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段正淳只想修仙》 第1章魂穿段正淳 群侠再聚,共赴战局。 “咦~” “天龙更新了?” 少年段二盯着屏幕上的新页面,百感交集。 他与段正淳同姓,有此渊源下对其偏爱有加,版本更新后第一时间点击进入。 开始浏览角色介绍。 段正淳,男,白族,生于公元1067年,卒于公元1119年,享年53岁,北宋时期大理国第十五位皇帝,谥号文安帝。 年轻时相貌不凡,神态威猛,气度清贵高华,风流自赏,凭一己之力串起书中关系网,有一位原配夫人和五位美貌情人,情人一片痴心甘愿做小。 六女视他为唯一,他视六美为万分之一。 主要亲属关系: 正妻:刀白凤【摆夷族(傣族)酋长女儿,奉行一夫一妻制】 五位情人: 秦红棉【嘴硬心软不世故,笑容模式仅段正淳可见】 李青萝【苏州阔太偏爱菊,疯批人妻貌美善妒】 甘宝宝【温柔理性小绵羊,分手见人品的前女友】 阮星竹【家风严苛恋爱脑,小镜湖农家乐老板】 康敏【虚荣阴险会谋划,盘靓条顺大疯批,喜欢没收作案工具】 五位私生女: 木婉清【敢爱敢恨黑玫瑰,认母为师十八年】 王语嫣【精灵神秀脑壳灵,行走的武学宝典】 钟灵【天真烂漫爱玩貂,有点脾气但不多】 阿朱【人美心善会来事,喜欢cos的美妆博主】 阿紫【心狠手辣情商低,残暴怪戾抖M,喜欢给人戴痛苦面具】 养子兼女婿:段誉【···】 女婿:萧峰【实至名归的diss之王,音响充满电能支楞到全剧终,可以附魔的无敌战王.....】 岳父衣钵传人:虚竹【···】 人物评价: 段正淳,身居高位血统纯正,在江湖中颇有威望,有颜有钱技术好唯缺几分情调,故将爱情当成朴实生活的调剂。 潇洒风流艳福不断,天龙里的恋爱教父,美女收割机。 他就像一块魔力海绵,无论是冰清玉洁的花季少女,还是风韵犹存的轻熟少妇。 他都能尽数吸收。 【本角色可共享子孙超凡天赋与实力】 段二看完更新内容与玩法变化,愈发觉得有意思。 ...... 下一秒,左下角弹出个消息框。 “出门被怪追着打?不充钱走不出新手村?......曼陀山庄开荒指南,一招教你菜鸟变高手,以下内容不含游戏推广,本人也不是官方走狗。” 看后消息,段二手不由心将鼠标挪到网址。 叮! 下载完成,已安装。 “好快!” 话音刚落,段二感到眼前一黑。 窝草。 网址有毒!!! 我要下车.... “浏览记录和5T学习资料,还没来得及清理!” 抓马的一批! “陌生链接,手再贱也不能点!” ...... “王爷,王爷?” “....” 唰! 段二翻身坐起,只见一个红云满面的秀色妇人横卧在侧,绣被半遮下娇喘细细。 鼻间幽香阵阵,霎时让他血脉贲张,情欲如潮不可遏止,心情大乱下脱口带脏: “啊唷,你妹...谁?” “这...是?” 周遭的一切都太过陌生。 倏然头痛欲裂,如刀劈斧砍般难耐。 记忆涌入脑壳。 下一秒呆住。 似乎....穿越了。 “窝李妈。” 他骂娘。 这里是大理国都羊苴咩城(今大理城),段氏皇族大本营。 段氏在天南称尊,风光无限,起码外界众人看起来是这样.... 实则花团锦绣后暗流涌动。 此时方当北宋年间,北为契丹,中为大宋,西北西夏,西南吐蕃,大理居南,五国并峙。 除了大理僻处南疆,与世无争外,其余四国,皆有混一宇内,并吞天下之志。 大理这个南疆边陲小政权,如四头饿狼中掉下的小绵羊,终日惴惴不安,艰难存活。 外戚高氏拥功自立世袭宰相之位,权倾朝野,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段氏有国无权。 可谓内忧外患,内忧是建国时期埋下的隐患。 五代十国末期,唐朝灭亡天下大乱,太祖段思平以‘减尔税粮半,宽而徭役三载’的口号收民心,联合滇东三十七部落建立大理国,建国三年后听闻北宋建立特遣使示好。 赵匡胤认为天宝之祸始于南诏“唐亡于黄巢,祸基于桂林”,以为不详未曾纳臣,大理国历史上存在三百余年,几乎与两宋同始终,因一直属散装政权,未被列入正史。 滇东三十七部落中高氏和董氏势力强盛,后高氏家族崛起,逐渐把持朝政。 ...... “穿越?倒是与游戏里头的人物符合,游戏出了问题,还是电脑漏电令我产生的幻觉?” 捏了把壮硕的胸大肌。 ‘咈咈咈...’ 疼... 长叹一声,接受了眼前事实。 他现在新身份是大理国镇南王,段~正~淳。 人生过早登上巅峰,往后怎么走都是下坡路。 典型的高开低走,不好搞。 亲哥段正明与国同命疑惧高氏,常心恍惚,忐忑不安。 头上始终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这个镇南王自然也身处旋涡中心,如履薄冰。 纵他以风流自诩,想到段家不可多说的二三事,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绿人者人恒绿之。 前半生看似潇洒不羁,顺风顺水享尽荣华富贵,背地里被堂兄,往他头顶洒了把绿色灰尘。 后半生更以凄惨收场。 透支信任换取的爱情,早在暗中标好价格。 凤凰驿边红沙滩,他与六个心爱的女人尽数被擒,后于曼陀山庄长剑穿胸,大型煽情现场,终以七人共赴黄泉落下帷幕。 自诩多情,却害的恋人个个为他尝尽相思之苦,一生欢少忧多;自以为够洒脱,却从不考虑后果,总让别人牺牲一切护他周全;自以为得到了一切,到头来爱他之人个个因他死于非命。 中年遭遇滑铁卢错在段正淳实力不够强,拳头不够硬。 他一个二流武者,实力低微,难以保护天香国色的诸多情人,想到原著中段正淳和六个女人一败涂地的结局,不禁扼腕。 大理以武立国,举国上下以武为尊,皇室子弟皆有武学傍身,其间不乏一流高手,天龙寺退居二线的先贤更有绝顶高手存在。 段正淳习武条件自然优渥。 他的武学天赋相当不俗,只是卓绝才情没用到正处,将五罗青烟掌这等微末招数练的炉火纯青。 对付小姑娘,熟妇人妻有奇效,一些不入流的小喽喽亦可手拿把掐。 对上稍有修为在身的侠客就力不从心,处处受制。 在这个以武功秘籍为硬通货,力气大才说话好使的年代。 想要改变现状,让拳头变大变硬才是硬道理,努力提升实力不辜负这宠命优厚条件。 现在,他的目标很简单,一心提升自身实力,壮硕身板。 为心爱之人挡风遮雨,免其遭受欺辱。 做个吊儿郎当的挂逼。 吃喝玩乐撩情人。 逍遥自在。 岂不美哉! 记忆不断涌来,心中了然明悟。 “系统?” “超能力?” “面板?” 尝试呼唤了几遍金手指不见动静,一无所获。 “面板提示可共享子孙超凡天赋和实力.....多生几个天赋卓绝,才情不俗的孩儿,我不直接起飞......” 嗯....誉儿,语嫣天赋尚可。 四个平平无奇的女儿嘛....嫁得好也行,一个女婿半个儿,哪个见他不得叫声爹...... 从这个角度筹谋后续发展,还是得辛苦腰肾一番。 然后....安心修炼,躺着啃小...... 很顶! 天龙战力榜,我段某人可占一席一地.... ...... 天龙世界武力值,大致可划分为五个境界:三流,二流,一流,绝顶,神级。 武学境界以丹田中贮存真气多寡来界定,真气丰溢者耐力持久不竭,临阵对敌占尽优势,身法招式有真气护持更是威力倍增。 提升武学境界需运行真气打磨经脉,逐渐巩固壮大气脉存贮更多真气,使真气犹如黄芽萌发,循环往复,逾久精纯粗大。 江湖武学以运行周天,任督二脉为主干,途径数十处脏腑要穴,炼内府取玉液甘霖,降于丹田,修练真气亦可增强体魄,内壮筋骨,茁壮根基达到表里如一,天长日久便能生机凝练,气血如虹。 绝顶强者体内真气汪洋如海,可掌控人体内外通窍,构筑金关玉锁,使外邪不侵内元不泄,定住胸中五气,顶上三花,做到截留散失元气为己用,周身滴水不漏。 神级强者不仅藏内力于五脏六腑,还可炼于周身大穴,元气源源不绝可谓取之不尽,人体元气由周身孔窍带出体外,御气为盾,护持己身。 武力天花板扫地僧便可化内力为护体真气,将萧峰全力一击消于无形。 神级之后的境界没有详述,但从从原著中的一些只言片语中难推测。 进一步便是化凡为仙。 正所谓,练武的能打,修仙的命长。 区区五十三阳寿。 怎么看都有点短。 我段正淳的目标是修仙,做逍遥王爷。 至于修仙功法。 不生产,只搬运。 苏星河曾说:“本派之所以叫做‘逍遥派’,便是从《逍遥御风》这部书而来,书中所记载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此书向来由掌门保管,每代掌门人也只能领悟其中一二,无人练到过高深境界......据说大成之后能御风成仙,逍遥天地间。” 说起逍遥派,这个门派名字美的像童话故事,成员却大多是变态,像个邪教组织。 牢大无崖子幼态审美,只喜欢十几岁的小师妹,放法制社会妥妥心理病态,进去起码十年起步.....掌门夫人李秋水也不逞多让,得知无崖子精神出轨她等身手办后,转身勾搭上徒弟丁春秋,谋害亲夫未遂后畏罪潜逃..... 天山童姥喜怒无常,一不高兴就给人种个风湿病,叫个疼痛难痒生不如死,几十岁的人身体时大时小,老不正经...... 丁春秋更是标签怪,丁队长、天使投资丁、脏脏丁、恋童猥琐男,没一点正能量,老臊子恬不知耻,一把年纪还当啦啦队长,爱听弟子吹捧奉承,最早的夸夸群创始人...... 苏星河算怪物堆里的一股清流.... 所以,顺手牵羊该派《逍遥御风》那教一个心安理得。 也算变相帮他们扛起没落的大旗。 心理负担? 不存在。 ...... 公元1081年高智升和高升泰父子逼迫段寿辉退位出家,拥立段正明即位。 正式进入天龙元年。 此时正值公元1085年,保定帝登基第四年,为拉拢摆夷巩固皇位,让时任大理国镇南王的胞弟段正淳与刀白凤联姻。 古代男子十五夺父志,十八已继承权利地位,担起家长职务撑门户。 我段正淳刚满十八岁,大好年纪,对女人自是不能将就。 美女我有四不要。 嘴上功夫不行的不要,没拿手绝活的不要,二手过期的不要,闻起来不香的也不要。 眼前就有一位慵懒的躺在缦床上。 正是原配夫人刀白凤。 段正淳见其双颊如火,说不出的娇艳可爱,一双眼水汪汪地,芙蓉初放般的身子,活色生香,娇媚万状。 迷的他竟一时挪不开目光。 脑中浮现出两人情感纠葛,前半生两人激情饱满生活滋润,就算有些许磕绊,晚上加个班也能和好如初。 后半生段正淳精力分散,变得力不从心,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调剂,感情也不复往昔。 生活中摩擦越来越多,另一方面的摩擦越来越少。 段正淳思绪万千。 在刀白凤看来,段郎却是在无力发呆,主动出口挽尊: “你今日有点不太行,折腾大半天也不见起色,等得人家花儿都谢了,是否最近太过劳累,导致气肾两虚,要不改日....” 好个猖狂夫人。 看打。 此情此景花前月下,气氛旖旎,五罗青烟掌正合时宜。 秀个隔空吹灯。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攻伐之余,顺手掸去头顶还未落下的绿色烟尘。 我段正淳拒绝沙马特,不做牛头人。 我要做段誉亲爹。 让他做五个妹妹的大哥,不能等风流史被刀白凤发现,来个互相伤害......老大变幺儿。 正所谓,早播种先发芽。 ......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种什么样的种子开什么样的花...... ....... 第2章刀白凤,任督二脉通 折腾半宿,月已中天。 刀白凤面色红润,声音如啼。 “段郎,你这次想通了?竟然膣出.....” 段正淳看着眼前杰作掠过一丝得意,听到此话后却升起一丝明悟。 怪不得在外觅食一发必中,与刀白凤劳心劳力,却不见动静.....原来不是身体的事,而是心理有障碍。 以前还纳闷怎么会被,四肢瘫软的段老六舔包,替堂兄养了二十几年儿子。 原来问题出在这..... 刀白凤此刻的声音软糯发甜,嘤音道: “你之前念叨皇兄皇嫂未育子嗣,皇储之位悬而未定,朝堂社稷隐忧甚重。 自古长幼有序,伦常纲纪,嫡长才是正统一脉,如今政局刚刚稳定,不能图一时之快再掀风波......” “生个郡主还好,若是生个小王爷,正微副盛,于皇室权威不利,祖宗基业,容不得丁点闪失......”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多,只是单纯想要个孩子。 你这次你干的不错。 我很满意。 段正淳得到认可后不置可否,眉头轻展。 顺手拍了巴掌翘起的臀瓣,任其自由,结束今夜征程。 事后倚靠在床头,半躺着想抽一根煊赫门,摸了半响才想起,这年代有个毛的卷烟,不由失笑。 窗外夜色如墨,月华如银,清风徐徐。 段正淳百无聊赖下若有所思。 保定帝生平未育一儿半女,十有八九是不孕不育。 等他生儿子....好比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爷都魂穿了! 自然想干啥干啥,该干谁干谁。 前世段正淳在家有政治之忧,伦常之虑,行周公之礼还得权衡利弊,乏味可陈。 为了消遣只能偷摸外出打野...... 开小灶......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如今我段正淳不再低调。 外出公干,光明正大吃到撑...... “凤凰说的有几分道理,堂堂镇南王,做事岂能束手束脚,我与皇兄同心同德不分彼此,他知我意在江湖,无心帝位。” “我俩延续血脉.....段氏皇权也算有了继承人,朝堂会更加稳固,臣民安定是天大的好事。” “这就对了,皇兄为九五至尊夹在权臣之间身不由己,需权衡各方利益看丞相眼色....我们不一样,无需考虑那么多,遵从本心即可。” “这些日子未尽你兴,贤妻受冷落了,还能如此理解支持我,本王还有何求?......” 曾经沧海难为水,婚后老公要出轨。 先打一针! 给老婆点心里准备。 “我过段时间去趟苏州。” “啊!新婚燕尔之际,你就让我独守空房,成何提统!.....大理距苏州足有四千里之遥,你这一去几时才能回?” 刀白凤听到段正淳要外出,神情中带着愤怒与委屈。 随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 “是否,对我的新鲜劲过了?想去找外面的女人快活?” 不得不说女人第六感真准。 段正淳紧急避险。 “夫人此言差矣!皇兄即位不久根基尚未稳固,诸多关系仍需打点、走动。 皇兄贵为一国之主不便在外行走,我身居镇南王要职又是当朝皇弟,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出去拉拢邦友再合适不过。” “朝堂的事我不懂,倒是知道江南盛产美女,听说个个肤白貌美,水润明艳,你在外憋久了,碰到后把持的住?” 段正淳见刀白凤一脸担心,伸手揽进怀里,两人衣衫均已汗湿,如刚从水中爬起而肌肤密贴一般。 两人浑身发热,体气蒸熏,闻在对方鼻中,更增诱惑。 “凤凰莫要看轻自己,你蕙质兰心,美貌动人,是人人敬仰的王妃..... 只是我身为大理镇南王,总揽文武机要,公务繁重,实在身不由己....” “我不自信?是对你没信心,前几次进宫见着妃子你眼睛发直,恨不得两颗眼珠子跳出来贴人家身上,一脸色相着实难看......我不管,你要非去不可的话得带上我....” “要不让小芸和小馨陪着你,路上有个服侍你的人我也放心,她两本就是陪嫁丫鬟,你憋不住了也可以.... 男人那点事我都懂,有一点绝不能在外面乱搞,更不能带回来......” 否则我就出家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此生不再相见,我刀白凤说到做到......离这不远的玉虚观就挺清净。 刀白凤说完张口咬上段正淳rt,一言不合就上刑。 这脾气果然暴。 段正淳心下惊惧,赶忙自救。 摸上三十六D的良心,进入深情模式。 “嘶....即使有错也是在我,怎能让你清苦一生,真有那一天,凤凰你大可施尽手段惩治我,取走这条小命也是理所应当......” 我可是要成仙的男人,区区几个女人日后随意拿捏。 见她终于松了口,停下胡思乱想,转移话题。 “你不高兴,打我一拳。” 段正淳见她竟有些意动忙道: “你下不了手。” 继续忽悠。 “要不,你骂我两句。” 还未等她开口: “你张不开那口。” 夫妻心连心也得玩脑筋。 “就会用嘴哄我.....老实说,还这样撩过哪个女人?” “只有你值得我如此花心思,你高兴了我才开心。” 段正淳含情脉脉。 “尽说这些俏皮话,让人脸红。” “有的喜欢,是你能让对方快乐,有的喜欢.....是因为,你是对方的快乐....而你,就是我的快乐。” “这么肉麻干嘛,让人害羞.....是不又想要了?” “没有。” “老实话,想不想?” “不是。” “你要的话我还有力气。” “不要。” “想了就直说,我不生气。” “不用。” “好好说,想不想?” “想?” “这就对了。” “我.....” ...... 二进宫后,段正淳浑身酸软,不想动弹。 “你们男人就是嘴硬,我略施小计,你不就全吐出来了,还嘴硬?” “这不......都交待完了。” “让你不老实。” 咳咳。 “你看他老实的很.....” “你从小锦衣玉食在宠溺中长大,大理规章礼制颇多你嫁过来没有以前自由,受委屈了。” 刀白凤见他语气深沉,情意深挚,不似空言说来骗人的,眼眶发红泛泪。 “讨厌,算你有点良心知道疼我。” “唔”的一声。 将头深深埋入他怀中。 “.....” 情网既陷,柔丝越缠越紧,已然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淳凤cp给爷锁死。 段正淳微微一笑,年轻有力,好办事。 只要有把子力气,还肯花在家里,夫妻之间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家里红旗焊死,再去外面摘几朵鲜嫩野花。 ...... 晨曦透过窗棂缓缓倾泻进来,铺满屋内每一寸角落,也给卧室带进来一缕鲜活的生机。 段正淳醒了,这紫檀罗汉床不比席梦思软,还真睡不习惯。 雕花的床榻上是光滑柔软的锦缎绸褥,金丝描边,绣被中央缀着一对大红鸳鸯,色彩艳丽,显得喜庆温馨。 他昨晚借着灯光看了个大概,今天重新了打量一番,回头见刀白凤还在床上酣睡,径直走进一侧的练功房。 迎面是一张红木雕刻的屏风,上面画有山水鸟兽,端是栩栩如生。 左侧墙上挂着几柄长短不一的宝剑,下面摆着一张长几,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整个屋子宽敞干净文墨味十足,香炉里飘出阵阵檀香。 段正淳在软塌跌坐,开始闭目静思,不久便凝神静气,呼吸趋于平缓,开始晨练。 段正淳的主要功法是一阳指和段家剑法。 一阳指是段氏独家武学,食指发力点穴,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 对敌可近身点穴,也可将指力发出体外远程攻击,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妙术。 他如今一阳指力刚到六层,对战时只有近身触体才可点穴。 以目前的进度来看,修练至指力透体的四品境界。 至少还得苦修二十年。 段家剑法招式力求稳妥,中规中矩,威力不算强大,胜在攻防一体,谈到剑法,就不得不说段氏绝学六脉神剑了。 六脉神剑是以一阳指为基础施展的剑法,而非单纯的指力,一阳指功达到四层境界,方可修习六脉神剑。 练成后可御无形剑气伤人,堪称大理段氏最具杀伤力的无上神功。 只是修炼此功需要的内力浑厚程度过于严苛,罕有人练成。 ...... 打坐片刻,他心中杂念渐渐消散,体内只剩一股清凉的气息在流转。 一阳指功,启动! 一股股热气从丹田涌出,沿着功法途经的穴脉游走循环,内力缓慢搬运壮大。 感受到练功的奇妙后,不自觉沉溺其中。 继续运行周天行走。 真气走到会阴穴时异变突起.....倏然同脱缰野马不受控制,横冲直撞。 遭此变故,他神情惊惶不安,脸色苍白如纸。 以前从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脑壳急转几圈一时也想不到应对之策。 在煎熬中战战兢兢度过半晌。 好在没出什么乱子。 仔细感受后,发现经脉紊乱的惨状并没有出现。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心底的不安,好似旁观者一般,平心静气慢慢感应。 他体内真气如银浆乍现流转不定,在乱势中寻找规律和一丝契机。 此时状态玄而又玄,如天人交感。 如身处荒野戈壁,有时如微风轻拂,有时疾风骤雨,明灭不定又或灵光乍现。 许久倏然现出一丝端倪。 狂暴的真气不再四处乱撞,在任督二脉的会阴穴交叉后向两端奔腾而去,不断冲刷途经的窍穴。 中极穴此刻尚未打通,为半开半闭之态,过去固若金汤的穴位,隐隐松动起来。 待打通后有益肾兴阳,舒缓肝气,调节心绪之效,尤为关键。 真气往复冲击穴关,每次冲击携带着滔天伟力撬动窍穴基石,每一次撬动都从穴关处传来一阵刺痛,不久中极穴越开越大,越来越多的真气穿过穴口,进入窍中积养。 开则如谷,闭则如山。 当积养的真气到达极限后不费分毫力劲便山门大开,真气没有丁点阻碍大量涌入,谷中空间被瞬间塞满.....中极穴通了。 穴中传来一阵舒爽的快感,抚平刚才的阵痛。 段正淳此刻感觉气理通畅,下身勃勃有力。 体会到了“益肾兴阳”的好处。 很快,中极穴的真气越积越多,犹如被水坝拦截的水库,水位越来越高,蓄势越来越猛,直到“水坝”拦截不住那一刻。 强劲的真气冲向下一个穴位关元,在关元穴关处汹涌激荡,如惊涛骇浪拍打堤岸,来回冲刷,不断消磨...... 任督两脉一个个穴位被打通,气流渐渐汇溪如海,滔势如洪,冲击窍穴的刺痛和打通后的舒爽周而复始,痛并快乐着。 真气狂暴运转,任督两脉的窍穴在气劲冲刷下不断打开。 任脉贯心,位于人体正中线,起于中极之下会阴穴,贯穿腹部、胸部、咽喉、面部,在唇下承浆穴结束。 任脉是诸阴之汇,循行于腹阴,故属阴脉之海也; 共经24腧穴,会阴、曲骨......承浆。 督脉穿髓,起于脊背曲骨穴,贯穿腰、背、肩、颈、头面部,在头顶龈交穴结束。 督脉是诸阳之汇,行于阳背,属阳脉之海也; 共经28腧穴,长强、腰俞......龈交。 任督二脉分别贯穿全身,是两条重要的人体经络,掌管着身体气血循环和脏器功效。 不久,真气冲到两脉窍穴最后一穴,体内翻天覆地,波云诡异,此番异象似经过几个月漫长演变。 实则发生在一柱香之间。 两脉真气相协,兼顾阴阳,如水银流转泄动,最终在头顶百会穴相接,水火相济,龙虎相会。 倏然一道光华突然爆发,仿佛星河炸裂,天崩地裂,四周的风都为之一静。 任督二脉中阴阳劲力打成一片,随即水乳交融,似若长江大河,奔腾不息。 真气前降后升,上下旋转如圆,络绎不绝。 运转一周后又下沉丹田,归于寂静。 任督二脉通了! 任督二脉通,则八脉通,百脉通。 任脉一一贯通,内力如同蛟龙出海,气势滔天真气数量翻了三倍。 督脉,挟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汹涌澎湃锻造气血,体表流光闪动。 ...... 第3章一阳指入四品,青袍客上门 打通任督二脉的方法不一而足。 《射雕英雄传》中黄蓉被裘千仞打伤,一灯大师为救她费功灌顶洗髓,顺便打通了她任督二脉。 功夫中周星驰,被打的不成人形后,任督二脉意外贯通。 更有天资卓绝者,出生时任督二脉,便是通的。 一般来说,自行打通任督二脉需配合法决日夜打磨诸穴方有一丝可能。 可他竟然机缘巧合下做到了,意味着可以顺畅地运行气血,日久浊力换尽之时,将会有益寿延年功效。 “也不知打通任督二脉能给我增加几年阳寿?” 段正淳不由有点好奇。 随后心定神宁感悟自身,只觉体内一股强大能量涌动,全身脉络形成一个闭环。 真气在经脉中轮转自如生生不息,气沉丹田不滞不散不迟不断。 呼吸变得悠久绵长,身体空灵如燕,仿佛脱胎换骨般轻松。 运行家传功法后,真气经任督二脉后流转运行,逐渐洗练凝实,愈发粗大,聚集在经络之中。 部分杂质通过肌肤渗出的汗水,或头顶升起的袅袅青烟被身体排出。 这是真正的内外兼修,阴阳均衡,表里合一。 闭关破境时,不虞有走火入魔之忧。 以心行气,上下通畅清爽之极,隐隐有飘飘欲飞的感觉。 段正淳随后心绪收束,调神静养,仔细体会后只觉其妙无穷。 他清楚飘飘欲仙,纯粹是错觉而已,任督二脉打通,远达不到如此地步。 任督二脉的贯通,仅是他成仙路上踏出的第一步。 压下激动的情绪,收敛翘起的嘴角,整个人沉静下来。 段正淳捏起双指凑到眼前细细打量。 突然,心神一动。 运转真气身子微侧,凭空出指。 模糊劲气从食指尖透出,劲气比之前粗了两倍有余。 嗤的一声。 穿过三丈外的山水屏风。 在鸟兽图案上,留下个突兀的窟窿眼。 指力击穿屏风,又射出丈许才消弭散去。 一阳指劲,射到体外五丈远! 四品? 段正淳心下大喜。 现在他对自身突破,带来的恐怖实力有了清晰认识。 他已跻身一流高手行列。 一日千里的感觉妙不可言。 只是.....这突破有些古怪。 难道.... 下一刻想到了什么。 段正淳快步走向暖阁,掀起门帷见刀白凤还在酣睡,脸上挂着一丝慵懒媚态。 不过他现在,没有上去怜惜的心思。 双眼盯着她小腹,想看出个究竟。 有了? 吾儿段誉..... 还是细胞吧? 天选之子! 恐怖如斯!!! 不过,我段正淳也不是,手握剧本的纸片人。 是有金手指的挂逼。 主线剧情在我这。 儿子越优秀,我越强。 小儿资质逆天,我也不差。 两者天赋合一。 我已是超凡脱俗的存在。 想通后看了眼,身上黏糊糊的臭汗,极为难受。 向浴室走去,不由哼起小歌。 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 “小芸,小蕊你两下去吧。” 澡池里水已放好,段正淳摒退两名侍女,更衣沐浴。 二女见王爷这次,竟然不用她们服侍,心里有些意外,小心思一闪而过,摆放好盥洗工具,应了声后恭身退下。 洗浴池按照王府规制礼法修建,没有逾越之径,跟电视剧中皇宫的大号浴池没法比。 段正淳泡在温热的水中,搓着身上的泥垢。 想起刚才打通任督二脉的经过,仍心有余悸。 一开始体内真气突然暴走着实吓了一跳。 像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舟,身不由己。 无力感充满全身。 直到发现是有规律的开脉,才心下稍定,排除了走火入魔。 随着狂暴真气冲击窍穴,咬牙坚持后发现每次打通一处穴关,真气与窍穴中的原始气体静静融合,开始积养壮大。 直到满盈溢出,势如破竹冲刷下一窍穴,再到一发不可收拾,真气逐渐凝厚如实,撬动穴关也越来越快,一鼓作气打通至最后两穴。 痛彻心扉过后是轻抚灵魂的舒爽感。 痛并快乐着的酸爽反复涌上。 任督二脉在口腔中的承浆和龈交穴交汇,形成闭环。 段正淳将真气运转周天轻松自在,对功法感悟汹涌迸发,以前难以理解的地方清晰,一想即通,愈发玄妙。 抬起胳膊见肌肉扎实遒劲,隐隐蛰伏着爆炸般力量,上面的纹理更加清晰,同时对身体掌控,越发如意。 不由喃喃自语。 “这就是打通任督二脉的效果?” 超凡脱俗的力量在身体流转,似乎一朝之间化去凡间桎梏。 段正淳清洗着身上渗出的杂质,默默感受着变化,喜不自禁。 这次脱胎换骨,得益于共享天赋。 再生几个,岂不得上天? ...... 忽听得数间屋顶上,咯一声响。 跟着邻室屋顶,又是一响。 这般行径。 有人闯府! 从步法动静来看,来人身手不一般。 段正淳先惊后喜。 来得好! 正想检验一番如今的战力水平。 随后听得飕飕数声,有人上了屋顶,听声音像褚万里。 “阁下突然造访,为何不走正门递帖拜见?” 一道粗厚的嗓音闷声回应: “久闻镇南保国大将军威名,今日特来拜会。” 段正淳露出一丝异色,王府戒备森严,四大护卫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身手不俗。 周围还有卫士日夜巡逻,整个王府可谓铜墙铁壁,寻常武士难以靠近,对方在光天化日下闯进来。 不简单。 褚万里朗声喝道: “翻墙而入非君子所为,声称慕名而来却以布巾蒙面,不敢真面目示人这又何故? 王爷日理万机,无暇分身会见,快快退去。” 突然,砰的一声。 拳掌相接声响起,屋顶两人已然交手。 蒙面人拳脚功夫不俗,出拳来势带风,劲急招催,褚万里不敢硬接,挥掌从侧面磕开。 呼吸间两人已交手数招。 一声沉重的闷响传来。 两人再次拳掌相撞,分开后各自退开。 褚万里体内功力震荡,只觉对方功力深厚,腾挪间身法不俗,自知不敌对方。 “阁下到底是谁?这般身手,绝非泛泛之辈。” 青袍人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再接我一招。” 对方话音未落,身形已飘动上前,再次出功袭来,褚万里已知对方来挑衅闹事,对这仇家恶客也不客气。 再次运气伸拳,欲提身而上。 一道女声蓦然响起。 “哪来的屑小之徒,王府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人未见声先到。 倏然,一条软鞭从窗户灵活探出,鞭梢闪着点点寒芒,直扑青袍人面门。 眨眼间,已到蒙面人身前,凌厉之势摄人心魄。 青袍人不愿硬接,脚尖急点青瓦抽身后退。 “铮--” 响起一声清吟。 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影轻挥宛若游龙,冷光一闪,荡开来势阴厉的鞭影。 此人借力后退数丈,随即凝神望去,只见屋顶站着一位端庄媚影。 身着红袖罗衫,脚上套着一双双白玉兰花鞋,发髻高高挽起,青葱粉嫩明艳动人,未施粉黛清新脱俗。 露出的皓腕脚脖白皙如玉,动人心神。 刚才的出手动作不拘于形,诡异刁钻,飘忽间尽露狂野,让人不禁暗叹英姿勃发,飒爽不羁。 此女正是刀白凤。 “姑娘是何人?在下来此是找段王爷切磋一番,无意与尔等家眷动手。” 刀白凤持鞭而立,嗤笑道: “我家夫君岂能随便相见?鬼鬼祟祟进府以布遮面,一看就不像好人。” 突然话音一转,讥讽道: “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不够看,回去练个十年八年再说吧。” 青袍人眉头一皱,握紧剑柄。 “还没打过怎么知道不行......镇南王府竟靠一个女子撑面,不怕人笑话?” 褚万里,朱丹臣听见来人这般讥讽,已是怒火难耐,悄然形成合围之势。 见对方对方亮出兵器,也操起各自兵器准备动手,二人分别手持鱼竿和判官笔,远近互补,攻伐相宜。 四大家臣合称“渔樵耕读”,他们正是其中的“渔”“读”二人。 “王妃金枝玉叶之体,不可轻易冒险,且作壁上观,待我兄弟二人擒下这犯驾狂徒,凭您发落。” 刀白凤摆摆手,拒绝了褚万里的关怀之意。 “今日恶客上门,正好让我活动活动,好久没动手都要生锈了,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匹夫,尝尝皮鞭的滋味。” 二人见王妃甩动鞭子后摆了个起手式,一脸兴奋,蠢蠢欲动。 褚、朱二人见此不再相劝,准备一边攻敌一边保护王妃。 眼看双方蓄势待发就要动手,一道威严声在院中响起。 “住手。” 大厅门口站着一位紫袍青年,国字脸,神态俊秀威猛,浓眉大眼,凛然有王者之相,言语间威严尽显。 段正淳说话间脚下一动,拔地而起,轻轻向前飘去,动作行云流水。 眨眼间已站在屋顶。 “凤凰,收起鞭子,这种事无须你动手,让我来。” 段正淳看着面前刀白凤,眼含柔情,说完伸手挽上一对柔夷。 摸索一番后不由分说,一个公主抱将其揽入怀中。 纵身一跃,如柳絮飘飞,似疾且轻,稳稳落地立在厅前。 然后将发烫的身子,缓缓放下。 今天的突飞猛进,全靠她肚里的受精卵细胞,如今正是呵护期,不宜大动干戈....连沐浴更衣都没用丫鬟帮忙,就是担心刀白凤心里不忿,爆脾气发作伤到胎儿.... 段正淳见刀白凤面色酡红,不由一呆。 蒙面人施展轻功落到院中,见段正淳旁若无人秀起恩爱,心中不忿。 “不藏女人身后了?来过上两招,打情骂俏,留着晚点上床再说。” 段正淳抬眼望去,只见蒙面人一身青袍,体态匀称,单手持剑。 从眉宇间来看,也就大自己几岁。 还潇洒的挽了个剑花,他对这装比行为,视而不见。 只是盯着一身青袍,有了几分猜测。 段延庆。 没错,青袍人正是前朝太子,段延庆。 此时他四肢健全,未拄双拐。 现在还不是四恶之首,知道礼义廉耻,心理没变态扭曲。 见了女人也知道留手。 段正淳第一眼,已认出他的身份。 但没出言拆穿。 给这老小子留着面子。 一会儿把他打趴下,没马甲不好看。 段延庆藏匿许久,本想回皇宫看看,霸占他位置的窃贼嘴脸,顺便出口恶气,可皇宫戒备森严。 苍蝇都飞不进不去,他更进不去。 只能退而求其次,来王府收拾其胞弟段正淳,试探一番仇人的武功境界。 后期遇上更好应付。 此番前来不想暴露身份,故意用变声之法,装出粗犷嗓音,同时使的招数剑法,也不是家传武学。 他见段正淳一上来,就跟刀白凤秀恩爱,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不忿,不由出言相激。 “久居王府,已磨平了镇南王大将军的锐气,连一介无名小卒的邀战,都不敢接?” “你不是无名小卒,以为蒙块布就认不出你了?.....既然你有此兴致,就陪你过几招。” 段正淳说完,对刀白凤笑了笑,给了个放心的眼神。 运转真气,施展鬼魅身法欺身而上。 也不操持兵器。 食指一竖,激发指力攻向对方。 段延庆虽然心有准备,再见到对方这么离谱的近身速度,心里不由一紧。 手上却动作丝毫不慢,一招“其利断金”起手,将长剑舞的密不透风。 剑影如梭,去势如电,不给对方贴身点穴的机会。 一阳指的战斗方式他再清楚不过,只要不让其近身点穴,便可稳占上风。 段正淳见对方防守甚密,根本没机会近身。 当即在三丈开外停下,朝青袍人食指一点。 青袍人见此怪异行为有些发愣。 随后手里的长剑与熟悉的一阳指力相接,两股力道相撞下震的他虎口生疼。 段延庆心中大骇。 段正淳明明跟自己武功境界相差无几,严格来说,比起自己还略有不如。 这隔空而来的指力,是怎么回事? 四品? 段延庆思考片刻,压下心中不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以接受。 他眼中精光一闪,全身力量汇聚于一点。 剑尖点地一跃而起,借力反手一剑递出。 剑光如虹,再次攻去...... ...... 第4章小试牛刀,保定帝来访 三十余招过去。 无论段延庆招式如何凌厉狠辣,总递不到段正淳身周一丈之内。 反逼的他纵高伏低,东闪西避,全无还手余地。 此刻段延庆额头见汗,不住倒退,倚在一棵柳树旁,凭树防御。 段正淳神态闲逸,从容站立,双手不疾不徐点点戳戳。 指力仿佛无穷无尽,内力连绵不绝。 段正淳收着五成功力与对方过招,若全力出击,两招便能将其拿下。 褚万里,朱丹臣和刀白凤众人见场上两人,斗的有来有回。 院子里指力纵横飞舞。 在一旁看得有些焦心。 段延庆阴阳怪气道: “大理段氏一阳指讲究气象森严,雍容肃穆,威猛中不乏王者气度。 似你这般胡乱挥使,如无赖泼皮死缠烂打,还称什么一阳指,丢大理段氏的脸。” 段正淳听这俏皮话原本不错,只是他有心检验自身武学,哪里有心情管什么气象、风度。 他不以为意。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懒得跟你解释,你不配听。” 一阳指全靠手腕灵活,他手指在数寸范围转动,一点一戳极为方便潇洒自如。 他的一阳指也越发得心应手,有如神助。 出手越使越熟不断换招,四层指法的狠辣刁钻,沉稳缓急更加随心。 他以食指连动催发模糊指力,快速绝伦轻灵迅速。 他对如今的实力,有了清晰认识。 ..... 段延庆心里清楚,两人正面相对过手拆招,虽以长剑余力化解,百忙之中也能手一两招,逼其跃出数丈相避。 看似打的有来有回,实则自己完全被牵着打。 段正淳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只有贴身近战,才有几分取胜可能。” 段延庆看清实力悬殊,便转化打法,收起剑招转守为攻。 直取对方眼目要害。 这一招在武学中称为“攻敌之不得不救”。 敌人再强,也必须回手自救,方能摆脱困局。 原本属于高明打法。 只是在巨大差距面前,一切伎俩注定徒劳无功。 段正淳仿佛早看清他打算,总在关键时候多发两指,根本不给他近身机会。 一阳指神功驰名天下,是极高明的点穴功夫。 段延庆自然知道。 他提前在内衬绑了铁板,护住周身大穴,以防被制。 这次不再躲避。 硬挨两记指力后,去势不减。 砰砰! 指力触身,发出两声金铁相交闷响。 段正淳见此有些惊诧,随后恍然,明白其衣服下定有玄机。 看来要点穴制住对方有点难。 随即错身避开直刺一击,不待其招式用老,运掌为爪往前一探。 钳住对方右腕。 本想卸去对方兵刃,去其爪牙。 不料段延庆反应不慢,空出的左手使出一招夜叉探海,向他胸前点来。 以此招来化解困境,也算心思活泼。 不好继续捏着对方。 反手奋力一带,将其身子甩歪。 自是破了他的夜叉探海,随后脚下腾挪游走,身影捉摸不定。 段延庆看对方这番举动,与遛狗无异,越发生气。 全力催动内力,手里长剑舞的更加急促,想找出对方破绽。 半响后他脸如涂丹,越来越红,喘着粗气。 内力不济了。 反观段正淳信步闲庭,游走不定。 他以剑拄地,心下骇然。 以前在手下吃瘪的小子,如今只能望其项背,成长速度如此恐怖! 交手半天,他也接受了,对方实力远胜自己的事实。 略一运气,运行周天后气息平畅不少,眯起一对虎眼凝视段正淳。 脸上神情复杂之极,既诧异,又伤心,更气愤。 眼神中有艳羡,又凄凉神伤。 悲怆不已。 没想到对方实力,精进如此之快。 忍不住发自肺腑,暗叹一声。 吾不及段老二! ...... 段正淳以一阳指劲,将对方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青袍人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更别说近身伤人。 此时院中众人也看出端倪,均面带轻松笑意。 虽是如此,段延庆折服在段正淳手下,却也无可抵赖。 段延庆一怔之间,见各人脸上均有嘲笑之意,明白相让内幕,已被旁人瞧出。 出于武者和皇家子弟的尊严。 大吼一声,继续出剑。 段延庆担心泄露身份,一直不肯使用家传剑法,有心遮掩下的招数,不甚连贯圆润。 转换之间留有空隙。 时间一长,段正淳便瞧出破绽。 有漏洞。 段正淳身形转动间,食指迅疾一点,直冲其长剑而去。 青袍人正是收招回撩之际。 此时旧力去尽,新力未生。 倏然。 啪—— 一声脆响。 长剑与模糊指劲正面相撞,瞬间断为两截。 半截剑身飞上半空,朝阳相映下,闪出灿灿白光。 青袍人心里一惊,生平与人交战数百场,临场对敌经验丰富,很快从慌乱中恢复平静。 他立马左掌急挥,内力催发下,将半截带柄剑身当做暗器,掷出去。 剑身挟势带风,冲段正淳面门出去。 段延庆长剑虽折,没有气急败坏,而是破中求胜,也算有几分魄力。 他足下连点,借着断剑去势,身形晃动时右掌推出。 连着向段正淳胸口拍去。 段正淳瞳孔映射的断剑影子,逐渐变大,双足未动,控制身体扭腰歪头。 躲过对方一击。 断剑从他肩旁堪堪飞过。 呛啷一声。 黯然落地。 段正淳见他随断剑而上。 眨眼见已欺身靠近,抬手食指微动,连续两道指力快如闪电,冲其胸口膻中穴而去。 膻中穴乃人身气海,百息之会所,极其重要,若着敌指立时气息闭塞。 青袍人见对方指力浩荡,打他要穴,以此阻其近身,若不及时回救,虽有钢板护身,近身后也气息不畅难以坚持太久。 饶他心高气傲,也不敢硬接这指。 此刻径走直线,本想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局势有变,已来不及闪避。 只得收回右掌,运转内力。 左掌在腰侧画了个圈。 积势蓄力后,双掌猛然从胸前推出。 两股力量相撞,气势在身前激荡,发梢无风自动。 青袍人心中不由一凛,只觉对方指力雄浑,绵绵不绝颇为了得。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对方又是一指点出。 凝神望去,只见指力强劲汹涌,不敢小觑。 身形一顿,急忙提气运功。 接第二招。 电光火石间。 手腕旋转回缩,稍稍蓄力,又重新推出。 跟着指劲和掌力撞上,青袍人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内息鼓荡真气难行。 大惊之下急忙后跃。 拉开距离,面色难看。 段正淳踏上半步,指力蓄势待发。 段延庆虽一心找回面子,可看见对方这副架势,立马心有惧意。 觉得要在众多高手围堵下,讨回面子多半不容易,若是再缠斗半刻,内力枯竭。 只能眼睁睁被对方擒下,心念一转嘴硬道: “你躲闪功夫不错,敢不敢正面相搏?” 段正淳哈哈大笑,他知道对方打不过,便想在嘴上讨些便宜,找找场子。 也不与他计较,收起食指。 “既是切磋,点到为止即可,没必要打的你死我活,今日已过百余招,一时难分胜负,去大厅喝杯浊酒如何?” “御酒都喝腻了,岂会稀罕你这王府的咸汤淡水?” 段正淳见对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禁失笑。 前朝已是过去式,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延庆太子,还端着架子。 不知没认清形势,还是不愿接受现实。 “大胆,王爷贵体珍重,肯下场跟你切磋已是难得,如今盛情相邀,你却大言不惭,好不识趣....” 四大家臣忠勇护主,不容置疑。 段正淳微微抬手,打断褚万里的愤懑之言。 他知道对方虽然落魄,打心底瞧不上王府酒水,也不在意。 段延庆身份特殊,没必要闹个你死我活。 只是段延庆不依不饶。 “段老二,你别功力大涨就得意,输给你是因为我一时大意,我回去准备一番。 定给你点颜色瞧瞧。” 段正淳露出一丝不满。 身形一晃。 便消失在原地。 不好。 段延庆暗呼一声,不敢在原地出手硬抗。 仓促间只来得及,向斜跨出一步。 下一刻,段正淳奔雷闪电的一抓,已到他刚才所待之处。 见被他躲过,有点意外。 一时立在原地,未再出手。 段延庆逃过一劫,立马松了口气,斜走两步拉开距离。 一跺脚,来个旱地拔葱,跃身上墙。 段正淳突然出手,让他又惊又怒,明明实力不俗还搞偷袭,没风度。 此时他去意已决。 想到今日,本想找个软柿子捏捏,结果踢到了铁板。 真晦气。 回头望了眼院中众人,眼神凌厉。 张嘴吐出一口浓痰。 这一口,吐的既劲且快。 临走留下一波,口臭攻击。 想恶心下对方。 段正淳见此一声冷哼,伴着一指发出,模糊指力迅疾无比。 段延庆突然感觉,有种危险降临己身,毛骨悚然下,凭着多年习武反应。 放腰后仰。 站在墙上使出个“铁板桥”。 只见凌厉指劲,从胸前扫过, 堪堪躲过一招,让他怕不已,失魂落魄下再无心恋战。 立马直腰起身。 慌乱间发髻松散,披头散发也顾不得收拾。 “打不过玩偷袭,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他在围墙上忿然不平,“今日之耻,他日定将百倍奉还。” 说完伸出左足踏在墙头,提气跃起,欲要离开。 倏然,一个宽袍缓带的中年人,站在他本拟落足处的墙上。 抢在他落足之前,占住先位。 让他无处可去。 此人正是高昇泰,不知何时已欺近身前,动作轻盈,丝毫未让段延庆察觉。 段延庆人在半空,进退不得,大喝一声。 “滚开。” 同时双脚微曲,向高昇泰胸口踹去。 既然敢拦路占道,就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他这势劲力疾的一踹,可开碑裂石。 对方倘若硬接,定要吃个暗亏。 高昇泰眼见双脚袭来,身形滴溜溜一转后运气握拳。 后发制人使出一招犀牛望月,双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来势汹汹的两只靴底。 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随意挥洒,实则在心中盘算许久。 为毕生功力所聚,已然出尽全力。 两人身影交错之间,气劲四溢,墙壁被他们所激起的气浪,震得沙石横飞。 只见青衫身影,来势迅疾去势更快。 段延庆被双拳震退,重新落回墙头。 他脸上并无表情,内心却波涛汹涌。 对面这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拳风刚猛如狂风暴雨,狠厉有劲。 今日想脱身,不容易。 他眼神逐渐化作阴鸷,两人之间的气势愈加澎湃。 突然一道厚重声音响起。 段延庆听后露出一丝惊愕,待看清来人。 眼中寒光一闪。 杀机外漏。 高昇泰感受到,对方的心绪变化,心下暗自戒备。 提高警惕。 随时准备动作,一时周围空气,如同幽深的暗流。 时而平静如水,时而汹涌激荡。 “淳弟,这是何人?” 正门缓步走进一人,此人黄缎长袍,三缕长髯,眉清目秀,正是保定帝段正明。 身后跟着三位气度不凡的武者,目光如电,神采璨璨,是朝中极为尊荣的大理三公。 司徒华赫艮、司马范晔、司空巴天石。 段正淳应道: “正淳见过皇兄,此人是上门切磋的武者。” 保定帝点了点头,身子微侧,看向墙上青袍人。 “此人敢在白日造访,也算有胆有识,行径还算光明,是否需要相助?” 段延庆听到保定帝的话,嗤之以鼻,自己好歹也是前朝太子,脸面还是要得。 纵然落魄,也不屑半夜偷袭。 听到对方要出手帮忙,心里不由一紧,本来就打不过,又来帮手。 这下恐怕凶多吉少了。 心里后悔,未提前打探清楚,就贸然上门挑战。 段正淳仿佛看出,蒙面布巾下的窘迫。 不以为意一笑。 “不用皇兄出手,此人身份我已知晓,由他去吧。” 段氏祖先是凉州人氏,以中原武林世家在大理得国,数百年来不失祖宗遗风。 段正明、段正淳两兄弟富贵之极,仍恪守祖训,遇到武林中人前来寻仇,也必按照武林规矩对待,不失江湖气节。 保定帝这几句话,实在考校段正淳,以他身份,还不至于对孤勇武者,群起攻之。 听到段正淳如此回答,满意之极。 “你心中有数就好。“ 随后转头,向墙上的段延庆朗声道: ”此间诸事不再计较,兄台请自便。” 高昇泰恭声让开,随后对朱墙上的青衫身影,微微一笑: “慢走,不送。” ...... 第5章王府会谈,风云渐起 段延庆见微风凛凛的段正明,被一众高手护持,满脸不甘,这本该是他享有的殊荣,如今虎落平阳,被对方施舍善意。 当真世态炎凉,人生无常。 此间属于敌方地盘,对方人多势众不好硬刚,万一临时反悔就真走不掉了。 深深看了眼段正淳,提气飞身。 一间屋,一间屋的跃去。 渐渐消失在远处。 段延庆走后,院子一时间清净下来。 刀白凤在侍女陪伴下,上前见面行礼。 掀起门帷,请保定帝入厅上座。 放眼大厅,见正中一块横匾,写着“邦国柱石”四个大字,下首署着“乙丑御笔”四个小字。 楹柱中堂悬满字画,陈设器皿,家具装修典型,看得人赏心悦目。 保定帝为人慈和,只要不是在庙堂之上,一向不喜拘礼,因此段正淳夫妇在下首入座相陪。 善阐侯高昇泰待侍在侧。 三公四卫恭身后退,逐渐隐去身影。 府上侍女随即恭恭敬敬举盘过顶,奉上热气腾腾的清茶,一阵茶盏碰撞摩擦声响起,侍女躬身退出大厅。 “淳弟,今日的蒙面剑客武功不俗,莫要掉以轻心,当心日后来犯。” 段正淳点头回应,向保定弟禀报对方前来切磋交手过程,情由叙述简略,如夫子笔削春秋,只重紧事要略不及其余。 三五句便已说明。 段正明忽道:“此番前来是有事需要与你商量。” 段正淳神色一动,一时之间也猜不出所为何事。 “皇兄尽管吩咐,自当遵命。” “无量派最近受江湖人士打压,派人递帖请我们主持公道....方便的话,你去调停一番。” 段正淳听到此话不由一怔,应道: “无量派与我们相隔不远,仅百余里而已,他们既求上门来,自无推脱之理,我不日便去瞧个究竟。” “如此甚好,辛苦淳弟了,朝中诸事缠身我不得分身,不然真想似那游侠踏尽山河。 为世间不平事拔剑,为萍水相逢的苦命人打抱不平,锄强扶弱,仗义直言,才是我等习武之人的梦想,也是我的毕生所求。”保定帝有些脸带遗憾。 “可惜终究被身名所累,不得肆意潇洒而为。” “皇兄常以苍生为念,为黎明百姓鞠躬尽瘁,执政以来兵革不兴,朝政清明,庶民安居乐业,实为百姓之福,舍小家为大家的气魄,无人不敬无人不仰。” “兄弟之间就不必互相吹捧了,我一向不喜虚头巴脑之言。” “皇兄敦本务实,不慕虚荣,向来听不得半点假话,当真一代明君,日后定当载入史册,被后世敬仰。” 哈哈哈...... 段正淳见对方明显高兴了几分,心底不由呵呵两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以后求这位便宜兄长的事还很多。 先把对方拍迷糊再说。 “你也不必急着前去,明日是皇爷爷段思廉诞辰,如今他避位为僧在天龙寺修行。 遵从古训,你我还需前去朝拜,顺便将其住所修葺一番。” “是。” 段思廉是大理国第十一任君主,神宗熙宁八年禅位为僧,由子段廉义继位。 按大理世袭制来说,之后该由段延庆继承皇位。 一场由权臣杨义贞发动的内乱中,皇帝段廉义被杀,其子段延庆,侥幸逃过一劫后不知所踪。 这一变故打乱了顺位继承,后高氏拥立为新皇,次年禅位于堂弟段正明。 段思廉是段正明、段正淳、段延庆、段寿辉几人的亲爷爷。 如今已有六十余岁。 段正淳心念急转,去天龙寺顺手牵羊六脉神剑,岂不美哉? 这号称江湖上的无上绝学,有心见识一番。 段誉随心便可习得,他有共享天赋的金手指加持,自然也能轻松学会。 技多不压身,神功多学两门胆气更足。 不过,法不轻传的道理他懂。 还需仔细谋划一番。 “你们先退下吧,淳弟留下,我有话说。” 保定帝摆手示意,刀白凤和善阐侯以及一众侍从鱼贯而出。 顷刻厅下只剩兄弟二人。 “淳弟对皇位可有想法?” 段正淳听到这话,脸色不禁一变,连忙起身答话: “兄长为何有此一问?” “你不必慌张,此话并非试探,我与皇后努力多年,却始终未能诞下一儿半女。” 保定帝露出几分萧瑟意味。 “看来此生注定无后,依大理古制祖宗遗训,我力有不逮那日,便是你继位之时。” “大哥你知我喜欢游历江湖,品美酒赏美人,压根无意朝堂之事,让我出去跑腿还行。” 段正淳极尽推辞。 “整天待在皇宫与权臣斗智斗勇,非闷出病来不可。” “那你就快生个儿子出来,我俩后辈子孙一直没有着落教天下人如何看待,还不笑话你我二人无能。” 保定帝打趣道。 “我知道你小子有能耐,肾是鲜活,不要浪费这好身体,更不要因为刀白凤,是联姻之妻冷落了对方,有个孩子感情会更好。” 段正淳心想,我儿段誉已在化形初阶。 十月之后即可出关现世。 只是现在,不知该如何说起。 段正淳心思一动,安慰道: “大哥春秋正盛,功德在民,皇天必定保佑,子孙绵绵,这皇太弟一事尽可缓议。” “上面只是其中一点,另外神策军,御林军都被高氏执掌,我身为皇帝只能调动宫中祭祀的仪仗队,真是可笑至极。” 保定地此时也说出了心里话。 “大理皇位明面姓段,实则姓高....此时我明白寿辉堂兄,为何急着禅位于我了。” 段正淳回的滴水不漏。 “皇兄贵为一国之主,身负宗庙社稷的重寄,万不可灰心丧气。” 保定帝幽幽道,“要是延庆太子还在,就能多个选择,物归原主,我也乐得清闲自在。” 段正淳听到这话神色一动。 “大哥心里真有此意?” 见段正明盯着自己,眼神不似作假,便将青衫剑客身份,是段延庆的事讲出来。 “此事有几分把握?” 段家子弟的脉搏,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列缺。 医家称为“反关脉”。 医书上曾言,反关脉左手得之主贵,右手得之主富,左右俱反,大富大贵。 “今日切磋之时,我曾钳住其手腕,在腕脉的“列缺穴”上明显感到强劲脉搏。 另外打斗中他虽有心遮掩,但仓促应对时,剑法中明显有段家剑的影子。” 段正淳幽幽道。 “来人十有八九,就是延庆太子。” 段正淳接着又道: “大哥真以为,禅位这般容易?” 保定帝有些迟疑。 “淳弟这是何意?” “如今朝堂之上的军政大权,都在高相手中,禅位之事全在其一念之间,延庆太子少时横生变故,心里有恨,一心为父报仇。” 段正淳分析道。 “恐高相不会让朝堂之上,多一个不稳定因素,禅位一事,自然不会太容易。” 接着道: “再者就算延庆太子回归,如今他的心性如何,我们全然不知。” “万一其性情大变,似那凶恶奸险之徒,让他执掌大理国政,势必国家倾覆,社稷沦丧,千万百姓受苦无穷.....” 保定帝摇头道: “皇位本就是延庆太子的,当日只因找不着他,才传位于我,按祖宗遗制,这皇位该当还他。” “皇位不是随便让来让去的交易,皇权易位,代表着权利更迭,事关万民福康。” 段正淳义正言辞。 “大哥登位以来,臣民拥戴,四境升平,别说延庆太子出世,就算他爹复生,也不能再居此位。” 保定帝站起身来,右手两指在额前轻轻弹击。 在大厅中踱来踱去。 随后停下身形,呆了半响,叹了几口气。 段正淳知道这位大哥,每次遇事不决,便如此这般,也不作声干扰。 “此事容后再议。” 段正淳听闻此言,知道多半是劝住了。 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提禅位之事。 保定帝道,“最近江湖上不是很太平,帮派之间争斗不断,被灭门屠帮的惨事也频有发生,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吐蕃边境也是状况百出,据探子来报,对方蠢蠢欲动摩擦不断,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大哥放心,吐蕃若敢来犯,定要他尝尝大理铁拳。” 段正淳一脸激昂。 “腥风血雨再起,不知要杀伤多少人命,百姓又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保定帝面带悲悯之色。 “不久前,少林玄慈方丈曾差人书信一封,说有要事相商,想要我段氏做带头话事人,具体何事信中含糊其辞未曾明说,只言此事,关乎中原武林的百年基业。” “我本准备让你去送信回绝对方,一来段氏先祖有遗训,严禁段氏子孙参与中原武林的仇杀私斗。 二来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何须我们出这个头,恐怕真参与其中到时会陷于两难境地,吃力不讨好。” “直言拒绝方丈未免不给他面子,还需有分量的皇室子弟前去委言相拒,毕竟江湖上的朋友多交好一些没坏处,说不定哪天能用得到,尤其是我们如今的处境。” 保定帝说完后眼中寒光一闪。 段正淳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念头,‘侠以武犯禁?’ 不过他对这些争权夺利不感兴趣,对送信一事,倒是有些意动。 这是个好差事。 可以借机出去鬼混....拉拢邦友。 “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要我帮忙尽管开口,送信于我再拿手不过。” “算了,还是让巴司空去吧,他轻功卓绝,送信也能早去早回。” 保定帝话音一转。 “你今天正好提醒了我,既然你无心皇位,安心在家造人,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让我也松口气。” 段正淳连忙争取,“别啊,巴天石虽然位居司空,但毕竟要和少林方丈对话,地位还是低了些,不能彰显我们的诚意,我去更合适。” 保定帝大袖一挥。 “此事稍后再议.....宫里诸多要务还未处理,我先回了。” “.....” 当下保定帝起驾回宫,巴司空,范司马,华司徒以及重臣善阐侯高昇泰陪同在侧。 还有数十名从人紧随其后。 段正淳等恭送御驾。 褚古傅朱四大护卫,负责在王府守卫,躬身退下,又回到原处各司其职。 此间事了,进入入内堂张宴,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妇外,只有在旁侍候的婢仆七八人。 一阵忙碌后,很快一桌丰盛餐点便已上齐。 “淳哥,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无量派?” 段正淳见她伸出左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束手纤纤,晶莹如玉,手背近腕处,有一块殷红如血的红记。 连忙伸手将其握在手里。 “以后别喝了,喝酒伤身。” “你以前喜欢让我,陪你小酌一杯的嘛,今天这是怎么了?” “怀孕....前要细心调理身体,不得马虎,喝酒对胎儿有影响。” “呃....那不喝了,你对子嗣之事,如此上心?” “与皇兄会谈时,一个劲催咱两,赶快要个孩子继承大统。” “他跟皇嫂怎么不生?” “他要是能生.....行了,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少管,还有以后这种上阵比试的事你别瞎往上凑。”段正淳耐心道。 “女人要矜持,你现在的身体更是要小心,不要到处蹦跶。” “我们摆夷族人从小爬山上树,做事随心所欲,高兴就唱跳,生气就打架是传统。”刀白凤却大大咧咧。 “我不懂什么是矜持,不让我蹦跶怎么可能。” “对了,别岔开话题,去无量山的时候得带着我,好久没跟人动手,我的软鞭早已饥渴难耐了。” 琅嬛玉洞就在无量山上,无量剑派的东西两峰主,被天山童姥种下生死符,这次冲突很有可能,就是逍遥派在后面动作。 去了说不定要直面逍遥三废,动手概率极大。 面对全员变态的逍遥派派,带着刀白凤实在有些冒险。 段正淳知她生性好动,日久生厌,不能日日打猎玩耍,心下烦闷,本想安抚一番,再行推脱。 “你别再叨叨了,我没那么好骗。” 刀白凤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开口。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明天要去天龙寺朝拜,皇家子弟和家眷都要去,你准备一下。” 终于可以出去走动了,还是去天龙寺,早听说寺里高手如云,如果能见识一番。 有幸过两招,那就更好了。 刀白凤想到这里,心上像撒了一把跳跳糖。 扑通扑通跳起来。 段正淳看她一脸兴奋劲,知道结发妻子,是位喜欢舞枪弄棒的主,喜欢上蹿下跳。 得找个机会敲打一下。 以免因小失大,腹中胎儿不容有失。 段正淳不由问道,“今天不请自来的青衫剑客你怎么看?” “没甚本事还学别人装大尾巴狼,嘴比剑硬的货色。” 刀白凤有些不屑。 “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揍得他半身不遂,找不着北。” ...... 第6章助力取珠,收服崔百泉 “呃....此人武功不俗,褚古傅朱四人,单独碰上都不是对手,你去败多胜少。” “我....哪有还没打过,就拆老婆台的,我自幼习武,十几年来即使睡觉我都鞭不离身,十二路鞭法早已炉火纯青。” 刀白凤忿忿不平。 “几招杀手锏还未在人前显露,什么时候你来领教一下。” 段正淳知道怀孕女人受不得气,不跟她犟,让一局。 “你有绝招啊,嘿嘿~~那有机会我得试试。”他眼珠一转。 “顺便提个要求....以后睡觉别带软鞭了。” “为什么?” “硌得慌!怪不得劲。” “我还以为你想睡觉时候搞偷袭。”刀白凤白他一眼。 “看我心情吧。” “......” “你一阳指突破了?”刀白凤话音一转道。 “你之前是贴身点穴,今天见你指间劲力勃发,吃惊不小。” “辛苦耕了一晚,不得有点收获.....” 刀白凤听着心里一动,昨晚交流效果这么好?他能突破,也没枉我一夜劳苦。 心不在焉的边扒饭,边神游天外。 ....... 段正淳用过餐食,在院里闲着散步,走到后花院处,在西厢屋外脚步微顿。 里面传来拨拉算盘珠,噼里啪啦声。 他露出一抹笑容,推门而入。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发丝凌乱,形貌猥琐的老头,听到开门声抬起头。 正是崔百泉。 此人在王府中协助管账,账目上从未出过差错,能力出众。 他见段正淳进来,连忙站起笑嘻嘻迎接。 “王爷这么忙,怎么有空来霍某这里,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段正淳幽幽来了一句: “我与青袍人比试之时,假山后暗中观战的人,是你吧?” 老头听到这话,顿时一脸惊慌跪倒在地,出声解释: “王爷恕罪,小的见您大发神威,痛击来犯强敌,激动之余多看了两眼,并无其他心思,请王爷明鉴。” 段正淳不咸不淡道,“崔先生这是何故,本王只是随口一问,起来吧。” 崔百泉听到这话,正在沏茶的手不由一顿。 “回王爷,小的.....姓霍,您口误了。” “世上同名同姓的不少,叫崔百泉,又是伏牛派掌门柯百岁师弟的,只有一位。” 段正淳笑问。 “本王这话可对?” 崔百泉隐姓埋名,化身霍先生,在镇南王府当了名管账先生,此人武功不低。 段正淳来此,有意收服对方,为他保家护院。 崔百泉一听此话,知道露馅了,全身一抖,手上的茶碗也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脸色不停变幻,惊恐,担忧,悲壮一一闪过。 随后焦黄精瘦的脸上布满阴翳戒备。 往段正淳身后瞧了眼,无随从跟来,看来无兴师问罪之意。 渐渐镇静下来。 段正淳里暗自摇头,出声道: “崔先生不必惊慌,本王并无追究之意,只是有一事相问,尚盼勿怪。” 崔百泉似陷入深深回忆,双目向前瞪视,魂不守舍,不久定了定神,俯身拾起地上碎片,开口应道。 “不敢。” 话中仍带有一丝余悸。 “以先生的出身来历,屈身来王府当账房掌柜,所为何事?” 崔百泉东边瞧瞧,西边望望,好像隔墙有耳,又似有极厉害的敌人来袭,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金算盘回过神来,见丑态被人尽收眼底,不由老脸一红。 半响默然不语,往窗外望了望,随后垂头丧气道: “我来王府没有异心,藏匿于此,只为躲避仇家追杀,也不怕您笑话,我是被对方吓破了胆。” 他此时心情激荡,重新找了个空茶碗,抄起茶壶倒满后一饮而尽,滋润了发干的喉咙后继续道: “我....这事起于一年前,南阳府城中有一名叫吕庆图的土豪,有财无德,可谓丧尽天良,乡亲四邻对他无不咬牙切齿。” “柯师哥有个朋友全家被他陷害致死,我那师哥迂腐至极,执着于王权律法,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在,向官府多次递上诉状。 可惜吕庆图财大气粗买通官衙将此事按了下去,导致此事一直没有进展,他终日郁郁寡欢,便想为他出口恶气。” “我崔百泉办事从不拖泥带水,自己节哀是不可能的,要让对方也节哀才行,于是杀上门去,将吕狗一家三十余口,宰了个干净。” “从门前杀到屋后,仆从侍女一个喘气的没留,只是......” “只是杀到后面花园的一个阁楼时,里面有一对清秀男女,男的四十来岁书生打扮,模样还算俊俏,女的背向着我身着淡绿轻衫,杀了三十几口人命杀红眼了,想着最后料理完这对狗男女就抽身离开。” “可两人一直讨论什么大哥,姐姐,龟妹子对我熟视无睹,不耐之下我破口大骂,结果还没骂几句,突然窗中飞出三颗算珠将我钉住,动弹不得......” 说完崔百泉解开衣衫,露出胸上的三颗算盘珠,两颗恰好嵌在他两个rt之上,两颗之间又是一颗,三颗整齐嵌在其上,距离分毫不差。” “之后每次设法取出,立刻疼晕过去,且每逢变天下雨时酥痛难耐,一痛起来只能拼命喝酒,麻痹知觉才能缓解几分。” “至于以前的雄心壮志,传宗接代更无心考虑。 崔百泉有个外号“金算盘”,兵器是一个黄金铸成的算盘,上有九十一枚算珠。 里面装有机括,对敌之时可激发内力将其射出。 对方以他成名绝技反制,是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功对敌时,总是以对方绝技加诸其身,历代传法都是,长辈秘密相传苦陪练招,外人全无所闻。 慕容家如今出名的只有慕容博一人。 崔百强担心被其找到报复,决定远走他乡。 躲到到僻处天南的镇南王府。 段正淳见其如此忌惮,已然道心破碎,功力武功恐难再精进,奇道: “你就没想过,解决这一身伤痛?” “试遍了,锉刀擦,小勺挖,嘴巴吸都无济于事。” 崔百泉面露无奈。 “段王爷,话也说明白了,感谢你没有当众拆穿崔某,以及这些日子以来的照拂,鄙人心里感激,我这就离开王府,收留之恩日后再报。” “莫要这般急切,本王今日来此并非有意为难,不知崔兄可否赏脸一坐,畅聊一番。” 