所的几名警察也及时赶到,胖子仍是叫嚣个不停! “鲁所长,罪魁祸首就是这乡下小婊子,在这里公然打人,你把她铐走,先拘留她十天半月再说。” “打人的不是我,是那个黄毛!是是非非,查一下监控视频,自然清楚!” 派出所的民警,基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 但这袁胖子的爸爸是这江宁疗养院的副院长,级别却是个正处级, 何况,这江宁疗养院接待的都是厅局级更是部级,甚至国字头的人物,他爸的人脉关系更是深不可测! 自己只是一个副科的派出所所长,而且这个派出所还是疗养院派出所。又怎敢得罪他? 不如先将这女子带回派出所,先关起来,看看受伤者的情况,再作后面的处理。 鲁志高用手指着岳秀山, “查不查监控,是我们警察的事,用不着你来指示!” 扭头对四名辅警喝道, “铐起来!带回所里!” 四个辅警三个拔出警棍,一个掏出锃亮的手铐,从两边扑上来! 岳秀山心里犯难了! 放翻这几个辅警,一走了之并不难。但动手的话,这可是公然抗拒执法,可是妨碍执行公务罪,日后可是后患无穷! 束手就擒的话,委屈一下不算什么,一旦失去反抗能力,那就是任人宰割,而这个所长一开始就坐歪了屁股,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如果他有意刁难,一定会来刑讯逼供屈成招的那一套!那受的罪就大了! 何况,这戴上手铐是何等的晦气! 那个那个拿手铐的辅警上前擒拿岳秀山的手臂。 岳秀山本能一闪,避在一边。 “你敢拒捕!” 鲁志高大叫一声,“刷”地拔出佩枪,指着岳秀山。 人群一下炸了,乖乖!这子弹不长眼,还是避开点好!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吵什么吵!一个餐厅不好好吃饭!围着看耍猴吗?” 第11章 转危为安 鲁志高扭头一望,高昂的威风一下泄了,连忙收起佩枪。满脸堆笑。 “宋书记…。”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红光满面,约六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鲁所长,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们派出所不是有自己的食堂吗?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不是,宋书记。刚才有人报警,这里有人斗殴,打伤了人,我过来处理一下!” “那你抓紧处理!别妨碍工作人员吃饭,大家下午都还有工作!” “是是是!” 鲁志高对着四名辅警喝道, “还不动手!” 四名辅警早将岳秀山围住,见所长发话,一齐扑了上去! 岳秀山使一个太极提膝拗步转玉女穿梭,从人缝中闪出,四个辅警却是撞在一起! “反了!反了!当着宋书记的面,还敢拒捕!” “住手!岳姑娘,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 说话的是梁老的专职服务员何大姐,此时从宋书记后面转过来,见到几名辅警对岳秀山动手,大吃一惊。 梁老突发心脏病后,这几个小时检查下来,一切都正常,这让疗养院的专家医生犯了难。 找不到病因,这治疗从何处入手?又不敢随意开出治疗方案,但梁老的心脏病又不是偶发的,而是多年来一直有心绞痛的病,而且趋势越来越严重。 梁老喝过益气散,状态恢复正常,一通检查下来,又没有发现什么,强烈要求回后栋三楼。 反正疗养套房中的设备也不少,各种监测仪器尽有,医生专家也没有勉强,只能一边观察,一边商讨医疗方案。 江宁市疗养院党委书记宋长明,当年就是梁老手下的兵,老首长来江宁市疗养,他自然高兴,但听到上午的突发意外,吓得不轻,万一老首长在自己的地方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别的,那些战友就饶不了他。 闻讯后,宋长明立刻到后院三楼001号房来,探看梁老。 何大姐把上午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直听得宋长明满脑门的汗,听到疗养院至今未检查出病因,不由在茶几上拍了一巴掌,骂了一句。 “尽是些吃干饭的!” 梁老摆了摆手, “医生不是万能的,西医本就是一门探索和发现的科学,不能查明未知病因,也属于正常, 倒是中医学是我们的国术,中医对任何未知病症,往往是不穷究其理,而是以全局观念出发,进行分析调理, 或许换一种方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许能收获意外效果!” “老首长说得对,我马上寻找几名老中医过来,给您会诊!” 宋长明立刻站起身来, 梁老还是对他摆摆手。 “小宋你呀!还是当年的急性子!你听我说, 上午为我施针抢救的小岳姑娘,不简单呀,当时没有她在场,我还真有可能经过西医那一番折腾,现在已经拜拜了。 我从她对太极拳的理解,和那套金针手法,可能开始小看她了,她可能是一位隐匿乡间中医国手的弟子。 我建议先请她过来,给我看看,看她有什么见解,听她说说怎么回事?说得有道理的话,咱们在想办法印证一下,不是更好吗?” “老首长说的是,小何可有那小岳姑娘的电话?我亲自打电话与她!” “宋书记,小岳姑娘才十五六岁,据我观察,这小女孩好像才经世面,根本没有配手机啥的,才进疗养院做临时的保洁工!” “啊呀!还有这种奇人?我倒要见识见识,那去物业宿舍区找她!” “现在正是午餐时候,我看她八成在职工餐厅就餐,去大餐厅准能找着。” “那走啊!还等什么?” 宋长明觉得这事还是他亲自管一下,才能放心,带着何大姐和身边的几个下属,就奔疗养院大餐厅而来,刚好赶上眼前的一幕! “这就是小岳姑娘?” 宋长明惊诧地问何大姐, “不错,她就是救下梁老的小岳姑娘!” 何大姐肯定地点点头, 宋长明转面看向鲁志高, “鲁志高!到底怎么回事!说!” 鲁志高一下懵了,这小女孩不是乡下来的临时工,什么时候与宋书记扯上关系,这下可玩大了,张口结舌地说, “我…我也刚到不久,具体什么情况,不…不是十分清楚!” 宋长明军人出身,自卫反击战中立下不小的功劳,几十年混到现在这个副厅级别,可依然不改当年当兵的血性和作派。 “啪”的一脚,就踹在鲁志高的屁股上, “你她妈的,情况都不搞清楚,就铐人?这是执法犯法!” 这时,与美琪一起的中医科大学实习生,那叫子墨的青年,出来说话! “我是清清楚楚看到,这位姑娘与我们同桌用餐,吃好后出餐厅门时,这个胖子和黄毛冲进来,撞翻了小姑娘手中的餐盘,溅了几点菜汤在衣服上, 这两人蛮不讲理,不但不道歉,还强迫小姑娘赔偿一万元,要不就跪下磕头! 小姑娘当然不肯,这两人就动手打人,被小姑娘闪开,结果这黄毛小子就误踢了我的同学, 然后这两人依仗在疗养院的权势,百般栽赃在小姑娘身上, 至于这位所长,我就不说了,您看到了,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下胖子和黄毛尴尬了,两人转头想溜,却被鲁志高一把拉住, “袁少,你不能跑,宋书记在这里,你…你最好自己说清楚!” 胖子一挣不脱,只得谄笑着对宋长明说, “宋书记,袁明庚是我爸爸,那小子胡说八道,打人的就是那小贱…那女的,不…不是我,不是我!” “袁少?你爸牛逼!生出个牛逼儿子,不错!” 宋长明怒极反笑,对着鲁志高道, “鲁志高!这餐厅有监控视频,以事实为依据,给我把这事好好调查清楚,如果你连这点工作能力都没有,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是是是!我一定调查清楚,一定!” 鲁志高哪里还敢敷衍了事循私枉法!宋书记可比胖子他爹袁明庚一个副院长硬扎多了。 宋长明走近岳秀山,满脸微笑道, “小岳姑娘,真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这个做领导的管理不到位!才会这现这种恶劣事件,放心!我一定会严惩不怠!” 第12章 我想上学 岳秀山现在知道此人是江宁市疗养院党委书记,没有得理不饶人,也给个台阶下, “宋书记言重了,这世间有善自有恶,有忠亦有奸,纨绔混子从来都不缺,那里都会有,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值得挂怀。” “哈哈!梁老果然有眼光!小岳姑娘果然不同凡响,心胸豁达,见识不浅, 上午还多谢小岳姑娘,巧施妙手,解救梁老之危,现在梁老念叨小岳姑娘,想姑娘过去陪梁老说说话,不知方便不?” 宋长明姿态放得很低,不因岳秀山年纪小而不尊重,反而更是认可老首长的眼光,这个小女孩还真有可能是个身怀绝技的奇人。 “我与梁爷爷说得来,也算是个忘年交,哪有什么不方便,我的工作本就是三楼的保洁,正好要上班了。” 岳秀山一直在临天观,对人情世故不熟谙,也不太讲究,说与梁老是忘年交,本也是事实,丝毫不觉得高攀! “好好好!那一起过去!” 宋长明何大姐一起陪着岳秀山,去工具间取打扫工具,宋长明几次欲言又止。 一伙人很快就到了后院三楼,梁老已是坐在落地窗前喝茶。见到岳秀山宋长明进来,打趣道, “哈哈,小师父来了,老徒弟请你吃茶!” “梁爷爷说笑了,看来您状况不错,我来再帮你看看脉象。” “不忙!不忙,先坐!坐!” 梁老连连示意她坐下说话。 何大姐连忙给岳秀山和宋长明上茶, “梁爷爷,你这心脏问题是只发作这一次?还是以前有什么征兆,或者偶尔也有发生?” 梁老沉吟了一下, “这症状确实有了十五六年,只是开始时,偶尔胸前有针刺的感觉,因为时间短,发作也不频繁,没有过多在意, 后来,找老中医看过,据说是阳气过穴,阴阳交替,神经放电,形成刺痛,服用过几帖药,好过一段时间, 后来,也就习以为常,偶尔心闷是有的,但像今日这般,却是没有过。” “我上午替您把脉,手太阴心经异常兴奋,心包络经却有些异常,出现痉挛颤抖,只怕病因在心膜之上。 梁爷爷,你坐这沙发上来,我再把一手脉试试。” 岳秀山将两张单人沙发并扰,何大姐过去,扶了梁老坐过来。 梁老将左手搁在沙发扶手之上, 岳秀山右手食中无名三指搭上寸关尺位置,平息静气,默默运转混元无极功。 依序循查五脏六腑各条脉络,并无丝毫异状,甚至手太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都很正常。 各经络正常那才叫不正常! 岳秀山微微皱了下眉头, “梁爷爷,您还是上床躺下,脉象有点古怪,我还需要用特殊方法检查一下!” “行!” 梁老依言回到卧室躺下,何大姐和宋长明也陪同进去。 这次,岳秀山准备放大招,再找不出病因,就算了。 岳秀山站立床边,混元无极功的内气澎湃如潮,伸手握住梁老的小指,一丝混元无极功内气透入,由少冲,少府,阴郄,通里,灵道诸穴,一路循序而上,过少海,青灵,至极泉。 同时双眼运起破妄神光,仔细观察混元无极内气在经络中的运行变化,一个循环下来,一无所得! 梁老只觉得一条热线从左手至上臂,到左胸处,回环一圈,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岳秀山检查完手太阴心经,没有发现,再次握住梁老的中指,检查手厥阴心包经。 混元内气从中冲,过劳宫,经大陵,内关,闾使,走巍门,曲泽,上天泉,直至天池。 在经过天泉穴至天池穴的左肩处时,内气稍稍一顿,绕一个极微的小弯而过, 此时,梁老胸前如同钢针一刺,痛呼一声, 岳秀山的破妄神光也落在内气稍顿之处,这里的经络上,附着有一个针尖大小的黑点,病灶应该就在此处! “怎么啦?” 何大姐和宋长明齐齐惊呼。 “没事!找到了问题!” 岳秀山收回混元内气,用衣袖擦擦额前渗出的汗珠,淡淡地说。 “找到了?” 两人又是齐齐发问, 岳秀山点点头,看着梁老问道, “梁爷爷,你左肩早年受过伤吧!” “咦?你怎么知道?真是神了!这都是几十多年前的事了。知道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当年在前线被乱飞的弹片叮了一下,受伤不甚严重,卫生员夹出弹片,敷药包扎,几天就好了,不算什么重伤啊,也没有弹片留在里面啊!” “不!里面还有一点点残留,随着年深月久,这一点点残留弹片被肌内排挤,最后钉附在心包经络上,每每气血过宫之时,由于经络自己的运动,这点残余弹片扎在经络上,就会偶尔刺激经络,就像我们扎金针一般,给您的心脏带来变故!” “啊?” 三人如听天书,这怎么可能想到,肩膀处肌肉中一点点异物,能给心脏带来如此大的反应。 “找到了原因,是不是去动手术取出残留物?” 宋长明问道, “不必那么费事,直接扎个小洞取出就是!你当中医就不会这种小手术吗?” “那就叫麻醉师过来,打点麻药!” “打什么麻药?当年关老爷能刮骨疗毒,我还怕扎个小洞吗?不费那事,小岳姑娘,动手就是!” 梁老一挥手,很是豪迈地说, “宋书记,我有金针刺穴之法,能镇痛止血,不会很痛的!几分钟就好!” 岳秀山很有把握地说,回头对着何大姐。 “大姐帮梁爷爷解开衣服,露出左肩就是!” 见岳秀山满有把握,梁老又自己作主,宋何两人也没有再说话,何大姐依言解衣,露出梁老的肩膀。 岳秀山早己取出针囊待用,取六枚金针,依次在天泉天池两穴附近刺下。 再取一枚大针,在破妄神光的注视下,准确地刺下,入肉五分左右,拔针后,微现一小孔,并无多少鲜血冒出,然后,再换一枚黑亮的磁针探入小孔之中,随即拔出。 取一张白色卫生,在磁针上一抹,展开卫生纸一看,须微血迹之中,有一丁点针尖大小的黑色异物,呈现三锥形状。 “好了!何大姐,你用卫生纸按住几分钟就没事了,擦干净,贴个创口贴就行!” 这就成了? 上午,疗养院检查几个小时,医生专家开了一个多小时的研讨会,啥都没解决, 被这小姑娘三五分钟,几针就扎好了,简直是神乎其技! 完事了,大家又回到会客厅,梁老虽然八十多了,身体素质颇好,也披衣出来。 此时,才不过下午一点多, “梁爷爷,宋书记,我先走了,我还有保洁工作要做,告辞了!” 岳秀山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要走!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谁还敢让你去干保洁呀!你这让我这江宁疗养院的书记的脸往哪搁呀!” 宋长明连忙拦住她, “这可不行!我不干保洁,上哪里领工资去?” 岳秀山哪里肯依!今天吃个午餐,都受那个美琪的羞辱,这不都是没钱闹的! “呵呵!小宋说得不错!小岳姑娘,你干保洁确实不妥!” 梁老也接过话来,劝了一句。 “梁爷爷,不是我想干保洁,只是现在身不由己,没办法!” “你不想干保洁,那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梁老看似随意地追问了一句,岳秀山脱口而出, “我想上学!” 第13章 大四新生 “那好啊!我也觉得你现在的年龄最应该上学念书!” 梁老哈哈一笑,他实在想不出他该用什么方式,来帮一帮这个小姑娘,自己偌大年纪,受了一个小姑娘的好处,若不能回馈一点,这心何安? 与其酬谢金钱,不如帮她解决实际问题。 “小岳姑娘,你想上什么样的学校?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得上你!” 宋长明连忙替老首长接过任务,他混迹官场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像这点小事,如果还要老首长出面,那才是个大笑话! “学校啊,我…” 岳秀山初次下山,哪知道什么学校? 突然想起中午在大餐厅,见到那个叫美琪和子墨的胸前挂着一枚校徽,上面是“江宁市中医科大学”。看他们牛逼轰轰的样子,这学校应该不错! 如果自己真能上这所学校,到时两人见到她,足够亮瞎那叫美琪的那双钛合金狗眼。 岳秀山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喜悦,脱口说道, “那江宁市中医科大学行不行?啊!还是算了!我暂时没钱!” “没事!没事!这大学好,像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申请贫困助学金,学费伙食可以全免的!” 宋长明就怕岳秀山不开口,不选学校,就算她选清华北大,他也有办法,把她弄进去!有梁老这副王炸,上个学!这算什么事! 区区江宁市中医药大学弄一个插班生名额,只需他宋长明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但为了表示他重视此事!下午,宋长明亲自去了一趟江宁市中医药大学。找到学校党委书记蔡元江,把岳秀山来江宁上学的事介绍了一下,稍隐讳地提了一下,这是梁老的意思! 蔡元江也吃了一惊,谁家的孩子值得宋长明亲自上门来卖人情?还是梁老亲自指示。 不敢怠慢,立马打电话给了管理校务的副校长杨深岳,到时给予接洽和安排。 “老宋!等会学生来报到,直接去校务处找杨校长就是,他会妥善安排,尽管放心就是!” “哈哈,那就多谢老蔡关照了!有时间,咱们嗑两杯?” 宋长明道谢起身, “喝酒就算了,等放了假,我想来你疗养院住几天,到时再叨扰你!” 岳秀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进了江宁中医药大校,成了一名大四学生。 直接插班到大四,岳秀山也是有考量的,自己还真不能赖在大学里玩几年!那样的话,师父肯定不会高兴,履红尘不是逃避责任。 而选择大四,首先能混一张中医药大学毕业证,日后弄一个行医资格证是容易了,二是,大四主要是实习为主,可以更好地临床展现自己的医术!还有相对大的自由度。三是,好歹以后与人说起,姐也是上过大学的人! 而接待她的副校长杨深岳,被岳秀山的要求雷得外焦里嫩! 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直接插班到大四,你的专业课怎么办?你出外实习当旅游吗? 居然连身份证都没有! 好在与岳秀山同来的何大姐给圆了谎! “杨校长,小岳是中医世家子弟,家学渊源,是江宁市疗养院宋书记推荐到贵校,让小岳与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处一处,共同学习,共同交流一下!” 原来如此! 杨深岳自然知道华夏有一些中医世家,祖传的医术甚至强过院校的专家教授,他们中有一批人,时常为中央国字头的领导服务,算是新时代的御医。 这种中医世家人脉之广,远非常人想象,如果这个小岳姑娘,是这样的世家子弟,提出这种离谱的要求,却又不值得奇怪了,难怪连真实身份都不愿透露。 杨深岳想到刚才校党委书记蔡元江的郑重交待,越想越是! 哪敢怠慢,他亲自指挥,很快就给岳秀山建档,办理好了入学手续。 岳秀山分到的宿舍是7栋三楼308号寝室, 杨深岳想到,蔡书记肯定是卖了人情给哪一个,所以索性好人做到底,一切费用全免,还给了岳秀山安排一个单间寝室。 大学院校因特殊情况,都预建了一些单间个人宿舍,给权贵富豪子弟和特殊学生入住,这也并不奇怪,只是费用高得离谱罢了! 何大姐一直陪同到岳秀山进了寝室,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 这个单间寝室条件不错!自带卫生间,电脑空调一应俱全。甚至连微波炉电烤箱都贴心配置! “小岳姑娘,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就安心在学校念书,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不要客气!” 何大姐说完从手袋中,取出一个盒子,是一部华为手机。 “这是你梁爷爷送你的小礼物,说你这么大的姑娘了,没有个手机,不方便联系,你收好!我走了!” “谢谢大姐!谢谢梁爷爷,我有空会过去看你们的,我给梁爷爷开的药方,不要让别人乱改,照方抓药就没错!” 岳秀山很是感激这个善良的何大姐,送她出了寝室门外, “好的,我记下了,欢迎你有时间过来,陪梁爷爷聊天!” 送走何大姐,岳秀山将自己的洗漱用品摆好,将领到的被单换上。用拖把到卫生间蘸湿,把地拖了一遍! 她分配到大四第2074班,算是这一届最后两个,还没安排实习的班级,不过很快就会安排分配实习了。 今天都四点了,课就不上了,把寝室整理好之后, 岳秀山坐在电脑桌前,将何大姐送的手机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部未开封的华为手机, 岳秀山对手机不熟悉,但自下山来后,见到人人一机在手,早已不陌生,也一直盼着拥有一部自己的手机。 从盒子里捡起手机,手机底下是一卷耳机线和一个充电器,但上面盖着一张卡片,意然是一张银行卡,上面粘着一张小纸条儿,写着“密码,”。 “啊?梁爷爷给钱了?这可不好!师父交待,临天观规矩,不允凭技豪取强夺! 麻烦他安排进大学,已经是有些过份了,再得他钱财,实属不该!怎么办?” 一心向道,何分在家出家, 有心为善,岂论钱多钱少! 唉!下次去看梁爷爷,还给他就是! 岳秀山伸手将银行卡拿起,准备先保存起来,才发现下面还有一张写满字的小纸条儿。 第14章 掐指一算 咦?梁爷爷还有什么话要交待我吗? 岳秀山连忙展开纸条儿看, “小岳姑娘,谢谢你为我治好了心疾,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又可以多糟蹋几年粮食! 咱们爷俩算是有缘,我看到你打太极拳的时候,就发现你与众不同,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那种隐世家族或宗门,新近出来游历的弟子吧! 你天真善良,又不畏强暴,你对我有妙手施救之德,梁爷爷不能回报你太多,知道你们有自己的禁忌和规矩,这张卡里没多少钱,你放心用吧!至少暂时可解你燃眉之急! 如果你觉得不妥,这点钱就算梁爷爷支持你,怜贫济困行善好施的一点基金吧! 今后,你所行的善举,就算有我一份! 欢迎你过来玩,但不许提钱的事。” 岳秀山笑了,梁爷爷此举是要强行分走我的功德啊!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地先接受吧! 正好自己的四百元工资,买了一些日用品后,又所剩无几了,刚还在寻思,要找份临时工,搞一个勤工俭学才行! 把华为手机开了机,一看时间,将近五点,学校食堂应该开餐了。 找到自己的饭卡,带上寝室门,就往外走。 对面的寝室里也走出一个女子来,一身的牛仔劲装,见到岳秀山,稍稍惊愕了一下,开口便道。 “新来的?不可能啊?你叫什么名字?大一的不应该住这里。你有没有搞错?” 这同学是不是有点虎?一连几问,岳秀山都不知从何答起!略一沉吟,整理一下顺序。 “我是新来的,大四生,岳秀山。” “大四?你这么小?神仙?还是妖怪?” 这女子倒是英姿飒爽,像机关枪似的说话。 “什么神仙妖怪?整不明白!” 岳秀山没有接触过网络,有此接不上茬。 女子剑眉微皱, “原来是个小白,我问你家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 “都不是!” “都不是?那你凭啥住这里?你爸体彩十连中啊?” “你看我这装扮,像是有权有钱家的主吗?” 岳秀山也有点恼,她的衣服鞋袜是她妈妈买的,在临天观时,冲虚道长允许岳秀山父母每年来观中探望一次。 每一次,妈妈总不忘给她买东西,吃的穿的都有,但不可能太多,临天观的路远山高太难走,有些地段十分危险,还需要师徒来接,爸妈才能过来,所以,根本带不了太多的东西。 其实,岳秀山的衣物穿着,确实不算高挡,不是妈妈舍不得花钱,是怕冲虚道长不喜,道家讲究冲淡低调,奢华昂贵明艳的,都不敢选,买的衣物都是素淡的。 “算了,你以后就跟姐混好了!有姐罩着你,在江宁中医药大学,敢欺负你的人,就不多了!” 女子虽是个急性子,她也看明白了,这个小同学太单纯,不太懂,收在麾下就是了! 二人连下楼边聊,向学校食堂而去,好在食堂有好几个,还有不少自助餐厅,更有随堂点菜的地方, 这真是让岳秀山开了眼界,一个万余人吃饭的场面,确实很震撼,就像一窟窿蚂蚁一般,进进出出,到处是人! “跟我来!” 学姐头也不回,走进一处小餐厅,很是霸道,俨然是一方的大姐大。 “玉姐,这里!” 学姐一进入餐厅,就见有三个女子占据了一个餐桌,向她举手招呼。 “点餐了没有?点了的话,再加一份!” 女子用大拇指朝后指指, “新来的!叫岳…岳什么去了?” “岳秀山!” 岳秀山倒是很有做小弟的潜质,在女子后背露一下头,算是与各位大姐见过面了。 “玉姐!听说实习地轮到咱们,只能发配去云南或四川了!” “是啊!附近好点的地方,和沿海发达地区,早被前几个班占了,轮到我们,这只有这些边远地区了!” “玉姐,你说我们两个地方,去哪里更好一点!” 很快!服务员送上餐来,这种定制餐品质非常不错。 红烧肉,烤牛排,宫保鸡丁,咸鸭蛋,豆角烧茄子,油麦菜,鱼丸豆腐汤。 每份单价一百六十八元。 相对普通大学生,除非请客或者请女朋友,平时是不可能天天吃这种餐。 玉姐本名是陈玉娇,原是河南温县太极陈氏,从小习武,父亲是个开武馆的,母亲却是洁梦化妆品集团董事长。 陈玉娇就不是个缺钱的主,加上她有太极拳的功夫,在江宁市中医药大学,也算鼎鼎有名,人送绰号玉娇龙。 有钱有功夫,拜在她麾下的小弟小妹,自然不少! 看到岳秀山挺顺眼,便顺手收在麾下, 岳秀山无所谓,能白吃白喝,当小妹就小妹,必要时摇旗呐喊一下,这不算什么,真要动手打架,谁怕谁! “玲玲不见了,老公!你看见玲玲了吗?”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身系着围裙,分明是在后厨做事的模样。此时,脸上却是一脸的惶急神色。 “玲玲不是一直跟着你吗?怎么会不见了?” 刚刚送餐出来的男子,正在一边收拾别人用完了的餐桌,见到老婆从后厨出来,也是吃了一惊, 这个小餐厅是这对夫妻承包的,雇了三四个人帮忙,自己当老板又当服务员。带着一个三岁大小的女孩子在身边。 “我一直在洗菜,玲玲也就旁边玩,我洗完菜送进厨房,回来就不见了玲玲,我里面找遍了,楼上卧室也没有看到,我还以为玲玲到前面来找你了,怎么办?老公!会不会被人拐走了?” “别胡说,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被人拐走!这里是学校,谁有这胆子!玲玲莫不是藏在哪儿了?” 男人头脑还是清醒一些, “再去找找,应该就在里面,又没见她出来!” “我看你夫妻俩气相晦涩,只怕孩子有危脸,你们孩子多大了?哪年哪月哪日哪时生的?快说!”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夫妻的对话, 两人转头看时,见说话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大学生,而且这女大学生面生得很,像是第一次到这小餐厅来! 两人见这女孩子说得郑重,哪里还敢怠慢,女人连忙报出女儿玲玲的生辰八字。 岳秀山听后,左手使一个通明指诀,右手五指互掐,几秒种后,惊呼一声, “不好!孩子落水了,快,快去寻找有水的地方!” 此时,餐厅中,用餐的学生也有十几个,听到岳秀山惊呼,大都半信半疑。 那对夫妻大吃一惊,赶紧往里面跑,岳秀山和陈玉娇也停下用餐,几个人也追了进去。 第15章 救人一命 穿过餐厅,是一个厨房,有两个厨师在炒菜,里面有水的地方不多,而且三岁的孩子也够不着! 厨房进去,是一个配菜间,有一个女工在切菜配菜,这里都是洗刷好的菜品,根本没有水。 配菜间进去,是洗菜拣菜的地方,这地方就有水池水缸水桶之类的,大家都帮着找, “玲玲!” 那个女人突然哭嚎起来, 原来,一个摆放干货木架子下面,砌着一个长方形的鱼池,里面养着一些活的鲤鱼鲫鱼草鱼, 这个鱼池不过二尺高,三尺宽,五尺长,又在架子底下,小女孩可能是抓鱼玩,一头栽入其中,窜在木架底下的阴暗处,在外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男人俯身,从鱼池中捞起小女孩,只见小女孩浑身湿透,面色青紫,已无呼吸了! 好在都是学医的,急救的手段基本会使,倒立控出几口水之后,立马放平做人工呼吸,心脏做按压复苏。 几分钟毫无起色,女人嚎叫得更凄切, “让一让!” 岳秀山年纪小,面孔新,在这当口,谁也没把她当回事, 但如果再不动手,小女孩就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 “玉姐,让她们起开!让我来!” 岳秀山挤了进去,早取金针在手! 陈玉娇见岳秀山说话,又见她手中金针,手法如电,已刺入小女前胸诸穴。然后是面部头部。 “大家让让,往后退一退!” 岳秀山,最后一针刺入小女孩人中穴,左掌暗含内力,按在小女孩心肺处,一按一提。 小女孩口鼻喷出水来,接着是一连几声咳嗽! “好了!救过来了!” “谢天谢地!” “哇…妈妈…!” 小女孩口唇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男人抱起女孩,先向岳秀山躹了一个躬,“谢谢!谢谢你救了孩子!” 又向围着的学习躹一躬, “谢谢大家!” 说完,夫妻俩抱着孩子跑了出去,这小女孩,肯定还须去医院检查治疗。 “岳秀山!你行啊!” 从小餐厅出来,陈玉娇拍了下岳秀山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小女孩是掉在水里?” “算出来的嘛,她父母面相上子女宫灰暗,必刑妨儿女,加上小女孩八字,今年忌水,出事必关联于水!” “真的?你会看相算八字?这么神吗?” 陈玉娇满脸的不相信,你才多大的年龄,玩这些玄学类的东西,这不扯犊子吗? “会一点,家里人教的!” 岳秀山随口答道, “那你算一算,我们实习,去四川好,还是云南好?” “没问题!回寝室再说!” “嗨!给我算一下,我将来能嫁怎样的高富帅!我的真命天子在何方?我要早早投入他的怀抱!” 这是一个付丽梅的同学说道, “你少发骚吧!整天就知道做梦,想着霸道总裁富二代!” “她这等花痴,也就这点出息!姐的目标是游戏人生,遍阅世间帅男靓仔,将男人玩于股掌之上!天下英雄,尽皆俯首称臣,四方八极,唯我独尊!” 这是李之雅同学的雷人言论! “姥姥!你还是醒醒吧!虚竹都还俗了!你的无涯子师兄都被人抢了,还唯我独尊!” 付丽梅毫不客气地,嗤了她一脸! “岳秀山,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陈玉娇突然问了岳秀山一句, 岳秀山一愣,毕业对她来说,没什么概念,但将来怎么样做,要做什么,她还真没有仔细想过。 她现在才十六岁,依照门规履历红尘,那也是遇事做事,随遇而安,道家不禁婚嫁,成家生子,极是正常, 几位师兄,都已成家立业,在俗世中,已闯出赫赫名声,自己将来,也像他们一样吗? “我…我嘛!遇到顺眼的,就嫁了吧!” “我去!我看你身手不凡,外秀内慧,心性沉稳,想必有什么非凡的高论,谁知不过如此,终不过一住家娘们!” “哈哈哈……!” 几人哈哈大笑,岳秀山也觉得好笑,不知怎么就脱口说了那么一句,也许是感染了她们任性不羁的气氛。 “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在离宿舍不远的拐角处,树荫下突然闪出几个男子,拦住了四人的去路,付丽梅尖叫一声,向后一连退开几步,差点撞在岳秀山身上。 看样子,都是本校的学生! “曾得志!你们要干什么?” 陈玉娇跨前一步,挡在前头,倒有几分大姐大的气势! “陈玉娇,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带人打了张子侯,你得给我一个交待!你明知他跟着我混,你也敢动手,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子侯呢?你把他找来,问问他,我为什么揍他?” 陈玉娇越说越气, “曾得志,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就那姓张的人渣,他不马上给我搞一万块钱来,我见一次揍一次。” “陈玉娇,你把话说清楚,你打了人,还想敲诈勒索,门都没有,你当谁都怕你不成!我可不信你的邪!” 曾德志平常为人也颇为正派义气,所以跟他混的也不少,他与陈玉娇并非同班,但认识颇久,少有磨擦和矛盾。 “好!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张子侯这垃圾与董媛媛处朋友,大家是有眼共睹的吧!他们之间的那些风流韵事,咱们且不管,但张子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不说结婚负责,起码也得带人家去医院做掉,负担这点费用,这该是做人的起码良知吧! 谁料这龟孙不但不陪董媛媛去医院,不承担费用,还散布谣言,说董媛媛肚里孩子根本与他无关, 你说说,这是人做的事吗?我能不揍他?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们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玉娇,你嘴放干净点!我曾某人可是光明磊落,做事帮理不帮亲, 如果事实如此,我自会出面让他负责,如果是你捏造事实,这事我跟你没完!走!” 曾得志倒也爽快,立马带人走了,毕竟这里是学校,大家都还是学生,自不会像社会上的帮派混混,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同学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多是意气用事,过后也就不当回事! “你们先回吧!我还是不放心,我去医院看看董媛媛,这沙雕女身体本来就弱,经过这一折磨,只怕更糟了,真是个不省心的!” 陈玉娇面冷心热,放心不下住院的董媛媛,奔医院去了,付丽梅李之雅二人因为毕业论文还差一大截,得回寝室赶考! 天色不早,岳秀山也无心在校园内闲逛,又不想一个人待在寝室,想了想,还是走出了校门。 第16章 吃个烧烤 江宁市中医药大学不在偏僻处,出校门外,便是江宁市金源大道。 此时将近七点,金源大道华灯初上,各处霓虹闪烁着夜的诱惑。 车如星河流水一般,波光粼粼,城市的白天如睡眠,入夜才醒来,整座城市,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岳秀山在校门左侧发了一会呆,迷醉于江宁城美丽的夜晚。 十年的深山学道,清风明月,峰霭山岚,桐雨松涛,鸟鸣猿啸。 岳秀山感觉自己如从千年的古代,穿越而来,进入这繁华都市,既有陌生隔离感,亦有兴奋沉醉感。 “请让让!你占我地儿了!” 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 岳秀山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面相清俊,长发覆额,左手拖着一个电子音箱,左手抱着一把电吉它,背上还背着一个袋子! “这地儿是你的?” 岳秀山向旁边让出两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地方明显是人行道,怎么会是他的? “对不起!我是天天在这里摆摊儿,这里位置好,这大学里,有时学生情侣出来,偶尔会给女朋友点一两首歌听,我就是个卖唱的,就赚个生活费。” 这青年颇歉意地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在城里随便啥都能挣钱, 岳秀山心里一动,要不明儿我也在这儿摆个摊儿,测字,占卜,算八字,问吉凶前程,不也很好吗? 见那青年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对折的纸板,上面是点歌的价格,每首二十,自唱十元。 然后,安放好音箱,连接好电源,电源就是一个简单的蓄电池,拉过一个伸缩架,架好话筒,吉它弹了几个音符,试了试音响效果,可以正式开工了。 青年用手机划拉了几下,选了一首歌曲,《冲动的惩罚》。 岳秀山平常哪里有时间和机会听歌,临天观电都没有,所以岳秀山平时电视手机都没得看, 对这青年的设备很感兴趣,在一旁看着青年忙着。 “小妹妹,会唱歌吗?要不要试试,免费!” 那青年见岳秀山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以为她是蠢蠢欲试。 “我不会!但这歌好听!” “你喜欢听歌吗?哪一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整晚都有歌手唱歌,热闹得很!” “谢谢!” 岳秀山不置可否,她只是接触得少,并不是她真喜欢唱歌,她刚到手的手机都没玩明白,哪有空闲去听歌。 人行道上的人流越来越多,江宁市中医药学校的学生进进出出,谈情说爱的自然不少,自然不会浪费这夜晚的良辰美景。 岳秀山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而动,转过几处街角,见到一处光明之处,一溜儿几个大字,中国工商银业! 咦?好像梁爷爷给自己的银行卡就是工商银行的! 卡里有多少钱? 这是一个巨大的心理诱惑! 岳秀山毕竟只有十六岁,再怎么也禁不住想知道。 银行大门上了锁,依然有两个保安,门外两边各有三个自助柜员机。 岳秀山不知道怎么做,只是站在旁边观看别人操作! 当看到第二人的时候,两个保安一左一右过来, “姑娘!请保持距离!不要打扰他人操作!否则,我们可要报警了!” “报警?我怎么打扰他人操作了?我又没有动手?看看都不行吗?” 岳秀山莫名其妙! “你还想动手?” 两个保安一惊!退开两步,掏出警棍在手。 “喂!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查一查银行卡上的钱,我没有操作过这种机器,看一看别人操作有错吗?” 两保安互望一眼,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对岳秀山说, “你不会操作,我们可以教你,而你再偷看别人,真的会报警抓你!” “好!” 岳秀山见两个保安说得郑重,也不再坚持,待前面一人使用完毕后, 便凑到机器前,其实,看了两个人的操作,她根本上会了,何况还有语言提示。 插入银行卡后,屏幕上显示出帐号余额, 岳秀山吓了一跳,数了数零,我去! 整整一百万! 这梁爷爷真的是要资助我做善事吗? 这钱也太多了点! 本来以为,能给个万儿八千的,就够多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百万巨款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天文数字,而对梁老这类人来说。 能用这点钱了结这段恩德,是最合适不过了,如果将来有什么事,挟恩去求他办事,那又岂是区区百万的价值。 岳秀山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一下子弄这么多钱在身上,是既紧张又兴奋! 一抽身,滋溜一下钻入人流中跑了,让两个保安看得一脸懵! 东游游西逛逛,岳秀山走了好大一圈儿,不觉走了两个多小时。尽皆感觉好奇,光饱眼福,就是不掏钱买! 忽然,一阵风儿吹过,一股儿烤肉的焦香味儿扑入鼻帘。 这味儿太吸引人了,岳秀山感觉这辈子来都没有闻过这多诱人馋虫儿的香味,脚步不由自主地向香味儿吹来的方向移动。 这里是一处小广场,小广场上有七八场摆摊儿卖烧烤的,刚是入秋天气,夜晚并不甚凉,露天儿的座,让人感觉自由无拘。 每个烧烤摊儿的生意很是红火,有等着烤串儿,边撸边散步的,也有把烤串儿用盘儿盛着,占个桌儿,摆个架儿,整个杯儿,点上几瓶啤酒,哥儿姐儿撸个不亦乐乎。 岳秀山馋得直咽口水,也点了五串牛肉,两个鲫鱼,两串蚕蛹,一个玉米,两串包菜。 自去边角处,找个座儿坐下,不大一会,老板娘将东西端过来,附赠她一瓶矿泉水。 岳秀山本就逛得又累又饿,早己按捺不住馋虫,立马埋头,开启吃货模式! 微觉眼前一暗,似有人站在桌前, “识相的!起……!” 岳秀山一抬头,就看到桌前站着三个男青年,挽起袖子的前臂上,露着青色的纹身,一扫其恶俗嚣张的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那三人也稍愣了一下,不想到岳秀山居然是个半大的女娃! 为头的那一个,脖子上挂着一条狗链粗的黄金项链,一扬手,止住了左边青年的说话。面露一丝淫邪的微笑,自己开口说道。 “小妹妹!打扰了,不介意哥哥们共个桌吧!” 说完一拉登子坐下,其它两个也一左一右自顾坐下来。 岳秀山虽有些恶心这种人,但并不惧怕,反正自己也快吃完了,忍忍就过去了。 “老板!烤串啤酒,赶紧上来!” 那为头的青年扭头叫了一声,一伸手,将桌上盘中岳秀山的一串烤鱼拿起,张嘴就咬了一口! 岳秀山心里有些微恼,这鱼是本姑娘的最爱,凭啥问都不问,拿起就吃!当我好欺负吗? 算了,为了一条小鱼,与别人吵架,说出去都丢人!忍了! 三人的啤酒上来了,为头的青年“叭”地开了一瓶,“咚”地蹲在岳秀山面前, “小妹妹,陪哥哥喝杯酒!” 第17章 发威 岳秀山腾地站起,冷冷地说, “对不起!我不喝酒!” “啪”的一声! 左边的长发青年向桌上拍了一巴掌,站起来瞪着岳秀山,恶狠狠地说! “小娘们!你也不打听打听,面前坐的是谁,你敢不给侯哥面子!不想活了吗?” 这时,烧烤摊老板听到声响,连忙走过来,他自然认得这几个人,白吃白喝他的时候不少,就当交保护费了。 但人家小姑娘在自家摊上吃个烧烤,吃出了事来,这怎么说得过去?以后谁还敢来这里吃烧烤? 没奈何硬着头皮凑过来, “侯少,这姑娘还是个孩子,哪里会喝酒,放过她吧!这顿免单,算我的!” 姓侯的乜着眼睛看着他一眼, “你算什么东西!” “啪”的一巴掌抡过去,扇在老板脸上, 烧烤摊老板哪料到这家伙这等凶狠,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撞翻了后面一张桌子,盘子杯子一股脑儿跌在地上。 岳秀山也吃了一惊,这混混真阴险,看着不露声色,出手却是毫不留情! 人家老板一片好心,来替自己解围,倒让他挨了打,心里过意不去,忙跨过来相扶。 左边左臂上纹着一条蝎子图案的长发青年,以为她要走,倾身伸手从后面来抓岳秀山的腰。 岳秀山心里早已怒不可遏,哪里肯让这脏手碰到自己,一招“倒踢魁星”。 “嘭”的一声闷响,左脚倒踢中混混的下腹, 只听到一声惨叫,这个长发混混滚倒在地,抱着肚子打滚。 为头姓侯的和右边的瘦子混混,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见长发混混吃了亏,这脸上咋挂得住! 姓侯的从裤腰上拔出一把五六寸长的匕首,那个瘦子早一步,抄起屁股下坐着的塑料凳子,向岳秀山头上砸去。 岳秀山从小在道观,接受冲虚道长的善恶观念,扬善不惩恶,犹与贼同伙!惩恶不扬恶,功德减一半! 履红尘的主旨是行走红尘,怜贫救厄,惩恶扬善! 所以岳秀山虽有菩萨心肠,却也有霹雳手段,绝不似西方那种伪善的圣母,一味地不分善恶的宽容。 岳秀山刚将烧烤摊老板从地上拉起,那瘦子刚刚高举凳子砸下, 岳秀山将老板向右侧推开一步,一矮身闪到瘦子左侧,让过头顶砸下的凳子,一脚踹向瘦子左侧膝关节处。 “咔嚓”一声肉麻的脆响,瘦子的左腿反向弯曲,剧痛上袭脑部,瘦子扔掉凳子,双手抱住左腿,一屁股坐倒在地,嗷嗷惨叫! 这都是三五秒内发生的变故,为头那姓侯的,右手握着匕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身体微微发抖,颤声惊呼。 “你…你别过来…!” 岳秀山岂肯轻易放过这首恶之徒,一纵身向前,左手一招“二龙抢珠”。食中二指直插姓侯的双眼。 姓侯的忙用右手匕首横空向岳秀山左臂一划, 岳秀山左手“二龙抢珠”本是虚招,手臂稍沉,使招小缠丝手,反手刁住姓侯的右手手腕反向一扭,隔着桌子向后一拉,将姓侯的拉趴在木桌之上,右手取过掉落桌面上的匕首。反手一戳。 “夺”的一声,将姓侯的右手手掌,穿过掌背,钉在桌面之上。 “你手持杀人刀,必有伤人意!那就尝尝被人所伤的滋味!” 姓侯的几时吃过这种痛,忍不住嘶声惨叫, 本来热热闹闹的小广场,被这三个混蛋的惨叫,添上了几分渗人的阴森。 岳秀山用餐纸擦了手,看了看盘中剩下的一串牛肉一串包菜,和一只被匕首钉住的手掌,此时,食欲半点皆无。 她掏出口袋中仅剩的一百七十多元钱,递给老板, “不好意思!我身上只有这点钱了,你先收着,其它的损失,我明天再来赔你!” “不不不!你快走吧!再……。” 老板哪里还顾得上收岳秀山的钱,这小姑娘太猛了,干得痛快,可麻烦也不小。 要是被警察…。 “谁都不许动!” 也不知哪个吃饱了撑着的热心市民,还是这姓侯的小弟,拔打了报警电话,仅隔一个街角的江宁市祥安区派出所,接警后,跑步来到了现场。 “怎么回事?” 祥安区派出所副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一身酒气,红着一双眼睛,瞪着烧烤摊的老板。 “他…他们三人强迫这个陌生女孩喝酒,这小女孩不肯,他们就动手打人,喏!你看我这脸,就他们打的!” 烧烤摊的老板还算有良心,实话实说! “杀人呐!杀人呐,快把这女人抓起来!她用刀杀人!” 还不等这酒鬼副所长问岳秀山,那边姓侯的早己干嚎起来! 此时,姓侯地挣扎着忍痛拔起匕首,右手早已血淋淋的,依然流血不止,忙用左手捂住。 “快!快打120急救!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我父亲是市政府侯玉林,还不把人铐起来!” 酒鬼所长一听,顿时酒醒了一半,侯玉林是江宁市副市长,正是分管治安这一块的。 “啊!是侯少啊!快,快叫急救!” 酒鬼所长心里暗骂一句,真他妈倒霉,遇上这尊瘟神! ,别家的官二代,不是依靠父母的影响力,建皮包公司捞钱,就是努力读书,留学国外,回来从政从商。 这侯子成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从小学当混子,一直混到高中,一次打架,将人打成重伤,判了五年,吃了两年牢饭,出来依旧是混,他父亲本来官运亨通,也因这蠢货拖累,止步不前。 这江宁市的派出所,几乎没有不认识这货的,若无大事,谁都不敢得罪他!毕竟他父亲的位罢在那摆着, 打发侯子成和折了腿的瘦子上了救护车,副所长吩咐将岳秀山和另一个混混带回所里做笔录! 因看到岳秀山是个女孩,那个混子也挨了揍,两人都免了赏银手镯一对, 闹腾到了派出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正所长早已回家,副所长喝了酒,困劲儿上来,吩咐两个辅警, “将他两个,都关去后面,明天再作笔录算了!” 第18章 傀儡术 岳秀山没想到,入学的第一天,会被关在派出所的拘留室。 在疗养院时,就差一点被关起来,多亏了何大姐及时到来,免了牢狱之灾,不想仅仅过了一天,还是未能幸免。 虽是初秋微寒,蚊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猖狂,似乎想吸饱最后一波血。 拘留室的卫生条件和味道,肯定是不理想的,但却是蚊子虱子的理想之地。 这房间中,连张椅子都没有,便是角落里堆着一床破被子,这床被子有多脏不知道,只见老鼠蟑螂从里面进进出出, 岳秀山就算冻死也不会用这被子,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又是蚊虫,又是老鼠蟑螂,这对一个小女孩来说,是种不小的压力。 得想个办法离开! 岳秀山一直运转混元无极功,内劲的气息让蚊虫不敢逼近,但也避不开心里对老鼠蟑螂的恐惧。 这时,已近十一点多了,岳秀山将耳力提到极致,聆听外间的动静。 这拘禁室外面,是一间守卫值班室,一直听到那名辅警,抽烟滋啦的燃烧和吐气,以及后来哗啦的脱衣,吱吱的床铺响,接着便是轻微鼾声。 岳秀山听得外面守卫睡稳,借着昏黄的灯光,摸了摸拘禁室铁门上的锁。 他姑奶奶的,还真舍得下本钱,这两斤多重的锁,岳秀山感觉单凭内力,八成是扭不断的,必须弄到钥匙才行! 唉!要是丫宝在就好了! 自进城后,就买个笼子,把丫宝关起来了,一是怕丫宝被猫狗或别的猛禽伤害,二是自己太多时候不方便带它。 但没有丫宝,也难不住岳秀山,钥匙听响声,那守卫刚才就扔在守卫室的桌上。 仅一墙之隔,还是在岳秀山的控制范围之内。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竹制的玩具,是一条竹节制作的小壁虎,本是岳秀山在道观锻炼精神力的一只傀儡, 以岳秀山现在的精神力量,也仅仅能控制这竹制壁虎在十米范围内行动。 取出一枚金针,忍痛刺破中指,挤出一粒血来,滴在竹壁虎头上,瞬间没入其中,刹时,壁虎似乎有了一丝灵动。 岳秀山凝神静力,连掐几个指诀,口中念动咒语,双手掐诀向着竹壁虎一指,精神力注入其上,轻喝一声, “去!” 竹壁虎“哗”的一声轻响,浑身一颤,晃了晃小脑袋,秃尾一摆,四只小脚齐动,拙笨地爬动,掉头慢慢从铁栅栏门的空隙处爬出。 一路“嚓嚓”爬行,出了拘禁间,来到守卫室中, 岳秀山双眼的破妄神光,还不足穿透厚墙,只能凭刚来路过守卫室的记忆,寻找到桌子的位罢,找到一条桌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桌面。 岳秀山感觉精神力几乎耗尽,让竹壁虎在桌面上休息了半个小时, 再驱动竹壁虎在桌面爬行了几路,撞上了那串钥匙。 岳秀山默认了一下方向,驱动竹壁虎,拱着钥匙朝门口的方向掉下地下, “铮”的一声轻微脆响, 岳秀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在没有听到外面简易床的吱吱声,这个辅警睡得沉,没有惊动他! 静待一会,岳秀山驱动竹壁虎下得地来,一路找到那串钥匙,好在钥匙只有两片,可能就是这两间拘禁室的,不算太沉, 竹壁虎一路拱着钥匙,费了老鼻子劲,才回到拘禁室门前, 岳秀山总算松了口气,收起竹壁虎,拾起钥匙,插入锁中一扭! “哒”地一声,锁应声而开! 轻轻取过锁拴,推开门来,再将锁锁好,走出拘禁室。 岳秀山走过守卫室时,将钥匙放回桌上。 出了守卫室,是一个院子,前面是派出所办公之处,后面是拘禁室和厨房及卫生间。 岳秀山不再走前门,五米高的院墙还难不住她。 微微助跑,内气运转注于双足,施展轻身术,近墙处,纵身一跃而起四米多高,右手一搭墙脊,翻身而过。 墙外是一条小巷,岳秀山略略辩了一下方向,迅速钻入小巷中。 回到自己寝室,岳秀山洗了一个澡,坐在床上调息了几个周天,并没有急着睡觉! 坐在床上反省了一会。 自来到江宁后,这才几天,就与人干了两架,这是哪里出错了? 干架倒也罢了,但现在自己完全没有自保之力,自己下手较重,一旦出了问题,只有两种结果,要不成为通缉犯,要不进去劳教所踩缝纫机。 这两个结果都非自己所能承受! 今天这事,倒也就过去了,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更没有任何信息入网,料想警察一时半会也查不到自己身上,何况,那几个家伙还不至于伤残,最后,自然不了了之。 看来,以后还是要低调一些,最好是隐秘行事,要不,就弄一个免死金牌一样的身份才好。 第二天,陈玉娇招呼岳秀山去听课,今天是学校的老校长回校讲课。 老校长是中国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在中医界赫赫有名,特别是他对脉象的研究,别具一格,大多数同学都很期待! 一般像这种课,属于自愿选学,而且不论年级,愿意去听的,谁都可以,甚至许多教导讲师都去听。 早餐是在小餐厅里点了一份牛肉粉,小餐厅的老板怎么也不收两人的早餐钱,特别是对岳秀山,要是昨天没有她的指点,三岁的玲玲,八成就会溺死在鱼池中无人知晓! 孩子虽还在医院打点滴,但已无大碍,老板待两人吃过粉,包了一个红包,硬是塞进岳秀山的口袋中,以表感激之情! “你昨天去医院看董媛媛怎幺样啦?” 两人边走边聊, “唉,还能怎么样!像董媛媛这种沙雕,死不悔改,还一往情深,说张子侯是农村来的,家里困难,没有办法,叫我不要逼他! 倒是曾得志还算讲信用,送过来五千块,估计也是几个人凑的,那姓张的就是一个没担当的人渣。 算了,不管了,过两天,把这傻巴女接出院,今后是福是祸,由他去吧!” “玉姐!玉姐!” 付丽梅胸前波涛汹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你快拿个主意吧!听说班主任开始分配实习名额了,我们到底去哪里好?” 陈玉娇皱了皱剑眉,她也不知去哪里好?这个主意怎么拿? 忽然眉头一松,记上心来, “岳秀山,你掐指算一算,我们去哪里好,你的神机妙算还真有两把刷子!值得相信!” “其实我好想去四川,去尝尝四川的麻辣烫! 又想去云南赌石,一不小心,一夜暴富,我成了个亿万富婆,还做什么医生干嘛!” 付丽梅一脸的憧憬! “去去去!一边去!你见过哪一个像你这样的吃货能是富婆?你还不如上街去,望着豪车碰瓷,弄不好有好心的富翁撞坏了你,养你一辈子!” 陈玉娇望着这毫无节操的付丽梅,厌恶地将之推在一边! “这去哪里是个方位问题,又没有生辰八字,怎么掐指算得出,玉姐说一个字吧!我测一下!” 岳秀山笑着说。 “那行,就以…以我的姓,陈字行吗!” 第19章 听课 “陈字好,去偏旁是个东,东向是云南,那就去云南,?旁有财宝之象,陈有显现之意,此行或有意外之财!” 岳秀山慢慢分析道, “真的?” 付丽梅一下又中了爽点, “看来这个富婆的命运是跑不了!” 陈玉娇扑嗤一笑, “你这傻宝还真当真了不成!好了!你们先去小礼场给我占个座,我去班主任办公室,跟柳导打个招呼,请她调排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陈玉娇转而向办公楼那边去了,付丽梅带着岳秀山,向教学楼的小礼堂而来! 曾祥生老校长威望颇高,前来听课的学生络绎不绝,八点半的课,七点多就有不少同学来占座! 付丽梅和岳秀山入场时,里面人也有了三四成, 两人在第八排靠左侧的地方,占了四个座,是留给陈玉娇李之雅的。 人越来越多,很快就济济一堂! 那两人依然未来, 一个男的在过道上见到有空位,二话不说,一屁股坐上, “咦!你这人怎么啦?这里有人预订了,马上到!” 付丽梅对着这个看似文质彬彬实则猥琐下流的男同学嚷道。 这男的剜了一眼付丽梅的胸前,吞了一口口水,舔着脸说, “学姐!你有男朋友,占一个就够了,总不至于有两个吧! 我挨这位小学妹坐,保证不打扰你们就是。 小学妹,你说是不是?” 岳秀山理都懒得理这个男的搭讪。 “你放屁!你妈才两个男朋友,就说滚不滚吧!” 付丽梅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站起,双手叉上小蛮腰, 那男的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同学,霸座是种不道德没素质的行为,你不感到羞耻吗?” “真是奇了怪了,在学校替同学占座听课是放之天下皆准的行为,又不是你买定的车船座位。这算什么霸座? 睁开你的狗眼瞧瞧,占座的那么多,你咋不去管呢?跑本姑奶奶这里来当道德审判官吗?” 这时,不少同学都看过来,听两个人吵架。 这男的一见,有些恼羞成怒,本来并非一定要坐这里,以为捡个空位,又挨着两个美女,可以搭讪一下,说不定艳福不浅,谁知碰到一枝朝天椒! “这是公共场所,座位是给每一个人坐的,先来先得!我今天就坐定了这里,你能把我怎的!” 本来占座吧,不算十分占理,但大家都这么干,也是一种默许行为。 岳秀山本不想管这鸡毛蒜皮的狗屁事,但这男的既无赖又无礼,坐在旁边恶心,得让他滚! 从怀中针囊中,悄悄取出一枚最长最细的金针,藏在掌中,从指缝中探出,左手微微一动,刺向那男人右侧股腿之间的髀关穴,同时透入一丝丝内气。 那男的怪叫一声,如同触电般跳起,整条右大腿又酸又麻又胀。 转头看了看椅子上,一点东西没有! 疑惑地看了一眼岳秀山,见岳秀山若无其事,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 又看了看后排的,一个高大的男生早就见这厮不耐烦了,腾地站起。 “看什么看!鬼叫什么?一个男人欺负女生,你还要脸不?滚!” 那男的发觉不妙,右腿的酸麻并未消退,待在这里讨不了好,只得在众人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狼狈离去。 直到曾老校长上台开讲时,陈玉娇和李之雅才姗姗来迟。 曾校长讲的是综合脉论,相对其它学生来说,是有很大的启发和借鉴,但对于岳秀山来说,不过皮毛! 脉诊是门经验学,更是一门体察入微的功夫,没有内劲的人,是很难分辨出脉象的异同与关联,只能凭借多年经验,通过望闻问另三个方面来相互印证,才能得出病因结果。 而像岳秀山的混元无极功已至大成之境,对脉象的细微差异的感觉,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 而道家脉诊是分各种各属经络去检查的,对病症有如西医的ct扫描一般,更是能清晰地循经过脉,找到确切的病因。 听了约摸一个半小时后,曾祥生校长的讲课已毕,接下来是现场看诊。 学校用专车从江宁市中医院,接来十名就诊和住院的患者,给曾校长现场诊脉教学! 十名患者各持号牌在台上坐定, “同学们!现在谁愿意上来为这些患者初诊?并开出对应处方, 然后,由我诊断,也开出处方,再两相印证,就可从中寻找到不同的地方,从而提高我们的临床水平。” 曾老校长这个方法确实好,不但让学生可以互动,更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和差距, “大家不要怕,只管上来,出了差错,有我兜底,可算一次考核,成绩可记入毕业学分!” 本来大家都蠢蠢欲试,但听到计入毕业学分,一下就冷静下来,在曾老校长眼皮底下可来不得半点糊弄,谁有把握取得好成绩? 但一个学校一个年级到一个班,从来都是不乏学霸的,这类人是不惧任何考核考试,他们以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姿态,把每一个考试考核,当作自己表演的舞台和机会。 很快,台上就去了四个学生,三男一女。 陈玉娇皱着剑眉,她的擅长不在脉诊,而是药物调剂方面,她所在的班,没有一个上台的,这让她有点不爽。 她是班长,只是她所在这个班,被她压着,有点阴盛阳衰! 但这种时候,也不能没了这个脸面! “李之雅!要不…你去一个!” “我?” 李之雅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能行吗?李微元不是比我强吗?怎么不让他上?” “李微元那怂蛋,一上正场就发慌,还不一定如你!” 陈玉娇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是辩识药材,调剂药方,自己还用得求别人? “要不…,我去吧!” 岳秀山见陈玉娇犯难,便自告奋勇。她也想见识见识,曾祥生老校长在脉象上的造诣! “你……?你才来学校几天,能行吗?” 李之雅几乎惊呼出声,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这小牛犊才出生几天, 陈玉娇却是感觉到岳秀山有些不凡,但这种诊脉,学校肯定找的都是一些不常见的疑难杂症, 她眼中也闪过一丝疑虑!你小子薅得住吗? 岳秀山比了一个喔凯的手势,表示没有问题! “还有谁?” 曾祥生校长在台上等了几分钟,见再无人上来,不觉有些失望,诺大个江宁中医药大学,连几个上台配合的人都凑不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谁料,陈玉娇见岳秀山要上,又怕别人争先上去了。突然喊了一嗓子! “算我班一个!” 第20章 火郁之症 岳秀山在万人瞩目中,怯生生地上了讲台,站在唯一的一个学姐旁边! 曾校长也是满心疑惑,这小女孩年纪太小,做大一的新生都够怆。 “你…你是大一的学生吧?你上台干嘛?胡闹!” “曾校长,我是大四的新生。” “大四的新生?你今年多大了?” “刚满十六岁。” 十六岁?大四新生? 无语? 台下一片哗然, 内幕!肯定有内幕!这绝对是关系户托送的。 曾祥生也心里窝着火!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明知自己不过是来混文凭的,这种场合,是要见真章的。你跳出来露什么脸?出什么风头? 一旦闹出笑话,必定会拉低本校的声誉。 等下得找负责校务的杨深岳谈谈,太不讲究了,简直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好了,你们五个,去按顺序,每人给两位患者把脉,诊断,再写下处方!” 曾老校长按下心中不快,给五人分派了任务。 岳秀山自然是分到九号和十号。 稍用眼一瞄,九号是个男人,约五十岁上下,发色枯黄,面色青中带黑,鼻尖微赤,隐有血丝。 十号是个女人,约四十五六的模样,面相偏肥,肤色白中隐隐带有赤色。双目阴郁,似有重忧。 岳秀山先给九号男士把脉,其脉有如水中浮木,略一感觉,便知自己所料不错,再细察手太阴肺经,涩而滞缓。 此人年轻时,必是从事煤矿掘进,或从事粉尘类工作,这是肺部出了问题,灰尘淤积于肺,供氧不足,皮毛不丰,肌消肉瘦。 诊断出了病症,开个处方也不难,但这个病是个顽疾,西医对这种病是毫无办法。 中医的办法,就是针对性地活血清淤,加强肺经的活性, 岳秀山考虑到这男人的基它状况,非常良好,在处方中着重加大了两样润性活血化淤药物的份量。且创造性地在处方中,加入一味富含油脂的核桃仁。 第二个患者,是个中年女性,从其坐姿和呼吸姿式,其病在左胸。 岳秀山将手搭上女人的手腕,不由心往下一沉。 其脉象如鸿毛,轻浮而飘忽,又隐而滞缓,犹以足厥阴肝足阳明胃经手厥阴心包经为甚,滞阻于左胸,淤塞于外,其病在乳也! 其脉象暴动而无力,肤热而筋收,是火旺之症! 这在西医,是乳腺癌的表征! 中医对癌症的思考,以五行表述,其实就是火郁之症, 火气淤集一处,木枯水缩,干结而硬化,最终阴阳失调,生机断绝。 岳秀山回到桌前,思考良久,才拟下一方, 这是她第一次治疗癌症,平常之药,很难奏效,虽然中和火性用药只用了牛黄金银花, 现在的主要目的不是调和寒热,而是疏散郁结。 在疏通方面,岳秀山大胆使用过山龙和透骨草两味主药,本来最好的药是七叶通天箭,但这药估计市面并无售卖。 五个人很快就把十个患者,诊断完毕,各自写下处方!并站在一旁,等着曾祥生校长进行复诊印证。 第一个患者,是风寒引发旧疾,并伴有骨质增生, 这是班的学霸杜明星所诊断,曾校长复诊之后,大同小异,基本吻合,处方药也四平八稳,没有差误,曾老校长给了九点五分。 第二个患者是一身疱疹,杜明星经过询问后,确诊为食物性过敏,是一种风邪引发的,这次处方开得十分准确,诊断无误,曾校长连连点头,不吝赞赏,给予满分十分。 毕竟,敢上台来的,基本上都是有几把刷子,没有几分把握,谁敢上台出乖卖丑? 接下来的几个,脉诊并无大误,自然处方上也不犯大错,得分都在七点五分到九分之间。 轮到第九位患者,这是岳秀山接诊的,整个台下,都不免有些期待! 有人期待闹出大笑话,大伙乐呵乐呵。也有人期待瞎猫碰上死老鼠,出现奇迹,啪啪打一打大众之脸! 曹祥生校长把脉的时间明显长于先前那几位,并且眉头大皱, 这病诊断并不难,难的是治疗,尘肺几乎是十大顽病之一。即使可以治愈,都需要旷日持久,一般的病人也未必能坚持也坚信医生的用药。 约摸十分钟,曾校长放开患者的手,走回桌前,拿起岳秀山开的处方一看,这处方与众不同,首先,字迹工整,簪花小楷,有如一幅艺术品,其次,不但有诊断结果,更有脉象描述。处方下,甚至附带服药一个周期后的变化和其中可能出现比如咳嗽多痰的状况。 曾祥生一抬头,双目瞪着岳秀山,两眼中的惊诧不言而喻。 “这是你…你开的处方?你你家中人有相似的病症吧!这是你记下的处方吧! 咦!不对!你这处方用药的方法不同于现代处方,近乎古法!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里无人有这种病,这是一种常见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岳秀山吃了一惊,不知道曾老校长为何这样问,难道处方有什么问题! “没有不对的地方,这这太出人意料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开出这种处方?” 曹祥生依然是满腹疑问,随手拿起岳秀山的另一张处方。用眼一扫,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啊!” 曾祥生像个小女生似的,一惊一乍,忙丢了处方,跑到最后一名女患者前,伸手搭脉。这次仅仅一分钟。便放开了手。 “天才!真是天才之想!” 曾祥生喃喃自语,犹如失魂丧魄般,回到桌前。 “如果这个方法可行,天下人之幸也! 曾祥生再次拿起第十份处方,仔细看了一遍, 他也是中医界的翘楚,虽然处方上只有十八味药材,他当然了解每一味药材的药效和作用,从其剂量和每一味药材的药效发挥作用的时间顺序,他大体上也能猜想出此方的设想之妙! 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中医对癌症的全新诠释,如果是对的,那么以后,对中医治疗癌症打开了一个天窗,其影响将是划时代的。 “小同学,你…你是怎么将癌症定义为火郁之症?” 岳秀山也有些奇怪,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脉象上有,古籍里有,癌症又不是现在才有的,只是以前中医不这么叫而己。 “火灼而木焦,郁而结块,久而硬化,水净精衰,生机断绝,这不很明显吗?书上也多有记载。” “啊?我怎么没有看到过?还有,你这有些药的剂量不对啊?是不是过量了?有些甚至超过二三倍了!” 曹校长一时也不纠结她从什么书上看到的,对她的处方上的用药提出了疑问。 “这几味药如今都买不到野生的了,全是人工裁培催生的,它们的药性又岂能和野生的一样,不增量药效就远远不足,处方再好,药效不足,怎能治病? 何况!沉疴须用猛药,患者年纪不大,身体状况还算不差,完全可以承受这样的剂量。” “啊?是是是!有道理!有道理啊! 小同学,我可以邀请你进入中医研究协会吗?” 第21章 加个会员 “这个…我想想。” 岳秀山略一思索, “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有在这里毕业呢!” 台下一阵哗然! 曹老校长邀请她进入中医研究协会,这小姑娘居然拒绝了! 你知道进中医研究协会的都是些什么级别的人吗? 那都是全国中医院校和中医院里元老级的人物,全国加一起还不到一百位! 进入到这个协会,有这个协会的会员身份,对毕业后的工作分配,就是一道闪光的金环,那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何况,这个协会的会员,常常会邀请去给各界的重要人物会诊,甚至中央要员,试想一下,那种接触圈子,人脉要多广就有多厂。 “你不用考虑毕业的事,可以给你直接颁发证书! 你进入协会,并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只希望你有所心得时,可以适当分享一下,或者在某个领域的研讨会上,希望你能提一点宝贵的建议即可。” “这样啊!如果不麻烦的话,你给我办一下吧! 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参与,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忙的!” “不会的!不会的!这个十号患者,我会亲自关注,如果这处方的治疗能达到预期,我希望…希望你能总结出一份原理报告。呈报协会!” “好吧!” 岳秀山道心通明恬淡,根本不在乎这个协会的头衔,只是,如果有益于他人,她做些奉献无所谓! 古往今来的医学巨典,哪一个不是前人的心血所聚,谁不是无私奉献在后人面前!自己的所学也都是前人的积累。 与曾老校长交换了电话号码,离开小礼场出来,已经是接近中午。 几个人在小餐厅草草吃过饭,各回寝室休息,岳秀山去外面钓具店里,买了一盒黄粉虫,这是给丫宝带的口粮。 陈玉娇的寝室在岳秀山对面,见到岳秀山回来,便随她一起进去。 “一山!饿!饿!” 一开门,丫宝就开口喊饿,突然古怪腔调的说话声,吓得陈玉娇脸都白了!差点软倒在地,岳秀山一把扶住她。 “别怕!是一只鸟!” “我不是鸟,是丫宝!丫宝!” “好好好!是丫宝!” 岳秀山有些歉意地对陈玉娇说, “是我从小喂大的一只乌鸦,啥也不会,就会饶舌!” 陈玉娇这时才看清,窗台上蹲着一只不大的鸟笼,里面栖着一只黑漆发亮的乌鸦!正歪着脑袋瞪着自己。 “小山,你好神秘啊!掐指一算的秘术,年轻的神医,会说话的鸟。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陈玉娇惊魂稍定,不由感叹道。 “哪有什么秘密,我不是一样吃喝撒拉睡,你不过是刚认识我,觉得好奇,不过,我看你,走路步伐一致,如同量过一般,你肯定是个武林高手!” “我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几年,会几招花拳绣腿,算什么高手!” 陈玉娇是太极陈家子弟,练过几年,那也很正常。 “玉姐,实习的地方搞定了没有?” 岳秀山怕陈玉娇纠结自己的来历,尽量岔开话题。 “这事当然搞定了,下个星期一出发。目的地是云南昭通市一家中医院,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你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破万卷书,行万里路,为万民医!此我所愿也!” 岳秀山故作豪情地说, “你将来真的打算做一个坐诊的医生吗?” 陈玉娇问道, 岳秀山愣了一下,是啊!我将来要干什么? 不知道哇! 当初,跟爸妈登山游玩,误食了《灵幻硫光果》,双目流血,不得己随师父上山,懵懵懂懂便入了道门,学习道家功法术技,就是十年, 开始只是治病需要,修炼了二三年,接着更是出于好奇,对道家的崇拜。加倍修炼,想和师父一样,可以施展各类小法术,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练功就是练功,就那么纯萃,哪会去想将来要干什么? 自踏入俗世,进入红尘城市之中,才感觉到诸多的生活琐碎,以及不如意。 “做坐诊医生?” 岳秀山摇了摇头,这种日复一日,一眼看到头的生活,怎么可以? “大概不会!我学医不是为了做医生谋生,只是给需要的有缘人的帮助。 同时,我所学的一切,都是如此! 将来怎样不知道,但现在,我会到处走一走,看一看,遇到什么,去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你呢!” “我?” 陈玉娇她比岳秀山大了好几岁,自然早己想过将来的计划。 “我是学药理和药村为主的,我想我会成立一个公司,建一个自己的药材基地,同时成立一个研究中心,针对性地开发一些中药新丸散,让老百姓吃得起药,治得起病,能赚钱的同时,也尽可能造福百姓! 你想想,如今的医疗局势,西医几乎占据了整个天下,而我们的传统中医,却是越来越萎缩!一旦中医逐渐消亡,西医独占,天下患者,岂不完全任由宰割? 就如今,西医医院中,稍有风险的患者,医院是不管你生死,先签下免责书,再给你治疗,治疗好不好,你得听天由命, 生,是西医治疗的功劳,死,是你得了绝症,回天无力,命中注定。 即使治疗成功,往往都只是表象,只是让你仅仅活着,其实已经是废人一个。 但巨额的医疗费,你一分不能少,许多的百姓,辛苦积攒一辈子的所得,往往一次生病,花个精光,最后是人财两空,一无所得,岂不悲哀!” 岳秀山闻之,深深触动,悲悯之心,油然而生, “玉姐,好志向!如果将来成立公司,算我一份,我表示支持!” “好!算你和我一起!” 陈玉娇大是高兴,她是隐隐知道岳秀山的能力和价值。 十六岁的她就能被曾老校长邀进中医研究协会,将来更是不可估量! 上午散会时,就有人高呼岳秀山为小神医,直接上了绰号“岳神”! 有岳秀山的加持,毕业后成立一个中医药公司,何愁没有人气和人脉! 第22章 蹑空草 下午是病理学讲座,陈玉娇和岳秀山几人都翘课了。 马上要远去云南实习,需要上街上采取一些必要的东西,距下星期一,只有短短四天时间了。 这种课程其实早己学过了,现在不过是一些专家讲解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属于可听可不听的范畴! 四人出了校门,走上大街,准备去江南路的大超市去,选购一些便携式生活用品, 转过拐角时,见到一个胡子拉碴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邋遢,像是在晒太阳,见到她们过来,满是痛苦的眼里有些紧张和躲闪。 岳秀山微微瞄了一眼,皱了一下眉,此人素不相识,萦于体外的杀气,显然不是针对她们四人的, 为了谨慎起见,岳秀山悄悄取出一枚金针藏在右手指缝之中, 果然,她们才走出十几米,那个男人如风一般从身边呼啸而过,一点光亮耀眼一闪,那是右手倒握着一把七八寸长的杀猪刀! “啊!啊…!” 迎面而来的是一对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女,穿着打扮都很齐整,特别那女的,描眉抹粉,甚是妖艳! 那个蹬着高跟鞋的女的,见到这邋遢男人持刀冲过来,明显是认识这个男人, 顿时惊恐万状,尖叫出声,扔掉手中的纸袋,扭身就往回跑, 旁边的男人,反应也不慢,伸手在女人肩上扳了一下,几步就超过女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哪里跑得过早有准备的持刀男人,只能一边尖叫,一边踉跄地奔跑,频频回头。 “别杀我!别…别杀我,我错了!” 持刀男人咬牙黑着脸,默不开声,离这女人约一米时,高高举起右手的杀猪刀,狠狠地刺向女人的后背。 岳秀山微微叹了口气,右手手腕一抖,食中二指一扬,金针无声飞出,直刺男人的右腿的合阳穴。 持刀男人此时心中怒火,尽付于在这一刀之下宣泄,同时心里也一暗,这一刀下去,自己这一辈子也到了尽头。 忽觉右腿一麻,前扑之势已出,右腿却是使不上劲,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像似一根木头般,扑通倒下! 那刀尖几乎划着女人后背的衣服而下,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刀。 女人后背只觉一凉,听得声响,转头一看,见男人摔倒在地,顿时精神一顿,甩掉高跟鞋,撒丫子就跑开了。 持刀男人这一刀,摔得好惨,手中刀也摔飞出一丈开外,双手双肘也在地上擦出血来,半响都没爬起来。 岳秀山几人已经赶上了,李之雅付丽梅不敢近前, 陈玉娇倒不惧怕,毕竟是练家子,她对刚才一幕看得真切,赶前几步,将刀拾起,远远扔进垃圾箱中。 “大叔!对不起!我也不知是坏了你的事,还是救了你一命。 如果没有杀父母灭儿女的仇恨,不应该杀人, 特别是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愤一时怒力,挥刀杀人。 你想想,她的命,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吗! 留着有用之身,上报父母,下养儿女! 我观你面相,并非贫困潦倒之相,三十二岁之后,自有良遇,小有发达。 大丈夫何患无妻,一次遇人不贤,不会次次遇人不贤! 何妨暂时放下心中怨恨,任由她去,自己重振精神,好好努力!以图将来!” 岳秀山弯下腰,对着男人说了这一通话,看着男人目眦欲裂怒火欲焚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到崩溃嚎啕大哭。 岳秀山转至侧边,一抹手,取走了他腿上的金针。 男人哭了两分钟,慢慢坐起,低着头,涩声说道。 “谢谢你!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有机会发达?” 岳秀山稍一沉吟, “你前额逼窄,凹凸不平,灰暗无光,说明你前三十年窘困潦倒,颠簸不平,难有作为! 而你眉棱有角,山根稳固,两颊丰盈,明显三十岁后,会有转机,虽无大富,亦有小康。 你通天劲直,丰隆有准,口齿齐整,唇棱内敛,须路分明,地廓方润,是有后福之人。 你子孙宫凸,是有一子一女,父母宫润,主双亲健在, 你以有为之身,岂可做糊涂之事!” 那男人见岳秀山说得有鼻子有眼,一套一套的,而且像父母子儿被她一一说中,不由信了八九分。 同时,回想刚才之事,不由得轻轻颤抖,心惊肉跳,很是诚恳地说,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相信你没有骗我的必要,谢谢你,救了我,也救了我一家。 我段长仁素来有仇报仇,有恩报仇, 这仇暂且搁下,再不逞匹夫之勇,日后再说,你的救命之恩…。” 男人在怀里一阵掏摸,取出一个三寸宽五寸长的扁扁薄薄的木盒子。 轻轻揭开,只是一株金茎紫叶的药草,茎尖上是如一片 “这是一株罕见的飞羽草,我也是从祖上的书上看到,据说是一种灵草,有什么作用效果,我也不知, 我是一次去往神龙架深处采山时发现的,便小心采下,保存下来。卖了几次,没有一个识货的! 现在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我感觉这株草不凡,权当礼物送给这位姑娘吧!” 岳秀山接过仔细看了几眼,心里也大为震惊! “这草也叫《蹑空草》,据说炼气士配丹服用,可以拔地飞行! 对需要的人来说,确实极其珍贵! 其实,给我也是浪费,我…我也不是炼气士。 不如,你自己留着吧!” 那男人双手连摇, “我虽然是一个少见识的乡下人,但知道姑娘你却是不凡之人,送给你,或许可以遇到需要的人,留在我处,终究只是一株一文不值的野草!” 岳秀山点点头,抬头望了望陈玉娇。 “你看我干嘛?要钱吗?” 陈玉娇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是准备毕业开公司吗?要建药材培植基地吗?这位段大叔却是个得力人手! 他家数代采山寻药,无论对药材的辩别和生长习性,都有非常深的了解! 并且多走山岭湿地,对土壤气候,颇多熟识,将来对药园选址,都有很大的帮助!” “啊?你怎么就想到了这么多?行!” 陈玉娇很兜里一掏,掏出一叠钱来,略数一数,大约三千多, 回头对着李付二人道, “你俩身上还有多少?” 三人凑了凑,大概五千元多一点。 岳秀山接过,递向段长仁。 段长仁连忙推辞, “我的药草是送给你的,不能要钱!” “段大叔,这钱不是送给你的,是给你的工资,你接下来的时间,帮我们找一些好的原始药材种子,顺便看一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栽种阴性或阳性的药材。 我们给你留下电话,你有什么发现和困难,随时都可联系我俩!” 段长仁此时才明白,自己遇上了贵人,转运的时机到了。 连忙站起来,郑重地记下两个女孩的交待。 第23章 租个住房 在出发云南的前一天,岳秀山收到一个信封,是曾祥生老校长派人送过来的, 里面是一份江宁市中医药大学的毕业证书,和一个中国中医研究协会的会员证。甚至还贴心地给她一并办理了一份行医资格证! 这也说明曾老校长有多看好她岳秀山的医技和前途! 岳秀山住进这江宁市中医药大学,才不到两星期,收拾起来也很快。 唉!本想在大学里好歹猫几个月,谁知终究是个劳碌命! 这一次前往云南昭通市中医院的,班共有七位同学,两男五女。 因为乘坐的是高铁,上午八点上车,下午三点多就到了目的地。 云南昭通市是一个中等城市,是少数民族杂居的地方,也是一个旅游业发展很好的地区。 昭通市中医院的有关人员接待了她们一行七人,给她们安排了住处。 几人到住处一看,心里凉了半截,这是一栋三层的旧楼,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一楼下面堆放着替换下来的废旧病床和一些破破烂烂, 在二楼倒是有几间空房,不过都是又脏又旧,散发着陈腐的霉味! 没办法! 是你求着人家来这里实习的,人家能给你一个接纳的态度,就非常不错了! 陈玉娇瞧了一通,决定放弃这里,自费出外租房。实习也就二个多月了,也花不了几个钱,她本就是个不差钱的主! 时间还早,大家先把行李暂放在此处,让两个男同学守着, 陈玉娇带着岳秀山等四个女生,出了医院,在附近寻找房子。 在离医院四百米不到的地方,在一条小巷中,找到一处房子。 这是一处还没有拆迁改建的区域,都是一些老旧房子,住户并不多,大部分都搬去新房了,旧房子等着被拆的过程中,偶尔出租! 在电话中与房主交流之后,最后以一千五百元每月的价格租定了。 陈玉娇用手机付过一个月租金后,按房主的吩咐,去旁边一家邻居处取钥匙。 旁边的邻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见是一群女孩子租住旁边的房子,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给了她们钥匙。 陈玉娇开门进去看了一下,心里颇为满意,这是一栋三层楼房。 二楼三楼各有三间卧室,里面装饰还有七八成新,各种用具齐全。 这一千五的价格就一个字,值! 一起回中医院和两个男生搬来行李箱, 陈玉娇大手一挥,将两个男生上了三楼,给岳秀山安排了一个小房间,她知道岳秀山秘密不少,又是一个小女孩,进行了特别照顾。 陈玉娇和李之雅一间,付丽梅和另一女生裘玲一间。 岳秀山的小房间有个窗台,见窗台上支棱着雨棚,把装丫宝的鸟笼取出,挂在窗台上,给笼中的食槽水罐加满。 丫宝在笼中烦躁地跳上跳下。口中叫嚷着, “出!出!出!” 岳秀山拗不过它,打开笼子上的小门,丫宝跳出来,在窗台上抖擞一下翅膀。 “就在这附近溜一圈,不许飞远!听到没有?” “哇!” 丫宝叫了一声,扑棱一下,飞入空中,撒欢儿去了! “大家收拾好了没有?准备出去吃晚餐!” 陈玉娇在客厅里大声招呼, 两个男生,李转和蔡逵早在客厅里等,到底是男生利索一些。 付丽梅走出来,脸色有些泛黄,见到岳秀山,连忙拉住她。 “小岳岳,我大姨妈来了,跑了一天,乏得很,我都走不动了,麻烦你等会给我带一份回来。” 岳秀山一摸她额头,凉凉的,滑滑的,不像感冒。 “行,我给你带回来!” 蔡玲有些迟缓地从卧室出来,神情有点为难的感觉,她家是农村的,父母离异,她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爸爸在深圳打工,挣的也不多,妈妈也不知嫁去哪里,没有联系,家中还有一个弟弟,经济自然不宽裕。 平常在大学里,都靠自己空闲时间做小时工或给小孩子辅导,挣点外快,补贴自己的生活费, 所以,裘铃平常都很节省,在学校吃最次的餐,一般不与别的同学来往,不是她自甘孤寂,而是往来花销不起。 这次来云南昭通,也是没办法,主动找上陈玉娇,请她帮忙,捎上她一起。 陈玉娇豪侠仗义,但裘玲是个本份的人,不想过多占人便宜,像租房子吃外餐,她是有些压力,同学相处,aa分摊,理所当然。 出门在外,要是自己一个人又搞特立独行,这该如何与同学相处? 李之雅和付丽梅也都不是差钱的主,家中不是做企业,就是经商的,虽然比不上陈玉骄,手头上都是宽裕得很。 而岳秀山看起来跟自己穿着差不多,但从她的吃喝使用,并没有半点窘迫,还真是奇怪! 住房不远的弄堂拐角处,就有一个早点夜宵和随堂点菜的苍蝇餐馆。 大家都挺累了,不想走太远去寻,见到这里有吃的,便进去占了一张简易餐桌。 一连点了回锅肉,金钱蛋,酸辣鸡杂,葱烧豆腐,韮菜炒河虾,酸白菜,三鲜汤。 这餐馆老板的家常菜手艺不错,吃下来,大家都挺满意,一算账,不过一百二十八元。 “这个老板实在,今后还是定在这里吃吧!” 裘玲觉得这种消费还能接受,她直怕这一伙子上高档餐,几百上千地吃喝,她哪扛得住。 陈玉娇看了她一眼,“行,这里除了环境差点,口味还不错!” “你们先回吧!我还去附近逛逛!” 裘玲想到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挣钱的活干,自己积攒的钱,坐车买日用品,都花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有两个多月的生活,不挣钱怎么过?这种医疗实习,都是不带一分补贴的。 大家都累得够怆,只想回去早点洗澡休息,也就随裘玲自去,其它人一并回到出租房。 热水器早就开着,大家可以轮流舒适地洗澡, 岳秀山先回房去看丫宝回来了没有,这货可能撒欢儿太累,早回笼中带上门儿,缩着脖子睡了。 轮到岳秀山洗过澡,回房中练了一个时辰的混元无极功,感觉良好,便打开被褥入睡。 午夜一点多的时候,丫宝突然哇哇大叫,岳秀山被惊醒,以为有什么老鼠野猫来扑食丫宝。 忙打开灯光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物,丫宝瑟瑟发抖,不住地哀鸣。 难道傍晚出外撒欢,得了什么病了。 打开鸟笼,丫宝箭一般地飞落到床上,一头挤入被子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第24章 你撞鬼了 一夜再无事。 天明六点不到,岳秀山便起床,不忙着洗澡,先在房中立桩练功。 丫宝昨晚不知什么原因,受了惊吓,此时虽缓过劲来,却不敢远离岳秀山,腻在她肩头,像在观里时一样! 收功的时候,突然从窗户看到外面一片朝霞。 妙呀!这窗户朝东的! 赶紧凑到窗前,迎接第一缕晨光,好炼破妄神光! “啪”的门被推开,门上挂着钥匙,岳秀山不习惯抽掉,陈玉娇很没节操地轻易推门进来,见到岳秀山凑在窗前,睁眼迎着朝阳。很是奇怪! “你在看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有什么偷窥癖吧?” “有!偷看光溜溜的没穿衣服的!” “什么?真的?” 陈玉娇八卦心重,连忙也扑到窗前! 我去!白花花的太阳光太耀眼!一下就失盲了! “骗子!啥都没有!” 陈玉娇骂道。 “这初出的朝阳,还不够光溜吗!哈哈哈…!” 阳光较强烈了,岳秀山缓缓收功,闭上眼睛,移转金乌神光入穴。 “小山!你真是个怪物!” “有什么怪的?我也要上卫生间,也要洗脸刷牙!马上要吃早餐。你不也一样吗!” 陈玉娇哼了一声,转身去逗丫宝。 出门时,陈玉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李转蔡逵这两个冤种,昨夜又玩了一通宵游戏,今早出不来床,第一天就不去上班,真是两只弱鸡,” 在街角的餐馆每人干完一份牛肉粉,便早早赶去中医院。 岳秀山和裘铃分在7楼内科室,陈玉娇付丽梅李之雅分在11楼妇科,两个男生分去了儿科,这是暂时的分配。 内科室主任对岳秀山两人到到来,并没有多大热情,只是点点头。 “八点半,查巡病房,你俩跟在后面看看就行。” 岳秀山和裘玲连座儿都没有,就这样站在那儿,听他们开完早会。 八点半,由科室主任医生带队,兵分三路,去整个楼巡查病人情况。这是每个医院的惯例! 岳秀山和裘玲自然是跟屁虫儿一样,跟着这个内科科室主任的这一队。 病人很多,治疗也是中西医结合,有慢性病,也有急性病,太多是腑脏之中的问题。 查巡到十一病房,二十三床,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入院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满脸灰暗,隐隐有一丝丝黑气,除了身体虚弱无力,其它的一切都正常,吃得喝得拉得睡得,就是整个人的精神和体力,一天不如一天。 都入院一个星期了,丝毫不见好转,治疗方法尝试了好几种,目前看来都无效。 中医西医都检验过,根本查不出什么病因,目前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法,加强营养和机能调养。 岳秀山虽然站在后面,见到主任医生皱着眉头左手换右手地诊脉。 护士在另一边量体温,测血压,这些基本正常,不发热,心跳偏快,血压偏低,这是日渐消瘦的原因。 “我可以试试吗?” 岳秀山从后面伸出脑袋说了一句。 “胡闹,你们还是个学生,怎么不懂规矩?” 同来的一个主治医生恼怒地斥责了一句, 如今的学生怎么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来实习第一天,就敢当着这么多人出风头,真是不知进退! 那主任医生抬头看向探头的岳秀山,一时间被岳秀山的眼中精光所摄,竟然失神了一刹那。脱口说道。 “你来试试就试试,实习嘛!就是要实践!” 众人见主任医生开口答应,再没有人阻拦,纷纷侧身,让开一个身位, 岳秀山走了过去,伸出三根细长白嫩的手指,往患者腕上一搭,立即感到一丝诡异的冰冷阴寒,心里便有了几分底。 伸手从怀里一探,从针囊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金针,向患者耳垂上一刺,随即抽出金针,放在鼻端一嗅。有一丝淡淡的阴寒土腥之味。 “你是收殓师,还是考古或盗墓的?” 岳秀山突然双目一瞪,眼中精光一闪,大声问道。 “啊?我…我都不是。” 病人大吃一惊,惶恐地回答。 “你撞鬼了!阴气入身,你阳气不足以抵御,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救救我!救救我!” 病人更是惊恐不已,望着岳秀山满是乞求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什么地方撞上的?” 岳秀山冷冷地问道, “我是昭通区西原片的居民,叫李泰元,平常胆大包天,别人叫我李大胆, 一个星期前,有人与我打赌,我要是敢半夜去拱镇塔里掏一块砖回来,输我一千元。 我想,这算什么,不就半夜去捡一块砖,白送我一千元,傻子才不干。 我当夜就去了,拱镇塔就离去处不过七八里,当地人都知道,有人说那里半夜闹鬼,这世界哪里有鬼,谁又真看见了? 我自然不信也不怕,骑着摩托就去了,拱镇塔破败了好多年,长了不少杂草。 我乘着月色进入,在第一层破烂处,捡了半截砖头,揣在怀里,转身就走! 刚要出塔时,后背一凉,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股阴风吹过,如同浸在冰水之中,我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过了约半个小时,我勉强挣扎爬起来,骑着摩托到家,什么都顾不上,上床盖了两床被子,才缓过来,但就这样一身酸软无力,来这中医院看病,一直不见好,我…我真是撞见鬼了吗?” “胡说!中医也是科学,不是玄学,更不是迷信,不要在医院搞乡下那神神鬼鬼的一套! 你也是个中医大学的实习生了,你四年大学白读了吗?” 还是那个戴眼镜的主治医生,也不知怎么,就那么讨厌这新来的实习医生。 “迷信?你对自己无知的领域,就称为迷信吗?” 戴眼镜的主治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见岳秀山不但不服他,还敢反怼他,不禁勃然大怒。刚要动手要将岳秀山赶出病房。 “且慢!先看看她有什么妖蛾子?再教训不迟!” 这个五十多岁微秃的主任医生,远比眼镜沉得住气! “看好了!” 岳秀山冷笑着看了一眼戴眼镜的那位, 看到病床旁边一个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喝剩的矿泉水,一只打餐吃饭的碗。 岳秀山拿过矿泉水,往碗中倒入半碗清水, 放下矿泉水瓶,双掌阴阳互合,运转混元无极功, 一股无形的劲气,将左右附近之人,逼开两步, 双掌呼地一分,对着那碗清水,一连打出十余道指诀,飞速变幻之中,隐隐有风雷电光之声。 左手扶住右腕,右手捏个剑指,凌空画出一道符纹,指落于碗中。 十余秒后,岳秀山缓缓纳气,回归丹田,从怀里取出一瓶正气散,微微倾倒一点于水中。 “坐起来,喝下去!” 病人李泰元哪敢不依,咕咚咕咚几口,便喝个干净。 “躺下!” 岳秀山左手针囊在手,右手金针瞬发如雨下。隔衣刺于李泰元身上。 李泰元顿时满面红光,浑身如入沸水,汗出如浆,一丝丝黑气,从毛孔中渗出。一股阴寒腥臭的味道散发开来。 第25章 天才与专家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岳秀山见再无黑气渗出,一抬手,收了李泰元头上胸前的金针。 “好了,再服三副中药,便可以恢复如初!” 一刹时,把整个病室中的人都看傻了,这个人入院一个多星期,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整个医院束手无策。 这小姑娘仅用一碗清水,三下五除二,手到病除,简直神乎其技! “你…你这是巫法,是不科学的,你还是个实习生,根本没有行医资格证,你随便活疗病人,属于非法行医,是违法行为,我要举报你!” 这个眼镜男医生,似乎犯了疯魔症。 岳秀山举手投足之间,将李泰元治愈成功,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他三十岁不到,就晋升为主治医生,在中医院内科室是数一数二的明星医生,前途无量,被一个看似未成年的实习生狠狠打脸,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自然知道,实习生连毕业证都未到手,哪来的行医资格证? 他以为抓住了岳秀山的软肋,可以不顾一切地攻击她。 “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你要举报,是你的自由,请随意!” 岳秀山毫不在意,这类人到处都有,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优秀。 随手取过旁边护士手中记录体温血压心跳的纸和笔。 “刷刷刷!” 在纸本上开出十六味中药,“嗤!”地撕下, “按这方子,连吃三剂,注意,暂时莫吃寒凉之物!” 李泰元刚接过方子,不料,被那个五十多岁的主任医生抢过来看! 微秃们主任医生看了许久,默不作声,最后递给一名女护士。 “照单抓药吧!” 一通查房下来,花了个多小时,刚回到办公室! 那眼镜男医生还真带了两名警察进来, “毕华强,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老!医院里不能收留神棍巫婆之类的伪医生,这会影响我院的声誉! 何况这女的,只是个外地来的实习生,根本没有行医资格,竟敢动手医治病人,她已经违法了!您又何必偏袒她呢!” “她是实习生不假,但她的行为都是在我允许下做的,这完全符合实习生规范啊!” 这个姓刘的主任医生眼光确是比这眼镜男强得多,他哪里看不出岳秀山的金针刺穴手法,稳狠准,这是普通实习生的水平吗? 所以,他起了怜才之意,想要保护岳秀山! “刘老!你不要再替这女的说话了,这女的给病人服用自备药物,自主行针刺穴,一旦病人出现意外,这个责任您负得起吗?造成的损失,由谁来赔偿? 这女的非法行医,必须受到惩罚! 