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后便是黎明》 楔子一 20xx年初，随着温室效应增强，全球极端气候层出不穷，极地冰川融化，世界屋脊上的高山冰雪也加速消失，一队科考人员在高山冰雪融化后裸露的山坡上发现史前人类残骸，并在其中提取到史前早期病毒样本。 年中，世卫组织宣布启动人类重疾免疫计划。 年末，灯塔国宣布世界轻核计划，计划在五年内削减其大部核武器，推广新一代核电技术，大规模启动清洁能源项目。同时呼吁全球积极参与。 次年中，五常及其他国家在切尔诺贝利遗址宣布启动世界轻核计划，在五年内将各国核武当量再次削减。同时宣布对已有老旧核电设施进行全面升级，并携手共进，积极推广新一代核电技术，同时加快推进外太空核能应用研究。 次年末，灯塔国主导下中东和解，毛熊兄弟在众人的眼光中“冰释前嫌”。 世界和平，一片光明。当然，灯塔国的国债也是年创新高。 三年后世卫组织宣布人类重疾免疫计划取得重大进展，在前期动物实验中已证明，通过增强人类自身免疫系统抗病毒能力，理论上可以免疫大部分疾病对人类的威胁，同时宣布将尽快开展临床人体试验。并希望各国积极参与。以灯塔国为代表西方国家率先表示积极支持并参与，毛熊和东方大国希望公布计划具体内容，被世卫组织拒绝。随后灯塔国领导访问毛熊，双方沟通后，毛熊宣布支持世卫组织人类重疾免疫计划。 同年底，非洲大沙漠以南地区出现新型病症，病患出现在以打猎为生传统部落中，患病症状为发热，咳嗽不止，口齿不清，个别病症四肢不协调，对活物有攻击倾向。患病一月左右死亡。无医治成功案例，经多国医疗团队研究，该病毒传播媒介为体液，血液。进入人体后优先攻击免疫细胞，通过神经系统可快速进入人类大脑皮层，并对人体脑组织造成破坏，世卫组织将其暂定为非洲新型致死病毒。英文名afriewlethalvirus。简称anlv。在各国医疗团队协助下，病毒被控制在了该区域并彻底清除。同时东方大国要求所有非洲入境人员提交人员健康报告并提供近三个月行程记录，世界一片哗然，部分国家提出严正交涉并宣称这是对人权的践踏。 第六年初，灯塔国主导下的世界轻核计划宣布取得重大进展，五常核武削减至历史低位，其他拥核国家无新增核武，世界范围内核能开发进入新的篇章。东方大国对此积极欢迎，并表示积极履行自身职责。 年中，四月开始世界各地出现anlv患者，在太平洋西南部岛国，在大洋洲岛国，在中东沙漠里，在非洲南部草原上，在拉美州热带雨林里，在西伯利亚荒原上，在北美洲的冰原上。病患不断出现，随着研究深入，发现病毒已开始变种，有些患者发现时已死亡或接近死亡，部分存活患者无法沟通，攻击性表现极为突出，有医疗人员被攻击并感染病毒导致死亡。 同年五月底，南亚次大陆发生重大感染事件，整个村落发生感染事件，当地政府不得不派遣军队并使用常规武器镇压。六月初南亚次大陆大国突然宣布暂停与世卫组织合作，并要求各国医疗支援团队成员限期离境。 六月中旬，西欧，北美，中东小霸王宣布关闭领空，封锁海陆空国界线，并呼吁各国开展积极措施共抗疫情。 六月底，东方大国紧急宣布全国自7月1日起停工，停学，停产，非重点岗位人员居家，非必要不出门。大型水电站降低水库容量，并保持排水通道畅通，所有核电站尽快停止运转并上报。同时全国进入一级战备，封锁国境线，对已有非常规武器进行统一检测保养维护。启用部分战备物资，由军队配合当地政府发放至个人，并要求至少保证每人持有7天食物及饮水。 7月1日，凌晨，2点整，当东方大国大 部分人沉睡时，毛熊在各地的导弹井突然打开，各种导弹喷射而出飞向高空，随后世界各地响起防空警报，随后西欧和灯塔国导弹也陆续升空，不久，灯塔国又发射四枚导弹升空。此时从太空俯瞰亚欧大陆，一簇一簇美丽的火花从毛熊国升起，在最高点之后小部分向西，大部分向东。向西的飞向西欧，向东的，一些越过北极，一些穿过海峡，一些跨过大洋，几朵巨大的蘑菇云点亮了黑夜，而后更多的星星点点砸向大陆冒起一团团黑雾。相对应的，火花升起的地方也落下火花，不过似乎因为地方太大，偏离了不少，更多的火花砸在了东欧。唯独有四颗星星点点，一颗飘向中东，两颗飘向南亚，一颗飘向了东亚，飘向东亚的星火最终狠狠砸在了半岛北部，一朵小蘑菇云浮现在夜空，随后犹如捅了马蜂窝一样，半岛北部无数亮点纷纷闪烁扑向半岛南部，整个南部被点亮大半，随后几颗星星从半岛北部升起，跨海而行，一颗砸在了平原上，一颗砸在最南边，两朵蘑菇云随之出现，另外两颗在半空炸开，两团烟雾徐徐飘散。此后散落的星火从海里升起，从中东地区的山里升起，从中东地区的沙漠里升起，陆地上升起的又砸向陆地，海里升起的有些砸向西欧，有些砸向北美，有些砸向毛熊。纷纷扰扰的一夜，颤颤惊惊的一天。混乱，茫然，无序，恐惧，挣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而此时的东方大地却陷入诡异的寂静。没有光，连声响也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只有时不时一两声痛苦的嘶吼响起。 第1章 三人初遇 上 一人独寂寞，两人欢乐多上 一条大江，从西向东，弯弯曲曲，源于高山，穿过峡谷，淌过平原，汇入大海。入海口往南有个小区，东边靠海，周末时不时能看到附近有人骑车去海边，西边不远就是条南北向的高速，每天大车呼啸。因为靠近机场小区普遍楼层不高，最多五层。一栋楼两个单元联排，单元门是朝北向外开的铁门，面上看着带个电子锁。一楼的房间，窗户里面焊着几根刷漆铁条，阳面一楼沏了单面墙和路面隔开，朝上几层阳面带个观景小阳台两户共用一个阳台，中间用堵水泥墙隔开，阳台栏杆也是用水泥砌了半人高，刷了白灰。小区没几栋楼，大门前面一条水泥巷子和小区路边时不时停着几辆车。 差不多快9点的时候，大门靠里面那栋楼三楼阳台上，孟俞晨左手拿根棍子，看着像是扫把杆，一头光溜溜的有几道擦痕，棍子伸出去的那头拿透明胶带缠着一块镜子，镜子巴掌大背面是个塑料壳，还有掰断的痕迹，横着缠绕了好几圈胶带像个x型绕到后面棍子上。人蹲在阳台上的水泥墙下，背靠墙缩着脖子仰着头，眼睛盯着镜面，镜子一会顺时针转一下，一会又逆时针转一下。看了一会。右手摸到一个空可乐罐，又在手上晃了两下，慢慢的把棍子放在左手边一件大衣上，镜子和棍子都落在衣服上后，定了定神，右手可乐罐向后一抛正好落在楼下一辆车顶。啪一声，随后几声嘶吼响起。 孟俞晨蹲在地上听着嘶吼声，深呼一口气，两手端起旁边一个花盆，弓着身探头朝阳台外面瞄了下，瞄了两下，抱起花盆朝着楼下一个脑袋砸去，花盆离手下一刻立马又蹲下身子。 啪。嘶吼声又起。 过了一阵，感觉没声了，孟俞晨面对着阳台又抓着棍子探出镜子晃了两下收回来。 “唉，还是差了一点”。沉默片刻。缓缓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咯吱”一声，惊得立刻又站起身来，站了一两分钟，确认四周没有异样后，才又慢慢坐下，头靠在沙发上沿，身体又向下滑了一些，屋子里只有阳台这边有光透进来，孟俞晨两眼凝视着电视里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过了一会又回了神。想了想，拿起面前小茶几上面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翻着，第一页上面写着20xx年6月10日，再往后年份一样，日期从6月12日断断续续写到了7月1日，后面就是空白页，每页上面字多的写了一百来字，字少的写了几个字。翻到空白页，页头写下20xx年7月4日，又想了下，理了理思路。 一，楼里是否有幸存者，不详。 二，没有救援。 三，食物 写到此处，似乎已难以为继，遂将本子与笔放回茶几，低首挪步至主卧。卧室窗帘终日未开，关门后，屋内一片漆黑。他缓缓掀起被子躺下，闭目欲眠，然闭眼后却难以入眠，坚持片刻，终是睁眼望着天花板，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楼上五楼阳台，一个有点胖呼呼的身影屁股下坐个小马扎，身前放个笔记本电脑。右手放在键盘上，左手举着个摄像头伸出阳台，两只小眼盯着屏幕看了会，看着楼下几个身影又慢慢绕到楼前面去了，带着电脑和摄像头缩头缩脑进了屋，随手把电脑和摄像头放在桌上，关机然后进卧室。卧室床上坐着个人，看着瘦瘦的，右手抓着垃圾袋口，垃圾袋里面塞的鼓鼓的，底上口下，两眼平视垃圾袋，螺丝刀一下一下戳在垃圾袋侧面。 戳的起劲时，眼角余光看到卧室门口人影，开口问道“咋样？” “那傻缺今天又丢了一个易拉罐和一个花盆下去，战绩0”那个胖一点的人回道“昨天扔了一个易拉罐一个花盆，今天又扔了一个易拉罐一个花盆”顿了下，“他家就没别的扔了吗？换一个扔啊！” 那个廋高个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抬起头 看着窗帘回道:“人家好歹还有易拉罐和花盆扔，你能扔啥？”眼神绕着卧室看了下，地上倒有几个戳烂的垃圾袋，又沉默了会，转头看着门口的人说到:“刚子，要不我们找他合作吧？” “飞哥，这是末世啊，根据我看了那么多末世小说的经验，随随便便找人太危险了。” “但是咱俩碰一块好像也才一个多月，试试吧。不然我感觉凭咱俩连这小区都出不去。” 却说这俩人胖的叫陈刚，瘦的叫张晓飞。也是巧合憋在一个屋里，俩人又琢磨了会，想了想就算要合作也得先联系上才行。俩人想着去楼下敲门不现实，陈刚的意思在楼上嗷一嗓子引起对方注意。但是一想吼一嗓子人能不能叫到不知道，楼底下那几个肯定会注意到他们。想了想被发现的后果，还是算了。 俩人继续琢磨，“飞哥，你说楼下那些是啥玩意？你说是丧尸吧？眼睛耳朵都挺好使，感觉鼻子也挺灵，还会开门，开了门还会关门。看那么多末日小说，没见过这样的啊。”