崔百泉深知段正淳不喜人对他跪拜,对家臣常以兄弟朋友称呼,倘若管事过分恭谨他反要着恼 当即坐下来。 下一刻,段正淳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这伤,我能治。” 崔百泉听到这话,心脏剧烈跳动,还没坐结实的屁股,立马弹射起来,身形颤抖,有些不敢置信,试探道: “王爷,在逗崔某开心?” 段正淳见他这幅神情,也没捉弄的心思: “本王对经脉要穴,略有所通,左右两个算珠,正好嵌在乳中穴,不算棘手,中间的一颗在膻中穴略微麻烦。” “对方击出这颗算珠时,收了几分力道,否则你已气闭身亡。” 慕容老儿手下不留情更好,我也能一了百了,不用日夜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他也没敢当面发牢骚,万一对方听后,心里不喜,不再救治。 “算珠嵌在穴位,丝毫吹打不得,才让我束手无策,不知王爷有何妙法,取出这三颗算珠?” “算珠占了穴位的大半空间,途径三穴的经脉和真气,在此截然而止。 呈上焦满蚀,下焦虚陷之兆,窍穴气机紊乱,意气不和。” “难为你坚持这么久,我将真气缓缓渡入你窍穴,冲刷打磨,待穴中真气满溢,便对算珠有一定排斥之力,那时取出会轻松很多。” “王爷若能帮我护持窍穴,减轻几分痛苦,我可运气逼出。” 段正淳将如何推穴运气,消解疼痛,说与其听,以及何时何种手法取出,又详加指点。 三穴根据不同情况,分别施治。 商量一番后决定,先解决乳中穴的两颗算珠。 “盘膝坐下,意气凝神,不可使力,如有剧痛奇痒,也是应有之象。” 段正淳第一次干这种事,是摸石头过河。 右手伸到崔百泉身前半尺处,竖起食指,将一股柔和真气,小心翼翼渡入左边乳中穴。 内力涌出,将窍穴充满。 他使的是一阳指功,光明正大的纯阳之力。 崔百泉只觉外力不停涌入,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不久激发了他体内原有的内力,片刻后穴位充涨说不出的难受。 登时身子摇晃,立足不定,但他深知此时坚持不住,定将前功尽弃,不敢懈怠,始终咬牙支撑。 “运功调息。” 段王爷出声提醒。 崔百泉不敢大意,将送入手太阴肺经的内力,缓缓贮入气海。 反复回转后纳入窍穴,内息渐渐回顺,轻轻包裹住半嵌的算珠。 崔百泉成功将算珠和窍穴分别用真气包裹,松了一口气,已经迈出一大步了。 片刻后示意,可进行下一步。 段正淳略一运气,用一阳指劲将一股大力,急速透将过去。 内力之强,令崔百泉心头大震。 他知道不是琢磨此事的时候,心神很快定将下来。 借着这股劲力,将内劲轰在算珠上。 啪嗒! 一声响动,半边带血的木珠,掉落在地。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一刻钟便已完成。 两人内力融合时的排斥,真气入窍的酸痛,令崔百泉心惊胆战。 好似过了好几个时辰。 崔百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狂喜。 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如破烂风箱般,呼呼喘着粗气, “这劳什子害得我好苦,终日受其折磨痛不欲生,没想到今日得以解脱,真是痛快!” 崔百泉感觉痛楚逐渐消缓,对段正淳拜伏在地,涕泗横流,磕头如捣蒜。 “王爷大恩,崔某铭感五内,他日定将厚报,纵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段正淳含笑点了点头,知道来此目的,已收成效。 让其看家护院有望。 崔百泉见地上,躺着的算珠情难自抑,拿在手中端详半天,握在手心,微一用力将其化为齑粉。 他被伤痛日夜折磨的痛苦,以及一朝尽去的激动,在此刻尽情释放。 待其冷静片刻打坐调息,恢复状态后继续取珠。 ....... 王府花园小径,段正淳缓缓走来,想到刚才帮崔百泉取出最后一颗算珠,对方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喜极而泣,就不由失笑。 崔百泉又欲行大礼参拜,他留下一句静养调息,飘然离去。 取珠过程还算顺利,有了成功经验,后面也轻松很多。 只是在取膻中穴的算珠时发生了意外,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膻中穴是八会穴之一,为气之所聚处,人体重要的理气要穴,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因此温润窍穴,是慎之又慎。 如法炮制膻中穴时,真气进入其中并未被崔百泉融合,反而四处乱窜,大有不受控制之相。 段正淳知道用之前方法行不通,果断将真气渡过去包裹算珠。 算珠被紧紧包裹,在慢慢分离过程中让崔百泉吃尽苦头,见其浑身被汗水浸透,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稍有动作他便疼的吱哇乱叫,最后真气完全包裹算珠时,崔百泉已经疼的意识模糊,无力运功。 段正淳不再迟疑,直接将雄浑内力渡入,大力击在算珠之上。 随着算珠离体,崔百泉彻底晕死过去。 崔百泉自算珠嵌体,经脉淤堵,功力停滞不前许久,但也算得一流高手,其心性有恩必报。 今日助他摆脱旧伤之扰,树恩示惠,日后定会尽心尽力回报。 段正淳要出去打野,离家较久,家中需要高手护持。 崔百泉的品性和实力都不错。 是看家护院的不二人选。 ...... 第7章天龙寺内,本源和尚 “王爷,王妃已在大厅等候,差微臣请您过去。” 段正淳在王府中不设戒备,未觉有人靠近,褚万里突然从路边冒出。 他猛然一激灵,沉浸的思绪被打断。 “万里,你怎么走路没动静,以后正大光明些。” “微臣行事鲁莽惊扰到王爷,罪该万死,还请责罚。”褚万里连忙躬身抱拳领罚。 段正淳摆手道:“无妨,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上纲上线,可知王妃何事唤我?” “姜御医奉旨给王爷瞧病,已在大厅恭候多时,王妃派臣前来通禀。” “知道了,走吧。” 段正淳早上在大厅与保定帝相谈无意间提到最近身体欠佳,保定帝当即表示派御医来府上帮忙瞧病,他此举有意借御医之嘴将刀白凤怀孕一事讲出来。 所以听到御医来府心里却并未惊讶,一切都在他计划中。 “王爷,这账房管事霍先生是否需要多加提防关照?” 段正淳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褚万里。 看来四位家臣已经知道他来这里所为何人,毕竟最后拔出算珠那刻崔百泉惨叫声太大,很难不被人发觉。 褚万里还不知此人身份,心里不放心才有此一问。 不过没那个必要,崔百泉的为人他心里最清楚。 崔百泉武功不俗,收为己用又可增加一大助力,褚古傅朱四人虽然忠心耿耿,但实力终究差了一些,遇到实力强大仇敌上门,多半束手无策。 崔百泉暗中守护又多了重保障,王府在一明一暗保护下可确保无庾。 “此事无须插手,我另有打算。” “是” 走进大厅,只见下首偏旁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三缕长髯垂到胸前。 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丝毫不见焦躁之色。 段正淳见其脸上无丝毫不耐,笑着招呼: “俗事扰扰堪堪脱身,本王来晚了,有怠慢之处还望姜御医海涵。” “王爷总揽军机要务,公务繁重劳苦之至,为国为民当真不易,能为王爷分忧是姜某之福。” “此番前来有劳姜太医了,快快请坐。” 段正淳径直坐上首位后招呼其落座,然后开口: “近日本王感觉身体疲乏,食欲不振,不知此为何故?” “待微臣瞧瞧。” 姜太医起身从药箱中取出脉枕,轻车熟路的上手搭脉,一时间大厅气氛重新安静下来。 疲乏?食欲不振,明显是纵欲过度,皇家子弟多是此症,跑不了。 姜太医从没切脉之前通过望、闻、问已知了大概,搭脉后发现脉搏强劲有力,心跳匀速精神头足,习武之人的气血比一般人旺盛得多。 随后探到丹田真气如海,心神微动,眼中射出一缕精光。 心思微动后当下有了判断,收起搭脉两指,微微一笑道: “王爷身强力壮,六脉调和并无异恙,平时多注意饮食即可,无须开方吃药。” “哈哈....如此甚好,有太医此言本王便放心了。” “平日里喝些枸杞,参茶,餐食方面注重均衡搭配,多吃韭菜、秋葵、山药、牡蛎、羊肉......晚上没事早点睡。” “哈哈....多谢太医提点,本王了然。” “能为王爷分忧是臣子的荣幸,也是老臣职责所在。” “姜太医医术不凡,品性高洁。”段正淳话音一转,“来都来了,帮王王爱妃也瞧瞧。” 刀白凤正在喝茶听到此话也是一愣。 “本妃能吃能喝,一觉可至天明,气足神完并无不妥,无须劳烦御医。” “太能睡也不行,早上趴耳朵边都喊不醒,你需要调理调理。” “......” 姜太医重新放好脉枕,从药箱里拿出一匝金色丝线,缓缓散开拉直,悬丝搭脉。 姜太医诊脉时脸色变幻不定,半响后收起动作,脸上仍纠结踌躇。 这一套表情被刀白凤全瞧在眼里,心里随着太医脸上的表情一揪一揪,一时间也不敢出声打断。 刀白凤见诊脉结束,迫不及待开口: “姜太医可瞧出些什么?不妨直言相告。” 姜太医见刀白凤一脸紧张,神色紧绷,明白是被自己的表情被误会了,笑着开口: “王妃受惊了,您的身体很好。”“在下耽搁如此之久是一时不敢妄下定论,所以作此神情。” 刀白凤听到后心放下大半,随后觉得这话意犹未尽,好奇道: “但说无妨。” “王妃您有喜了”姜太医缓缓道,“时日尚浅脉象还不甚明显,但以老臣行医数十年的经验,至少有七分把握。” 段正淳见刀白凤有些痴愣,面露喜色挥手作答: “姜太医给王府带来这么大的喜讯,是本王贵人,看赏。” “微臣不敢,此番结论有我部分猜测掺杂其中,过些时日再次确诊后,王爷再赏也不晚。” 段正淳金手指不会出错,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所以信心十足。 “姜太医不必推脱,你的的医术本王信得过,此事定是八九不离十,本王做事向来应赏当赏,王府有此大喜上下皆有赏赐,当大庆三天。” “是” 姜太医见王爷兴致正高,不好多说什么,以免惹恼对方,他如此谦虚是不想把话说的太满,为官处事数十年他深知说话的艺术,给自己留点余地总没坏处。 如果出了差错他也提前说了其中有猜测之言,不至于威信全失,但他对自己的医术信心十足,脉象不会有如滑动小珠流利往来,圆润有力。 明显怀上了。 很快侍仆奉上赏金,段正淳赏了姜太医百两黄金以示其诚,更是提出一月一会诊的要求。 并坦言会与皇兄明言。 孕妇的体检不能忽视,有老中医保驾护航更加保险。 在场的侍从当场行过大赏,其余人由王府总管奖赏,大庆之事由其一手操办,很快安排下去。 姜太医起身告辞后,王府仍然处于一片喜庆热闹之中,除去年镇南王大婚,这是最热闹的一次。 “淳哥,这是真的吗?咱俩昨晚刚商量要个孩子,这大喜事今天就到我们头上了?” “不得不说,凤凰你这块土地还真肥沃。”段正淳微微一笑,“我随便使使劲出出汗,就有此收获,最大的功臣非你莫属。” 段正淳听到此话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后笑着打趣。 “讨厌,大白天的干什么?让下人们看见羞死人。” 刀白凤侨脸飘上一片红晕,低头小声道。 “行,听你的,那晚上吹了灯再试试深浅。” “刚太医还叫你没事早点睡,你这就忘了?”刀白凤听后面上闪过一丝狡黠,“等你休息几日,再量你长短。” “.....” 果然,流氓不分男女,开起车来女司机也能漂移。 ....... 人逢喜事精神爽,时间过得也快。 第二天早晨,段正淳起床后感觉神清气爽,活力满满,于是下床开始运功修炼。 一日之计在于晨,天赋再好也得努力。 很快就要出发了,多提升些实力多一重保障,现在一阳指功是第四层境界。 若能再进一层就可安然无虞了。 修行完毕感觉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一日的修行结果比得上先前三日之功。 段正淳习练半响后洗漱一番准备开始用餐,这时刀白凤也刚刚起床醒来,睡得相当好,昨天说想早起练功,今天已忘了个干净。 “淳哥,今天去天龙寺需要准备什么礼物?是我嫁入王府以来第一次见皇爷爷,不能失了礼数。” “不必多心,一切按照礼仪规制走,管家都准备好了,至于皇爷爷我也没见过几次,他在天龙寺出家后很少露面。” “他人怎么样?好说话吗?”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个少言寡语的老头吧。” “.....” 不久众人收拾妥当,段正淳夫妇、四大护卫鱼贯而出,镇南王府门口,侍仆已牵马在侧等候,另有数十从人腰悬宝剑等兵刃站在其后。 段氏祖先崛起于微末,提倡节俭之风,皇室单独朝见参拜都以朴素为主,此时众人均着常服。 在不识者眼中,以为是乡绅大户从人出游而已。 一行人所乘都是上好骏马,奔驰如风,很快就到了皇宫城楼,待得片刻保定帝摆驾出宫。 两队人马合二为一向城外而去,未到日中,已到寺外。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崇圣寺。 大理百姓习惯称呼为天龙寺,久了之后大家几乎忘了原名。 该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海,风景优美。段氏历代祖先做过皇帝的,往往在天龙寺避位为僧,因此大理寺便是皇室的家庙。 皇室有难,天龙寺必倾力相救,多次令大理皇室转危为安。 巴天石命众人牵马在寺外相候,先一步进寺禀报。 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当先站立两侧,保定帝与镇南王夫妇以及善阐侯高昇泰先后进入大门。 寺里有三阁,七楼,九殿,规模宏大,极具形胜,只因其僻处南疆,其名不显。 大理有四大美景,下关有风且带劲,上关鲜花妩媚动人,苍山雪常年不化,洱海倒影月如盘,合称风花雪月。 天龙寺可赏其二。 天龙寺乃保定帝常到之地,熟门熟路,当下径直先去拜见方丈本因。 众人由瑞鹤门而入,经幌天门,清都瑶台,无天境,斗母宫,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最后通过一条长廊来到了牟尼堂。 其实就是一间大屋,由天然松木搭建而成,简陋质朴。 牟尼堂形如大殿,开阔直通,堂中正首是三座佛教雕像,中间释迦牟尼佛陀,两侧分别是文殊和普贤两位菩萨。 “阿弥陀佛,你们朝拜本源师兄的来意我已知晓,这些年师兄多数时间在闭关,很少见客。”本因方丈双手合什道。 “已派人前去通禀,你们稍作歇息,待候回音再行参拜。” “方丈仁德,思虑甚是周详,此番以礼相待正明感激不已。” 段正明微微一笑,示意致谢。 堂下众人依次而坐,保定帝与住持不时闲聊几句,其余之人也不接话垂侍在旁侧目相待,气氛一时呈波澜不兴之态。 段正淳游目四顾,见东西两侧较为空旷,只放零星的几个蒲团,东首一位和尚身形消瘦,脸朝墙壁,一动不动。 不知是在入定,还是在功课紧要关头不能分心,堂中一番动静其丝毫未加理会。 寻思片刻后觉得此人多半便是枯荣大师,听说此人在寺中已面壁数十年,天龙寺僧众少有人见过他真面目,以前在双树院中修炼枯禅功。 不知何时换地方了竟来这里枯坐,其位不低,今日得见宝相,大为不易。 相传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婆罗双树之间入灭,东南西北,四方各有双树,每一面各有枯荣。 分别代表“常与无常”、“乐与无乐”、“我与无我”、“净与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之间入灭。 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天龙寺的枯荣禅便取自其意,修至高深可在枯荣盛衰假空间随意转换,端是奇妙无比。 此时枯荣大师还年轻未参透亦枯亦荣的境界,估计还在半枯半荣境徘徊,听闻修至此境半边脸色红润皮光肉滑,半边脸如枯骨,全无肌肉,如半个骷髅头模样。 只是心中想象一番,未曾贸然上前。 毕竟太过冒昧。 今日前来另有打算,不宜节外生枝。 不知过了多久有小沙弥前来通禀,本源已经出关,众人可前去参拜,随后小沙弥在前引路,众人紧随其后。 穿过松树交错的小道,不久便来到菩提苑。 小沙弥上前轻轻扣响门扉后,躬身退在一旁,少倾,里面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吱扭一声门扉轻开,走出一位布衣芒鞋,脸上似有宝光流转自然生辉的老僧,神态淡然,颇有几分超凡脱俗之象。 第8章六脉神剑,仙人之说 保定帝随即上前参拜:“不肖子孙正明祝皇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你一国之君,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段正淳见保定帝直身后待侍一旁,随即与刀白凤上前行礼: “后辈子孙正淳偕发妻刀白凤为皇爷爷祝寿,愿您福寿安康,永享天年。” “有心了。” 其余人简单上前祝福一番后自觉退下,只留保定帝,段正淳夫妇,方丈本因和善阐后高昇泰进屋。 “我已遁入空门,自无世俗牵挂,无须大费周章操办寿诞节目,耗人费力之举就免了,吃个便饭聊些家常足矣。” 几人面面相觑,知道段思廉本性如此。 保定帝也没有争辩,低眉垂目: “是,皇爷爷有此吩咐,正明定当遵从。” “唤我法号本源。” “是”,在场众人开口应答。 保定帝又向本源询问治国要略以及朝堂政治的平衡之术,对方有执政经验,又年岁不小眼见卓识自然不凡,高屋建瓴的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有些理论观点让保定帝茅塞顿开,收获颇丰。 保定帝还有意问询段氏今后发展方向,本源避重就轻不愿多谈,随后朝政话题画上句号。 也许是聊天唤起了对方的血脉亲情,之后便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畅谈起来。 “吾虽子孙不少,可重孙辈却迟迟不见动静,你们想让我做断种绝代的无后之人? 四个孙子,大孙子延庆下落不明说不得,寿辉已在天龙寺出家指望不上他,正明,正淳你两正值大好年华,身体强健应当发力。 朝堂公务虽然重要,延续子嗣一事也至关重要不可拉下,你们不希望我抱憾而终吧。” “不肖子孙正明日后定当尽力,延续我段家血脉,不辜负皇爷爷厚望。” “单是尽力不够,要记在心上才行。” 段正淳见保定帝已然表态,他神色一动暂无出头的打算,低眉垂目不语。 “是” 两人齐声答复。 “也不让你们几个白忙活,谁能第一个诞下重孙辈,我有重赏。” 本源见两人不甚上心,开始循循善诱。 “功法秘籍,武学指导,甚至是功力传承都可,你们到时可自行选择。” 段正淳心里一动,有了计较。 保定帝苦笑不已,有的奖励不是努力就能拿到的,腰肾好还不够,得看精子活力。 他不想在这个伤心的话题上被无意补刀了。 保定帝打量一番屋内结构陈设,岔开话题。 “您这屋子里的陈设家具太过老旧,不日派人来修葺一番,有其他要求和具体装修计划您可以提前说,我这边安排。” “你们的好意我明白,屋子粗糙老旧,却甚合我意。 松木去皮搭建构筑,自然轻奢,这些家具虽然没了新色,但都陪我过了几十年。 在我眼里他们已不是简单的家具,是可以和我交流解闷的伙伴,岂可轻易更换,不必再费这心思。 有心的话,把寺里的塔修一修,完了让本因师弟带你们转转实地去看一下。” “屋子年久失修,遇上刮风下雨,恐有闪失。” 本源口气一厉,“你懂个屁,松木结实着呢,再过几十年都没问题,就算我死了这屋也不会塌。” “是正明思虑不周了。” 一个小沙弥趁此间隙通禀请示,打破气氛。 “本源师叔,斋饭已备,是否移步大堂用膳。” 本源淡淡道,“不必了,午膳就在这里吃,送点简单的斋菜过来。” “是” 很快仆从和沙弥进来收拾桌子,不久一桌简单的斋菜就上齐。 青菜、豆腐、萝卜、几菜虽然清淡却胜在种类多样,花红柳绿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段正淳将一块炸豆腐掬到嘴里尝了尝感觉美味可口,虽没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饭桌上本源和保定帝不开口很少有人说话。 方丈本因在一旁简单吃了两口,放下筷子招呼众人用餐。 “诸位觉得寺里斋饭怎么样?” “我等今日来访给寺里添麻烦了,方丈多多担待。” “不麻烦,招待各位是敝寺之幸。” “方丈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人多眼杂叨扰了贵寺清净,正明应当为天龙寺尽一份绵薄之力。” “保定帝胸襟宽广令老衲折服,既然陛下如此坦荡,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厚着脸皮为寺里求份布施。” “但说无妨。” “敝寺有五宝:三塔、巨钟、雨铜观音、证道歌碑和佛都匾。 三塔为五宝之首,大者千寻塔居中,高二百余尺,十六级,空心直壁穹窿顶,二小塔高百余尺南北拱位。 三塔呈鼎足相立之势,均为砖石结构,其始建于唐初,至今已有百余年之久,历经风雨,日益剥泐。 三塔地基完好,只是塔身已多处破损,急需维修与加固.......” 本因早有腹稿,一口气说完盯着保定帝隐含期盼。 “正明,崇圣寺不但是段氏家庙,更是大理百姓心中的信仰寄托,寺中物产当由皇室维护。”本源开口插了一句。 “三塔多年未修已多处破败,实为不该,此次正好出资修葺一番。” “是,正明心中有数。” 保定帝当即表态,本因见此也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禁挂了几分笑容。 本源听到保定帝给了肯定答复,心里满意。 考校两人武学修炼进度。 “我大理段氏以武立国,后辈子孙定当弘扬先辈遗志,勤修武学,你二人一阳指功练到哪一层了?” “孙儿不才,资质鲁钝,勤练多年,一阳指功堪堪习到第五层。” 保定帝也不藏拙,将自己武学境界如实相告。 “嗯,你虽在帝位,却不懈怠,武功进度没拉下,实属难得。 我修炼多年还在三层徘徊,近期刚摸到二层门槛,但要突破还得苦练几年方有一丝可能。 一阳指功越到后期进度越慢,同样每进一层,威力也会发生质的飞跃,万不可小视..... 正淳你现在修到几品了?” “回皇爷爷,前日孙儿修炼时有所顿悟,机缘巧合突破至四品。” 段正淳其实有所隐藏,当日打通任督二脉之时,一阳指功从六品突破到了四品,且是四品中期。 以他如今超凡天赋相信苦练一段时间,便可突破到三品境界。 “嗯,不错,还需......什么?你已练至四品? 你爷爷我现在才三品,你才多大已是四品,前途不可限量,照这样修炼下去岂不很快就撵上我了? 你小子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难得有此喜事,趁我高兴,你想要什么奖励。” 听到段正淳明言已突破四品,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五品到四品是个分水岭,指劲可以外发三丈之外,且功夫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一阳指功的难度逐级增加。 修到后期难上加难,二品三品已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段正淳还如此年轻,打破前人记录大有可能。 所以本源心里非常高兴,决定赏赐他一番。 保定帝懵了,本来以为他的修炼速度在段氏算前无古人了,不免有些小得意,说的时候才理直气壮。 没想到胞弟不声不响间,功法比他还高一品。 “正淳能有今日成就,全仰仗家族提供的优质条件,生于段氏已是天大福分,常心有戚戚,不敢再有所求。” 本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笑着道: “既然如此,等你想好再来找我。” “谢皇爷爷恩典。” 不久午膳结束,众侍仆立马进来收拾妥当后默默退出去。 “正明贤侄,我带你们在寺里参观一番,顺便看看三塔情况。” 本因邀请保定帝去三塔实地考察,以争取更多资金支持。 “正明你们去吧,我想安静安静。” “是” 随后众人不再叨扰退出屋子,留本源单独在内。 很快菩提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方丈在前面领路,与保定帝并列而行,段正淳夫妇、高昇泰、三公四卫以及侍从众人浩浩荡荡跟在其后。 不多时,方丈的师兄本相、本观、本参也过来陪同参观,走到风景秀丽之处都要介绍几句,很是热情。 据《敕赐祖庭少林释氏源流五家宗派世谱之碑》记载,元代雪庭福裕禅师立下70个字辈。 “祖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周洪普广宗,道庆同玄祖,清静真如海,湛寂淳贞素,德行永延恒,妙体常坚固,心朗照幽深,性明鉴宗祚,表正善喜祥,谨悫原齐度,雪庭为导师,引汝归铉路”。 供后来的僧人按照顺序取法名,从而定辈分的高低。 三僧与方丈属第七代本字辈,枯荣禅师是几人师叔,大他们一辈。 一行人不多时已到三塔前,只是队伍中却少了一人。 ........ 段正淳刚脱离大部队,单独返回刚才离开的菩提苑。 他一动不动立在木屋门口,盯着前方。 “门外客人请进。” 屋内响起本源苍老的声音。 ‘吱扭’一声屋门大开,屋外刺眼的光亮照的人眼前一暗,随后渐渐恢复光明。 本源看清来人,不禁一愣。 “皇爷爷,我又来了。”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想干嘛,不是和你皇兄他们去寺里参观去了么。“本源奇道,”怎么又回这来了?” “长者赐不敢辞,孙儿来领赏了。” “.......” “什么?....你想学六脉神剑?” “可有不妥?孙儿一阳指功已练至第四品,已达研习六脉神剑的条件。” “《六脉神剑》乃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此剑法只有寺内众人知晓,段氏俗家弟子未有人知。 连正明都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得知其存在的。” “幼时曾听爹爹说起,传闻我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武功,威力无穷。 没想到是真的。” “......” “段氏先祖留有遗训,段氏子弟须得剃度出家方可传授这门剑法,此训不可违背。 你年纪轻轻难道就想遁入空门?“ “您告知我剑谱所在,我去赏析一番.....自观自学,不违祖训。” 本源见段正淳心性之坚,非一时起意,且应对自如显然对剑法惦记许久了。 今日见他小小年纪便修至一阳指四品,答应给他赏赐,其资质不俗给他瞧瞧,倒也无妨。 不过,这剑法岂是那般随意练成的,拿出来措措他锐气也好,以免功力大进便不知天高地厚,小觑天下万法。 若有恃无恐,将来不免吃大苦头。 “木床的枕边有一图谱,你且取来。” 段正淳知道此事成了,高兴之情难以自抑。 听后疾步走向床边,只见枕边有一个帛布卷轴,因年深日久,已成焦黄之色。 “既然你对六脉神剑如此痴迷,简单给你讲讲此剑法的渊源。” 本源见段正淳抱着经卷不撒手,当即道。 本寺虽藏有此经,说来惭愧,竟无一人练成经上所载神功,只因这神剑功夫以内力为主。 同时运使六脉剑气,转换如意,需要强劲雄浑的内力支撑。 当此末世,人间武学衰微,非常人之力所能及,更不可一蹴而就。 据说上古年间人族正兴,武道昌隆,各种奇功异学层出不穷。 甚有传说,世间曾有仙人行走,传下不少仙法道术典藏。 参透古籍孤本便可摘逍遥长生道果,护身宝术威力奇大能焚山煮海。 只是时间逾久,仙法典藏早已湮灭人间。 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一阳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虚无缥缈不可捉摸。 如今寺内只有寥寥几人的内力达到修炼条件,而且只修习一条经脉,即一路剑法。 所谓六脉即手三阴。 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 手三阳。 手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 共六条经脉。 六条经脉的剑法由六指发出: 拇指少商剑。 食指商阳剑。 中指中冲剑。 无名指关冲剑。 小指少冲剑。 左手小指少泽剑。 五指之中,拇指粗壮矮短,少商剑纵横依斜,气象宏伟。 食指最为灵活,商阳剑巧妙活泼,轻灵迅速,令人难以捉摸。 中指长且笔直,中冲剑大开大阖,气势雄迈。 无名指最为笨拙,关冲剑拙滞古朴。 小指弯曲如钩,少冲剑忽来忽去,变化经微。 左手小指细且短小,少泽剑捷缓各半,奇正有别。 “你手上拿的正是少商剑法图谱。” 本源淡淡说了一句。 ...... 第9章少商少泽两路剑法 段正淳展开卷轴,只见上面有一幅裸体男子图形,身上画满了穴道经脉。 登时想到北冥神功的图卷,其上是一个裸体女子,也是身上画满经脉要穴,难道两种功法同宗同源,本是配套武学? 修习六脉神剑,需先修炼北冥神功积蓄雄浑内力。 否则按部就班修练,穷其一生也难练得能同驭六剑的浑厚内力,如此推想一番感觉大有道理,只是没有实证考究。 这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不再去想。 “少商剑走六脉之中的‘手太阴肺经’,真气自丹田而至肩臂诸穴,有侠白而至肘弯中的尺泽,更下而至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凝聚真气。 自拇指的‘少商穴’中射出。” 段正淳依言运行真气,拇指摁出,嗤嗤声响起,真气自‘少商’穴中汹涌而出。 本源眼睛一亮: “你内力修为不凡,这剑法虽然变化繁复,但剑气已然成型,可驱使少商剑法了,接下来依图练剑,熟悉运功线路。” 依言看向图卷内容,少商剑法如一副泼墨山水,纵横依斜,寥寥数笔,已然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滂沱之势,上面有红线黑线纵横交错,头绪繁复。 “剑招这般驳杂,如何记得住。” “沉心静气,仔细体会,看似错综复杂,根本不离手少阳三焦经诸穴。” 段正淳听着心思慢慢沉浸下来,感悟,回忆帛布上的剑法图解,专注练这一剑的剑气图。 伸出手指按图上指引在空中点点划划。 不一会儿,右手小臂不断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突破皮肤而迸发出来,鼓涨之处正是“孔最”,盘旋往复,左冲右突的真气竟然顺着心意,迂回曲折而上,过肘弯到臂膀,后专心引带将其纳入胸前的膻中穴。 半日功夫,段正淳已经这张图上所绘的各处穴道全部通过,只觉精神爽利。 之后凝神专注,不断修练,将一股真气从丹田运出,冲至肩臂,顺着红线至拇指的少商穴,随着线路绕行一圈后归于膻中。 “你练的怎么样了?” 本源见他睁开眼面露喜色,出口询问。 “可以驱使,只是还不甚纯熟。” “做到这步已属不易。” 本源让段正淳又温习了遍图谱,就将图卷收起。 “时辰不早了,今天就练到这,回去吧。” 段正淳听到送客之言身形未动,缓缓开口: “孙儿有个不情之请。” 本源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脸色不虞,依旧语气平静道: “不可贪得无厌,这路剑法的奥妙你尚未参透,日后还需多练继续体会,再学其他你恐力有不逮.....” “我已将少商剑牢记于胸,驱使如意只是时间问题,孙儿的缺点是喜欢挑战自己.....想给自己上点强度,再学一路剑法。” 本源听闻此言有些奇怪的盯着段正淳。 “少商剑法是对你平日勤练武学,不曾懈怠的奖赏。”半响后淡淡开口,“你想学其余剑法还需继续努力,再有所进才行。” 段正淳搓了搓手,摊牌了。 “您许诺我们谁先有子嗣便会重赏。“他笑嘻嘻道,”孙儿不才,昨日御医帮贱内切脉,已然有孕在身。” “还得劳您给孩儿起个名。” 本源脸带笑意。 “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这份生日礼物很不错。” 超然京洛谅难双,处在家庭誉在邦; 道义门中窥户牖,风骚坛上见麾幢; 素书款款谁怜杜,彩笔遒遒独胜江; 信美贤公有才子,笃诚真复类尨降。 “单名一个誉字,意为名扬四海、功勋卓著、德深望重。” 与自己所料一样,誉儿很硬。 “谢皇爷爷赐名。” 本源看着段正淳一脸贱笑模样,心里不禁气结,小小年纪脸皮厚城府深,薅羊毛薅到他皇爷爷头上了。 不过答应小辈们的事,还不至于抵赖。 本源深深望了一眼段正淳后缓缓起身,走向旁边的泛黄木柜,打开最上面抽屉,从中取出个焦黄卷轴。 显然又是一路剑法图谱。 “只剩这副少泽剑法图解了,你确定要学?”本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换其他奖赏,身法奇功,术法绝技我还知晓不少。” 段正淳思考一番后摇头拒绝提议。 能让他提起兴趣来只有六脉神剑了,其他杂七杂八入不了他眼。 “既然你如此坚决,就破例给你讲解一番,这少泽剑法走六脉之中的‘手太阳小肠经’, 这路经脉起自目内眦听宫,过面颈肩八穴,循肩至臑俞、肩贞,至肘内小海,经支正、养老、阳谷、腕骨、后溪、前谷诸穴通至左手小指的‘少泽穴’。” 段正淳缓缓存想,一股真气果然循着经脉路线运行,只是快慢洪纤,未能尽如人意。 有时灵敏,有时迟缓,修行还不到家。 试了几次后真气从手泽穴涌出才打开剑气图,上面是纵横交错的直线、圆圈和弧形,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不小心就会走错穴道经络。 一时间弄不明白也没再继续看,这时发觉竟有些饿了。 没待多久鼻端闻到一阵香气,是小沙弥上门送斋菜面食。 吃过饭又凭不要脸精神向本源讨教一番习练经验,然后结合图谱线路气走经脉,体内真气充沛盈实。 非一时不会儿可耗尽,法门运转越来越熟,越来越快。 鸡鸣四起,东方见白。 不知不觉竟修习了一整晚,调息结束修练,感觉精神奕奕,四肢百骸间舒畅无比。 ...... 段正淳告别本源,走出古色古香的小木屋。 褚万里一直立侍在旁等候,见其出来立马上前行礼招呼。 “禀报王爷,皇上和王妃众人昨日已返回府中,特命微臣在此等候。” “有劳褚兄弟相候,此间事了,我们这就回去。” “是” 段正淳和褚万里一前一后出了天龙寺,骑骏马向山下奔去。 ...... 刚恢复平静的菩提苑,一道身影悄然来到小木屋前,打量着古旧的门扉渐渐出神,脸上浮现出一丝物是人非。 站立良久,叹了口气推门而入。 本源和尚听得动静抬头望去,看见来人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并不惊讶。 “皇爷爷,孙儿未能在您诞辰之日前来恭贺,心下愧疚,还请责罚。” 来人当即跪拜倒地,恭敬有加。 “无妨,我身为出家人已不拘泥此些凡俗之礼,延庆不必多礼,起来吧。” “都怪段正淳那小子赖着一晚不走,否则,也不至于错过您的寿诞。” 来人正是段延庆,此刻他的身份不宜暴露,只能暗中行事,昨天因为段正淳一直在此地练剑。 让他不能前来贺寿,心中难免不快。 “一笔写不出两个段字,你们都是我的孙子,无里外之分,还望你与两位堂弟莫要心生嫌隙。” “段正明篡了我爹爹之位,坐了四年伪帝,也该让位了。 当年因为我爹一时心软,放过他们兄弟二人,留下祸根才与我娘惨遭毒手。” “唉.....皇权霸业不过流光掠影、洛水浮华。 皇位不是那么好坐的,高居其位,要权衡朝堂各方利益得失,诸事缠身不得闲,肆意潇洒不可为。 高高在上的交椅不过是困身陷己的牢笼罢了。” “皇爷爷坐过那个位置,自然觉得没意思,一呼百应,万人跪拜臣服的滋味谁不想体验一番。 现在段正明和段正淳威风八面风头无两,我却东躲西藏不敢见人,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他们享受的荣光本是我的,他们就是无耻的小偷,窃取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其中缘由错综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此事与正明、正淳关系不大。 真正左右一切的丞相高氏以及朝堂权贵,我段氏....有国无权,诸多大事都无法左右。 就算正明有心让你坐这皇位,高相和众臣都不会同意。” “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我偏要争一争这个皇位,与他两兄弟斗一斗,总有一天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痴儿....痴儿啊,你爹英年早逝,已先我而去。 难道你也要为这些俗名权利走上不归路吗?不想看你误入歧途,平白丢了性命..... 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度过一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我段氏男儿岂能甘于享乐,既然老天让我来这世上走一遭,就得顶天立地,干出一番事业。” “志向高远没错,只是你命不好,福气薄。”本源话音一转道。 “认命、低头过得好也不算丢人。” “不说这些了,您不用操心我心里自有打算,这次前来一是给您祝寿,二是向您寻个快速提升实力的法子。 段正淳的一阳指功已达四品,我胜他不得,想尽快提升实力,只有压他一头才有可能夺回皇位。” “功法精进讲究循序渐进,要靠日复一日的水磨功夫,我活了这么久,也没听说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段延庆听到没用提升实力之法一阵沮丧,心灰意冷,嘴里呢喃道。 “看来注定报仇无望,与皇位无缘了。” 本源见他生无可恋,毫无斗志眉头一皱,随后话风一转不紧不慢道: “想提升实力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不知皇爷爷有何妙法,还盼告知孙儿。” “我与一位世外高人曾有过缘法,他的功法玄妙无比。” 本源大有深意道。 “你若肯放下心中仇恨,忘却皇权富贵,我便引你前去随其修练,一日千里不再是奢望。” 段延庆心有不甘,“放下仇恨?谈何容易,我受的苦我的难都是他两兄弟所致,如若实力大进我必去收拾段二一番,以泄我多年的积怨。” “你想胜他恐怕没那么容易,昨日我已教他六脉神剑的两路剑法,如今他实力大进。” “皇爷爷糊.......糊涂啊,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青睐于他也不必如此相助。”段延庆不禁气结。 “大孙如今沦落不堪,您却不愿出手相扶,如此区别相待未免太过偏心。” “混账!你在教我做事?” 简直倒翻天罡...... 本源见他如此激动,竟对自己出言不逊,心下有气,训斥道。 见他低下头不再言语,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也不再疾言厉色,语气淡了几分: “他做的好,自当有赏,可我的赏赐也不是那般好拿。 最近我研究六脉神剑发现,六剑相辅相成,按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依次修练可事半功倍。 如不按顺序修习经脉互相抵触,第三路剑法瓶颈有如铜墙铁壁,想更进一步难如登天。 正淳的六脉神剑也就止步于此了。”本源语气冷漠。 “皇爷爷,您还教他两路剑法?” 段延庆脸色现出一丝异样。 “不过,您这一手算是帮孙儿出了口暗气,要不也传我几路剑法先提一提我的实力。” 本源淡淡道,“你的一阳指功现在只是五品,还未达到修习六脉神剑的要求。” “....” “不过,我年轻时结识一位海外侠客,我曾有恩于他,你若有意我可书信一封,你带着前去拜会学艺。” 段延庆狐疑道,“他实力怎么样?” “我不及他。” “在哪?” “东海。” “我去。” “此次一别,不知你我是否还有机会相见?” 本源神色一黯道。 “皇爷爷你....你什么意思?” “我身体已大不如前,恐怕时日无多。” “不会的,皇爷爷你功力深厚,身体强健,定可长命百岁。” 段延庆听到此话神色一呆,世上真正关心他的只有眼前的爷爷了,如果.... “我与枯荣交待过了,若我不在,可找他帮你主持公道。” ...... 本源的屋里又恢复了平静,段延庆已经带着书信兴冲冲走了。 “远离大理这是非之地,这孩子也能少几分危险,此去东海之滨希望他能有所顿悟放下过往种种执念。 安心修练,自在度过一生,也不枉我这一番费心安排。” ...... 段正淳乘马来到皇宫觐见保定帝。 “刚从寺里出来怎么就急着赶往无量山,你比我这皇兄看起来还上心?” “无量派乃我大理之内的门派,强人竟敢来犯,显然是未将我大理段氏放在眼里,如若放任他们胡乱作为,岂不被江湖中人耻笑。” 第10章玄石玉佩,初遇秦红绵 “淳弟披肝沥胆,一片赤诚,为大理苦心久矣。” “正淳身为皇兄胞弟,也是大理镇南王,为国事分忧解难是我份内之事。” “此番奔波调停又要偏劳淳弟了,皇兄这就拿些酒菜犒劳犒劳你,想来你我已许久未曾同席而饮,借此机会好好喝一杯。” 保定帝吩咐下去,片刻间一桌山珍海味便已上齐,侍女斟上酒水退至一旁。 “敬你一杯,此酒既是为你践行也为你我兄弟二人情谊。” 保定帝为人随和,当下举杯相邀。 “谢大哥。” 段正淳举杯停箸待保定帝说完后一饮而尽。 “此番前去,敌人根脚尚不清楚,还需暗中打探明了再定计而行,万不不可小觑天下能人异士,鲁莽行事。 以防万一我派三公陪你一同前去,这样一来可保你全身而退。” “皇兄不必大费周折,你身边也不能没用高手护持,再者无量山乃我大理境土,在我们地盘上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纵来犯之人如何强大教他翻不起浪花......实在不放心让华司徒一同前去即可。” “你的一阳指已至四品,实力远超为兄,有此依仗口气不点倒也无妨,既然你有打算我就不再多言了。 如有需要尽管开口,你我二人不必分那么清。” 保定帝当即派人前去传唤华赫艮,对段正淳也是慷慨之极。 “还真有一事需皇兄帮忙。”段正淳突然问道,“久闻皇宫宝库奇珍异宝数不甚数,不知可有玄石存放?” “玄石?我记得前年纳西族曾上供过一块,有拳头般大小....是否够你所用?” 段正淳听到保定帝这话心里一喜,磁铁古名为玄石,他此番进宫就是为它而来,能这般顺利得到,心里高兴不已。 “这般大小足够用了,多谢皇兄慷慨赐宝。” “小事,此物自入库以来并未发现有何大用,在库里落灰已久,送你也算物尽其用。” “谢陛下。” 少倾,华赫艮前来靓见,保定帝邀其入席同坐,与其说明召其缘由,让他放开肚皮吃个饱,路途遥远以免挨饿。 华赫艮知道保定帝不喜私下拘礼过多,没有推脱当即入席坐下首相陪。 段正淳见华赫艮形态恭谨,严遵君臣之礼,面色枣红,身体粗矮壮硕不甚出众。 一双粗臂膀孔武有力,十指如抓,坚挺刚硬,显然指上功夫不凡。 华司徒华赫艮本名阿根,出身贫贱,未发迹时干的是盗墓掘坟行当,凭着祖传手艺偷盗王公巨贾,富贵人家的坟墓。 其内多有珍异宝物殉葬,所以华阿根日子过得不错。 只是职业低贱身份不高,有一次他掘入一坟,在棺木中得到一本殉葬的武功秘诀,依法修习后练成了一身卓绝的外门功夫。 便舍弃了那下贱营生,凭着不俗的身手闯出些名堂。 被保定帝相识提携入朝为官,之后累立奇功,官路坦荡一路升至今日的司徒之职。 他这招本事有过不俗战绩。 曾在万劫谷挖地道偷梁换柱救段誉,保住大理皇室威严,后远赴辽国挖地道救出被囚禁的萧峰。 出手不多,但参与的尽是高端局。 用过御膳段正淳当即辞别保定帝,出宫而去,华赫艮与褚万里相随其后。 ...... 正值当午,太阳火辣辣的晒着,大地被晒的仿佛在燃烧一般,路边的花草软趴趴耷拉着,路上行人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大理城三十里外的一间茶铺。 段正淳与华、褚二人正在路边歇息喝茶,听着小二招呼来往商客的吆喝声,微微一笑,终于走出大理城地图。 以后是天高任鸟飞天下之大尽可去的。 他低头看着茶碗里荡漾的茶汤,思绪飘飞。 早上三人出了宫门后直奔城中最大的金玉铺,让店里玉石师傅辛苦一番,将保定帝那讨来的玄石切割成薄片。 用金丝镶缠固定,嵌在碧玉中。 又在碧玉背面刻了一个段字,制成玉佩,相同的款式。 一口气做了六块。 此举是防止小辈发生乱七八糟的事,做的防护工作,以后给每个孩儿都留一块佩戴在身。 若是偶遇相识靠近后便会.....磁石相吸,玉石的秘密自会告诉他们身份。 做好这一项预防工作便马不停蹄出发。 外出打野前,装备当然要提前收拾妥当,以免段誉情根深种。 原故事中段正淳担心段誉社恐找不到女朋友,亲自帮他生了三个...... 段誉在最后一刻才发现这残忍的真相,气的差点道心崩溃水泥封心。 如今段正淳没那么无良,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至于女朋友让他亲自去找。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浮现出五个情人模糊样貌,隐隐有些期待,既然已经打好样,接下来便依葫芦画瓢拿下。 女人,永远不嫌多。 作为一名职业海王,有着为人处事的底线,从不利用权势和金钱强迫别人,也不逢场作戏玩弄别人感情。 认真对待每一个遇到的美人。 不忘旧爱,不冷新欢,他多情,却不花心,心早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爱上了不同的人。 如果可以,想给每个爱过的女人一个归宿。 段正淳作为渣男们的精神导师,美女见了走不动道的泡妞鼻祖,让弹棉花的钟万仇成为受害者记了一辈子。 单靠脸皮厚远远不够,也不能脚踏六条船几十年。 何况这六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是因为豆蔻年华的五人心思单纯,容易动情,遇到外出觅食的段正淳.....高大、威猛、帅气、温柔,有钱、技术好。 这狠狠满足了少女对侠客所有的憧憬,渴望。 尤其对少女杀伤力十足。 另一方面他耍嘴皮子功夫也是一流,他得语录更是经典。 “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红棉浑身酥麻,心防失守。 “宝宝,我不做王爷了,去做小贼强人,让你一辈子跟着我。” ——甘宝宝被硬控三分钟。 “我虽然沾花惹草,那都是逢场作戏,那些女子,怎又放在我心上。” ——王夫人心猿意马,相信爱情了。 “我虽然身在大理,但我心里想的都是你,听说你嫁给马大元的时候,我三天三夜没吃饭。” ——康敏心动一刹。 “含羞倚醉不成歌,纤手掩香罗,偎花映烛,偷传深意,酒思入横波; 看朱成碧心迷乱,翻脉脉,敛双蛾,相见时稀隔别多,又春尽,奈愁何? 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岁月也。” ——阮星竹化身恋爱脑。 “夫人,在我心里,她们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爱她们是真,爱你也是真。” ——刀白凤的心动了,原谅他亿次。 情人太多也有烦恼。 时间久了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孩子的事更是一笔糊涂账,导致他患上了严重的PTSD。 一有年轻漂亮的姑娘认爹,他就条件反射想负责...... 少室山下萧远山逼问叶二娘虚竹他爹是谁,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包括他自己。 玄慈方丈再emo会儿,段正淳准备接锅了。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 “小二,给我上壶好茶。” 突然一道刚直洪亮的女声响起。 段正淳飘荡的思绪被打断,侧身望去,只见右桌边坐着一位清秀的倩影,端坐澄心,衣襟飘飘。 一举一动之间透着一股泼辣飒爽的味道。 圆润的脸蛋,双唇粉粉嫩嫩,修长的双眉微微向上扬起,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想要上去征服一番。 只见其身着淡青长衫,腰束一根红色带子,显得分外干练,桌上放着一把刀,刀身细如柳叶,发出蓝灿灿的光芒。 此女看上去让人眼前一亮,段正淳也不觉多看了两眼,目光移到那蓝芒闪动的柳叶刀时,心下顿时有了猜测。 “修罗刀秦红绵。” 她的兵器就是湛蓝的修罗刀。 茶铺小二见来人样貌甚美,两只小眼滴溜溜直转,看见对方身前寒光直冒的刀心里一惊,脸色变了变。 立马进屋提了茶壶上前,笑眯眯道: “小铺设在偏僻之处给过路行人解渴的,只有普通清茶,太好却是没有了。” “没关系,能消暑解渴就行。” 说完将两枚铜板拍在桌上。 “好嘞。” 小二倒满茶碗麻利攒起铜钱便又去忙了。 秦红绵待茶满上,不顾形象的端起大饮两口,这才觉的口干舌燥稍去,疲乏也减缓了几分。 随后一边张开粉嫩杏口,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水。 一边想着近期发生的种种。 她身处此地都是因师妹甘宝宝不小心打碎师傅定玄子的玉如意而起,师妹闯祸后担心受罚,害怕之余便私逃下山。 师父定玄子发现宝贝被毁,徒弟又突然不知所踪,一下便想明了其中缘由。 闯了祸不来躬身领罚竟是出逃躲避,这般操作让她心中不禁气火两生。 一怒之下伸手拍出一掌,便劈碎了议事厅的梨花木案桌。 秦红绵知道师父性格孤僻,不善言辞,但这样怒火滔滔的神情,她还从来没见过。 厅下弟子仆从黑压压跪倒一片,无人敢吱声,生怕触其眉头引来无妄之灾。 师父当即下令让大师姐带着众弟子下山捉拿逆徒,并商量了详细人员部署,誓要捉回逆徒,严加惩罚。 师父和两位师妹则留守山门,一众弟子随师姐下山。 秦红绵与师妹甘宝宝平日交往甚密,两人之间感情颇深,她心里清楚此番师妹若被捉住定将重罚,逐出师门都有可能。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甘宝宝,让其回山主动找师父认错,或许还有被原谅的可能,从轻处罚。 于是,在下山之后谎称忘带兵器,要重回门里取来让众人先走,待大部队走后她则偷偷抄了另一条路,前去打探师妹行踪。 只是她从小在玉笔峰长大,对俗事凡尘了解不多,不懂世故,不通俗法。 寻起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今找寻三日也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不禁有些着急,又值日头正盛。 曝晒炙烤下疲惫不堪,只好找地方歇脚,避避暑气。 连日来无所建功让他有些灰心意懒,甚至有些怀疑。 这般不停奔波真能先师姐她们找到人吗? 如此想来不禁有些气倦神疲。 小二那热情的声音正合适宜的在她耳边响起。 “客官可有意打尖,本店有另行歇脚的地儿。” “作价几何?” “不贵,都是为了照顾过路行人,只需两个铜板。” “行,给我安排个房间,我只歇息片刻就走。” “客官里边请。” 小二听后脸色一喜,手巾搭肩热情的躬身在侧相请,将秦红绵让进店内。 段正淳见两人走进内堂,不禁摇了摇头。 旁边的华、褚二人相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 秦红绵随小二进店挑了间屋子,刚坐下便感觉天旋地转,浑身乏力,伏在案上瘫软不起。 “不好。” 她心里暗呼大意。 连忙提气运功,却一丝内力都调动不了,明白定是歹人在茶水中做了手脚,心有不甘想支身坐起但手臂根本不听使唤。 挣扎一番后又软了下去,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美人长的可真水嫩,吆!这还带着刀呢,女中豪杰,英姿不凡,看着泼辣有味,我喜欢。” 秦红绵听到这番言语心里一紧,想呼喊出来盼路人相救。 只是有心无力,张口尝试一番半点声音没有发出。 一颗心直往下沉。 使劲撑着眼皮,想保持一丝清明再寻解救之法,不想眼皮却越来越重,到最后用尽力气都张不开一条缝。 上下眼皮合到一起便昏睡过去。 再无知觉。 ...... 太阳西斜,暮色降临。 白日的暑气正在慢慢消散,屋子里也有了一丝凉爽。 秦红绵从昏睡中悠悠醒来,抬眼望去,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心里咯噔一下。 使劲想回忆入睡前发生的事,但脑子一动便感觉头疼欲裂,难以维持。 条件反射下伸手摸向腰间,腰带已经被人解下,脸色大变,心里惶恐无比。 耳边响起清晰的脚步声。 两手胡乱摸索下,突然碰到了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心下稍定,向门口望去。 第11章冲突,茶铺纠葛 “王爷,该给这位姑娘吃药了。” “等她醒了再说,她今天受惊了。” 秦红绵在床上躺着听到“吃药”“受惊”字眼,才想起之前被人下药了,听两人对话意思。 显然是意犹未尽,还想下药再施暴行。 她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脾气在玉笔峰是出了名的暴,今日在乡野小铺竟被两名歹人下药折辱。 当即怒火难耐,伸手在帷帐撕下一块纤布束在腰间。 提刀直冲门口而去,嘴里大喊: “淫贼,还姑奶奶清白。” 蓦的,当当两声响起,秦红绵双刀已出,快如飘风扑向门口,两记快刀急砍段正淳,这“十字斫”是她的成名绝技。 师父教她以来,有不少师姐败在此招之下。 段正淳手端药碗面,好生尴尬,但也知道不是解释的时候。 本想化身红领巾留点好印象,发生误会还被双刀伺候。 秦红绵的双刀已递至胸前,他身形一扭,侧身躲过凌厉一击。 眼神一瞥,只见那刀锋也随之变化,向上撩去直扑面门,提气躲避,上身后仰,脚下一点身形后退。 “姑娘,在下并未害你的歹人,请收起双刀。” 秦红绵见对方反应不俗,竟躲开她连环一击,手上药碗丝毫未动,暗呼有些本事。 但她心性高傲,脾气急躁,不肯承认对方强于自己。 心思一动又挥刀向段正淳头上砍去,这一招砍、撩、削三式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迟滞,圆融如意。 段正淳见秦红绵出手又是狠招,不禁两难,担心出手太重伤了自己这个小情人,出手太轻又一时拿不下滑不溜球的她。 该使哪一招对付她好呢? 正在踌躇之际,只听一声暴喝: “不劳王爷动手,恩将仇报的刁妇,让我剐了她。” 褚万里在后方见自家主子碍于身份不便与女子一般见识,处处相让留情,对方却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看得他无名火气,当即挺身而出。 挥动铁杆敲向秦红绵头颈,这一杆使得劲大力急,真要落其身上,定是筋骨寸断,死伤难料。 段正淳急呼。 “万里,不可!” 秦红绵见突然窜出一人挥动铁杆,杆法凌厉带着劲风气势汹汹袭来,隐隐有风雷声作响。 不敢托大,连忙收招横刀守住门户,使出全力抵挡。 秦红绵虽然年轻但已功力不俗,有二流水平,换作平时自可轻松接下。 只是中了蒙汗药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脑子懵懵的。 下盘不稳使不出全力。 褚万里这一杆又势大力沉,两兵相交之下,秦红绵见刀尖震颤,下一刻一股巨力袭来,在此压迫下身体不住踉跄倒退。 一双玉手痛的不住颤抖,虎口更是泛红发麻。 秦红绵接了此招后,脸色变幻脑袋也逐渐冷静下来。 对面两人身手不俗,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硬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心念急转下思考脱身之策。 褚万里见其收招也不好主动出击,一时两人都未动手,场面平静下来。 秦红绵性子要强,虽然打不过对方,但依旧紧咬嘴唇,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段正淳。 “秦姑娘,莫要误会,我们是出手相助的好人,并非你想的那种下流痴汉。” 段正淳见其身形顿住,连忙开口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姓秦?翻我亵衣了?” 难道她亵衣上还绣着姓氏? 段正淳自然没趁火打劫,随后整了首诗。 “秦楼雨朦朦,细雨长绵绵,红妆佩珠翠,扶刀忆段尝。” “什么鸟意思?” 他见状开始胡诌诌,“姑娘花容月貌,宛若天仙,定然姓秦,美女....不外乎柳、苏、颜、洛、姜、云、叶等姓。” “身体发肤受自父母,姓氏相承于祖宗,到了你这竟这般儿戏.....巧言令色的登徒子,看招。” 只听嗤嗤嗤声连响,秦红绵已瞬发三箭,这是她的压箱底秘技。 学会后还未人前显露,师父让她在危机关头才可激发。 如今敌强己弱,身体还有伤在身,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对面两人放松之际突然发动攻击,想用此招压制对方片刻趁机脱身。 三支毒箭,一支射向褚万里面门。 另外两支射向段正淳,分别攻击他小腹和脚底。 单靠侧身、后退不能化解刁钻的两招,只能侧滑,那样的话.... 段正淳心中有了计较。 看了眼迅猛而来的箭矢,脸上装出一副惊恐表情,假装吓坏了来不及反应。 堪堪侧身避开射向小腹一击,不待下一步动作,毒箭已到脚面。 ‘哎哟’一声后委顿倒地。 打得好不如演得好。 卖惨可以激发女人的母性光辉,产生保护欲。 褚万里挥动渔竿将毒箭硌飞,听到段正淳惨叫声心下大惊,连忙前去救主。 “我这飞箭上面喂有剧毒,此毒乃我师门秘制,这里除了我,无人能解。”秦红绵眼含恨意,咬牙切齿道。 “你这淫贼竟敢辱我清白,今日你命丧黄泉,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褚万里见段正淳倒坐在地,抱着脚哼哼唧唧。 上前查看见没伤到要害,松了口气。 听到秦红绵竟然箭上带毒,当下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提杆袭去。 “贱人,快将解药交出来。” 他恨极了秦红绵的不择手段,奔袭间将鱼竿一横,斜扫直击对方腰腹,杆子迅疾如风,教对方来不及使不出毒箭。 秦红绵此时体内蒙汗药后劲还没过去,施展不出全力,见杆子来势轻快,顿时感觉气苦神慌。 仓促间只好向左闪避。 褚万里左手执杆,右手化爪为掌,随杆拍出,雄浑掌力冲她胸口印去。 这一掌若要拍实当真辣手摧花。 忽然侧方伸出一只男子手掌,格开他这不留余力的一招。 随后响起一道悠悠声: “怎可下这般重手。” 正是段正淳见势不妙前来相救。 “用你在这装好人。” 秦红棉先是一怔,随后怒道。 话音未毕便右手挥刀向段正淳肩上砍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妖女,好意放你一马,你却得寸进尺,当真该死。” 段正淳还未出口,一旁褚万里将鱼竿自下而上的在她面前掠过,将修罗刀格开,随后再行发力。 一抖杆身,力道再次向其涌去。 “我家公子途经茶铺,见你被店家下药蒙倒,欲行不轨,及时出手才救你一命,事后还帮忙抓药煎汤。“出手间厉喝道。 ”你却恩将仇报,当真狼心狗肺,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要你小命。” 秦红绵接下一招后,已无余力再挡,躺倒在地。 受此一击,又被训斥一番,知道无法靠武力脱身。 冷静下来细细打量两人。 只见中了一箭的年轻人形貌俊朗,一头黑发由白玉绾起,腰间佩玉,眉宇间透着一丝贵气,举手投足间潇洒自如,气度不凡。 再看褚万里明显是此人仆从,虽行事鲁莽但武功不俗,心下有了判断,两人身份定是不俗,非富即贵。 不像是江湖上的杂鱼败类。 如此身份不屑使用下三滥招数。 难道真错怪他们了? 段正淳见秦红棉脸上神情变幻,见机给其递上台阶。 “姑娘,店家和小二已被同行的弟兄制住,捆在大厅动弹不得,你若还有疑虑尽可前去查个明白。” “不用你说,我也会查个清楚,别以为说这么多我就会感激你,凭你们两个大男人合伙来欺负我这点,就不会轻易原谅你。” 秦红绵却是不愿意说软话。 我还要你日后帮我暖床,怎会欺负你。 “姑娘孤身在外,小心谨慎些理所应当.....我和褚兄弟先前多有冒犯,段某在这给你赔个不是,还请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哼” 褚万里见秦红绵依旧嘴硬,心中火气丛生,可也知道轻重缓急,温声讨要解药。 “你别不识好歹,既误会解开,快将解药拿来,王....我家公子还还中着毒呢。” “我没带解药。” “什么?......你在玩我?。” “我只是说没带解药,又没说不能解毒。” “说话别啰里吧嗦的,中毒的不是你,一点不着急。” “万里,少说两句。”段正淳出口打断。 “怪我没有一开始解释清楚,还请姑娘不计前嫌给段某解毒。”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你说话好听我就网开一面.....” 褚万里见秦红棉如此嚣张气的牙疼,此事关乎王爷身家性命,不可拖延。 心里有气也忍着没有发作。 “解药配方我只说一遍,仔细听好......蛇胆、枸杞、当归一两二钱,玛咖、玄参、鹿茸五钱煎汤内服,甘草、白芍、杜仲研成粉外敷。” 秦红绵见褚万里不吭气,段正淳态度还算诚恳,心里解气不少,说出了解毒药方。 “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开河,若随便扯个谎,不耽误我们救命时间么?” “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我秦红绵说要帮他解毒就不会出尔反尔,气煞我也。”秦红绵被褚万里气到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爱信不信,反正中毒的不是我,提醒你们,还剩三个时辰配药。” 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不在乎了,双手一摊表示无所谓。 褚万里被折腾的失去了耐心,盯着她淡淡开口。 语气平淡说的话却是令秦红绵心中一寒。 “褚某若在你身上用毒箭扎个窟窿,不知你又会如何解毒?” “.....”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万里,不可胡闹。” “公子,此事关乎您的性命安危,不可不防。” “不碍事,我观姑娘容貌秀丽,正气凛然,不似奸诈小人,没有坏心思。” 王爷,又犯花痴病了,谈起恋爱来是真的拼,连自个的命都不要了。 段正淳还不知道褚万里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见他愣着不动,不禁开口道: “药方记下了?” “是” “还不赶快去?” ...... 