警官先生,就是这个女的,请你们带走!” “你…” 刘姓主任医师头顶仅剩的几茎白发,都要被他气得竖起来! “刘老,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岳秀山走上前来,对着两名警察说道, “警察先生,这人纯粹是故意报假案,故意污蔑我!这是不是也属违法行为?” 两个警察一时间懵了,找不到北,这到底是谁是谁非? “别听她胡说,她在11号病房27床,给病人服药行针,有目共睹,谁都可以作证,但她就是还没有医生资格,这种行为就是非法行医!” 毕华强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往死里逼了! “我有没有行医资格,不是你说了算!” 岳秀山从怀里掏出一红一绿两个本本,和一枚徽章! “警察先生,这是我的医生资格证书和医生执业证书,这是我中国中医研究协会的会员徽章。 你说,我有没有行医资格!” 两个警察打开两本崭新的证书,确实是岳秀山本人, 整个内科室的人都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这小女孩本就不像一个大学要毕业的样子,说她是高中毕业生,还真有几分像!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毕华敏歇斯底里地吼道,同时也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大学毕业正常需要一年,才能取得医生助理资格,需要至少二至三年的临床工作经验,才有资格考医生资格证! 这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又怎么可能呢? “真的假的,用不着你操心!我们自有鉴别能力!” 一个警察冷冷地对毕华强说,心里也窝着一把火,这个眼镜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他报假警,骗他们来当冤种! “美女,暂借你电脑用一下!” 办公室的一个女医生很配合地让出电脑,警察很快进入公安系统大数据链接。 见了鬼了! 这两本证书竟然是真的! 但岳秀山的个人资料极少,同时还显示另一个身份,中国中医研究协会会员! “这怎么可能?” 一些抻着脖子挤着脑袋看警察查证的人,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 这个协会都是中医界元老级别的人物才能加入,还有一种可能加入的是天才级别的人物。 天才级别? 这就对了!只能是这个唯一的可能! 那这些证书和徽章的解释就顺理成章了! “警察先生,这算不算毕医生报假警,故意污蔑抹黑我!” 岳秀山冷冷地看着毕华强,这货真是个垃圾,姐一没招惹你,二没损及你的利益,却偏偏不依不挠地与我过不去,如果不反击一下,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毕先生,请随我们回警局一趟,说明一下你报假警的目的和动机!!” “不不不!是她没有主动亮明证件,是个误会!误会!” “毕先生,你不是专职稽查部门,岳医生没有义务向你出示证件! 请你配合!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警察发出严厉警告,毕华强被警察灰溜溜带走,这无疑让他在内科室丢了大脸面,如果在警局留下案底,以后评职称那就麻烦了! “岳…岳专家!欢迎你来到我们昭通市中医院!” 姓刘的主任医师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岳秀山,灵机一动,给她带上一个专家的帽子。 岳秀山“扑嗤”一笑, “刘老,您别客气,我算哪门子专家,我就是来学习的,您就当我是一名普通实习生就行!” 第26章 鬼迷心窍 傍晚,五个女孩回到出租房,收拾一下,准备去小餐馆吃晚餐。 陈玉娇上三楼,才知道三楼的两个男同学,居然一天没挪窝! 这有些怪异! 陈玉娇在客厅里叫两人,两人在卧室里含含糊糊说不明原因。 陈玉娇发觉不对劲,不好一人去闯男卧室,急忙下至二楼,把这诡异的情况一说。 大家急了,一齐涌到三楼,还好两人的钥匙都挂在门上, 先打开李转的房门进去,一看到李转的样子,都不由大吃一惊,才一天未见,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脸色灰败,像是久病未愈的,倒是眼中闪现着异样的光芒 李转见五个女同学闯进来,吃了一惊,似乎有些羞缩,往被子里钻,仅露出半截脸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还要不要吃饭上班? 整天的窝在房里当闺门女吗?我可不是你妈,不负责教育你! 有什么事说出来,作为同学又是同来此处,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李转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别问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岳秀山突然说道, “去那边房里看一看!” “你知道什么?” 陈玉娇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打开了另一个房间, 果然如出一辙! 蔡逵的情况比李转更糟! 众人心里惶恐不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股不祥的阴云罩向头顶! “小山!到底怎么回事?” 陈玉娇心里没底,别看她练有一身武艺,但面对不明事物,心里很是不安! “下楼去说!” 岳秀山带头下到二楼,一伙人齐刷刷赶下来。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陈玉娇性格直爽,最是忍耐不住! “他们被鬼迷了!” “啊?这屋里有鬼?” 李之雅付丽梅都尖叫起来,裘铃吓得浑身发抖。 连陈玉娇都真觉得脖子发凉! “别胡说,弄得像真的一样,这屋…屋里哪…哪来的鬼…鬼!” “大家别怕!鬼不在这屋里,现在也不在三楼,早已离开了!” “你…你早说嘛!吓死我了!” 裘玲是最相信岳秀山说的话,因为今天就碰到一个撞鬼了的主! “小山,这世间真的有鬼?” 岳秀山点点头, “昨夜丫宝半夜突然叫个不停,惊恐不安。我一直不知是何缘故, 原来那时,就有鬼物去了三楼。 这世间鬼是有的,但不会太多! 因为要变成一只鬼很不容易! 不是每个人死了,都会变成鬼,太多时候,这种轻微的意识能量,会被传送到另一个空间,我们俗称地府或是阴间。 但也有特殊情况,人死后的意识体被诸多因素影响,不能顺利传送,滞留人间,成为孤魂野鬼,但这一类孤魂在人间存活不了多久,因其意识能量逐渐逸散,得不到补充,最后消亡。 只有死后,得天独厚,葬得阴穴,又意味体强大的,得阴穴地气滋养,才能逐步壮大起来,这就是正常的鬼魂! 鬼魂一般没有太强的伤害性,主要手段是变形恐吓!或者化形迷惑,所以也称之为鬼魅! 还有一种特殊的鬼物,得到了道家炼气的法门,可以修炼天地之间的幽冥灵气,那就厉害了,修炼日久,甚至可化成实体人形,吸食肉食也是常事!” “小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李之雅问道, “你比我们还小那么多,在你面前,我们就像蒙昧无知的孩童一样。” 岳秀山故作高深,神情一肃,行一稽首礼。 “我本隐修一道家,偶入红尘走天涯,看破兴衰与悲喜,不过镜月水中花!” 陈玉娇伸手在岳秀山肩头擂了一粉拳, “去!装得像真的似的,你还是说说该怎么办吧!那李转和蔡逵要不要送医院? 我们是不是搬出这里,另找别处?” “那两个死不了,不过被鬼吸去了一点元气,吃些药就能恢复过来, 也不要去动他们,我还要用他们来捉鬼!” “捉鬼?你还敢去捉鬼!” 付丽梅惊呼起来,拉着李之雅往卧室里钻。 “小山!我们不陪你玩了,玩不起!” “小山!如果真有鬼!我…我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要不,我们还是搬走吧!” 陈玉娇心里也是忐忐忑忑,心想,那是鬼啊!你用什么捉?你以为笼里捉鸡吗? “不行啊!不把鬼捉了,楼上的两个性命难保,他们已经被鬼盯上了,能搬到哪里去?不如把鬼捉了,一了百了!” “可是,你用什么捉?你又不是神仙!” 陈玉娇虽然有武艺傍身,但这面对鬼魂,也是无用武之地! “这个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不过,需要你帮我!” 岳秀山信心十足,虽然以前没有捉过鬼,但凭自己现在不输于师父的功力,区区一个孤魂野鬼,哪自然不在话下! “我帮你?不不不!我不行!” 陈玉娇听得岳秀山叫她帮忙,吓得直哆嗦。 要是找哪一个人干架,姐替你出头,捉鬼!还是饶了我吧! “玉姐!你平日里侠胆义胆两肋插刀,助人为乐,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变成胆小鬼了。不管楼上两位的死活了?” 岳秀山故意激将陈玉娇,顺便逗一逗她。 “你这是捉鬼呐!我没有经验!” 陈玉娇依然不敢答应, “怕什么!我也没有经验!” “什么?那你捉什么捉?趁着天还亮,快点走吧!” “走走走!出去买点材料再回来!” 岳秀山拔腿就出了客厅,陈玉娇像似背后有什么粘着一般,几步就抢在岳秀山前面。 “你…你真走啊?不叫上她们?” “没事!现在阳气还未衰,鬼一时半会不会来的,买点东西,我们就回来!” “还回来干嘛?” “捉鬼啊!” 那些缩在卧房中的人,八成是不敢出来吃饭了,岳秀山在超市买上一大包食物带回。 岳秀山带着陈玉娇去菜市场,买回一只五斤多重的大公鸡。同时还买上一包烧烤料锡铂纸。 陈玉娇这一次啥都不作主,像个小弟般跟着岳秀山! 见岳秀山买了一只鸡带烧烤材料,有些大惑不解。 “小山,你到底是捉鬼?还是搞烧烤做夜宵?” “唉呀!还不是怕你捉鬼无聊,给你弄点吃的。” 岳秀山漫不经心地回答,陈玉娇心里一凉, “看来!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第27章 有鬼夜登场 回到出租房二楼,岳秀山敲了好久的卧室门,通报了姓名年龄性别,以及陈玉娇的生辰八字,及同班同学的名字。 里面的人才确信,外面敲门的不是鬼,李之雅才麻着胆子,从被窝里出来开了门! 岳秀山对这三位是哭笑不得! 怕鬼连饭都不要吃了,澡也不洗了,一个个缩在被窝里,连头埋起! 看来,还是玉姐够哥们义气! “吃吧!吃吧!我与鬼打过招呼了,你们是我同学,今晚不来!” “真的?” 裘铃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来,怯怯问道。 中午是在医院食堂吃的,自己买了最差的餐,谁知这两天跟着陈玉娇她们吃刁了嘴,伙食差,没吃下多少,早饿得不行,听得岳秀山说鬼不来了,就再也止不住对食物的渴望,鼓起勇气,露出头来。 “都出来吧!怕个毛线!” 陈玉娇这时又恢复了大姐大的派头, “鬼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人变的。活人都不怕,还用怕死鬼吗!” 见到岳陈两人有恃无恐的样子,三人终于敢出被窝了。 岳秀山见安抚住了这三女的,自己赶紧出了卧室,抱着大公鸡,去厨房。 “不好意思!救人除害要紧,只有牺牲你了,借你的血一用, 你也算是不枉此鸡生,终究是做出了巨大贡献,下辈子做个好鸡!现在,你是不是处,都不跟你计较了!” 与公鸡作了临别赠言,岳秀山一闭眼,提刀向鸡脖子一抹! 接了一小碗新鲜热乎的公鸡血,岳秀山赶紧回到自己卧室。 从背包中掏出法器袋子,里面找出符笔符纸,金粉朱砂, 将金粉朱砂各倒少许,在公鸡血里,搅抖均匀。 将符纸摊开,研开符笔,濡湿笔尖, 岳秀山右手执定符笔,略一定神,体内混元无极功运转如涛,内气力透笔尖。 只见笔走龙蛇,疾如奔马,只听得笔尖与纸之间沙沙的摩擦声响,一秒不到,一张闪着金光的雷光镇邪符,立马书就! “你在干嘛?” 陈玉娇见岳秀山一个人钻进卧室,不知去干什么?现在,岳秀山才是主心骨,千万不能让她离开视线,忙推门进入,见岳秀山神情肃穆一本正经地奋笔疾书,不由问道。 “画符!捉鬼!” 岳秀山眼皮都不抬,手中依然,笔不加点,一气呵成,刹时间,绘成一张黄符! “你会画符?这管用吗?” 陈玉娇拿起一张来,看了一下,与往常到庙里求的,好像差不多,似模似样,只是颜色有些不太一样。 符这东西,平时也不少见,一百二百元求的平安符,到底管不管用,只有天知道,权当是一种心理安慰。 可要是假符遇上真鬼!那岂不是找死? “不知道!没试过!” 岳秀山找一张纸,擦了擦手,将使用过的东西,一一收起,放入法器袋里。 “你试都没试过?万一不管用呢?” 陈玉娇手一抖,连张符纸都拿不住了。她真没见过这样心大的孩子! “不会吧?我对自己的手艺有几分信心,放心吧!” 岳秀山笑着说, “只有一只鬼,还是女的,我们两个大活人还干不过她,你刚才不是说,活人怕什么死鬼!” “你…!” 陈玉娇被她呛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咱们上三楼去!” “咱们…?” “你说呢,不咱们,还能带上她们?” “我…我不是算了吧?” “别怕,我让你当一回神仙!” “当神仙?” “当神仙!” 此时天已大黑,二人上到三楼, “玉姐,你把这些符都贴在窗户和门上。 然后,把那茶几搬在这正向来,我去卧室里换装去了!” 事到如今,陈玉娇上了贼船,还能说啥?只得按岳秀山的吩咐去做。 约十多分钟,陈玉娇干完了事,见岳秀山还在卧室中,心里发毛,喊了一声! “小山!小山!怎么还不出来?” “快了!快了!第一次弄,还不熟练!” 半分钟后,卧室门打开! 我操! 吓了陈玉娇一跳! 卧室里出来一个全副装备的黄袍小道士! 头戴秀士八卦黄冠,身着先天八卦太极刺绣黄袍! “小山?你从哪里弄的这些道具?还有吗?给我也换上!” 陈玉娇认出是岳秀山,转惊为喜,这身装扮,简直是酷毙了! “这是道士法袍,你不能穿,你是要当神仙的。现在不能穿。 明天给你试试!” 现在我要开坛了,不能胡闹,等下鬼来了,若是没准备好,那就麻烦了!” 岳秀山在茶几前,从法器袋中取出惠心诛魔剑,混元乾坤圈,九天普化天尊雷部正印,和一叠儿黄纸钱,几片朱符。 又用碗盛了半碗米和半杯水,放置在茶几上。 又从法器袋里取出几根草香和明烛,点燃插在米碗中,又取出一支三元正气香点燃插好,黑色的烟柱直直向上,暂无变化! 陈玉娇在一旁口呆目瞪地看着岳秀山操作,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过! “岳秀山!你真是个道士?” “如假包换,我早说过我是隐世一道家,你不信,怪谁!” 岳秀山看了看手机上时间,才九点二十七分。还早! 鬼也很讲究时辰,不过午夜,一般不起床活动! “玉姐!那鬼一时半会,还不会来,去将那只鸡把毛拔了,处理一下,咱们先烤来吃!就算来了,也跑不了!” 两人又回二楼厨房一阵鼓捣,近十二点了,在将那只可怜的公鸡烤熟。 “啊呀!时间不早了,先上三楼。时辰差不多了!” 岳秀山惊呼一声,抱着烤鸡就往三楼蹦! “哎!等等我!” 陈玉娇哪敢怠慢!连忙跟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推门进去,见三元正气香的黑烟没有变化,才放下心来! 岳秀山先将烤鸡,当供品放在茶几之上,念了一通请神咒。全当请神受用过了。 然后,撕开锡箔纸,两人开干! 烤鸡叫个七七八八,岳秀山看看时间,心想,等的客也该来了,怎么没动静? 是不是看到灯光,不敢进来? 正在心里狐疑不定时,茶几上的三元正气香的黑烟突然一折。 主角登场了! 第28章 斗鬼 岳秀山呼地站起,抓起惠心诛魔剑,向前一刺,挑起一片朱符。 运转功法,左手捏诀,向前剑尖上的朱符一指。 朱符无火自燃,岳秀山念念有辞,口呼一声“疾!” “孽障!还不显出形来!” 但见朱符光影一闪,只见客厅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袍长发的女子,虽然影影绰绰,但依然可见其,容颜秀美,身姿修长。 “啊!” 陈玉娇惊叫一声,手中鸡翅“啪哒”掉落,一下转到岳秀山身后! “你是何方野道?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到此作甚?坏我好事!” 白衣女鬼杏眼怒睁,居然一点都没有做鬼的觉悟,遇上道人,一点不怕! “你是何鬼魅?为什么久滞阳间,不入地府?却着这阳世间,做下吸阳补阴损人利己的罪孽!你可知罪!” 岳秀山第一次面对真正的鬼魂,虽然相信自己的道法,但面对这个几百年的老鬼,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 “好你一个鸟道人!你走你的阳间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曾伤生害命,也不曾祸国乱民,不过是一些贪婪好色之徒,自愿相与,自取其害!与你什么相关!若还不快快离去,休怪我手下无情!” 什么! 你一个孤魂野鬼,不但不服拘禁,还敢嚣张至此!驱赶本天师?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天师原意不过劝你早入地府,早赴轮回! 你竟敢顽冥不化,自逞凶悍,你当本天师是泥捏的吗?看招!” 惠心诛魔剑向前一刺,一道红光一闪而去,直取白衣女子左肩。 白衣女子大怒,一个移形换位,让开剑光,不退反进,一招“李广射石”,以指作剑,刺向岳秀山咽喉! 我去!这女鬼居然是个武功高明的对手,生前定是一位武林高手。 岳秀山大吃一惊! 我怎么这么倒霉!出道第一次捉鬼,竟然是一个几百年会武功的陈年老鬼! 惠心诛魔剑当短鞭使,使招“隔岸观火”,反手向上抽去! “玉姐,别乱跑!宁心静气,准备神附!” 岳秀山虽然也练得观中传承的《临天八剑》的剑法,但第一次与鬼斗,心里没有底,决定还是借神打之法,与这女鬼斗上一斗,看看虚实再说! 口中开言放声吟道。 “过往神灵听分明,且听弟子禀下情。 弟子今夜开坛庭。驱邪捉鬼正尘氛。 遭遇千年老恶鬼,力有不逮未成擒。 欲借神明功法力,诛恶扫邪正道行!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岳秀山剑招急转,临空书成一符,左手指诀朝着身旁陈玉娇一指,大喝一声! “附!” 陈玉娇怪叫一声,腾空跳起,立于坛前,咕噜一声,开言叫道。 “何方妖孽?在此作怪!还不束手就擒,莫要耽误我老猪东去净坛!” 白衣女鬼被岳秀山惠心诛魔剑一抽击,哪里敢沾接,很后一退, 又见岳秀山三言两语,请动神灵附身,心里一惊,这个女道不可小瞧! “你是何方神圣?” “我乃天蓬大元帅猪悟能是也!追随唐三藏法师,西取真经回转,我佛封授净坛使者正职果位,此欲去往东方,途经此地,既老君有拘令,特来擒拿妖孽,尔兹小鬼,快快降服,莫误了俺老猪吃饭大事!” 岳秀山也是一阵无语,第一次请神下拘令,谁知刚好拘来这夯货! 只见陈玉娇甩肩摆胯,向白衣女子走去, “原来是你这野猪精!还不快滚!” 白衣女鬼是二师兄附体的陈玉娇逼过来,又后退一步,接近客厅前门。 前门上公鸡血朱砂符突然反应,雷光闪烁! 白衣女鬼吓了一跳,一愣神间,神灵附体的陈玉娇也逼到跟前,对着白衣女鬼,右手就是一巴掌拍下。 鬼魂毕竟是鬼魂,有着独特的优势,速度极快,一矮身,便要躲过一击! 但神灵也有神灵的感应,左手一按,而要擒住女鬼的脖子! 女鬼只得扭腰翻身,用双臂架住这一按, 二师兄附身的陈玉娇力大,着一点就将其按在地板之上,女鬼极是滑溜,平躺于地,像箭一般向前射出。 陈玉娇大踏步追出,很快又缠斗在一起, 岳秀山持剑也不上前相帮,一时她要镇守法坛,二是又是想观察一下女鬼搏斗的数路,日后与鬼打交道的时候多,经验很重要! 陈玉娇被二师兄附体,身如坚铁,百毒不浸,任凭白衣女鬼,喷吐阴气,一丝不得沾身, 反倒是女鬼的身影越来越淡,那是损耗厉害的原因。 陈玉娇越斗越勇,白衣女鬼已是厉声嘶叫,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女鬼必定伏诛! 突然,白衣女鬼双手捶胸,厉啸一声,对着陈玉娇喷出一口血污黑气,腥臭无比! 神附的陈玉娇也不敢沾染,赶紧跳在一边,岳秀山也连忙捏住鼻子,将脸扭在一边。 谁料这女鬼是虚晃一枪,掉头扑向客厅前门,对着门上的雷光镇邪符又是口血污。 而后撞开前门,门上雷光镇邪符虽然发出一道雷电击打在白衣女鬼身上,但威力已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 白衣女鬼惨叫一声,稍顿一下,随即忍痛逃逸而去! 岳秀山大吃一惊,想要拦截已是来不及,急忙赶至前阳台,急运破妄神光来看,见女鬼借着夜色,急投西北方向而去,那是拱镇塔的方向。 难道这女鬼就是将李泰元撞翻的那个? 如果是她,那休想逃脱! 这一次捉鬼行动,虽给了女鬼重创,但还是功亏一篑,这终究还是经验太少的缘故! 一是未料到这个鬼物极不简单,如此难缠,二是小瞧了对手,准备不足,以岳秀山现在的装备,本可布置个困杀阵法,就一定能留下她。 回到客厅,陈玉娇软倒在地,请来的那吃货早己自个儿吃大餐去了。 岳秀山赶紧从怀里掏出益气散,兑了水,给陈玉娇喂了下去,抱起放进卧房中。 客厅中一片狼藉,岳秀山只得一个人赶紧收拾,先将法坛法器收好,再将地上的乱七八糟打扫干净。 “哎哟!我怎么这样累?一身酸痛无力!小山!” 陈玉娇醒来,在卧室里叫唤! 第29章 五行困禁阵 岳秀山有些歉意,想着让陈玉娇当一回神仙,谁知请来的是二师兄!算是坑了她一次! 听得陈玉娇呼唤,岳秀山连忙进去,将她扶坐起来,蹲在背后,给她按摩推拿。 “小山!我…我脑子有点迷糊,好像喝酒喝断片了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咦,你…你不是今晚捉鬼吗?捉到了木有?” “跑了。” 岳秀山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就失了手,对不起!不过,我敢保证,那鬼绝不敢再来这出租房了。” 第二天,给李转蔡达服用了补元丹,让他们再休息一天,五个女的,都是照常上班实习! 由于岳秀山给11房27床李泰元的治疗,惊艳了整个科室,内科室刘主任,再也不肯让岳秀山跟着去查房,而是将内科室三个楼层中,几个重病患者的资料收集过来,请岳秀山分析! 岳秀山看了几个患者资料,为慎重起见,还是亲自去病房诊脉确定,在针对性地开出了处方, 疗效可谓是奇迹,快的一星期痊愈,慢的半月可以离院,一时间,在中医院引起轰动。 慢慢的,不限是内科,其它科的患者,纷纷要求入住内科病室。希望能得到岳专家的治疗。 岳秀山尽可能悉心治疗,但心里一直惦记着那白衣女鬼! 总算轮到一个休息日,岳秀山决定去郊区岘岗村去看看李泰元所说的拱镇塔。 “玉姐,去不去郊区看看?” “干嘛?” “找那个女鬼!” “不去!不去!” 陈玉娇心有余悸,头一缩,缩进被子里。 “滚滚滚!别扰了姐的好梦,今天好不容易休一天,我要再睡一个回笼觉!” 岳秀山无奈,上次把她坑苦了,她不再上当了。 没奈何,岳秀山自己检视了一下法器袋中的装备。没有遗漏,便下了楼,离了出租房,来小餐馆吃了一碗牛肉粉。 在路边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穿街过巷,驶出了昭通市。 岘岗村是临市的村,居民不少,村中纵横几条街道,不亚于一个普通小镇。 拱镇塔在村后的山岗之上,山岗上并无大的乔木,尽是一些低矮的茅草灌木和野藤。 拱镇塔耸立岗上,孤零零俯视全村,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岳秀山并没有急着去后村岘岗,而是在小镇的街道上游荡。 这个小镇很有人气,各种门面店铺林立,几乎无所不有,服装店理发店杂货店水果店都还不是一家两家, 而且这里流动人口也还不少,很在昭通市打工的,却是租住在这村里,所以人员很杂。 岳秀山路边摊,随手买了两串油炸面筋儿,一路啃着一路沿街乱逛。 走到一处街尾边上,见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搬出木椅在门口晒太阳,瞧前年纪也快八十左右了。 岳秀山连忙把吃剩的油炸串儿扔垃圾桶里,凑上前去, “太爷,太奶,走累了,可以借椅子坐会不?” “哎呀!这算什么!你坐!等我泡杯茶来!” 老婆婆连忙让起椅子,转身进屋里去了。 “太爷,您是本地人吗?” 岳秀山没话找话。 “呵呵!我祖宗好几代都是在这村出世的,你说算不算本地人。” “太爷,您真幽默,我是外地人,在昭通上班,今天休息,特地来这儿玩玩,看看岗上的那个塔! 您知道那个塔什么时候建的吗?” “啊?这塔嘛!好像有了三四百年了,据说是当年平西王吴三桂建的。 只是这塔有点邪门,夜里经常有人在塔附近中邪患病, 本地人晚上根本不去那一带地,更不敢去拆那个塔,据说那塔是座阴塔,镇住的是一处阴灵通道,万一拆出事来,谁担当得起?” “哦,那白天去看看,还是没有问题吧!” “看啥看!有啥好看的!那个塔也就青砖加石灰建的砖塔,里面又没有了上去的梯子了。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远远瞧一眼就算了,千万别走太近了!” 这时,老婆婆端个木盘,泡着两杯茶出来, 岳秀山忙起身,从木盘里接过一杯, “谢谢太婆,我远远看一眼就是,哪敢进去看。” 与两个老人聊了个把小时,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再返回街上,岳秀山给自己买了一双运动鞋,一百多块,给自己添了一件黑色外套,二百八十多,都暂时放进背包之中。 挨近中午,岳秀山在街上的快餐店,草草吃过午饭,顺手买了一杯珍珠奶茶,一边吸溜,一边向村后走去。 避开人眼,岳秀山沿着一条小道上了岗, 这岘岗之上,长着太多的杂草,这小道也是放羊养牛的经常行走,淌出来的。 来到拱镇塔前,只感觉一片阴冷之气,即使是太白天,艳阳高照,这塔内依然阴森森让人可怖! 这是一座砖混结构的六面青砖白灰塔,一共是七层,不算是十分高大,通其量也就不到二十米高。白灰层斑驳脱落,有些突出的飞檐已经塌掉了, 岳秀山艺高人胆大,迈步进入塔内, 因塔处高位,塔内倒也干燥,地面上铺着石板,石板缝中长着少许青草。塔内也有二十多个平方大小, 木质的塔门早已不见,岳秀山抬头看上面,原来盘旋而上的木梯,只剩下塔壁上的窟窿眼了。 这塔木身没什么毛病! 岳秀山取出九色鉴真地磁罗盘,定了下方位,看了一下。 此处并非老太爷所说的,什么阴灵通道,更非什么上佳的风水宝地! 但此处阴气太甚,必是那女鬼的居身巢穴无疑! 但岳秀山知道女鬼必定在这塔中,用破妄神光也找不出什么地方有破绽。 此女鬼道行不差,靠自己一人,即使能战而胜之,想要收服捉拿封禁,只怕很难! 还是按原来设想的计划,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 岳秀山取出五件大法器,惠心诛魔剑,混元乾坤圈,普化天尊印,鉴真地碰盘,烛龙照妖镜! 然后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各方位,安置好五件法器,又按先天八卦的方位,贴上准备好的雷光镇邪符。 布置成一个五行困禁大阵! 将所有事物安置妥当,已经是四点多了, 岳秀山坐下来,打开背包,取出矿泉水和零食,慢慢休息,慢慢吃嚼! 十月的天,是白天热燥夜来寒! 入夜之后,岳秀山坐在五行困禁大阵阵心处,开始修炼混元无极功。用以御寒,同时也是戒备! 这在女鬼老巢,可不一定要午夜后才出来。 塔外秋风萧萧,荒草沙沙嘈嘈,更显夜静阴森! “啊!” 突然! 烛龙照龙镜青光一闪,一声惊叫响起! 第30章 未代皇帝 岳秀山定睛看时,赫然是那天的白衣女鬼出现在五行困禁阵中。 连岳秀山都不知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五件法器齐齐发动,发出五色亳光! 此时,白衣女鬼被五件法器定住,丝毫动弹不得。 八道雷光镇邪符齐齐发出雷光闪电,劈向那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哪里挣脱得出,雷光劈在身上,只能是凄惨嘶叫! 眼见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白衣女鬼只能是哀声求饶。 “小天师饶命,请暂息雷霆,冤魂有下情上禀,还望天师延息片刻!” 岳秀山见白衣女鬼说得凄惨,甚是可怜!心中暗忖,这女鬼在五行困禁阵中,也万万脱逃不得,且听她说些什么,听听也无妨! 随手揭下身边的一片雷光镇邪符,笼于袖中! 八卦缺一,雷霆暂息。 “你且说来,如果真有隐情,身世可怜,含冤而死,我给你打开阴冥通道,给你一个轮回的机会!” “啊?多谢天师,多谢天师怜悯! 冤魂原是云南大理段氏一脉,闺名凝香。 大明永历九年,陛下驻跸云南昆明,选定妾身入宫侍驾。封妾身为淑妃 永历十三年,清狗破广东广西,进逼云南,陛下只得移驾永昌,后至腾冲。 奈何清狗势大,云南全境沦陷,奸党卖国投降,陛下万般无奈,只得退入缅国境内。 谁料缅王猛白这畜牲,为了示好清狗,竟乘陛下不备,拿下我大明君臣二百余人。送于清狗吴三桂邀功请赏! 而吴三桂这狗贼更是可恶,他本食我大明爵禄,却为荣华富贵,不顾国家君臣大义,贪生怕死,开关投敌,致我大明于垂危之境。 吴三桂从猛白手中,接收了陛下及二百余大明最后的忠良,不但不施照顾,而是极其狠毒的尽皆斩首! 偏偏留下陛下及几个妃嫔,极尽凌辱拷打,苦苦逼问陛下的传国财宝! 陛下一生颠沛流离,哪来的什么传国财宝? 吴三桂这狗贼不甘心,岂肯罢休,弄了个替身勒死,先向清廷交差,却秘密将陛下,转至这拱镇塔下的地宫中,日夜不停地折磨! 两年后,陛下终于油尽灯枯,在这里死不瞑目,妾身也撞死在地宫之中。 而吴三桂这狗贼,竟然丧心病狂到连陛下的阴魂都不放过! 他早早派遣藏僧,安排下镇魇之法阵,将陛下的魂魄镇压,不能入得地府,不可转入轮回!想让陛下的阴魂在绝望和折磨中慢慢消亡! 妾身与陛下,患难与共。相依为命多年,怎忍陛下一人在这塔下魂消魄散, 没办法,我只得 违干天和,每天去吸一些纯阴之气,以补充陛下的阴灵损失,勉强维持陛下阴魂不灭, 天师见鉴,妾身虽做下损人利己之事,却未敢害人性命,太多休养几月,即可恢复过来,并未致人死于非命,而且大都是贪花好色之徒,罪有应得!” 岳秀山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这也太玄乎了! 南明末代皇帝朱由榔,年号永历,也称在一十六年。 别人出道即巅峰,他这个皇帝倒好,登基就逃亡,一生都是在担惊受怕中苟且偷安,也算是够可怜的。 不想被平西王关押在这里,也算含屈而死,却也可叹! 岳秀山心里一动,突然感觉不对! “你为什么没有被传送到地府?也没有魂飞魄散?说!若有半句不实!立刻让你灰飞烟灭!” 岳秀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不由怒火发作。 “天师息怒,妾身自有隐情,陛下薨后,妾身撞壁而死,性犹刚烈,魂魄含怒,凝练异于平常!一时之间,不忍与陛下分开,两人阴魂拥抱一起,抗拒住了地府的传送之力! 而陛下却传给妾身几句道家法诀,修炼之后,可以暂时收敛逸散的魂魄,而陛下的魂魄在藏僧的镇魇大法下,却是无法修炼,只能靠我渡气与他,维持不灭!” “什么口诀?从何而来?” “是陛下小时候,随父亲桂王入宫,在御书阁中,翻找书看,从一本书中找到一页纸,是先嘉靖陛下的手书,上面写着八句口诀, 陛下当时见是先皇手泽,甚是惊奇,便偷偷袖出宫来, 后来发现是道家炼气的口诀,嘉靖先皇本是道家帝皇,他写下与道家有关的东西,并不奇怪。 只是陛下不是道门中人,不解其中奥妙,仅仅是记下来,并未参悟修炼。 妾身与陛下双双身死,魂魄无依之际,陛下也不知何故,说出这八句口诀,我是段家一脉,自幼习武,对于行功运气,自然捻熟, 我只道陛下传下功法救我,自然参悟修炼,奈何肉身已去,难以入门,但因此也勉强稳住魂魄,不再逸散,几百年来,不死不灭,终不过孤魂野鬼,若不是可怜陛下无依,妾身愿早入黄泉地府,转入轮回去了!” 岳秀山暗暗心惊,这八句口诀难道是炼气法门不成? 大明嘉靖帝朱厚熜!是中国历史是最出名玩权谋平衡术,和修仙入迷的帝王,以他的能量,说不定真能搜罗到上古道家炼气士的遗典,也未可知! 至于嘉靖帝朱厚熜为什么,没有炼到飞升成仙,其中的缘故,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岳秀山定一定神,开口说道, “你如果所说是属实,确实可怜可悯,如果你愿入轮回,本天师愿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天师大恩,妾身感激不尽,但还望天师施大法力,救一救我受苦受难的陛下,妾身来世,做牛做马,报还天师!” 岳秀山故作沉吟, “这个…!” “心若黄钟意守田,日月同明至阳泉。 垂珠开源守祖窍,玄关生髓至厥根。 黄庭初开阴雷动,希夷舒展紫气生。 悬胎中空如意转,寂海灵藏是同天。 天师大人,妾身别无长物,只有八句口诀相赠,还望天师垂怜,救一救陛下,放他去轮回吧!” 白衣女鬼满是乞求之意,岳秀山微觉脸红, “我不是要勒索你什么东西,你误会了,我是不知怎么个解救之法?也不知永历帝身在何处?” “陛下就在这拱镇塔下的地宫之中,天师下去,只须揭去他额头上的镇压之金帖,斩断连接拱镇塔的金链,陛下魂魄可得自由!” 白衣女鬼连忙仔细说明白,生怕岳秀山嫌麻烦,不肯动手! “我一时之间,也没有工具,挖开这地面,打通到地宫之中啊!” 岳秀山也不是不想相帮,她一女孩,一时半会,如何挖开这座塔下地宫? 白衣女鬼忙说, “这有何难!” 第31章 开通幽冥路 “这有何难!” 白衣女鬼段凝香忙说, “这塔下地宫,当初就建有机关,天师只须在塔壁巽位,一丈二尺处,将那有莲花图案的青砖用力向内嵌入,这地面就会出现地宫入口。” “原来如此!你刚就是从入口出来的?” “不错!还请天师成全,妾身生生世世不忘大恩大德!” 岳秀山得了段凝香的口诀,帮一下忙也觉得理所应当,何况,自己履历红尘,不就是干这些阴阳之事的吗! “放心!我马上动手!我先撤下五行困禁大阵,你先下去与永历帝陛下商量好!我打开地宫入口,就会下来!” 岳秀山先摘下惠心诛魔剑,段凝香得到自由,忙倒伏在地,叩首以谢。 “多谢天师怜悯!我下去了!” 悄无声息,遁入地下不见了! 岳秀山把雷光镇邪符揭下,将五大法器一一收起。 然后,辨识一下方位,在巽位上方看到一块凸现莲花图案的青砖,一个提纵轻身术,飞跌一丈来高,右手伸出,对于那莲花青砖用力向内一推。 “咔嚓”一声,隐隐有轰然滚动的声音,接着一个令人牙酸的轧轧声响起。 拱镇塔门口左侧一块青石地板向下沉去,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地道口。 岳秀山闻到一股腐朽阴腥的气味,并没有急着下去,运转破妄神光,向里面看去, 下面是一个人深的坑,坑边是一路下旋的泥土阶级, 约摸过去了十多分钟,洞口处的气味淡了许多,岳秀山还是小心地摈住呼吸,转为内息。 跳入坑中,沿着土质阶级,一步一步向下, 这个地宫面积不算很大,不到二十个平方,高约两丈,向西的一面泥壁上,上面垂下两条链子,锁住一具干尸。 也真是奇了个怪!这尸体还能几百年不腐烂,这与此地是处阴穴有关,也可能与干尸额头上,那一张闪闪发光的金帖有关。 “天师大人,就这…。” 白衣女鬼就站在干尸之旁,搂住干尸之腰。 “你与永历陛下商量好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还商量什么!还请小天师施以援手,我朱由榔感激不尽,来世再以相报!” 岳秀山点点头,迈步向前,走近干尸对面,一抬手,就要揭下那张金帖。 一触之下,犹如电击针刺一般! 哎哟!这东西有些邪门! 不简单! 岳秀山仔细观看金帖上的符文和咒语,这仿佛与压住孙大圣的五指山上的金帖相似! 这可不行! 本天师一不会念动佛门咒语,二不可能跪拜于它! 岳秀山取出惠心诛魔剑,运足混元无极功,剑尖处,青芒闪烁! “天地正气,万物流形!星辰河岳,皆是埃尘!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语音一落,岳秀山惠心诛魔剑指看金帖一挑,金帖顿时,如落叶般飞起! 岳秀山左手一伸,抄在手中,这金帖不错,有些价值,收了! 折成两折揣于怀中。 金帖脱离,干尸上显现一个身着帝冠,身着黄袍的中年人,似乎想从干尸中脱身出来,依然被什么束缚住了。 “小天师,道法果然高明,还要斩断这两条连接镇塔的金链!” 岳秀山一听,金链! 忙用手中惠心诛魔剑,在高高垂下,锁住干尸两边琵琶骨的黑色链子刮了一下,果然露出金灿灿的光芒! 这吴三桂真舍得下血本! 为了这镇魇大阵的效果不打折扣,居然打造两条黄金链子,这也是吴三桂对老朱家的狠毒! 不过,岳秀山喜欢,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以满足一下小财迷的兴奋感! “铮!铮!”两声金属声响! 惠心诛魔剑在混元无极功的充斥下,轻松斩断两条大金链子! 干尸颓然委地,上面却是走出一个身形清瘦的黄袍中年人,向着岳秀山揖了一礼。 “多谢小天师搭救!” “不心客气,解忧救厄,是我道家本份!你俩现在能不能感觉到黄泉之路?” 段凝香和朱由榔一惊,他们现在确实感觉不到丝毫牵引之力,也感觉不到心有所应的方向。 “你们滞留阳间日久,魂魄上已覆盖了一层阳世俗气,自然感应不到黄泉之路,我帮你们一把吧!” 岳秀山随手取出三支草香,随手一晃,三支香便燃起青烟,将草香插在西向主地。 岳秀山执剑,禹步作法,口中念道, “生在红尘死入冥,生死相隔两分明。 身在红尘生向死,魂归地府死转生。 两眼微茫开觉路,一袭灵光到九泉。 法入混沌追盘古,分割天地阳与阴。” 岳秀山惠心诛魔剑连挽几道剑花,突然上下一劈。猛喝一声! “开!” 剑光到处,空中劈开一道黑幽幽的裂隙。 “两位快走!恕不远送!” 岳秀山连声催促,自己功法尚浅,这道幽冥通道自己维持不了多久! “凝香!我们走!谢谢天师,这个给你!” ′两道身影向着那黑漆漆的裂隙,电射而入,裂隙也一阵波动,恢复如常! 空中飘落下一块手帕大小的破布,岳秀山一看,居然是一幅埋宝地图! 这永历帝朱由榔是真苟啊! 岳秀山把他从镇魇大阵解救出来。他都不将这埋宝地图拿出来酬谢。直到身入幽冥之路。金银财宝他毫无意义,他才肯拿出来,果然不愧是帝王心思! 不过,这一趟岳秀山真不亏! 不但大赚一波功德,还得了八句口诀,有用没用且不说,这两条两丈长的拇指粗的大金链子!倒是货真价实! 外搭赠一副藏宝图! “朕虽然没有得到大明传国宝藏,但父王一生积蓄,为我所得,后退守腾冲,将入缅境,朕素知缅王贪婪,而将随身财宝,尽埋在腾冲,再入缅甸,缅王猛白果然狼子野心,不出朕所料矣! 须些黄白之物,今于朕无用,尽付天师,以报拔救之德!” 这是朱由榔留在布背面的临别赠言! 小财迷岳秀山天师就笑纳了! 将两条大金链子从塔基连接处弄下了,费了岳秀山一老鼻子劲。 岳秀山运足内劲,双手抓住两条金链,用刀一抖,“哗啦啦”一阵尘土飞扬,将金链上的陈年灰垢,抖落干净! 顾不得金链肮脏,姐忍了! 将金链一圈圈盘在腰上,再将外套穿上,活脱脱一个怀胎六月雍肿的小孕妇! 没办法,背包大小,也背不起这百多斤的金链子! 看了看地上朱由榔的干尸和段凝香的骨骸,叹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迟些时候,再替两位收殓安葬,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出了地宫,找到兑位上一块突出的青砖,推平到壁面,机关转动,青石板上升,恢复了原状! 岳秀山趁着夜色,飞快地离开了岘岗! 第32章 人形诊断机 回到出租房,天都快亮了, 岳秀山偷偷溜回卧室内,飞快地解下金链,用一床破床单包起,塞进衣柜中。 去浴室洗了一个痛快澡,也许是发财了!精神亢奋,睡觉是睡不了,搬来椅子,盘膝坐在窗前,坐等旭日第一缕阳光! 当岳秀山吃过早餐,到中医院坐电梯上到十一楼,来到内科办公室时,只见办公室外排起了几十人的一条长龙。 “小岳专家,早啊!你总算来了!” 这是中医院副院长江原爱,她原本也是内科室主任上升的。 前几天,内科室来了个实习生,神奇的医术引起了巨大轰动,特别是一些久病不愈的患者,经岳秀山诊治后,有明显的好转,这种多年老病号,自然少不了病友,自己的病有治疗效果,当然不会忘记把福音传递给病友,加上一阵神夸海谈。 更是把岳秀山说成是神仙下凡一般,江宁市是中医院来了这样一位神仙! 这消息爆炸式传开,许多病患甚至纷纷转院,挤到昭通市中医院来。 一时间给昭通市中医院闹个措手不及,但这是好事啊! 院领导立时召开应急会议,商量对策,任务自然落到内科室出身的江原爱身上。 江原爱早早到医院内科室,就见到有人挤到内科室外面,点名要小岳专家看诊! 江原爱吃了一惊,这岳秀山看来是一炮打响了,得想办法利用一波,一是尽可能打开本院的声誉,二是内科室将会有巨大的创收。 立即决定,将内科办公室改作岳专家临时诊室,并调配人员协助小岳专家开展诊治工作! 昭通市中医院还真给了岳秀山专家待遇,给她专门配备了两名中医主治医生当副手!三个助手专门负责整理病患者资料。 岳秀山一见这阵仗也吓了一跳! 乖乖!我成了人形诊断机吗? “小岳专家,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尽量办到。” 江原爱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不客气,我先上班,需要什么再与你说!” 岳秀山坐上主位,患者一个个上来, 岳秀山一手把脉,一手翻看患者资料。口中报出处方,旁边的主治医方负责写定,未了,岳秀山瞄一眼,没有差误,就算处理一个! 基本上每一位患者都是三五分钟的事,遇上疑难杂症,一般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整个上午四个小时,整整看诊了五十一名病患,这简直是如体检机一样。 可是门外等候的患者,却是越看越多,丝毫不见减少! 江原爱院长一见大势不妙,赶忙安排人发号,八十号之后的患者,只能等待明天接诊,不然一天把小岳专家累坏了,这可不得了! 岳秀山就这样像拉磨的牛一样,被中医院使唤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熬到下一个休息日。 却也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中医院组织团建,准备去瑞丽参加赌石节! 这把陈玉娇李之雅等人高兴得不行! 她们是实习生,少上一个班无所谓! 下班回家,一个个兴奋异常,纷纷准备好东西,明早六点准时出发! 唯有蔡铃有点闷闷不乐,到这里才不过两个星期,一直没找到正经的赚钱工作,口袋中钱已不够,这又去瑞丽游玩,能不要花钱吗! “裘铃,你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李之雅看到裘铃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了一句。 “我哪有不高兴啊?” 裘铃强作欢颜,突然想到一事,心里豁然有了主意! “我是因明天不能与你们一起去瑞丽,有些不开心!” “怎么回事?你明天不同去?是不是因为钱的事? 没事!吃喝用度算我的,再借你两千,你以后赚钱了再还我就是!” 陈玉娇很是贴心地给她安排,而裘铃自尊且自卑,在这一群人里,她压力巨大,其它人的经济能力和花销用度,让她不敢混在一起, 同时,更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与怜悯。 “不是!我找了辅导孩子学习的工作,明天刚好星期,答应了人家,明天给孩子辅导作业!对不起!不能陪你们去瑞丽了。” “你又何必这么拼呢!只有几个月,就可以正式找工作了,还怕没机会赚钱吗?” 裘铃苦笑说道, “爸爸年纪大了,打工已经力不从心,挣不了多少钱了,爷爷腿不好,种地都费力,奶奶有风湿病,做家务都困难,弟弟也快上高中了, 你们是不知道贫苦人家的日子,当真是一日都难熬!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都愿意帮我,但是,帮难不帮贫,贫穷最终要靠自己去改变!” 大家一阵默然,理就是这个理,谁又有办法! 人的命运自出生就有定数,就如一株桃花,一树共生,或簪人头,风光无限,或落泥淖,默默无闻,或逐春风,翩翩起舞,或被雨淋,簌簌花蹊! 第二天天明,出租房外来了一辆豪华大面包车。 车上下来的却是内科室的一位女护士,对着等在门前的岳秀山陈玉娇等人说, “小岳专家,各位美女帅哥,中医院包的大客车已经坐不下了,领导安排各位乘坐这辆,请上车!” 这时,谁在乎大客车小客车,有车就行! 呼啦一起上了这辆七座车,由于裘铃没去,坐下六人刚刚好! 这是一场漫长的旅行,昭通至瑞丽,行程一千多公里! 可能因赌石节的原因,这条支线的机票涨了两倍有条。 中医院为了省钱,才租车前往。 虽然路程遥远,但两男四女经过两个多星期的上班,熬得太辛苦,像这种团建旅游,简直如同大赦一般,何况,大家都心心念念,去瑞丽奔着赌石发财的,激动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经过一天一夜的远程奔赴,在第三天凌晨四点,终于到了瑞丽! 这时候找宾馆已经不现实,大家索性不下车,在车上眯着眼睛等天亮! 岳秀山默默地练着混元无极功,她发现有一处窍穴松动,也许是接连两次捉鬼行动,动用的内力频繁,有所突破。 时间总是不经意地溜走,只听得付丽梅一声呼喝! “天亮啦!开始行动!” 第33章 小试身手 大面包车在一处餐馆前停住,众人都拎包往里跑,涌进后厨中,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洗脸漱口, 弄得早起的老板都一脸懵逼! 还好这群不速之客,在后厨洗菜间一通胡搞后,在餐厅坐下来,点上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因为这些年轻人饿坏了! “老板娘,你们瑞丽哪条街卖石头?” 陈玉娇对送菜的老板娘问道, “哟!你们也想去赌石头啊!穿过这条街左转,向前走一个红绿灯,右拐你就看到一个原石大市场。你们去那里玩就是!” 老板娘三十来岁,人漂亮也好说话! “老板娘,你们怎么不买卖玉石,这不是很挣大钱吗?” 李之雅好奇地问出这个无脑的问题! “呵呵,玉石买卖的人太多了,钱也不好挣,原石买卖咱们也不太懂,而且本钱很大,做不起这买卖!不如开饭店踏实。” “那你们本地人也经常去赌石吗?” 付丽梅也仰着脸问, “本地人中有懂行的,自然会上赌上一赌,但赌石百分之九十靠运气,哪有那么容易发财。 要是每个人赌石有赚,这还不都是亿万富翁了?” 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这几个小年轻哪里知道赌石这行里的浑水有多深,只一心做梦,以小博大,一刀暴富! 吃个早餐,街上的人像蚂蚁从窝里出来了一般,一队队蜂拥而过, “走!快走!去迟了,好东西就被别人挑走了!” 付丽梅一路咋咋呼呼,好像今日瑞丽的原石都得由着她先挑一样。 六个人随人流,一起涌入原石大市场! 这是一个石头的世界一样,大的小的,长的扁的,圆的方的,真的假的,全他娘的当商品卖钱。 这就像一个集留市场,摆摊的,摆地的,摆玻璃柜的,开店铺的,摆礼品盒的,原石的,半成品的,成品的,标价的,无价的。五花八门,全部都有。 “这怎么搞?” 付丽梅见到这么大阵仗,直接傻眼了。 陈玉娇白了她一眼, “叫辆大货车来,装一车回去,慢慢敲开来看。”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爸搞地产,不是正在建房子吗,用得上石头!” “你当我傻子吗?” 付丽梅气呼呼地说, “这么贵的石头建房子,我老爸还不亏死!” 两人正在搓嘴皮子,忽听到前面一个女孩的尖叫声! 又见一圈人围着,几人连忙挤过去看热闹。 原来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背着竹篓卖百果,被人挤着,将一个摊子上的一块原石,撞落在地,摔碎了一些儿石皮。 摊主岂肯罢休,抓住她不让走,要她赔偿。 这是一块碗口大的原石,外表灰褐色,表面几乎看不到种色。 但这是一块缅甸老坑原石,摊主却是标价五千元。 这个小姑娘背着半竹篓百香果,身着皱皱巴巴的衣衫,哪像个能赔五千元的样子,此时,只能坐在地上哭! 摊主一个劲地催她打电话叫她家长来赔偿! “你放过那小姑娘!五千元的话,这块石头,我要了!” 陈玉娇有钱任性,何况她最是豪侠尚义,见不得小女孩的可怜样! 何况,这个原石根本就没有摔坏,只不过磕碰掉了一些石皮。 围观的人立马将目光望过来, 买原石一般都没有按标价买的,因为原石的价格根本无从定价,中间水分很大,一般标价几千的,往往真正成交时,都是几百元。 这姑娘够豪横的! 虽然价值不是很大,但气势却是足够! 那摊主一见陈玉娇出头,心里微恼,但见到陈玉娇,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气质,自然就顺坡下驴, “好,既然有人给你买单!你走吧!” 摊主放开卖百香果女孩的背篓,指着地上的那一块碗口大小的原石, “这个归你了!付款吧!” 岳秀山在陈玉娇耳边说了轻轻说了两句。 陈玉娇听得一愣,随即捡起石头,开口说道, “我用这块石头,换你摊上那块标价二千五的行不行?” 摊主一听,看了看摊位上那块拳头大小的原石,再看看陈玉娇手中的那块,都是一处地方淘来的,一时也不知陈玉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随即便答应下来。 因为五千元这块原石根本没有什么破损,个体比二千五的大了一半。 个体大自然出玉的机率就大。 陈玉娇用手机扫码,付过款后,取走了拳头大的那块原石! “美女!你买了我的石头,你如果想开的话,我们可以免费替你开切!” 这个摊主觉得占了便宜,同时也想看看这块二千五的石头到底能不能开出惊喜! 陈玉娇也是第一次买石头,看了一眼岳秀山,见她点点头,就把原石递给了摊主。 “那就开吧!” 每个摊主都有自己切割机,为什么免费开石,那是万一开出惊喜,能给自己的摊位增加人气! “请稍等!” 岳秀山突然说话,刚才她挤进来时,用破妄神光,瞄了一眼地上的原石,表里如一,那就是说明这块原石就是一个石蛋子,毛用没有,随即又瞄了一眼摊位上的石头,发现就那块二千五的有一团扁平的绿意,就应该就是玉吧! 所以临时让陈玉娇作一个交换! 那团绿意是个扁平状的,万一摊主横切,那不废了,坚切就能保证其完整性! “你有什么话说?” 摊主一愣, “我给标个位置再切!” “你…你标个位置?你确定里面有…?”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陈玉娇一伸手就抢过摊主手中的原石,递给岳秀山。 她是个练内家太极八卦掌的,可不是普通娇娇女。 岳秀山从包出取出一支水性笔,在大约位置,在原石上斜斜画了一条线,又递回给陈玉娇。 陈玉娇霸气地喝道, “你不开不开?不开拉倒,姐不差这俩小线” “开!开!” 摊主忙陪笑道,见买主这般郑重有把握,他不揭开这迷底,这十天半月都会睡不着! 开响机械,切割机沙沙飞转,一条水线喷出,原石被慢慢切入,在切割机下的灯光中,很快看到一抹绿色。 “涨了!涨了!” “这里开出翡翠了!” 第34章 空灵石 围观的人都轰动起来,开石是最刺激的,俗话说一刀勤一刀富! 事实上,这种连水种沁色都没有一点的原石,一百次也难开出真玉来。 这次一开一个准,能不叫人激动吗! 机械未停,摊主急忙将切割开的原石,打开来看! 哇!好漂亮! 七分白沁三分绿! 这要是做成玉镯子,真是极品! “卖不卖?我出十万!” 陈玉娇是在乎十万块钱的主吗! “谢谢!不卖!” “二十万!” “我多少钱也不卖!我看做一对玉镯子正好,我自己一个,老娘一个,刚刚好!” 陈玉娇一探手,从摊主手中抓过两分开的原石。合在手中。 “开门红,赚大发了,走!找个玉匠坊去!” “玉姐!我们还没有试一试手气呢!” 付丽梅也是抱着小发一把的心态来的,见陈玉娇要去找玉匠,自然是一腔幽怨。 “你们还是在我这里挑吧!你看这位美女就赚大了!” 摊主自然是想趁热打铁,多卖几块石头,开玩笑,买进原石是论吨的,卖出论个,他也是一个赚字! 岳秀山此行的目的,自然也是想找一块好玉! 她自下山,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通知家里,就是因为妈妈还有一个月零七天就生日了,又恰好整整五十大寿, 她就是想着突然出现在妈妈面前,给妈妈一个惊喜, 当然! 妈妈的生日礼物必不可少! 她自然要给妈妈整一套好的首饰。 女人,哪有不爱好的,好的首饰,配合人的气质,能让美更是相益得彰! 妈妈素淡如菊,她的首饰,不需要张扬,更是需要内敛而稳重! 所以,她不急,她慢慢寻,绝不马虎! 人,越来越多,市场如同乡镇集市! 六人就一直随着人流去逛,看着两边几百几千上万的原石,谁都不敢轻易出手! 岳秀山不能一直开启破妄神光,只能偶尔观察一下,其中也发现市场摊位上,原石中有绿意存在的原石。 但其品质还不如陈玉娇手上的,所以她没有急着出手! 眼看着逛了大半个市场,几个人都无从下手,付丽梅急了! “小山!你运气好,帮我挑一块吧!我总不能入宝山而空手归吧!好歹也赌一赌运气,不然,这瑞丽不就白来了!” 岳秀山知道自己的破妄神光,对于赌石就是一个作弊神器,摆明了就是占人家便宜! 但这个几同学又不能不让她们发点小财兴奋一下,但也不能无限制地让她们当工具使,这样也有干天和,于命数不利! 岳秀山笑着说, “你就说你买什么价钱的石头,你指给我看,我只帮你挑一次,我的运气不能给你一个人用光是不是?” 其它人一听,心里也有了数! “那行!” 付丽梅一路过去,对着三千到五千的石头一路指指点点,岳秀山一直摇头! 直到见到一块满是麻点的丑陋石头,岳秀山用手肘撞了撞付丽梅后腰,朝那块丑石努努嘴! “就它?这也太丑了吧!才五百块,有用吗?” 付丽梅一脸嫌弃! “我就喜欢丑的!这些麻点好可爱,那就归我了!” 李之雅是个人精,全不似付丽梅大傻包一个! 既然,岳秀山这么肯定,那么肯定有货。 你付丽梅不要,我就不客气了!手机一伸,付款五百,将那块丑石,抓到手里,也不忙着开切! “李之雅!你不按套路出牌!这样半路截胡!太不够义气!” 付丽梅又突然觉得失去了一个亿,心里满不是滋味! “你不要的啊!算我捡个漏行不行!小山还会给你一次机会的!” 李之雅鬼魅地向她挤挤眼睛, “小山,你看她…!” 岳秀山苦笑一下, “走吧!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转和蔡逵可不信岳秀山,自认运气满满,福星高照,两人买过一次两次,开出全是石头后,垂头丧气,微信余额所剩无几,末了,只能当一个看客。 当行走到一个店铺面前时,岳秀山照例用破妄神光瞄一瞄,倒是发现有两块不错的原石。 但当望到一砣鸡蛋大小的灰黑色石头上时,只觉眼前一空,一个趔趄,向前一跌,差点撞在柜台上! 好在旁边的陈玉娇眼疾手快,一伸手,便将岳秀山挽住。 “小山!怎么啦?” “没事!脚踩空了。” 岳秀山一时间惊诧不已,这块石头虽只有鸡蛋大小,但当破妄神光透入之后,里面竟如一个世界一般,空空荡荡,深不可测! 这是什么石头? 真是奇怪! 这块石头有古怪! 岳秀山抬眼看了看标价,1千元!不算贵! “老板!这块石头,可以取出来过过手吗?” 岳秀山指着这块怪石旁边另一块有绿意的原石。问柜台内的一个三十多岁看店的男人。 店主见岳秀兰虽穿着普通,但旁边几个男男女女,都穿着名牌服饰,而恰恰这个年龄最小的女孩,又明显是这一伙人作主的人,不敢怠慢! “美女们要买翡翠原石吧!我这店里口碑很好!经常开出好货!” 连忙打开柜台,取出一块原石,这块标价八千。 “喏,这一块,也一并拿出来。” 这个柜台中,也就这两块原石里面有绿意,这岳秀山早己看得明白。 另一块是标价四千五的, 岳秀山再次确认一下,两块原石都不错! “老板,这两块一起买了,你给个八折如何?给你一个整数儿!” “哎呀!美女们仙气飘飘,运气爆棚,这两块原因一旦打开,肯定是数十上百倍地涨,这个八折打不了,真的,何况,原石打折兆头不好。” 老板虽然年轻,却是个经营老手,一个兆头不好,就把岳秀山的口堵住了! 他哪知岳秀山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样啊?不打折也行,你把这一块石头当添头给我,我也不与你讨价还价了!” “可是可以,不过,我首先申明,这块石头可不是翡翠原石!” 老板见是一个小女孩,怕她误会,好心提醒。 “我知道,我看一看,就当买来玩儿!” 岳秀山笑一笑,这老板还蛮实诚! “你知道?那好!” 老板见岳秀山目光清澈,不像痴傻呆胎生智力不齐,心里一惊,还是取出那用木盒子盛着的小石头。放在柜台上。 岳秀山接过来,伸手拿起石头, 果然如此!轻若浮木! 难道真是经书中提到的空灵石!这可是制作储物法宝的原材料呀!属于天地灵物! 岳秀山先把这颗鸡蛋大的怪石收入包中,再打开手机扫码! 老板看着岳秀山,心里觉得这小女孩不简单,这颗石头也肯定不简单,但自己却是浑然不识。 心里知道这事透着古怪,肯定是亏了,这石头是自己一次在湖中游泳捡到的,当时觉得古怪,刀砍不伤,火烧不烂,就是不知有什么用,捡回来也就是来凑数的, 岳秀山用手机付过了款,对着付丽梅说, “这两块,任你挑一块,包你有赚!你要哪一块?” “我当然选大的,我转八千给你就是!” 第35章 有人送石头 “你们要不要开一下,免费的。本店还兼营制作,工艺一流! 要是开出大惊喜,本店以八折优惠,加工首饰!” 每一个老板都希望来买石头的,买了石头在本店开。 开不出好料很正常,万一开出惊喜,能带动好一波交易量。 “丽梅,你的开不开?” “开!为什么不开,买了就要为了看一个结果!” 付丽梅将手中八千块的原石递过去,店主就拿到店中的切割机下。 听得开石,看热闹的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谁不想见证奇迹! 何况又不花自己的钱。 这店里的切割工具比摊位的高级,很给力。 不到三分钟,便将原石分成一大一小两半。 早早地呈现出绿光,打开一看,竟然是个满绿,只是色泽偏暗,但依然是大涨了,这种满绿,取牌更适合,做珠子也不错。 店主也吃了一惊,还真开出这等好料,这些原石,可都是无窗口的埋头料啊! 这运气还真不错! 付丽梅笑得咧着嘴,傻傻的有点不知所措! 有人开出十五万的价,她头也不回地拒绝了! “小美女,你的开不开?” 岳秀山早早给原石划了一条切线,当然要开! “请您沿着这条线下切。” “没问题!” 店主见岳秀山居然如此肯定,难道这块又是一件好料? 这块比付丽梅的那块小了一半,二分多钟便切开了。 这一打开,就亮瞎了围观人的眼! 顿时轰然大噪! 这是三分绿带七分冰,绿色阳光,冰种饱满纯净! “五十万!我要了!” 岳秀山笑笑,这个可不能卖的,一百万都不行,是要给妈妈做生日礼物。 “哇!我真傻,我咋就不选这小的呢!多漂亮!” 付丽梅故作后悔莫及状! “你知足吧!” 李之雅照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此时店主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样能在这么多石头中挑出两块这么好的料? 肯定有秘术!太可怕了! 李之雅开出的是糯白加火红,质地比付丽梅的还强上几分。 这更坚定了店主人的猜测! 大家各自安排好自己要制作的东西后,全部交给店主人去处理, 店主答应她们明天可以取件! 刚走出店来,便听到市场口上,那边有许多人,大声助威喝彩! “加油!加油,再加把劲!就起来了!” “这是个托,一块那么大的石头,哪有这么重?装模作样!” “你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你去试试不就得了!” “试试就试试!还能怎的!”年 ……。 年轻人哪有不爱凑热闹的! “去瞧瞧!去瞧瞧!” 付丽梅天性活泼,整天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儿! “就你这傻样,少去凑热闹,被人拐走了就麻烦大了!” 李之雅总是不忘打击她几句! 几人挤了进去一看,原来还是买石头的, 一个看上去约二十岁的布衣青年,坐在台阶之上, 旁边竖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 “能说明此石来历名称者!分文不取! 能单手抓举起此石者!分文不取! 否则!愿得此石者,售价千万元!” 我的个乖乖! 真是惊世骇俗!大手笔! 仔细看地上的石头,黑漆漆发着幽光,大白天都给人一种阴凉冰冷的感觉! 看上去,这石头也就人头大小,普通石头的话,也就二十多斤,这石头是一个不规整的圆球,表面像是一内凹的龙鳞,粗一看更像一块煤矸石! 那个先前嚷嚷的汉子,挤进圈内,撸了撸袖子,提了提裤腰,大声嚷道。 “我来试试!咱就不信这个邪!” 那坐在石阶上的青年眼皮都不抬,眼观鼻,鼻观心,静坐如钟! 那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扎开马步,弯下腰来,伸出右手,叉开五指,抓住石头,用力一扳,想要挪在掌中,托举起来! 谁料这黑不溜秋的黑石,纹丝不动!就被焊在地上一般! “我操!就算是铁的,也没有这般重,真是古怪! 老子还真不信邪!” 汉子啐了口唾沫,双掌一搓,再次弯腰,双手抱定黑石,只听得骨骼咯咯作响,双膀一较劲! “噗”的一声,挣出一个大响屁! 黑石纹丝不动,并未移动分毫! “有鬼!” 汉子满脸通红,怪叫一声,钻入人群中,再也没脸见人! 接着,又有几个男人上前,试了几次,皆不能撼动分毫! “我来试试!”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连忙看时,只见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模样的姑娘走了过来。 陈玉娇出身陈氏太极内门弟子,内力也修炼到了相当火候。至少也有六七分的底蕴! “你一个女孩子,别来凑这热闹,嗑着碰着不得了!” 旁边就有人劝阻! “让她试试!她比普通人强!” 那青年眼皮一抬,看到陈玉娇走几步路,便开口说道。 这还旁人操什么闲心!赶紧让开! 陈玉娇也不装腔作势,把袖口小挽一圈,露出洁白的手腕, 丹田运足内劲,双手抚上黑石,身体一僵,马上镇定,暗使一招“怀抱太极”,内劲到处,黑石挪转, “动了!动了!” 旁观者高声呼喝! 陈玉娇左掌“揽雀尾”一拨,右手一招“海底捞月。” 黑石咕碌滚转,右掌捞住,口中清叱一声! “起!” 黑石倏然离地! 陈玉娇纤腰一挺,右掌将黑石捞起,离地两尺。 “好!好!” 可是,这石头实在太沉了,连使两次内劲,也将黑石提不起来。 坚持了三五秒钟,手臂酸胀,再也支持不住,手掌一滑,黑石“咚”地一声,重新坠落于地! “这也要算!黑石归我们了!” 付丽梅可不是个吃亏的主,见陈玉娇搬动了黑石,管它有没有用!先拨拉到自家人手中再说! 旁观者都望向那黑石的主人,那个布衣青年。 那青年微微吁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你确实还不错,年纪轻轻,能把太极拳内劲练至七成, 但这石头对你用处不大,你也只能算是半成功!” 布衣青年反手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一颗核桃大小的黑石,与地上的黑石材质一样! “这个给你!” 陈玉凤倒是不在乎这块黑石头,对她还真没什么价值,她就是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把黑石托起来! “谢了!” 陈玉凤接过这核桃大小的黑石,重约四五斤,心里依旧骇然不己! “给我看看!” 第36章 阴冥石从何处来? 岳秀山从陈玉娇掌中拈过那一颗核桃大的黑石。 一股冷凉阴寒之气直接沿经络而上。冲穴过窍,顿时半边身躯如入寒泉,但一种通畅舒适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直停顿未得进展的第九十八处穴窍,在阴寒之气的冲刷下,突然洞开! 这黑石怎么有这么纯正的阴气? 难道是《道藏经》中记载的阴冥石? 这种石头记载只出产于阴界地府,几时能在这俗世界来。 岳秀山施展破妄神光先看了手中黑石,破妄神光几乎不能渗入丝毫。 接着又看了一眼那布衣青年,此人清清净净,一身正气。全不似妖邪鬼魅之流! 这就怪了! 那布衣青年浑身一顿,双目精光一闪,向岳秀山这边看过来。 见这清清秀秀极普通的小姑娘,纯净无垢一般,待要仔细看时,却又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那布衣青年望着岳秀山深邃的双眼, “你可愿意试一试?” 岳秀山见这黑石对自己修练混元无极功有用,当然不愿放过。 “当然要试一试!” 岳秀山将手中黑石还给陈玉娇,几步走向前来。 随便一弯腰,一伸手,像抓一块木头一般,将黑石从地上拾起,用手托着,端至平胸,口中说道。 “确实是一块好石头!” 其实岳秀山混元无极功运转到极致,每一步踏出,看似闲庭信步,实则重逾千斤,当抓住黑石时,全身如置冰池,全身泡浴于一股纯正的阴气之中,全身九十八处窍穴轰轰作响,第九十九处窍穴摇摇欲破,甚至岳秀山感到脑部一阵昏眩! 旁观的人群,一时间鸦雀无声, 布衣青年亦站起身来,身高近一米九, 此人五官端正,双目有异彩,鼻直口方,面皮白净,美中不足的是,前额稍凸,有点寿星意象! 布衣青年微微一笑, “你果然是个识货的人,可知此石叫什么?出自何处?” “据书中记载,此石名称阴冥石,出自……下面。” 岳秀山没有说,只是用手指一指地面。 布衣青年点点头,伸手抓起地上的布背包, “此石送给你了,想必你也知道些用处,后会有期!” 转身挤出人群,飘然而去!大家轰然散了。 陈玉娇等人逛了几圈,当得有些乏了,找个地方吃了午餐! 在餐馆就餐时,听说下午富源拍卖行有一场缅甸原石拍卖大会! 拍卖场的原石都是大家伙,一般都是几百斤,上千斤,甚至成吨的,而且都是有开窗的料,那才叫一个刺激! 只不过,保证金就要十万。才能拥有一张入场券! “小山!去看看如何?” 陈玉娇今天兴致很高,特别上午买的原石,开涨了几十上百倍,自然信心十足。 “看有啥用!没钱报价,只有干着急的份!” 付丽梅在一旁泼冷水! 这本来也是!开窗的原石,有种有水,起拍价,一般都是十万以上,明显的好料甚至上百万。 兜里没钱,去看热闹也没啥意思! “我这么多年存下来的零花钱大约有一百三十多万,你们有没有?有的话,咱们凑一凑!” 陈玉凤果然身家不小,一个女孩子,零花钱能存下百多万,看来她家的生意不小! “别看我!我就二十多万,不够你塞牙缝的!” 付丽梅有些丧气,心里有点不自在。 其实,她家是经营建材的,家里还是很不错,资产也是上亿,但老爸有些抠,人家是勤养儿子富养女,老爸却是反着来! “我也没多少!也就三十来万!需要时,报账号!” 李之雅倒是爽快!她别看是富家女,但她却是非常节俭,不太乱花钱! “我有百万左右吧!” 岳秀山知道陈玉娇不会问自己,因为陈玉娇虽然豪侠爽朗,但却是很照顾别人的情绪! 岳秀山再怎么看,普普通通,也不似个有大钱的主,自然不好问! “你有一百万?” 不但付丽梅李之雅惊呆了,就连陈玉娇也想不到! “你爸妈开矿的?” 李之雅开玩笑道, “不是,不过我爸好像是做中药材生意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什么叫好像?你爸难道是后爸,好像你与家里人隔离了一样!” “去!你爸才后爸呢!” 岳秀山没好气地呛了一句李之雅。 “难怪,做中药材生意很赚的,你爸也够大方!” 付丽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的钱不是爸妈给的,是我自己赚的!” 岳秀山颇有点自豪, “赚的?你干什么赚的?小山姐!姐!教教我!我也好给未来的儿子赚点奶粉钱!” 付丽梅一听,兴趣大增,连忙献媚! “我给人看病赚的。” “你骗谁呐!就算治病也没有这么个赚法?” “好了好了!别扯远了!小山,下午我俩去拍卖行看看!” 陈玉娇连忙将话题拉回来! “你们自个儿玩去,如果你们有谁愿意参与的话,我们组成一个集资社,我出一百万,小山一百万,你们愿意投入多少,咱们按投入资金的多少算股份! 如果在拍卖会出了手,赚也罢赔也罢,都按股份来算如何?” 付丽梅看了看李之雅,一时拿不定主意! “看我干嘛!我多少投一点,支持玉秀公司首轮融资嘛!” “不急,不急!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可以微信给我就是! 李转蔡达这两鬼崽子真磨叽,买杯奶茶都去了老半天了!” 中医院给安排了住宿的宾馆,陈玉娇去拍卖行交了押金,领了入场券,开拍时间是下午两点。 时间尚早,宾馆不远,大伙儿先回去休息。 在宾馆小睡了一个多小时,陈玉娇心心念念记着拍卖会! 还有半小时,便催岳秀山动身! 出了宾馆,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四海拍卖行! 四海拍卖行是专业拍卖缅甸翡翠原石的,其拍品曾开出七十五亿的天价帝王绿翡翠。 在入门处出示出场券,两人各领取了一个两块钱的生肖塑料面具,陈玉娇属虎,领了一个老虎面具,岳秀山随手取了一个猴儿面具! 有服务员带领,进入拍卖厅! 拍卖厅不算大,客座呈半环形,约有三四百个座位。 拍卖台像一个短短的t台。拍品会在t台上展视! 随着客人陆续进入,参与拍卖的客人约三百多人,服务员下发参拍原石资料到客人手中。 二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37章 竞拍 主持拍卖会的,不是帅锅美女,却是一个四十多岁微秃的油腻大叔! 此人倒是个拍卖高手,废话不多,简单的几句开场白之后,直接上硬菜! 第一件拍品上场。 后台帘幕开处,两个美女和两个帅哥,穿着整齐的工装西服,推着一个红绒布盖着的展台,走向t台! “大家请看!这是今晚的第一件拍品,是一件开窗大料,大家对照资料看一看!” “哗”地一声,掀出红绒布,露出一方原石,两尺来见方,重量二百七十千克。 右侧有开窗露头之处,不过很小!约一寸大小。 “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开始!” 岳秀山和陈玉娇来得早,坐得较近, 岳秀山用破妄神光照一眼,里面倒也有色,但面积不大,约一团排球大小,色泽不太正! 但喊价已一路飙升到一百多万! 最后以一百七十八万成交! 应拍主要求开石,推去后台, 接着是第二件,这一样品质比头一件稍差,二十万起拍,最后以五十三万成交! 这是第一件拍品已开,复推向前台, 果然如此,右侧开出七八寸大小的翡翠,色泽微暗,但毕竟是开涨了,有玉器坊以三百零五万买定, 拍主算是小赚一笔,算是个开门红! 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陆续上台,成交价,都在百万之下。 岳秀山都没有看上,结果都开亏了,特别是第五件,以八十九万拍下,开切后,仅以五万被人收购!亏大了! 到第六件的时候,拍主以一百零二万拍下,开出红翡,可惜色彩不鲜,以一百七十五万被人收购! 第七件是一件河蚌形的原石,仅在薄边处有两只筷子头大小的露头,相距不过一两寸。 整块原石重四百千克,表面壳膜灰白,相对光滑平整! 岳秀山一瞄之下,连忙用手按住小胸脯,怕心跳声吓着别人! 终于等来了大货好货。 破妄神光下,像是一片碧绿的海洋,能不让人激动吗? “这块原石虽然开窗极小,但种水极鲜极艳,是最有可能开出奇迹的好料, 起拍价三十万,欢迎大家报价!” 微秃的中年人话音刚落,报价声此起彼伏, 也不知是上一轮开涨了,还是受了主持人的蛊惑。 这块原石报价掀起了这个拍卖会的高潮, 价格很快就到了五十万! “七十万!” 岳秀山第一次举起手中的216号牌! 顿时,场内一静! 离了个大谱! 起拍三十万的拍品,到了五十万,一下加到七十万,这还真少见! 这可是石头啊!不是文物! 俗话说十石九亏! 但听到稚清的声音,和举牌者年轻的身形,也就理解了, 太年轻!新手嘛!不懂! 不过,这拍卖场内,年轻人不少,特别是二楼一号包厢中,里面也是三四个年轻人。 “有意思!那个女孩不知是何企图,她俩是一起的,开始到刚才,一直没为参与竟价,为什么这一次突然开口,还以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报价?莫非有什么猫腻不成?” “要不跟一下?” 拍卖场一下被岳秀山的报价镇住了,一时没有新的报价! “七十万第一次!” 没办法! 主持人开始催拍。 “七十万第二次!” “七十二万” 二楼一号包厢突然传出报价声! 岳秀山知道遇上麻烦了! “怎么样?” 陈玉娇问了一句! 岳秀山狠狠点了一下头! 陈玉娇抓起牌子一举! “一百万!” “有点意思!” 一号包厢的一个阔脸微胖的青年,喝了一口葡萄酒! “明月,你可别被一个小娘们拿捏了!哈哈!” 另一个是模样文质彬彬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不!逗一逗!赌石嘛!或许这其中有套路也说不定!一百零五万!” 陈玉娇刚刚要一步到位,却被岳秀山轻拉一把, “欲擒故纵,虚虚实实,故弄玄虚,不可冲动!我们资金不足!拼不过人家!” 陈玉娇一惊,不错! 两人的所有资金,不过二百多万,又岂能是别人的对手? 得想个办法? “一百零六万!” 陈玉娇喊出报价! 像是一个疲软了! “咦?她们这是干嘛?难道有假?” 那个叫明月的人一下纳闷了,刚开始,这两女孩表现出志在必得! 难道是资金不足? 再跟一跟试试! “一百零七万!” “明月,别被小女孩耍了!算了吧!” “就当玩儿!” “一百零八万!” 陈玉娇也捺下性子!不急! “一百零九万!” 岳秀山轻轻捅一下陈玉娇, “一百五十万!” 陈玉娇会意! 面对这种诡异的报价,拍卖场一时鸦雀无声, 过了十几秒钟,一号包厢明显思考了一下,报出价来。 “一百五十一万!” “一百五十二万!” 陈玉娇像是哄着对手跟价一样! 两人的报价在一百五十多万,又纠缠了一会。 陈玉娇又突然报出, “二百万!” 这一下,一号包厢沉默了足足两分多钟,就在拍卖师将要催拍时。 “二百零一万!” 一号包厢再次报价! “二百一十万!” 陈玉娇稍改策略, “明月,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两女孩明显就是拍卖方雇的托!” “不是吧?拍卖行雇托也会找个老成的嘛!我看不像!二百一十一万!” “你知道个屁,越是不像越有可能,二百万的钱是小事,但若是你江明月在瑞丽被人骗了,传出去那才是笑话!” “二百三十万!” 陈玉娇心里慌得一团,现在已经弹尽粮绝了! “你瞧!这托够专业,一步步带你上钩,钓起你兴趣,刺激你的热情,让你欲罢不能!哈哈!” 江明月一笑,这两女孩真鸡贼!真当我是傻子吗? 故做潇洒地扬声嘲笑道, “谢谢两位妹妹捧场!哥让你们啦!你们玩去吧,哈哈!” 陈玉娇像似中招了一般,瘫在座位上,别人看来,好似功败垂成,像砸在手里了。其实是从紧张中,松懈下来! 拍卖师也没想到,这块原石能拍出二百三十万的价,又催三遍后,无人再报,落槌定音。 岳秀山陈玉娇两人起身,去后台转账付款。 岳秀山提笔画出一条开切线,那是要将翡翠最好的部位展现出来。 第38章 夜遇抢劫 两人再次回到拍卖厅,看其它拍品! 第九件拍品以一百二十六万成交完毕,陈玉娇岳秀山拍下的原石切割完毕,再次推上台来! 当拍卖师揭开上面的覆盖的绒布,两片如镜一样的绿光照映出来。 一整个拍卖场大半数起立惊呼,这场面是如此的震撼!让人目瞪口呆! 两片原石除去一寸到半寸原的岩壳,里面是清一水的饱满阳光莹绿。 这是帝王绿祖母绿级的翡翠! 难得是如此纯净明亮,无一丝杂色,无一丝小裂! “我出三个亿!” 这样大块的翡翠,可以制作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设计做成一个整件,那将是稀世珍宝! “我出三点二亿!” “三点三亿!” ……。 这是明拍,不会吃亏,几家大型玉器坊,争相竞价, 很快就过了四个亿,最后是天宝玉器和元华珍宝行合伙四点七九亿拿下! 陈玉娇如同做梦一般,兴奋得浑身发抖,原以为能收获过一半或一倍的价值,就算不虚此行了! 四点七九亿啊! 这是个天文数字,以后随便自己怎么折腾都不怕了! 毕业后,成立自己的公司,根本不需要向爸妈伸手! 一号包厢中, “啪!” 江明月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望着那戴着老虎猴头面具的陈玉娇岳秀山,恨恨地说! “还是被这两个娘们玩了!这四个多亿,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都是他判断失误,才错失了这一桩财富。 虽然他俩都是京都官二少,半不缺钱,但这上亿的财富,任谁不眼红! 钱要自己能赚,才叫一个爽! 四个多亿就这么擦肩而过,岂不叫人心痛! 不行! “明月!我有个主意!” “又是什么馊主意?都是信了你的误导,丢了这笔大钱!可惜了!” 江明月与李经义是自小玩在一起,祖父辈都是大人物,父辈相交甚好,在京都从来就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这次结伴来瑞丽,赌石试一试运气,本也想搞点钱,回家去父母面前,长长脸! 结果,把一个好机遇错过了! “明月,叫人去前台,查一查这两个小妞的来历,咱们……。” 李经义凑近江明月耳边说了一句。 “这行吗?” “先弄清楚来头,再看情况安排如何!” “这倒行!” 江明月对着包厢外喊了一声! “杜敦,你去前台,查一查监控,去看看这216号这两女的真容,查一下她们的来历,尽快来报我!” “是,江少!” 一个二十多岁的黑壮青年,迅速出了包厢,去前台打听! 陈玉娇岳秀山在拍卖厅前台,办理手一切手续,将款项收纥完毕,两人出了拍卖行。 两人不敢多作停留,毕竟刚搂了一大把意外之财,难免被有心人惦记,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回到宾馆,回到自家房间。 此时,其它人都还在外面乱逛,没有回来。 两人举掌相击,以示庆祝! “小山,我知道你绝不是平常人,简直是半个神仙!将来成立了公司, 你任董事长,我就任执行董事兼总经理, 这笔资金,我只要一个亿,当作公司的启动资金,剩下的都归你,我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没有你的慧眼和策略,这批钱,跟我毛关系都没有! 公司的股份,你占六成,我占两成,剩下两成,作为装励员工,你觉得怎么样?” “玉姐,你真是个干实事的人,既然你都设计好了,我倒是没有意见。 我们各出一个亿,注册一个中成药公司,我负责研究提供各种药剂配方,你负责生产销售, 股份再调整一下,我占五成就足够,你占两成半,留出半成来, 如果李之雅付丽梅蔡玲,成立公司时,她们愿意参股加入。就分给她们一点也行!” “好!就这么定了!我会马上开始行动,寻找合适的地址!” 由于中医院时间安排得紧,在瑞丽只有白天一天时间玩乐, 晚上九点半,大家上车,开始返回昭通市! 但由于陈玉娇岳秀山几个人都有玉器制作没有完成,需要留下一人取货! 想到这十余件玉器制作出来,价值不菲! 陈玉娇决定,还是自己留下来,明天取到货后,再自行回昭通! 白天逛了一整天,一上车,大家便东倒西歪开始睡觉。 岳秀山自拍卖行出来后,回宾馆休息了几个小时,此时倒是精神不错! 大面包车走在大客车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出了瑞丽县不久,没有几公里,就要进入高速路收费站! 司机突然将车一拐,驶入一条岔道之中。 “你这是去哪里?” 岳秀山因为精神好,所以选坐在副驾驶位上。 “哎哟!是吃坏了肚子,憋不住了,到下面去解决一下!很快的!” 岳秀山心里纳闷,这开车出发还不到一小时,怎么就…? 眼睛的余光中,从右侧后视镜中,见到后面有一辆车随着也转入这条乡镇土路上来! 难道是冲我来的? 大面包车驶入乡镇土路不到一公里,只见路中央横着一辆越野车。 车前站着四五个人!几个人嘻嘻哈哈,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 看来人家早有预谋! 看来这个开面包车的司机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被人收买了! 事已至此!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岳秀山将驾驶台上的一包牙签偷偷取在手中。 那司机见到横在路中央的越野车,连忙刹车熄火,拔出钥匙,开车门先溜下去了! 而越野车前的两个壮汉向面包车走来! 岳秀山正在想,想个什么法子来对付这些人才好? 后面的一辆车也停下来了,呼啦下来五六个人青年,一个个持着钢管木棍之类。 先前朝面包车走来的两个壮汉一见,一时间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难道这女孩请了这伙人护送吗? 这下有得麻烦了! 另一伙是一个中年人,领着五六个血气方刚的街溜子青年。 心里也一样纳闷! 这女孩难道早有料定?在这里埋伏着人前来接应? 不过,我这方人多,且带着家伙,怕他个鸟! “干他们!” 黑暗里,灯光中,两伙人几乎没什么答话,就直接乒乒乓乓干上了! 这一来,倒暂时没有人管面包车上的人。 不过,此时面包车上的人早已惊醒,慌成一团,不知所以! “大家都待在车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下车! 下去万一磕着碰着了,暗灯瞎火的可没有人买单!” 岳秀山回头交待付丽梅等人,这几个都还是奶孩子,毫无抵抗力! 车外战况不错! 越野车那一伙共有六人,有四人参入了战斗,而后来的那一批,加上中年人,却有七位。 不过,战况并没有想象中的朝一边倒,而是旗鼓相当,越野车那边的两个壮汉,显然练过武术拳击之类的,不但扛揍,还攻击力不错。 虽然赤手空拳,却被他俩放翻了两三个青年! 但越野车的司机和另一个,却没有那么幸运,早被钢管木棍揍得头破血流了! “唉呀!大家都是出来求财!别打了!别打了!大家听我一言!” 第39章 谁打劫谁 只见一个胖子带着三四个人,打着灯光过来了! 正在打斗的两伙人听得又有人来,也吃了一惊! 连忙分开,各回一边! 那胖子来到两伙人中间,先用灯照了照自己的脸! “鄙人沈万发,那边是江大少李大少的人吧!这边是王老板吧! 我也知道肯定是你们两家也看上了这笔钱,既然都来了,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万一闹出了人命,谁也不好处理! 不如大家就作个商量,二一添作五,一起平分了这笔钱如何?” 两拨人此时才知道,他们都误会对方了! 王老板王晋才是天宝玉器的老板,花那么多钱买下那两块翡翠,钱花得心疼,自然也惦记上了! 沈万发是四海拍卖行的老板,前面两拨人都在他拍卖行打听那两个女孩的行藏,他当然知道这两拨人要干什么。 江明月见事已至此,想要吃独食是不成了,何况!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自己没有准备,是硬来不得的! 王晋才也不敢再强硬,一是他也知道江明月李经义这种人的能量不小!二是他才发现自己带的人手战斗力实在太渣!自然只能同意沈万发的建议! 那块原石开切后拍卖价是四点七九亿! 既然三家同意均分,每人一点六亿! 商议之后,胖子沈万发亲自来到大面包车前,敲了敲副驾驶的玻璃! 看来那个司机连岳秀山的位置都出卖了! 岳秀山早用破妄神光,观察了他们这些人很久,没有发现携带的管制枪支,心里也就放下心来! 见沈万发前来敲窗,便降下窗玻璃。故意问道。 “你有啥事?” 洗万发不愧是宿年经营拍卖场的人,很有礼貌地说。 “请小岳姑娘下车,过去那边商量一点事,早点办完,也别耽误你们太久!” “哦!那行!” 岳秀山随即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这倒让沈万发一愣? 这小姑娘是不明白事?还是有恃无恐? 不过,自己这方近二十个男人,还怕她耍什么妖蛾子! 三家是在越野车内商议的,那三人都在车上没动,就沈万发下车来叫岳秀山。 当然,沈万发也还是带岳秀山,去越野车内转账的。 高档车就是空间大,里面坐上几人,也不是很挤! “是这样!小岳姑娘,白天你收的那四点七九亿,对你一个小孩子来说,不但无益,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我们几人商议好了,你将那批钱分转给我们好了,每一方就转一点六亿!我们不会为难你,你也好早点回昭通上班!” “什么?闹半天,你们是想打我钱的主意吗?凭什么?” 岳秀山故作惊讶,恍然大悟一般。 江明月最年轻,坐在副驾位上,扭头举起右手拳头! “凭什么!就凭这个!要你……” 岳秀山一扬手,将一支竹牙签一刺,插于他耳后一寸二之处。 江明月顿时哑口无声,举着拳头,僵直不动,口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李经义在驾驶位上,见到江明月这副怪模怪样, 心里如见了鬼一般,刚抬头要开车门下车逃走,只觉得右边劲脖一痛,如同电击般,全身失去,感觉能手指头都用不上力! 王晋才坐在最里面,看不太清楚外边的事,脾气也不好,见岳秀山不肯就范!开口就骂, “小东西真不知好歹!难道还要我辣手摧花,先奸后……!” 只因他坐在里面,只露出脸面和脖动, 岳秀山屈指连弹,三根牙签,直接钉上他脸部的承颊穴迎泉穴及颈上的曲幽穴。 王晋才一时间眼泪鼻涕肆意奔流,偏偏连擦拭一下都不能。 沈万发与岳秀山挨得最近,倒是将岳秀山的手法看清了几分。 早吓得瑟瑟发抖,却是不敢有任何动作! “小…小岳姑娘,是…是我们有…有眼无珠!冒…冒犯了您,还…还请放…放过!” “沈老板是个聪明人呐,放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大家出门求财,你懂得的!” “啊?” 沈万发一听,自然明白,这是提醒他破财消灾。 “是!是!是!我给小岳姑娘转一千万!” “沈老板做生意就不地道了嘛!你让我转的,可是一点六亿啊,还价也没有这么不要脸吧,你转个整数吧!也免得像他们这般,滋味可难受!时间久了,还可能落下什么后遗症,那就麻烦了!” “小…小岳姑…娘!我…转!” 李经义因参与少,所受的折磨稍轻,还能说话。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有见识!” 岳秀山一抬手,拔下李经义脖子上的牙签, “谢…谢!” 岳秀山报出一个数字,李经义没有办法,也不敢反抗!拿出手机操作转账, 他与江明月有个联合公司,是倒腾进出口货物的,资金也不少,事后也不愁江明月不认账! 见识过岳秀山的手段,这女孩简直堪比天山童姥,这牙签不亚于生死符! 沈万发见李经义开了头,争了一个先,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怪只怪自己太贪心,不该来趟这滩浑水,只能认栽。 见两人利索地转了账,岳秀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两丸降火祛痰的枇杷蜜露丸,弹入王晋才和江明月的口中! “你们两位口中不干净,给一颗药治治,以后口气会好很多,不会那么臭了!” 伸手取下他俩个身上的牙签! “我…操!” 王晋才一恢复,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刚又想曝粗口。 见到岳秀山天使加魔鬼的脸,顿时打住了。 “我…我也转!” 待王晋才操作转账完毕,岳秀山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 “这牙签是临时捡到车上的,是不是有人剔过牙的,我也不知,大家还是去医院打一打消炎针保险,你两位吃的除臭丸,效果不错,但副作用是有点影响某种男性功能,奉劝去洗一洗胃,副作用会小很多。 余话就不多说了,谢谢各位的慷慨解囊,后会有期,不必远送!” 岳秀山打开车门,自顾自下了车。车上四人一时间,都没敢动弹。 见到不远处,那个面包车司机心虚地站在暗影里。岳秀山低喝了一句。 “没你的事!开车!不然这车我可开走了!” 那司机见越野车里没有动静,以为办好了,又不敢去问,只得按岳秀山的吩咐,开车掉头。 第40章 调小岳专家进京 回到面包车内,付丽梅早已把脖子都抻得酸了,见到岳秀山回来,急切地问, “他们干什么的?没把你怎么样吧?” “呵呵。这大晚上的能干什么?拦路打劫的呗!” 岳秀山笑着说, “啊?你的钱都给他们了?” 李之雅急了, “别担心!我跟他们说,我还是个学生,家里也没有什么钱,穷得很!吃饭穿衣都有困难,好可怜的! 他们原来都是大老板,听我这么一说,两个眼泪都出来了,都忍不住要给我转钱,没办法,推都推不开,这世界好人多啊!” “这怎么可能?我比你还穷,干嘛不叫上我?我也可以嚎一嗓子,弄些钱花花!” 付丽梅大呼错失良机,抱怨不己! “人不见长得多美,想得倒很美!就你这智商,我怀疑你被人拐了都卖不出好价钱!” 李之雅一句话就把付丽梅怼到墙上, “小山要弄点钱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何必找他们? 你看他们一群人像是乐善好施的人吗?” 经过一夜和半个白天,才回到昭通市。 班是上不成了,都回到出租房补个觉,陈玉娇到晚上九点就回来了,将制作好的玉器分发给大家! 岳秀山检查了一下,两个玉镯子几乎一模一样,冰种带阳绿,光润高雅,两枚平安牌,平平无字无图,这还需要自己加一下工。 一对翠绿耳坠,如初春柳叶,甚是精致。 仅这四件套,工酬就花了一万多,不过也还算值! 待众人散了,陈玉娇悄悄和岳秀山商量, “小山!我看在这中医院实习,纯属浪费时间,以后我又用不上,我又不搞临床, 你的医术都是专家级别了,更没必要在这里刷经验,何况你的各种证书齐全了,在这里让人当牛马使,不合算! 咱们还是回去筹划自己的事吧!” “那你将来毕业证咋办?” “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我自有门路!” “那找个什么借口回去好呢?” “要什么借口,包几个红包通融一下,多简单的事!” 陈玉娇一脸的满不在乎,像这样的情况她见多了,何况医院对实习生并没有多少好感,看他们安排住宿的条件就知道! 第二天,陈玉娇直接找到副院长江原爱,送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并叙说了自己的请求, 谁料,江原爱没有想象中好搞定! “你要早点回去,问题不大,但小岳专家不行,她还得带着内科室工作一段时间, 你也可以告诉小岳专家,内科室的门诊费,咱中医院一分不要,全归她!” 两个人正在僵持不下时,突然,江原爱的手机响起! 江原爱一看,见是中医院书记石建军打来的。 这老头平日里跟我也没多少工作关系,这时打电话干嘛呢? 但人家是一把手,江原爱哪敢怠慢,连忙接听。 “石书记好,您有什么指示?” 石建军开门见山,一句废话没有, “市领导来电话,北京有领导指示,立刻调小岳专家进京,不得延误!你可不许强留啊!” 什么?调小岳专家进京! 这哪里是江原爱能阻挡的! “走吧!走吧!都走总行了吧!” 江原爱没好气地对着陈玉娇嚷道, 一边出了办公室,亲自去内科室通知岳秀山! 岳秀山正在内科室门诊忙得不可开交,江原爱好不容易挤进去,给岳秀山递话! 岳秀山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忙找到手机,打开一看,有何大姐打的电话和微信, 何大姐是替梁老传话的,说首都有一个奇怪的病患,希望她尽快赶去北京,看上一看!而且口气很是急迫! 因为岳秀山工作时,手机是关机的,所以根本没发现,电话和信息是八点发出的,现在已经有了近一个小时!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说话的正是中医院的石书记,他陪着一个架势很足的人进来,将排队看病的人,暂时轰走! “李市长,这位就是小岳专家!” 这个四十多岁的李市长见到岳秀山,倒是十分亲切。 “小岳专家,我是昭通市管教肓卫生的副市长李纯望,上面让我们马上安排你,尽快启程,不好意思,您到我们昭通做客,却要这样仓卒送你走,真对不起!” 岳秀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梁爷爷的面子是要给的,上一趟北京是必然的!何况她正好脱离这个苦海! “没问题!我回住处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 李副市长安排专车送岳秀山回出租房,收拾行李, 岳秀山行李简单,几分钟就了事,让她犯难的是那一包大金链子和那一块阴冥石! 这东西不好弄啊!坐飞机去北京,怎么过安检? 这东西来路不明,不好解释! 何况重量又是特别沉,坐公车都会引人怀疑! 还好陈玉娇恰巧回来,正好把这两件东西交付给她!此行北京,带着丫宝也不方便,索性一并交给陈玉娇照顾, “这货别太宠它,也别太逗它!是一只没脸皮的货,给它吃饱喝足就行!” “哇!太欺负丫宝!” 丫宝很是不服气! 反正陈玉娇离开昭通,不在于早一天迟一天!这些琐事由着她处理,以她的能力,放心得很! 岳秀山就拎了个背包,上了专车,直接去机场, 一架早该起飞的飞机,因为等候岳秀山,而延误了半小时,让登机的岳秀山,被一众乘客怀疑仇怨的目光射击两分钟。 随行的是一个国安部门的女少校,一路由他交涉,畅通无阻。 到达北京机场时,已是傍晚时分,在机场口,早已有一辆出租车等候, 女少校上前与车内人打过招呼,便招手叫岳秀山过去! 岳秀山背着双肩包,像个邻家女孩一般,朴朴素素的,似乎与这个大首都的繁华有些隔离感! “这是小岳专家,人我可是护送过来了,交给你们了,我就撤了!” 女少校显然与车内的人很熟,说话很随意。像是一个部门的。 车门打开,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此人目光锐利,不怒自威,显然也是一个久居上位的权力人物。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口中礼貌地说, “欢迎小岳专家,我是梁老爷子安排来接你的,请上车!” 岳秀山对首都一无所知,自然只能任由安排! “您不必客气,我只是梁爷爷的朋友。第一次来北京,什么都不懂,还请您多指点。” “好说!好说!没什么讲究的,小岳专家只当回家一样随意就行!” 