陈刚琢磨了半天没想到办法，开始抱怨“白天晚上就没消停过，听到声音总会窜出来几个。” “别想这些了，还是先联系下楼下的人吧”张晓飞一边说一边看着四周，眼睛转到床边的简易衣柜，突然想到可以拿衣服做个绳子。“刚子，咱们编根绳子放下去不就能联系了？”说完立马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拉链，看向里面，就看里面三三两两挂着几个塑料衣架，向下瞅底下扔着几件t恤，两条裤子，短裤袜子随便扔在一起，最底下有件短款羽绒服。回到客厅再看下，一个又矮又小的玻璃茶几，一个木头桌子，桌子边上还裂口了，地上放着几个塑料凳子，阳台上一个小马扎，墙边放着扫把和簸箕也是塑料的。想了想自己房间好像就一个行李箱，转头去厨房，台面一口小锅，俩碗，两副筷子。剩下全是泡面，还有一桶矿泉水和几瓶营养快线。连把水果刀都没有。 张晓飞没法子，掉头问陈刚“刚子，你家有剪刀吗？” 陈刚想了想，回到“我记得好像有一把。”随后走到卫生间，从洗脸盆上面的置物架上拿了一个剪刀过来递给张晓飞。 张晓飞看着手里还没巴掌大的剪刀，上面一层灰，愣了一下。随后扯下来一张放在茶几上的卷纸，把表面擦了擦，又从衣柜里挑了一件t恤，想了想又去自己屋里行李箱里也拿了一件t恤，两件衣服又是剪，又是扯。弄了半天整了条绳子，比划了一下，发现不够长，又拿了两件t恤。折腾到中午终于把绳子接好了。一人啃了一袋泡面。 完事，在屋里转了半天没发现笔和纸，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想到垃圾桶里好像有之前点外卖的小票，但是又没笔，想到房东留了个打火机在厨房给点煤气灶的。 立马去厨房，从煤气灶底下找到打火机顾不上打火机上面全是灰，看下里面气还挺足，拿根筷子烧黑往小票背面写字，发现能写，就是写不了几笔，没法子继续烧继续写。费了半天劲在小票上写了几个字。想把小票绑好，但是又怕纸烂了。在屋里又转了两圈，最后想个招，把小票放在垃圾袋里，然后绑在绳子上。完美！ 两人忙完，看看天还早，想了下估计楼下不会到阳台去，只能等第二天了，但是好像没事做，看着电脑想玩会游戏，一想电脑快没电了，移动电源电得省着用。算了，睡觉！ 俩人躺在一张床上，一米五的床刚好够躺，就是张晓飞脚在外面，陈刚一只手搭在床边。俩人躺一会，聊一会，晚上起来又啃了一袋泡面。嗯继续躺。充实的一天。 第二章 三人初遇 中 一人独寂寞，两人欢乐多中 话分两头，孟俞晨躺在床上坚持到了中午还是躺不住了，浑身不得劲，翻来覆去。脑子中各种杂念纷至沓来。不躺了！起床，穿鞋，撒尿，洗手，刷牙，洗脸，洗手，再洗脸。搞定！走出厕所出来坐在沙发上，感觉少干了点啥。反思下还有啥没干。。。。。。。 对，又没大便！转身进厕所，坐了十分钟。。。。。。努力出来一小条。尽力了。 又花了五分钟，收拾好出来，回想一下，好像现在是隔天一次，量还有点少。但是没感觉身体有啥问题，吃的都是熟食，早上基本包子稀饭，每天中午都是一荤一素配大米饭，晚上一碗臊子肉揪面条，后面吃的是挂面加点蔬菜打个荷包蛋。用的水应该也没问题，都是纯净水，还用便携式过滤器慢慢过滤过后才用的。思来想去感觉应该都没问题，算了不想了。 走去堵大门口的冰箱里拿了包益生菌，撕开包装倒在嘴里，弹两下包装，保证粉末都进了嘴里，随手把包装袋扔在垃圾桶里，走到桌前拿起还有半杯凉白开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感觉嘴里没东西了，剩下的水还有小半杯，分两次喝了两大口，喝一口水漱一次口然后咽下去。 完事走到阳台门口，站在阳光正好照不到的黑暗里，望着远处。 因为楼栋正好在小区靠边位置，这片也没啥高一点的建筑，农田，工地，树木，远处显目的零零散散有几排两三层自建房，围着自建房的是一片片绿色。再往远处又一个小区。 孟俞晨待了会，又朝自己右手边那条每天骑单车去地铁站的小马路盯了一会。又抬头看了天气。七月时不时来两天高温，周末又会下阵雨爽一下，今天估计又是高温天。关好阳台门，拉好窗帘，屋子里暗了下来。适应了几分钟，感觉看的清了，感谢自己有双好眼睛。 转身几步走到门口，打开冰箱，没有制冷也没有光。不过冰箱里也差不多都空了，冷藏柜门两边分别放着几个鸡蛋和一些药盒。柜子里下层还有七八罐可乐，红色经典装的，在孟俞晨眼里无糖可乐是没有了灵魂的可乐，坚决不喝。所以从来不买。上层放着几根肉肠真空包装，旁边还有一根黄瓜，俩西红柿，都装在一个保鲜袋里，另一个保鲜袋里装着几个土豆。想了想把装黄瓜和西红柿的保鲜袋拎了出来随手关好冰箱门，然后拿去厨房。又想了想，从袋子里拿了黄瓜，又拿了一个小一点西红柿，都放在案板旁边，剩下一个拳头大的西红柿连保鲜袋又放回了冰箱。拿出来一个鸡蛋，关好冰箱门，手掌按了两下柜门感觉关紧了。打开冷冻柜门，上面全是水珠，拉出第一层塑料抽屉，把最后三颗青菜拿出来凑到眼前看了下，可惜太暗看不清好坏，不过手感不错。赶紧拿去都放在案板上，反身回来摸下里面的几个冰袋，全成水了，还好有点凉意。转手把抽屉推回原位，拉开第二层，有股淡淡的腥臭味传出。一块巴掌大五花肉安静的躺在那，拿出来闻了闻，还好，能吃。拿去肉案板上，想了想又只切了一小半，剩下大半放回冷冻第二层，推回抽屉关好冰箱门，检查下没问题进了厨房，关好厨房门。整个客厅瞬间静了下来。 孟俞晨进了厨房关好门，抬头看了下厨房窗户，小半平大小的窗户上严严实实糊了三层报纸，隐隐有光亮从缝隙中透进来。摸着黑把靠门桌角上的蜡烛点亮。看下蜡烛旁边台子上的水桶里还有小半桶水，放在地上桶里的过滤水早上用了点，现在还有四五碗水的样子，从米袋里盛出小半碗米倒在锅里，锅不大，米正好铺满锅底，又盛了小半碗倒进锅里，有点累，晚上不想做了，干脆中饭晚饭一起做了。盛一碗水倒在锅里拿筷子搅和了几下看下米都沉下去了，把锅里泛白的淘米水沥在一个小盆里。先把蔬菜都洗了，一点点水随便洗了两下，拿蔬果剪把西红柿剪成块状有大有小丢在米锅里， 把黄瓜剪成段丢锅里，又把三根青菜烂叶子剪下丢在垃圾袋里，茎杆剪成段也丢在锅里。把肉剪成块丢在淘米水盆里又拿剪刀搅了几次，直接用手把洗干净的肉抓起来抖两下也丢在米锅里，检查了下淘米水，里面还有点小肉丝，对着蜡烛一点一点全部捡到米锅里去，看着盆里的淘米水白中渗红，纠结了一下还是慢慢从洗碗池下水口倒了下去。 完事从墙上的橱柜里用干净的那只手开门抽了两张酒精消毒纸，然后把手里里外外擦了两遍，又把刀，剪刀、盆和案板擦干净。再抽两张又擦了一遍手、刀、剪刀、盆和案板，凑近分别闻了下，一股酒精味。关好柜门等了一会摸下手上干燥了，把东西都收好。从过滤桶里接了一碗水倒在米锅里，弯下身子打开案板下的橱柜看了下油桶好像还有点油，打开盖子往米锅里倒，等了半天滴下去几滴油，没法子又拧好油盖，把油桶倒立在橱柜里，关好橱柜门。往米锅里放了点盐和味精，又倒了点酱油。感觉差不多了。盖上锅盖，把煤气罐打开，点火。等水开，把火调小，等饭熟。 吹灭蜡烛从厨房出来，关好厨房门，慢慢坐到沙发上，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啥，过了一会又抬起头，眼睛瞄到次卧门口那个背包。走过去，刚提一下，包里就有沉闷的碰撞声响起。立马停止动作，呆了一会仔细听着楼上楼下的声响，安静，还是安静。慢慢弯下腰，一点点用力把背包抱在怀里，包里又响了几声，又听了下四周，安静。抱着包坐到沙发上。慢慢拉开拉链，包里一个小铁榔头，一头圆一头平。两把改锥，一个平口一个十字。一个木质弹弓，一把手工锯，最后还有把菜刀。包最底下还有一小包铁珠子，像是从自行车里拆下来的滚珠。 孟俞晨拿起那个弹弓，看着弹弓上一圈圈缠着的红绳，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冷漠的脸上渐渐有了温暖，心里浮现一个红色的背影，一身连衣裙，太多年过去，已经忘了长相，只记得她笑起来很甜。身影又缓缓隐去。但是心情还是好了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呼出气。努力吧！ 估摸着饭好了，把背包收好，半靠在沙发背上。转身走去厨房，打开厨房门，一股饭香味，拿起空气净化喷雾上下左右喷了个遍，感觉饭香味不是那么浓了，进厨房，关好门，把喷雾瓶放在台子上，点蜡烛，揭开锅盖，一股蒸汽冒出，等气散了，锅里酱色的米饭上绿的红的，还有几块五花肉。 差不多，关火，抽屉里拿个不锈钢勺子，一勺下去，锅底糊了，还好不多，挖一勺菜饭，细嚼慢咽，有点咸了，还好能接受，再一勺来段黄瓜。一口气吃了半锅饭，剩下半锅留着晚上吃。把勺子舔干净，放在洗碗池里。又倒了一碗过滤水烧开，一半倒在杯子里，一半慢慢喝掉。天本来就热，这一会背上已经湿了。 收拾好回到客厅，又缓了会，身上的汗感觉少了点，走回卧室，伸了伸腰，抖了抖腿，地方小不敢大动作。身上热了起来，双手撑地做了10个俯卧撑，起来缓了下，又做了20个仰卧起坐，感觉汗下来了，再缓一下。走到窗边双手举起一盆绿萝，上上下下50次。放下花盆，踩了个马步，慢慢蹲下去，心里默数25下，腿有点抖，再坚持15下，起身。呼出一口气。双手各画一个圆，起于两腿边，终于胸前，双手平直相对，掌心朝下慢慢放下，同时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感觉舒服了点，又再做了两轮。汗流满面。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擦了下汗，完事站了一会，再伸伸腰，抖抖腿。呼！舒服了。 出去客厅从包里拿起榔头，站定，幻想前方有个人，左脚不动，右脚前进半步，右手挥舞着榔头砸一下，右脚后退一步，顿一下，右脚再前进一步，再砸一下。连着砸了10下。