段正淳深知秦红绵秉性,不疑药方有假。 再者,他脚上就没中毒,压根不慌,毒箭飞来时他凝功覆于脚上,箭头扎在鞋子上。 并未伤到脚上皮肉。 他将计就计使了招苦肉计,博取对方同情。 想将热战化为热恋。 段正淳随手拔掉鞋上的箭头,望着秦红绵道: “秦姑娘怎会孤身在此?单独行走不免过于危险。” “瞎操心,还是多关心下自个吧。” 秦红棉说完不理会段正淳,起身向大厅走去。 段正淳有些无语,这小妮子脾气还挺倔。 不过,筋头巴脑吃起来才滋味十足,有点挑战性才有成就感。 桀骜不驯才有征服欲.....攻略后忠诚度很高。 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 “啊” 突然大厅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在寂静茶铺中显得格外刺耳。 “姑娘,他们犯错自有官府惩办,你这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我做事,不用你管。” “你.....小小年纪太过张狂。” “怎么?你也想尝尝我毒箭的滋味吗?” 段正淳闻声赶来见秦红绵又欲与华赫艮动手,连忙喝止,剧情有点偏暴力发展。 老打架,还哪来心思谈恋爱。 “住手。” “姑娘,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不易剧烈运动,快喝药吧。”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我这打了大半天,你一旁观战不说,护着碗破药什么意思?” “这偏僻之地能找来这碗药可不容易,对身体有益就是好药,不是破药。” “谁稀罕。” 秦红绵并不领情,扭过头去不愿多看。 华赫艮当即说出来两人动手原因。 “公子,这位姑娘实在蛮横之极,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对两人一顿拳打脚踢,打一顿出口气就算了。 还一脚踩在两人下裆,废了他们的家伙事。” 秦红绵刚才被褚万里击退后也冷静下来了,及时查看了身体。 发现守宫砂还在,贴身亵衣都完好无损。 这才松了口气。 亏她贞洁还在,否则早一刀结果了店家二人。 “怎么滴,你有意见?敢对本姑奶奶起肮脏心思,还在我身上使那下三滥招数,这还是轻的。” “已经报过官府,待会儿自有衙役前来缉拿恶犯,有律法处置他们,如你这般滥用私刑实在粗野。” “我就粗野了,过两招?” 秦红绵当即两手执刀准备上前开干。 又菜又爱玩。 第12章泰山三雄,救美 段正淳见现场气氛又歪了,赶快插嘴。 “店家两人以茶铺作掩饰,暗行下作勾当,也不知谋害过多少无辜女子,此番秦姑娘所为也算为民除害,是替天行道。” 王爷这舔狗圣体又觉醒了,为了讨好这姑娘,连官家人维护的律法都不要了。 华赫艮一时有些语塞。 秦红绵听到段正淳这话却是舒服不少,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江湖理应如此,路有不平自当铲除。 “嗳吆,不错,这话我爱听。” “姑娘的赤子性情当真可贵,段某佩服,可惜你是女儿身,不然定要和你过那八拜之交,结为金兰,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哎哎.....扯远了,没看出来,你这人倒还有几分江湖豪气。”秦红棉脸色缓和几分。 “总算见到个有点意思的侠客.....只是功夫差了点。” “在下武学低微,自是入不了姑娘法眼,不知姑娘师承何人?师门在哪?” “家师乃是,玉笔峰定玄子,可曾听说?” 秦红绵见段正淳谈吐见识皆是不凡,当即攀谈起来,说到师承隐隐有些傲然。 段正淳听了一头雾水扭头向华赫艮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也轻轻摇了摇头。 秦红绵见二人神情显然没甚见识,暗暗皱眉。 江湖上的三流小混混自是不知我派大名,不怪他们。 “许多高手厌倦红尘或一心修练都会去名山大川潜修,看来家师定是隐世大能,功参造化之辈。” “大能?不清楚,但我师父确实很厉害,隔空一掌就可将案桌化为齑粉,你就说厉不厉害?” “厉害。” 秦红棉见对方如此识相不禁有些放得开了,大大咧咧道: “你这点武功修为怎么敢出来闯荡江湖,不怕遭到强人打杀吗?” “我....我功夫不差吧?” “连我随手一箭都躲不开,嘴硬什么?” “姑娘武功高强,仙姿玉色、风华绝代,段某一时被你英姿所迷,大意之下中的箭。” “是你弱。” “怪我反应太慢,该挺胸接住穿心一箭才对。” “......” 秦红绵不知如何应他。 少倾,一道身影从门外冲进来,是华赫艮抓药返回了,一路丝毫不敢耽搁害怕误了段正淳大事。 “公子,药抓好了,我这就去煎药。” 秦红绵跟三人待在一块多少有些不习惯,既然误会解开了准备告辞。 “我走了,你吃了药定可安然无恙。” “不行,这药方真假尚未可知,等我公子服药后安然无事,你再离开。”褚万里不依不饶。 “我要走,你拦得下?” 段正淳见两人话不投机,急忙开口。 “秦姑娘,天色不早了,不如在店里歇息一晚再行赶路,外面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有此双刀,去哪我都不怕。” 段正淳不动声色道: “晚上赶路当心遇上大虫、贼人,听说有一伙匪寇流窜到此,都是色中饿鬼,喜欢晚上作案,不可不防。” 秦红绵听后心里一紧,今天就是大意之下吃了个暗亏。 还好有人相助,否则.... 心想这里如此偏僻,方圆十里都不见得有客栈,还真不好找落脚地儿。 她话锋一转,接受了段正淳的建议。 “赶一天路累死了,在此休息一晚也行。” ......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秦红绵在屋里听到动静,紧了紧手里双刀,出声询问。 “谁?” “不必惊慌,正淳挂念秦姑娘身体,始终放心不下,前来查看。” 秦红绵此时知道了段正淳全名,两人开头发生了些误会,相处下来后不但误会解开。 发现此人有几分侠客豪气,印象改善不少。 吱扭—— 门从里打开,段正淳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秦红绵,面露喜色,老天送来的爱情得接着。 “姓段的,不睡觉来扰我干嘛。” “你中了歹人迷药身子疲乏,段某心有所系,特来送药。” 秦红绵看着他手里的药碗不禁想到,这人莫非脑子不灵光。 一根筋? “无须劳心,休息一晚自然好了。” “你一个女儿家在这荒僻之地,身体不甚得力,定睡不踏实。” 秦红绵心想:“你倒是想的周全,只是这里就我们四人,你们三个不动歪脑筋我便安然无恙。” 脸色一板道:“你不停劝我喝药是何居心?难道在里面做了手脚?” “姑娘这话令人好生心寒,只是见秦姑娘性情豪爽,不拘俗世旧礼,才想与你结交一番,不曾想一片赤诚竟被误会,你若不放心我喝一大口,以证清白。” “那倒不必。” 秦红绵见他叭叭个不停,若不喝了这碗药当真会被啰嗦一晚。 吨吨顿。 伸手抄过大碗也不废话,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这下可以了吧,我要休息,请回吧。” “姑娘等等,你运功疗伤不免防备松懈,我帮你护法,有个真心人在一旁帮你也能放心些。” 放心? 你留下我怎么放心? 她手里的空碗此时被段正淳顺势取走,两人交递之时不免手掌相触。 感受到对方手上的温热,又见痴痴的眼神。 秦红绵一时竟张不开口,说那拒绝的话。 段正淳见她低头不语,也不客气大马金刀进屋坐下。 趁虚而入。 秦红绵见他如此直接,不着痕迹拉开距离坐到床上,随后跌坐运功调息。 片刻后感觉内力顺畅了几分,心里一喜。 这药还挺管用的。 这人虽然啰嗦点,但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姑娘既师承隐世强者,对江湖不出世的高手所知几何?” 段正淳主动开口搭话,见她没有回复的意思自顾自说道: “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的奇功绝学不少,寺中的隐世高手更多,相传有位法号空然的扫地僧,武功已臻至化境,弹手间可伤敌于百丈之外,护体神功更是无人可破..... 远的不说,我大理就有一位隐世不出的奇人,虽然年轻时遭遇毒手致半身不遂,但一身功力修得惊世骇俗,少有人能及,琴棋书画方面也是无所不精。 此人摆下的珍珑棋局至今无人可破.....” 段正淳又讲了些江湖势力的分布的等级强弱,各门各派功法绝学,以及一些隐秘怪谈,风流韵事。 秦红绵听到将“长春功”内功修行有成,可驻颜不老,宛似十八九岁,皮光肉滑,面白唇红。 不禁心神一动,又有些怀疑。 “当真有那青春永驻的武功心法?” 她真气运行已基本无碍,当即停下功法聊起来。 “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此书为名家所著,想必是真的,长春功虽有驻颜之效却无长生之基,就算习练有成,待大限来临终究会化为一具枯骨,随风消散。” “长生?你想的还挺远的,那虚无缥缈的境界连我师父估计都不敢想。” “若能与天地同寿,日月齐辉,去探一探世界的起点,看一看时间尽头,岂不有趣?” “你看书看呆了吧,尽说些痴傻话。” “想一想又不妨事,我若修成那通天彻地之能,有了腾云驾雾的本事。”段正淳一脸正色,“带你上九霄云天观星揽月,摘一缕天外云气可好?” “你有病,脑子上的病。” “大丈夫自当有凌云之志。”段正淳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若真有那天,我踏着祥云去找你呢?” “那我便陪你上天入地。” 秦红绵说完后感觉这话竟有些暧昧,不由害羞起来。 突然,一声暴喝从外面传来。 “什么人?” 段正淳和秦红绵当即起身向大厅而去。 只见厅中有三人持刀、棍、棒而立,三十来岁模样,形貌猥琐凶厉。 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左边是个方脸汉子,眉毛单竖,满脸横肉,中间是个扎髯汉子,一脸粗狂模样,眼大如铃,右边是个眯眯眼的矮瘦男子,长的鼠头贼脑。 左侧的扎髯大汉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打量一番后嚣张道: “快给我三兄弟做些肉菜,再来两壶好酒,把大爷伺候高兴了留你们一条小命。”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何故来此逞凶。” “少废话,泰山三雄的威名听过没有,不知道也无所谓,孤陋寡闻能晚点去阎王那报道。” 堂下三人一脸凶相,言语间刀棍乱舞。 三人是流窜到此的匪寇,有案子在身,靠着劫掠弄些银钱过活。 “你们来错地方了,没看到这是茶铺吗?哪来的酒食。” 华赫艮见三人凶样多是歹人,此番出来是为了保护王爷,不想多事。 “没有就去买,别惹爷爷我不高兴,否则,一把火给你这破店烧个干净。” 中间的彪形大汉愈发不耐,口气不善。 这荒郊野岭到了晚上当真牛鬼蛇神都能遇到,不让人安生。 “大胆,大理刑法森严没想到还有尔等漏网之鱼,真以为偏僻之地王法鞭长莫己?朱某这就将你等绳之以法,交给官衙审办。” “敬酒不吃罚酒,爷爷来给你松松骨头。” 说话间双方拔足向前奔去,说话间已交上手。 华赫艮、华赫艮各牵制扎髯大汉和矮瘦男子,华朱二人与对手旗鼓相当,打的有来有回。 秦红绵见有漏可捡,提刀向厅下的方脸汉子砍去,她功力恢复后,信心十足。 积压一天的情绪当真烦闷,迫不及待想打一架发泄出去。 一时间大厅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声不绝于耳。 段正淳见无架可打,在一旁乐的清闲。 泰山三雄也就二流水平,刀法平平,段正淳以前对付起来可能要费一番手脚。 但现在看几人招式间全是破绽。 秦红绵的对上方脸汉子,应付起来稍微有些吃力,段正淳在后面不时出手用点上几指。 让秦红绵逐渐变得游刃有余。 战场一时焦灼不堪,三雄有些意外。 三人本在山东一带活动,后不知情劫了上供给知府的岁银,遭到了官家围剿,才逃到大理。 遭受围剿时,因为没有准备吃了个大亏,官兵手上有机械连弩,他们的普通武器无法抵挡,靠着小弟死命相抵才逃得出来。 边逃边劫掠,一路向南逃到这里。 三人以前遇到的都是江湖小喽啰,一出手不消片刻就能拿下。 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地竟遇到几个身手不俗的高手。 当即感到有些棘手。 他们本就是逃亡人员,不敢纠葛太久,以免拖延将事闹大。 平时都是干一票赶快换地方,如今急着想要斩杀三人急着脱身。 华赫艮的对手是扎髯汉子,也是三人的老大,此时心里暗暗着急,知道须得使出绝招方能速战速决,不然场面越来越被动了。 当下大喝一声,朝旁边的方脸汉子使了个眼色。 这是两人的暗号,凭着多年来配合作战的默契,双方心中都已明了。 方脸汉子长刀挥得愈发急切,手上大力使劲震开双刀。 下一刻,长刀的刀身与刀柄分离,刀身迅疾无比带着链子直扑秦红绵而去。 长刀竟是件组合兵器。 这番突变将秦红绵吓了一跳,但她反应不俗,惊讶过后急忙举刀架开飞来的刀身。 只是方脸汉子这招还未就此结束,随着大手一抖,直线而来的刀身随即转了个弯,一个回旋后将她双刀和捆了个结实。 秦红绵使劲发力,仍旧挣脱不开,对方手劲极大,将他双手死死箍住一时腾不出来。 两汉子的搭配行云流水,这边刚把秦红绵的双手制住。 那边扎髯汉子一舞铜棍将华赫艮的杆子架开。 下一刻,扎髯汉子转换战局,挥动棍子直冲秦红绵袭来。 形成两人合击之势。 “小心。” 段正淳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原来两个汉子见久攻不下。 便将三人中实力最低的秦红绵,当成了突破口。 只待拿下她,其余两人人必将投鼠忌器。 然后施法逐个击破。 段正淳一直在旁边关注战局,见此情景。 心里暗道一声。 机会来了。 他脚下一动,飘到秦红绵身前,行动间一指向方脸大汉点去。 同时伸手搭在修罗刀上的链子,用力一扯,链子顿时松软下来。 秦红绵双手得以解脱。 只是旁边扎髯汉子的铜棍已舞到身前。 段正淳转身挡在秦红绵身前。 下一刻,一声闷响传来。 他竟用后背接下了对方的凶猛一击。 华赫艮见扎髯汉子舍他而去,暗呼不妙。 还未得及抽身相救,眼睁睁看着段正淳挨了一击。 倒在秦红绵怀里。 第13章以身入局,芳心萌动 褚万里见主子受伤,目眦欲裂,心急如焚下恨不得代其受过。 当即甩出鱼竿,直插扎髯大汉太阳穴。 这全力一击,劲风带啸。 扎髯大汉不敢再上前补招,连忙转身歪头,堪堪躲过这惊险一击。 褚万里手腕发力,杆稍一转撩向对方胸前,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一招接着一招,完全是不要命打法,只攻不守。 扎髯大汉方寸大乱,只能被动招架,将长棍在身前抡圆。 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 眨眼间两人便过了十余招。 另一边。 秦红绵眼见段正淳为了救她不惜以身涉险,用身体挡下了凶猛一击。 她虽脱困,但此时心头大乱,手足无措。 段正淳躺在她怀里,她竟完全忘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呲喇’一声响起。 秦红绵抬头望去,见褚万里被两个汉子围攻,袖子被对方长刀砍下一截。 隐隐有落败之势。 她明白若是褚万里落败,在场之人根本无力对付泰山三雄。 随即不再迟疑,只见袖袍挥动间,两支毒箭已然发出,向方脸汉子面门,胸膛扎去,去势迅疾,角度刁钻。 方脸汉子听闻破空声袭来。 暗叫一声‘不好’。 可此刻抽身躲避,多半要扎到身后大哥身上。 只好将还未使完的一刀顺势一拐,临时变招,将刀从身前抽回。 挥舞钢刀将两枚毒箭拍飞。 远处传来‘噗噗’利刃贯体的闷响。 只是声音不大,战在一起的几人压根没听见。 就算听见也根本没空理会。 秦红绵见段正淳双眼紧闭,躺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心绪大乱,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点点滴滴。 虽然认识仅有半天。 两人却像认识多年,可以命相抵的知己。 初次交锋,是被迷晕后醒来时,两人产生误会交手数招,可他却处处让着自己一味躲让未曾还手。 始终护着给自己熬的汤药,那时她并不想喝,也不想领这份情。 后来,与他得两位家臣发生了几次争执。 段正淳都是帮人不帮理。 秦红绵心里明白,几次是自己无理取闹,赌气不愿意承认过错。 但这个男人始终愿意相信她。 愿意跟她站在同一战线。 最后,嫌他啰嗦才喝了药,实力低微还想着为自己护法,碎嘴子吵的人心烦。 可说的却都是些没听过的稀奇怪事,引人入胜,津津有味。 诸多神秘讲的有须有尾,虽难辨真假,却也能自圆其说。 当真渊博之极。 交战时见自己有危险,拼命上前舍命抗下重击,明知危险还以身相救。 当真有奋不顾身,甘愿为人献出生命的傻子? 难道他对我,一见钟情? 可我见他第一眼时只觉讨厌,想狠狠教训一番,并无甚心动感觉。 秦红绵抱着段正淳在一旁思绪纷纷,偶尔会发出两枚毒箭帮褚、华二人解围。 华褚二人倒也未落下风。 忽然,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厅下双方都蓦然停手。 暗自戒备起来。 从窗户和门缝瞧去,只见外面有人影晃动,都带着火把,腰间悬着钢刀。 听脚步声竟有十数人的样子。 少倾,外面十余人已到门口,借着屋内烛火,已隐约可见来人样貌,身着衙役官服,腰挎牛尾刀,一脸威严。 正是先前报官后吃吃前来的官差。 此时屋内众人见此神色各异,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带头的扎髯汉子行事果断,知道不宜久留。 “走” 连忙收起铜棍招呼兄弟向窗户奔去,其余两人也早有准备,紧随其后而去。 三人本有官司在身一路走来尽挑小道行走,运气好了碰着路人干一票也能快活几日,凭着小心谨慎一路也没出甚差错。 官匪自古不两立。 如今官差上门。 三人不敢多留,随即准备破窗而逃。 华赫艮和褚万里见官府来人,形势急转,优势在他们,自不会让两人轻易逃脱,冲身上前想拦下三人。 一声大喝: “想走?吃爷爷一杆。” 华褚二人分别挥动铲、杆阻敌,方脸汉子和矮瘦男子听得背后劲风响动。 连忙回身招架,挥刀格开飞来的兵器。 如此一来,两人逃遁的身形受阻速度大减,一颗心直往下沉。 盯着华褚二人的眼神越发冰冷。 奔到窗口的扎髯汉子见两个手下被拖住,本想弃之离去,但随着想到什么。 转身将铜棍握紧,拔足冲阵救人。 手腕一翻长棍横着向褚万里扫去。 褚万里受伤在前,此刻应付已是吃力,又见铜棍冲他而来,心下发苦。 他不敢大意,将杆子收回胸前用粗硬杆身全力抵挡。 砰的一声褚万里后退两步勉强站定。 还不来得及换招,扎髯大汉脚踩地板飞身而起,在半空使出鸳鸯连环,双脚重重踏在褚万里的鱼杆上。 一脚重过一脚。 受到此等连击,褚万里再难以支撑,一口鲜血喷出,委顿倒地。 华赫艮见同伴遭此重手,顾不上其他连忙抽身前去相救。 泰山三雄无意恋战,手中铜棍抡圆,将华赫艮堪堪逼退。 相视一眼后,先后撞破窗户逃之夭夭。 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门口官差才上前盘查。 几人进来见到华褚艰难对抗三雄的情形,只听说恶犯是店家两人,眼下战成一团的五人衣着华丽,打扮不似商贾之流。 一时分不清场面上的情况,未上前插手。 另外的原因是,交战的五人身手不俗,自然不愿随意掺和进去,万一受伤就不划算了。 他们端的是官家饭碗,每月拿固定俸银,属于钱少事多的行当。 月俸600文,拼个屁的命。 当然他们这行也有好处,干着体面,偶尔还能赚点外快。 时间长了自然摸索出了其中的门道。 局势已定,才站出来。 “是你们报的案?” “是,你们不帮忙站着看戏?” “不是说犯事的只有两个吗?怎么又冒出一个来.....还好我们没插手,不然将你俩当成那歹人,岂不.....” “我们这装扮行径像歹人吗?那三人满脸横肉显然是盗匪强人一流,你们官差连好坏人都分辨不清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要是能从面相打扮辨别好坏人,那还用官府侦查办案作甚?” 华赫艮见官差一副松懒懈怠,应付了事的模样,当下掏出自己的三公令牌。 华司徒掌管土地,百姓,相当于户部尚书。 这身份在大理地界还是相当好使。 带头官差眼疾手快瞄了一眼,见腰牌不似伪造,当即明白这是遇上真神了,也不知对方来这种偏僻之地所为何事? 不敢怠慢带众人立马上前参拜。 亮出身份,事情办起来就容易多了。 如此一来。 众衙役不敢消极怠工,各司其职很快将店内里外翻了个遍,走流程找证据,很快都过了一遍。 又重新在大厅集合。 店家和小二原本被绑在大厅柱子上,比较倒霉,被交战时被磕飞的毒箭误伤,当时情形混乱,自是没人顾得上查看。 这会两人早已双目紧闭。 出气多进气少了。 将此间缘由说清后,官差带了两人尸身离开了,回衙门交差。 众人一走后,店里又恢复了安静。 ...... 秦红绵此刻在屋里抱着段正淳依旧不愿撒手,似乎觉得亏欠对方太多。 只有他安然无恙,才能少一分愧疚。 华褚二人在一旁根本插不上手。 好在号过脉后发现脉搏强劲有力,无甚大碍。 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给他喝药了没?” 秦红绵向两人问道。 这时褚万里才想起,抓药回来后还没煎好就被突然上门的泰山三雄打断,这会儿药还在火上煎着。 忙着对付三人自是忘了这茬。 这一提醒才想起王爷还中着毒。 褚万里当即风风火火跑出屋,不一会儿端了碗药汤进来。 段正淳见一碗乌漆墨黑的药汤端到眼前,心里骂娘,自己根本就没中毒,喝个屁的药。 谁爱喝谁喝。 见要硬灌,只好缓缓张开双目,一副悠悠醒来的模样。 “你醒了?” 秦红绵见他睁开眼睛,开心的要亲手喂药。 “嗯,我感觉身体很好,不必喝药了。” “这毒相当霸道,我比你更清楚它的威力,耽搁不得,来张嘴。” 段正淳推脱不得,被动之下喝了不少草药。 转眼见华褚二人待侍一旁,大厅激战时他一直关注两人战况,见没有性命之忧,便没有出手。 但褚万里还是负了些伤,需要休养。 当即吩咐他们下去休息。 况且,他和秦红绵如今关系有了很大进步。 想要进一步发展,两人在场施展不开。 褚万里还想坚持,帮主人护法。 华赫艮看出段正淳的眼神示意,拉着倔犟的身影一起退出屋子。 “真苦,不喝了。” 屋里只剩段正淳秦红绵两人,气氛顿时又上升了两度,秦红棉见碗里的药汤不多了,当即放下空碗。 “你怎么敢用身子帮我挡那贼人的棍子,当真不怕死?” “当时头脑一热没想那么多,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应,只知道若那棍子落在你这扶风细柳般的身子上,当真让人心疼的紧,你这柔软嫩白的身子,哪受得了那般相待..... 那什么狗熊三人也是不解风情的很,鲁莽粗鄙不堪。” “你这个木头。” “说得对,我是木头,还是块皮糙肉厚的木头,专门为你挡棍挡棒的木头。” “说你胖还喘上了,你武功低微又没甚本领,就算救人也要量力而行,以后可别干这傻事。” “我武功.....那要看救谁了,要是你我下次还得这么干,区区一招半式打在我身上根本就不痛不痒,恨不得替你档上十下八下..... 换作其他人我自是不会以身相挡了。” “怎么着?你还盼我天天挨打不成?再说我也没那么不堪,是这两人不讲江湖规矩,使诈不说还联手对付我。” “是,这般行径当真是武林败类,人中禽兽,猪狗之流,行走江湖当以仁义为先,光明正大过招才是...... 下次让我碰着,定要打他个倒地不起,哭爹喊娘。” “哈哈.....你这般年纪就想当人爹爹?人家可比你大上不少..... 在我这吹吹牛也就罢了,莫要在他人面前逞能,真要遇到武功高过你的,先想着怎么逃走,可别犯傻上去送死。” 秦红绵听到段正淳此话,好像对方讲了不得了的笑话。 笑的花枝乱颤,海绵随着笑声受尽颠簸。 段正淳一时看呆了,说不出话。 此时头还枕在秦红绵腿上,看着上方发颤的巍峨,不由有些心驰神往。 两颗葡萄若能掉我嘴里,也能解解渴。 段正淳一没中毒二没受伤,此刻能躺在秦红绵怀里被温柔以待。 全靠演技。 自古套路得人心,说的真不错。 至于深情?只会白给。 他主动示弱,一招苦肉计连着施了两波,换来了如今的只身入怀。 属于抄了近路。 否则,真要男女联手战三熊,深情告白式的发展。 估计这会两人还是相敬如宾,最多让对方生出一丝仰慕。 至于摸手,枕腿..... “你在看什么?” 咳咳咳..... 段正淳是病号,一声咳嗽回避了所有问题。 秦红绵听到咳嗽声以为他受了内伤,连忙出声关心。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一时气息不畅,被口水呛了一下。” 此刻,段正淳是真的不舒服。 但不方便讲出来. 只能心里暗暗着急。 刚才喝的药里有枸杞、玛咖、鹿茸、玄参,这些都是大补之物。 这会药性已经慢慢起了作用。 顿感一股热气向腰身涌去。 段正淳躺在秦红绵怀里,鼻腔里被她身上的浓浓幽香塞满,心猿意马。 当真难受至极。 段正淳片刻之后察觉不妥,用腿不着痕迹遮住不雅。 脸上变得通红。 “发烧了吗?” 秦红绵见他脸色一片通红,有些不对劲,当即纤手抚上段正淳额头,贴紧感应。 危险!危险!! 段正淳见玉手纤纤抚上头顶,只觉更要坏事。 感受着五指的柔腻滑嫩。 心里翻腾不已。 此时当真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不知如何是好。 第14章各奔南北,丁春秋 秦红棉未经男女之事,还是黄花大闺女。 对阳气失衡的症状知之甚少。 此刻见段正淳窘态竟以为是内伤发作。 不疑有它。 段正淳心里是又苦又涩,两人关系虽然亲近不少,但还没到可以坦胸相见的地步,更别说让其帮助调和阴阳了。 只能在快乐和痛苦中苦苦挣扎。 随后想不到解决办法,索性闭上双眼凝神练功转移情欲思潮。 其实,只要他一个人静静,再习练心法自会慢慢调整舒缓。 只是他不愿放弃这个近身的大好机会。 “枕着玉腿,闻着馥郁的暖香,舍不得离开。” 段正淳逐渐在这美妙的感觉中沉沦,虽苦也不愿离开。 秦红棉见他脸色难看,双目紧闭,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有时还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大为不解。 把了把脉未觉察到异常,只当受伤后的应激反应。 只是很快秦红棉就有些不淡定了。 怀里的段正淳闭着眼手上一阵乱动,竟然握上她的手不松开。 紧紧的攥着越来越用力。 秦红棉试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只好无奈任其握在手里。 他的手劲真不小。 握的她酸麻僵直,隐隐作痛。 柔嫩的小手好不凄惨,差点被攥出水来。 他这会儿意识模糊,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后也记不起来。 不算占便宜。 秦红棉心里暗想。 秦红绵只当他是受伤后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行为,看在为自己挺身而出的份上也不跟他计较。 只是,不一会儿怀里的身影愈发不老实。 另一双大手也开始胡乱摸索,一点一点向半山腰挪去。 眼看要摘到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葡萄时。 一双玉手无情的将其打回原形。 秦红棉出手了。 如此这般尝试了几回,都在将要成功时被毫不留情打断。 段正淳知道再进一步不可能了。 偶尔用手指磨研一下秦红棉的手心,更是将她每一根手指在不知不觉中都婆娑了个遍。 纯情少女压根不是段正淳的对手。 她每次感觉对方的行动欠妥反抗时,那手就停下攻势。 过一会儿又不老实起来。 如此一来,她也不好制止反抗,就这样反反复复攻城略地。 让她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 最后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段正淳却放弃进攻的念头,安心运功,集中注意力修炼一阳指功。 一夜无话。 日出东升,人醒了。 段正淳一晚没睡,一直忙着和秦红棉斗智斗勇打游击战,用敌进我退,敌疲我扰的战术将美人累个够呛。 他睁开眼见秦红棉侧身斜躺,一脸酣相,昨晚在他干扰下天亮前才堪堪入睡。 此时得了空闲睡的正是香甜。 两人都是和衣而眠,期间并无逾越之举。 最多也是相拥而眠。 此刻看着秦红棉满是胶原蛋白的嫩脸,当真诱人。 情不自禁上去嘬了一口。 然后大步迈出屋门。 “王爷,您起来了?” 华褚二人已在大厅相候,见段正淳出来上去前见礼。 “万里,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谢王爷挂念,已无大碍。” 褚万里受的都是皮外伤,没动着筋骨,休息一晚后已恢复了大半。 “嗯,那就好,修整一番准备出发。” “是” 三人准备妥当,却迟迟未曾出发。 待秦红棉悠悠转醒,段正淳递上备好的早餐,贴心招呼。 两人经过一夜的相互扶持关系不可谓突飞猛进。 自是无话不谈。 得知秦红棉要向北寻找师妹,三人却要向南往无量山而去。 自是不同路。 简单寒暄过后分道扬镳。 朝阳红霞,马蹄哒哒。 段正淳一行三人策马向南,在朝霞中疾驰如风。 三人昨天茶铺耽搁不少时间,心知紧迫,一路不敢多作休息。 经过一天不停跋涉。 下午便到了无量山脚。 无量山由几座连绵山脉组成,山势险峻,主峰有条瀑布从山顶倒挂而下,山水相映,清秀怡人。 放眼望去,只见一条长长的石阶蜿蜒而上,两旁绿树环绕,芳草萋萋。 青石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长约七尺,宽约三尺,甚为整齐,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 一座古老的门楼横跨其间,恢弘古朴。 门楼上刻着“无量山门”四个大字。 段正淳三人打量着面前的景色,不待下一步动作,耳边响起一道厉喝。 “什么人?” 下一刻,山门后跳出两名劲装短打手持刀剑的年轻汉子,目色不善,神情略带紧张。 “两位莫要误会,我们是应邀前来助拳的大理邦友。” “有何凭证?” 华司徒将自己的腰牌递给两人查看,其中一位年长武者见多识广,一眼便瞧出腰牌的不是假货。 立马躬身相请。 “原来是大理镇南王驾到,掌门已提前吩咐过了,让我等再次相候,近日山门不太平才小心为之,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三位请到大殿一叙。” 这名无量弟子在前引路,众人拾阶而上。 只闻山谷流水淙淙,时不时有鸟语响起,这无量山清幽雅静,倒是个潜修的好地方。 石阶尽头,出现了一座数十亩的广场。 广场中间一石堡巍然耸立,形貌古朴,不知何时所建,工程浩大,似非无量手下所能,料想前人所留。 堡门半掩,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狮,高达三丈有余,神骏非凡。 堡外有一众门人正在相候。 中间一位身着华丽绸袍的中年人快步走来,一看就是主事之人。 “无量派掌门左子穆拜见王爷,您可算来了,前日有蛮横之徒来犯,竟要我派上下做她的奴仆差役,仗着一身不俗武功,来这里大闹了一场。 无量派实在无力抵抗,这才求皇室为我等撑腰。” 来人是东宗掌门左子穆,大约三十来岁。 无量派分东、西、北三宗,北宗日渐势微,只剩东西两宗呈对立之势。 左子穆见段正淳未曾说话,随后反应过来是自己太着急,广场也不是说话的地儿,连忙请三人进殿落座相谈。 “这么说来,是两拨势力要你派入伙?” 经过一番了解,段正淳心中已有了大概经过。 前日,有一中年女子带两名侍女前来要无量派臣服于缥缈峰灵鹫宫,做那臣子之属,任凭差使,每年还需进供,无量派自然不肯,当即大打一场。 还未分出胜负,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吹牛打屁的手下也到了山上。 二话不说就出手毒翻两名无量山询问弟子。 本以为两人是一伙的,一起来闹事,没想到两位领头人一见面便吵了起来。 之后没争出个结果便不欢而散。 那女子走时放话三日后再来登门拜访。 听了左子穆对二人的衣着描述和招式路数便有了判断。 多半是巫行云和丁春秋。 剧中无量派后山盛产灵草,其中有一种特殊草药通天草,这草是生死符的一味关键解药,天山童姥自然想据为己有,让无量派帮其种植源源不断的提供。 无量派不知对方厉害贸然出手,惹恼了童姥,掌门和众弟子全被种下生死符。 段誉差点被其门人杀了,幸亏木婉清用毒箭将其救下,两人换上灵鹫宫的服饰才将钟灵救了出来。 至于丁春秋出现在这里,多半是为了万毒之王莽牯朱哈。 此物形似蛤蟆,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似血,眼睛闪闪发出金光,声如牯牛,能喷剧毒红雾,中着立即化为一滩浓血而亡。 此毒物已多年未曾现世,偶尔会出来觅食。 丁春秋与李秋水谋害无崖子后时常在无量玉壁相会,发现了此物的存在,想捉来修炼自身毒功。 巫行云修炼的天地不老长春功,以及丁春秋修炼的功法都有驻颜效果。 两人看似年轻实则都是五六十岁的老怪物。 修为和对敌经验都不是寻常人可比的,遇上还是相当棘手的。 左子穆见只有段正淳三人前来相助,有点不放心,试探道。 “无量派上下已准备妥当,我已邀请西宗的辛掌门前来相助,另外,不知王爷这边可还有后手,仅有你们三人的话。” “无妨,这两人虽然有些本事,但不足为虑,如若再来,本王自会出手。” 段正淳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这也不怪左子穆担忧,段正淳虽然地位尊崇,相传武功却是一般,比他高不了多少。 跟那两人还是有些差距。 左子穆本以为大理段氏会带些高手过来,没想到只个二流武者前来,这与自己求援时的预期多少有些出入,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失望。 他知道段正淳身份不俗,也不敢多说什么,想在大理继续混,这位可得罪不起。 又介绍了一番无量剑派的应对法子和武力部署后,安排三人用餐休息,养精蓄锐好对付明日强敌。 桑榆暮晚,夜色低垂。 无量山上静谧如水,远处传来几声虫鸣,还有树叶的沙沙声响,给宁静的夜晚多了几分生机。 “王爷,左子穆所说的那两人武功不俗,我们来得仓促,有些准备不足,还要从长计议,不宜涉险。” 华赫艮吸取半路茶铺的遭遇,心知不能大意,需要提前做准备,以免王爷遭遇不测。 他此行是担任护卫职责,若段正淳有所闪失,他难以交待。 “不必多虑,近日我武功又有所突破,非以前可比,何况来人的身份我已有知晓,自有办法对付。” 话音一转: “不过,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女子有一手生死符当真诡异难缠,那男子是个使毒高手,你们对上时切莫大意,小心中了使阴毒招数。” 段正淳有上帝视角,对两人的手段一清二楚,自是不放在心上,这两人不甚了解,还需给个提醒。 “是” 华褚二人听此一说心里一凛,重视了几分。 睡到中夜,猛然间听得江昂、江昂的巨吼,三人登时惊醒。 不多时,那江昂、江昂声此起彼伏又是一阵大吼,似牛哞,带着几分凄厉之意。 突然一声大笑传来。 “哈哈,这蛤蟆终于出现了,不枉我在此徘徊这些时日,无量派的都给我滚出来抓这莽牯朱哈。” 这声音似狂风呼啸,穿透力极强,显然是用深厚内力激发。 有此动静,无量派寂静被打破,顿时热闹了起来,屋里院外都掌起了灯,不一会儿广场上已经人影重重。 “嗯,人还不少,多出几副生面孔,也好,人多些也能帮我多耗几分那蛤蟆的毒雾,不错不错。” 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白发飘逸,长须过肩的中年男子站在广场,长得出尘俊郎,眉清目秀,看见广场上人不少竟然露出几分喜色。 这个少白头的男子正是丁春秋。 “放肆,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派已有准备还敢前来,当真我无量派无人吗?” 左子穆第一时间站出来呵斥,一解先前的郁气。 “看来让你们乖乖去喂那蛤蟆是不可能了,那就先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此时一群人涌上山来,手里拿着锣鼓大镲,旗帜横幅。 站到丁春秋后躁动不安,上蹿下跳。 丁春秋见后援到齐不再废话,手中纸扇一合,提步向左子穆奔去。 擒贼先擒王。 先收拾掉无量派老大,其余的自然是些小喽喽,可随意打发。 “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星宿老仙出手,随便挥一挥衣袖,尔等便命丧当场,妄想抵抗就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星宿神功天下无敌,师父一出手,尔等已陷绝境。” 见丁春秋开始动手,后面的弟子拿出各种丝竹乐器,锣鼓,吹吹打打开始助威,齐声呼喝口号。 只见后面的小喽喽敲锣打鼓大放高帽与马屁齐飞,丁春秋的身法竟又快了几分,好像有推波助澜之效。 在锣鼓和颂扬声中几个呼吸已距左子穆五丈之遥。 左子穆知道对方的手段不俗,不敢托大,当即呼叫救援。 “师妹助我。” 一侧的女子当即拔剑,两人成犄角之势不待对方近身便合力攻去。 丁春秋用纸扇在两人剑上轻轻一击便将两人凌厉招式破去,袖袍一抖,极乐刺,穿心钉暗器便已发出,向两人袭去。 只听砰砰声传来,弄得两人手忙脚乱。 “姓左的,你已中星宿老仙的仙术,不出十天,全身必化作脓血而亡。” “星宿派威震中原,我师当真天下无敌!” “老仙出手,寸草不生,尔等跪地磕十八个响头说不准还能留个全尸。” 霎时间锣鼓齐鸣呛咚当啷,嘈杂声一片,钹镲震天。 第15章三笑逍遥散,段正淳出手 “杂鱼烂虾也敢叫嚣,当真不知死活。” 丁春秋一出手便试出这无量派掌门的深浅。 只是还要靠他们来抓毒物。 没下死手。 饶是如此,一出手也弄得两人手忙脚乱。 左子穆功力比辛双清深厚,解决完身前的暗器还顺手挥出一剑,帮辛掌门挑开胸前的两枚穿心钉。 这才有空打量对面这中年男子。 几日前丁春秋来时并未出手,本以为此人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没想到一交手便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左子穆想到先前说的大话不禁有些脸红。 本想给其个下马威,没想到和师妹联手才勉强接下对方随手一击。 “不知阁下大名,多有得罪,还请赐教。” 他抱拳行礼,嘴上客气道。 同时心思急转,如今看来之前准备的后手根本不够看,已废了大半,只盼用言语拖住一时半刻再想退敌之策。 丁春秋一展折扇,侧身开口,露出道潇洒的侧影。 “星宿海丁春秋,望左掌门识相点,乖乖听话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原来是丁先生,失敬失敬你,既然来了那就是缘分,不如进殿小酌一杯,谈文论武一番,也好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左子穆见对方有所缓和,盛情相邀。 丁春秋摇着扇子并未开口。 一众弟子按捺不住,开启了嘴遁模式。 “我师父乃武林至尊,你是什么东西?岂会同你这无名小辈谈论文武,喝酒你也没陪座的份。” “地主之谊,你也配?当真笑歪嘴巴。” “星宿老仙喜欢提携后进末学,你若恭恭敬敬跪着磕几个响头,说不定对你指点一二。” 星宿派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着左子穆,丝毫不留一点情面,好像他邀请丁春秋是天大的笑话般。 左子穆听在耳里脸色变的铁青一片,只是碍于对方实力强横,对污言秽语置之不理。 丁春秋听后心中大为受用,一脸享受模样,有如腾云驾雾,身登极乐。 这吹捧正中下怀。 突然,无量派这边跳出一个人。 指着星宿派一干弟子骂道: “不要脸皮的一群家伙,我师父诚心实意邀请,你们却这般侮辱,当真不识好歹,你们这群满嘴喷粪的喽喽有胆上来跟爷爷比斗一场。” 此人正是今天给段正淳三人带路的干倪量,干光豪的的爹。 星宿门人众多,他一人竟有些难敌众口。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如此嚣张,当心招来灭门之祸。” “敢跟大仙叫板,待会儿让你七窍流血而死。” 干倪量心想以师父身份不便做这种没品的事,正是帮师父出气时机,他叫嚷半天也不见师父阻止。 暗想定是顺了他老人家的意。 他腰板挺直,顿时又有了底气。 还想出言对骂几句,突然笑了两声,脸上的神情古怪之极,不消片刻,又是两声“哈哈”大笑。 音质干涩,表情滑稽,诡异。 之后张大嘴巴,一点声响没有了。 三笑逍遥散。 丁春秋先前看似不经意合起折扇,袖袍微扬,实则已潜运内力,将“三笑逍遥散”毒粉向此人挥去。 竟有人敢打断他享受吹捧的机会,虽然没骂自己,但对门人出言不逊也是心里不畅。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他的这群狗只能他打。 如此不识时务,当即随手打杀了。 无量派众人见这位师兄身手不俗,平时擅长察言观色,竟然大笑几声后仰躺倒地,无不骇然惊惶。 皆向后挪了几步,不想步这位师兄的后尘。 左子穆见为门派出头的弟子身死,知道不可能和解了。 当即站出来严声质问。 “阁下当真要跟我无量派过不去?我派上下武功虽不甚高强,却没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你若想奴役我等,定拼个鱼死网破。” “死在老仙手下的高手不知几何,你这乳臭未干小儿,算什么东西?” 丁春秋见其毫无臣服之意,想给对方个教训。 飘身向前,挥掌便劈。 左子穆给了辛双清一个眼神,左手捏剑诀,右手长剑便已递出。 辛双清硬着头皮挽剑跟上。 辛双清是西宗掌门,西宗实力弱于东宗,到了她这一辈,她的战力已算拔尖,如今刚过二十已坐上掌门之位,只是比起左子穆还差了一截。 两人同宗同源都是无量派分支,平时暗里相互较劲,但也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两宗实力属于微末之流,若不通力合作,根本无立足之地。 外敌来临时保持一致对外。 东西宗剑法相宜,联手还真有几分不可思议的效果,一时竟未落败。 左子穆一招“拨云见日”配合辛双清拧腕刺出的“一点孤鸿”,分别向丁春秋上下路攻去。 势要削其肩膀和刺其左腿。 这两招使的时机不差分毫。 丁春秋来不及一一荡开,只好用扇骨一磕剑身借力向后飘去。 那扇子明明是竹纸所制,与二人的长剑相碰竟发出两声金铁撞击声。 暴退同时发出两枚碧麟针射向左子穆和辛双清眼睛。 丁春秋轻轻落地后一展折扇,悠哉的看着两人慌乱对付暗器,一时竟再没出手,一副闲庭若步,胸有成竹模样。 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就装起来了?照这打法两人合力还能应付一阵子。 丁春秋不动作,他们搞不清对方的目的,不敢贸然出手,暗暗提防。 双方对立而站。 忽然,丁春秋笑道: “倒、倒、倒” 连说三字后,只听噗通一声。 辛双清手中长剑掉落,身子歪斜倒地。 旁边的左子穆见此突变还未来得及上前查探,只觉一身真气犹如倦鸟归林般缩入气海,如何施法都提不起气来。 双腿双手发酸发软,使不上力道,手掌慢慢摊开,剑柄脱手坠地。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步了辛双清后尘。 无量派弟子见到这离奇一幕,大惊失色,刚才两宗掌门共抗强敌,打的还有来有回,看不出颓势。 怎么那白头男子说了三个倒字,两位掌门便倒地不起,真是怪哉。 只道对方手段太过诡异,他们瞧不出来罢了,眨眼间便可制敌当真诡异。 不敢大意连忙将左掌门、辛掌门抬到一边休息。 段正淳见此轻呼一声。 “七香迷魂散。” 丁春秋善使毒功,七香迷魂散、三笑逍遥散、无形粉、逍遥散、腐尸毒功。 暗器精通碧麟针、穿心钉、极乐刺。 此人毒功不俗,出手神不知鬼不见,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丁春秋此番前来不为杀人,是要无量门人打头阵捉拿莽牯朱哈,所以先前处处手下留情。 丁春秋见无量派两个话事人已中毒无力反抗,得意道。 “左掌门现在可愿意臣服于我?” “卑鄙无耻,使这些下三滥招数算什么本事?左某一时大意中了你的暗算,自是不服。” 殊不知丁春秋一身本事尽在毒功上,打架全靠下三滥招数,不让玩阴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架。 一众星宿派弟子又按捺不住了。 臭屁满天飞。 “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天下武功尽出星宿一派,只有星宿神功才是武林正统。” “你们不学星宿派武功,终究是魑魅魍魉,自取灭亡。” “负隅顽抗者,待会儿擒住尔等捣碎碾成肉酱。” 众弟子手扶旗杆依声高唱,锣鼓萧笛,或敲或吹,场面好不热闹,吹牛打屁声盈耳不绝。 无量派众人听后有的羞愧难当,垂下头颅充耳不闻,有的急躁脾气听后气愤难当,自家掌门已败下阵来。 他们上前也是送死而已,不敢动作。 这阿谀奉承之声也有魔法攻击之效。 躺着的左子穆听后是面色不断变幻,涌上一阵潮红后,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丁春秋不以为然,脸色一寒语气冰冷。 “姓左的,我最后再问一遍,是否愿意归降我星宿派?丁某人可不好说话,若是不从自没留你之理了。” “我派并无得罪之处,阁下何必置我等于死地?” “星宿派要杀几个人,难道还要论什么是非,讲什么道理?遇到我,就是你们最大的错。” “你.....你当真是残忍暴虐,妖魔之属。” “还有几分硬骨头,这就送你上路。” 空中响起嗤嗤两声,两枚穿心钉射向左、辛二人。 “我命休矣!” 左子穆见对方刚说两句就下死手,看来这次难逃一死了。 身侧弟子武功平平,无人能接下此击。 叮叮! 清脆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一人耳中。 众人皆是一愣。 左子穆已闭目等死,突然听到胸前响起一声脆响,没有感觉到暗器入体的痛感,睁眼瞧去。 只见长逾二寸的钢钉黯然躺在地上。 急忙向场中看去,只见一道紫袍身影正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一阳指。 正是段正淳出手破了那致命一击。 丁春秋成名多年,一眼看出刚才那招的底细。 “大理段家的.....你是何人?我星宿派办事你也敢插手?” “请镇南王出手惩治恶人,替我无量派讨个公道。” 左子穆见段正淳终于出手,松了一口气急忙出声应援。 段正淳听到这话摇头不已。 心想左子穆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不省事的很。 都自身难保了还叨叨个不停。 身形一动,跨步上前,看着丁春秋那飘逸的造型,不禁一笑。 丁老怪也算是一号人物,不声不响爬上师娘李秋水的床,翻云覆雨一番不说。 还把师父无崖子一脚踹下去摔了个半身不遂。 大言不惭是剃舔行道。 吃完不算还把碗摔个稀碎。 当真有几分过人之处。 当代潮流人物,培养出一批加油打气的拉拉队,还给自己整了个时兴的发型。 脸色红润一头白发,放在现代都是潮流之王。 这老臊子人不咋地却有一身艺术细胞,骚包的很。 “无量山乃我大理疆域,你星宿派是西域魔门,来我大理犯事,自当出手除魔。” “原来是镇南王段正淳,久仰久仰。” 丁春秋知道来人身份后假意客气后脸色一转道。 “我星宿派立派宗旨是造福武林,多年来行善积德无不称颂,何来魔门一说?”他面不改色,“再者我祖籍山东曲阜,生于圣人礼仪之邦,也非西域之人。” 段正淳呵呵一笑。 “素闻丁老怪擅长毒功暗器,没想到还巧言善辩,强词夺理。” “久闻大理段氏一阳指威名,今日便来领教阁下高招。” 丁春秋说完便跨中带纵,向段正淳连劈三掌,身形随后袭来。 星宿门人见丁春秋又开始战斗,出声打起助攻。 顿时马屁声四起。 “老仙小指头一勾,你这小身板立即倾倒。” “快快抛下兵刃,求老仙饶你小命。” “跳梁小丑也敢顽抗老仙,当真胆大之极。” 丁春秋毒攻已至化境,浑身上下都有毒物沾染,衣袍上兵器都带有毒粉毒沫。 段正淳见其扑来也不与其对掌。 身形闪动,拉开三丈距离。 食指连动,直指其周身要穴。 丁春秋的毒功三笑逍遥散,化功大法都有不少限制隐患,施法对象必须功力低于自己方能成功,否则,不但没有效果还会被对方内力逼出体外反弹伤及自身。 此时他不知段正淳的功力深浅,不敢轻易施展这两门毒攻,只是一边用暗器击打,一边想近身试探一番。 只听广场上叮叮当当声乱响。 段正淳用一阳指将激射而来的穿心钉,碧麟针都一一击落。 催动内力,在场上游走不定,对方根本无从近身。 这番举动不禁把丁春秋气了个半死,自视身法不俗,不料对方身形灵动,根本无法近身。 暗器和无形粉无法建功。 而且对方内力深厚,指法不俗,躲避开来的指力击在广场地砖上留下一个个不浅的深坑。 一点一戳间威力不俗。 让他颇为忌惮。 这样一来,无法短时间内拿下对方。 丁春秋不禁有些焦急。 暗想这人当真棘手,这番耽搁可别被那莽牯朱哈跑掉。 随后闪身避开一指后,站定后眼神一动。 突然转身向无量派众人飘去。 此举将无量派门人吓了个半死。 交战许久,白发男子的狠辣,众人皆看在眼里。 当即心中惊惧,四散奔逃。 第16章巫行云 天山折梅手 丁春秋如恶狼进了羊群。 随手一抓,便将一个无量弟子提在手中。 运劲一推,将那人当做暗器一般,向段正淳掷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 那名弟子摔到地上,动也不动,四肢软垂的耷拉着,已然被撞的筋骨断裂而死。 “腐尸毒功。” 段正淳站在一侧眸光发冷。 只见那人一撞之下,已然咽气,身体上发出嗤嗤的声音,接着就散发出死尸的焦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星宿派门人见状立即后退,伸手遮掩口鼻。 有的运功闭气,担心吸入后中毒。 “腐尸毒”是星宿派的一门阴毒武功,施展时需手抓一个活人,抓住之际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 将尸体当成容纳毒素的容器,远远抛出,用毒气远距离攻击。 非常歹毒。 对手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 “腐尸毒”功夫需先练成带有剧毒的深厚内力,能将人一抓而毙,尸身上随即沾毒,此功本身无其他奥妙,只是星宿派中除丁春秋无人练到如此内力,所以只有他一人能够使用。 段正淳知道此功的厉害,不敢伸手去挡,也不敢用兵器击打。 只能全力催动身法避在十丈之外,免其毒害。 不一会儿段正淳就簇起了眉头。 只见丁春秋将腐尸功运的越来越起劲。 竟使起了“连珠腐尸毒”,以连珠手法将一具具毒尸体向他掷来。 无量派不少弟子遭难躺倒一片。 他此番前来是为解救无量派的,自不能让他继续杀下去。 随即欺身上前,待离得三丈远时,身形微顿。 切换六脉神剑。 少商剑! 以心运气,内力流转,顺着手太阴肺经的脉络穴道涌动。 随即大拇指向前一捺。 只听嗤的一声,一股雄浑内劲化作剑气从拇指少商穴激射而出,向对面刺去。 丁春秋只当指法变幻,却不见模糊指力,愣了一下,随后身前破空声传来,突然感觉无形剑气逼近,心中一惊,忙运掌抵上。 然而这一招剑法雄劲,有石破天惊之势。 丁春秋慌乱间接下此招,只感觉一股锋芒毕露的沛然大力袭来,浑身一震,退出三步,暗呼: “厉害!” 他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大理镇南王,竟有如此功力,颇感意外。 段正淳从指尖不断激发剑招,剑气无影无踪,诡异莫测。 丁春秋只得用身法闪躲腾挪,躲避刁钻古怪的剑招。 只有招架之功,也没空再去抓人。 场上两人形势变化,丁春秋竟落了下风。 无量众人和华褚二人见形势逆转,大喜过望。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左子穆。 他先前低估了丁春秋的实力,一番准备也没起到作用,激怒了对方后差点身死道消。 如今,峰回路转。 并不看好的段王爷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若能持续压制这强人一头,无量派就能保住了。 华褚二人见此也是嘴巴张大,眼睛瞪圆,有些不敢置信。 “王爷有这实力在茶铺时怎么不早点发威,害我挨了三狗熊两刀。” “王爷遇到美女修为立废,剑自然拔不出来。” “莫要胡说,王爷是中毒在先,无力出剑。” “......” 星宿派一众弟子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喘,老仙落了下风最讨厌话多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老仙来个清理门户。 不会吹牛,乱吹牛的都活不久。 这是星宿派的生存法则。 场上的丁春秋气愤不已,他的功法要贴身近战才有奇效,下毒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可段正淳身法灵活,招式又是远程打击。 他连衣服都摸不着,更别说下毒。 而且交手一番,感受到段正淳的深厚功力,竟不在自己之下。 三笑逍遥散和化工大法是不能用了。 万一被反弹回来,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思索一番后暂且想不到应对的法子,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就这般无功而返,灰溜溜的退走? 丁春秋正胡思乱想之际。 突然一道威严女声在广场石阶处响起。 “废物,就这点本事,也敢学别人砸场子?丢人现眼。” 下一刻,只见三道曼妙身影出现在广场台阶处。 中间女子一袭淡紫色长袍,身形矮小,容色娇艳,十几岁模样,行走间步态轻盈,双眼炯炯有神,散发出凌厉威势。 两侧的女子落后一步,腰悬亮银色长剑,披着淡青色斗篷,斗篷胸口绣着一头黑鹫,神色凛然,明显是此女仆妇侍女。 “师伯,你来的正好,快助我擒下这厮。” “没用的东西,连个少年都料理不了,还有脸求我。” 这矮小女子有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声音苍老粗犷,似师门长辈。 此人正是天山童姥,巫行云。 她修练的是逍遥派绝学天地不老长春功,此法须以最上乘的内力为根基,方可修练,练成后可长生不老。 只是此功有一大缺陷,每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巫行云六岁习练,三十六岁时返老花了三十天,六十六岁时返老花了六十天,九十六岁时返老花了九十天,九十六岁时被乌老大捉住用麻袋带下缥缈峰,幸得虚竹相救。 此时想来,如今已是七十多岁的老妇,只是容貌还停留在修练有成时的孩童样貌。 巫行云修成此功时,才后悔该晚几年修习,若十七八岁时修练,样貌就能永远保持在青春貌美巅峰时刻。 二十六岁有次机会,逆运神功可恢复样貌,正要改正身材矮小的弊病,李秋水嫉妒她与无崖子的恋情,中途大喝了一声,吓得她内息走火,真气走岔功败垂成,身材再难长大。 之后无崖子舍了矮小的巫行云,与李秋水结为眷侣,巫行云气不过跑去西夏在李秋水脸上划了个井字,从此两人几十年的死仇便结下了。 天山童姥修炼的长春功不是大路货色,修行几十年已是绝顶高手。 丁春秋与其差距不小,不敢拿架,开始转移话题。 “师伯与我的恩怨一时半会掰扯不清楚,不如先合力擒下这小子,过后再谈。” “聒噪。” 巫行云虽然有些瞧不上眼丁春秋,但还是出手了。 说话间提步上前,身形变幻速度极快,几个呼吸已到段正淳三丈之内。 左手前探,右手从左手掌底穿出,伸手往他肩头抓来。 这一招“阳关三叠”运行复杂,须将丹田真气先运到肩头巨骨穴,再送到手肘天井穴,然后送到手腕阳池穴,在阳豁、阳谷、阳池三穴中连转三转,然后运到掌中。 巫行云所学颇杂,入逍遥派比无崖子还早,名副其实大师姐,成名绝技有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 天山折梅手共六路功夫,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是逍遥派的精妙武学,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招式奇妙,变化繁复。 这‘天山折梅手’进无止境,随着使用者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一出手已是傍身绝学,看来准备以雷霆之势一举建功。 段正淳不敢大意,眼前两人都是逍遥派高手,尤其童姥更是绝顶强者,应对起来相当棘手。 他听风辨形,沉肩斜身,避开凌厉一抓。 随即左手小拇指一记少泽剑直奔其面门而去。 趁对方应对之际,脱身拉开。 “六脉神剑,当真防不胜防,内力既厚身法也快。” 巫行云简单评价了一句。 便发动独门身法双腿跳跃,纵身扑上。 掌声呼呼,在空中连劈三掌。 段正淳身处其间,越发感到掌力劲风扑面,锋利如刀,也不正面硬接,飘身后退。 巫行云急步抢上,脚一点地,又顺势跃起。 左手一挥,右手一带,发掌向段正淳胸口印去。 段正淳连忙两手抬起,手指驱动,两道剑气激发向挥来的手掌而去,挡其身形。 只见两股剑气与掌力相撞,其间气息涌动,童姥后退一步。 段正淳倒退两大步,才止住身形。 “好小子。” 巫行云一怔之下,反而露出一丝喜色。 再次拔步上前,右手运掌如爪,轻轻探出向段正淳肩头抓来,被其斜身避开。 天山童姥以前对上江湖中人,都是一两招便可拿下,很少有出第二招、第三招的机会。 如今交手两招见对方身手不俗,一时拿他不下,便见猎心喜,想捉去陪她练招拆解一番。 段正淳任督二脉打通后,身体已脱胎换骨,身轻如燕,轻身功法催动间迅疾如风。 他自知拳脚功夫,内力都不敌童姥。 不敢近身交手。 凭借身法优势,和六脉神剑的犀利,不停游斗。 两人你追我赶,段正淳每次即将被捉住时,都用无形剑气将其击退。 巫行云的身法招数均刁钻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巫行云使的手法一气呵成,虽只五六个招式,但每个招式之中,身法、步法、掌法、招法,均十分奇特。 双足如何站,上身如何斜,当真繁复之极,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同时每一招之出,均将内力运到手掌之上,劲随招生,力重千钧。 段正淳利用身法优势和她在场上游斗不停,也能勉强招架。 两人正在酣斗之际。 突然,一道暗器向段正淳胸口袭来。 “不好。” 丁春秋见两人斗在一起,难分高下,住手观看时,发动碧麟针偷袭。 段正淳反应不慢,一个空心筋斗向后翻去。 凌空之时暗器从身下穿过。 堪堪避过一击。 段正淳有些着恼了。 只是不待他行动,褚万里已挥动鱼竿,用前端鱼线抽去。 “阴险小人,吃我一杆。” 他知对方毒功厉害,王爷都忌惮不已,他更是不敢近身,用远攻从旁相助。 只是两人实力相差甚多,丁春秋随便一跃就闪开了所有攻击,连看其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一直在关注场上激斗的战团。 褚万里的攻击根本摸不着对方的身形,也不敢上前,只好将挥舞的银色收起。 巫行云对丁春秋的出手恼怒不已,自己对一个年轻人久拿不下,本就心里不畅,又在旁边一插手,好像两人同流合污,成了耍下三滥手段的无耻小人。 “滚开。” 她对丁春秋怒喝一声,瞪了其一眼。 经此一闹,她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当即运气出掌。 祭出生死符。 真气自丹田经由天枢、太乙、梁门、神封、神藏诸穴,通过曲池、大陵、阳豁而至掌心,将刚阳之气转化为阴柔。 使掌心的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自然凝结成冰,制得其薄如纸,不穿不破的小薄冰片。 巫行云双手回圈,将其当做暗器凝力发出去。 段正淳见其面色凝重,注意到她手上的异常,知道对方使绝招了。 被生死符击中后,全身穴道同时麻痒,犹如风湿病发作,生不如死,折磨人的阴邪武功。 他深知这武功的难缠,当即全力运转真气,剑气蓄势待发。 段正淳此前过招还没出全力,本想对敌之时磨砺一番,自己刚入门的六脉神剑,二来是探探这两逍遥派高手的实力。 现在看巫行云认真起来。 当下也不再留手。 下一刻,两人已激烈交手,巫行云掌中真气吞吐、盘旋,将冰片挥洒、控纵的灵活自如,随意激发。 段正淳将剑气催发的密不透风。 两人辗转腾挪间一边进攻,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 一时间广场上两道身影,变的飘忽不定。 剑招与冰劲乱飞,众人吓得不住后退。 丁春秋一时找不到好的机会,也没再出手。 另一方面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场上两人实力不弱,斗的有来有回,等二人功力耗尽之时,便可一举拿下。 想到这脸上不由浮起一丝笑意。 童姥手中发出三块薄冰,冲段正淳两侧,及腿上章门穴而去。 段正淳纵起避开,避开袭来身下的薄片,刚落地就看到,巫行云的掌风拍到。 急忙全力催动六脉神剑,对上迎面而来的掌力。 童姥趁此机会,不给他再逃脱机会,又出三掌封住他退路。 手腕翻转,再次举手袭向他胸口。 两人彻底正面对上,相距一丈之遥,拼起内力。 两人内力源源不断输到身前。 僵持一柱香时间。 听得嗤嗤两声,场上两人也停下了动作。 段正淳手指单竖,严阵以待,嘴里不由呼呼吐着粗气。 饶是他功力深厚,大战一场后,内力也耗得七七八八,神情略显疲惫。 巫行云此时站在另一侧,左手捂臂,死死盯着段正淳不再动作。 她的生死符虽然厉害,但对方身形极快,根本击不中对方身形,绝招也一时无法建功。 交手之时躲避不及,中了一道剑气。 第17章内斗,摘星子 巫行云伸手点在右肩“肩井穴”,从怀中掏出一粒九转熊蛇丸服下。 此药乃灵鹫宫特有灵药,有专治刀剑,还魂续命的奇效。 不一会儿胳膊上的伤口便停止流血。 她的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宫主没事吧?这人当真无理,属下为您去讨个公道。” 两个侍仆见主人受伤了连忙上前查看,跪倒在地嘴里一个劲道歉。 另一侍女见童姥受伤,心里气不过,不愿灵鹫宫名声受损,拔剑飞身向段正淳刺去。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手,还没靠近对方。 听得咔嚓一声。 长剑被指力折断。 那仆侍呆呆站段正淳对面,望着手上的断剑有些不敢置信,表情复杂。 