岳秀山后来在网上也稍稍了解,就知道了梁老爷子的身份,那可是国字头的首长,这次招呼自己过来给人看病,肯定也不会是普通人物,所以,才开口请这个中年人有什么顾忌可以说明,免得临时尴尬! 这辆出租车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出租车,看来也是在掩人耳目。 出了机场,慢慢驶离了繁华地段,向西单路府左街方向。 车内除了司机,副驾上还坐着一个一言不发的青年,双目十分警惕,不住四处观望。 这一段路车流量较少,出租车以七十码左右匀速行驶。 对面车道,这时轰隆隆开过来四辆渣土车,忽闪而过,而到第四辆时,渣土车突然变道,越过浅浅的绿化隔离带,直向出租车扑过来! 怎么回事? 第41章 厌胜术 出租车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但没有一人出声! 司机临危不乱,不踩刹车,猛踩油门,方向右转,复又左转,出租车以一个四十五度角,掀起半边车身,避开渣土车迎头一撞。 渣土车车头仅仅擦着出租车的尾灯而过,洒了一地的渣土,斜撞到后面的一辆越野车上,将越野车撞得,在马路中连打几个回旋! 中年人回头看了一眼,沉声道, “不要管它,走!” 车内人皆默不作声,中年人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岳秀山!心里暗暗佩服! “没惊着小岳专家吧!” “还好!” 岳秀山淡淡地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难道是卷入了什么争斗之中吗?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左转右拐,停在一处颇偏僻的四合院前。 中年人先行下车,上前按响了门铃,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来,打开了院门。 中年人点点头,女人也点点头。 中年人忙回到出租车前,打开车门, “小岳专家,到了,请下车!” “噢!好!” 岳秀山像个乖孩子,没有一丝的害怕和胆怯,真像是串家一般随意!抓起背包就下了车,随着中年人进入院子。 “何大姐,好久不见!” 开门的正是梁老爷子的贴身服务员何大姐, “小岳姑娘,欢迎你来北京做客!梁老爷子等你多时了,快进去吧!” “是小岳到了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前。 “梁爷爷好!你的身体都正常了吧?” 岳秀山快步走过去,梁老爷子让开半个身子。 “好!好!好!哪有不正常的!你教我的太极拳,我练了两个多月,还真不错,像年轻了好几岁了!哈哈!小何,沏杯茶来!” “茶自然要喝,人家赶了老远的路。先让小岳坐下来休息吧!” 何大姐先将岳秀山背包接过挂好,转身才去沏茶! “梁爷爷,我想那位在您这里吧,我还是先办正事吧!” 岳秀山心里也有她的担心, 这是什么地方? 能让梁老爷子甘冒风险,不惜动用巨大人力,将万里之外的她请进京来,这足够说明问题! 一是有个人的病很重又很古怪,经过多方经手无法解决。 二是这个人身份太敏感,不能让人知道内幕消息! 任何一点,岳秀山都希望早点干完活,早点离开这里! 她相信刚才路上的渣土车绝不是意外事件! “好!茶就等会再喝!” 梁老爷子本是军人出身,甚是爽快, “小岳,你跟我来!” 梁老爷子带着岳秀山,转到最里面的一间书房。 这书房幽静得很,但门外却是如同隐形人一样,站着两个守卫, 梁老爷子向两人点点头,两人放开通道, “你过来,没事!” 梁老爷子回头低声叫岳秀山,轻轻推开门。 岳秀山看见里面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书桌前,正双臂伏在书桌上看书,桌上一个青花茶杯。 听得门响,那人转过头来,看见门口进来的梁老爷子和岳秀山。 “哟!这么快!麻烦小同志了!” 岳秀山一看,此人有点面熟,浓眉大眼,直鼻阔口,天庭饱满地廓方圆,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了,抖音里有这人的影像! 心中一惊,原来是他! 连忙收摄心神,心里默念几念静心咒! “不麻烦,我是一名道士,悬壶济世是我的职责!” 为了接下来的手段,不至于让他们惊疑,岳秀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小岳,你是道家弟子?难怪你的医术,神手其技!很好!很好!” 连梁老爷子都不由吃了一惊,同时也解开了不少心里的疑惑! “就是这位爷爷有点不适,小岳,你帮他瞧瞧。” “好的。” 那人看起来约六十多,近七十的样子,他站起身来,身体稍微摇晃了一下,似乎有点头脑昏眩的样子。 “您坐着别动就行!” 岳秀山抢前一步,搭手扶住。 “没事!没事!小毛病!谢谢。” 那人含笑道谢。 “就是这一个月来,有点头昏脑胀,夜里做怪梦,浑身罢于一个火炉之中, 白天浑身无力,筋骨酸痛,有些厌食,特别感觉口渴,就这些。” “您坐下,不急。我仔细看看。” 岳秀山让他坐回椅子上,随手便抓住他搁在书桌上的手腕。 混元无极功发动,一丝内力透入,循臂而上, “有点别样的感觉,别惊慌,是道家正常的检验手段,稍异于普通中医。” 岳秀山轻声说明一下,因为此人身份太敏感,他稍有抗拒和惊讶,可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局面! “没问题!我理解!” 那人一直面带笑容,丝毫没有手臂上一条热线入体,有什么异常反应! 足足花费了岳秀山十多分钟时间,几乎查遍了各大经络,除了心跳稍异于常人外,所有的五脏六腑,都没有大的问题,简直正常得很! 这就怪了? 没有病因,心跳因何而加速? 这不对啊! 难怪会不惜万里迢迢,梁老爷子要自己前来,果然棘手得很! “您是突然发觉不适?还是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 “不!以前从未有过,就这个把月的事,准确说是四十三天之前,头部突然一下剧痛,但很快消失,以为是头部神经痉挛,年纪到了,这类毛病任谁都不可避免,注意一下就没事, 可接下来,就出现了刚才说的一系列症状,虽然不是大问题,但让人精神恍惚,工作难以为继,有些麻烦了!” 岳秀山仔细观望了他的脸色和气血表肤。同时暗暗开启破妄神光。 一望之下,大惊失色! 不由脱口“啊!”了一声! “小岳!怎么回事?问题很严重吗!” 那个人倒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倒是梁老爷子急了,出声追问! 岳秀山用破妄神光,一扫之下,更看到一团淡淡的黑气,缠绕在那人的头部,如丝如网,又如黑色火焰一般,在微微跳动灸烧。 这是祝由术中的厌胜之法! 但这厌胜术近似巫蛊咒术,而与道家的牵魂引同出一源! 施术者可以远地施术,只需被施术者的毛发指甲或血液。任何一样,便可作施法的基础,而且此术由高手施展,隐秘异常,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怎么说呢,一时难以解释, 因为这种阴损害人的伎俩,超越了普通人的认知,是古代巫术中的方法,叫厌胜术,是祝由术中的一种。 这位爷爷必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所针对,被人请了隐世中的术士,来算计他!” 梁老爷子急了! “什么叫厌胜术?可有解救之法?” 第42章 雷符破厌胜 “厌胜术也是一种诅咒术,虽然短时间不会使人致命,但是能损耗被诅咒人的精气神,干挠人的意识,使人慢慢丧失思维能力,最终成为一个白痴或疯子, 而且,这种阴损之术,是很难找到施术人的,同时又令人防不胜防!麻烦就在这里! 至于破解之术,倒不是太难!难的是,他会不会再别的阴毒法术,再来一次!” “没事!我知道那个人的性格,他一招不灵,绝不会再使。” 那个人没有一丝惧色,反倒是很乐观地说。 “他连这样的招数都用上了,也说明他已是黔驴技穷了!” “小岳姑娘,你需要什么,才能破除这厌胜之术,我好去准备!” 梁老爷子倒是心急如焚!这事实在关系太大! “都不需要,把我的包拿来就行!” 岳秀山倒是没把这种低级的厌胜术瞧在眼里,她担心的是,如果对方开始朝这种方向使阴招,还真难对付!毕竟,这世间还是有不少隐世门派和家族存在,谁还没有几样看家的秘术! 梁老爷子急步出了房间,替岳秀山去取来背包。 “小岳同志,你年纪轻轻,道法高明呐,不知你师承何宗?” “我是正一道天师派这一宗,我六岁因病入的道门!如今已有十年,师尊许我出观行走。以术济世!” “道教和儒教是我华夏之根基啊,可惜儒家精神丧失,道教高人隐世,想必是看不惯如今繁华后面的乱象! 唉,乱花渐欲迷人眼,风雨欲来雾满楼!” 才没闲聊几句,梁老爷子已取来岳秀山的背包。 岳秀山打开背包,取出一道黄符,拿出天尊雷印,“啪”的盖上一印。 然后取出细细的一枚金针。 “这是一道雷符,需要你一粒鲜血为导引,去寻找那个施厌胜术的人。 等会我作法焚化时,会有一道闪电,您不要害怕,不会对您有伤害! 现在我要在你中指上,取出一滴血,不痛的!” “呵呵,没事,你扎针就是!” 那人伸出手来,岳秀山捉住他手掌,用金针在中指上一扎,挤出黄豆大一滴血来,习惯性把金针放在鼻翼下一嗅! “咦?” 血腥味中,有一股几不可闻的香味! “怎么啦?” 梁老爷子的神经高度紧张,见到岳秀山神情不对,脱口问道。 “血液中有毒!” “怎么可能?” 连那人也吃了一惊,他的饮食起居,都是绝对信得过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投毒? 何况,他来梁老爷子这里之前,早已经过好几次检查化验,都没有问题。 “说它是毒!不是十分准确,并不令人致命,但它能使人心跳加速,产生一定的幻觉。算是一种兴奋致幻剂!” “它是什么东西?” “是一和混合而成的香气所致,这是藏僧秘宗的方法,原来是用于迷幻妇女的手段。 据说是用千年檀香和千年黑柚木的香,两者混合吸入,长期使用,会损害人的心脏和脑神经。” “啊?这还真有可能!” 那老者第一次露出惊容,是乎想到了什么? “我平常休息看书或批阅文件时,是喜欢焚一炉檀香醒醒神。 千年黑抽木?难道是那件紫檀木雕?” 那人沉思了一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是他!” “这毒,麻烦吗?” 梁老爷子很是担心, “不,这香的毒性轻微,并不难解,服几剂正气驱邪散就好, 此香毒本应香檀黑柚研成粉,再加入其它药村,一起燃烧,才能产生最大效果,而单纯靠黑柚自主散发的香气与檀香混香,效果就差了不少。 回去只须撤去黑柚木雕,打开门窗通风,就没有问题了!” 岳秀山将那人指尖之血,涂在黄符之上。 拿起黄符,后退两步,将黄符向空中一扬,双手轮番连掐风雨雷电火,五种指诀,口中轻叱一声, “着!” 空中飘扬的黄符,无火自燃,化成灰烟,空中凝成一个鸽蛋大小,淡黄色的雷球,上面电光火花,“啪啦啦”作响。 “奉天行令,九天应元普化天尊急急如律令,疾!” 电光一闪,雷球穿窗而出,直奔西南而去。 书房中二老虽然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但又何曾见过这般奇妙的道法,何况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施展。 “啊!” 那个老人突然身体一震,似乎身上卸下了一副无形的枷锁一般,身心顿时一轻。 而西南十余里外的一间密室中,一个黑袍短发老者,正对着一张摆满香烛法器祭品的供桌,闭目低眉,喃喃念祷。 而供桌正中间,立着的一个贴着黄符桃木人偶,突然间,火光一闪, “不好!” 黑袍老者刚想要施法护持。 “嘭”的一声炸响! 桃木人偶瞬间炸开,将满供桌的法器和供品炸得四处乱飞! 黑袍老者顿时受到反噬,一口鲜鱼喷出,精神一萎! “出什么事了?” 门外守着的人,急忙进来察看情况。 “厌胜之法被人破了!对方肯定请来了道门高手,速去报与李家主知道!” 黑衣老者喘息了一下,说出了原委! 守门的青年不敢多问,急匆匆出了密室。 不多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急步赶来。 “闵老!到底怎么一回事?” “对手找来高人,用雷法破了我的咒魂大法!” “啊?你不是说,这咒魂大法很难被人觉察吗?” 中年人大吃一惊,好不容易,多方运作,刚刚听到风声,那人多次传唤名医专家,说明事情刚刚开始奏效,只需再过半月,他必然躺下, 到时他手中的权柄,自然要交付出来,他李家自然有手段接过来。 如今功败垂成,不仅事难如愿,只怕对方一旦起了疑心,查出蛛丝马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那…那人破了大法,会不会查到这里来?” “应该不会,距离太远,最多也就能感知一个大概方向,不可能查找到这里!” “这还差不多!唉,一切都白费功夫了。” “哼!我就不信那个人能一直守着他,等我回寺,与师兄商量,借出蚀魂釜,我一定叫他生不如死! 还有,那个坏我大事的老杂毛,你帮我找出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黑袍老者胸前血迹殷然,怒气难息。 李姓家主忙劝道, “闵大师息怒!此时还须隐忍!不能冲动,坏了大事!” 第43章 悬赏认字 “哈哈,小岳道长果然道行高明,我一下子就好多了!多谢多谢!” 那人再一次站起来,身躯都伟岸了许多, “我得回去了,那边的事太多,还要等着处理!那几个都可能等急了! 梁老,你与小岳道长是忘年之交,后续的事,你安排就是,小岳道长是我华夏如今不可多得的人才,相信你会安排妥当!” 转身对着岳秀山说, “再次多谢小岳道长,多在首都玩耍几天,有什么需要的,与梁老说就是,我就失陪了!” “唉!稍等一下,带上这瓶正气驱邪散,一日三次,一次十丸。” 岳秀山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急忙递过去。 “谢谢!” 那人左手接过,右手挥一挥手,带着门外的两人走了。 梁老爷子和岳秀山送到客厅门口,何大姐将院门关了回来。 “快!快沏茶来!小岳忙乎了大半个时辰了,水都没喝上一口!” 梁老爷子连忙催促何大姐,同时歉意地对岳秀山说。 “小岳,真是辛苦你了!那位爷爷很忙,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所以就怠慢你了,今晚,就在梁爷爷这里住下,咱爷俩慢慢唠。” “没事!我本就是一个看病救人的郎中道士,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何大姐用托盘端来两盏盖碗茶,四样茶果, “小山,你先喝茶,我马上叫厨房安排晚饭,时辰不早了,早该吃晚饭了,你先用些点心,可别饿着了!” “好的!谢谢何大姐,没事的,我还行,扛饿!” “哈哈,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尽量别扛饿,不比梁爷爷小的时候,太多时候都要挨饿,如今的日子,可谓是翻天覆地啊,还让人挨饿,那真是罪过! 来来来,尝尝这个种坚果,是长白山有名的!” 用过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梁老爷子何大姐陪岳秀山唠嗑,问起岳秀山的宗门和家里情况。 岳秀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自己六岁时,误食野果,出现意外,师父冲虚道长为了给她治病,带她回观,收作关门弟子的事说了一遍。 至于家里,她自己十年未曾回家,情况也不太熟悉,父母好像是做药材生意的,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好像还不错! 聊到晚上八九点钟,梁老爷子年寿已高,精力不济,眼皮耷拉,困意上头。 “老爷子,你去睡吧!小山也忙碌了一天,也要早点歇息,明儿再聊吧!” 何大姐见状,连忙结束了茶话会,把岳秀山带到左侧临街一向的一间卧室。 卧室朴素简洁干净,白被套白被单充满阳光曝晒后的味道,里面,书桌椅子,茶杯暖壶一应俱全。 更难得的是,有独立的卫生洗浴间,这是一间非常标准的客房。 岳秀山洗过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惫,换上干爽衣服,并没有急着睡觉! 先玩了一会手机,忽然想起在元宝村中得到的那个黑漆小葫芦来。 连忙从背包中找出来, 咦! 这葫芦感觉变重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绝不是错觉! 岳秀山是练武之人,对重量极其敏感,入手便知,这葫芦至少重了二三两左右。 先尝试着解下葫芦颈上系着的那块玉佩,弄了十几分钟,才算将那根丝绦解开。 将丝绦系着的玉佩,放在一旁,用手指捏着葫芦口上的塞子一拔! 我去! 居然拔不动,这葫芦又非是金属的,不可能是锈住了。 两手重又加上几分力气,依然纹丝不动,又左右拧一拧,也不见松动! 真是见鬼了? 这葫芦明明不是一个雕刻的整体装饰品,而是一个实用器。怎么拔不开? 而且用力拔的过程中,葫芦中似乎里面有液体晃动! 真是奇了怪了? 岳秀山不敢暴力开启,万一弄坏了怪可惜的。 没奈何,只得将葫芦放回背包内,拿过那一块白玉来看,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块白玉,只有岳秀山用破妄神光看时,才能看清里面有文字,可惜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我为什么不把这此字一个个描拓下来,我认不出来,不是还有万能的网友吗? 万一遇上能人,将这些字都认出来,说不定又是一处宝藏呢! 想起宝藏,不觉又想到永历帝朱由榔交给自己的腾冲藏宝图来。 唉!怎么自己就是那么时间不够用,真是力不从心! 从背包中找到纸和笔来! 看着玉佩中细如米粒的小字,一笔一划,慢慢描出来, 这还多亏岳秀山在观中时,为了描符,苦练笔力,不然,这些不认识的字,还真有可能描得乱七八糟! 这好像是一篇短文,加题头共一百一十七字。四字一句,共二十八句。 也不知是哪王八真经? 管它去!先用手机拍个照。 哎呀!不行! 这要是真是一处宝藏,岂不被别人先知道,让别人捷足先登? 不行! 得打乱顺序,或者将每一个字单独列出,即使翻译出来,别人也不知啥意思, 而自己只需将译出之字,再按原文列出,那就只有自己知道原文的意思,岂不美妙! 就是这个主意! 岳秀山重新拿起笔,将原文的字与句的顺序,打乱到相信连原作者都不认得。 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再抄了一份备用,以便将来对照,然后用手机拍照成图。 最后找到一个中文考古网站,发在里面,悬赏五万元,请求古字译新。 很快就引起了许多网友的兴趣,其中一个叫女娲的干儿子的网友提议,可不可以以每个字为单位付款,这样或许有更多的人参与。也能更快速地将这些古文字译出来! 同时,每译出一个字,由发布者确定后付款,悬赏榜上就删去一字,随着字数减少,能更加激发网友的积极性。 岳秀山很快就接纳了这个建议,以每个单字五百元的价格悬赏! 接下来就只要等着自己确认和付款了! 这一通操作下来,不觉已是过了十二点多了。 岳秀山刚想从书桌旁站起身来,忽觉后身轻微的破空声袭来,直奔她后脑! 来不及转身,将头向右一摆,劲风擦着耳畔而过! “夺”的一声轻响! 一物钉在书桌之上! 第44章 规矩 岳秀山猛地回头,却见窗户外,二十多米处的院墙上,蹲着一个黑影。 岳秀山眼力外放,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着夜行衣服的男人,蒙着脸,用手指了指书桌上。 钉在书桌上的,赫然是一张纸条卷起的尖细纸管,折成飞锥形状! 他太爷的,若不是我是个练武之人,这管纸锥也足以穿透颅脑,致人重伤或毙命! 这人起意歹毒,这纸锥一掷,一是传递信息,二是想确认自己武者的身份! 岳秀山强捺住心头的怒火,目光盯着院墙上的黑衣人,此人功力不俗,是个强者。 右手拔下书桌上的纸锥,拈开一看,只有四字, “出来聊聊!” 聊你妈! 岳秀山也不想惊动梁老爷子和何大姐,自己出外也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姐可不是怕事的人! 走到窗前,左手索性将窗户全部推开,一纵身,便出了卧室。 黑衣人见岳秀山出来,扭身下了院墙,向西南奔去,显然轻功不弱! 岳秀山自然看得出这个夜行人的武功水准,如果按古武门派的级别,天地玄黄来论,这人可能是个玄级中期的样子。如果按道家以后天先天超凡入圣这四境界来论,这人不过是个后天后期境界左右。 而岳秀山自己,早已进入到超凡境界,自然不会把他瞧在眼里。 但以防万一,岳秀山还是取了几根牙签扣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自从上次用过一次牙签之后,发现这种东西无论是打穴还是作暗器,都很好用,而且价廉物美,不需要回收。 黑衣人见岳秀山不疾不徐地追在后面,心里暗暗吃惊! 此人年纪轻轻,功力如此深厚,难道是哪一大家隐世门派的出世弟子不成? 向西南走了约七八里地,黑衣人折进一处小公园之中, 此时已过午夜,公园静无一闲人,而公园一处花坛的台阶上,却是站着一个穿黑西服的中年人,和一个引岳秀山来的夜行人差不多的黑衣人。 岳秀山早已远远瞧见,见夜行人直向花坛奔去,便知他们是一伙的! “她来了!” 那夜行人一纵身也上了花坛,转身站定在西服中年人的左侧,突然“哎哟”一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像是跪迎岳秀山一般。 岳秀山从小就不是个装圣母的性情,被这夜行人暗算,虽未被他得手中招,但依然是恶意满满,岂能轻饶! 屈指弹出两枚牙签,正中夜行人的两腿环跳穴。 夜行人猝不及防,一下跪倒,但毕竟不是普通人,立刻将环跳穴上的牙签拔出! “你…你敢暗器伤人?” 岳秀山嘿嘿冷笑, “你不是更无耻,背后偷袭吗?” 西服中年人脸色一变,复又哼了一声, “如今的古武门派都堕落成这样了吗?连规矩道义都不讲了吗?” “规矩?穿门入户,背后偷袭!这就是你们的规矩!遇君子讲仁义,遇盗匪动刀兵!这就是我的规矩!” “你!” 中年人被岳秀山呛得一噎,不曾想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讲武德,不懂得尊老爱幼,顿时无话可说,只得转换话题。 “政府在建国之初,就曾与各古武宗门达成协议,各古武宗门不得干预政治事务,不得效力政治集团,政府也不干预各宗门的正常活动,难道你的长辈没有交待过你?” 岳秀山当然知道这些门派忌讳,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古武门派,她是道门出身,练功习武是为了自卫,道门五艺才是营生手段,可不是其它古武门派,单纯地练武,凭恃武力值讨生活。 “首先,我不是古武中人,我只是一名中医医生,我只是治病医人,不分贫富贵贱,谁请到我,我就动手医治,你有病,我有药,一样可以,这是我的职业! 其次,我没有参与也不愿参与所谓的政治事务。更不会加入任何政治集团。 所以,最好别惹我!别与我发生利益冲突,更别调查我的来历和家庭,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如若不然,别怪我做事无底线,到时有什么后果,勿谓言之不预!” 岳秀山不与对方啰嗦,话一说完,双足微屈,纵身向后腾空而起,如一只白鹤排空飞去,将轻身术发挥到极致,在对方三人目瞪口呆中消失不见。 “这个女子,只怕是宿年的老怪物,不知练了什么功夫,如同处子模样,功力只怕到了天级境界。” 西服中年人右侧的黑衣人,一直不言亦不动,见到岳秀山的轻身提纵术之后,才认识到此人功夫差不多到了人的极限。心中不由惊恐万分。 “这样的人物,能不招惹,千万不要去触怒,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古武门派中,几时出了这种人物?难不成是那些稳世家族?这又出世行走为了什么?” 岳秀山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猜测,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招惹麻烦,更不想牵连父母,所以才显示实力以威慑,告诉对方,姐是不好惹的,惹毛了是下不得地的! 要是知道那人把她想象成像天山童姥一样的老怪物,她一定会把他揍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 瑞丽,那夜被岳秀丽强行劝捐三个亿后,江明月缓过气来后,第一个不服!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李经义伸手捂住他手机, “你要干嘛?” “报警啊!奶奶的,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我弄不过,还怕警察弄不过她吗!” “你是嫌出的洋相还不够吗?怎么报警?一个十多岁未成年的女孩,打劫了我们这三伙二十多个男人? 别人这么给你说,你信吗? 就算你再有面子,警察也不可能相信这种天大的笑话,听从你的指示办案吧? 何况,你觉得这女孩是个普通人吗?肯定是一名古武高手,这是警察能对付的吗?” 江明月依旧不以为然,恨恨地道, “古武高手又怎么的!谁还不认识几个古武门派的朋友,小婊子,你等着!回到北京,再慢慢找你算帐,今天吃了哥多少,得加倍给我吐出来!” 第45章 挣了一个身份 在北京由何大姐陪着,玩了两天,热闹的景点逛了几处,也让在深山老林中长大的岳秀山同志,开了一个大眼界。 晚上听梁老爷子说,那位服了正气驱邪散,喝了两剂中药后,基本恢复如初,算是大功告成。 为了防止日后再次遭遇同类的神魂类巫蛊之术,岳秀山取出一块翡翠玉牌,阳面刻上道家真言,阴面刻上驱邪符文,制成一个平安符,交待那位挂在身上即可,能很大程度地避开一些小法术的侵入。 梁老爷子最后也取出一个绿皮本本,递给岳秀山, “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位爷爷的身份,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助,转危为安,没有让小人得逞。 但也确实不知该怎么酬谢你才好? 你年纪轻轻,给你钱也没有多大意义,也不是你所需,左思右想, 不如给你一个身份,让你在日后的活动和行事中,少一些掣肘,方便你更好地发挥你的能力和潜力,也方便你将来与上层打交道。这对你的成长还是有些助益的。 像你这种奇技异能者,国家其实一直都很重视,也尽能力培养,所以,有一个特别的机构,就是特别勤务局异能组,隶属于公安部,专门为公安部解决一些,普通人无法解决的疑难事件, 这些人都是各有各的超越常人的能力,平时也不需固定上班,甚至都不需要在单位居住生活,只需有紧急任务时,听调令前来助理工作就行。 我觉得,这个身份很自由,也很适合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你也可以拿出来唬一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至少,一些地方上的歪风邪气不敢找你的麻烦,打你的主意!” 岳秀山一听大喜,这个身份倒是要得,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权力,就像李元芳同志的检校大将军一样,听起来名头很响!可以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挺好玩! 这次进京,能挣到这样一个身份回去,也值了! 早先时候,自己都被抓进局子里关起来了,还是靠偷逃出来的! 下次再遇到那些助纣为虐的坏警察,姐“啪”的摔出证件来,看看他们还能不能站稳,都给姐站好了,听姐教训,那才解气! “谢谢梁爷爷想得周到,是个什么级别的官儿?” 忙伸手去接那绿皮本儿, “且慢!” 梁老爷子手一缩,正色地说道, “小山,这是一种荣誉身份,也是一份责任,给你这个身份,是有多重意义的, 一是表扬你这次入京治病的功劳,二是国家看重你的个人能力,三是希望你忠诚报效于国家,四是希望你尽心尽意为人民服务! 权利与责重并重,希望你做一个有益于国家有益人民的人,权力是人民赋于的,千万不可滥用!明白吗?” “明白!” 岳秀山面色也凝重起来,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享受一分荣耀就须担当一分责任! “你瞧瞧吧!” 梁老爷子马上又放松了神色,对这孩子太严厉了,于心不忍! 伸手把绿皮工作证递过去。 岳秀山接过有国徽图案的绿皮本本,揭开一看。 “公安部特勤局异能组刑侦专员,岳秀山,性别女民族汉,级别副厅级。”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梁老爷子很是关切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娘快生日了,我刚好十年未回过家,这次肯定先回家一趣,见见爸妈。” “哦,理所应该,喏,还送精美女表一块,这是一个定位器,同时可以接发信息, 如果有任务发布,这表可以提醒你,漂亮吧!梁爷爷好不容易,才给你挑了这款式样!” 离开北京后,岳秀山最终还是没有直飞家乡湖南邵阳,而是去了河南郑州。 因为陈玉娇已经回到了家中,自己的东西肯定也一并到了河南郑州。 陈玉娇在郑州机场接到岳秀山,驱车回到了玉龙苑, 陈玉娇父亲是开武馆连锁的,毕竟顶陈氏太极拳正宗的名头,武馆办得很红火,学生弟子遍地开花。 母亲是搞房地产的,因为外祖父是市里的领导干部,她的玉龙房地产公司生意做得很大,家里根本不缺钱,早早地为女儿准备了一套房产,甚至让女儿毕业后,来自己公司做事,将来好接班。 陈玉娇的房子是在玉龙苑八栋八楼八零八号,这是自家建的,自然由着自己随便挑! 房子是三室二厅一厨两卫的户型,陈玉娇自幼随爷爷习武,并不是娇滴滴的乖乖女,对享受这一方面,并不是特在意,所以并没有选择高档的复式楼层,有这套一百六十八平的房子,足够自己折腾了! “小山,我这两天仔细想了一下,我们建立一个中医药开发公司,需要三个要素, 一个公司办公营销的门面,一个中成药生产制作车间,一个中药原材料培植基地! 经过我对气候和地质的考察,我觉得湖南桃江县雾源镇,是比较理想的地方。 我们在市面上不能大量收购的几种药材,由于不能大量人工种植,必须采取山地原生态种植, 而雾源镇的气候湿度年降雨以及土壤,对那几种中药材都很适宜, 我在网上也查了一下,雾源镇经济相对滞后,有大量的闲置劳力,和大面积抛荒的梯田山地。 我设想了一下,以试点带动分发式种植更妥当! 在雾源镇每个村,都设置一种种植试点,主要是向村民传播种植技术。 同时给村民签订回购合同,且实行保底价格,可以取信村民,甚至可先行垫付工资,以激励村民的种植积极性!” 陈玉娇是学药材的,对药材的生长习性很是熟悉。说起药材方面的计划,条条是道。 因为第一期计划推出针对癌症的广普性药物三元平复散! 但岳秀山的药方中,其中有五味中药材,市面上很难大量采购,仅靠野生采挖,肯定不能保证供应。只能自己建立基地种植。 “为了方便原材料采购和以及就近生产,将制药厂设定在桃江县,有天时地利的好处,同时……” 突然,桌上陈玉娇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显然有人打来电话。 陈玉娇随手拿起接听,突然大喊一声, “什么?有人前来踢馆?” 第46章 有人踢馆 “怎么回事?” 岳秀山见到陈玉娇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不觉有些诧异,平时这姐们不似这般没有定性呐! “哎呀!有人闯入我陈氏太极拳馆,扬言赐馆! 我爸今早去了河北那边,想必是有人知道我爸不在郑州,故意寻在这个空档上来找事。 拳馆中没有高手坐镇,若是被人打个稀里哗啦,这拳馆就等于砸了招牌,以后还怎么开下去! 我爸走时,就交待过,让我照看一下武馆, 这不接你就直到回这里了,谁知离开没多大一会,就有混蛋来捣乱! 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伸量我陈氏太极拳!” 陈玉娇一边说话,一边从抽屉里找出一串钥匙。 “走!跟我过去瞧瞧!” 两人急急从电梯里出来,在附一层停车场内, 陈玉娇有一辆火红色的本cb650r摩托车,是十八岁生日时,妈妈送的生日礼物, 高中时,陈玉娇一度迷恋上机车,玩了两三年,上了大学,热情也就下来了,但这辆本田一直停在停车场, 一直在上大学,也没有多少时间开车,陈玉娇所以也一直没有买车,这种时候,叫车来不及,所以,直接想到这辆闲置的本田机车。 陈玉娇一把掀掉罩在上面的车衣,按动遥控,从车箱中取出两个头盔,一人一个套上。 “轰轰”的马达轰鸣声中,机车像一道火红色的闪电,冲出停车场! 陈氏太极拳馆在解放西路,包租了一层二层,作为训练场地,面积不小,约有一千二百多个平方。 此时,拳馆里吵成一团糟。 太极拳馆里此时有训练弟子七十多人,加上教导的老师和其它工作人员,将近九十人。 将闯入拳馆的十四个外来人员,团团围住! 这十四个人也是有老有少,为头的是三个,两个中年人和一个六十多的老头。 三个人站在当头,气定神闲,特别是哪老头,眼睛都不带瞧一下围住他们的太极拳馆的弟子,耷拉着眼皮,眯着双眼,一副视旁边人如无物的样子! “告诉你们这些废物,去将陈树铭叫出来,咱们手上见过高低!别让你们这群苍蝇嗡嗡地恶心人, 若是陈树铭有名无实,胆怯不敢应战!他将门外的招牌摘下也行,我们就当他认输! 如果他执意当缩头的乌龟,避而不见,哼!休怪我们无情,这陈氏太极拳的招牌,我们就带走了!” “你敢!若不是我师父今早去了河北沧州,早把你们揍得满地找牙,扫地出门了!” “你们欺人太甚!明明知道我师父今天不馆内,故意上门找事,真是太没江湖道义,简直不要脸!” “陈树铭在武术界好大的名气!不想教出的弟子,尽是一些无用的脓包废物,一个敢出头的都没有!真是徒有虚名。 上次武术大赛,如果不是用钱开路,贿赂裁判,他的弟子能夺冠才是怪事!”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不就是来踢馆吗? 我师兄不在,我也不惧你们这班鼠辈,上擂台见真章就是!” 这时,二楼上走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这是陈树铭的堂弟陈树林,也是这郑州太极拳的副馆长。 “师叔,宰鸡何须用牛刀!弟子先上一场!” 太极拳馆的弟子见到陈树林下来,顿时有了主心骨,有人压阵,怕他个鸟,练了这么久,天天与师兄弟们对练,也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厉害,这有人送上门来,正好试试! 所以,许多弟子纷纷请战! 陈树林并不认识这十多个人,他自己年纪不算大,也不在外面跑,平常都是堂兄出面应酬,自己在馆内教弟子,对武林中的人物甚是陌生! “好!总算出来一个像点人样的!练功夫不是练嘴皮子,终究胜者才是王道! 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无话可说的机会!让你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我方十四人,任随你们挑战,让你们这欺世盗名的太极拳馆知道,什么才是真功夫。” 陈树林心中一紧!看来,对方不仅仅是因为堂兄陈树铭不在,觑着这空子来找事,而是早有预谋,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 派两个弟子去试试深浅,很有必要,何况自己这一边,人多势众,即使不对,对方也未必敢下毒手! “鲁飞扬,你去试试,要是感觉不对,立刻认输!” 陈树林对身边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弟子低声交待! 开武馆的最终目的,当然是武术比赛和参加散打拳击比赛,所以太极拳馆自然是有对抗训练擂台的。 鲁飞扬听到师叔点将,自然不敢推辞,几步跨上擂台, “既然你们要战,那就来吧!我也不挑,随便哪一个,我照打不误!” “谁去将这垃圾扔下来!” 一个中年汉子回头喊了一句。 十四人中,一个站在后面瘦小的青年,几步走到擂台边,手一按擂台边沿,一个筋斗,就腾空翻上了擂台! 就凭这一手,令太极拳馆的弟子,一下鸦雀无声! 擂台上的鲁飞扬也吃了一惊,这家伙有真功夫! 不觉后退一大步,摆出太极拳的起手式。 那个瘦 个子青年脚在地上一点,如一颗弹丸般扑向鲁飞扬, 半空中手一伸,扣向鲁飞扬的脖子。 鲁飞扬使一招野马分鬃,想格封开对方手臂。 瘦子手一搭上鲁飞扬的手臂,如铁钳一般扣住,身子一折一扭,双腿蹬向鲁飞扬胸腹。 鲁飞扬大惊,手臂被扣,后退不开,只得将身一侧, “啪”的一声。 瘦子双腿蹬在鲁飞扬腰胯之上。 鲁飞扬下盘不稳,“嘭”地跌倒在擂台上,剧痛传来,口中急呼, “我认输!” “废物!” 瘦子低骂一声,一纵身跳出擂台! “我太极陈氏与你大圣门从无瓜葛,阁下何故来趟这道浑水!” 陈树林可不是普通弟子,开拳馆收弟子,这是谋生手段,并没有多少真功夫教出去! “我就看不惯你们这种招摇骗撞的东西。丢了我武林人的脸面!” “你大圣门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门派,哪有脸面给别人来丢!” 一个声音从外面而来! 第47章 一招制胜 众人齐齐看去, 只见从外面进来两个年轻的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武馆弟子,也不像武林中人! “玉娇!” “大师姐!” 进来的正是陈玉娇和岳秀山。 “我父亲是陈树铭,我是他女儿,你们谁是为头的? 想找什么事,划下道来!我陈玉娇接着!” 陈玉娇和岳秀山走近十四个前来踢馆的武林中人, 陈玉娇从众人的站立和神态,就知道,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拳馆中人或是体育武术从业者,都是一些内外兼修的高手。 但她全然不惧,因为凭她和岳秀山,这些人还是应付得了, 特别是岳秀山,自那日瑞丽买石之后,陈玉娇便认定岳秀山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那块黑皮石头,以自己的功夫,尚仅仅能托起一两尺,而岳秀山却是举重若轻,浑若无事,说明在内力修为上远远超过自己,有她押阵,我怕个鸟毛! “好!果然虎父无犬女!但也希望你的功夫和口气一样大!” 一个中年男子也冷笑着走出两步, “我是少林金刚门的,来领教一下陈大小姐的太极拳!” 陈玉娇见此人迈前两步,地面竟然微微震动,看此人手掌宽大,骨节突出,肯定是练硬功夫出身,少林金刚门素有一门金钟罩的功夫,此人只怕是个中好手! 自己的太极拳虽有七八分的火候,对上此人,只怕胜负难料。 现在,自己是陈氏太极拳的话事人,万一落败,岂不坠了自己太极陈氏的威名。 就算赢得了此人,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这十四人中,厉害的高手,肯定还有几个。难道自己还能一一去打发? 反正要请小山出手,索性一客不烦二主,让小山一并打发, 一是试试小山的功夫是哪一门路,到底高到何等程度。 二是借小山的实力,让武馆一战成名! “你!还不配与我动手!先过了我小师妹这一关再说!” 陈玉娇身体微侧,让出身后的岳秀山来。 “我啊?” 岳秀山没料到陈玉娇这样没脸没皮,会来这一招,一下把自己卖到前台。 “玉姐!有没有出场费或劳务费什么的?我的功夫可是花了本钱的,不能白干活!” 陈玉娇一时哭笑不得,虽然自己有点不地道,但好朋友嘛!伸一伸手,多大点事?居然临门要价! 但此时不能塌台,不能闹笑话! “好说!十万一个,算你捡的!” “好勒!成交!” 岳秀山被冲虚道长管钱扣嗖怕了,下山时没钱的窘境,记忆深刻,遇上赚钱的机会,绝不放过! “好!好!好!果然有胆色!我能值十万,不算太掉价,小姑娘,你确信能挣到这十万?” 此时,街上的人也知道了有人来陈氏太极拳馆找茬!呼啦啦涌进来百余人,而且越来越多,许多人开始用手机录视频,更有甚者,直接在现场开起了直播。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大声吆喝! “上擂台!上擂台!” 中年汉子转身朝擂台走去,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岳秀山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与陈玉娇边走边聊,浑然不把这当一回事! 待那汉子在擂台上,摆足了姿式,岳秀山才从台阶处,一步一步走上擂台。 “报上名来,我金刚门胡沧海,不与无名小辈动手!” “报名?” 岳秀山莫名其妙,又不是参加什么比赛,报什么名? 揍你两下,打完收工! “你要扛揍的话,再报名不迟!” 岳秀山人小话不多,既然是代表陈玉娇出战,那么还是使太极拳吧! 混元无极功运转,使一招“白鹤亮翅”,右手如刀,斜劈而下。 胡沧海见岳秀山招式挥手而生,迅疾而至,大吃一惊! 原来这小姑娘才是真正的高手,忙使一招“铁门闩”,欲将掌刀封在外门。 不料,岳秀山手掌一翻,改劈为拍。一掌拍在胡沧海平横的双小臂上。 “啪”的一声。 胡沧海感觉像被一列火车头撞上,一股雄浑大力涌来,哪里拿桩得住,整个人像一个踢中的球一样,向后撞向擂台的绳栏! “嘭”的一声,护绳经不住大力冲击,绷到极致,砰然断裂! 胡沧海向炮弹一样砸向围观的人,而恰巧是同来的那十三人的方向! 一直没有开言出声,两眼微眯的老头,此时却是大惊失色! 他当然知道胡沧海的功夫,虽然比自己差一些,但也不太多,一招之下,全无抗拒之力,这需要何等的功力? 事发突然,见这人形炮弹向他冲过来,又还是自己人,自已避而不救的话,那就太失自己这伙人的脸面了。 “嗨!” 老头大喝一声,开声吐气,伸出双掌,准备接按住胡沧海的双肩,以柔克刚,卸下这份冲力! 他哪里知道,岳秀山的根本目标就是他! 胡沧海不过是岳秀山传力的媒介,就像似隔山打牛的法门! 从一开始,岳秀山就看出这群人中,就这老头内力最深,是最厉害的高手! 她可不耐烦一个一个地挨个打遍,这又不是打游戏,要扫清了所有喽啰,最后才打老怪。 百万的出场费,她要一招就挣了! 老头双掌刚一搭上余沧海的双肩,便觉不对! 一股内劲循着双臂,迅速撞上身来,双臂骨骼顿时“叭叭”乱响, 这样的内劲哪里能卸得开,老头对侧身让开的时间都没有,被余沧海的身体撞到胸前! 两人如同贴在一起,像两条装满东西的麻袋,在拳馆的地板上飞速滑行,直接滑出拳馆,滚落到街面上! 整个拳馆里的人,被这几乎二三秒的交手惊呆了,一时间!落针可闻!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娇滴滴的小女孩,太暴力了! “假的!”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这是双方串通好,故意演的!太假了!” “不对哦,那绳子是真断了!” “我才不信!那女孩子轻轻一拍,连只蚊子都只怕拍不死!能把两个人送那么远?肯定是挂了威亚!装出来的!” 围观的人顿时为真假争辩起来,但来踢馆剩下的其它十二人,可不这么认为,相互确认过眼神,撒腿就跑! 再不跑,拳馆肯定不会留饭管饱,但一定会挨揍管饱! 第48章 你爷爷有病 “散了!散了!” 陈树林见那十四个来找茬的全跑光了,而一群涌进来看热闹的闲人,依然热情不减,在议论纷纷。 他忍不住开口驱赶, “这里是拳馆!请无关人员速速离去!” 手下的一众学员弟子,也开始动手赶人! 陈玉娇和岳秀山追到拳馆门外看时,那十四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拳馆前的街面上,遗留下一小滩血渍。 “那老头受了我的掌力,看来受伤不轻,但吐出血来了,休养两三年,应无大碍,罪过!罪过!无量天尊!” 岳秀山低喧一声道号,陈玉娇一巴掌拍在她肩头。笑骂道,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动手时可像条暴龙,现在却来装菩萨。” “你这样说话可会没朋友哦!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出手的! 现金还是转账,一百四十万!” 岳秀山是亲姐妹明算账,干完了事,就得催付款! “啧啧!小小年纪,能不能不要这样财迷? 现在没有!先欠着,姐不少你的!” 陈玉娇一边赖账,还不忘嘲讽一句。 “我靠!这么大一个拳馆,不会穷到百多万都没有吧? 一点劳务费都要拖欠,玉姐你的信用度要下调三级。” “玉娇!玉娇!” 只见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刷”地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美艳的三十多岁模样的少妇,急急跑过来! “你没什么事吧?” “妈!你怎么过来了?” 陈玉娇一把挽住那美艳少妇的手臂,往是亲妮。 “还不是听到有人到拳馆闹事!你跟你爸一样的脾性,一言不合,就与人动手。 那些个江湖混子,心狠手辣,妈能不担心你? 打小就不该让你跟着你爷爷,练什么拳,一个大姑娘,硬生生地练成了女汉子,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找婆家!” 美艳少妇一想到拳术武馆,就一肚子气!也不知当初怎么就跟陈玉娇他爸搞到一起了! “妈!你担什么心,你乖女可是武林高手,怕什么江湖混子!揍得他们抱头鼠窜,给我爸的拳馆长脸了! 何况,我还雇了一个顶级高手当保镖,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把我咋的! 来,小山!这是我亲妈,不带打折的,妈,小山是我大学同学,顶级高手兼我的私人保镖!未来的合伙人,永远的好姐妹!” 这一通介绍,闹得岳秀山都不好意思,陈玉娇在她妈面前,疯言疯语,满嘴跑火车,让岳秀山自己都觉得难为情,挺不靠谱的模样。 “阿姨好!我叫岳秀山,是玉娇姐的同学!” 岳秀山上前,微微躹躬问好。 美少妇一看,伸手拉住岳秀山的手,仔细看了几眼! “哎哟!好清秀漂亮的女娃,这么年轻就上了大学?真是个天才! 你家也是开武馆的吗?你咋不像练过武功的样子!” “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我不像玉娇姐一样练武功。” “噢!我就说嘛,文文静静女孩子的多好! 我家玉娇从小就会疯!你可别被她传染了!” “妈!你这话咋说的?你女儿有那么逊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小棉袄呢!”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妈很忙,这次回家,妈也还没与你好好聊聊! 晚上在满香园酒店订了一桌,给你和小岳姑娘接风,你爷爷今天也从老家过来了,你爸晚上也会回来,到时妈再与你好好说道说道,现在都毕业了,该有个正型了! 小岳姑娘,阿姨暂时失陪了!” 美艳少妇连拳馆的大门都没进,挥挥手,钻进车里,滋溜一下绝尘而去! 看来是真的忙啊! “玉姐!你妈好年轻!跟你好像姐妹一样!” “喂!你是夸我妈?还是存心打击我!我妈都四十几,快奔五的人了。” “不是!我妈也马上就五十了,我上头有个哥哥,比你还大上两岁。 玉姐,你要不给我做嫂子算了!省得阿姨操心!” 岳秀山一下想到自家的老妈,又想到那个从小欺负自己的哥哥,如果把陈玉娇这个母老虎配给自己哥哥当老婆,那就真有得玩了,也算恶趣味报复一番! “行啊!你哥帅不帅?扛不扛揍?满足这两条,可以试试! 反正,我也要跟你去给伯母拜寿,见面直接叫妈行不行? 哦,咱俩算是一家人了,那出场的劳务费就不给了!” “你……真奸!” 了却了拳馆的踢馆风波,回到玉龙苑八楼家中。 陈玉娇搬出岳秀山托带的东西,首先是一个黑布围住的鸟笼,里面是丫宝! “小山,真不敢相信,以你的性子,怎么能养出这等碎嘴饶舌的破鸟!我都被它烦死了,都起三次杀心! 要不是瞧在你的情份上,一把孜然早烤吃了! 没奈何,把它蒙上,才算安静了一些!” 岳秀山嘿嘿笑乐! “我当初是见它可怜,才养下来,也没想到它越大越烦!” “还有,你这石头和这箱子,都死沉死沉的。弄上车,都把我累坏了! 这石头我是见识过!这箱子里又是啥古怪玩意?” “辛苦了!辛苦了!一点意外之物。” 这两样东西都很重要,特别是这块黑石,玄妙无穷,岳秀山只想早点寻个地方住下来,用它来修炼修炼! 她很想知道!如果她真能修到一百零八处穴窍融会贯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会不会真如师父冲虚道长所说,能羽化成仙,她很是期待! 但令她很苦恼的是,这两样东西真的很沉,携带极不方便,黑石最好带在身边,那黄金链子也一时不好出手! 唉,要是有一个炼气士一样的储物戒或储物袋就好了! 两人一边聊天,又一边开始筹划公司成立的事! 直到下午五点半,两人也把公司的大概框架拟定得差不多了。陈玉娇才和岳秀山赶入满香园酒店。 满香园并不是什么星级酒店,而是一个较为家常的餐馆。 因为是一家人聚聚,吃喝个开心,聊聊家常,又不是宴请领导,需要讲究规格,所以陈玉娇的妈妈才选在这里。 二人因为路上堵车,到达满香园酒店时,已近六点, 到酒店前台一问,座位在三楼三零八包房内。 包房内,陈玉娇的爷爷先到一步,正由陈树林陪着喝茶!同来的还有陈家的两个晚辈。 “爷爷!娇娇好想你!” 这陈玉娇可谓是个百变魔女,见到爷爷秒变贤淑乖巧的小孙女! “咳!” 陈玉娇爷爷轻咳一声,笑骂道, “信你才怪!怎么学校回来,不是回陈家沟,而是到郑州!” “爷爷!你枉妄我了,我打算到郑州跟爸妈打个招呼,明儿就回陈家沟陪您呢! 小山!这是我爷爷!” “你爷爷有病!” 第49章 闻声断病 “你爷爷有病!” 岳秀山这一句话,一下惊呆了在座的几个人。 “岳姑娘,你…你怎么说话?什么意思!” 陈树林虽然在陈氏太极拳馆震惊于岳秀山的功夫,对她更是感激万分! 对岳秀山对陈老爷子说话如此不敬,形同开骂,这哪里能忍,不禁拍案而起,怒目相对! 另外两个陈家晚辈也腾地站起身来,因为都是练武之人,性情颇为火爆直率,顿时就要动手教训岳秀山! 倒是陈玉娇吃了一惊,但没有吭声,她知道岳秀山医术神乎其技,突发此言,必有缘故! “坐下!” 陈老爷子一声低喝!瞪了一眼陈树林和两个陈氏晚辈。 “娇娇!你这位朋友是干什么的?不简单呐!” 陈老爷子没有发火,倒是心平气和地说话。显然听了陈树林讲述了下午陈氏太极拳馆有人踢馆的事,对这 “爷爷您别误会,她叫岳秀山,是我同学,她是一个医生,她……。” “哦!原来如此!” 陈老爷子脸色倒是凝重起来,他身材不算高大,是个干瘦的老头,头上白发却如很针,根根立竖,面色白中带青,稍有佝偻状,双目却是精光闪闪,太阳穴微微外凸,显然内力修为不弱。 他竟然站起,向前倾出身子,由右手肃客, “岳姑娘,失礼了,请坐!请坐!” 待岳秀山坐下,陈老爷子斟酌了一下语言, 陈树林下巴都惊掉了,堂叔陈老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像尊敬一个同道同辈一般,对待这小姑娘。 难道是堂叔真的有病?怎么从未听他说过? “岳姑娘不知师承何派?不仅武功惊人!而且医术盖世慧眼如炬呐!” “陈爷爷不要客气,我与玉娇姐算是同学,更是朋友,我出身道家,略知医理,说不上什么医术盖世。 我听老爷子咳声,刚中带滞,尖音收急,显然太阴肺经受损,面色白中显青,当是寒毒深藏,而老爷子行动如常,气息平匀,内功深厚是一方面,只怕这病时日己久,当在二十年前就已种下,只是自我调理修复,早己习以为常了。 此寒毒属阴,发作于子丑相交之际,春冬交换之时最为厉害!” “岳姑娘真神医也!” 陈老爷子击掌叫绝,陈老爷子名唤陈逢甲,年轻时在武林中声名不小。 “此事说来话长!” 陈逢甲叹了一口气, “这还是二十二年前的事,当时我也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 除了在家教教子孙弟子,偶尔也为了生计,出外替人保送一些贵重之物。跑一跑走镖的活! 那一次给人送一趟东西去新疆,东西并不多,但很贵重! 因为我走的是单镖,也是暗镖!当然只有我一人压运! 过了甘梁地区,我们的小货车在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被人截停! 当时那种时代,路上持刀打劫的车匪路霸到处都是,所以才再次催生了保镖这个行业。 所以,见到这种情况,我早已习以为常! 一般情况下,我们太多都是先礼后兵,首先给对方一个脸面,封一个红包,看对方人手多少,几百元到一千,递上去,说几句好话,请求人家放行。 如果对方嫌少,又有放行的意愿,倒是可以适当加一点现金,大家都是混饭吃,你好我好大家好,也不算什么! 但若是对方铁下心要劫货,那就是没得谈,动手较量一下! 对方斗不过你,自然散去,但若是保镖的斗不过对方,对方一般不会赶尽杀绝,他们的目的也是财物,而且并不怕你报警。 因为报警也没屁用!干得过保镖的,都是武林中人,警察根本不管用! 但大多时候,拦路抢劫的,都是普通社会混子,所以,当时我也没太在意! 他们一伙也就三人,我封一个五百元的红包,也足够他们三个人乐呵一晚上了,就递上去,说句兄弟给个面子! 那三人是西域汉子,都是络腮胡子,根本不按套路来,为首的汉子也有三十多岁,接过红包,看都不看,直接揣怀里,而且二话不说,一个直冲拳奔我的脸面而来! 我一见就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但见对方使的是西洋拳法,也没瞧在眼里。 本想试过几招,将他擒住,让他服输就是! 当我一招揽雀尾,叼着他右腕,反扭后背时,他左掌悄无声息地拍向我的左胁! 顿时,我才发现自己被对方所骗,这人不是西洋拳套路,是一个西域的内家高手! 当他左掌拍上我左胁时,我发觉不对,转动躯体卸力,但一个阴柔冰寒的掌力已透入体内, 我心中大骇,生死之际,也以一招单鞭掌,全力劈在那汉子后心! 值得庆幸的是,这汉子不过三十多,玄冰绵掌的内劲没有大成,而我太极拳的内力将至完满,他一掌偷袭,虽然拍断了我三根肋骨,掌力也部分透入体内,却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而我的一记单鞭掌,震断他心脉, 就够他受的! 那汉子当空口喷鲜血,向前扑出一丈开外,倒地不起,另两名年轻汉子见势不妙,抢过地上的人,逃窜而去! 而我受创颇重,半边身子僵硬,也追赶不得,调息了好久,在压住伤势。慢慢上车,吩咐司机搬开障碍物,迅速离去! 当时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有条件治伤,赶至目的地交了货,我一直都靠内力压住伤势, 回到陈家沟后,赶紧找药治疗,但那玄冰绵掌的寒毒已经侵入内腑,怎么也拔除不尽, 我只得以内力将寒毒压缩到一处,然后到处暗暗求医,时至今日,依然难以痊愈,那寒毒如有源之水,丝丝不绝,折磨了我二十二年了! 不知小岳道长可有解救之法?” “是病自有解救之方,只是我们能不能找到而己! 玄冰绵掌确实是西域天山派的绝学,其寒毒也确实歹毒, 但治疗起来也不是太难!只是……!” 岳秀山稍稍语气停顿了一下,因为治疗这玄冰绵掌,道藏中有记载,但那味主药,现在却不一定还能找得到! 但陈家人一听,都以为岳秀山是想要谈一谈医治的好处费! 这当然也是在情理之中,你这病都二十多年无人能治,她也不可能免费白干,医生自己也要生活,谁也不是神仙观世音菩萨。 陈树林连忙站起, “小岳道长,你尽管开出条件!我陈家不惜代价!治病的费用会让你满意!” 这倒也不是夸什么海口!陈家沟的陈氏子孙如今从商从政的不少,就像陈玉娇自己一家,就身家过亿,给陈逢甲治个病,岂能缺钱使。 陈玉娇也说, “小山,你尽管说,这次现金转帐,不赊不欠!” 岳秀山哑然失笑,她确实喜欢小钱钱,但这一次真的不是想敲诈勒索。 “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治这寒毒的主药,龙阳木树心如今实在太难寻了。 这玄冰绵掌的寒毒是木属性的,需要木属性中阳火之气才能克制,龙阳木是最理想的,如今只怕早已绝迹了,需要改换一味主药代替,我一时还没想到。” 第50章 诡异事故 “我就说小山不至于那样见钱眼开嘛!” 陈玉娇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和你情如姐妹,我爷爷也当是你爷爷不是。 大家别急!容小山慢慢想想!” 岳秀山虽然也想到好几种药材,都不是很理想,写出纸笔来,其它的辅药都开好了,偏偏就那味主药没法下笔! “小山,我想到一个,你看行不行?” 陈玉娇是学药材学的,她对药材不陌生,能想到也不奇怪! “你想到什么?说来听听!” “火龙果!与龙阳木多相似,有龙又有火!” “哈哈!” “呵呵!玉娇,你这也太搞笑了,看来你大学四年,尽在课堂上睡觉!” “嘿!说不定还真行!火龙果树,成长于沙漠,阳光火性充足,或许真的不错,先去弄一整株来,还有,沙漠中有一种赤栎树,也可弄一株来试试药性!” 岳秀山被陈玉娇这么一说,便想起沙漠中木属火气植物不少!一下开阔了思路! “这没问题!如今快递这么方便,很快就能送到!” 陈玉娇一下来精神了,弄这些东西太容易了! “你们在谈什么?这么热闹?” 包厢门打开,陈玉娇的妈妈姜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陈氏太极拳馆的馆主,陈玉娇的爸爸陈树铭。 “爹!你过来,咋不打个电话,我回家来接您就是!” 陈树铭先跟父亲打个招呼。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耳聋眼花,咋样来不是来? 我看你少到处跑,老实守着拳馆是正经! 今天要不是小岳道长帮忙出手!你那拳馆的脸就丢大了! 哼!大圣门金刚门这两门派,与我陈家从无过节梁子,论理不会无故上门找渣!八成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出头找事,让你难堪才是。 如今像大圣门金刚门这些不懂经营的江湖门派不少,都是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有人出钱雇请,哪里还顾得上江湖道义!” “是是!这次是儿子大意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想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陈树铭在父亲面前,乖得像个孙子,他是个将武术商业化的人物,功夫不错,情商更高,不然这些年,陈氏太极拳馆也不会一连开出十几城市。 “今天拳馆的事,多谢小岳道长仗义出手,陈树铭多谢了!” 作为拳馆当事人,陈树铭拱手向岳秀山道谢,也是理所应当! “陈馆主不必客气,玉娇姐和我是同学,恰逢其会而己。” 岳秀山此时也不好扯,看在陈玉娇出场费的份上出手的。 “大家都坐下聊,时间不早了!人也都到齐了,想必大家都饿了,玉娇,打个电话,让服务员上菜!” 姜豫见人齐了,时间过了六点半,赶忙宣布开餐! 很快,服务推着餐车进来,摆放下碗碟餐具,开了一红一白两瓶酒! 另一个服务员开始报单上菜。第一个,爆炒葱香蹄筋海参。 陈树铭拿过白酒,斟满一杯,来敬岳秀山! 岳秀山哪里敢当,连忙起身谢辞。 “老爸,你别为难小山了,我和她干红的,你们喝白的,您别管我俩就是!” 陈玉娇没见过岳秀山喝酒,拿过那瓶红酒,给岳秀山解了围! “那也行,你负责陪好小岳道长,陪好了,爸有赏!” 陈树铭笑着说完,将酒端给了父亲陈逢甲。 这一桌都是陈家人,就岳秀山一个外来户,大家也不客气,推杯换盏干起来。 大约吃到第七个菜时,姜豫的手机响起来,她从身后的包中取出,看了一眼, 站起身离开餐桌,出了包厢,去了外面,去接听电话。 过了约五六分钟,姜豫推门再次进来,陈玉娇见妈妈一脸的愁颜!心里一惊! 姜豫心事重重地重回餐桌,有些神不守舍地,用筷子扒拉着碗中的米饭。 旁边的陈树铭,觉察到不对, “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是工程那边的问题。吃饭吧!” 姜豫强作欢颜,振作起来。 “妈!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您都愁成这样了,憋着会把人憋老的,女儿我现在空闲了,真有什么事?有我出马,一个顶俩!” 陈玉娇抓着妈妈的左臂,撒着娇说, “姜豫,遇到什么困难了?说出来听听!都是自家人,小岳道长是我陈家的贵人恩人,都可以帮你想一想办法不是?” 陈逢甲也放下酒杯,开口说话,他对这个儿媳是很满意的,虽然出身官二代之家,却是个实干型人物,无论经商理家,为人处世,都是面面俱善。 “爸,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在郑州横岗的工地,这一个月来,接连出事,一死三重伤。 治疗赔偿都还是其次,这有保险托底,问题是这些看似安全事故,却处处透着诡异,都是一些不可能的情况下发生的。 开始,我还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给我制造事故,打击我。 但我查看了多处监控,回放了所有事故经过,都不存在故意人为安排的可能! 出现安全事故不要紧,问题在于能查明原因,杜绝再犯。 事实上到如今,我都没有一点头绪。根本不知从何防患。 刚才,安监局打来电话,要求我立刻停工,要立案调查这一系列安全事故的原因。 这一趟下来,还不知几时能够复工,而横岗这处别墅区,是我花了重金筹划的,如且已经开始了预售, 能在横岗买得起别墅的,都是非富即贵,这种人的钱虽好赚,但也是最难侍候的, 如果到期交不了房,那就麻烦大了! 还有,这接二连三的诡异事故,已经开始传开,越传越诡异,对后期的销售也是有巨大影响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从哪一方面来着手解决, 自我爸早两年,从市委退下之后,慢慢人走茶凉,官方能给个照应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唉!” 这一番话下来,一桌子人都沉默了! “妈!诡异的事故,到底有多诡异?” 陈玉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提了,像新安装的塔吊,突然无风折断倒塌!开挖机的突然不受控制,在工地上乱闯。” “这是不是中邪了?” “还真的是很邪门!我想找一个高僧来做一场法事,一是驱驱邪,二是稳定一下人心。 只是一时又不知找谁好?天知道有没有用?” “妈!这下我可能帮上忙了!” 陈玉娇一拍岳秀山的肩膀。 “这次我带回来的可是全能至尊宝!您也不需要找什么高僧,小山是顶级的正一道天师,区区小鬼,何足道哉?” 第51章 有人偷窥 陈玉娇是知道岳秀山手段的,担心妈妈看着岳秀山年纪小,不相信,自然要卖力推销! “小山的师尊是天下少有的得道高人,道法通神, 小山随师十年苦修,已传他师父衣钵,丹符法阵,样样精通。 这次在昭通,我和她一起,将一千年女鬼,打得落荒而逃!最终被她一剑斩之!” “真的假的?” 吹得太过,连陈逢甲都不敢相信,小岳道长的医术是没得说,道法也这么神吗? “真得不能再真!我陈玉娇像是扯谎的人吗?” 陈玉娇把发育完美的胸脯拍得直响! 岳秀山见有生意可做,自然不容错过!这种好事,做一件,是又赚小钱钱,又赚大功德! “阿姨,如果真是有什么鬼邪作祟,我倒是真能帮忙! 是别的原因,我可不敢保证,是与不是,去看一看,自然就知道!” “啊?那…那就辛苦小岳道长了,你真是我陈家的贵人!” 吃过晚餐,服务员上了茶,一家子又聊了一会,姜豫与岳秀山约好,明早到玉龙苑来接她,去往横岗别墅园区工地! 回到玉龙苑八楼陈玉娇的居室。两人都干了一瓶红酒,虽然入口醇香甜和,但后劲很大。 “两…两个卧室,你…你随便!” 陈玉娇虽然身高近一米八,身材匀称健美,其实并不善饮酒,此时,酒劲上来,舌头都有些大了! “我…我先睡了,拜拜!” 陈玉娇挥了挥手,然后一头扎入自己的主卧室中。 岳秀山哑然失笑,就这点酒量,装什么大尾巴鸟!活该! 回头逐一开门看了另两间卧室,见最里面一间,地板上铺着瑜伽垫,这很适合自己打坐练功。 看来要帮陈玉娇妈妈做一回法事,肯定得在郑州住上两三天才行,但也不能耽搁了练功! 岳秀山将黑石和装金链的木箱搬入里间,去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将头发轻轻挽起!穿着宽松的睡衣回到卧室! 原本微醺的头脑,洗浴之后,甚是清醒! 岳秀山在瑜伽垫上坐下,面对这块黑皮石头。微吸一口气,伸出双掌按在石头上。 一股阴寒之气透掌而入,体内混元无极功相应而动, 阴寒之气混杂于内气之中,一个周天运转,进入丹田,这阴寒之气自然融入内气之中,消失不见,但内气都是长了几分! 岳秀山也是啧啧称奇,自己也不明白是何道理,不知是混元无极功的妙用,还是这黑石的神奇! 这种修炼之法,比之呼吸打坐,熬炼的内气,来得容易得多! 这一修炼不打紧,因为实在是太痛快了,有些忘乎所以,总感觉第九十九处穴窍呼之欲开,这种期待是难以抑止的,待到水到渠成,冲破第九十九处鼠蹊穴时,不觉己是黎明! 从练功状态中醒过来,岳秀山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观看自己。 一纵身扑到窗边,窗外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唯有晓风呼啸! 这是怎么回事? 岳秀山相信自己的感觉绝不会错!刚才绝对是有人在偷窥自己! 这人是谁?哪里去了? 难道这人的武功到了,连自己目光都追赶不上的地步吗? 自己醒过来时,虽有一愣神的功夫,但反应不可谓不快! 这人神出鬼没,偷窥自己,目的何在? 难道是为了这块奇怪的石头? 这也不对啊!这黑石一直安放在客厅,以那人的身手,完全可以趁她和陈玉娇离开时,进室内取走。 难道是谁欲对自己不利?请来的高手对付自己? 想到刚才一直沉浸式的修炼,岳秀山不由得后背生凉,惊出一生白毛汗来! 但自己下山还不到三个月,认识的人不多,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几乎没有,自己也没有得罪到什么厉害人物呀? 就算在瑞丽那几个打劫的,和北京那个黑西服老头,以他们的能力,绝不可能接触到这种境界的高手。 下山之时,冲虚道长也曾评价过岳秀山的功夫,以她现在的境界,这普天之下,能胜过她这个天才弟子的,绝对不超过两掌之数,而且这些人都是多年隐匿不出的老怪物! 反思一下,那人又不像有对自己不利的企图,如果想要伤害自己,刚才在练功中,他完全可以出手,以他的境界实力,自己八成是躲避不开的! 而他只是默默偷窥自己的练功,并没有下手,其目的何在? 难道是觊觎自己的混元无极功?这不至于吧?他有这样的境界,自然也有自己不俗的功法! 岳秀山在惊忧之中,胡思乱想了好久,终究是想不出一个头绪了, 还是算了,自己以后练功就多长个心眼,多加防备就是。 已经通了九十九处穴窍,毕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自己的实力又增长了几分,离通融一百零八穴,又近了一步! 或许那人只是利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在偷窥自己,他的境界并没看自己想象的高,这完全可能! 想通了这一关节,岳秀山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遥望东边,天色发白,晓光将现, 岳秀山索性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好接下来修炼一下破妄神光! 七点左右,楼下开来一辆宝马商务车,来接岳秀山和陈玉娇。 因为昨日约好,岳秀山和陈玉娇早己准备好, “刘叔,我妈呢!” 陈玉娇认识开车的司机,没见到姜豫,便问了一句。 “姜总先去横岗工地了,我专程来接岳道长的,姜总还交待,希望岳道长穿道袍到场,搞隆重一些好!” “也行!” 岳秀山回楼去又换了道装,从电梯出来, 身披明黄色的八卦道袍,背上斜背慧光诛魔剑,头戴浩然巾,肋下背上法器袋,右手玉柄拂光尘。 “哇塞!小山真是帅呆了!姐好喜欢!” 陈玉娇惊呼一声,双手作拥抱状! “去去去!别叫得那么肉麻,让我鸡皮疙瘩掉落一地!都把我叫感冒了!” 二人打打闹闹上了车,找一个街边小店,让司机停一下车,两人整一碗杀猪粉吃了,而后向横岗而去! 第52章 你真会玩 横岗是一处地名,就在郑市西南十多公里之处。 横岗是一处少有的高地,面积不小,岗上树林葱茂,风景颇佳,远可眺郑市风貌,近有河流庄田。 是一处难得的宜居之地! 姜豫选择在这里投建别墅区,眼光还是不错的。 宝马商务车直接开上横岗。 工地外围早已砌起了防护墙,墙内陆续建起了六七座未完工的毛坯房,入口处早已设有保安门岗。 这处工地面积不小,共约二十多万平米,开建的只是东南的一角之地! 宝马商务车在门岗处停下,岳秀山从车上下来,却是见两个保安赶过来! “你们有没有搞错!这里是工地,不是拍摄场地!走走走!” 保安见到岳秀山的穿戴,以为是电影公司拍摄外景的剧组。 “眼瞎了吗?不认得人,还不认得这部车吗? 这位是姜总特地请来的岳道长,是给咱们公司看风水的!还不起杆让开!” 司机老刘降下玻璃,探出头来,对着两个保安骂了几句! 岳秀山一下车,就感觉不对劲,只觉得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心内大惊。 连忙开启破妄神光,观察一下地理气场! 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整个横岗工地上空,几乎被浓郁的苍灰的怨气笼罩,更令人不解的是,这是两股不同的怨气在对峙,各属东西两处方位。 这是怎么回事? 陈玉娇见岳秀山傻巴一样,呆立不动! “小山!怎么啦?进去啊!” “太不可思议了!难怪会接二连三发生诡异事件。” 岳秀山望着两股互不相让的怨气,仿佛能听到来自遥远的厮杀之声! “玉姐,叫你妈调几台挖机过来!” 岳秀山一边移步进去,一边对陈玉娇说! “这一块地方有些古怪,挖开来看一下!” “噢?行!” 陈玉娇摸出手机拔打电话,很快,一个三十多岁工头模样的人小跑过来, “哪一位是岳道长?” “你眼睛是干啥的?她这一身行头不像道长?难道我像?” 陈玉娇没好气地怼上这个工头, “不好意思,大小姐!习惯了,习惯了!” 这个工头倒是认识陈玉娇,因为陈玉娇与她娘有七八分相像,明眼人一看,就能一目了然,何况,陈玉娇平时放假,也没少与她妈一起上工地,抓工程进度! “你听这位道长的指挥,她是我陈家的贵人,你最好不要欺她年纪小,偷奸耍滑!” “不会!不会!岳道长尽管吩咐,在下一定照办!” 工头连忙点头哈腰,满脸陪笑! “好!你去招呼挖机过来!我给你指定一处地方,下挖两米深,三米宽!” 工头小跑过去,五台挖机开动,向着东边而来。 岳秀山开启破妄神光,观察这种怨煞之气从哪里渗出。 很快就确定了一处位置,是一处环形状,约二十余米长,宽约一二米! 确定了位置,工头指挥挖机开挖,刨去山表土,便发现了不对。 像是一条环状山沟,经过回填的痕迹。 此时,门岗处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在大声喝斥! 岳秀山和陈玉娇很是诧异!这个工地,今日是全面停工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吵闹。而且气势汹汹, 为头的指着陈玉娇的母亲姜豫,像是在大声训斥,姜豫似乎几次想要申辩,都被他粗暴地打断! 陈玉娇和岳秀山都吃了一惊,以姜豫的身份,作为郑市的优秀企业家和纳税大户,以及她的爸爸原来的地位,不应该有人敢这样对她呀? 两人连忙小跑过去,远远便听到那个为头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姜豫。 “我昨天就打电话通知了你!要你全面停工,等待安监局立案调查! 你把我的话全当作耳边风了! 你是瞧不起我张安保,还是没把市安监局放在眼里?” “张处,我的工程的确全面停工了!不信,您…。” “你当我眼瞎吗?那些挖掘机在干什么!是开着玩吗?” “张处,这个是…” “什么是与不是!小郭,录像取证!准备以严重违规顶格处理立案。 接连发生重大伤亡事故,姜豫,你作为玉龙公司法人代表兼董事长,可能要担负刑事责任!” 张安保大手一挥,便要闯入工地里面去! “这挖机的事,与姜总无关,是我要她安排的!不能怪她!” 岳秀山见因挖掘机的缘故,让姜豫惹了麻烦,过意不去,忙过来给她分辩。 “你是什么人?” 张安保突然见到一身奇怪服饰的岳秀山,着实吓了一跳! 第53章 中邪了! 张安保身后的十几个属下有的蠢蠢欲动,有的不知所措! 这安监局一般情况下,哪有抓捕他人的权力,所谓的立案调查,也只是一种名义上的处罪标准,安监局根本不具备调查事件的人力资源和手段。处罚目的重于调查! 岳秀山不是五十六十的长者,有着百忍成钢的心态,心里早就窝着一肚子火!哪里还忍得住! 自己这个绿本本可是凭本事功劳挣来的,代表着国家荣誉和人民权利,岂容他这样糟贱! 反手拔出背上的慧光诛魔剑,向天空一指,口中念念有辞! 空中的怨煞之气,突然风起云动,如同一条长龙,翻滚而下,扑向地面,将安监局一众之人笼罩在内。 这怨煞之气,并非是有意识的灵体,而是一个负面情绪郁结的能量, 一卷之下,十数人顿时丧然若失,如同时间静止! 几秒之后,有人砰然倒地,口吐白沫,有人撕扯衣服狂暴跳跑, 张安保更是不堪,指天骂地,大声咒骂,领导不公,处处打压自己,甚至数说上司受贿贪财养小三! 一下把陈玉娇母子和看热闹的工人看傻了! 这群人中邪了? “小山!怎么办?坏了!这下完犊子了!” 岳秀山反手将慧光诛魔剑归鞘! “没什么事!死不了!赶快打电话报警呀!120一起叫上!” 岳秀山亳不在意,不给这伙平日里狐假虎威的人一个教训,她还真咽不下这口恶气! 让他们折腾一两天再说,到时出手解救就是! 横岗离郑市不远,最先到的是附近派出所民警。 一到现场,就懵圈了! 简直如群魔乱舞,哪见过这场面! 立刻呼叫上级支援! 市公安局警察与120急救同时到场!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先救人要紧! 昏迷的先上救护车,那些狂躁症患者,安排人手追捕控制,押送去医院作鉴定! 一个领队的警察过来,打听情况,并要求调取监控。 “我是公安部的刑侦专员,刚才我一直在场!这个事我比较清楚!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岳秀山早已捡回的绿本本,再次递过去。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接过一看,也是一愣! 确认了一下本人和照片,又用手摸了摸照片上扣下的钢印。看了一身道家装束的岳秀山。 迟疑了一下,说了一句。 “您稍等!” 转身小跑着回去警车那边,约摸过了十多分钟,又小跑着过来。抬头敬了一个礼! “您好,岳专家!我是市警察大队大队长付建国。请您指示!” 看来他是去网上查证了岳秀山的身份。 “付警官不必客气,我也是机缘巧合,刚入职公安部特勤局。 我本职是一名道士,因为有某一方面不宜透露的能力,才效力公安部的。 今天这个事件,不是人为的,是一种特殊能量的扩散,导致安监局人员集体感染上一种迷失心智的症状。 因为此地是一处战斗场所,交战双方战死人员,未经收殓,就地掩埋,久而久之,产生一种叫怨煞的负面情绪能量! 现在,我需要尽快挖掘开这处地方,将阵亡的双方将士遗骨收殓迁葬,才能彻底解决这种怨煞能量。” “岳专家需要什么帮助!请您指示!” “指示不敢,希望郑市方面,安排有历史方面的人员和法医到场,帮忙鉴别敌我各方的将士遗骸,并准备好盛装遗骸的灵棺,以备迁移烈士遗骸!” “好!我尽快通知市领导予以安排!” 付警官回到下属一处,安排二人留下,负责联系和掌握现场进展,自己带队下了横岗! 挖掘工作继续进行,果不其然,很快就发现了纵横的战壕,清除战壕内的埋土,便发现有零散的白骨出现! 岳秀山吩先别动遗骸,让姜预调几十名民工帮忙清理埋土就是,其它的,等市里安排的人员到场后,再处理! 陈玉娇母子早己对岳秀山言听计从, “小岳道长,老实跟你说,先前那边动土后,也发现过少量骨骸,我只当是普通人家的亡者,买了些瓦罐盛了,埋在别处,因为怕影响这处地方的形象,所以没有声张,现在要不要重新归扰到这一起来!” 姜豫悄悄地对着岳秀山说, “这个!最好将那些骨坛派人重新取出,归到这里来,将来民政部门肯定还需要确认身份,归葬烈士墓园!” 很快,郑市方面的人员到场之后,他们接手了清理遗骸的工作。 岳秀山给挖机确定了区域之后,暂时也没什么事, 姜豫一看这场地,一时间也复不了工,索性开车回到郑市。 一路上,姜豫眉头紧锁,心中忧闷,出了这一趟子事,一旦传开,这处地产就很难卖了,这可是她费了大本钱的。 “姜姨,你别担心这事!处理好了,可以打开知名度,事了之后,我做一场度亡法事,就没有问题。 我也看过了,这横岗是处风水好地,只是你设计的门楼位置要改一改,回头我帮你参考一下,包你将来大卖大赚!” “真的吗?那托你吉言,还要多劳小山费心。” 刚回到市区,付警官在医院打来电话, “岳专家,现在一十三个安监人员入院之后,所有医疗设备都找不出致病原因,这可怎么办? 打了镇静药物之后,效果并不理想,您有什么办法没有?还请指示,这可关系着十多条人命呐!” “没什么事!他们死不了,不过被怨煞之气蒙蔽了心智,你过来玉龙苑一趟,我在八楼八层802等你,你拿过方子去,包他们药到病除!” 回到陈玉娇的居室,姜豫去沏茶,岳秀山掏出几张避邪符烧成灰,用一张纸包起,取出一瓶正气驱邪散。放在桌上。 不到二十分钟,有人敲门,开门看时,是付警官带着四名下属上门来了。 “取一升童子尿,将这两样东西放入搅拌均匀,每人灌下一杯,就没事了!” 付警官听得呆了,这是什么药?也太…太难吃了吧! “这童子尿…。一时间到哪里找去?” 陈玉娇扑嗤一笑, “你真是死脑筋,带点饮料到幼儿园去,童子尿管饱!” “啊?还真是!” “记住了!是童子尿,要全是男孩子的,别搞混了,男性属阳,以克阴邪!” 岳秀山叮嘱了一句! 第54章 纯阴之体 岳秀山心里一通痛快!那群狐假虎威的家伙,特别是那个姓张的,不知醒过来后,知道自己被灌了尿喝,是什么滋味! 夜晚,岳秀山搬出黑石,像昨日一样,运转混元无极功,而心神却一直注意着窗外,等待着头天晚上那个偷窥者出现! 可是一直到午夜过后,那双偷窥的眼睛却一直没有出现!甚至到天明,也没有出现,倒是岳秀山心神耗损巨大,第二天睡了一天。 一连两三晚,岳秀山一直耗着心神守着,结果毛都没发现,而练功的效果大打折扣,得不偿失! 难道这个家伙发现了不对?早跑了不成? 岳秀山很无奈,只好将此事置之肚外,不再关注了! 横岗的战场,经过四天的清理,这么小块地方,共清理出二百三十一具遗骸。 经过工作人员对遗骸身上的遗物判断,这是一场发生在一九四一年七月的战役。 交战双方是国民三十七军一七三师的一个后勤营,在撤退的过程中,与鬼子兵遭遇,其中国军阵亡一百六十七人,鬼子兵死亡六十四人。 而鬼子兵的尸骸是掘坑收葬的,分成四个大坑,一字排开。 而国军烈士的尸骨就是横七竖八地埋在战壕之中,说明当时是国军失利,来不及收葬战友尸骸。 难怪会是两方怨煞之气,往往在半空中对峙! 虽然三魂七魄早已消散一空,但临死之前的愤怒怨恨绝望痛苦等等负面情绪,都是深入骨髓。即使黄土销骨,依然郁郁不散! 骨骸收尽,怨煞之气肃然一空,横岗的气象焕然一新。 姜豫还是请岳秀山做了一次盛大的渡亡道场。 并制办了各色旌旗,为岳秀搭了一个三丈高的法坛。 延请了二十八人的东西乐队,两个龙狮舞蹈队助兴。 公司二百八十八名员工,头一天,按岳秀山的编排,演练了九武真曜大阵。 同时,在电视台抖音等平台,投送广告,明天玉龙房产公司,在横岗别墅区工地,举行盛大祈福道场!并附上岳秀山道装侧像照! 第二天上午八时许,被推土机平整过的横岗工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一片欢腾! 花了重金请来的广州龙狮队,也确实有几分真功夫,一金一青两条巨龙,蜿蜒盘旋,须眼灵动,有如活物一般。 一黄一白两个狮子,一个威武霸气,一个呆萌可爱。相映成趣。 围观的万人观众,雷声欢动! “嗵嗵嗵!” 三声高空礼花炸响,鼓乐齐鸣。 岳秀山全身黄袍道冠,披发仗剑,足踏魁罡,缓步登坛! 随后左右各两列各八人,执旗跟上。 法坛之上,明烛高烧,香绕蟠龙。 岳秀山上前,法坛前立定,长身拱手为揖,礼敬天地毕!诵清华之章! 歌毕, 执剑在手,禹步作法,绕坛起舞。 法坛之下,见司令号旗卷动,二百八十八名执各色旌旗的员工,按昨天演练的步骤,有序跑步入场,随号旗施令,不断变幻阵形 法坛上早设风云雷电四色符纸。 岳秀山长剑指处,青色风符飞起,无火自燃! “风来!” 刹时间,风声乍起,横岗之上,草木摇动,地表之间,飞沙走石。法坛上各色法旗,猎猎作响! 接着是白色云符飞起自焚。 “云起!” 眨眼间,风吹云动,聚拢当空,团团如盖,遮天蔽日。 剩下的雷符电符齐齐飞出焚化成灰。 “电闪!” “雷鸣!” 云层中紫色一闪,一个八卦形的巨形图案,耀眼一闪, “轰隆隆!”一声炸雷,直炸得云翻如浪涌,四散而开。 眼前一亮,复见红日当空,天地一清! 还在众多观众的惊骇之中,岳秀山跌坐法坛之后,开诵《劝幽安生文》,为阵亡者渡灵荐福! “伏以,天开地辟,慨三皇五帝之茫茫;古往今来,嗟四生六道之滚滚。生死死生生复死,鬼人人鬼鬼还人。这等轮回,谁人免得。 昔天皇氏,一万八千年,不知何处;及广尘子,一千二百岁,又在何方。共工撞倒不周山,力衰头朽;有熊射落扶桑日,矢尽弓亡。女娲炼石以补天;精卫衔柴而塞海。几多惨死于黄泉,不得翻身于白日。 且孔门七十二贤,难睹贤贤希圣;汉庭二十八将,空传将将封侯。生寄死归,寒来暑往。寿八百之彭祖,昔也人亡;夭三十二之颜回,痛乎天殇!…… ……今当报国烈士迁葬之期,施行渡灵祈福之礼。馔以陆产之供,衣以云锦之衣。饥肠饿肚须饱餐,冷骨寒风宜暖服。铜门楼,铁扫帚,无非冤报冤,仇报仇;金沙地,白玉关,好念强中强,劫中劫。两脚踏开生死路,一声齐唱大平歌!” 岳秀山以内家真气发声,以道家独特的吟唱之音,罩定横岗别墅园区,每一位观众,仍如在耳畔吟唱,历历清淅。 一通程序下来,足足过去了二个多小时,观众意犹未尽,留连不去,今日道场,谓为奇观。 “果然是天一道的真传子弟,也不枉我寻找了三年!” 人群中一个高大的,头笼连衣帽的男子,自言自语道。 如果岳秀山看见此人,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前额微微前凸的年轻男子,正是赠给黑石的那个人。 徐玄生缩了缩脖子,悄悄从人群中退出,独自下了横岗。 自那日在玉龙苑七栋九楼,观察了岳秀山一夜,确认了她确实能从阴冥石中吸取能量用功,如果李老君不骗自己的话,那么岳秀山就是纯阴之体,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看来只待她的混元无极功完满,自己的机会就大了。 以徐玄生的观察,岳秀山的混元无极功练功时,身外劲气成罡,头顶三花隐现,估计已完成了九成以上。 比之自己的乾阳一炁功并不差不了多少,自己也仅通融了一百零三处穴窍,还有五处闭塞。 看来就开把劲了,到时自己不如她,岂不是个笑话! 同时还要尽快找到那一味天材地宝级别的神药《阴阳果》。 第55章 北邙山 北邙山。 “芒芒北邙山,高坟尽无主。惟有石麒麟,相向立秋雨” 这是宋汪元亮曾游北邙山时,写下的一首五言绝句! 北邙山属于秦岭山脉的余脉,从地图上可以看出,秦岭就像一条巨龙般横卧在中原大地上,而北邙山恰恰就位于秦岭的最东部,如同巨龙傲然昂首,龙吟天下。 因此,北邙山是华夏山中之山,山中帝王,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无论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都以死后埋骨北邙山为荣。 整座北邙山共有大型墓葬近800余座, 其余无名无主的荒坟多达数十万座。 正所谓“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从商周一直到明清,有数不清的古人选择安息在了北邙山上,使这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亡者之城”。 徐玄山一路风霜,终于登上了这座埋骨名山。 他不是来游玩的,他是来找东西的,就是为了那个《阴阳果》而来! 《阴阳果》不是树上之果,而是木上之果,准确地说,是阴木之果。 何谓阴木? 埋入土中的棺木就是,《阴阳果》与灵芝相似,结成于棺木之内,却是比灵芝的生成难度大多了。 这棺木只能处于浅表或裸露在土外,披阳而背阴,白天吸收烈阳,夜晚摄取阴气,方有机会结果。 《阴阳果》结于棺内木上,大小如鸡卵,黑白相间交缠,需温湿度适当,才可长成。 而徐玄生要找的不仅仅是普通《阴阳果》,而是年份必须要千年以上,才能用得上。 而《阴阳果》生成就极难,成长成熟更难,而千年以上的,简直不可想象! 没有办法!没有它不行! 北邙山的墓葬几十万计,总是可能有机会找到的,这也是徐玄生选择北邙山的原因! 徐玄生不可能将北邙山的几十万墓葬全部挖掘开来找《阴阳果》。 但他修有一门法术,叫五华望气术,不但可以观望人的气运兴衰,对一些宝物,也能经过法术看破七八成!这也是他自信找到《阴阳果》的手段! 天色不早,红霞渐退,秋风瑟瑟,草木萧萧, 徐玄生找到一处背风的洼地,放下背包,从背包中取出简易帐篷支起。 虽然他的乾阳一炁功还未完满,风寒早已奈何不了他,但夜来风霜甚重,不能露天休眠! 徐玄生的练功方式与岳秀山有相似之处,本来正常修炼他是顶着烈阳而打坐,晚上一般用一些火山石来修炼。 无论是什么功法,越到后面,越是艰难。 徐玄生的烈阳一炁功也是一样,第一百零四处窍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令徐玄生有些沮丧。 他娘的!下次上去,还是要想办法弄点好东西下来才是! 火山石修炼这烈阳一炁功,甚是鸡肋,一时间又没什么好的替代品。 徐玄生甚至有些嫉妒岳秀山,自己费了九死一生的危险九牛二虎之力的辛苦,结果是便宜了她! 自怨自艾之际,忽感坐在垫片上的屁股微微一震! 不好!怎么回事? 难道是地震了? 不对!这是北邙山!不是地震带上。 爆破! 盗墓! 不关我事!我又不是国家文物部门,也不是公安部门!何况! 自己也算是半盗墓的! 耳畔听到隐隐的闷响!看来这伙人是一队老手。 先用洛阳铲打出一个确凿的位置,然后用火药一节节爆破扩展通道。 再将人缒下去,凿开墓室砖结构,进入墓室,去摸取值钱的物件! 这北邙山罕有人居住,盗墓的屡见不鲜,也见怪不怪了! 一连几次轻微震动之后,便没有了动静,徐玄生也没太在意。 又修炼了半个多时辰,把火山石里最后一丝阳火之气榨尽。 徐玄生拉开帐篷,将废弃的火山石扔出! 耳边听到远处传来一两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是喊救命的嚎叫! 怎么啦?这群盗墓的发生了内讧? 自相残杀吗?难道搞到了值得反目成仇的惊世宝贝! 徐玄生知道,盗墓贼不会是经常固定的一个团伙,往往都是临时组团,各司其职,得手分赃之后,各自天南地北,相互之间谈不上感情友谊,一旦到了利益生死关头,背刺的情况常有发生! 一时也睡不下,徐玄生出了帐篷,月华疏淡,下弦如弓,望向西南方向,似乎有打斗奔跑之声! 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做一个旁观者,适当时来一个渔翁获利? 徐玄生施展轻功提纵术,身形一闪,向着西南方面而去。 才奔跑过一两百米,就见到一个黑衣人,“吭哧吭哧”一路气喘吁吁跑过来,迎头碰上徐玄生。 黑衣人愣了一下,嘶声叫道, “粽子!有大粽子!快跑!” 随即,呼啦从徐玄生身侧窜了过去! 粽子?这是盗墓者的术语! 就是遇上了僵尸类的东西! 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吸收了阴冥灵气的尸体而己,又没有什么灵智意识。 徐玄生开始还当是盗墓的内讧,看来是被僵尸类的鬼物吓着了。 过去看看吧!能伸手帮一下也就算积一些功德,盗墓的虽伤阴鸷。但也是一条人命呐! 又跑过二百余米,见到一团黑影, 徐玄生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两个人搂在一起,一个人把头埋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下,另一个人口中“嗬嗬”乱叫!身子乱扭! 她娘的!这半夜三更,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搞什么基情!真够心大的! 徐玄生正要转身避开这晦气的场面,忽见那个把头埋在另一个脖子下的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黑铁般的脸。 我去!这哪里是一对基情男友,这分明是一具吸血的僵尸,咬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那僵尸也发现了徐玄生,放开手中那个已经半死的中年人,立起身来,身高超过两米,比徐玄生还高大,露出鲜血淋漓獠牙外呲的大嘴。 脚下一顿,凭空飞出,扑向徐玄生。 好家伙! 徐玄生倒也不惧,让开叉来的双爪,“嗵”的一拳,击在大僵尸的腰肋处! 哎呀!这个僵尸不简单! 这一拳击下,如击打在铁石之上,不但没有将它击飞,反倒是让自己整条手臂隐隐生疼! 而这具僵尸似乎有些灵识,双臂一叉空,反倒捱了一拳,就击得躯体一翻,险些栽倒! 身形一转,双臂横扫,抽向徐玄生腰部。 徐玄生不敢小视,运转烈阳一炁功,浑身如一颗发出光热的太阳。 那僵尸一滞,似乎很害怕徐玄生身上闪现的气息!打算转身逃避。 徐玄生练就的烈阳一炁功,本就是一股纯阳之气,加上他体质特殊,阳光之光犹烈, 而这烈阳之气更是克制阴邪鬼物之类,怪不得这具僵尸畏惧! “锵锵”声响,这僵尸原来身披重甲,跳跃如飞,向西南处逃窜! 徐玄生岂容它从容逃走,一连几个飞纵,一掌拍僵尸后背。 第56章 七杀刀 铁甲僵尸被徐玄生一掌拍中,重重地扑倒于地。烈阳之气虽被铁甲阻隔了大部分,依然有部分侵入僵尸体内。 铁甲僵尸彻底怒了,双掌在地面一拍,弹身而起。双掌如刀,抡向徐玄生。 徐玄生接了几招,也连连后退几步,自己烈阳一炁功虽然厉害,奈何僵尸全身铁甲护体,自己一时还真奈何不了它! 铁甲僵尸克服了畏惧,越战越勇! 徐玄生心里焦躁,双手格挡铁甲僵尸的攻击,有些疼痛,而且渐生麻木之感,这是侵染了尸毒之故! 奈何自己赤手空拳出来,没带上刀枪,久斗之下,只怕自己要吃亏。 闪避中,见铁甲僵尸的头盔在倒地时摔掉了,早滚落去一旁,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铁甲僵尸虽然悍勇,但毕竟身形拙笨,徐玄生连连后退,虚晃一下身形,从僵尸腋下穿过,转至其背后, 不待转身,徐玄生一个旱地拔葱,从半空中一掌拍在僵尸天灵盖上。 掌中烈阳一炁功的烈阳内气源源不断地,从头顶注入铁甲僵尸体内! 大量的烈阳内气灌入,僵尸顿时被定住了一样,体内的阴冥灵气被瓦解消耗。 铁甲僵尸双膝一软,栽倒在地,再没有了先前那般强硬,躯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会儿便收缩起来,成了一副干尸! 徐玄生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内气消耗不小,但总算干翻了这大家伙。 回头看那个被咬的中年人,只见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眼见是活不成了! 盗墓贼打开的盗洞离此不远。 徐玄生一手一个,抓起铁甲干尸和死人,扔进盗洞中,自己也嗞溜下了盗洞。 这铁甲僵尸生前可能是一个身份不低的将军。 墓室规模建造不小。一副巨棺横放墓室之中,棺盖早掀开在一旁。 巨棺一旁地上也倒卧着两个死去多时的盗墓贼! 徐玄生将手中的死人,与那两个放在一块,也算′作个伴。 左手提溜着铁甲干尸,正要放入巨棺之内,一眼瞥见巨棺里面左侧,有着一柄黑鞘长刀。 刀在鞘内,依然散发出割脸般的杀气! 这是一柄什么刀?好厉害! 徐玄生一探手,将黑鞘长刀抓起,感觉很沉。 左手将铁甲干尸扔进棺内。把棺盖迅速扣上,很快就出了墓室,回到地面! 徐玄生望了一眼,在旁边推了一块巨石,滚倒在盗洞口上,勉强盖住了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再取过这把乌鞘刀来看,这把刀长三尺,重约三十余斤,几乎是普通刀剑的七八倍重。 徐玄生拇指按卡簧,“铮”的一声清鸣,刀自己弹出三寸,只觉得寒意逼人! “唰”的右手一用力,抽出刀来,帐篷内温度似乎一下低了十度。整个帐篷向外一鼓荡,这无形的杀气澎湃而来! 好刀! 无光无色,黑漆漆如同乌铁一般! 真是神物自晦! 近刀柄处赫然两个古篆,字曰七杀! 七杀刀! 难怪此刀杀气如此之重,徐玄生感觉一挥刀,能劈裂开这一处空间一般! 徐玄生不敢过多玩观,宝物不宜亵渎,忙将七杀刀归于鞘中。 第二天,徐玄生开始走马观花一样,探寻各处古墓,寻找阴阳果! 谁曾料想,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连半个月下来,几乎踏遍了整个北邙山,愣是没有寻找到阴阳果的影子。 看来北邙山是难找到了,还是换处地方才行! 徐玄生在手机上寻询了一下,突然,一个字眼跳出,悬棺! 中国的悬棺文化很广泛,是很多少数民族的墓葬习俗。 出名的有龙河悬棺,四川棘人悬棺,三峡悬棺,甚至龙虎山也有悬棺! 徐玄生决定再去各处悬棺的地方碰碰运气,理论上分析,悬棺的条件更便于阴阳果生成生长,而且悬棺也容易找,比在这北邙山找浅表棺椁更容易! 岳秀山干完了横岗道场,第二天,便要回湖南长沙。 姜豫也不含糊,转了五百万作为岳秀山的酬谢,对老陈家做了三件事,区区五百万还真不算什么大数目, 岳秀山稍作推辞,但止不住心中的小财迷心态作崇,然后就笑纳了! 陈玉娇自然是跟着岳秀山一起,去湖南长沙,给岳秀山的妈妈庆贺五十大寿! 岳秀山的老家本是湖南浏阳,但他爸妈的公司却是开在长沙。 “鸿运”药材公司董事长岳鸿飞,这二十多天来,可谓事事不顺,接连发出的数批药材,都被客户发现了问题。 