再换右脚不动，左手砸，左脚进退，又是10下。再换把菜刀，脚一样动作，刀挥舞来，挥舞去。又折腾了一会，看看天好像暗了下来，屋 子里快看不清了，收拾好包，还是靠在沙发上。 走到阳台前，窗帘慢慢拉开半边。看下太阳还在抗拒地面的拉扯。 小步快走到厨房，拿把新勺子抓紧把中午的半锅饭铲起来，倒半碗水，点火烧开，有点糊状。换了烧水锅，倒了一碗过滤水，顿了一下，感觉身上很难受，又倒了一碗。点火，烧水。站在灶台边，细嚼慢咽，等水开了，饭吃了一大半，关火，再三两口把饭吃完，感觉加点水饭没那么咸，味道刚刚好。稍微倒点热水在饭锅里，再把饭锅里的残渣晃到一起，又拿勺子再轻轻刮几下，锅里底面中间黑黑一圈不管，周围全刮干净，看着差不多了，一手把锅端起来直接把渣连带水全喝下去。边喝边用另一只手拿勺子慢慢把锅里面没喝到的残渣刮到嘴里。吃干喝净，又抽出两张酒精纸，先拿一张把中午和晚上用过的勺子擦一遍，再把饭锅擦一遍，完事又用另一张再把勺子和饭锅都擦了一遍，收好。吹灭蜡烛。端起热水锅去厕所，倒在洗脸盆里，已经有点温了，锅拿回厨房，出来关好厨房门。到了厕所，想了想又把水盆端到卧室窗下，还有点光亮，全身脱光，衣服直接扔在地上踩在脚下，床头柜上抽了一张湿纸巾，前胸后背擦了一遍，纸巾干了。再换一张，把腿擦了，又干了。再换一张扶着床把两只脚擦了两遍。完事把前两天剪开的半件t恤又剪了一半，用水打湿，全身擦了一遍。另一半正好把盆里剩下的水全滴在上面，半湿吧，再擦遍身体。擦完身直接里外换身新衣袜穿好，由里到外舒爽了。 收拾下，盆摸黑拿去厕所放好，纸巾啥的扔垃圾桶，脏衣服拿垃圾袋装好放在客厅靠阳台门边，等下雨了拿雨水洗一下，再拿太阳暴晒下。应该没问题。 收拾完，冰箱里拿了罐可乐，爬到床上，把可乐放进被子，左手握罐，右手一拉，闷闷的一声响，然后是撕拉声，扯开拉环拿出被子，手伸进摸了下，还好，没湿。一大口可乐下肚，被子直接蒙头，跟着一个嗝，鼻子四周一股可乐味，爽。半靠在床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可乐。心里日常感谢了下三楼那对夫妻送了自己几包酒精纸和湿纸巾，还送了净化喷雾啥的一纸箱。又为他们祈祷了下回老家平平安安。 闷头又坐了会，感觉温度稍微降了下，摸索着去客厅把杯里半杯水拿去厕所，关好厕所门，点好蜡烛，刷牙，洗脸。吹蜡烛。回卧室脱鞋，躺床上。身上又有点汗了，能忍受。闭上眼，把今天一天干的事过了一遍，查漏补缺，补一半睡着了。 第3章 三人初遇 下 一人独寂寞，两人欢乐多下 话说张晓飞和陈刚晚上又各自啃了一袋方便面，俩人躺在床上聊着天，聊了一会就感觉没劲了，只好闭着眼。不一会，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时不时有打呼噜声响起，打个几声又突然中断，然后是翻身压的床板吱吱响。 半夜，张晓飞睁眼向窗外望去，发现有一人正在楼下与丧尸搏斗，看身影好似一相熟之人，那身影渐渐抵挡不住丧尸攻击。晓飞三步并做两步飞奔下楼，手里拿根不知哪来的木棍，一棒子敲到丧尸头上，那丧尸突然转过头朝他抓来，右边楼拐角又一丧尸跑来，晓飞退后两步，背靠墙拿棍子顶住身前的丧尸，左右看了下，竟无人影，只有孤身一人。心里一惊，看到身侧便是一道门，不作他想，微弓身，抬起右脚把身前丧尸踹退两步，转身便要向门里跑去。刚踏一步，突感身子一空向下坠去，立马惊醒，睁眼一瞧，黑暗中眼前朦朦胧胧有个床头的轮廓，才想起自己是在睡觉，手脚隐约传来一丝疼痛，还好床矮，摔得不重。叹口气，坐起身子。本想继续上床睡觉，一瞧床上只剩半个身子的位置了，又叹半口气，干脆去拿了两件衣物垫在身下，学那道士打坐。希望能捱到天亮。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子，张晓飞靠着窗台下的墙身子已经弯了一半，头斜垂着，快要倒下去了。下一刻身子立马又正了起来。清醒了点，感觉有点光亮，睁开眼，床上的人影看的清楚了点，站起来微微把窗帘拉开条缝，有点晃眼，天亮了。眯着眼看向天空，几朵黑云从东南方向飘来。回想了下，好像没听到楼下有动静。拉好窗帘，去客厅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才6点多，又回卧室叫醒了陈刚，去厕所刷了牙，洗了脸。感觉有点口渴，去客厅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去，终于感觉回了神。 张晓飞正准备去厨房拿袋泡面啃，看到陈刚半眯着眼一摇一晃从卧室出来向厕所走去。帮陈刚也拿了一袋泡面，坐在塑料凳上啃着泡面，等了一会功夫，陈刚出了厕所，也是去接杯水一口喝掉。转身坐到另一个塑料凳上拿起茶几上的泡面撕开袋子啃了起来。俩人啃完泡面，脑袋凑到一起叽咕了一会，好似决定了什么，俩人面对面正襟危坐同时伸出一只手。 “石头！剪刀！布！”。 “靠！” “再来！” “石头！剪刀！布！” “fuck！”压抑着声音，胖子盯着自己右手“下次坚决用左手！”。恨恨说完，走到桌前拿起电脑，看了下电量，超大容量电池也只剩了一点点电量。打开另一台，看着电量还行，把屏幕稍微调暗了点，顺手把摄像头一起拿去阳台，坐在小马扎上，继续观测。 张晓飞看陈刚去了阳台，嘚瑟得晃了晃脑袋，迈着四方步，背着手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闭眼。舒服！ 。。。。。。。 孟俞晨慢慢睁开眼，感觉屋子里亮堂了些。侧头，用右手把窗帘从底下掀起一小角，感觉有点亮光，但是比平常又暗了点。想了想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门前，把阳台门窗帘撑开一个小洞，看到天上阴沉沉的，有点晃眼。缓缓把窗帘拉开，屋子里光线充足，回沙发上把榔头放回背包。又抬头看看天花板，想了想还是转头把窗帘又拉好。 在客厅站了会，感觉还是看的清，走了两步去拿起杯子，发现杯子里没水，才想起来昨天喝完了，没烧水。算了，去厕所拿起漱口水最后两口全用了，酸，涩，回甜。反身又对着马桶，完事拿块湿纸巾把脸和手擦了两遍。 走去厨房，想了下早点都吃完了，因为冰箱没电怕早点坏的快，连吃了好几天，最后几个包子感觉还有点味了。那块五花肉好像味也有点不对了，又去冰箱把最后一块肉拿去厨房，还是和往常一样洗米，洗肉，纠结中把脏水倒掉，盛了两碗水倒在米锅里，点火，水开了把火 调小，又把肉块都夹了出来，拿了个碗盛着肉，又拿保鲜袋包好，放在台子上，中午吃。完事，等粥熟。 看下台子上的纯净水已经没了，桶底还余了点，去次卧提了一桶5升装纯净水去厨房，把水倒在大桶里。地上的桶里又滴滴答答开始滴水进去了。看着滴水的量，估计俩小时左右就够今天用的了。可惜没法计时。之前趁着有电的时候下了一堆求生视频和资料，还把手机，电脑，充电宝时刻都充满了电，结果突然就没电了，着急忙慌没两天全没电了。家里也没钟，本来有块手表的，还是机械的，可惜坏了没舍得修。暗暗鄙视了下自己的抠。 之前那桶水本来就没多少，过滤好正好用了，新的这桶过滤多了感觉浪费。没法子，还是得守在厨房，开着厨房门，又去把厨房窗户开了个小缝，想想干脆把阳台门，俩卧室窗都开了个小缝，窗户是开合式的，老式的，风还不大，吹着窗帘飘起不多。 又回到厨房站在灶台前，水已经开了，肉虽然都捞干净了，毕竟拿水煮过，水里还有点肉碎，冒出来的水汽中米香夹着肉香，本来准备拿喷雾再喷一下，又怕炸了。不喷又感觉味大。思来想去，把火先调小了，再熬一会吧，粥不熬烂不好吃。 火小了，味也淡了。还要熬一会，趁着还有时间，出来关好厨房门。客厅还有点淡淡的香味。走到阳台，轻轻拉开半扇门，猫着腰走两步靠到阳台下边水泥墙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动作，举起杆镜子稍微伸出阳台观察起了楼下。 。。。。。。 陈刚举着摄像头盯着楼下，没一会感觉手臂有点酸，换了只手，没一会又酸了，再换，有点燥了。看了下时间才过去20分钟。想想还要坚持10分钟。更燥了。正准备开个单机游戏玩会，就看到电脑屏幕中楼下伸出块镜子来。又仔细确认了下，正好镜子晃了两下转了半圆。 陈刚赶紧起身回到客厅，放好电脑和摄像头。去卧室一看，陈晓飞睡得正香。本来有点燥，现在还有点气了。算了，正事要紧。陈刚推了推张晓飞，凑近压低声音说“晓飞，晓飞，别睡了。赶紧起来。”看晓飞睁开眼了，赶紧又说“楼下开始活动了。走，走，干活。”说罢就出门去了，陈晓飞本来还有点困，听完陈刚的话清醒了几分。赶紧起身跟着去了客厅。昨天接好的衣服绳怕缠到一起，捋得整整齐齐放在客厅墙边，装着外卖单的垃圾袋也放在一起，一起拿着走去阳台。 阳台上，陈刚已经举着摄像头对着楼下，张晓飞立马蹲到旁边，用绳子绑好垃圾袋一点点送出阳台，一阵风吹来，垃圾袋晃来晃去，赶紧又拿回来，眼睛四处瞅瞅，阳台上只有扫把和簸箕，墙角还有根撑衣杆，都太长。又回客厅看了看，没啥能装的。直线又去厨房看了看，地上堆着几大袋方便面，大袋里面分别装着小袋泡面。泡面旁边还有几瓶营养快线，纯净水。台面上是碗筷，少了一根筷子，落了一层灰。算了，直接拿起一瓶营养快线装到袋里。赶紧又回到阳台。把垃圾袋用衣服绳绑好，试试还行。 张晓飞这边准备再次把垃圾袋放下去，转头看陈刚一直盯着自己的动作，皱眉，眯眼，思考，感觉有点懂又有点不懂的样子。张晓飞脸上有点热，赶紧解释“放瓶饮料下去，显得真诚点。” 陈刚听罢，点点头“对对，既然要合作是要显示诚意。”说完转头继续看着屏幕，不过脸上似有不舍之意。 张晓飞装作看不见，双腿一蹲一跪，一边慢慢放绳子。一边看着陈刚手势，只见那垃圾袋晃悠悠落下去。陈刚见那垃圾袋落到三楼阳台镜子旁边，立马用自己左肘碰碰张晓飞，张晓飞停下动作看着陈刚，陈刚稳住电脑，又看下了屏幕，稍微扬了下头，同时双眼盯着屏幕。