她虽然知道敌人的强大,但没想到一个回合还没下来,就被对方剑气扫断长剑。 “余姑,回来。” 她这两位手下有点本事但不多,收拾些不入流杂鱼跑跑腿还行,但跟段正淳比起来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巫行云恨其学艺不精,还没眼力劲。 “是” 女子恭敬站在童姥身后不敢反驳。 站在一侧的丁春秋动了。 他好像刚注意到巫行云受伤一样,脸上的表情和嘴里的带着惊愕。 合上纸扇出口关心道。 “师伯,您老这是怎么了?” 随即拔步向巫行云奔来,快到近前时,袖袍一动,射出两枚幽光闪闪的暗器,冲童姥左右胸扎去。 “大胆。” 巫行云对丁春秋的人品极为了解,见他过来已知没安好心,一直留意其动作。 两枚暗器袭来时,他早有准备,手掌撑地,一个鹞子翻身躲开。 身形翻动间同时手掌发功,只见掌心热气翻腾,汹涌不定,一会儿就凝成两枚薄冰。 还未落地就顺手激发出去。 丁春秋身形被生死符所阻,一个侧滑,躲过向腰身和胸前而来的两枚生死符。 投鼠忌器下停在五丈外不敢上前。 随后两人停手,一时不再动作。 巫、丁二人突然翻脸让广场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明明听两人语气都是同门师伯子侄,不知是何缘由竟然大打出手。 上演了波同门相残。 华褚二人连忙上前护住段正淳,担心两人的突然发难波及到主子。 段正淳眼神一动,没多余动作,加紧恢复内力。 打通任督二脉后真气恢复起来极快,消得片刻已恢复七成功力。 丁春秋对巫行云悠悠说道: “师伯,你果真不是那般好对付,看来是早有准备.....你当日向无崖子那老东西告发我和秋水师叔,害的我们劳燕分飞,这仇我可一直铭记在心,多年来如鲠在喉,不报不快。” “那贱货心思歹毒,自是不得好死,谁叫你为少走弯路勾搭那贱人,狼狈为奸,活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秋水师叔无关,无崖子作为一派掌门,痴迷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杂学,无意修练武学,简直是玩物丧志,不考虑门派发展已不适合继续坐那掌门之位。 可怜他醉心于俗世杂物对我俩计划根本没有察觉,巧施妙计就将其轻松制住,要不是秋水师叔还念旧情阻我,早送他到西方世界逍遥快活了。” 巫行云嘴上不留情,“那贱妇和你一样,都是狼心狗肺之辈,不得好死。” “师伯,你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你功力已耗费七七八八,还有伤在身,不知能接丁某几招?..... 肯跪下磕几个响头求我一番,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丁春秋见其句句带脏,在这众人面前落他面皮,心下来气,当即反唇相激。 “臭婊子,野汉子,咒你们十八代祖宗男的都是乌龟,女的都是娼妓,你两日后绝子绝孙,生下儿子没屁股,生下女儿来三条胳臂四条腿……” 巫行云凭口舌之利,越骂越气,口沫横飞,当真愤怒已极,骂到后来牵动伤口,太过疼痛,这才住口。 丁春秋见其依旧口无遮拦,也不再废话手中纸扇一抬。 三枚碧麟针直冲对面巫行云要害扎去。 紧接着身法忽左忽右跟上。 巫行云压根没把这小子放在心上,无崖子见了她还得叫声师姐,更别说他这个师弟的孽徒了。 她见丁春秋攻来,也顾不上疗伤。 强行运气便要教训一番丁春秋。 叮!叮!叮! 巫行云还未出手,三道清脆声在身前响起。 身前两丈处,掉下三枚幽冷的细针。 正是段正淳出手帮她解了围。 “姓段的敢坏我好事?” 丁春秋停下身影,扭头一声冷喝。 段正淳笑眯眯站在原地,对丁春秋的质问并不应话。 他出指打落丁春秋三枚暗器,有意助童姥一臂之力。 巫行云胳膊有伤,内力所剩无几,天山童姥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真打起来败多胜少。 此刻帮她争取时间,待有了一战之力,也能拖住丁春秋。 丁春秋这个老六先前不动声色旁边,此刻内力充盈,是场上最大的威胁。 丁春秋若击败巫行云。 下一步肯定冲自己而来,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让两人保持势均力敌战的有来有回,才能抽身战局,悠闲观战。 当那最后的黄雀。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愿意和满身涂毒的脏脏丁打,丁老怪手段脏得很,打起来到处抛洒毒粉毒末。 搞的现场一片脏乱差,让人不自在。 只是事情并未按他想法进行下去。 刚才还对骂着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巫、丁二人停手了。 丁春秋停手后向门人队伍递去个眼色。 星宿派弟子中当即站出一人,二十来岁模样,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颇为俊朗。 此人话不多说,上场后接过身侧同门递来的戒刀,突然间双足一点,陡地跃起,从众人头顶飞纵而过。 这一动作既奇且快。 星宿门人未见他奔跑借力,也未屈膝弯腰,只是眼前一花,头顶风声微动,已在数丈之外。 “大师兄法力神奇,令我等大开眼界。” “大师兄武功超凡入圣,非同小可。” “当今世上,除师尊外,大师哥定然天下无敌。” 星宿门人见摘星子出场也是按规矩把音乐给放出来,吹捧声此起彼伏,只是不那么响亮,毕竟他们的变态师父还在现场。 “师父今天没占到什么便宜,可不能喝彩太响了,巴结大师兄却把师父得罪了不划算。 他老人家心眼可小,到时候逮着机会给咱们来一家伙,也没地方哭去。” 众弟子在下边喝彩不停,小心机也不少,悄悄嘀咕着,毕竟在这全员恶人的门派里没点心眼子活不过两月。 从众人的奉承声听出,此人是摘星子。 星宿门下尽是些摩云子,追风子,出尘子的名字,是丁春秋效仿逍遥派,给弟子们起了这般奇怪的名号。 摘星子听得这些阿谀之言,微微点头,斜眼瞅了瞅摇旗呐喊的后援,露出得意一笑。 反手将戒刀抡圆,厉喝一声扑上去。 刀进连环,迅疾如风,破空声响起,几个呼吸间已递至巫行云身前三尺处。 巫行云即便有伤在身,也不是摘星子可伤得了的,他一直留心战场变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内力深湛浑厚,举手投足之际轻捷无比,身随意转。 那戒刀来的虽快,但还是被她轻巧躲过。 摘星子见这一刀未建功,也不意外,毕竟没想着一上来就能伤着对方。 猛然侧身横刀向其拦腰砍去。 这一式与上一招连接的没有多少空隙,几乎在电光火石间使出。 巫行云见刀刃横扫而来,刀影划出一道寒光,眸光一凝后收腹翘臀扭动身子,避开这锋芒凌厉的一砍。 不待喘口气见那戒刀又回旋一撩,又朝自己袭来。 她随即露出一丝不耐。 暗想这小辈好没礼数,跟自己差着两辈,下手这般不留余地步步紧逼。 当真心里没数。 侧身斜躲避过这一击。 抬脚一跺随即身形滑动,蓦然贴近摘星子身体右侧。 左手伸出,小指在他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戳,一拂,摘星子手掌一麻全使不上力,五指变的僵直。 巫行云顺手将长刀抓入手中。 这一式夺剑是天山折梅手中的高招,看似不甚复杂,实则一点不简单,小指一戳中用的是最上乘的小无相功。 别说摘星子,就是丁春秋在这招下也得被夺走兵刃。 巫行云本想和这个星宿派大弟子好好玩玩,等另外两人战出个结果,最好两败俱伤,他也能省点力。 她现在的状态不好,不宜激烈对战。 只是没想到这摘星子心眼挺多,眼见童姥受伤上前全力出手想捡个大便宜,在派中获取声望。 童姥暗骂愚蠢,不再留手一招便下了他的兵器。 “啊” 摘星子见巫行云身法如此诡异,此刻贴他这般近,似乎生死已在对方一念之间。 吓得一个激灵,不禁呼出声来,同时远远纵开。 他作为星宿派大师哥自然有点本事,反应不慢。 后退之际两手并齐用力一搓。 顿时掌间冒起一团绿色火焰,汹汹燃烧,火舌乱吐,画风诡异。 绿光跳动,映的他头脸一片碧绿,远远看去有些渗人。 此人好像生得一双无情铁手,不怕那碧火灼烧的样子,两手一分那团火焰凌空悬停在身前,神色郑重提气运掌将其推出,直奔童姥。 巫行云本想向旁纵跃,躲开这绿的让人发慌的火球。 没想到这绿火飘到半路生出形变,一化为二,分袭左右,令她无法闪避。 眼看绿火逼近,巫行云扔掉手中戒刀,托掌向天,身子如陀螺般旋转十几圈,周围竟带起一阵微风,好似优美的舞蹈般,充满艺术感。 突然,她的两脚一定,身形便稳稳立住。 借助旋转力道将双掌向前按出。 双掌中用上了仅存内力的九成,是目前能使出的全力一击,毕竟对方的绿火看着不凡,不敢大意让其近身。 摘星子见童姥这边动静不小,声势浩大,心中一凛。 拧眉向前望去,那团绿火竟原路飘回,来势不逊去时,吓得他心肝直颤。 摘星子情急之下厉声大喝,右脚一踩,一碾,一跺。 脚下又是一道绿火缓缓升起,与刚才的施法方式不同,但从外形来看相差不多,这次的火焰粗一些,颜色却没那么绿。 绿火是硝磺、磷石之类药物点燃,在内力推动下,成为伤人的火焰,这一击准备不足,多少有些粗糙。 一股内力涌上,左掌斜拍,随后手掌微扬掌力加盛,将火球推出。 堪堪送出身前。 两团火球便撞到一起。 只见两火相接后轻轻摆动,颜色鲜艳诡异,光芒闪烁不定。 然后嘭一声,炸裂开来,化为点点火光四下散去,落地后火光变淡,黯然熄灭。 只是在炸开时还有一团小火球仍去势不减飘向摘星子。 待他看清绿火小球时,已来不及躲避。 “啊” 摘星子眼睁睁看着火球撞上小腹,带着衣物烧起来。 吓得他脚跳手拍,一顿乱舞才将其扑灭,样子好不狼狈。 这小火球经一番阻击已没多少威力,不然他真要被自己发出的火球烧成焦炭了,那时还不笑掉众人大牙。 摘星子神情委顿,不敢继续对战,摇摇晃晃返回门派队伍。 两名弟子见大师兄吃亏,心中编排好的奉承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连忙上前搀扶迎接。 “唉哟。” 其中一名弟子上前搀扶时,刚碰到摘星子胳膊,自己身上竟烧起一团绿火,霎时间头发衣衫烧了起来,火势极旺。 在狂叫惨嚎中全身渐渐被烈焰化为了一副白骨。 另一名弟子被吓的后跳退开。 星宿派的功法属于邪毒之法,出手没伤到人时发功带的毒便不能散,毒留在体内若不及时散去,便会伤及自身。 散毒需击在另一人身上或击中牛马畜生,方能散毒。 摘星子失败后毒还一直留在体内,让他惶恐不安。 本想随便找个弟子拍一掌帮自己消去毒功。 没想到这蠢货师弟连本门功法特性都不知道,主动送上来白给,在与其肢体接触时将毒转移到了对方身上,磷火燃烧下将其化为一副枯骨。 第18章驱敌,解毒 丁春秋脸黑的如锅底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本想让大弟子上场牵扯一番巫行云,童姥实力如今十不存一,摘星子凭着机灵劲,对付一个大残应该没多大压力。 没想到刚上去就落败而逃。 两人交手看似复杂,实则就兔起鹘落的功夫,此番行动非但没建功还平白折了一名弟子。 “废物。” 丁春秋暗骂一声,不得不改变计划。 他对场上两人一顿分析,段正淳那飘忽不定的身法和无形剑气更棘手,一时难以拿下。 受伤的巫行云反而成了软柿子。 丁春秋向段正淳走去的身形一顿。 随即调转方向挥舞折扇朝巫行云攻去。 两名侍女见童姥眼神阴翳没有其他动作,她们明白该出手了,平时没有童姥的准许是万不敢随意插手的,落了宫主脸面那可是重罪。 两位侍女得到默许,拔剑飞身直奔丁春秋而去。 剑扇相接,发出一阵金铁交加的声响。 两女心知不是丁春秋的对手,忌惮之下不敢贴身上前,只是谨慎的利用长剑优势在一旁游走阻敌,两人的刺、削、斩、劈不断变化配合。 倒也让丁春秋好一阵应付。 巫行云在一旁却有些心情沉重,她知道两侍女的实力,她们功力尚浅经验不足,丁春秋的毒攻诡异,交手久了难免遭受毒手。 她对丁春秋越发痛恨,一边恢复功力,一边出言扰其心神。 “丁春秋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神木王鼎虽能助你长春不老,但依靠外物终究是旁门左道,你相貌倒还年轻,这头白发就暴露了你年龄。 那贱婢只喜欢年青力壮,容貌俊秀的男子,你如今的模样已入不了她眼...... 你此番落井下石是为了我身上的长春功吧。” 巫行云神色露出一丝不屑,好像早看破了他心思。 她心里泛起一丝无奈,只盼此举能让两名弟子多坚持一会儿。 “师伯不愧是秋水师叔大敌,心思缜密教丁某佩服,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装了,趁早将长春功交出来,看在同门的份上还能留你一命。 否则,我会亲自在你尸体上翻找查看......你要是随身携带了,我也省得再跑去缥缈峰。” 丁春秋和两女缠斗间听到童姥的话,先是一惊,随即晒然一笑。 她已是强弩之末,看透自己的心思又如何,在实力面前阴谋计量都不堪一击。 对方此刻出言无非是想让他分神,拖延时间,手上的攻击又快了几分。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孽障,竟敢对师门长辈如此不敬。 我怎会将那功法放在身上,它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就别妄想了。 纵然我死,也会在身上涂满毒药,敢亵渎我,让你不得好死。” 巫行云听到丁春秋要翻一翻她身子的话顿时炸毛了。 她这辈子只跟无崖子谈过几天恋爱,李秋水将男友撬走,她一直放不下这份感情,从此绝情锁爱。 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她将清白看的比命重,怎能让人随意亵渎。 她常以洁身自好为傲,对李秋水的水性杨花打心底里鄙夷,期盼师弟无崖子相较之下发现她的好,早日回心转意。 可终是痴心妄想。 “是吗?师伯你的话我还是不怎么相信的,还是待会儿拿下你慢慢搜罗吧。 至于身上涂毒,我弟子多的是,让他们代劳即可,一个个前赴后继想必也够翻一遍......” 星宿门人听到此话身体一寒,腿有些发颤,他们这师父还真能做出来这事,但没人敢跑,捉回来会被折磨的更惨,师父是他们的心理阴影,有深刻的烙印。 “你这龟儿子当真歹毒,早知今日,在你刚入派时就该一把掐死.....” 巫行云听到这般羞辱的话,饶是八十多岁的人,也急的跳脚叫骂。 两侍女听后也是心里激愤不已,神情怨毒,手上的招式使得越发凌厉。 丁春秋不想再打口舌之战,见两女被激的更加冒进,轻蔑一笑。 袖袍中滑落一物,白纤发亮,缠到手上隐约可见。 一个侍女突身前刺时,丁春秋手指一动,银色丝线当即射出去,缠上对方手腕。 稍一用力,将其拉进身前,随后一掌打在其胸口,留下个清晰的掌印。 那侍女眼神惊恐,不待反应就被一掌拍中,口吐鲜血后便倒地不起。 众人见此悚然一惊,他们没看到那透明丝线,只当是一种可将人拉至身前的功法,心中惊骇不已。 那透明丝线是柔丝索。 此物乃是星宿三宝之一,用星宿海雪蚕吐的丝线制成,雪蚕生于雪桑之上,吐出来的蚕丝韧力非比寻常,微细透明,几乎非肉眼所能见一根单丝已不易于拉断,这根肉丝索是蚕丝绞成,坚韧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在侍女不经意时放出缠上其手臂,轻易将其拉来。 巫行云此刻功力还没恢复多少,对上丁春秋没多少抵抗之力,她面露无奈将最后一个侍女唤回去。 准备殊死一搏。 得此空隙,段正淳功力已恢复七七八八,又支楞起来了,打通任督二脉后,不但功力大进,在调动真气,运行周天恢复内力方面也是上一台阶。 巫行云还不能死,留着有大用,当即不再看戏。 “丁掌门,接我一剑。” 段正淳大喝一声,率先出指攻去。 丁春秋见又生波澜,神色一冷,身形左右晃动,一边躲避看不见的剑气,一边将柔丝索悄悄绕上手指。 伺机待发。 他的远程攻击手段除了暗器就是各种毒药,对方内力深厚,他担心下毒后遭到反噬,不敢轻易使用。 对方身法不俗,指力又可远攻,他的暗器难以见效,变得束手无策,只能看准机会用柔丝索阴对方一把,困住一时半刻诸多手段尽可施展。 段正淳对丁春秋手段了如指掌,放出柔丝索时已经被察觉到了,还想故技重施有些不太可能,细心提防下并没有中招。 广场上两人上且斗且走,不知不觉已斗过数十回合。 丁春秋奈何不得对方,心里着急。 对方那灵动的身法,令人捉摸不定,手上丝线一直没出手之机,根本拿不下段正淳。 耽搁这么久给巫行云留了不少喘息之机。 他愈发烦闷焦躁。 同时对段正淳内力之深厚忌惮不已,对方与巫行云缠斗良久,此刻为何还有如此强横内力,难道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他也是那修练驻颜术的老怪物、否则哪来这般深厚的功力。 至于功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 他是不信的。 丁春秋一气之下将穿心钉等暗器不要钱的朝段正淳射去,又撒了一把七香迷魂散,此时已顾不得招式优雅了。 只是这看似声势浩大的一击被段正淳跃到一旁轻松躲开。 丁春秋手段尽出仍一无所获,知道今天拿下对方是不可能。 也不敢恋战向星宿派队伍退去。 再缠斗许久,自己的功力损耗过大就不妙了,毕竟还有个巫行云在一旁偷窥觊觎。 想到此行莽牯朱哈没抓到,巫行云的长春功也没抢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晚上的白忙活了。 这一切都拜段正淳所赐。 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怎会是这般结果。 越想越气,当即抓过身侧的两名弟子,运起腐尸功向段正淳扔去。 身边的星宿弟子被这突变惊惧不已,面色苍白,心里害怕脚下悄悄向远处挪去,担心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被师父顺手抓去就糟了。 个个缩身站立没人敢到处乱窜,师父正与劲敌剧斗,谁敢避开离去,自是犯了不忠的大罪。 段正淳见此心里不快,闪身避开毒尸后不再留手,两指间不断激发剑气,攻击丁老怪。 丁春秋看对方又竖起手指,暗叫不好,身体纵跃不停躲避。 不着痕迹向下山的石阶退去。 六脉神剑剑气无形无质,星宿派弟子就遭殃了,他们根本看不见,在丁春秋闪避后,几名弟子被剑气贯体,当即倒地咽气。 星宿弟子见师父都开始逃了,当即吓得到处逃窜。 “啊哟,我的妈呀!” “风紧,风紧,他奶奶的快扯呼!” “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中原扬威。” “星宿老仙不愿和后辈小子一般见识,暂且让你逞逞威风。” 人群中杂乱声四起,声音零零散散,已没了当初的嚣张气焰,没命的跟着丁春秋逃走,锣鼓喇叭丢了一地。 随着气氛组离开,广场上安静下来。 无量派众人见事情一波三折,一时有些怔住,本以为会是门派的一次灭顶之灾,门下弟子也难逃一死。 形势直转而下,丁春秋仓皇逃离后,在场众人才反应过来,只是皆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没人想到这场危机转折,竟出在应援而来的镇南王身上。 左子穆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力挽狂澜的竟是没寄多少希望的大理王爷,谁能想到如此年青的大理二把手,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艺。 他率先从局势变化中回过神来。 立马眉开眼笑的上前招呼,一口一个王爷真厉害,少年英雄吹捧不停,就算段正淳脸皮够厚,也隐隐脸烫起来。 “王爷神功渊深,今日出手逐走老怪,救无量派于水火,以解我派倒悬,左某及众弟子万谢王爷仗义援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日后有令我等定当尊从,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即便如此也难报恩德之万一,还请在我派多留几日,让左某一尽地主之宜。” 说着请段正淳进屋里喝茶,只是突然又看到广场一侧的巫行云,脸色变幻不定,不再言语。 对方身手不凡,他是应付不来的。 看向段正淳寻求意见。 段正淳向巫行云看去,此前助她一方面是为了平衡战局,另一方面是想保她一命,留个好印象。 日后找寻逍遥御风说不准还得去缥缈峰,结个善缘日后方便行事。 巫行云向这边看了眼后,并未开口说话。 只是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两条白气,那白气缠绕在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 渐渐越来越浓,成为了一团白雾,将她面目口鼻全部遮挡住,只听得她全身骨骼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良久之后,爆豆声渐渐平息,白雾慢慢清晰,被她吸入口鼻,白雾散尽,睁开双眼,缓缓起身向躺着的那位女侍走去。 段正淳见她竟大大咧咧的运功疗伤,看来先前多次出手相助,给她留下不少好感。 反而先行下山的丁春秋对她有不小的威胁。 这才敢在众目睽睽下放心恢复。 只见巫行云在那名侍女身前观察起来,出门在外多个得力助手还是能省不少事,若还有活命机会,她也愿意抢救一下。 半响后发现侍女竟是中了化功大法。 化功大法是北冥神功的低配版,无法化敌人功力为己用,重在化去敌人功力。 施展此法时需将掌中所蓄毒质随内劲发出去,中毒者手脚麻痹,经脉受损,内力无法使出,中掌者倘若运内劲相抗,不论多强的内力,都会给他化散,不多时便会功力全失。 若抱元守一,劲力内缩,毒气便会随着内缩的真气入侵经脉肺腑,歹毒之极。 童姥要恢复此女被化去的功力确实不易,但她身负逍遥神功,若仅是伤愈保命,举手之劳。 “化功大法,暴殄天物,犹如弃千金于地而不自知用,旁门左道,卑鄙无耻,可笑,可笑。” 此法与北冥神功有着云泥之别,她见过北冥神功的奇妙,自是不把此法放在眼里。 当即开始解毒,推穴运气,在其天灵盖上的“百会穴”以天山六阳掌拍击,壮大体内元气阳力,让其自解体内毒质。 丁春秋下此毒手有意让巫行云帮助手下解毒耗费功力,可童姥先前压根没留意侍女。 此时才有空瞧一眼,她当然不会大耗功力去化毒,只是将天山六阳掌力击入其体内,让她自行恢复。 一盏茶功夫那侍女便将毒功解除,连忙跪下对童姥磕头谢恩。 第19章探琅嬛福地,北冥神功 巫行云见侍女无碍,重新盘膝坐下恢复内力,摆出五心朝天姿势,视众人无睹。 “这.....” 左子穆有些犯难。 战斗已然结束,这武功高强的女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属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任其随意待在无量派,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不敢上去驱赶对方,只好向段正淳投去求助的眼神。 段正淳见他这副表情,清楚左子穆心里的想法,却不为所动。 “此人身份特殊,不好随意驱赶,我们静待其恢复即可。” 巫行云之所以留在此地恢复实力,是知道段正淳没有恶意,先前还多次出手相助。 若此刻下山,先走一步的丁春秋说不准正埋伏在下山,打她主意。 相较之下,此地更为安全,用来恢复功力再合适不过。 随着时间流逝,一顿饭的功夫后。 巫行云张口呼出一团白气,只见白练翻涌,于身前三尺逐渐消散。 童姥适时睁开阖上的双眼,闪过一道骇人精芒,站直腰身瞧了瞧广场众人,又往后山瞥了一眼。 没再说话,率先向下山而去,二女紧随其后。 见三女飘身而走,无量众人皆松了口气。 “总算走了......请王爷到里屋上座,左某定当好生招待,以谢您援手之恩。” 左子穆秉退闲散弟子,留西派掌门辛双清和几名派中高层,进屋作陪。 巫行云与两女下山后,未见到丁春秋一行,神情一松。 随后想到那个帮她解围的年轻少侠不禁发愣,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出手相助。 左子穆称他为王爷,使的又是传闻中的六脉神剑,想必是段氏后辈。 没想到这六脉神剑真如传闻那般防不胜防,对上还真有些棘手。 只是对方年纪轻轻,那一身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功力不知从何而来? 真让人费解。 难道除了本门的北冥神功,世上还有其他内力速成的绝学? 逍遥子曾给三位弟子各传一门神功,大师姐巫行云得了长春功,老二无崖子是北冥神功,三师妹是小无相功。 巫行云未修练北冥神功,但也知道此法的厉害,不敢相信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功法能与之相比。 她只是来大理游玩而已,不会久待,想不通也懒得费神了。 随即向两侍女询问近日打探情况。 “宫主,奴婢前日探的得这无量山附近还有一门派,叫神农帮,帮主司空玄武功平平却擅长料理草药,想得到通天草,可从此人下手。” 被童姥救治的那名侍女当即开口回禀自己探听的消息。 “神农帮,司空玄?名字倒是怪响亮的......也是个突破的方向。” 三人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 “什么?王爷的意思是,那女子此番前来,为我派后山的通天草?” “怎么?舍不得将这草交出去?” “倒也不是,后山自来盛产灵草,那所谓的通天草,我派已种植多年,自觉无甚稀奇之处,交出去倒也无妨,只是那剑湖宫.....” 无量派的后山是该派禁地,许多年前左子穆师父在无量后山发现一块玉壁,上面有男女舞剑的影子,所现剑招精妙无比。 便想从剑影中领悟绝妙剑法,将后山划为禁地,他则长居剑湖宫观影。 到了左子穆这,自然也贪那剑法的奥妙,不愿轻易被外人瞧去。 孰不知那剑影是无崖子与李秋水两人在深谷琅嬛福地中演剑的影子,如今早随两人离去而不再显示。 “段某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左某定会仔细思量,多谢王爷提点。” 段正淳说完便带华褚二人出了大厅,回房休息。 此时正值深夜,被丁春秋和巫行云这么闹腾也没了睡意,盘坐在床榻闭目练功。 红日初升。 翌日清晨,段正淳收功起身。 跟华褚二人打完招呼,向后山而去。 他径西而行十余里,脚步迅捷,不多时已到无量主峰后山。 又走出里许,只听轰隆隆水声不绝于耳,如潮水大至般,少倾,眼前一条大瀑布从高崖直泻而下,气势磅礴。 向下望去,只见云封雾锁,水汽蒸腾,看不清谷底情况。 他准备到下面的琅嬛福地去,四处打量起来。 看到匍匐的藤蔓,眼前一动。 找来几根粗长的藤蔓,两两串接到一起,全部串完后,足有数百丈长。 将一端固定在山崖的大石上,将另一端及其余藤蔓抛下山崖。 段正淳走到山崖前,望着朦胧的山涧,拽了拽滕索,见其结实牢靠,没了后顾之忧,便纵身向山涧跃下。 手掌偶尔握上藤蔓,借力缓和下堕之势。 身形下坠百丈仍不见尽头,此时云雾弥漫已至周身, 他身子一晃,靠到崖壁,双脚踩着石缝生出的一颗松树枝干上,松手歇息。 抬眼上望,来时山崖也渐渐看不清轮廓。 待了片刻,又拽着藤蔓向下滑去。 山崖似乎无穷无尽,藤索即将到了尽头,还未到谷底,好在崖壁越到底部越倾斜,不再呈笔直状。 当即舍了藤蔓。 以崖壁突出的石块为着力点,踩在其上一步一步向下跳去。 不多时,轰隆隆水声越来越响。 段正淳心里一喜,知道离谷底不远了。 纵身扑下,随着身子下落,片刻功夫已能看清谷底土堆石块。 当即运掌使出“回风落叶”,一股劲风击向地下,真气落地生出一股反激之力,铺将上来。 伸脚单踩鼓荡气流,借着这股力劲缓缓而落。 片刻功夫,双脚一顿,已然到底触地,踩在细碎的砂石上,游目四顾。 只见谷底有一大湖,约三里远近,波光粼粼。 左崖有一条悬空大瀑布,如玉龙入涧,一头扎入大湖,激起层层水雾。 段正淳简单瞧了一眼,便不再关注,景色虽美,可他来此却为寻仙法,自是无心赏析。 定了定神后,沿湖边走去。 湖边尽是些花树草石,花丛中不乏珍贵茶花,树上挂着些不知名红色浆果,显得杂乱无章,一副无人打理的荒废模样。 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块进洞堵门的大石。 随后仔细往崖上瞧去,片刻后发现西边峭壁上凿有一孔洞。 洞中悬挂一宝石镶嵌的宝剑,每当夜晚月亮升起时,便会将剑影在玉石上显现,之后再折射到山崖的光滑石壁上,就成了无量派看到的模糊影子。 成了他们口中的无量玉壁。 此时不是晚上,没有月光看不到剑影,好在段正淳学过光的直射原理,从宝剑到玉石模拟出一道剑影,目光看向剑尖所指的方向。 是一块大岩石。 段正淳眼神一动,走到近前,见石头上满是青苔,青绿湿滑。 将手放到上面,用力推动,竟开始微微摇晃。 这大石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上,如一扇大门,轻轻发力便可推动。 机关做的倒是巧妙。 想必是无崖子的杰作。 他的徒孙“函谷八友”老六巧匠冯阿三,就得了他的真传,擅长土木机括。 当即用力再推,那岩石缓缓转动,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弯腰进去,待行了十余步,已没了光亮,洞中一片漆黑。 掏出早已备好的火折子,借着毫光勉强看清脚下的石板路,道路一直向下延伸,不多时遇到一扇铜铁浇筑的门扉,上有铜钉,门环。 推开进去走了几步又是一道拱门,只是有些低矮,推开跨过门槛后眼前陡然一亮,是一间圆形石室。 两道石门起到很好的防潮作用。 抬头望去,上方有一脸盆大小的水晶,石室光亮便是从水晶透进来。 从那水晶向外瞧,只见绿水流动,鱼虾悠然而过。 不愧是装修高手。 此洞正是建在水底,这块水晶位置放的更是妙。 外面的光可通过其照进来,不但解决了采光问题,还在家就有,身处水族馆的既视感。 石室中有一石桌,上面放着女士梳洗打扮之物,四周墙壁有三十余块铜镜。 360度全息投影无死角,周身形态一览无遗。 想必该是李秋水闺阁所居。 段正淳对此也只是稍稍一瞥,随后见西南方有一道缝隙,过去用力一推。 动了!是道隐形门。 随后露出一道向下的石阶,向下走了十余步,推门进去,看到个玉石雕像。 玉女仪态万千,神采飞扬。 玉像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与常人肌肤无异。 正是那段誉心心念念一辈子的神仙姐姐。 段正淳目光转向,其上玉足。 足指雕刻极其细致,五指分明圆润,颗颗饱满,趾甲光滑透亮,莹然生光。 脚背有若冰雪肌肤,似有光华流过。 脚底纹路如鬼斧神工般描画出几分流动美感,脚踝纤细却无骨感,不堪盈盈一握。 不禁想上手一顿把玩。 只是段正淳克已守心,连小指头都未伸出触摸一下。 他是来办正事的,不会动这些歪心思,仔细看去,只见双足各刻八字。 左足刻“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右足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 好好的一双葱色嫩脚,被李秋水添刻十六字后,破坏了其中的美感韵味。 若让无崖子知道,精美手办被如此涂鸦,还不心痛连着吐血三升。 按下心里的惋惜,视线偏移,只见玉像身前摆放了一大一小蒲团,那较小蒲团是用来磕头用的,略靠近玉足。 思绪乱起。 小子段誉磕了一千遍头,有没有头晕眼花,万一起身发晕栽倒,吓得张口结舌,正好将这玉脚,不小心含....... 算他福气吧。 段某人自不会贪图这点蝇头小利。 还有五个真人美女等着去解救,怎会对一块拟形小石头沉沦。 呸! 没意思,劳资什么手办没见过,这个也就稍微,逼真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当即不再留恋,向一旁走去。 左侧有一月洞门,里面有张石床,床左有张石几,上面刻了个十九道棋盘,盘上已着百余枚棋子,黑白相峙,还未下完。 墙上挂有一张七弦琴,看起来像是间卧室。 石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有四字“琅嬛福地”四字。 进门举目四望,里面石洞极大,比外面大了数倍,里面有一排排木制书架。 上有几卷零散图谱经籍。 段正淳心中一喜,连忙过去翻开查看,不一会儿便大失所望。 上面标签有昆仑,少林,青城,蓬莱等,都是些寻常武林秘籍,放在一般江湖侠客眼里是无上至宝,但在他眼里跟垃圾无异。 他要的是仙法。 是逍遥御风。 无崖子到底藏在哪了? 仔细察看,见此洞再无其他门户出路,便朝来路走去,来到玉像跟前,见阴暗处有一石阶,刚才痴迷玉像竟一时没有察觉这条石阶。 随即跨步而上,走了一百多级,转了三转后到了尽头。 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向外望去,是条水流湍急的大江,怒涛咆哮而下,江岸嶙峋巍峨。 出口在澜沧江。 随后反身而回,将洞府里面陈设器皿翻了个遍,墙壁上也摸索翻找,没见有机关暗阁,更不见藏匿的秘籍。 随后翻开玉像脚下,较小的那个蒲团。 看到了绸布包裹的卷轴,里面是北冥神功的功法介绍和经脉行走线路。 用果女身体呈现出来,帛卷尽处记着凌波微步的修炼之法。 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个白嫩的细足,用足印标明了修练序次,上面还绿线指引行功运穴的法门,密密麻麻成百上千个足印,复杂无比。 “嗳,都不是我要的。” 北冥神功是无崖子神功,与李秋水结伴后也传给了此女,她又塞到这蒲团里,教后来人练成神功,替他杀尽逍遥派之人。 这功法被世人传的如何奇妙,他却嗤之以鼻。 第一北冥神功与各家各派之内功相反,与他所学武功冲突。 此功属逆其道而行,修练此功需尽忘己学,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癫狂呕血,诸脉尽废,凶险之极。 段誉当时无功底在身,修练起来没有后顾之忧,段正淳此时已修行一阳指,六脉神剑有成,自不能忘掉己学改修此法。 第二此功为外道武学,虽可吸入内力增长修为,却也会遭受一定的程度的反噬,且无法强化自身筋骨,造化修行者本身。 属于白嫖他人内力,汲为己用已是逆天,自无强化肉体功效。 修练此法所得功力不精纯,运用差,如五根浮萍,似空中楼阁。 只有将此法修至高深,化为北冥真气才有护体之效,那时才算有成。 无崖子当年被打落山崖,就因筋骨不壮一身功力难以发挥,成了人形存贮器,华而不实。 免费的东西代价越是昂贵,看似他人功力随手可取,实则已自断长生根基。 但想更进一步探寻那无上道法是不可能了。 苦修而来的内力,每突破一级便会有洗髓效果,强化气血,淬炼筋骨,能够做到内外合一,阴阳平衡,修练时少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段正淳坚持苦修,不求急功近利,是因为他的目标更高,所图甚大,自是看不上这等剽窃之法。 第20章初见李青萝,李秋水 段正淳的突然冒出个,奇怪想法。 北冥神功与擒龙功结合,不就是吸星大法? 乔峰的擒龙功使的非常拉风,控物擒人当真神奇。 在杏子林时可将单正长刀凭空摄来,还将欲要逃走的云中鹤从半空一招吸下来。 拉人,吸功两者融合,等于新功法? 段正淳随后又觉得这想法,有些天马行空。 不禁摇头失笑。 他志不在此。 便将北冥神功卷轴放回蒲团,若有所思。 逍遥御风,还真不好找! 无崖子的主要活动地点有琅嬛福地,缥缈峰,以及设有珍珑棋局的汝州擂鼓山。 而琅嬛福地是他最逍遥的地方。 也是最可能藏功法地方。 现在将福地里的每件事物都翻找过了,并未发现藏匿的痕迹。 他对自己最初的判断有了怀疑。 难道? 无崖子将此功藏在了其余两处。 看来得多跑两趟了,仙法不易得啊。 想到这里,不由生出些许失望。 兴致勃勃的跑来这里,结果一无所获,不禁意兴阑珊。 严格来说,也不是一无所获。 北冥神功,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功,一夜之间可成为绝顶高手的作弊法门,摆在眼前。 如他囊中之物。 只是他瞧不上。 算了,也算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最起码范围缩小了。 换思路后,心情好了一点。 打道回府! 段正淳收拾心情,从蒲团上站起身。 只见神仙姐姐玉像手里的剑,直指他胸口,寒芒毕露。 对了,剑! 突然,他灵光一闪。 逍遥派并不擅长使剑,无崖子、李秋水、巫行云、丁春秋、苏星河虽是逍遥门人,却都不擅长使剑。 派中无人以剑为主兵器。 逍遥派的主要功法以内力,掌法,身法、奇门八卦、毒药见长。 为何这玉像手中却握了一柄长剑? 还有,福地外的崖壁上也悬有一剑。 无崖子真那么喜欢剑?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下一刻,一个奇妙的想法涌上心头。 难道? 他随即靠近玉剑细看,想验证心中猜想。 突然,洞中响起一声暴喝。 “什么人?” 这里是无崖子和李秋水两人逍遥快活的地方,罕有人知。 谁还会来这? 段正淳正全神贯注端详着眼前玉剑,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震。 心里直突突。 抬头向声音源头望去。 只见石洞台阶处,正站着两位女子。 一位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一双大眼滴溜溜乱转,正好奇的打量自己。 另一位是白绸蒙面的女子,瞧不见面容,身着白色衣衫,外衣包裹下隐约可见苗条婀娜的身材。 此女白绸未遮的半脸雪白无暇,从眉眼处来看大概三十来岁。 此刻她正一脸阴翳的盯着段正淳。 刚才的怒喝,正是此女所为。 段正淳一看两人样貌打扮,便猜到了两人身份。 李秋水,李青萝。 这好比,正在荒废已久的的屋子捡漏,突然房子主人回来了。 被逮了个正着。 李秋水本是重游故地,进洞后见玉像前有人影端坐,心里闪过一丝喜色。 本以为是死鬼无崖子回来了,又在痴迷他亲手雕刻的手办。 毕竟爱过,还有感情。 没想到,仔细一看,却是个陌生男子。 她心中怒气瞬间拉满,这里是她桃花源,有特殊意义。 私人领地,怎能让他人随便进出。 遭此侵犯,李秋水脸上戾气一闪,杀心顿起。 当即运掌为爪,猛地抓向石阶一侧墙壁,五指一用力,手中便攥了把细碎石块。 运转真气将碎石击出,此招惊怒下使出,带了八九成劲力。 激射出去时带着呼呼的风声。 段正淳眼疾手快,抄过玉像手里的玉剑。 挥剑使出一招“其利断金”,正是段家剑起手式。 此剑法虽然不是多么高超的武学,但段正淳内力今非昔比,在他手中威力不俗。 况且此剑法他自小习练,使起来招式随心,攻守皆不失法度端凝自重,轻灵飘逸又不失王者之气,自视与李秋水周旋可不落下风。 砰砰砰! 几声闷响声传来,碎石化为了石粉。 “有几分本事。” 李秋水见对方招架起来游刃有余,少了几分轻视之意。 她随后向此人脚下一瞥。 见其竟然破了自己留的暗手,还私自乱动玉像上的器物,又是无名火起。 当即双腿一弯,再一打直便拔地而起,双脚在石壁上一蹬。 身形极快的向段正淳飞来。 在空中双掌交替,右腕一翻,纵掌劈来,类似劈空掌一般。 只见那掌力带着劲风,不走直线,游走不定的飘来。 让人难以捉摸。 段正淳刚一抬眼,便见诡异掌法袭来,不禁瞳孔一缩。 白虹掌力。 出手就是死招,这叫什么事? 段正淳见李秋水动了肝火,心里发苦。 本想顺手牵羊一波,结果遇上了正主。 当即剑换左手,右手运气提掌,与飘至身前的掌力,正面对上。 轰! 洞中掀起一阵风浪。 段正淳眼睛微眯,向李秋水瞧去。 本想解释两句。 见其飞身在空,又是一掌使出。 左掌拍出,右掌一带,手掌变幻,曲直如意,左掌之力绕过东西两畔,分袭而来。 已将到身前。 娘的,还能这么玩。 这是不规则弹道导弹吧。 让人怎么拦截,躲避。 段正淳眼看掌力从两侧袭来,向后退去,退了两步已到墙壁。 退无可退。 见两掌又变向朝他攻来,只得提气纵跃。 两掌力来不及再变,随后印在墙上。 留下个不深不浅的巴掌印。 段正淳的优势在身法灵活,这里空间太小,不好腾挪闪避,对方掌法诡异,地形不利于自己。 脑子一转后,向那来路大门冲去。 “看掌。” 李秋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当即一掌向大门口拍去。 逍遥派的人还真是难缠。 段正淳身形微顿,侧身提气,正面接下来势汹汹的一掌。 这掌的劲力十足,将他撞到石洞墙壁。 当即伸脚触到后面墙壁,用力一踩。 借着这股力道斜着向洞口扑去。 刚出洞门,便听得身后哐当一声。 随后的攻击印在,那扇铜铁厚重大门上。 震的门环乱晃,石屑纷飞。 段正淳回头一瞥,只见那白色身影,衣襟飘动,已然随后而来。 随后几个纵跃,又拉近不少距离。 不敢再行耽搁,提剑点地,身影向出口奔去。 颇有几分狼狈逃窜的丑态,但此时顾不上那么多。 毕竟这位李秋水,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连朝夕相处的丈夫,都可痛下毒手,对同门师姐,更是见面砍一条腿下来的狠人。 良善之辈与她不沾边。 段正淳拔步上纵,几个呼吸之间,已见得一丝光亮。 他心中一喜。 连蹦带跃,到了那块石头状的门前,一个弯腰钻了出去。 看着此地的大湖,听着滔滔瀑布入水声,也没了来时的那份心情。 突然,身后大石一动。 一道白影也随着钻了出来。 段正淳见对方眉毛倒竖,又要动手,连忙出声制止。 “李师叔住手,自己人。” “你认识我?”李秋水见他突然喊出自己的姓氏,还以晚辈自居。 抬起的玉手当即一缓。 “当然,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段正淳一脸正色。 “此话从哪听来?你又如何寻来此处?” 李秋水听到此话也是一怔,看来不是误打误撞来此的蛮人。 “师父在晚上,常一个人默念此语......至于这琅嬛福地,自是经他老人家指点,才得以寻来。” 段正淳当即开始忽悠模式,有戏耍对方的心思。 李秋水武功绝顶,他不想无故动手,与之结怨。 能靠嘴解决的事,当然不想动手。 有时,不一定非得打打杀杀。 再说,这李秋水看起来有几分姿色,让他给对方身上盖两个手印,有点下不去手。 李秋水听后眼神温和了几分,可心里还是有几分怀疑,出口质问: “你一口一个师父,你师父叫什么名字?我可没听说他还有你这么个弟子。” “他老人家的名讳,不让我等在旁人面前提起........但李师叔身份非同一般,自是无须避讳,家师无崖子,我是其座下三弟子。” 李秋水听到段正淳回答,信了几分。 看到他长的眉清目秀,相貌堂堂,也符合逍遥派收徒的标准,只是想到此地特殊,又有些疑惑。 “这么说来,你是他新收的徒儿了?无崖子如今在哪?怎么不亲自前来,派你到此又为何事?这可是我两.....” 这时,那道石门后又钻出一道身影,正是那位二十岁模样的女子。 此女身着鹅黄绸杉,一头长发如瀑,轻灵飘逸,脸上肌肤白皙细腻,口鼻娇小秀气,与那洞中玉像有七八分相似。 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灵动之极,隐有几分调皮味道。 胸脯沉甸甸的已初见规模,身材竟有些早熟。 想必从小没少遭同龄人妒忌。 腰间系着一条小巧的丝质腰带,如此汹涌竟没有驼背,多半是此物立了大功。 此女出来洞口立马站到李秋水身旁,先是环顾四周一番,见到此地景色有些惊喜。 随后打量起对面的段正淳。 两女站在一起,容貌相近,看起来如一对姐妹花。 若是寻常男人见了,定要惊为天人,不由生出一同收入囊中的想法。 段正淳也是正常男人。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 马上将这想法摇出脑袋。 钙焦饭? 他知道,李秋水只是驻颜有术而已,实际年龄可不小了。 七十多岁的熟妇,人老屁股松。 他提不起丁点兴趣。 对于美女,他有四不要,其中就有二手过期的不要。 李秋水先后与无崖子,丁春秋谈恋爱,如此算来,三手都有了。 还有那年轻帅气的面首,更是数不胜数,四手,五手...... 呸! 磨秃噜皮的自行车,别说站着蹬,让我摸都嫌破! 最重要的一点。 也最让他忌惮...... 抬头望向无垠苍穹。 仿佛看见申河道祖正眯眼望向此地,他如有丁点逾越想法,定会降下无穷天道雷罚,将他化成齑粉,抹去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算了! 如此美貌之物。 得一小已是不凡造化,岂能贪那两全其美的幸事? 何况小的未必就小...... 不着痕迹看了眼李青萝,那不俗的资本。 迟早,都是他的。 李秋水见他哀叹自矣,不知在想什么,不禁秀眉微蹙,生出些许不悦。 “你在想什么?快回答我,你师父叫你来此所为何事?” “回师叔,师父让我前来,取回当年遗留在此的一件旧物,此事他老人家非常看重,严格苞米,不宜相告。” 李秋水听到这含糊其辞的回答,有些不悦。 “无崖子还好吗?” “挺好。” 李秋水盯着段正淳不住打量,片刻后脸上带了几分柔和,话音一转: “既然误会已解......来,进洞吧!......让师娘好好招待招待你。” 段正淳听到此话,瞧上她脸庞,只见她眉眼间浮上一丝妩媚。 不由浑身一震。 这女人眼神有点怪啊! 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难道要找我拔萝卜? 段正淳越想越觉得可能,不敢继续拍拖,直截了当,拒了她的邀请。 “进洞就免了,此间事已办妥,弟子不宜再扰您清净,这就离开。” 他拒绝对方好意,就见李秋水声音一变。 “好.......的很呢!” 一个好字说完,后面又声音拖长几分。 “没有人,敢拒决我得好意。” 话音未落已欺身而上,挥掌劈来。 段正淳叹了口气。 看了眼年轻貌美的李青萝后,抬手起剑格挡。 砰砰声,响彻湖畔。 转眼间,两人又交手数十招。 李秋水眼神一动, “先前所言,果然都是编的。” “师叔我有不得已苦衷。” 李秋水冷哼一声,似乎早看穿了他的谎言,话中带着不屑。 “你这内力,招式根本不是出自我逍遥派,手上的剑更是无崖子倾注无数心血打磨制成,你若是他弟子,怎么这般蛮力驱使,不爱护怜惜。” 果然是人老成精。 这老女人不好糊弄。 不装了。 段正淳微微一笑,无所谓道: “李秋水,反应还挺快嘛,先前只是想跟你聊聊,逗老美女一玩,有眼力劲。” “也不知道你从何处,探听到我派消息,不过....不重要了,待会儿擒下你,便全吐出来了。” 李秋水听到此话不再留手,双掌大开大合,招式使得绵绵不绝,劲大力急。 她来到洞外,借着阳光看清段正淳相貌。 剑眉星目,体态匀称,下身挺拔,甚是满意。 暗想此人,已能排进我所见男子前五。 待会擒下,定要好好炮制一番。 第21章得仙法,脱身 段正淳武功不俗,李秋水一时拿他不下,两人在湖边战的难舍难分。 一会儿在岸边肉搏,一会儿又打到湖里。 踩着水波过招。 李青萝武艺平平,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观战。 一双大眼睛,盯着段正淳瞅个不停,心里慢慢浮起一丝异色。 这男子,看着还没她大两岁,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当真不凡。 李秋水的武功她很清楚,厉害的很,寻常武人难接她两招,基本都是一招制敌,出手之时,已分胜负。 从刚才洞府,再到谷中湖泊,两人已交手百余招。 此人不但没落败,还打的有来有回。 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她对这个男人,兴趣更大了。 强者,尤其是强横的男人,对女人总有一种莫名吸引力。 段正淳此时不知道,李青萝的小心思。 他与李秋水打了半天架,对这娘们的实力,有了充分认识。 与巫行云不相上下,两人各有所长。 李秋水身法灵动,招式诡异,拉扯很厉害;巫行云拳脚多变,对战灵活,擅长近战。 想拿下她,不可能的事,不被对方拿下已是万幸。 段正淳出手时,已收起家传绝学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只用名不见经传的段家剑法招架。 并非故意藏拙,是担心使出指法,被李秋水识破身份。 万一李秋水拿他不下。 色心大起,再追去大理就不妙了。 不可不防! 只是,他来琅嬛福地的本意,可不是打架。 何况,他对所图之事,已有几分眉目。 不再纠缠。 下一秒,挥剑使出一招“毒龙出洞”,向李秋水狠狠刺去。 李秋水此刻手无寸铁,不好招架,只得避其锋芒。 身形被逼倒退之际。 落地时踩上一颗小石子。 一个踉跄。 脚滑了。 段正淳看着那歪斜抖动,颤抖着将要摔倒的身影,不为所动。 并未上前刺她。 并非沽名钓誉,不想趁火打劫。 而是见李秋水堪堪摔倒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有蹊跷。 李秋水和巫行云,都是老戏骨! 鸡贼的一批。 这娘们久久拿他不下,便想出一招诱敌深入。 故意露了个破绽。 呸! 我段某人岂会上当。 段正淳也不客气,当即将真气灌满玉剑,拧腕使劲一扫,一道剑气荡出。 这一击用了九分劲道,足有千钧之力。 剑光击在李秋水落脚之处。 在地上炸了一片大坑,顿时土块石屑乱飞。 李秋水本想装出失误模样,摆出漏洞。 让他趁虚而入。 倒时她奋起反击,来个老鹰捉小鸡。 定能将其擒下。 没想到此子谨慎异常竟不上当,反而又痛打落水鸡,趁机发动了一波剑气。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李秋水不禁气火两生。 不装了。 身子后仰,胸前鼓起两个大包。 一半是姿势原因,一半是气的。 反手一掌拍在地下,旋身向后滑去。 那道剑气击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气浪,朝她涌来。 嫌弃之下又退去数丈。 李秋水回神后,定睛看去。 瞳孔不禁一缩。 段正淳脱了战场,向山崖奔去,几个起落,已攀上那块悬挂宝剑的崖壁。 只见坚硬的石壁,被凿出一个弧形孔洞,数尺见方,上面垂下一根金色丝线,闪闪发亮。 一端系在石壁,一端系在纹路交织的剑柄。 将那宝石镶嵌的长剑,悬在半空。 这本是无崖子,为博李秋水一笑的的巧妙设计。 月光升起,照在此剑上时,剑影便会映在湖边玉壁上,弄出个华丽的剑影,随着水波荡漾,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 匠心独运。 段正淳对此却不甚关心,只是对弧形孔洞,仔细打量。 咦! 此时身临近前,细细看过后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宝石剑尖正对下方,有一个数寸长的狭窄石缝。 从远处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不留心观察,很容易忽略过去。 在他有心之下,当即发现其中异常。 看来是个机关。 瞧了眼上方悬挂的宝石剑,又看了看下方的石缝。 两者宽窄长短,尺寸大小。 对不上。 明显不是同一个结构。 这不是钥匙。 那是....... 对了。 段正淳看向手中,从玉像上抄来的玉剑。 剑尖竟与石壁上的孔洞,十分符合。 没有迟疑,将剑竖着插入缝隙。 啪嗒! 当玉剑进入孔洞时,响起了一声机括转动的声响。 有戏! 他不禁心里一喜。 随着机括声越来越大。 下一刻,石壁上露出个稍大的孔洞。 一个金属盒子缓缓升起。 看来此行所找之物,十有八九在里面。 凝神望去,那盒子模样也越发清晰,是个长不过一拃的青铜小盒,外壁雕刻的云雷纹饰,泛着幽暗的光泽,温润古朴。 小盒四周浮雕了六只回首卷尾的四足小兽,狮首象身,张着扁嘴。 盒子顶部是扇对开小门,门钮是一对双足小兽模样。 段正淳见此盒外观雕刻精细,有种历久弥新的古朴韵味。 信心又大了几分。 忽然眼神一动。 扭头望去。 原本退去的李秋水,瞧见这边的动静,已拔步赶来。 段正淳看着还在升起的青铜盒子,脸上露出一股焦急。 快点!再快点! 咔!咔!咔! 机括相扣的声音传来,那小盒停在面前,不动了。 段正淳兴奋的打量了一眼,赶忙伸手拿起。 古朴大气!好东西。 拉了拉青铜盒上的小门,纹丝未动。 打不开。 翻来覆去看了眼,上面只有一扇小门,没有其他开关的痕迹。 小门明显就是开启的地方。 又重新向盒子看去。 只见底部也有一个孔洞。 这个跟宝石剑很像。 不再迟疑,将悬挂的剑尖插入盒子底部。 两根手指捏住门钮向外一拉。 开了! 心情激荡向里面看去,一块兽皮铺在盒底,上面摆了块蓝盈盈的玉阙。 只是这玉阙一侧整整齐齐,像是一半的样子。 将玉阙拿起,展开兽皮。 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 逍遥御风。 下面还密密麻麻写了无数小字。 没错。 仙法!到手了! “本派的东西也敢染指?留下吧!” 李秋水见段正淳在石壁上捣鼓半天,一会儿竟掏出个青铜盒子。 一看就不是凡物。 只片刻功夫,那盒子已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段正淳揣进了怀里。 她不淡定了,暴喝一声。 施展轻功飞上来。 大怒欲狂,运掌拍去。 段正淳见仙法得手,不再停留。 在崖壁上一个侧身躲开袭来的掌力。 然后,左脚踩着石壁,再一用力身子已射出丈许,随后借着这股力道,飘落在湖面。 点着水波向那挂着藤蔓的山崖而去。 “小友,莫要惊慌,秋水对你并无恶意,相见即是有缘,我再送你件天大的福缘。” 李秋水见段正淳夺路而走,调转身形紧随其后追去。 口中轻声细语相劝。 虽然声音不大,却一句不落,落入段正淳耳中。 前面奋力疾奔的段正淳听到这声音,身形慢了几分。 踩在湖面的脚步也开始凌乱。 此时他头脑昏沉,竟好似有些意动的模样。 段正淳跑的脚步越来越乱,竟有掉入水中的危险。 下一刻胸前的青铜盒,流出一道清凉气息,在他经脉中绕了一圈又重新返回。 段正淳随之也清醒过来。 传音搜魂! 此法是李秋水的秘技,具有魅惑之效,施术者以高深内力送出媚音,声音很具有穿透力。 可扰乱对手的心神,控制对方行动。 虚竹背着天山童姥逃跑时,就差点被这媚音迷惑。 他一时不慎,竟险些着了她的道。 大意了。 艸! 暗骂一声后,又要飘身而走。 回头一看,白色身影已在三丈之外,对方身上那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幽幽沉沉的香味已清晰可闻。 段正淳转身对敌。 一道六脉神剑使出,剑气向水面划下。 只见微微荡漾的湖面,咕嘟咕嘟,冒出两串泡泡,便没了动静。 下一刻,一道水浪炸起。 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水幕,就此隔开。 李秋水不想湿身,拍出一股强横掌力,向他落脚处击去。 同时借着这股力道减缓身形,避开水浪。 段正淳在湖面腾挪,躲避那道掌力,堪堪避开掌劲,就见其击入身下湖水中。 段正淳反应不慢,双脚前后点在水面,散开一圈波纹之际,离水纵起。 下一刻,一道水柱从身下涌起,猛然冲他喷来。 刚跃到半空,那道水流已经冲来。 他伸脚一点冲来水浪,略一停顿,脚下力劲又生,向后飘飘然退去。 水浪正好给他借了一波力。 “留下我派秘物。” 李秋水见段正淳又要逃走,连忙提身追击。 “秋水妹,晚辈对你没兴趣.......你女儿生的倒是不错。” 段正淳在空中飘退,顺便占了波嘴上便宜。 “大胆!” 李秋水听了这话气的汹涌起伏。 竟被一个后生小辈调戏了。 这小子滑不溜球不好捉拿,可不能让其占完便宜就走。 当即运起全部功力,掌力不要钱的向段正淳身前拍来。 拍的空气呼呼作响。 “把小丫头养好了,我择日登门拜访。” 溜了!溜了! 段正淳见这娘们发火了,不敢多待。 身形闪动,忽左忽右向山崖奔去。 来时已探清地形,轻车熟路的纵身飞起。 踩在突出的岩石上,借力向上。 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半山腰的迷雾之中。 ...... “娘,就让他这么走了?” “哼,那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小子,明显有备而来,似乎对这里了如指掌,功力又甚是不凡,想要拿下不容易。” “是挺厉害的。” “厉害个屁,要不是先前我手下留情,想捉......个活口,早把他拍的稀碎。” “是,娘的逍遥神功已臻化境,认真起来无人可敌。” “哼,说到这我又想骂你,本派诸多神功玄妙无比,你竟一点学不会,真是气死我了。 我的好天赋是一点没继承........你要能练出点名堂,助我一臂之力,也不至于让这小子跑了。” 李青萝被说的羞愧不堪抬不起头,随后想到什么似提醒了一句。 “娘,能从他的招式路数中,看出其所属门派吗?” 李秋水斜了她一眼,好似对她一点见识没有感到无语。 “此人前面使得剑法威力平平,想必在遮掩出身武学,最后在湖上匆忙间使出一指,有点一阳指的影子....... 就是不知大理何时出了这样的高手?” 李秋水说到这里沉吟起来。 “算了,日后去趟大理探查一番,便清楚了,逍遥派的名字若非本门中人,是决计听不到的。 倘若旁人有意或无意听了去,本门的规矩是杀无赦,此人知道我派如此多隐秘,自是留他不得。” 这也是她见面就要拿下段正淳的原因之一。 随后低声呢喃道: “还有那青铜盒里不知装的是何物,也须追讨回来。” 李青萝嘀咕道,“不知道此人硬不硬,捉到后死不开口,也不太好办。” 李秋水的话音一冷,李青萝听着却眼睛一亮。“不开口就剁碎当花肥,这里的茶花果树好久不打理都荒废了。” 母女两人已经在商量,擒住段正淳后的炮制方法。 李秋水随之看向湖泊四周的草木,最后目光停在那悬着宝石长剑的崖壁。 驻声不语,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 “娘,那把剑在石壁上的影子很好看。” “那是之前我和你爹......算了不想说以前的事。” 李秋水随后飞身而上,将插在石壁的玉剑取出,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 沉默不语的走回石洞,将其重新放回玉像手中。 李青萝也弯腰进洞,见李秋水盯着玉像眉头轻蹙,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娘,这洞府好幽静,简直是世外桃源,我以后能来长住吗?” “随你的便.......不过此地已被刚才溜走那人知晓,不甚安全了,你又武功平平,以后来此小心点。” “是” “行了,不要废话,将洞里的经卷书籍打包好我们就走....... 将最后这点残留武功典藏带走,也彻底断了留在这的牵挂,再也不回来了。” 李青萝小声嘀咕,“娘要不回来,只能我自己回来了。” “啰嗦.......这次去了苏州你就和那王家小子成亲,他家底蕴不俗,你嫁过去吃不了苦...... 把你的婚姻大事办妥,我也要忙自己的事。” 李青萝听到她娘话中,带有几分不容置疑,也不敢顶嘴。 郁闷的去洞里整理书架。 ...... 段正淳这边在崖壁上纵起数十丈,便瞧见垂下的藤蔓,伸手握在其上。 一发力,身子又是腾空而起。 中途停下换了口气,不敢多歇又继续向上攀去。 少倾,已能看清崖顶,一个纵起飞上平台。 向下望了一眼,满眼迷雾,下面的情形,一点看不真切。 随手一指,藤条当即被点为两截。 垂下那截,顿时向深谷坠去。 彻底绝了被追击的可能。 第22章仙法入门,长春谷 “王爷,您回来了。” 华赫艮见到段正淳,松了一口气。 连忙上前行礼。 他与褚万里负责王爷的安危,如今平安归来,心里大石算落地了。 王爷办完公事总是喜欢独自出去,不让属下跟随,他一个臣子护卫只能遵从,每次王爷单独出去他都提心吊胆。 段正淳喜好女色,他们这些臣子都一清二楚。 想必这次外出也是悄摸偷吃。 至于偷吃对象,十之八九是那无量西宗掌门辛双清。 昨晚段正淳大展神威,将来犯的两拨强人,打的屁滚尿流后,辛双清眼神粘稠,都快拉丝了。 想必以王爷的口舌之利,拿下此女如探囊取物。 “华司徒,我要闭关,你守好此地,有什么事等我出关再说。” 段正淳并不知道华赫艮乱七八糟的想法,嘱咐了一句,就进屋关门。 华赫艮见段正淳一脸疲态,进屋后便没了动静,多半是出去使了大力,累的不轻。 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屋内景象却并非如此。 段正淳从怀中掏出青铜小盒。 细细打量着上面的花纹图案,一看就不是俗物,越看越喜欢。 一想到梦寐以求的仙法就在眼前。 心里喜不自胜。 成道有望了。 先前与李秋水在湖面大战时,青铜盒上曾流出一股凉气,及时唤醒他沉沦的意识,才免了被擒的结局。 还未修习上面的仙法,已初见几分玄妙。 伸手将兽皮和玉阙取出,见青铜盒内再无他物后。 双指捏着玉阙翻来覆去端详。 “很普通。” 看不出有什么玄妙在上面。 难道是一把钥匙,或者是信物? 猜不出名堂后,不再继续研究。 拿起写满小字的兽皮,端详起来。 开头四个大字。 逍遥御风。 下面是洋洋洒洒千余字,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玄妙,与寻常江湖武学有明显区别。 大道无形,视听不可以见闻,大道无名,度数不可以筹算,资道生形,因形立名,天地也。 积气以覆于下,托质以载与上,覆载之间,气质补不能相交。 一升一降,运于道,天地长久! 外想不入,内想不出,终日混沌,如在母腹,神定以会乎气,气和一合乎神。 神抱气而凝,气炼神而住。 于寂然大休歇之场,恍然无何有之乡,灰心冥冥,如鸡抱卵,似鱼在水。 呼之于根,吸之于蒂,绵绵若存,守胎中一息...... 此功法共七层。 第一层安炉扎道基。 心向纯净,触亦不动,由摄心熟,坚固准定,任运自得,非关作矣。 按兽皮上所说,逍遥御风第一层是锤炼气血。 需照口诀练出一道热流,储在丹田处,如此往复不断修炼,将丹田热流积养壮大。 待热流积蓄如同一只碳炉,汹涌炽热,再行走奇经八脉,给周身气血加热,令气血旺盛沸腾。 排除其中杂质,达到锤炼效果。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取决于个人悟性和资质。 段正淳可以叠加资质悟性。 这是他的长处。 以已之长,筑就仙基,相得益彰...... 等到气血足够壮,将体质改善至更趋近于自然,修行愈发顺畅。 到时周身毛孔大开,便可进一步尝试感应,吸纳天地之间蕴含的缥缈灵气。 一旦灵气通过毛孔进入身体,经丹田转化为法力,积蓄到一定程度,再用法力淬体,修成更适合容纳灵气的逍遥玉体。 待体魄大成,更加接近自然状态,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那时便可修练术法,凭借体内法力,御风飞行,逍遥天地间。 修至最高深境界,可摆脱天地桎梏,飞升成仙。 ...... 第二层、宿疾并销,身轻心畅,心安玄静,神静气安,四大适然,抱一守中,喜常日新。 第三层、去住无碍,气海充盈,神静丹田,神灵变化,出没自存,峭壁千里,身心永固,力动乾坤,移山竭海。 第四层、炼身成气,气绕身光,变体成仙,隐显自由,通灵百变,色返童颜,自然永驻。 第五层、炼神合色,神既通灵,色形不定,应物现形,腾蹑烟霞,飞行自在,采云捧足。 第六层、高超外物,迥出伦常,弘演至真,物无不达。 第七层、天地齐年,自在自由,日月同寿...... 段正淳看完七层的功法简介,接着就是前四层功法修炼口诀。 最后三层的修炼口诀却并未写明。 再往下看去。 