以次充好,倒还不过是质量把关不严的问题, 而有一批内蒙古产的库伦黄芪中,居然混杂几百公斤桎木切成的片。 这可不仅仅是影响公司声誉和形象,而且是涉嫌诈骗的事,客户方不仅仅截留了百分之三十的尾款,还保留了上诉法律的手段! “鸿运”中药材公司本来一直是岳鸿飞独资经营,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资产也已经过亿。 但他手下有一个经理,叫彭卫国,两人是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 彭卫国一直掇纵他融资上市,这几年上市很流行,而且融资快,来钱也快, 但岳鸿飞总感觉自己的药材公司,不像其它的科技公司,潜力有限,市场也容易饱和,一直也不敢大肆扩张。 直到前一年,彭卫国给岳鸿飞介绍了两个人,周绍棠和庞仕龙,两人原来是经营五金废品收购的,早些年着实赚了一大把,现在,各地环保抓得紧,加上进口金属大肆进入国内,废旧金属回收价大跳水。两人正欲转行,被彭卫国所知,介绍给岳鸿飞。 上不上市,是一柄双刃剑,有利有弊,岳鸿飞本是可有可无,但经不住彭卫国的软磨硬泡。 经过几次商谈,最后周绍棠和庞仕龙各以二千五百万的资金,从岳鸿飞手中分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而彭卫国也从亲戚各处和银行贷款,筹了一千万! 既然外人可以,兄弟也不能亏待,彭卫国的一千万只能认购百分之八的股份,岳鸿飞念在兄弟一场,跟了自己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赠与彭卫国百分之四的股份。 最后公司结构是岳鸿飞持股百分之四十八,周绍棠和庞仕龙各持百分之二十,彭卫国持股百分之十二。 本来计划下个月在沪上市,谁料公司一连出了几档子事,影响极其恶劣。 岳鸿飞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这些明明不可能出现的问题,却偏偏发生了!而且还查不到一点端倪! 岳鸿飞知道今天是老婆卢秀梅的生日,而且是五十岁生日。 想到老婆卢秀梅二十四岁跟着自己,一路走来,风霜共浴,贫贱相随,一直是自己的贤内助。 卢秀梅生性恬淡,与人为善,且非常俭朴节省,虽然如今自己身家上亿,却是连几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岳鸿飞鼻子微酸,且放下公司里的不快,今天先带老婆去买一点生日礼物再说。 好不容易把老婆哄上车,岳鸿飞开车市区而去。 突然电话响起,电话是彭卫国打来的,副驾的卢秀梅给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贴在他右耳上。 “鸿飞,公司召开董事会议!你过来一下!” 岳鸿飞一惊! 召开董事会议?我这个董事长都不知道? 第57章 逼宫 “公司有事,先去公司吧!我生日年年有,不争这一时。” 卢秀梅见岳鸿飞眉头深皱,很是体贴他的为难! “应该没什么大事,你跟我一路过去,完事了再上街也不迟!” 岳鸿飞将车转向,向公司赶去! 鸿运公司并没有租住在最繁华的街道,而是开福区的香春路。 岳鸿飞夫妻赶到公司,门口的保安似笑非笑地说岳鸿飞打了个招呼。 乘电梯到四楼会议室,会议室门口却是左右各守着两个陌生人。 “你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见岳鸿飞夫妇从电梯内出来,便伸手拦住。 “我是岳鸿飞!你们是什么人?” 岳鸿飞更是莫名其妙,这四个保镖打手一样的人物,他一个都不认识! “让他进来!” 两方正要分辩的时候,会议室里传出一个声音! 四人听得说话,侧开身位,让岳鸿飞夫妇进去! 这是闹的哪一出? 岳鸿飞满腹怀疑,此时也顾不得与门口的这几人理论,赶忙进了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并不大,本来鸿运中药材公司常驻员工也不多,也就加保安二十多个,但现在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在座。 见到岳鸿飞夫妇进来,所有员工回头,齐唰唰看向他俩,有的眼中满是可怜与同情,有的是幸灾乐祸和嘲讽。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要开董事会吗? 便像是开公审大会的模样! 岳鸿飞向上看去,那原来一直是自己坐的位置上,早坐上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而周绍棠和庞仕龙彭卫国也坐在长桌的两侧,看来是早有准备,只等自己到来。 岳鸿飞感到气氛不对。周庞二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而彭卫国看了自己一眼后,目光躲闪不定! “是岳鸿飞先生吧!请坐!” 那坐在首席,原来自己董事长位置的男人,反客为主,抬抬手,指了指长桌下首的位置,示意岳鸿飞坐下! “你是谁?这是我鸿运公司的会议,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岳鸿飞也不是普通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什么样人没见过。 周绍棠站起来,向岳鸿飞介绍。 “这位是井上大郎先生,他现在也算是鸿运公司的人!” “他什么时候是我鸿运公司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岳鸿飞心中恼怒,自己是鸿运公司的董事长,居然不知道来了一个日本人进了公司! “我是公司的董事长,没有我的同意,是谁请来的?简直胡闹!” “哈哈!你现在不是了!我是他们的股权委托人,现在我才是鸿运公司最大的股东,是真正的董事长。” 井上大郎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嚣张地逼视着岳鸿飞。 “他俩人的股份加一起,也不过百分之四十,你算什么最大的股东?” 岳鸿飞当然也就设想过,如果自己股份大过百分之五十,就拥有绝对的权力, 那么其它股东心里不安,没有反对和制约的权力,所以才将百分之四的股权赠送给彭卫国,至少,在股权结构上来看,显得更合理。 而彭卫国是自己兄弟,在他手里,是可以放心的。 “不不不!再加上他的,就是最大的股东了!” 井上大郎指了指彭卫国。 “卫国,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股份也委托了!” 彭卫国有些僵硬地回答, “卫国,你怎么可以与他们同流合污,合伙来坑我?你的股份中,可以有我赠送的百分之四呀!” 岳鸿飞发觉事情不对头,不由有些急了, “卫国,你与鸿飞可是多年的兄弟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连卢秀梅都大吃一惊,这彭卫国与岳鸿飞的交情还在她夫妻认识以前,这人怎么变得这样无耻无情? “啪!”的一声。 彭卫国拍案而起,高声叫道! “这百分之四的股份是我该得的,我彭卫国发鸿运公司拼死拼活几十年,难道这一丁点股份也不应该吗? 你岳鸿飞不过是仗着你爸是个村支书,送你去读了两年卫校,回卫生院当个捡药的, 我和你一起做药材生意,凭什么你是老板,我是个打工的?你如今身家上亿,我还是一个苦打工的?” 岳鸿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彭卫国骂道, “彭卫国,你真不是东西!当初你初中都未毕业,在社会上厮混,偷鸡摸狗,被派出所抓起来,关在看守所,是我花钱找关系,把你捞出来。 然后,带你一起跑药材生意,你本钱一分没有,大字不识几个,你拿什么挣钱! 我开高出别人三四倍的工资,请你跑跑腿!你还不知好歹,吃光用光! 我多次要你节省一些,积蓄一点钱入股,你倒无所谓,是你自己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当我有了千万资产时,你眼红了吧!可你又能拿什么入股?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平白无故分给你? 我又何曾亏待了你?你如今在公司,年薪过百万,除了我,谁会用你? 我信了你出售股份,还白送了你百分之四,你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股东了,你还不知足!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还有点良心没有?” “迟了!从你出售股权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岳鸿飞的鸿运公司要换主人。” 彭卫国此时脸面狰狞,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 “你早分给我股份,又何至今日! 当周庞二人找上我的时候,我就打定了主意,要与你作个决裂! 我认购股份的资金,也是他们出的,他们给我的利益远比你给的大,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 你别充什么救世主,你给的,都是我该得的,别那么多废话!认命吧!” “彭卫国你这个畜牲,那么药材公司那几起质量事故,都是你搞的鬼吧?” “是又怎样?” 彭卫国反正已经不要脸了,也不惧承认! “好了,别的废话,你们等会去撕扯,咱们先办正事。 这个这个井上大郎看来是个中国通,见两人关系再无回头,适时打断两人对骂, “鸿运公司的各位董事员工们,鉴于岳鸿飞先生掌握鸿运公司期间,由于工作疏忽,管理不善,给整个公司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和形象损害,经董事会一致议定,免去其公司董事长一职!” 井上大郎稍停顿了一下,再次宣布, “同时决定!鸿运公司股权解拆同组!由于岳先生的错误领导,各董事意见分岐较大,已无法继续合作,股权将估值重新认购!” “我不同意!” 岳鸿飞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你不同意无效,这是多数股东同意的决定!” 井上大郎轻蔑地笑了笑, “岳先生,我大日本大和民族做生意是讲究公平自由原则,基于国际规则,有两条路,你可以任选一条! 由于公司近期发生的几起质量事件,对公司的价值造成极大损夫,董事会给公司估值一个亿。 现在,给岳先生一个选择,一,放弃你的百分之四十八股权,由我们认购,二,你立即出资五千二百万,认购我们的股权。 这是两份协议,你任选一份吧!” 第58章 霹雳手段 由于彭卫国早已将岳鸿飞的财务状态摸清,并泄露于井上大郎及周庞二人,知道岳鸿飞短时间内根本拿不五千多万来,所以将鸿运公司价值低估,一口吃定! “你们这是强取豪夺!” 卢秀梅见丈夫多年心血,辛辛苦苦创办的鸿运公司,被一伙外人抢劫,心如刀割。 “我一时没有这么多现金,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认购你们的股份!” 岳鸿飞还想争取一下,事实上怎么可能,人家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细,才下这个套的! “这怎么可能等你一个星期?公司上市在即,必须尽快厘清股权分割。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是个聪明人,手中有近五千万,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不则,你可不能再从事中药材买卖了,我可以以泄露公司秘密为由告你哦!” 这才是图穷匕现的目的!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鸿运公司是我老公的!你们要强抢吗?” 卢秀梅急了,冲上前来。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这一次发难的是周绍棠,这人以收破烂起家,从小就是欺乡霸邻的角色,青年时期,打打杀杀的事没少干。现在依然不改村霸街痞习性! 只见他外套一脱,捋起袖子,一副干架的模样! “你要干什么?” 岳鸿飞大惊,后退一步,将卢秀梅护在身后。 “呯”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踹飞,一道人影飞入,越过后排的员工头顶,直接落在会议中的长桌之上。 “嘭”的一声,周绍棠被人一脚踹在胸口,跌撞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半天爬不起来。 “你…你是谁!” 井上大郎见到站立在会议桌上,如仙女降世一般,早吓得两股战战竞竞! “我是你姑奶奶!你一个小日本鬼子,居然敢在我华夏大地上,张牙舞爪!去死吧你!” 岳秀山一抬足就要踹爆这小鬼子脑袋。 “小山!不可!” 岳鸿飞一看清是自家神女归来,心中大喜。见踹飞了周绍棠,又要对井上大郎下手,心里大惊! 这个日本人肯定不简单,一旦动手,可能就是外交事件,连忙喝止岳秀山! 岳秀山听到老爸呼喊,脚下稍偏,踹在井上大郎左肩之上。 “扑通”一下,井上大郎连椅子带人向后跌出,滚落在地! 岳秀山转过身来,面对着彭卫国。 “到你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王八蛋!说!你如何勾结他人,意图谋取鸿运公司的!” 彭卫国虽然被岳秀山的功夫镇住了,但他既然撕破了脸,豁出去了, “小兔崽子,你狂什么狂!老子才不怕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岳秀山咬着牙笑了, “好!有无赖的本性,我虽不杀死,但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岳秀山双足连踢,封住了彭卫国胸前数处大穴。让他跌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然后,回转身来! 岳秀山面对二十三位鸿运公司的员工,森然说道, “今日之事,与你等无关,速速离开会议室,在一楼接待室等候。 但刚才用手机偷偷录像的留下!” 二十多人中,顿时有四五个人心内慌张,立刻想要删除或者发送出去, 岳秀山站得高看得仔细,手口扣着一把牙签,双手一甩, 只听得哎哎唷唷叫痛声和手机掉落的声音。 陈玉娇拦在门口,她也早已把几个录视频的人,看得清楚了,放过清白无辜的员工,将其中两个偷偷录了像,企图蒙混过关的员工拿下,并夺过其手机! 此时会议室中只剩下六名偷偷录过视频的员工,和周绍棠庞仕龙彭卫国井上大郎和岳鸿飞夫妇,守在江口的陈玉娇,站在会议桌上的岳秀山! “不说是吧!就别怪我出手段了!” 面对着这个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彭卫国。 岳秀山绝不会手软,取出数枚金针,在彭卫国眼前一晃。 彭卫国眼中的恐惧和凶狠不断交替,他不明白,这女子是何来路,到底要干什么? 随即将金针刺入彭卫国承迎肩井风池诸穴,刹那间,彭卫国额头脸上颈脖,渗出豆大的汗珠,面部肌肉扭曲纠结,浑身如筛糠一样乱抖。 旁人无法理解他所遭受的痛苦,但看他的模样,绝对是不好受! 只见他气喘如吼,深身湿透! “小山!小山!饶了他吧!别闹出人命来才好!” 卢秀梅见到彭卫国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彭卫国很可恨,但弄死了麻烦大了! 岳秀山跳下了桌子,拔去了彭卫国肩上的两处金针,厉声喝道。 “说不说!如果想再来一遍,你可以不说!” 彭卫国喘息了两分钟,微微点了点头,让他去死,不可怕,这种无法抑制的痛苦,深入骨髓,他真不想经受第二遍!艰难地抬起手来,指着会议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员工。 “都…都是我指使他干的,他是仓库验收员,具体细节,你问他吧!” 说完,瘫倒在桌子下。 岳秀山走到那名员工面前, “希望你不要我用上手段,彭卫国的样子你看见了!” “我…我交待!” 这个员工可比彭卫国怂得多了,岳秀山抓过会议桌上记录会议的笔和本子。 “给你半个小时!给我好好写下来,最好别让我失望。还有,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你的同党!” 这三十岁男人,马上指认了两个,这两个人早吓得面色发白! “你们几个可以走了!管好自己的嘴巴,这不是你们可以承担的事,不要惹祸上身。如果,我发现外面出现今天的视频影像。我会找你们唠唠!” “我都删了,不关我的事!” 一个女员工带着哭腔说道, “不关你的事!那你录制视频干什么?都把手机留下,滚!” 岳秀山怒火如焚,自己苦苦修炼功夫为的是什么?连父母都不能保护,这修道用来何用! 打发了这几个,回过身再次回到会议桌上,拿过桌上的两份认购协议,撕了其中一份。 对着吓得有些呆傻的且一直没有说话的庞仕龙吼了一句! “你是自己乖乖过来签字,还是我砍下你的拇指按指纹!” “我签!我签!” 庞仕龙战战兢兢地签名按了指纹,早已爬起来的周绍棠都不用岳秀山催促,忙不迭地赶快签上大名按下手印。 此时,楼外响起警车的警笛声,井上大郎等人精神一振! 救星来了,这煞星该收敛了吧! “小山…,警察!” 岳鸿飞也紧张起来,这些人被小山一阵收拾,确实痛快,但毕竟是打架斗殴,这会议室可是有监控的。 “爸,妈,不要怕,没什么事!玉姐!看住他们,谁敢乱动,往死里揍!我去打发下面的警察!” 第59章 跟我走一趟 岳秀山刚到一楼出电梯,就见到四名派出所民警往里面闯! “站住!” 岳秀山大马金刀拦住, 四个民警一愣,刚要开声喝斥,见到岳秀山手中持着公安部的证件,顿时失声! “公安部特勤组正在抓捕间谍,不得干预张扬!” “您这证件……!” 为头的警察有些犹豫,有人报警,说鸿运公司四楼有人打架斗殴,如果真是公安部在抓捕间谍,自己是该有多远滚多远。 但这持证件的女孩实在太年轻,万一有假呢! “你连这串编号也记不住吗?不会去系统查询真假吗?你这警察是怎么干上的,还不快滚!” 岳秀山三番两次被派出所民警欺负,早就不耐烦了! “是!是!是!” 这官威一抖起来,为头的民警倒是认为真了几分,领导就是这种气势! 四个民警立刻出了鸿运公司,开着警车跑了。 岳秀山回到四楼会议室,对着周庞二人说道, “本来,我是一毛钱都不想给付的!虽然你两个居心叵测参股鸿运公司,但念在你两个未直接参与彭卫国栽赃陷害的事,拿上你们的本金,滚吧!” “小山!我们现在没钱啊!能不能让他们缓一缓!” 卢秀梅负责公司的财务,也是家里管钱的,她们现在确实拿不出这四千万! “妈!这点小钱不是事!我有!” 岳秀山满不在乎地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来,递给卢秀梅。 “妈,你去财务室,将这认购款转给他们就是,咱们不差钱!” “小山!这可是四千万呐!你哪来这么多钱?” 在卢秀梅的印象中,即使把临天观并冲虚道长师徒一起卖了,也不值四千万啊! “妈,我下山后,已经两个多月了,不小心挣了一点!这个等会说,先处理了公司的事,还要给您过生日呢!” 听得岳秀山这样一说,卢秀梅不再犹豫,带着周庞提供的账号,去了财务室! 井上大郎也想跟着周庞两人一起溜, “且慢!你还不能走!” 岳秀山拦住井上大郎!亮出自己的证件。 “我是公安部特勤局刑侦专员!怀疑你在华夏从事国际间谍活动,企图刺探华夏中医药秘密,请跟我走一趟!” 井上大郎在中国十多年,特别对中国人的证件有过研究,这是他工作需要,所以他一眼就认得岳秀山的证件不假, “我没有!我是享受外交豁免权的外国人,你不能逮捕我!” 井上大郎急了,这间谍罪也是个口袋,什么都可以往里装,他是日本驻华夏的医药代表,要说一点没有刺探华夏情报,那当然不可能。 一旦被中国刑警弄进去,你就别想轻易出来,总能找出一些莫须有的事来。 何况,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掌控鸿运公司,控制公司的中药材资源。 日本本是一个资源贫乏的国家,需要在全世界找各种资源,而日本的中医药开发规模,已经超越了华夏,但日本的中药材资源却是远远不够,而且全世界对中药材的种植采摘炮制全然不通,只有华夏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完整技术, 所以,日本的中药材资源只能依赖华夏出口,所以掌控华夏的中药材公司,是最便捷的方法! 而这一次操作,或多或少都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如果自己粘上彭卫国的事,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井上大郎见有华夏公安部盯上,顿时大惊失色! “我没说逮捕你!我只是请你配合调查问话,间谍罪可不在外交豁免之列!” 井上大郎见岳秀山的语气变缓,觉得事有转机! “岳…岳先生,对不起!这次对贵公司造成困惑,是我不对,我我愿意作出赔偿,精神赔偿。” 井上大郎立马向岳鸿飞道歉,希望得到他的谅解,让岳秀山放过自己! “岳…岳警官,我是个正当的国际友商,真…真没有参与他们的事,我也是被他们骗了,请…请你原谅!” 岳秀山故作沉吟, “就你参与谋划这次鸿运股权再认购,已经给鸿运公司带来极坏的影响,鸿运公司马上就要上市,这造成的损失巨大,你打算赔偿多少?” 井上大郎见岳秀山松口,马上竖起一根食指。 “一个亿…” “好!就一亿美元!” “不不不!岳警官,您误会了,是一亿…” “什么?” 岳秀山杏眼一瞪。 “我真没有一亿美元,只能是…是一亿…人民币!” 井上大郎本想赔偿一亿日元,但见到岳秀山的架式,肯定不会答应,只得答应一亿人民币! 岳秀山见好就收,一亿就一亿,算是给老爸出一口气! 这时岳鸿飞才知道女儿不差钱的意思,像这样来钱,还差钱才怪! 打发了井上大郎,剩下的彭卫国和三个鸿运公司员工,自然是报警,一并打包给派出所处理。 来的还是原先的四个民警,在所里查询了岳秀山的证件,再次见到岳秀山,就显得毕恭毕敬,唯命是从了。 岳鸿飞见大局落定,甚是高兴,到一楼安慰了一下受惊的其它员工,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公司工作。 然后带着卢秀梅岳秀山和陈玉娇,一并回去,安排老婆的五十大寿生日。 岳鸿飞的老家是湖南浏阳,夫妇进驻长沙开公司,也不过二十年, 老家里还有老父母和两个弟弟,都是搞花炮生产的小老板, 岳鸿飞夫妇一直没有与老家亲戚朋友断绝来往,因为不算太远,也一直走得亲近, 加上岳鸿飞夫妇近十多年未办什么喜宴,这一次乡下来长沙为卢秀梅庆祝生日的,三大姑八大嫂街坊邻里还真不少,只怕不少于八九桌,加上公司各处员工能回来的都也回来,以及自己生意场上的一些儿个朋友和进货商,估计也得摆上二十来桌。 这一众宾客,岳鸿飞早安排在长沙北辰酒店,由儿子岳伟山在那里招待, 本来,岳鸿飞只是带老婆去买点生日礼物,就去酒店接待宾客的, 谁料想鸿运公司出了这一档子内讧逼宫的事,还好自己宝贝女儿,如同天神下降一般,很快就完美处理了这一档子事。 但毕竟耽搁了二三个小时,此时都快十一点了,酒店那边还不知乱成啥样了? “鸿飞,就别再掂记生日礼物了,都老夫老妻了,不定哪时买都一样!时间不早了,你知道伟山这孩子,有些吊儿郎当,他哪里管得过来,我们快去酒店吧!都这时候了,我夫妻不露面,亲戚朋友都不知会啥想?” “唉!好吧,都欠你半辈子了,也不争这一两天,那就先去北辰酒店!” 第60章 该轮到我了吧! “小山,你下山了,怎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都两个月了,才想起回家,你这孩子咋想的?” 岳鸿飞一边开车一边教训岳秀山,这孩子与他哥不同,做什么事非常有自己的主见,但下山后,浪荡了两月才回长沙,他感觉这个爸爸很失败,孩子都不想家呀!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临天观,我又没有手机,所以也没有记下你们的号码。 下山买了手机,也没有办法打吗? 至于下山一时间没回来,还不是等着妈今天生日,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你就别埋怨小山了,今天若不是小山突然回来,还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几人说话之间,不觉就到了酒店之前,四人下车,进入酒店,服务员迎了上来,问知是四楼的客人,连忙引导去电梯间! 在四楼的大厅中,摆开二十多桌,宾客基本就坐,一边享受着精致的果盘和小吃,一边闲谈, 太多都是乡下人进城来的,难得在这种大型酒店吃上一回,没什么好客气的,该吃吃,该喝喝。都在感叹岳鸿飞这些年赚大发了! 而在卫生间里,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洗水池前接听电话。 “鸿运股权再认购的事黄了!井上大郎失败而归,原因不明!” “黄了?怎么可能?岳鸿飞哪里有钱赎回那些卖出的股份?周庞两人和彭卫国也不会那么傻啊?” 女子压低声音,略显惊岈。 “这些先不管,真是天意!说明我们的机会来了,该轮到我们上场了,全靠你好好表演了!” “我没问题,先把小的拿捏死,再慢慢收拾两个老家伙,谅他们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女子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喜色, “你也不要操之过急,最好让岳鸿飞把公司弄上市再说,你现阶段就是密切关注岳家人就行,取得他们的信任。” “放心!这事我还能不知道!不聊了,时间差不多了,岳鸿飞夫妇应该就要来了,我作为准儿媳,不能老躲在厕所里,拜拜了!” 女子挂掉电话,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妆,拢了拢鬓发,出了卫生间。 女子名叫苏雯,是岳鸿飞儿子岳伟山认识了三个月的女朋友。 现在两人正在热恋中,如胶似漆。去过岳鸿飞家几次, 岳鸿飞夫妇见儿子喜欢,也没有反对,基本上默认了两人的关系,所以岳伟山才敢正式以女朋友身份,带她出席并帮忙款待宾客。 苏雯穿过大厅,来到过道的电梯口,刚好见到岳鸿飞四人从电梯里出来,急忙快步赶过去。一把挽住卢秀梅的胳膊。 “爸!妈!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妈妈这个寿星到了!” 这一声爸妈叫得岳鸿飞夫妇,心里有些不适,这苏雯往日都是叫伯父伯母的,难道是趁着卢秀梅五十岁生日,就改口了! 不过,今天是办喜事的日子,两人没多想,卢秀梅还显得很高兴,这女孩还挺能干的。 “啊,多谢!雯雯辛苦了!” 卢秀梅就这样与苏雯一起进入大厅,一路与宾客打着招呼。 岳鸿飞在台上说了感谢来宾的致辞。苏雯就搀着卢秀梅这寿星上了台。 “这女的是谁啊?怎么比你还跟你妈亲?这是抢了你的位置啊!” 在台下陈玉娇悄悄地问岳秀山, 岳秀山也是一脸懵逼! “我也不知道!难道我妈趁我不在家,收了一个干女儿?” 忽然,岳秀山感觉背后有人一掌拍来,条件反射一般,反手一抡,刁着对方手腕。 “哎!是我!” 一声呼痛,岳秀山扭头一望,见一个一米八高的微瘦青年,正呲牙咧嘴地看着自己,连忙放开他的手。 “哥!你上哪里疯去了!爸妈都上台了,你做儿子怎么才来?” “你还说我,你在外疯了十年,也还知道回来?哟!这样美女是谁啊!不给哥介绍一下?” 这人正是大了岳秀山七岁的哥哥岳伟山。 “你好,我是小山的同学,陈玉娇!” 岳伟山与岳秀山倒有四五分相像,都是那种一眼看去,很平常毫不出众的样子。陈玉娇一眼就知道,是岳秀山亲哥。 “啊!” 岳伟山没想到陈玉娇这样主动, “我叫岳伟山,是小山亲哥!” “伟山,别在下面闲聊了!快把给妈的生日礼物拿上来!” 台上苏雯见到岳伟力在台下与两名女子说笑,心里不喜,便喊了一嗓子。 刚才在过道上,苏雯就见过岳秀山陈玉娇,见二人穿着低调随意,完全没有一副有钱人家参加宴会的派头,只当是岳家的乡下亲戚子女,并没有在意! 而岳鸿飞夫妇也因为来迟了,时间紧急,忘了给苏雯介绍。 岳伟山听得苏雯在喊,扬了扬左手中提着的两个盒子, “给妈的生日礼物!我上去了!” “等等!就你有!我也有!” 岳秀山陈玉娇也都准备好了,从包里翻出来,随着岳伟山一起走上台来。 这是也有一些亲近的亲戚朋友上台,给卢秀梅献上生日礼物! 吃的用的礼品倒是五花八门。 “请让一让!让一让!” 苏雯有些夸张地将围在卢秀梅旁边的亲戚驱散一些,彰显出自己的位置! “妈!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苏雯将一个小小礼品盒托起,故意显示在公众面前。 然后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款精致女表。 “妈!这是劳力士日志m,售价十万,希望您喜欢!” “谢谢雯雯,这太破费你了!我从未戴过这么贵重的手表!” “这是我的心意,来!我给您戴上!” 苏雯贴心地给卢秀梅戴上手腕,举着手向外巡视一周! 张伟山给妈妈准备的是一款暗棕色的路易威登的手提包,和一套香奈儿化妆品。价值约七八万,明显是不敢抢苏雯的风头! “伯父,这是我父亲托我带给您的一幅宋代范宽早期的山水画,您没事儿看着玩儿,不值钱!” 岳鸿飞大吃一惊,他只当陈玉娇与自己女儿是朋友,都是学道练武的同道,哪能料到出手这样大方,这宋画再不值钱,也得上几十万,这如何敢受。 “小陈姑娘,你与小山是朋友,能来就很感激了,这种贵重物品,这如何使得?请收回吧!” “爸,您就收下吧!人家太老远过来,不容易,没几十万的价值,她也拿不出手!人家可是陈氏太极传武集团和郑州玉龙房产集团的唯一接班人!” “啊?” 这女孩虽然相貌出众,可是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富家千金吧! 殊不知陈玉娇自幼习武,最讨厌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身香水味! “就是!小山就爽快多了,几百万说收就收了!” 陈玉娇不忘挖苦一下岳秀山, 岳秀山小脸一红, “你胡说啥呐,我挣的是劳务费好吧!” “伯母,这是给您五十大寿的生日礼物,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玉娇又取过一个锦盒,掀开盖子,只见里面黄绸中躺着一串如墨玉般漆黑发亮的手串。 “这是一串雷击过的小叶紫檀佛珠,当初花二十八万买下,再请普陀寺慈云大师持戒开光,最是能辟驱秽,据说能促进细胞新生,防皱抗衰老的功能。 本来是准备留着我妈五十岁生日的礼物,但小山和我情如同胞姐妹,她妈就是我妈,先给您也是一样,我妈五十岁生日还有两三年呢!” “哎呀!这可是给你妈的礼物,我怎么可以夺人之美呢?” “没事的,我妈的礼物还来得及补上!您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我就拜你做干妈,我也是您女儿,这不就得了!” “这如何使得?太委屈你了!” “一点都不委屈,妈!爸!我给你俩嗑个头,就算成了!” 陈玉娇真的拜倒在台上,“咚咚咚”的一连嗑了三个,这头磕得实诚,还好是木质台子。 慌得岳鸿飞卢秀梅夫妻急忙来扶。 “哎呀!快快起来,你这孩子,磕啥头呢,我认下了就是,瞧,额头都磕红了,疼不疼!” 卢秀梅心疼地给陈玉娇揉了揉额头,自己眼泪花花的,都快流出来了! 岳秀山感觉自己都快被人遗忘了,不由得喊了一嗓子! “该轮到我了吧!” 第61章 你是有老公的人 众人哈哈大笑,只见岳秀山手中拿着一个压得瘪瘪的纸盒子。 “小山,你这是什么玩意?要是饼干,都被压成粉了!” 岳伟山见到妹妹手中的纸盒,不由打趣说道。 “去!闪一边去!” 岳秀山没好气地说,走过陈玉娇身边时,压低声音说, “你真奸!尽占我便宜!” 陈玉娇嘿嘿一笑,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小气!” 岳秀山“啪”地把纸盒放在台上的放礼品的长桌上。 她在瑞丽买下原石,开出满翠,送去加工后,店里加工完,也就找个普通的礼品纸品给她的成品装上, 后来一直放在背包中,不知几时压成这个逼样,害自己出尽洋相。 “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整套的首饰,我给您戴上,您就是最幸福最美丽的妈妈!” 岳秀山揭开瘪纸盒子,一片绿光喷礴而出,露出里面一堆的翡翠首饰! 岳秀山首先拿起一对翡翠镯子,要往卢秀梅手腕上套! “且慢!” 只见苏雯伸过一只手来拦住, “妈!如今一些翡翠饰品,基本上都是一些b货和塑料玻璃制品,就算b货翡翠都是经过强酸处理,加上埋胶,这对您皮肤和身体损害非常大!” 苏雯一见岳秀山一下整出这许多翡翠饰品,而且看上去颜色翠得过分,十成十是地摊假货,立刻出面阻止卢秀梅戴上。 连岳鸿飞岳伟山都认为是假的,他以为小山没有经验,在地摊上买的假翡翠而不知。 “你说这个翡翠是假的?你见过真翡翠吗?” 岳秀山直气得一时无语, “你知道她是谁吗?” 陈玉娇都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扯过旁边的岳伟山,让他与岳秀山站在一块。 “他俩可是亲兄妹!小山会买假翡翠哄他亲妈?” 苏雯一见,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这个穿着普通相貌平常的女孩,与岳伟山十分相似,难不成他们是真兄妹!但还是嘴硬地说了一句。 “人不假,翡翠也不一定不假!” “雯雯,这是伟山的亲妹妹,我的小女岳秀山,一直在外,今天才回来。 她买的手镯子,不论真假,我都喜欢!” 卢秀梅连忙打圆场,化解尴尬。 陈玉娇从另一边挤过去,将苏雯一下挤开。 “妈,你别信某些人没眼光,却充内行! 这些翡翠是我和小山在瑞丽赌石节上,买原石开出的翡翠,当场有人开价五百万收购,是小山要留着给您做生日礼物的,光加工费就花了十五万,就这一堆饰品,总价值近千万了,绝不是某些人说的假翡翠。” 说完,取过长长的翡翠项链,给卢秀梅套上脖子。 哇!一千万! 满堂宾客顿时大噪,一些人纷纷起座,凑近台前,来看这近千万的翡翠。 “卢婶命真好啊!嫁个老公会赚大钱,生个女儿还这么孝顺!” “就是罗,这孩子才这么大,就给她娘制下一千万的首饰,将来大了,那就不得了!” …… “真的吗?这么贵?” 卢秀梅一见有一对玉镯子,岳秀山给自己戴了一只,一伸手取过剩下的一只,给陈玉娇戴在手上, “你头磕了,妈也叫了,干妈也没给见面礼,这个给你!” “谢谢妈!” 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冲着岳秀山一亮,示威地说道, “没想到吧,它归我了,嘻嘻!” 岳秀山白了她一眼,还真拿她没法,会撒娇的孩子有奶吃,难道名字都带一个娇字。 被挤开的苏雯气得直咬牙,这哪旮旯一下冒出一真一假两个妹妹,把她这个准儿媳的光都占尽了! 看着那一堆翡翠饰件,哪一件都是几十上百万的,苏雯眼里都闪出绿光来, 为了接近卢秀梅,她买了一块十万的女表,虽然大部分都是岳伟力出的钱,自己好歹也凑了大几千的,难道我这个准儿媳还不够大方? 可卢秀梅一出手,就给陈玉娇套上一个大镯子,这本该给我这个准儿媳不是,怎么就送给外人了。 苏雯马上忍住怨恨,变了表情,一副亲妮的样子。又凑过去! “妈,既然真是小妹去瑞丽买的,那就错不了,我也帮你戴上,哟!这平安牌有好几块哦!” “不好意思,这平安牌都是有名字的,是我给家人开过光祈过福的! 爸!这块是您的,哥,这块给你的。” 岳秀山将四块平安牌抓过来,一块块分辩。 “嗯!这块是我自己的,先收了!妈,这块是您的,这东西可不能送人哦!这是我为您保平安的,要时时不离身的。” 岳秀山也不知怎的,从第一眼起,就很不喜欢这个苏雯,论相貌,这苏雯不亚于陈玉娇,但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物。从心里产生一种厌恶感! 这时,服务员用推车,推上来一个巨型蛋糕,直径大到一米,高五层,寓意五十大寿。 待卢秀梅许过愿后,服务员将蛋糕切开,分送到各席之上,随后,寿宴正式开始! 这时,在外厅接待收礼的帮忙人员,找到岳鸿飞,递给他一个大红包,上面写着岳鸿飞先生亲启。 岳鸿飞一见送礼人的名字,眉头微皱一下,手指捏了捏,里面是一个鸭蛋大的圆形硬物,心里一惊,拆开红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包着一枚古铜钱币。 岳鸿飞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呼吸急促。 “鸿飞,大舅坐在这里,快来敬一杯酒。” 卢秀梅正在挨桌与到来的宾客打招呼劝酒,喊了他一声。 岳鸿飞平息了一下心情,把支票和古钱放入红包,将红包揣起,向卢秀梅那边走去。 “真好吃!” 陈玉娇吃过毛氏红烧肉湘潭酱板鸭剁椒香辣鱼头等有名的湘菜后,只吃得额头冒汗,粉脸似桃花,大呼过瘾! “小山,你们湘菜太好吃了,要不,我们把公司开在长沙也行!” “随便你,反正我也不会管!我只认数钱。” 岳秀山也是吃得痛快,这一段时间,天南地北的跑,各处的饭菜也吃过不少,还是没有家乡的菜对胃口! “两个妹妹商量开什么公司?好玩不?带哥一起,千万别跟爸一样,整天跟药材打交道,没趣得很!” 岳伟山端着杯子坐回本席,听得陈玉娇说开公司的事,便插了进来。 “你觉得还有什么正当生意,比卖药赚钱的?” 陈玉娇像看傻子一般问他。 “钱钱钱!你两个小财迷!没一点意思!” 过了十几分钟,岳鸿飞夫妇也回到这一桌, 岳鸿飞每桌都去招呼过,或多或少也赔了不少酒,回到这一桌,他不言不语,闷头吃菜,浓眉微皱,似有心事! “鸿飞,你怎么啦?” 岳鸿飞的情绪变化,自然瞒不过枕边人卢秀梅,她立马发现了岳鸿飞的变化! “没什么事!一件小事!” “是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这里都不是外人!不要紧!” 岳鸿飞抬头一看,也确实,这一桌是自家人,两个弟弟和弟媳,陈玉娇岳秀山岳伟山及苏雯! 他点点头,说道。 “还不是当年的一件往事!就是小山出生那天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那一家人有消息了?来提亲了?小山也还小,这太早了吧?” “什么提亲?” 还与自己有关? 岳秀山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我记得,是你出生时,爸妈给你订的娃娃亲!” 我的个乖乖!都什么时代了?还闹这种娃娃亲? 陈玉娇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小山,原来你是有老公的!” 苏雯也眉开眼笑,她恨不得岳秀山尽早离开岳家。 “小妹也不小了,可以准备出阁了。” 不料岳鸿飞突然说道。 “是提亲倒没什么?他好像是来退亲!” 退亲? 第62章 有缘无份的娃娃亲 “爸!那家也太欺负人了,当初要订亲的是他们,凭什么现在他们来退亲?要退也是我们这一方提出才对!” 岳伟山一听,就跳了起来,忿忿地嚷道。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岳秀山顿时感到万分委屈,刚出生就被父母给她嫁人家了! 现在,人家还不要了,退货了! “唉!这事说来话长! 十六年前,我怀着小山,在省儿童医院待产。 同房间也有一对夫妇,与我一样的情况,怀的是二胎,而且头胎都是男孩! 所以在待产的两三天里,两家都聊得很开心,大家年龄差不多,他家有一个四岁大的男孩,比伟山小了三岁,也带在身边,在病房的陪着他妈。 结果,两家生产时间也差不多,又都是女孩。两家都很高兴! 那小男孩很活泼,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跑个不亦乐乎! 那时,小山特别闹,怎么哄也不安静,奇怪的是,只要那小男孩过来,给小山摸摸哄哄,小山就乖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大家也都觉得很奇怪。 还有另一床的家属是个老婆婆,服侍女儿待产的,她笑着说,这两人可能前世是夫妻,情缘未了,此世再续前缘的。 大家当时也都很兴奋很高兴,继续逗那小孩,说小美女给你做媳妇好不好。那小家伙连连点火,还象征式地亲了小山的额头。 那家的男人半开玩笑地说,要不咱们做个亲家,说不定这两孩子真的有缘份。 当时满房的人都帮着起哄,你爸也高兴,随口就答应下来。 谁知那家还真当了一回事,第二天拿了一个老物件来,说是做订亲信物,是一根玉簪子。 当时我家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回礼,就把你姥姥准备给你,纳福辟邪的一枚八宝古钱回给了那家。 开始两三年,两家互通来往,后来,那家因生意原因,搬离了湖南,就只是书信来往了。 等你入了道门,去了临天观,两家慢慢地就断了音讯! 本来这事就是一时玩笑,不靠谱,没有了来往更好,各自婚嫁就是,谁料到对方倒是记得,居然上门退亲,又何必多此一举!” 卢秀梅说完,觉得岳鸿飞也没有必要烦恼,退就退吧!咱还未必愿意攀扯他家呢!如今小山已经艺满下山,还愁找不到好婆家不成。 岳鸿飞把那个红包从袋里掏出来,将那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 “如果他家上来,见个面道个歉,大家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他偏偏避而不见,退回这订亲信物,最可恶的是加上这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当作补偿,这是一种拿钱打发我家的姿态,真的就是故意羞辱?” 岳鸿飞咬着腮帮子,气自不顺。 “唉,算了吧!谁让你当初太随意就答应了人家,就当是一回教训。” 卢秀梅想想,这事到此为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同意退婚!” 岳秀山伸手将桌上的支票和古钱慢慢拿起,放入自己身后的背包中。 “就是!这事儿没完!小山,我支持你!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什么狗东西!” 陈玉娇都觉得受到了羞辱,谁家差着这一百万! “我要找到那个人,让他当着面吃下这张支票,再谈退婚的事!” 岳秀山性格柔中带刚,自己啥都不知晓,平白受这一场羞辱,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接下来几天,陈玉娇开始在长沙筹备公司,公开招雇人手,组建公司的基本结构。 同时,打电话给段长仁,让他来长沙开会。 岳秀山却是埋进屋里,设计试验药方,公司开张,必须推介出几种有明显疗效的新药,才能打开市场,而且还是无须医生处方的中成药。 徐玄生下了北邙山之后,本想直赴江西龙虎山,但突然想起一事,折向转向湖南长沙。 想起此事,徐玄生不觉有些莞尔,十六年前的一桩玩笑事,到如今倒是成了一桩心事! 自从找到了那个托得起阴冥石,能吸收纯阴能量的女孩,自己就必定要与她走到一起。 十六年前的那桩婚约就该作个了断,当年那小女孩如今怎么样了,他不想知道,趁着她还未成年,早点解决这事,免得她成年后难堪! 徐玄生自从被师父骗入道门后,就知道自己与那当初约婚的小女孩,终归会是陌路人, 如今了解到飞升成仙的秘密后,更不可能与她结合了。何况,他已找到了自己的道侣目标。 一百万的支票,是他想了很久后的决定, 这个数目刚刚好,太多的话,好像他老徐家真的理亏似的,太少的话,也表达不了歉意。 这毕竟是他老徐家出尔反尔,给点补偿也不过份,那根玉簪子也不要了,给她作个留念吧! 徐玄生做了这一件事,没有感到身心一轻,反倒是像丢失了什么贵重之物一般。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感! 可能是一种内疚感吧! 不想了,自己还是去江西龙虎山找阴阳果要紧! 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徐玄生决定坐长途汽车去江西,但刚进汽车站时,发现有电话打入,掏出来看,是老娘打来的! “妈!” “浩宇啊,你在外面的游荡了这么久,该回家了,你爸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我打陪他去美国治疗。 你妹还那么小!高中都还没有毕业。两家公司要是交给她手中,你放心吗? 你都大学毕业了,让你去美留学,你不去!非要在外面流浪。 你知道爸妈有多伤心吗?我们拼死拼活攒起两家公司容易吗?你倒好,一点都不重视。 这下好了,你爸病倒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接手,那妈就把这两公司拍卖了,到时可别后悔!” 徐玄生大吃一惊,老爸的身体一向挺棒的,咋就一下子病了? 两家公司可不能卖掉,自己修道,也需要财侣法地。财排首位。 没有财力买资源,修道就是一个笑话! 自己既然立志入道通玄求长生,今后的修炼资源需求之大,不敢想象,单靠自己一步一足一山一水去寻找,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爸妈的公司千万不能丢掉,小妹还小,爸妈去美国治病,就只能自己去管理一段时间再说。 阴阳果的事只好先暂停,要不绘出图片挂在网上求购,也是不错! “妈,您别着急,我马上回来就是!” 第63章 愿意做我弟子吗? 徐玄生,原名徐浩宇,祖籍是江西新余,父母原来是做原木生意的,后来赚了钱,投资化妆品门店,越做越大,索性成立贵妃化妆品公司,干起了连锁店, 父亲徐经元不太喜欢女性的化妆品,后来看到脑白金三株口服液大火,自己又独立成立了一家养生汤剂公司,专营保健品,这几年来,规模也不比妻子李贵芳的化妆品公司差,利润甚至还一度有所超越。 当年做原木生意时,妻子二胎临产,刚好在湖南,就近去了省儿童医院,在医院与岳鸿飞一家相识,一时爽快口嗨,两家给徐玄生岳秀山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后来,徐氏夫妇赚足了第一桶金,转战杭州,最后在杭州立足并扎下了根,这十几年来,两家都恰逢事业上升期,都也没把这门亲事太过看重,心里想的,都是随缘吧! 直到徐浩宇上了高一,因为有学区房,徐浩宇一直都没有住校。 一日放学,在路边看到一穿着灰色长袍,留着稀疏长发和花白胡须的一个老人,坐在人行道上。 怀里抱着一柄秃光了的拂尘,和一杆老旧破坏的布幡,布幡上有红黑墨水写着,四柱八卦预测,指点迷津。 面前摊开一块肮脏的破布,布上撒着几枚铜钱,一个残破的龟甲搁在上面,一个包浆重重的招魂铜铃。几本破书,一个毛笔几页白纸。 徐浩宇见老道双目眠闭,两颊消瘦,一副孤苦零丁的惨相,心里一时恻隐之心发动。 看手里抓着,刚在校门口买冰淇凌找剩下的一把零钱,约十多块。 便撒手将钱丢在那破布摊子上,刚好有一枚一元的钢蹦儿,滚动一下,撞在那把招魂钢铃之上,发出“当”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老道倏地睁开双眼,精光一闪,然后愕然一两秒,随即满面笑容。 “多谢!多谢小居士厚赠!我道家无功不受禄,你稍待,我给你玩个游戏好不好?我能猜出你家几口人,信不信?” “骗人吧!你又不认识我?怎么可能知道?” 徐浩宇一愣,这老头难还是个骗吃骗喝骗钱花的坏人? “你先别说我骗不骗人,你只管看我猜得对不对,准不准!比如,你有一个妹妹!比你小四岁!” “啊!” 徐浩宇大吃一惊,这老头真的神了?这个也能猜中。 老头一见徐浩宇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说对了!而又接着说。 “你家中条件非常好,你爸妈都是做大生意的有钱人,可惜,你爷爷奶奶都不在了!” “啊?” 徐浩宇越听越心惊,这样一句断人生死的手段,太震撼了! 徐浩宇的爷爷早年开手扶拖拉机,进山里拉木材,出意外死得早,奶奶最终也没熬过六十岁病逝了。 按如今正常人的寿命,这二老都该还活着,这老头居然有这段手段?从自己身上就能看到家里人的命运? “还有你自己!你文曲高照,说明你很聪明,读书成绩强过别人不少,在班级上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还有你红鸾星早动,你已经在十年前订了媳妇了是不是?” 徐浩宇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张口怪叫一声,撒开双腿就跑。 这个是个魔鬼,对自己了如指掌,太可怕了! 徐浩宇一刻都不敢留下,飞快地向家里奔跑。但耳边却清淅地传老道的说话声。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神,你明天来,我告诉你!” 徐浩宇回到学区房中,久久停不下惊骇的心神。 这处学区房,有时爸妈隔三五天会过来一下,或陪他一晚。 徐经元李贵芳生意上太忙,没有多少时间陪孩子,徐浩宇从小就很独立。 什么洗衣做饭,十岁上就能自己动手,爸妈没时间陪他,出于补偿心理,但舍得给他花钱,但凡需要的东西,一切都制办得非常到位。 徐浩宇呆呆坐在书桌前,无心看书作业,脑海中反反复复揣摩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场景。 徐浩宇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识不小,因为早慧,读的书多。 开始,他以为这老道可是是爸妈的商业对手,针对自己布的局,那么要调查自己的家庭人员情况也还是不难,为了取得自己相信,由这装神弄鬼的老道说出来,说不准都不行。 但是这老道能说出自己十年前的那一场玩笑似的婚约,这就不是谁能调查得到的,这事知道的人太少了,甚至包括自己都慢慢地淡忘了。 事实说明,这如神似鬼的老道,绝对是个高人! 青天白日之下,也不用怕他,哼!明天试试这老道,对自己到底是什么企图? 天都黑了,徐浩宇胡乱泡上一钵方便面吃了,开始完成作业! 第二天,徐浩宇早上去上学,并没有看到街边人行道上坐着那个老道人,心里不由得有一些失望! 这一天在患得患失之间,恍恍惚惚地就过去了。 徐浩宇觉得,要是自己也能拥有这种看透别人过去未来的本事,那就真的够炫酷,在同学间牛逼大了。 越想越渴望,越渴望越想早点放学,去见那老道。 放学之后,每天必享的冰淇凌也不香了,顾不上了,急急地向老道士那条街跑。 庆幸的是,老道似乎知道他一定会去,早已笑眯眯地等着他。 出人意外的是,老道今天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身着干净的青色道袍。头上乱头梳整干净,用一根黑木簪起,怀抱一根玉柄拂尘,神清气朗,俨然仙风道骨,一派高人模样。 破摊子也收了,端把椅子坐在一旁,见到徐浩宇到来,笑吟吟地说, “小居士,贫道等你好久了!这里坐。” 他旁边早准备了一张小凳子,看来早准备与徐浩宇好好谈谈。 “你为什么能知道我家的事?还知道得那么清楚?” 徐浩宇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先抛出自己的疑问。 “看相!再推算啊!” “看相?什么叫相?” “相,也就是面貌体格精神各方面的统一。看相,就是分折推算这些方面的相互关联!” “这些与我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你是个高中生了,就知道通过树的年轮,可以观测到过去年份的,干旱降水气温变化的一些记录,这个看相与之有些相似。” “这是不是太玄乎了?” “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你是说,这看相很好玩罗?” “看相是小道,大道更好玩!” “什么是大道?” “天地万物,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尽在掌握之中!” “这好像真的好玩,可不可以教教我?” “当然可以!你愿意做我弟子吗?” 第64章 通天彻地镜! “不行!我不要做道士,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爸妈不会答应!” 徐浩宇立马拒绝,这还了得!他要出家做道士,爸妈一定是混合双打,不打折他的腿才怪。 “哈哈!你搞错了,道士又不是和尚!你一样可以娶你的娃娃亲媳妇,一样可以念大学,一样可以在家孝敬父母!” 老道捋着五六寸长的胡子,一脸的奸滑笑容。 “那这道士与平常又有什么不同?” 徐浩宇很奇怪,道士与常人一样,这算什么修道? “修道首要是修心悟道,其次是修技提升,三是驱恶扬善,济世他人!” 老道一谈到道,立刻正襟危坐,娓娓而谈。 “修心悟道还好理解,这修技提升是什么?” 老道笑了笑,有一种奸谋得逞的味道。他用手指了指两丈外的绿化树上,一只麻雀在树荫下的枝头跳跃。 “你看好了!” 只见老道右手一伸一抓,“叽”的一声,那只小麻雀惊叫声中,飞落在老道手中, “这个隔空取物!” 老道摊开手掌,小麻雀扑棱着翅膀,拼命挣扎,可就是飞不开手掌心。 “这叫雀不飞!” 老道手一扬,小麻雀振翅惊飞而去,掌心剩下一根羽毛。 老道左手拈过那根羽毛,右手拇指食指一搓,一粒蚕豆大的红色火苗闪起,点燃羽毛,一味焦臭味弥散开来。 “这叫内元生火!” 老道对着徐浩宇说, “这一些技巧和看相,都是道门技艺,好玩吧!” 徐浩宇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想不想学?” “想!” 徐浩宇毫不带一点犹豫。 “那还不叫我一声师父!” “师父!” 徐浩宇像是着了魔一样,脱口叫了一声,还装模作样跪在地上,叩了一下头。 “好好好!起来!” 老道一伸手就把徐浩宇拉了起来。 “你现在就是我隐仙派第三十三代弟子了。嗯!” 老道伸手满意地摸了摸徐浩宇的脑袋,眼眶都红了! 我多不容易啊!找了几十年,才找到一个弟子,列祖列宗保佑,我隐仙派终于传承不致断绝! “孩子,师父的道号是通灵,到你是玄字辈,师父给你赐下一个道号,玄生!” 通灵老道从此在徐玄生住的附近,也租了一间房子。长期住了下来! 开始,通灵老道传了徐浩宇如今的徐玄生一套呼吸的功法,嘱咐他早晚各做五十次。 徐玄生三天就练出气感,破开丹田穴,产生内气。 这足实让老道惊艳不已,自然是给徐玄生加大修炼剂量,开始拔苗助长。 通灵老道也不时配制药剂丹丸,辅助提升徐玄生的练功效率。 仅高中三年,徐玄生的烈阳一炁功便通透了四十七处穴窍。 这期间,徐经元李贵芳夫妇也发现了儿子的变化,身体强壮,力量异于常人。 因为一直保持成绩优异,夫妇俩也就不反对徐浩宇与老道学习练武! 他俩并不知道儿子是修道,只是徐浩宇经常打拳练功,还以为是单纯的学习武术。就也没有多加关注,合适的时候,也曾宴请过老道人几次。 后来,高考时候,徐经元希望儿子将来接手自己的康益元保健品公司,让徐玄生报考了杭州中医药大学,勉强算是学职对位。 徐玄生学的是药剂专业,而老道的中医药水平也是不错的,但通灵道长的中药技巧,不在治病上面,而是炼丹制散。主要服务的对象,是自身。 进入大学后,徐玄生的烈阳一炁功的修炼速度,进入瓶颈期,头一年,仅通关九处穴窍。 “师父,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烈阳一炁功修炼,大不如前了?” “没事!这很正常,这是遇到了瓶颈期,突破之后,又是一个顺畅期。 师父我早有准备,一直给你留着宝贝东西!” 只见通灵老道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玉瓶,拔开塞子,一股从未闻过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闻之,身心一轻,奇怪的是这药香之中混杂着一些焦糊的味道。 “这是什么?好香!” “这是仙界的仙丹!” “什么?师父,您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徐玄生虽然修道,但由于他师父是个游方的身份,只有随身有数的几件东西。 所以,徐玄生并没有参阅太多的道藏书典,对于仙丹仙界,没有概念,对于生活在现代城市的他来说,这不过是神话故事! “师父像似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通灵道长正了正神色, “既然是仙丹,自然只有仙界才有,难道你还成上天不成? 你可别跟我说,这是在山上捡到的!” “说捡的,也还真是捡的!不过不是什么山上城里捡的!” 通灵老道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这仙丹,还真是天上捡来的!” “师父,弟子虽然不富有,但今晚给你喝的,我保证不会是假酒,咋把您喝成这德行了?” 徐玄生与通灵道长有时聊得高兴,就有点忘了辈份,没大没小起来! 通灵道长晚年收得佳徒,自然溺爱得很,也从不以为忤! “胡说!” 通灵道长胡子一撅,从怀中又摸出一件老古董来。像似一像古铜镜,略比烧饼大几分! “玄生,师父今天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世间,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也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徐玄生听得一激棱,这这也太过分了吧!什么秘密值得这样保密? “这是我隐仙派最大的秘密,这也是为什么我隐仙派从来只是,只有一师一徒!” “也是啊!师父为什么不多收几个师兄师弟呢?那样,给您买酒的也就多有几个不是。 那样,也不至于您专吃我这一个!” 通灵道长一伸拂尘,在徐玄生头上一敲! “你这小子,不要打岔!你这知道这是什么吗?” 通灵老道亮了亮手中的那一块古铜镜子, “师父,这我知道!这是古铜镜,虽然从品相包浆上看,像个老物件! 但是,雅泽路的地摊儿上,像你手中这样的货色,顶多三五百块,要是砍一砍价,我有二百一定能买下,品相比你手中的还好!” “你给我正经一点儿,师父给你说的是宝贝,这是法宝,是仙器!真的!” “真的?真的古铜镜,网上报价也就三五万,算不得什么宝贝!” “这不是古铜镜,是我隐仙派的传承法宝!它叫通天彻地镜!” 什么? 通天彻地? 第65章 三界行走使 “师父,您有啥要求直说,弟子尽能力给你办来!十万八万的,弟子倒还有些零花钱!毫无问题! 这破镜子唬不了我!以我对古董的经验!它就值五百!赝品!鉴定完毕!” “鉴你个头!” 通灵道长真有些生气了。 “你仔细看看!这是普通的古铜镜吗?” 老道将手中铜镜递过来,徐玄生笑嘻嘻地伸手去接!通灵道长手一缩! “伸出双手来接!这宝贝一不小心摔坏了,没地方修补,古往今来,就此一件!” 徐玄生见师父恼怒起来,看来这东西还真值几个钱,也收了无赖状,双手接过来看!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镜正面如同一片乳白色,光洁如玉,却照不出一丝人影! 看着镜面,就像看向无穷无尽的一个大空间,果然有些古怪! 镜边沿似花似藤的花纹,繁复绵密,更像一些玄奥的符纹。 “师父,这真是宝贝?” 通灵道长揪着胡须,颇鄙夷地望他一眼,哼了一声! 徐玄生忙把镜子反过来看,却是一面黑漆漆的,像是一个阴森恐怖的黑洞深渊! “师父!它…它真的能通天彻地?怎么用法?” 徐玄生双手都颤抖起来,这古镜若真有通天彻地之能,说是法宝仙器,一点也不为过! “它当然可以,这是我隐仙派的镇派之宝!这也是我隐仙派之所以能以一师一徒成派的原因! 因为这法宝太强大了,一是,要找到适合的弟子太难了!不然,我何至于八十余年,才找到你这个小冤种! 二是,这宝贝只有一件,弟子多了,传给谁合理?没有得到的弟子,万一把消息传出去,像这样的法宝,谁不想得到,那时还不会争个你死我活,天下大乱! 所有,这个秘密,只能适合一师一徒之间传承,而且是师父自知阳寿将尽时传给弟子!” 徐玄生大吃一惊, “师父!你…你不会有事吧?” 通灵道长摆摆手,示意他别打岔。 他知道徐玄生虽然生性顽皮活泼,但还是情感真诚。 “人之修短有寿!这很正常,师父资质普通,一辈子修行,无法突破,羽化成仙!身死道消是必然的!你不要悲伤! 但我隐仙派自有了这件法宝,有了通天彻地的能力。也同时拥有另一个身份。它叫三界行走使!” “师父,什么叫三界行走使?” “就是身在人间,上可通天界,下可入地府。三界之间,自由行走!” 啊!这也太牛逼了吧! “师父!这真是仙丹?从仙界弄来的?” 徐玄生从桌上拿过那个白玉小瓶,拔出塞子又闻了闻! 这味道真的好!可惜有种烧焦的糊味! “这还能有假!是师父上次用这通天彻地镜,去了趟仙界! 师父是在天庭正二品张天师门下行走,每三年上仙界,奏报一次人间风土人情变故! 上次去时,奏报后回来,恰好遇上天师府环卫官,他将一包垃圾交给我,让我顺道走一趟焚销窟,将垃圾处理一下! 我也没多想,扛起就走,半路上遇上兜率宫送垃圾的小童。 我反正顺路,将他的垃圾包一并取过来,一肩挑起,免了他也跑一趟! 这小童子倒也爽快,就送了我这个小瓶。说里面是一粒太上老君炼废的补元丹,虽然废了,只剩下千分之一的药力! 这废丹在仙界没什么用了,但对凡根之人还是大补元气的。 我也舍得吃,这不刚好留给你,正好突破这个瓶颈。” 废丹? 难怪一股子焦糊味! 可怜师父还当宝贝一样藏着,舍不得自己吃,留给自己! 这废丹只怕是毒性不小,吃了会不会打标枪? 管它的,不能辜负了师父的一片心意,看了看掌心中一粒蚕豆大小黑不溜秋的仙丹,张开口,很嘴里一抛! “你干嘛?找死吗?” 通灵老道脸都吓白了,双手齐动,左手一把揪住徐玄生的耳朵,右手往徐玄生还未闭上的口中一掏! 还好!掏出来了! “师父!你是干嘛?不是给我吃的吗?” “你小子!你知道什么是仙丹?这是神仙修炼的丹药,哪怕千分之一的药力,也不是你这凡根肉体一次性能承受的,你会爆体而亡,你死了,我这些年的心血差点不就白废了? 还好,我手快!吓死我了!” 通灵道长又好气又好笑,这楞小子真是不省心。 不会吧!一粒废丹这么恐怖,那真正的仙丹,岂不是一颗原子弹。 弄得徐玄生心有余悸! “那怎么吃才好?” “泡水喝!将丹泡在保温杯里一夜,早上吃光水,再练功就是!” 仙丹就是仙丹! 即使是废品,也不是平凡之物可比! 徐玄生靠着这粒废丹泡水,半年之内一口气突破三十余处穴窍。 甚至连体质都得到了非常大的改变,筋骨的韧性更是强于常人数倍。甚至普道刀剑都难砍破皮肤! 福兮祸所倚! 徐玄生虽然在大学期间,烈阳一炁功进境神速,前途无量! 在大学毕业半年前。通灵道长终于大限到来,卧病不起! 徐玄生要将通灵道长送去杭城最好的医院,但老道生死不肯! “玄生,身为凡人,终究难逃一死!何况,我这一次,不是病,是老至将尽,神仙难救,即使去医院,受一番折腾,多活个半年三月,又有何意义?何况我年龄过了百岁,死不是应该吗? 你啊,要记住师父的话,使用通天彻地镜,一定要等到宝镜蓄能完满,才能使用。通天要白天午时,彻地要满月子时,每一次都只能一人使用,绝不可俩人尝试! 我死之后,通天彻地镜会自己清除我的痕迹,你只需用鲜血,滴在镜上方那个棱形方格内,宝镜自动认你为主,与你产生一丝心神联系,以后它就与你成为一体,你不死它不会丢失! 三界行走使的职责,我也给你说过了,上天下地,都要特别谨慎,千万依规矩行事,不可胡来,每次时限,切不可超过三天,限时不归,魂飞魄散! 师父一生,资质平庸,碌碌无为,抱憾而终,师父希望你上天入地时,能抓住机会,找到修仙入玄的法门,修道不飞升,终是一场空啊!” 第66章 上一回天试试 通灵道长驾鹤西归后,遵他遗愿,要葬在隐仙派的祖地昆仑山明玉峰。 徐玄生只得将道长火化后,将其骨灰暂存在灵宝观内。 直到大四,徐玄生毅然放弃实习期,反正将来也不会出外找工作,家里两个公司,他都是唯一继承人。 他花了将在半月的时间,负着师父的骨灰,攀上昆仑山明月峰, 隐仙派的早已不存在了,只余下一些陈迹,荒废的洞府,倒塌的残壁。 在离旧址不远处,找到一块向阳的墓地,萋萋荒草中,几十处大大小小的土堆,似乎在见证着隐仙派的历史。 这些好像与徐玄生无关,毕竟,与他相处六年的,只有通灵道长一人,其它的,只是隐仙派的历史。 找个平坦点的地方,取出早在网上订购的工兵铲,徐玄生开始掘土挖坑。 在网上买了这把298的工兵铲,果然一分钱一分货,掘起泥土来倒也轻便,只可惜,这山峰之上,泥土层较浅! 仅仅挖了一米多深,就是岩石, “师父,您别怪我,不是弟子偷懒,实在是前辈选的这块地不咋的,不过,这里阳气足,很适会练咱们的烈阳一炁功!” 把骨灰盒放入坑中,将松土推入捣实,堆成一个一米来高的圆土堆。 然后在附近石壁上,凿下一块石板,刻上“隐仙派第三十二代弟子通灵之墓”的字样。 点烛焚香烧纸钱,跪拜叩头泪涟涟! 奠酒三杯魂安土,一路顺风到黄泉。 徐玄生支起帐篷,在坟茔边待了七天,一日三奠,叩谢师兄。 七日之后,回到隐仙派旧址,找到一个破败的洞府,徐玄生略作扫除,休息一会,看了看天上红日,将近午时。 便取出隐仙派至宝,通天彻地镜,他决定这一次上天看看,到底仙界是怎么回事! 通天彻地镜镜面莹光流转,早已蓄能满满,本在一月之前,使可以使用,但师父灵骨尚未入土为安,徐玄生自是不敢妄动宝镜!万一出现问题,自己一旦失误回不来,师父的尸骨无人料理,那就大不应该了! 现在好了,师父已经入土为安,尘缘了结,自己早已对上天入地充满好奇,那就大胆尝试一把吧! 把工作服换上,头上戴好道冠,身着铁灰色道袍,项下紫色玉牌犹其重要,这可是在仙界行走的身份证,师父传下的白玉拂尘抱在怀里,心里默默地记诵师父交待的注意事项和禁忌!慢慢等待日近午时! 按师父的交待,通天彻地宝镜水平放置地面,镜柄朝向自己。 当太阳正中之际,阳光正射通天彻地镜的正面,宝镜突地发射的光线与照射的太阳光线两两相撞,顿时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白光。 将近在咫尺的徐玄生包裹其中,忽地白光向镜中一缩,消失得无踪无影! 徐玄生在白光乍起的瞬间,只觉身体一紧一轻,眼前一阵失明,随即昏眩。 当感觉脚踏实地时,迷迷糊糊睁开眼来,果然是在一个老旧的亭子之中。 亭子周边似是荒山一样,但是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好似梦境中一般。 但步出亭子时,才知亭子是建在一条路的中间,回头看了看亭子,上面是篆书的两字“凤仪”。 与师父所说的并无二致,确认没错,徐玄生沿着这个方向,一条三尺宽的小路前行。 眼前除了道路,其它的都看不真切,徐玄生知道自己凡眼,是不可能看清仙界的事物,甚至路面都是扭曲而模糊。 师父曾说过,仙界是没有白天和黑夜的,但还是有光暗变化。 光暗的交换概念,与人界的白天黑夜差不多。 凭着感觉,徐玄生走完小路,汇入大道,最后来到一处高大巍峨的大城之前, 城门前倒是有十数名守城的甲士,但进出城门的人影并不多, 徐玄生按照师父的嘱咐,将项下的紫色玉牌掏出,擎在手中。 为首的守城甲士,向他望了一眼,并未发声,也没阻拦, 就这样闯入城中,城中的街道比古装戏里的街道要宽,街道上也有行人,明明看见他们交谈,但是,徐玄生却是听不到一丝声音。 按师父的交待,张天师府第在北二街第七栋。 徐玄生知道自己从北城门入,稍辩方向,折而向右,转过第一条街,来到北二街前。 挨着数过去,突觉眼前视线一清,仅独独看清第七栋。 门额上四个大字“张天师府”。 临街的大门黑色黄铜钉,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道装的中年人模样的守门人。 见到徐玄生过来,一个人走上前来,看到徐玄生手中的紫色玉牌,对另一个人说道, “是下界的行走使到了!” 转头又对着徐玄生说, “通灵老头没了,换上了你,规矩他跟你说过了吧,不可乱来哦,跟着我走,去见天师大人。” 徐玄生见此人对师父毫不尊敬,心里不喜,也不答话,将头点了点,跟在此人身后三尺,跨过高槛,进了天师府。 一路转过巨大的照壁,走过曲廊,来到一处小房间。 “天师大人此时正在大厅正堂视事,你站在这里等候,我进去通报,再回头唤你,才可进入。” 徐玄生心里窝着火,也不答话,站着不动。 那道人转身出了小房间,进入大厅中去通报去了。 徐玄生此时五味杂陈,仙界等级森严,比封建社会还封建,自己这个肉胎凡人,在仙界犹如草芥一般,毫无地位可言! 若不是自己上仙界来有所求的话,打死也不踏足仙界了。 在小房间中,徐玄生足足待了近两个小时,一般人只怕早已支持不住,就连徐玄生都感觉两腿僵硬,脊背酸疼,那个带路的门子才探头来唤。 再次随他走过几处转角,来到一处宽阔之处,七级白玉阶上,一处大厅,大厅中站满二十多人,俨然一处老衙门。 “报,下界行走使到!” 那个门子喊了一嗓子, “进来!” 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低头!” 那个门子低声喝了一句。踏步上玉阶。 徐玄生强忍着怒气,依言而行。进入大厅之中。 “跪拜,叩首!” 门子在旁低声提醒。 徐玄生只得依言撩起道袍,跪倒在地。拱手向上。 “下界行走徐玄生拜见天师大人!” “上次你师父上来禀事,我就瞧见他寿龄将尽,他言道已找好了传人,原来是你,年轻人不错!将录事玉符呈上来!” 第67章 跑腿费 徐玄生抬头,将颈项下紫色玉牌取下,旁边有人伸手接过,走到大案前,呈给天师大人。 徐玄生借抬头之机,向上打量了一眼。 只见大案之后,一座高起,上面坐着一位中年道人,面如满月,黑髯盈尺,玉冠束发,紫袍披身,左手怀抱墨玉拂尘,右手拈起紫玉符牌来看。 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张天师,道教创选人之一的张道陵,是道祖太上老君的隔代弟子。 四天师张葛萨许,轮值于灵霄宝殿之后,他们的职责主要包括转达奏章、引领陛见、宣布谕旨等,可以说他们是玉帝辅助之臣,类似于古代的三省制度。 四大天师的地位较高,位于南斗六司和北斗七元之上,与五老相当,接近于观音菩萨的地位。他们掌握着玉帝接待群臣、通传消息、判断事情重要性、并给玉帝提供初步意见和建议的权力。是天庭中二品的正职果位, 而四天师更以张天师为首,他在天庭的资历犹在其它三位之上! 张天师一边用神光观看紫色玉符中的记录,一边问道。 “如今人间以物当利,物尽可其用,一切手段用于物理科技,忽略天地大道,自身修养,实可悲也!” “天师大人,如今人间大道早已断绝传承,自然没有人潜心大道,道教大统都快断绝了!……” “咄!没有大人允许!还不闭嘴!” 案前左侧的天师大弟王长喝斥了徐玄生。 “道是修心悟来,纵使留下传承又有何用?当初各派宗门,有几家没有传承,为什么会断绝?还不是道心不坚,心智蒙尘,追名逐利中,丧失了道统!” 张天师放下紫玉,左手一抖拂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天师大人有所不知,如今人界环境大变,天地大道模糊,仅靠个人自身感悟,万难触及大道皮毛,还望大人怜悯下界众生,重传奥义,泽被众生!” “住口!你一个下界跑脚的,竟敢妄求大道,高攀仙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次开口的是天师另一名亲传赵升。 天师右手一摆,示意赵升禁言。 “本座非是吝啬几句入门道法,然法不轻传,道不轻授,贸然传下,有违天意。 念你隐仙一门,二千余年来为本座奔跑,辛劳不少,本可以点拔几句,奈何历代弟子,既无仙缘亦无仙根,当然也包括你。 你虽体质有些特殊,是个纯阳之体,奈何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依然是修不了大道。 除非……” “除非怎样?请天师大人示下!” 徐玄生一听还有一线生机,连忙抓住。 “除非你能找到一个纯阴之体的女子,与你双修,以阴阳果为引,阴阳互种,才有可能激发灵根,生存元气。方有一丝希望!” “纯阴之体怎么能够辨别?” “能够吸收纯阴之气的体质即是!” “什么东西里有纯阴之气啊?” “地府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皆蕴一丝纯阴之气!” “请教天师大人,什么叫阴阳果?人界可有此物?” “阴阳果本是棺木中结成,日受其阳夜收其阴,阴阳同体,互补而生,其状如梨,黑白相间,若要为引,必千年以上方可。” “谢天师大人明示,下民还有一事求问!” 徐玄生得到了想要的,想继续捞点好处。 “说!” “我这等下界行走使,算不算天师府的人!” “当然算!” 张天师点了点头。 “那天师府的各属人员都有薪俸,我这行走使的一份在哪里?” 徐玄生也是豁出去了,就算是个跑腿的,也该有跑腿费吧!养条狗,也得撒把狗粮!下界之人也是人呐!真要没有一点好处,这个狗屁的三界行走使,老子不干了! “大胆!” 赵升王长一齐上前,要将徐玄生扔出去! “且慢!” 张天师喝住两人动手, “你说得没错!既是天师府一属,无论职务高低贵贱,皆有薪俸,只是这仙界的仙晶予你毫无用处。所以你隐仙派历代行走使的跑腿费,从未发放而己!” “有无用处,下民自会处置,我请求支取我隐仙派历年来的薪俸,可以吗?” 徐玄生心想,这什么仙晶用不了,我难道不会用它去换有用的东西吗?只要你给我自然能用,上次师父搞到的废丹不就有用嘛! “可以!赵升,你领他去支取,按府中未等减半发放!” 张天师用手一抹紫玉符牌,应该是消除了内里的记录。随手递向赵升,示意他还给徐玄生。 徐玄生目的达到,不再久留,向上作了一个揖,起身随着赵升出了大厅。 赵升回头,怒瞪徐玄生一眼,心想这个蚁蝼之辈当真是大胆之极,要不是师尊慈善怜悯,他第一个饶不了徐玄生。 一个下界陋质凡胎,居然敢在天师府讨要薪俸,简直是个笑话,能让你有上天入地的机会,也是莫大的恩典! 赵升领着徐玄生来至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老头,桌上一个朱漆葫芦,手里端着一个酒盏,早己喝得两眼朦胧,摇头晃脑!见有人来,也毫不在意! 赵升望了一眼,厌恶地掩住口鼻,暗骂一句。 “大人有令,此人乃下界行走使,支取俸禄,按府中未等减半发放!” 老头闻言,嘟囔了一句, “下界行走使?既未登记造册,又无发放先例,如何支取?” “暂支取我师尊五十七年,一十九次行走的俸禄!” 徐玄生连忙接口,怕这个管帐的为难,闹一个一概不认帐,不如先试试水,能领多少算多少,以后有了能力,再来支取也不迟。 何况,真要把隐仙派数十代行走使的资俸一下支取,估计不是个小数目,自己铁定拿不动,更是拿不走, 只要一出天师府,这些什么仙晶必定引人眼红,招致杀身之祸,只怕回到人界都是妄想。 “嗯!这倒可行,每次按一块下品仙晶计算酬劳,那支取十九块吧!” 老头看似酒醉,可算账一点不差,右手一抹左手上的戒指,手中出现一个灰色的拳头大的布囊,手一扬,扔到徐玄生怀里。 徐玄生一惊,连忙双手捧住,揣入怀中,顾不上人家像打发叫花人一样的手法。 “现在公事也交割了,薪俸也领了,给我滚回下界吧!” 赵升早就忍他很久了,若不是师尊有令,他一把就想捏碎他。 只见他右手长袖一拂,徐玄生扑通一下,就滚落在天师府门外的街道上。 第68章 在仙界高价回收垃圾 徐玄生忍痛爬起来,望了一眼高大的天师府邸。 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朝一日,我若得飞升仙界,必找回今日之辱!赵升小子,给小爷记着! 恨归恨,既然上得仙界来,还是多寻找点好处才是。 这天街之上,他是无法与谁交易,他也不敢交易,仙人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必有江湖,有江湖就一样有弱肉强食你虞我诈,自己根本无半点自卫之力,还是尽快离开才是。 不过,在天师府待的时间短,也有一个机会,就是可以去师父曾指点的那处地方,去淘一淘垃圾,找点破烂回去算了! 徐玄生活动了一下筋骨,立马朝来路急走。 每一次利用通天彻地宝镜到仙界,最长时间不得超过三十六个时辰。 倒垃圾的集落墟虽然与凤仪亭的方向大致,但毕竟多出两个时辰的路程,来去四个时辰,如果自己不尽快走的话,一旦误了时辰,可能就回不去了,落个魂消魄散的结果! 出了高大的仙城,徐玄生开始小跑起来,四个时辰后,赶到集落墟。 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却是个抛弃销毁垃圾的好地方。 可惜的是,并没有看到像人界垃圾场的样子,并没有堆积如山的垃圾? 难道走错了道?应该不会啊!一路过来,岔路很少,就那么两三条道,何况这处地方与师父说的也差不多。 难道仙界就也成立了环卫部门?把垃圾收集到别的地方去填埋了? 徐玄生正在一头雾水之际,忽听的天空中“泼喇喇”空气撕裂之声。 只见一个司役模样的汉子,半空中跳下来,走到一条大沟壕边,一扬手,扔下一包东西,望了一眼徐玄生,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徐玄生以他现在的状况,比刚上来时,适应久了,要好一些,至少目光能看消两三丈的距离了。 急忙跑到沟边去看,确实是一包垃圾样的东西,躺在沟底。 好在这条干沟浅浅的,也就一丈来深,徐玄生刚要下去捡起那包垃圾,不由急忙收住了脚,大吃了一惊。 只见那条干涸的泥沟,竟然像活的一样,蠕动起来,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啃噬那包垃圾。 难道没有看到成山的垃圾,原来这条沟是个吞吃垃圾的怪物,还好没有贸然跳下,不然,那还了得? 那包垃圾是捡不到了,也就算了,但就算再有人来扔垃圾,只怕自己也照样抢不到! 难道我就这样白跑一趟不成? 不行!得想个办法! 徐玄生脱下身上铁灰色的道袍,露出里面白棉布的衬底! 咬咬牙!一把撕下一块来,咬破中指,奋指疾飞,写下十二个大字。 “高价回收垃圾,一块仙晶一包!” 他娘的!反正自己还不是仙体,仙晶一时之间又用不上,哪怕用仙晶回收垃圾,这种蚀本生意,也豁出去做一回。 不到十分钟,又是一个丢垃圾的小仙来了,刚落下地! “收垃圾罗!” 徐玄生大喊一声,也不管对方听到没有,双手举着白布跑过去。 那是一个小女童模样的仙童,肩上扛着好大一包垃圾。 听得徐玄生吼一嗓子,卸下肩头的垃圾包,站住了脚步,好奇地看着跑过来的徐玄生。 “收垃圾?一块仙晶一包!” “是的!是的!” 徐玄生走近才看清小女童模样,约十三四岁的模样,头上扎对双丫,眉目清秀如画,穿粉裙绿袄,很是可爱的小萝莉。 “你把垃圾给我,我帮你处理,你可以从这里取走一块仙晶!” 徐玄生从腰间取出,刚从天师府支取的薪水袋,托在掌心! 他在路上已经查看过了,这是个仙界最普通的储物袋,可惜他不是仙体,没有神识,根本取不出里面的仙晶!买垃圾付款,只能任由买家自取仙晶。 小女童用神识扫了一下他的薪水袋, “你是不是傻啊?储物袋上不设置神识,人家一扫,就把你的仙晶取光了! 咦?不对!你是个凡人,怎么来的仙界?” 徐玄生见小女童没有恶意,心里大大放心。 “我是张天师府的下界行走使,第一次来仙界,想在垃圾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凡人用得上的东西!” “那你的储物袋和仙晶哪里来的?” “是在天师府领取的跑腿费!” “哎呀!那你这些仙晶,怎么可以拿出来给人看呢?万一碰上起了坏心的,把你抢了,甚至把你灭了!你都没地方伸冤去! 算了,你要垃圾,给你吧!我也不要你仙晶了,你快点离开这里吧,别把小命丢了!” 小女童将一大包垃圾扔在地上,向徐玄生挥挥手,跳入空中,自行去了。 遇上好人了! 徐玄生猛地想到,自己大鲁莽了,真的是心急没想周全,把个收垃圾弄成了高危行业,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连忙收起储物袋,解开垃圾包来扒拉,一个小豁口的白瓷花瓶滚落开来。 这个不错! 拿去当古玩卖,绝对值钱! 收了! 包里太多是一些树叶杂草,徐玄生都不认识,拣几根漂亮一点的杂草收起,留作纪念! 又扒拉出一枚刚吃过的新鲜果核,看样子像是桃子的,有鸡蛋大小,这莫不是王母蟠桃园里的品种? 收了! 下界去种下,能不能生根发芽且不说,凭蟠桃的大名,动不动就增寿几千年,要不洗干净泡水喝,或许能增加几十年阳寿也未可知。 好在仙人吃管吃喝,不须撒拉,因为仙界食物,全是仙灵气,没有废物残渣,所有这垃圾中倒是没有排泄物之类的恶心东西。 扒拉间眼前一亮,一根断为两截的碧色玉箫。绿莹莹的甚是可爱,回到人界,用502一粘,又是一件艺术品,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收了! 接着,又找到几样破烂的小物件,一挂黄色的流苏,一支用秃了的毛笔。一副撕成几块的挂轴画,一个只剩两足的铜香炉。 这些看起来,都可以弄回去唬弄那些专家,反正都没见识过,物以稀为贵,都老值钱了。 突然手指头一滑,碰到一件衣物,抖去杂物一看。 好宝贝! 是一件紫色胸衣! 第69章 神仙内衣 这件胸衣造型奇特,上面绣着两朵硕大的紫色牡丹在两个敏感位置,夸张而大胆的设计,让这件胸衣充满了性感与挑逗! 想必仙界也是有不少神仙眷属,夫妻间也不免要行周公之礼,偕鱼水之欢。这件胸衣虽然色彩未褪丝毫不损,但穿得久了,会产生审美疲劳。不能勾起情侣的天雷地火,故而弃之。 “这是哪位仙女姐姐扔下的?” 徐玄生一阵脑补,从七仙女到嫦娥,织女到三圣母,再到瑶池王母,把知道名姓的有数女性仙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哪位女仙有穿紫色内衣的不良嗜好。 突然一阵后怕,将内衣揣起来,这并非徐玄生生而猥琐,喜欢收集女性内衣,而是这包垃圾或许就这东西最值钱!特意来淘宝,岂能放过? 不知道仙界有没有隐私权保护法?这种行为,在人界都是会被鄙视的。在仙界,更得小心行事! 快速扒拉剩下的垃圾,我去!果然还有与胸衣配套的一条紫色小内内。 徐玄生四下张望一眼,见没有人来,顾不得细看,抖一抖上面的尘土,一把揣起。 心里一边默念,我不是色情狂!我不是色情狂!我只是财迷……。 一边将无用的垃圾包起,飞快地扔到那条垃圾沟壕之中,转身向凤仪亭方向奔跑! 又是四个时辰急走,一路上没有人行走,估计在仙界,像自己这种异类,绝对是个例! 按照师尊通灵道长的嘱咐,回归必须在凤仪亭内,不然,通天彻地镜的传送有可能出错,传送至别的地方! 到了凤仪亭,徐玄生怕误了时辰,自己没带记时的工具,这仙界又没有日升月落的变化,闹不清准确时间,只能尽可能快地完成任务,回转人间。 取出怀里的通天彻地镜,将所有意识拢聚,投入白色镜面之中,心存一念,进入其中。 忽觉深邃的镜像里突发一股吸力,整个人嗖地吸入镜中。 恍惚间感觉寒意,睁眼看时,已是昆仑山明月峰隐仙派旧址的洞府处。 回来了! 徐玄生探手怀里摸摸,那豁口的花瓶硬硬的还在,顿时放下心来。 回到洞府之中,检查了一下背包中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这一趟上天,花了两天多时间,早已是又渴又饿, 徐玄生一顿吃下来,几乎把剩下的食物吃光了, 这里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出来将近二十天了,也该是下昆仑的时候了。 将怀中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来,一件件摆在帐篷中的地毡上,慢慢欣赏。 徐玄生开启五华望气术,只见这一堆家伙,件件宝蕴光含。 特别是那一套紫色胸衣和内裤,仔细察看了一下,还真的没有裁剪缝纫的痕迹,这真的是天衣无缝啊! 原来仙人的服饰根本不是缝制出来的,而是用仙材炼制出来的。 徐玄生上山时,背负的东西不少,此时消耗得都差不多了。 腾出一个胸前的挂包,把这次上天淘到的宝物,一件件用衣服包裹好,仔细放入。 有些遗憾的是,这次并没有捞到可以提升内功的药物!唯一的一枚桃核,也不知有没有用处。 算了,就算这次没有搞到提升内功的物资,但带回来这几件仙界的宝物,起码值不少人民币吧! 下至半山时,远远望见一人,徐玄生刚想过去打个招呼,问一下路。 那人远远地一眼扫过来,他的目光有如刀剑一般,让徐玄生汗毛立竖,一时间感受到巨大的危险。 徐玄生立刻停住脚步,站立不动! 那人与徐玄生隔着两三百米远,身着月白道袍,头戴玉簪插着一个道髻。肩上斜背一柄黑鞘长剑,年龄约三十许,颔下微须。 还好那人看了徐玄生一眼,见他一副登山者装扮,并没有赶过来,只是喝斥一声。 “什么人?立马滚下去!再在这一带被我看到,杀无赦!” 徐玄生虽然烈阳一炁功将近大成,但知道自己一定远远不是些人的对手,就感觉自己与这人不是一个层次。 就如普通人面对他一样,几无还手之力。 这道人难道是传说中的昆仑山修仙一脉?难道修仙的道统人界并未彻底失传? 不然,不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压迫感! 徐玄生不敢答话,更不敢向此人求取修仙秘诀。转身回走,折向另一个方向。 绕了一个大方向,多花去两天多时间,徐玄生才下了昆仑山。 回头再望向西北方向,如果自己有幸踏上修仙之路,一定再上昆仑,与这道人一较高低! 既然立志修仙,就必须再找到一个纯阴之体的同道中人,目前最重要的是,弄一块纯阴之气的物体。 想要纯阴之物,看来还得去一趟冥界才行。 其实,去冥界远比去仙界要简单,可能是冥界的构建没有仙界那么强悍! 还是按照师尊通灵道长的交待,找一片阴气旺盛的地方,等到月圆之夜, 月亮本是太阴星,配合通天彻地镜的阴面,及阴地的阴气勾联,轻松地传送到冥界! 来到冥界,徐玄生施展五花望气术,目光所及,能看清的距离比仙界远了数十倍。 虽然冥界的天总是阴沉灰暗,看起来影影绰绰,好像有无数阿飘飞舞一般。 但徐玄生一点不怕,冥界不比仙界,仙界是人人在他面前,都是大佬! 而冥界的阿飘之流,能量低微,不足也不敢伤害他! 一是他练就烈阳一炁功,阳光十足,如一颗烈阳一般,寻常阴物不敢接近。 二是通天彻地镜的阴阳两面,都能克制鬼物! 三是,他可以摆一摆张天师府三界行走使的身份,扯张天师虎皮当大旗,谁敢招惹他! 徐玄生是降落在一处平岗之上。远远可见一座黑黝黝的大城,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冥酆都城! 走未多远,徐玄生便被一牛头鬼率一队阴兵拦住。 “什么人私闯阴府!” 牛头鬼丈二高的身子如铁塔一般,将手中一柄钢叉一横,拦在当道。 “张天师府下三界行走使徐某,去十殿阎君转轮王驾前应询!” “啊!以前是个老头,换人啦?” “不错!” 徐玄生亮出紫色玉符,这牛头鬼肯定不止一次见过,见其所言不假。 “贵使稍待!” 牛头鬼拿起脖子下挂着的一根白骨制作的短笛,放入牛嘴,吹出呜呜咽咽三长两短的声音。 第70章 地府之行 须臾,徐玄生忽觉面前多了一个物体,看不清楚, 忽见半空中露出一副雪白的牙齿,开口说话。 “老牛,什么事叫我?” 我去!原来是黑无常范无救到了。 适应了这种阴界的灰黑,才看清黑无常一身瘦如竹竿,加上头顶两尺高的黑色锥帽,就像一支标枪朝上,尖帽上淡淡书写四字,天下太平。 一张蛇精病锥子脸,比包大人还黑上几分。腰上缠着一条铁链,细长如鸡爪的手指握住一根哭丧棒! 牛头鬼把钢叉靠在怀里,朝黑无常拱了拱手。 “七爷,三界行走使到了,要见转轮王殿下,烦请您指引一下!” 范无救扭动咔咔作响的脖子,看了徐玄生一眼。 “行走使?原来的老头呢?怎么换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喂!怎么说话的!有志不在年高!我这行走使可是上了仙界谱牒的,刚从天师府述职归来。” 徐玄生听了范无救的话,心里不服, “这小子还挺倔的!走吧!跟我来!” 黑无常范无救裂嘴一笑!挥一挥出丧棒,阴兵让开一条路来,让范徐二人通过! “老范!祖上是不是来自非洲?你是真他妈黑啊!” 徐玄生跟着黑无常范无救,落后半步,刚才被这黑鬼鄙视了,还是想找点茬子反击他一下。 范无救回头瞪他一眼。 “你家才是非洲,老子祖上大宋临安府,只因缉捕,误入无定黑水河,伤了皮肤,才成了这样!黑怎么啦?只要心不黑!爷一样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呵呵!没别的意思,我是想,你的洗澡水别浪费了,可以卖给整个地府当墨汁用!” “你小子敢笑话我?” “不敢!不敢!您老是大英雄,向您打听个事! 我师尊通灵道长你也见过,他辞世了,你未必不知道?难道他没有来这地府?” “你刚才也说,你们这行走使一职勉强归属于天师府内,也算是有仙籍的人,死后自然不入地府,我又怎么知道!” 原来如此! 鬼门关前,有范无救的引领,守关的阴兵阴差没有阻拦,二人进入酆都城中。 酆都城宽旷无人,阴惨惨一片,倒是听到不少地方惨叫连连。 “老范!这…这城中怎么回事?鬼…鬼影都不见一个?” “你小子知道啥!这是酆都城!是十殿阎君办公的地方,不是人界的城市,乱糟糟,吵成一片。 鬼魂入地府,从西门进,例行一切手续,十殿中述事考核稽查审问,到转轮王殿前,各按结果发配,或定居,或转生,或放逐六道。或录入鬼籍充差,或上升仙界,或打入地狱。 岂能任鬼魂乱哄哄地,在地府中随便游逛,地府是个规矩森严的地方,你小子初来乍到,最好小心一些!” 隐仙派的通天彻地镜本是张天师授与的法宝,有上天入地的功能, 当年张天师在未飞升之际,斩魔驱鬼,也凭此宝到过冥界地府。 飞升之后,将宝镜授与隐仙派,许一个三界行走之职,第十殿阎君转轮王与天师私交不错,听到天师在人界有一个行走使,地府有时也想知道人界的实时信息,故托天师将人界行走使增加了一项入地应询的职能。 所以,隐仙派的三界行走使,与冥界并无隶属关系,只是一个客卿的身份。 因而,徐玄生下至冥界,丝毫没有在仙界的压力,在冥界之中,他这个行走使是一个客人,是应天师之托,到转轮王殿前,与之接受一下问答,因此,根本不怕牛头马面鬼,黑白双无常。 两人一答一问,很快就到了一处宫殿之前!殿前十三级黑石台阶,两边四名佩刀鬼差守住殿门。 “这就是转轮王所居的转生殿!徐小子,你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黑无常范无救在宫殿前停住脚步,哭丧棒一横,拦住了徐玄生,自己踏阶而上。 转轮王本是大唐名将薛礼薛仁贵,一生功勋着巨,官封一字并肩王,薨后,玉帝敕封其地府第十殿转轮王,掌管奈何桥,负责发配审核之后的鬼魂,转生六道之事! 徐玄生这次来得匆促,加上是第一次踏足地府,也不知薛阎君要询问什么?心里不免有些揣揣不安。 范无救进殿不久,复又出现在殿门口,用哭丧棒对着徐玄生上下摇一摇! “徐小子,上殿来。殿下在养生殿接见你!” 徐玄生上了台阶,跟在范无救身后,来到一处殿中。 这是一处偏殿,是转轮王平日待客的场所。 殿内点数四盏绿莹莹的灯,灯光中,只见一个高大身形的紫袍人,大耳广额,浓眉大眼,直鼻阔口,白面短须,头戴软纱便冠,正在一手端茶,一手翻看册页。 “三界行走徐玄生,参见转轮王殿下!” 徐玄生站定,规规矩矩朝上行了一礼! 薛阎君放下茶盏册页,看向徐玄生,微微一愕,随即一摆手! “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就是!这次请你下来,是本王有几个平常事,想找你打听一下。” “殿下尽管垂询!” 徐玄生在左侧一排椅子上坐定,黑无常范无救则是站定在一边! “好!上茶来!” 薛王爷没有架子,招来鬼役端上一杯碧油油的茶来。 徐玄生接过,看到那色,不敢下口,放在旁边茶几之上。 薛王爷不以为忤,开口问道。 “人界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是正在发生战争吗?为什么这几年来下界的鬼魂众多,而分配投胎的配额越来越少?这也不对呀!死的都是老迈之人,又不是年轻男子,为什么人界就生不动孩子了呢?” 徐玄生听说是这事,不由得哑然失笑! “殿下有所不知,这几年人间出现了罕见的瘟疫,在整个人界传播,老迈之人抵抗力弱,所以死亡人数大大上升, 而这几年瘟疫太盛,为躲避病毒,隔离传染,人界的人口太多待在家里,不敢外出走动,少了谈情说爱结婚生子的机会,又少了工作挣钱机会。 又加上如今世俗婚恋现念大变,男人娶妻子,要房要车要彩礼,两言不合就离婚,加上这几年纯粹消耗,没赚到钱财,就更造成大多数男子娶不起妻子,也不敢娶妻子,成家的男子少了,自然生孩子的女人也少了!” 第71章 兄弟别想不开。 “原来是这般情况!这可比发生造反战乱还糟糕啊!” 薛王爷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背着手在殿上走来走去。 “战乱总有停止的时候,你说的这个情况只怕会越来越坏。 我这转生殿里等待投生的阴魂实在是太多了,总不能把无辜的阴魂,尽往畜生道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中塞吧! 再这样下去,地府之中,只怕会魂满成患了!不行!得奏表上天,让玉帝老儿头疼去!” 薛王爷复又转过身来,面对着徐玄生, “人界的掌权者,难道就没有改变之策?这样下去,人界都会逐步消亡!” 徐玄生叹了一口气, “这个只怕有些难呐,主要是人界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现存的两种社会制度大同小异, 资本主义是资本家和雇用的少部分国家工作人员掌握绝大部分财富和资源,社会主义是官僚和少部分资本家窃据了国家财富, 剩下多数的工人农民无论哪个国家,都仅能苟且生活,没有了向上流动的渠道,大多是躺平,混混噩噩过完一生, 加上人界早无圣人,人性变得特别贪婪自私,不想担当付出,结婚生子自然成了奢望。 您转轮殿积拘的阴魂分配不出,自然就正常了!” 这话,徐玄生半点没有夸张,漂亮国别看暂时风光,事实上颓势已现,国运和资本被一神教教徒掌控,所谓总统不过是资本代言人而己,若不是资本为了利于收割和自保,勉强维持着军事实力世界第一的话,这个国家崩溃是迟早的事, 资本主义的自由与民主,不是人类进步的文明与福祉,是为了放逐人性的自私与贪婪,是分割团结与统一。 统治的最好方式,是让绝大多数底层变成分裂单个体绵羊,这样,被统治被剥削者就没有了与上层对话的权利和力量。 而自由与民主的推行,恰好能麻醉个体,在自以为得到好处的同时,失去了团结在一起的凝聚力,没有广众的团结和统一的目标,就丧失了对抗剥削的能力! 同时,资本故意在底层民众中,故意制造对立和矛盾。让底层民众彻底失去团结的基础。 