张晓飞立马把绳子慢慢拉起，本来还担心系的衣服节会卡住，看陈刚没几秒又把头低下一点，双眼向 上翻盯着屏幕。张晓飞愣了下，赶紧又放绳子，只是动作更慢了。又是一两秒过去，就看陈刚抬头直视前方。张晓飞本就边放边看着陈刚，看他抬头平视着前方，立马停止手上的动作。 陈刚看张晓飞不动了，微松了一口气。赶紧又盯着屏幕看。张晓飞看陈刚没有下一步动作，知道垃圾袋到位了，也就保持着姿势不动。同时祈祷楼下这位赶紧有回应。 却说孟俞晨边算着时间等粥熟，边拿镜子观察楼下，就看到一个垃圾袋一抖一抖慢慢垂了下来，本来已经低过镜子了，又停下然后上升，高过镜子后又慢慢垂了下来点，然后不动了。 孟俞晨刚看到那垃圾袋身子突然紧绷。看着它一上一下，身子又放松了下来。迎着光眯着眼瞅了瞅，半透明垃圾袋里好像有一瓶水还有张纸。绑着的绳子像是衣服条接的，有的宽点有的细点，还有的一头宽一头细，好像是怕断，有些还是两条绑一起的。打的节套着节。看了下布条长度和打的节，好家伙，一根布条一大半都用来打结了。 边瞅边思考要不要勾过来看看，虽然平时不太关注末世类小说，但还是知道不要轻易接触陌生人。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要想活下去好像有点难度，救援迟迟不来，再说好歹自己还是个男人也不怕对方怎么样。心里有了决断，看到阳台边有根晾衣架铁的，头上是个朝外弯钩。又瞅了瞅镜子里楼下没啥动静，慢慢放下举着的杆和镜子。弓着身子两步走过去拿起晾衣杆，就去勾绳子， 怕勾到垃圾袋有响声，孟俞晨弓着腰微蹲趴在阳台上举着晾衣杆勾到了绳子上，晾衣杆钩子是朝外弯的，怕绳子钩不过来，尽量斜着杆子慢慢往阳台里面钩。孟俞晨拿晾衣杆还没把绳子勾进来多少，就看那绳子又慢慢往下落，这下省事了。但是眼瞅着垃圾袋要落在阳台水泥栏杆墙上，赶紧又往阳台里勾，估摸着差不多了，一手抓住绳子慢慢把垃圾袋放在阳台上，绳子又落下来点，就不动了，但是风稍微大了点，扯着绳子晃来晃去。 孟俞晨花了两分钟还是没解开绳子，没招，拿起放在阳台上的园艺剪刀几下戳烂垃圾袋，撕开拿出纸看了眼，外卖单？背面还有字，没仔细看，揣在衣服兜里。饮料倒是一眼就看清楚了是营养快线。连垃圾袋一起拿起来又仔细朝瓶口瞧了瞧，没开口的。没明白啥意思，送瓶饮料？示好？算了先不想了，也拿出来吧。压了一盆花在垃圾袋上，风吹着垃圾袋一阵一阵响。看着落下的布条还长，直接从布条上拿园艺剪剪断，继续压了一盆花在布条上，安静了。 弓身走进客厅，拉好窗帘关好阳台门，顿了一下还是把窗帘拉开，。转头正好看到厨房门，赶紧过去打开厨房门，随手把营养快线放在厨房橱柜里，揭开锅盖看了下粥，拿出个大汤勺搅了两下，稍微还差点意思。抖了两下汤勺，盖好锅盖，把汤勺放在盖子上。转身从厨房出来，关好厨房门，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出口袋里的纸，翻开看向外卖单背面的字。 字不多，两秒看完，愣了下。然后呵呵笑了两声。就看那外卖单背面弯弯扭扭几个字“兄弟？姐妹？借个纸和笔，放垃圾袋里绑好了拉下绳子。” 起身把垃圾袋和外卖单扔在垃圾桶里，又去厨房看了下粥。又去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等了会感觉粥熟了。走进厨房，拿起汤勺揭开锅盖，烂了，刚好。关火。但突然有点不想吃。低头看着粥想了会。好像决定了什么。盖好锅盖放好汤勺，出了厨房。 直接去主卧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一个黑皮封面的笔记本，一支黑色中性笔。看了下笔记本封面有公司logo，直接全部撕干净，在笔记本第一页写了一段话“免贵姓孟，男士。楼上的朋友是有事找我谈吗？” 写好了字，去次卧拿了一捆细绳，把笔记本和中性笔放在一个白色带封口的布袋子一起拿去阳台， 弓着身单腿跪在阳台，拿细绳一头系好布袋子，想把细绳剪短点，一想剪短了以后万一用到的时候正好差一截，算了，直接把细绳另一头和衣服绳绑好，完事两头都用力扯了下，没问题。拉了下布绳子，没反应，又用力往下扯了下布绳子，感觉手上传来拉扯感，松开手，就看那布绳子慢慢升了上去，拿起地上的细绳，一圈圈顺着力往外送绳子。等细绳提着袋子看不见了，转身半弓着身子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方向。 再说楼上，垃圾袋送到楼下后，左等没动静，右等没动静，就看绳子随风晃荡，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瞅瞅电脑，时间过去了五分钟。陈刚先受不了了，回客厅把电脑和摄像头放到桌上反身回来，就看到张晓飞直接坐在阳台水泥地上，胳膊交叉枕在膝盖上，头枕在胳膊上，眼睛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啥。衣服绳直接用小马扎压住。 陈刚有样学样坐到张晓飞旁边，也望着远处，只不过眼神飘来飘去。坐了会，感觉有点困，想睡觉。 陈刚正准备闭眼睛，就瞟到绳子动静有点变化，往阳台外滑了一点，风没变大，正想再仔细看看呢。张晓飞已经拿开小马扎把衣服绳抓在手里了。陈刚正要说啥呢，就看衣服绳滑出去一小段。张晓飞立马开始拉绳子，就看衣服绳上的节一个一个跳上栏杆。估摸着到距离了，准备去拿塑料袋，结果又上来一截细绳，嗯？有搞头。张晓飞继续拉。拉呀拉，拉呀拉，拉呀拉呀拉呀拉。没完了？好家伙，来了兴趣，继续拉。又拉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白色布袋翻过栏杆“噗”的一声掉在地上。好家伙，这绳子够长。拉绳子拉的身上微微出了点汗，还好是早上。身上也穿的少。 张晓飞提起布袋子，看了下是个最常见的活结，跟系鞋带差不多，只不过一根鞋带两个头，细绳只有一个头，顺着绳头一扯，直接把绳子扔在地上，走进客厅坐在塑料凳上，看了眼布袋，还是个牌子货，拉开袋子封口，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瞧着上面的字。 陈刚捋好绳子，掀起t恤下摆边擦额头上的汗边走回客厅，去倒了杯纯净水，直接喝了半杯。喝完水擦着汗坐在塑料凳上，低头正好看到笔记本上写的字，一目两行。抬头看张晓飞还在那研究，便不解地问道“有啥问题吗？本上就两行不到的字，意思明明白白，咱俩还是按商量好的给人家回吧？问问他想不想合作？”问完看着张晓飞。 张晓飞还是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字又研究了会。抬头说道“算了，别麻烦了，收拾东西，收拾好直接去他那，给他回10分钟后去敲他门。”说完一脸正经看着陈刚。 “啥？我没听错吧？”陈刚直接瞪大眼睛看着张晓飞，又接了一句“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就去了？没搞错吧？人家不开门怎么办？” 张晓飞不想多说，直接说道“对呀，直接去。相信我就跟着我过去。”说完感觉不够分量，又说了一句“反正我要过去了。”说完这句直接低头在孟俞晨写的话下面动笔写起字来。写完把本直接塞到陈刚怀里，转身去收拾自己东西。 陈刚拿起怀里的笔记本，仔细瞅了瞅上面的字。 “免贵姓孟，男士。楼上的朋友是有事找我谈吗？” “孟兄好，我叫陈晓飞，男的，另外一个叫陈刚，也是男的，看到这段话10分钟后我俩下来。给我俩开个门。” “我勒个去！”陈刚看完不知道该说啥了，瞅了瞅张晓飞已经去次卧把行李箱搬了出来，正打开箱子准备把两台电脑和摄像头啥的往箱子里放。 陈刚想了想，自己要是一个人肯定没得搞“算球！我也去收拾！”说罢，也起身去主卧准备收拾东西。 张晓飞看陈刚准备收拾东西一起走，对着陈刚得意的笑起来马上开始吩咐“不用带太多东西，手机都揣兜里，把你干净衣服收拾几件 放我行李箱里正好压住电脑，把你那几瓶营养快线都塞你那包里，然后把泡面抱一大袋就行了，等下帮我把行李箱绑在我背上，我再提一桶矿泉水和移动电源下去，就差不多了。”说罢又忙活起来。 陈刚听完觉得有道理，就按张晓飞说的开始收拾，俩人东西不多.。一会就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把东西收拾好，都放在客厅，检查了下，差不多，想了下又把最后半卷卫生纸，牙刷牙膏，俩人漱口杯，毛巾和喝水的杯子拿个垃圾袋装着，反正都是塑料的，顺手提下去。 俩人又想了想，好像全了，但是看着东西好像有点多，感觉末日了，出门都是一人一个背包搞定，咋到了自己这又是包，又是袋子，还拎个箱子提桶水。考虑要不要扔掉一部分，精简点，毕竟要下两层楼，还是有点危险。又想想就两层楼，还是都带下去吧。陈刚觉得不放心，随手把房门钥匙收在了背包里。张晓飞把那个螺丝刀插在裤子兜里。 东西都准备妥当了，放在客厅，俩人又去阳台把衣服绳和细绳分开，配合着把细绳吊着袋子送下去，陈晓飞等楼下把袋子收好，停了几秒，他又开始放绳子，算着放了个几米又停在那，等感觉绳子有拉扯感了，又开始放绳子，放了一会绳子到头了，抓着绳头，顺着拉扯直接松开。完事，搞定，擦下汗。 转身去客厅，俩人都穿的是半袖t恤加短裤，脚上运动鞋照理是不会发出声音的，以防万一，又都在脚上包了件衣服，然后一人剪了段衣服绳，绑好。在地上走了两步，没声。一人喝杯水。完事陈刚又帮着陈晓飞把行李箱用衣服绳交叉绑着背在背上，衣服绳绑的很紧，就是有点怪。也不在乎这点小事了，张晓飞站立起来跳了两下，还挺牢固。就这一会功夫俩人都热的不行了。忍着。 感觉没问题，张晓飞背着行李箱，右手拎着移动电源，左手提着一桶纯净水。