五六七层功法口诀在玉阙之中。 仙法修至四层后,凝出法力注入其中,方可得到后续口诀。 看到这里也明白了玉阙的作用。 当即放下心来,准备修炼...... 段正淳闭目跌坐,收束心神。 待心中古井无波后才正式依法修习。 摆出五心朝天姿势,念诵兽皮所写口诀。 不久感觉身下地面有温热升腾,从尾骨下方向上传递,在体内各处兜转一圈后,缓缓收归至小腹位置。 刚想稳住小腹那股热流,下一瞬,温热感又忽然消散一空。 体内再无半点特殊感觉。 失败了! 段正淳皱眉沉思,发现自己的动作并无差错,口诀吟诵同样没问题。 没发现什么差错。 再次尝试。 这回跟上次差不多,很快又感觉到那股热流,却无法稳固下来。 眼看热流即将由聚到散,化为无形。 怀里的青铜盒,又流出一股熟悉的清凉气流,进入身体后,在丹田绕了一圈。 又缩回盒子。 这次段正淳是清醒状态下,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凉气,在体内流动的痕迹。 怪哉! 这盒子里的气流,还真是玄奇。 感叹一句,准备再次尝试修炼。 一回神,却发现那股将要消散的热流,已老老实实待在丹田。 成了!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基础,第二次和第三次异常顺利,涌起的热流被丹田中的一缕热气所吸引,很快顺利融入其中。 丹田中的热流越来越厚实,越来越热。 突然如同沸水般翻滚,自行流出丹田,涌入全身经脉,他的身体不住颤抖。 体内传来骨头碰撞的咔咔声,忍不住张嘴大口吐息。 一股白光从嘴里喷出,化为一片白色霞光,围绕他周身盘旋转动。 霞光内明灭不定,有光芒闪动,又好像有符文显化,在身周绕了一圈,全部钻入四肢百骸。 气血宛如激流,炽热的火焰,不断拍打冲刷着全身毛孔。 肉身在气血倒卷中,不断淬炼强化。 周身气血也得到了提纯,在骨骼淬炼时变得更加凝实,绕遍全身又重新回到丹田。 热流变得细了一圈,颜色却更加深沉。 经过这次修炼,全身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肉身在增强,气血在增强。 随意伸展腰身,便引起筋骨震颤,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每一次震动,都带动气血澎湃,炽烈如罡。 第一层入门。 这就是仙法的威力? 果然恐怖! 虽是第一层入门,但就有如此异象,果真不是凡人武学可比拟的。 段正淳抬起手臂,上面布满爆炸性力量的筋痕,举手抬足间就有不俗的威势,很是满意。 又重新拿起兽皮,继续看下去。 此法修炼至四层后,可开辟出脑中泥丸宫,也是后天阴神之居所,以脑部为整个鼎区,鼎为上丹田,也是人体控制中心。 那时可修出神识法力,能够“神识内视,坐照自观。” 引导神识观察自身丹田,经脉,识海这三处人体内藏,似人间君王巡视境内山河,以示掌控。 本派神木王鼎有修炼神识奇效,可搭配修炼。 看到这里段正淳愣住了。 昨天刚与所持此鼎的丁春秋擦肩而过。 当时没杀人取宝有点可惜。 算了。 再让丁春秋蹦跶两天,他终究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既然神木王鼎对修炼仙法有帮助,那就与自己有缘。 丁春秋想占为己有是不可能了。 反正最后也会被阿紫顺走。 还是放我这稳妥点。 有空得去星宿海一趟,取宝鼎。 星宿海在青海,泉流,小河众多,古人以为是黄河之源,登高而视,湖泉如夜晚晴空,满天星斗,故称“星宿海”。 星宿海离缥缈峰灵鹫宫不远。 到时顺路去逍遥派大本营缥缈峰一趟。 现在得了逍遥派传承,得去驻地走上一走。 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接着又看了下去。 逍遥御风是吾取自长春谷。 此法练至大成可得真正逍遥,只是修炼难度实在太大,前面两层还可靠水磨功夫精进。 后面几层越来越难,甚至十数年难有寸进。 于是,将此法前半部分简化为天地不老长春功,小无相功、北冥神功三法,均有驻颜之效。 天地不老长春功传给了大弟子巫行云。 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分别传给了二弟子无崖子、三弟子李秋水。 逍遥御风前三层,为修筑道基之法,威力不足。 兽皮后附毒经一卷,生死符一册。 可用于护持己身。 待习得逍遥御风第四层,体内修出法力,天下尽可去得,可施展的手段颇多,自无保命之忧。 ...... 长春谷。 在善巨郡之北,吐蕃以南的高山中,有个地方叫“不老长春谷”。 里面有一口长春泉,喝了就可活到一百岁以上,老人都是乌发朱颜,似十来岁的少年少女。 但里面的人出谷后,马上衰老而死。 非常神秘。 传有“神书已随逍遥去,此谷惟余长春泉。” 大意是谷中神书被逍遥子带走,只留下一口泉眼。 段誉和王语嫣众人曾找过长春谷,只是听菜燕客说了此地的神秘后,就没敢贸然进谷,而是回琅嬛福地找寻驻颜功法。 寻求无果,一怒之下推倒玉像。 看来所提到的神书,多半就是手中的逍遥御风。 段正淳翻到兽皮最后,见到了所说的毒经和生死符,是丁春秋的拿手阴招,也是巫行云控制属下的手段。 两法对操控属下门人有奇效。 是发展势力门派的必备之物,段正淳却对此没多少兴趣。 随便瞅了眼,便放到一边。 抬头向窗外看去,天色已黑。 这一番修炼用了不少时间,这时闲下来也感到肚里饿得慌。 “华司徒何在?” “臣在。” “去找点吃的来。” “是” 只听门外脚步声逐渐离去。 一盏茶功夫,华赫艮便提着食盒进来,带来几个小菜。 段正淳见碗碟摆放妥当,邀其入座共饮一杯,婉拒了。 “华司徒,无量派的事已处理妥当,我们明日回府。” “是......不过,昨日两伙强人,不知是否还会再来?” “不足为虑,丁春秋武功不如那女子,如今与其结了仇,早不知逃哪去了,不会再找无量派的麻烦。” “至于那女子是为此地的通天草而来,其中利害与左子穆已经说明,交出去自是无碍,若是不肯听从建议,招来麻烦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属下明白。” “对了,万里呢?” “此行他多次受挫,知道了自身武学的诸多不足,自知难护王爷周全,一直在广场练武,提升实力。” 段正淳摇头失笑道:“功夫要靠日复之功,哪有朝夕间所成。” 少倾,桌上摆的几个小菜就被吃的七七八八,段正淳也放下筷子有了几分饱腹感,华赫艮收拾完就退了出去。 屋子又恢复了平静如水。 段正淳想到此行帮无量派解了围,也得到了仙法,也算不虚此行。 接下来就是研修仙法,早日铸就无上大道。 那兽皮最后可是有几个仙家法术的,不过,需要法力催动才能激发。 其中有个御风术就很有吸引力。 按上面所说,御风术修习有成,脚下有气息涌动,周身被风气包裹,身体慢慢腾空,双脚控制方向便可凭空飞行。 吸气收腹可调整快慢,停止。 天地自然,五行大道,左脚踩乾坤,右脚踩巽风,迈开逍遥步,天地任吾行。 该术是借用自然力量腾空,无须内力催动,与江湖轻功身法有云泥之别。 如果没有夸大之言,修习有成,便有了上天入地的神仙手段。 着实令人期待。 第23章再遇秦红绵,甘宝宝 最重要的仙法已到手。 在天龙世界有了自保之力,也栽下了长生之基。 第二步,该去找回自己的女人了。 不能让她们继续浪费青春。 下一站,江南。 段正淳总结当前,规划了后续。 逍遥御风修炼难度不小,造人计划须尽快提上日程。 想要修成仙法,段氏千金王语嫣,必不可少。 思量一番,目标清晰了。 在榻上重新盘膝坐好,继续修炼。 时间一点点过去。 段正淳体内热流不停游走,浑身气血渐渐增强,散发的气息越发雄壮。 他感受到不断进步,心情鼓动,根本停不下来。 东方绽霞,泛起灰蒙蒙光亮。 天亮了。 不知不觉修练了一晚,身体却没多少疲惫,反而满脸红润,气血饱满。 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段正淳掐诀停下修练,起身开门来到屋外。 吸了口,没有工业污染的纯净空气。 “两位兄弟,我们走。” ...... 巨桃郡直道。 大路上一片灰头落下,现出三匹奔腾快马。 蹄乱马嘶。 吁~ 段正淳单手稳住缰绳,双腿轻夹马肚。 宝马缓缓慢下来。 此时赶了半天路,前面就是巨桃郡城。 至于无量山,连半分影子也看不到了。 早上收拾妥当,便与左子穆辞别,对方一副竭力挽留的热情模样,想必是舍不得他这位高手。 毕竟有这么厉害的援手,也不怕强人去而复返。 段正淳不客气回绝了,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扬长而去。 山门职守弟子,已重新换人,不是来时的两人,但他们前天晚上,都见过了段正淳的身手。 没有任何波折,三人取回寄存宝马。 骑马疾驰半日。 人不困。 马却乏了。 三人此行目的已办妥,返程不必急着赶路,见马儿喘着粗气,便不紧不慢往前走去。 准备到前面的城中歇歇脚。 下午再出发。 “王爷,不如一口气奔到城门,先找个客栈喝两碗酒,解解渴。” 褚万里见段正淳勒马悬缰,眼看快进城,却不着急了。 “急什么?”华赫艮不以为意,“巨桃有三绝,碧云阁红颜花胶鸡、醉仙楼三步倒,跑了半天,待把气喘匀,跟着王爷去尝尝两大美食。”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期待了。”褚万里有些意动,“吃的无所谓,倒是你说的那个三步倒,得去喝一大碗。” 段正淳见两人聊的热火朝天,问道。 “华司徒,你说的三宝,剩下的是什么?” “回王爷,最后一绝,便是城外十里桃林。” “来都来了...品美酒,尝美食,美景自然也得赏,时间充裕,我们逐个去瞧瞧便是。” 一旁的褚万里有些急了。 “王爷,我们这次出来的事情都办妥,还是早点回王府吧。” “有急事?” “不是急事,最近练武又有所得,想回去找傅兄切磋一番。” “切磋好办,我两可以陪你打一场。” “你两实力高出我太多,没意义,再说你们使的都是轻巧兵器,打不痛快,跟傅兄的铜棍过招才有意思。” “哈哈,切磋过招也不急在......” 段正淳正要说话,前方岔路传来一阵杂乱打斗声。 隐隐夹杂着兵器碰撞声,女子呼喝声。 “小美人,别挣扎了,我大爷这刀可不长眼,万一划到你小脸蛋,可就不美了。” “狗贼,看刀。” 刀兵相接声,再起。 段正淳听到女子声音,不由一动。 秦红绵。 声音太熟悉了,虽然话中带着愤怒,还有一丝破音,但可以确定,就是在茶棚见过一面秦红绵。 随即一揽缰绳,策马向前冲去。 赶到分岔路口后。 见三男两女正刀剑乱舞,战成一团。 三个男子,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泰山三雄。 二女正在奋力抵挡,三人的连环攻击。 正吃力招架,明显已处下风。 一人是秦红绵,身着紫色衫衣,身形翻动间,衣襟飘飘。 旁边另一女子,体态小巧玲珑,顶着一张鹅蛋脸,琼口玉鼻,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模样。 手中长剑挥的飘逸灵动,剑招凶狠,过招之间英姿焕发。 甘宝宝。 秦红绵两人,边打边向直道靠近,听大道上马蹄急促,不由一喜。 有人经过,最好会点武功。 “过路的好汉,请助我姐妹一臂之力,拿下这三个恶人。” 她抬眼见高头大马,正立在前方不远处,马上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看清来人相貌,心里一荡。 是他。 走神片刻,对面的扎髯大汉,举棍大力袭来,劲道比之前重了三分。 有几分速战速决的意思。 秦红绵连忙收神,架起双刀格挡。 砰! 刀棍相接。 “不好。” 秦红绵只觉刀上,有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仓促间应对竟有些招架不住。 力量涌到身上,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扎髯汉子旁边的矮小男子,瞅准时机,一个箭步窜出。 封住了秦红绵穴道。 “找死!” 段正淳堪堪来到战团,便见自己的女人被打倒在地,受了欺负。 霎时,暴怒出击。 顺势从马鞍抽出长剑,一踩马镫跃起,又在马鞍一点。 向扎髯汉子冲去。 扬臂翻舞,顷刻已到扎髯汉子身前,一招“玉带围腰”冲其周身一绕。 这一剑,剑身灌满真气,使得劲大力急。 若要砍结实,必将其斩成两截。 那汉子反应不慢,立马收棍而回,奋力插在地下。 单手持棍,挡住拦腰一击。 剑身袭来,汉子感觉手掌发麻,铜棍差点脱手。 不敢硬抗,借着力道向后滑去。 后退丈许才将力道泄完,抬手手掌,只见虎口崩开几道细缝,隐隐渗出鲜血。 心里惊骇不已。 “点子扎手,撤。” 接了一招,已知对手厉害,招呼两人撤退。 秦红绵身侧的矮小男子,看着眼前动弹不得的美人,垂涎三尺。 不禁食指大动。 听到老大的招呼后,稍作纠结,便心里一横。 伸出大手,搭上秦红棉肩膀。 准备将其一同带走。 嗤—— 倏然,一道剑气入体声响起。 矮小男子,委顿倒地,两眼圆睁,最后的眼神中,透着股不可置信。 胸口汩汩淌着鲜血。 一副死的不能再死的模样。 另一边,段正淳正缓缓收回伸出的食指。 他刚才见那矮小男子,竟想打秦红绵主意。 当即全力发出一指。 给对方来了个,透心凉。 扎髯汉子见自己兄弟,一时贪心命丧黄泉,目眦欲裂。 三人并肩战斗过好多次,都是有惊无险,没想到找两个娘们,要快活一下。 竟阴沟翻船。 三弟栽了。 可看到段正淳,毫无感情的眼神,心里发冷。 恢复了镇静。 不敢再停留半分,想招呼方脸汉子一同离开。 没想到回头一看,那方脸汉子,早已远远逃开。 那人听到撤退信号,硬接甘宝宝一招后,立马撤了。 根本没顿身的意思。 扎髯汉子暗骂一句,不再迟疑。 倾身一踏,便要跟上逃走。 忽然感觉,背后寒气直冒,条件反射下,侧身将铜鼓护在胸前。 下一刻,闪着白光的长剑已递到胸前,铜棍正好格开。 躲过一劫的他,惊出一身冷汗。 不待他反应,那剑身接着一荡。 又拍在他胸前铜棍。 此时已来不及变招,只好全力握起双手,撑住铜棍。 剑身拍到,只觉棍上,一股沛然大力袭来。 扎髯大汉身弓如虾,像破麻袋般倒飞出去。 铜棍死死抵在胸前,根本推不出去。 落地后翻了几个驴打滚才稳住,心下惊惧,连忙半跪爬起。 本想捡起落地铜棍,继续逃命。 下一刻。 眼前景物,天旋地转。 待视线稍定,便见前方半跪着一具无头尸体,脖颈处咕嘟咕嘟,冒着鲜血。 “这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 便彻底失去意识。 段正淳解决完两人,见最后的方脸汉子,已逃出老远。 褚万里已纵身追去。 当即丢下长剑。 向秦红绵奔去。 上下打量了数遍,见她只是被点了穴道,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当即俯下身子,抱起秦红绵准备离开。 “放下师姐。” 段正淳听到色厉内荏的女声,回头扫了一眼。 只见女子,身着鹅黄衫衣,正站在一边紧握长剑,怒目而视。 甘宝宝见面前的男人,突然转头望向她,与那冰冷的眼神对上后。 心里不由一紧。 好可怕的眼神。 这人很厉害,离得老远手一伸,那矮小男子,便心脏碎裂而死。 更棘手的扎髯汉子,只是接了两招,便被一剑削去脑袋。 滚出好远。 这血腥的场面,多少让她有点心里不适。 再看向那男子的眼神,心里一颤。 此人出手击杀恶人,虽说帮了她们大忙。 可出手目的还不清楚。 万一......也是贪图她们美色。 岂不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你....你快放下我师姐,我能照顾她。” 段正淳见他磕磕巴巴,明显是被自己吓到了。 这是自己老婆,可别给吓坏了。 连忙收起战斗状态,眼神温和起来。 “你师姐被点穴了,不能耽搁,否则经脉就废了。” 甘宝宝见他说话间,挂着淡淡的微笑。 剧烈的反差下,让她更不安了。 难道是变态。 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查看秦红绵情况。 “我看看。” 甘宝宝探查一番后,情况果然如段正淳所说,解穴功夫她并不擅长。 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段正淳似乎看出她的窘迫。 “姑娘不必着急,前面有一座大城,我们不如进城再想办法,至于段某,是你师姐的朋友,并无恶意。” “只好先这样了。” 做好思想工作。 段正淳和甘宝宝两人,骑马向巨桃城而去。 留华赫艮在原地收拾残局,等褚万里回来再行汇合。 一顿饭功夫,三人两马已到城门口。 牵马入城,听着两旁商家小贩的叫卖声,也不停留。 继续向前走去。 少倾,一家气派的酒楼出现在眼前。 醉仙楼。 “小二,开两间上房。” “好嘞,三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见三人奇怪的组合,不禁多看两眼。 一名女子软趴趴的,被同行女子搀着,另一男子交钱后也上前帮忙。 “倒是不像被胁迫的样子,希望别出事。” 小二心里嘀咕一声,便带三人去了客房。 说完有事喊他,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甘宝宝把秦红绵,扶着躺到床上,心里着急起来。 她忽然看向段正淳,“你会不会解穴吗?” “我...我学艺不精,只会一点点。” 她也没其它办法,只好求助段正淳。 “既是我师姐朋友,就试试吧。” “好。” 段正淳见甘宝宝急的眼珠乱转,最后停在自己身上,知道重点来了。 便爽快答应下来。 他欺身上前,摆弄着仰躺在床的秦红绵,装作探查体内情况。 靠近后闻到了熟悉的幽香,前日躺她腿上,受尽熏陶,差点晕过去。 多日不见,再遇伊人,心跳不免快了几分。 秦红绵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脸色不由红了几分。 一双眼珠不安乱转。 段正淳见她无法开口,伸出食指点在她胸锁骨乳突肌前缘。 哑穴位于人迎穴和水突穴之间,位置好找,解法也不难。 他出手帮忙解开。 “呼~憋死我了,总算可以说话了。” 秦红绵被点穴后,胸前感觉有酸胀感,时间久了不免有些刺痛,此刻哑穴被解开,瞬间气息通畅。 一试果然能说话了。 “啊,师姐,你没事了。” 甘宝宝听到秦红绵声音,第一时间跑上前查看。 只是过了会儿才发现,秦红绵虽能说话,但依旧动弹不得。 不由疑惑发问。 “我师姐怎么不会动?” “秦姑娘被点的穴道有些特殊,我现在只能解开哑穴。” “能解开一道,其他的也能解吧?”甘宝宝眼神一转后,“莫非你做了其他手脚?想暗中加害我们?” 秦红棉给段正淳一个抱歉的眼神。 口中训斥道。 “宝宝,不得无礼,段公子是我故人,今日遭此劫难全靠他出手相救,是我们的恩人,信得过。” 甘宝宝不再说话。 “多谢秦姑娘信任。” 段正淳欲言又止。 “你的穴道我可以解,只是过程复杂,要多花点时间,而且不宜被打扰。” 第24章解穴,十里桃林 “那就快解呗,你不说耽搁久了有危险吗?” 甘宝宝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出口了,“说个话还大喘气。” “行,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段正淳盯着她,淡淡道。 甘宝宝听后,心下来气。 “在这等着我呢?我保证不打扰你就是。” 段正淳静静看着她。 秦红绵适时出声,“宝宝你先出去,待会儿进来。” “我......” 娇小的身影显得有些委屈,猛地转身走出。 带起一阵香风。 秦红绵听到屋门被重重关上,知道甘宝宝有情绪,但也知道办正事要紧。 “幸亏有你,不然今天我和师妹,就凶多吉少了。” “你我之间,不必像旁人那般客气。”段正淳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轻轻一叹。 “自上次一别,心常恍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与你相见,好几夜都没睡踏实,没想到今日竟在此重逢。” “几日不见,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 秦红棉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微红,“你睡不踏实干我何事,谁知道你大晚上在干吗?” 段正淳也没撒谎,与秦红绵分别后的两晚,没睡过睡觉,第一晚和丁春秋、巫行云大战一场,第二晚得了仙法,修炼后停不下来。 确实没怎么睡。 遇到秦红绵,顺便碰瓷。 “晚上黑灯瞎火,能干什么?每每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与你相遇的点点滴滴。” 段正淳用起嘴上功夫。 “上次枕你腿睡了一晚,才知道什么是人间至乐,无腿可枕后,再也睡不着了。” 不着痕迹瞥了眼她的玉腿。 秦红绵脸又红了几分,初经男女之情,脸皮薄的很。 “你.....上次是特殊情况,你为我受的伤,必须要照顾好你,事急从权才让你.....” “好怀念那晚的温情时刻。”段正淳有些遗憾。 “若能如愿,让我为你受伤,为你挡刀挡枪也在所不惜。” 秦红绵感觉脸已经烫的快着火了,扭捏道: “想得还怪美,你这次又没受伤。”她话音一转。 “你......是不是该帮我解穴了?” 段正淳嘴上占了便宜,知道前戏做好,该进入正题了。 “段某一时情不自禁,说了好多废话,秦姑娘不要见怪。” 他坐到床上,准备开干。 “这就解穴。” 秦红绵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见他坐上床,不禁有些紧张。 段正淳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贴心道: “据我观察,你被点中的穴道有些复杂,需在‘神封穴’推宫过血,用真气慢慢打磨,方能解开。” 神封穴位于胸前乳旁,推宫过穴免不了肌肤接触。 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有所抗拒。 大理段氏一阳指,点穴功夫一流,想要解穴自是不难。 只是为了制造机会,强行增加了难度而已。 秦红绵知道神封穴的位置,也知道推宫过穴意味着什么,条件反射的问道。 “非.....非得如此吗?” “是” 她听后,纠结半天闭眼准许。 “解穴吧。” 段正淳听到这话,不再客气,直接上床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扶起。 虽然隔着层层衣衫,手上仍感觉到了软滑温热的肌肤。 双手勾起她能葱色小腿,使她盘膝坐好。 随后在她对面坐下,对上秦红绵羞涩的脸蛋。 “我要开始了。” 说完给她一个郑重的眼神。 轻轻卸下她薄薄外衫,直至看到里面的粉红亵衣。 段正淳离她很近,香泽微闻下,不由心神荡漾。 “实属无奈,还请见谅。” 他说了句,便双手按在神封穴上,揉磨间将真气缓缓注入。 推宫过血。 此时软玉在握,风光旖旎,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自是得好好感受一番。 秦红绵只觉随着手掌按摩,气息通畅不少。 向对面看去,见段正淳眼神纯净,行动间还不时安慰她,显得彬彬有礼。 渐渐放下担忧。 段正淳细细感悟,这不可多得的美妙时光。 终究有结束的时候。 一顿饭的功夫,秦红绵恢复自由。 穴道解开了。 行动自如。 “段公子,我好了,将手收回去吧。” “是......这就拿开...” 段正淳好似还想再说什么,不待开口,便一头栽倒,扎进秦红绵怀里。 撞上两包大海绵。 最后滑入怀里。 “你......你没事吧?” 这一变故把秦红绵吓了一跳。 心情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静,片刻后恢复一丝冷静,向怀里的段正淳问道。 “没事,刚才运功过度,有些虚脱。” “没事就好。” 随后段正淳在她怀里一番挣扎,勉强爬起。 秦红绵脸上浮起一片酡红,连忙捡起衣衫套上。 片刻后已穿戴整齐。 倏然,响起两声脆响。 啪啪—— “段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段正淳脸上,有两个清晰的巴掌印,满脸自责。 “秦姑娘冰清玉洁尊贵无比,我竟然不小心触碰你那里。” 他脸上带着真诚,“还....还心生绮念,有了不良念头,亵渎了你,当真禽兽不如,属实该打,该打!” 说完又要给自己脸上来两下。 秦红绵急忙伸手拉住,阻止他继续自残。 秦红绵此刻心神微动,觉得段正淳心思坦荡,内心的不堪也说出来,还主动自罚。 好感又上升不少。 段正淳见她有了几分动摇,会心一笑。 这可是跟好大儿段誉学的。 “还笑?你怎么那么傻,我又没怪你,脸疼不疼?”秦红绵没好气道。 段正淳见他还拉着自己的手,不由十指大动。 挠她手心。 这一瞬间,梦回茶棚客栈。 秦红绵一时也心神飘远,想起那晚两人的暧昧时刻。 竟忘了将手拿开,任他握住把玩。 “不疼,为了秦姑娘,我可性命相搏,这点痛又算什么?” 秦红绵想到他两次不顾性命相救,颇念其诚,意存感激,娇羞道。 “别叫我秦姑娘,以后叫我红绵。” 段正淳见她顾盼嫣然,玉颜生春,双颊晕红,神态甚是动人。 不由将手握的更紧了。 “红棉。” 吱扭~ 正要更进一步,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师姐,你怎么样了?” 甘宝宝在外一直悬着一颗心,等了半天也听到动静,想到里面孤男寡女的两人,师姐还不能动,别被占了便宜。 越想越担心,便直接推门进来。 她见两人的手不着痕迹的分开,眉头微蹙。 秦红绵脸色一变,连忙道:“宝宝,我好了。” 说着便要下床。 甘宝宝见她行动无碍,已然恢复,那么刚才的动作也不是被强迫的,放下心来。 段正淳见此,识趣的主动离去。 被打断施法后有些不畅,随后要了两个小菜,一壶美酒在大厅品了起来。 年轻姑娘吃套路,好拿捏。 就是一次来两,有点手忙脚乱。 他不做取舍,两个都要,还得好好筹划一番才行。 原著是从段誉十九岁开局,至于段正淳如何收服五个情人,书中都是一笔带过。 不负责任的很。 否则,按套硬搬就好。 多想无益。 眼下只能晚上找机会了。 这时,门外走进两人,正是华褚二人。 他们在城外岔路汇合后便入城寻来,在醉仙楼门口看到了他们的宝马,猜到王爷在里面落脚。 果然一进门便看到了他们的主子。 “你们来了,坐下吃点东西。” 段正淳招呼两人入座,吩咐小二加菜。 “小二,再来两个店里的拿手菜。” 三人忙了半天还没吃东西,也不客气,坐下准备填饱肚子再说。 褚万里有些愧疚道:“王爷属下无能,还是让那方脸汉子逃了。” “无妨,你不擅长轻功,他一心逃走,你也不好拿下。” 段正淳听后有些意外,随不在意道,“这等小丑不足为虑。” “不过,他后背结实的吃了我一杆,逃了也得好好躺两个月。” “吃菜。” 随后三人边吃边聊。 “久闻醉仙楼三步倒大名,既然来了,褚兄不尝一尝?” 段正淳见褚万里有些犹豫,估计担心喝酒误了护卫之事,不在意道:“没事,来都来了,自然得尝尝。” 三人随后一人来了一碗。 “辛而不辣,醇香有余,入喉烈中带柔,好酒。” “的确有几分滋味,那花胶鸡看来也值得一尝。” “晚上就去。” ...... 太阳西斜,天色转淡。 咚咚咚~ 段正淳敲响秦红绵的屋门。 片刻后,一道紫色丽影开门出来,见是段正淳脸上脸上无比欢喜。 “还没用过晚饭吧,一起去吃点?” 段正淳主动邀请。 “我去问下师妹。” 随后向另外屋子走去。 段正淳在华褚二人来了后,又开了三间客房。 先前的两间让给秦红绵两人住,毕竟她两一个屋子里待着,找不到下手机会。 甘宝宝本来不愿意与秦红绵分开。 段正淳表示房间已经开好,不住只能浪费,她就乖乖去了另一间屋子。 甘宝宝听到要去吃饭,自是乐意之至,不过对段正淳俏皮一笑。 “我也饿了,一起去吃点,不过,饭钱我来出,客房的钱是你付的,我们不占你便宜。” 秦红绵也附和道:“你对我俩有救命之恩,正想着怎么报答你呢?” “都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 段正淳摆摆手,并不在意。 甘宝宝见他两这样,不禁有些吃味,“虽然是我们请客,但要是我不喜欢,吃完我可不付钱的。” “哈哈.....我付钱也行。”段正淳看她这样,有点乐了。 “这里的花胶鸡不错,不如去尝尝。” “师姐,我们去吃鸡吧。” 甘宝宝听后有些意动,“我也听说碧云阁的鸡不错,早想吃了。” “行,走吧。”秦红绵不置可否。 “吃鸡去咯。” 甘宝宝有些开心。 ...... 碧云阁外。 段正淳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来。 甘宝宝吃的非常满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真好吃,下次还要吃。” 段正淳笑着道:“喜欢就好,下次让你吃个够。” “谁跟你说啊。”甘宝宝撇了撇嘴。 “师姐,我俩一起吃。” “好” 秦红绵挽着甘宝宝向前走去。 在街上转了一会儿....... 段正淳找到机会上前。 他看着二美,“两位姑娘接下来,想去哪逛逛?” “累死了,当然回去歇着了。” 甘宝宝爽朗开口。 “段某此行之事已办妥。”段正淳眼神一动。 “接下来准备去买点礼物,带回去给家人。” 秦红绵见他这么说,也有些意动。 “我明日也准备回去了,需买点礼物带回去。” “嗯,那我们一起吧。” 甘宝宝眼珠一转,“师姐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我去就好了。” 听到这明显敷衍的回答,甘宝宝只好悻悻的回了客栈。 段正淳见两人分开,有了一丝想法,分而化之。 随后,在街上转了一圈,找到一家最大的玉石古玩店。 进去挑选了一番。 秦红绵挑了几块美玉,准备回去送给师父,师姐,此番偷偷外出,希望能用小礼物缓和她们的情绪。 对甘宝宝从轻发落。 段正淳随便挑了两样,便让华赫艮结账。 秦红棉扭他不过,只好承下这份情,心里没有过多负担,感觉怪怪的,两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越来越乱了。 同时也对段正淳身份狐疑起来。 毕竟出手阔绰,还有身手不凡的随从保护,身份肯定不一般。 “你到底是谁?” 秦红绵还是忍不住问出来,说出口后又有些觉得不合适。 “我名字你不早知道了。” “我是问你的身份。”秦红棉一动。 “你不会有所企图,才故意接近我的吧?” 你猜对了。 “跟我去个地方,就告诉你。” “你.....真有其他目的?” 段正淳让华褚二人,将东西送回客栈。 他带着秦红绵去了城外十里桃林。 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到了此行目的地。 粉红色的桃花如云海般蔓延,微风拂过,花瓣随风飘舞,如一场粉色的风暴。 置身纷纷飞飞的花海中,气氛中多了几分浪漫。 心情不由畅快起来。 段正淳见秦红绵肩上停落的粉色花瓣,又添几分美丽动人。 不由出手将其摘下,拿在手里打量。 扭头见秦红棉满眼都是桃花影子,正笑靥如醉看着一望无际的桃源。 段正淳在一侧见她眯眼微笑的样子,很美。 不由怦然心动。 贴过去香了一口。 ....... 第25章桃树之上,定情之夕 “啪——” 一道打脸声响起。 秦红绵见段正淳捂着脸眼神委屈呆愣。 又看了看,自己举在半空的葱葱玉手。 脸上表情复杂。 愤怒、惊讶、尴尬一闪而过。 “活该!叫你偷袭。”秦红绵脸上一板。 “这是贸然靠近我的后果,给你这一下算轻的。” “偷袭?”段正淳有些郁闷。 “我情不自禁。” 秦红绵见他憋屈的模样。 眼中浮起一丝心疼,“痛不痛?” “你都没使劲。” “嘴硬。” 秦红绵说着伸手抚上段正淳的脸,婆娑着五个泛红的手指印。 “这样呢?” 段正淳立马嘻嘻道: “好多了,抚摸疗法效果很好。” “贫嘴。” 段正淳打蛇随棍上,抬手握上了贴脸的玉手。 肌肤间的温度差,让秦红绵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 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愉悦,竟忘了挣脱开来。 段正淳把玩着柔夷。 还想顺藤摸瓜往上爬。 突然,两道脚步声响起。 这让沉浸在温情的两人一惊。 立马回了神。 “到上面去。” 段正淳轻轻招呼一声,挽手一起跃上枝繁叶茂的老桃树。 秦红绵见手一直被他拉着,有此变故也没放开,感觉心里暖暖的。 随后转头向树下望去。 只见一对年轻男女正依偎着走来,在大树下停顿着身形。 “师哥,这次苏州你是非去不可吗?” 幽怨女声中带着依依不舍。 “师父他老人家,点名让我去的,有什么办法。” “这一去不知道要走多久?”年轻女子头靠在对方胸上。 “我会想你的。” “我也想你。” 随后两人耳鬓厮磨,就是一顿乱啃。 段正淳和秦红绵在树上看着现场直播,也是情绪拉满。 他靠近秦红绵贴耳说着悄悄话。 “这次,我不偷袭。” 说完发起正面攻击。 亲上后,秦红棉眼神呆愣,傻傻的没有多余动作。 段正淳知道她没什么经验,主动担起教学责任。 片刻后也是有了进步,知道回应。 大树上充斥着荷尔蒙味道。 段正淳见她没有多少反抗,情绪明显被调动起来。 心头一动,开始重温客栈推宫过血的操作。 不一会儿就爬到了峰顶。 秦红绵几次阻止都没能如愿,树下还有一对情侣在场,她不敢动作太大。 担心被下面两人发现。 只能无奈放弃反抗。 不一会儿也感受到了一丝奇妙。 心神放松下来。 只是还没体会多久,心里就提起来。 偷家?有种强烈危机感! 瞬间恢复了一丝理智,伸手阻止。 这是底线! 段正淳也不刺激她,不断变化阵地,围绕主攻目标,在周围安慰她的情绪。 这让秦红绵更难受了。 不知过去多久。 “师哥,不行。”年轻女子糯糯道。 “我们回去吧。” 随后又是一顿捣鼓,男子意兴阑珊的带着女子缓缓离开。 少倾,桃林又安静下来。 段正淳尝试再次发起总攻。 只是并不如意。 好似刚才做的的铺垫,全是无用功。 铮—— 一声金属声响起。 段正淳感觉脖子上一冷,低头看去,上面抵着一把蓝灿灿的刀身。 “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一幕段正淳有点懵,差点忘了眼前这主脾气有点暴。 他瞬间恢复镇静。 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长刀,心里奇怪起来。 此时,这把刀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后,这把刀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我。 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本人生平说了无数的谎话。 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你手指头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杀了。” 秦红绵见他神情淡漠,语气中不由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死。” 段正淳停下手上动作。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段正淳扭头她秀丽的侨脸,口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掉下来。 “你的刀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不要犹豫。”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女孩子说三个字。” “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爱上加个期限。” “我希望是一辈子。” 秦红绵手软了,刀也握不住。 段正淳连忙上前扶着她的细腰,将玉手握住。 接过手里的修罗刀。 爱情剧看多了,总有用到的一天。 只是两人的脸上,泪水还是口水。 分不清了。 少倾,秦红绵脚脖剩下一双丝质罗袜。 已剩临门一脚。 “你若负我,修罗刀会送你最后一程。” 秦红绵脸色嫣红,举起手中长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阳光穿过树叶,化为斑驳光点,洒在两人身上泛起粼粼波光。 段正淳将她楼的更紧,眼神触及,四目对上,深情绵绵。 他贴着秦红绵耳朵,轻声呢喃, “你若要杀我,随时来取我性命便是,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话落入秦红棉耳中,如遭洪钟大吕,眼神迷离,魂不守舍,已然情丝入骨。 这一刻,事俗种种、天长地久,已无足轻重。 任爱恨匆匆,六年幽谷也好,十六年黯然也罢。 曾经拥有,足矣! 她失去了全部力气,缓缓闭眼卸下防守。 似一柄利剑插入深邃的湖水,绽开一圈圈波纹。 一切都顺理成章。 水道驱乘。 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精汽弥漫。 片刻后,一点殷红,随桃花瓣从空中落下。 掉在了满地的花瓣上。 遍地粉瓣中带着一点醒目的红色,格外耀眼。 波涛汹涌间忽然疾风肆虐。 狂风卷积着乌云。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 瓢泼大雨倾泻如柱,泼洒而下。 潇潇雨歇。 此刻,天上的云气也是波云诡谲,本来就将黒的夜幕,在乌云下更暗了。 要下雨了..... “回去吧,今日有雨。” 秦红绵看着沉闷的天色,声音发软。 段正淳帮她收拾好后,清理现场。 “走吧。” “哎哟!” 两人飞身下树,秦红绵脸色一变,有些吃痛。 弯着腰似乎有些难受。 “我背你。” 段正淳是过来人,主动蹲下背朝美人,示意让她上来。 秦红绵纠结一番还是妥协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道影子。 慢慢向前走去。 “你快点。” “急什么?” “快下雨了,你想淋雨吗?” “湿身也挺好。” “好个屁,快点。” 两人动作快了一点,向城中客栈赶去。 “呼~”秦红绵轻嗔道。 “这雨真大,叫你快点,就是墨墨迹迹走不到道,淋雨了吧。” 两人推开房门,走进屋子,回到客栈总算松了口气。 段正淳将美人放到床上。 秦红绵衣服被雨水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丝质衣服透光瓦亮,肌肤可见。 发丝混着雨水黏成一搓,粘在脸颊上。 头顶的小水珠抱着发丝缓缓从粉嫩的脸蛋上滑下。 看的他又心动了。 “你看什么呢?” 秦红棉见段正淳直勾勾盯着她,有些不自然。 “红棉,好美,你湿身后更美。” 秦红棉见他坐床上又靠了过来,急忙制止。 “湿成这样,难受死了,你去找店家打点热水来,我洗个澡换件衣服。” 说完一把将他推开。 段正淳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强迫,出门打水。 秦红绵见他走出去后,想起傍晚两人在桃树上的荒诞行为,脸上浮起一丝羞红。 心中带着一丝甜甜的喜意。 “本准备简简单单和他看个桃花,谁知最后发展成那样。” 还真是情到深处。 半点不由人。 边换衣服边胡思乱想着。 突然换衣服双腿弯曲时,那撕裂的痛感又涌上来,让她不由皱起眉头。 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禁叹了口气。 “他好猛。” 只得蹑手蹑脚轻轻更衣。 俄顷,屋门被打开。 “水来了。” 段正淳提着浴桶进来,里面盛着些热水。 不一会儿又出去提着两桶温水走进来,灌进去。 “好了,可以洗了。” 段正淳将温水准备好,看向床上的秦红绵。 “麻烦你了,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你能动吗?我出去你怎么办?连浴桶都进不去。” “不用你管。” “我什么没见过,不用不好意思,一次性帮到底,也能快点洗完。” 秦红绵不作声。 “天冷,一会儿别感冒了。”段正淳一脸正色道。 “再耽搁会儿水也凉了。” 段正淳见她低着头,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上前关门插闩,又走到床前,看着秦红绵羞红的脸蛋一把拦腰抱起。 助她一臂之力。 入水声响起,秦红绵糯糯道。 “你闭上眼,我更卸衣了。” “好”段正淳话音一转。 “要我帮忙搓背吗?” “不需要。” 不多时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段正淳睁开眼,见一道修美的背影无比专注。 看的津津有味。 心头一动。 阿嚏~ 秦红绵听到他打喷嚏,关心道。 “着凉了?” “有一点,雨水怪冷的。” “我一会儿洗完,你也洗洗吧。” 阿嚏~ “我马上洗完了。” 阿嚏~ “烦死了,可别感冒,不然还得我照顾你。” 段正淳建议道。 “要不一起吧。” “想得美。” 阿嚏~ “哎呀,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秦红绵有些娇嗔道。 “别毛手毛脚的,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好嘞。” 段正淳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说话间,麻溜钻进桶里。 “慢点,溅我一脸。” “好,我慢点。”段正淳正色道。 “需要帮忙吗?” “不要。” “我有祖传按摩手艺,舒筋活络,去淤解乏效果很好,可助你早点摆脱疼痛。” “骗人。” “试试你就知道了。” 段正淳见她脸上微红,当即握起手运功按摩腧穴。 一阳指功主打点穴,修习此功要提前熟悉对人体的经络穴道,对各个缓解疲乏的关键穴位,很熟悉。 他说的也不是全是虚话。 用纯阳指功慢慢推拿穴位,真有解乏功效。 秦红绵过了一会儿,感觉手上确实放松了很多,很舒服。 慢慢放下心来。 得到信任后,段正淳给她全身按摩了一遍。 最后看向伤处。 在她羞红的脸蛋注视下按摩起伤口,不敢太过用力,凭着一阳指功微妙的力道把控,没有多少痛感。 反而让秦红绵减轻不少痛楚。 伤口诸穴按摩完毕,见她缓和下来。 一阳指正是派上用场,灵活的指力点的位置丝毫不差。 效果也不差。 波澜不兴,没引起多大排斥。 不久接近了尾声。 低呼中结束了第一疗程。 突然,门外响起声音。 “师姐,你回来了吗?” “师妹我在。” “你怎么把门锁上了。” “我在洗澡没法开门,你回去吧。” “没事,我在外面等你。” “啊,不要。” “师姐,你怎么了?” “有点烫,我很累,洗完就休息了,你回去吧。” “哼.....好吧。” 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走远。 秦红棉也舒了一口气,随后不善的盯着对面。 “你做什么?让我出丑?” “不由自主。” “哼....” 段正淳继续催动一阳指功,她也哼的有气无力了。 片刻后水花四溅,热气飘散。 如鱼得水般。 自然得开心畅游一番。 最后..... 沉入水底吐出几个泡泡。 休息了..... 纱织帷幔大床上,一番退宫过血,按摩理疗结束都有些乏了。 一动不想动。 “你回吧。” “懒得动。” “万一师妹又来了。” “不会的。” “这床太小了。” “我可以。” 一夜自是不会无话。 段正淳仙法入门后,体内气血如虹,精力旺盛,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今天总算有地儿使了,自然不会轻易罢手. 翌日清晨。 段正淳随太阳起床。 见美人在畔,眼帘微阖,也不打扰。 轻轻穿戴整齐出去。 顺便将门带上。 吱扭! 关门声响起后,秦红绵缓缓睁开双眼。 她也醒来,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段正淳,所以装睡免得尴尬。 虽然两人感情有了稳步进展。 但是昨天到现在,一天内发生了太多的事,回想起来都有些难以置信。 “嗳,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呢?”秦红绵随后一愣。 “对了,他出身情况还不知道,他家境是什么样呢?” 昨天大意了,不但没打听出来有用的信息。 一不小心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这难道就是师父说的江湖风大浪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江湖风大浪急没错,坏人不少。 可男人是好东西。 她一时也迷茫了。 “师姐,一起去吃饭吧。” 话音刚落,甘宝宝走了进来。 笑嘻嘻着要去吃饭。 “嗯,我穿个鞋。” “师姐,你这屋里是什么味?” 甘宝宝鼻子一抽抽闻着,奇怪道。 “没什么,走吧。” 秦红绵说完朝门外走去。 甘宝宝虽然疑惑,但哪能明白。 跟着出得屋去。 第26章雨天,五罗青烟掌 段正淳刚回屋,华褚二人后脚便进来。 “王爷,您回来了。” 他见二人来的这么快,也不意外。 估计等了一晚。 “待会儿一块吃早饭。” 华赫艮暗想。 见你钻秦红绵屋里,担心的一宿没睡。 听到开门声,才松了口气,他知道主子打野结束了。 段正淳办事的时候他们不敢打扰,此刻才从隔壁赶来。 “王爷,外面还下着大雨,早餐铺子没开,在店里吃吧。” 段正淳听到华赫艮的话。 心里一动。 赶路是不可能了。 “走,看看雨下的怎么样了?” 三人来到酒楼大厅。 门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昨晚开始后一直没停,街道上已汇溪成河,流水哗哗,几乎看不到行人。 烟雨霏霏中看不太远,阴沉沉黑洞洞,没一点放晴的意思。 店里坐着稀稀拉拉几位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小二,上些早点吃食。” 华赫艮一声招呼,让昏昏欲睡的小二打了个激灵。 戴好小帽,眼睛还没睁开就吆喝着,躬身跑来。 “好嘞,几位请上座。” 前台掌柜听到客人招呼,来了几分精神,把手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 早餐是点心、糕点。 随便吃了点便品起了茶。 “秦姑娘、甘姑娘这边坐。” 段正淳正悠闲喝着,见楼上下来两位温婉俏皮的小姑娘,一举一动间洋溢着青春活力。 看得他不由食指大动。 暗想,都是我的。 只是刚与秦红绵有了突破,与甘宝宝没有独处的机会,交集太少。 有心无力,条件不允许。 两人感情没有一点发展。 想让二女同时爱上他,还有点难度。 只能分而化之,徐徐图之。 秦红绵听到段正淳的声音脸色一红,身形顿了顿,纠结一番,还是走到他们桌前。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外面也没有卖早餐的摊贩,一起简单吃点吧。” “嗯。” 秦红绵也没客气,坐下慢条斯理吃起来。 甘宝宝见师姐跟三人还挺熟,找地方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秦姑娘,褚某之前鲁莽了,给你赔个不是。” 褚万里前面与秦红绵打过两场,昨晚知道了她与段正淳的关系,如今借机把话说开。 “你武功不错,有机会再过两招。” 秦红棉也没放在心上,淡淡回了句。 “既是朋友,过招就不必了。” 褚万里见她没有死缠烂打,有了几分好感。 但他也不会找女人切磋。 “师姐,你和他动过手?吃亏没?”甘宝宝听到这话,好奇道。 “要我帮你找场子吗?” 秦红棉听她开口三连问,不想搭理。 “没你的事,安心吃东西。” “大个子,你很厉害吗?我吃完跟你打一架。”甘宝宝见师姐不理她,看向褚万里。 褚万里勉强回了一笑,也不说话,跟一个女人比试他真提不起兴趣来。 担心开口伤了她自尊。 只是沉默。 “切,没意思,这位段公子呢?有没有兴趣过两招?” 甘宝宝见褚万里不吭声,有些气结,扭头看向段正淳。 “姑娘如果愿意......” 段正淳想陪她切磋一番,只是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 秦红绵出口了。 “消停点,还是好好想下,怎么回去跟师父交待。”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随便......” 段正淳见两女聊起门内的事,不好插她们嘴,他知道想跟甘宝宝过招,趁机打开局面,是不可能了。 段正淳看秦红绵吃东西,很温柔。 樱桃杏口张开,粉嫩红唇分离间,肌肤拉丝吹弹可破。 皓齿轻启,咬合间动作轻盈。 随后小舌一卷,便将桂花糕含入口中。 看着如此诱人的动作,心情荡漾。 秦红绵似乎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低下头放慢速度吃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吃好,便各自回房。 段正淳让华褚二人好好休息,等天晴再赶路。 便向秦红绵房间走去。 “怎么又来了?” “下雨天,没事干。”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不想去。 身边有现成的,何必舍近求远。 “没事干,你回屋待着。” “我生病了。” “怎么了?......” 秦红绵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正色道。 段正淳反锁门闩,径直走到床边,轻车熟路的脱鞋上床。 “哎哎~~你干嘛?” “让你瞧病。” “那也用不着脱鞋上床。” “这样方便,免得你受累。” “这会儿,知道为我着想了?”秦红绵见他脸皮这么厚,淡淡道。 “哪里不舒服?” “心慌!一会儿不见你,如隔了三个秋...那么久。” 段正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说完身体打起摆子,往她怀里栽去。 “这会儿见到你,心情激荡后头晕目眩,更复杂了。” “乱讲.......这能怪我?” “要么......赔医药费。”段正淳接着道,“要么........治好了我,就可一笔勾销。” “尽想美事。”秦红绵被他的话带起了一些回忆。 “你昨晚一宿......” 段正淳见她声音越来越小,一把拉过,两人一起坐到床上。 看着眼前含羞带放的俏脸。 贴近小声道。 “红棉,你好香!” 秦红绵脸色,红的越发鲜艳。 不知怎么回事,段正淳又躺到秦红绵腿上。 “红棉,躺你身上,所有不舒服,都烟消云散了,你说这怎么回事?” “我看你没安好心......来我这装病,想着骗吃骗喝。” 秦红绵见他油嘴滑舌,又不忍心赶他走。 “上次在茶棚,躺你怀里,伤口好的特别快。” 段正淳开始攻略,“以后受了伤,往你怀里一躺,便万事大吉,胜过世间任何一种灵丹妙药。” “贫嘴。” 秦红绵又被他逗得脸色一红。 突然想起了正事。 “你身份的事,还没告诉我?” 段正淳也没瞒她的意思。 随即将自己是镇南王之事,如实相告。 “什么?你是王爷?” 秦红绵虽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是大理的皇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同时也对两人未来,产生了一丝担忧。 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弟子,而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两人之间,仿佛有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让她低三下气去高攀对方,自是不愿。 段正淳放弃王权富贵,和她流浪江湖,两人才有可能在一起。 过那无拘无束的日子。 自己已把身体交给他,就是认定了这个男人,也不会因为有困难就放弃他。 秦红绵心里很乱,纷杂的想法涌入脑中。 段正淳看出她的忧虑。 大手拍上她的背,安慰着。 “红棉,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对你负责的,不必多想。” 段正淳已经想好女人们的归宿。 将五女收齐后,在点苍山盖五座别墅,俗称洞府。 给她们每人安个家。 只要她们愿意来。 王夫人和康敏说不准,但也需备好。 一年能来几次也不错。 五女中秦红绵对她最衷心,也是最惨的,隐居深山幽谷大半辈子。 这次不会让她在深山中浪费青春。 段正淳已决定日后,逐渐在朝堂上放权。 隐居深山修炼,陪伴一众美人,偶尔回王府,照顾下刀白凤。 他已想好,对秦红绵的后半生负责到底,才给了她肯定答复。 “我把身子交给你的时候,就是你的人了,你自是要为我负责。” “红棉,我绝不会辜负你。” 秦红绵随后一脸认真,像做了重大决定。 “不如你放弃王权,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吧?” 闯荡江湖?以我现在的实力。 该说笑傲江湖,纵横江湖。 待仙法有成,扫地僧在我眼里都是小趴菜。 “红棉,我对皇权帝位没有兴趣,也不会久居朝堂。” 段正淳一脸真诚。 “现在我大哥登基不久,需要我的辅助,待他稳住皇位,我们便隐居山林,做那神仙眷侣。” “真的吗?” “当然。” 秦红绵听到这肯定的回复,心里一暖,感觉一片痴心没有错付。 忽然感觉身上的一双大手,又不老实起来。 “别,那里还疼,再来的话,明天没法走路了。” “我会按摩。” “来日方长,将来有的是时间,日后再说吧。” “嗯,日后......” 战火再起。 免不了磕磕碰碰.......受伤、流血也在所难免。 “呼~你怎么像头蛮牛,不会累吗?” “地好,翻多久都不会腻。” “你不累,我累,休息。” 秦红绵投降了,看着段正淳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一个头两个大。 “暂停,中场休息。” 秦红绵也不理他。 段正淳此时体会到了修仙的好处,气血增强后,体力精力,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精力充沛,浑身带劲,丝毫不感到疲倦。 在俯卧撑方面,自然没再败过。 两次交锋,都是女方先撑不住。 他也不勉强,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不能一次伤透。 时间过的很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秦红绵正慵懒的躺在段正淳怀里,呢喃道。 “饿了,去吃点饭菜吧。” 段正淳回应,“听你的,光叫马儿跑,不给马儿草也不行。” “你说谁是马?” “我是牛,你是马,我们牛马组合。” “什么玩意儿?”秦红棉她不懂牛马梗,“我才不要吃草。” “那你想吃什么?”段正淳笑问。 秦红棉不想接话,否则又要升温。 她想让战斗停下来。 起身穿衣下地。 两人出门叫上其他三人,一块吃了顿大餐。 段正淳毕竟还是肉体凡胎,今天体力消耗不少,还是需要摄入能量高的饭菜,补充一番。 五人叫了一大桌子菜,有牛肉、黄鳝、羊腰、驴鞕、羊宝,大多被段正淳吃了,最后来了口韭菜,荤素搭配。 甘宝宝不清楚这些,脸上没什么变化。 华褚二人相视一眼,看出了王爷的操劳。 “王爷受苦了!” 暗叹一声后,蒙头扒饭。 吃完饭,外面已是黢黑一片。 这时候的娱乐项目很少,又下着雨。 没什么事干。 甘宝宝回屋修炼了,华褚二人自动进入隐藏模式。 段正淳来到秦红绵屋外。 一推之下,竟然没开。 看来她是真累了,想睡个好觉。 没那么容易。 段正淳提气一纵,飞身上窗。 借着夜色钻入屋内。 “谁?” 他刚进屋落地,就响起秦红绵一声娇喝。 “是我。” 悄声回了一句,以免动静太大,惊到甘宝宝。 “你来干吗?天黑了,我要睡觉。” “来干天黑之后,该干的事。” “我不要,身体受不了。” “想哪去了,我来教你武功而已。” 段正淳故意道。 “什么武功?” 段正淳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好奇的面孔。 “看好了。” 他竖起左掌向后斜劈,飕的一声轻响,身后一支红烛随掌风而熄,出掌行云流水,潇洒之极。 “啊,劈空神掌?” “没那么厉害,此掌法以阴柔之力运发,威力不大。” “看着不错,这招有名字吗?” “五罗轻烟掌” 段正淳看着她淡淡道。 “学吗?” 秦红绵兴奋的点了点头。 这掌法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看起来挺拉风。 最重要的是段正淳要教他。 “你想站着学,蹲着学,还是趴着学?” “这掌法好奇怪,对姿式还有要求?” “这个可以有。” 段正淳眼神一转。 “各种姿势都有奇妙所在,体验一番就知道了。” “站着吧,感觉其他姿势太奇怪。” “站着也行。”段正淳循循善诱道。 “其他姿式你试一遍,绝对会喜欢。” “废话这么多,还教不教?” 段正淳看着她蛮凶的样子,愣了愣。 秦红绵从见面的嚣张跋扈,到两人相熟后的文静乖巧,再到现在的桀骜不驯。 让他有种更加真实的感觉。 好像这才是她的天性。 也说明两人的关系进步,秦红绵真正接受了他,心底没了顾虑。 展现出真实一面。 这样不错。 还是喜欢刚见到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有味道。 “离我远点,顶着我了。” “手把手教,这些在所难免。” “能不动手吗?” “动其他的更危险。” 秦红棉只好摒弃杂念,开始根据段正淳教的心法,开始提气,按特定经脉流转,集中到手掌中。 激发出去。 第27章离别赠佩,木婉清 噗嗤! 失败了。 秦红绵从掌心发出的气流,只喷出三尺外便萎靡不振,消散开来。 再试。 噗嗤! 失败。 “这么难吗?” 秦红绵心灰意冷,有气无力道。 段正淳挥手,又灭了一盏蜡烛。 以此来回应。 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一分。 “看你使出来,挺轻松的嘛。” 秦红绵学着他的样子,重新运气提掌挥去。 接着又是数掌连挥。 无疑都是失败。 秦红绵开始怀疑姿势上出了问题,主动开口。 “要不蹲着试试?” “来吧,坐我身上。” “不好吧?” “方便纠正你动作。” “嗯”秦红绵没想那么多,“好奇怪啊。” “集中注意力,提气自己来。” 秦红绵坐他身上掌风舞的呼呼作响,好像还真有点效果。 她信心大振,使劲练习起来。 不一会儿,就累得直不起腰来。 “爬我身上也可以。” 秦红棉打起了退堂鼓。 “太累了,歇会儿,我不要这个姿势。” 段正淳挥手轻松间,又灭了一根蜡烛。 脸上带笑望着她。 “我不信学不会,再来。” 秦红棉见他使的这么容易,趴着继续练。 不一会儿就换了几种姿势。 侧着,跪着,倒立试了个遍。 最后,连一字马也没放过。 段正淳感觉铺垫工作差不多了,开始传授真正窍门。 “意守丹田,气凝如烟,将柔劲螺旋式击出,用意不用力。” 秦红绵按段正淳提示,将真气凝如烟絮,手腕一转掌力拍出。 一道微风拂过。 最后一根烛火。 熄了!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成功了!” 秦红绵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我懂了。” “好玩吗?” “好玩。” “呵呵......” 下一刻,秦红绵轻呼道。 “老实点,别动手动脚。” 段正淳看着黑暗中隐约的俏影,调笑道。 “刚学去我一绝招,不得报答我?” 秦红绵没好气。“这两天报答的还不够?” “不要这么小气嘛。”段正淳幽幽道,“你在我身上动手动脚时,我可是耐心鼓励你来着。” “鼓励我......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是为了我们。” “不跟你说。” 秦红绵本想反驳,可又觉得这话没毛病。 “你说教我武功的,我才没赶你走。” 秦红绵感觉身下的他又在捣乱,连忙道,“结果又来?” “想学其他的吗?” “还有?” 段正淳沉吟片刻。 “还有一套掌法和鞭法。” 秦红棉好奇道,“厉害吗?” “一掌下去屁股能红半天......至于鞭法,更了不得。” “怎么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招式?” “学吗?” “烛火灭了,什么也看不清,我去把灯掌上。” 段正淳轻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手把手教你。” “不妙,感觉你又在骗我。” “不信?”段正淳话音一顿,“现在想学我还不教了。” “呃....你刚说的武功,有五罗轻烟掌厉害吗?” “它们属于成套技法.......威力嘛...不相上下。” “那我学,你教我。” 段正淳有意拿捏,“求我。” “你.....”秦红绵有些气结,“求你了,教我。” 今晚必须让她知道,谁是大小王。 “诚意不够,我教你功夫,你该管我叫什么?” “师父?” “嗳,很聪明,再叫。” 秦红棉扭捏道,“师父,教我吧。” “好徒儿,看招。” 大战再起。 “你打我干嘛?” 秦红棉突然气急败坏出声,怒中带羞。 “闭嘴,少说多做。” 战争总是残酷的,受点皮外伤很常见。 战争也是公平的,有胜利就会有失败。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上位者的绝佳位置,轮流坐。 风停雨歇,秦红绵总算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这是教我功夫?” “浇的怎么样?” “还让我叫你师父?”秦红棉答非所问,“大骗子。” “有感觉吗?” “哼” “叫的不亏吧。” 秦红绵委屈道,“跟着你,连吃两天大亏,烦人。” “要不......补偿一下你?” 段正淳决定将剩下的都给她。 秦红棉感觉气氛又燃起来了。 “停停~停”连忙按下暂停键,“很累,我要睡觉。” 她转过身静静躺着。 也不清理。 段正淳主动帮忙打扫卫生。 他知道过犹不及,何况夜很长,不急在一时半刻。 女人恢复很快,躺一会儿就活蹦乱跳的。 一点不担心,秦红绵的恢复能力。 窗外的雨一直下,雨声滴滴答答,压下了断断续续的吵闹声。 翌日清晨。 天亮了,但是没有太阳。 天气灰蒙蒙的。 又是阴天。 下雨天没事干。 只能待在屋里打扑克。 也只有段正淳这个现代人,才懂雨天打扑克。 两人除了吃饭就是.......休息。 秦红棉好几次想将他赶走,都被各种理由搪塞,还是留了下来。 秦红棉心累了,不搭理他。 任他施为。 雨一直下,气氛还算融洽。 就这样,过了三天。 大战伴着雨声持续了三天三夜。 云收雨住。 总算见到了久违的太阳。 秦红棉看着窗外射进来的明媚阳光。 总算舒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段正淳,“你也会累?” 推了推他结实的臂膀,提供叫醒服务。 “起床,天晴了。” 段正淳缓缓睁开眼睛,见秦红棉穿着亵衣,半倚床头。 看了看窗外的刺眼白光。 该启程了。 抱上一侧倩影。 “你别乱动。” “天晴了......该走了。”段正淳盯着她眼睛,“来点分别仪式?” 秦红棉听到这话,身子一缩。 段正淳见她这副表情,不禁一乐。 “哈哈,逗你呢。” 他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三天三夜的高强度战斗,把他搞的精疲力尽。 昨晚那次是最后一滴。 再没有了。 他是虚张声势。 见秦红绵一副防御姿势,并未放下戒备。 “红棉,你好香啊!” 把脸埋进幽谷。 秦红棉见他不再动作,轻声道。 “我也舍不得你。”话音一转,“一定要来找我......你愿意放弃王位,我便陪你浪迹天涯。” “红棉,我不会让你四处流浪。”段正淳盯着她,“等我安顿好一切,便来接你。” “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觉得苦。” “放心,我自有打算。” “希望那天不会太远。” “当然。” 段正淳将会给她,安一个大家,成员很多。 相信时间久了,他自会喜欢。 两人温存片刻,段正淳收拾整齐出得屋去。 ....... 巨桃城外,直道边。 段正淳看着对面的秦红棉和甘宝宝两人,心里有不舍,有遗憾。 三个雨天,他想找机会去与甘宝宝发展感情。 一见面,对方咋咋呼呼,便要切磋武艺。 非但没发展进步,还差点惊动秦红绵。 段正淳只能暂时压下,收服甘宝宝的急切。 专心在秦红棉身上使劲。 此刻,三人即将分别。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段正淳走到秦红棉身前。 “你我相识已久,还没送你礼物,一块玉佩聊表寸心。” 段正淳见分别在即,将出发前准备的玄石玉佩,递到秦红棉手里。 秦红棉不知道里面的玄机,接过精巧玉佩,心里一喜。 他送的都喜欢,妥善收到贴身内衬里。 甘宝宝看后,不满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送礼物还厚此薄彼?”她脸色阴沉。 “没看到还有个大活人?我那份呢?我师姐有的我也要。” 你能跟她一样吗? 这是她的劳动所得,你没干活,哪来奖励? 何况,这是送给孩子的,自然没你的份。 再等等吧。 段正淳不着痕迹看了眼秦红棉的肚子,千金木婉清的天赋一般。 他早上修炼时,感觉天赋增长了一丝。 聊胜于无。 “甘姑娘,这话提醒的有点晚,段某出门只带了一个。” 段正淳含胸拔背,气凝如岳,端正身子郎朗道。 “下次见面,送你一块。” “呵呵......男人,你送,我还不一定要呢。” 秦红绵见甘宝宝有气,缓和道:“宝宝,要不我这块送你。” 说着从胸前缓缓掏出来。 “不要,谁稀罕。” 甘宝宝说完便策马走到一边。 秦红绵见甘宝宝没要,松了口气,真要转送出去,她舍不得。 毕竟这是他男人,送的第一件礼物。 “收起来吧,下次见面给她一块。” 段正淳伸手将她手推回。 顺势挠了挠她手掌心。 秦红棉俏脸被逗的红了几分。 甘宝宝在一边有些不耐。 “师姐还走不走?再磨蹭会儿天得黑了。” 秦红棉不好和段正淳继续腻歪。 “段公子,告辞。” 留下句离别之言,与甘宝宝汇合。 随后两女双腿一夹,胯下马屁四蹄翻飞,向北驰去。 段正淳闻着鼻尖的香味渐渐变淡,看着远方出神,直到身影消失在天际。 “师姐,别忘了师父说的话。” 甘宝宝此时正与秦红绵在马上交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男人是不是好东西,我最清楚。 师门全是女弟子,还都是完壁之身。 这些事哪个能比我更懂? 好多姿势,简直难以想象,太不可思议。 秦红棉语气淡然,“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我看那姓段的不像好人,油嘴滑舌,一点也不老实。” 他的确不怎么老实,这话倒没说错。 秦红绵调笑道,“你不会因为他没送你礼物,才说他坏话吧。” “我有那么肤浅?担心你被花言巧语蒙骗,白白被占了便宜去。” 说的有点晚,该占的都占完了。 “怎么会?我警惕性高着呢。” 两双清澈的眼神对上后,都松了口气。 “那就好。” 甘宝宝又幽幽的来了一句。 “不过他长的倒挺帅气,我在外逛了这么久,见过的男人也不少。 他最有男人味。” ........ 段正淳见两女走远,不再留恋。 握起宝马缰绳,纵身上马,鞭子一扬,疾驰而去。 路上几人没怎么说话,蒙头赶路。 下午时分,三人已到大理皇城。 褚万里、华赫艮上岗报道,段正淳进宫,将此行之事报于保定帝。 自是将琅嬛福地和秦红棉的事隐去不谈。 保定帝听完略微思索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府好好休息。 镇南王府。 “什么?你们这次遇到两个高手,一个使毒防不胜防,一个长小孩身子,功力绝顶的怪物?” 刀白凤听褚万里汇报,无量山遇到丁春秋和巫行云后,几人交手过程。 “是,丁春秋算一流高手,那矮小女子却有绝顶高手实力,招式路数很诡异,并非寻常江湖手段。” 褚万里简单分析。 “不过两人都不是王爷对手,随便挥一挥手指,便将两人打的屁滚尿流。” “王爷有没受伤?” 刀白凤听到后也是心里一紧。 “王爷毫发未伤。” “那就好。” 突然,大厅外响起一道声音。 “不必担心,我这不好好的。” 刀白凤跑到段正淳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我是担心你吗?”脸色一板。 “出去也不说一声,一走还这么多天。” “公事紧急,不能耽误。” “哼,你就是我不想带我出去,躲着我走的。”刀白凤挂着一丝可惜。 “又错过一个与高手过招的机会。” 段正淳一回王府,就被刀白凤拉着问东问西。 在刀白凤面前,他还是想装一装的。 “什么高手?白头小子没甚本事.......用的都是些阴损招术,不想跟他们打”一脸不屑。 “不过,那女子确实厉害,正面对上,我招架不来。” “胡吹大气.....万里可说,那白发人杀了很多人。” “我是不是吹,你最清楚。” “那两人,没万里说的那么厉害。”刀白凤眼睛一动,“他们要是高手,你不得成高高手?” “马马虎虎吧.......怎的,想跟我过两招?” “跟你打没意思,不能出全力,没有惊险刺激的感觉。” “你有孕在身,不能像以前那么莽撞,注意举止。” “知道了,知道了。” 刀白凤不耐烦道。 “对了,你出去一趟,不会没给我带礼物吧?”刀白凤眼睛一转道。 段正淳掏出一块玉佩,递过去。 “这还差不多。” 段正淳见他高兴把玩着玉佩,又说道: “这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上次去天龙寺时,皇爷爷给咱们孩子取过名了。” “取了何名?” “单名一个誉字。” 第28章晋级三品,少年英雄会 “段誉” 刀白凤呢喃道,感觉挺顺口,寓意也不错。 “男孩女孩还不知道呢。”她又突然想起,“万一是女孩,也叫誉儿?” “肯定是男孩。” 段正淳不置可否。 “为什么?” “酸儿辣女,你这么爱吃醋,整天酸溜溜的还看不出来?” “去你的。” 刀白凤撇了他一眼,也没生气。 “真是男孩的话,将来是不要做皇帝?”她一本正经问起了正事,也是她心里好奇许久的事。 “段氏下一代只有他,如果皇兄没有子嗣的话,多半要他来继承皇位。” 段正淳盯着她的,“年纪轻轻就想当国母?” 刀白凤脸上却没多少喜色,“我对那些虚名看的不重,担心孩子将来不慕皇权政治,身不由己该多难受,况且这皇位也不那么好坐。” “现在还没生,想那么多干嘛。” 刀白凤白了他一眼,“我可不像你一样,当个甩手掌柜。” “自从有了身孕,老想替他打算以后出生的事,只盼他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段正淳搂住刀白凤肩膀,安慰道:“凤凰,不必想那么多,孩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安排那么多,他不一定喜欢。” 刀白凤摸了摸肚子,“当娘的怎么能不操心?” ...... 段正淳和刀白凤絮叨了会儿,便一头扎进练功房修炼。 在练功房边打坐边回忆此行得失。 此次外出的过程,有收获,有遗憾。 最大的收获便是逍遥御风,这部功法是他的成道之基,是保护女人们先决条件。 得法过程虽然一波三折,好在最后也是有惊无险,他端详着手里的青铜盒子,爱不释手。 自从修炼仙法以来,已初见成效。 从仙法的附言上来看,丁春秋手上的神木王鼎竟然对仙法有辅助作用。 仙法的修炼难度不小,要想修至大成,此鼎势在必得。 日后还需去趟星宿海,拿回属于自己的机缘,留在丁春秋手里实属浪费资源。 星宿海和缥缈峰离得并不远。 巫行云所在的缥缈峰是逍遥派以前的大本营。 这两个地方以后都得去一趟。 既然选择了修炼仙法,还需要去找寻一些前人的修炼经验,也能在修习过程中少走一些弯路,逍遥派掌门一直修练此法,想必多少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还有逍遥子,此人更是疑点重重,据传那长春谷好进难出,他不但全身而退,还从里面带出了神功仙法,不是一般人。 不知他本就是长春谷中的人,还是意外进入其中的谷外人。 如果他本就是长春谷的人,为何出来之后没有迅速变老死去? 如果他是意外进入其中,还能出来,那更神秘了?说明他对长春谷非常了解。 至于最后,逍遥子是寿元耗尽归天了。 还是真如传闻那般羽化飞升了? 都有待调查考究,西域一行不可或缺,去了探寻一番修仙迷雾。 另外,无量山之行,还有个收获是收下秦红棉,并种下一颗小小种子。 遗憾是,甘宝宝也遇到了,但是没吃着。 形势所迫,没多少攻略机会,只能日后图之。 段正淳复盘了一遍此行得失,没留下大漏洞,便将青铜盒重新收起。 开始闭目打坐,修炼仙法,淬炼气血。 这次在巨桃城与秦红棉的三天三夜里,他深刻意识到了气血强大的好处。 尤其对他来说,女人多,还要每个都兼顾到位。 一个好体力太重要了。 有好处,就有动力。 只见,随着功法运转,他皮肤下的血肉如洪炉般散发着红光,凝练血脉。 ...... 一个月后。 镇南王府,练功房。 段正淳凝视着食指,仔细端详。 就在刚才他修练了一遍一阳指功,竟然直接晋升到三品。 让他有些意外。 自从有了更逆天的仙法,武学已勾不起他的兴趣。 这段时间,他一直苦修仙法,只是在无聊烦闷时会修习会儿一阳指。 没想到打法时间的意外之举,竟然让他一阳指又上一层楼。 这般大突破,放在常人眼里是天大的喜事。 毕竟,修练了十几年的保定帝和段延庆两人,他们的进度还在五品,一直想着突破,却难有寸进。 他们的爷爷段廉义,如今一阳指功也才三品,虽说摸到了二品的门槛,但至少还得十来年水磨功夫。 此番突破却在段正淳脸上没看到多少高兴神色,一阳指功的突破,对如今的他来说是锦上添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段正淳看着练功房里屏风上留下的清晰孔洞,有些出神,突破到三品后,指劲击发距离增长到了八米。 同样,他的六脉神剑切换的也更加轻松如意。 两者相辅相成,一阳指对六脉神剑有增益效果。 一阳指功修练越高,内力越浑厚,六脉神剑也使得越发随心。 想明白后收起心神,继续修炼逍遥御风。 打算一举突破一层再出关。 只是,刚入定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王爷,陛下有旨,宣您进宫一趟。” “知道了,下去吧。” 段正淳让褚万里退下后,便收功起身。 连续修炼一个月,屁股都快发霉了,也正好出去走走。 只是不知道保定帝突然传他进宫,有什么事。 边走边思忖着。 出府骑上高头大马,不一会儿已到皇宫。 “皇兄,不知此番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淳弟,先坐。” 保定帝见他坐下后,淡淡开口。 “你可听说少年英雄会?” 段正淳听后一脸困惑,表示不清楚。 他最近一直闭门苦修,没有多加关注外界的事情,嘱咐家臣没急事不要打扰他。 护卫自不会因为这些江湖事去打扰他。 “前日,苏州慕容世家发出邀请函,广邀天下少年英雄前去比武会友,交流各家武学,我大理段氏同样在受邀之列。” 保定帝缓缓道来缘由。 “皇兄的意思是?”段正淳询问其意。 “我觉得这是我们结识武林朋友的机会,借此大会若能提升我们段氏的声望,以后说不定有用到的一天。” 保定帝意有所指。 “只是慕容家举办此次大会,想必也有同样的想法,在他们地盘上,我们上去展露头角,恐怕不容易。” 保定帝不以为意道,“事在人为,不成功也不妨事,现在眼前有这样的机会,还是要搏一搏的。” 段正淳听到少年英雄会时,已经大致猜到了几分慕容家用意。 慕容博给少林玄慈方丈透露假消息,让他带头组队截杀萧远山,想挑起宋辽争端。 慕容博本以为两国战启,无人会在意他的小心思。 结果筹划没有奏效,事态没有像他想象那样发展。 玄慈也不是吃素的。 被当猴耍了,自是要找他慕容博的麻烦。 慕容博为了躲避玄慈怒火,只能假死脱身,想必此时召开少年英雄会,意在为慕容复铺路。 无疑会是是慕容复的个人秀。 保定帝说出了此番目的,“淳弟,你是否愿意跑一趟苏州,扬我大理国威。” “臣弟,愿意。” 段正淳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本来想着下江南,如此一来,也正好去这个大会去瞧瞧,如今江湖上到底有哪些英雄人物。 慕容复十一岁时慕容博假死,此时也就是十岁左右。 顺路正好去看看这小朋友。 来个摸头杀。 少室山下,可是把他打的吐了一大口血。 现在这回旋镖来了。 保定帝见他愿意替大理扬威,松了口气。 又想到上次送信的事。 “上次与你说的送信一事,正好一块办了,苏州与河南少林寺离得不远。” “是” 段正淳心想,李青萝、阮星竹在苏州。 康敏在河南。 少林寺送信,正好顺路,这次路过的全收。 除了美女,去少林寺还得见识一下扫地僧。 天龙世界里的战斗天花板,还是挺让人期待的。 保定帝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当即,立在案前,剔亮油灯,提笔写了封信,同一份烫金拜帖交给段正淳。 只见信上都是“久慕少林禅寺方丈玄慈,无由识荆”、“威震中原,仁德广被”、“阐护佛法,弘扬圣道”、“万民仰望,豪杰归心”等等客套话。 正文只说“敝胞弟正淳前来贵境,谨以参武林同道之谊,敬恳赐予照拂。” 下面署名“大理保定帝段正明合什百拜”。 那份烫金拜帖,是慕容家送来的邀请函。 段正淳又与保定帝叙了半天旧,便告辞离开。 镇南王府,卧室。 “什么?你又要出去?” “这次要去苏州、河南,参加少年英雄会,顺道拜访少林方丈。” “刚回来没待几天又走,还去这么远的地方。”刀白凤话里带着一丝幽怨,“我怀着孕呢,等你回来,孩子都生下了。” 段正淳见她有气,顺势搂进怀里,用爱和温柔融化她。 “身不由己,身在帝王家,自是已皇权利益为先。” “这么远,你可得照顾好自己,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 段正淳见她这幅样子,知道声明大义的一番言论起效果了。 不由一乐。 刀白凤怀胎一个多月,属于不稳定期,他也没敢太用力。 浅尝辄止便鸣金收兵。 段正淳接下来两天也没继续修炼功法,是耐心在家陪刀白凤聊天解闷。 第三日,便带着朱丹臣出发了。 ...... 车行辚辚,日夜交替。 四十余日后,便来到苏州城下。 “王爷,进城了。” 段正淳在马车里缓缓收功,伸手拨起窗帘,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大雄伟的城池。 苏州城墙依山而建,屹立于苏州城北部,城墙高达数丈,墙身由龙鳞状的砖块组成,巍峨挺拔,上有蘑菇状的角楼,错落分布在城墙四周。 城墙上的青砖红瓦斑驳沧桑,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城墙周围是一排排古老的梧桐树,树荫下游人穿梭而过,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走” 段正淳看了眼便下令出发。 大理距苏州四千里之遥,他与朱丹臣先是北上,再向东,不紧不慢走了四十几日,才到达苏州城。 出发时让家仆驾了辆马车,这样赶路时段正淳也有了休息的地方。 平日闲来无事,他就在车厢里打坐修炼。 一个半月过去,他浑身气血愈发雄壮,感觉仙法第一层快突破了。 如今到了目的地,便走出车厢。 望着城内的景色。 城内街道上的青石板,古朴厚重,房屋纵横交错,屋檐古色古香,街巷中人来人往,市井喧嚣,商贩吆喝声、马车喧闹声、人群嘈杂声交织很接地气。 远处的水面上,船只穿梭来往,江南水乡的风情尽显其中。 段正淳和朱丹臣进城后在大街上闲逛,吩咐家丁找地方落脚喂马。 慕容山庄在苏州燕子坞,水坞有几个院庄,主家就住在其中的参合庄,庄里有听香水榭、琴音小筑等几个小岛。 水坞还有四大庄,青云庄、赤霞庄、金风庄、玄霜庄。 分列在慕容山庄东西南北,由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居住。 慕容家送的帖子上写明,大会地址在燕子坞参合庄。 就在苏州城西三十里外,没多远。 离少年英雄会召开,还有几日。 也不急着去慕容家大本营。 两人对江南的景色文化很够兴趣,便在街上东转转,西晃晃。 “公子爷,这慕容氏一家诡秘的很,以后遇上了可得小心。” “怎么了?” “听闻他们一族单脉相传,每一位接班人无不是厉害强手,家传的‘斗转星移’更是神乎其神,再厉害的招式都能借力打力,反击回去。” 闯下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威名,江湖武林同道无不敬佩。 “我以为你还知道什么隐秘之事,就这?” 朱丹臣挠挠头皮,他感觉这已相当厉害了。 段正淳知道,斗转星移看似逆天,实则有个重要前提。 用此法反弹敌人攻击,就得提前了解敌人的武功,知道对方具体招式的攻击力度,攻击方向。 要达到完美效果,就得熟知天下百家武学。 姑苏慕容穷几代人之力,搜罗天下各门派绝学,去研究练习,极其耗费精力。 以至于连自家的参合指和龙城剑法都没有练纯熟。 第29章灰石,太祖长拳 “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声名在外,有心堤防下,也不足为虑。” 段正淳随口说道。 不是自负,是他了解姑苏慕容的底细。 何况他对自身六脉神剑更有信心,这门剑法是大理段氏的不传之密,就连段氏俗家弟子都少有人知道,保定帝都也是听过其传说而已,更别说外人。 当年无崖子在琅嬛福地收集天下武学,想借鉴各家所长开创一门新功法,最后也是没能搞到六脉神剑,甚感遗憾。 慕容博更是仰慕已久,抱憾假死。 鸠摩智听后更是念念不忘,眼红不已,仗着一身不俗功力强取无果,把段誉当人形剑谱胁持到苏州免费游了一遭,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慕容家不懂六脉神剑的剑法招式,还反弹个屁。 所以段正淳压根不担心功法被克制。 他家除了斗转星移,其他武学就不值一提了,至于少林七十二绝技,慕容老鬼这会儿还没去偷学。 段正淳边聊边看向街边卖艺人的表演,杂技、变脸、抖空竹,引得过往行人纷纷围观,喝彩声和欢笑声不断。 不远处,一个茶肆门前挂着的风铃随风叮咚作响,里面的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神魔异志的传奇故事,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和贩夫走卒进去听上一段。 街道两侧的摊贩,一个个商摊连成一条看不到头的长龙,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摊主吆喝着摆弄地上的商货,展示着商品特色吸引过路行人。 街上往来行人不少,只是很少有人真正感兴趣,偶尔有人会立在摊铺前询问几句。 因为姑苏慕容家举办少年英雄会,全国各地的武林少年英才在此汇聚一堂,还有些不在受邀之列的武林同道,为了一睹豪杰比武过招的激烈场面,也赶来凑热闹。 因为这个缘故,苏州城才有此繁华场面,比平时过节都热闹两三倍。 此时,段正淳正盯着一个摊位上的灰色石头,看的出神。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他思绪。 “店家这怎么卖的?” 只见离他不远处,有一形貌俊朗的少年立在摊前,身后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护卫,此人也盯着石头颇为意动,正出口向老板问价。 杂货摊老板是位膀大腰圆的胖子,见来生意了,连忙走到石头旁,欲要开口介绍一番。 段正淳打断道: “这块石头作价几何?我有意买下。” 店家一看眼前两人都有购买意向,心里一喜便口若悬河自夸起来。 好似这石头是女娲补天剩的边角料,是传了几代人的宝贝,天上地下仅此一块,要不是揭不开锅了,都不会拿出来卖。 胖老板一口气说了大半天,直到口干舌燥,嗓子没力方才停下。 “你就说多少钱?”那俊秀青年也是不耐烦开口 胖老板两只小眼滴溜溜一转,开口了,“十两。” “就一破石头,你敢要十两?你知道十两银子可以买多少米面吗?” “小哥,我说的是十两金子。” 胖老板幽幽说了句。 “你他麻咋不去抢?”青年被气到了,出言带脏。 胖老板听到对方怒气冲冲的话也不生气,他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遇到不礼貌的买家是常有的事,不愿过多计较。 反而把头扭向段正淳,眼神中满是期盼。 胖老板的练摊生意是祖传,看人的眼力劲早练出来了,眼前两人衣着装扮不俗,衣服都是光滑的丝质面料。 绝对是不差钱的主。 所以他不接青年的话,有意询问起段正淳的心理价位。 如果能让两人竞价一番,说不定还能抬高几倍。 “我看看。” 段正淳说着拿起打量一番,然后又随手扔回原位。 盯着老板轻笑。 老板见段正淳这般反应,也是一愣,刚才此人还对石头大感兴趣,怎么又成了这副表情。 “遇到两个抠门二代?” 他心里一盘算,连忙扭头看向青年人: “公子慧眼识珠,一下就看出这块石头不是凡物,真是神人也!我最近手头紧,只要你给的价钱合适就卖。” “哼......一两。” 他对胖老板的举动有些不悦。 明明是他先出价的,竟然还试探旁人的购买能力。 “公子开玩笑,一两金子也差太多了。” 胖老板笑着道。 “我说的是一两银子。” 青年面无表情道。 “公子爷,这给的也太少了,您别跟我开玩笑。” 胖老板脸上带着几个尴尬神色。 “不卖拉倒。” 青年说完大有马上离开的架势。 胖老板本还想多说两句,再加加价,结果对方根本没有要来回拉扯的意思。 他看了眼段正淳,见对方脸上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不禁心想有些看错人,原来是个捣乱的。 连忙出声叫住还没走远的青年人。 “小哥,看你跟这块石头有缘,一两就一两,忍痛割爱卖你了,这是我今天第一单,图个彩头。” 胖老板心想,一两也不错,这是无本买卖,净赚一两,本就是他儿子在外玩闹时,不知从哪带回来的破石头,至于家传宝物自是为了提高货价随口编的.....这石头外表与其它普通石头大不相同,但也不是什么有名矿石,看不出有什么价值,便放在摊位上充数,没想到真有人出价。 “嗳,你这奸商.....算了,给你。” 青年公子本想发泄一下情绪,看见护卫递过的银子,没了斗气的打算。 为这点钱动气,不值得。 扔下银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护卫拿起桌上的石头,快步跟上去。 段正淳招呼上朱丹臣,不着痕迹跟在三人身后。 不久后,来到个青砖碧瓦的小巷。 “阁下跟了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青年正扭过头来,冷冷盯着段正淳。 “这位公子好生机敏,段某如此小心,还是被你发现了。” 段正淳答非所问,抬了对方一句。 “你这么明目张胆跟踪,寻常武者都能发现吧?......不要岔开话题,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有什么企图?” 段正淳见他一脸严肃也不好继续胡扯。 “不知可否将刚才那块石头相让于段某?.......我愿意溢价回收。” 青年有些意外,“你要那石头?可惜我不缺钱,不必浪费口舌了。” “我愿出刚才的十倍价格。” 段正淳开口了。 刚才他在摊位上没有竞价,是不想被老板看出他势在必得的决心,趁机抬价,所以选择事后找上此人。 “哦?看来你很在意这石头,说说其中的奥秘,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青年将手中石头颠了颠。 “无可奉告。” 段正淳不愿多说。 “那就免谈......别再跟着了,小心我不客气。” 青年说完转身就走,两名护卫眼神凌厉警告他。 下一刻,段正淳抬手虚点两下,脚下滑动,欺身上前。 “大胆。” 青年听到动静回头一瞥,只见两名护卫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眯眼一看,是被封住了穴道。 转眼见段正淳已经扑过来,顿时心头火起。 他不退反进,口中怒喝一声。 拳头一握便冲身而上。 仅仅错身而过,对完一招,青年脸上的神色就变了。 在拳掌相交的瞬间,他感觉段正淳的掌劲来势轻如飘絮,后劲排山倒海,一波胜过一波。 这是段正淳气血凝练后,增长气力后在武学上的妙用。 只是那青年并不知晓,赶忙单膝微屈,挥臂卸力,不料那沉重后劲丝毫未减,并如橡皮糖一样黏身而至。 俊秀青年反应不慢,侧身变式,掌腿回荡。 段正淳跟高手过招经验不少,对付一个毛头小子游刃有余,随意抬脚一勾一蹬。 青年身子刚转一半,就被踹了个趔趄。 噔噔噔,后退开去。 步法凌乱勉强维持平衡。 青年两手摆动间摸到靠墙的竹竿,当即借力稳住退势,身形一顿,反手握住竹竿一抖杆稍又冲将上来。 奔跑间使出一招“毒龙入洞”,势挟劲风,只见杆子舞动,织出一片光网,护住身形随杆抢攻。 段正淳也不飞身躲避,有心跟这少年过招,伸手化掌,快疾如风钻入光网,势如闪电的拍上竹竿。 运腕旋转,带着转了两圈,一掌拍开。 那青年感觉全力递出的一击,被对方强势接下,一股大力袭在杆上,震的他双手发麻,没来得及变招,竹竿就被对方手掌引带的失去控制,双臂随杆被动挥舞。 正心焦时一股力道再次袭来,竿稍被拍到巷子墙上,差点脱手。 此等招招式,青年还是头回见识,骇异无比。 但也手上动作不停,手掌撑开,五指活动舒展下又重新握棍,屈臂运气,竹竿一头抻在地下。 双手猛然一动,竿尖挑起一团沙土击向段正淳。 随后身形跨纵,手中竹竿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劈向前方。 段正淳见尘土扑来,双掌挥舞,劲风一冲将其吹散开来。 土雾散去,空中杆子横空劈来,容不得空。 一指向前点去。 嗤的一声,指力已击在青年手上。 只听对方‘啊’的一声呼喊,气势汹汹的杆子便软了下来。 段正淳伸出大手,将竹竿一把抄过。 他全程未使六脉神剑,此番无意伤人,期间只是用一阳指点穴打穴。 那块灰扑扑的石头他势在必得,只是先前属于那胖老板,他不好动手,毕竟对普通人出手有些欠妥。 而后被这青年买下,便起了打劫土豪二代的心思,不但没感到愧疚,还有一丝打地主的快感。 此番只为取物,没想伤三人性命,所以出招都留着手。 只是,那青年似乎越战越来劲,丝毫没有被打服的迹象。 手中竹竿被夺,甩了甩麻木的手掌,冷冷看了眼对面,两拳抬至胸前,拉开架势,再度冲上来。 随着一声怒吼,左拳一招“千里横行”扫去,右拳紧接着“冲阵斩将”,犹如两道闪电,拳头携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段正淳夹击而来。 段正淳眼角一瞥,单掌挥动,啪啪两声拍开袭来的拳劲。 这少年的拳法不错,只是还没练到火候,拳路转化僵硬,劲力运用的也不随心,在段正淳看来随便出招便能破去。 拳掌相接数招,青年被打的只能被动招架。 他身形后退间,眼中冷光一闪,忽然收势,身体如同弯弓一般蓄力,双拳齐力发出一式“满江红”。 这一拳已出全力,如同隐匿的洪流终于爆发。 段正淳见他如此努力,也是给足了面子,收了六分力气,双掌推出,击向双拳。 下一刻,青年整个人宛如脱弦之箭后射出去。 直至脚跟着地,发出几声厚重闷响,才堪堪停下,脸色难看至极。 脚尖轻点地面,还欲上前。 猛然抬眼见段正淳指间劲力吞吐不定,发出摄人寒芒,心里一凉。 瞬间冷静下来。 段正淳见他安静下来,淡淡问道。 “这位少侠,现在可以谈一谈了吗?” 少年语气倔强,“想强取豪夺直说便是,与匪人没什么可谈的。” “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谁拳头大谁有理吗?就当是免费帮你上一节课吧。” 段正淳不以为意。 “巧言令色。” “我又不白拿你的东西,给你钱,十倍。” “这是强行交易。” 段正淳见少年一脸不服,打趣道,“没错,不服来咬我啊。” “......” 青年深知自己打不过对方,虽有不甘,还是将石头抛了过来。 段正淳接过石头看后没问题,便让朱丹臣给他付了银子。 没有继续为难三人,便走出小巷,因为他大致猜到了几人身份。 北宋定都东京开封府。还有三座陪都,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BJ大名府。 开封离苏州一千余里,不太远。 年青人刚才使得正是太祖长拳和太祖棍,此人形态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有王者气概,八成是北宋皇室子弟。 北宋年间,赵匡胤虽右文抑武,但本身是武学宗师,戎马一生中创下两套有名功法,被后世尊崇流传。 赵匡胤训练士兵的遗法真传,综合战场上真拼实杀的格斗经验,编制成“宋太祖三十二势长拳”,简称太祖长拳。 还有另一绝学是他打遍天下,开山立国的“太祖盘龙棍”,也称太祖棍,招式简练,实用难防,被各大门派密珍保留。 第30章阮星竹,手谈择婿 时值神宗元丰八年,宋神宗即将病逝,其有四子,长子赵佾(早夭),次子赵仅(早夭),三子赵俊(四岁去世),四子赵煦(宋哲宗)如今八岁。 这青年不可能是皇子,应该是王子一流。 赵匡胤生前承诺母亲杜太后,将帝位传于三弟宋光义,也并未食言,临终前将皇位传于胞弟,而不是皇子。 北宋除赵匡胤外,其他皇帝皆为其弟赵光义(宋太宗)后代。 想必此人多半是宋神宗侄子,他不愿与其交恶,离开时反手出指,帮点住的两人解了穴道。 当即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段正淳出了巷子,重新踏上古朴的青石板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其内锦绣绸缎、银饰铜器、瓷器陶俑、香料药材,应有尽有。 街上行人衣着或华丽或朴素,有肩挑担扛,行色匆匆,有缓步细语,悠闲自得,小贩忙着招揽顾客,叫卖、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偶尔,几匹锦衣华服的骏马穿梭而过,蹄声清脆,引得行人侧目。 街头巷尾,小吃摊上香气四溢,蒸笼里热气腾腾,散发出令人垂涎的肉包和鲜虾馄饨味。 只是段正淳对身边的热闹街景置若罔闻,正婆娑着袖子里刚到手的那块石头。 惊心不已。 只是拿在手里,便觉得石头里有股炙热力量与体内修出的热流遥遥呼应,丹田里的红色气流活跃异常,欢欣鼓舞。 先前在摊位时,正是察觉到这番异常,他才不惜动用铁拳,来了波强买强卖。 天下宝物有能者得之。 对方只是个小趴菜而已,机缘自然属于他段正淳。 初到苏州就有此收获,也算意外之喜。 他对接下来的闲逛充满信心。 只是好运似乎用光了。 将街上摊位逐个看完,也没发现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更别说那般神异之物。 助力修仙的外物何其少,能偶得一物已是天大的运气。 段正淳想了想便不再执着,再奢求其它就是贪心不足。 当即不再刻意寻找奇异之物,走马观花地欣赏起路边摊贩、艺人的奇技和带着的人间烟火气。 “公子,前面好多人。” 朱丹臣的好奇声响起。 段正淳随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一座茶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只见围观众人情绪高涨,全部面向茶楼,不时发出一阵呼喝,好似看到什么稀奇大事。 段正淳两人好奇的凑上前去。 只见茶楼前搭起个临时擂台,周围插着高高的旗杆,上面扬着五颜六色的旗帜,擂台上立着块显眼的牌子。 上面写着“以棋招亲”四个大字。 擂台上摆了十余副棋盘,每副棋盘都是双人对局,待决出最后魁首。 再通过招亲主家面试考核,便可抱得美人归。 见此他先是一愣,常见的有比武招亲,抛绣球选亲。 手谈择婿倒是少见。 听说刘墉曾凭借不俗的棋艺,将六王爷的千金霞格格抱回家,再就没怎么听过这类趣闻。 台上大部分都是少年,只是有两人比较特殊。 一个是十余岁孩童,身着淡黄清衫,面目清秀,潇洒闲雅,神态动作端庄沉稳,显得老气横秋。 另一个是身穿灰布僧袍的和尚,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含笑。 这两人的年龄和身份明显不符合择婿条件,却能在台上对局,看着相当怪异。 “你不清楚吧?那孩童是姑苏慕容家传人,如今刚满十岁,棋艺已是超群,在台上手谈十余局还无败绩。 听说那和尚来自吐蕃,棋艺甚是不俗,他与慕容公子借招亲擂台决一胜负,不参与总决赛,所以两人不是为招亲博弈。” 正在疑惑之际,旁边的有位书生打扮模样男子出言解释道,显然此人观看已有段时间,对场上情况非常了解。 段正淳听到这话,心中了然。 慕容复和鸠摩智。 此人现在都是年轻版,差点没认出来。 “这不是破坏招亲现场么?那主家能同意?” 朱丹臣听到后不由发问。 “不同意有什么办法?慕容家在苏州影响力很强,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何况这是慕容家在反击外来蕃僧,属于大义之举,是为国争光,为民族战斗,主家岂敢多言。” 书生淡淡道。 两人这是在作秀,狗屁的为国争光,慕容家与鸠摩智往来密切,暗中进行py交易。 不知姑苏慕容与鸠摩智达成了什么约定,这和尚甘愿当绿叶衬托慕容复。 看来这次少年英雄会,慕容家是打算文武声名一齐收割。 段正淳心里清楚,台上两人蛇鼠一窝。 待会儿鸠摩智就要认输,让慕容复出一波风头,借此在前来聚会的豪杰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他对两人的套路不屑一顾。 “被两人在台上这样一搞,主家这择婿还像什么样子?” 朱丹臣问道。 “自是管不了那么多,儿女情长,个人荣辱自不能与民族大义相提并论......遇到这事也算阮老爷运气不好吧。” 书生不以为意。 “你刚才说这择婿主家是谁?” 段正淳听到书生的后半句却不淡定了。 他对慕容家和鸠摩智的下水道战术本不想理会,但听到主家姓阮后心里一动。 出口确认道。 “阮氏,这是阮家家主为其千金举办的手谈择婿。” “哪个阮家?” “还能是哪个?苏州有声望的阮氏仅此一家。” 阮星竹。 段正淳脑子冒出个名字,也是她朝思暮想的情人之一。 此女武功不高,却水性极好,对他也极为忠诚,只是她的爱全给了段正淳,连孩子都不愿意分享太多。 这也是唯一的缺点,对孩子不负责任。 想到这里,段正淳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 两装逼犯竟敢对我女人贴脸开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朝台上打量一番后,看到个长胡子老头又是一愣。 “台上那闭目老头又怎么回事?” 不由向旁边的书生再次发问。 “那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书生突然回过神来,打量着段正淳,好似在看珍稀动物。 “来晚了,没赶上开头好戏,还得劳烦仁兄解惑。” 段正淳说话间,从旁边摊位上拿来两瓣西瓜,递过去一块,便率先大口吃起来。 接下来边吃瓜边聊起了台上的热闹。 那书生见接过一瓣西瓜,脸色缓和几分,不再藏拙,侃侃而谈起来。 “那白须老者是阮家特聘而来,主持台上对局....... 另外,他还负责一副棋盘,就是他身前那副未下完的棋局,只要有人能破了那残局,就能直接进决赛。 也有了一争阮家千金的资格。” “玩的还挺花。” “没那么简单,想要破那棋局要先交一笔不菲的报名费,赢了双倍,输了不退。 那残局甚是了得,一般人根本无从下手,更别说破局,开始有两人上去尝试一番皆是无功而返,不但没机会见美人,甚至连入场费都搭进去了。 如此一来自是没人再愿意上去了,所以那辛老头也乐得清闲,索性闭目养神了。” 书生说起来脸带喜色,好像别人没能破局,他更加得意。 “原来如此。” 段正淳对他那表情视而不见,只是对他说的话若有所思。 脑中回荡着“破局”“决赛”“抱得美人归”等字眼。 不由打量起台上那副残局,只见上刻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百余枚棋子,黑白对峙,一副未完待续的样子。 棋局上繁复无比,变化多端,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倒脱靴,花五聚六,有征有解,棋路繁杂艰深。 他仔细计算完右下角一块白棋的死活,眼前景色突变,黑子白子变成了一个个活色生香的美女。 黑子化为秦红绵,白子变成甘宝宝,两道身影纠缠不清,爱恨交错,逐渐演变成相爱相杀。 最后刀白凤也加入进来,发展成三人大战。 段正淳只觉头昏脑涨,心口烦闷,气血翻涌。 突然,胸口流过一道清凉气息,他脸色倏的一缓,回情明神,清醒过来。 段正淳左右端相,惊疑不定。 这棋局竟和那珍珑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深入研究迷人心魄,产生幻觉。 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 既已摸清棋局底数,段正淳不再啰嗦,挤开人群,跨步走上擂台。 直接在白须老者对面坐下。 “兄台.....” 旁边的年轻书生见他扔掉啃花的西瓜皮,竟向台上走去,下意识想喊他。 只是那道身影坚定不移向前走去,他又有些迟疑。 “难道他真有竞婿的本事?......也可能是上去走一回合露个脸,年轻人爱出风头嘛。” 直到段正淳在那残局前坐下。 年轻书生差点惊掉下巴。 对弈残局要交钱的,而且多半是血本无归,这些都给他说过了。 “难道他想直接进决赛?奶奶嘞,不就比我帅一点,高大威猛一点,不可能棋艺也比我厉害吧?” 擂台上。 辛老头见又有人来挑战,阖上的眼帘睁开一条缝,见一个俊朗的少年正气定神闲端坐在对面。 心里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不愿努力,妄想一步登天的。” 他也想不明白摆这个残局的意义,以他研究棋路几十年的老学究,若不知道破解之法,都不敢轻易上场,何况择婿对象都是少年。 也不知道东家摆这个残局的意义在哪。 吃东家的饭,自得听从东家安排。 他看着对面少年,仿佛已经看到片刻后,对方崩溃着说要放弃的样子。 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安慰道: “这棋局本来极难,你若解不开也不必介怀,你敢上来一试,想必棋力不弱,经受挫折也不可灰心丧气。” 段正淳听到此话,也是一愣,对这老头生出一分好感,抱拳感谢。 “多谢老丈警醒,段某心里有数。” 下一刻,辛老头又说了一句。 还有意瞅了眼侧面的慕容复。 “棋道讲究顿悟,极具宿根慧心之人一见即悟,才气横溢的八九岁小儿,棋秤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无胜负心,便能在棋路中随心所欲纵横。” 听到这话,段正淳不再搭理他。 抬手从右侧棋钵拈出一枚白子,点到棋盘上。 去位七九路。 辛老头见此一愣,他还准备说两句来着,没想到对方竟这般没耐心,也不生气。 只是微微摇头,拈起一枚黑子跟下。 去位八八路。 段正淳不假思索又是一着。 去位五六路。 台下众人见许久无人上去的残局前,又坐下一个少年。 两人没讲废话,便开始对弈。 不禁嘀咕起来。 “又上去一个愣头青,一百两又没咯。” “地主家的傻儿子真多。” “一百两啊一百两。” 段正淳却没注意台下动静,此时他一边回忆棋路一边落子。 下的越来越慢。 书中怎么走来着? 段正淳手中拈着白子,沉吟片刻嘀咕一句,下了一手。 “好,就是这样”。 辛老头拈起黑子,忽然双眉一动,好像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脸上带着喜色。 点了点头,似在嘉许,接着跟下一着。 段正淳刚才沉吟间,已将十余路棋子想通,快速又下一子,辛老头接着跟上。 就这样,一子接一子,两人眨眼间已下了十余着。 段正淳沉吟片刻,又郑重点下一子。 辛老头看后,不禁出声称赞,言语间十分诚挚。 “公子棋着精妙,这十几路棋已臻至极高境界,厉害,厉害!” 台下围观众人听到这话一愣,接着又是潮水般的讨论。 “什么?这小子竟得了辛老头称赞?果然有两把刷子。” “我就说这年头哪有傻子,没几分把握谁会拿一百两上去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从此子上台时走那两步,我已看出绝非凡人,有此表现不足为奇。” 听到段正淳这边的议论声,台下人流渐渐向这边靠近。 慕容复见台下人群变得稀疏,观众慢慢向另一边挪去。 不禁眉头微皱。 只是他忙着对局,没空搭理。 片刻功夫,残局对弈的两人,又起动静。 “胡闹,胡闹,自填一气,共活变成不活,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 第31章十六子倒脱靴,引流高手 原来那一个白子竟放到,被黑棋围的水泄不通的空位之中,白棋黑棋互相围住,双方无眼,剩有两个公气,为共活。 所谓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双方都只能住手不下。 段正淳在这块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送到对方嘴里,简直就是白给,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行径,这块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辛老头怒声喝斥。 他盯着段正淳的眼神不善,对方这般胡乱使着,捣乱棋局,好像在侮辱他一样。 台下年轻书生和观众等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 “胡闹!” “这不开玩笑吗?” “这小子是上去出洋相的,想吸引大家注意力,露脸出风头,这招虽臭却效果不错,脸皮甚厚!吾不及他!” “原来是小瘪三!差点被他唬住了,连我都看不懂的棋局,怎么可能有人破解。” 辛老头本想训斥他几句。 见段正淳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对台下各种声音充耳不闻。 这一表情让他有点懵。 难道? “这少年开头走的几步甚是不俗,为何会突然落此一子?” 辛老头年岁不小,见多识广,很快收起怒容,眯眼成缝,再次向棋盘看去,半响后也没看不出什么奇妙变化。 抬眼见段正淳并没有放弃认输之意,按下疑惑继续对局。 段正淳先前在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自己收气,更是主动将大片活棋奉上,白送对方。 对方若不吃白棋,便会给白棋吃了,因此黑棋倒没别的路走了,是非吃不可。 他的棋路反被牵带指引,不得不将黑子落到唯一的空处。 将段正淳自己挤死的一片白棋,从棋盘上提取下来。 辛老头虽然吃了他不少白子,倒像是被强迫着占了上风。 有种被支配的不爽感。 辛老头面无表情道,“公子,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我的黑子再逼紧一步,你又如何应对?” 段正淳也不答话。 他淡笑着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点在棋盘。 下平三九路。 所下之处正是白子被清理后出现的空位。 这一步棋竟大有道理。 辛老头研究此局多年,其中千百种变化,已拆解烂熟,不论如何落子,都出不了他拆解的范围。 但刚才段正淳那一着,自填活气,与拔剑自刎,横刀自杀无异,便是稍懂弈理之人,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岂知他把自己的一块白棋送入虎口后,棋局空出一片空白。 局面顿时开朗起来。 黑棋虽然占尽优势,但白棋也有了回旋余地,不再像之前的束手缚脚,前后难顾,正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挤死着急一大块共活之棋,妙着才能源源而生。 这个局面是辛老头怎么都没想到的。 此时他盯着棋盘,思索良久,有些难以置信。 “刚才那着定是故意为之。 此人甘愿自断一臂,摆脱各处掣肘,换得海阔天空,进退自如,当真有大魄力!胸怀之大生平罕见!” 这招妙啊!妙! 辛老头脸上挂起郑重之色,斟酌许久才应了一着黑子。 台下众人看呆了,又开始嘀嘀咕咕。 怎么回事? “舞台效果有了,他怎么还在下?随便站起来挥挥手,露个脸,他便是苏州城最靓的仔,稳上几天头条。” “趁着热度不加把劲?站起来大喊一句‘家父X二河’,妥妥名利双收。” “这小子真沉得住气,估计是对人气不满意,等人围满了,再拉坨大的!此子城府极深,不可小觑。” 慕容复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也放下心来。 原来是小丑啊! 随即眉头散开,心神贯注棋局。 段正淳心思不急不缓,再将一枚白棋下到平位二八路上。 此子一落。 只听辛老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他脸上既欢喜赞叹,又焦躁忧虑,眉毛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段正淳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待其跟手后又下一子。 去位五六路。 食黑棋三子! 辛老头不淡定了,虽然这会儿被吃去两块黑子,心里却忍不住喝彩。 突然眼前一亮。 “十六子倒脱靴!” 棋中自古有“反扑”以退为进的法子,但送出去的最多不过八九子,绝无一口气送出一大片的道理。 可眼前的局势变幻,黑棋已不知不觉被打平,又渐渐落入下风。 越想刚才那招送死的棋不简单,突然想到个很久前的技法。 “公子贵姓?” 辛老头激动过后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段” 辛老头看着他愈发顺眼。 正是这般故意往死路上走,然后脱困求生,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是如何出神入化的高手,决不会想到这条路上去。 台下人群听到又起波澜,越来越多的人向残局前围过来。 慕容复见台下观众越来越少,都向旁边挤去。 他扭头盯着段正淳,双眼渐渐眯起,心里涌上不忿,但也不好发作。 台下的书生听到辛老头惊呼,笑容凝滞。 “这小子误打误撞占上风了?” 至于那流传中的高超技法,怎么都不相信他能使出来。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这小子要进决赛了。” “确实是招怪棋,一般人想不到那儿去。” “其他落子稀松平常,那一着不似他得风格,不知是否有高人在暗中指点?” 有武者嘀咕道。 辛老头看出了刚才那手的不俗,脸上带着喜色。 不理周围喧闹,认真应对。 只是段正淳在他落子后,总是不疾不徐一着应下。 之后黑棋无论如何应对,都要给白棋吃去一块。 段正淳走了一着后,抬头看向辛老头。 上下位七八路。 最后一子下完,白棋大胜,便破了这残局。 辛老头凝思半响,满脸笑容,将手中黑子放回棋盒。 笑吟吟拱手道,“段公子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多谢,多谢。” “此局多年来无人能解,小友今日大展神威解开残局,也让老夫知道人外有人,是以前太过自负了,多谢提点警醒。” “老先生过奖,段某愧不敢当,实属误打误撞,全凭长辈抬爱。” “不必自谦。” “现在可一睹阮家千金美颜?” 段正淳对这个温顺的小情人早已迫不及待,不再客套,问出了此行目的。 “待那边决出胜负,再进行总决赛,先到大厅稍待片刻,喝杯茶歇歇。” 辛老头听出话里的急切,理解他的心情,率先走下擂台,伸手肃客。 “段公子,请!” ...... 茶楼三层包厢内,正位摆着一张漆黑色的长桌,下方摆着两排木椅茶几。 里面坐着三人,气氛沉闷。 上首是位富态中年男子,额头宽阔,眼神犀利,身穿锦缎长袍,腰间挂着玉佩,散发着一股从容自若的气度。 下首是位中年女子,容貌端庄,穿着朴素,看起来四十来岁,形态从容雅致,言语间显得和蔼可亲,她身边还坐着位妙龄女子。 “老爷,竹儿的择婿大会,被少年与和尚全搅活了,你得想想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那姑苏慕容是武术世家,我们初来乍到,怎敢触其眉头。” 说话的两人是阮星竹父母,她正坐在下首低头不言语。 阮星竹之父阮仲原是湖北阮家子弟,家族也有武学底,家传的“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在当地小有名气。 只是阮仲从小不爱习武,但脑子灵活,长大后开始经商,把家中产业干的风生水起,后得罪族中长辈,便离开湖北,来到苏州安家落户,凭借不俗的经商手段,很快便站稳脚跟。 从小耳濡目染,他知道江湖武林的水很深,家中没有武学底蕴,不敢与其抗衡。 厅中美妇的幽怨道。 “都怪那顾家和赵家,竟同时看上我家竹儿,一起上门提亲,我们两边都得罪不起,才只能出此下策,期盼招个知书达理的贤婿。”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不客气道。 “别给你那孩儿脸上贴金,谁叫她眼高于顶,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来,婚姻大事一拖再拖,才招来此等祸事。” 话音一转,带着不甘。 “我阮家择婿当是优中选优,万里挑一......遭此一闹,仓促间应对,倒像蒙眼乱选,全靠运气,也不知最后胜出之人品性如何?” 美妇脸带愁容,叹了口气。 “竹儿福泽深厚,希望这次好运加身,给她送来个如意郎君。” 男子却似乎已做了二手准备,“如果对方条件太差,只能我们面拒,不能将就,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顾赵两家逼的这么紧,一般人家也不敢插手,我们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美妇这话又刺激到了中年男子,声音重了几分。 “你还说她福泽深厚,福泽深厚就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她能顺利嫁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阮星竹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跑出包厢。 “你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说两句就不爱听了,她要早听我的话,如意郎君还不随她挑,何至于发展到今天这局面?” 中年男子看到阮星竹跑出去,也是来气。 美妇听到后也是一时不再说话,她作为母亲,孩子走到如今地步,她心里也难受。 她这女儿平时很听话,但在嫁人这件事上却有自己的想法,先前给看了十几户家族公子画像,愣是一个没看上,只是摇头。 阮星竹跑出包厢,透过走廊窗户看着下面热闹的景像,不由靠近窗户,打量起下面的人群。 看着擂台上对弈的棋手们,只觉个个都太过普通,提不起什么兴趣。 棋艺高超,有真才实学的忌惮慕容复淫威,不敢上台,有的让你虽敢上台参赛,但也不敢拿出全部实力赢慕容复。 台上的自然没几个才学之辈。 段正淳从残局前起身,突然看向茶楼,只见窗户前隐隐有道人影。 是一位身形苗条的妙龄女子。 着一身淡绿色长裙,长发如瀑,纤腰紧束。 他知道多半是阮星竹在窗边偷窥。 段正淳捏唇作哨。 打了个流氓哨。 声音婉转尖利,穿透性极强,清晰地飘入窗前的倩影耳中。 只见那道身影朝他快速看来,随后羞红大半个脸颊。 一溜烟跑开了。 段正淳轻笑一声,起身随辛老头步入茶楼。 台下众人却炸锅了。 段正淳的举动刺激到了围观屌丝柔嫩的内心。 “艸,被他装到了。” “这就进了?决赛圈!” “这小子看着不像好人啊,流氓劲十足,可怜了这阮家闺女。” “我上我也行,只是没他那一百两。” “这小子我喜欢,待会儿出来得要个地址。” 人群完全围着段正淳方向,都在叽叽喳喳讨论着,有不甘,有难以置信,也有骂他走狗屎运的。 众人都向茶楼门口涌去,都挤着身子往里瞧,想看看逆袭名场面的最终结局。 另一边,擂台上慕容复和鸠摩智的周围已经们没多少看了。 稀稀拉拉站着七八个人,跟刚才的人山人海无法比。 慕容复脸色阴沉如水。 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爆出一团骚动,人都跑光了。 这还怎么玩? 本来准备了一场好戏,要展示自己的高超棋艺。 结果观众都走了,还留下一地瓜子皮。 那瓜子皮张开的大口,好像也再嘲笑他一般。 慕容复怒火中烧,微一用力,手里棋子被握的裂成三瓣。 “慕容公子棋艺高超,小僧远远不如,是在下输了。” 鸠摩智见观摩团跑光了,慕容复像便秘一般,脸色难看的紧。 连忙扔下棋子,开始认输。 同时心里嘀咕。 自己已经很配合的演了,发展到这步不是他的锅,商量好的三式指法可千万别赖账。 本来擂台上已进入尾声,两人各自击败十余人。 开始终极对局。 没想到,快决出胜负时,被段正淳截流了。 流量高手。 两人玩不过他,只能先行撤退。 鸠摩智抱拳行礼,“姑苏慕容琴心剑胆,智勇双全,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佩服,告辞。” 最后放了个彩虹屁便扬长而去。 这话也让慕容复醒悟过来,虽然没什么人来,但也不能跌份。 随后起身挂上职业假笑,朝台下抱拳,说了几句“多谢支持”的客套话。 慕容复面露不甘,朝段正淳那边深深看了眼,脚下一跺,飞身而走。 台下两名护卫连忙拔腿跟上。 第32章母女,偏见 茶楼大厅。 段正淳坐在竹椅上,眼前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他此刻压根无心品茗。 只想早点见到阮星竹,今夜就抱着其入洞房最好。 想到封建社会,相亲不能面对面,估计还得费一番手脚。 那老者招呼他进来后,便上楼通报去了。 百无聊赖下,打量起旁边待立的侍女。 只见此女翠绿衣裳轻盈裹身,手持绣帕,面带柔顺之色,低头恭敬地立于茶桌右侧一隅。 “小姐姐......小姐待你们好吗?” 段正淳差点露出鸡脚,话到嘴边改了口。 “回公子,小姐待下人如同姐妹,丝毫不在意主仆之别。” “哦?如此说来,外界所传的阮家小姐性格乖张,凶狠暴戾,视人命如草芥的流言还有待探究。” 段正淳托着下巴沉思道。 “是谁在败坏小姐名声?盼那造谣之人口舌生疮,牙龈肿烂,喉体流脓。 我家小姐温良恭俭、浑俗和光、软谈丽语、蕙心兰质、通情达理,温柔待人的大家闺秀。” 段正淳听到这丫鬟气急败坏的声音,不动声色又问。 “按你所言,上阮家门提亲的该排队才是?又怎会设擂择婿?.....难道你家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治之症?” “呸呸呸!胡说什么,我家小姐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择婿标准自然不低,寻常之人哪能入得了眼,如今仓促选婿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丫鬟很维护阮星竹形象,听到段正淳的猜测之言急忙澄清反击。 “也倒算得上大家闺秀,她除了琴棋书画,还有其它兴趣爱好吗?” “当然,我家小姐除了披甲骑射,舞枪弄棒,如女红、刺绣、插花、弄玉吹萧这些女子事务都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这丫鬟所言定有夸大,段正淳也不全信。 “这都是特长,她有什么爱好?” “我家小姐喜欢吃玫瑰绿豆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茯苓软糕。” 段正淳不时勾一勾小丫鬟大舌头,竟让她张口吐出不少东西。 他坐在厅堂无聊,正好让此女陪自己解闷,顺便套出不少话。 尤其阮星竹的不少私密事,在他挑逗刺激下都被丫鬟竹筒倒豆子般讲了出来,就差阮小姐的月事没讲了。 突然,楼梯处响起和蔼美妇声。 “檀儿,请客人上三楼。” 丫鬟听到声音连忙住口不言,同时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 她本是阮星竹贴身丫鬟,被小姐派来观察进决赛人员行为举止,言语禀性。 结果段正淳言辞相激,又被他威猛形象所摄,心神失守下竟忘了来此目的,反被套出不少话。 “原来你叫檀儿,檀舟悠悠江水旁,寻幽探密圆儿忙,不错不错。” 小丫鬟听到这话脸颊发烫,也不敢回话,嫩手摸上右颊,低头朝楼上疾步而去。 楼梯呈之字盘旋而上,木质台阶被岁月打磨的微微发亮,段正淳沿着楼梯缓步而上,踏了七十余阶便到了三楼。 小丫鬟在前面引路,又穿过一条长廊,她放缓脚步,轻轻推开包厢门扉后便恭敬的侍立一旁。 段正淳迫不及待跨步进屋,环目四顾,只见上首坐着一个老登,下首是位风韵犹存的美妇。 妇人身姿曼妙,凹凸有致,轻熟的脸婉约隽永,眉宇透出轻柔的风情,显得骄傲而迷人。 另一侧是辛老头。 段正淳没看到阮星竹有点失望,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美妇。 “咳咳......就是你破了当湖残局?” 上首的阮仲面色肃穆,缓缓开口。 “正是段某。” “既然堪破棋局,也算有些本事,想必你已知晓请你前来之意。” “自然,阮家以棋择婿.......段某正是为此而来,如今达到你们的条件,可否与令媛一见?” 阮仲听到段正淳不卑不亢的回答稍稍满意。 “刚才辛兄对你赞不绝口,我与夫人心下好奇,便唤你先行前来一见。 擂台上的最终胜负还未决出,未到总决赛阶段,想见小女,还不到时候。” 段正淳听到此话不高兴。 这老登见他破局还不死心,想下面决出胜负,来个最终决赛,优中选优。 他向来是选别人,哪有被别人选来选去事。 “段某以为不然,既然设擂选婿,当是双向选择,你阮家能在青年才俊中挑挑拣拣,我段某人也不是可以随意折辱之人,自然有选择权力。” “不见见阮家千金,怎么知道娶的人是高是矮,是美是丑。” “难道你家千金见不得人,最后决出良人,强行纳婿?” 新老头坐在一侧,听着段正淳的话也是心里暗呼一声好小子。 但听到最后,话里竟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也不敢插话,他是受雇于阮家,自是不能吃完砸锅,喝倒彩。 阮仲久经生意场,早练出一副不动声色的面皮。 听到此话有些怒气,但也没显露出来。 “你这话强词夺理,却也有一分道理。” “只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岂能随意在陌生人前抛头露面?你如今还不是最终人选,小女自是不能出来相见。” 果然是老登。 “段某人来此破局一是兴趣所至,二来想见见阮家千金的风采,如果真是美若天仙,贤惠淑良,迎娶令千金我自一百个愿意,如果......” “便当是在下闲来无事到此一游,拔腿便走。” 他说完此话,厅中气氛带上了一丝火药味,两人都知道这次交锋意味着以后的家庭地位。 未来女婿和未来岳父的初次PK,都不愿输了气势。 段正淳进茶楼半天,连阮星竹面都没见着,说出去都丢人,语气不由带了几分不客气。 段正淳见老登胡子蠕动,一声不吭,多半在憋气。 开始打量起厅内的事物。 突然,目光上移。 发现上首屏风下有一双葱嫩小脚,套着白玉兰鞋,鞋口露出一截蓬松丝质的罗袜。 两只小脚呈内八字,听到堂中谈话陷入僵局,急的小脚乱动。 扭来扭去间,显得娇小可爱。 不由让人生出一种,冲上去抱着把玩一番的心思。 段正淳猜是阮星竹在偷听。 想着这脚以后是自己的,一定得玩个够,日后给她好好上课培训,开发各种功能。 才算物尽其用,不浪费资源。 段正淳正心里盘算着怎么炮制屏风下的一双美脚时。 美妇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同时也化开了一丝沉闷气氛。 “老爷,段公子既然想见一面竹儿,也不是不行。” 这美妇说完便从木椅上起身,带着颤颤巍巍的巨臀盈盈上前,在阮仲耳边低语两句。 “甚好,按你说的办。” 得到阮仲的肯定后,便扭着细腰进了后堂。 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名妙龄女子出来,站在上首。 女子脚上所穿,正是刚才屏风下露出的白玉兰鞋。 只是此刻她,手执一面白色绸绣化蝶团扇,掩住口鼻,半遮面容。 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裸落在外的肌体肤白胜雪,嫩滑如脂。 竟与美妇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少了一丝大气稳重,尽显秀丽可爱。 美妇站在旁边笑脸盈盈,大方端庄。 两女站在一起,像一对姐妹花。 阮星竹看了一眼段正淳,便脸上红霞骤升,低下头去,用团扇轻轻刮着鼻梁。 露出娇羞俏丽的一面。 虽然只能看到阮星竹的上半脸颊,但以两人眉眼的相似度,也能脑补另一半容貌。 段正淳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一时看呆了。 一会看成美妇娇羞不语,一会儿看成阮星竹轻笑嫣嫣,脑子里出现了两人一起欢喜无限的画面。 眼神拉丝,脸上表情如痴如醉。 辛老头暗叹一声,年轻人这定力与棋力没法比。 阮仲却看的眼神一动。 这小子想偷家? “咳咳......段公子以为如何?” 段正淳听到这话,如梦初醒,收拢双颊,轻轻咽下口水,挪开眼神。 望向上首,只见老登眼神锐利,目带不善。 段正淳知道他想多了。 只想穿走小棉袄,没想扒他老棉裤。 一时心血来潮,情不自禁而已。 “今日一见,阮家千金真如外界所传那般,华骨端凝、靡颜腻理,清癯绝俗,美的不可方物。” 阮仲听到段正淳这话脸色缓和了几分,然后挥了挥手。 阮星竹又返回后堂。 美妇坐回木椅后,开口询问。 “段公子对小女可还满意?” “满意,相当满意。” “原来是阮夫人,失礼失礼!方才入得大厅,竟将你认成了阮家择婿千金,仔细端详后又打消此念,多半是今日择婿之人的姐姐,万没想到竟是尊夫人。” 