而马列主义体制下的民众,却被庞大的官僚机构监管控制和吸血,同时少数资本垄断了教育医疗住房几个主要民生资源,无限地盘剥百姓,民众背负着巨大的生存压力,难以发展,加上各个阶层固化,丧失了向上流动的动力和希望,整个世界死气沉沉,只剩下大资本财团兀自相互搏杀,普通民众索性躺倒吃瓜,谁能生孩子干嘛?老子都活不下去,就不祸害孩子了! “这真是活久见了!人一辈子不结婚生子,还不如春花秋草鱼虫鸟兽了!” “殿下,小民这次下来冥界,倒有一事相求!” 徐玄生见薛阎君很好说话,跟他讨要一件纯阴之气的物品,应该不会拒绝。 “哦?你有什么事?” “小民前次上仙界,去天师府述职,承蒙张天师大人青睐,说我有一份仙缘,首先须找到一件蕴含纯阴之气的东西,并指点我到冥界来求,还请殿下成全!” 薛王爷略一思索,挥手唤来一名鬼役, “去库房取一块阴冥石来!” 不久,鬼役从殿外抱进一块足球大小的黑石,放在殿上。 “小哥第一次来敝处作客,本王也无好物相赠,你既然需要纯阴之物,这阴冥石刚刚好,就送给你了,聊当酬谢!” “多谢殿下!” 徐玄生起身行礼谢过。 “老范,你代本王送小哥出城吧!” 从地府回来,徐玄生在西安休息了几天,望着阴冥石犯了愁, 这个重得出奇的石头,带着满世界跑,去找那个纯阴之体的人,累不累啊! 问题是用什么方法去找? 徐玄生打开手机,想查一查石头爱好者的习性,看一看能不能钓上一些人来试验。 一打开,就看到了云南瑞丽赌石节的讯息,福随心至,咱也去瑞丽赌石节上去碰碰运气, 谁料,这一碰就碰上了,也许是天意,遇上了去云南昭通实习的岳秀山陈玉娇等人。 在赌石广场一下就把阴冥石送出去了,基本确认了纯阴之体的人选。 接下来,徐玄生花了十多天跟踪岳秀山,在陈玉娇家中,看到岳秀山用阴冥石练功,得到再次确认,同时也初步了解了岳秀山的基本情况! 岳秀山,十六岁,中医药学院实习生,修炼的是道家内门功夫。 因为被岳秀山警觉,徐玄生接下来没有再次跟踪,而是突发奇想,既然不能再应诺十六年前的婚约,不如去湖南早一点退亲,也省得耽误了人家姑娘。 在长沙退还了定亲信物,刚要赴龙虎山悬棺中去寻找阴阳果时,徐玄生收到老妈电话,老爸患病,要赴美医疗,自己得回杭城看管两家公司,只得放弃了去江西的打算,直接回转杭城。 从高铁站出来,已经很晚了,超过午夜两点了。 徐玄生没有打车,反正也就三四公里的路,在车上坐久了,有点腰酸背痛,正好舒展一下,散步回家也无所谓。 街道上已纪少有行人,偶有夜行的车从街中通过,雪白的光柱,如同两把利剑,捅破城市的黑暗。 徐玄生因步行,绕了一个近道,需要经过一座百余米长的步行桥,离家就不到五百米了! 这时桥上空无一人,路灯都熄了,时至十一月,河桥上风大,刮面生疼。 徐玄生沿着桥一侧行走,看向宽阔的水面,黑沉沉的一片,看不真切! 行至桥中,忽见不远处桥栏上蹲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仔细看时,却是一人坐在桥栏之上,如同雕塑一般,面向河下。 这是要干嘛? “这位兄弟!千万别想不开!钱财乃身外之物,失败了可以重来,活着!就一切该有可能,多想想家中的父母老婆和孩子!” 徐玄生大吃一惊,这大半夜的碰上这种事,急忙边喊也急跑! “你不要过来!” 那人扭转脖子看了徐玄生一眼, “我父母不在了!不必再担心他们!” 徐玄生目力强悍,看情此人三十岁上下,一脸憔悴,见他没有动作,不敢过份逼近,怕适得其反,在二三丈外停住脚步。 “兄弟,你结婚了吧?想想老婆孩子,你走了,她们怎么生活?” “老婆跟人跑了,因为孩子生病验血,我发现孩子不是我自己的,老婆丢下孩子,卷起存款,跟别人跑了躲起来! 孩子病得厉害,我也无钱替她医治,我也尽力了,那就让一切痛苦和耻辱都结束吧!” “啊!不行!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做!” 徐玄生这时才发现,这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那好吧!你是个好人,孩子交给你,肯定会有一个妥善的安排,对不起麻烦你了,兄弟!” 那男人突然将怀里抱着的小孩,奋力抛向徐玄生,纵身一跃,跳入河里! 第71章 捡个女娃 徐玄生没有想到这男人突然向他抛过来孩子,本能反应,张开双手,稳稳接受。 只听得桥下“扑通”一声, “兄弟…!” 抱着孩子抢到桥边看时,河面上哪里还有人的踪影! 这叫徐玄生想救也无从救起,打110也是白费! 心里只能是默念一句! 兄弟一路走好! 怀里熟睡的孩子,在一抛一接里,陡然受了惊吓,闭着眼睛哇哇大哭,一双小手惊惧地死死抓住徐玄生的衣服,口中混沌不清地“爸爸妈妈”乱叫! 这算是什么事嘛! 退了一个未婚妻,捡了一个小女娃。 老天!这算是奖励还是惩罚! 这回是亏大了! 小女娃哭声沙哑,呼吸有哮喘声,显然有病在身。 死的肯定顾不上了,先将小女孩送医院再说! 而且这案都不好报! 刚才的情形,怎么与警察说得清?但又不报不行,因为手中的孩子得说明来处。 不然,这孩子怎么去上户口? 徐玄生只得边抱着孩子向医院跑,一边报警! “喂,110吗?天虹步行桥有人跳河自杀,遗弃下一个两岁左右的女孩,女孩正在生病,需要入院紧急治疗,我现在正将孩子送往医院……!” 这一片,徐玄生生活多年,十分熟悉,很快将女孩送进医院,经医生初步诊断,小女娃呼吸道感染并发现心脏有问题,具体还须进一步检查。 很快,附近派出所民警在步行桥察见后,并未发现什么,马上联系到徐玄生,并找到医院来证实! 徐玄生才交纳完住院治疗费,回到病房,见到小女娃已经吃过药丸,挂上了吊瓶,遇上来找的警察。 他只得把当时的情形从头到尾叙说了一遍。同时,请求警察尽快联系到小女娃的母亲! 第二天,有人报警,在离天虹桥下游一公里的河岸边,发现一名死者,警察过去打捞查验后,证实是昨天报案跳水的男子。 徐玄生在医院守了几个小时,打电话到派出所时,回应还未联系上小女孩的母亲,请他暂时代当监护人。 徐玄生没有办法,但又不能老待在医院,花钱请了一名女护工,请其暂时照顾小女孩,并留下电话联系。 出了医院,徐玄生打个电话给自己老妈, “妈,我回了杭城,但遇上了点事,耽误了一会,马上到家!” “你回来就好,只是我和你爸已经到了机场,马上要登机了,浩宇,公司没什么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只要有空去两边公司转一转就行,要你回家的目的,是照顾好妹妹紫薇。 她才高二,学习又不太好,请了家教也效果不佳,她从小就只听你的,你回家抽时间,多辅导一下她,让她收收心, 我们出国,可能一个月,也可能需要半年,家里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再往外跑了!” 徐玄生没想到爸妈这么急,他还没到家,他们就出发了。 家中好在有福伯夫妇打理,不需要他操心,但妹妹紫薇正读高中,特爱上网玩游戏,成绩不太理想,像现在这水平发展下去,考个二本都够怆! 徐玄生的家是一栋占地五百平方的别墅,在杭城富豪中,只能算是较普通。 到达家门时,福伯正在修剪花坛里的枝丫,见到徐玄生回来,急忙过来打开栅栏院门。 “少爷回来了!还没吃早餐吧?” “福伯,我在外面吃过了,紫薇上学了吗?” “哦,小李刚开车送她去学校了!” “那好!我先回房休息一下,你忙吧!” 徐玄生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飞快地洗了一个澡,然后上床睡了一觉。 直到中午,福伯老婆沈姨来叫,起床洗漱后,吃了午餐。 医院护工打来电话,小女孩经医院全面检查,患有先天性心脏瓣膜不全,需要做手术! 我的个乖乖! 这个手术风险不小,而且医疗费用不少。难怪那个跳水自尽的男人治疗不起! 徐玄生倒不是在乎这十几二十万的手术费,问题是他与这个小女孩没有监护权利。一旦出现风险,只怕好心办了坏事! 这事,徐玄生只好把电话打到派出所,并说明了情况! “民警同志,那小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需要尽快手术,必需要监护人签字,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她妈妈。” “徐先生,我们也在想办法联系,因为对方有意隐藏,但又不能以通缉形式寻找,恐怕一时间难得找到,唯一的办法是,我们将情况上报法院,法院授权给您出具一份临时监护人身份,先给孩子手术,这样行吗?” “那也行,那就麻烦你们尽快办下来,送到医院,我就可以签字。” 这事也急不得,只能等那什么临时监护人身份下来,女孩在医院有人照顾,也不必自己亲自守着。 徐玄生本想叫李军开车送自己去公司看看,一看时间,整十二点,正是饭点,不好意思这样驱使人家。 离开别墅,来到路口,招了一辆出租, “帅哥,去哪里?” “春晖路贵妃化妆品公司!” “好呢!” 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油条司机,嘴碎得很。 “帅哥,你是贵妃公司的员工还是客户啊?” “都不是,就是想去贵妃公司看看!” “贵妃是杭城最大的化妆品公司,你一个大老爷们去看啥?哦!明白了,那公司里女人多,你女朋友在哪里上班吧?” “嗯!” 徐玄生随口应了一声, 十几分钟,就到了公司大楼前,徐玄生很老土地拿现金付了车费。 公司保安见他面生,一伸手拦住, “干什么的?胸牌呢?是送快递的吧?” 徐玄生一愣,我哪里有公司胸牌,灵机一动。 “就是送快递的!需要当面交接,麻烦一下,五分钟,很快的!” 保安看了徐玄生一身普通的穿着,也没有疑心,只是很不耐烦地喝了一句。 “麻溜点,别磨磨蹭蹭,快点噢!” 徐玄生飞快地进上,坐电梯到四楼办公区。 刚出地梯,就见到一个保洁阿姨在收拾垃圾。 “喂!送快递的吧,帮我把这个垃圾篓带去洗手间!” 徐玄生一时哭笑不得,自己真的这么像送快递的吗?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徐玄生懒得与保洁阿姨解释,拿起垃圾篓,就去了办公区的公共洗手间。 刚到洗手间,就见到两个身着公司制服的年轻女人,在洗手池前搔姿弄首,描眉画唇。 “今天李董出国去了,可以不要那样装模作样工作了,唉!李董太敬业了,没事就喜欢在公司转悠,盯得咱们员工好辛苦!” “是啊!听说过两天,李董的儿子会来接管公司,就是不知未来的少董帅不帅!” “我可告诉你哦,你可别打歪主意,那是我的菜,我尝过了,不喜欢,再轮到你!不然,别怪老娘翻脸哦!” “我去!你凭啥……?” 第72章 小偷? 徐玄生听了,不由得哑然失笑,走了进去,随手将垃圾篓丢在角落里。 两女的从镜子中见到一个陌生青年进来,吓得“哇”的叫了一声。齐齐转过身来,看到高大挺拔的徐玄生,放下心来。 用手揉一揉丰挺的前胸,其中一个短发的问道, “你是谁啊?吓死我俩了!” 另一个长发尖脸的女子,目光一扫徐玄生一身普通廉价的穿着,脸上顿时显出鄙夷的神色! “喂!你一个送快递的,鬼鬼祟祟要干嘛?贼眉鼠眼的乱看什么,小心我报警!告你性骚扰!” 这搞得徐玄生直接怀疑人生,难道我就一点老板的气质都没有吗?一连三次被人视为送快递的! 被人误会成送快递的,也就算了,居然被污蔑成色情狂,戴一顶性骚扰的帽子。 “有没有搞错?我就是替保洁阿姨送一个垃圾篓,说我性骚扰,至于吗?” 这个尖脸长发的女子见徐玄生没有落荒而逃,还站着辩解,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质疑,不由恼羞成怒! “啊!你还敢犟嘴?” 她一抹手掌,叉开光溜溜的五指,接着又全身上下一摸, “哎哟!我的戒指呢?刚刚洗手时,我放在这洗手池边上!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伸手指着徐玄生, “是你!一定是你偷了!快来人呐!抓小偷啊!” 我勒个去! 从快递员到色情狂再到小偷,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 徐玄生一时间,无法适应这尖脸女人的骚操作,连一旁的短发女子都有点懵,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在一旁幸灾乐祸也看热闹! “你可不要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了你的戒指?” “就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 说话间,听得呼喊的其它员工顿时从办公区赶过来。 “这个送快递的偷了我的戒指,大家快把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尖脸女人见同事都围上来,越发底气足了。 徐玄生见这事一时不能善了,倒也不着急,想看看这女人到底什么目的。 “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尖脸女人见徐玄生开始说软话,以为他害怕了,心里暗暗得意! “要我放过你也不难,你赔我戒指!我的钻戒是花了一万零八百元买的,看你这副穷酸样可怜,你赔一万整,零头就算了!” 一万元? 对徐玄生来说,还真不算是事! 但如果徐玄生真是个送快递的,只怕两三个月也积攒不了一万元,看来这女人是想借机欺弱讹钱! “行,一万元我可以付!但你必须提供两条,一是你要证明你带了戒指到了公司!二是你要提供你购买戒指的票据! 如果你提供不了,我马上报警,告你诬蔑,你就准备让警察抓走吧!” 尖脸女子一听,不由大惊失色,因为她说的钻石戒指,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别说票据没有,只要一查公司监控,就能看出她手上从来没有戴什么钻石戒指。 但是如果真的一报警,警察也不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辞相信她,肯定也要查监控和票据。 如今几十个同事在围观,自己要是说软话赔礼道歉,以后还怎么在公司里混? 而今只有先强撑着,到适当时间撒泼无赖一番,最后不了了之! “你又不是警察,有什么权利查看我的票据!反正我的戒指就是在这洗手间里没有了,只有你一个外人!” 那短发女子听得这说话不对,一时急了! “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有拿你的戒指,也没有看见你的戒指!” “都在吵什么?围在这里,不要工作了吗?” 一个颇威严的女声一声呼喝,围在外面吃瓜的员工,顿时一个个抱头鼠窜而去! 一个四十多岁的漂亮女人,身着干练的公司套装,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施玉芬,你又在闹什么?你这个月的计划到如今都未交,还有闲心在洗手间里闲聊,李董走了,你认为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那尖脸短发女人气势一挫,明显对门口的女人有些畏惧, “冯总,我不是,是…是这个送快递的偷了我的戒指!” 徐玄生转过身来一看,总算来了一个认识的。 “冯姨!” “浩宇!”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叫冯素兰,在贵妃公司干了快二十年了,几乎是贵妃公司创办时的元老级人物,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 她自然是认识徐玄生的,小时候没少抱过他,只是这几年徐玄生一心修炼,很少到老娘的公司来逛。 “你说他是送快递的?他偷了你的戒指?” 冯素兰惊愕地看着施玉芬,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施玉芬一见不妙,依然还不肯低头悔改, “冯总,不管他是谁,偷东西总不对吧?就算是你亲戚,您也不能过份包庇他吧!” “我的亲戚?包庇?瞎了你的狗眼!他是李董唯一的亲儿子,徐浩宇,接下来的公司董事长!他会偷你的戒指?你好大的脸! 你的破玩意白送他,他都未必看不上! 瞿倩!你说说怎么回事?” 啊! 他是李董的儿子?公司接下来的董事长? 两个女人如同被惊雷击中,一下子意识化为虚无! “不关我的事!冯总,是施玉芬自己作妖,根本她就没有什么钻戒,她就是单纯的想欺负一下这送快…不不不,欺负一下新来的少董,故意说戒指丢了,说是少董偷了!” 瞿倩清醒过来,立马就分清了大小王,不但把自己摘出来,还不忘揭露了施玉芬。 “啊!是我把戒指忘在家里了,现在记起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少董,请您原谅,请……” 施玉芬此时方寸大乱,真是欲哭无泪,自己作妖作到少董事长身上,怎么这样倒霉呢! 你一个堂堂的董事长,头发不理也就罢了,穿一身的地摊货,这不妥妥的一个送快递的吗?怎么能怪我们认错呢! “好!你施玉芬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在公司讹诈他人财物,还讹到徐少头上, 瞿倩,还不打电话报警!施玉芬,你真是鬼迷心窍!等着坐牢吧!” 施玉芬一听冯素兰命令瞿倩报警,吓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扑通一下跪在徐玄生面前。 “少董,是我瞎了眼,对不起,饶了我吧!我错了! 我家里还有两岁不到的孩子,我不能坐牢!求求你,饶了我吧!” 说罢,嚎啕大哭! 第73章 公司情况不太妙 “别急着报警!” 徐玄生挥手,打住了瞿倩的报警行为,低头看向施玉芬。 “这个员工,公司不要求每一个人如何地忠诚和积极上进,但绝不能容许没有道德底线和满是恶意,而具愚蠢的人。 首先,都是打工人,即使我就是一名快递员,你也并不比谁高级! 其次,我与你素不相识,毫无交集,之前从无恩怨,你恶意对我抹黑污蔑讹诈,说明你是一个毫无道德的奸恶之人。 第三,今天这事,即使没有冯总出面,你以为这种脏水就能泼到我身上吗?你这方法就能讹到别人的钱财吗?只要一报警,警察调查取证,你终究是自食恶果,这说明你是个极其愚蠢的人。 今天,我看在你家有两岁小孩无人照顾的份上,就放过你,不报警处理,你自己写一份辞呈,去财务结算一下吧!” 徐玄生转头对着冯素兰说道, “公司今天放弃工作,跑出来看热闹的员工,有一个算一个,每人罚二百元,这位瞿小姐,在洗手间长时间闲聊,冷眼旁观,罚五百元,记一次警告处分!” 徐玄生转身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密码是自己的生日,老妈一直没改。 在电脑上,徐玄生首先调阅了公司组织人员结构。 这边办公楼人员共四十七人,共分四大部,生产企划部,产品科研部,产品营销部,财务部和顾客售后信息部。 郊区生产车间工作人员共二百三十五人,分原材料采购部,生产部,包装设计部,运输分发部,安保部。 产品涉及护肤美颜美体三大类二十七小项共一百零六个产品。又分自主生产和分包生产。 徐玄生看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女人用品他确实不太懂,甚至不太理解! 还是看一看最近五年的营销情况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五年的生产和销售出现严重下滑,每年以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左右,快速萎缩。 这或许与近几年的疫情有一定的关联,但最主要的,还是缺乏新品和核心竞争产品。 同时,也与产品太杂,不能体现风标产品,铸造品牌效应。 原来老妈的公司这几年熬得比较苦啊! 看来要做一些调整才行,需要删减一部分产品,同时招聘一部分搞科研的,投入资金,集中力量,必须研究几款新品才行。 这事一时急不来,先组织员工开个会,大家讨论一下可行性,再逐步实施。 徐玄生揉了揉发晕的脑壳,出了董事长办公室,顺手敲了敲旁边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进来!” 里面是冯素兰颇具性感的声音,徐玄生推门进去,见冯素兰正在电脑前工作,抬头一看。 “是浩宇啊!坐!我去倒杯茶来! 李董说你还有两三天才能来公司,不想你今天就来了,公司这几年情况不很理想,你娘早就想让你来接手,年轻人思想活泼办法多,我们这一辈老了,该让你们年轻人发挥了!” “冯姨别客气!不忙着喝茶,我没事与你聊一聊!” 徐玄生将刚才自己粗略的想法,与冯素兰说了一遍。 “冯姨,我自己也是学中医药的,我想走中药材化妆品的道路,毕竟传统化妆品都是化工类的科技与狠活,效果总是只见效一段时间,而且容易反弹和很大的副作用,逐步改用中药材产品,可能效果没有传统产品显着,但使用者在一两个月个后,就能体会到好处。只是可能研究的周期不好把握! 我想先行招聘几个这方面的人才,组建一个研究室,在不改变放弃原有生产经营产品的情况下,先行研究一两款中药产品,您认为可行不?” “这个设想好呀!我和你娘都是干销售出身的,对未来的规划和发展,局限于自身的知识水平,眼界都有很大的短板。 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来负责细责实施就是,过两天组织相关部门员工开个讨论会!” “那就请冯姨安排一下!” “不要客气,浩宇,你在公司用餐不?我好给厨房打个电话。” “不了!我还有点私事,要去医院一趟!” 徐玄生与冯素兰打过招呼,便下楼出了公司,在门口招一辆出租,直奔市人民医院。 在住院部七楼三十八床,小女娃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治疗,感冒发烧基本好了,虽然还有些虚弱,情况已是好转了许多。 经过护工阿姨与小女娃的交流,了解到小女娃都已满了三岁了,因心脏病的原因和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才像二岁左右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棋棋,姓苏,爸爸妈妈都是外地来杭城打工的,并不知道老家在哪里! 护工阿姨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也是与老公进城来打工的,为人很是和善。 徐玄生到病床前看了看小女娃,挺瘦且微黑的小脸,想起她的父母之事,心里很是闹得慌! 父母无德,孩子遭殃! 先伸手摸了摸小女娃的额头,试试温度,小女娃很被子里一缩,显然对陌生人很是害怕。 “棋棋,别怕!是这位好心的叔叔,把你救回来,送到医院治病的,你妈妈一个人走了,你爸爸也走了。 以后,这位叔叔就是你最亲的人,你要乖乖的,听他的话。” 护工阿姨连忙安慰小女娃,温言细语地说话。 小女娃好像听明白了一些,也没有哭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高高的徐玄生,眼里满是惊恐之意。 徐玄生努力放开笑脸,将刚在医院外面买的水果和零食,一样一样取出来。 “棋棋不怕!看,叔叔给你买了好吃的,等你病好了,叔叔带你去游乐园玩,给你买好多玩具,好不好!” 看着柜子上摆开的好多吃的,又听得徐玄生许的愿,小女娃眼里的惊惧慢慢融化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徐玄生顺手剥了一块巧克力,喂到小女娃嘴里,浓香丝滑的味道,让小女娃吃得很陶醉。 徐玄生见小女孩情绪很稳定,也放心不少,又去医生办公室,与主治的医生打听了一下苏棋棋的病情。 “你是三十八病的家属吗?” 负责给苏棋棋主治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医生,见到徐玄生这样年轻,有些不敢确定。 “算是吧!” 徐玄生摸了摸头,不知如何说好。 “你们怎么带孩子的!小孩子严重营养不良,发育生长的各项指标都很低,又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瓣膜不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样不关心孩子,当初何必又要生她!” 徐玄生莫名其妙被正义感十足的女医生骂了一顿,也很是无辜且无奈。 “是是是,孩子的情况如今怎么样?心脏手术打算什么时候安排?” “基于孩子的身体情况很差,我建议先调养身体一段时间,现在做手术,风险很大,我希望把孩子的各项生理指标调理好一些,以后看情况再作安排!” 第74章 注册公司 岳秀山在长沙的家中住了几天,陈玉娇却是风风火火开始了自己的公司组建。 首先是注册了一个药业公司,资金五千万。 其次,大肆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很快就聚扰了十几位青年男女,倒多是应届毕业的大学生。 陈玉娇不喜欢老梆子,害怕工作时交流有代沟,反正自己也刚毕业。 没经验不可怕,只要思想灵泛,经验可以积累,她认为,公司最重要的是朝气,要有积极向上的精神。 何况,公司的产品研究不需要依靠外人,有岳秀山负责,早期产品也极简单,不会超过三个。 过了几天,段长仁来到长沙,找到就租的公司地址。 “我这几个月跑了不少地方,最终还是觉得湘西桃江县气候最适宜,我去看了不少山林环境,也确定了几处地方。” “段叔辛苦了,小山,你和段叔带两人,先去桃江县考察一下,在桃江选址准备工厂投建, 反正,公司的前期药材,主要还是以采购为主,主药的种植,也需要很长的周期,一时之间也等不了,还是先把公司工厂运转起来再说!” 陈玉娇说得也有道理,几种主药,市面上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还是能暂时满足需要。 虽然把制药基地定在桃江县,目的是为了将来就地种植采购生产,这恐怕需要两三年才能实现。 “行!我和段叔先去桃江看看,我会尽快去落实厂址和征地, 你在这边也要尽快设计出厂房规划图,落实几种生产机械的采购。” 岳秀山不擅于组织和管理,所以公司的一档子事交给陈玉娇正好,而自己去桃江县,凭借自己的身份,去县里交涉建厂批地的一些相关手续,倒是比陈玉娇方便。 两人分工明白,各自行动,岳秀山与父母打过招呼,带着段长仁和新招聘的一男一女两个新人,直奔桃江县。 桃江县位于湖南省中部偏北,属于洞庭湖尾闾地带,因境内着名的桃花江而得名。该县总面积约为两千多平方公里,分为15个乡镇。 自然环境方面,桃江县植被茂盛,森林覆盖率较高,达到了六成五左右,这里有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包括一千五百多种植物和大量的负氧离子,提供了良好的生态环境。 岳秀山一行四人,借一辆专车,全程一百公里左右,用时不到两小时,便到达桃江县。 “岳…岳老板,时间还早,要不先去看看我看中建厂的地方?” 段长仁一时不好怎么称呼岳秀山,说话有点不自然。 “段叔,这里过去还有多远?” “没有多远,就十几里路。” “那行,就去看看!” 十几分钟后,段长仁指挥司机转入一条乡路,行进两三里,便是一处高约三四十米的山岗。 小轿车只能行驶到山岗下的一处乡里人家的晒场中。 这户人家是一栋二层的砖混结构,大门上了锁,从门上的浮尘来看,不像是有人居住,不知是出门打工了,还是卖房搬城里去了! 司机泊好车,段长仁率先带路,从屋侧一条小路上去。 小路旁都是荒废的土地,草都有人一样高。 一条三尺宽的路,一路蜿蜒向上,走过二百米,就到了山高之上。 这山岗上从植被的痕迹,多年前应该是生产队的种植土,可以种棉花红薯之类,有一些层次感。 岳秀山极目远眺,只见一线地脉蜿蜒曲折至此,而微微上昂,再过去就是桃花江,浑如一条长龙赴水,昂首欲飞。 “段叔,你有些眼光,此处风水的确不老错!回龙抱水,依脉向阳, 又恰好此地不是耕地,只是荒废山林,虽然偏僻了一点,且又离县城不远。 稍微修整一下道路,在这里建厂也不麻烦,这地方扰共也就十几二十户人家,做什么,也不扰民。 何况我们做中成药,运输量也不太,也不会给周围居民造成影响! 这地块也刚刚好,至少有六七十亩吧,足够用了! 走,下去打人家,打听打听情况!” 离没人住的小楼房二十多米外,另有一户人家,门前早已站着一对六十开外的夫妻,在盯着她们一行六人看。 段长仁来过这里两次,与这对老夫妻有过一面之缘,连忙走过去递上烟, “大叔大婶,想打听一下,您这里是属什么村呀?” “这里是龙阳镇龙头村。” “大叔您贵姓?” “我姓袁!这一片大多都是姓袁的,也叫袁家组。” “袁叔,那山岗上的土地,是村里分到户的土地,还是村里的集体土地啊?” “除了这附近种菜的自留土,飞龙岗那一大片都是原来村里的麻林地。并没有分到各户头上。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们想把那块地租下来,建个厂子。” “建厂好呀!后生伢仔就不要跑到外面去打工。 你们还不知道村委会在哪里吧!我带你们过去!” 这大爷倒是很热心,自告奋勇要领她们到村上去。 “这个不忙!大爷,那家一户人家是搬城里去了?还是出外打工了?” “那边呐,是我老弟家,以前是做沙石生意的,挣了不少钱,侄儿子后来又考了大学,都搬去县城两三年了。” “您有他们家的电话吗?我们想租下他家的房子,看行不行!” “那当然有,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就是!” 大爷二话不说,掏出老人机,一通鼓捣,拨通了电话, 段长仁立马接过, “袁老板,我们是长沙过来的,需要在您贵处龙头村办一些事!想租下你龙头村的房子暂住一下,不知袁老板方不方便?” “你们租房子做什么用?” 那边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想租用你的房子暂时办公和住宿。袁老板放心,不会给你的房子造成损坏。” “哎呀!这怎么说不损坏就不损坏呢!要不,我卖给你们算了,我也没再打算回龙阳住了!” 段长仁看向岳秀山,岳秀山一想,这地方也还不错,反正自己以后可能要在这边长住,旧房子没问题,里面装修一下,就一样住得舒适,于是朝段长仁点了点头! 段长仁心里有了数,开始试探性问价, “这要卖多少钱啊?这房子不中用啊?” “这房子当时花了我二十多万,才不过十几年,结实得很,家里锅碗瓢盆的,啥都不缺,简直是拎包入住,卖你十五万不多吧!” “袁老板,您这话就见外了,就现在去你们桃江县买房,也不到四千一平,十五万都可以买半套新房了,这山冲旮旯的,旧房子还值几个钱!” “那你能出什么价?” “八万!再多就算了,反正我们也住不了多久,不行就上别处租好了!” “兄弟,咱们也别讨价还价了,我是真心想卖,屋前屋后属于我的自留土地,一并全部给你,一口价十万,成不成!” 岳秀山点点头,认可这个价! 第75章 你有病! 段长仁本想再砍一刀,见岳秀山答应了,也是考虑到与周围乡民搞好关系,减少日后矛盾,也不差这一万两万的。 “行!袁老板,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桃江县城再联系!” 四人乘车回转县城,在一家长乐宾馆住下。 第二天上午九点十分,桃江县县长卓元芳,正一手端着一杯热茶,一手翻看下发的文件,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卓元芳皱了一下眉头,右手放下文件,抓过电话。 “喂!什么事?” 电话是保安处打来的, “卓市长,公安部有人找您,在小会议室等。” 什么?公安部找我? 卓元芳一激棱,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就我扒拉的那三瓜两枣,至于惊动公安部的大驾?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卓元芳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办公室,向三楼小会议室走去。 小会议室是平常县里几个头头开碰头会的地方,偶尔也当接待会客用。 卓元芳推门探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穿着普通的小姑娘,坐在里面,巴拉着手机。 回头看见跟上来的保安科的科长,不由怒火中烧。 “你是撞哪门子邪了!公安部的人呢?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这科长就别干了!” “卓…卓县长,人就在里面啊,不见了吗?” “你说的是那小女孩?” “正是她呀!” “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相信,但证件是真的,查过了,公安部刑侦专员,副厅级!” “什么?副厅?” 保安科长无奈地点点头。 “你知道她来干什么吗?” 保安科长无奈地摇摇头, “我哪敢问!” 卓元芳咬紧牙关,稳定了一下情绪。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肌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 再次推开门,探头进去。 “您是公安部来的领导吧!欢迎欢迎!我是桃江县县长卓元芳!您好!” 岳秀山在会议室内等了十几分钟,闲得无聊,正在翻看自己在网上发布的,古文字悬赏破译,听得门响,见一人忽闪一下,又关上了,也没在意。 第二次门响,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探头进来,行为上有些畏惧的样子,不觉好笑。 “卓县长好,我叫岳秀山,虽然隶属公安部,不过是挂个专员的闲职,这次来贵县,也不是代表公安部,而是到贵县来投资建厂的!还请多多关照!” “哎哟!那敢情好,贵客啊!” 卓元芳啪地一颗心落了地,只要不是来查案抓人,一切都好说! 听说是来县里投资建厂,一个副厅出面,那规模肯定小不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处,招商引资就是他作为县长的政绩! “快!快!叫吴秘书安排茶水来!” 卓元芳对着门外探头探脑的保卫科长吼道, “大小你也是一个干部,怎么没有一点思想觉悟,客人来这么久了,茶都不会端一杯吗?” “卓县长别客气!” 这闹得岳秀山都不好意思。 “这次来是想在贵县投资一个制药厂,需要卓县长的鼎力支持才是!” “好好好!我们县委一定全力配合岳专员,有什么指示尽管提!” “我看中了贵县龙阳镇龙头村的一处荒地。面积约六七十亩左右,暂时也够用了。 希望卓县长能尽快帮忙把土地使用证审批下来,尽快建厂投产! 因为我们的制药成品是针对治疗广大肺癌患者的,早一天投产,也能早一天给患者减除痛苦,早一天康复!” “这是造福苍生的大事啊!我会尽快安排。 不知岳专员在本县预算投资规模有多大?我们需要安排相应的配套设施,诸如电力道路供水等等方面!” “第一期预计一亿到一亿伍千万左右的基础建设和设备投资, 第二期是计划在桃江县试点种植专用药材,然后推广到各村各户。预计投资两个亿!” 卓元芳顿时眉开眼笑,虽然投资二三个亿不算很多,但制药厂的税率高啊!以这个投资规模,这个药厂的生产总量是巨大的,以后药厂绝对是个纳税大户。 从第二期投资来看,这是准备扎根在桃江县了,这又是一项惠民工程,操作好了,不但县里又赚银子,又收割了政绩! 桃江县是个普通内陆县,经济以农业为主,招商引资压力非常大,没有哪个企业会在这里投资建厂。 原以为是个灾星,不料却是个福主。 说话间,办公室的吴秘书送上两杯茶来,并弄来一个本地的干果枣脯之类的茶点。 随之跟着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来得正好!熊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安部的岳专员!” 卓元芳站起身来,将手一摆,给中年人作了一个介绍。 来的中年人是桃江县县委书记熊灿荣,他在办公室里,听到保安科长来汇报,说是公安部的人,来找县长卓元芳。 这令他大吃一惊,公安部要有什么动作,即使需要县里配合,这不也该找他这一把手县委书记联系吗? 这是有什么事要瞒着他吗? 不行!熊灿荣坐不住了,心急火燎地向小会议室赶。 到了门前,又犯难了,自己好歹是县委书记一把手,这样不请自入,是不是显得小肚鸡肠,有些掉价? 正在踌躇之间,见吴秘书端着茶和果点过来,灵机一动。 自己刚好可以装作路过的样子,见到小会议室来了客人,进去打个招呼,不过份吧! “您好!您好!欢迎到桃江县来作客!” 熊灿荣满脸堆笑,连忙伸出手, 岳秀山也只好站起身来,伸手一握,一握之下,不由吃了一惊,这人有病啊! 仔细一看熊灿荣的脸色,满面红光中两颊隐带青黑之色。 “熊书记好!你…你…!” 熊灿荣见岳秀山欲言又止,不竟有些意外,莫不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初次见面,不好说话 “岳专员,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桃江县的事,有我和老卓两人在,一定可以解决!” “那倒不是,我是说,你有病!” “你…你…?” “你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是不是左胸肋之间有些不舒服,间或有针刺的感觉!” 岳秀山坐下,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医者父母心,岂能见病不医。 “咦!岳专员,您怎么知道?我这个小病痛已经有了一两个月了,去医院检查了,没发现什么异常,中医说,可能是以前旧伤复发,开了几副中药,喝了没见多大效果, 说起来也不算十分难忍,也就没怎么在意,岳专家,这有什么大问题吗!” 熊灿荣心里一楞憕,顿感不妙!难道我真的有大病? 第76章 政府大楼的风水 “是这样,凭我的观察,你的肝可能出问题了,现在还不算严重,建议您去医院做一次完整的肝功能检查。” 岳秀山相信自己的脉诊和望诊之术。 “岳专员,难道您还是个医生?” 卓元芳也听懵了,你这么点年纪怎么混上一个副厅级别,本就让人不敢想象,难不成你还是个资深老中医? 这不是千年老妖吗? 岳秀山摸出自己中国中医研究协会的会员证,放在桌上,推到两人面前。 熊卓两人看了中医研究协会会员证这几个字,相互望了一眼,都不敢动手去翻开看。 “熊书记,我本身是一名道士,精研中医,就是凭着医术在京城,给几位首长治好了病,认为我还算个人才,加上其它方面的一些技能,就给我在公安部挂了一个刑侦专员的虚职,也算是留住了我的联系,以备需要时调用, 不然,以我的年纪,怎么可能进入公安部,还能混个副厅的级别,哪怕我爸是关系再硬,也说不过去吧!” 原来如此! 这一切不可能才能解释的通。 “这次来贵县,也是因为我研究了比较不错几种药方,是针对癌症患者的,我希望尽快制成中成药,为天下患者解除痛苦,所以还希望两位多多帮助!” “岳…岳医生,我的病……?” 熊灿荣这一下有些慌了,八成自己的病是真的,而且还挺严重。 “熊书记别着急,你先去医院检查确诊一下,无论什么结果,你不要住院治疗,拿到结果,来找我就是,我暂时会在桃江县长住!” “啊呀!那太好了!谢谢岳专员!” 见岳秀山说得这样有把握,熊灿荣也就放下心来。 “关于在龙阳镇龙头村建厂的事,希望两位鼎力相助,让药厂早日建成,给天下百姓造福,现在癌症患者的治疗,以现在的方法实在是太浪费太无效太痛苦了!” “一定!一定!我马上组织一个筹备小组,专门为建厂一事负责!” 卓元芳立马表态,表示马上启动。 “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工作,岳专员放心,我也会盯着这项工作,随时注意进度。” 熊灿荣也不甘落后,虽然这些具体工作不归属他负责,作为一把手,他有监督权和指导权。 两人都是人精,这个小岳专员小小年纪,本事却大得无边,更可怕的是不但自己挂职公安部,而是上头有关系的都是大得不得了的大人物,与她搞好关系,是百利而无一害,何况这建厂一事,更是对两人的政绩加成。 “那就先谢谢两位了,等会我让公司的人送上土地申请报告,其它的就拜托两位, 今天就不打扰两位了,药厂落成之日,再邀请两位出席,到时再设宴敬谢两位。” “不敢,不敢,是我们份内之事,倒是谢谢您对本县的大力支持!” “岳专员太客气,应该是我们宴请您才对!” 三人边说边走,熊灿荣和卓元芳一直送出到县政府大厅门前。 岳秀山站在门前一望,止住了脚步。 “熊书记,您老是在县政府工作多年了吧!” “是啊!我从乡镇调到县里将近二十年了。” 两人见岳秀山停下脚步,不觉有些诧异,说出这话更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贵县历届任职的一二把手,很少有升迁上调的吧!” “啊!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要不是年纪到了,不符合提拔条件,就是犯了错误,退休养老或降职的!岳专员,这…这又哪里出了问题!” 熊卓两人听到岳秀山轻轻问话,两人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惊骇莫名。 “贵县政府这里的风水有点问题!” 岳秀山开始时到县政府,只是感觉县政府的一些建筑不是那么协调,当时心里想着建厂的事,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站在大厅门口,一览全局,就发现了问题。 风水问题! 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娘的,要真是风水问题导致两人无法升迁,这也太冤了吧! 熊灿荣五十出头,卓元芳才四十五六,年龄方面,完全有提级升迁的空间,两人为官也颇清廉,虽然政绩不算显着,按正常熬资历,也还有机会。 要是真因为风水原因,绝了两人仕途,真要哭晕在厕所里。 回想历届书记县长的遭遇,由不得两人不信, 如今好在天降贵人到桃江县,这机会若不抓住,那两人就是最大的冤种和傻瓜! 这时大厅里人来人往,见到县委书记和县市一左一右,满脸堆笑陪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出来, 许多好奇的人都不动了,静静地看着。 卓元芳一见,人多口杂,此处绝不是谈话之处,连忙停住话头。 “岳专员,您看,都快十一点了,您第一次来桃江,我们作为主人,请您吃顿便餐吧,聊表待客之意!” “啊!就是,桃江虽然比不上外面的大城市繁华,本地倒有不少土特产的特色菜,可以将就尝尝,岳专员,您一定要赏脸!” 熊灿荣此时哪敢让岳秀山这样走了,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休想睡个好觉! 岳秀山见两人这般说话,也知道,既然给人家看出了问题,不给他俩一个完美的结果,肯定也不能安心工作,也会影响自己建厂的速度。 “好吧,那我们找个地方,再接着聊聊!” 熊卓两人大喜, “老卓,你陪岳专员先去得月楼!我安排一下就来。” 得月楼是桃江县一处文化景点,同时也是一处高档酒店,坐落在桃花江边。 平波千尺碧如玉,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月楼高七层,仿古建筑,却是现代化装饰,颇为豪华。 县长亲临,得月楼的老总亲自安排了六楼一处豪华包间。 不大一会,熊灿荣带着四个人也上来了,细心地安排了三名女干部。 还特意将城建局局长叫来,并带来了县政府的设计图。 “岳专员,麻烦您瞧瞧,县政府的风水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熊灿荣接过城建局长手的的设计图纸,推到岳秀山面前。 岳秀山在一堆纸中,挑出那一张效果图。 “风水是门系统性哲学,同时又是一门自然学,起源自春秋时期阴阳学说。 从阴阳人伦方面,分两大类,一是用于丧葬的阴穴,一是用于宜居的阳宅。 而阳宅又分各种小类,例如独户型,群居型,居住楼盘,写字楼,政府大楼等等。 因为利益取向不同,风水布局各有殊异!” 第77章 修改风水 “政府大楼最宜阳光正气,趋阳避阴,通畅无阻, 贵政府大楼选址大体上还是不错的,立于主脉龙脊之上,地脉之力强劲。五百米外桃花江眠弓有情,盼顾依依。 但可能因为地块原因,朝向有些问题,原本是坐东朝西,本是卯山酉向之位,坐将帐而顶华盖,居禄位而主官弼。本是绝佳之位, 却不知何故,向左偏移了十二度,转甲山庚向,这可坏了。历鬼魅之劫而迎庚金杀气!坐贪位而转辅向。 你说你等主政之人哪里还有出路?哪里还有升迁之运?” 熊灿荣急了,一时间满头大汗。 “岳…岳专员,还有得补救之法吗?我等不忘您拔囤之恩呐!” “熊书记莫急!救人危困,予人方便,本是我修道之人的职责。 补救方法自然是有,也并不算麻烦,政府大楼是固定了,自然不可能改变了,只能是在小广场前,做补救措施,改动几样小建筑就行!” 岳秀山打开政府大楼的效果图。 “看,这大厅门前的一对大石狮子,需要前移到卫门之外,挡住庚金之气。注意,这对狮子是分公母的,本应左公右母,在这里,需返其道而行之,让母狮立于左侧,公狮位列其右。 在小广场左侧,挖一个不小于二十平方的水池,形似太极阴鱼图,池中立丈八高的凉亭,造型宝塔七层。太极阳鱼图上以北斗七星状种上罗汉松。 右侧在此处立一巨石,必须重过五吨以上。旁边种植箭竹,以培正气! 门卫岗亭调换至左侧,避开正向之庚金杀气,宽莫过五米。 政府大楼后面再堆一假山,不要求太高,三五米即可,” “就这些就可以了?” 熊灿荣难以置信,这样改造一下,简直不要太容易,容易到不敢相信是真的能起作用。 “已经可以了。那块地本是一块宝地,只是当初设计的人,啥都不懂,迎着煞气而开,压住了原有的运气而己。 快则半载,迟则一年,必有灵验!” 岳秀山胸有成竹,也不再多做解释! 熊卓二人大喜,如果灵验的话,毕竟他二人才是第一受益人。看看时间,将近十二点。 “吴秘书,叫服务员准备上菜,这次岳专员给咱们县上了大礼啊,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贵人! 快去我专车后备箱里的那件茅台搬上来,留了十年了,正好今天用上,我得好好敬岳专员几杯!”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岳秀山虽然不太喜欢喝酒,并不是喝不了! 毕竟年少心软脸皮薄,架不住几个大老爷们大老娘们殷勤劝酒。端起酒杯后,你一圈他一轮,一时间就停不下来。 没有半小时,三四两就下了肚,脸颊感觉发烫,头脑微晕。 不行!再这样下去还了得!不得被干趴下? 心中念头一转,阴阳无极功运启,内力大周天巡回一周,腹中酒气化成一丝丝内气,融入丹田。 这竟然是个意外收获,好酒居然可以用来练功!只是有点小贵! 有阴阳无极功作弊,岳秀山索性放开了喝,来敬者不拒! 大哥,这可是茅子啊! 一桌八人四男四女,其中一个男的三个女的,喝到半斤就借故开溜了,桌上就剩下熊灿荣卓元芳和那个城建局长作陪,两件茅台只剩下两瓶未开,一个半瓶。 这一顿喝下来,把众人喝傻了眼。 岳秀山依然风轻云淡,她是借酒练功嘛,无所谓的,不过近两小时喝了两斤多水而己! 那三个男人快不行了,城建局长被人同来的一男三女,连人带椅子拖下去了。 “熊书记,卓县长!酒喝到这,就算了吧!时间也不早了!” “岳…岳专员,好好…酒量!呃!高人呐!我我…服了!服了!” 熊灿荣舌根麻木,说话有些不顺溜,难得是还保留一丝清醒。 卓元芳喝酒话不多,碍于熊灿荣的主场作陪,只是偶尔插几句,酒入胸腹后,一直默神保持清醒,时不时用力晃一晃脑袋,竭力保持别睡过去。 岳秀山见两人实在喝不下了,自己也不好再蹭酒练功了,站起身来, “多谢各位的盛情,待我药厂开业庆典,到时回请各位!不打扰各位了,告辞了!” “吴…吴秘书,你替我送送岳…岳专员!派…派车送…!” 熊灿荣挣扎了两把,没有成功站起,只好吩咐吴秘书送客。 岳秀山回到宾馆,只有一个女青年在整理资料。 “岳总,土地申请报告做好了,什么时候送过去?” “现在就可以!姗姗姐,麻烦你跑一趟县政府土地局。你就说熊书记卓县长关照过,要他们尽快办理!” 女青年叫胡姗姗,也才刚毕业不久,但能力还不错。 “是!岳总!你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岳秀山进房洗脸漱口后,休息了两个钟头。 傍晚时分,段长仁和男青年任杰都回来了。 “岳总,那处房子买下了,已经签了合同,付了款了,只是还没有过户! 我开门进去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多了,我到桃江县订了几样家具和生活必须品,店家答应明天一并送过去!” “段叔辛苦了,还是你想得周到!” 岳秀山感觉段长仁这人不错,会办事,也肯干事,是个实诚人。 “岳总!你交待购买的一些实验制药工具器皿,我采购了大部分,但有两样这个县城没有售卖,在网上订购了,估计要三天才能到货!” “好的,也不急在这两三天,明天我和段叔先搬去龙头村居住,任杰和姗姗姐暂时还在这里住两天,等办好了手续,我爸的药材也该发过来了,到时,你们再一起回龙头村!” 第二天,岳秀山入住龙头村新购田园别墅,昨天因为段长仁简单打扫收拾了一番,小楼内倒也干净,里面装修也还有个七八成新,因为昨天开窗透气了,居然没有一点霉腐之味。 岳秀山挑了一间带卫生间的主卧,段长仁订购的家俱也到了,送货师傅帮忙换过了床,添加了一张桌子! “段叔,工地一旦开工,我们都会很忙,哪有时间做饭? 你索性到附近问一问,咱们请一个做饭洗衣的来,工价开高一点不要紧,找个稍年轻利索一点的!” 段长仁本想说自己可以做饭,但想到替岳秀山洗衣的话,双方都会很难为情,于是点了点头! 第78章 天心理肺丸 一切都进展顺利,用地手续批复下来,因为有县长县委书记的双重关注和催促,龙阳镇书记和镇长哪敢马虎,立马启动土地征用行动。 岳秀山不管龙阳镇与龙头村怎么砍谈土地价格,药业公司只认以十万每亩的价格在镇政府手中拿地! 同时,闻腥如至的建筑公司蜂拥而至,岳秀山买了一个人情给卓元芳,让他安排招标。 陈玉娇在长沙也及时将设计图纸电传过来,随时可以奠基施工。 四天之后,工程队进驻飞龙岗,平静的山村顿时热闹起来。 岳秀山没有去管建厂的枝枝节节,基本交付给段长仁付杰胡姗姗三人去交涉。 各种实验器材送到小楼之内,岳秀山开始制作第一种药丸,《天心理肺丸》 道家的丸散可不是普通中成药那样,将各味中药材研磨成粉,调蜜成丸。 而是以一种近似炼丹的方式来制作! 有浸泡蒸馏′萃取精华的,有蒸煮熬制成膏糊的,有干烘焙烤研未的,有煅烧成灰浸液的,有鲜采榨汁取浮沫的,总之,仅《天心理肺丸》三十六味中药,提取方式不少于十几种, 至是制成药丸的步骤,更是繁复多样,每一味中药加入的时机,有缓有急,各种药液浸润药丸的层次,以及干燥处理的温湿度,都有严格把控! 好在陈玉娇再次调派两名员工过来帮忙,都中药药理学专业毕业生,专门过来给岳秀山当助手。 一名在岳秀山的指导下,进行实验操作,一名在旁边记录各项数据。 虽然每一味中药配比无误,甚至火候时机,岳秀山都胸有成竹。 但依然失败了六次之多,第七次才制出理想的《天心理肺丸》。 有了准确的数据,接下来的制作很是顺利,不到一个星期,《天心理肺丸》制作完成了约三十多斤! 岳秀山马上联系云南昭通中医院和江宁市中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这两处地方,岳秀山都有绝对的人脉和威望,听到小岳专家研制出新药,两家医院都很关注,迅速寻找实验对象,做好体检,准备数据,只待岳秀山快递《天心理肺丸》过去,做临床治疗实验! 每一种药品发行,必须有医院翔实的临床治疗效果数据,才能向药监局申请生产销售,这是谁也无法逾越的关卡! 岳秀山完善了《天心理肺丸》的药方,开始研究下一步的《龙虎肝胆》药方。 一个制药厂,虽然可以仅凭一种药品生存,但这不符合秀山建厂的初心,医者至圣,有能力的话,必须尽可能多地造福社会。 “不好了!不好了!村民阻挠施工,快打起来了!” 段长跑上楼来,大声嚷嚷。 岳秀山在主卧室里推演药方,但练功之人,耳目之力,强胜他人数倍。 段长仁也还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肯定是事儿不小!他处理不了! 放下药方,岳秀山推门出来, “段叔,你这是咋啦?” 段长仁的左颊肿起一块,像是被人打的。 “岳总,龙阳镇为了配合我公司建厂,决定将从主路到这里的二里多长的村道开宽两米。 因为村道修路是富农政策,按以往惯例,镇政府是没有多余的资金,给修路的土地和路边青苗补偿的,土地都是需要村民免费出让,青苗自己处理。 我们进来,也看到村道边种了一些玉米,有村民认为,这次修路,最受益的不是村民,而是我们,所以他们要求政府补偿他们的损失。 而镇政府又没有这项政策,所以没有理答他们,现在挖机开始平整路基,附近村民愤而阻挠。 现在村镇干部正在与村民吵架拉扯,村民中有刺头,暗中乱扔石头,喏!我就是被砸了一下。 现在村镇干部报警了,这事真闹大了,以后我们在这里建厂,只怕麻烦还会更多!” 岳秀山皱了皱眉,依她想法,药厂的生产是药材,根本不需要大货车运输,现在四米的硬化路,也基本够用。 可能是桃江县领导班子为了支持和感谢自己,特意为了药厂而加宽路面,这本是好事,但为了一点小利而引发矛盾,却是不值得。 急忙下楼,向那吵闹的路上赶去! 刚刚赶到时,派出所的两辆警车也到了,七八名警察下车,摇晃着手铐,就要带走几个带头闹事阻挠的。 吓得一些大妈都哭嚎起来! “警察同志,等一等,这是个误会。” 岳秀山连忙出声, “我是药厂的负责人,大家都别紧张,听我说几句。 这次修路,我们药厂确实是受益方,因为修路是镇政府的富民政策,也确实没有补偿资金,但修路毁坏了村民的玉米蔬莱,甚至是占用了土地,确实需要补偿, 因为药厂不知道修路的具体情况,才造成大家今天的矛盾,是药厂的错,我向各位干部和村民道歉,对不起! 作为这次修路的主要受益方,我现在表态,这次修路所占用的土地与建药厂的土地一样,按二万元一亩补偿给乡亲们,路旁毁坏的玉米蔬菜,乡亲们到村干部那里报个实际价格,统计一下,一样给予赔偿,土地款和青苗赔偿款算好后,由村干部到药厂领取后,再发放给乡亲们,这样好不好!” “好!” “早该这样,谁会出来吵架?” “药厂老板讲得有道理,就按说的办!” “这个老板大方,药厂肯定会红火,大发!” …… 见平息了事态,村干部也没有再作计较,警察见报警人不再追究,自己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车开走了。 “你们当村干部的辛苦了,又受委屈了,请几位帮忙把修路好了,你们的工资,由药厂结算,到时造个表过来就是!” 几个村干部自然高兴了,谁也不想白干活,特别是修这种村道,是没什么油水的,能拿一份工钱,谁不乐意? 解决了纠纷,皆大欢喜! 岳秀山不是天生的资本家,自然没有刻意剥削的心理,该给别人的,绝不欠着!何况这些都是最底层的农民。 第79章 捡个阴阳果 药厂的基建工程有序铺开,地基平整得差不多了,工程队挖好的基础,准备浇灌混凝土。 岳秀山的《龙虎肝胆》方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只需采购好药物,进行实验制药,再作微调。 一连几天在卧室中,有些气闷,抬头见到窗外阳光明媚,心里有一丝走一走的意动。 下了小楼,站在门前看了一眼,对面的村道已经修整完毕,只等着压实后盖水泥硬化。 左侧山岗上,药厂工地正干得热火朝天,机械的轰鸣声,汽车卸下沙石声,工人挑选钢管声,人喊人闹的,热闹得很。 岳秀山一步一步沿着新修的路走上飞龙岗来。 看见工地上到处是材料和机械,只得循着边儿溜弯。 因为主建筑工地早己平整开工,倒整个征地面积很大,一时用不了,得还是要建围墙圈起来,所以有一台挖机沿着征地界线,挖开杂草灌木,平整一下,准备建起围墙。 岳秀山也想看看自己的领地到底有多大,也就沿着挖机挖过的地方儿一路走过来。 刚走近挖机旁边,就听得“咔嚓”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看见挖机的挖斗一把刨起,连泥带土刨出一块大木板,掀在一边。 只见一股白气腾起,在阳光下发出氤氲之色,那块掀开的朽木上,结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球,黑白相间,很是奇特。 这是什么? 难道是道藏中《归元道经》中描述的阴阳果? 如果是阴阴果,那可是个宝贝,专治那种阴阳不调的古怪病症。 这种灵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这样暴露在阳光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干枯,药性大失就废了! 岳秀山来不及呼叫挖机师傅停下,只得运起阴阳无极功,伸手一抓,以劲气凌空摄物,将黑白相间的果子摘下,摄于手中,一翻手,藏在衣底,转身向农家小楼那边飞跑,这种灵药必须要特殊器皿盛放,才能保住天地灵气不散发掉。不然,就白瞎了这阴阳果。 挖机师傅只看见白雾散发,吓了一跳,待看清时,才知道自己刨开了人家的棺材板。 吓了一跳,用挖头连作了三个揖,跳下挖机,又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这是开挖机的规矩,挖开了坟墓,惊动了亡魂,都会象征性地道个歉,免得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然后打个电话给包工头,安排专业人员过来,收殓骨骸,再迁葬别处。 岳秀山飞快地回到小楼,进入自己的卧室,找个东西要将衣服内的阴阳果保存起来。 本来最好是用玉盒子最佳,这临时到哪里弄去?考虑到这阴阳果本是生长于木本之上。 翻出一个白木匣子装好,临时应应急再说。 刚刚弄好,就听得楼下有人大吵大闹,接着是锅碗瓢盒破碎的声音,同时听到女人的尖叫,和段长仁的叫骂声。 咋啦? 岳秀山急忙赶下楼来,只见楼下多了一帮人,年龄都是十几二十多的青年,手持棍棒,大肆打砸东西,厅堂中的餐桌都掀翻了, 几个年轻的新员工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瑟瑟发抖,都往楼梯间躲。 段长仁被逼得退在墙角里,头上淌着血,显然是被这伙青年揍了, 那做饭的厨娘拿着毛巾,帮段长仁捂着伤口。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岳秀山大喝一声,因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立即动手! “强哥!这女的,就是建药厂的主人。” “哟!看来你就是药厂的老板!还是个雏哇,胆子倒是不小! 我们是龙阳镇的居民,你想要在龙阳镇建厂,我们龙阳镇有工程的优先承包权! 你居然不通知我们,就把工程包给了外地人,今天必须给个说法,要么让外地工程队滚蛋!要么给我们一个赔偿款!” 他娘的!原来是敲诈勒索来了! “这事好说!暂别动手伤人!” 岳秀山不怒反笑,走向段长仁, “段叔,伤得怎么样?” “只是擦破了一块头皮,不是很要紧。” “不行!你先去镇上医院检查包扎一下,快!” 岳秀山让看热闹的龙头村村民,骑摩托送段长仁去镇上,自己回到厅堂里。 一个为头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大马金刀地搬张椅子坐在当中,挽起衣袖,赤露出两条花臂。后面旁边一帮混混青年,摆出一副黑社会大哥谈判的架式! 这帮人本是龙阳镇的混混,其中有一两个是这龙头村的青年。 早几天,村民闹事阻挠修路,岳秀山出于善良,给了村民土地和青苗补助款。 那两个龙头村的青年,以为岳秀山钱多胆小怕事,稍稍一闹,就拿出十几万来补偿。 这种小富婆,不敲诈一下,搞点钱花花,简直天理不容! 但两人一商量,自己势单力薄,还是到镇上找大哥来有把握。 龙阳镇的混子们,一听居然有这种好事,自然一拍即合,率众前来,先打砸一番,给个下马威! “这位大哥!你今天打算怎么解决这事才满意?” 岳秀山知道,即使报警,把这些渣渣抓起来,也就是一个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违法行为,关个十天八天的,就会放出来。并不足够震慑那些日后想打药厂主意的人,索性赔他们玩一把大的! “你要是上道嘛!这是很好解决,我赵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人在江湖嘛,总得有理才走遍天下, 你配合的话,我也不为难你!你请来的外地工程队也用不着滚!也不耽误你工期! 这个工程我估摸了一下,起码也能赚个一两百万!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二十万做个补偿,咱们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岳秀山都不带砍价的,就怕他要得不多! “行!二十万我给!但你得写下字据,不然,以后再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赵强一愣,见岳秀山一口答应下来,心里犯嘀咕,妈的!难道我要少了?还是这小娘们太有钱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开了价,不好出尔反尔,影响自己的江湖声誉,何况,这二十万也不少了,先弄到手再说。 我要写字据也只写这二十万只是放弃工程承包的补偿款,等药厂建好以后,还怕没有借口再来搞钱吗! “废话!我赵强在龙阳镇是条汉子,绝不会说话不算数!写字据就写字据!拿纸笔来!” 第80章 被人敲诈 赵强在纸中歪歪扭扭写下一张字据, “药厂因没有优先把工程承包给龙阳镇,自愿补偿二十万元整,从此不再发生纠纷!” 下面署名赵强,并按上自己的大拇指指印! 岳秀山让赵强提供银行帐号,并爽快地转过去二十万元! “算你识相!咱们撤!” 赵强见二十万到帐,意气风发,大手一挥,率领小弟,大摇大摆出门而去,十几号人挤上一辆破面包,呼啸而去! “没事了!都散了吧!” 岳秀山将看热闹的工地工人和附近村民招呼散了! 那个厨娘正要拿出扫帚打扫一下遍地的破锅烂碗! “别动这些!你们都上楼去!” 岳秀山阻拦了厨娘的打扫,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岳专员好!” “是熊书记吧!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有事您说!” “非常感谢书记的支持,药厂的建设进度很好很快,非常符合我的预期! 只是龙阳镇的治安环境,让我担忧啊!” “岳专员!发生了什么事?您说!我一定严肃处理!” 那头,熊灿荣一下就紧张起来,如果真有大事,药厂办砸了,得罪了岳秀山,那他还真担当不起。 “今天,龙阳镇一个叫赵强的青年,带着一伙人,闯入我办公的地方,打砸一番,还打伤了我的员工,送去医院了,而且威逼敲诈了我二十万,此风不可长啊! 药厂在贵地要生存发展,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怎么能安心正常生产?您说,这可不好办呐!您要难办的话……” “什么?龙阳镇有人敲诈了您二十万?真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 岳专员放心!我马上处理,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还有,你去医院检查的体验报告出来了吗?拿来我看看!” “啊!那天一喝酒,都忘了这茬事!该死!” 岳秀山也是无语,这是瞧不起谁啊?当我是江湖骗子吗? 不过,很快熊灿荣就来到了龙头村,一并来的还有县公安局局长武健元。 熊灿荣见到农家小楼内,被打砸得一片狼藉,墙角的血迹,染血的毛巾,再见到岳秀山手中的收款字据和转账记录。 “武局长,给你二十四个小时,将这伙歹徒一个不漏的抓起来。但凡走脱一个,今年的绩效工资你就别想了! 这是一件极其恶劣的威胁敲诈案件,数额巨大,绝对不可容忍!要从严从重处理!” “书记放心!我马上安排,并亲自指挥刑警队,负责抓捕行动,同时抽调全县各所警力,配合整个行动,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根本用不着公安局花这么大力气,稍一调查,就发现这一伙儿混子,全去了县里,在一家ktv中饮酒狂欢! 赵强等人离开龙头村后,一路狂歌,直奔县城。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而且是兵不刃血,轻而易举地,获取到二十万的巨款,这难道还不值得狂欢庆祝吗! 问题是,赵强等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不过当作平时欺负他人的一件小事! 所以,武健元听得侦查到的讯息,亲自率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强及小弟一十四人,一网打尽,并迅速提审! 因为此件敲诈事件,过程简单,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而且,十四人的提审材料基本没有差异,完全可以确定其犯罪事实。 公安局将办案材料,提交检察院,经过核实后,很快提起公诉。 岳秀山倒是没有太关注这事,知道敲诈勒索超过二十万,属于数额巨大,主犯起码三年以上至十年,足够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了! 熊灿荣倒是第二天心急火燎地再次驾临龙头村。 岳秀山见到他时,熊灿荣一夜之间变得苍老了许多,脸色寡白寡白的。 “岳…岳专员!救救我!救救我!我有病!我真的有病!” 岳秀山笑着说, “你急什么!一时又不会死!” “癌症!是肝癌啊!” 熊灿荣几乎语无伦次,试想,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检查出癌症,能不惊慌失措吗? 何况,政府大楼正在改变风水布局,他还巴望着高升一步呢!这突如其来的肝癌,不啻于晴天霹雳。 “放心!你死不了,刚好我的新药《龙虎肝胆丸》刚研究出来,你正好试试药!” 试药?小白鼠? “岳岳专员,您…您的新药…靠谱吗?” “吃不死你,放心!你不过肝癌早期,完全没问题。” 岳秀山给熊灿荣再次把脉,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其它各方面都不错,只是肝火郁积多年,不得疏散而已。 “甘山海,将《龙虎肝胆丸》取一瓶来。” 岳秀山回头叫新来的实验助手甘山海,从楼上拿下来一瓶药。 “熊书记,这一瓶药是五十丸,你每日早中晚各服一次,每次一丸,可别多吃,我的药很是霸道,吃坏了可别怨我!也别少吃,影响了疗效,别怪我的药不行!” “不会不会!我会按时服用,谨遵医嘱!” “这样最好!你每隔十天,去医院检查一次,将情况发给我就行。” “好好好!岳专员,诊费…多少?” 岳秀山笑了笑, “一个月后,你看着给就是,我道家不论多少,劫富济贫!” 打发熊灿荣走了,岳秀山一时也闲着没事! 药品已经试验出来两个,足够药厂生产售卖大半年,何况药厂建成,安装机械等等,起码还要三四个月,才能正式投产。 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闲得无聊,又翻元宝村得到的两件东西来琢磨。 玉片还是那玉片,一个个字看得清楚,全他娘的不认识。 在网上发布的悬赏,也没有几人真的能认出几个字来,想想去烦! 葫芦还是那葫芦,像是个死葫芦,拔不出塞子。 这葫芦沉甸甸的像是个实心的一般,真想一锤子砸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鬼! 岳秀山突然灵机一动,这葫芦是不是有可能是螺纹口的? 拔不动,拧一拧试试! 我去! 岳秀山微运阴阳无极功,双手抓住葫芦左拧右拧,还真拧动了。 反向拧开,一股奇特异香扑鼻而来! 第81章 葫芦打开了 岳秀山小心地嗅了一口,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像吃了人参果一样,通体舒透。 仔细一看,里面是满葫芦碧绿色的液体,这到底是灵液?还是毒药? 这可不好办呐? 小命要紧,大意不得,得弄个活物来试验一下! 真是宝物,也千万别浪费了! 赶紧拧紧塞子,岳秀山下楼来,跑到厨房, 厨娘詹容容正在做午餐,段长仁正蹲在地上,在帮着宰鱼,见到岳秀山闯进来。 段长仁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叫了一声。 “岳总,买了一些池塘里的土鲫鱼炖汤,容容不会宰,我帮帮她!” 厨娘詹容容,今才三十二岁,早两年丈夫在外打工,在工地上摔下来死了,赔了五十多万,有一个女孩,快五岁了。 虽然,有些赔偿金,詹容容也知道坐吃山空,一直都在找工作做,但村里又没有什么好的副业,孩子又小,不能离家远走,只是在村里做一些短工。 听到药厂要找一个做饭的,有人就介绍了詹容容,段长仁一见就很满意! 詹容容不胖不瘦,鹅蛋脸,五官匀均,眉目清爽,虽不算十分漂亮,但看着养眼,一副柔韧能干的模样。 虽然是农户人家,却收拾得干净,来试用两天,手艺还不错,段长仁作主留了下来,讲定工资每月三千,这在村里,算是高薪了。 岳秀山看着头上还包着白纱布的段长仁,知道这个男人在暗暗追着詹容容。 “段叔,你手下留情,给我留一条活鱼,我有用,用桶装些水,提到楼上来。” “好呢!马上就弄上来。” 岳秀山回到楼上,用一次性倒了一滴葫芦里的液体。 段长仁也提桶上楼来了,里面是一条三四寸长的鲫鱼。 岳秀山将一次性杯的液体用水稀释后,倒入桶中。 一两秒后,小鲫鱼在桶里发疯似的跳跃游动,像是服用了兴奋剂一般! 三个新员工也围过来看热闹! “岳总,这是什么药品,好香,这药品好像是能激发生机方面的药性!” “这个是种新提纯的药液,看来效果不错!” 岳秀山含糊其辞,这种东西可不愿让别人知道,保守点好! 小鲫鱼扑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安静下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小鱼在这一个多小时内,长大了不少。 岳秀山吃过午餐上来,发现小鲫鱼依鲜活如常,知道那绿色液体不具有毒性,放心不少,接下来就是弄清楚液体到底有什么用处。 岳秀山也不急在一时,反正葫芦打开了,随时可以试验。 晚上练功时,岳秀山早己感觉阴冥石里的纯阴之气,越来越稀薄,终于不再能吸出一丝来,黑漆漆的颜色,也变成灰白色。 加上二百米外的工地,机械轰隆隆地响,索性停了下来。 阴阳无极功自下山以来,进境不比在山上道观慢,主要还是得益于机遇和感悟。 时至今日,已经通畅了一百零一处窍穴,全身仅剩下七处,而剩下的七处只会越来越艰难,说不定穷其一生,也无法通畅一百零八穴。 脱去外衣准备早点休息,“吭当”一声,一枚古钱掉在地上,正是退婚下来的那枚定婚信物! 岳秀山俯身拈起这枚古铜钱,心里不由得生起一层恼羞。 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强行订婚也就算了,居然被人嫌弃了,被人退货了! 这事若不找老徐家讨个说法,终身都会如同心中插了一根刺,难以释怀,甚至进而影响自己的道心。 反正现在药厂三四个月都还不能生产,基建安装早有图纸设计,自己也没经验,也用不着去管,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找那个冤种了结一下陈年旧账! 《天心理肺丸》在昭通中医院和江宁市中医大学附属医院的临床治疗,反馈都非常良好,在持续给药的情况下,几个肺癌初期患者接近痊愈,而十几位中晚期的,症状也太有改观,全部向着良性态势发展,证明《天心理肺丸》的疗效绝对是成功的,这也无须她担心。 《龙虎肝胆丸》也开始向两处发放,治疗情况一样会发送到她手机上,即使需要微调,岳秀山在外也完全可以遥控指挥。 在桌上摆下两枚订婚信物,一枚古钱是当初岳家回礼给徐家的, 另一件是一支浅绿色的玉簪,简单的一个凤头,造形简练,玉质古朴,像是明朝以前的老物件。 这件凤簪虽然以玉质来说,可能不是很值钱,但以年代论,算是文物级别,可见老徐家当年还是真心实意订亲的! 事到如今,老徐家突然退亲,这到底是老两口的意思,还是那冤种自个的主意? 岳秀山想想,就恨得牙痒痒,见到面先抽他两个大嘴巴再说。 当初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霸占自己,据说还强吻了自己!呸!呸! 现今招呼都不打,面也不见,理由也不找一个,扔回订亲信物,这算什么? 明明是对自己一个蔑视和侮辱! 姐还真不稀罕这门亲事,你不退,姐一样要退! 这亲你可以订,但得由姐主动退才算是正理。 这段时间,岳秀山也从老娘那里多多少少打听到一些老徐家的信息。 男孩的父亲叫徐经元,母亲叫李贵芳,早年做木材生意,赚了钱后,转去杭城,改行做化妆品生意,做大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开始自研产品 后来,徐经元又独立出来,成立一个以养生为主的公司,专营中药养生汤剂。 男孩名叫徐浩宇,也是中医大学毕业,学的与陈玉娇一样,是药材专业,毕业后一直四处游荡,不务正业,看来,就是个渣渣! 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叫徐紫薇,现在还在读高中。 已知情况就这样,自己去找应该不会太难! 岳秀山纠结了一会,决定明天一早出发,以微服私访的形式,先偷偷见一见这一家子再说,然后出其不意地掀开底牌,在老徐家一家子目瞪口呆中,闸明自己的观点,将百万支票和玉簪甩在他们的面上,然后扬长而去,留给他们一个潇洒劲爆的背影! 第82章 面试 清早起来,岳秀山收拾了自己的贴身物品和修炼道具,走下楼来。 见到段长仁从厨房端着热水洗脸,顺带擦拭伤口。见到岳秀山出来,段长仁本想躲避一下,一时间又来不及,忙用毛巾捂住脸! 岳秀山眼尖,早已看见,段长仁脸上又添了新伤,肿起老大一块。 “段叔!怎么又被人揍了?怎么回事?” 段长仁支支吾吾,老大不好意思! “昨晚…送容容回家,路上冲出一个人来,没来得及提防,被他打了一拳,没什么事,热毛巾捂捂就好!” “段叔啊段叔!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老是什么都不顺,老是遭受一些意外伤害吗?” “为…为什么?我和詹容容啥事没有的!” 段长仁一时心慌,以为岳秀山说的是他与詹容容亲近,被人嫉妒挨了揍! “因为你的名字犯了忌讳,所以才有这么多不幸!” “什么?名字!有什么不对?” 段长仁吃了一惊,名字与自己的遭受有什么关联? “你听听,段长仁,断肠人!能好才怪! 我早就想与你说,怕你不相信,如今遭遇了这么多,不由你不信! 我看你还是改个名字吧,说不定一切就好起来,钱也有了,老婆也有了!” “真的?岳总,你书读得多,你给我重取个名字吧!” “唔!行!” 岳秀山摸了摸耳朵,稍一掐指, “你从今以后,就叫段长兴吧!包你不亏,好运连连!” “段长兴,兴旺发达!这名字好!以后我就叫段长兴,谢谢岳总!” 段长仁很是兴奋,好像看见了前途一片光明。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的外部事务,你先总管着,有什么难解决的事,打电话给我就是!” 转出院子,见到院门口的杂草长起好大一蓬,足足两尺来高。 “段叔,这…这里不是早已收拾干净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草!” “不会吧?” 段长兴扔了脸盆跑过来看, 果然,院门口三尺方圆的地方,一片杂草长势疯狂,居然在这十一月,开起花来。 “这怎么可能?明明才铲过不久,昨天也没有呀!怎么一晚上长这么高?真是见鬼了! 啊!昨天养鱼的水,我就是泼在这里,莫不是你实验的药水有古怪吧!” 岳秀山听这么一说,心里一下了然,真是那葫芦里的灵液在起了作用,这是神奇的生长剂吧,要是用来浇灌稀缺名贵药材,那不是赚大发了! “算了,不要大惊小怪,你再铲一遍就是。” 岳秀山到达杭城,已是第二天下午。她没有急着去找老徐家,先找到一个宾馆开了一个房,放下行李,再下楼来,先把在杭城乱逛了一圈。 杭城远比长沙豪华,岳秀山没有了买什么东西的欲望,在乡下待了两个多月,闷得不行,逛街就是透透气! 宾馆是不带餐饮的,得先吃了饭再行回去,岳秀山找到一处小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没胃口,在湖南生活久了,吃不惯甜口! 胡乱吃罢,继续溜街,来到一处楼下,见三五个人围着看墙上的一则招聘启事! 岳秀山随便瞄了一眼,经元堂养生公司招聘药理研究助手一名,药材管理员二名。 经元堂? 难道是老徐家的公司。 那那老头不是叫徐经元吗? 岳秀山心里一激棱,也凑上去看个明白, 我去! 还真是老徐家的公司! 哼哼!姐正愁不能打入敌人内部侦察,这是打瞌睡送枕头啊! 第二天,岳秀山精心准备一番,将需要的证件带齐,并将自己的履历也粉饰了一个完美。 经元堂在杭城颇有声誉,不是因为它有多强大的实力,是因为做这一行的比较少。 岳秀山来到三楼等候面试的时候,休息室里已经有了十几个人在等候。 岳秀山心里也不由犯嘀咕,抛却自己的其它身份的加成,仅仅江宁中医科大学的毕业证,也未必就一定能应聘得上! 一个个进去,一个个出来,很难看得出悲喜,城市人都掩藏得很深! 岳秀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如果自己连这样的职位都应聘不上,那么其它的证书和荣誉,那就是一个笑话!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轮到她进去面试室时,岳秀山收拾心情,走入那间小房子中。 弯腰行了一个礼,递上自己准备的资料和毕业证书 “岳秀山,十七岁,江宁中医科大学毕业生?你是傻子,还是当我们是傻子? 这毕业证是网上九块九包邮的吧!” 三人面试组坐在中间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翻开岳秀山的毕业证,看了一眼岳秀山,开口喝斥道。随手抓起岳秀山的资料,向着岳秀山身上一扔! 岳秀山想过几种不被招聘的情景,但怎么也想不到会遭遇这种状况,心中怒气勃发,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强忍下来。 “主管大人,毕业证是不是九块九包邮,网上一查便知,您的态度,这是代表着经元堂招聘员工的态度吗?” “你…!” “寥主管息怒!她说得没错!真真假假,一查便知,你应该知道,少董对这次招聘非常在意,还是小心为妙, 如果这…这事传了出去,对公司影响非常负面,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我看…不如按正常程序来好。” 左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一旁看不下去,不由说了几句。 “那……,你来负责她的面试!” 那老头也不客气,他本是公司研究室的几个元老之一,本来这次招聘,应该以他为主,但他一直是待在研究室,对招聘工作并不熟悉,所以才让给了人事部的寥玉萍来主持这次招聘工作。 “对不起,这位女士,我可以提几个中药方面的问题吗?” 岳秀山本己对这次招聘不抱任何希望,见这老头非常客气地说话,倒也一时不便发作。 “可以!您可以随便提问!” 老头见这小姑娘不卑不亢,暗暗点头,随即提了当归黄芪川芎黄芪四味常用中药,要求岳秀山说出它们的药性。 岳秀山不仅准确说出了四味中药的药性,还精准地说了每一味药的最佳产地,和药性各自归宿的经络。 老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另一边的中年人绕过面试台,将地上岳秀山的资料一一捡起。 “小朋友,你可认识中药?” 接着,从面试台下,扒拉出七八种中药,摆在台面上, 岳秀山拿起看一看,闻一闻,并且一一说出药名。 “不错,全对了,你可以……。” 中年人也很满意岳秀山的辩识中药的能力,准备直接录用。 谁知中间的女人,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你留下电话,回去等通知吧!” 第83章 入职经元堂 待岳秀山出了面试间,老头迫不及待地问道, “寥主任,这个女孩很优秀,为什么不直接招聘下来?” “郭先生!急什么,你怎么知道接下来的面试者中没有比她更优秀的?” “这…” 郭姓老头被怼得无言以对! 岳秀山无悲无喜地从面试间中出来,到电梯间等电梯,她对能不能录用,已经不再看重,而是很鄙夷老徐家的公司太垃圾,都是些什么素质的员工,有眼不识金镶玉,姐还不是真的要入职经元堂。 电梯间打开,出来一个高大的青年人,额头微微凸起,面目好眼熟! “咦?怎么是你…!” “你是…!” 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岳秀山猛然记起,这青年就是在瑞丽赌石节上,送给自己阴冥石的那人,那微凸的额头印象太深了,当时,陈玉娇还笑话他像年画上的老寿星。 徐玄生更是又惊又喜,这女孩不正是自己不惜退婚的宿命姻缘的正主吗? 如果不是老爸生病,自己必须回杭城照看两家公司,他都计划要想方设法去接近她了。 真是天意啊!居然到自家公司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经元堂应聘的吗?” 岳秀山也是又惊又喜,这个青年当日在瑞丽送给自己阴冥石,可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不然,自己的阴阳无极功哪能短时间地突飞猛进。 虽然说当初自己只是打赌比试赢来的,但毕竞是因他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有机会自然需要酬谢他一番。岳秀山并不是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之人。 “哦…不!我是在这里上班。在…在经元堂广告部。” 徐玄生随机撒了一个谎! 据他观察,岳秀山平常生活检朴,穿着平凡,应该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农村女孩,他要是表明自己是经元堂的少老板,悬殊的身份,闹不好会弄巧成拙! 不若自己也以打工者的身份,和她交往,慢慢培养感情,这样更容易进入角色,所以稍一思考,便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你是来经元堂应聘的吗?面验过了没有?” 岳秀山摇一摇头,心里有点失望,所以招聘,让你回去等电话,意思就是你没戏了。 她本不在意这份工作,但见他在这个公司上班,如果自己也能在这里上班,倒是可以接触一下。合适的时候给他一些好处,以报他赠石之恩。 如今自己没戏,心里多少有点落寞和失意! “面试不算好吧!招聘的人让我回去等电话。” “这怎么可能?以你的能力怎么过不了面试?” “没办法!做不做是我的事,招不招是他们的事!”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过去看一下,我在经元堂认识不少人,给你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没有必要吧…” 徐玄生快步向招聘面试办公室走去,心里窝着一把火,他娘的!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破坏我的好事? “喂,你插什么队?怎么这样没素质!” 徐玄生正要闯入面试办公室中,突然被人一把扯住。 原来是排队面试的一个女人。 “不好意思,我不是应聘的,我是经元堂的工作人员,有事要通知里面招聘的面试官!” “你少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这种桥断抖音上多了去了。你还是去后面乖乖排队,否则,我可要举报了!” 徐玄生真是无语,他不习惯脖子上挂一工号牌,何况,他现在是公司老总,根本没必要,但现在,又一时间与这女人说不清楚! “要不你我一起进去,如果我撒了谎!你立刻向面试官举报我就是!” 这女人一听徐玄生这样一说,心里八成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也不再勉强,一前一后,推门进入面试间。 “谁叫你们两个一起进来的?连面试的规矩都不懂吗!” 姓寥的女人开口喝斥道, “少董!” “徐少” 三人看清后面的是徐玄生,连忙都站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徐玄生一直致力管理两家公司,公司员工对这位新老总并不陌生。 “您有什么指示?” 姓寥的女人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这位女士,先出去回避一下!” 同进来的那名女士,一见三位面试官齐齐站起,向身后的青年招呼,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人原来是经元堂的少老板,刚刚把他得罪了,这还有必要面试吗? 听到面试官让她出外回避一下,一低头就钻出了面试间。 “刚刚面试过的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叫什么名字?面试情况怎么样?” 姓寥的女人翻了一下,找出一个履历单, “那个女孩叫岳秀山,籍贯湖南浏阳,十七岁,毕业于江宁中医科大学。” “郭老,刘老!这姓岳的女孩,药理知识面试怎样?” “非常优秀,近乎完美!” “寥主任,为什么没有当场招聘入职!” “这个…我怀疑这女孩的履历造假!哪有十七岁就大学毕业的?所以暂时让她回家等通知!” “胡闹!十七岁怎么就不能是大学毕业,网上有个叫张信阳的小孩,十三岁就硕士研究生! 天才的世界,不是你能想象,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以年龄小看他人,立刻通知姓岳的姑娘,她被录用了,可去人事部签约入约!” “是!” 徐玄生返转再来找岳秀山,还好,岳秀山没有离开,依旧待在电梯间里。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徐玄生!” “你好!我叫岳秀山!在瑞丽,多谢你送的石头。” “不要客气,那是你凭本事赢到的彩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岳秀山刚要答话,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 “恭喜你!岳秀山女士,您被本公司录用为药理研究所药理助手,您现在可以到本公司人事部报到,签约入职,经元堂招聘处。” “你的人脉关系不错啊,瞧!我被公司录用了!” “呵呵!那恭喜你了,你初到杭城,还没找到住宿的地方吧?” “是的,我昨天才到的。” “我与同事合租了一个四居室,其中一间的同事搬走了,要不,你就住进去吧,每月租金不过六百,很划算的。” 岳秀山本想独自寻一个地方租住,落一个清静,但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一时之间也难找合适的地方。 既然,徐玄生那里空出一居室,要不先住着再话,若是不合适,自己慢慢找个地方,再搬出去不迟! “那好,谢谢你了!” 第84章 舔狗徐玄生 徐玄生陪同岳秀山,上到四楼,到人事部办理好入职手续,便准备打车去给岳秀山去宾馆搬行李。 堂堂两个公司的少董事长,秒变舔狗,鞍前马后地侍候着岳秀山。 “今天算了吧,我在宾馆还住一晚,明天再搬不迟,辛苦你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行!” 徐玄生毫不犹豫地答应,这可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我知道一个地方,菜品不错,还不贵!” 岳秀山自然答应,刚到杭城,啥也不知道,有个熟悉的人,肯定不错。 两人一起下楼,徐玄生招了一辆出租车,在城里左转右拐,来到一个小巷之中。 下得车来,岳秀山抬头一望,却是一家老店,百味楼! “就是这里,走,上楼!” 这个百味楼连里面的装饰都很古典,渗透着一股岁月的沉淀感。 “徐…” “二零八间就行,今天两人!” 徐玄生打断了服务员的问候,怕她叫破了自己的身份。 服务员显然认识徐玄生,毕竟徐玄生在杭城生活了十多年,老爸老妈公司招待普通客人,一般都会选择在这百味楼,徐玄生自然没少来这里吃喝。 自己归来两个多月,掌管两家公司,也少不了请客,自然习惯到这百味楼来。 服务员知趣地停住嘴,领着两人上楼,带着进入一个雅间。 这个房间并算大,桌子也是一张小八仙桌,适宜于四至二人就餐。 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长轴,另一面是一幅行书字,内容是李白的将进酒。 两人相对打横坐下,服务员端上两杯茶来,并放下菜谱。 徐玄生将菜谱推到岳秀山面前, “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菜!” 岳秀山将菜谱又推过来, “还是你点吧!这晚餐是我请你,你是客人,当然请你点餐,何况,我初到杭城,哪知道这里有啥好吃的。”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喝点酒吗?” “我算了,今天不喝酒!” 徐玄生点下四菜一汤和两罐小饮料,,将菜谱交给服务员, “这位是来自湖南的客人,所点的菜品注意配上辣椒。” “你不要顾着我呢,辣不辣无所谓的。太辣了你一个杭城人怎么吃?我请你,这不白请了。” 岳秀山有点过意不去,连忙说道。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江西人,与你们湖南人是老表,一样吃辣!” “啊?你与经元堂老板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什么人?” 岳秀山心里一惊,这人也姓徐,据说老徐家也是江西人,难道他与老徐家有关系? “呃!我和徐老板老家是一个村的,算起来也沾亲带故吧,按辈分,我叫他叔。” 徐玄生有些急智,张口胡说了一个合理的关系。 “我大学学的是广告专业,毕业后不好找工作,听得我叔混得不错,就上他公司来了。” “这茶不错!很香!” “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也是这百味楼的特色之一。” 说话间,服务员开始上菜,第一个菜算是杭城招牌菜,西湖醋鱼。 “你尝尝,到杭城,这个菜不可不吃。酸酸甜甜,嫩滑可口。” 岳秀山点点头,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入口即化,看来,自己在小档口吃的与这里的手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第二个菜,是西湖莼菜汤,徐玄生殷勤地起身给岳秀山,舀了一小碗。 “岳姑娘,你别小看这碗清汤,它也曾经是国宴菜品,虽然只是简单的莼菜冬笋火腿丝,但熬这汤很费时,需要一斤左右的土鸡熬制两小时取汤。” 岳秀山小心嘬了一口, “哇,真香!好吃!” 接下来两个菜是龙井虾仁,叫花童鸡。 都口感不错,味道很好,岳秀山吃得都很尽兴,终于驱除了在小档口吃杭城菜的恐惧。 “这是最后一道菜,杭城卷鸡,希望两位吃好喝好!有别的需要,请按铃。” 服务员端上最后一道菜,躬身退出房间。 “怎么还有一道鸡肉?” “哈!这卷鸡并没有鸡肉,是一道素菜,你尝一卷就知道!” “咦!还真是!” 岳秀山咬了一口,里面的笋干吸足了汁水,脆爽可口。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岳秀山拗不过徐玄生,只得让他把单买了, 徐玄生打车把她送回宾馆四楼房门口,才恋恋不舍地回转家里。 第二天,把自己财富国际的一套四居室的房子,收拾一下,装成出租的样子,并安排公司的一男一女两个员工,搬些生活用品进去,装成合租户的模样。 岳秀山第一天上班,惊奇地发现,自己被分配到面试时,那个姓郭的老头手下当助手。 “小岳,我很看好你哦,像你这样对中医有爱好的青年不多了,跟着我干,三五年后,在公司任职研究员问题不大。” “谢谢郭老,我会努力的!” 岳秀山根本就不在乎要在经元堂混出个什么成绩,若不是为了了结那段孽缘,请她也不会来! 助手的工作,无非是在实验室中,在研究员的指导下,进行实验,记录各项数据。 当然,同时也能接触到公司的各种汤剂配方。 她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份杞茸补元液的配方,也是郭守正主持研究的一个养生产品。 已经有了一年多时间了,还是达不到预期效果。 “郭老,这个杞茸补元液,不知公司作怎样的市场定位?” “市场定位?这跟我们做研究的有关系吗?” “郭老,关系大了,这杞茸补元液,是定位营养品,功能饮料,还是非处方药。 就有必要区分这两种药材在产品中的比例,调查市场受众,分析销售价格,才能锁定产品用料,决定药量比例,控制制作成本。 有了市场定位,我们在能定下研究方向,这样,也更能够研究出成果!” 郭守正听了这番话,像是看怪兽一样瞪着岳秀山。 “看样子!你挺能的呀!这样吧!你暂时不必跟着我做实验。给你一个星期。 把杞茸补元液,按你所说的营养品,功能饮料,非处方药,各设置一个配方草案出来,成不成我且不评论,按照你的思路,先搞个框架结构,不算为难你吧?” 第85章 你认识他吗? “真的吗?我是刚来的新人,不懂事,胡说几句,您别见怪!别跟我开玩笑。” 岳秀山有点拿捏不准郭守正的意思,不敢随便应承。 “小岳,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少董这次招聘两名助手,就是希望研究室要有年轻人加入,希望有年轻的创新思维,给研究工作注入新鲜血量,让新老两代思想碰撞,产生新的设想和思路,研出的产品。 我看你刚才的想法就不错嘛,有了想法就要付诸实践才行,给你一个星期,整理思路,时间少了,再给你就是。” “那好吧,我试试看!不成的话,您老可别笑话我。我走了,您多担待!” “去吧!去吧!没事。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一个人做实验!” 岳秀山从八楼研究室下来,刚下到一楼电梯口,便见到徐玄生。 “早呀!