后面跟着的陈刚背个包左手提着一大袋泡面，右手提着个垃圾袋。俩人走到房门前，张晓飞想了想不妥，让陈刚一只手拿着泡面袋和垃圾袋，另外一只手拎着移动电源。 张晓飞自己空了一只右手把门慢慢打开个缝，门咯吱一声响。安静听了几秒，没声传来，把门开大，右手把螺丝刀握在手里，慢慢走出房门，后面跟着陈刚缩头缩脑走出来，然后轻轻把门关好，又是一声咯吱。俩人又等了几秒，没动静，悄咪咪走到楼梯口，朝下瞧了瞧，啥都没，又悄咪咪往下走去。 孟俞晨坐在沙发上，望着阳台，脑子里思考着等本子传下来上面会写什么话，自己该怎么应对，又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点问下楼上的人具体合作的方式，毕竟人家送信下来肯定是想合作的，或者是想抢物资？抢物资大概率不像，还是想合作吧？但是不好确认啊。也不能排除对面想抢物资。但是好像合作的可能性更大一点？陷入循环中了。 正在苦恼中。就看那个白布袋晃悠悠落了下来，赶紧又弓着身去阳台把袋子拿到手，正准备回客厅呢，就看绳子还在往下落，皱了下眉头，盯着绳子看了两秒，赶紧收绳子。收啊收，收啊收。渐渐感觉不对劲，楼上的没这么蠢吧，衣服绳还绑着呢？继续收，突然就看到绳子加速往楼下掉，赶紧加速又收了段。然后趴在水泥栏杆上，探头，缩头，一气呵成。楼下没动静，松了口气。擦了下汗，把绳子收好，又提着袋子弓身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缓口气。唉，隐隐有点失望。 孟俞晨坐在沙发上，拿出笔记本看到第一页多了两行字，读了一遍，不可思议。再读一遍，确认了下是自己理解的意思。从沙发上猛的坐起，愤怒，愉悦，警惕，疑问，迷茫。真五味陈杂。在客厅绕了两圈，又坐回沙发，低头又想了想，起身又绕着客厅走了两圈。最后皱着眉头走到门口，隔着冰箱侧耳倾听。顿了会松开冰箱轮滑的卡扣，把冰箱拉开了点，贴着门听了会，还是没声音。 手握在门把手上，正准备有动作，又停下，反身去沙发背包里拎出菜刀，看了眼菜刀，放回去又换了榔头走到门口。 左手握着榔头，侧着身右手慢慢把门打开个缝，阳光从楼梯间窗户照在楼梯上，漫进走廊，走廊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没一点动静。 待了一会正准备关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身影在楼梯口停了两秒，慢慢走进走廊。 孟俞晨看到楼梯口的动静，左手用力握了握榔头，把门又关小了点，就留了一个眼睛的位置看着走廊。瞧瞧了，就看一道身影已经进了走廊，背上还背个行李箱，手上提了桶水，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包双手都提着东西。俩身影一前一后向这边走来，看形态动作都挺像个人，就是感觉后面那个人一走一喘。看俩人快到门口了，又左右为难了下，还是转身把冰箱推远点，把门开大，把俩人放了进来。观察了下外面。轻轻把门关好。把冰箱推到门边顶住大门，卡住冰箱滑轮。然后掉头看着进来的俩人。 第4章 准备清楼 上 三人齐抱团，一人难入眠上 历经两层楼的艰险，三人终于碰头了。 话说三人站在客厅里，孟俞晨看着张晓飞和陈刚把东西都放地上，俩人又互相帮忙把行李箱和背包也放在地上。完事，孟俞晨打量着张晓飞和陈刚，张晓飞留着平头，高高瘦瘦还挺帅，陈刚也留着平头，肩膀有点宽，模样也正常。张晓飞微笑着看向孟俞晨，陈刚也挤着笑脸看着孟俞晨，嗯，二对一，又瞅了眼对面手上还握着榔头，看了眼张晓飞，陈刚继续笑，微微退后一小步。 三人都不说话。气氛越来越尴尬，张晓飞先开口“孟哥是吧？我是张晓飞，叫我晓飞就行。”说罢伸出右手。孟俞晨见对面伸出了右手，把榔头立在墙边，也伸出右手，两人握手摇了摇，然后分开。孟俞晨看着张晓飞说道“欢迎俩位，免贵姓孟。”说完又伸手看着陈刚说道“欢迎。”陈刚有点腻歪，纸上都写了，还搞这出，于是又多挤了点笑容，前进一步，双手握住孟俞晨右手“感谢感谢，感谢孟哥收留。” 三人互相见过，看气氛好了点，陈刚又口渴了，低头拉开背包拉链，才想起来包里都是营养快线，愣了下还是拿出一瓶，准备拧开盖，想了下双手递给孟俞晨，孟俞晨接了过去，莫名看着陈刚这小胖子有点可爱。陈刚又拿出一瓶，又想了想，再拿出一瓶，右手这瓶递给张晓飞，张晓飞看到了想接过来，怎么都拔不动瓶子，看了下陈刚，陈刚一脸舍不得。张晓飞直接用劲，瓶子到手，开盖，灌一口，舒服。 陈刚看着张晓飞已经开盖喝了，知道无可挽回，痛心中，正准备自己也开一瓶喝，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饭香，还有淡淡的肉香，随手又把营养快线放回包里，顺着味就走到厨房，拿起汤勺，揭开锅盖。哇！米粥！还带点肉丝！正准备盛一勺尝尝味，突然回神，呃，地方不对。转头就看到张晓飞跟着走过来，看着米粥，眼睛就不动了。 陈刚眼珠一转，看着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孟俞晨，感动地说道“孟哥，您真贴心，还给我们准备了米粥。” 孟俞晨本来就奇怪俩人怎么都去了厨房，随手把营养快线放去桌上，回头走到厨房门口打算进去，感觉空间有点挤，就站在门口，听陈刚这么一说，顺嘴就回了句“嗯，应该的，应该的。就是怕有点凉了。”说罢准备进去给他俩盛粥。 陈刚看孟俞晨这么说，又看人要进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您歇着，我们自己来自己来。”说罢，从灶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俩大碗，一个碗分了一半，满了一碗底。好嘛，碗拿大了。看锅里还沾着点，全刮在自己碗里。声音咔咔响，听的孟俞晨心惊肉跳，赶紧去阳台看了下，又去次卧和主卧窗口分别看了下，顺带把阳台门和窗户都关紧了。 回客厅就看俩人坐在饭桌上已经把粥喝完了，正在那舔碗，看到孟俞晨过来，张晓飞就当看不见，专注于舔碗。看着舔干净了大口大口喝着营养快线。陈刚舔着碗看孟俞晨过来了，尴尬的笑了下，又舍不得碗里的粥。孟俞晨看了眼俩人，直接去拉开半扇阳台门背对着二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猛然反应过来，那粥自己都没喝呢。算了，熬一熬早点吃中饭吧。 又坐了会，就听身后厨房里哗哗流水声，赶紧起身。转身就往厨房走“别直接用水洗”看到碗和锅都已经泡着水了，孟俞晨走过去立马把水龙头关了。对陈刚说道“这水不干净，等下我用过滤水洗。” 陈刚听罢，愣了一下回道“没事，没事，我和晓飞天天就用自来水洗漱的，前两天还有煤气的时候我们天天煮泡面吃，没问题啊。” 孟俞晨听罢不相信，又问了一句“你俩一直用自来水？” 陈刚想了想又说道“是啊，去年不是这边改造刚在屋顶加了个水箱，我们一直用呢，没事。”说罢正好看到张 晓飞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又加了一句“晓飞，我说的对吧？” 晓飞看着俩人，等陈刚说完，点了点头，不吱声又走开了。 孟俞晨听完，皱着眉头看了下自己的过滤水装置，抬头看着陈刚，莫名感觉对方变得有点讨厌了。又看看洗碗池对陈刚说道“那你洗吧，不过声音小点，安全。” 陈刚听罢笑道“那更不用担心了，天天用洗手间，抽水马桶的声音那么大，也没啥动静啊。没事的。”说完继续去洗碗。 孟俞晨听完陈刚说的，感觉好像很有道理，又看着陈刚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更讨厌了。“嗯，那行，你洗完了和张晓飞收拾自己的东西吧，次卧有张行军床，柜子里有毛毯被褥。你们可以在哪休息。中午吃完饭我们再聊聊。”说罢，想了想收起了过滤器放好。低着脑袋回到主卧。关上门。走到窗前，反思自己是不是小心过头了。拉开窗帘，迎着光闭着眼站了会，有点晕。算了，躺一会。 躺在床上闭着眼，太阳光照进来，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反身起来又把窗帘拉上。继续躺。听着外面洗碗声，放碗声。又听到客厅拖行李声。 陈刚在厨房看孟俞晨去了房间，看了下洗碗池里锅和碗挺干净，打算随便刷两下得了，转念一想刚来，还是稳点。挤了点洗洁精在池子里刷了两遍，打开下水口等水流干净，又拿水冲了一遍，把碗和锅放在台子上，又扫了一遍台子，发现边边有个保鲜袋里装了碗五花肉，嘴里的口水一下丰富了起来，在吃与不吃间反复，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胡乱在身上擦干手，偷摸吃了一小块，肉中间有点生，手忙脚乱再次封好保鲜袋。嚼着肉，再扫一遍台子，发现少洗个勺子，又开水边冲边用手搓了一遍，冲下水，放在锅里。嘴里的肉嚼的没味了一口咽下，出了厨房。 手随便在t恤上擦了擦。到客厅一看地上东西都还堆在那。把水桶和泡面往墙边挪了挪，看次卧门开着，一手拉着行李箱抓着垃圾袋，一手把移动电源和背包提着。都拿去次卧，正好一次搞定。进次卧一看张晓飞已经躺在窗边行军床上了。鄙视的看了张晓飞一眼，把东西放在床尾靠墙挨着和已经堆在那的水桶放一起。 一身汗，难受啊，正常这时候就躺床上了，陈刚难受的想道，又看了眼行军床大小，叹口气，去柜子里拿条毯子，对折铺在靠柜子这边，把背包里的东西倒腾平整当枕头。刚想躺，一身汗难受，又拿了条毛巾跑去厕所两分钟不到冲了个凉，出来换件t恤不知道从哪找了双拖鞋回次卧直接躺倒，这一刻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闭着眼不知道在想啥，过了一会睡着了。 