段正淳见美妇问话,当即拍起了马屁。 不出所料,这马屁拍的不错,美妇听后高兴的合不拢腿,捂嘴仰脸失笑。 看着花枝乱颤的妇人,段正淳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阮仲见段正淳说话好听了几分,继续开始考量。 “既然对小女满意,那就谈谈你的家世。” 段正淳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即自报家门,开始了一分钟的自我介绍。 看了人家闺女,当然也得给几分面子。 虽然没看全,但迟早的事。 阮仲突然声音严厉起来。 “什么?大理段氏,你是皇族之人?” “正是。” “你的名字?” “我姓段,上正,下淳,全名段正淳。” “镇南王。” 阮仲低呼一声后,后背躺上倚靠,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大理段氏他自然知道,没想到厅下这人便是大理镇南王,对方身份不俗,娶她女儿绰绰有余。 只是他本想找一位大宋才俊,最好是苏州人氏,这样的话一方面他也算半个苏州人,更好立足本地,二来女儿嫁的近也能时常走动,互相照顾。 段正淳是大理人,真把女儿嫁给他,不但没什么助力,就是见女儿一面都千难万难了。 虽然此人确有才学,为人处事不卑不亢,已是上佳人选。 可苏州与大理离得可不近。 而且,那云南大理条件也不好,全是大山,部落氏族盘踞,文化不兴,与大宋的管制下的苏州差远了。 苏州可是鱼米之乡,水陆要冲,美丽富饶的江南水泽,商贾名流汇聚之地。 两地人文、经济、地理等方面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这让他刚泛起活络的心思又动摇起来。 有点不满意。 再看看,说不定,下面擂台上最后的决胜者条件能更好一点。 阮仲如此想着,却忽略了阮星竹的想法。 “原来是大理皇室族人,但阮某是大宋子民,就不行跪拜之礼了。” “你随意。” “你今年几岁?” “十八。” “可否婚配?” “已婚。” 阮仲眼神变了,这还聊个屁,都不糊弄他的心思都没了。 “你既已娶亲,为何还来参加我阮家的擂台择婿?难道要我女儿给你做小?” 段正淳听到他这话,也知道总算说到了点子上。 他微微带笑,不咸不淡开口。 “有何不可?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难道你娶了一房?” 阮仲听到这话到不好回了,他确实还有两名小妾,但被眼前的正妻压的死死的,没多少存在感。 他娶小妾心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听到自己的闺女要嫁给人做个填房,心里还是极其抗拒的,以他阮氏在苏州的威望,还有这不俗的产业,还没沦落到女儿做妾的地步。 “不必再说,让我女儿给你做妾是阮某万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你愿入赘我阮家,此事还可再谈。” 段正淳听到这话,差点乐出声来。 让我当赘婿?你个老登还受不起。 随后他又冷静下来。 这老小子人老成精,明知道我身为皇族自不可能屈身入赘,还这么说,定是忌惮我的身份,不愿明着拒绝,担心得罪我。 所以故意提出个我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想让我知难而退。 如此既保全他阮氏的好名声,还给我留了几分面子。 怎么办? 这老登,都考虑了。 就是没考虑自己女儿的感受,没想过阮星竹万一瞧不上,最后擂台决赛出的胜者,却只钟意他段正淳的可能。 而且发展到最后,多数是后者的可能大。 他高大,威猛帅气,对阮星竹的吸引力可谓极大。 这不是没有根据,原书中阮星竹最后就化为了女舔狗。 所以,将此女入帐下,并无怀疑。 第33章银根,铁根,仙法突破 段正淳望向阮仲,只见冷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 被鄙视了。 这眼神明显瞧不起大理。 “大理美景不少,下关的风、上关的花、苍山的雪、洱海的月各有千秋。 江南虽是繁华胜地,却难见雪景,若有雅兴可到大理苍山之巅一赏雪景,当真美不胜收。” 段正淳有心为家乡正名,出口客气相邀。 “阮某自有定夺。” 阮仲淡淡回了一句。 段正淳听到这敷衍的话,心中不忿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他极尽赞美阮星竹,宣传家乡美景时更是抛出橄榄枝,有意示好。 这阮仲竟然丝毫不给面子。 看来不满意的紧。 岳父没看上? 没关系。 你女儿看上了就行。 段正淳不愿再热脸去贴冷屁股,何况低三下四也难转变阮仲态度。 换作丈母娘就另当别论,别说冷屁股,有味屁股他都一百个愿意贴贴。 段正淳不装了,直入主题。 “段某斗胆一问,阮先生当真不愿达成这桩美事?” “阮某已经言明,既是公开选婿,自要公平公正,待下面决出最后人选,你们再一较高低。 能否迎娶小女,还得看你本事?” 阮仲听到段正淳的话,有些生气,话里明显带着官腔。 他在决赛后添加了面试环节,就是想握着主动权,进退自如。 再有才华,只要他不满意,也有一百个理由等着你。 还聊个嘚儿。 “话已至此,段某告辞。” 阮仲想用自己那套规则拿捏他,门都没有。 规则制定出来,是限制参赛者的,不是限制主办方。 解释权在他手里,大可随意挑个理由,将段正淳刷下去,不满意的理由很多。 这套上位者的把戏,段正淳很清楚。 既然你不遵守,本王还遵守个屁。 何况,娶的是你女儿,只要阮星竹同意,我便一步到位,直接洞房。 不跟你玩弯弯绕,料他阮仲也防不住。 段正淳说完便大步离开。 上首阮仲脸色阴沉,竟被一个少年无视了,不受尊重的感觉忒不得劲。 “段公子,请留步。” 出得大厅,背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娇喘。 “夫人,有何吩咐?” “你来参加小女的择婿大典,是我阮家之幸,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夫人客气,如您这般人美,说话又好听的岳母,世间少有,段某求之不得,怎会不识好歹,只是有些人不愿成全而已。” “你会说话,我很满意,明日的决赛记得来。” “夫人吩咐,正淳自当遵从。” “你在哪里落脚?说个地址也好往来。” “铜雀楼。” 来到苏州后,段正淳就感觉这酒楼特别对味,有意在那里歇息,当即报上地址。 段正淳走了。 茶楼却并不平静。 “你搭理他干嘛?这小子没一点礼数,仗着自己皇室身份眼高于顶,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说话没大没小,我阮家女儿还没沦落到给人做小的地步。” “老爷,消消气,这段公子虽然说话不怎么顺耳,但不卑不亢,有主意,男人有点脾气好,能挺起家里梁柱。” “他是有主意......现在就敢顶撞我,结亲后还不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辛老头坐在下首,听着阮仲的愤懑之言,觉得自己掺和进两人的家事中不合适。 避免尴尬,当即找借口离开。 阮仲待辛老头离开,说起心里话。 “不尊重我倒是其次,主要是他出身大理,山高路远,竹儿嫁给他,得去山里受苦。 他还是大理王爷,府内妃嫔众多,竹儿性子柔弱,嫁过去难免遭受委屈,我们远在苏州照应不来。” “这些我也晓得,你要求那十全十美的良婿如凤毛麟角,得靠运气,此人已相当不错。”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突然,一道柔声打断他的话。 “我觉得他挺好。” 阮星竹见没了外人,便从后堂出来,刚才她对上段正淳的眼睛,心狠狠跳动了一下,这威猛的身板,霸气的态度像重锤砸到她胸口。 很有力量感,隐隐多出一丝期待。 就是这种感觉。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女儿家最怕嫁错郎,跟错人要吃一辈子苦的,方方面面都要考虑。” “跟了他,不见得会吃苦......我不觉得是吃苦。” 阮星竹的声音细不可闻。 “混账!婚嫁之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做主的份,都是你娘惯的。” 阮仲被怼了半天,肚里一直憋着股气,这会儿发泄出来。 美妇见两人吵起来,叹了口气安慰女儿。 “竹儿,你爹也是为你着想,他能害你吗?” 阮星竹幽幽吐出一句。 “我更不会害自己。” “逆子,给我滚回屋去。” 阮仲大手拍在太师椅上,微红发颤。 一场家庭对话,以不欢而散结束。 ....... 段正淳与朱丹臣站在一座酒楼前,上书三个金漆大字。 铜雀楼。 心里一乐。 古代没有河蟹,起名没什么限制,才有这曹味的名。 看来酒楼老板也是位妙人。 两人迈上长条青石,跨入大门,大厅里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字画丹青,倒有几分文墨典雅的气息,让人很有好感。 朱丹臣走到柜台前,“麻烦给我们开两间房。” 段正淳打量着酒楼内景,共三层,通体中空,抬头向上望去,立体感感十足,空间开发到最大,身在楼中没有一丝憋闷感。 上层房间像嵌入四周一般,有种山洞美学,站上面可将大厅景象一览无遗。 设计上没少花心思。 这时,前台传来一阵嘈杂声。 “你将最后两间房订了,我们住哪?” “你们住哪是你们的事?我先来的,我要订几间不关你的事。” “掌柜的都说了,客房空间够大,住两人绰绰有余,你不留一间给我们,就是找茬。” “谁稀的理你。” “小子,找死。” 段正淳见双方就要动手,连忙出声叫停。 “丹臣,我们订一间好了。” 只见朱丹臣对面站着两名样貌不俗的男子,一人大白天穿的一身黑,肩膀宽阔,相貌英俊中带着几分刚毅,眼睛半开半阖间闪着幽光。 另一人落后半个身位,生的人高马大,皮肤黝黑,飞眉入鬓,鼻直口方,眼大如铃,直愣愣瞪着前方。 刚才正是朱丹臣与这两人起了争执。 朱丹臣身为护卫,在外人面前自是不会驳了主人面子,听到段正淳吩咐,虽心里不忿的还是应了下来。 “是” 英俊男子见此,脸色一展,上前半步,抱拳拱手,嗓音朗厉。 “还是这位兄台识大体,讲道理,丁某在此谢过了。” “小事,出门在外遇到就是朋友,该当忍让照拂,不知阁下大名?” 段正淳听到这人自报家门时,不由一愣,姓丁? “哈哈,丁银根是也。” “幸会幸会,段正淳,这位是在下好友朱丹臣。” 段正淳也报上名号。 “原来是朱兄弟,误会误会,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旁边是我兄弟丁铁根。” “无妨,也算缘分。既然误会解开,不打扰了,我们先进房休息。” 段正淳听到这两人名字,没了兴趣,原著里压根没提过,看来是无名之辈。 先前还以为跟丁春秋有关系,观察完对方的言行举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两兄弟名字挺着怪硬。 丁银根、丁铁根。 ....... 酒楼客房。 “王爷,咱大方了一回,可憋屈的是自己,这屋子也没多大,住两人怪挤的。” “将就一下,英雄大会期间,苏州城外来人员激增,找个住的地方不容易。” “行,我在门口打地铺,有异常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不必,你睡床铺,我晚上出去一趟。” “......” 朱丹臣听到这话不由苦笑,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主子半夜乱跑,不让护卫跟着,出了事他百死莫赎,可主子的话也不敢违背,只能遵从。 还有一点,出门前刀白凤特意嘱咐他,盯好王爷,不让他沾花惹草。 可把他为难坏了。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歇着,我走了。” 说完段正淳就推门离开。 只留朱丹臣一人,在房间里凌乱,这护卫不好当啊! 可又没有一点办法。 不多时他也想通了。 算了。 褚万里私下也跟他聊了,跟王爷出去办差,晚上压根见不着人,就没在自己屋里待过,顺其自然就好。 段正淳出了屋门便径直上了屋顶。 并不是朱丹臣想的那样,钻女人被窝。 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做。 段正淳手掌一翻,掌心躺着一枚灰扑扑的石头,幽暗的颜色与鹅卵石区分开来。 正是今日在摊铺上见的那枚奇怪小石头。 此时放在掌心,与体内的红色气流隐隐呼应。 此时拿近重新打量一番,还是感觉奇异不已。 没看出什么端倪。 段正淳当即盘膝坐下,按照心中的难抑的想法,握起石头修炼。 第一层法决刚运转,只觉石头上冒出股筷子粗细的灼热气流,一头扎入掌心,顺着手臂并入功法路线,循环一周归于丹田。 原来每次修炼,只能练出头发粗细的一缕,如今借助这石头,效果增加数倍。 不可同日而语。 热气归于丹田,与原来的红色气流合为一体,又粗大了一圈。 气流得到增益壮大后,如沸水般翻滚,缓缓流出丹田在奇经八脉间冲刷,红色气流如同滚烫的岩浆,越来越热。 直至扩散全身,此刻他浑身如同一个大号火炉。 里面喷勃着炙热火焰,汹涌间给周身加热,洗练全身气血。 随着气流反复流动冲刷,细密的黑色油脂不断从毛孔渗出。 片刻功夫,滚烫洪流如打了胜仗的将军,鸣金收兵般返回。 在丹田悠闲的盘旋游弋,只是不复刚才那般粗大。 段正淳握拳感受了一番,只觉体内劲力大了几分,臂膀的筋膜传来阵阵鼓动,有着巨大的威势。 脸上不由挂起一丝笑容。 又进了一大步。 看向手中石头,颜色暗淡了一丝。 如此看来里面的神秘能量,消失了一部分。 不知道还能支持修炼几次。 收起思绪,继续握起石头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 只觉体内热流越发粗壮,如激流一般,不断拍打周身骨骼。 轰! 一声闷响传来。 骨骼颤动间,一丝丝更加浓稠的气血不断从骨髓中透将出来,以一种全新的运转方式,迅速充盈到身体各处肌体之中。 周身气血高涨,炽热如焰,直冲上空十丈,体表毛孔大开,从内而外喷薄着股股热气。 千溪万流汇大江,万里奔腾入汪洋,惊涛拍岸千层浪,力撼千山化炎阳。 刚才的气象与兽皮上第一层修炼有成的描述一样。 第一层圆满。 修成一层后气血如浆,体魄纯粹,不但阴邪辟易,而且对外界的感应强了许多。 按兽皮所说,已能感受到缥缈灵气。 “这里无工业,无污染,空气香甜可口,应该存在灵气吧?” 当即运转第二层口诀,逐渐感受到周身游荡的牛毛般细丝,灵动雀跃。 这应是所说的灵气了。 伸手触向不远处飘在半空,上下浮动的细丝,念决摄入。 半响后,灵气不为所动,随风荡走。 失败! 又找上一缕掐决纳入,但灵气像是一头骄傲的麋鹿。 手一碰,便蹦跳着跑开,难以捕捉。 再试,还是一点降服的意思都没有。 又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怎么回事? 有种守着金山不得入的感觉。 这比炼化红色气流可难多了。 看来想引灵入体。 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以他修炼第一层的经验来看,难的是第一步纳气入体,只要开了头,之后便可依葫芦画瓢。 慢慢壮大内气。 修炼第一层只用了月余,他对修炼二层有信心,也不再死磕。 干着急没用。 继续强壮气血,说不定对吸纳灵气有所帮助。 想通后,继续吸收石头内的神秘能量。 再炼化两股热流。 丹田的红流又壮大一丝。 突然,大手一动,掌心的石头如腐朽的糟木,轻飘飘落到地上。 晚风吹过,便化为了无有。 第34章女扮男装,尝试 见石头化为齑粉,被风一吹,彻底消散。 段正淳有些怅然若失。 吸取石头里的热气修炼,比之前的普通修炼效果好太多了。 但他知道,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又用原来的方法强化气血。 太慢了。 不一会儿,他便停下。 体会过突飞猛进的感觉,再按部就班修炼,两者天差地别的修炼速度,让他有些不适应。 段正淳不由苦笑一声。 尝过大鱼大肉,再吃糙米粗糠,实在难以下咽。 今晚的突破让他很满意,也没了继续凝练气血的打算。 准备离开。 突然,一道身影向这边的屋顶轻盈跃来,迅速逼近。 眨眼间便到,最后在三丈外收身站定。 “是你?” 对面的年轻人,发出一声诧异。 正是石头被抢的那位。 “段某在此,很奇怪吗?” 那年轻人又打量四周一番,皱起了眉头。 “这里刚才还有其他人?” “没有。” “你刚看到什么异象没?” “没。” 年轻人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欲飞身而走。 “且慢,这位朋友不如坐下聊聊?” 段正淳朗声相邀,他知道此人多半,是被他气血冲天的异象吸引而来。 年轻人听后身形一顿,全身绷直,如临大敌。 “哈哈,不要误会,段某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为白日之事道个歉。” 段正淳见对方如此反应,当即出口解释。 对方既是大宋皇族,他也不想凭白树敌,既然偶遇,自想化解一番。 “先前强行交易,多有得罪,还望阁下多多海涵。” 年轻人听到段正淳真是道歉,而且拱手抱拳,脸上神色也极为诚恳。 稍微放下一丝戒备。 “有意思,你实力强我不少,霸凌后竟会道歉,有些搞不懂你是真君子还是伪小人......算了,你若真心道歉,将那石头还我,咱两的事便一笔勾销。” “没法还你。” 段正淳看向刚才碎石落下的地方,已经杳无踪迹,石头被他吸干彻底报废了。 “你.....耍我?” “行走江湖,遇到便是朋友,段某无意与你为难,那石头对我很重要,先前才出此下策,如今石头已毁,你想要自是不可能了。 不如换个其它要求,段某定让你满意。” “不需要。” 年轻人说完没了谈下去的意思,猛一转身纵入半空,眨眼已落到旁边屋顶,再一借力,向远处飘去。 “走的倒是干脆。” 段正淳见对方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突然,脸色一动。 鼻子吮耸,深吸一口。 “女人味!” 刚才那人转身时,竟留下一丝淡淡的体味。 他站在下风口,自是闻嗅了个真切。 对于经常混迹于女人堆段正淳来说,这味道太熟悉了。 仔细回想那人样貌,确实有些可疑之处。 声音干硬,不太自然,而且,鬓毛过于柔顺,不免过长了些。 看来不是王子,该是大宋公主或郡主才对。 对方不接受道歉,他也不纠结,对方没他厉害,也造不成什么威胁,只是一个脾气有点倔的女人而已。 段正淳想到这里,轻笑一声便飘然动身。 向城外的山中飞去。 一柱香功夫,他已到一处青山脚下。 仔细听声后。 朝水流声方向掠去。 少倾,眼前出现了一条大瀑布,犹如一条银色巨龙从高崖垂泻而下,奔胜雷鸣,湍急异常。 瀑布底部是的一汪碧绿深潭,波光荡漾,迅疾的水流扎入水潭,发出阵阵轰鸣,伴着无数水花溅起,散成层层雾气。 段正淳四顾蒙蒙水气,衣缕尽湿,脚下轻点,便纵入激流之中。 先前气血突破,体内排出不少杂质污垢,裹在身上十分难受,便起了来此地清洗一番的心思。 身形跨入倾泻瀑水中,水势劲急,脚下打滑。 庞大的压力砸到背上,冲得他左摇右晃,站立不稳。 他连忙气沉丹田,使出千斤坠,两脚扭动找了个着力点,牢牢站住。 随即股股水流砸到背上,如负了一座山岳,将他的脊背重重压下去。 厚重力道不断压下,一波接着一波。 若不是仙法突破后,增强了筋骨,此时已被压趴在水底石滩上。 他屏气凝息,挺背与激流相抗,支撑住下坠的身体。 势若千钧的力道加到后背,饶是他也有些吃力。 段正淳缓了口气,冷哼一声,双手握拳间,只听体内筋骨爆鸣,背上筋肌鼓动,身体慢慢直立。 直到身形挺拔的屹立在急流中。 时刻稍久,逐渐悟出凝气用力对抗水流的法子,集中真气护在激流冲击之处,背上的压力竟少了几分压迫感。 撑得一柱香功夫,他力气渐尽。 便纵跃回岸,盘坐在潭边大石上。 静坐片刻,力气尽复。 此时他才有空打量自身,只见身上肌肤光洁,竟被激流冲刷的干干净净,再无一丝泥垢。 握拳发力,骨骼咯吱作响,此刻脱离危急,才察觉出来,在瀑水中洗澡,体内气力颇有进境。 劲力又增长了一丝。 算是意外之喜。 他来此地,目的有二,一是洗除身上杂质,二是再尝试纳气入体。 在人迹稀少的自然环境中,灵气愈发浓稠,更加容易纳入体内才对。 他先前猜测,纳气入体应该与灵气稀薄程度有关。 于是,便想着出城入山检验。 随着仙法第二层口诀运起,明显感觉到周身的灵气浓了一些。 段正淳不由一喜。 看来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山泽乡野中的灵气,确实比人类活跃的大城中浓厚。 按照先前的法子,在眼前挑了一根最细的丝线,伸手触碰在游弋的线身,掐诀吸收。 灵气细丝像被操控一般,往他手上靠来。 只是,这般情景持续一瞬。 又没了反应。 失败。 但是有进步,比最开始的效果强上不少,最起码灵气有反应了。 是个好兆头。 继续运功修炼。 不一会儿,他就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只是勉强能引动一下,之后再难寸进。 离引气入体还有不短距离。 认清现实后不再做无用功。 思索之际。 倏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潭水另一侧巨石旁,有道倩影正缓缓褪去身上衣物,凭着淡淡的月光,勉强能看清几分对方轮廓。 段正淳心里一突。 竟是刚在屋顶相遇后,不欢而散的年轻女子。 对方一直男扮女装,段正淳凭着体香才发现其真实身份。 两人相距足有十余丈,段正淳自从感应增强后,视力、听力也是大涨。 否则还真听不到细微的脱衣声。 此地瀑布入水的巨大声响,遮蔽了一切嘈杂。 女子的目力被夜色所扰,竟没发现对岸还有一男子。 此刻她的身上只剩亵衣亵裤,最后一层屏障。 随后伸双出细嫩双脚,缓缓走入水中,潭水没过胸肩,开始淋洗。 段正淳见她聚精会神搓洗身体,全无戒备之心。 便屏息凝神,慢慢从潭边向水中挪去,动作轻微,小心翼翼。 生怕被女子发觉。 段正淳与她的误会够多了,不愿再添一个偷窥洗澡的恶名。 随着身形入水,慢慢向瀑布游去。 瀑布入水处声响最大,饶是大声骂她两句,都不会被发现。 但段正淳没那玩闹心思。 见年轻女子洗的入神,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他也没法离开。 刚在瀑下洗澡,过后竟增强了一丝气力,增长气力的好处不言而喻。 他便动起心思。 闲来无事,正好借此地水流炼体。 有了先前的经验,重新钻入湍急的瀑流中,很快就稳住身形,运气抵抗不断倾泻而下的冲击力。 坚持一柱香后,有些疲乏。 便退回瀑布后,在水流与岩壁的空隙喘气调息。 歇息片刻,精力恢复,再次扎入激流中。 进人水中,没待多久。 段正淳就感到一丝异常,随即抬眼向潭中那道丽影望去。 只见女子洗漱完毕在水中嬉戏起来,扑腾着双脚不停游动。 下一刻,径直向瀑布而来。 水上露出的脖颈处的大片雪白,隐约可见。 段正淳见此瞳孔一缩。 趁对方没有发现水中的自己,段正淳连忙退回瀑布后。 透过朦胧水雾,只见那女子盯着瀑流不断打量。 发现了? 不对,下一刻,他发现那女子竟试探起瀑流的威力。 伸出纤手,插入湍流中细细感悟。 只是她的劲力不足,手臂没法在激流中支撑,刚伸入水中,就被水流的蛮劲冲开。 只见女子并未放弃,竟重新抬起手臂,这次侧起臂膀,运气挺出。 竟真将手臂挺立在瀑流中。 段正淳却不淡定了。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白皙如玉的手掌,细腻玲珑,修长嫩滑。 竟是那女子将手臂床过瀑流,伸到他面前。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玉手,忐忑不安,只因再往前半分,便戳到他身上。 段正淳脑中竟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此刻把玩一番,都不会发现吧?” 此时湍急的水流,包裹着她的手臂,想必被抚摸一番,她也不会察觉出什么异常。 谁能想道隔着一道水幕,还有一名陌生男子。 段正淳敢想敢干,伸出大手,握上水中的手腕。 细细婆娑一番,对方竟没有反应,看来真没有察觉。 不禁有大胆几分,主动上前,不放过一寸地方,细细把玩。 突然,那手竟然发颤,回缩。 看来是水流太急,她的体力已到极限。 段正淳最后捏了把温润的柔夷,依依不舍的任其缩回。 看来,这就是她的极限了。 有点可惜。 女子揉着发酸的手臂,目露兴奋。 竟然在水中待了半刻。 她曾听武师说,以身对抗激流,时间久了会有增长气力的效果。 今日来此洗浴,见到湍急的瀑布,便想到了这个修炼方法。 不由起了验证的心思。 有了臂膀对抗水流冲击的经验,她的想法越发大胆。 全身没入瀑布中,岂不可以锻炼浑身肌体? 起了这个想法,便怎么也按捺不住。 开始尝试。 只是,她太高估自己的支撑力。 还没扎入瀑水中,便被强大的劲力冲倒,滑人水中。 挣扎半天踩着潭底石头,才重新站起。 望着不住倾泻的水流,眼神闪烁不定。 她感觉到自己在瀑布前的渺小,以她目前力量,还没法在这股巨力下站住脚跟。 突然,她眼睛一动。 有了。 整个身子承受的力量太过巨大,根本吃不消。 那半个身子呢? 有了假设,实战验证。 只见她调转身子,缓缓向瀑布靠近。 段正淳见她撅着屁股靠近,心里暗呼一声。 不会吧? 下一刻,果然如他猜测那般,那道身影竟贴到瀑布上,缓缓探入。 身体被水流冲的左右乱晃,但毕竟受力面积较小,很快又稳定下来,继续后退。 段正淳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臀胯,眼神一动。 这不白给? 随着亵衣的轮廓一览无遗,连上面雕花的边纹都清晰可见,薄如蝉翼,淡紫色的布料将肌肤衬托的更加白洁。 轻柔贴肤,绕腰设计,身姿更显曼妙。 添了几分妩媚和诱惑。 强烈的视觉反差刺激着段正淳,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段正淳忍不了。 有便宜白占白不占。 有之前经验,谅她也发现不了。 行动间,感受着紧致与弹性的魅力,爱不撒手。 以水流为掩体,手段尽施,不留遗力的把按摩手法全部展示出来。 一手遮天后,不觉过瘾,双手出动,大肆发力。 让他将前世的按摩技法得以全部施展。 当真酣畅淋漓。 段正淳是很得意,但那女子却在瀑布下苦苦支撑。 毕竟第一次尝试,激流的劲道果然不同凡响。 将她的躯体,不断淬炼,打磨,冲刷过每一个毛孔。 到最后用出全部力气来抵抗水流的力道。 虽然很吃力,但是心里很美。 已经有所突破,也算迈出了第一步。 这次尝试很成功,她不由为自己的机灵而骄傲。 这么妙的修炼方式,只有她才能想到吧。 又坚持了一会儿,直至力气所剩无几。 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 坚持不住了。 便想着慢慢缩回。 突然,一股水流冲来,势大力急。 女子亵裤被冲走了! 一不小心,她失去了最后屏障。 段正淳见此,眼疾手快的一抄。 将其捞到手中。 真不是他干的。 只是水流太大而已。 第35章白鹤楼,决赛 那女子,惊呼一声。 不妙! 当即不再耽搁。 迅速缩回水流中的半边身子。 又慌乱俯身,不断扫视水中,寻找那唯一的遮羞布。 寻觅半响无果,嘴里嘀咕着。 “难道被水流冲到潭底了?” 段正淳见那女子撅着屁股找了半天,也没寻回随身物品,有些垂头丧气。 他本想来此修炼一番。 没成想竟有意外收获。 看完白胳膊,还赏了全果体。 把黄花大闺女看光了,有些不道德。 他从对方腕上的守宫砂的。 虽非本意,可心里终究过意不去。 段正淳呆呆站在原地,手中握着亵衣,不知所措。 扔了欠妥。 想还她,却不知怎么开口。 只能看白条条的身影,在那急的团团转。 不过。 很nice! 曼妙的曲线起伏的恰到好处,好似未曾雕琢过的璞玉。 流露出自然天成与赏心悦目的优雅。 朦胧的轮廓,写意的勾出个S。 武者经常习练武功,锻炼全身肌体,运动量很大。她不是闺中娇妇,每日都要练功,身上自没有多余赘肉。 阳光的肤色映衬着匀称的身姿,力量与柔美完美的结合。 嫩肤上挂着颗颗晶莹水珠,月光落在其上,显得愈发清冷,清新脱俗间透着一股妩媚诱人。 饱满的胸肩,紧致的腰腹,流畅的腿部线条,如乐曲家手中的琴弦,充满韵律美,不由想上去弹奏一番。 经此变故,女子也没了修炼的心思。 折返身形,缓缓靠向岸边。 出水那一刻,冷白娇嫩的皮肤,晃得人眼睛直迷糊。 俊俏的身影上岸后,双手抱胸,缩肩颤身。 抖落身上的水珠后,便套起衣服。 彻底遮住春光。 穿上衣服后,浑身透着股干净利落的飒爽。 真空包裹下,女子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朝来路返回。 段正淳从瀑布后现出身形。 来到女子刚待的巨石旁,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就像做了场荒诞离奇的春梦,一切又那么真实。 只留下女子的淡淡幽香,在鼻尖飘荡。 望向手中的蕾丝边亵裤,不由紧了紧,看来多日不曾开荤。 有点憋屈。 否则,也不会对陌生女孩动手动脚。 叹了口起气,运转真气,抚平第三只脚。 见彻底看不清人影,便坐到大石上,继续修炼。 他是有身份人,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 不屑强人所难,更不会趁虚而入。 ...... 山间乡野,虫鸣四起。 东边射出道道金光,天亮了。 段正淳缓缓睁开双眼,望向周身。 衣物上的水渍,早被练功时蒸腾的热气烘干。 体内气血又增长一丝,虽然毫不起眼,但也确实进步了。 将紫色亵衣揣入衣襟,起身跳下大石。 向城中走去。 天刚放亮,街上已有不少行人。 路边有人卖早点,段正淳挑了家干净卫生的小摊。 要了两大肉包。 大口吃完返回客栈。 “相逢不如偶遇,段兄,一起喝杯酒去。” 段正淳刚到铜雀楼前,遇到昨日开房时,相识的丁氏兄弟。 正是银根出言相邀。 他本想拒绝,对方继续开口。 “白鹤楼的南烧春香味浓郁,甘冽清爽,醇厚而不浓烈,喝完回味余长,是苏州一绝。” 段正淳也不扭扭,“走” “哈哈,段兄爽快,今日来个不醉不归。” 三人信步而行。 走过一条长街,又转了个弯。 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已支摊做起生意。 街道两侧的屋门院落雕花砌玉,比起大理的装饰更有一番风光。 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寻着香气望去。 只见当街立着一座大气酒楼。 金字招牌上写着“白鹤楼”三个大字。 招牌久经年月,已镀上了一层包浆,三个金字却闪着金光,越发厚重。 走到近前,阵阵酒香扑鼻而来,厨子戗刀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三人上得楼来,找了个宽敞明亮,正好靠窗的位置坐下,跑堂见此立马跑来擦了擦桌子,毛巾搭在肩上侍在一旁。 银根要了坛美酒,四色小菜。 这时候店里没多少人,做菜很快,片刻功夫四菜一酒便上齐。 三人倚着栏杆,举杯畅饮。 段正淳饮了一杯,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品着美酒余味思绪飘飞。 好熟悉的白鹤楼。 无锡有个松鹤楼,是段誉跟乔峰比拼酒力的地方。 好大儿段誉还用六脉神剑偷偷作弊,浪费了不少酒精。 十九年后,两人一起喝酒摔碗,好不肆意。 天龙里有“一僧二挂三老四绝”的说法。 其中二挂是指虚竹,段誉 两人的一生如开了挂,出山后狗屎运不断,一时风头无两。 武功被迫增强不说。 反派更是抢着用脸扇他们的手。 段誉一路有惊无险,奇遇不断。 从无量后山掉下,得了两门奇功;路遇毒貂被咬,马上便将一只田鸡送到嘴里;后被段延庆抓到万劫谷,差点吸干叶二娘等六大高手。 后因内力斑驳互相打架,上天龙寺时顺手将六脉神剑学了去。 后鸠摩智又抓他到苏州来了波免费游;最后西夏相亲,收割了鸠摩智三十年的功力,算是对方前期拿他装比的报酬。 段誉闯荡江湖的经历非常精彩。 所以,段正淳没打算过多干预儿子的人生轨迹。 除了感情方面。 他也不会看着儿子无妻可娶,会助其一臂之力。 银根见段正淳在窗边发呆,不由出声。 “段兄有何烦心事?莫非是为那少年英雄会发愁?” 丁银根见段正淳不说话,以为自己一猜就中,有些得意。 “姑苏慕容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昨日放出消息,在比武前又增加了一门文才比试。 我们学武之人,多是大老粗,哪会提笔弄墨,咬文嚼字,明显是偏向他家小子。” 段正淳听到这话一愣,这丁氏兄弟倒也有意思,话还挺密。 慕容家又弄出个文试? 昨日棋局被他捣乱后,又设一场文试的用意不言而喻。 看来铁了心想借此次大会,来个一炮双响,给慕容复戴个文武全才的帽子。 彻底名扬江湖。 段正淳问道,“丁兄弟,可知文试的具体内容?” “不知,只听得加了文采比拼,具体比试项目,就不清楚了。 丁某邀段兄前来吃酒,就是抱着交流一番的心思,互通有无,才有一丝取胜可能。” 段正淳此时也知道两人邀请自己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英雄会。 他忙着阮星竹的事,没太注意这方面。 不过,赵匡胤为扭转唐末以来武夫专权的黑暗局面,大宋一直奉行“文以靖国”的理念。 所以宋朝文风盛行,词文化空前繁盛。 段正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想必姑苏慕容多半会出些,诗词考题。” “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兄弟爱武厌文,斗大字不识几个,诗词更是一窍不通,文试方面没什么希望了。” 段正淳听对方如此说,也没有办法,既是比试,考题的保密工作相必做的很好。 除了慕容复这个主办方家的孩子,其他人多半一头雾水。 “铁根兄弟,也是参赛选手?” 段正淳望着一脸黝黑,看上去成熟老气的丁铁根,不由问道。 他这话是向银根问的。 他弟铁根一路走来,板着张脸,未发一言。 “没错,别看我兄弟长相老成,今年刚满十六。” 银根也不意外,他弟长相是着急了些,但确实还是个孩子,遇到之人十有八九不相信,他都会耐心解释。 “嚯......铁根这是发育过盛,青春期直接撞上了更年期。” 他心里震惊一句,扭头打量起铁根。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抬头顶着一张黑脸,扯着清脆的嗓音,开口道: “看出花来......我也是十六。” 段正淳听到这话不由一怔,暗想。 “这黑厮,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此番行为确实有些唐突,便不再关注。 三人边喝边聊,喝着酒,话也多起来。 少年英雄齐聚苏州,无不为名次排位而来。 争了头名,或比试时有出彩表现,都能打响名头。 名利相随,有了名,利益自是随后而至。 武林人士来此,多半不为名便为利,也要极少一部分,是为看热闹。 不一会儿,三人便将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小二,再来一坛。” 丁银根见坛里再倒不出半分,开口吆喝小二。 段正淳见对方又要上酒,连忙招手打住。 “丁兄弟,今日喝到这吧,段某还有要事,改日再痛饮一番。” “那怎么行,说好了一醉方休,还差的远。” 丁银根却是有些上头,言语间不依不饶。 段正淳见他如此执拗,只好将要去决赛招亲的事说出来。 丁银根听完后,脑子清醒了大半。 “什么?段兄有此等要事,怎么不早说?确实不宜再喝,耽误了大事反而不美。” 他兄弟二人这两天都为英雄会奔波忙活,没成想这位倒好,还分心谈论儿女情长,真乃妙人。 随即有了凑热闹的打算,话音一转。 “你我相识一场,既有此盛事,我兄弟该去为你捧场,增一分气势,我俩虽不懂弈理,但可为你助威呐喊,不能教人看轻了去。” 段正淳见他如此说,便邀二人同往。 一顿饭功夫。 三人已到昨日的茶楼。 此时,已近中午,茶楼周围已围了一大圈吃瓜群众。 围观之人见段正淳来了,气氛一下沸腾起来。 主动让开一条道。 “好小子,你总算来了,可别让老夫失望。” “好好表现,新郎不是你,我砸场子。” “我发誓,今日桂冠必属这位少年,如若不然,我王大龙必小五厘米。” “我王二龙实名观看,这少年走不到对岸,我倒立拉稀。” 也不知两人是否用的真名。 段正淳对此视若无赌,径直走进茶楼大厅。 丁银根兄弟见他这么受欢迎,有些懵了。 本想着来给段正淳增加人气,看这架势,压根用不着。 也不缺他两那句六六六。 当即在人群找了个位置,看起热闹。 昨日,慕容复和鸠摩智走后。 从擂台上的矮子里拔出三高个。 顺位选了前三名。 加上段正淳共四人。 人数不多,直接在茶楼大厅里进行决赛。 段正淳走门,见左右隔位坐着三人,一名书生,身子单薄,衣服套在身上显得十分宽松,旁边是一名流里流气的少年。 两人对面坐着位,江湖打扮的青年。 三人也不交流,不是悠闲品茶,就是无聊抠指甲,神情不一而足。 段正淳找了个空位坐下闭目养神。 旁边侍立的女仆,见四人来齐便匆匆上楼汇报。 不待多时。 阮仲从楼上下来,坐到首位。 随后是美妇与辛老头,两人相对坐在下首。 段正淳见美妇向下望来,主动抬眼迎上,四目相对。 抖了抖眉毛,眨眼向其问好。 对方回了一笑,便不着痕迹移开视线。 阮仲这边,打量了一眼台下众人,朗声开口。 “感谢四位才俊参加阮家选婿,阮某在此谢过诸位,今日是最后决赛,最终胜出者将为我阮家贤婿。 你们将会有三人落选,未选上的并非不够好,不够强,只是与阮家要求不符,实力不相称,差点眼缘而已。 落选之人也不必自惭形秽,还需知耻后勇,继续深造......当然也不会让诸位凭白辛苦一遭,结束后会有薄礼奉上,聊表心意。” 参赛三人听后一阵骚动,都对自己有信心,不觉得会输。 此时还没决出胜负,愿意给对方个面子,拱手向准岳父阮仲示好。 段正淳对阮仲这副道貌岸然的做派不以为意。 收买人心?他没那么好糊弄。 其他三人倒是配合。 阮仲见大部分都给面子,继续开口。 “我阮氏在苏州做布匹生意,以诚信立家,做的是买卖生意,自然离不开盘算二字。 所以,今日有意考测大家的算术能力。” 台下几人听到这话,表情各不相同。 武者与书生眼神发慌,他两做的准备用不上了。 本以为会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类的考题。 毕竟阮家以棋择婿,说明偏爱文雅,出题方面也是靠近此类才是。 没想到会是算术。 这可是他们的弱项。 第36章算术,心机 段正淳听后一脸无所谓。 他昨日已探明阮仲态度,对方明显瞧不上他。 今日定会找理由,踢他出局。 明知被选上的概率,几乎为零,但他还是来了。 一是昨日应了美妇,二是想再来瞧瞧阮星竹,让她看到自己的决心,算他做了最后的争取。 他对阮仲不屑一顾,更不会去捧他臭脚。 心里很坦然。 再者。 算术?这年代的算术能难到哪去。 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四顾厅下众人,只见那流里流气的青年,竟露出蔑视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心里不禁有些意外。 这时,阮仲轻咳一声。 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阮仲见状,满意一笑,当即开口。 “算术题目是我与辛老先生,斟酌后所出,属于常见题目,并非稀奇古怪的偏门考题。 话不多说,请看台上题目。” 话音刚落,两个侍从打扮的小厮,抬上一块屏风式样的器物,整体被红绸盖了个严实,看不清具体面目。 两人将此物合力搬到前台中央,额头布满细汗,像出了番大力的模样,看来此物并非看上去那般轻巧。 阮仲起身走到巨物近前,看了眼厅下几人,抬手扯下红绸。 随手绸缎滑落,露出个光滑平整的石板,长五尺有余,宽三尺,正对众人的一面呈灰白色。 石板被稳稳架在黄色木托上。 上面用碳棒,写了几行黑色小字。 今有雉兔同笼, 上有三十五头, 下有九十四足, 问雉兔各几何? 段正淳看后,露出个了然的神情。 鸡兔同笼! 这不小儿科,《孙子算经》里的算题,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可能有些难度,但对他,就是个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 小学生连笔都不用提,直接口算出来。 他看到问题便有了答案。 接着,第二题。 一百馒头一百僧, 大僧三个更无争, 小僧三人分一个, 大小和尚各几丁? 馒头僧! 这弱智问题,一个比一个简单,还是个一元一次方程,他都懒得算。 担心看多了,算多了。 脑子退化,降智。 这些题,有很多解法,但方程法最简单直接,直接套公式,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随后,第三题。 严冬松柏树, 斑鸠夜来往, 每树卧三只,还有五只没去处, 每树卧五只,空了一棵树, 鸠、树各几何? 段正淳看完这题,知道他们也就这些本事了,彻底没了兴致。 望向上首阮仲,见其正洋洋得意,无非想借算术考题杀一杀四人气焰,好教几人知道他阮家女婿不是那么好当。 也算提前给女婿个下马威。 提醒众人阮家,才是此次活动的主家。 阮仲见武者和书生脸若猪肝,知道目的达到了,便缓缓开口。 “下面给你们分发宣纸,将你们的答案记在上面,全部记好后有人会去收取,最后根据你们的得分排名,淘汰分数最低的两名选手。” 旁边的侍女闻声,开始给四人分发考纸。 段正淳见那丫鬟靠近,匆匆放下纸笔便离开了,脸带羞意。 正是昨日被他撩拨的檀儿。 看来这小丫鬟还挺害羞,昨天调戏了一番,今天还羞嗒嗒的。 有趣。 随即提笔在纸上写画。 一百馒头一百僧? 设大和尚为X,小和尚为100-X。 3X+1/3(100-X)=100,X=25。 即大和尚25人,小和尚75人。 段正淳提笔将各题答案写好,又在一侧龙飞凤舞的将大名写上。 与大哥段正明那中规中矩,气势磅礴的字意不同。 他的书法,飘逸不定,含有几分草书影子。 两者各有各的特色。 他欣赏了眼自己的大名,便将纸对折放到一边。 开始四处打量。 观察半响,也没发现阮星竹的身影,这让他有些失望。 媳妇哪去了? 昨日还在屏风后偷看,今日怎么彻底不见了踪影。 他此次前来,大半原因是为了一睹倩影。 这时,茶楼外众人,也发现了段正淳的异常。 开始嘀嘀咕咕。 “这小子,东张西望在干吗?” “肯定是故意的,如此放水就为了让我短五厘米?对得起我王大龙对你的厚望?” “妈耶,那个二龙呢?好想看他倒立拉稀。” “恶不恶心,公共场合文明一点,逮着那小子,让他给咱俩单独表演,岂不更有味道?” 阮仲在厅堂发现外面的骚动,眉头一蹙。 随后看到段正淳的吊儿郎当,没正行。 当即来气。 “这小子果然不出我所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会给我捣乱。” 阮仲不再装瞎,适时开口敲打。 “你们有人若是一题也答不出来,可选择弃权,提前退场,不必在此遭受难题折磨。” 突然,椅子吱啦一响。 一道人影站起。 “王某不才,虽通书画,对琴棋也是略有所得,但在算术方面,却是一窍不通。 既然阮家主如此说,我也不再自欺欺人,为了区区面皮,在这继续装下去了,这就离开。” 只见那书生打扮的青年,起身对阮仲抱拳说了两句,直接走出大厅。 王姓书生却以为阮仲有意针对,看出了他滥竽充数。 当即羞愧万分,装不下去了。 若是诗词文采,他纵没有思路,也能瞎诌几句,虽不甚贴切,也能编的像那么回事。 但算术,看到考题那一刻,没一点思路。 脑袋一片空白,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就连“解”、“答”两字都没兴趣写。 在场众人摸不着头脑。 就算不会,胡乱答上几句也行。 答得不对就当失误了,还能留一丝颜面。 一字都答不上来,脸上无光。 阮仲也是有些懵。 他本想让段正淳主动放弃,将这个害群之马客气的请出去。 没想到竟无意打击到了,书生的玻璃心。 在大厅众人不明所以时。 辛老头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对段正淳的第一印象很好,对方此刻的举动让他有些疑惑。 当即走到其身前。 “小友,是想方便?还是有其他难言之隐?” 老头见他在座位上四处张望,以为他是内急。 “多谢老丈关心,我好的很,纯粹是答完题无事可做。” 段正淳无奈解释了一句。 “什么?你答完了?” 辛老头听后眼神一震,这些题就算是他,初见时也得琢磨半响,才能有些思路,演算又得半响。 对方小小年纪,不该见过这类题才是。 难道,他昨日受阮仲蔑视,今日有意撒气?乱答一通。 唉!年轻气盛。 还有其他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好收起段正淳考纸,返回上首。 交给阮仲。 阮仲抬眼望向段正淳,手拿考纸,心里却和辛老头想的相差无几。 “这小子,来了就自暴自弃,应付活都懒的做了......又浪费我一张大好宣纸。” 边想边展开。 几行小字跃然纸上,是各题答案,还标着序号。 旁边还龙飞凤舞的写了姓名。 阮仲难以置信的看下去。 越看,脸色越发阴沉。 这小子,怎么回事? 他一把将其重新折起,脸色变幻不定。 怎么有人能这么快算完。 还全部正确。 对方难道是文曲星下凡? 不。 他要是文曲星,我就是玉皇大帝。 可我是阮仲,他也只是南疆小国的王爷。 难道? 是夫人,或者星竹将考题提前泄露于他?让他提前找人做出答案,今天来此大出风头? 随后他又否定了这一猜测。 不应该。 考题是我和辛老共同商议选出,我又从中挑了几道。 最终考题,只有我知道。 那这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阮仲看着手中的考纸,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到这满分答案,不是兴奋,而是棘手。 “想要得人留不下,不想要的却赶不走。” 他心里嘀咕一句。 他最中意的是那位书生,知书达理,最重要的听话,好掌控,成了自己的女婿也能将主动权握在手里。 没想到书生竟对算术,一窍不通。 还直接羞愧离场。 就算他有心给其放水。 再加一场复活赛,也一时找不回来人。 最糟糕的是,最讨厌的段正淳在算术方面,造诣竟如此之深。 明显有夺冠的趋势,这可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下首的美妇和辛老头,见阮仲脸色一变再变。 突然,见他又恢复了先前淡然。 两人有些犹疑不定,相视一眼,也不好出言相问。 阮仲暗想。 “这小子倒也机灵,提前写好名字,是担心我暗中掉包,给他换考卷? 呵呵.......太小瞧老夫了,那是下策,是阴谋。 真以为我没有其他应对手段?看你如何接我下一步的阳谋。” 大厅的气氛一时有了莫名变化。 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没有多么大声,但还是被其余两人看在眼里。 这下压力给到了武者和桀骜不驯的青年。 大厅原本的四人竞选,只剩两人还在苦苦思索答题。 武者已抱着再坚持一会儿,就放弃的想法。 想必那样也能,保住些脸面。 青年心里发慌,感觉此时厅内厅外众人,都将目光注视到了他一人身上。 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又待得片刻,武者也没了继续糊弄的心思,当即递上考纸。 阮仲接过,看了不住摇头。 对方试卷一塌糊涂,全是蒙的,没一个正确答案。 书生和武者,是他比较钟意的女婿。 没想到两人表现,竟如此差强人意。 心中不由一叹。 “想选个如意贤婿,怎就这么难?” 不多时,那青年过不了心中那关,终于交了卷。 这场考测虽不限时间,但他一人被上百双眼睛盯着,还是相当不自在。 同时,他对自己的答案,充满信心。 阮仲拿过青年的考纸,看完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公布答案。 段正淳全对。 青年对两道。 武者对一道。这还是阮仲给了对方面子,反正武者是最后一名,注定淘汰出局,索性给其面子,说成对了一道。 没让对方太难看。 反正答案在他手里,随他说。 武者,听到最后答案,彻底死心了。 “看来,没有出现并列倒数第一,是彻底没机会了。” 向阮仲拱了拱手,表达了只有两人才知道的谢意。 便径直出得大厅。 此时,大厅只剩段正淳和青年二人。 青年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竟然全对? 这时,小丫鬟檀儿趁大家不注意,溜到后院,迅速钻到一间屋内。 “什么?段公子考测得了第一?” 阮星竹听到檀儿的汇报。 小嘴张大,有些难以置信。 随后意识到失态,用手中罗帕轻轻遮住杏口。 “我就知道,他一定行......果真没让我失望。” 随后,她又恢复冷静,派丫鬟出去继续打探消息。 等檀儿出去关上屋门,只剩她一人时。 她激动的小脚直跺。 可爱的玉脚被她颠的乱颤,随后又向里曲成内八,安静下来。 此时,大厅里阮仲也不再啰嗦,继续出题。 “接下来,你两轮流答题,一人一道,直至决出胜负。” “第一题,一年有几个节气?” 阮仲说完,径直看向堂下青年。 “二十四。” “正确.......下一题,二十四节气分别有哪些?” 阮仲念完,看向段正淳。 “......” 段正淳见阮仲脸上,流露出‘看你表演’的神色。 好你个老登,在这等着我呢。 他也来了脾气,一口气说完。 “立春、雨水、惊蛰、春风、清明、谷雨.......冬至、小寒、大寒。” 阮仲听后,稍感意外,继续出题。 “第三题,白昼最长的是哪一天?” 青年见阮仲望向自己,有些意外,还是接受了对方好意,出口做答。 “夏至。” “下一题,为什么夏至这天,白昼最长?” 段正淳见阮仲那欠揍的脸,又望向自己,不禁想道。 “我他马告诉你,因为大宋地处北半球,这一天,太阳会直射北回归线,北半球各地白昼时间达到最长.......你能听明白吗?” 但他还是压住火气开口。 “夏至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个节气,依据太阳黄经划分,夏至这日,太阳正运行至黄道90°。 唐代韦应物在《夏至避暑北池》中曾言,昼晷已云极,宵漏自此长,夏至这天是白昼最长的一天,之后,白昼每天短一线。 同样,冬至是全年夜晚最长的一天,过了这天,夜晚变短,白昼增长。” 段正淳顺便将冬至也说出来,免得下一题再出。 第37章阮仲刁难,出手 阮仲见他对节气很了解,大感意外。 决定更换题目类型。 “第四题,猜谜,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打一常用物品。” 阮仲看向青年。 台下没正行的青年,有点蒙,刚才明显感觉,阮仲有意偏向于他,为何突然给他出了这么一题。 有点难。 他一时脑子打结,想不出来。 阮仲将他纠结样全瞧在眼里,暗呼蠢蛋。 有意提示。 抬起袖子,摆来摆去,吹着凉,似乎他热的厉害。 台下青年也反应过来。 看来阮老头偏袒他,不是错觉,今天头筹非他莫属了。 他脸上浮起淡笑,开口答道。 “谜底是扇子。” 阮仲欣慰一笑,“嗯,不错,下一题,什么东西有面没有口,有脚没有手,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 段正淳见阮仲那张脸看向自己,心里不畅。 踏马的。 “什么东西”、“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 看似在出题,却充满歧义。 每次题目到自己这,就不对味了。 这他娘太侮辱人了。 还四只脚。 你们全家都是四只脚的出生。 不对,阮星竹和美妇除外。 还“自己不会走”。 这老东西明摆着想赶他走,却不明说,拐弯抹角下了逐客令。 老阴阳人! 要不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是我媳妇。 还能好端端站在那? 早用一阳指,点你腿上“章门穴”。 让你,跪着跟我说话了。 段正淳游目四顾,见美妇、檀儿、辛老头都眼巴巴瞧着他,还有茶楼外的众人对他一脸期待。 “桌子。” 他淡淡道出谜底。 阮仲听后,深深望了他一眼。 看来还得加把火。 “第五题,听故事说谚语,三国时期,魏、蜀、吴征战不休,蜀国刘备死后传位于刘禅,他虽是皇族,却喜欢吃喝玩乐,胸无大志。 魏国大军入侵蜀国,姜维抵挡不住,终于落败,刘禅主动投降,被接到魏国居住,司马昭曾试探他‘想不想回蜀地?’ 刘禅却说‘这里有吃有喝,不用处理朝政,很好,我并不思念蜀国’。” 青年待阮仲刚说完,最后一字。 便急忙开口:“乐不思蜀”。 段正淳看两人,在那眉来眼去,惺惺相惜。 心里郁闷不已。 狼狈为奸的一对。 想不明白阮仲,宁愿收一个二流子为婿,也不让他遂了愿。 青年也没靠谱的样。 他怎么看上的。 段正淳听到阮仲讲故事,心里就知道又在点他。 “皇室”“胸无大志”“有吃有喝”“不用操心政事”。 这是把他看成了不务正业,贪图他阮家财富,享受舒适的蛀虫。 阮家什么实力?配让他惦记? 这乐不思蜀,明显冲他说的。 阮老儿,高看你自己了,也高看你那点家业了。 这时,阮仲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一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段小友将这个故事讲出来,大概说明白就算过关。” 段正淳听着阮仲说完。 心里火气蹭蹭直冒。 欺人太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前面给他一顿暗示,完了又来装好人? 给他上课,教舍与得? 坏人当了,完事还施舍恶心的善意。 简直是把人当成面团,揉来捏去,耍着玩。 可是,坏的不彻底,好的不甘心,是大忌。 段正淳也不应他,直腰挺身,盯着上首的阮仲,目光平静。 不玩了。 先前配合,是给阮星竹面子,日后也好交待。 既然阮仲这么不识趣,也没了陪他玩下去的兴致。 就静静的站在大厅。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茶楼众人本来想凑点热闹,等着段正淳答题。 没想到,画面卡顿了。 围观群众的嘀咕声,又响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塞翁失马的故事,我儿子都知道,他怎么不答了?” “这便宜你都占?要点脸吧,他要是答了,不成你儿子了?” “阮家故意刁难人,前面的出的题,明显区别对待。” “做得好,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跟姓阮的干。” 厅堂上首的阮仲,见段正淳好似在与他抗衡,有些来气。 这是我阮家的场子,你能翻起什么浪花? 既然你不乖乖退去,就别怪老夫无情。 “小友,此乃我阮家择婿盛举,你若答不上来可出言放弃,一直耗下去成何体统。 我要计时了,时间一到,就算你这样不开口,也是输。” 阮仲说完,一抬胳膊,立马有小厮捧上一铜鼎,里面插着根火星通红的檀香。 “一柱香为限,在此期间,你若没有说出答案,便淘汰出局。” 只听上首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旁边的小丫鬟檀儿,见到场面陷入僵局,默默朝后堂退去。 又钻入刚才那间屋子。 “我爹糊涂啊!竟给段公子计时?这不是逼着他退出嘛。” 阮星竹听完檀儿,给她汇报了前堂测试情况。 蹭的一下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你快想个法子,这样下去,段公子铁定没希望了。” 阮星竹听到檀儿的话,不疑有他。 “我是真没想到,我爹竟会如此为难段公子,前面故意加大试题难度就算了,还对人家冷嘲暗讽,这明显不公平,置我阮家声誉于何地?” 她对阮仲的做法,也是嗤之以鼻。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是有点见识,知道父亲做的太过,被围观群众瞧了去,岂不坏了家族名声。 最重要的是,为何父亲会如此针对,自己相中的情郎。 这不是要她命么。 其实,阮仲没想到段正淳这么坚挺,竟然熬过一轮又一轮。 稳稳压着,考核的其他三人,就算自己加大考题难度,还是没能将他踢出局。 最后,已经带上了一丝情绪。 心里较起劲来。 怎么都不能让段正淳,当他阮家女婿。 至于名声,自古成王败寇。 有哪位失败者,会被众人铭记。 时间一长,自然没人记得段正淳的存在。 那时,他阮家的声威,也会恢复如初。 这时,阮星竹走了半天,像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身形一顿。 “既然我爹不惜让阮家的名声蒙尘,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檀儿过来。” 小丫鬟连忙跑回去。 阮星竹在她耳边小声吩咐道。 “待会儿,你见机行事,要是.......” “小姐,这......” 檀儿听完一愣,有些迟疑。 “快去。” 阮星竹催促一句,她犹疑不定的跑出去了。 此时,大厅内。 段正淳看向阮仲,缓缓开口。 “阮家主,这么做有意思吗?” “这次活动我是主办方,规则自是我阮家制定,我出题,你答便是了,答不上来可以放弃,多说无益。” 段正淳眼神一冷。 “这么说,是没回旋余地了,如此行径不怕众人耻笑?” “在场众人都可见证,此次考测公平公正,给你们均是一人一题,况且不是多难,留的时间也十分宽裕,答不上来是你的问题,还想怪我阮家不成?” “公平公正?是非论断各人心里有数,如此颠倒黑白,嘴脸为免太难看了些。” 阮仲还不待开口。 旁边的青年坐不住了。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这般不懂规矩,阮家主说的还不够清楚?答不上来就趁早走吧,免得一会儿轰你出去,就不好看了。” 这青年今天考测以来,见阮仲一直有意偏袒于他,看出来对方释放橄榄枝。 对今日的考测充满信心。 有主办方给自己当后台,还娶不到阮家千金? 此刻,他见唯一的对手,已开始倒计时。 他自己进入角色,以阮家女婿自居。 替阮仲出头。 突然,门口一声大喝。 “是谁在放狗屁?简直又响又臭,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有人大放臭屁,真是大煞风景......哦,原来是条小花狗,牙还没长齐,怪不得敢出来随地大小便。” 只见门口站着,样貌不俗的两人。 一人面貌堂堂,一人肤色黝黑,生的人高马大。 正是银根、铁根。 两人本来在人群,隐身看戏,结果见段正淳被刁难,主动出来帮他长气势。 青年还欲还口,被阮仲制止。 “两位又是何人?今日是我阮家择婿盛会,还望给个薄面,莫要捣乱会场秩序。” 他见两人这派头不好惹,话里带上了一丝客气。 “我们只是为不平事,仗义拔刀的热血男儿,就好打抱不平,专管仗势欺人之辈。 你们阮家真要是,平等相待各位参赛选手,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 银根不卑不亢道。 阮仲见台下,斗气冲冲的两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 也不敢跟其争辩。 他对着段正淳,淡淡说了句。 “段公子,如今檀香已燃大半,你没多少时间了。” 段正淳听到这话,内心不由失笑。 这老登见丁氏兄弟,不好相与,竟开始拿捏起了他。 “把我当软柿子了?” 你要不是无内力傍身的普通人,早将一阳指祭出来,给你戳两个洞。 竟自以为事,真以为我段某上杆子,做你阮家女婿。 投鼠忌器,不敢撕破脸? “阮家主,段某向来以礼服人,若有人跟我讲道理,我自己礼敬有加,好言相待,若有人瞧不起段某,想任意拿捏,我自会大力回击。 既然阮家主,不将自己制定的规则当回事,可随意践踏,那段某也不会沽名钓誉,去遵守你这所谓的‘规矩’。” 段正淳说完,一抬手,指劲射出。 下一秒,还未燃尽的檀香被指力击灭。 这一突然变故,吓了一跳旁边的阮仲。 “你.......你” 没了檀香计时,将他的计划打乱,而且对方这一手,确实震住他了。 结果,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现场最大的受益者,青年见事情有变,不淡定了。 “你敢如此捣乱?让你见识下,爷爷的铁拳。” 说着,抹胳膊挽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青龙纹身。 准备动手。 段正淳看也没看,朝声音方向拍去一掌。 那青年刚坐的椅子,立马化为一摊碎屑。 发出阵阵焦糊味。 “再说一句,你的下场,便如此椅。” 这是他对体内,红色热流的新发现。 伴着真气击出,带有灼烧和不俗破坏力。 那青年见此变故,吓得待在原地,双股乱颤。 刚才坐的椅子,顷刻间化为无有。 太离谱了。 掉落的碎屑,有一丝飘到他脚面,让他感受到了难耐的灼热。 这真实的感触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不是幻觉。 只是视觉冲击太大了,一时脑子有点懵。 指责的话,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他不想变成椅子那样。 那一掌真落在他身上,骨头渣都剩不下。 这时,大厅没一人说话,气氛凝重,落针可闻。 “阮家主,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阮仲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段公子武艺超群,阮家无人可敌,阮某也钦佩不已....... 但若想以此来要挟,想成为我阮家的乘龙快婿,那是做梦。 我阮仲纵粉身碎骨,也不妥协。” 他知道,此刻若说软话,就是亲口承认之前,是阮家背后搞小动作。 这是对阮家名声的沉重打击,他们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也会成为笑话,在苏州城大肆传开。 所以,他只能死鸭子嘴硬。 段正淳见他说的慷慨大义,不由笑了。 这老登,到现在还以为,自己非娶他女儿不可。 真是,脑子秀逗了。 段正淳开口问道,“阮家主,有骨气!那你说,这决赛胜出者是谁?” 阮仲,看了眼熄灭的檀香。 现在比赛暂停在这,自是还没分出胜负,但他不敢再提重新点香的话。 万一刺激到对方,给他来上一掌,万事皆休。 阮仲又把目光转向,厅中的青年。 只见对方目光躲闪,明显十分抗拒,让他当这女婿,也不敢接了。 阮仲见此,不由叹了口气。 段正淳,夸了对方一句,又故意问他谁胜出了,就想看看阮仲是否,真的有把硬骨头,还是只有嘴硬。 没想到对方,瞧青年躲躲闪闪,不敢正面回应。 顿时,没了主意。 想嫁女儿的老丈人,心急了。 正在这时,檀儿从后堂跑出来。 嘴里大喊,“老爷不好了,小姐寻短见了。” 堂下气氛,一下炸开了锅。 第38章辛老头的橄榄枝,态度 阮仲听到丫鬟出来,喊了一嗓子,让他心神巨震,身子摇晃,差点摔倒。 旁边下人伸出胳膊,搀扶了一把,他才重新稳住。 