第一天报个到就行了吧!我正好帮你去搬行李!” “你们广告部那么闲吗?你好像昨天也没有上班吧?” “没事!我是广告策划部的主管,将任务安排下去后,然后只要负责审核,联系广告投放就行,没有那么多烦琐的事。” “看来你挺牛的。也刚毕业没两三年,就做到主管了。” “呃!牛什么牛,都是靠我叔的面子,别人没有办法相比!” 走吧,我跟朋友借了一辆车,给你去宾馆拉一下行李,顺便采购一下生活用品。” “那就麻烦你了!” 二人下至负一层,找到一辆别克小车,徐玄生上车,带上岳秀山,到宾馆取了行李,回到财富国际的房中。 把行李拖入房中,这套房面积够大,是老妈李贵芳给徐玄生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面积有一百八十多平。 “这间就是你的!” “哇!这是一间主卧,六百块一月,太值了吧?你们…” “啊,这原来也是个女同事住着,女士优先嘛!刚搬走没几天,大家来不及换,这不你住进来,谁好意思跟你争?你就安心住着吧!”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主卧足足有近四十个平方,里面设施齐全,电脑电视沙发一应俱全。被套被单枕头都是全新刚换的,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保暖熊娃娃! 这就有点太夸张了吧!任谁一个包租公也不会这么体贴入微。 “这个……?” 岳秀山有点怀疑地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徐玄生, “哦!我想你刚来杭城不熟悉,顺手给你买了一些日用品,你不介意吧!” “呃!下个月发了工资,再算给你好了!” 反正总是欠了这大头寿星的人情,虱子多了不痒。 “你先收拾一下你的新家吧,我去买点菜,在家里做饭,中午就不到外面吃了。” 岳秀山扬扬手,心想,你随意吧!我无所谓。 把自己带来的行李打开,一件件取出来,找地方安顿好。 然后打开电脑,准备研究一下杞茸补元液的三种配方。 第一种作为养生药液,需要的是对普通人一种身体肾脏精气的调养,需要阴阳均衡协调,重在培养,可以有一个过程,时间可以拉长至三个月,甚至半年,给药量重在均衡,辅药也是对五腑六脏进行针对性的滋养。岳秀山增加了黄氏当归等六味辅药。 第二种,是用作功能性饮品,这是类似于红牛饮料之类的提神醒气。需要短时间裨补起人的精气神,刺激肾脏,产生肾上腺素,给人瞬间精神抖擞。岳秀山减少主药用量,增加了薄荷冰片黄芪等五味中药。 第三种非处方药剂,却是用于男性肾虚阳痿早泄勃而不坚,类似于伟哥功能,需要短时间补足肾经气血,刺激脑神经产生兴奋。岳秀山增加了淫羊藿等六味性兴奋中药和调补中药。 “妙呀!你这些中药方剂配合简直浑然天成,你真是个人才,不!是天才!” 岳秀山全神沉浸在中药匹配调和之中,几乎五识闭合。 徐玄生不知几时进了他的房间,悄悄站在岳秀山背后,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在电脑上组合配方,调剂各种药量。 越看越心惊,徐玄生自己也是入身道门,对丹药之道自然不陌生,但他们隐仙一派更注重于功力修行和三界行走责任,在药理方面的造诣是远不及岳秀山,见到如此精微奇妙的用药方式,一时间惊为天人! “有那么夸张吗?” 岳秀山撇过头,瞪了一眼徐玄生,她倒不介意徐玄生不请自来,感觉与这厮倒没有陌生感,不自觉中隐隐可以亲近。 “你马屁拍得太肉麻了,这些方剂不是很平常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经元堂只是个做养生产品的公司,不具备制药资格,这第三种配方只好留给我自己了!” “那倒也是!即使你给公司贡献前面两种配方,公司也一定会给你丰厚的奖励。 你刚到公司,就一鸣惊人,整个公司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奖不奖励倒是无所谓。哦!问你一个人!你也姓徐,你该认识这经元堂老总的儿子徐浩宇吧!” 岳秀山突然想到自己的目的,话锋一转,让徐玄生吓了一跳! “呃…这个…。认识倒是认识!不太熟。哦!他平常几乎难得来公司,这几年太多时间都是全国各地的乱逛,难得一见,难得一见!” 徐玄生苦心积虑把自己装扮成与岳秀山一样身份的打工仔,就是双方没有代沟隔阂,为了好接近她,培养感情,拉近关系,岂敢轻易承认自己就是徐浩宇。 “哦?原来这样!” 岳秀山眉头微皱,有点失望,那个冤家不露头,那退婚的羞辱一时之间如何得报? 既来之,则安之,有徐玄生在一起工作,也不算是无趣。 徐玄生一见岳秀山的神色,心里一紧,我与她仅在瑞丽赌石大会期间,见过一面,她找我徐浩宇干嘛? 明显她并不认识以前徐浩宇的我,她认识的也是我现在的徐玄生呀。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你认识徐浩宇?找他有事?” 岳秀山摇摇头,自然不会贸然说出自己当年订婚的糗事,何况如今还遭人退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随便问问!准备应聘时,查询公司资料,顺带查了一下经元堂老总的家庭情况,他儿子应该比我们了多少,按理也该在公司理事了!” 这话说得!让徐玄生一阵大汗! 第86章 同游西湖 第二天八点准,岳秀山起床,在卧室里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了卧室。 便见到徐玄生穿着围裙袖套,从厨房里往外端早餐。 “哎哟!还真没看出,你这么勤快!连早餐都做好了,我还准备一起出外去吃呢!” 虽然昨天,徐玄生就做了两顿口味很好的饭,岳秀山知道他厨艺不错,未料到,他这么早起来做好了早餐。 “外面的小档口的早点,卫生和食材都没有保障,做早餐费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动手,吃着放心!” 徐玄生一心要做舔狗暖男,他以往经常在那旅游,露宿野外的时候多,弄吃的自然难不倒他,他也乐意侍候一下岳秀山。 “呵呵,那当然好!我就不客气了! 哟,那两个人呢?昨夜没归营?” “不管他们,他俩是一对恋人,可能嫌我俩碍眼,宿在外面了!” 岳秀山小脸一热,不再搭话,低头吃早餐。 早餐不错! 老式烧饼配薏米红豆粥,酸辣土豆丝加酸菜肉卷。还有一份早餐奶! 这日子过得还舒爽! 二人到达公司,直上八楼研究室,徐玄生将岳秀山送到研究室门口,才偷偷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岳秀山推门进入,见到换好了工作服的郭守正。 “郭老早啊!” “咦?不是让你在家研究杞茸补元液的配方吗?你这么早来研究室凑什么热闹?” 郭守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配方基本上搞定了,请您过目!” “一天就搞定了?靠不靠谱?” “您瞧瞧看!” 岳秀山一个新入职的小助手,根本没有资格去见公司高层,所以只能把配方交给郭守正往上呈递。 郭守正接过岳秀山递过的两页a4纸,随便瞄了一眼,便大吃一惊! 配方上不仅添加了辅药,而且每一味药都标注了产地年份用量,以及萃取的方式方法。 且先不说这两份配方合不合理,单以这份细致入微的研究心态,就足够让这位老研究员心生敬佩! “你这个两个配方……,你打算先在研究室试制出实验结果?还是现在就上报公司?” “您看着办吧!” “呃,我看还是先上报公司吧!毕竟这两份配方用药讲究,实验起来费用不小,还是让公司审批一下吧!” “好!您拿主意就是!我接下来干什么?” “你…你一天搞定了这两份配方,辛苦了,放你三天假,休息一下吧!” “还可以这样?” 岳秀山一听大喜,又放假!这工作还不错,挺自由的! 其实是郭守正见到两份配方,也看到了岳秀山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她的地位和声望会很快提升,甚至超过自己。 公司研究所共五个研究实验室,人员大约二十多位,自己一直负责杞茸补元液的研究,一直没有构建到最佳,而岳秀山一天就拿出了精准配方,前途不可限量,把她笼络在自己的研究实验室,作为负素人,她出了成绩,自然不会少了自己一份,给她一些好处,搞好了关系,绝不会吃亏! “你去吧!其它的我替你处理就是!” “好呢!谢谢您呐!” 岳秀山衣服没换,就又出了研究室。一边给徐玄生打了一个电话。 “郭老看了我的两份配方,放了我三天假!” “那好呀!我也正好没什么事,我马上下来,陪你去西湖逛一逛,到了杭城,不游西湖,那是遗憾!” 徐玄生刚进自己办公室,听了岳秀山电话,也很高兴,立马决定陪她去西湖游玩。 下得楼来,开了一辆八成新的大众车,在公司门口接了岳秀山,直奔西湖而去。 “你们广告部很闲吗?你怎么老有时间溜班?” “公司广告是一波波投放,在预定经费之下,设计广告和投放,哪能天天有事干。 我是广告部的主管,把任务分派下去了,自然没多少事了!” 到达目的地停好车,进入西湖风景区,二人一路漫步走过苏堤,观看了传说中镇压白素贞的雷锋塔。 买上一些饮料小吃,租了一条小船,学一下范蠡与西施,泛舟西湖。 西湖风景确实不错,如果同对了游伴,感觉更是相益得彰!! 足足在西湖上游了两个多小时,两人划着小船向租船处回来。 一艘乘坐四人的小汽脡快速向他俩的小木船撞过来。 水中的船可不比陆地上的车,转向很慢的,眼看避让不开。 徐玄生正待抓起岳秀山的胳膊,两人飞身弃船躲避时, 小汽艇猛一转方向,与小木船擦舷而过,卷出一大片浪花,将徐岳两人溅个落汤鸡似的,在一阵男女大笑声中,小汽艇呼啸而去! 徐玄生恨得牙痒痒的,掏出手机要报警, “算了!警察来了能干嘛?抓到了那几个坏蛋,也最多道一个歉,没伤着人,能把他们咋的。” 好在两人租船时,穿了一身救生衣,虽然看着狼狈,却并没有湿太多,加上两人内功深厚,几分钟,而驱除了湿意,收拾了一下,将小木船还了租家。 “这西湖不看了,咱们去灵隐寺那边去玩!” 灵隐寺远比西湖的人多!因为当年出了一个济公活佛,使得灵隐寺声名大着! 灵隐寺,是中国佛教古寺,又名云林寺,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始建于东晋咸和元年。 灵隐寺开山祖师为西印度僧人慧理和尚。南朝梁武帝赐田并扩建。五代吴越王钱镠命请永明延寿大师重兴开拓,并赐名灵隐寺。 宋宁宗嘉定年间,灵隐寺被誉为江南禅宗“五山”之一。 灵隐寺主要有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法堂、华严殿。 两边附以五百罗汉堂、济公殿、华严阁、大悲楼、方丈楼等建筑构成。 游客要到灵隐寺进香礼佛,许愿求签,是需要购买门票,才能入内。 徐玄生购买了两张门票,与岳秀山一同入了寺! 寺内檀香味扑鼻,梵声盈耳,礼拜之人,此起彼伏。 “你要去大雄宝殿去许愿求签吗?” 徐玄生问了一声岳秀山,女孩子大多都喜欢这两样,而许愿求签是要焚香举烛的,需要香客自备或购买。 岳秀山摇了摇头,自己是道家弟子,岂能礼拜佛教神祗。 徐玄生自然一样,见岳秀山摇头,倒也松了口气。 上灵隐寺来,纯属游玩,看个新鲜! 二人一路游玩,来到药师殿前,见到别人跪拜,两人远远避开。 “瞧!那两个傻吊,是不是刚才在西湖上的两个!哈哈……” 第87章 大闹灵隐寺 徐岳两个转头一望,见到五六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也一路走过来,因为他俩人过殿不拜,显得有些另类, 那一群六人,有四人正是在西湖上驾驶小汽艇故意弄湿他俩人的始作俑者。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俩,并且嚣张嘲笑。 “原来是你们几个!很好笑吗?” 徐玄生本已平静的心,不由得怒气如潮,转身迎了上去。 “好小子!胆很肥啊!还敢挑衅我们!揍他!” 为首的是个胖大青年,一身名牌,见到徐玄生回头答话,感觉自己威望受到了挑战,得教训一下他,找补回来! 其它三个男青年,见老大发话,四个打一个,毫无心理压力,一拥而上,举拳舞足,向徐岳二人扑来! 这世道真是见鬼了!凌强欺弱司空见惯! 徐玄生也是个二十岁青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哪里忍得住。 将身一转,把岳秀山护在身后,反而迎了上去,一眼瞥见旁边不远处有个许愿池,心里便有了主意! 最先扑到的是一个高瘦青年,见徐玄生迎了上来,倒是愣了一下。 反倒让后来的两个抢了先,一左一右,抬足踹向徐玄生。 对付这种不入流的小渣渣,徐玄生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也不用使什么招数。 转身侧面让开左边踹来一脚,反足踹向其屁股, 右手一把抓住右边踹来的一脚的脚脖子,左手在其肋下一托,向左边一送。 这先到的两位,在空中如腾云驾雾一般,手舞足蹈,哇哇大叫,一先一后,向着左侧三丈开外的许愿池里落去! 为头的胖子刚刚赶到,见势不妙,刚想扭身回跑。 徐玄生岂容这首恶逃脱,左手长臂一探,抓住他后颈脖一拖,右手抓住他右肩,借势一甩,扔向许愿池。 “扑通”入水的声音,接连响起, 最先停住的高瘦青年吓得尿了裤子,自混社会以来,打打杀杀过多回,几时见过这等猛人,举手投足,便将三人扔下许愿池! “还想要我动手吗?” 徐玄生一步步逼过去。 “不不不!我…我自己下去!” 高瘦青年逃无可逃,微一转向,奔跑几步,一闭眼跳进许愿池里, 丈五方圆的许愿池里,顿时多了四个大王八,在水中扑腾,一时间哪里爬得上来。 还好池中水浅,一时不至于淹死。 “哪来的混蛋!敢在灵隐寺来撒野!” 一声断喝,一个身影便向徐玄生扑了过来。 徐玄生一见,是个月白僧衣的和尚,正是药师殿前两个护殿僧人之一! “好你个秃驴!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你也下许愿池做一回王八吧,反省反省!” 守殿僧人早早就看见徐岳两个另类,一路东张西望,过殿不入,逢佛不拜,早就心里有火,见到徐玄生不顾佛门净地,与人争强斗胜,打架斗殴,将人扔进许愿池。仗着练过几年,有些功夫,忍不住出手,要将他拿下,出口恶气! 徐玄生暗运烈阳一炁功,使一招“狮子搏兔!” 轻松擒拿住护殿僧人右肩右臂,再使一招“推窗望月”。把动手的光头和尚,推送进许愿池中。 药王殿前另一个护殿僧人大吃一惊,他是知道师兄的功夫了得,但在这年轻人面前,犹如婴孩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暗想自己再上,也是白搭,返身操起殿墙上挂着的一个锣搥,对着悬挂在殿廊下的一面铜锣,“咣咣咣”一阵急雨般地敲打。 “有人打架啰!” 此时,药师殿的香客听行争吵,纷纷赶出殿来,驻足看热闹! “走吧!今天是个黑煞之日,不宜出门!” 岳秀山心里好不晦气,游西湖被人溅一身湿,到灵隐寺,又惹下这些麻烦,不如回住处待着自在。 “哪里走!” 另一个护殿僧人,扔了锣搥,跳下殿廊,拦住两人。 “你打算怎的?” 徐玄生并不是个怕事的主,若不是顾着岳秀山,他话都懒得说,敢拦住他,照打不误! “你们在灵隐寺打架也罢了,还打了我师兄,就想这样溜走?别做梦了。等着受处罚吧!” 说话间,一群手执齐眉棍的黄衣僧人,从人群外挤进来,瞬间围成一圈,将徐岳两人围起。 “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打伤我灵隐寺的僧人,还不束手就擒!” 为首的黄衣和尚齐眉棍向着徐玄生一指,大喝一声。 “是你灵隐寺不分是非,先动的手!” “哪来的废话!布阵!” 十八个黄衣和尚分花拂柳般,穿插走动,瞬间布成一阵,将二人团团围在阵心! “十八罗汉阵!” 徐玄生一见架式,这是要群殴自己的意思! 自己虽然赤手空拳,倒也不惧,只是岳秀山也在圈阵内,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也知道岳秀山内功造诣颇深,但一个小姑娘,也不知与人动过手没有,万一照顾不周,一个闪及伤了她,那后悔都来不及! “小山,我送你出阵!” “没事!这算什么阵,十几个没有功力的花架子,能碍什么事, 要不你我比一比,同时动手!看谁放倒的多!” 徐玄生一听,这小妞绝不是个萌娃新手,心里一松。 “好!动手吧!” 岳秀山如母虎入羊群飞花逐春风,只见残影闪动,刹时突入棍影之中。 见到许愿池里扑通扑通水响不停,看来向王八池扔,还是很好玩!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双方又不是生死大仇,也不到非死即残的拼斗,扔下池中乃是一件雅事。 岳秀山手足并用,太极拳借力打力,在一百零四窍通融的阴阳无极功加持之下,没有一个僧人是一招之敌,一个个如同下饺子般,向许愿池掉落。 好猛的虎妞! 徐玄生没想到岳秀山说干就干,话音刚落,就出了手,惊愕之间,就有三四个僧人飞向许愿池! 这这还了得! 虽说二人的输赢不重要,要是两人比分拉得太多,我这隐仙派三界行走的面子往哪搁?她一定心里会瞧不起我! 徐玄生也不再留手,长啸一声,双手一探,抓住两棍劈到肩头的齐眉棍头,大喝一声,混元一炁功运足,两膀一震一抡,两个黄衣和尚,不及撒手,被自己的齐眉短棍翘起,抡飞而去,落向许愿池中。 本来宽绰的许愿池中,掉落四五个人,不见拥挤,一时间,如寒鸦赴水般又落下十几个来,就是水池中养满的鲶鱼,扑腾不休! 本来那五个落水的,有两三个攀爬到边沿,都快上来了,谁料又掉落十几个下来,连吓带抓挠的,又滚落下来了! “住手!住手……!” 第88章 大师兄 只听得一声高呼,殿后小道上急急奔下来两人,一个西装的中年人,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白须和尚。。 有人眼尖,认出是灵隐寺的当今住持惠宁大师。另一个中年人在杭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佬。商业大亨张东江。 围观的香客见到重量级人员登场,顿时裂开一道口子,让两人进来。 徐玄生和岳秀山正打算一鼓作气,把十八罗汉仅剩的四位,一起送入许愿池当王八。 听得有人贯以深厚内力的呼喝,稍愣之下,便罢了手。 “来的可是一山师妹?” 那西装中年人隔着十余丈又喊了一句,岳秀山定神一看,原来是大师兄张东江到了! “大师兄,正是我!” 岳秀山连忙挥了挥手,迎了上去,大师兄张东江每隔两三年,都是上鱼脊山拜望师尊冲虚道长,只是都是青色平服道装,像这样名牌西装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不刻意留神,差点没认出来。 “一山师妹,过来见过方丈惠宁大师!” 张东江指着岳秀山对惠宁大师说道, “她是我师尊的关门弟子,道号一山!师尊常说,我师兄弟四个,江河湖海,不如一山!说的就是她!” “见过惠宁大师,您别听我大师兄胡说,我师尊开玩笑的!” 张东江在杭城打拼三十多年,与灵隐寺惠宁大师相识多年,两人交情匪浅,今天闲着,过来与大师品茶闲谈。 听到药师殿示警锣声,分明是有武林之中挑事,两人听到,甚是奇怪! 便放下茶盏,走过来看个究竟,到底何方人氏,敢在灵隐寺撒野。 张东江远远看见岳秀山出手,招式内劲与自己一脉相承,一眼识得,且功力犹在自己之上,普天之下,除了我那个不世出的小师妹,舍她其谁? 见与灵隐寺十八罗汉阵相斗,怕小师妹手下没个轻重,弄伤了灵隐寺僧人,到时不好调和,于是远远运功呼喝了一句住手! 张东江久混江湖是个人精,凭自己与灵隐寺的交情,小师妹与灵隐寺有冲突,有自己镇着,没人会不给面子,但作为年轻一辈,给惠宁方丈见一礼,也算是给灵隐寺一个台阶下。 岳秀山恭恭敬敬给惠宁大师行了一个道门后辈礼。徐玄生也只好跟着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老衲实不敢当!令师年近百龄,张施主与老衲平辈论交,老衲岂敢受你晚辈之礼!” 惠宁大师将身微侧,还了一礼。看了一眼徐玄生。 “这位又是……?” “小道出身隐仙一派!” “隐仙派?三界行走使……?” 惠宁大师广闻博记,倒是略知隐仙派的传闻。 “正是敞派!” “小师妹,你们怎么…怎么与灵隐寺起了冲突?” 张东江想化解双方芥蒂,还是先问一下缘由,方好做和事佬! 徐玄生不待岳秀山说话,便抢先把他俩西湖上被四个混混故意恶作剧,到灵隐寺再相遇,四个混混再次先行动手挑衅,以及药师殿护殿僧人不问是非参与,和另一个僧人鸣锣报警,十八罗汉出现,布阵要擒拿他俩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惠宁大师,您看这个事……!” 张东江一听,就知灵隐寺有些理屈,反正小师妹没有吃亏。想看惠宁大师怎么说法,把皮球踢了过去。 此时,剩下的五个僧人见方丈出了面,又明知斗不过,都跑去许愿池里,将师兄弟从水中救起。 惠宁大师望了一眼,见众人虽然狼狈,却是无人受伤,心里一宽! “道静!你过来一下!你为什么要与这两位施主动手?” 道静就是药师殿护殿僧人,些时落汤鸡似的,一身湿透,满脸羞愧地过来。 “是…是弟子见他二人,过殿不礼佛,在寺内东张西望,又在寺里与人打架斗殴,扰乱我灵隐寺的规矩,弟子不忿,才…。” “阿弥陀佛!你鲁莽冲动,不辩是非,妄动无明,你回戒律堂面壁思过三天,去吧!” 复向徐岳举掌一礼, “灵隐寺弟子冲撞了两位居士,还望谅宥!” “算了吧,反正我们又没吃亏!” 岳秀山摆了摆手, “哈哈!这样最好!惠宁大师,今日叨扰了,我师妹初到杭城,我得陪她逛逛,告辞了!” 张东江见双方都没再纠结这次冲突,便与惠宁大师道个别,带着徐岳二人出了灵隐寺! “小师妹,你到杭城,怎么不来找我?” “大师兄两三年回一次观中,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怎么找你?” “哈哈!是师兄错怪了你!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啊在经元堂打工玩儿!徐玄生是我的同事,今天有假,出来看看!谁知出了这档子事,闹了个没趣!” “经元堂是徐经元的公司,你不如到我的公司来,想干嘛就干嘛!” 徐玄生一听,心里一紧,这不是明摆着挖他的墙角吗,但他们是师兄妹,自己还真不好说什么! “大师兄,师尊赶我下尘游历红尘,增长见识。来你公司,有你罩着,我就是个吃干饭的,啥用没有,不来!” “张师兄,小山在经元堂也挺好的,很轻松也很自由。” 张东江看了徐玄生一眼,就知道这条猪是存心要拱师妹这颗好白菜。 不过,刚才在灵隐寺看到他的功夫,只怕一点不在小师妹之下,也算得是道门中少有的高手。 “那也行!你喜欢待在经元堂就先干着。有什么事,记得与我联系!” 傍晚,张东江在一个低调的高档酒店,宴请徐岳二人。 饭后,徐玄生和岳秀山回到财富国际小区, “徐大头!惠宁大师说你三界行走使是什么意思?” 岳秀山一直憋着这个疑问,直到回到房间,再也忍不住要问个明白。 “这个…!说来话长!” 徐玄生倒不是顾忌什么隐私,而是不知从何解释起。 “如果说把人鬼仙各处的空间独立为各自的世界,即冥界人世界和仙界,我们隐仙派传人就是在这三界中,替别人跑脚的存在。说得好听点,才叫三界行走使!” 第89章 来自仙界的垃圾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岳秀山一副萌萌的向往神色, “徐大头,你…你去过仙界?仙界好不好玩?” “能不能别叫我徐大头?” 徐玄生打小就有人拿他的大额头说事,心里有些抗拒。 “你的头还不够大?你的额头比别人多出好大一块!” 岳秀山借着酒后微醺,伸出纤纤食指,指着徐玄生寿星般的前额。 “大!大!行了吧!” 徐玄生很无奈,他的前额也没什么稀奇,是比别人稍宽大一点而已,但哪有这么夸张。 “你真去过仙界?真有神仙?说说仙界的情况。” “以前我师父在的时候,都是他老人家履行行走之责,师父去世后,我也仅去过一次仙界。 仙界的等级肯定是强过我们人界,我在仙界,五识受到了很强的压制, 仙人其实都是人界飞升去的修仙者,或是死时意识超强的鬼魂,只是一种比我们凡人掌握力量更强的一类人。 同时,我也怀疑,人界绝不仅止只有我们这一处,肯定也有其它世界的修仙飞升者,我甚至怀疑,仙界有天生的原住仙人。 因为我也仅仅是张天师府下行走,入了仙界,也不允许乱跑,又有时辰限制,只能在设定的路线行走,且又只去过一次,所知也有限。” 徐玄生自然不会对岳秀山有所隐瞒。 “哦,仙界也不过如此!那你上次去仙界,难道没有弄一点仙界的东西回来?” 听得徐玄生这么一说,岳秀山兴趣减了一半。 “我捡…我弄了几件回来,一时还没弄明白,到底有啥用?” “能给我开开眼界吗?” “这当然可以!” 徐玄生进自己的卧室,拿过来一个包!打开,将包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一个豁口的花瓶,断成两截的碧玉箫,一支秃了的毛笔,一挂参差不齐的流苏,缺少一足的香炉,几块撕碎成块的画,一把干枯的杂草。 “这些是你从仙界带回的宝贝?你这是哪里捡来的垃圾吧!” 岳秀山大失所望,就这一堆破烂,也是从仙界带回的? “你你说对了,这些就是我从垃圾堆里淘回来的,真正仙界的宝贝,哪能够到我这样的凡人手中,不过,即使仙界的垃圾,我想也应该有点用,至少独一无二,去拍卖的话,也值不少钱!” “去!谁稀罕这些破烂!” 岳秀山见徐玄生把手放在包里,不再往外掏,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有好东西舍不得掏出手,一伸手,扯过背包,往里一掏,绵柔丝滑。吃了一惊,抖开一看,是一套女人的贴身衣物! “哇!徐大头,你好变态!你有恋物癖吗?这是偷了谁的?” 这明显不是一套新内衣,而且是穿用了很久的样子。 “你…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这也是那次淘垃圾捡来的。真的!” 徐玄生顿时急赤白脸的,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拿出这套内衣时,谁料岳秀山会抢过去! “你骗鬼去吧!” “真的不骗你!这真是仙界的东西!我…我试过了,水火不侵,不信,我用火烧给你看!” 徐玄生一时急于分辩,飞快地找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拎着一件胸衣去烧,真烧了一分多钟,衣服没有一点变化! 岳秀山见这胸衣有些奇怪,一把夺过,双手抓住,运上几分混元无极功,用力一撕, 咦?竟然撕不动? 凭她刚才的力量,这世上任何纺织品也挡不住她的暴力撕扯! “还真有点古怪!” 展开一看,发现居然一件胸衣没有任何裁剪缝合的地方。 天衣无缝? 那条小内内也是一样! 这真是仙界的东西,不像是缝制而成,更像是什么材料炼制成的整体。 “真不是我偷的,没骗你吧!” 徐玄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然,戴上一个变态的帽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岳秀山有几分信了, “除了水火不侵撕不动,还有没有别的功能?” “我哪知道!要不你穿上试试?” 徐玄生随口说道。 “徐大头,你想死吧!” “不是!不是!我是说只有穿上感受一下,或许知道这仙衣的好处!” 其实,徐玄生是曾想过,把这套衣物送给岳秀山,因为,即使是宝物,自己也用不上。 “你…” 岳秀山也是一时无话,这东西谁敢试?万一能让什么长得大太,岂不是丑死人了! 算了!先扔到一边, 看看其它再说。 伸手拿过那一支秃了一半的毛笔,入手便感觉非同一般。 “等等!” 岳秀山进到自己卧室,从法器袋中,找出朱砂盒和一张黄纸出来。 用秃头笔蘸上朱砂,默一默神,“刷刷刷”一挥而就,绘成一符! 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烈火符!” 徐玄生惊呼一声! “不错!这笔有些用处,用它画符,比普通毛笔强过百倍!” “给你!反正我不会符术,我隐仙派没有这方面的传承!留着也没用!” 徐玄生终于可以送给岳秀山一件礼物了。 “那谢谢了!你以后要什么符,免费提供!” 岳秀山很是喜欢这支笔,喜滋滋地收起! 接着又开始研究那断成两截的碧玉箫。 “去弄点胶纸来,先接上,吹一吹,看能不能吹响!” “好!” 徐玄生找了一通,啥胶带胶水胶纸都没有,倒是找到两个创可帖。 “这行不行?” 岳秀山懒得奚落他,用两个创可帖,勉强将断箫粘起, 小心扶着,一头抵在桌上,一头放在唇边,鼓气一吹。 “呜……!” “啊……!” 一声惨叫! “扑通”一声,对面坐着的徐玄生往后一倒,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双手抱头,满脸痛苦! 岳秀山大骇,丢了玉箫,跳了过来,扶住徐玄生。 “徐大头!大头!怎么啦?” “痛…!头痛!” 岳秀山一连几指,点在徐玄生头上几处穴道,并轻轻按摩几次。 过了几分钟,徐玄生才缓过劲来,依然面如白纸,满头大汗。 “好…好厉害!如同小刀在脑中挖一样!” “看来,你淘来的垃圾,还真有些用!” 岳秀山把徐玄生扶起坐好,去倒来一杯热水。 “这玉箫要是能修补好,是个不错的宝贝!” 徐玄生打量着桌上剩下的东西,忽然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咦?我…我的仙桃核呢?” 第90章 你就是纯阴之体 那枚仙桃的核,是当时徐玄生最看重的东西,感觉用来泡水喝,应该能增长自己的功力。 只是一回到杭城,打理两边的公司和处理小女孩苏棋棋的病,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这堆来自仙界的不明之物。 徐玄生把袋子翻了个底朝天,又扒拉了一遍桌上的几件其它东西,依然没有找到那枚桃核。 岳秀山不知徐玄生找什么仙桃仙李的,拿过那豁口的花瓶一摇,听得里面“吭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向着桌上一倒。 “骨碌碌”滚出一物来! “就是它!” 徐玄生抓起一看。 “坏了坏了!怎么就发了芽来!我还打算泡水来喝的!” “啥玩意?泡水喝!” 岳秀山有点懵,还有从仙界带来的补药吗? “这是一枚桃核!” “桃核泡水喝?你便秘吗?桃核药效太低!还不如我给你开个方!” “便秘什么!这可能是蟠桃园的仙桃桃核! 那可是最次的吃了也能成仙得道,虽然果肉被人吃了,这果核多少也应该有些效用,用来泡水喝,说不定是能大大地冲关过窍,增强功力!” “你恶心不恶心?这可是别人吃剩下的桃核,你怎么不把仙人拉下的粑粑弄些吃了?说不定大补呢!我吐!呕……!” “你能不能不说得这样恶心?不知你的功法到了什么程度? 如今这世间,能用来修练功法的天材地宝越来越少,而我们的功法越到后面越艰难!有时一个窍穴,或许需要十数年的水磨功夫! 如想功法大成,一望仙途,谁还不尽一切可能提升?但凡能提升功法,恶心一点算什么! 中药中不一样有人中黄人中白这类恶心药物,为了治病活命,不照样有人吃。” 徐玄生也是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 “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恶心死了!即使成仙,雷劫时都会有阴影!” 岳秀山懒得理这个恶心的大头鬼,自己将那撕成几块的画卷,慢慢拼接起来,是一幅云遮雾罩的山水画。 “想吃也吃不成了!这桃核放在花瓶中才几天?就长出一寸多长的芽尖了。 也不知能不能种得活?将来能不能结桃子,要真能结出桃子,这仙界异种,或许还会有些用处?” “种桃?” 岳秀山一听将桃核种下,突然想到自己葫芦中的液体! “这个可以试试!我有好东西,可以保障它能种活,还生长得快!” “啊?你有什么?” “你瞧不起谁?就你有这一堆破烂兰,我也有宝贝!” 岳秀山有点争强好胜的孩子气,跑回房间。将葫芦取了出来。 “这葫芦里的液体,随便一滴,可以让植物十倍甚至百倍地生长,如果你的桃子真有用,配上我的这种神奇生长液,或者有机会吃得上这种桃子!” “还有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用来种修在练用的珍贵药材?” 徐玄生一听大喜,连忙抢过来,可是一连几下,都拔不下塞子。 “就你聪明!没有种子种个屁!连个葫芦都打不开,你大头里装的是啥?” 岳秀山对徐玄生私藏女性内衣和想吃别人吃过的桃核,有些讨厌,说话间不觉要奚落他一下! 接过葫芦来,反向一拧,拧开塞子,递给徐玄生, 徐玄生凑近一闻,一股草木清香之气透入,浑身一轻,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通体舒透! “这精华之液难道不能用来练功?” 徐玄生立马想到,有这功效,应该可以用来修炼啊! “没试过!你不怕变成二师兄,你可以试试! 首先说明啊,出了任何古怪,你纯属自愿,本人概不负责!” “这个……!” “别这个哪个了,去买点胶水上来,把这幅画粘好,看看这画有没有妙用!” 徐玄生很听话,下电梯去外面买上来一瓶浆糊,岳秀山早就裁好了一张衬纸,两人很快就把画粘好。 当岳秀山把画朝着徐玄生一展开,徐玄生只觉得眼前光影一晃,眼前景状一变,只见白雾茫茫一片,白雾翻滚,不知身处何地,不辨东南西北。 好在这种幻境只维持了几秒钟,便轰然碎裂一空,恢复了客厅里的形状。 岳秀山见徐玄生一刹时,目光呆滞,茫然失措,但只维持了几秒钟,眼光便恢复了清明。 “有什么妙用?你看到了什么?” “雾!漫天大雾!不知自己在哪里?可能是这画已经破损严重,能量不足,仅维持了四五秒,便消失了!” “这技能有点鸡肋啊!” 岳秀山只觉得有些索然无趣,随手又拉过桌上徐玄生的背包,想看看还有没有好东西,见里面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束口布袋。 “这又是啥玩意?” 岳秀山翻出来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番,袋口收束,不能打开。 “这是干什么用的?里面有啥?” “这是修仙之人使用的储物袋,也是我隐仙派千多年来跑腿的酬劳,是我上次去仙界,面见张天师讨来的!里面是仙人修炼用的仙晶,可惜我打不开袋子,现在也用不上!” “你连袋子都打不开,要来何用?” “现在打不开,不代表将来打不开,只要我一百零八窍通畅,找到一个纯阴之体的人同修合炼,阴阳互种,唤醒灵根,就可以吸收天地灵气,炼气筑基,一旦练出神识,就可以打开这个储物袋,取出仙晶来。” “神识?神识是什么?” “神识是人的意识能量外放,一般至少是炼气后期才能修炼出神识。” 徐玄生的师父多次在仙界行走,这些修仙方面的知识,倒是比其它道教门派要知道得多一些,自然也说给了徐玄生知道。 “不是只要一百零八窍贯通,就有可能炼气修仙吗?什么还要阴阳互种,唤醒灵根?” “我也不知道,但这是张天师大人看在我隐仙派千多年跑腿的份上,特意指点我的,应该不会有错!” “纯阴之体?这要到哪里去寻?满世界人口数十亿,你知道哪个是纯阴之体。” 岳秀山觉得他很搞笑,内功要修到一百零八窍贯通,一辈子都未必能够,还要找纯阴之体的人配合,并且这个纯阴之体之人也一样要一百零八窍穴贯通,这比中彩票难度大多了! “你就是纯阴之体啊!” 第91章 想利用我? “什么!” 岳秀山一蹦而起,离开徐玄生三米远,用纤纤玉指指着那大头说, “我是纯阴之体?那你送我阴冥石,就是为了想利用我?” 岳秀山反应激烈,感觉到一种被欺骗的屈辱。 “不不不!” 徐玄生心里一沉,我真不是要利用你,要利用,也是互相利用,共同受益嘛,干嘛反应这样大! “阴冥石是张天师大人,指点我寻找纯阴之体人的方法。只有能吸收阴冥石中之纯阴之气修炼的,才会是纯阴之体。” “哼!原来你刻意接近我,就是因为我是纯阴之体!为了你能唤醒灵根,才故意讨好我,徐大头!你就是个渣男!” “小山!你身入道门,难道不想修炼成仙,长生不老吗?”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会自己想办法!” “小山,话不能这么说,修仙是艰难而寂寞的,多一个人相伴,远比一个人探索要容易得多,何况,像你我这种体质,阴阳配合,相辅相成,两体同修,效果……。” “你…你胡说什么?我才十七岁!同修你个大头鬼!你思想好龌龊!我…我不与你说了!” 岳秀山的脸刹地通红,呼地站起来,愤怒地吼道。 “哎哎!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小山,你听我说,我是说我们如果同炼一种功法,阴阳内气互换,效果会更好!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徐玄生急得语无伦次,只能努力解释。岳秀山一听,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 “还不是一样,把我跟你绑在一起!” “还早呢!就是想要阴阳同修,也必须要我们的内功大成,一百零八窍穴贯通,形成无垢之体后,才可以的,也许还要好多年! 小山,不知如今你的内功到了什么境界?” “一百零四穴!” “啊?好厉害!我也才一百零五穴!” “喂!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大头鬼!” “不是,我比你大三四岁,才多通一个窍穴,当然是你更厉害!” 徐玄生有点欲哭无泪,今天才发现自己有多笨口拙舌,哄女孩子好难! “哼!” 岳秀山渐渐气消,不再说话,慢慢又坐下,摆弄着手中的储物袋! 突然想到,自己的破妄神光,忙将精神注于双目之中,发动破妄神光,向着储物袋一扫,果然看见储物袋中,有十几颗晶莹剔透荔枝大小的玉石。 意想着破妄神光将玉石一裹,给我出来! “吭当”一声,一颗仙晶凭空出现,掉落在桌上。 “啊!” 徐玄生惊叫一声, “′你有神识?怎么可能?” 岳秀山自己也不可置信,我的破妄神光是神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我从小就练一种看破虚妄的功夫,叫破妄神光!用它可以看进这袋子里!” “你…你真是个怪物!” 徐玄生惊诧莫名,她现在就炼出了神识,这是一种什么功夫? “徐大头!你会不会说话!你才是个怪物呢! 我有这个本领,你嫉妒了是不是!” 岳秀山心里很是痛快,虽然自己比大头鬼少通了一处窍穴,这隔空取物的本事他就没有。 但她知道,破妄神光绝不是神识,但必然融入了强大们精神力,便是与神识有一些相似的用处! “这就是仙晶?” 岳秀山拿起桌上的仙晶,握在掌中,只感觉是一颗热乎乎刚煮熟的鸡蛋一样。 这是一个蕴藏巨大能量的晶体,岳秀山暗暗运转混元无极功,用力一吸,丝毫没有动静。 “不要!” 徐玄生见到岳秀山默神运功,吓得肝胆皆颤!如果这仙晶如同废仙丹一样,她必定会被海量的仙灵力撑而亡! “你叫什么!根本就吸不动!” 岳秀山摊开手掌,将仙晶扔在桌上, “明明这里面有丰富的灵气,咋就用不上呢?” “吓死我了!还好你吸不动,不然,你就完了! 这是仙人修炼的仙晶,我们肉体凡胎,根本就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能量!你…你千万不要再这样莽撞了,差点出了大事!” 徐玄生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后怕不己! “别弄了,收起来吧!你试试能不能把这些都收入储物袋里!” 岳秀山听到徐玄生一番解释,心里也吃了一惊!真要是如他所说,被仙灵气撑爆而亡,那就太冤了,也就不敢再随便弄了,还是等以后…以后铸就了根基再试不迟! 就接徐玄生所说,运展破妄神光,将一堆仙界垃圾一一收入储物袋中, “这一把草,要不明天煮一根试试,看看能不能对修炼有作用?” “这个倒是可以一试!煮出汤来可以小心尝试,风险应该不大!这个桃核反正没什么用了,明天弄些泥土,用葫芦里的精华液种下,看能不能养活!” 第二天,徐玄生买了一个浴缸大的花盆,放在阳台上,弄来两麻袋泥土填上,把发芽的桃核种在里面,取一滴葫芦中的液体,稀释在半桶水里浇上。 岳秀山把那把仙界来的干草,挑出一株来,洗尽泥土,浸泡了两小时,买来一个电炖钵,足足炖焖了二十四小时。 “大头!该吃药了!” 岳秀山恶趣地喊徐玄生过来试药! “我们还没结婚呢!你能不能不要下手这么早!” 徐玄生刚刚去阳台看过种下的桃核,一夜之间,就破土而出,长出一寸来长的小苗,心里正高兴! “你到底喝下喝?不喝我就倒掉了!” “喝!喝还不行吗?我死了你不要为我守寡就是!” “你吃得很少,放屁倒是很多!再啰嗦!我真弄死你信不!” 岳秀山现在是收敛起所有温柔,想占姐的便宜,门都没有! 面对这一盆淡黄色的草药汤,徐玄生也禁不住心里打鼓,为了修炼,只能拼了。 用汤匙舀了两三滴,眼睛一闭,往口中一倒,含在口中。 一丝清凉之线渗入喉舌,迅速扩散。 有门! 徐玄生急忙运转烈阳一炁功,将这一丝清凉之线,收束于经络中运转,虽然效果不明显,至少这草药汤对修炼是有用的。 赶紧端起汤盆,“咕咚”两大口,草药汤入腹,这次药力明显增强了几十倍,行功运转之间,经脉隐隐发胀。 岳秀山见徐玄生喝了两大口草药汤,一时间满脸通红,气息粗促,闭目不语!心里不由有些担心! “大头!到底怎么样?会不会死!” 徐玄生顾不上说话,急急运转烈阳一炁功,过了十几分钟,灵泉穴隐隐松动,感觉得药力已经不足。 “死不了!好得很!” 说完又端起盆子,咕咚了几口! “喂喂,给我留点!让我也尝尝!” 岳秀山急了,你个大头鬼,我好不容易熬了二十多个小时,你不给我留点,我掐死你! 第92章 鬼市 日子不觉过去了二十多天,阳台上大花盆中,种下的桃核,都长出一尺来高了,这葫芦中的精神液,看来对催熟植物生长的作用巨大,这桃种毕竟是来自仙界异种,如果是平常草木,只怕早长成参天大树了。 岳秀山把自己关在卧室中,与陈玉娇通了好久电话,陈玉娇在长沙公司里安排好了工作,已经去桃江县那边了! 桃江县的药厂,生产设备基本安置完毕,第一批药材也陆续入了仓库。 江宁中医大学附属医院和昭通市中医院,对《天心理肺丸》和《龙虎肝胆散》的临床治疗报告,也汇总过来, 岳秀山整理了一下,发给长沙的公司,让他们去药监局申请生产许可批字! 除了那个叫徐浩宇的家伙,一直没有露面,其它的倒也一切如意! 两个人除了偶尔上班,没事就待在出租房里,将剩下的仙草,慢慢煮成汤水,双双修炼。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二十多天,两人各自双贯通了两处窍穴,想要再一鼓作气,贯通全身一百零八穴,可惜,仙草被他们全部糟蹋完了。 想要再进一步,看来就需要寻找别的天材地宝了。 最有希望的,当然是阳台上的那株仙桃树了。 只要几年内能开花结果,助二人通开全身窍穴并不难。 徐玄生打算好了,这株桃树五年如果不结果,就砍了煮汤喝,他还就不信了,仙界的野草都能修炼,这株仙桃会没有一点效果。 经元堂公司对岳秀山的奖励也下来了,凭着《杞茸仙露》饮品配方和《杞茸补元液》养生配方,奖励了一百万元和提升她为正式研究员。 徐玄生时不时抽空回到自家别墅之中,看看苏棋棋,苏棋棋的心脏瓣膜修复手术很成功,身体状态也恢复了正常。 虽然花费了近百万,徐玄生倒是不在乎,这孩子够可怜了,自己有能力帮她一把,也是理所当然。权当积些功德。 恼火的是苏棋棋不知受了谁的指点,口口声声叫他爸爸,他也没法,瞧着她可怜,随她叫去!只是这将来如何向岳秀山解释才好? 试想,哪一个大企业大资本,在发展的过程中,没沾染一点血腥和强取豪夺的剥削。 遭到师尊的拒绝,总感觉师恩深重,报答无门,很是愧疚。 而小师妹是师尊的关门弟子,也是师尊最看重的精神寄托,照顾和保护好小师妹,也是报效师门,师尊老人家肯定会高兴的。 所以,除了为师门寻找修炼物资,带小师妹见识见识一些江湖隐秘,也是非常必要的。 对于那个跟屁虫一样吊在小师妹身边的徐玄生,张东江这段时间也安排人做过深入的调查。 彻查之下,这家伙身世还算清白,他父母两个来杭城十几年,张东江并不陌生,倒确实是对老实生意人。 这家伙七年前跟随了一个游方老道,拜入道门,短时间内将一身内功修至化境,张东江那日一见,就自愧不如,也只有小师妹可以比肩。 凭心而论,这小家伙确定是个难得的人才,也勉强配得上小师妹,以他与小师妹的功夫,正常交手,这天下古武门派中,张东江还找不出谁可与两人争锋。 虽然临天观属于天师一教,不忌婚嫁,但这事张东江还是决定把消息送回临天观,让师尊定夺。 “鬼市?那是个什么地方?需要带法器过去吗?驱妖捉鬼的话,我去试试!” “唉呀!哪里有鬼要你去捉,鬼市是江湖中古武人士的隐秘交易场所,大家都不愿抛头露面,中间人约定一个僻静地方,以便大家自由交易,各取所需! 因为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交易集会地,又是夜间聚会,所以叫鬼市!” “这个好玩!大师兄,我去了,需要准备什么?” “这个……。像我们临天观的丹药,现金!用不上的稀缺物品,带上既可以与人交易,也可以摆摊售卖,你自己看着办!” “好呢!大师兄,你出发时过来接我就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 岳秀山正愁找不到修炼物资,有这样一个交易会,自然不想错过! “徐大头!你去不去鬼市逛逛?” 第93章 鬼市淘宝 “鬼市?当然要去!” 徐玄生作为三界行走,他师父自然少不了教给他一些江湖秘辛。对鬼市自然不陌生,只是因为他年纪轻轻,身名不显,江湖上没几个认识的大佬,也自然没有人通知他! 岳秀山要去鬼市,他自然要跟着,虽然知道岳秀山天赋异禀,内功高绝,但毕竟年纪太轻,江湖经验不足,江湖中人的下作手段,层出不穷,不是说你内功高,就能稳赢不输,杀人害人的伎俩防不胜防,他哪里放得下心! “是大师兄安排的吧!” 这段时间,徐玄生也跟着岳秀山一起,叫张东江大师兄,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用他的话说,他隐仙派与临天观同属天师教一脉,他一个孤家寡人,让他再拜在临天观门下都行。 何况,天下道门是一家,他叫张东江大师兄,也没有什么不对,毫无违和感。 “是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去交换的?” “我?” 徐玄生一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稀罕物件,可以拿出去与人交换。那些仙界来的垃圾明白了用处的,舍不得去换,不明白用处的,别人也肯定不会要! “要不,那豁口的花瓶拿去交换行不?” 那个尺来高的花瓶,造型优美,敞口秀腰微腹低蹲,异于平常所见,岳秀山插了一支玫瑰花,二十多天不见枯萎,鲜艳如故,有一次被徐玄生撞倒在把,摔在磁砖地板上,没有丝毫破损! 本来,岳秀山还以为这花瓶有类似老上老君的紫光葫芦和羊脂玉净瓶的功能, 也曾偷偷把瓶口对着徐玄生后背,连喊几声徐大头,徐玄生也答应了,硬是没把他收入瓶中,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彻底不在意这破口货了,除了敲不烂和保鲜,这豁口花瓶好像没别的用处了。 “这个破瓶子很鸡肋,拿出去交换也行!” 岳秀山觉得这花瓶留着没什么用处,拿出去忽悠一下不懂的人,说不定能换来别的修炼物资。 “小山,要不你多画几张符,拿出去交换,这不更实惠?” “好呀!徐大头!想把我当免费劳力是不?” 岳秀山有点故意虐着徐玄生的意思,不过这个主意倒也不错,有了仙界淘来的那支秃笔,画出的符来,品阶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应该价值不菲! 傍晚六点,张东江的大奔来在小区,接了二人上车,徐玄生老实地坐上副驾! 小车出了城,一路向西,越走越偏僻,一直开上乡间小道,最后进入山区。 最终,在一处山口,路旁站着两个人,打着手式,示意车辆停下。 路边已经停下了七八辆车,待司机停稳车后,张东江拿出三个黑色口罩,自己带上一个。 “你俩也戴上吧!进去后,少说话,不需要的东西莫乱问价,看准的东西没交易完成前,不要随便上手!” 张东江下了车,向两个守在路边的人,做了一个翻云覆雨的手式,两个人躬身放行! 徐玄生和岳秀山各背一个包,跟在张东江身后。一齐沿着小路向里走。 “大师兄,你不要带个包?等会你拿什么交易?” 徐玄生见张东江把司机留在车上,两手空空向里走,不觉有些奇怪! 张东江笑一笑, “有钱不行吗?到里面,东西都是以万起价,左手从小指到拇指,依次是个十百千万。右手是代表数目,交易中,讨价还价是一般都不声张的, 以物易物,有时也需要补上差价的,如果你们看上什么,可以让我来交易!” 两人点头答应。 走了约一两里地,是一块略平坦的地方,好像有人事先割去草木,略作填平。 甚至还不如乡下小村镇平常的赶集,在路的两边,已经有人摊开塑料布,摆上了要交易的东西。大概已经摆上了二十多个摊位。 徐玄生岳秀山跟着张东江,沿路先观察了一圈。 我的个乖乖! 果然有不少好东西。 那个何首乌就有两尺多长,双臂双腿均匀,大头凸目,口耳齐全,至少也有百年以上! 那边一块野生黄精,起码二十多斤重,虬盘纠结,年份最少也有两三百年吧! 其它的人参茯苓之类的,没有几样是平常能够见到的珍品。 除了药材,刀剑器具,矿石木材,丹药符纸,青铜器皿,都摆放了不少,只是是真真假,就各凭眼色了! 所谓鬼市,其实还暗含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很多东西的来路,很不光明,徐玄生就发现一些物件,明显是一些盗墓的土夫子弄来的。 徐玄生暗暗运转五华望气术,见到一尊七八寸高的四足青铜小鼎,宝蕴光含,这绝对是一件好东西,具体有什么用,倒是看不出来。 还有一把五寸长的铜刀,刀锷两端各挂一枚古铜钱,刀把尾尖处,一个铜环,环中也是拴着三枚古钱。 这柄小刀,根本不可能是一件实用器,更像一件法器。 徐玄生同时也看了一眼那个巨型黄精和人形何首乌,心里暗暗一惊,他娘的,那人形何首乌没有一点精华气息,妥妥的一个人造假货。 那盘黄精倒是光影莹莹,精华内敛,确实是有三百年以上的生长期了! 一圈下来,徐玄生确实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徐玄生岳秀山跟着张东江逛了一遍,并没有动手与人交易,找处地方,打开背包,摊开一片布单,将准备交易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摆上! 不断有人从小路两头走过来,徐玄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陆陆续续也聚了七八十人了。 开始有人低声询价,试探式交易,徐玄生心里有些按捺不住,担心自己看中的几件东西被别人收购了。 “小山,你看中了什么没有?要不,你先去交易,我看着摊子。” 岳秀山还没答话,张东江踱着步过来。 “你们一起去吧,我帮你们看着就行!” “谢谢大师兄,小山,我们走吧!” 徐玄生第一个看中的是那个四足青铜小鼎,拉着岳秀山走到那个摊子前,用手指了指那尊铜鼎。 摊主也戴着面罩,看神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形高大,一双手掌显得很特别。又宽又厚,显然是一个外家高手。 瞧了一眼徐岳二人,双手互比,打出手式,报出一个五百万的价钱。 第94章 遇袭 徐玄生哪里拿得准这种东西的价值,本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心态,回了一个四百万的还价。 那汉子立马回了一个喔凯的手式,表示成交,并出示了一串数字账号,示意转账即可! 这就成了? 是不是价还高了?被坑了? 不行!得坑回来! 徐玄生向自己的摊位指了指,作了一个请的手式,示意他过去看看,咱们以物易物再补差价。 那汉子显然不上当,摆了摆手,坚持付款后再说。 “没钱吧!傻眼了吧!” 岳秀山瞪了徐玄生一眼,嫌弃他太不会讲价!掏出手机给他转账付款! 徐玄生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公司打工仔的身份,哪里能随便地拿出四百万,不过,你岳秀山也是刚到公司打工,你又哪来的四百万?徐玄生不禁心生疑问。 “你…你又哪来的钱?” “大师兄给的!不行吗?” 岳秀山一伸手,将小铜鼎拿过来,好沉! 小小一个鼎,重量似乎有三四十斤的样子,看来有些古怪! 难怪这人敢开价五百万! “我付的款,对不起!东西归我罗!” 岳秀山单掌托着铜鼎,凝聚目力,看清小鼎之上,密密麻麻繁复交织的纹饰,一时也弄不清楚,这尊铜鼎是做什么用的,总不会是古人用来涮火锅的吧! “先生!且慢!你的…这鼎可以割让的话!我出一千万!” 一个矮胖秃顶的中年人凑上来,低声说道, 岳秀山见他而上蒙块黑巾,露出一双狭细狡黠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理不懒得理他,转身几步,回到自己摊位前。 那矮胖秃子不死心,一路跟过来,见到摊位上的岳秀山绘制的几张黄符,不由两眼放光! “你的…这个!” 岳秀山刚要报出个十万的价,坑一坑这讨厌的秃子,张东江一把将她的手按下。 随便打出一个二百万的价格! 二百万? 至于吗?一张黄纸,一点朱砂,几分钟搞定的东西,要价两百万,大师兄,你真狠! 那秃子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东江却是不紧不慢将五张黄符一字排开,每一张都符文流畅,灵气盎然的样子。 那人看在眼里,爱在心里,试着还了一个一百五十万的价, 张东江一摆手, “谢绝还价!” “好!我买一张!” “对不起!一张不卖!五张打包!” 张东江做买卖就是这么豪横! 他做的生意多是几亿几十亿的,这种几百万的小生意,平常在公司,根本不需要他参与。 今天替小师妹做小买卖,他的气场远远不是徐岳两人能比拟! 中年秃子一咬牙, “行!我要了!” 五张纸符卖一千万,这就成了? 岳秀山如同做梦一般,听到转账成功的提示,然自觉得不真实。 几张纸符能这样挣大钱,我还开个毛线的中药公司呀!没钱花了,画上几张,多大点事! “这个花瓶……?” 中年秃孑买下纸符,又看上了那豁口的花瓶。 “这个不卖!你请吧!” “这…不合今晚交易的规矩吧!” “我说的就是规矩!” 张东江似乎很不喜欢这个中年秃子,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拒绝了他。甚至下达了逐客令! 徐玄生心想,这秃子丑是丑点,但付款还是很爽快的,这花瓶只要能宰他个几千万,就给他也罢! 中年秃子听到张东江毫不客气的拒绝。小眼睛中凶光一闪。忽又堆下笑来。收起五张黄符。拱拱手走开了! “大师兄……?” 徐玄生觉得张东江有些莫名其妙。 “这人两眼向内挤。犬齿外呲。躬腰拱背,行走罗圈。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扶桑人!” “扶桑人?他要干什么?” “当然是搜罗华夏的古董文物宝贝奇材之类的,能安什么好心!” “那符…?” “没事,那都是一次性消耗品,没有配套的心法指诀内功,他们拿去也研究不出来,正好坑他一把!” 那中年秃子果然不惜重金,见到好东西,一路买买买! “快!去买下那柄法刀!” 徐玄生低声对岳秀山说道,他害怕那柄法刀也被中年秃子收走。 那柄带着五枚古钱的法刀,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摆在摊上,上面也还有一些其它的刀剑外门兵器。 这名男子大阳穴微微鼓起,像是古武家族中人, 岳秀山用两瓶临天观的两瓶补气散,再补上五十万差价,才换下这柄短刃法刀。 接着又采购了一颗百年老山参,一块老茯苓。一本道家古书。 鬼市交易会进行了约一个多时辰,渐渐有人离开。 那中年秃子也不见了,张东江也去逛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有买。 此时集会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三人收拾了东西,背上背包,向来路返回。 在将要走出山口时,岳秀山突然感觉到强烈不安,似乎有巨大的危险在逼近! “大师兄,小心!” 徐玄生反应灵敏,一掌拍在张东江左肩,将他向前推开两尺。 一声轻微带着消声器的枪响,一颗子弹从张东江后脑掠过,射入路边的树上。 “有人伏击!” 三人一时找不到枪手的位置,各展身法向大树后躲闪。 大树上轻微风响,一柄狭长的钢刀,从上直刺而下,直指张东江头顶。 同时路边的一块大石突然暴起,刀光一闪,一柄长刀从下三路斩来! 张东江不知何时,右手中握着一柄短刀,一挥手,“铮”的声响,架开头顶长刀一刺。 徐玄生长腿连环踢出,将化形成石头偷袭的刀手踢开几尺,岳秀山撒手打出五根牙签,那个刀手倒地不再动弹。 隐藏在树上的刀手一击不中,反向树梢上窜。 一根细索飞出,缠住二三十米外的另一株大树,有如蜘蛛一般,凌空飞渡而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徐玄生心有不甘,还想追过去。 “穷寇莫追,他们还隐藏有枪手!” 张东江低喝了一声,阻止了徐玄生的行动。 岳秀山开启破妄神光,向刚才枪响的地方探望了一下,见山坡上一个黑衣人溜下树来,迅速翻过山坡,向另一边逃了。 “那个枪手跑了!” 张东江用短刀挑开地上那名刀手的蒙面巾,一见就是扶桑人的模样! “果然是他们!得不到的东西,就用卑鄙手段来抢夺。这长刀也是扶桑国的武士刀!这家伙是一名忍者! 哼!以为溜得快就没事了吗?咱们走着瞧!” 第95章 炼丹 回到杭城,已经将近天明,张东江将两人送回景裕小区,自己回去公司。 这一趟鬼市之行,虽然受了一些惊吓,倒也有一些收获。 两人懒得收拾查看交易来的物件,各回卧室,简单洗个澡,倒上床蒙头补觉! 下午五点左右,徐玄生出了卧室,走到岳秀山卧室前,贴耳一听,里面没有动静,料想还没醒来。 打开冰箱看看,还有不少菜,也懒得下楼,动手做饭,半个小时后,整出两菜一汤,电饭煲的米饭也熟了。 徐玄生敲门, “小山!小山!吃晚饭了!” 只听得里面嗯了一声,像是极不情愿的样子,好大一会,浴室里水声消停,岳秀山穿着睡衣,一边梳头一边嘟着嘴说, “大头,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饿坏了!” 徐玄生连忙拉开餐桌前的椅子,让她坐下,又将饭盛好端上来。 “我来不及下楼买菜,你先将就吃点,晚上咱们出去吃夜宵。” 岳秀山是真饿了,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放下碗,长呼一口气,摸着小腹。 “吃饱了,好舒服!” 徐玄生眼色好使,泡上一大杯西湖龙井,推到她面前,再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岳秀山这一段时间以来,早已默认了两人的合作修仙计划,也坦然接受了他的殷勤! 等徐玄生收拾好厨房,洗干净手出来,看见岳秀山捧着那个四足小铜鼎,左瞧右看,不时用小鼻子嗅一嗅。 “大头,这个铜鼎,我感觉像个丹炉!要不,我们炼个丹试试!” 徐玄生对丹药之技并不精通,闻了闻铜鼎中间,确实有一股久远的淡淡的药香,以岳秀山对丹药水平,大致不会错。 “炼丹我是一窍不通,小山,需要什么,你开个单子,我负责采购,给你做小学徒!” 两人一拍即合,岳秀山在临天观补气散方子的基础上,拟定了一种丹方,并开下了药材用量。 对于炼丹用火,以前是木炭风箱,但现在可以有煤气液化气,岳秀山安排徐玄生买了一个大号的猛火炉。 两天之后,徐玄生将所需的中药材采购齐备,将一个猛火灶连接上煤气管。 岳秀山用电子秤,把每一味药材准确称量好,同时也自行设计了先后投入的顺序。 徐玄生将铜鼎里里外外洗涮了好几遍,放在了猛火灶上,就等着岳秀山开始炼丹。 岳秀山知道现在环境污染严重,也不相信什么无根水有多纯净,还是直接用了两瓶纯净水, 打火将铜鼎预热了几分钟,将水倒于铜鼎之中,奇怪的是并没有正常的水蒸气溢出,先将根茎叶类的药材放入其中,烹煮了一个小时,再将果肉类药材放入。 猛火灶一直保持旺火输出,但铜鼎内的水却一直没有热气冒出,可是水明显在微微翻腾,也闻不到太多的药香。 这个铜鼎真是有些古怪! 守了两个小时,岳秀山都没有看出鼎中的药材有什么变化。 试着用一根玉匙搅了搅,感觉药材变得软化了许多,鼎中的汤水也未见明显的减少! 这让岳秀山和徐玄生大感疑惑,凭着猛火灶两个多小时的煅烧,就是铁块都会融化,而这铜鼎纹丝不动,似乎都感受不到一丝热力,用手稍稍摸一下鼎沿,与往常没有两样。 “大头,我不等了,你守着!我去休息,有什么变化再叫我!” 岳秀山从开始的全神贯注,到越来越不耐烦,最后索性不管了。 徐玄生连忙答应,这付药材花费整整五万元呐,浪费了多可惜! 虽然两人都不是缺钱的主,但徐玄生越是铜鼎古怪,就越希望这炉丹药成功,自能不会轻易放弃,小山年轻,捺不住性子,自己可不能随随便便,日后修仙的路更长,更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徐玄生都有些急了,鼎中的情况几乎没有丝毫变化,拿过旁边的玉匙伸入鼎中一搅动! 咦?这…这中药材一搅就碎,好像全都炖烂了似的。 “小山!小山!有情况!药材融化了!” 徐玄生自己不懂炼丹,害怕药搞砸了,只得去敲岳秀山的卧室门。 岳秀山并没有睡,正躺在床上涮抖音,听得徐玄生呼叫,骨碌爬起,出卧室来看。 见到鼎中中药真的熬化了,这这应该不是坏事吧? 往常师父炼丹也是熬化药汁,捞起药渣,像那些根枝茎叶类的中药,水煮是不可能熬化成汁的,难道这鼎另有妙用? “不要大惊小怪,没事!这是炼丹的正常现象!” 岳秀山故意装作一切皆在掌握中,但也没再回房间,就守在鼎旁,进一步观察。 果然,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鼎中的药水表面上,浮起一层残渣,像融铝时铸件时,铝水的表面会析出一层废渣一样。 这应该是中药融化后无用的渣滓! 岳秀山忙用玉匙,把表面的皱皮残渣捞出倒掉,鼎中只剩一洼漆黑的药水。 撇去残渣后不久,徐岳两人守在旁边,这时可以明显看到鼎中的黑色药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俨稠。 浓缩的就是精华! 炼丹就是提取精华! 岳秀山和徐玄生越来越兴奋,这丹炼得越来越像一回事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鼎中的药汁已经浓缩成一个皮冻状态,却是丝毫没有焦糊的味道传出。 “小山,这火是不是可以关小一些,万一……!” 希望越大,徐玄生就越担心。 “乌鸦嘴,别乱说!” 岳秀山其实心里也惴惴不安,被徐玄生一说,心里更是担扰,这炼丹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知道,平常师尊所谓炼丹,其实和熬药差不多,只是比平常人提纯得更好,又加入了一些药粉,和上药水,搓成的丹散,与今天炼丹是两码事。 她还是听从了徐玄生的建议,将猛火灶的火关小了一半。 都到了这关头了,火小一点,只是时间问题,多等半小时也不是事,至少保险一些。 皮冻状的药液又慢慢以肉眼的速度回缩! 最终,当收缩成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圆球时,岳秀山目光如炬,观察到一两秒内,这圆球不再回缩,一伸手,玉匙如电,一下将黑色的球状药丸舀起。 “哈哈!成了!大头!我们练成丹了!” 第96章 你就是故意的! 两人喜不自胜,徐玄生连忙关了煤气,出了厨房,要到客厅来,观察成型的补元丹。 徐玄生用食指按了按这枚黑漆漆的丹丸,突然缩手不及。 “哇!好烫!像烧红的铁一样,好像有点软!” “哼!不给你看了,趁热收起,省得跑了丹气!” 岳秀山取出一个小玉瓶,拔开塞子,将黑色丹丸倒入其中,盖上塞子。 “大功告成,睡觉!” 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直到第二天十点多才起床。 岳秀山洗漱完毕,打开房门出来,看到徐玄生正在厨房里炒菜。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杯子里刚好加热了牛奶,你先喝一口吧!” “我不急,等一下没事!” 岳秀山对徐玄生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自己在临天观,也免不了做饭做菜,因为师父素来吃口清淡,虽不忌萦素,的确是吃素的时候多,哪能像如今这样随心所欲。 特别是资深舔狗徐玄生,是变着法儿侍弄好吃的,让岳秀山有点乐不思蜀。 偶尔想起到杭城的目的,想到那个总不露面的徐浩宇,自己好像也不那么恨他了,甚至他出不出现,都无所谓了。 两人对坐着吃过午饭,岳秀山拿出装丹药的玉瓶,倒出来看看。 一股芬芳醒神的香气扑鼻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草味。 咦!原来漆黑发亮的丹丸,变成的白色,就像表面结了一层白色的糖霜! 我滴个娘!莫不成我炼成了仙丹? “大头!这丹是你吃还是我吃好?” “当然是你吃!你还有两个窍穴未通,我只剩一个了,我担心我一旦贯通了一百零八穴,我的烈阳一炁功会有变故,而你又还未贯通全部,不能同时修炼,阴阳互种,说不定酿成大祸!” “你这么一说,吓得我都不敢服用了,万一我服下这丹药,一连贯通了最后的两处窍穴,与你说的还不是一样下场!” “要不,我们再炼一颗,同时服用,那样更保险!” “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不过,我们这样长时间不上班也不行啊! 大头,要不我们一起辞了工算了,我养你就是!” 徐玄生听说,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你养我,我不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画符是很赚钱,但我也算小有身家吧! 不过,岳秀山辞了工也好,省得她去公司,自己的马甲都有些藏不住了,好几次都差点露了馅。 好在《杞茸补元液》和《杞茸仙露》这两个产品已经投产,反响不错,公司已经接到了四个亿左右的产品订单,公司一时之间就盘活了。 “也行,你在家休息就是!我去公司一趟,替你也一起办理一下辞工手续就是,再添补一些需要的药材!” 其实,他根本无须去公司,打个电话给人事部就解决了,就说他需要岳秀山陪同出趟差,谁会管到他头上。 接下来几天,两人埋头在家里炼丹,一口气,又炼出了三颗。炼到岳秀山看着药材就烦了。 丹药有了,徐玄生又犯愁了,张天师曾说过,阴阳双修,必须要阴阳果为引,这阴阳果他踏遍北邙山都没有找到,这种天材地宝,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没有阴阳果,空有足够的丹药也不行啊! 这事还是与小山说明才好,自己抓紧时间去一趟龙虎山看看,那里的悬棺中,有很大机率生成阴阳果,万一找到了,一切就迎刃而解。 岳秀山一边用牙签戳着菠萝吃,一边看着徐玄生愁眉紧锁郁郁不欢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 这这是怎么回事?自打与他认识,他从来都是高高兴兴的一副笑脸,这两三天炼丹顺利,怎么反倒有些丢魂失魄了? “徐大头,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上次与你说到张天师指点的阴阳互种,其实还需要一种天材地宝级的东西为引,没有它,互种成功的机率会小很多。 我虽然知道这种东西可能出现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需要不少时间去寻找!你…你是在杭城等,还是…与我一起去找?” “什么东西?这么难找?要不找大师兄问问,他见识广,说不定他有办法!” “这个东西实在是很罕见,大师兄也未必听说过,它是一种生长在棺材板上的果子,叫阴阳果!我打算去龙虎山那里的悬棺崖处找找看!” “什么?阴阳果?你等等!” 岳秀山一声惊呼,霍地站起,转身快步跑入卧室之中,很快又蹦了出来,手中举着一个白木盒子! “大头,你看看这是什么!” 徐玄生一脸懵逼地接过,掀开白木盖子,里面躺着一颗黑白条纹相间鹅蛋大的果子。 “阴阳果!你…你哪里来的?” “别问哪里来的,你只说是不是真的!” “这绝对是真的,这太…太好了!小山,天助我也!” 徐玄生兴奋过度,忘乎所以,一把搂过岳秀山抱起来,原地转了几圈! “哎哎哎!撒手!撒…撒手!谁允许你抱我了! 没名没份的,我一个黄花闺女,谁给你胆子搂搂抱抱!你…你气死我了,赔钱!” 岳秀山一声尖听,吓了徐玄生一跳,连忙把她放下,撒开了手。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高兴了!” “我看你…你就是故意的!” “小山,我…我喜欢你!” “哼!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师父喜欢我,师兄们喜欢我,爸爸妈妈喜欢我,我哥也喜欢我,不多你一个!” 岳秀山并没有真的生气,但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初吻在出生那天被那个叫徐浩宇的糊里糊涂吻走了。 这初次搂抱,又猝不及防被大头夺去了,真是欲哭无泪。 “小山,我的喜欢与他们的喜欢不同,我会喜欢一辈子!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徐玄生借机认认真真地表白, “别别别!瞧你说得好肉麻,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算了,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好!下次抱我事先说一声。” “好你个大头!还想有下次!” 第97章 直上昆仑 两人打闹了一番后,慢慢又说到了正题, “小山,都在我们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铸就无垢之体,启动灵根,修仙问道了。 但我仔细考虑过好多次,当我们一百零八窍贯通,服下阴阳果,阴阳互种成功之后,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第一时间,感悟天地灵气,触发气感,导天地灵气入体。 而在这城市或人类生活太频繁的地方,天地灵气被污染消散得几近于无,那将使我们感悟气机的难度成倍增加, 我想,感悟最理想的地方就是昆仑山上。昆仑山自古以来,就是有仙人出现和居住的地方,昆仑山远离人类和现代工业,天地灵气远比任何地方都浓郁,在那里进行导气入体,绝对比其它地方更合适!” 岳秀山想后也点点头,毕竟炼气修仙和古武的练内功远不是一回事。 古武门派的内功是以自己的后天精气加上动植物中的精华之气,运行压缩,贮于丹田为己用。 而修仙炼气是直接导引天地间的灵气入体,渗入肌肤,拘于经络之中,吞吐提炼,而最重要的是第一步,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存在,以及肌肤的触觉, 当肌肤感触到天地灵气时,及时运转功法,吸收灵气入体,第一步成功与否,至关重要,而天地灵气的浓郁度,确实能增加感悟灵气的机会。 炼气修仙是一门极凶险的行为,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你说得对,我们就去昆仑山!” 突然,岳秀山想到一事, “大头,你有没有炼气的功法?” “炼气的功法?这不与我们练内功的功法一样吗?” 徐玄生从未想过炼气还需要什么功法,一时间有些发愣。 “要是练内功的心法不适合炼气呢?那不是找死吗!” “那怎么办?这要去哪里找炼气的功法?” “哼!还好我岳大仙人有奇遇,算是便宜你了!” 岳秀山找出一张纸来,用笔写下: “心若黄钟意守田,日月同明至阳泉。 垂珠开源守祖窍,玄关生髓至厥根。 黄庭初开阴雷动,希夷舒展紫气生。 悬胎中空如意转,寂海灵藏是同天。” 这八句口诀正是白衣女鬼凝香当日所赠,据传是修道皇帝嘉靖爷收集,南明废帝朱由榔偷出来的。 “这八句口诀是大明宫中传出,一个鬼魂用这八句口诀,修炼了五百年而不灭,应该是正宗的炼气功法!” 徐玄生看过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像那么一回事,决定到时就按八句口诀的运行路线试一下,不行的话,再换内功功法试。 岳秀山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看来她注定是自己的修仙伴侣。不由由衷地说一句。 “小山,你真是我的贵人!” “切!我还是你的贵妃呢!不对!不对,我好像吃亏了。” 两人接下来就是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准备直上昆仑山。 徐玄生出去采购许多露宿的必需品。岳秀山在家整理一些防护用品,毕竟是深入无人区,他们现在一样是肉身凡胎,虽然内功将至化境,但照样要吃喝撒拉,一样不能缺! 岳秀山还绘制了几张护身的金刚符和攻击的风刃符雷电符。 昆仑山上虽然人烟绝迹,却有不少猛兽猛禽之类,万一在行功关键时节遇袭,这些符箓肯定能护住一时。 准备了三四天,两人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遗漏,选定个吉日,向昆仑山进发。 因为岳秀山的破妄神光能当神识使用,许多东西都能装进仙界宝物储物袋中。两人的行囊并不雍肿,每人一个背包,开始踏上远行的列车。 在昏昏欲睡的列车上,折腾了一天一夜,又打了一辆车,走了六个小时。 终于到达了无法通车的昆仑山下,两人只得弃车步行。 看着天色将晚,徐玄生看中了一处背风且宽敞的地方。 “小山,今天也不早了,不如在这歇息一晚,明天再上山!” 岳秀山乘坐了将近两天的车,有些精神疲惫,早就不想走了。 “行吧,我搭帐篷,你去弄吃的!” 两人分工明白,徐玄生从背包中取出酒精炉子做饭,岳秀山取出简易帐篷支开,铺上地毡,将睡袋整理好。 趁着做饭的空余,徐玄生在附近收拾了一些柴火回来,准备晚上生一炉篝火取暖。 饭熟后,岳秀山马马虎虎吃了一点,便钻进睡袋中休息,徐玄生在帐篷外烧起一堆火,坐在外面守了半夜,见没有动静,也回帐篷内睡了三四个小时。 第二天天明,徐玄生又早早起来,帐篷外火堆未熄,架上柴火,叉上面包烤热,又烧了一壶热水,将早餐奶烫热。 岳秀山也醒来,用矿泉水简单漱了口,徐玄生拧好热毛巾递给她擦了脸。 就着烫热的早餐奶,两人啃吃了面包,收拾起帐篷,向着山上进发。 徐玄生来过一次,依稀记得一些位置,他的目的地并不是隐仙派的原址,而是玉虚峰前的晦明崖。 这处地方地暖无风,且又视野开阔,风景优美,路也不算难走。 两人一路攀登又走了两天,总算到达了晦明崖。 此时已是二月中旬,虽然昆仑山上大部分积雪覆盖,但有些有温泉地热之处,已经长出了青青草芽。 晦明崖上,白云如潮,徐玄生在一处靠山根处扎下帐篷。 两人没有着急修炼,花了一天时间准备。 徐玄生在附近区域察看了一番,除了一些雪鸡野鼠之类,没有发现大型猛兽的痕迹! 岳秀山则是准理好修炼的丹药水食物,和一些防卫措施,那副补好的云山画也从储物袋中取出,甚至连自己从未使用过的公安部配发的手枪,也压上子弹放在修炼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黎明,两人对坐在晦明崖上,双双默运内功一遍,岳秀山取过一个玉瓶,倒出两粒丹药。 两人各服一粒,再次催动内功心法,丹药入喉,一股气机腾起,岳秀山早有准备,催动功法,内气如江潮滔滔,向着最后两处窃穴冲去。 第一百零七处阳明穴早己摇摇欲裂,这次有补元丹的助力,三四次冲击,便豁然洞开, 全身的内劲如怒涛汹涌,向着最后一处阙关穴涌去。 徐玄生的最后一处窍穴也仅如剩一层薄膜一般,自己强行压抑着内气,等待一下岳秀山。 分神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岳秀山,只见她面上红光如霞,正在鼓勇叩关,看来突破,也只在分刻之间。 第98章 要死一起! 当阙关穴贯通的瞬间,岳秀山只觉身体一轻,有羽化飞仙的感觉,几欲腾空而起。 一股阴寒之气的椎尾穴腾出,刹时如电流一般漫过全身,浑身内劲转化为纯阴之气,蓬蓬勃勃,在经络中如长江大河奔涌哮腾。 岳秀山陡然而坠冰窟之中,脸色由红光转为青色。 “大头,我…!” 徐玄生一直压抑自己的内息,早己万分艰难,见岳秀山已然一百零八穴贯通,立刻放纵早已压制不住的内息,猛然冲击早如窗纸的俞阴穴。 俞阴穴一击而破,丹田中烈阳一炁功的内气,如洪炉倾泄,有如火山喷发的岩流,在各处经络中穿行。 “快,服用阴阳果!” 徐玄生低喝一声,岳秀山抓起早就摆在一旁的阴阳果,张口咬破,用力一吸,满满吸食了好大一口汁液,顺手又将剩下的递给徐玄生。 得玄生张开大口,连皮带汁丢入口中,咕咚吞下。 岳秀山咽下口中阴阳果的汁液,腹中顿觉一暖,一丝纯阳之气陡然而生,慢慢与纯阴之气交缠,形成一个轮转的大极之核。 徐玄生的情形刚好相反,吞下阴阳果后,丹田中生出一丝凉意,有如在溶炉中投入一枚冰核。 “小山,阴阳互换!” 说罢,双掌轻轻推出,与岳秀山两掌相接。 “左阴右阳,一收一放!” 岳秀山只感觉左掌中一股热烫的内气自劳宫穴涌入,循臂上经络缓缓注入,半来有如寒冰的身体,顿时如春风解冻一般,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 而自己右掌也源源不断地将纯阴之气输向徐玄生的左掌! 有了纯阳之气的输入,丹田中原本一点的阴阳果中的一丝纯阳之气,似有感应,遥遥呼应,指示着输入的纯阴之气与之汇合壮大。 两人体内的情况相反却也相同,相互运功交换交融,龙虎相济,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两人体内的阴阳内气最终均衡,在丹田中,形成一个太极之球,浑然转动。 两人皆汗透重衣,有如脱胎换骨一般,只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比之上山之前,似乎成十倍地增长。 两人缓缓收功,相视而笑。 “小山!我们成功了!抱一抱!” “别别别!一身臭味,脏死了!” 两人在附后一处石岩之下,找到一洼清泉,热雾腾腾,正好洗浴一番。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再三研究了那八句炼气的口诀。确认了运行路线,理解了基本的吐纳方法。 第四日清晨,两人早早坐在崖上,等待朝阳的第一缕阳光。 这是清静无风,万物待晓,应是天地灵气最郁盛的时候! 当红霞染红了东方的云海,朝阳在孕肓磅礴而出之际。 两人早已静坐多时,进入冥想状态,心思沉浸于细微之中,仔细感觉肌肤与呼吸的纤毫变化。 冥想之间,心中默默诵咏八句口诀。岳秀山朦朦胧胧之间,突然感觉面颊之上肌肤之间,像有细小的蚊虫爬行,又似有无数针尘在轻轻触碰。 心念一动,意守丹田,意念留连在丹田与阳泉穴之间,忽觉像是牵动了一丝蜘网般的拉扯,随着有意识的向阳泉穴拉动,好像两穴之间搭上了一条若有若无的联系。 接着便是阳泉穴与垂尾穴之间,也慢慢建立这种拉扯与联动。随着联动的穴窍越来越多。肌肤之上蚁爬针刺的感觉,越来越深入明显,最后这种感觉浸入经络之中,在八句口诀的运行路线中行进起来! 而徐玄生却又不同,虽然他也能感觉到蚁行针刺的感觉,就是怎么也不能导气入体。 八句口诀的功法,没有气息感应,根本运行催动不起来,越是心急越不得要领,用眼一瞄岳秀山,见她低眉闭目,脸上似笑非笑,一副迷醉其中的样子,她显然己经成功导气入体,正在运功加深体验,不时间,头顶升腾起白色雾气,盘盘袅袅,如一朵朵盛开的莲花,有如传说中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一般。 徐玄生知道此时心绪已乱,也不好此刻问询岳秀山的感悟技巧,怕因此打断了她好不容易的第一次导气入体。 抬头看时,太阳已经升腾于云海之上,将近中天,金光四射,下面的云层,满满镀上了一层涂金。偶有鹰雁从云海间出没,复又投入云层之下。 徐玄生刚想起身,走近崖边,好好欣赏一番。 忽然浑身一紧,像是被什么照射了一次,像是裸身被人看了一眼。 不好! 岳秀山自一百零八穴贯通之后。耳力目力更甚往昔,特别是她的破妄神光,提往常提高了几个层次,刚刚导气入体,已完成十几个周天运转,睛明穴气机鼓胀,忽觉有人窥视,立时警觉,抬眼看去! 只见一个青袍道装三十岁许的微须道士,如星飞弹掷般,向这晦明崖飞扑而来! “又是你这小兔崽子,上次饶过了你也就算了,还敢再次踏入碧灵宫的地盘!居然还带上了一个女人,你找死!” 这道人如青鹤一般,数百米的距离,几乎如凌空飞渡一般,眨眼即至。 岳秀山离得更近,抓起身边的制式手枪,抬手指着飞扑来的青影。 “叭叭叭……”! 一连五发就清空了弹匣,末了连手枪也当暗器甩了出去。 那青衣道人只见身影在空中左一扭右一晃,五枪皆是射空,仅仅是飞扑过来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些! 岳秀山从青衣道人眼中的凶光,就知道他欲致两人于死地。 而观察此人的装束和身形功法,绝对不是古武中人,而是昆仑山上修炼有成的炼气之士。 以她和徐玄生现在炼气连门都算不上入的水平,万万不是此人的对手! 但这晦明崖是处绝地,下面是万丈深渊,别说现在肉身凡胎,就算神仙不小心摔下,都会落个半身不遂! 此时顾不得其它想法,只能是手段尽出!岳秀山往自己和徐玄生身上各拍了一张金刚符,手中立马扣了一张风刃符,想伺机给青衣道士来一个偷袭。 “小畜牲,居然敢使暗器,道家要将尔等生不如死!” 青衣道士明显被激怒了,双足一蹬,如老鹰展翅一般再次逼来。 岳秀山见他身在空中,将手中风刃一把撒出,一道无声无息的风刃,向空中的青衣道士切去。 奈何青衣道士神识如电,早已察见空中劈切来的风刃。 抬手拔出后领插着的一柄拂尘,望着风刃一扫,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响,风刃碎裂,无功而散。 炼气士这么厉害吗? 徐玄生都看傻了眼。 岳秀山见风刃将青衣道士阻挡了一下,掉落在地,此时不及五丈之遥,毫不客气地将最后一张雷电也劈手打出。 “轰!” 一道电光加上爆雷!并伴随着一声惨叫! 青衣道士措不及防,依然举着拂衣去挡这道雷电符。 不料拂尘被炸裂成飞灰,右手掌也炸掉了一大半,胸前青色道袍也炸成破布,露出一片黑色的胸膛! “啊!我要将你等鼠辈碎尸万段……!” 青衣道士猛一吸气,左手一举,遥遥一掌击来。 徐玄生和岳秀山顿感如同一列火车撞来,此时别无手段。 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各出一掌迎了上去。 “嘭”地一声爆响! 两人只听得“咔咔”臂骨骨裂的声音,一股巨力撞上胸前,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齐齐向滚地葫芦般,向崖边滚出两丈多远! 还好两人连站起的时间都没有,一直盘膝坐着,不然,会直接击飞晦明崖下。 此时两人身受重伤,再无还手之力,只能束手待毙! 青衣道士也受了不小的伤,没有先前的猖狂,一步步小心逼过来! 徐玄生见那副修补好的云山画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左手一探,将其抓起,对着青衣道人抖手展开。 青衣道士只觉眼前一花,顿时身边云遮雾绕,心中大骇!不敢乱动,驻足全神戒备。 徐玄生知道这幻境只能维持三四秒。陡地从怀中掏出通天彻地镜,放在崖上。 此时日正中天,阳光下彻,照在通天彻地镜上,反射出一道光柱, 徐玄生清楚这通天彻地镜还差四个月,才满一年可使用一次,此时顾不得了,先把小山送走,能送到哪里算哪里,总比死在这里强。 忍痛连掐几个指诀打出,口中念念有辞,通天彻地镜的光柱突然爆开,化成一团白光。 “小山,你走吧!别管我了,来世……!” 徐玄生左手在岳秀山后背一推,将她推进白光之中。 岳秀山听徐玄生说过通天彻地镜的功能妙用,见到徐玄生作法,心里隐隐心酸! 这镜只能送走一人,谁留下谁就得死! 这时这傻大头把生的机会让给了自己,我也怎能让他死在这里! “不行!要死一起…” 反手一抄,抓住徐玄手推她的手一拉,两人一齐滚进通天彻地镜的白光之中! 第99章 金莲呀!你想开些! 岳秀山只觉得在黑暗里沉睡了一千年,此时能感觉得浑身疼痛! 隐隐感觉有人在呼喊,却又听不真切! 刚想睁开眼皮,突然头痛如裂,几乎要爆炸一般,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流水一般灌入脑海之中! 忍不住不由闷哼一声,长长一声呻吟! “好啦!好啦!娘子醒过来啦!谢谢大家!” “唉!这是何苦呢!大郎虽然人不算俊美,心却是好的,是个过日子的人,金莲何必要寻死觅活的,真犯不着! 王大娘,您嘴巧,留下帮忙开导开导吧!” “唉,金莲这孩子心气高,一时想不明白,闹过一回,就该想通了。 大郎,这段时间你让看她一些,等她缓过了心气,以后就好过日子了, 你去西门家的药铺,去抓几副药回来,金莲这一吊,血气亏损不小,熬些药找补找补,反正是你家的人了,你得自己爱惜着。” “王妈妈说得是!劳烦你帮忙看着,我抓药就来!” 岳秀山一边整理脑中涌入的记忆,一边听着床榻旁的人说话! 终于整理出了一个现实! 我没死! 我穿越了! 我成了千夫所指千古淫妇潘金莲! 还有比这悲催的穿越吗? 我是活下去?还是继续死? 大头呢? 他穿越去哪里了? 潘金莲,本是山东省太平府清河县南门外潘裁缝第六女,排行六,小时候人称六姐, 前头兄姐五个,死的死,夭的夭,到最后止剩得两个哥哥和她。 因她娘生下她后,子女接连夭亡,都道她天生灾星,克兄弟姐妹,自小在家就不招她娘喜欢。 反倒是潘裁缝见她灵动聪惠,另心看顾,倒在家也难消受,打能动弹,她娘就逼着她做这做那,当奴婢使用。 偏生她从小生得柳眉杏目,面若芙蓉,姿色出众,打从缠足起,就狠下心来,将自己打理好,将来早点脱离娘家,嫁个好夫婿。故此,一双小足忍痛缠得格外精致,真个是三寸金莲,步步生花。 有老爹潘裁缝在还好,老娘看在爹的面上,还不至于太过份,勉强能挺活下去! 可惜天不佑人,潘裁缝一日出外做工,在主家多饮了几钟黄酒,回家时晚,一失足跌进水塘中,十一二月的天气,一身湿透,受了风寒,回家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十几天,虽请郎中开了几副药,奈何年老气衰,药石难救,一命呜呼了! 潘裁缝一死,家里没有了进项,加上卧床抓药费了不少银钱,老娘何氏坐不住了! 老二老四两个儿子,堪堪十四岁十二岁,全还不中用,加上愚笨不堪,给人放牛都没人家雇用,赚不回一个铜子儿。 这一家四口的吃穿用度,却是一个无底洞,可把何氏愁坏了,看着潘裁缝积攒的银钱日用日少,最终把主意打在了女儿潘六姐的身上。 何氏四处打听着谁家要买使唤丫头,好把潘六姐卖了,换些银钱度日。 刚巧紫石街住着一家王姓官宦人家,王老爷曾做过一任河北招讨宣抚使,年老退休回清河县老家修养。 这王老爷做了三十几年的官,积攒的雪花银数万之巨,老来退休无所事事,就想听个曲儿,看个舞儿, 本来吧,去县里的楼院之中,自有莺莺燕燕,吹弹歌唱,艳舞翻飞。 但王老爷顾及身份和老脸,偌大年纪天天往娼门中窜不像话,还不如买几个养眼的女娃到家,请教访司的乐师教一教,一两年就能派上用场,反正老爷不差钱! 何氏听得这等消息,喜从天降,找个中人去王老爷家交通,很快达成买卖,签了卖身契,将刚九岁的潘六姐卖作二十两银子,撇给了王招宣府中。 潘六姐自小受苦,懂得些眉高眼低,自打进了王招宣府中,除了日常接受乐师培训,习学弹唱,学文解字,也经常夜间做一些女红针织,在府中颇招人喜受。 这在招宣府里一待就是五年,招宣府的伙食不错,生生地把潘六姐养成一个大姑娘,身材窈窕,风流标致,出脱的一个小美人。 可惜,潘六姐再次遭遇了厄运! 王老爷死了,没有人听曲了,也就没人管饭了,好在王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善人,并没有将家中的女乐发卖,本是买来的,都让人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潘六姐的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觉得老天给了她再次赚钱的机会,不利用会天打五雷轰。 转身将潘六姐卖给了仅隔几个门面的张大户家。 这张大户是个土财主,广有田地千余亩,剥削了万贯家财。却是个老色胚,年近六十,只生了一女,借着膝下无子的由头,天天在老婆余氏面前念叨, 余氏拗不过,心想着买两房丫头回来也好,万一能生下一个儿来,也算给张家接续了香火!这万贯家财也别被人吃了绝户! 张大户得了余氏的口谕,兴冲冲四去找私媒物色女子,果真被他寻到两个貌美肌白的佳人。 一个姓吴,年已十七,是个租户的女儿,偏生一张白净脸皮,娇娇弱弱,张大户见色心喜,取名玉莲。 另一个就是潘六姐,不到十五岁,裹得一双好小足,张大户故取名金莲! 余氏见丈夫专挑了两个貌美如花的狐狸精回家,心里不喜,既担心张大户有限的雨露不够分沾,也担心老色胚贪欲没个满足,早早地死掉。 反正只是生个儿子,先让张大户收用了吴玉莲,却把潘金莲收在自己房中当丫头护着。 果然,张大户食髓入味,有了吴玉莲,全不把余氏放在心上了,一天胡弄个两三回,很快就掏虚了身子,添了腰疼眼花耳聋鼻流涕尿无净诸多虚弱之症。 余氏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为了生个儿子,咬牙切齿地忍了。 谁料,张大户辛勤鼓捣了两年,种子撒下不少,偏偏颗粒无收,活活累坏了老牛,糟蹋了好田地,吴玉莲死了! 原来这老色胚还是个超级变态,身体不行,手足并用,活生生地把一个娇滴滴的玉莲折腾没了,只得又把心思打在了潘金莲身上。 一日,趁着余氏不在房中,潘金莲在收拾被服衣物时,张大户闯了进去,扯住就往床榻上推。 潘金莲虽知自家是买来的通房丫头,本是老鬼碗中食,但碍于主母虎威大甚,没有主母的应允,不肯轻易就被偷食,弄不好主母得知,不死也得脱层皮。 恰巧被一小丫头看见,飞跑去报与何氏,何氏带人抢进来,张大户见好事不偕,闹个没趣,拂袖而去。 何氏大怒,满腔怨气发泄在潘金莲身上,将她好一阵打,知道这货留不住了。一发狠,连夜命人抬出,送给了斜对门自家的租房户卖炊饼的武大。 第100章 想要我作娘子并不难 卖炊饼的武大,原是隔县阳谷县人,原名武植,兄弟二人,他排行在大,人称大郎, 武大酷肖老娘,又黑又丑又矮,皮肤粗糙,相貌甚是令人厌憎,绰号三寸丁谷树皮! 父母在时,家境还算殷实,好歹给他娶了一房老婆,生了个女儿,唤作迎儿。 父母双亡后,老婆一病不起,兄弟武松是个泼皮浪汉,与一班青皮后生,闲时舞枪弄棒,喝酒打闹,生得一身力气,不往正处使,挣不回一分银钱。 家中田地房产被两人喝药喝酒,花散个精光,武松见家里没有了银子,独自一身往江湖上浪荡去了,老婆久病不愈,挺了几年,命赴黄泉。 武大见家业败尽,又逢阳谷县饥谨,索性卖了三间破屋,带着孤女迎儿移至清河县来。 趁着卖屋还有几两银子,租了张大户临街的一处房子,上下两层,并有四间房,后带一个院子。 父女住下,买来几包面粉,做起一个卖炊饼的营生,闲暇时,过来帮房主家做一些粗活!为人谦和,倒也讨得张大户上下人等喜欢。 余氏将潘金莲下嫁于武大,自有怨恨羞辱她的意思。 潘金莲自小心气颇高,到头来嫁一个世间少有的穷矮丑,心里那里能够想得通,瞧准武大出外,招呼左邻右舍贺喜人等时,取一条腰带,在桌上架上凳子,登上去从梁上绕一个圈,打个死结,把脖子套入,两眼汪汪双腿一蹬,从此与世长辞。 徐玄生与岳秀山被通天彻地镜卷入,按理应该直上仙界,可是通天彻地镜本来就蓄能不足,又一把传送两个,果然就出了大问题。 通天彻地镜没有足够的能量把两人传送上仙界,把两人的躯体留在镜内,把灵魂意识却传送到了北宋山东太平府清河县,进入了两个将死的人的身体。 岳秀山在手机上也常看穿越小说,有穿越农家女的,有穿越皇宫后院皇后贵妃的,绝没听说过穿越成千古大v潘金莲的。 心中郁闷,悲从中来,不觉两眼珠泪滚滚而落。 “金莲娘子,别哭了,女人呐,万般皆是命! 大郎虽是个卖炊饼的,但他人心地善良,人也勤快,做个小买小卖,也足够养家糊口的,你嫁了他,虽供不了大鱼大肉,粗茶淡饭还是有的,饿不了人。 在高门贵府,虽吃穿不愁,碰上厉害的主妇,三天骂两顿,哪里落上好?给你配嫁个下人小厮,终其一身都是奴籍,这样与大郎一马一鞍,不是落个自由自在吗?” 岳秀山在潘金莲的记忆里,认得床榻旁是隔壁卖大碗茶水的王婆。 这王婆三十六岁死了老公,留下个半大小子,靠着一间临街门脸房子,煮些茶水汤汁,做几样干货点心,给走街逛路的坐闲打点,赚几十文小钱过日,儿子大了,又没甚出息,跟着商队赶脚,一走就是大半年。 王婆茶馆人来客往,消息灵通,仗着巧嘴,也经常与人说媒卖女,勾张搭李,做些私通的暗线,赚一些外快。 岳秀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绝不能向人透露,自己是灵魂穿越的后代人,在这种愚昧迷信时代,会被人当妖魔鬼怪活活打死,想要活下来,去寻找徐大头,想办法回去,还得先依潘金莲的身份,慢慢来与人交流。 “王干娘,别说了,只恨我命苦,到头来落个如此下场!” “你想通了就好,大郎抓药去了,回来煎上两服,养好身子骨,凭娘子的才貌,还怕以后没有快活日子?” 岳秀山也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活下来,慢慢找一找徐大头,两人牵手进入通天彻地镜,应该分开不会太远! 至于武大郎这货,先把话稳住他就是,谅他也不敢强来,真要不识相,就别怪姐照着历史走,请大郎喝药! 岳秀山双臂支撑,坐了起来,只觉得一身疼痛,那张家余氏老贼婆下得狠手,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些皮外伤。 “王干娘辛苦了,改日我身子爽朗了,再来答谢干娘!” “哎哟,瞧你说的,邻里乡亲的,说什么答谢不答谢,身子好了,过来唠唠嗑就是!” “噔噔噔!” 一阵木质楼梯响起,吱的一支,房门推开,一个一米二三的矮壮侏儒,身穿粗布灰衣,就头发髻包着一块破布,闯进房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药汤。 “大郎回来了正好,我店门都没人看,老身该走了,你们夫妻聊聊。” “劳烦了干妈许久,改日相谢。” 王婆起身,下楼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潘金莲和武大。 岳秀山默了默神,开口说道。 “武大郎,你知道张家把我送到这里,只是余氏一时之气,我也是迫不得己,要我做你妻子,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做个扬眉吐气,也算给张家打一回脸,我才得舒坦!