孟俞晨躺在床上听着厕所哗哗流水声，过了一会水停了，又一会开柜子声传来，再一会一双拖鞋啪叽啪叽声去了次卧，然后没了声音，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孟俞晨又侧耳仔细听了听。没一点声音，倒是听到了外面的鸟叫声。听着听着也有点困了，昨天半夜楼上突然一声响，孟俞晨被吓醒，后半夜只敢在沙发上呆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又被这俩折腾了半天。现在是又饿又困。想眯会，又一想白天要是睡了，晚上估计要睡不着。但是又不想起来，又挣扎了会，还是坐了起来。低着头挤了挤眼，用手抹了两下脸，有点清醒了。下床，穿鞋，出门。 走到客厅，朝次卧瞧去，门开着，俩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睡得正香。好家伙，心是真大。摇了摇头，转头一看阳台门开着，厨房门，厨房的窗户都开着，穿堂风吹过，还有点凉意。轻轻走去沙发慢慢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本，翻开新的一页，写下日期，又写了几行字。又坐了会，好像没事干，还是去阳台，找了块没阳光的地方坐下看着远处。 坐了会想想没拿花盆砸楼下，又转头看了下次卧，想想算了。拿起阳台角落里用铁衣架编的筛子又开始 拾掇。 这个筛子，是孟俞晨打算用来做盾牌的，编筛子的技术还是和三楼住隔壁小夫妻学的，他们空闲在家编竹筛子去卖，有次孟俞晨周六看到他们在楼下编，感觉有点意思就去学了下。不过他编的的目的是防抓防咬的，本来想编个没缝隙的，发现衣服架不够，退而求其次，编了个小一点带缝隙的。 筛子是个圆形，箍边费了老大劲，前天刚箍好，但是边还没收好。就是因为编这筛子让孟俞晨心情低落，花了好多天功夫，中间还散了几次，好不容易编好了，缝隙有大有小不说，为了结实点想把衣架头都处理下。结果是处理这头，另一头就短了，或者这头搞好了，另一头凸出去太长。后来不纠结了，再弄小点。多出来的全部用钳子夹着弯向到一边去，别说还有点粗狂风。今天有心情了，拾掇了一会。想在中间装个把好抓，琢磨来琢磨去想不出好招。拿把钳子举着筛子正在冥思苦想，发现身后多了个人影。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张晓飞正蹲在后面认真观看呢。 孟俞晨看张晓飞看的仔细，就把手里的筛子递过去给他仔细瞧。张晓飞拿过筛子左瞧瞧右瞧瞧，俩手一用力，筛子被扳弯了。又一用力，筛子又平整了，但是感觉还有点弧度。张晓飞低头沉思了会，把筛子递给孟俞晨，然后抬头看着孟俞晨认真问道“软盾？” 孟俞晨瞧着张晓飞不像故意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然后把筛子接过来又放回原处。问道“中午吃面吗？我冰箱里还有个西红柿，再打俩鸡蛋，还有点五花肉，肉不吃要坏了。” 张晓飞听到说吃面本来一呆，听完孟俞晨后面说的话，立马说好呀好呀，看孟俞晨要起身去厨房，立马起身让开，等孟俞晨走开了，又蹲下看着那个“软盾”。 孟俞晨走到厨房，回头看张晓飞还在那蹲着，心里叹口气，暗自警告自己以后坚决不玩手搓了。看了下厨房，拍下脑袋又去冰箱那，拿了西红柿，又拿了三个鸡蛋，转身返回厨房，正准备继续拿过滤水洗菜呢。顿了下直接去开了水龙头冲洗了下。回头看了眼，张晓飞正把陈刚推去阳台。不知道他们要做啥。孟俞晨把西红柿切丁切好又瞅瞅，就看俩人拿着筛子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讨论啥。还时不时看一眼这边。 孟俞晨正在思考是煎蛋做汤，还是蛋花做汤，还是炒蛋做汤。就看张晓飞走了过来问道“孟哥，那个软盾我们要不要改造一下？” 孟俞晨还在思考怎么做汤，没想太多就回了句“嗯，好的。”说完反应过来张晓飞说的是那个筛子。但是话已出口，想想算了，随便去搞吧。做个蛋花汤吧。 张晓飞看孟俞晨没说别的，又走回阳台，不知道和陈刚说了啥，陈刚低头思考了会，又抬头看看四周，指着俩不锈钢衣架不知道说了啥。 孟俞晨不知道他俩在干嘛，专心致志开始做饭，拿了两口大锅出来，拿纯净水先做了一小锅番茄蛋花汤，又把早上那碗留的肉倒在汤锅里，只是在拆装肉的保鲜袋时，总感觉这个绑的手法有点别扭，想了想还是不想了，有可能是早上没完全清醒。感觉汤差不多了，调小火，另外一个锅开火加纯净水煮面，水开调中小火下面，再等水开加冷水，连续加了三次冷水，等水再开了直接拿笊篱捞到汤锅。又在汤锅里把面搅拌了下调匀，尝了口汤，把味道又再次调了下。看了下他们闻着味已经回客厅了，朝厨房走来。想了下早上的情况，让这俩货去餐桌坐着，自己拿出三个大碗平均分了三份面，剩下的汤也淋在三碗面上，一碗一碗端出去，想了想又去厨房拿了醋，把窗台上剩下几瓣大蒜也拿上一起去了餐桌。把蒜放在餐桌上，陈刚和张晓飞俩人已经吃起来了，有点烫嘴，边吹边吃。 “还剩几瓣蒜，要吃你们自己拿”。说罢自己倒了醋在面里，俩人没抬头，专心解决自己面前的大碗面，就听两声“嗯，嗯 ”。孟俞晨自己拿了瓣蒜剥开。剥蒜的功夫，张晓飞和陈刚俩人面吃一半了，张晓飞抬头看桌上有蒜，也拿了一瓣剥开直接丢嘴里，嚼了两下又捞起一大筷子面吸溜吸溜吃下去。 等孟俞晨嚼了两瓣蒜，吃了半碗面时。张晓飞和陈刚已经把面吃光。两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孟俞晨吃面，孟俞晨被看的有点炸毛，想了想，起身去主卧床下的抽屉里拿了两包压缩饼干回来放在桌上。张晓飞和陈刚立马一人拆了一袋把饼干掰成几块泡在汤里。 孟俞晨看他们泡好饼干，这才放心的又坐下吃面。张晓飞看饼干有点软了，直接几口下肚，然后把汤一口喝掉。陈刚还在那研究着饼干，夹了一块吃掉，完事问孟俞晨“孟哥，这是军用压缩饼干吗？” 孟俞晨又吃了一口面，抬起头看着包装袋回道“不是，朋友送的，说是也顶饿。”说罢继续低头吃面。 陈刚听罢，也不研究了，几口吃完，也是把汤喝干净。 等他俩吃完，孟俞晨也吃好了，也是把汤喝干净。抬头起身，收拾桌子。说道“你俩歇会，等我收拾好，我们聊聊。”说罢把碗筷都拿去厨房，桌子收拾干净。张晓飞听孟俞晨说完，直接起身去沙发上坐着，吃了碗面汗有点多，拿衣服擦了擦，感觉坐沙发上不得劲，直接回次卧坐到行军床上休息。陈刚本想帮忙收拾下。但是吃的有点多，又是一身汗，看张晓飞去了次卧，便去阳台拿着那个软盾和不锈钢衣架也跟着进了次卧。又和张晓飞叽叽咕咕起来。 孟俞晨看俩人都进了次卧，拿酒精纸又擦了两遍桌子。去厨房洗洗刷刷最后拿酒精纸收尾。完事站在那思考，有这俩货跟着，到底是福是祸啊。 第5章 准备清楼 中 三人齐抱团，一人难入眠中 孟俞晨拿衣服擦了擦汗。又在厨房琢磨了会，没琢磨个所以然出来，想想还是三人一起，再不济遇到危险分开跑活下去的几率还大点。去聊聊吧，看看俩人以前是做啥的，有啥特长，万一有惊喜呢。又转念一想，去问别人有啥经历，有啥特长，那自己又要怎么介绍自己呢？还像末世前那样介绍好像有点不合适，又是一阵胡思乱想，算了，不想了，老套路，反正就是打工人。 心里有了决断，就去找张晓飞和陈刚准备聊聊。走到次卧，孟俞晨就看张晓飞盘腿坐在行军床上，陈刚坐在地上，俩人还在研究那个软盾。孟俞晨眼中有人无盾，直接把俩人叫到餐桌前，面对面坐好。看了下桌面，空空空。反应过来问俩人喝可乐还是喝水，俩人说要可乐，去冰箱拿了三罐可乐出来，一人一罐。 孟俞晨喝了一大口可乐，打了个闷嗝，抬头看张晓飞也刚好打了个闷嗝，深呼出一口气，双眼对视，俩人同时咧咧嘴。笑一笑。 再一看陈刚小口小口喝着可乐，还时不时摇一摇，晃一晃，注意到孟俞晨在看他，连忙笑着回应孟俞晨。孟俞晨对陈刚微点下头算是回应了。 气氛差不多，孟俞晨看着张晓飞和陈刚，脸上表情尽量轻松，笑着问道“我看两位早上背着行李直接过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陈刚听孟俞晨说完，直接就侧头看着张晓飞。张晓飞没犹豫，看着孟俞晨就回道:“孟哥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俩就是下来投奔你的，你叫我晓飞就好，陈刚就叫刚子就好了。”停了一秒又说道:“我和刚子没啥本事，我力气大点，之前就是一无业游民，刚子是个网管。我俩认识一个多月了，都喜欢网游，刚子还喜欢看动漫。我们原本是打算离开小区出去看看，不知道孟哥后面啥安排？” 好嘛。陈刚看张晓飞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老底抖了个干净，虽然经过两顿饭自己也想先呆在这里，但是你好歹不要说这么透彻啊，至少留个自我介绍的机会啊，本来还想说自己是个it从业者呢。唉。笑脸一秒变哀怨，看张晓飞说完了。又侧头回来，一看孟俞晨又看着自己了。“晓飞说的没错，呵呵，呵呵。”立马变笑脸，感觉说的不够又加了句:“听孟哥的，听孟哥的。”说完看着孟俞晨。 孟俞晨问完本来想喝口可乐呢，看张晓飞张嘴了，就停下动作听对方说完。听完张晓飞的话，孟俞晨脑子里就有点糊了，这没铺垫，没讨论，直接就听自己指挥了，听话里的意思还有点懒上自己的意思，脑子里正在整理新的思路，正好眼神碰到了陈刚身上，听完陈刚毫无意义的话，眼光又向张晓飞身上扫去，扫一半打住，直接低着头思考咋办。又理了理思路。抬头看了看张晓飞，又看了看陈刚。 “你俩怎么认识的？”孟俞晨问了句。 陈刚看着张晓飞，张晓飞看着陈刚，俩人眼神交流了下，张晓飞示意陈刚说。 陈刚又看了眼张晓飞，吞吞吐吐说道“我，我和晓飞嘛，我俩一起，一起玩网游认识的。对玩网游认识的！”后面明显流利了不少。 