所以不是现在。 你现在的房子是租住张家的,哪一天张家不给租了,就会被人像丧家犬一样赶出去!我可不想跟着你,再遭一次羞辱! 所以,要我情愿嫁给你,你必须要买一处房子,有一个自己当家作主的地方,你答不答应?” 武大一听,有些发愣,呐呐地说, “这个……,张老爷不会不给租吧!” “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你连个自己的地方都没有,寄人篱下,你凭什么娶妻生子?你不过是祸害了妻儿子女。 武大,你只是身材矮些,但也是个男人吧!不比别人缺胳膊少腿,难道你连这点志气都没有,那你何以为人夫?何以为人父?” 武大被岳秀山一激,顿时胸中生出一股莫名的豪气, “六姐教训得是,武大一定拼命挣钱,买一处自己的房子,再与你风风光光地成亲! 可是,你…你现在去哪里?还回潘家吗?” “别跟我提潘家!潘家卖了我两次,欠潘家的,早双倍还亲了。 我哪里也不去,就住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做些家务,管教孩子,但你要别房去睡,在没成亲之前,不但罗唣于我,你可依得?” “依得!依得!就听娘子的安排!这药熬好了,趁热喝吧!别凉了!” 武大一听潘金莲在他家住下,除了暂不同房,一样履行妻子的义务,心里很是开心!将药汤放在床边的衣箱之上,转身下楼做饭去了! 娘子并不是厌弃自己,是为了激励自己上进之心。才定下暂不同房的规矩! 岳秀山自己打算,以武大现在的财力,每天赚个百十来个铜钱,除去一家三口花销,剩不了几个子。 而像清河县里,最普通的房子,一般都需要八九十百白银,好一点的二三百两,就算武大有点积蓄,也不过三五两细碎银子,想要买房子,即使炊饼买得再好,没有三五年,是想都不带想的,有三五年的时间,足够岳秀山安排了。 第101章 新式炊饼 岳秀山凭一席话,打发了武大郎,暂时算是安稳下来了。 放下心来,端起那碗药汤,嗅了一下,一下分辨出七八种中药材,看来开药方的郎中不错,倒都是一些止痛散瘀活血通气的药材。 一仰头,一口气喝下药汤,盘膝坐下,试着运转阴阳无极功。 咦! 有门! 几息之间,丹田中便产生内气,半个时辰,就贯通了邻附丹田的另一处穴窍。 这阴阳无极功,岳秀山自己练了十三四年,功法炉火纯青,而潘金莲这身体依然是处子之身,资质并不比岳秀山原来的差,甚至更坚韧。修练阴阳无极功毫无障碍,几乎水到渠成! 武大很快做好了饭,用一个漆木盘子端了上来,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粗瓷盘子装着四个炊饼,一个大碗装着大半碗肉汤。 以武大的经济情况,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 “六姐,将就着吃吧!明天我做了买卖,再买些好菜回来!” “这样就很好了,不必另外给我做什么,你还是把钱攒起来吧!” “好好好!都依六姐,尽快攒钱买房子!” 岳秀山拿起一个炊饼,一掰开,什么炊饼,原来是个白面馒头,里面啥也没有! 原来,古代把所有的面食都叫成饼,面条有汤叫汤饼,烤饼上撒有胡人芝麻,就叫胡饼,而馒头本来叫蒸饼,因宋代宋仁宗叫赵桢,蒸与桢同音,为了避讳,所以宋代蒸饼改叫炊饼。 后世的武大郎烧饼与武大卖的炊饼,毛关系没有,全是扯犊子! 岳秀山咬了一口,这老面馒头口感还是不错,微微有点甜口,但单吃还是寡味。 “你每天卖的炊饼都是这样的?”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馊了?” “不是,你干嘛不往里面包一些馅,做成包饼,吃的人不但可以当饭吃,还可以吃上菜,这不更好卖吗?” “师父没教过,不知道怎么弄?” 岳秀山也是无语,古代人就那么笨,没有一点开发思维吗? 撕着炊饼,就着肉汤,岳秀山胡乱吃了一些,勉强吃了两个,感觉饱了。 “我吃好了,谢谢!明早我指点你做些其它式样的炊饼,包你多赚一些钱!” “不用谢!不用谢!六姐身子还不好,做炊饼的事,迟些日子就是,不急!” 武大收拾了剩下的炊饼肉汤,用木盘端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一个蓬头乱发的小丫头进房来,手中小心翼翼,端着一杯茶水,眼睛中满是畏惧,怯生生地,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崽子。 “娘……,茶!” 这个怕是武大的女儿吧,看样子,八九岁的模样,却比武大还高一点,眉目也还端正,瘦骨伶仃的,让人怜惜。 “快放在桌上就是,别烫着了!” 岳秀山感到一阵不适,让一个小孩子侍候自己,良心上不安。 “你叫迎儿吧,吃过饭了吗?” 小女娃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别怕!我不会打你骂你的,快下楼吃饭去!” 小女孩见岳秀山说话和气,眼里的惊惧少了些许,点了点头,蹲一蹲算是行了一礼,飞快地跑下楼去。 岳秀山叹了一口气,武大这人人丑心善,自己有能力帮扶他一把,多赚一点银子,合适的时候,给他买个老婆,成就一个家,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收容之德。 到了那时,自己阴阳无极功有了一定基础,功夫恢复了一些,自己要走,谅他也留不住。 现在自己身上有伤,一双三寸金莲,走跑都一摇三晃,即使让自己跑,又能去哪里,偏又长着这张迷死人的皮相,出门不是被强掳,就是被人捉去卖了,那才叫个惨! 倒不如在武大家住下,自己老实一些,稳住武大父女,猥琐发育,有了自卫的力量,到时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再寻找徐大头就是。 喝了一口茶,岳秀山心安气定,再次修行阴阳无极功。 武大倒也守信,果然没有上楼来骚扰,父女两人各在楼下安歇,次日一早,便听得楼下响动,父女都忙着生火蒸炊饼。 岳秀山修练了一晚上,并不觉得疲惫,喝了汤药,加上练功,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同时,阴阳无极功也一晚上,贯通了五处穴窍,算是小有成功。 感觉身上有了不少力气,岳秀山挣扎着下了床,看着床下一双不到四寸长的绣花鞋,心里一阵苦笑。 这原主潘金莲对自己也真够狠,硬生生把一双足裹成超级畸形残废。 岳秀山看了看自己一双裹成三角形状的小足,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好看。不禁心里泛起了犹豫! 自己是继续下去,保留这个畸形的样子?还是松开裹脚布,恢复天足的原样? 想到自己日后必定要跋山涉水行远路,还让解放出自己的双脚,为远走天涯作准备。 这放足也不是件容易事,一下全部放开,肯定会拉伤筋骨,岳秀山松开裹脚布,只留下薄薄一层,操起衣箱上的剪子,剪去剩余,套上罗袜,穿上绣花鞋,微微感觉有些饱胀,下地走了几步,感觉还行,赶明儿做一双大点的鞋。 走下楼来,见武大父女在厨房里忙碌,武大正将炊饼胚子上蒸笼,迎儿在灶下烧火。 武大见着潘金莲进来,咧嘴一笑。 “娘子何必起早,你身子不好,在床上养着就是!” “没事!我就瞧瞧,家里可有鸡蛋韮菜?” “鸡蛋厨柜里还有几个,韮菜门后院子里种着一块,六姐想吃,叫迎儿去割些来!” “迎儿,你去割一把来,我替你烧火,小心些,莫割伤了手!” 迎儿应了一声,寻着刀,打开后门,去了院子里。 蒸炊饼的是一个大灶台,两个火膛,岳秀山向火膛里各扔了几根劈柴,起来打开角落里的厨柜,里面是一些粗瓷碗碟,一个大碗里,放着六七个鸡蛋,另一个碗里,装着一块肥多瘦少的猪肉。这肯定是昨天做肉汤剩下的,岳秀山一并端了出来。 在缸里舀了水,将肉洗一下,寻着砧板,准备剁成肉馅, 迎儿也将韮菜割回,岳秀山吩咐她捡择干净用水洗了!自己把肉去皮,用刀细细剁成肉馅,见到水缸旁有一菜坛子,掀开盖子,里面是半坛酸菜。 武大一边把蒸熟的炊饼捡到担屉中,一边说 “六姐要做什么?吩咐我做就行,不劳你动手。” “我给你做两样新式的炊饼,你原来的炊饼卖两文,这种新式炊饼就买五文,你只说是招宣府里传出皇宫内院的新口味就是!” 岳秀山把馒头胚子分成两半,擀面杖一压成薄饼,包上馅,捏成现代的包子形状,鸡蛋韮菜馅的和猪肉酸菜馅的,各做了三十多个,蒸作两笼。 一时蒸熟,岳秀山揭起盖子,一样取出两个,留给自己与迎儿。其余的都吩咐武大挑出去卖。 第102章 我是西门庆! 徐玄生被岳秀山一把拖入通天彻地镜中,心中暗叫不好! 接着便是撕裂般的疼痛,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次在昏昏沉沉中被痛醒时,便听到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 徐玄生感觉眼皮万钧之重,努力几次,眼珠子轮转,硬是挣不开来。 “好了好了!大官人总算醒转了!” 一直在用银针替西门庆过穴的方郎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气。 “官人!” “官人…” 几个妇人呼喊着凑近前来看,听得西门庆醒了过来,无不惊喜不已,欢呼菩萨保护。 “大家安静,安静!大官人伤得不轻,摔伤了脑壳,又被马踩了一脚,昏了三四天,身子虚得很,莫要大声,惊扰了他。 西门大娘,快吩咐熬些参汤来,给大官人补补气!” 方郎中急忙阻止了西门庆的女眷们的高呼和推搡,西门庆脑袋受伤,听不得吵闹,三四天水米未进,气息虚微,需要参汤补气。 西门庆的原配陈庆早死,留下一个女儿,后续弦娶了吴氏月娘,扶作正妻,掌管家务,房中有大丫头春梅玉箫,平常帮扶于她。 “春梅,快去我房中,取那支吴二舅送的百年老山参,吩咐厨下,快快熬些汤来。” 春梅答应一声,取了钥匙,快步去了。 “姐姐,参汤固然是好,只宜补气,官人伤重,还须方郎中费心,多开几剂方子,给官人调理调理身体。” 说话的是西门庆新娶半年的第三房,名唤孟玉楼,本是个中等人家,姐妹四人另有一小弟。可叹爹娘重男轻女,贪图西门大官人彩礼,忍将她嫁人作妾, 孟玉楼也曾识字读书,颇有见识,甚得吴氏看重。 “玉楼妹妹说得是,还请方先生费心!” 吴氏觉得有理, “不劳西门大娘吩咐,这个我知道!待西门官人清醒,我问诊一下,再把一手脉,才好下药!” 徐玄生只听得叽叽喳喳一众人说话,用力睁开眼皮之际,头脑一痛,好像猛然醒悟一般,记忆哗哗打开,往事一幕幕闪电滑过。 我去!我几时成了西门庆! 乖乖!老婆就有四房,大小丫头十七八个,小厮役仆二十二三个,家里良田数百亩,街上开着绸缎庄中药铺首饰银铺,好几家店铺。 这日子得咋过? 早几日被应伯爵谢希大花子虚等一班狐朋狗友唆使着,去春风院喝花酒,一时兴起,喝个烂醉。 从春风院出来,已是半夜过交。家人来兴儿和小厮玳安儿把他扶上马,一前一后,骑马回家。 走到紫石街前,不提防临街的楼上,哪一家的妇人洗过屁股手脚后,将水从楼上倒下,刚好泼到马头之上。 座下马儿一惊,人立而起,将西门庆颠倒下马来,一头撞倒在街面上,随即被乱跳的马蹄踩了几脚,顿时昏迷不醒。 来兴儿玳安儿大惊,抱住连喊几声不应,吓得亡魂皆冒。 留来玳安儿看护住西门庆,来兴儿骑马飞奔至家,招呼家里人,抬一兜软轿,将西门庆抬回自家。 连夜请了几家郎中到府上,对西门庆进行抢救,奈何主要伤在头部,都是束手无策! 倒是方郎中会一些针灸之术,费了几天功夫,总算让西门大官人醒过来。 西门庆也从未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妇人无意的一盆洗脚水,遭此横祸。 想必平时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没良心的事儿干多了,得了因果报应! 徐玄生一睁开眼,便看到周围花团簇景般的一众美妇人关切的眼神。和扑鼻的脂粉香。 “官人醒过来了,阿弥陀佛!” 吴氏喜极而泣,此时,春瓶从房外用银盘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第二房李娇儿眼快,伸手端过参汤盏儿,取过金汤匙,端到床榻前。 “官人,喝点参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徐玄生被迫灌了一些苦苦的参汤,感觉心头压迫感松了一些,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我…我昏了几天了?” “四天了,天怜可见的,官人终于醒过来了!” “不好!小山呢?” 徐玄生突然转换了一个记忆,脱口而出。 “小山是谁?” 吴氏问了一句,徐玄生知道说岔劈了。 “啊?记错了。” 徐玄生此时身不能动,被马蹄踩过的地方,依然痛得厉害。 此时他想静静,好好想一想今后怎么打算。 方郎中问了他的一些感觉,又扶了一把脉,出房去开方子去了。 “你们也辛苦了好几天,都散了吧,回房去休息一下,药抓好了,让人送过来就行。” 各房妻妾见他喝了参汤,精神上来了,也放了心,这四天守在这里,哪顾得上睡觉?大家确实撑不住了,安慰了几句,留下玳安儿和玉箫丫头照看,各自回房休息。 见一众人都离开了房间,徐玄生突然想到一件事物,通天彻地镜。 按照常理,自己被传送到哪里,通天彻地镜都会随影而至,他刚才偷偷摸了一下身上,并没有发现,这通天彻地镜失去了,自己将永无穿越回去机会了。 镜子绝对不能丢失! 还有小山! 她去了哪里? “玳安!我落马的地方,你可曾看见一面古铜镜?” “古铜镜?” 玳安是西门庆的贴衣小厮,年纪十三四岁,很是机灵伶俐。 听得西门庆一问,玳安倒是记起来了,当时路旁确实见到一面铜镜,他以为是楼上妇人泼水,撞落下来的, 一面铜镜能值几钱银子,当时救人要紧,哪顾得上镜子,依稀记得来兴儿后来捡起,揣怀里了。 “大爷,好像来兴儿捡了一面铜镜,不知是不是爷说的那个?” “哦,等会你找来兴儿,将铜镜拿来,爷还问你一件事,当时落马的地方,除了我们,可还有别的人,或是死而复活的人!” 玳安懵逼了,大爷这话说得有些听不明白,死而复活除了你还能有谁? “呃…,好像没有其它人。” “那好!你去来兴儿那里将铜镜取来,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宝贝,准备给童大尉今年的寿礼。丢失不得!取回来,爷有赏!” 玳安儿答应一声,高高兴兴去外院找来兴儿去了。 “春梅,我饿了!你去厨下找些吃食来!” 第103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徐玄生打发两人走了,躺在床榻上,望着四周看了一眼。 这房中有两壁书架,一张案桌,一处茶几,显然是西门庆的书房。 料想当时生死未卜,下人不敢把他往各妻妾房里送,就把他安置在平常休息的书房。 西门家大小房子近百间,有五处院落,实在是宽敞豪富得很。 西门庆的老父原来是往湖湘一带贩卖药材的商人,发财之后,才在清河县广买田地,收购店铺,大建房屋定居下来的。 父母死后,西门庆没别的本事,也习练过一些枪棒之技,也开蒙念过数年私塾。 虽武不能冲锋陷阵,御边杀敌,但平常汉子三五个未必是他对手,文虽不能应考中举定国安邦,但也常在县衙中走动,帮人包损讼案,收取官司银子。 但最难得的是他继承了老子西门达,做生意的遗传,几家店铺被他经营得风生水起,财源广进! 如今,家里白银近万两,铜钱数千贯,不敢说清河县首富,也算是第一等的人家。 徐玄生穿越到这样的殷实家庭,倒也满意,一时间,不需要为生计烦恼。 但最难处理的是自己的四房妻妾,这以后找到了小山,如何跟她解释? 真是头疼! 小山!小山!你在哪里? 徐玄生用手轻轻揉着左胯之处,被马蹄踩过的地方,突然一笑,计上心来! 房门轻响,春梅提了一个食盒进来,放在地上, “爷,能坐起来吃吗?” “能!能!” 徐玄生怕春梅喂他,连连点头答应。 春梅上前把徐玄生扶坐起来, 这春梅本是吴氏陪嫁过来的通房丫头,年纪已有了十七八岁,早两年,就被西门大官人收用过了。 由她服侍,属于西门庆的身体并不抗拒,但是徐玄生有了别样的感觉! 她也算是金瓶梅的三大女角之一呀! 春梅扶起他后,将一短几放在床榻上,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六碟素菜,一碗米粥。 “大娘说,方郎中交待过,大爷正在服药行气散瘀,不宜食用荤腥,多吃些素。您就忍几日吧!” 徐玄生看着六个精致的素菜,鸡油炒香菇,韮菜炒木耳,青蒜炒干笋,素菜丸子,麻辣豆干,酸菜豆干。其实很满意,何况这具身体四天没吃喝了! 就着参茸薏米粥,一时风卷残云,吃个淋漓痛快。 “嘭”的房门一下撞开,只见玳安像中了邪似的冲了进来。 徐玄生和春梅都吓了一跳,春桃双手掐腰,对着玳安喝了一声。 “玳安!你懂不懂规矩?失心疯了?” “爷!不好了!那…那铜镜被来兴儿卖了!” “什么?他好大的胆!” 徐玄生大吃了一惊!这还了得!一个下人敢卖了主人的东西? 问题是这还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玳安,快快带银子让来兴儿去赎回来!不然打断他的腿!” 徐玄生在床头有个银袋,取过来扔给玳安儿, 玳安儿哪敢怠慢,捧着银袋就又飞跑而去。 徐玄生一时饭也吃不下,要不是身上有伤,脑袋还有些发晕,肯定自己下床亲自去追了! “不吃了,收了吧!收了吧!气死我了!” 不过,在宋朝平常人家用的铜镜,也就两三钱银子,或者是两三百文铜钱,多出一些银子,应该赎回来不难! 徐玄生想了想,也就慢慢消了气。看着春梅把残剩的菜,一一收入食盒,搬去短几。 “春梅,现在什么时辰了?” “将近巳未了!” “哦!难怪天都快黑了!” “爷,药快熬好了,是先喝药?还是先喝茶?” “都端过来就是,喝了药,用茶漱漱口!” 话音刚落,秋菊也端着药汤进来,外带一小罐子红糖。 当财主老爷就是舒服,吃喝撒拉都有人侍候着,当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徐玄生心想,若不是还想着回转昆仑山,修仙向道求长生,像这般借尸还魂坐拥万贯家财,夜伴娇妻美妾,醉生梦死一生,也还不错! 这万恶的旧社会诱感力当真不小! 刚刚喝罢药汤,用茶漱了口,又有吴氏房中丫头迎春捧着一个罐子进来。 “大娘吩咐,这是方郎中交待的,爷的伤处要抹一些药酒,会好得快些!” “放下吧!笨手笨脚的,洒泼到处都是,让我来替爷抹上!” 虽然同是丫头身份,春梅甚是瞧不起迎春这等粗使丫头,一字不识,言话粗俗,干啥啥不会,吃啥拉一堆! 何况自己是大爷收用过的人,也算是贴心的,哪一日,主母放话,自己转房就是一个房头主人。 爷的身体尊贵,岂容这等下人乱摸! 春梅扶着徐玄生躺下,逐了迎春玉箫出了房, “爷,忍些痛,抹过几回就好了!” 徐玄生心里苦啊!这春梅年刚十七八,生得柳眉桃花眼,一股子青春勃发的雌性气息,哥也正风华正茂,这如何是好? “春梅,你放着这里,我自己涂抹就是,不必劳烦你了!” “大爷你…?你一向由我服侍的,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讨厌…?” 春梅遭拒,伤了自尊心,心里一急,扑簌簌泪珠子断线般掉下来。 徐玄生也急了,不要你抹药,咋还哭上了?看春梅委屈得梨花带露一般,心里还真过意不去! “别哭!别哭!让你抹就是!我想你一直忙过不停,怕你累坏了,早些回去歇息才好,怎的就委屈上了呢?” 听得徐玄生这么一说,春梅即刻收了泪,换了一副眉眼。 “爷要真心心疼我累,你就早些好起来。家里人才得安心!” 徐玄生只得强行挣扎翻过身来,俯面卧着,眼不见着心里也平静一些。 西门庆当夜坠下马来,先是后脑磕着紫石街面的石板上,后又被惊马踩了两蹄子,一处在左肋,一处在右胯处。 春梅先拉被子盖住徐玄生下半截,张开小口呵暖一双纤纤玉手,相互又搓热,掀开徐玄生内衣,露出左肋处, 一个碗口大的乌青赫然惊心! 春梅掀开罐子,探手用两指捞一些药酒在掌心,两掌搓擦几下,轻轻覆在徐玄生左肋伤处,慢慢揉开! 徐玄生只感觉浑身神经一紧,一双温热的小手按揉的舒适感和伤处的钝痛一齐涌至,忍不住口中发出一声呻吟。 第104章 四房妻妾如何处 徐玄生在痛并快乐中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窗纱涂金,晴风送暖。 经过一夜好睡,加上参汤和中药的作用,徐玄生感觉好了许多。 挣扎着坐起来,一眼瞧见春梅玉箫两个大丫头坐在踏脚上,伏在自己床榻边睡着。 徐玄生坐起的声响,惊动了两人,两人打着哈欠,揉了揉朦胧睡眼站了起来。 “爷醒了,我去厨下打水去!” 玉箫推门出去,春梅取过旁边的外衣,服侍徐玄生穿上。 “扶我起来走走!” 徐玄生感觉有些内急,实在不习惯在房中方便,自己借尸还魂,一时还真适应不了地主老财没羞没臊的生活。 “爷的身子还未好,还是躺着吧,内急了我取虎子来就是。 你若起来,万一站不稳,我可扶持不住,摔坏了,大娘不打死我才怪!” “没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头已不晕,怎么摔倒?吃过了药,伤处好了许多,你给我寻了鞋袜来穿就是!” 春梅拗不过他,只得从榻下拖出鞋袜,仔细与他穿上。 徐玄生双脚着地,站立起来,感觉除了左肋右胯有些隐隐疼痛,已是无甚大碍了! 抬脚走了几步,甚是稳健,便出了书房。 “你别跟来,我去茅厕方便一下便回!” 徐玄生薄皮嫩脸,怎容得旁边有人看着自己方便,估计是撒拉不出来。 “爷……?你小心些!” 春梅有些不解,自西门庆醒来后,好像与自己生份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以前不是这样的!背着别人时,总要与他掐掐摸摸,偷个嘴儿! 咋病一回头正经起来了? 昨夜给他抹药酒,明显兴头儿不错,宁愿强忍着,哼哼哈哈,就是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看都不敢看自己,视自己好像妖魔鬼怪一般。 这是中邪了吗? 要不要与大娘提上一嘴呢? 春梅想想还是算了,或许老爷受了伤,要爱护着身子,万一说岔了,恼了他更讨不了好! 徐玄生一身轻快地回到书房,玉箫已经打来热水,刚侍服他洗漱完毕。 便听得房外人声嘈杂,吴氏领着三个妾室过来了,后面跟着一班子丫头媳妇。 徐玄生一时不知所措,进退不是,吴氏上来一把扶住,软玉相偎。 “听得玉箫说,官人可以下床了,我担心得很,知你要强。奈不住安静,但好歹卧上两日,好上一些再起来不迟! 玳安来兴这两个小畜牲!知你酒浅,也不晓得拦住一二,喝醉了更不晓好生照料,遭忽下这一场祸事来,好歹得打一顿! 你可晓得,万一你有什么闪失,丢下这一家子如何是好?” “这也不好怪他俩个,是我不小心喝上了头,谁知那家妇人半夜倒水?惊动了马匹,才犯来这桩事故,以后注意些就是!” 徐玄生也只能就话说话,实在是自己借尸还魂太过诡异,说出来没人信也罢,只怕惊动了官府,到时僧道上门驱魔提鬼,不可开交,不如虚与委蛇,先将就过去。 吴氏扶他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官人,郎中交待过,先喝了药汤,再进早餐,” 二房李娇儿上前,从丫头手里接过一碗药汤,捧到跟前,徐玄生只好接过一饮而尽,又捧过茶了喝了两口。 一众丫头媳妇进房来,支棱起一张桌子,接着流水价上来早餐,一碗碗一碟碟摆将开来,刹时,摆满一桌子。 只有吴氏坐下,二房李娇儿先用碗盛了一碗莲子银耳粥,取过银匙要来喂他。 那边三房的孟玉楼给吴氏也盛了一碗,然后,往他面前的空碟中夹菜。 徐玄生哪里消受得这种待遇?将来被小山知晓,岂能饶他? 抬手接过李娇儿手中的粥碗,说道, “我又不是害的是什么大病,还要你等这样侍候。来来来,你们三个都坐下,一起吃就是!这一桌子搬来搬去多麻烦!” 在封建朝代,官?大户人家中,只有正妻可以与家主平起平坐,妾室要服侍二人吃毕,才能回房用餐。 但若是家主随和不注重那样讲究,开言允许的话,那还是可以一起用餐的。 “官人说了,那就都坐下吧,一家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三房妾室谢过两人,一并坐下来,只留下春梅玉箫在一旁侍候。 吴氏本是清河县左卫吴千户之女,西门庆的原配陈氏的父亲陈洪有个亲家,却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杨提督的叔父正是当朝大傅杨戬,陈氏死后,吴千户看中西门庆的这层关系,又兼西门庆人才俊美,年少多金,愿将嫡女说与西门庆续弦,反正入门就是正妻,并无亏缺。 正妻吴氏二十三岁,与西门庆同庚,八月十五日出生,小名月娘,长于官宦人家,知书达理,秉性贤良,对西门庆颇为恩爱。 第二房李娇儿,身躯娇肥,有杨妃之美,本是本县勾栏春华院中的头牌,十六岁开妆迎客时,遇上了冤大头西门庆出银拍下了初夜,一夜夫妻百日恩,西门庆割舍不得,索性花去五百银白银替他赎了身,娶回家作了二房。 三房孟玉楼却是本地的普通人家之女,父母因家中女多子少,贪图高价彩礼,找人说与西门庆,西门庆一见孟玉楼面貌齐整,性格温婉,一轿子抬回做了三房。 四房孙雪娥本是西门庆原配陈氏的陪嫁丫头,姿色只算是中上,字也识得不多。陈氏临死之际,念其服侍自己多年,劝西门庆收作妾室,以报其服侍之德,西门庆依了陈氏遗嘱,收作四房。 吴氏颇会做人,把家中主务也分派给了几个姐妹,李娇儿掌管家中银钱进出,孟玉楼管理店铺田地帐目,孙雪娥管理十数个丫头下人,负责厨下日常吃喝。而吴氏自己则负责礼尚往来,应酬交际,统筹全面,拾遗补阙。 徐玄生看着满桌妻妾,争相往自己碗中夹菜,心里感慨不已,这才是男人的至尊享受,想起后世的女性傲骄男人卑微的舔狗文化,天知道这社会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看到一旁侍候的春梅和玉箫,也都是十六七八的天真少女,昨夜竟衣不解带守着自己一整夜,着实辛苦。 “春梅玉箫,昨夜辛苦了,也凑着吃一些吧,再等下去,都冷了!” 第105章 通天彻地镜没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过早餐,春梅唤人进来,收拾去残残羹剩菜,招呼小丫头送上茶来。 徐玄生刚端起茶来要喝,就见一人探头一晃。见到徐玄生坐着喝茶,便挤身进房来,这是看门的来旺。 “爷,应二叔谢三叔花四叔等几个前来探恙。您见是不见?这是他们的拜帖!” 来旺从拜匣中取出几封帖子呈上,徐玄生接过展开一看。 “启拜大哥:那日别后,不意回程大哥横遭灾祸! 我等闻之,惊惶不已,今听闻贵仆言说,大哥转危为安,天怜佑见,故齐聚前来台前请罪!伏冀金安!” 徐玄生看罢,知道是西门庆两个月前结拜的几个狐朋狗党。当日正是约定的一个盟会,在酒楼吃罢,又去勾栏寻欢,喝得烂醉,跌下马来,在得让徐玄生借尸还魂! “爷身子还不爽利,回了他们,改日再来就是!” 吴氏说话,她很是不喜这一班人,除了隔壁的花子虚,其它的都是一伙脱面打拐的穷光蛋,粘附着自家官人,混吃混喝,简直一无是处! 徐玄生想了想, 见是必须要见的,终究绕不开,都在清河县城里住着,既然结拜了,一时丢开,恐让人笑话寡情薄义。 “算了,都进了门了,让人空跑一趟,也说不过去,月娘,吩咐准备一席茶果到花厅来,我与他们喝趟茶就是!” 徐玄生站起身来,一妻三妾连忙给他整理衣物,系上镶玉腰带,头上后脑上裹着膏药,缠上了青布,扎不得发髻,取一顶软帽戴上。 递上一把描金细骨折扇,徐玄生拿在手中,迈步向花厅中来。 徐玄生刚进花厅,早已就坐的一班人齐齐站起,一齐拱手唱喏! “大哥安好!” “自家兄弟,何需客套,坐,都坐下!来旺!唤茶上来!” 徐玄生一边拱手还礼,一边招呼大家坐下。 应伯爵排在第二,由他出头说话。 “大哥,那日第二天,听得人说大哥坠马受伤,我等皆是大惊失色,于心难安呐! 几次遣人上门来打探消息,不想大哥竟昏迷了三四日,当真急死了我等! 昨天听闻大哥醒来,我等方始稍安,今日备些须薄礼前来,问安来迟,还望大哥原宥则个!” “那日喝得多了,被人惊了马,一时失提提防,坠下马来,跌伤了后脑,只是昏迷,其实伤得并不算重,有劳兄弟们挂念了!” 说话间,家人小厮将茶果端上来,摆满了一桌,侍女重新上茶,大家边喝边聊! “大哥,那家泼水惊了马的人家,我们也打听过了,原是紫石街王铁匠家的女人,最是一个没素行良心的泼辣货,经常与邻里吵闹,打鸡骂狗,偷葱窃蒜,连他家打铁的汉子也惧她三分。 我们几个上门与她理论,偏她耍泼不认,花四弟要递帖子去衙门,他家汉子才答应在东兴楼摆两桌酒,放一挂炮,当作赔礼, 大哥,我认为不能轻饶了这泼妇,必须锁她去衙门,扒了下半截打顿板子出出丑,才知道厉害!” 谢希大本是个穷措大,读了几年书,连个童生都没有捞上,但素来仗着嘴皮子利索,在街上也算个有名的泼皮,自然不怕事情闹大! 若依着原来西门庆的性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即使他王铁匠穷光蛋一个,诈不来钱,也绝对不会让他一家在清河县城扎脚了! 现在,徐玄生自己事多了去了,犯不着跟一户可怜人家过不去! “算了,那妇人也是无心之过,既然王铁匠答应赔礼道歉,若再揪着不放,没的坏了我众兄弟的名声,落个仗势欺人的恶名!” “大哥说得有理,与一个无知妇人较劲,当真没有意思,天幸大哥无有大碍,也是大哥积德行善的因果!” 花子虚年龄也就二十出头,家中原也只是普通人家,可有个叔叔早年入了宫,净身做了太监,临老积攒了几千两银子和不少财物,死后,全归到花子虚的头上,坐地成了一个富家子弟。偏从性情上讲,这人本与应谢之流不同,当初不是西门庆相邀,根本不会参与结拜,此人算是个暴发户,身子骨弱,却又偏受风流,《金瓶梅》中,他后来二十多岁就挂掉了,留下偌大家资和一个绝色老婆李瓶儿,白白便宜了西门庆。 徐玄生看着眉目清秀面色潮红身材单瘦的花子虚,心中也是暗叹不已,你他娘的真要是死了,我要不要接收了你的好处? 大家喝了一阵茶,时辰也还早着,应伯爵见西门庆没有留饭的意思,料想身体还没太好,不好多烦扰,识趣地说道, “大哥伤病还未痊愈,不宜劳累伤神,我们的些小心意到了,再过几日,等大哥大好,咱们再一起庆贺庆贺!” “好好好!二哥言之有理,过些时日再来探望,今日劳烦大哥了,我等暂且告退!” 一班人拱手作揖告辞,徐玄生随之送出门去。 回来在二门外看见玳安来兴两个,见两人躲躲闪闪,被徐玄生一声叫住! “两个小崽子!镜子在哪里?” 两人一听,齐齐跪下,捣头如蒜!玳安颤声道, “爷,不关我事!铜镜早被来兴卖去铜匠铺里,等我们追去铺里赎时,谁料铜匠铺的主人说,他本来想用这旧铜镜打一尊酒壶,当时扔在台子上,被一过路人看见,见铜镜花纹奇异,用一两银子当古董买走了。 我们问他是谁买走的,他只说他也不认识,听口声,好像东京人氏。已经走了两天了。 我们想追去,也无从追起,这事只怪来兴……。” “也不能全怪我吧!我当时也不知铜镜是爷的,是玳安指使我去卖的,卖了二钱银子,玳安也分了一半…。” 徐玄生听得如此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幸好后面跟着的来旺眼快,一把扶住! “你…你两个混蛋!” 徐玄生只觉胸前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坏了左右的家人小厮。 连忙扶的扶,抬的抬,把他弄回书房的床上。 徐玄生只觉得脑子一片懵! 通天彻地镜没了! 怎么回去? 第106章 她会是潘金莲吗 小厮飞跑去后院,去给吴月娘报讯,来旺给徐玄生灌了几口热茶。 徐玄生感觉好了一些,这喷了一口血,倒也不是坏事,原本受伤瘀积的气血,倒是通畅多了,胸前早几日的郁压,更是松散了许多。 “爷,要不要去请方郎中过来?” 徐玄生摇手止住了来旺,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并没有大碍。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想办法找回通天彻地镜。 “这两个杀千刀的小畜牲,上次害得官人坠马,尚且未领处罚,这次又盗卖官人的东西,让官人伤上加伤,还不给我捆起来,丢进柴层里去……。” 吴氏带着人一路向这边急走,一边气急败坏地吩咐下人。 进书房见躲在床上的徐玄生胸前好大一团血迹,心里慌得一团,带着哭腔喊道, “官人……!” “没事,吐一口血,胸前舒畅多了!不碍事!” 吴氏等人见他声音洪响,气息均匀,心里略安,都忙擦了眼泪,上前细问原委。 徐玄生只得编了一个谎。 “每年六月十七日,蔡老大师生辰,我家都要去上礼,托人花了银子,好不容易寻了一个好古董,那日带回,刚好坠马,跌落在街上,来兴儿不知,只道上楼上妇人家的,捡起拿去卖了,结果又被识货的人收走了,追也追不回来,我倒不是心疼银子,实在是寿礼难寻!一时气急,引发旧伤,才吐了一口血,没甚么要紧的,都别担心!” “这两个杀才,真不是东西,亏得你平日里抬举他们做了个贴身,全无半点护主的心思,这回不狠狠打一顿,饿他两三天,都吃不住教训!” 吴氏气自不平,又要叫人请郎中来, “不必了,方郎中昨日开的方子就很好,熬过来喝就是,用不了几天,我就好了!” 吴氏哪里放得心下,亲自坐镇在书房里,分派丫头媳妇家人小厮,按时熬制参汤药汤,调配饮食茶饭。 至夜,一妻三妾轮流侍寝,亲自照料,把徐玄生硬生生地留在书房中养了三四天病。 徐玄生在养病期间也想通了关节,通天彻地镜与自己有神魂联系,只须自己重新练功,到了一定程度,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现在通天彻地镜被识货的人买走,也不是坏事,至少不会像铜匠铺一样,把它毁坏了制成别的器物,被人当古董供着,只会保护得更好,将来寻找到的机会更高。 现在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了昆仑山了,烈阳一炁功还得从头练起,不过,自己就是开中药铺子的,以宋代的条件,珍贵的药材远比后时代的多,自己修练烈阳一炁功的条件不比原来差。 加上西门庆本身的枪棒功夫不错,比起武松也仅稍逊一筹。如果自己烈阳一炁功练成,未必就会输于武松! 武松? 徐玄生一想到武松,心里就一激棱,按《水浒传》中的记载,原主是要死在他手上的。 为什么会死于武松之手,这就关联到另一个人,潘金莲! 徐玄生一想,我成了西门庆,小山…小山会不会穿越在潘金莲的身上呢? 两人是千载闻名的奸夫淫妇,也是真心情侣,万一她就是呢? 这个必须要找个机会去认证一下。 经过四天一妻三妾全天候的监督养伤,徐玄生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吃过早餐,徐玄生在后院练了一路拳法,也耍了一路枪。觉得神清气爽。 春梅在一旁观看,见他收了架式,忙递过汗巾给他擦了汗。 回到书房,又陪妻妾四人喝了一盏茶。 “今天天气不错,已经是三月出头了,我也该出去走一走,看看各个店铺中的情况了。” 吴氏几人见他真的无事了,也不好再勉强拘他在家里。 “上街散散心也好,不过莫要急着与你那班子喝酒,今后换了书棋书琴两个跟着你,暂时也别骑马,走一走就回来,大家等你吃午饭。” 徐玄生一一答应,一众女人帮他装束好。 头戴井栏镶金银冠,横插玳瑁金簪,身披天蓝刺绣长袍,腰系八宝白玉带,外罩雪纱轻萝外袍,足蹬粉底皂面布靴。手中描金银骨桃花扇。 活脱脱一副浊世佳公子模样! 徐玄生带着书棋书琴两个小厮出了大门,望县东南一带走了出来。 先去南街的绸缎店里走,老远就看见店里有三五个顾客在与伙伴比划尺寸,看来生意还不错! 做掌柜的眼神最是厉害,老远看见东家过来,便出店远远迎上去。 “大官人台安,听得大官人前些时候患恙,本该前来请安,奈何店里生意忙碌,正是补做春衣时节,实在抽不出身来,还望大宫人恕罪!” “掌柜的辛苦了!忙生意要紧,须些小病,不劳挂念! 店里这向可有货物短缺?需要补充的!” “这倒不曾,还是府上三娘子安排得妥当,紧俏的一批杭调,已走运河来,三五日就会到贷,大官人不心劳心!” “好!好!杨掌柜办事′,我最是放心!等会我让小厮送坛酒过来,犒劳犒劳你,辛苦了!” “大官人客气了,进店去喝口茶?” “不了,不打扰你做生意了,等得闲时,请你去家喝酒,再会了!” 那日武大挑了炊饼担子出了门,岳秀山趁着灶里余火,涮净了锅,烧了一锅开水,用桶提上楼,找到一个旧浴盆,关起门来,给潘金莲的身子美美地洗了一个澡。 抚摸着这具不是自己的身躯,岳秀山都不由得赞叹不已,当真是嫩如凝脂,白如官瓷,四肢修长,凸凹有致。 真真嫁了武大这丑拙汉子,确实委屈了潘金莲。 虽然肌肤上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鞭痕,也因岳秀山修练阴阳无极功,正在慢慢褪去,用不了三两天,就会完全消失。 洗净抹干,从衣箱里挑出一身衣服,费了老大功夫才穿好,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烦,长的短的,衣裙衽袄,若没有潘金莲的记忆,岳秀山八成会穿出个笑话来。 把水从后窗倒在后院之中,将换下的衣物收拾在水桶里,下楼来到后院, 后院中左侧有一口井,井栏上架着辘轳,岳秀山摇转辘轳,打起井水,准备来洗衣服。 迎儿吃了两个带馅的炊饼,一时闲得无聊,在院子里一人玩石子。见到岳秀山打水,便跑过来, “娘,我会洗衣服,让我来洗。” 岳秀山笑了笑,看着蓬头乱头的小女娃,一副心智未开的懵懂样,有些心酸。 “迎儿今年几岁了?” “过了二月二十八,我满了九岁了,爹说我是小大人了,要帮着做家务了,爹的衣服就是我洗的!” “我的衣服不用你洗,你先去锅里打点水过来,把自己头脸洗一洗。赶明儿,我给你改几件衣服,你现在是小大人,也是小姑娘了,要学会收拾自己,不能再玩泥巴耍石子了,抽空儿,我教你识几个字!” 第107章 千年情怨棒打头 不出意外,武大的宫廷秘方炊饼热卖成功,不但新式炊饼卖得热闹,连带旧式的也卖得快了。 半晌回来一趟,武大在灶上又添了几笼,兴冲冲地又挑着出去了。 反正家中有面粉,中午,岳秀山和面烧水,做了一顿刀削面, 后院中有两畦土,简单种了一些葱姜蒜,和萝卜白菜。 岳秀山见柜中还有三个鸡蛋,索性一并煎了,叫迎儿剥了几片白菜几棵小葱。 待面熟时,将白菜下去烫一下,舀成三大碗,卧上煎蛋,撒上葱花。 听得外面门帘儿响,迎儿喊了一声, “爹回来得刚刚好,吃饭了!” 武大挑帘进门,不由得吓了一跳,平日里小叫花子似的女儿,大变了模样! 头上鸡窝似的乱发,梳得整整齐齐,扎来两个丫髻,红红的绸带束紧, 面上洗得干干净净,穿着一件绿色小袄,束腰系上绿纱裙子,虽显稍大,也不过份,足上蹬着一双三寸余长的绿绸面软底鞋子,好一个生动活泼。 “迎儿,你这是……?” “都是娘给的!爹!好看不?” “好看!好看!” 武大眼泪都出来了,自从老婆死后,女儿跟着自己,何曾过上个一天像样的日子。真是苦了她了,想想都对不起她死去的娘! “进来吃饭吧!” 岳秀山将三碗刀削面端在桌上,放下几根筷子。 “瞧瞧你都把女儿养成了什么样子!连个乞丐都不如,将来怎么择婿嫁人? 下午去买套纸笔来,我好歹教她认几个字,将来嫁入人家,也不遭人欺负!” “是是是!六姐说得是,迎儿有你教导,天大的好事,有劳六姐了!” 武大感激不尽,哪里敢说不是,瞧着桌上香色俱全的大碗汤饼,心里更是喜之不尽。 家里有个女人,还有家的感觉! “六姐,你做的新式炊饼,太多人喜欢,今日比往常多赚了二百文,是个好兆头!” “下午再去砍三四斤肉回来,带上一些猪网油边子,找一找有没有梅干菜,也卖些回来,鸡蛋也要,赶明儿多做一些新式的炊饼。” “好的,就按六姐交待的!” 武大一边吃面,一边答应着。 日子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岳秀山把新式炊饼装了几个,从后门送去了隔壁王婆家。 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年轻女眷,一般都不会单独上街去逛。 岳秀山的身份,理论上是新嫁的媳妇儿,自然更不宜出外抛头露面,自然谈不上出外去打听徐大头或是西门庆。 这一日岳秀山在楼上,正在把衣箱里的衣服清理一下,将一些不常穿的衣服清理出来,改小一下给迎儿穿。 在张大户家生活了两年,余氏倒也不算吝啬,也赏了一些普通衣服和两三匹布,自己服侍余氏,每月也有一点月例银,好像都在箱底。 将衣服布匹都搬至床上,箱底不但有自己两年多来的散碎银子十多两,更多了五锭十两的雪花银,和两匹上佳的杭绸! 这是怎么来的? 岳秀山从潘金莲的记忆中,只曾记得被余氏打了一顿后,被人丢进小轿中,晕晕乎乎,也不知他们抬自己去哪里,原想应该会卖入勾栏院里,谁料是白送给武大。 这口衣箱是自己日常使用的,据这几日与王婆闲聊,得知是张家后来差人送过来的, 岳秀山综合情形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定是张大户这老狗才色心不死,还想着日后与潘金莲勾搭,所以放了银子和杭绸在衣箱中送来,留着日后相见的情份! 我呸! 姐白受了一顿毒打,这银子与杭绸就算是补偿! 老色胚要是再敢来骚扰,看姐用手段不弄死你! 岳秀山将银子数了数,加上几件银首饰,怕也有七十两左右,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以宋代白银的购买力,一两银子相当于华夏现代两千元左右,七十两,也相当十四万元左右。 看来有了这笔钱,可以做点别的事! 将床上的衣服布料整理一下,一件一件又放回箱中,将一套蓝布马甲和一条湖蓝裙子取出,准备改一下,给迎儿穿。 潘金莲的父亲是清河县有名的裁缝,小时候,潘金莲耳濡目染,加上父亲悉心指教,她的女红手工算得上是一流。 操起剪子,咔咔一阵剪,刹时将衣服分成几片布,沿边剪去半寸左右,约摸差不多,从针匣中找出同色的丝线来,向着亮儿穿上针。 刚要把两片布对合,动手缝制,所听得楼下街边有人招呼。 “西门大官人,这一向少见来走,哪里发财了!” 岳秀山听得一惊,差点让针戳在手指上。 西门大官人?西门庆! 他…他会不会是徐大头? 岳秀山顾不得细想,抛了针线,抢到窗前,推开细竹窗帘儿,探头向下看去。 只见打东边街头,一个高大的青年,身穿湖蓝色广袖长袍,腰束玉带,就头戴束发银冠,横插金簪,手摇一柄洒金桃花扇,施施然一路走来,不断与左近的邻人,拱手招呼。 满街贩夫走卒行商男女,在这人面前,尽皆黯然失色,犹如满地青草,独一朵鲜花盛开! 他就是紫石街最靓的仔! 可惜这货不肯抬头上望,岳秀山居高临下,很难看把脸面得真切。 眼见着西门大官人从楼下走过,向王婆茶摊那边过去, 岳秀山急了,好不容易等到这家伙出来,今天不碓认一下,下次又不知等到何时。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咳嗽一声,万一认错,还道我潘金莲不守妇道,故意勾引男人! 急促无奈之际,看见窗台上一根二尺长短,支撑窗帘儿的竹竿,伸手拾起,瞧准这家伙堪堪从窗下走过。 岳秀山抓着竹竿,不再犹豫,向西门庆头上丢去!打死你这蠢货! 徐玄生离了绸缎店子,一路向东而来,在银饰店里问了问,生日颇为清淡,他也不以为意,非是逢年过节,平常人家有几个打手饰的! 路过清平县县衙门前,见一黑壮矮子吆喝着, “大家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新鲜出笼的宫廷秘方,新式炊饼,口味独特,天下少有……!” 徐玄生一惊!莫不是鼎鼎大名的炊饼武大郎吗? 武大一见西门庆,急忙用干荷叶包了几个新式炊饼跑过来。 “大官人台安!尝尝我娘子做的新式炊饼,味道不错!” 徐玄生差点脱口问出,你老婆在哪里? “多谢!” 徐玄生示意旁边的书琴接了,从自己袖袋中,抓了一把铜钱,撒在武大的掌中。 “大官人,几个炊饼,小人怎敢要钱……!” “你小本生意不容易,收着了吧!” 刚打发了武大,一个提着竹篮的半大小子又跑过来,这是贩水果的郓哥! “大官人,新鲜水灵的甜枣,刚摘的……!” 全都当我是大善人冤大头吗? 徐玄生也没法,只得又买了几斤枣子,脱了身,才一路与人招呼着,向紫石街走来。 远远看见王婆卖茶水的摊子,正想着过去坐一坐,歇歇脚,喝一杯茶! 只听得“咚”的一声,徐玄生本就受过伤还未全好的后脑,又被什么敲了一下! 痛得徐玄生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第108章 是她!一定是她! 徐玄生摸着后脑,正要脱口而出,喷出国粹时,抬头一望,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楼上窗边,一个女子探出半个身子,满头青丝挽着一个高耸耸的鸦头髻,左鬓边一枝杏花斜插,右边横挑着一支银步摇。 眉似春山凝黛远,目似桃花向阳开!粉脸儿映衬腮红,琼鼻儿点缀樱唇。 穿一件鸦青色大袖衫子,配上白纱马面湘裙,高高耸起的大红绣花抹胸露出一线,金面扣至粉颈。 徐玄生平常也看过不少古装戏,所谓的美女见过不少,至少现在家里就有四位,但哪及眼前女子的一颦一笑,动人魂魄? 岳秀山见轻轻一竿子,好似打得有点重,心里稍有点过意不去,要真不是徐大头,这西门庆就挨得有点冤! 见那人抬起头来,只见此人眉如墨画,目似晨星,脸如白玉,鼻犹悬胆,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除了眼神似曾相识,这人与徐大头没有几分相似,心里不由暗了下来! 白打了人家!道个歉吧! “对不起!奴家一时不小心!风吹竹帘,掉了撑杆,冲撞了官人,还望怒罪!” 说罢,叉手行了一个万福礼! 徐玄生连忙朝上拱手还礼, “没关系!没关系!怪我一时贪着阴凉,走靠街边了,该打该打!” 岳秀山见这西门大官人果然是个好色之徒,名不虚传,见到自己容貌,说话都颠倒不分,不觉好笑,放下帘子时不禁莞尔一笑,果然闹了一个乌龙! 在徐玄生眼中,确是这女子回眸一笑百媚生,不禁又呆了半刻, 听得王婆远远在招呼, “西门大官人,这几日不见走动,请进来喝茶!” 徐玄生又回头了了上面两眼,不再见玉人面,回过魂来, “劳王老娘记挂,正走得口渴,特来喝茶的。” 说罢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王婆的茶店内。 王婆拖过一张大椅来,用手巾拂过, “大官人稍坐,容老身上茶来!” 徐玄生落座挥挥手,示意她自便,目光却又望向那处窗户,再不见打开! 不消几分钟,王婆用银托盘端上三杯茶来, 王婆卖茶这营生,吃的是眼光的饭,真真的是见人下菜。 像平常普通的引浆负履贩夫走卒之流,只管用粗瓷大碗舀大桶茶,量大管饱,末了收他两三个铜钱。 像西门庆这种富二代公子哥儿,尽管把压箱底的好茶奉上来,吃了你的好茶,他都识货的,断不肯少了你的茶钱! 像这三盏茶,一盏是五色粉彩官窑细瓷盖杯,是给西门庆的, 另两盏是普通白瓷杯儿。是给书琴书棋两个小厮的,放在另一桌上! “大官人,这是今年走水运新来的雨前茶,您给品一品!” 王婆说罢,又摆上六碟茶果儿。 “王干娘少忙,坐过来唠唠嗑!” “大官人慢用,老身听说前几日,你打咱这紫石街前过,被人泼了盆水,跌了一跤,伤得不轻,也不知如何处置了那户人家?” 王婆人老成精,见西门庆眼睛老是往那边楼上睃,哪有不知他想唠什么! 你西门大官人风流好色,家中妻妾成群,院里相好成堆,瞧见金莲儿,失了魂儿似的,老娘偏不说,吊吊你胃口! 饶是那潘金莲,就是配于这西门大官人作妾,也强似跟着那三寸丁谷树皮!唉!好女配拙夫,骐骥拉盐车! “干娘休要提起那一茬!真真令人晦气,咱不说它。 敢问干娘隔壁家住的是哪一家?平常往来也未曾朝过面,时常关门闭户的。” “这家嘛,敢情你认识!” 王婆继续买关子, “就是县街前挑担做小买卖营生的。” 徐玄生搜索西门庆的记忆,倒是想起几个。 “莫不卖枣糕的徐三!” “非也!徐三住在侧巷里。” “难不成是卖糖人儿的李哥儿?” “错了,李哥儿还要再过去几个门户。” “那就是卖炸串儿的刘小二了!” “也不是,刘小二家的都不住这条街。” “实在猜不出,干娘直说了吧!” 王婆笑道,故意打趣他, “大官人与这家子,一无生意钱财往来,二无冤恨恩德纠结,小户人家,打听它做什么?喝茶吧!这茶……。” 徐玄生把茶盏轻轻一顿, “干娘说哪里话?同住在这几条街上,乡里乡亲的,认熟一下,日后有什么人情事故婚嫁寿启的好事,也好讨杯吃!” “大官人莫哄我!敢情是人家刚才帘杆打了你头,你这般打探仔细,回头莫是要找人家麻烦,老身可不做这等恶人! 不过也真怪了!这紫石街上,莫说每日里走过千人,也上数百,千日万日不见帘杆人打人,偏偏大官人走这里过,被打个正着,真真是大官人鸿运当头不是。” “干娘莫要笑话,帘杆儿落一下,算什么事,莫把我西门庆瞧小了,这事用得着找什么麻烦! 你不说算了,我喝过茶好走!” 徐玄生佯装生气,一口吃尽杯中茶水,起身要走。 “大官人急什么,又何必我跟你说,你瞧!那不是人家正主儿回了!” 徐玄生张眼一望,只见一副笼龛担子从街那头横推过来。 那不是刚才卖自己炊饼的武大吗? 徐玄生吃了一惊。 “这是武大家的?他家的女儿几时长大了?” “什么女儿?那是几日前刚娶妻子潘氏!” 王婆撇了撇嘴, “什么?潘金莲?” 徐玄生惊呼一声,还好茶店中没有外人, “大官人咋咋呼呼什么?好好吃茶,乱喊人家内眷名号,无生无礼! 咦?你怎么知道她听金莲?” 王婆一听也纳了闷! 徐玄生一时失口露了馅,赶紧转圆。 “那个…那个常听人说,潘裁缝的第个女儿长得好,干娘说她姓潘,莫非是潘六儿不成?” “这倒让你猜对了!” 徐玄生又续了一杯儿,吃了几个果子,丢下一角银子,一边慢慢往自己家里走。 一边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按理说原来的西门庆已经不再,为什么还是像原着《金瓶梅》中的情节一样,被帘杆打着了脑袋? 难道我的出现并不能影响历史的半分改变吗? 接下来,难道我真的按剧情去勾引人家的老婆,与她…她发生私情?最后被武松斩杀在狮子楼? 不对!不对! 徐玄生总感觉哪里不对! 仔细回想两人之间见面的瞬间,当时她的眼睛闪着光,见到自己后,刹时暗淡下来, 难不成是对我有什么期待,看过之后,发现不对,眼里满是失望的神色! 为什么要期待? 又为什么要失望? “对不起!奴家…” 徐玄生突然福随心至,豁然开朗! 对不起这句口话是后世人才说的! 是她!一定是她! 第109章 苦肉计 徐玄生转身往回跑,跑开几步,又站住了! 就算潘金莲是小山,自己这样找上门去算什么?毕竟她跟自己一样,是换了身份,顶着别人的身体和名份! 自己西门庆的身份与她八竿子打不着,要与她接触,还是需要王婆这号人从中穿针引线! “大爷,你要干什么?” 书琴书棋两个少不更事,见西门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害怕。 徐玄生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以为银袋子落在王干娘茶店里,原来在这里! 走!回家,你家娘都等我回去吃午饭呢!” 徐玄生一路闷闷不乐,回到自家府上。 吴月娘早差小丫头在门首前望,见得徐玄生三人回来。 “爷,娘在里面等你吃饭呢!” 绣梅迎上来喊, “知道了。” 徐玄生一路进到内院,见一众妇人在阳厅下摆开桌子,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看新开的桃花! 见到徐玄生进来,都站了起来,春梅早准备了洗手的水,孟玉楼捧盆,李娇儿奉巾,侍候徐玄生洗手净面。 那一边丫头媳妇从厨房传上菜来,刹时间摆上八碟十二碗。 “大官人今日精神好多了,妾身等特治洁筵恭贺!” 待徐玄生上首坐定,吴月娘起身捧酒。 徐玄生也站起身接过酒,笑着说, “大家都辛苦了,一家人又何必客气,自我受伤以来,辛苦各位娘子昼夜守视,受怕担惊,为夫的感激不尽,本应由我敬各位一杯才是!” 孟玉楼笑嘻嘻地说, “官人若是有心,不妨拣个好日子,带我们去郊外庄子上玩玩,家里的桃花都开了,外面还不知如何一番春光明媚。” “孟三姐说得有理,妾身也曾在官人昏迷时候,在观音菩萨面前许了愿,如今官人好了,妾身也要去静慈庵还愿!” “既然大家喜欢。我打发人去庄子上准备。月娘瞧个好日子。套几辆马车。出去玩一天就是!” 徐玄生就着白玉杯喝了一口,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喝酒。酸酸甜甜。颇似后代的饮料,几无酒味。难道妇女们也能喝上好几杯不醉。 吴月娘给他夹了一筷子烧鹅, “官人身子虽然好了一些,但还得吃些药,荦腥油腻的,还是要少吃一些。” 徐玄生是只能入乡随俗,回到家,就像木偶一样任凭这群女人摆布。 大户人家吃饭的规矩不少,敬酒也有许多讲究,你一杯她一杯,巡来转去,不觉也灌了不少。 葡萄酒也是酒,喝得多了,妇人们也放开了,毕竟只是家宴,不太讲究形象。 加上阳光正午,酒劲上来,随着徐玄生额头见汗,春梅过来给他宽了衣,那群妻妾们也接连去了外衣,只剩下内衣和胸衣,一个个揎拳舞壁,划拳投骰,花枝招展,粉肌雪臂,憨态可掬。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各房丫头扶着主子各自回去安歇。 “官人,今晚宿在哪房?” 孟玉楼醉着一张脸,被两个丫头扶着,扭头笑道。 听到这句,徐玄生不由得菊花一紧,瞳孔收缩! 这要命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 徐玄生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直接说话, 一旁的吴月娘笑骂道, “小浪蹄子!官人还没离药,就发什么骚!” 转过面来,似笑非笑地道, “官人去我房中歇息吧,我来服侍你抹药!” 刚刚起身的徐玄生吓得一个趔趄,原本以为大娘子体谅为夫的,却不料她的埋伏在这里。 徐玄生稳了稳心弦, “时辰还早,不急着抹药,闹得一身的药味,难闻得很。 月娘,我们去花园中转转,消消食!” 徐玄生有八成把握,认定潘金莲可能被岳秀山附体,所以不惜自削脸面,也还要在夫妻义务上苟一段时间,为了小山,情愿设一个苦肉计为借口。 夫妻二人出了阳厅,转过角门,到了一处花园。 这是花园是吴氏大房独立花园,园子不大,但中间有个凉亭,种了一些冬青,散栽着几株桃李梅杏之类,北角上有架蘅芜。 徐玄生见后面跟着两个丫头秋菊秋兰。 “秋菊去取两盏茶来这亭子,秋兰将我二人的衣袍取来,这园子里有些凉!” 徐玄生将两个丫头打发走,拉着吴月娘上了凉亭。 “你神神秘秘的要干啥?大白天的,你想…那事,咱们回房去!” 吴月娘见徐玄生行为怪异,以为他想在这凉亭上做坏事,她作为大房正妻,可是要脸面的,不能像妾室那般随意,一旦发人看见说嘴,以后还怎么管理她们。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事。” 徐玄生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道, “但也关系到你想的那事! 说来也怪,今天早晨醒来,憋得慌,看到春梅伏睡在榻前,刚想着拖她上床来,这下面右胯的一条筋突地一痛,刹时间兴趣皆无,一下就泄了气一般。” “啊!” 吴月娘大惊!这还了得!家中一妻三妾都指望着它过日子! “莫…莫不是马蹄踩过还没好透吧!” 徐玄生示意吴月娘莫要高声, “你莫要声张,我想也是吧!虽然行走起来已无大碍,可能筋脉伤了,瘀积未通,一动兴儿,那里就痛! 你莫与外人知道,暗通一下她们三个即可,叫她们别催着轮房,帮着遮掩一二,千万别让丫头小厮得晓,一旦漏嘴出去,这脸都要不成了!” “谁敢乱说,我撕烂他的嘴,打折他下半截。” 吴月娘晓得厉害关系,这事关乎官人脸面,让人说成不举,在外面如何做人! “怎么伤得这样古怪!让…让我看看!” 徐玄生大窘,不晓得吴月娘是何心思。 “别看了,大白天的,旁人看见不雅,莫非我还骗你不成? 你还不晓得我,我若没事,哪一夜又离得你们?” 吴月娘一想也是,自家官人比公牛之公牛,不在家中睡,就是勾栏宿。 “要不还找方郎中过来,诊一诊脉?” “迟些时候吧!或许我再喝几天汤药,血脉通畅,就没事了也有可能!” “这…这!你可千万马虎不得……。” 第110章 定下局中计,单钓潘金莲 这夜,徐玄生还是宿在书房中,将丫头小厮都赶到旁边厢房里睡。 自己也开始正式从头再练烈阳一炁功。 功法运转,徐玄生惊奇地发现,西门庆本身就有不错的内功基础。 丹田中内气充盈,稍一运功,圆转如意,于是按烈阳一炁功的行功路线,一路通关贯穴! 西门庆从小也爱舞枪弄棒,武功底子不弱,也曾从观中道士处,学得一些内功吐纳之法,并没有像水浒传金瓶梅描叙的那样,完全被酒色淘空了身子。 徐玄生对西门庆这个躯体还是很满意的,四肢匀称,身材挺拔,肌肉也很有爆发力。 一夜无眠,一鼓作气,因为有西门庆的内功底子,徐玄生一口气凿通了一十七处窍穴,满满的成功感。 因为有点害怕妻妾们的纠缠,徐玄生早早起来,叫书棋小厮去叫早饭来吃,吃了好去王婆那里, 徐玄生昨夜想了许多,既然暂时不能脱离历史轨迹,那就顺其自然, 那就花银子买通王婆,哥不差钱! 让王婆去设计,把潘金莲约出来,早早确认一下是不是小山,也好早早地作打算! 三下五除二,吃过早餐,趁着大小老婆梳妆打扮的空隙,徐玄生早早离开了西门府,过狮子街,到紫石街上来。 徐玄生路过武大门户前,见两扇门掩着,昨日有女子的窗户也开着,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刚好王婆打开店门,抬眼看见西门庆,愣一下,随即脸上堆下笑来! 这厮肯定是被昨日隔壁的潘氏迷了魂了,大老早地赶过来,还能有什么事,依着这厮的秉性,但凡看上的妇人,都会想方设法搞到手。 不妨我老婆子做个交通,赚他几两银子花花,岂不快哉! “西门大官人早啊!来来来!屋里坐,屋里请坐!等老身上茶来!” “王干娘从容,我身子还未大好,趁着早上清凉,出来透透气,吃茶不急!干娘摆过摊子再上不迟!” “好好!大官人那稍稍打坐一会。老身上灶坐壶水,水开了再上!” 徐玄生翘起二郎脚,右手折扇一搭一搭地敲着左掌,目光时不时瞄一瞄那扇窗户。 一柱香后,王婆支好了茶帘子,将外面的桌子摆好,刚好灶上的水也开了。 王婆端上一杯茶来,又随手摆了几碟干果,自己也泡上一杯,抱在手中,坐在桌旁。 徐玄生吃了两口茶,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王干娘,我…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身一痴傻婆子,不知大官人能有何事,求到我头上来,倒也奇怪?” 王婆似笑非笑地看徐玄生的笑话。 “也非是什么大事,但别人做不成,非王干娘不可!” “这是啥事?还非老身不可?老身知自家底事,可没有与众不同的能耐,大官人错看了!我也做不成才是!” “王干娘莫急着推辞!” 徐玄生从袖底摸出一锭五两的雪花银子,放在桌上,推到王婆面前。 “干娘若是作成好事!还许十两银子谢你!” 王婆被白花花的银子闪了一下眼睛,顿时露出贪婪之色。 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足够普通三口之家半年的生活之用,王婆忍不住伸手摄起,塞在腰上。嘴里却是另一番说辞, “大官人有事,说来听听,老身今年七十有余,缺德的事我可做不来!” “干娘说哪里话来,不过小事一桩,就是…就是请干娘约隔壁小娘子过来,我请她喝杯茶而已!” 王婆嘿嘿冷笑,作势要取出腰上银子还他。 “大官人乃红粉阵中的娇客,勾栏院里的贵人,以你的风流盛名,请个妇人喝茶,何必老身去请,不劳大官人破费!” “干娘莫要生气,我与小娘子素不相识,昨日朝过一面,却像似曾相识,故作请干娘相邀,请杯茶问上一问,别无他意。” 王婆用手中汗巾拂了拂两边的裤腿, “大官人说得轻巧,人家新嫁的媳妇,让我请过来与一个陌生男人喝茶,亏你想得出,老身不做这肮脏勾当!” 徐玄生一听,心里有些怒气,心想你这个老虔婆,平日里说淫媒卖暗娼的事干得还少吗?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 “干娘莫把话说得难听!平日街坊邻里的,往日里什么作派,哪个不知道?今日在我面前假撇清,是何道理?告辞!” 将茶盏往桌上一顿,徐玄生站起身来,大袖一拂,往外便走! 王婆见他生气要走,忙一把扯住袖子, “大官人莫要焦躁,且坐下来商量,此事急不得,容老身想个由头才好!” 徐玄生顺驴下坡,复转身坐下,装着一副怒气不息的样子。 王婆弯下腰来陪着笑, “大官人莫要生气,老身已想到一个办法,不过还得有劳大官人破费几两银子!” “干娘且说来听听,几两银子不是问题。” “老身今年七十有二,一直穷窘,连送终防老的衣物尚未置办,大官人不妨赏我几两棉花,两匹布, 那潘氏乃潘裁缝之女,女红刀剪工夫了得,我借个做防老衣服的由头,请她过来帮忙,料想她不会推辞, 待她在我房里做衣时,你装作进来找我说事,这不,你和她就可以说上话了吗! 事偕与不偕,到时只凭大官人手段!” 我去! 不愧是久惯勾搭的马泊六,这条计谋可谓顺水推舟滴水不露, 徐玄生暗暗腹谤不己,口中却是赞道, “干娘好心计,做成此事,重谢必不食言,我先去取布匹过来!” 不多时,徐玄生从自己店铺中取了一匹绛色纺绸一匹白绢,和一包棉花。兴冲冲又到了王婆店中。 王婆喜孜孜地接过布匹棉花,抱入房中,再出来与徐玄生说话! “大官人,东西老身倒是收下了,小娘子我也有九分把握约过来, 但还有一事,老身可要说明,大官人虽也是行家里手,明天小娘子过来,只好温言软语交搭,切不可霸王硬上弓,一旦闹将起来,我门户浅窄,被人涌入,到时都不好看,切记切记!” “干娘放心,我切不会莽撞行事!”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你且回去,明日我约她过来,安置些酒菜,留她午饭, 你只管午时过来,到店中寻我,我装忙趁着酒菜,一并要谢你,拉你入席。 我会说酒少了不够,抽身出外打酒,留下你们两个,方便行事!” 第111章 请潘娘子入局 下午时分,王婆见街上人少,偷偷从后门溜出,走过武大这边来, 站在后院门外,伸头望了一下,喊了一句。 “潘娘子可在?” 岳秀山刚刚给迎儿捉了一会虱子,才帮她把头发梳上束好,才要上楼歇息一下。 听得有人喊潘金莲,忙开门来看,见是隔壁王婆。 “原来是王干娘,快进来坐!” 把王婆让进院子,来到屋里,岳秀山自去沏茶,并叫迎儿去楼上房里端些果子点心下来。 “干娘,请喝茶,这些果子是打发迎儿上午买来的,看着新鲜,你试尝尝。” “小娘子莫要客气,老身过来,特有一事央求小娘子!” 岳秀山打昨日看过西门庆后,见不像徐玄生的样子,心里颇为失落,后来细细回想两人说话,也发现有些不对。 我失口说出对不起,他居然说没关系。 对不起,没关系,都是后世才有的文明用语,宋朝是没有这一说话习惯! 难道他与我也一样,也是借尸还魂的?所以不再是从前的面孔了。 岳秀山那天穿越在潘金莲身上,自家慌乱一团,后又闭在家中几日,并不知道西门庆,半夜在紫石街坠马一事。 但想到西门庆有可能就是徐玄生,岳秀山也在想怎么与他见面,问一问才放心,但碍于现在是潘金莲的身份,不好贸然去见那个西门庆。 王婆久在这紫石街上开茶馆,想必与西门庆熟悉,看来还得通过王婆,找个机会,与那人见上一回,问个明白! 这时看见王婆过来,正中下怀,自然热情招待,要寻个借口,与那西门庆通个消息才好。听到王婆有事求她,刚好卖个人情与她。 “不如干娘有何事?用得上奴家,尽管开口!” 王婆吃了口茶,满脸堆笑, “老身今年七十有二,夜来时常咳嗽,怕是时日不多,生个痴儿,没甚什长进,长年赶脚在外,不怕小娘子笑话,至今连送终防老的衣物,都未置办, 刚巧前几日,一个常来吃茶的老主顾,见我可怜,送了我两匹布, 老身见这几日天气晴和,趁着手脚舒服,想自己把几件防老衣物缝了,奈何老身请不起裁缝,自己又不善于裁剪,恐怕坏了布料。 听闻小娘子裁剪手艺一流,深得潘裁真传,还烦请小娘子帮我一帮,老身感激不尽!” “干娘只要不嫌奴家手拙,到时只管来喊就是!” “今日天色不早,明天是个吉日,到时就劳烦小娘子了!” 王婆喝过茶,吃了几个果子,喜滋滋地从后门回自家店里不提! 第二天,岳秀山带着迎儿早早起来,帮武大蒸好炊饼,打发他出门去了。 武大这几日卖新式炊饼,生意火爆,赚过了平常二三倍的铜钱,劲兴儿十足,高高兴兴趁着曙光,挑着担儿,望县衙门口而去。 岳秀山和迎儿就着稀粥吃了两个带馅包子,打了井水,早早洗过衣服,晾在后院里。 让迎儿在灶台下守着,别让火熄了,武大等会回来,还要买上一担,炊饼在蒸笼里煨着。 岳秀山上楼来,对着铜镜,将自己梳理一番,岳秀山自愧没有现在的潘金莲漂亮,心里不免有些嫉妒和得意。 要是在后世,完全可以凭张脸吃饭,纵然不去抢杨幂范冰冰的饭碗,哪怕开个小号,抖音里开个直播,带一带眉笔口红卖卖货,绝对是顶流的网红大v。 从衣箱里取出一套艳丽而不失端庄的衣裙换上,等着王婆来唤她! 岳秀山没有看过金瓶梅,自然不知接下来西门庆和王婆设下的局,竟一门心思要往里钻。 王婆那边倒是不急,她倒怕潘娘子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裁剪完了,又回家去,留不下她吃午饭,让西门庆扑了一个空,到时不好交待! 约摸等到巳时时分,见太阳升至半空,王婆才出后门,慢慢踱到武大后院边。对着楼上喊了一嗓子! “潘娘子!” 岳秀山等在楼上正不耐烦,下来望过两回,不见王婆过来,自己又不好过去,正想,这老婆子真健忘,昨天没得好好的,咋还不来? 全无心思练功,在楼上嗑了一把瓜子,听得王婆一声喊,撒了瓜子,拿上剪刀尺子针线包儿,出房快步下楼。 “迎儿,我去王干娘家,帮她老人家裁两身衣服,你爹回来,让他自个吃饭, 你写满十张字,便收了笔墨,回来我再看。” 迎儿答应一声,依然在桌前,歪歪扭扭练字。 王婆在后门迎着岳秀山,一齐进到王婆房中, 王婆早在房中摆开桌儿,摊上一层粗布,摆了两匹布在上面。 “潘娘子慢慢费心,老身上街去买点酒菜来,没给了工钱,好歹吃顿饭去!” “干娘莫要劳烦……!” 岳秀山刚要客气一番,王婆已是掩了房门,出店上街去了! 古代的衣饰本是繁杂,但这送终防老的衣服,只不过一袭寿被,一套内衣服,一套外装,式样却是男女固定的,并不复杂! 潘金莲本是裁缝家出身,又在官宦大户人家做了七八年贴身丫头,什么衣服没有做过? 这送终衣服无非做得宽大一些,死后人体僵硬,便于穿着! 展开布料,用尺子比划出尺寸,用粉块画出裁剪线,操起剪子,咔嚓一阵剪! 待得王婆买得酒菜回来,岳秀山已把两套衣服裁剪完毕, 王婆啧啧赞道, “潘娘子好手艺,才多大功夫,就处置好了! 时辰也到了午时,该是吃午饭时候了,先收起来,待我慢慢来缝!” “须些小事,又何必劳烦干娘留饭?空自破费!” 王婆一边将裁好布料收起,一边笑着说, “皇帝尚不差饿兵,请潘娘子帮忙,难不成饿着肚子回去? 这要让邻里得知,还不定多少人戳我脊梁骨呢! 何况,几样普通菜儿,能值几个铜钱?还望潘娘子莫嫌简陋。” 桌子干净,王婆摆上酒菜,拿来两个盅儿两付竹筷。泥壶儿温了酒,筛满两盅。 两个人坐下,刚要举杯动筷时,忽听得店中有人一声喊。 “王干娘在哪里?” 第112章 越过千年的再见 岳秀山和王婆刚要举杯开喝之际,听得店中有人喊,推开房门看时,正是西门大官人到了! “哎哟哟!大官人来得正好,前些日子,多蒙大官人送下两匹布,今日作成潘娘子裁成衣服,备下一些酒菜,还未动筷,这下好了,大官人进上喝上两杯,权当老身答谢两位!” 不容岳秀山开声,王婆一把把徐玄生拉进房中来。 “这位就是送我布料的西门大官人,这位是潘娘子!两位见过!” 岳秀山心中一惊一喜,我去,哪里有这般巧法?刚想见见他,他就来了。 碍于自己现在是潘金莲的身份,还得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叉手福了一礼。 徐玄生也是激动不已,倒垂折扇,抱拳一揖。 “见过潘娘子,休怪唐突!” 王婆很快拖来一张椅子,放在岳秀山对面,并上一副碗筷酒盅。 岳秀山和徐玄生各自坐下,王婆给徐玄生面前斟上满满一盅。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难得两位撞一堆儿,老身一并相谢,来来来,一杯儿淡酒,两位请!” 三人饮了几盅,岳秀山和徐玄生各自借尸还魂,还未确认,不好答话,闷闷地吃了几筷子菜。气场有些尴尬! 王婆观颜察色,摇一摇酒壶儿,站起身来,笑着说, “原只打了一斤酒,够我与潘娘子,大官人量大,待老身去寻些酒来!” 徐玄生正要支走老婆子,此言正合心意,伸手在袖袋中摸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在桌上。 “如此正好,狮子街刘五家的金华酒不错,劳烦干娘抱一坛过来。” “那两位先将就吃着,老身去去就来!” 王婆抓过银子,转身带上房门,上街望狮子街去了。 岳秀山与徐玄生几乎同时看向对方,一怔之下,又尴尬地低下头。 一时间,又不知如何搭话。 “昨日…昨日失手,帘杆打了大官人头,实在是对不起!” 还是岳秀山见王婆走了,胆子放大,旧事重提,说起话来! 徐玄生一听,又是这句对不起,不由一激动,将桌上筷子碰落在地上。 “没…没关系的,我这头硬实,早几天坠下马来,磕着脑袋,昏迷了几日,都没有事,帘杆打一下,不妨事!” “大官人昏迷了几天?真的没什么事?” 岳秀山一惊,自己不正是在潘金莲上吊昏迷时,穿越过来的吗? “真没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 徐玄生一边拖开椅子,望桌下去挂筷子,一边心里想着该如何开口试探才好呢? 见到筷子都掉在了对方脚下,徐玄生伸手去捡时,不小心碰了一下脚! “你要干嘛?” 岳秀山站起身来,向后一让, “不好意思,刚才小娘子问我,我突然想起一事,是我昏迷醒来,脑中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徐玄生借着桌底下遮脸,一咬牙撒一个谎! “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岳秀山心中一激动, “那是谁?” 徐玄生就着地上,用筷子飞快地写下岳秀山三字! “就是她!” 岳秀山一看地上,正是自己的名字! 是他!这个世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大头!是…是你吗?” 一声大头,听得徐玄生热泪盈眶,百感交集。 果然是小山!只有她才叫他大头! “小山……!” 徐玄生呼地从地上站起,一把把岳秀山抱在怀里! “是你!果然是你!终于找到你了!” 岳秀山也抱住他,两人在昆仑山上遇险,临危不忍相弃!一同进入通天彻地镜! 这一番算是死后重逢一般,哪能不动情!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只怕下一刻又要各分东西! 这一刻,他们都真实地做回了自己,不再是宋代西门与潘氏!不再在意宋代的礼法与现实。 徐玄生吻上岳秀山的额头,岳秀山也不再矜持,热烈地回应着,隔着千年时空的再次相遇。灼热的红唇相吻,让两人浑然忘却物外。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王婆进来,拍着大腿低声叫唤道。 “哎哟喂!你们这是干的啥事?我好心备下酒菜招待,你们却在我房里干出这等勾当! 潘娘子,我是请你来裁衣服,不是让你来偷汉子!武大要是知晓,闹将起来,要连累我吃官司!不如现在说与武大知道!” 假装便要出房而去! 岳秀山和徐玄生被王婆撞破,即时醒悟过来,他们自然不能将内幕说与王婆知道。 岳秀山倒被王婆一番话说得恼羞不己,真被她嚷出去,只怕不好收拾。 两人双双出手扯住王婆, “干娘饶恕!” 徐玄生连忙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塞在王婆手里。 “我与潘娘子一见钟情,干娘可怜!日后定有报答!” 王婆收了银子,悠悠叹了一口气, “唉!我这个人心软,那日瞧着潘娘子配上武大那等蠢物,心里着实替你不值, 今日与大官人站一起,这才真是个天造地设的一双,金童玉女一对! 既然有缘好上了,我也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做对实在的恩爱夫妻。” “多谢干娘吉言,我俩决不相负!” 徐玄生拱拱手,岳秀山也只得点点头! “这就好了,瞧着你两个,菜都没动几筷子, 等我倒出酒来,再重新吃过!” 王婆见好事已偕,银子到手,心花怒放,重整酒菜,三人又喝了几杯! 听得迎儿在后门处喊娘,岳秀山不知何事,只得暂时别了徐玄生和王婆,回到自家来! 原来迎儿在家,总不见岳秀山回家吃午饭,等了好久,自己饿了,又不敢自己先吃,忍不住了,就寻到王婆这边来! 找到了徐大头,岳秀山也就放了心,同时又有了新的麻烦。 自己如今是潘金莲的身份,名义上是武大的老婆,自己与他偷偷摸摸约会,这也终究不是个事呀? 何况日子久了,街坊邻里哪能不知?一旦嚼起舌来,那脸面往哪搁? 难道真要把武大嘎了?武大这人虽丑,却是个善良心性,岳秀山下不去手! 不行!得想过法儿! 要不给武大赚一笔银子,让他买房子,自娶一房老婆,然后给自己一份和离的休书,落个自由之身,再与徐大头一起。 那用什么方法赚银子呢?靠卖带馅的包子,肯定不行赚钱太慢! 想起哪天让武大去买砂糖做炊饼,结果买回的是红糖和麦芽糖,市面上根本没有白糖! 要不用红糖制成白糖来买,这个绝对赚钱! 第113章 奸夫淫妇不一样 徐玄生也在岳秀山离开后不久,也离开了王婆的茶店! 第二天一早,徐玄生刚刚洗漱完毕,就听得应伯爵遣小厮过来,说是铁匠刘三,今天中午在醉仙楼摆酒,给西门大官人赔礼道歉! 徐玄生并不在意这事,心里甚至还有些感谢刘三的老婆,若不是她一盆洗脚水,倒在马头上,跌死了西门庆,哪有现在的徐玄生! 中午的酒席,倒也不误事!徐玄生昨天只顾着高兴,抱住岳秀山亲热去了,啥事都没来得及问,事后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武大现在霸占着他老婆呢! 虽然名份上是武大的,但实际上是我徐玄生的人!一天都不愿小山在那里待着! 今天得商量个办法,把小山接到这边来,住在一起! 小山不喜欢做饭洗衣,武大那穷鬼啥都没有,小山要给他洗衣做饭带孩子,想想都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早饭也不吃了,徐玄生也不带小厮,穿戴整齐后,一个人溜出府来。 岳秀山昨天回家安排了武大迎儿的吃喝,又借口帮王婆缝寿衣,溜到王婆茶店之中。 王婆见她不请自来,心想,咋看不出来?往日里端庄得一本正经,今日才得相识西门大官人,刚刚亲热过,还没隔上两个时辰,又忍不住了? “干娘,衣服裁好了,我也闲着,帮你一起缝吧!” 王婆听得来帮自己缝寿衣,自然不会拒绝,泡好茶水,两人敞着房门,一边缝衣一边聊天。 岳秀山本就是过来打听一下,西门大官人的家庭情况。 王婆自然不会隐瞒,一五一十道来。 当听到西门大官人经常在勾栏院里眠花宿柳,家中还有大小四房老婆,通房丫头七八个时。 岳秀山气得满脸涨红,咬得腮帮子鼓鼓的!刚刚相见的甜蜜情愫,被怒火烧成灰飞烟灭! 好你个徐大头! 你倒是掉进女儿国里了,享尽艳福,那我岳秀山算什么? 难怪过了这么久,才知道出来找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害得岳秀山一宿都没办法心气平息,练起阴阳无极功,也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 第二天一早,打发走武大上街,留下迎儿看门,衣服也懒得洗,憋着一肚子醋气,早早到王婆这边来,边缝寿衣边等那个砍脑壳的大头鬼! 徐玄生在县衙门口,见到武大,买了几个带馅的炊饼,知道这是心爱的小山做的,一路吃得滋滋有味! 徐玄生一路走来,远远就看见王婆在门口嗑瓜子子。 王婆见到徐玄生过来,也不言语,微微点了点头,嘴巴朝内努了努! 徐玄生会意,作了一个揖,快步直奔王婆房里而去! 刚推开门,就看见岳秀山在一针一线认真缝衣,听得门响,对着徐玄生嫣然一笑。 徐玄生心都醉了,忙凑过去,低低叫了一声! “小山……,哎哟!” 岳秀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一拧! “小山…小娘子!轻点!轻点!哎哟!” “你家中四个老婆,八个大丫头,你每晚上睡哪里?说!” 岳秀山压低声音吼道, 徐玄生立刻就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我睡书房!睡书房!小山,先放手,你听我解释!” 岳秀山把嘴凑到徐玄生耳边, “睡书房?你骗鬼吧!就算你还念着我,那帮女人能放过你? 我还不晓得你们男人的德性!王婆说了,家中一帮女人你还不满足,经常去勾栏院里眠花宿柳包头牌!” “小…小山!那是以前的西门庆,不是我!不是我呀!” 岳秀山一怔,好像有点道理! “那你真的夜夜睡在书房里?” “你…你先放手好不好?我中午还要参加个宴会,这耳朵拧红了,我怎么有脸面去。 你先听我解释,解释你不满意,再拧好不好?” 岳秀山哼了一声,便放开了手。 “说!说不清楚再收拾你!” 徐玄生揉了揉耳朵,长舒了一口气! 从刚才手上的力道来猜测。 看来小山的阴阳无极功进境不比自己的烈阳一炁功慢啊! “是…是这么一回事!那天西门庆喝醉酒,夜里从马上跌下来,又被马踏了两马蹄子,一处伤在左肋,一处伤在右胯! 我现就推说伤得很重,那里动不得,要住在书房里养伤!这不就躲过去了吗。” “真的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我哪敢骗你呀!” “这还差不多,你以后要真敢乱来,我看你就别练烈阳一炁功了,练葵花宝典吧!” 听得徐玄生汗毛一竖,连忙陪着笑说, “不敢不敢!我们还要回去昆仑山,修仙问道呢!” 徐玄生揉着耳朵坐了下来, “很疼吗?” 岳秀山见他一直捂着耳朵,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看来他并没有犯错,自己不问青红皂白虐了他一阵,到底有些理亏! “疼!老疼了,你阴阳无极功都用上了,能不疼吗?” 岳秀山歉然一笑,搬过他脑袋来看,果然拧得有些狠,都快有瘀青了。 运动几分内气,伸手帮他揉揉!散散气血! 徐玄生把脑袋靠在她胸前,闻着袭人的体香柔软的温存,舒服得快哼出声来。 口欠地问了一句! “小山,你…你住在武大家里……,方便吗?” 岳秀山一听,伸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我还能让武大碰我不成? 我要求他先买了自己房子,再想娶老婆的事,我睡楼上,带着他女儿迎儿一起,他自睡楼下。 说到方便,还真不方便,武大是真他娘的穷,家里尽是破破烂烂的东西,没一样像样家什。” “你又不喜欢做饭洗衣服,不如住到我那边去!有丫头小厮侍候,我们一起享受一下万恶的旧社会!” “你当我不想跟你住一起呀,可现在你是西门大官人,我是武门潘氏,你怎么把我弄过去?” 徐玄生急了,难道打算在武大家住上几年吗? “那怎么办?” “我也想过了,武大人丑心善,也不能亏他!先帮他赚一笔钱,买个房子,娶个老婆,让他写份和离休书给我,那时我也可名正言顺跟你过去!” “那好!我明天带二百两银子过来给你,就跟武大把这些事办了!” “那肯定不行!武大就像卖老婆一样,他肯定不干!得帮他自己赚钱才行!” “他有什么能力赚钱?那得要什么时候?” “我已想到一个办法,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赚足够的钱,武大以后也有了营生之路!” “什么办法?赚钱这么快?” “红糖提纯白糖!” 第114章 武松来了 “小山!这个主意好,没有面世的珍品,卖一两银子一斤,都会有人抢着买!这个真是来钱快!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一个主意,我正愁找不到东西上东京送礼呢,不如建一个小窑,烧一点玻璃出来,搞一些杯子镜子之类的,老值钱了!” “行!这个办法也不错!” 两人想到了赚钱的办法,都很高兴,岳秀山看了看徐玄生的耳朵颜色恢复得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起来。 “耳朵好了!” “还疼,再揉揉。” 徐玄生不想坐起来, “咦?你还赖上我了?我再拧一个试试!” 岳秀山伸手向另一边耳朵摸去,吓得徐玄生呼地坐起来。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个多时辰,商议了一些练功用药的方子,岳秀山要徐玄生慢慢收集好。 他家里开着中药铺子,常常会有一些珍贵药材,自己用得上的,得预先留下来,用时,岳秀山要他买一些女人用的物件送过来。 两人分开后,徐玄生自去醉仙楼赴宴,岳秀山回到自己那边,刚好武大也收担回了家,简单做了中饭吃了。 岳秀山上楼从衣箱中取了五两银子,叫武大过来,把银子递给他。 “下午你上街,去买六口水缸回来!四口缸请店里的锔碗匠在缸底,打上十几个手指粗的洞。” 武大吃了一惊,他不敢问岳秀山哪来的银子,但水缸底上打洞,这水缸还怎么装水? “六姐,这水缸打上洞就废了!” “你别管,我有大用,到时你就明白! 再买三担精炭回来,剩下的银子全部买成红糖。” 武大不敢再问,拿着银子出了门,不久,各店铺就把买的东西陆续送了过来,岳秀山指挥他们放在后院之中。 把三担好木炭倒在石板上,叫武大用榔头细细砸成碎屑,用水洗去浮灰。 然后将洗净的木炭碎粒倒入打了孔的水缸,铺一层两寸厚的炭粒盖一层白纱布,一个水缸就铺上十层。 然后将没打孔的水缸放在下面,上面架上两层装了木炭的水缸。组成一个净化装置,六个水缸分来两组。 然后叫武大把家里的木桶搬过来,将买来的红糖倒入里面,加上水,用木棍慢慢搅拌融化。融成一桶黑红色的糖水。 “好了,你辛苦了,去休息吧,下面的事由我来!” 武大乐呵地干自己的事去了,岳秀山将融化的糖水,用勺子舀着,倒入最上面那口缸中, 红糖水慢慢一层层地过漏,经过二十层的木炭吸咐,到第三口缸中时,几乎与纯净水无异。 岳秀山颇为满意,到天黑时,才将红糖水过滤完毕。 话说徐玄生去到醉仙楼赴宴,刚到醉仙楼门中,只见刘三请了两位德高望重的乡绅,在门中迎他,同时放了一挂鞭炮。 徐玄生并非是西门庆,并不恨刘三老婆,所以半点没有装腔拿势的意思,春风笑面的与众人一起上楼。 楼上摆开两桌,尊徐玄生坐了首席,应伯爵谢希大等人,还叫了院里两个姑娘来弹唱佐酒,一时间热热闹闹,吃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忽听得楼外街面上人声大噪,有人离席看个热闹。 “原来是个老虎的英雄!” “早些时侯,听说景阳岗上,不知几时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虎,过往的行商不知,被老虎吃了几个。 有人报到县里,李老爷纠集乡绅,悬下五十两白银赏头,责令附近猎户去围捕了那只老虎,结果老虎没捕到,倒损了两名猎户的性命,今天老虎被人打死了,那个是谁?” “听说是阳谷县人,在山下喝了十几碗酒,闯上景阳岗,偶遇上老虎,避无可避,借着酒劲,一顿拳脚,居然把这只老虎打死了。 附近猎户也算脱了灾殃,帮着抬着老虎,拥着那位英雄,来县里领赏呢!” 徐玄生一听,就知道是武松出现了,这家伙在水浒传中,可是要他性命之人呐!先看看虚实。 大家都挤在窗前往下看,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骑在马上,头上包着一块青布,穿着一件短襟,两臂肌肉虬结,在马上向着两边庆贺的路人,连连拱手。 后面一队猎户,一人前面敲锣,四人用竹杠抬着一只三四百斤的死虎。三五个扛着猎叉弓箭的跟在后头。 徐玄生看了马上的武松一眼,果然像条汉子,以自己现在功夫,估计难是他对手,看来还要加紧练功! 话说武松早几年因家里穷窘,没了供应,离家出走,闯荡江湖。 一路晃晃荡荡,四处结识一些地痞流氓,混一口吃喝,始终没有一个正经营生, 在外闯荡了三四年,除了见识了一些人情事故,与人切磋了一些拳脚功夫,到头来依然是两个肩膀扛一脑袋,光棍一条。 想想自己二十五六岁了,腰间银子不过二三两,不如回家看看,或许哥哥武大这些年混发达了,回去也有个宿处! 只身回到阳谷县,原来的几间破屋早已易主,一打听,才知武大卖了房子搬去了清河县。 武松没夫奈何,又往清河县来寻,路过景阳冈下,见到路旁一个茅草店子,挑着一竿酒旗儿, “三碗不过岗!” 武松一路走得又饥又渴,正好进去买碗酒来解解渴! 叫了一份猪头肉,伙计上来斟了三碗酒, 武松一口饮了一碗,这酒果然有些味道,使着性儿,一口气喝了三碗! “酒家,快打酒来!” 伙计上前来答话, “客官,我店里酒烈些,一般人只卖三碗,怕醉了不好行路!” “大爷是一般人吗?你只管拿碗来喝!不少你银子!” “客官,景阳岗上新近来了一只老虎,已经吃过几人了,客官喝多了,只怕到时不稳便!” 伙计还想再劝,被武松反手抽了一个嘴巴! “要你多管!老子使钱喝酒,图个痛快!你恁地啰嗦,惹得我性起,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店!” 伙计见他凶恶,哪里还敢多说,搬过酒坛,尽着他性儿喝! 武松心里焦燥,又赌着性儿,一气儿喝了十八碗。吃光了猪头肉。 抓一把铜钱,扔在桌上,拿起一根棍儿,挑起破包袱,出门扬长而去! 第115章 打虎见嫂 这景阳岗七上八下共一十五里路,武松仗着酒兴儿,一路走上岗来。 此时天色已晚,一轮明月高上东山,晚风吹来,阵阵凉意。 武松行走多时,此时酒劲儿上来,脚步有些踉踉跄跄,见到路边有一块大青石,正好歇歇。 武松放下棍子,拂去石上枯枝落叶,把破包袱儿扔上当个枕头,仰身躺下。 睡在恍恍惚惚之间,武松鼻间闻到一阵腥膻之味,迷糊间睁开眼来,月光下只见一个硕大的虎头,张开血盆大口,在自己面前晃荡,嗅来嗅去! 这只吊睛白额大虎,本是别山上走来这景阳岗,因岗上少有其它野兽,饿了就出来捕食行人。 这几日被一众猎户驱赶得东躲西藏,一连几日未曾进食,日间又被猎户射中前腿,中了一支药箭,又累又饿,只得冒死出来寻找食物。 见到青石上躺着一物,不知生死,老虎是一般不吃死物的,凑上前来,嗅一嗅,武松酒喝得多,又吃上一些猪头肉,口气难闻,老虎正在犹豫之间,惊醒了武松。 武松心头大骇,酒顿时醒去大半,大叫一声,翻身一滚,顺势将石边棍子抢在手中。 老虎被武松叫声吓得一愣,见武松翻身站起,绕过青石,张口便咬。 武松逃无可逃,月光下望着虎头,抡起棍子就是猛地一棍。 “嘭”的一声,结结实实打在老虎头上,一时用力过猛,棍子断成两截! 老虎本就饥饿乏力,前腿上药箭麻痹,当头被狠敲了一棍,一头栽下,半天爬不起来! 武松见老虎失威,抓爬不起,一时福随心至,一跨身,压在老虎背上,双手抡起半截棍子,打鼓一般,敲了上百下。 只打得这只老虎鼓睛吐舌七窃流红,折腾了半个时辰。 武松见老虎不再挣扎,只有微微抽搐的份,在放下心来,起身抱起石头,对着虎头又砸了几下,老虎才彻底死透! 一阵晨风吹来,武松才发现浑身汗透,心中后怕不已! 不久,天色大亮,有几个持弓挺叉的猎户上得岗来,遇见武松,见老虎死在一旁,尽皆大喜。 武松本是泼皮出身,添油加醋一番,把自己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吹嘘了一通。 猎户信以为真,赶忙下山去,到村里叫上人拿来杠子,将死虎抬下岗,簇拥着武松到清河县来领赏。 为了壮大声势,在村长家借了一匹拉车的马,剪几尺红布,斜斜系在武松肩头,组织十几人,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在清河县游了几条街,最后向衙门里头来。 李县令听人报知,景阳岗的老虎被人打杀了,也很高兴,毕竟自己境界连连出了人命,影响政绩,这下好了,去除了祸患,太平无事。 衙役们喝起堂威,李县令登阶坐堂,命人传打虎英雄来见。 四个猎户抬着老虎,与武松上堂来见李县令。 四猎户放下老虎,齐齐跪下。武松在堂下叩头, “小人武松,叩见大爷!” 李县令看时,见武松七尺身躯,体量伟岸,虎臂熊腰,颇有气势。 “果然是条汉子,不然怎么打得这猛虎!师爷去取赏格来!” 不一会,坐案师爷自库房中取了白银五十两上堂。 “本县不食言,武松,这白银五十两,赏给你了,领下去吧!” 武松又叩了一个头。 “谢大爷赏!” 起身接了银子, 李县令见武松生得齐整,武力过人,起了爱才之心! “武松,本县衙门暂缺一领班的都头,我有心抬举你委任,你可愿意?” 武松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自己一直在找份营生过生活,这都头既体面,薪俸也不少。正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哪有不答应! 又翻身跪下叩头。 “多谢大爷抬举,小人愿意!” “那好!师爷,你替他录好身份隶牍,办妥实了,武松明日便可站班听衙,都下去吧!” 武松得了五十两银子,又领了一份都头的职务,当晚宿在县衙内,第二日起早,出了县衙,来吃早饭。 出门未走几步,被人扯住衣服,低头一看,正是自己哥哥武大。 “昨日听说有个打虎的壮士,名叫武松,我疑心是你,今早特地关心,果然是兄弟!” 武大比武松矮了半截,昨日因被岳秀山支使,做那漏糖的工具,不曾出来看热闹,但也听闻了打虎之事,疑是他弟弟武松,今早卖炊饼时,便看顾着衙门里进出的人! “原来是哥哥,几时搬到这清河县来?现在住哪里?” “自你嫂嫂死后,那年大旱,在阳谷县待不下去,就搬到这清河县来,现住在紫石街上。兄弟且住,待我卖过炊饼,一起回家去!” “哥哥不慌,我现今领了县里都头的职务,上午有些公事,下了班再与哥哥同去!” “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岳秀山在家里把炊饼笼子堆一锅上,腾出一口大锅涮尽,将昨日过漏后的干净糖水一桶桶倒入锅中,叫迎儿添上干柴,烧起大火熬煮。 煮了大半个时辰,满锅水只剩下小半儿时,岳秀山用筷子挑起看,有些俨稠拉丝,叫迎水退了火。 将糖水舀于缸中,又在缸中垂下几丝麻线,盖上盖子,等糖水冷却结晶。 刚刚做完这些,就听得武大一路嚷嚷着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人,身着衙门班头打扮! “六姐!这是我兄弟武松来家!” 武松? 岳秀山水浒传还是看过,但真的武松倒也见过,不由吃了一惊! 水浒传里,这货可是要自己命的家伙。 抬眼看时,只见武松生得与武大大不相同,身型高大,孔武有力,淡金色面庞,也算浓眉大眼,一点不似与武大一母所生。 “叔叔来家,屋里请坐!” 岳秀山叉手福了福,打了一个招呼!自己不是单纯的潘金莲,怕他干嘛! 不料想,武松一见岳秀山,眼睛都直了。 这怎么可能? 凭哥哥的相貌和财力,怎么可能娶到这般美貌的娘子? 满头乌发高挽,简单插上一支凤头银钗,面如鹅卵,眉似春山,眼含秋水映翠色,口若春风绽桃花。琼鼻通玉柱,桃腮染醉颜。身材高挑,凸凹有致,十指纤纤,穿搭典雅。 武松浪荡江湖几年,哪有不与泼皮光棍赌钱嫖院,自然也见过不少女人,从未见过如些完美的女子,一时间愣愣地看呆了,不知说话! “兄弟!这是你嫂子潘氏!” 第116章 武大捉奸 武大的话,惊醒了见色心迷乱的武松,连忙收起猪哥相,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见过嫂嫂!” 心中一万个草泥马跑过! 这老天瞎了老眼!这等女子,配上哥哥这种穷矮丑算是个什么鬼? 只有我武松这样的英雄汉子才般配不是! “六姐,我买回些酒菜,劳烦你收拾一下,兄弟回来,一家子庆贺一番!” 岳秀山答应着,从担子里取出买回的菜和酒。泡好两杯茶,让迎儿先端去。 自己找出碗碟,将买回的菜盛了,无非是一些猪牛鸡类的熟食,古代人自家吃食没什么讲究,不忌冷热,但酒都用滚水烫一下! 将菜端至房间桌上,一一摆开,安上四双筷儿,立了两个盅儿。 武大拿过酒来,给武松和自己筛满, 武松见岳秀山面前没有酒盅,便站起身来, “家里团聚,嫂嫂怎能不喝一盅?” 岳秀山刚要推辞,就听得武大叫了一声, “六姐也喝两盅吧,一家人不讲究,迎儿,给你娘寻个盅儿来!” 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只听武松吹牛,讲一些江湖上的秩事和他打老虎的壮举。 眼睛不忘盯着岳秀山脖子和胸脯看, 岳秀山是现代人的思维,倒不怕被人瞧,吃了一些酒,借口帮王婆缝寿衣,要过去与徐玄生相会。 徐玄生知道岳秀山上午要熬糖,也是吃过午饭才过来,已经等了一些时候了。 “怎么这会才来?” 徐玄生见岳秀山晚了许久,不免问道, “是武大的弟弟,武松回来了!” “啊!这家伙会住在这边来?” “不知道,依武大的秉性会要他住过来。这家伙不像什么好人,老盯着我看。” “什么?” 徐玄生吃了一惊,这不是反了历史轨迹了?还是原来施老头故意写错了? 不是说金莲调叔,怎么变成了武松戏嫂? 这可怎么办? 徐玄生一天都不想岳秀山呆在武大家了。 “以后我们相见都难了,这家伙武力值不弱,现在只怕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的阴阳无极功怎么样了?” “堪堪贯通三十九处。” “啊,你比我厉害些,我才三十三处。怎么会这样?” “哼!我是处子之身,行功运息,效果肯定好些!不比你这人渣强?” 徐玄生闹了个急头白脸, “不能怪我吧?我才接手这身体几天。” “哼!我制作出白糖来,怎么销售?你来想办法!” “要想卖个好价钱,这清河县能有几家买得起?要不卖给我,我送去太平府去销售! 我听说今年岁贡在即,太平府知府正在寻找贡品。你也不要多做,搞个两百斤就够了,多了不值钱! 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也足够安排武大了,你也好早点自由,武松这厮不是好人,我是一点也不放心!” “行了,就这么办,真当我还怕他不成,只要阴阳无极功贯通穴窍过半,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他!” 武松见岳秀山走了,兴趣少了一大半,两兄弟草草吃完,迎儿收了碗筷洗了。 “兄弟,哥哥这里还有空房一间,衙门里不好住宿,你就搬家里来就是,兄弟一起,也有个照应!” 武松看上嫂子的美貌,巴不得今天就住进来,武大此言,正合他意! “哥哥说得是,只是明天我有公务,要押解两名犯人去太平府一趟,需要两三天。回来就搬过来与哥哥一处住。” 说过,武松自回衙门去了! 又过了一天,岳秀山清早起来,顾不得武大的炊饼!赶紧揭开缸来看,白花花的一片,晶莹如雪! 岳秀山大喜,连忙取出几个笸箩来,将麻线串着的白糖结晶体搬出来,放在笸箩里敲散摊开,放在院子里晾晒! 到下午时分,将白糖收扰,放进瓮里,一百斤红糖,提纯了出七十多斤。 红糖不过三十文一斤,但味带苦涩,色泽黑红,哪有现在的白砂糖的品相口感好! 岳秀山安排武大再买回两百斤红糖,估计提纯出来,总有二百多斤白砂糖,暂时足够用了。 这样又过了两三天,下午岳秀山与徐玄生在王婆房里,商量要买一些土窑的白瓷罐子,把白糖装成十斤一罐,这样可以提升白糖的身价和品阶。 只听得王婆在外面叫嚷, “武大!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武大卖完炊饼回来,在屋里找不着岳秀山,寻到楼上,见迎儿一个人在写字, “你娘呢?哪里去了?” “娘去隔壁王干娘家帮忙缝寿衣去了!” “今天缝寿衣,明天缝寿衣,这些天下来,足够那老东西死上两三回郭都够穿了吧!” 武大在县衙门口今天被卖水果的郓哥说了一嘴儿, “我这几天找西门大官人卖水果,远近都寻他不着,不想别人说他原来都是往王婆店里吃茶,到那儿也照不见个人影儿,真是奇怪!” 一番话说得武大起了疑心,自家娘子不也是天天往王婆店里帮忙吗?这寿衣好像缝不完似的,莫不是与西门大官人有什么私情? 疑虑一起,就像火烧干茅草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武大顾不得还剩下的炊饼,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回家不见岳秀山人影,心里更急,听得迎儿一说,怒火腾地上来。 操着扁担就往王婆家来,迎儿一见不妙,也跟了上去。 王婆嚷了一嗓子,来拖武大,被武大把推开,一脚踢开房门,就向房中扑来。 不料武大身矮脚短,王婆家门槛又高,一跤绊倒,跌入房中,手中扁担不及撒手,胸口一下戳在扁担头上。 大叫一声,吐了口血,昏倒在地,房外的王婆迎儿,房内的岳秀山徐玄生,一时间都惊呆了! 原来是这样! 这武大根本就不是我踢伤的! 我好冤! 徐玄生发现事件轨迹虽然改变了,结果却是没变! “快!快!把武大弄回家去!” 没办法,几人抬的抬,扯的扯,把武大弄回他床上安顿好。 岳秀山真是欲哭无泪,他娘的终究还是闹了这提奸的一出! 看来,还是要早早与武大摊牌了! 岳秀山给武大把了一手脉,伤了心包经络,逆血上涌,不算很严重。 “迎儿,拿纸笔来!” 迎儿上楼拿下纸笔,岳秀山执笔写了一张药方,取出一些碎银子。 “迎儿,你去药铺里,给你爹抓几副药来!” 迎儿拿着银子和药方去了,岳秀山看了眼前这个可怜又可憎的武大,叹了一口气! 你吃的哪门子醋?来捉姐的奸? 取来一碗冷水,给武大灌了几口。武大悠悠醒转。 “娘…娘子。” 第117章 武松戏嫂 “谁是你娘子?你几时三媒六证娶了我?” 武大一听,急了,连连咳嗽。 “你…你答应我,买了房子就……。” “房子呢?你的房子在哪里?” 武大一时气短,呐呐地不好回答。 “就…就算房子…还没有,你也算是我未婚妻吧?你…你也不能与西门……。” “未婚妻又咋的啦?就不许我走动一下吗? 等你赚钱买房子,我怕要等到八十岁才够! 我与西门大官人喝茶,谈的是白砂糖生意! 你知道这生意有多大吗?” 岳秀山抓起一个包袱扔在桌上,里面滚出七八个十两的银锭子。 “这是一百两银子的定金!送过货去,还有一百几十两,别说十年,或许你一辈子都挣不来!” 床上的武大一下变得僵硬,白花花银子啊!他几时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一下呼吸都要停止了,忽然又听到一件事,心口一痛,脸色一暗。 “如…如果这…这是卖娘子的钱,我…我宁愿不要!” 岳秀山真是哭笑不得,凭你武大还能卖我? 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恼怒, “武大,你觉得配得上我吗?” 武大心里一紧,羞惭顿生,嚅嚅地说, “配不上…。” “我要走,你拦得住我吗?” “拦…拦不住!” “你和我并没有婚约,你手中不过是余氏老妖婆,给你的一张我三十两银子的卖身契! 我要出三十两银子自己赎身,官府不会不认吧! 你以为我没有三十两银子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吗?” 武大一听,神经一下紧张。 “为…为什么?” “我是看在你为人善良,你父子穷困可怜! 我不想迎儿将来被人当丫头使唤,不想你老来孤苦伶仃!” “娘……!” 刚好迎儿买药回来,听得岳秀山如此一说,顿时哭着跑过来,抱住岳秀山。 “娘,你不要走……。” “迎儿,别怕,就凭你叫我一声娘,我绝不会不管你!” “六姐…你是说你不会走…。” 武大一下又高兴起来, 岳秀山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会给你买一处房子,然后把这门白糖手艺传给你,你做好了,不说富甲一方,至少呼奴使婢,做一个富家翁是毫无问题的。 至于迎儿,将来愿意跟着我,还是跟着你,就看迎儿自己了!” 武大听完这番话,是既失落又憧憬,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富家翁,那是自己敢想的吗? 现在的生活,还真不如大户人家的一个奴才。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打死他也不相信,但岳秀山说的话,他是半个字都不怀疑。 一个带馅的炊饼,就让他每天多赚两三倍的钱,这白糖手艺,这才几天,就是二百多两银子,简直是做梦一样!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娘子,终究不是自己的,想想自己这个鬼样子,还是知足吧! 岳秀山叫迎儿烧火给武大熬药,自己还要动手做饭! 忙乱了好大一阵,直到天黑,看着迎儿送了药汤和饭,给武大吃了,岳秀山才上楼休息。 武大受伤的第二天,徐玄生要带一家子去郊外踏青,岳秀山也没有去王婆那边,该交待的事也交待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武大还躺在床上,今天是不卖炊饼了,可能要歇息几天。 岳秀山也暂时不打算提纯白糖了,洗过衣服后,正打算收拾一下后院中的提纯装置。 “嫂嫂在干嘛?可要武松搭把手?” 岳秀山都没提防,什么时候武松回来,溜进了后院,不过,大白天的,武大又在家,谅他也不敢胡来。 抱着有免费劳力不使,过期作废思想,他愿意帮忙,就让他干! “叔叔不嫌累的话,那把这几口缸抱到那边墙下,摞起来就是!” 武松去了太平府一趟,花了两天多时间,今日到衙门交了差,将铺盖背起,直奔武大家里, 见武大家门开着,往左边前房里一看,见武大睡得正香,缩脚出来,将铺盖丢入后房之中,听得后院里有声响,见是岳秀山一人在那里,心里一喜,偷偷溜了过去。 武松一边搬缸一边与扫院子的岳秀山搭话, “敢问嫂嫂,娘家哪里?” “不远,清河县潘家埠。”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嫂嫂别见怪。” “说吧,一家人有什么见怪的。” “我想不明白,嫂嫂花一样的人儿,怎么配给了我哥哥这等人物?” “你当我愿意啊!还不是造化弄人,身不由己。” 岳秀山直话直说,也没什么隐瞒,瞎子也看得出她与武大不般配,里面肯定有隐情。 武松一喜,原来嫂嫂并不喜欢哥哥,自己是不是机会来了? “那又是何缘故?” “我娘子姊妹多,父亲死后,老娘养活不过,打小把我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 长大后,主母见我长得妖娆,怕我迷惑主人,把我白送给了你哥哥!你说冤不冤?” “冤,真冤!我都为嫂嫂不值!嫂嫂好似一朵鲜花掉在牛粪上,太可惜了。” “我要不是看在你哥人不坏,迎儿没娘可怜,才留下来照顾他们。不然,真还不如一死了之。” “嫂嫂千万别生此念!这个家,以后有武松在,绝不让嫂嫂受什么委屈!” 武松把缸搬好,用水洗尽了,站在岳秀山背后,看着岳秀山秀气的颈脖,平滑的香肩,忍不住色心大动,伸出手来搭了上去。 岳秀山感觉肩上搭上一只手,向前冲出一大步,转过身来,瞪着武松。 “你要干嘛?” 武松急了,脱口而道, “嫂嫂,莫怪武松唐突,哥哥实在配不上嫂嫂,武松比他强十倍,我们……。” “你把我当什么人?你哥哥还未死呢?你就不怕武氏列祖列宗的牌位炸了?” 岳秀山生气地将扫帚一扔,转身进屋,噔噔噔上楼去了。 留下武松一个人呆呆在后院之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羞且愧! 嫂嫂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讨厌哥哥,是身不由己下嫁于他,不可能对他谈什么忠贞。 莫不成是故忌哥哥在,碍于人伦之理,怕人闲话,不肯相从? 要是哥哥不在了呢? 第118章 春游受辱 徐玄生领着一家子,套了四辆马车,每一辆车上一个主母带两丫环,车下左右一个小厮随着,自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浩浩荡荡,出了县东门,望大源庄而去。 大源庄有西门家的三百亩地和几块山林。庄头是姓沈,叫沈华林。 静慈庵却只是离城三里地的一处山林中,也颇算顺路。 不到半个时辰,静慈庵已遥遥在望,徐玄生让来旺带十两银子的香资,先行去庵中报知。 静慈庵离县城不过三里之遥,这等风和日地春光灿烂的日子,踏青郊游的肯定不少,让来旺先行去庵里,希望留出一间房来,安排女眷休息。 这一路上游人络绎不绝,有行路的普人家,当然也不少驾车坐轿的官宦大户人家。好在官道较宽,不算拥挤。 官道旁的油菜花已开得一片金黄,路边野草长起三四寸,像给官道镶上两道翠玉边沿。 徐玄生鲜衣怒马,折扇轻摇,好一派逍遥风釆, 几个青巾秀才,相聚一起,摇头晃脑,像是在题作即兴诗文。 徐玄生突然有些惭愧,自己好歹也算个大学生,来至宋朝,还不及文学水准还不及一个十岁蒙童,更别说有功名的童生秀才,举人是更别说了。 看来有时间,还是多看一看书。不说考什么功名,将来与人相处,吐谈之中,也不至于过份粗俗,让人瞧不起。 徐玄生收敛了张狂姿态,上得山林,在庵外下马,书琴将马牵去拴了。 回头看着四房妻妾下得车来,但吴月娘到了,与她一起带着一众人进入静慈庵的静玄师太带一小徒,降阶来迎。 静玄师太身着灰色衣袍,掌挂念珠,高宣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西门大官人和一众娘子,光降寒庵,贫尼有礼!” 徐玄生和吴月娘孟玉楼李娇儿孙雪娥等连忙还礼, “前些日子,我家官人受了些灾祸,在家中观音菩萨座前,许下心愿,今日前来,礼拜菩萨,以偿所愿!” “大娘子虔诚许愿,自是佛法应灵,菩萨保你家宅宁静,合家平安,快请入庵,待贫尼奉茶!” “劳烦师太了!” 静玄师太前面引路,因为不是先礼佛,便带一众人,从偏殿进入,再到后面的禅房中。 有小尼搬来几张椅子,请徐玄生和四个妻妾坐下,又有小尼捧上香茶来。 闲谈了几句,喝过茶水, “打扰师太清修,还望恕罪,我等先去礼拜菩萨要紧!” “大娘莫要客气,我等清修之人,还不是多承各位施主供养,操持礼佛,自是本职! 西门大官人稍坐,贫尼带众娘子去了!” “师太只敢自便,不要理我就是!” 静玄师太带着吴月娘一行,去各殿烧香叩拜,徐玄生坐着喝茶,看见靠窗的桌上,摊开一张正在抄写的佛经! 这佛经抄得细致,一生不苟,字体娟秀,笔力柔媚,有些晋唐风骨。 徐玄生将佛经倒着翻,翻到第一页时,有个署名定慧。 正在狐疑之际,忽觉房中一暗,闯进来一人,徐玄生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惊呼一声, “你是哪个?怎么跑进我房中来?” 徐玄生回头一看,却是个年轻尼姑,面容皎美,明眸皓齿。 徐玄生不敢久视,忙行了一礼, “是静玄师太安排,让在下在这里坐坐,她带人礼佛去了。唐突了师太莫怪!” 那尼姑看见徐玄生相貌不俗,丰容伟岸,举止有礼,心里火气消了一半,又听得是静玄师太安排,更是无话说。 “原来是我师父的客人,我不知道,还请公子宽恕我无礼!” 说罢,向徐玄生还了一礼, “不敢!” “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贵住哪里?” “在下清河县西门庆。” “你就是清河县卖药材绸缎的西门大官人?” “正是在下!” “哼!” 定慧鼻子中轻微地哼一声,眼中的蔑视一目了然。 这定慧尼姑好像一下兴趣缺缺,连话也懒得答了,转身出房而去。 徐玄生心中大惑不解,这是我西门庆名声太坏?还是做生意的商人被人瞧不起? 好在吴月娘等人知道还需去庄子上,礼佛完毕,又送了静玄师太两套僧衣僧帽后,便离开静慈庵,回到官道上。 此去大源庄还有十六七里地,赶到时,只怕是要到正午时分,虽然早几天已经派人与那庄上说过了,但尽量早些赶去,先休息一下,再吃午饭。 徐玄生催促着一众人加速前进,这时期骑马坐车,其实是一件辛苦活儿, 特别是马车,没有半点减震装置,官道上人多车马多,坑坑洼洼不少,颠簸得厉害,屁股都会颠成八瓣,妇女缠足,路远不坐车还不行。 徐玄生骑马跑在前面,转过一道山嘴,撞上一队人马, “瞎了眼吗?没看见官爷车队吗?” 两个官兵一阵鞭子劈头抽过来,徐玄生急忙躲避,肩头腿上挨了两鞭。火辣辣地疼! 徐玄勒马回头,赶快叫自己的马车让开路来。 一群顶着破盔烂甲的厢军,大摇大摆走过去,中间是脚夫赶着大车,车上用稻草裹着一些笨重东西。 这是一队押送花石纲的队伍,五十名士兵押送,为首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屁大的官员。居然这样嚣张。 等这队人马过去,徐玄生才重新上路,挨了两鞭,心头窝着一口气! 他娘的! 这世界有银子都不好使,还得要有权! 纵你有泼天财富,若你无权无职,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不行,得想办法弄个官来当当,哪怕用银子砸,也要砸出一顶官帽来! 有钱的商人,连庵里的尼姑都瞧不上! 仕农工商! 商人是整个封建王朝最没有社会地位的。有商籍的,连考功名都不行! 徐玄生决定,尽快在庄子上搭建出一口窑来,炼制一批精致的玻璃制品,加上岳秀山的白砂糖,再提纯几坛烈酒。 有这几样东西,到了东京汴梁,还愁没有门路,忽悠不到一个官职来才怪! 看来,去一趟东京,势在必行,终年窝在清河县这穷乡僻壤,犹如坐井观天! 第119章 武大死了 到了大源庄,徐玄生对踏青游春,兴趣缺缺,午饭过后,叫人领着家眷去附近游玩。 自己叫人找来纸笔,绘了几张图纸,列举了一些材料,又出门在附近看了几处地方! 对着陪同的庄头沈华林道, “华叔,过几天,我会安排人送五百两银子过来,你尽快给我召集一些工匠,按我给的图纸施工, 先在那边挖一孔炭窑,烧出几千万精炭,其它材料按我单子上列的采买,一切完工后,叫人通知我,到时我会来指挥操作。” “一切按大官人吩咐的去办,小人保证不误事!” “好,都拜托你了,办好了,我亏待不了你。” 徐玄生回到家中,碍于武松回来,与岳秀山又没紧要事情商量,所以,停了两天没去王婆那边。 第三天出门来,徐玄生就听到一件惊掉下巴的大事。 武大死了! 怎么可能? 小山绝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顾不上避嫌,急急带着小厮到紫石街来看个究竟。 最最糟心的莫过岳秀山,她从未想过要弄死武大,只是想把武大安排妥当后,再抽身而走! 头一天傍晚,武大已能坐起吃饭了,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练摊了,谁料想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晚饭时节,武松说是明天要送一份公文去太名府,吃过饭后,将去县衙住宿。 岳秀山也懒得管他,这两天在家围着她疯言骚语,她烦不胜烦,把迎儿支使在身边,省得他放肆,想想忍过几天,徐玄生送银子过来,买一处房子,搬过去,教武大熬两天白糖,然后交割清白,一拍两散就是。 吃过晚饭,又熬好一碗药,端到武大房里,武大刚吃过饭,有些饱,暂时不吃,就放在窗台顺手的地方。 这几天不卖炊饼,岳秀山第二天起来就迟一些,领着迎儿,做了早饭吃了,叫迎儿送饭到武大房中。 听得迎儿惊叫一声,接着便是碗盏碎裂的声音,岳秀山抢进去看时。 只见武大面色青紫,双目流血,牙关紧咬,气绝多时了。 岳秀山大吃一惊,仔细看了一眼,这武大分明是中毒而死。 迎儿哇哇要哭,岳秀山连忙捂住她嘴, “迎儿先不要哭!你爹死得蹊跷!莫要惊动了他人,让我先检查一番!” 迎儿含泪答应了, 岳秀山看了一下晚上的药汤,早被武大吃过了,只剩些微残渣, 原来放药汤的窗台上,仔细看时,碗印之旁有些白色粉未,这就是武大中毒而死的砒霜! 古代无色无味能让人立死的毒药不多,而在民间能弄到的,只有砒霜,因为砒霜可以拌上谷物,用来毒杀老鼠,或者杀灭臭虫虱子,药店基本上都有得卖。 但砒霜毕竟是毒药,药店一般出卖时,会登记购买者的姓名,以备官府查验。 岳秀山心中转过无数念头。 难道是武大听到自己终究要离开,想不开心结,自己服毒自尽?但他连床都下不了,哪来的砒霜? 但现在武大死了,虽不是自己下的手,可是黄泥巴掉进裤子里,自己与谁说得清楚? 何况自己与徐玄生来往一事,在街坊邻里之间已经有人议论,加上西门庆家也是开药店的,自然不少砒霜。 如果武大是死于毒药一事声张出来,难说别人不疑心到自己和徐玄生身上,加上西门庆的名声以前并不太好,众口一词时,自己何以分辩? 以宋代的理刑手段,除非碰上宋慈这种专业高手,或许可能侦破一些真实案件。 一般读四书五经为主,考上功名当官的,有几个精通侦查手段,遇上纳捐买贿当上官的,那就更不堪。 审案完全靠老爷主观判断,一旦认定凶手是谁,抓过来一顿打,让你招供,不招,继续打,只要不打死你,就打到你招供了为止,要配上一些证据,往上司衙门一交,上司衙门一看,供词证据都有,戳儿一盖,拟准批文,那犯人就只有等死的份! 岳秀山想过,如果自己去县衙报告,仵作验尸,必是毒杀无疑,自己作为亲近之人,加上外面风言冷言,必是第一嫌疑人。 那时,县令大人绝不可能放过自己,过刑挨板子事小,倒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自己身陷牢狱之中,成为冤死之鬼! 不如暂且按捺下这桩事,只说武大突然心脏病忽发,爆病而死,然后与徐玄生相商量,暗暗调查武大死亡的凶手。 “迎儿,我对你好不好?” “娘对我最好了!” “对你爹也不坏吧!” 迎儿也点点头, “你爹死了,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迎儿心里一悲,泣声道, “我听娘的话!” “好,你现在不要哭,我叫你哭时,你就放声大哭好不好!” 迎儿点点头答应 “你上楼把娘的面粉盒子拿来,你爹死得太难看了,给他化个妆,让他美美地去黄泉地府。” 迎儿出房上楼去了,岳秀山打来一桶水,将武大七窍处的血迹擦拭干净。把眼皮合上,用面粉扑上一层,盖住青紫之色。弄成一个正常死人的寡白样子! 绕去王婆那边,将王婆扯进房里,悄声说道, “干娘,武大今日突然死了,先借你的寿衣一用,过后套更好的还你!” “怎么?武大…死了?” 岳秀山哪有时间与她磨牙,往她手中塞上一锭十两的银子。 王婆屁都不再放一个,掀出衣箱,取出那套新做的寿衣来,里面还有几尺白绢。 “这个你一并拿去,用很着!” 两人拿着寿衣寿被过来,王婆帮忙给武大换上,盖上寿被,直挺挺摆在床上。 “迎儿,你爹收拾好了,哭起来吧!” “啊!爹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哭声是丧事的召集令,加上王婆在外面放了一挂鞭炮,顿时惊动了街坊邻里,一齐过来看。 一时间聚集了不少人,岳秀山年轻女眷,不宜出面,将一个钱袋子交给王婆打理,分派帮忙的人员,去买棺材纸钱回来,准备丧事。 第120章 迎娶岳秀山 徐玄生赶过去时,武大已经入了棺,摆上了灵桌,供上了牌位。 “西门大官人来啦!” 王婆喊了一声, 岳秀山听了一愣,你个傻瓜,这节骨眼上,来凑什么热闹? 没办法,只得让迎儿出来,给徐玄生叩头。 徐玄生整得颇尴尬,扶起迎儿,拈香给武大上了一柱香。 心中暗道,武大,你现在死得不是时候啊! 偏偏武松不在家,没人作证。这锅我可背不起! 武大虽然说死得突然,但被岳秀山用化妆术粉饰之后,邻人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自然也没说出什么过份的闲话! 岳秀山手中有银子,本来是要留给武大买房子的,现在武大死了,用不着再买房了。 岳秀山也不吝啬,拿出银子,请了和尚道士,给武大把丧事办得热热闹闹,在县城外买了一块地,好好安葬下来。 这期间,岳秀山抽空与徐玄生说了武大中毒而死的事,交待他派人去暗查一下清河县城中,看看有没有可疑人,近期购买了砒霜。 经过两天的暗查,以银子贿赂药店伙计的手段,在县城西南一个巷间一家不起眼的药店中,居然查到武松在武大死的前一天,有购买一两砒霜的记录。 这个结果让岳秀山和徐玄生大吃一惊! 谁会想到武松竟然是害死武大的凶手!这可是他亲哥哥! 但岳秀山转念一想,就想通了,从武松调戏自己的行为来看,他认为只要武大死了,他就能达到霸占嫂嫂的目的! 但这事岳秀山对徐玄生都说不出口,更别说公之于众,毕竟说出来也没有几人相信,何况在邻里的印象中,岳秀山与徐玄生倒有些勾搭, 如果岳秀山告武松毒杀了武大,街坊邻里倒会说岳秀山恶人先告状,会说她是怕武松报复,先倒打一耙,污蔑于他。 “这件事,咱们先谁都不要声张出去,武松这样做,日后肯定会借势起衅,去县衙来告我俩, 到时在公堂之上,我们亮出他在药店买下砒霜的证据。众日之下,也不容他反驳,必须一举将他于死地!” 徐玄生点点头,这样处理更稳妥。 “武大死了,你准备几时过去?” 岳秀山想了想, “至少也要等武大过了头七吧!不然,以现在人的眼光和规矩,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那好吧!我回去让人腾出一个院子来,你一个人住,也方便你将来练功。你这边也处理一下,不要的东西,全部卖了!” “这里没什么可处理的,这处房子是租了张大户家的,除了提纯白糖的六口缸,其它的不要也罢!” “小山,我现在…现在只能以娶五房的名义,把你接过去。你……。” 岳秀山横了他一眼,也是无话可说, 一伸手,捏着他腰上的肉一扭,恨恨地骂道。 “死大头!谁叫你穿越到西门庆的身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把我害惨了!” “哎哟!这能怪我吗?我也是头一次,哪来的技术和经验。” 七天之后,以王婆作伐说媒,西门大官人娶武大的遗孀潘金莲为第五房爱妾。 出人意外的是,西门大官人几乎以等同于娶正妻的礼仪,大张旗鼓,八抬大轿,娶寡妇潘氏过门。 岳秀山坐在轿中,将迎儿带在一起,心里也是无悲无喜! 他奶奶个腿,过是过去了,西门家的那些女人,姐可咋整啊?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一路过街而来,刚走完紫石街时,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声嚷嚷。拦在轿前。 “我的闺女呐,今日出嫁,娘来送送你!” 抬轿的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儿尴尬透了,街上看热闹的人本就不少,这一下全围过来看个究竟。 岳秀山撩起半边盖头,拨开花轿帘子一看。 是一个蓝布衣裙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不是别个,正是潘金莲的亲妈仇氏。 原来徐玄生高调迎娶岳秀山做第五房,声名大振,自有闲人把消息传到潘家埠,仇氏听得消息,喜不自胜,认为发财的机会来了,特意等在今日,借着街上人多的势,前来讨要一份彩礼银子。 岳秀山一见这妇人心里就有气,居然无耻到把闺女卖了两次。今番前来,无非又是为了银子,我可不是单纯的潘氏,要银子,门都没有! 于是冷冷地说道, “你来干什么?” “哎哟!娘的亲闺女,今天你出嫁,娘来送送你,娘知道你性子弱,容易吃亏,西门家的彩礼,娘来替你保管着,” “嘿嘿!当年我卖入王招宣府时,立下卖身契那刻,我娘就死了。 如今我哪来的亲娘?你哪来的哪儿去吧!” 仇氏一听,立刻撒起泼来,滚倒在地,大叫起来。 “各位乡亲们瞧瞧!天下竟有这般不孝的女儿,自己攀上了高门,连亲娘都不认了……!” 岳秀山听得,不由怒发冲冠!运用内功,提高了声量! “好教大家知道,这世间谁能寻得出连卖女儿两次的亲娘! 武大死了,留下他女儿,凭她叫我一声娘,我就算讨饭,也要把她养大! 仇氏你还有脸做我亲娘!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作为女儿身,在家随父,出嫁随夫,夫死无子,皆由自身! 我现在是武家未亡人身份出嫁,与你潘家何关! 你今天当街拦轿,勒索彩礼,若不是看在我还姓着一个潘字,必将你送到官衙,告你一个坏人喜庆,敲诈勒索之罪。 西门家的,给我听着!将这疯婆子给我拖开,她若敢再耍赖,给我打!” 这一番清脆洪亮的话,合情合理,有规有据。不但吓傻了仇氏,连看热闹的路人,都赶快散了开去,这气场实在太大了,这潘氏只怕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几个西门家的小厮家丁,上前拖起仇氏,扔在街边,仇氏哪里还敢作妖,翻身爬起,一身泥土都顾不去拍打,钻进人群,逃也似地跑了。 迎亲队伍没有阻拦,一路浩洗荡荡望西门府上而来, 徐玄生一身红袍吉服,早就迎在门前,见到大轿过来,全然不顾形象礼节,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隔着轿帘,叫了一声。 “娘子来了……。” 第121章 徐岳新婚 西门府上宾客盈门,许多亲眷乡绅都在大厅,等着观礼,徐玄生是以娶正妻的规格,接岳秀山过门成亲! 四个大丫环从轿上扶下岳秀山,两前两后,扶臂牵带,引着她到了大厅。 岳秀山头上顶着红盖头,身着大红吉服,像木偶般任人摆布。 傧相官高声唱礼,三拜过后,一对童子执花烛,徐玄生牵着红结头,就要进入东跨院。 “且慢!” 岳秀山低喝了一声,转身对着满厅宾客,行了一个万福礼。 “平日里,不少人闲言,说奴家与大官人早通暗曲,今日请各位与奴家作个见证!” 岳秀山用右手缓缓捋起宽松的左袖,露出一段雪白的藕臂。上臂处一个小指大的鲜红印点。 守宫砂! “请有经验的亲族长辈验看一下,日后有谢!” 先前,众宾客听闻了岳秀山街前骂退仇氏的壮举,都是赞叹不已,谁料新娘子又来这么一出! 在徐玄生的示意下,有丫头端来一杯酒,两个妇人上前,用布湿了酒,擦拭几回,鲜红如故。 “宫砂如血,真实无假!” 岳秀山复行一礼,转身随之去了东跨院的新人房中。 真是彪悍的人生与众不同,足足让众宾客开了一回眼界! “小山,你且先歇息着,房间里有酒菜,你先吃,不必等我,我出去招呼一下客人。” 徐玄生小心翼翼地对坐在床上的岳秀山低语。 岳秀山点点头,问了一句。 “迎儿安排在哪里?” “有小丫头带着,在外面玩呢。” “好,你去吧,早点回来!” 这一天是新娘子为大,其它四个妻妾并不会过来相见打扰。 众宾客喝到掌灯时分,才纷纷退去,岳秀山在房间里,自己吃了一些饭。 房间中的红烛快要燃烧尽时,徐玄生才进房来,岳秀山取出一些碎银子,打发丫头媳妇们下去, 徐玄生掩了房门,坐到岳秀山旁边, “对不起,这个时代委屈了你!” “确是美了你!还不把这盖头掀了,闷死我了!” “是是是!” 徐玄生连忙拿起桌上的玉如意,将盖头挑起。 岳秀山长长舒了一口气,舒臂伸了一个懒腰。 烛光下,岳秀山秀发高耸,珠钿满头,一支凤鸟衔珠金步摇,插在左边,耳下各垂一颗明珠,项下一条串珠挂玉项链,一张脸粉中带红,眉目间一丝倦意,让徐玄生看了,心中怜惜不己。 “小山,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也想通了,我们来到这个世纪,都是身不由己,我们也无力改变这个世界,也无力抗拒, 这具身体都不是原来的自己,那就权当做一回演员串一场戏,当作做梦一回。 我做好五姨太潘氏金莲,你做好你的西门大官人就是! 咱们尽量利用现在的条件,过好每一天,找回通天彻地镜,回转我们的世界。” 徐玄生大喜,他并不是贪图其它一妻三妾的美色,而是现在的身份他实在处理不了, 总不能无故将她们四个,赶出门去吧!也不能顶着夫妻名头,对她们无视于衷。 自己一直借口身体受伤,睡在书房近两个月,现在又娶了第五房,总不能还借口身体不行不与同房了,不然,你娶五房看着玩吗? 得了岳秀山的允许,徐玄生放下心来,心花怒放,今日之后,自己地主老财的生活,才算真正开始。 “小山。我们…开始…。” 徐玄生大袖一挥。扇灭了灯烛。房中顿时一片漆黑。 岳秀山低叫一声。被徐玄生按倒。嘴被吻住。只能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 徐玄生虽然也是个雏男。但西门庆的记忆里手段不少。 夫妻新婚之夜,不可笔墨描述,两人放开了心结,一夜狂乱,郎情妾意,美不胜收。两人虽是新手,却不是蠢货,又身兼内功有成,体力精神太旺,初尝体会,贪之又贪,抵死缠绵,哪会计较时辰,几番潮起潮落,直至精疲力尽,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二人睡到日高起,丫头来看过两次,又不敢催促。 今天,按规矩,新妇要于给大房献茶见面行礼。 岳秀山再怎么思想开通,也不想与同龄人下跪,伏低做小,所以,一直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小山,我看不如这样,我安排一个家宴,你在席上敬一杯酒,大家就这样过去了,以后的事,慢慢在家里来改变!” 徐玄生也知道,要岳秀山给吴月娘下跪叩头,这太难为她了! 这也可能是最好的折中之法了! 岳秀山起床,有些头晕,下面有如茅叶拉割一般地疼,恨恨地反手在徐玄生软肉上扭一把, 徐玄生低呼一声,跳下床来,一连声唤丫环上来,服侍岳秀山洗漱,梳妆打扮,换上一身艳服。 吴月娘房里,几个女人对坐一起,愁眉苦脸,闷闷不乐。 昨天,岳秀山的两个骚操作,给西门家四个女人一个巨大的震慑。 原以为,自家大官人聚进的,不过一贫家寡妇,热闹几天,也就泯然众人。 但从昨天表现的气势来看,这个女人有让人不敢仰视的压迫感! “姐姐,这个家你作主,你得拿出一个章程来,不然,这个家就乱了套。 都什么时辰了?也不见她到上房来上杯茶,这哪把姐姐放在眼里?” 说话的是孙雪娥,她本通房丫头转正,见识少,识字不多,本是原配房里的大丫环,性子也少有抑制,最是按捺不住。 其它两个不搭腔,因为西门庆这近两个月来,借口身体原因,都没有进她们房里,冷不丁地,又娶一房回来,这是个啥意思? 听到服侍的丫环来报,西门与新来的第五房,昨夜里,鱼水偕欢,哪有半点身体不适的毛病? 这这件事里透露的信息太过诡异,按以往西门庆的秉性,不在勾栏院里宿夜,也必在姐妹房里安歇。 这新人昨日大厅里验宫砂,至少说明他俩往日里并无私情,难道官人为了她,这两个月守身如玉?这需要多大的情分? 这以后的日子,她们将何以自处? 吴月娘心里也自然不舒展,她毕竟是一家主妇,当然不想这样被人无视,但她性子自来柔顺,不想轻易表露出喜恶来。 “时辰也还早,新人贪睡,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小厮书琴进来, “爷叫小的传话,请大娘和各位,到花厅里去,新人在那里等着,给各位娘上茶敬酒!” 吴月娘一愣,按往常惯例,新人是要亲到她房里敬茶叩头的,官人是什么意思? 她也知道西门庆性格暴躁执拗,顾不得细想。 “大家一起过去,看官人是个什么安排?” 第122章 家宴 徐玄生没有惊动厨下,命人去狮子楼,订了一席丰富的席面回来,摆在内院花厅。 岳秀山换过衣服,在房里喝了一杯茶,听得丫环来说,徐玄生已在花厅里摆下的酒宴,想到自己本应去上房献茶,现在免了,那还是早点去花厅,免得别人说自己太张狂没一点规矩。 吴月娘带一班子进花厅时,早等着的岳秀山离座起来,叉手行了一行。 “见过大姐,和各位姐姐!” “一家人,妹妹不必客气!” 吴月娘与李孟孙三人一齐还礼! 因为大家都没有照过面,自然免不了打量一番。 吴月娘等人都吃了一惊,原先听人说,新人不是一般的彪悍,还以为是个浓眉大眼四肢健硕的女人,这一回看,才知道是如此的凹凸有致身姿绰约眉目如眉的高挑美人,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岳秀山也细细打量了这四个,吴月娘年龄最大,也不过二十多岁,慈眉善目,一副玉面观音的妙相,李娇儿有点婴儿肥,皮肤白嫩,娇憨可爱,孟玉楼面容最是姣好,气质娴静,只有孙雪娥差一些,普通摸样,身量短矮,乏善可陈。 徐玄生招呼众人入座,吴月娘与徐玄生打对而坐,李娇儿与孙雪同坐一侧,孟玉楼与岳秀山坐另一侧。 因是酒楼里订的席,菜在暖柜里放着,见都已坐下,徐玄生一招手,丫头媳妇们流水似地端上菜来。 春梅端上一个镶金嵌玉的银壶,岳秀山伸手接过来。 “今日官人特意安排家宴,让我们姐妹熟识一回,我先敬各位姐姐一杯!” 先将酒给吴月娘筛起,吴月娘吃了一惊,这酒按理要从上面的一家之主西门官人敬起,自己不好先领这一敬。 “妹妹先……!” 徐玄生摇摇手, “今日是给你们定的宴席,她敬你们酒就是,不与我相关,我是蹭酒喝的!” 徐玄生发了话,吴月娘也不好推辞,侧身领受了第一杯。 接着按序是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末了才给徐玄生斟上。 这一轮酒下来,几个女隐隐感觉,自家官人不敢在这第五房面前装腔拿势,倒是一脸儿笑地陪着小心。 实在猜不透平日里性情暴躁不吝一色的官人,怎么会被一个新人收拾得没一点脾气。这样的结果,也不知来日是好是歹。 吃过岳秀山敬的酒,吴月娘起身回敬,先打徐玄生起,却被徐玄生捂着杯子,指了指岳秀山。 “官人,你是一家之主,礼当先敬你才是。” “不不不,以后这个家,大家都是主,有什么事,我们商量着来就是。集思广益嘛!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什么?大家都是主? 官人是不是从马上跌下来,摔坏了脑子? 以前,这家中事情哪容得上她们插嘴说话的份。 “官人这段时间睡在书房里,莫不是他读多了诗书,明白了事理,学会尊重我们姐妹,这是好事嘛,姐姐不必惊讶,以后大家和和睦睦过日子,给官人分忧解难,岂是坏事?” 孟玉楼脑子好使,见吴月娘一时转不过弯来,连忙说上话。 “还有一事,我说上一嘴,官人认为自己以前行为不检,经常去勾栏院里胡混,从今后洗心革面病痛改前非,大家都看着点, 丫头小厮有举报官人去院妓人家吃花酒包粉头的,我一律赏银十两! 官人若是言而无信,再去偷风尝腥,哼哼!” 岳秀山手中银箸一伸,一下刺透菜盘中的一颗卤味鹌鹑蛋,挑了起来。 徐玄生心头一颤,连连赔笑, “不会!不会!如若再犯,任凭处罚!” 这一顿家宴,把四个妻妾的观念,彻底颠覆,同时也认清了第五房在家中的地位。 宴后,丫环端上茶来,吃过一会茶,又聊了一会家常,便要各回各房去休息。 “姐姐们稍待,我初来乍到,没什么好东西相送,前些日子,做了一点白糖,给姐姐们尝尝新! 秋菊,去房中取十斤白糖,分成四份,拿到这里来!” 秋菊丫头答应一声,回东跨院取了白糖过来,每人一盒。 揭开盒子看时,只见一堆晶莹如雪的砂糖,拈起几粒,放在舌尖,入口即化,甜丝丝,没有一丝杂味。 “妹妹这糖好啊!不知怎么来的?” 吴月娘是大户人家小姐,见识广,眼界高,是个识货的。 “只怕皇院内院都未必有这种好糖!” “这是由红糖提纯过后的砂糖,正要官人送去东平府,作为今年的贡品,运解东京汴梁的。” “啊?这不是我们比皇爷大后还先吃到这贡品?” 孙雪娥一说,让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徐玄生陪着岳秀山回到东跨院来,吴月娘管着一家的丫头媳妇,拨了春梅秋菊两个大丫头,到岳秀山房中,另还配了兰花桃花两个小丫头到东跨院,陪侍迎儿。 “小山,我决定六月间上一趟东京,去找一找通天彻地镜。 顺便去走走门路,最好弄个一官半职傍身,在这个社会,没有点官职,各处衙门,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很不方便日后办事! 你愿不愿意一起去东京玩玩?” “我当然想去,只是我这身份怎么去得?” “这有何难?你把装扮改一下,女扮男装跟着我就是! 还有,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了?” “你问这个干嘛?” “唉,你也不想想,现在是徽宗在位,蔡京高俅杨戬童贯,四大奸臣当政,徽宗大办花石纲,如今百姓民不聊生,大乱将起。 现在徽宗宣和二年,距离北宋灭亡都只有五六年了, 如今大乱将起,各处盗贼横行,如果我们不早作打算,组织力量自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以现在西门府上这些人,只怕盗匪一来,就会灭于一旦。 我准备上东京,目标就是东平府厢军都指挥的位置,只有自己有了人马,至少在大乱中,不会任人宰割,才能保全这个家!” 岳秀山对历史不甚清楚,但历史上梁山造反,方腊起义,倒还是知道一些,听得徐玄生的分析,也不由紧张起来, 没有了通天彻地镜,一时之间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就得先在这里生存下来,但大乱之下,个人力量有限,想要自保,还真要有自己的人马才好。 “你说得对,就按你的想法去办,同时我们的功法要加快进度,个人战力越强,才更有号召力!” “我打算打造一件兵器,你需不需要打造什么?” 这可是个冷兵器时代,没趁手的兵器,遇上乱兵盗匪,很是麻烦! “我…,那肯定是要的,先让我想想再说,你打算用什么兵器!” 徐玄生望着她暧昧一笑, “霸王枪!” 第123章 各房巡幸 当夜,岳秀山因昨晚太过狂浪,初夜破瓜,身体还有些疼痛,不许徐玄生骚扰,打发他出去睡,不管他去哪里。 自己叫春梅取来笔墨纸砚,打算设计一款适合自己的兵器。 她的师门临天观当然也有刀枪剑戟的武艺,只是并不适合于她,倒是有一套鞭法,她是练过的,道家法器中,本就有打神鞭,也可以用于御敌打斗。 岳秀山觉得单纯打制一个鞭,又大单调,想了又想。 最终,在纸上设计成一个带短枪头的双鞭,鞭中再设计一个狭缝,里面藏一口窄剑。以鞭体为鞘,左鞭重二十四斤,右鞭重二十五斤。 徐玄生被岳秀山赶出房来,本想去书房内睡,转念一想,自己老是躲着她们几个,也不是办法。 一个个青春年少,岂能久旷枕席?原着中西门庆放任家中不管,一味在外面私通家人伙什的媳妇,导致自家后院失火,主妇与小厮偷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徐玄生叹了一口气,这都是西门庆造下的孽障,自己来帮他还这笔情债! 五个女人!压力山大呀! “玳安,掌灯去大娘房里!” 玳安答应,取过壁上打笼,在前面照路,径往后院中来。 吴月娘正金钏儿纳着鞋底,准备给自家官人做一双轻底黑绸靴子,听得有脚步声,叫一旁的玉钏儿出门去看。 玉钏儿出门,听得守院门的小厮来福听大爷,知道是西门庆来了,连忙跑进房来, “娘,是爷上咱们这儿来了!” 吴月娘一愣,她性情和淡,不太与其它人争宠,西门庆往常,一月也难得在她房里宿一回,今儿个新妇才入门,怎么上自己房里来,顾不得细想,忙丢了针线,迎出门来。 在房门口接着徐玄生,叉手福了一礼, “官人新婚燕尔,理应多陪陪新人,不忙到这里来的!” “我是被她赶出来的,到你这里住一晚吧!” 吴月娘扑刺一笑,你还能被人赶出来?也只有那一位了。 两人进了房,吴月娘叫金钏儿去取一壶酒来,玉钏了翻开箱子,找出几样果疏出来,摆在桌上。 “月娘,六月间我要上一趟京,来去可能要一个多月,如今盗匪遍地开花,清河县附近也有流寇往来, 我走之后,你要仔细门户,早晚警惕,家人小厮,莫要出外张狂,街上店铺,我会安排你大哥二哥照看一下。” “往年给蔡太师送寿礼,不都是来旺去的吗?你又何必跑一趟?” “我想过了,有钱无官,终不能长久,我这次去东京,就是想走通一下太师的关节,看看能不能寻个一官半职回来。” 早几年,西方庆与吴氏结亲,通过吴氏的亲家,禁军杨提督的关系,寻了一个给蔡京送礼的机会。 开始只是一二百两银子的礼物,后来逐年增加,已有四年了,也该积蓄了一定的印象,这次亲自上门,再送上重礼,估计蔡京会明白他的意思。 喝了几杯酒,吴氏心里情动,毕竟年轻少艾,这一两月没行夫妻奥义,一直压制着,今日难得官人到房,哪还忍得去, 叫金钏儿去打水来,玉钏儿收拾残酒,吴月娘亲自给徐玄生洗了脚,叫玉钏儿端出去倒了,自己也在帐后用过水。 脱去衣裙,上得床来,徐玄生虽然早有些心猿意马,但心理上他与吴月娘之间,依旧是第一回。 烛光明亮,吴月娘红霞上脸,笑面如花,可是金钏玉钏两个大丫头就侍候在房中,徐玄生心里有障碍! “叫…叫她两个出去吧!不必侍在房里。” 吴月娘一笑,官人怎么变得斯文起来,是读了书的缘故,还是那五娘定的新规? “你们两个吹了灯出去吧!带上门,有事再叫你们。” 去了偷窥者,徐玄生才放得开手脚,黑暗里遮住了羞涩,把吴月娘当作岳秀山,使出一系列开车流程,驾车上路。 宋代民风是历史上最开放的时代,白日里的规矩端庄,与夜晚的开放与狂荡是截然不同。 当时妇女虽无现代的小电影可参考,但出嫁时母亲会买上一套压箱底,全套的瓷偶,都是夫妻间的技艺,还配上一册彩绘的春宫秘画。 大户人家的妇女,妻妾众多,闲着没事,就自然琢磨一些争宠的手段,讨好丈夫,多得一些怜爱。 一夜下来,徐玄生直呼过瘾,同时也明白自己责任深重,老腰难挨。 害怕丫头们笑话,天亮之后,见吴月娘如海棠春睡,满脸的幸福。 自己悄悄下了床,穿上内衬短衣,开门出去,在院子里打了几路拳,恢复一下精神和体力! 不久,吴月娘也醒了过来,忙唤丫头去厨下打水来洗漱。 徐玄生打过几套拳,微微出了一点汗,身子舒展开了,疲惫一扫而光。 吴月娘亲自端过水平,服侍他洗漱完毕。 金钏儿去厨下,叫小厮媳妇端来早餐。白粥炊饼,和几样凉菜。 徐玄生陪吴月娘吃过早饭,又喝了一杯茶,玳安儿进了院中,说县衙中李经办派人过来,在狮子楼等爷过去说话。 西门庆往常也凭面子,替人揽讼告官,与衙门中人颇熟,这个李经办是李县令的侄子。与西门庆有些往来。 徐玄生出了后院,去东跨院来看岳秀山,春梅在院里摘花, “爷来得早了,娘还未起来。” “让她多睡一会,我去外面办些事再来!” 徐玄生出了自家府门,往狮子楼这边来。 上得狮子楼,在一雅间见到李经办,徐玄生拱拱手, “让李兄久等了!” “呵呵,大官人新娶爱妾,恭喜恭喜!” 店小二端上茶来,两人落座开聊。 “李兄召我过来,必有要事?” “正是,大官人可知你隔壁的花子虚?” “当然知道,原宫中浣衣局花太监侄子!” “就是因为这个,那个花太监晚年,归到侄子家养老,死后的财产,尽归了花子虚。 花子虚得了这份遗产,卖了原来的住处,这两年才搬到清河县来。 其实,花太监并非只有花子虚一个侄子,而是四个。 花太监死时,那三个服役在外,等及回家,花子虚已经搬走了,后来才打听得花子虚搬到咱清河县。 那三个花子由花子荣花子华到县中,把花子虚告了,告他谋杀亲叔,携资潜逃! 这个案子家叔接了,没有立时拿人,一是考虑有诬告的可能,二是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不少。 所以让我过来与大官人商量!” 第124章 武松寻仇 徐玄生有些为难,毕竟他不是西门庆,并不想干这些肮脏的事,挣这种不干净的钱! 何况,这花子虚还是西门庆结盟兄弟,这样去谋取他的钱财,良心上过不去。 “李兄,这事稍待,等我去摸一摸花子虚的底,看他如何说,当然他也免不了破上一笔银子,孝敬上来……!”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人闯了进来,高叫道, “西门庆,你毒害了我哥哥!纳命来!” 原来,那武松几次调戏岳秀山不从,以为是嫂嫂嫌武大碍眼,这厮色迷心窍,恶念徒生。 出出进进见到武大躺在床上发呆,有时窗边放一碗药汤,不由得武松计上心来。 我明天就要去太名府公干,今晚下手,一走了之,没有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等我过两天回来,帮嫂嫂料理了丧事,从今以后,嘿嘿……。 武松吃个夜饭,假装告辞离去,却是去县城西边巷里,敲开药店门,以县里公用的名义,买了一两砒霜。 回到武大家里,武松从后院跳入,轻门熟路,摸到武大房里,此时并不太晚,悄悄将砒霜倒入窗台上药碗之中。 武松又潜出后院,到街逝打两角酒,买两包下酒菜。到县衙找个相熟的衙差吃喝,搭个铺睡下,第二天,早早领了公文,直奔太名府去了。 武松到了太名府,知府衙门早已散衙,寻个客店住下,第二日,又恰逢知府大人休沐,文书投递不进, 只得住在客店里等,闲着没事,就下楼来喝闷酒。 也是合当有事,这时一伙七八个泼皮在别处赢了些钱,也闯到这小酒店中来喝酒,喝到高兴时,几个人端着酒又唱又跳,有一个不小心,把酒泼了几滴在一旁的武松头上。 武松正为一时回不去清河县焦躁,被酒淋着头颈,一时火起,顺手就抽了那个泼皮一个耳光! 那泼皮没提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这一伙泼皮见自己兄弟被打,还是一个不熟的外乡人,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拳头板凳一齐向武大招呼! 武松一时没防备,身上着了几下,他也是泼皮出身,哪里能够忍得,仗着自己天生力大,哪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碗大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没有人能扛着两三下。 一时间,酒店内桌掀凳飞,叫喊声,碎裂声,乱成一片。 酒店伙计一见不妙,也不敢拉扯,跑出店来,寻着巡街的衙差,赶了过来。 八个泼皮被武松一一打倒在地,哀嚎不已,断臂折腿的也有不少。 衙差们哪里顾得上武松的解释,铁索套上,带着一众泼皮,直接来到府衙之前。 知府卢大人今日休沐,正在后院与妾室喝茶,听得小厮来报,有外乡人放肆,大街上打伤了人。 没奈何丢下茶盏,上了公堂,主簿上前说了缘由。 卢大人心里窝着火,你一个县衙门的来送公文的公差,来太名府打什么架? 这伙泼皮都是当地人,打伤了人,没个赔偿,肯定不会甘休。 当场打了武松十大板,叫他拿出十两银子来赔。 武松哪里带得许多银子在身上,搜出来不过二三两碎银, 知府卢大人也没法,没有钱就判了半个月监禁,将武松投入牢中,好好反省一番。 一番折腾下来,十五日后,武松出了牢狱,在府衙领了回书,上街脱了一件衣袍,在典当铺里当了一百个铜钱,一路省吃俭用,才回到清河县来。 武松原想着苦去甘来,很快就可以与如花似玉的嫂嫂双宿双飞,在县衙里交了差,急急往武大家来。 却见门上一把锁挂着,连叫几声不应,王婆看见他,故意不出声,转身进了房中。 找到对面铁匠家刘三一打听,才知道武大死后,邻里帮忙,丧事完毕,潘氏没过几天,就被西门大官人娶去,作了第五房。 武松听之,如雷贯顶,自己费尽心机,不顾亲情,投毒杀兄,端端地好了西门庆! 这一口气如何咽得下,一路失魂落魄般走回县衙来,一面想着如何报复一下西门庆。 哥哥武大是死于自己下的砒霜无疑,西门庆家里开药店的,他家里必然有砒霜,刚听铁匠刘三所言,这西门庆在武大未死之前,就与潘氏有交搭, 如果我去县衙出告西门庆与潘氏通奸,合谋害死我哥哥,相信没有人怀疑,一切顺理成章。 如果三木之下,西门庆熬不住刑拷,屈打成招,那就必死无疑, 西门庆一死,他家自然大厦崩塌,我可以与李县令合成,亦可谋得西门家不少家产, 同时,潘氏必受株走,或流放,或发卖,到时只须交通一下关节,不愁潘氏不归顺于我。 只是没有证据,李县令不会出牌拘拿这西门庆,此时,不如自己亲自出手,将其先打一顿,将其拿下,再带他去衙门首告。 我武松本是清河县衙役都头,本职也是缉拿盗匪奸人罪犯的,只要能坐定西门庆的罪责,先行缉拿,也不为过。 武松将整个头绪理顺,一时心花怒放,一路打听西门庆的行迹,在街上遇见卖梨的郓哥,他说见到西门庆进了狮子楼喝酒去了。 武松大喜,西门庆不出府来,他还真不好闯进去抓人,这没有县令火牌,私闯民宅,这是大罪。 现在西门庆在狮子楼,此乃天助我也,待我手到擒来。于是闯入狮子楼,问过伙计,西门庆的所在,踹开房开,扑了进去! 李经办一见是武松,大喝一声, “武都头,不得鲁莽,我与西门大官人有事商量,还不退下!” 哪知武松如同疯狂了一般,视他如不见,抢进房来,李经办见武松无礼,忙起身拦住。 被武松一手抓住胸前衣服,一把扔出房去, 徐玄生从门被踢开,见到来人是武松,是早有心里准备,只是想不到迟了好多天了! “武松,你找我何事?有什么纠葛,咱们去县衙里说去!” “西门庆,你害死我哥哥,特来拿你!” “你可有证据?还是有县令大人的批捕文书?” “少啰嗦,我是本县都头,正好拿你归案。” “看来是你无令而来,那我也不算是拒捕了。” 第125章 公堂对质 徐玄生早有准备,见武松欺上前来,双膀一用力,身前的桌子,劈头盖脸地迎向武松。 武松也不避不让,嘿地一拳击出,整张实木桌子,顿时裂成碎片,四分五裂。 这厮果然力大,徐玄生不敢小视,运转烈阳一炁功,对着迎面来的拳头,使一招太极拳中左揽雀尾,左手勾住武松的拳头,使个粘字诀,向向外一送。 武松力量用老,立足不住,向前冲出几步,差点从窗口冲出楼去。 不由大吃一惊,听闻西门庆酒色双贪,怎会有这种精妙的功夫? 莫不是被他凑巧,带动了身势? 武松定一定神,转身挥着一双拳头,如同一对铁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直扑徐玄生。 从刚才一招之中,得玄生知道武松天生蛮力,招式稀松,也不为惧,展出一套太极拳,闪躲腾挪,起迎转合,浑然流水行云一般,在小小的房里,进退自如。 倒是武松凭恃力量,交手十数招,便有些气喘,被徐玄生推转得踉踉跄跄,肩头胯下,不时挨上一拳一脚,火辣辣地疼,好在他皮坚骨硬,不然早已禁受不住。 武松见拳脚不能取胜,顿时恼羞来怒,“唰”地拔出腰间佩刀, 徐玄生吃了一惊,太极拳倒是可以空手入白刃,但自己面对的是武松,哪敢托大,一招不慎,非死即伤。 见武松挥刀劈来,抓起一把椅子扔过去,转身便要从窗口跳下楼去,恰巧见到窗边有一根一丈红,顺手抄在手中,跳下楼来。 这一丈红本是酒楼中夜间支放蜡烛的铁柱,前头开三个小枝,中间一长枝,有点酷似一杆枪戟。 武松一刀劈碎飞掷过来的椅子,见西门庆从窗口跃下,毫不犹豫也跟着跳了下来。 徐玄生觉得手中一丈红还算趁手,拄在地上,并没有跑,此时街上行人不少,也恐伤了无辜,同时,也想见识见识水浒传里所谓好汉的真功夫! 街上行人见狮子楼上接连跳下两人,纷纷惊呼躲开,顿时腾出好大一片地方。 武松更不答话,此时怕不得一刀劈了徐玄生。 你他娘的倒是逃啊!我不追你就是! 你在这街上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不明摆着看我笑话吗?我不出刀都不行! 徐玄生一丈红在手,接一招退一步,一连退了七步。 见武松刀势已竭,大喝一声,一丈红陡然昂首而起,如腾龙出渊! “咔”的一声,一丈红的分枝叉在武松刀柄处,向上一冲,单刀脱手飞出。 俗话说得好,兵刃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两人功力相差不大时,长兵刃的是占绝对优势。 何况,徐玄生师承隐仙派,行走三界,单身孑影,不在丹药符篆法器上下功夫,在武功技法上,最是讲究。 这惊龙十八枪虽不说是隐仙派镇派之技,也是数十代精研出来的乱世傍身绝技! 一丈红一收,回身一匝,一招游龙绕柱,枪头横划武松腹部, 武松单刀脱手,大吃一惊,见枪头划过,只得躬身缩腹,堪堪让过。 不料,徐玄生单手持握一丈红,反臂一拧,一杖红一招神龙摆尾,狠狠地抽在武松左腿之上。 武松大叫一声,滚倒在地,翻身仰面,还待爬起,只见一丈红的尖枝抵在他咽喉处三寸。 这时,李经办已去县衙叫齐衙役赶来,见武松被制,衙役一拥而上,将武松按住,套上铁索。锁了起来! 武松大叫起来, “西门庆害死我哥哥,我是报杀兄之仇!我要去见官!要告状!……” 李经办听得武松这么一嚷,也有些难办,这上百人瞧着,他也不好循私偏袒啊! “西门大官人,你看……。” 徐玄生扔了手中的一丈红,笑着说, “没事!就去衙门,听县令大人处置。” 众衙役推着武松,带着一群人一齐来到清河县衙门! 李县令先前听得侄子李经办说过了一番缘由,早坐在堂上等了! 四个衙差将武松拖上堂来,徐玄生跟在后面。 李县令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 “武松,本县见你有几分勇力,抬举你当了个都头,为何要在狮子楼逼凶!” 武松“咚”地一声跪下,高声叫道, “大人,我冤枉啊,这西门庆是害死我哥哥武大的凶手,我只是想将他缉捉到县衙来告状!” “胡说!你说西门庆是杀害你哥哥武大的凶手,你可有证据? 何况,你为什么不先到衙门来投状?我没有发出缉捕火牌,你凭什么去抓人?” “大人,小人哥哥武大从无疾病,怎会突然暴病而亡?坊里邻里有人发现西门庆与我嫂嫂潘氏早已勾搭成奸,不是这奸夫淫妇害死了我哥哥,还能是谁? 小人担心这西门庆耳目众多,害怕一时消息走漏,奸人逃匿不见,故此想先行捉拿,再来见大人,这是小人一时情急之计,还望大人饶恕!” 这番话也勉强算是合情合理,但仅凭自己揣度,就定西门庆有害命嫌疑,这肯定不行! “武松,你要知道,告杀人害命,是要证据,任凭坊间邻里的风言风语,这能作证据吗?” “大人,小人请求仵作开棺验尸,若是我哥哥真是暴病而死,武松愿意承担这诬告之罪!” 李县令见武松说得斩钉截铁,一时间也不好推却。 “传仵作,速去武大坟前,开棺验尸!” 县衙中仵作带上一班人,很快出了县城,直奔武大坟前去了。 众人都在衙门里等,李县令下堂回二堂中喝茶。 一个多时辰后,仵作上堂来,递上一份尸格检验单! 李县令一看,吃了一惊! “啊?中毒而死,被人灌了砒霜?” “正是!卑职在武大口舌咽喉胃部,都检验到了砒霜成份!” “大人,西门庆家是开药店的,砒霜他比谁都方便,就是这狗贼害死了我哥哥!” 武松话音一落,李县令的目光就看向大堂下的徐玄生。 武大一死,那个潘氏就嫁给了西门庆,要说两人之前没有私情,还真没有人相信。 如今武大是中毒而死,这西门庆当然是第一嫌疑人! “西门庆,你怎么说?” 李县令看向徐玄生, 徐玄生是早料到有今天,这武松毒死亲哥,必有所图,最终都会找上自己。 “大人,小人家中开药店并不假,但这县城中开药店可不止我一家,都有砒霜出售。 小人店中的砒霜进出都有记录,您可以派人去核对有无误差。 若是担心我特地去别家药店买来砒霜,毒杀武大,不如大人将县中所有药店的出售帐簿取来。 当场核对,看看武大死前,可有与他相关的人买过砒霜!” “此言有理,李子由,你带人去办一下!” 李经办答应一声,带人去了! 武松一听此言,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一个泼皮出身,哪里知道卖砒霜这么多讲究! “大人,不必查了,就是西门庆毒杀了我哥哥!我哥哥与人和善,从不与人结仇,只有这狗贼贪图我嫂子美貌,才有这杀心!” “住口!本县办案!要你啰嗦!” 第126章 谁是凶手 李经办经过大半个时辰,将县城所有九个药店的砒霜出售账簿收齐,带上堂来,呈上公堂。 “大人,西门家的砒霜进出核对无误,不差一两一钱!” 李县令一边点点头,一边翻看帐簿。 突然两眼一睁,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抓起惊堂木一拍! “武松,三月四日晚,你长春药店买一两砒霜做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 武松心里一凉,一时间有些不好回答。 徐玄生上前一步,拱手向李县令行了一礼。 “大人,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与本案人员相关,尽管说来!” “我新嫁的五房本是武大遗孀,过门后曾与我说起过,武松住在武大家中时,曾三番五次地调戏过她,这本是他武家丑事,我也从不曾与外人说。 但今天看来,这武松贪图兄嫂美色,完全有杀兄霸嫂的企图,他买回砒霜,也就顺理成章了!” 武松一听,一语中的他的心事,急得从地上跳起来, “你…你胡说!武大是我亲哥哥,我怎么可能杀害同胞兄弟,是你与那潘氏编出来的谎言!谎言! 大人不可信他!” “住口!本县问你!你买砒霜干什么?砒霜哪里去了?” “我…我!大人饶命!小人…承认撒了谎,想诬告西门庆!” 这武松知道,现在再想诬告西门庆已经不可能了,只有想办法脱去自己毒杀武大的嫌疑,才有一线活命之机! 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这…这一两砒霜,是我哥哥武大托我买的。” “什么?武大托你买的?”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他为什么要买砒霜?武松,再要乱说八道,小心皮肉受苦!” “小人不敢,那天回家,哥哥武大跌伤了心口,卧病在床,我与他闲聊时, 哥哥与我说起,家里面粉多,引来不少老鼠,夜夜啃门噬窗,彻夜不得安宁,睡不好觉。 因他受伤,行动不得,所以托我去药店买一两砒霜回来,药杀老鼠!” “那怎么砒霜毒杀了你哥哥武大呢?” “或许是……是那潘氏嫌我哥哥矮丑,把砒霜下到药汤里去了……!” “好你个狗贼,死到临头,还想攀扯诬赖他人! 你夜间出外买砒霜,你哥哥当夜死于非命!你嫂嫂怎知你买回了砒霜? 简直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贪图兄嫂,毒杀同胞,第二日借公务之机,逃脱嫌疑。还敢在大堂上狡辩,给我打!” 众衙役将武松按住,一边一个执定板子,打铁一般“叭叭”打了几十下。一刹时,鲜血横流,皮开肉绽 武松咬牙,晕死了两次,愣是一声不哼,一言不发,倒是个狠人。 李县令害怕当场打死,遭人诟病,只得暂时将武松收监,日后再审,徐玄生无罪释放回家。 回到家中时,已是掌灯时候了。 家中人听得武松与他打斗,接着闹到衙门里告他,一个个在家里惴惴不安,无心吃饭,围在一起等他消息。 岳秀山几次要去县衙,告发武松的肮脏企图,都被吴月娘等死死扯住。 “妹妹,没有官府的传唤,女人根本就不能上堂,去了也帮不上忙,何苦去抛头露面,让人指指点点!” 听得小厮来报,徐玄生已经回来了。一家人才放了心。 丫头端过水来,徐玄生洗面净水之后,一家人开始吃饭。 “事情怎么样了?” 岳秀山急性子,忍不住先行发问。 “没什么问题,至少牵扯不到我们了。 现在只看武松这厮招不招认,但我认为,凭这狗贼的性格,打死他也不会招供,最后只怕难定死罪!” 经过与武松的一次打斗,让徐玄生信心倍增,武松在水浒传中,在一百零八梁山好汉里,功夫是至少能排进前十的,自己能战而胜之,一般宵小之辈自不在话下。 同时,对兵器的打造更加迫切。一件趁手的兵器,可以让武力值直接飙升一倍, 昨日若不是临时找到那根一丈红,面对持刀的武松,别说战而胜之,只怕自己生死都难料。 清河县里有十几家铁匠铺,但兵器是禁制品,不能随便打造,风险不小。 至于水浒传中的朴刀,其实算不上什么制式兵器,都是一些砍柴刀杀猪刀切菜刀之类,打一个柄,备上一根短杆,套上后,临时作防身武器。 其实大部分铁匠,根本无法打造兵器,平常都是打造一些锄头耙子镰刀之类的农用生活用具。 但徐玄生打听到城中龙旋巷,有一家铁匠,原来是一家军户,后来通过关系脱了兵籍,搬来清河县中住,开了一家铁匠铺谋生。 军户是宋制的养兵之法,平时种田不纳赋税,战时无条件上战场,还得自备兵器马匹,所以军户中的铁匠,是能制作兵器的。 徐玄生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庄上的农户,头戴毡帽,身着褐衣,揣上一百两银子,悄悄一人去了龙旋巷。 龙旋巷巷尾的这家铁匠铺很不起眼,一个木制的招牌上书三个字,“高家铁铺”。 铁匠铺的门虚掩着,台面上摆着几件杀猪刀剔骨刀剃毛刀斩骨刀之类。 这高家铁匠最擅打制刀具,几乎包揽了清河县屠户的用具,因为淬火技术好,刀锋耐用,深得好评。 店中没有人看着,徐玄生不敢擅入,伸手在虚掩的门上敲了三下。 不一会,一个高大的花白胡子的老头出来,看了徐玄生一眼。 “客官要订购什么用具?请进来说话。” “有劳老丈了。” 高大老汉将徐玄生带进一间小明堂,里面陈设简单,几张旧椅子,一张黑木桌子。 老汉请徐玄生坐下,朝内喊了一嗓子。 “有客来了,上茶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蓝布衣裙女人,端上茶来,放在桌上,行了一礼,一声不响,又退回里面去了! “小户人家,不识礼数,客官莫怪, 这是大儿媳妇,今天两个儿子出城购铁去了,没有开炉。 不知客官要打制些什么?” 徐玄生先不搭话,从怀里取出两锭五十两的大银,放在黑木桌上。 老汉一看,暗暗心惊,但依然面无波澜,静等徐玄生发话! “想烦劳老丈,打造一杆铁枪和一对铁鞭!” 老汉闻言,双目中精光一闪, “客官,这有些为难老汉了,你这是打造兵器呀!” 第127章 亮银龙舌枪 徐玄生笑一笑, “老丈也知,如今盗匪丛生,行路艰难,打造一两件兵器防身护院而已,还能造反不成, 我与本县李大人有些交情,决不会连累老丈一家。老丈只管放心就是,银两不够,可以再加。” “客官如此说,老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客官可有图谱式样?” 徐玄生取出两页手绘的图纸递过, 老汉接过一看,好家伙! 不但有图样,下面还附注着一段煅造的技法。 这是一种煅造大马士革钢的方法,刚巧徐玄生记得,就写在纸上。 “老丈,你看这个煅造方法是否可行?如果你认为不错的话,就送与贵店了!” 老汉是个煅造高手,自然看得懂这种扭转煅造的妙处。 “这个方法不错!谢过客官了。 你这两样兵器设计得不错,特别是这对鞭设计巧妙,功能多变,要耗费不少工时, 客官,你稍等,我后面取一样东西来看!” 老汉拱摸手,起身进了后院,不一会儿,扛来一杆破布包裹住的东西,满是灰尘。 “吭当”一声,金铁之音。丢在地上,灰尘四溅。 “这是何物?” 老汉拍了拍手,端起茶喝了一口, “客官看看便知!” 徐玄生一愣,啥意思? 看看就看看! 起身弯腰,伸手抓将起来。 好沉!这怕有六七十斤吧! 抖开缠裹在上的破布!露出庐山真面目! 好家伙! 赫然是一杆八尺长枪! 全枪浑铁打造,枪身镶嵌三条环绕而上的银色花纹,枪头是一个银白色怒张着口的龙头,枪尖是龙口中的长舌。 龙舌型的枪尖,闪炼着幽幽的蓝光,隐隐渗透出久远的血腥味。 这枪造型精美奇巧,浑然一体,杀气十足! “客官看此枪如何?” “难得的好枪!不知何人所有?” “哈哈哈……,唉…!” 老汉豪朗一笑,转而悲凉一叹! “此枪名唤亮银龙舌枪,本是先祖兵器!传至我手中,已是第七代了,此枪蒙尘已久,明珠投暗,可惜了! 今日客官求枪,如若不弃,就赠与客官了!” 徐玄生大喜,虽然他也计划打造一杆六十斤重的霸王铁枪,但哪比得上手中这杆现成的名枪! “多谢老丈!” 徐玄生连忙躬身行礼。 “敢问先祖是哪一位?” “后齐妫州刺史高思继。” “啊?” 高思继可能大多人不熟,当年镇守妫州,人称白马银枪。 但其孙却是宋代开国功臣高怀德,功勋卓着,封爵冀国公。 可是老赵家是靠兵变黄袍加身的,特别怕手下的兄弟也来这一出,搞了一个杯酒释兵权。 这样,年仅三十五岁的高怀德就开始了养老生活,他祖孙三代,代代是名将,在战场上金戈铁马,吞狼驱虎。 从此郁郁寡欢,至死不得志,不曾想到,他的子孙流落到清河县来。 徐玄生唏嘘不已,三代名将,富贵功名,灰飞烟灭,黄粱一梦! 徐玄生依旧用破布缠上亮银龙舌枪,扛回家来,在岳秀山的东跨院里,演试了一番惊龙十八枪。 这亮银龙舌枪配上惊龙十八枪的招法,可谓相益得彰,如神龙飞舞,隐隐龙吟不绝。 看行岳秀山都眼馋了,巴不得自己的风雷暴雨鞭早日煅造完工。 一套枪法演练完毕,春梅端过茶来,徐玄生吃过, 见玳安进来,捧上一张拜帖来。 “爷,隔壁花四叔叫金元儿过来,请爷等会过去赴晚宴。” 徐玄生才陡然想起李经办说过的事,这两天被武松的事占据了大脑,都忘了这一茬! “知道了!到时我过去就是!” 徐玄生说了一声,将拜帖丢在岳秀山桌子上! “你到是好,天天吃吃喝喝,你的烈阳一炁功,练到那一步了?” 岳秀山看着他整天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就来气。 徐玄生听得老脸一红,心说,我不是家庭任务重嘛!晚上哪有时间练功?白天杂事又多,这还真要想个办法。 “才四十七处,是…是要努力了。” “我都突破六十处了,到后面突破越来越难,你不抓紧了,别怪我到时不等你! 我看你最好还是在书房里过夜,在各房里完事了,回书房练练功是正经!” 徐玄生听得连连点头。 傍晚时分,花家的小厮又过来请,徐玄生出了府门,就见花子虚在门口等着。一脸的焦急。 “今日稍备小酌,请哥哥过来说说话。” “子虚大客气,自家兄弟何必分些彼此,到寒舍叙话其实也一样,又劳烦弟嫂费心了!” 两人一路客套,进得花家内院中来, 花子虚本是寒门子弟,因得了其叔花太监的遗财,抖身成了富户,搬来西门庆隔壁,不过一年多,若不是应伯爵相邀结盟,西门庆与花子虚甚少来往,直正到花家,这还是第一次。 花家根基甚薄,自然比不上西门庆家,丫头小厢也不个七八个,房子十数间而已。 酒席早已整治好了,花子虚请西门庆上座。自己下首作陪。 丫头将烫热的酒端上,花子虚亲自斟酒,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畅饮。 酒至六七分之际,花子虚打发丫头小厮下去。 再次上前斟满酒后,扑通一下,跪在徐玄生面前。 “还请哥哥救我一救!” “子虚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来!” 徐玄生站起身,忙将花子虚拉起来, “哥哥有所不知,是我花家祸出萧墙,我三个不义的亲兄弟,早两天上衙门把我告了,说我害叔谋财。如会惹上官司了, 哥哥常在衙门里走动,与县令大人说得上话,还请帮小弟一帮!” “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不帮之理?” “还请哥哥想个妙法,帮我度过这次灾厄。” 徐玄生故作思考,想了一时,说道, “你家兄弟早在两天前就已投状衙门,李大人迟迟没有传讯你去应辩,这说明事有圆转之机! 我看不如这样,你明天写一份自辩状,亲自投送衙门,带上白银百两,递送给李经办也好,李大人也好! 我也写个拜帖,替你申辩一下,你一向贫居清河,守法克己,睦邻友好,为善奉公,是个好人! 今夜将家中贵重财物尽数藏起,来日衙门来查,你没有银钱布帛,又何来害叔谋财?这官司自然稳赢不输!” 瓶子虚大喜,忽然想到,家中财物一时又往哪里藏好呢? “哥哥,这家中虽然银钱布帛不多,一时之间,也无处藏起啊!” 这时屏风后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响起。 “西门大伯与我家一墙之隔,还请西门大伯帮忙,暂且寄顿在贵府上才好!” 徐玄生也只好答应。 “如果贤弟信得过,倒也使得。” 第128 金瓶相见 因为要替花子虚寄藏财物,徐玄生也匆匆吃过几杯酒,交待花子虚尽快收拾好, 天黑之后,搭上梯子从院墙上搬过来即可。 自己也匆匆赶回家中,来到岳秀山的东跨院。 东跨院是与花家一墙之隔,地方倒也安静,得先与岳秀山打好招呼,花家财物,暂寄在她的楼下。 岳秀山倒也没说什么,自己在楼上房中练功,也不参与理会。 二更时分,院墙上闪过灯火,徐玄生一直等着,忙叫人搭上两架梯子,那边递过来,这边抬下来,共有大小十二口漆木箱子,箱子上都已上锁, 徐玄生叫入抬下楼下一间杂物间里藏好,再把门锁上。 正欲上楼要把钥匙交给岳秀山保管,见春梅站在楼台,见到他来立马说道。 “娘已上床睡下,爷去别处睡,别扰了她!” “好罢,这钥匙你明天交给她就是!” 徐玄生也不勉强,把钥匙丢给春梅,自寻别去安歇。 当夜宿到三房孟玉楼处,孟玉楼喜出望外,使尽浑身温柔手段,悉心侍候, 徐玄生陷入温柔乡里,英雄气短,哪还记得岳秀山的话,要回书房练功,一夜绵缱无倦,直到红日高升,方得脱身出来。 这几个妻妾一个比一个风情万种手段精灵,徐玄生也不知是福是祸,原着中西门庆三十不到,英年早逝,精尽人亡,我可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吃过早饭,徐玄生记得花子虚的事,叫人备了一份价值十两银子的礼物,自己写了一封拜帖,替花子虚辩解了几句,封好,吩咐来旺儿送去县衙门李经办。 谁料,不到两柱香,来旺儿气喘吁吁地跑进门来, “爷,不好了!花四叔在县衙被打了!” 徐玄生正在书房里看书吃茶,闻言大惊,忙问, “到底怎么回事?” “据小的打听,花四叔贿赂官员,想买通官司,李大人大怒,当堂打了二十板,将他收入监中,命人来花府查点财产,查验他害叔谋财的案子!” 怎么会这样? 徐玄生大惑不解,你县令大人不就是要勒索银子吗?有人送银子来,你又装什么清高? 徐玄生一时也想不明白,也无从下手。 只见春梅来到书房, “爷,隔壁花家娘子在我娘房里,哭哭啼啼要见爷一面!” 徐玄生一听,也好,问问出了什么差错,也好补救! 便随春梅来到岳秀山的东跨院。 岳秀山没有徐玄生干扰,起得甚早,在院里练了几趟拳脚,才吃过早饭,便听得院门响起。 秋菊去开门,转身来报。 “娘,隔壁花家李氏,前来拜你!” 岳秀山有些纳闷,自己与这李氏半分不熟,要拜也得先去吴月娘那里才对,难不成昨晚上寄过一些东西,不放心,今天便过来查验? 岳秀山对这些毫不在意,没放在心上,出了房门来迎。 只见院门外站着一身淡翠衣裙,头戴帷帽,身材娇小的女子,后面跟着两个丫头。 那女子见岳秀山出来,忙抢前两步,低身下拜,要行大礼。 “妾身花门李氏,拜见姐姐!” 岳秀山慌忙拉住,这是啥意思,初次见面,两人又不熟,自己还是个妾室身份,你行大礼,这是为何? “花夫人不可,邻居隔壁,盟义通家,不必拘礼,请到房中说话。” 岳秀山携着李氏之手,到自己房中,叫秋菊上茶,春梅装点果子。 李氏进得房来,搞去帷帽,将丫头手中的东西取过来,两匹桃红轻绸,一对并蒂梅花金头簪子,两盒茶叶,两盒酥果。 “姐姐新婚,妾身一直相扰,庆贺来迟,还望姐姐莫怪,微薄贱物,不成敬意,留给姐姐打发下人罢!” 岳秀山正在打量这个李氏,这女人生得好啊,头上青丝挽低髻,柳眉疏淡起烟愁,粉雪肌肤含醉意,细齿红唇蕴风情,柔柔弱弱,如细柳扶风,娇娇怯怯,似黛玉凝眉。真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好模样。 “花夫人何必太过客气,本该是我过府拜望,怎敢舔颜受你重礼。” 突然,李氏流下泪来,离座起身,深深拜下, “家中拙夫少不更事,惹下祸来,还请姐姐帮我一帮,烦请贵府大官人出面,帮忙打点一番,救我拙夫一救!” 岳秀山大惊,她并不知晓是怎么回事,也不好答应,扶起李氏, “花夫人莫要着急,待我叫我家官人过来,共作商量就是。” 岳秀山叫春梅,去寻徐玄生过来。 “姐姐莫要夫人相称,如姐姐不弃微贱,愿与姐姐结个义姐妹可好?” 这个要求让岳秀山不好不答应,不然,也太落人脸面了。 “花夫人所言,我很高兴。” 叫秋菊找来香烛,两人在院子里摆上桌儿,供上三样果子,朝天叩首。 两人序了年齿,这李瓶儿比岳秀山还小了半个月, 李瓶儿给岳秀山敬了酒,叩了头,从此姐妹相称。 这李氏是个聪明机灵人儿,往日里就听闻了隔壁新来的五房不简单,出嫁当日街头斥毒娘,花堂证清白,都不是一班女子做得来的, 这后来,小厮们闲聊,也听得这五娘在西门府中,不争而专,言出法随,连正妻吴月娘家主西门庆,无不敬惧几天。 今日见到她,相貌端庄,美艳非凡,一行一动,自带一般英武之气,言谈中自信笃实,这岂是大户人家的妾室模样,分明是贵气内敛的巾帼人物。 何况自己家中贵重财物,尽寄寓她的房下,自己还不知与她搞好关系,那不是蠢吗? 如今家里遭祸,花子虚入监,能出手相帮的,也只有央求到西门大官人,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怎好去找他,只有曲线救国这一招了! 两人重新入房喝茶,听得徐玄生过来,李瓶儿才待起身,岳秀山一挥手, “别理他,他自会进来!” 李瓶儿只见一个高大威武玉树临风的男子,身着米白长袍,腰系青玉带,走进门来。 “五娘房里有客?冒昧了!” “不妨事,她乃你花兄弟之妻李夫人,如今我俩结了姐妹,她也叫你一声姐夫。” 徐玄生一听,我去!这才多大一会,就成姐妹了?忙拱手行礼。 “见过弟嫂,昨日过府劳烦弟嫂,还未相谢,今日玉趾过来寒舍,五娘不可怠慢了!” 李瓶儿慌忙还礼, “昨日匆匆,怠慢了姐夫,还请海涵, 拙夫今日鲁莽,遭陷围囵,还请姐夫设法相帮,妾身合家,没齿不忘大恩!” “弟嫂莫要惊慌,昨日与花兄弟商量好了,不知出了什么意外?” 李瓶儿长长一叹。 “拙夫出身贫寒,甚是看重银钱,姐夫让他带上白银百两,他哪里舍得,今早上只带了杂色银子三四十两去了。” 徐玄生拍腿大叹, “花兄弟真是分不清轻重啊,这可是保命的银子,哪里省得? 这下羞恼了李大人,事情就难办得多了!” 徐玄生看见岳秀山妆台上的纸笔,取过来,在花笺上写了几字,交给春梅。 “春梅,速去二娘那里,取大银二百两过来,爷有急用!” 第129 风雷暴雨鞭 徐玄生当着李瓶儿的面,支使二百两银子,去官衙里打点,也是抱着一个明白, 这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良田都可以买上几十亩,是为了救花子虚使用的,将来是要花家偿还的。 有徐玄生的亲笔笺条,管钱的李娇儿自然不敢刁难,春梅很快取来四锭五十两的大官银。 “救人要紧,五娘陪弟嫂稍坐,我去去就来。玳安,备马!” 李瓶儿见徐玄生人才英俊,气度恢宏,办事利落,心里很是钦佩艳羡。 想到自己老公,身体单薄,行事腼腆,一副小家子气象,与人家一比,不亚白雪泞泥之别。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徐玄生出面,好言开解,献上二百两官银,李县令装模作样,训斥了一番, 开堂再审,画风大变,据查花府家产,并无巨额银钱财物,通家不过二三百两的资产。 花家三兄弟所告,花子虚害叔谋财数千两的资财,纯属诬告。各打十大板,逐出公堂了事,花子虚无罪,当庭释放。 花家叫来一辆马车,将花子虚抬上车,拉回自家不提。 过了三四天,徐玄生去了一趟高家铁铺,又送了五十两银子,取回岳秀山的一对铁鞭。 高家得了徐玄生的大马士革钢煅造法,坚决不再受他五十两银子。 徐玄生心里一动,便再订下两具钢制机弩,并绘下图纸。 高家父子大喜,这种新式机弩,将来肯定有大用,虽然费时,但费铁不多,利润空间很大,马上答应下来。 取回风雷暴雨双鞭,岳秀山也很高兴,叫丫头小厮都退出东跨院,锁了院门。 岳秀山先执鞭练了一遍三十六招打神鞭法,越使越顺手,觉得不过瘾。 体内阴阳无极功汹涌澎湃,兴致勃勃,叫徐玄元提枪上来,两人对练。 虽然岳秀山的鞭法还不及徐玄生的枪法精纯,但她已经贯通了六十二处穴窍,内劲比他强大得多。 一场下来,直打得徐玄生叫苦不迭,风雷暴雨鞭势大力沉,双鞭抡展,真如疾风暴雨一般,直震得徐玄生双臂酸麻,几乎握枪不住! “停停停!再不停,就告你一个谋害亲夫……。” 岳秀山哈哈大笑,双鞭一合,收了攻势。 “姐以后看你不顺眼,没事就揍你一顿,瞧你这银样蜡枪头的怂样!” “行行行!你厉害,算你老大行了吧!” 徐玄生没有一点不服气,打不过就打不过,自己老婆,没什么丢脸的! “春梅!春梅!开了门煮茶来,渴死我了!” 两人收了兵器,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歇息。 春梅秋菊一众丫头小厮在院门外玩耍,只听得里面金铁交鸣,打得热闹,不知是干什么? 听得徐玄生喊叫,春梅忙开了门来,秋菊自去沏茶。 守门的来旺寻到这里来,给两人行了礼,对徐玄生说道, “爷,庄子上捎信过来,爷安排的东西都齐了,问爷几时过去?” 那日在大源庄安排庄头沈华林,筹备烧制玻璃的高窑,看成建成了,材料也采办齐备了。 “行,下午我就过去!” 徐玄生应了一声,转面对岳秀山说, “小山,我要去庄上,可能要待上几天才行。早点烧出玻璃来,咱们也好早点上东京!” “你去吧!我这几天正好想整出一套法器来,再不修行道术,我都快要忘了!” 徐玄生骑马带了几个小厮去庄上了,岳秀山打算给自己缝一件八卦道袍, 布料倒是徐玄生从店铺中带回一匹,但岳秀山没有彩线,叫春梅去其它各房里去讨一些来。 刚裁完布料,就见孟玉楼带着丫头,捧了一个匣子过来, “不知妹妹要做什么衣服,春梅又说不清楚,我就各色丝线都取了一些,顺便来看妹妹。” 岳秀山也丢了剪子,迎出房来,将孟玉楼接入房里,秋菊上茶,春梅找出了一些干果点心。 “不怕姐姐笑话,我在王招宣府里,看过几本修道的书,学了一些小技巧,闲着没事,给自己整一件女冠的衣裳试试!” 孟玉楼扑噗呲一笑, “妹妹真会玩儿!可不可以教教我?” 岳秀山对家里的其它几个女人,也早想开了,权当多几个姐姐,自己炼功要紧,徐大头少来烦我更好,爱怎么折腾就任他折腾好了,没了心结,对人也就随意得多。 “也可以啊,只怕姐姐过几天就厌了,如果能够坚持,以后还是有些益处的!” 孟玉楼不比家里其它几位,大娘吴月娘是官宦人家,从小三从四德,谨守闺门妇道,微言慎行,拘束自己, 二娘李娇儿本是勾栏出身,虽然性格阴柔,也难免沾染一些风月场里的轻浮。 四娘孙雪娥丫头出身,更是文字少识,言话粗俗,加上低声下气惯了,虽然上位成房,终究有点上不了台面。 孟玉楼不同,她家是个中产之家,父亲是个老童生,从小也知书达理,同时也帮家中操持家务,精明能干,最是能分得清看得明。 看到岳秀山虽然入门最迟,却是能一举改变家主性情的角色,能给家主定规矩的人。 自她来后,官人再不敢去勾栏半步,每天无特别事情,必定回家吃饭住宿。各房中大小有序,雨露均沾,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都是慑于新入门的五娘,只有她才有这种手段和胆魄, 孟玉楼是分得清大小王的,早早与她搞好关系,还能亏了自己? “妹妹不嫌我针线手艺差,我闲着没事,就帮妹妹缝一缝!” “这当然好!我是越来越不愿动针线了!都是这种袍服没地方买去。才不得以自己缝!有姐姐帮忙,巴不得落个轻松!” 岳秀山随着自己功法越来越深,生活习惯开始回归本质,潘金莲的记忆慢慢淡化,这拈针走线,还真不太想干了。 “春梅,取二两很子出来,叫小厮们买几个菜,买一坛好酒,送厨下整治好了,三娘在这里帮我做衣服,就在这屋吃夜饭了。” 春梅答应,拿了银子出了院门去了。 “妹妹太客气,自家人随便吃就是了,何必破费?” “难不成劳烦姐姐帮我,我还不该请你喝杯酒?” 忽听得院门响,又是几人进来, “你们两个聊得热闹,也不叫上我?” 却是二房的李娇儿带着丫环们到了。 第130章 夜有来贼 岳秀山和孟玉楼忙站起迎接,原来李娇儿也听得徐玄生去了庄上,三两天不回来,也就想来这边走动走动。 一般来说,官人在哪家房里,其它人都不会去讨没趣,打扰人家好事! “二姐姐来得正好,还缺一个绣线的,你刺绣手艺最好,抓一个免费苦力。” 盈玉楼打趣道, “秋菊,快上茶来与你二娘喝。” 岳秀山招呼李娇儿到房里坐,叫秋菊去端茶来, 李娇儿身段丰腴,四月天有些热,摇一把纱绢团扇,挺着一对大胸,露出好大一截,白花花晃人眼睛。 “还是五妹妹这里宽敞凉快,早晚搬来一起住!” “你少打那歪主意,也不怕人家嫌你碍眼!” 孟玉楼是嘴巴快,也不怕得罪李娇儿。 “我这里偏僻一些,人走动得少,也确实冷清一些,二姐姐不嫌肮脏,不妨常来坐坐。” “瞧瞧,人家五妹妹,就不似你想的小心眼! 桂儿,把瓜端进来,给你三娘和五娘尝尝,这是我妹妹特地送过来的,是今年第一茬的甜瓜,刚刚用井口浸过,我也还未试过,还不知味道咋样?” 三个女人边吃东西,边聊家常,边缝制衣服,倒也融洽。 这当然也是岳秀山放任徐大头的结果。 红日西斜,房子里有些暗下来,春梅过来说, “娘,厨下的菜已整治好了,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岳秀山突然想到一事,自己虽非请了李娇儿孟玉楼过来,但她三个在这里吃席喝酒,吴月娘的面子上难过, “春梅,时辰还早,你辛苦一趟,去你大娘房里,就说二娘三娘在我这里,请她过来一起用饭,到厨下也与四娘说一声,看她来不来?” 春梅答应一声,秋菊开始收拾桌椅,只待招呼厨下送上菜品来。 吴月娘见岳秀山遣春梅来请,也不知道她俩要做什么,官人去了庄上,自己过去热闹一下,也无妨,正好交待一下上下人等,注意防火防盗。遂带了金钏儿过来,留下玉钏和两个小丫头看屋子。 孙雪娥一直管理厨房,她的房间就在厨房隔壁,春梅跟着说一声,她哪敢落岳秀山的面子,连忙吩咐厨房里的丫头媳妇,用食盒将菜装好,叫人抬着,亲自押着到东跨院来。 吴月娘先到,岳秀山听得人喊,与李娇儿孟玉楼到院门口来迎。 “妹妹这边有什么好事?把她两个拘来了。” “我刚裁剪一件衣料,她们一个一个就过来走走,嚷着帮我缝衣服,自然我要打发她们一顿饭,三个一起吃哪有五个一起吃热闹,所以索性一家子聚聚。” 这时,孙雪娥也带着酒菜过来了,丫头们动手,满满摆上一大桌子,二十多个菜。 岳秀山也吓了一跳,二两银子咋就弄这么多菜? 一是岳秀山新来,下人小厮摸不清她脾性,以她在府里的威望,没有人现在敢触她的霉头,拿她的银子采买,谁有狗胆落下她的钱,为了讨个好印象,哪怕自己倒贴一点也不亏。 二是厨下自家的菜品不少,卖来的主菜,就用家中的配菜,加上这是岳秀山第一次吩咐厨下做席,谁敢偷食半分。 “春梅,再摆一小桌儿,这边撤下几道菜来。你陪你们姐妹们,那边也吃一桌就是。” 几个大丫头听得岳秀山安排,一起动手,从主桌上端下八九个菜,一样摆上盅儿。 五个女人依序坐下,岳秀山作为主人,执壶为吴月娘等四人满了酒,然后将酒交给席旁侍候的小丫头。 古时候的菜品量不算多,但很精致,少一些调味品,多一些原汁原味,这对本来就是道家出身的岳秀山,很对胃口。 “官人这次去庄上,听说要留两三天才回,也不知为了何事?” 说话的是孙雪娥,别人都不会这么问,这不显得官人对自己不重视吗?只有她不在乎。 那三个人都不搭话,都把眼睛看着岳秀山。 “这个……我倒是听他说过一嘴儿,不是六月间要去东京上礼嘛,光送一些银子太俗,也太破费,他打算烧制一种新材料的器皿,当礼物,这样就省下好大一笔银子。” “难怪上次我们去庄头玩耍,官人交待沈庄头,买这买那的,还招了一批工匠。” “官人这是烧碗盏吗?以前也没见他提过,怎么突然想到这些?” 岳秀山笑了笑, “他是闲得发慌,就想个新鲜玩意儿,弄成了,说不定咱们就发财了!” 吃吃喝喝大半个时辰,直到掌灯时候,才得散席。 撤去残席,打发下人小厮下去吃饭,春梅秋菊上得茶来, 又聊了半个时辰,吴月娘等人刚刚要辞去,各回各房。 忽听得院中“咚”的一声,像掉下个重物,有守在院中的下人喊了一声, “什么人?” 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吓得一众女人大惊失色。 岳秀山一听不对,望床榻下一掏,将风雷暴雨鞭抓在手中。 “谁都不要出房来!” 纵身一跃,抢出房去, 此时月上东山,清华如水,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衣蒙面人,手执单刀,将一名下人砍倒,正飞身向这灯光房里来。 岳秀山运转阴阳无极功,开启双目的破妄神光,一眼就看出,黑衣蒙面人正是武大的弟弟,打虎的武松。 此时哪还顾得上去想,武松怎会出现在这里。 岳秀山双鞭一竖,飞身迎了上去! 原来那日武松诬告徐玄生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但他死死咬定砒霜是哥哥武大托他买的,打过几堂板子,死不招供。 李县令也拿这滚刀肉没有办法,没有口供定不了杀人案,最后只得以武大误食砒霜致死,以武松渎职诬告持刀行凶为由,判他刺字充军五百里,去河北沧州当个贼配军。 谁料武松这厮悄悄一路养好伤,行不过二百里,运用蛮力撕开枷锁,打杀了两押送公差,悄悄潜回清河县来,伺机报复。 武松自忖自己难在徐玄生手中讨得便宜,一直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暗中监视徐玄生的行踪! 今天下午,亲眼看到徐玄生出了县城去了,到了晚上还未见归来, 这种大好时机,他岂肯放过,初更刚过,便从花家矮墙上偷入,潜至花家与西门家的院墙边, 翻墙而过,落下地时,被院中的下人看见,叫喊了一声,武松哪敢这些,反正大开杀戒,管你上人下人,一刀劈了,迎面碰上了岳秀山! 第131章 夜斗武松 武松也看清了拦住自己的是谁。骂了一声。 “好你个淫妇,看刀!” 岳秀山话都懒得搭,风雷暴雨鞭展开,三十招打神鞭法施展开来,一如疾风暴雨,迅雷闪电一般,铺天盖地一样卷向武松! 武松大吃一惊,这还是他家那个美貌俏佳人的嫂嫂,这是比母夜叉还要凶十分的杀神。 一柄单刀左遮右挡,连连后退,双鞭势大力沉,招招致命,顿时歪歪斜斜,险象环生! 这是见鬼了吗? 这女人比西门庆还厉害几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武松心里叫苦不迭,甚至连逃跑都困难。 屋里的一众女人听得外面,乒乒乓乓一片金铁交鸣! 都挤在门中来看,看到岳秀山大展神威,杀得贼人后退不已,心倒也放了下来。 同样也如见鬼了一般,心头大骇! 这就是平日里秀秀气气婀娜多姿的第五房新娘子? 武松只感觉手中的单刀像被打铁一般,大力不断震荡手腕和胳膊,已经快拿握不住了。 岳秀山见这厮颓势已显,不再与女他缠斗。 一招“风雨交加”,左上右下双鞭同时击出, 武松右手单刀奋力架住左鞭,右鞭自下而上击向腰肋,已经避无可避,叉开左手,一把抓住右鞭。 虽然铁鞭巨力,令他顿时虎口开裂,鲜血直流,但这厮就是一个狠人,?牙死死抓住不放。 岳秀山冷笑一声,一按手柄上的卡簧,“铮”地一声,一柄窄剑“刷”地抽出,手腕一转,劈向武松左肩。 武松吓得肝胆俱裂亡魂大冒,只顾得将头向右一让。 “嗤”的一声轻响,左臂齐肩被窄剑斩落下来! “啊!” 武松痛呼一声,右手单刀脱手掷出,转身便走。 岳秀山后退一步,左鞭一撩,将飞掷的单刀磕飞。 只见武松向着院墙,用右肩一撞,“哗啦啦”,撞开一个大窟窿,跳过窟窿眼,向花家宅院内逃去。 岳秀山追到院墙边,停住了脚步,这大黑夜的,去追这贼子,当然能够追得到,但万一他有同伙,这西门家中大大小小就遭殃了。 此贼已经断了一臂,已不足为患,谅他也不敢再来送死了。 见贼人逃跑了,有胆大的下人打着火把灯笼过来, 岳秀山查看那名最早叫喊的小厮,头颈被劈开大半,早已死了。 岳秀山只得收鞭回到自己房中来, “贼人…打跑了?那人是谁啊?与…我家有什么仇怨?” 吴月娘依旧有些胆颤心惊,颤声问道, “那是武大的弟弟武松,被我斩了一条胳膊,谅他不敢再来了!” “啊?原来是他!” “妹妹,你太厉害了,那武松能打死老虎,你能打死他,你比老虎……,” 孟玉楼突然觉得此话不妥,刹住了嘴。 “妹妹,你…你什么时候学的武技?” 李娇儿出身勾栏,见过各色人等,也见过人打架比武,她倒是个识货的,怎么也不相信岳秀山有这么高的武技! “这个……,说来话长,小时候在王招宣府内时,有个老马夫是个解甲的军士,我经常给他送些吃的,他没事就传了我这套鞭法。 再后来,有一道士到招宣府看相算命,看我拿两木棍练鞭法,有神无力,就教了我一套吐纳功法,后来力气就大了。” 岳秀山知道,自己会武技的事早晚瞒不住人,自然也想好了应对之法,所以也就张口就来,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 “大娘,来爵儿死了,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都死了人了,当然要去报官,不然麻烦大了。 来旺,带两人去衙门报官,我们在这里等等。” 衙门值夜的衙差,夜里若不是正遇行凶的贼人,一般都不会理答,但西门庆家是个富户,且与县衙里大人关系非浅。 又听说行凶的贼人跑了,才派了三四个人到西门家里,验看了一下情况,简单记录了一下,将尸体抬回县衙去了,明天再报李县令处理。 花家听得响动,自然也起床来看,万幸是武松并没有对花家造成破坏,只是在院里过道留下一道血迹。 第二天,李县令闻讯,听得是武松半路脱逃,潜回西门府内行凶,吃了一惊,查看了死者,和那柄单刀,果然是县衙差役的佩刀,才知道衙差被害,罪犯脱逃,连下了海捕文书,四下张贴。 徐玄生在大源庄,第二天也接到下人来报,听说武松被岳秀山砍了一条手臂逃跑了,也放了心,就没有立即回家。 因为高窑里的烧制到了紧要时刻,离了他,一切都废了。 首先,徐玄生用高岭土烧制了一个陶瓷坩埚,用来装融化的玻璃水。 高窑垒起两丈多高,左右各一具丈余长的大风箱,每个风箱由两个大汉推拉。 成堆的精制木炭,都是砍伐了自家山林里的坚木烧制,两个人轮流用锹向炉里添加。 高炉里火光耀眼,早已碾碎好的混合材料倒于通红的坩埚中,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煅烧,坩埚中的材料慢慢收缩融化。 徐玄生看看火候差不多了,用一个长耙,把表面一层浮渣撇去。再用一根空心的铁管,从坩埚中挑起一团俨稠的玻璃融体。 放在早已搭好的石板台上,不停滚动,完成一个初步的圆柱体。 再鼓动烈阳一炁功,鼓气对着空心铁管一吹,另一头粘着的玻璃体瞬间鼓起……。 吹制玻璃制品,徐玄生也仅仅懂得一些道理,并没有技巧和经验,弄了三四次,才完成一个不算规格的高腰梅瓶。 不过熟能生巧,多试几次,也成功了一些勉强看得上眼的成品。 徐玄生汗流浃背,丢下铁管,以别人来试,将来这项营生肯定还要继续,不可能由自己亲手来制作,得让别人学会。 失败了的次品,重新扔回炉内融化,不断试验,不断制作,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 总算搞出三四十只,大大低低的玻璃制品。 这一趟下来,前前后后,花去银子近千两,如果是在后世,那是投资二百多万,而这些玻璃器皿,能不能有人要,都是个问题,简直亏大了! 第132章 李瓶儿设局 徐玄生叫人用稻草打包,将玻璃制品装好,套一辆驴车,拉回县城中。 回到府中,徐玄生一头钻进书房,蒙头大睡。 傍晚时分,徐玄生被小厮叫醒, “爷,不好了,隔壁的花四叔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徐玄生呼地坐起来,花子虚死了?难道在狱中关了一夜,被人使了手段不成? 名份上的盟兄弟,隔壁的邻居,这怎么也得过去帮忙打点。 徐玄生连忙穿好衣服,喝了一口茶水,到厨下找了两个炊饼,吃了几口,赶紧到花家来。 花家在清河县单门独户,加上早些时兄弟打官司,更没有一个亲族, 此时家里乱糟糟的,哭成一片,八九个家人小厮丫头,一个个没脚蟹似的, 见到徐玄生过来,花子虚的老婆李瓶儿,连忙抽抽咽咽,过来嗑头! 没有女眷丫头,徐玄生只好自己亲自扶起李瓶儿。 “弟嫂节哀,请起来说话。 花贤弟那日虽挨了些板子,也不致如此啊,怎地就没了?” 李瓶儿止住哭泣,悲声道, “拙夫那日在县衙挨了板子,在狱里被其它犯人,抢了衣物,受了风寒,加上早两天家里来贼,又受了惊吓,虽然服了汤药,不得见效,他就…就这样走了……。” 原来那天花子虚在大堂上打了二十大板,又被关进狱中,李经办见他冥顽不化不通世故,暗中交待狱中人折辱他一番。 花子虚年纪不过二十许,生来身体单薄,体弱多病,十八岁成婚,贪李氏美貌,年少不知节制,后来继承了花太监遗财,成了暴发户,不免花街柳巷去寻欢,身体愈发虚弱。 被二十板打个半死,又被狱里的其它贼囚,扒光了衣物,按在冰凉的地上,鸡奸了两回。 花子虚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又气又痛,又兼受了风寒,接回家里,已是奄奄一息。 虽然李氏请郎中开了药方抓了药,一时间哪里得好,又遇上武松夜入花家,寻仇西门庆,打杀声里,又受了惊吓,更是气若游丝,又挺了两天,终于一命呜呼了。 徐玄生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玳安说, “你先回去,叫来旺带人上街,去抬一口寿材到来,一并买一些香烛纸钱。” 玳安儿应一声,自回家叫人去了, 李瓶儿起身,再次行礼。 “拙夫命蹇,缺亲少友,还请姐…姐夫劳烦,替奴家作主张才是。” “弟嫂放心,花贤弟不幸去世,我份属盟兄,理当相助料理后事。” 徐玄生离了寝房,到了外厅,只得暂代李氏,行家主之权,吩咐下人,清理厅堂,布置装饰。 同时,拿纸笔写了几份帖子,让人送去与应伯爵谢希大等人。 来旺人带人买来棺材,放在中厅,请人给花子虚沐浴穿衣,装殓入棺。 去铗原观请三个道士过来,念度亡经卷,又叫上一班吹打乐班子,整个丧事才像模像样起来。 徐玄生回府时,已是三更,不敢去打扰岳秀山,自在书房里练功一宿。 次日一早,便到东跨院来,见岳秀山在院里练鞭法。 岳秀山看见徐玄生进来,也收了双鞭, “吃了早饭没?” 徐玄生摇了摇头, “那就一起吃吧,吃过了,我也过去那边看一下,也算结拜了姐妹,人家老公没了,好歹过去安慰几句才是!” 春梅去厨下取来早饭吃了,徐玄生与岳秀山一起去了花家。 岳秀山带着春梅,进入内院,来见李瓶儿, 李瓶儿哭得两眼红肿,见到岳秀山,更是不可抑制,更是两眼泪流。 “姐姐,奴家真是命苦哇,年少时父母过世得早,跟着哥嫂过日,受了多少磨艰,早早嫁到花家,谁知又是个短命的,这叫我日后如何过啊?” 岳秀山也一时找不出话来安慰,人家老公死了,还在家里躺着,总不能说,你再找个好人嫁了得了。 “妹妹还年轻,来日方长,谁能料定日后没有好日子? 你且节哀,保重身子要紧,待丧事完了,你进来我那边,咱姐妹多聊聊就是。” “姐姐有所不知,花家本无根基,下人小厮也都是这一两年收下的,与花家甚少渊源,他在时还好,好歹是一个男人,还镇得住, 经过上次抄了次家,如今他又一死,一旦下人怀了异心,我这个家如何守得住?” 这还真不好办! 岳秀山心想,就算我镇得住,我也不可能长住你花家呀,但真如李瓶儿所说,一旦下人坏了心思,谋财噬主,家奴卷财潜逃,李瓶儿半夜被哪个害了,都没人知道。 “这怎么办好?你可有什么主意?” “我…我想请姐姐姐夫多过来走动走动,劳烦姐夫帮我暂管一段时间,待人心稳定了,可能会好一些!” 岳秀山心想,这个方法倒也可行,有徐玄生照看一些,拔两三个人过来,监守一下,确定能起震慑作用,也就顺口答应下来。 回来之后,岳秀山把李瓶儿的意思给徐玄生说了,徐玄生也没多想,反觉得有道理。 丧事按常礼进行,相熟的人,设祭礼前来祭奠,徐玄生也不例外。 七日过后,打发出殡,买一块地,葬在城西外的山上。 傍晚时分,徐玄生交割好了外面的应酬,回往自家府上,在门口,花家的小厮将他拦住。 “我娘说,这些天辛苦西门大爷太多,无以为敬,备下一杯薄酒,聊表敬意,还请大爷千万不要推辞!” 徐玄生本不想去,但见花家小厮满脸为难之色,心想,自己帮她家操劳这些天,就领她几杯酒,也算让她还了这份人情罢。 就跟着小厮进了花家,来到一间暖阁中。 只是桌上早备好了酒菜,李瓶儿身着素白衫儿,站在灯晕内来接,有如月中嫦娥一般。见到徐玄生,叉手行了一礼。 “多谢姐夫操心丧事,总算打发完备,奴家别无可敬,备下水酒,聊表谢意!姐夫请!” 徐玄生一看,这桌饭仅是他俩人对饮的局面,心里有些不安。 还好,旁边有两个丫头和两名小厮侍候。 “弟嫂客气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也就在上首坐下,李瓶儿自执银壶斟酒,一杯一杯,软语相加,殷勤相劝。 徐玄生不敢多话,只顾低头喝菜吃酒。 “银桂,再取壶酒来。” 丫头答应一声,出门去了。 李瓶儿站起身来,到徐玄生这边来劝酒。 春葱般的十指,捧着银杯儿, “姐夫…,你满饮此杯。” “弟嫂,我酒浅,已经醉了!” “真的吗?那喝了这杯就……。” “好…!就这一杯了!” 徐玄生接过一饮而尽,杯未放下,就看到了李瓶儿近在眼前的粉脸。 “姐夫,你看我比姐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