孟俞晨听完陈刚的话，盯着陈刚看了又看，看的陈刚直接低下脑袋。又转头看着张晓飞，张晓飞看了眼陈刚，直接说道“是游戏里认识的，他抢了我东西，还把我砍了，我直接跑来找他，然后就憋在这了。” “靠，就拔了你一棵草。”陈刚看张晓飞说的轻松，急了，直接抢了一句道:“为了一棵草你追我，路过的还有那么多草你不捡，一直追我，谁知道砍你两刀你挂了。”说罢还有点愤愤不平。“好家伙，你游戏里找不到机会，还跑现实来找我。”看张晓飞眼神有点不对劲了，陈刚声音越来越小，又低下了头。 孟俞晨看俩人说来说去，心里大概有点明白了，毕竟 自己也偶尔玩玩游戏，看看动漫，但是不太确定。突然又有点八卦，看俩人平静了点，于是又问了下细节。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听了半天，孟俞晨终于是搞清楚了原委。莫名有点可怜又羡慕陈刚。 却说张晓飞确实是无业游民，因为家里有钱，也没啥其他爱好。十来岁时跟着一个道士修行，每天就是跟着道士在山里瞎逛，啥本领道士也没教。去年刚下山，就在家呆着了，偶尔出去在山里呆两天，平时不抽烟，不喝酒，不出去浪，每天就是养养花，种种草，实在没事就上上网，玩玩游戏。玩的网游自家有投资，自己往里充了点钱，运气又好，小半年就一身高级装备，还有几个小迷弟。 陈刚呢，其实孟俞晨是认识的，至少说是有印象。都在一个小区，偶尔能碰到，本地人，印象中之前碰到几次他在楼下和住这栋的几个老人聊天，有次看到他帮着一楼一户人家搬东西，好像还去那户人家里吃过几次饭。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隐私这东西，孟俞晨还是尊重的。陈刚也没啥别的爱好，平常无聊的时候就看看动漫玩玩网游，做网管也轻松，时间多，玩了一年多游戏了，充钱不多，但是装备啥的也还不错。 俩人都是一个区的，平常偶尔也有交集，张晓飞做采集的任务时，正好碰到野外有个首领级的boss，这个游戏里这种首领级boss设定就是很难打赢，不小心还会被boss干掉，况且这个boss打赢了也没啥好东西，就是为了增加游戏难度存在的。张晓飞做的这个采集任务要采的草其他地方也有，多跑两步的事。所以其他玩家做任务遇到首领级boss基本绕路躲开走。 但张晓飞做任务草采了一半被这个boss打断了，又采又被打断，一生气就去砍这个boss，花了老半天功夫把boss快砍赢了，就看陈刚在拔草。这能忍？看陈刚拔完草准备走，一刀把boss解决了，回复都来不及去点，残血转身又去砍陈刚。陈刚拔了草起身一看张晓飞气势汹汹提把大刀冲过来，不多想掉头就跑，玩了一年这游戏，智商还是提高了的，看到陌生人靠近问都不用问，先跑再说。 张晓飞装备好，跑的快，看着追到陈刚了直接劈了一刀，陈刚没法子转身反击，结果没想到连续暴击两下直接带走了张晓飞。再仔细一看还是个大佬，捡了地上爆出来的装备，还嘚瑟的转了两圈才离开，回去立马宣传自己打赢了区服一个大佬。 张晓飞这气不过啊，堵了陈刚几天。陈刚反正就是当缩头乌龟，天天躲在安全区不出去，还时不时挑衅下，放出话有本事来现实找。张晓飞搞到陈刚的大致位置信息，直接拎个行李箱，先坐高铁又转地铁，最后打的，过来后转悠了俩小时，转到小区里远远看到陈刚。 这里有点神奇了，说是张晓飞看到陈刚直接就走到身前一手按住陈刚肩膀就问他是不是某某游戏里的角色玩家。陈刚也算机灵，直接否认。张晓飞也不废话拉着他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他开电脑。陈刚本想报警求救，看张晓飞的眼神莫明发慌，就带他回了自己的出租房，直接服软。后面就有点惨。张晓飞把陈刚的角色砍挂，就让陈刚复活回来原地，然后再砍挂，再复活，再砍挂，好像有点意思。 砍舒服了，张晓飞准备回家，结果感冒了，还是俩人都感冒了，正好规定生病不能外出，陈刚直接请了假在家。张晓飞无所谓，继续呆着呗，俩人一起玩游戏，饿了直接让陈刚点外卖，后来嫌陈刚点的外卖没营养，张晓飞直接自己重新点了俩人一起吃，再后来嫌麻烦，转了一笔钱给陈刚让陈刚看着点。 陈刚呢，是从恐惧，到愤怒，到委屈，再到羡慕，安逸，开心。本来以为道个歉结束的事，结果看着自己辛苦练的角色不断被砍挂。复活再砍挂。有两次差点动手，后来又忍住了。没法子，天天吃10块钱的外卖和吃50的外卖还是有区别的 ，更何况最后自己随便点，更舒服了。 除了生病不舒服这点以外，陈刚这些天过得都很舒服。舒服了一段时间后，各种消息满天飞，张晓飞发烧不想说话，陈刚硬撑着用张晓飞给的钱去东东上屯了一笔物资，但是本着少花钱的抠性，买了一堆泡面，饼干，薯片，还有矿泉水，饮料买了可乐和营养快线。想着就算真像之前的疫情肯定还会有救济物资，到时候加起来也够一两个月的量了，就在家玩玩电脑，一两个月随随便便熬过去，到时候剩下的钱以张晓飞的尿性估计不会要了，到时候自己还能够过很久开心的日子。结果期盼的好日子一直没来。灾难来了。张晓飞是彻底回不去家了。陈刚是好日子没盼头了。 第6章 准备清楼 下 三人齐报团，一人难入眠下 孟俞晨大致了解了俩人的遭遇，也是一阵唏嘘。还好，听下来俩人还是能处，就是以后自己估计得多废废脑子。 理清思路了，也把自己随便介绍了下，反正就是个打工人，嗯。末世前做理财咨询的，干的好好的，辛辛苦苦十来年攒了一笔钱本来准备买套房再找个老婆结婚。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小生活美滋滋。现在好了，一场灾难啥都不用想了，能活着就不错了。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准备的东西多点，之前还有几个朋友送了点东西过来，本来以为没啥用，结果理了理发现有些东西还挺适合现在这种情况。到时候至少能活的长一点。但也只是长一点。 孟俞晨介绍完自己，想想下一步是不是该商量下后面该干点啥。毕竟三人计长，长远规划嘛肯定是活下去，短期的计划自己有点头绪了，但是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是没错的，大不了听完不接受。 想好了，孟俞晨起身去茶几拿了笔记本过来放到张晓飞和陈刚面前对着俩人说道“晓飞，刚子，客套话就不说了，这段时间我把我看到的和知道的都记在本上了，灾难前和灾难后的都有，你们看看是不是和你们了解的一样。有不一样的或是还有补充你俩看完了说说，我们一起讨论下。”孟俞晨说罢，张晓飞拿起笔记本看了起来，陈刚见状，也凑过来一起看。 本子上有十来页写了字，俩人没多久就看完了。看到倒数第二页上的字陈刚抬头憨憨一笑。看完最后一页上面写的字“1关闭楼道门；2搜索清理楼内，寻找物资；3离开小区的地待定” 张晓飞和陈刚看完，抬头互相看了看，张晓飞先开口道“孟哥你了解到的信息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确实是劳动节节后，大家都在传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有人生病后突然攻击人。我来这边前，我爸给我说让我最近小心点，我们那边的医院都建立了隔离区，收治了很多病人，症状和去年底那个叫什么anlv病的患者差不多。” “那你怎么不在家待着？”刚听完张晓飞的话，孟俞晨直接脱口而出，问完有点后悔，好像问别人家里不太合适。 “我爸妈也出去了，一般都是他们活动他们的，我干我的。我妈倒是想让我呆家里，我爸说随我，我就出来了。”张晓飞回答道。 莫名有点羡慕了，算了还是回到正题。孟俞晨继续说“5月中旬如果真出现anlv患者那也就是一个半月传到我们这了？anlv是通过体液和血液传染，我记得6月29号中午突然停电了，我还纳闷这么多年第一次遇上停电，结果那天下午就在我们小区前面那条马路上，有一对情侣，那俩是我看到的第一对发病的，女的在咳嗽，男的扶着她在慢慢走路，没走两步，那女孩子停下来站了没一会突然就咬向了傍边那男的，我开始还以为俩人在玩闹呢，结果那男的突然啊了一声，然后推开了女的，捂着胳膊骂了那女的一句。男的有没有受伤不知道，那女的倒地后立马就爬了起来，嗷了一嗓子扑向那男的，然后那男的骂骂咧咧就跑了，再后面就看不到了。然后就是小区里各种吵闹，看到小区外面那条路有几个人把一个人直接扑倒在地上，抓住那男的就直接上嘴啃了，后面没敢看了，直接把我吓到了。本来生病脑子就昏昏沉沉的，去把门反锁后，坐沙发上就睡着了。再一醒就第二天了。” 陈刚听完问了句“孟哥你也感冒了？” “对，才好了四五天。”孟俞晨回道。 “咱仨还真挺有缘，都同时感冒了，然后又好了，呵呵，呵呵？呵？”陈刚立马好像抓住了重点，又继续推敲“好像那个患anlv症状其实和患感冒症状差不多。我记得你说的那个第一个咬人发病的女的咳嗽了，小区有几个发病咬人的我记得我之前在阳台上看到他们也咳嗽过。还 有还有，我们一楼也是靠我们这边，灾难前我去楼下扔垃圾，那女生叫李莹楠，和我聊了两句，说她和她表弟都有点不舒服，感觉感冒了。”说完陈刚一脸兴奋看着张晓飞和孟俞晨。再一想这也不是个啥好事，看看孟俞晨和张晓飞都在思考，讪笑着揉揉自己的额头，不说话了。 张晓飞想了片刻感觉陈刚说的有点道理，点点头看向孟俞晨。“那对小情侣后来那个男的跑了，被那边的厂房挡住了看不到最后的情况，但是你说的小路上的情况后面是倒地被咬的那个男的挣脱了，可惜跑到外面绿化带后又被追上扑倒了，直接被咬死了，那几个变异的人好像还蹲那吃了会，后面又围上去了一堆，等最后散开地上只有血迹和散落的衣服碎片。应该是被吃了。”张晓飞说道。回想下当时的情景，脸白了许多，脊梁骨还有点发冷。 孟俞晨听完张晓飞的话，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一缩，身上直接冒汗。等了片刻看张晓飞就是一直看着自己。低头把吃人的画面硬是从脑子里擦干净。然后想象下蓝天白云下的草地上有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可爱姑娘对着自己笑，心里轻松了下。理了理思路，抬头说道“那么是不是说有感冒症状的人都是得了anlv类似病症？但是我们为什么没有改变？难道是我们痊愈了？但是据我所知anlv患者没有活下来的例子，而且anlv患者据我所知只是攻击性很强，没听到直接吃人啊，所以我们感冒和那些变异了的人得的病是不是一样的还不确定。”说完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不尽兴，感觉罐子里也没多少可乐，一口喝干净，起身准备把易拉罐丢到垃圾桶里。 “别扔，别扔，别扔，我在书上看到可以拿来做防具。”陈刚看孟俞晨要扔可乐罐，连忙阻止。看孟俞晨不是太相信又加了一句“末日丧尸小说里写的。试试呗。我和晓飞之前留的罐让我当垃圾全扔了，现在好了，又有新罐了。” 孟俞晨听陈刚说完，点点头回道“行，那留着。”把易拉罐放桌上，看了眼陈刚，又说到，你看还需要啥直接拿吧，垃圾桶里好像还有俩罐子，主卧我床头也有俩，对了，厨房地面的橱柜里还有用完的油桶和纯净水桶，本来准备拿去卖给小区外面那家收废品的。你要有用都可以用。”陈刚听孟俞晨完笑着点点头。 “对了，刚子你说这个小说里都叫变异了的人叫丧尸。我前两天看电脑里的资料好像也有叫这名的，还有叫行尸的，活死人的。要不我们就叫他们丧尸吧？反正就一名字。”孟俞晨说罢看着张晓飞和陈刚。张晓飞和陈刚点点头。 后面三人一起又讨论了下丧尸的特征，应该是五感都在，因为孟俞晨往楼下扔过易拉罐，丧尸听到声音靠近过，但是看到是易拉罐又走开了。嗅觉应该也在，虽然没印证过，但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得了病就闻不到味了。触觉有没有应该影响不大，大概率不可能和丧尸同在一间黑咕隆咚的房间里玩躲猫猫。味觉有没有那更不重要了，不可能塞块麻辣小龙虾给丧尸让他尝尝是不是盐放多了。 再讨论下丧尸的行动能力，感觉变化不是很明显，身体各方面都挺正常，没见到过一跳三米高的丧尸，更没见过跑起来像风一样的丧尸。大部分丧尸都是晃荡来晃荡去，不过一般都会躲着太阳走，除非看到猎物，前两天陈刚看到一楼他老去蹭饭的那家养的黑狗不知道从那窜了出来，屁股后面追了好几只丧尸，跑出小区后屁股后面跟了更多丧尸，大白天太阳晒的厉害，追在那狗身后的丧尸也不在乎，迎着太阳一路追。后来那狗不知道把丧尸都带到哪去了，过了会就看到黑狗从外面又溜回来了，但是钻到那就不知道。据陈刚说那狗的眼神总是在四处观察，还抬头看了看五楼，隔着屏幕都感觉那狗看到自己了。越说越邪乎，张晓飞插了句嘴成精的狗是不是烤着更好吃？陈刚直接回了句，那狗和他有感情的，还是不吃的好，真要 吃还是炖着吃好吃，俩人又争论烤着吃和炖着吃那种好。 孟俞晨想了想自己好像也见到过那只狗，完全聊偏了，努力把他们拉回讨论丧尸的正路上。三人又讨论了会，感觉好像没啥问题，感觉就是丧尸的智商都很低，看到能吃的活物就追，追不到就散了。但是这么些天正常是个人不吃不喝基本快饿死了，就算不死也是半死不活。但是看楼下那些能看到的丧尸还都活蹦乱跳的。 陈刚又补充了下，有些丧尸好像会开门，因为之前有个大爷被咬了一口直接跑回楼里，还关了铁门，铁门是向外开的，铁门关了按道理丧尸直接撞上去很难打开，结果后面追上去的老太太丧尸直接开了铁门追进去楼里了。后面出了啥事就不知道了，太乱了，但是这种丧尸属于少数。孟俞晨分析，应该是有些丧尸还留有生前的一点记忆，不然的话，现在他们估计早都被丧尸破门啃的渣都不剩了。说白了，三个人都没近距离接触过丧尸，都是远远观察得到的答案，讨论下来的结果就是现在的丧尸应该都是之前得病都烧坏了脑子。除了看到活物会追着咬，远远看还是像个“人”。想到这三个人神色黯然。都耷了着脑袋不说话。 想想才隔了没多少天，亲人不知生死，时不时会和你见面笑着聊两句的邻居，一个小区看的惯或是看不惯的陌生人，老人也好，小孩也罢，匆匆忙忙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所有你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面孔，现在见面就嗷嗷追你，想吃你肉喝你血，这搁谁受得了。再一想打娘胎出来，都活在共和国的光辉下，虽然每天吐槽这个不公，那个不平等，但至少活的还有盼头，实在不行就算躺平也饿不死。现在好了，以后每天都得活的提心吊胆，时不时还得打生打死。这对连打架都没几次的你我他，得有多煎熬。 孟俞晨越想越没希望。被负面情绪紧紧包裹住渐渐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在一个漩涡里越陷越深。 “咳!咳!”耳边突然传来两声咳嗽声。孟俞晨一下回了神，抬头一看张晓飞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再一看陈刚，陈刚红着眼睛，眼泪在眼角打转，也是看看孟俞晨，又看看张晓飞。 张晓飞看孟俞晨和陈刚都抬头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问道“我们讨论完丧尸了，是不是该讨论下后面要做什么了？我记得孟哥你本上记着要先把楼道门关了，然后清理下楼栋找物资，我们具体要怎么做？” 这个无情的家伙。孟俞晨听张晓飞说完，心里默默给张晓飞打了个标签。不过情绪是恢复好了点。理了理思路，孟俞晨说道“我有个大致想法，先悄悄的下楼把楼道铁门关起来锁住，然后再从五楼一路清理下去。你们看咋样？” 张晓飞和陈刚都说没意见，孟俞晨又有点郁闷了，本来还想解释下为啥关了一楼的楼道铁门不顺带直接从一楼清理上去，反倒要从五楼再清理下去。直接不用解释了。 三人直接讨论怎么关铁门，铁门有两扇，窄的那半边上下有插销都插在水泥眼里，一般不打开，宽的那扇平常用来进出。但是要锁住铁门，靠铁门上的锁是没戏，锁早坏了，只能另外找东西把铁门绑住，孟俞晨的意思是拿早上用的细绳剪一段绑起来。但是铁门是栅栏样式的，两根栏杆的间距手指能伸出去手伸不出去，门外面锁眼边有把手，里面锁上面带个旋转的开关没把手。门是向外推就开，不好绑。陈刚直接给了建议，绳子不用剪断，直接一股变双股绑上去就行，剩下的绳子就丢在门边，到时候不用了，绳子解下来可以直接带走。绑绳子他来绑，直接找根衣架做个钩子，到时候绳子伸出去再用钩子勾回来就行。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准备点防身的装备，张晓飞说防身的装备他和陈刚来准备，孟俞晨就去把俩衣柜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去了客厅。随他俩折腾。 看下天还有段时间才黑，准备回主卧 运动运动，转头看张晓飞在看手机时间。惊奇之下问了问哪来的电，才知道他们早上过来提了个移动电源，是张晓飞过来“玩”的时候怕陈刚家没电特意买的，充满大约有一度电。还剩一小半电了，之前拿来给电脑充电，现在感觉电脑费电太厉害都关机放行李箱了，给手机调了省电模式，拿来看时间和日期的。孟俞晨急忙去把自己的手机拿去充着电，充了一会感觉有点电了，开机查看留言和电话，结果没有变化，4g信号一点没有，之前本来想换5g带卫星信号的手机，舍不得，毕竟这手机也才用了4年。叹气中把手机调成省电模式。看下手机也快四点了，时间过得挺快，又要吃晚饭了，看俩人在客厅折腾，什么纯净水桶，易拉罐，衣架，还有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一个铁桶，孟俞晨想想让他们别去折腾铁桶，这玩意动静大，到时候招来一大波丧尸过来，估计三人要玩完。 孟俞晨看他们折腾了会，还是回主卧去锻炼，还自嘲了下，前几天每天都是提心吊胆，走路都是弓着身子，垫着脚，今天这是怎么了，窗帘都开着，走路还带响。唉，果然还是要人从众。 孟俞晨在主卧锻炼了会身体，去次卧冲着电的手机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早点吃饭吧。又回主卧从衣柜里拿了包蔬菜干，拿了根真空包装的肉肠出了主卧。陈刚看孟俞晨出来，看到孟俞晨手上拿的肉肠，眼睛直直盯着盯了会，转头就迎上张晓飞鄙视的眼光。孟俞晨看破不说破，说了句“肉肠是朋友送的”然后又去冰箱拿了个土豆。还是像昨天一样米饭蔬菜肉一起煮，量大管饱。花了5分钟准备好材料都倒在米锅里，把最后一点瓶盖里的油倒在米锅里。点火等水开了关小火。出来看俩人还在忙。陈刚指挥，张晓飞在干活。看孟俞晨出来了，陈刚犹豫了下问孟俞晨为啥还有煤气？孟俞晨随口回了句房东送的煤气罐。嗯，啥都是送的。 忙的差不多了，饭也好了，一人盛了一大碗。埋头狂吃，末日里有个好处就是不浪费粮食，也有可能三个人饭量变大了。吃完饭，休息会继续干活，陈刚收拾好厨房也过去帮忙，在把一个易拉罐剪坏后被陈刚委婉地请去休息。看着天黑了，孟俞晨还是习惯性关好所有窗户拉上窗帘，不过又在客厅点了两根蜡烛。又在沙发上坐了会感觉自己有点多余，直接去冲个凉换身衣服把三人脏衣服洗了挂在阳台上。看看外面星光点点，拿了手机，回屋躺着去了。 外面敲敲打打声音也不是很大，后面又是哗哗流水声。迷迷糊糊中外面没了声音。不放心出去看了眼俩人都去睡了。还是没关门。又把房子门窗都检查了下。回去躺下，奇怪就是睡不着，总感觉怪怪的。就这样半睡半醒中在黑夜中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