他强行压下心中烦闷,颤颤巍巍向后堂赶去。 美妇已先他一步,跑进后堂。 茶楼围观群众,见突发变故,看的目瞪口呆。 安静了一秒,下一刻,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这决赛怎么判?算谁赢?” “谁赢还重要吗?阮家小姐都没了,难道决出个头名,让胜者喜事丧事一块办?” “阮家这下玩脱了,招婿不成,女儿也赔进去了。” “阮老头自己作的,怪谁?好好的姑爷不要,非要整这出。” “可怜那阮家小姐,年纪轻轻,还未出阁,就遭此变故。” “这丫头,又是何苦呢?” 大厅乱糟糟的,混成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段正淳站在大厅,心头一紧。 “不应该啊,剧情不是这样的。” 突然,小丫鬟檀儿,悄悄走到段正淳身边,低声道。 “段公子,我家小姐没事,她不愿看你落败,才想了这缓兵之计。” 段正淳听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他才有心情,打量身侧的檀儿,见其偷偷摸摸的样。 “让你家小姐珍重身体,教她安心在家养神,不必想太多,我不日便去找她,她只属于我段正淳,没人能夺走。” 小丫鬟听后,放下心来,双手放腰侧,矮身行礼,之后也向后堂而去。 段正淳看着一团的场面,今天是没法继续了。 知道阮星竹没事,彻底放下心来。 准备先回客栈。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小友留步,今日之事,老夫没帮上你什么忙,甚感愧疚。” 正是辛老头,缓缓走过来。 阮家主、阮夫人进的大堂,他也不好跟着进,阮星竹闺房。 待在大堂时,见檀儿鬼鬼祟祟,在段正淳耳边说了几句,两人都没有多少焦急神色,结合檀儿刚才出来的时机。 他这个旁人,倒是猜出个七七八八。 段正淳见走近的辛老头,不知对方叫住他什么意思,还是客气回应。 “老丈不必有愧,这事旁人帮不上忙。” “小友参赛的表现,老夫一直看在眼里,你是有真才实学的后生,是阮家主看走眼了,不招你为婿,是阮家的损失。” 辛老头为他打抱不平。 “多谢老丈抬举,小子愧不敢受。” 段正淳见对方这么说,有点搞不懂了,这老头这么抬举他,肯定有事,但对方不说,他也不提。 只是静观其变,看他到底所为何事。 “不知......段公子有意再娶一房?” 辛老头见段正淳,只是简单回应,也不接他话茬,只好说到正题。 “老丈何出此言?” “本人有一孙女,年芳十八,在老朽的熏陶下,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儿家事务都能操持,生的还端庄秀丽,清秀可人,是辛某最疼爱的孩儿。 你若有意,辛某愿作媒,将孙女下嫁段公子。” 段正淳听后,也是一愣。 没想到刚被阮仲,嫌弃刁难,却被在场的辛老头看上了。 还有意将他孙女,嫁他。 真是想娶的娶不到,不想娶的直往身上扑。 “多谢老丈好意,段某不才,岂敢贪恋您老孙女。 昨日上台参赛,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后来决赛更有赌气成分,真对娶亲之事却没多么看重,经此番折腾,短时不会再想此事了。” 段正淳直接了当,拒绝辛老头。 开玩笑。 他孙女自己连面都没见,就谈婚论嫁,辛老头将其夸得,天上地下仅此少有,谁知道他话里掺了多少水分。 万一是个丑八怪,那时还真不好拒绝。 总不能验完货,不干了。 古代未出阁女子的容貌,不能轻易教人瞧了去,保守的很。 辛老头想碰瓷,他压根不给机会。 “可惜,可惜,段公子文武双全,此等佳才,不能为我辛家女婿,真是憾事一件。 既然你无此意,我也不再强求。” 辛老头这两天,见了段正淳比试的表现,才学不浅,谈吐不凡。 最重要的是,武功超群,他家世代多出文人,有意均衡发展,也请了武师上门教导后代,可惜都不是那块料。 一个习武都没有,文人孱弱,在这个飘摇的年代,有点武学家世,才能站稳脚跟。 所以见阮仲对段正淳不感冒,他有意将其招至门下。 只是,对方并无此意,他也不好强求。 “告辞。” 段正淳见对方说话友善,没有咄咄逼人。 出言相拒后准备离开。 扭头朝后堂深深瞧了一眼。 就不再停留,径直走出茶楼。 这时,与段正淳决赛的那位青年,已趁乱提前溜了。 周围看热闹观众,见主角都撤了,没了看头,开始渐渐散去。 “段兄,真是好手段,那一掌看似绵柔无力,却威力惊人,教我兄弟二人开眼了。” 段正淳出得茶楼,从后赶上来的丁氏兄弟,就站在身侧。 银根一到近前,便吹捧起来。 “雕虫小技,谢丑了。” “段兄过谦了,那掌力甚是不俗,至少我兄弟二人,如今还无法使出来,那灼热的劲道,如何办到的,是功法所带,还是另有激发手法?” 段正淳轻轻抬眼,道了句。 “段某功法特有此效而已,具体功法恕无法相告,想必其他刚烈的功法也有此效,做到此步的人不少。” 这丁氏兄弟,今日肯为他出头,仗义出言,他心存感激。 但对方所问,是他功法秘密,自不会相告,随便岔开话题,不愿多聊。 银根又道,“也许,段兄接下来有何安排,没有的话,如今时辰还早,不如你我三人,再回白鹤楼喝上几大碗。” 段正淳摇头拒绝。 “遭此一闹,我已没了喝酒心情,准备回房躺会儿。” 听闻此言,银根露出一抹惋惜,不再坚持。 “那好,我兄弟二人四处逛逛,顺便打听些英雄会具体消息,就此别过了。” “祝两位有所收获。” 丁氏兄弟,又一抱拳便径直离开。 另一边,恢复平静的茶楼后堂。 屋子里间,缦床上阮星竹正躺着,两眼无神,直直盯着屋顶。 阮夫人正坐在床头,盯着床上的清影,直抹眼泪。 “有事可以跟娘说,何至于此?你这不是要娘命吗?” 只见阮星竹发木的眼珠,流下两滴热泪。 划出道湿痕,落入茂密的两鬓。 阮仲也从外面进来,看到屋内凌乱的凳子,又抬头看了眼,屋顶垂下的软花绫。 几步走到床边,看娘俩哭成一团。 “竹儿,这到底是为何?你若有个闪失,叫爹娘怎么办?” 阮星竹眼珠动了动,刚才她假装寻短见,中止了堂上决赛。 否则,段正淳真要不愿妥协,没能当选。 她也不愿嫁给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阮仲见阮星竹,心思有回转迹象,继续问道。 “你看不上那个青年?” 昨日决出最后三人,他已命手下查清他们背景,那青年虽有些不着调,却是苏州张氏族人,虽是偏房庶子,但比顾、赵两家背景,更深。 所以,他在考测过程中,有意给青年放水。 “爹,您常对我们说,做人做事要凭良心,您也以身作则,一向秉持公道,有礼有节,可今日为何,那般针对段公子?” 阮仲听到从来不敢忤逆自己的乖女儿,竟然敢顶撞他,有些不敢置信。 “你......这么跟我说话?” “女儿只是心中有惑,想问个明白。” 阮仲听到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 “好,好,果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你是看上那姓段的了吧。” “爹爹在大庭广众下,区别对待两人有损阮家名声,女儿才出此下策,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段公子他表现确实出彩,女儿很钟意他。” 阮仲,感觉血压直冲天灵盖,有点晕。 “够了。” “你为了一个,偏僻小地出身的毛头小子,跟你爹这么说话?他凭什么? 他只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的土王爷,在苏州连名都排不上,在阮家眼里,更是一文不值。” 阮夫人见阮仲越说越上头,有些动了肝火。 连忙劝架。 让丈夫和女儿消气。 静下心来好好说话。 “竹儿,你爹也是为你好,段公子出自天南,来此不过是游山玩水,终究要回大理去的,你嫁给他不得跟着去那偏僻之地,大山之中,你愿意?” 阮夫人见阮星竹,欲要开口称愿意。 连忙打断,不给其出言机会。 “就算你愿意,你不为我和你爹想想?我们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嫁到数千里外的山旮旯里,我们连见你一面都难........何况你能舍得我和你爹吗?” 阮星竹听完母亲的话,眼睛又重新合上,两滴清泪缓缓留下。 他不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阮夫人见此,又扭头看向阮仲。 “老爷,你也是,女儿的婚姻大事,你从来不和我们商量,竹儿的心思你知道吗?考虑过他的感受吗?竹儿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就算急着选亲,也不该随意找个火坑,把她推下去。 给那个没正行的青年放水,成何体统......提前征询下我和竹儿的意见,能发展到今天这步吗?” 阮仲听到阮夫人这话,愣了一瞬。 “怎么回事?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妻子,怎么突然变得巧言善辩。” 不过,这两句话说的还行。 将我和星竹各打五十大板,互不偏袒,父女都还能接受。 屋里紧迫的气压,降下来不少。 阮仲大有深意,看了眼风韵犹存的美妇,看来对这位夫人,了解的还不够深,不是很透彻。 “昨日就不该听那小子的话,让星竹和他见面,否则,也没今天这么多事,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局面。” 阮夫人插嘴,岔开话题。 “老爷,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想怎么收场吧,闹的这么僵,我看那没正行的小子,一点骨气没有,估计也不敢娶我家竹儿了。” “他不敢娶,自有人娶。” “话是没错,可我们没多少时间考虑了,耽搁久了,不免得罪顾、赵两家。” 阮仲听后,也是愁容爬满面颊,心里着急。 “事情到了这一步,确实不好处理,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管那么多。 这几天先让星竹,去小镜湖避避风头,等处理好了,再回来。” “竹儿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小镜湖离苏州城那么远,她去了能吃得了苦吗?” “她喜欢那儿的方竹,我才特意买下送她,去那正合她意,什么吃苦不吃苦的。” “老爷,我看不如考虑下段......” 阮仲刚听到个段字,就炸毛了。 “没了他姓段的,我阮家还不嫁女儿了?” “老爷,要为孩子的幸福多考虑一下,不如将他请来,细细商量个万全之策。” 阮仲此时迷茫了,现在还有万全之策吗? 难道真要向段小子低头? 这伪翁婿之间,第一次较量,他输了。 是段正淳要娶他女儿,要叫他爹的,不是他娶对方女儿。 段正淳装完比,溜了! 这个态度怎能让他顺心,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孰不知,段正淳是天龙里的大爹。 现在主角们还是受精卵,有的还是小蝌蚪,自没人叫他爹,他又怎会去称阮仲为爹。 阮仲想到段正淳没有丝毫顾忌,高傲的态度,就心烦。 想到将女儿嫁给他。 想到宝贝女儿被他压床上,更心烦。 越想越气后,大袖一挥,留下四个字,出得门去。 “无须多言。” 阮夫人见此,一个头两个大。 转头看向阮星竹,只见对方眼睁的溜圆,正听她和父亲说话。 “竹儿,我知道你喜欢段公子,娘看他也不错,只是.......你爹他,他脾气就这样,我再劝劝,实在不行,娘会想办法的,你好好休息吧。” 阮夫人说完,帮阮星竹掖好被角,出去了。 屋里只剩阮星竹和小丫鬟檀儿两人。 “檀儿,你说我爹,会妥协我和段公子的事吗?” “小姐,这你可把我问住了?老爷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您还是问我点简单的事吧。” “那你说,段公子现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为见不到我,而伤心难过呢?” 檀儿挠了挠头皮,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 小姐竟问些神仙才知道的事。 第39章康广陵、玄苦 此时,段正淳确实有些不顺心,却没多少难过。 在他心里,早把阮星竹当成了自己的私人财产,就算阮仲刁难,也阻止不了两人情欲发展。 段正淳本想回客栈歇息,走到一个拐角时,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吸引。 “这方砚台是我先瞧见的,你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宝物有德者居之,笔墨纸砚的水太深,你拿不准。” 这话听着好耳熟。 段正淳转身朝声音的方向而去。 再行几步,已看清争执双方。 其中一人正是朱丹臣。 此时,朱丹臣也看到了段正淳,当即喜出望外。 连忙跑来他身前,瞬间忘了吵闹之事。 “公子,总算找到你了。” 朱丹臣今早起来,在客栈等了半天,也没见着段正淳的身影,急的团团转。 在屋里也待不住,决定出来主动寻人。 刚才路过一个摊子时,发现了一方砚台,便想买下,没想到被当场截胡。 之后便出现了刚才一幕。 “吆,还知道叫人,就算来帮手了,这砚你今天也拿不走。” 刚才与朱丹臣争执不下之人,语气略带不屑。 段正淳抬眼瞧去,说话之人儒生打扮,身着锦袍,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所说之话却让人难以恭维。 对方并非只身一人,身旁还站着两位同行友人,一个是身负瑶琴的老者,高额凸颡,容貌奇古,脸上带笑,和蔼可亲的模样。 另一个是位俏丽女子。 “公子,我刚才无意间看到摊位上,有一方苏东坡名砚,遇到此等绝品,自是不能错过。 本想出钱买下,不料此人半路跳出,想强行夺去。” 苏东坡的砚,极具收藏价值,一方面是文人对他的崇拜,另一方面是砚台质量上乘,在市面上难得一见。 往往一经现世,便被抢购一空。 如今元丰八年,是苏东坡的人生低谷期,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 宋哲宗即位后,才将他重新启用,任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等职。 所以,对他有好感的文人都愿意捧场,买上一方。 只见对面儒生摇头道。 “此言差矣,方才你并未出钱买下,此砚应当算是摊主之物,何来我强行夺取一说?” 随后那人又盯着摊主,发问。 “店家你说,是也不是?” 老头模样的摊主一脸苦笑,他看出争砚双方,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武者,哪个都不好惹,只好哑口不言。 朱丹臣听后却一脸不忿。 “你......亏你还装作一副文士宿儒模样,先来后到的规矩不懂吗?” 段正淳见两人争执不休,感觉好笑。 这一幕太熟悉了,这与他前日在摊位,争小石头的场景何其相似,只不过现在身份调换,被压迫的一方换成了他护卫。 他朝摊位上看去,只见引起双方矛盾的,确是一方好砚,紫袍金带,朱砂鹊眼,甚是不俗。 朱丹臣好丹青妙笔,以文人自居,书画皆有涉猎,外号“笔砚生”,他看到这方砚台,犹如看到了知心好友,喜欢的紧,当然不会轻易相让。 儒生见朱丹臣丝毫不肯松口,提议道。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瞧你也有功夫在身,不如你我斗上一场,谁赢了,这方砚台便归谁,你看如何?” 说音刚落,儒生袖腕一翻,手中便多出一支判官笔。 不待对方回应,便脚下一点,飞身扑上。 右手判官笔点向朱丹臣胸口。 朱丹臣见对方如此无礼,心中有气,不退不避。 他伸手一动,袖中滑出一支铁笔,运力于掌,合劲一握,扑向对方,途中挥舞铁笔攻去。 砰砰! 只听金铁闷响传来,两人已短兵相接。 他们使的竟都是判官笔。 段正淳见朱丹臣手腕灵活,将铁笔舞成一道光轮,密不透风,将身前护了个严实。 对方招式灵动,一点一戳极快,但也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两人纵高伏低,一边运笔过招,但使的都是短小兵器,属近身搏斗,离得极近。 有时趁兵器空隙,伸出拳脚,击向对方。 招式组合多变,看起来视觉效果极佳。 两人在判官笔上造诣非同凡响,对运笔招式,兵器特点都一清二楚。 短时间内,难胜对方一招半式。 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段正淳观察片刻,也瞧出了对面三人的身份。 函谷八友中的三人。 背负七弦琴的是康广陵,年轻女子石清露,儒生吴领军。 函谷八友是苏星河的徒弟。 老大琴癫康广陵,老二棋迷范百龄、老三书呆子苟读、老四丹青名手吴领军、老五阎王敌薛慕华、老六巧匠冯阿三、老七莳花美人石清露、老八是爱唱戏的李傀儡。 无崖子与苏星河所学颇杂,两人杂学可从他们的徒子徒孙上瞧出一二,八人各自擅长一个领域,都各有所成。 后来丁春秋逼迫师兄苏星河,说出本派秘籍所在,对方誓死不从,便只好让苏星河以及门人装聋做哑,以待日后逼迫吐露。 苏星河对八个弟子极其喜爱,不忍心让他们跟着受罪,便将八人逐出师门。 师兄弟八人分散各处,为提防那星宿老怪重来中原,给他一网打尽,是以每两年聚会一次,待来时再散尽各处。 他们大半时间不在一处,江湖上少有人知道几人原是同门师兄弟。 段正淳对老五薛神医印象深刻,胡子一半白一半黑,在聚贤庄救过阿朱一命。 老大康广陵,好像教过阿碧几天音律。 其他人印象不大。 他也是看到儒生的判官笔和康广陵的琴,才想起几人身份。 如今一行只有三人,估计其他人,还未到此地聚齐。 此时,斗在一起的两人,互击一掌。 各自退了三步,拉开距离。 双方在判官笔上,均未占得一丝便宜,都有些犹疑不定。 他们心里清楚,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想要分出胜负。 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恐怕非得斗上数百个回合,一方失误走神,或露出疲态,方能分出高低。 “四哥,我来助你。” 只听一旁观战的美貌女子,见他们久不分高下,有意横插一脚。 话音刚毕,那女子袖袍一拂,蓦地一阵微风冲朱丹臣而去。 还带着浓浓的花香。 朱丹臣连忙遮捂口鼻,还是吸入一丝香气,登时头脑晕眩,足下好似腾云驾雾,站立不定。 段正淳见美女突然插手有些意外。 当即,大袖一挥,疾风顿起,将那花香倒卷,反冲美女而去。 他脚下轻点地板,眨眼已到朱丹臣身。 一掌拍在后背。 将灼热阳刚内力注入他体内,游走一圈,便将花香药力化为无有。 段正淳见朱丹臣已无大碍,抬眼望向对面。 石青露猝不及防下,来不及斜身闪避,就被倒卷而回的劲风迎头罩下,登时吹得左右摇晃,还没稳住身形。 就感觉气息大窒,中了自己的花毒。 连忙将嫩手伸进鼓鼓囊囊的胸襟,一顿摸索。 掏出一黑色长颈小瓶,取出一粒服下。 这时,康广陵将瑶琴抱在手中,吴领军并立一侧,那女子也恢复镇定,起身三人并成一行,一脸不善朝这边望来。 段正淳见三人的戒备神态,不由一笑。 这三人,就康广陵还有点意思,其余两人画画,插花还行,打架差的一皮。 三人能在他手下撑两三个回合,已是超常发挥。 对方见段正淳,竟然露出轻蔑一笑,也来了火气。 欲出手教训他。 现场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响起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这声音若断若续,相距甚远,但入耳清晰,显得呼叫之人内功极深。 那琴癫、儒生、美女不约而同,停下手上动作,朝声音方向瞧去。 不多时,街道现出十余个和尚,当先是一个老僧,其余是身着灰布僧袍的沙弥。 老僧来到几人近前,单手问询行礼。 “老衲玄苦,还请几位罢手,莫再相斗,以免误伤行人。” 吴领军等久闻玄苦之名,见他虽有老态,却面红肤白,双目神光湛然,忙即回礼。 康广陵眸中精光一闪,摩拳擦掌,有意动手。 “大师父是少林寺得道高僧,久仰神功了得,今日正好领教。” 玄苦微微一笑,“老衲和众弟子奉方丈法谕,正要前往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却在这里与几位邂逅相逢,也算有缘,既然遇到,自当化解一番。” 说着蹲在地上,看向被俏丽女子花香迷倒的两个路人。 石青露的花香带有迷药成分,致人浑身酸软,毒性并不霸道,玄苦打量一番,已看出二人无性命之忧,放下心来。 康广陵出口道,“七妹,先帮两人解毒。” 玄苦听到这话,露出个笑脸。 “多谢施主,体念凡人疾苦,贫僧感激不尽。 上天有好生之德,多做好事,不做坏事,是你等为自己种下的功德善业,必有无量福报。 我佛以慈悲为怀,不可随便杀伤性命,不如就此住手,免得打出肝火,伤了和气。” 康广陵见玄苦罗里吧嗦,说个没完,不耐道。 “大和尚,此事与你无关,我劝你离远点,刀剑无眼,待会儿伤了你的细皮嫩肉,就不美了。” 玄苦一脸淡然。 “佛说万法由缘生,一切只讲缘份,既然被贫僧遇到,就是与诸位有缘,哪有袖手旁观之理,纵有几分凶险,也愿在中间盘旋调停。” “你这和尚烦人的紧,真以为不敢对你出手?要不是看你出自少林,早给你两记音波功尝尝。” 康广陵不忿道。 “施主以瑶琴为护身之器,想必通晓音律,佛家也有诸多蕴含禅意的曲子,你若能静下心来,多聆听领悟一番,定能提升一大境界。” 康广陵听道玄苦这话,不以为然。 “你这和尚,巧言善辩,拐弯抹角让我听你禅宗的曲子,莫非想度化我不成?不如你先听听我这首曲子如何?” 说罢,横抱瑶琴,单手抚上琴弦,轻轻一拨。 铮铮—— 响起两声琴音。 传入在场众人耳鼓,仿佛从遥远之处传来两声幽鸣,带着一丝奇妙的律动,登时一颗心剧烈跳了两下。 玄苦一愕之际,只听得那琴声又铮铮响了两声,这时琴音好像由远及近,听得更近清晰。 玄苦身后的沙弥,只觉心中烦恶,右手一松,当的一声,戒刀掉落在地。 玄苦见状,双手合什,口中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随着声音响起,从他身上散出一阵浩然光明的气息,像一圈无形光波,迅速扩散开来,众人被音波拂过后,没了心烦意乱感觉。 那琴声听在耳中,变得再普通不过。 已没了刚才的威势。 “大和尚有点本事,再尝尝这招。” 康广陵说罢,当街扎起马步,将瑶琴置于膝头,双掌按住琴弦,一时没有动作。 但看其神情挂着几分凝重,相必是在酝酿情绪,憋着大招。 “大哥,且莫动手,不可伤了和气。” 听到这话,琴弦上搭着的双手,松弛了几分。 开口之人正是吴领军。 他雅擅丹青,山水人物,并皆精巧,拜入苏星河门下之前,在大宋朝廷做过领军将军之职,因此大家叫他吴领军。 此人身上带有几分军将气质,之前与朱丹臣相斗,七妹插手助他,已让他心中有了愧意,如今玄苦给几人戴了一通高帽,不好继续出手。 另外玄苦是少林高僧,与其动手,不免开罪少林,他不愿大哥因为他的小事,得罪中原武林第一大势力。 于是连忙出声叫停,再度出手的康广陵。 “大哥,此事因我而起,我刚与那小子斗了一番,已无意争这劳什子砚台,所以,没必要动手了。 这少林高僧与此事丝毫不相关,我们与他相斗站不住脚。” 康广陵听到这话,知道是在解围。 “老四,是你自愿放手,可不是我这当哥哥的不给你出头。” 吴领军露出一丝苦笑。 “多谢大哥好意,我绝不会怪怨大哥。” 康广陵跟四弟唱了一出双簧,好像他们占了上风,不愿过多计较一样。 当即收起瑶琴,径直离开,边走边道。 “大和尚有几分本事,但还远没修到家,再回去好好练练吧,下次让我碰着,定打你个倒地不起。” 第40章考验,解围(求追读) 玄苦听到这话,也不着恼。 “出家人以修行为本,武学为末,武功不长进,无甚紧要,重要的是修习禅心,否则一切皆是枉然。” 康广陵哼了一声,不再停留,三人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 街上吃瓜群众,见这架是打不起来了,各自忙活起手头上的活计。 恢复了原本的车水马龙。 玄苦见段正淳全程背着手,并无多少激动之色,有些意外。 如今大功告成,便将目光转向他与朱丹臣。 玄苦一脸慈眉善目,口中道了句。 “我佛慈悲!” 段正淳淡淡回了一礼,未开口答谢。 他实在没把刚才三人放心上,全程脸色淡然,至于玄苦的场中化解,只是省了他些许手脚,并无多少感谢情义。 玄苦没得到他的肯定,不好久待。 带着一众僧人当即离开。 段正淳见事情解决,对身侧吩咐一句,留朱丹臣在风里凌乱。。 “丹臣,你回客栈休息,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他刚想起来,客栈的床让给了朱丹臣,回去也没地睡,只能另找地方。 独自向城外走去。 段正淳知道玄苦来此目的。 十一年前,雁门关外,少林方丈玄慈被慕容博摆了一道,不但杀错了人,还把诸多江湖好手送上断头台。 后面深入调查,发现被杀对象,竟是辽国萧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此人虽为契丹后族中人,但致力于宋辽睦邻修好,多次劝阻辽道宗出兵伐宋。 玄悲发现他们埋伏袭杀的对象,竟是缓和宋辽局势的大好人,心里更加难受。 有意召集江湖中人向姑苏慕容讨个说法,没想到这时候,慕容博又搞出个少年英雄会。 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特派玄苦前来,防止慕容家煽动江湖中人闹事。 段正淳明白此时的慕容博,已快承受不住少林压力。 次年,将会假死脱身,留下十一岁的慕容复,独撑偌大家业。 其实慕容博曾多次暗中相助自己的儿子,将小门派的重要人物用斗转星移打死,如青城派司马卫、五虎断门刀秦伯起。 故意留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痕迹。 目的是将小门派首脑引到燕子坞,让慕容复坐在家里,收割一众势力。 慕容复只需稳坐钓鱼台,就有源源不断的鱼儿被赶来,任他收割。 还有不在场证据。 自可轻松摆脱嫌疑。 父子二人,一明一暗,一里一外。 趁机收罗党羽,扩充复国势力,好个一石二鸟。 既逃避了少林的施压,又能暗中筹谋复国大业。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慕容复一点没懂他爹布局。 受了冤屈后,急着找寻凶手,摆脱嫌疑,四处乱跑。 结果越描越黑。 父子二人默契为零,配合了个稀巴烂。 慕容博无奈之下,只好杀了几位江湖高手,如少林玄悲、骆氏三雄来搅浑水,帮慕容复洗脱罪名。 可怜天下父母心,慕容博对这个复二代儿子寄予厚望,同时也费尽苦心。 只可惜众筹复国,终是镜花水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在曼陀山庄,慕容复破釜沉舟,杀了舅妈,杀了包不同,余下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大家臣也弃他而去。 没想到赌上一切,还是输给带挂的段誉。 慕容复做了三十年的一场大梦,彻底碎了。 随之而来的是认清现实,放弃挣扎的无力感,多年来筹谋算计,苟且隐忍如梦幻泡影。 醒来后,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人生注定失败,还能怎么办? 好在多年受挫的惯性,教会他。 陪跑并不可怕,最后仍有希望。 那就是编织一个更美丽的梦,永远不要醒来。 在故事的最后,慕容复终于完成了复兴大燕的使命,如愿坐上皇位,朝臣跪拜,恪尽职守,表妹伴在左右。 曾经在西夏,萝卜选婿里的问题,他也有了新答案。 毫无疑问。 现在,就是他最快乐逍遥的时光。 没有之一。 段正淳一路思绪不断,不久已到昨日待的大瀑布。 闲来无事,只好来此地,静修仙法。 他纵身飞到一块大石上,当即盘膝坐下,归心收神。 静静感悟法决。 修炼起来没有时间观念,只觉心神沉浸片刻。 再睁开眼,已夜色沉沉。 星月高挂天际,发出淡淡光晕。 一道模糊身影,正缓缓向这边走来,随着距离拉近,已能看清些许轮廓。 段正淳借着夜色遮掩身形,不着痕迹向瀑布后退去。 不一会儿,那人已到潭边,盯着湍急的瀑流,一脸兴奋。 两眼冒出道道精光。 接着,将头上的发簪拔下,轻轻一甩,便垂下一蓬如瀑黑发。 “又是她。” 段正淳盯着倩影,叫苦不迭。 本想好好修炼一番,没想到又遇到考验,世事难料。 昨日,通过吸收小石头能量,仙法突破后心情冲动,见到美人玉体,不免做出些出格举动。 事后心中充满愧疚。 他虽风流,却不下流,心里对这种事还是很抗拒。 如果可以,他宁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不曾想,此女又来此地。 他暗下决心,今日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在他心思飘飞时。 那道倩影已开始宽衣解带。 不多时,只剩下区区亵衣亵裤傍身。 就这样旁若无人丝滑入水,开始淋洗身子,一副事无巨细的认真模样。 此女耐心十足,将每一寸死角都处理干净。 之后才站起,用脚一蹬脚下大石,向瀑布游来。 有了昨天的经验,她也不过多尝试。 直接调转屁股,向瀑布靠近,如马儿深谙此道,轻车熟路套马车般。 向后靠来。 身子碰到水,速度慢下来,一点一点深入瀑布水流。 段正淳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圆润,依旧淡然。 不多时瞳孔一缩。 昨日亵裤被水冲走后,今日换了件粉红色。 看着更加可口。 段正淳今日已平复心境,面对如此诱惑,依旧不为所动,任其摇摆。 后面他索性闭上双眼。 来个非礼勿视,非礼勿摸,非礼勿戳。 他心里备受煎熬,时间过的实在是慢,仿佛度日如年。 比起修炼,完全是两个极端。 随着坚持的时间越长,段正淳心里竟有些高兴,是克制后的开心。 换作其他人,恐怕早按捺不住了。 也只有我,才有如此定力。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划了个对号。 突然,他心有所感。 猛的睁开眼。 只见,那白嫩双股竟开始抖动。 段正淳心里清楚,她的时间到了,以她的实力,坚持这么久已是难得,当然自己,坚持这么久更难得。 果然,又坚持片刻,那道背影已不能自持,难以控制。 开始缓缓退出激流。 这时,水流一动。 亵裤又被冲走了! 段正淳眼疾手快一抄,手中便多了件粉红色的物事。 该死的条件反射。 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看见东西掉了,总会不由控制的伸手一捞。 得,这下好事成双了。 段正淳从怀里掏出昨日的紫色亵裤,两者放在一起,心情愈发沉重。 不由道了声,“阿弥陀佛”。 出声后才觉不对,怎么回事?难道受了玄苦老和尚影响? 竟不由吐出句佛家禅语。 再朝外面看去。 只见那道娇影,如昨日受惊般,迅速一缩。 护住眼部要害,慌忙乱找。 终究徒劳一场。 只好悻悻返回岸边,深深望了眼瀑流,才开始穿戴。 很快收拾好,便离开了此地。 段正淳也得以喘息,走出瀑布,望着消失的倩影,如释重负。 再看向手中的两物,好像罪大恶极的源头,就在两物之上。 说好不乱动手脚。 结果未经她人允许,又拿了私人物品。 段正淳心里一横,全力催动内力。 随着蛮横劲力,从手心涌出,掌中的两件亵裤只是片刻,就化为飞灰。 晚风吹过后,全部消散一空。 他的心也跟着一空。 彻底没了牵挂。 但他没多少后悔。 重新盘坐到大石之上。 继续修炼。 经过刚才一幕,段正淳心里感觉越发明亮,修炼起来得心应手。 不多时,便心无外物,自得其中。 修炼的时间总是很快的。 不知不觉已到,第二天晚上。 那道身影仿佛与段正淳杠上了,依约而来。 段正淳再次隐身瀑后。 这次他心里坦荡,已没了邪恶杂念。 心澄体静。 他看着丽影款款卸下衣裙,撩发弯腰,抚身提臀。 巍然不动。 不多时,又撅着屁股向瀑流退来。 段正淳微微一笑。 妖女,想坏我道心? 休想! 登时,闭上罪恶的双眼。 不多时,眼皮一动。 睁开双目,射出两道热光。 眼前双股好像有所觉察般,轻轻抖动两下。 只见丽影身上未穿亵裤。 段正淳有些不敢置信。 而是,用两根紫色细绳串着一快布片,遮住部分要害而已。 丁字裤! 前世,非常流行的一种穿搭。 此种设计,原是因为夏日衣裤较薄,为了不透出内裤轮廓,显得尴尬,将绳子陷入股沟的一种巧妙处理。 没想到此女才情不俗,前两日因亵裤被水冲走,心思活泼。 竟作出这般改动。 这样一来,衣服受到水流的阻力大大减小,自不可能被轻易冲走了。 区区两根绳子,没多少受力面积。 怪才。 段正淳见此女有如此心思,心里暗赞其心灵手巧,有设计天赋。 越看越觉的,这件超时代的物事,让人眼前一亮。 愈发不可思议。 段正淳正在仔细研究之时。 突然,外面传来一道猥琐声。 “嘿,运气真不错,逛窑子逛了一半,被喊来参加什么破大会,天可怜见,竟让我哈大霸,在这荒野之外遇到美女洗澡。 小娘子,快到爷爷怀里来。” 只见,那女子衣物旁,有一容貌邋遢的男子,正盯着地上凌乱的衣物,高兴的口水直流。 喊来两声,见潭里没甚动静。 哈大霸一步步向潭边走来。 “小娘子,我看见你了,乖乖出来,让爷爷高兴下,说不定还能放你条生路。 待会儿让我抓住了,可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说着还将手中钢刀,用力挽了个刀花,晃出道道光影。 两只鼠眼滴溜溜乱转,往潭里四处打量。 段正淳看到外面这动静一愣。 哈大霸? 铁鳌岛岛主? 此人属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里的一个小角色,没想到此人也来了苏州。 少年英雄会将近,各路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段正淳望向水流,只见瀑流里的倩影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吓的两股直颤。 她此刻没有衣物在身,心下惊惶失措。 要是光明正大动气,胜负还是两说。 她此时已无心思炼体,慢慢将屁股挪出水流之外,不敢惊动潭边那凶人。 “小娘子,别害羞,来陪我玩。” 那道猥琐声音,已越来越近。 段正淳此等恶人,恨透了。 当即,发出一指击在其钢刀上。 砰! 一声脆响后,哈大霸手中长刀几欲脱手。 “谁?是谁?” 还好他眼疾手快,又用力将其抓住,否则手中兵刃已被击飞。 此时他心里来气,刚涌上的欲火给他不少自信。 “藏头露尾的小丑,爷爷这就将你揪出来。” 哈大霸话音刚落 只觉手中的钢刀上,又传来两股大力。 这次他有了防备,手掌死死卧住刀柄,丝毫不松手。 只是,砰砰两声。 曾陪他多次出生入死的长刀,轻省了好多,一截刀身呛啷掉落在地,长刀已化为两截。 刚才两道指力,先后击在同一点上。 钢刀受此大力,不堪重负。 折了。 哈大霸呆呆的看着手中,还剩刀柄的半截断刀。 瞳孔一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有高手。” “难道潭中洗澡的是一位女前辈?” “这招式,若落我身上,还有命活?” 哈大霸心念急转,思绪乱飞,越想越觉得此地恐怖无比。 心中欲火早去得干干净净。 已无半点非分之想。 扔下半截残刃。 脚下一跺,便拔地而起,在旁边的树身上一点,借了力道,再向远处射去。 慌忙间,不敢丝毫停留。 那瀑下炼体女子,见哈大霸手中钢刀,莫名断为两截。 随后像中风般,慌忙逃窜。 她心里大为不解。 眼见那人离开,不敢多待。 立马上岸穿衣,匆匆穿戴整齐。 选了与刚才男子离开的相反方向,纵身离去。 第41章大会首日,三人行 三日之后。 苏州城外水坞。 清晨,风和日丽。 段正淳与朱丹臣、以及丁氏兄弟站在堤岸,等船去参合庄赴会。 前日晚上,段正淳两指将哈大霸吓退,帮妙龄女子解了围。 折腾一番后,女子没敢多待,匆匆离去。 接下来两天,女子受了惊,便再没出现。 瀑布再没人来打扰,段正淳乐得清净,默默修炼两天仙法,经过两天尝试,进步不小,他感觉身体对灵气的亲和度上升不少。 可将灵气缠绕在手指之上,绕体游走。 让他惊喜不已。 转眼到了今日,正是少年英雄会的开赛日。 他不再沉浸修炼,返回客栈与其余三人汇合,一起向燕子坞而去。 三月时节,苏州已感不到寒意。 暖洋洋的风吹在身上,如喝了杯甘烈香醇的美酒,不由心怀大畅。 段正淳纵目观看周围景色,只见红杏含苞,绿柳抽芽,细嫩枝桠垂到水面,湖风一吹,散发淡淡草木气息。 细嗅之下,暗香幽淡,只觉生机勃勃。 “公子,请帖上写道,大会地点在苏州城西三十里的燕子坞,可此处只有一方水泽,我们如何寻到庄上去?” 朱丹臣看着眼前茫茫湖水,不由问道。 段正淳见此处风景优美,赏心悦目,对去庄一事并不急切。 “慕容家必有安排,不必着急。” 朱丹臣望着空无人野的湖泊,不由暗想。 难道来早了? 这时,一道刺耳歌谣声传来。 “妹在桥畔洗衣裳,郎从桥上策马过.......” 跑调的谣曲伴着蹄声嘚嘚,一头小毛驴闯进几人视线,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靠驴头,脸朝驴尾。 倒骑驴子之人,口衔稻草,操着粗犷的嗓音哼着。 难听的谣曲,正是出自此人口中。 瞧那驴背之人,缩着一团,身材如七八岁孩童模样,在窄窄的驴背上,竟翘着二郎腿。 旁边的丁氏兄弟,见此感到一奇,此人竟在驴背上如履平地,且声音明明是成年腔调,却身材如此短矮。 心里暗觉不凡。 这时马蹄声又作,两骑马向堤岸奔来,待进入视线,是一个老翁和老妪。 男的身材矮小,女的人高马大,并排而立,相映成趣。 老妪看见骑驴之人,顿时喜笑颜开,“师哥,你又在搞什么名堂?屁股又痒了?” 赵钱孙、谭公、谭婆。 这三人爱恨纠葛,很少分开。 谭婆话音刚落,就笑着伸手往赵钱孙屁股拍去。 对方一骨碌翻身下地,避开袭来的巴掌。 落地后,伸手撑足,噼里啪啦阵响过后,变得又高又大。 丁氏兄弟见此一惊。 缩骨功。 此功可收缩筋肉,将全身骨骼收拢重叠,身体各部可收放自如,随意缩小身形,很高明却少有人练。 他两自然不会。 只见谭公在侧目斜撇,“我道是谁,又是你!” 赵钱孙对谭公之话全然不理,只是盯着谭婆,神色热切,关怀道。 “小娟,你瘦了。” 谭婆牛高马大,两鬓已见银发,被叫小娟,未感不适。 浑然不觉间冲其露出一丝娇笑,并不搭话。 羞答答晃动上身,顺带扒拉一下赵钱孙,拍的对方直打摆子,倒退两步。 赵钱孙被此相待,不露恼色,重新上前,盯着谭婆傻笑,一副神驰目眩,魂不守舍的痴呆模样。 谭公在马上见两人会面后,打闹了还不算完,又四目相对。 双双露出憨笑。 成何体统。 他与谭婆长居太行山冲霄洞,两人属江湖散人,没有门派约束,更是财物自由,偶尔会出来赏山玩水,游乐一番。 可赵钱孙就像有狗鼻子一样,无论他和媳妇走到哪里,都能找来。 每次见面,师兄妹还要旁若无人的叙旧一番,让谭公异常恼怒。 谭公见两人又将他置之度外,强忍火气。 “阿慧,时辰不早了,我们走。” 谭婆神情扭捏,“师哥,今日就到这,改日再会。” 原来,小娟、阿慧都是谭婆芳名,是两人独家专用的小名。 赵钱孙见谭婆要走,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涕泗横流,伤心之极。 谭婆沉着脸道,“你又发癫,在外人面前,你要点脸面。” “你嫁给这老不死的,你我不能日日相见,如今相遇片刻,又要分开,我心碎了,肠也断了......区区面皮,要来何用?” 赵钱孙与谭氏夫妇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谭婆已容颜老去,赵钱孙还苦恋不休,无法释怀。 谭婆听后心里一紧,“师哥,旧事不必再提,别再想着我了。” 谭公见两人心思又活泛起来,连忙打住。 “阿慧,别跟他一起发癫,我们快走。” 这话一出,赵钱孙还没反应。 谭婆却开口了。 “他哪是发疯发癫?如今这幅模样,还不拜你所赐。” “我.....这怎怪我?” “我嫁给你这糟老头,师哥自然不痛快,他郁闷久了,就变成这样。” 谭公一听这话。 只觉胸闷气积,手僵臂麻,差点摔下马来。 这糊涂账也赖他头上? 赵钱孙听到谭婆为他说话,破涕为笑,不再悲切呜咽。 心花怒放道,“小娟,你我从小青梅竹马,同窗共砚,切磋拳剑,好不快活,如今你我已过不惑,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善良可爱小师妹。” 谭公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回忆往事,仿佛他才是煞风景的外人。 心脏犹如被大锤轰击。 “赵钱孙,莫装疯卖傻,再若纠缠我夫人,定与你不干休。” “你个老东西,抢了我师妹,还吓唬我?......早晚打你个满地找牙。” “找死,吃我一掌。” 谭公大喝一声,脚在马背一踩,挥掌扑上。 赵钱孙早看谭公不顺眼了,当即摆开架势,迎上对方翻飞的双掌。 段正淳一行人对三个老宝贝,哭笑不得。 谭公谭婆二人在太行山,听闻苏州有英雄大会,便赶着来凑热闹。 他两来此一为游玩,二来看看江湖上,出了哪些后生晚辈,有无惊艳才绝之辈。 赵钱孙听到动静,提前出发,制造偶遇场面。 赵钱孙是后来自取的名字,本名连他也记不得了,十多年前雁门关外,被萧远山大杀特杀的场面吓尿,当场昏厥过去,也因此捡回一条命。 自那之后,浑浑噩噩,恼羞之下,不愿提起原名,从百家姓中随意取了三字作名。 这三人不是一家一派,却喜欢看热闹,而且一出现便是三人。 杏子林、聚贤庄。 哪里热闹,三人就去哪。 属于路过火化场,也想伸条腿进去的主。 三人在河南卫辉,听闻丐帮徐长被害,便想去瞧个究竟。 结果被萧远山拍死两个,另一个自绝而亡。 段正淳在此见到三人,有点意外。 谭婆脚踏两只船的做派他不太喜欢,嫁人后与师哥纠扯不清,是渣女中的渣女。 不~应该是渣老太。 她与倚天屠龙记里的阳顶天妻子,如出一辙,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哪个都不想丢.......两男一女,当然没好下场,都以悲剧落幕。 赵钱孙这个舔狗,更是窝囊的紧,师妹都嫁人了,还念念不忘。 原著中,段誉在舔狗界排第一,游坦之第二,赵钱孙当属第三。 相当没出息。 段正淳对秦红绵有些舔,因为秦红绵,属于嘴硬心软性格。 示弱,装怂,可以激发对方的母性光辉。 是打开突破口的权宜之计。 面对即将接下来的苏州二女,李青萝、软星竹当然不能故技重施。 否则,只会被两人看扁。 ...... 砰砰! 只听两道拳脚相接声传来。 段正淳望向男人之耻。 只见两人刚刚分开,又战到一起,谭公身材矮小,武功却实在了得。 左掌拍出,右掌迅疾跟上,左掌缩回后,又按在右掌之力上,瞬间便是连环三掌。 力劲一道强过一道。 如后浪拍前浪,并力齐发。 赵钱孙知道对方功法底细,不敢大意,双臂抡圆,肩膀一转将双掌按出,掌法粗拙,掌风看似虚柔,无力。 实则蕴含浑厚内力,后劲十足。 两股力道相碰,引气空气激荡,发丝纷飞。 两人相互冲击下各退一步,身形一顿,缓劲又上。 一侧观战的谭婆看不下去了,她看出两人过招越来越急,已带上一丝火起,下手也越发重了。 不能看着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当即出手调停。 “住手。” 谭婆迅速接近两人战团,双臂直上直下,伸入两人之间,一划一拨。 荡开缠斗二人。 她这一招没多凌厉,交战二人看见,不敢大意,都各自收起力道,轻易被谭婆分开。 谭公更是担心伤到插进来拉架的夫人,猛的收回七分力道。 强行收力不说,又被谭婆一荡,直接向后倒去,一个没稳住,委身倒地。 赵钱孙见谭公这幅模样,大笑不止。 “窝囊至极,这点本事,也敢娶小娟,能护得好她吗?” 谭公也不搭话,只是坐地盯着谭婆。 谭婆不耐道,“快点起来,还要我扶你不成?” “有何不可?” 谭婆讥笑道,“打输了还教人搭手,羞不羞?” 谭公听到这话,知道让对方搭把手是不可能了,只好自己起身。 心里不忿下,对夫人一通埋怨。 “伙同外人欺辱丈夫,就是不守妇道,实属不该。” 谭婆也不废话,直接伸出大手,啪的一声,上前打了丈夫,一个大大的耳光。 谭公武功远高于谭婆,但妻子这一掌打来,既不躲避,也不出手招架,见巴掌挥来并无躲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半边脸肉眼可见的红肿高胀。 谭公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晶莹小盒,探指沾些油膏,涂抹在脸颊,登时肿胀消退,只留下五个手指印。 一个打的快,一个治的快。 一打一消,两人怒火同时消去。 赵钱孙看夫妻二人刚才还动手动脚,片刻功夫就和好如初,有些迷茫。 以前他与小娟打闹,挨了揍都是当场还回去。 如今见挨打竟有此奇效。 不禁反思,真是愚蠢至极,学武该打敌人、恶人、小人,怎能用在心上人,意中人身上。 以往不肯吃亏的信念,动摇了。 打是亲骂是爱, 早日悟透“挨打不还手”这门功夫,小娟也不会嫁给他人。 赵钱孙后悔不已。 这时,一阵凌乱脚步声响起,不多时林间涌出一众持棍拄杖的乞丐,各个头发散乱,衣服陈旧,多有补丁。 待全部露出身形,看着不下百余人,众人各自分散占得方位,虽然凌乱,却隐有一丝玄妙藏在其中。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场面倒是热闹起来。 赵钱孙和谭公谭婆,见现场人不少,也不好再行打闹,收起阵仗。 丐帮一行的到来,仿佛打开了闸门一般。 只见三三两两的江湖中人,不时冒出,个个腰悬宝剑,手持长刀,看着威风凛凛。 不待多时,杏柳岸边,已站满了江湖侠客,身形晃动,人影重重。 群侠在岸边等了半天,也不见慕容家的人来迎接,不禁心生不快。 一些性子急的,已开始数落抱怨。 “姑苏慕容好大的架子,请帖上写着竭诚相邀,时间到了却将我等晾在一边。” “好没礼貌的东道主,早知受这种冷落,我宁愿在洛阳待到发霉,也不出来挨着鸟气。” “今日前来,是仰慕姑苏慕容的大名,没想到这般不堪。” “慕容家是此次大会主办方,既是如此,我等又能奈他何?” “快看,那边的像不像条船?” “什么像不像的,那就是。” 众人望向湖心,只见大小不一的小船,兀的从芦苇荡冒出来。 细看下,密密麻麻,足有百余艘之多。 不多时,已铺满整个湖面。 只见船夫手中桨片翻飞,眨眼功夫,也靠在岸边,一字排开。 中间的大船上跳下两人。 左侧一人是黑衣汉子,手持钢杖,面带悦色。 “在下玄霜庄风波恶,欢迎诸位江湖侠客,前来参赛,今日舟船调拨不易,耽误了时辰,还望各位勿怪。” 另一个身形肥胖,两眼有神,抱拳向众人作辑。 “在下青云庄邓百川,谢过诸位武林同道,赏脸来此,慕容老爷已在庄上恭候多时,请各位登船” 第42章参合庄、慕容博 邓百川、风波恶。 两人是慕容氏手下四大家将中的两人。 邓百川在四人中位居首座,武功神熟,内力雄浑,江湖上虽无赫赫威名,但凡识得他的,无不敬重。 风波恶在四人中排行第四,喜好打架,只要有架打,不吃饭也行,实力一般,战绩是输多胜少,属于菜爱玩。 但此人输得起,输了也不着恼自卑,武风极好,纯纯打架发烧友。 段正淳见船上下来这两人,没看到公冶乾、包不同。 不过,有此二人迎接众宾客,也能镇得住场面。 蓦地,只听一声粗犷嗓音响起。 “谢过诸位武林同道,赏脸来此,慕容老爷已在庄上恭候多时,请各位登船。” 此音调如鹦鹉学舌般,重复了遍风波恶刚才的话。 这般场合,如此行径,定是唱反调的武者。 “不知是何方高手故弄玄虚?有什么不满大可站出来明说,何必藏头露尾。” 风波恶听到有人竟学他说话,有些意外,模仿的虽是客套话,味道却全变了,便主动向身前人群发问。 刚才那声音厚重延绵,飘忽不定,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开口捣乱。 他紧了紧手中钢杖,暗想,“此人功力不俗,能打上一架再好不过。” 一道人影从后方走出。 “慕容家举办此等盛会,却将诸多高手晾在此地,不闻不问,没礼貌的很啊。” 正是刚才骑驴而来的赵钱孙。 “我瞧这位朋友武功不俗,可否报个名号上来,方便风某招呼。” “名字我自己也记不得了,怎么告诉你?”赵钱孙将问题返了回去。 谭婆插话了。 “他是赵钱孙,性格就这样,不必理他。” “原来是赵兄,今日宾客众多,难免照顾不周,还望多多海涵。” 风波恶听到旁边女人道出这人名字,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此人身手不俗,不该籍籍无名才是,为何他对这名字却一点印象也没。 不过,看对方五十来岁模样,身手也不俗,便称了一声赵兄。 赵钱孙并未回应。 他见刚才还出声抱怨的众多江湖中人,在邓、风二人上岸后,竟客气的抱拳行起礼。 还冠冕堂皇的说着,客气、岂敢、理解一类的话。 丝毫没有刚才群雄激愤气节。 他对众人这副反应,相当不屑。 “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当光明正大,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实属小人行径。 一群只敢背后说闲话的无能之辈,与你等为伍,是赵某之耻。” 赵钱孙说罢,纵身上船,一副看不惯众人做派的刚正模样。 谭婆见他这般气势,高兴之余纵身跟着上船,谭公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心里虽然不忿,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风波恶见此一幕,也明白过来几分,心里对赵钱孙倒有几分佩服,对刚才呛他之言不再介怀。 随后,邓、风二人招呼众人上船。 段正淳缓身登上,一条较近的小船。 还有人在陆续赶来。 都是参赛、或助拳、看热闹的江湖中人。 不多时,来此众人已全部登船。 留下几只小船等待后来之人。 载客众船便齐齐开拔,向水泽深处而去。 船夫是位深识水性的渔夫,他本在苏州城外打渔为生,今日被慕容家征调而来接送来客,虽然耽误了打渔生计。 但一天给五十文大钱,相当于一天满载而归的收入。 他门此行船队大多是附近捕鱼的散户,听闻给如此丰厚的报酬,没多想便全部答应下来。 只见船夫手中木浆一划,小舟便向西滑去。 舟船连成一片,好不壮观,像训练有速的船队,队伍前后各有一支大船,那是慕容家的船只。 临时召集来的散户对水坞之路并不熟悉,全靠慕容家头船指引,后面一只大船扫尾,担心有人掉队,迷失在水泽之中。 舟行湖上,几个转折,豁然开朗,转入一个大湖之中。 极目望去,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双飞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暝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轻拂歌尘转。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 只听那领头大船上传出一道柔曼歌声,让人听后不由荡气回肠。 船上的赵钱孙听后,盯着谭婆笑眯眯道。 “小娟,你我能同船共渡,又有美景,美曲相伴,不知是我赵钱孙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辈子不能与你做夫妻,下辈子,咱俩咱做双飞燕,比翼齐飞如何?” 谭婆朝他望着的方向瞧去,只见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正有两只燕子形影不离,节奏偕同,一会儿高飞,一会儿贴着水面嬉戏。 上下翻飞,来回环绕,如恩爱的眷侣,黏在一起。 “燕子坞,有的就是燕子,何止两只,九只,十只都不止,我看你是听见船上小娘子歌声,着了迷。” 赵钱孙听后,一脸正色。 “此曲虽唱的有几分韵味,但与你唱的曲相比,差远了,师哥更喜欢听你唱.......小娟给我唱支曲听吧。” 一旁站着的谭公见谭婆竟真有些意动。 清清嗓子欲展歌喉。 只好在一旁重重咳了两声。 谭婆也只好作罢。 这时,大船上的优美曲子方好唱罢。 船队又转向,朝左边的小港划去,只见这片水域,湖面铺满了荷叶,清波之中,绿叶翠盖,清丽非凡。 小船从一片荷叶间穿过,这荷叶下竟隐着一条水路。 荷叶尚未过完,船队又从一丛芦苇和茭白中穿过。 这么一来,众人起了戒心,这七拐八拐的,没有慕容家带路,不好出去。 只是放眼望去,只见来路满湖荷叶、浮萍、茭白,一阵风吹来,荷叶飘动,已遮住来时的路径。 没有明显记号,记不清在何处拐弯。 再看前面是纵横摇晃不定的茫茫芦苇荡。 其中水路纵横交错,繁复驳杂。 中途转了又转,划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倏然眼前一亮,出了芦苇荡,遥遥可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 船夫见后,说了句,“到了,各位稍安勿躁。” 便飞快划动木浆,向前面的柳荫中去。 到了近前,看清岸边有一长廊码头,半截建在湖中。 “请上岸。” 前方大船靠岸,邓百川率先下船,笑着邀请众人。 先行靠岸的船只众人已登上堤岸。 还未靠岸的船上武者,有的等不及靠岸,便一踩船舷,点在湖面绿波上,借力向岸边飞去。 那些武功粗浅之辈,没有如此巧妙的轻身功法,只能静待船只靠岸。 众人逐一跨上岸去,见疏疏落落着众多房舍,不知建造在大岛上,还是半岛上。 外围的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 待深入岛中,迎面有座恢弘大气的宽广大殿。 这里正是众人此行目的地。 参合庄。 邓百川、风波恶请众人入殿歇息,等待大会开始。 入得大殿厅上,众人各自落座,只见殿内部极大,招待千余人都绰绰有余。 此间数百人进来后仍觉得十分宽敞。 段正淳与朱丹臣,以及丁氏兄弟找了个空位挨着坐下。 “段兄,这慕容家搞的大会未免太神秘,来时的水路我们两眼一抹黑,想要进出可不方便的很,万一姑苏慕容起了歹意......” 丁银根坐定后,便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段正淳扫了眼厅下众人,见好多人都眉带忧色,想必都有此虑。 “不必惊惶,姑苏慕容再胆大包天,也不敢与武林各派作对,何况这次大会,少林、丐帮这两头等势力都来了,谅他慕容博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 段正淳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慕容博的目的,只是想为儿子搏个声望。 至于将各派一网打尽的主意,他没那么傻。 来参赛的都是些江湖晚辈,不是名家高手,拿下也伤不了各派筋骨。 再者来此地的只是各派代表,不是全部力量,慕容家不会那么傻,打到场众人的主意,站到各派对立面。 何况,此地人多势众,不凡江湖好手,他未必能吃得下。 丁银根又道。 “话虽如此,来到慕容家老巢,退路受制,还是心里不舒服的紧。” 段正淳也没回他。 慕容家定居于此,就是看上来此地的水坞迷路,是一道天然屏障。 他日复国失败,退到此处也能与敌周旋。 这时,只见数名男仆从外面鱼贯而入,给各人身前都奉上了清茶糕点。 段正淳端起茶碗,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他眼神一亮,轻轻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色茶水中,漂浮着一粒粒深碧茶叶。 泡开后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 碧螺春。 丁氏兄弟见茶水泛绿,颜色古怪,疑心有毒,不敢喝下。 这圆珠茶叶,是太湖附近山峰的特产,本地人称“吓煞人香”,此时还没有“碧螺春”的雅名。 没喝过的人,见到多少有些不敢下口。 段正淳知道底细,自然没有担心,轻轻品了一口,只觉满嘴茶香,舌底生津。 不由砸了砸嘴。 喝完茶水,尝了块碗碟里的粽子糖,糖藕微微透明,略粘糖霜和玫瑰花瓣,送入口中,甘香爽脆,清甜无比。 朱丹臣见段正淳不多时便将身前茶点,尝了个遍,心里焦急,公子实在想吃,该让他先试试,没毒再尝不迟。 不过,又见段正淳脸上全无忧虑之色,心里又是一宽,公子行事历来稳重,想必不会无故放矢。 想到这,他也拈起一块藕糖放入口中。 丁氏兄弟见他两如此大胆,心里不由称奇。 段正淳对二人的表情并未注意,他品完茶糕,便打量起大殿内情景。 厅中成设家具,庭中花木,壁上书画都不是凡品,紫檀木茶几,湘妃竹椅子。 别有一番江南特色。 墙上多是名家画作,其中不乏米、蔡、苏、黄的大作。 待得不久,又有零零散散的参赛选手上岛,陆续进入大厅。 年纪有大有小,最小的也看着有十岁模样,再小的就没了。 这些人身边多有家臣和护法陪侍,有的是父母直接陪着来的。 一个时辰后,大厅已基本没人再进来。 邓百川开始核对诸位参赛人员的请帖,身份。 待核对完毕,进入后堂。 此人再此出来时,厅中泛起一阵骚动。 段正淳收起心神,向堂前望去。 只见邓百川此时落后两个身位,恭敬侍立一旁。 大堂中央站定一名年岁不小的老者。 脸上皱纹密布,头发泛白,操心劳累不堪的模样,身着锦袍,一举一动间有种上位者的冷傲气质,浓眉下压,双目有神。 不断扫视堂下众人,给来客群雄一丝淡淡的威压。 “老爷,所有请帖都已收到,人也到齐了。” 邓百川上前半步,禀报核对结果。 老者听罢,春风满面,露出淡淡一笑,想到自己筹谋多日的计划将在今日实现,不由喜形于色。 他很快收拾好情绪,清了清嗓子。 见在座众人不再喧哗,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才淡淡开口。 “诸位江湖同道,前辈小友,今日幸蒙莅临,慕容博迎请不周,还望见谅。” 开场的客气话自不能少,慕容博应付这些小场面很轻松。 “慕容家主过谦了。”“见过慕容博老先生。” 厅下宾客,参赛人员都纷纷起身行礼,众人没有经过排练,众口异词,听着乱七八糟,但意思差不多,都是客套的场面话。 片刻之后,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慕容博再次开口。 “姑苏慕容邀请各门各派的青年才俊,来参加我等举办的少年英雄会,是想激励江湖中的后起之秀,让大家多多见识各派才俊,取长补短。 托在座诸位的洪福,各项筹办事宜都已准备妥当,眼下开幕在即...... 慕容博在此,敬大家一杯,再次感谢诸位肯赏脸出席。” 众人见慕容博如此客气,有的人端起身前茶杯喝了一口,给足了面子。 段正淳却并未动作,只是待在座位,打量着他对方。 他来此地不是捧慕容家臭脚,自不会上杆子示好。 慕容博似有所觉,朝他瞧了过来,见是一位并不认识的俊秀后生。 轻轻一笑,便转头看向别处。 段正淳感受到刚才凝望来的眼神,压迫感十足。 不愧是四绝之一,武学功底,身上气势皆厚重如渊。 第43章文试,附和 段正淳不捧慕容家臭脚,自不会上赶子示好。 他待在座位,悠哉的看大家秀演技。 慕容博似有所觉,朝他这边瞧过来。 对方冷目如电,眼神中带着莫大威压。 不愧是四绝之一,武学功底,身形气势,厚重如渊。 段正淳不由一凛。 好在对方并不认识他,只当是普通的俊秀后生。 轻轻一笑,便转头看向别处。 “好强的压迫感。” 段正淳见慕容博淡淡回应着众人的热情,眼神温和,仿佛只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年人,不过,他知道对方城府颇深。 雁门关一战后,慕容博武功突飞猛进。 此刻虽不及萧远山,也相差不多。 慕容博善谋划,懂经营,前半生一直在暗中发展势力,被俗事缠身,浪费了大好练功时间,武功马马虎虎,算不得高明。 他一边大肆敛财当作复国资本,一边给玄慈传送假消息,欲挑起宋辽争端...... 一切如他所愿,玄慈果然上当,带人在截杀萧远山。 当日雁门关大战,他就隐在一旁大石后,亲眼目睹了双方交战,见萧远山左手挥掌,右手刀劈,十几个好汉瞬时筋骨碎裂,脑袋落地。 场面太过残暴血腥,吓得他浑身僵直,走不动道...... 逃回燕子坞参合庄,萧远山一刀一个,血肉横飞,力劈两半,四肢满地,大杀特杀的惊怖景象在他脑中,萦绕不散。 睡梦中总被那满脸扎髯,人高马大的恐怖样惊醒,硬是在地窖里躲了七天,多亏他夫人温柔开解,才慢慢走出来。 后来慕容博决定苦练武学,打起少林藏经阁的主意。 他化装易容,扮做商贩,到河南登封,置地落户,做土特产生意,干农活麻痹周围四邻,还在少林寺藏经阁后山种菜,经常出手阔绰,给藏经阁管事送菜赠果,慢慢搭上关系。 摸清了藏经阁轮班当值,典藏秘本情况,连防火晒书之事都一清二楚。 一开始明着借阅普通佛经,如《阿弥陀经》《本愿经》等,之后,胆子大起来,半夜去翻抄武学秘籍,分次潜入将《拈花指法》、《大金刚拳法》等收入囊中,几年后将少林绝技抄了个一干二净。 后来,慕容博在少林寺外,遇到觊觎少林绝学的鸠摩智,畅聊后两人臭气相投,做起了肮脏交易,火焰刀与少林绝技相互交换,各取所需....... 此时的慕容博从雁门关归来,已有十年,这期间一心修炼武学,研习七十二绝技,武功大涨,已有绝顶实力。 段正淳自不敢小觑,他一阳指虽然晋级到了三品,但威力有限,六脉神剑只学了两式,对上这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还是不够看。 他实在不愿,与眼前这位人畜无害的老同志硬刚。 就算打赢了,对方来一句,‘年轻人,不讲武德,好自为之’,也会落个欺负老年人骂名。 ..... 慕容博待喧闹声渐渐平息,众人热情冷却,步入正题。 “诸位,此次少年英雄会,比赛项目有两类,文试、武试,分别先后举行,意在鼓励后辈均衡发展.......为了公平起见,特邀姑苏的冯举人来监督、考评此次文试。” 话音刚落,大厅走进一位身穿长衫的中年人。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步履稳健地走到上首,向堂下众人作揖见礼。 大堂内众人视线齐刷刷朝他看去,传出窃窃私语,无疑在讨论此人身份。 冯举人,不会武功,却文采不俗,他素以为人正直公平出名,年轻时曾考中举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又脱离了仕途。 此人既通世故,又满腹经纶,在姑苏的名气不小。 慕容博为了避嫌,特意请此人前来主持文试,毕竟慕容复也参加此次大会。 冯举人站定后,朗朗开口。 “苏州本地人多数知道冯某人,外地来的朋友可能没听过,没关系,重要的是冯某在此次大会,将严苛对待每一位参赛选手......接下来,给大家分发宣纸。”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堂下响起. 打断了冯举人情绪。 “你慕容家举办少年英雄会,找个没甚名头的举人,来监督文试考核,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厅下众人碍于慕容家权威,不敢出声质问。 此刻出现了嘴替,话虽然难听,但说出了不少人心声。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人站在厅下,脸露不屑。 正是赵钱孙。 此人虽不参赛,就是参赛人员他都不认识,可以说这规则与他毫无关系,但他好多管闲事,有瞧不过去的事,都会出嘴评判一番。 他见主持文试的是,一位名不见经传举人,当即发出质疑。 慕容博听后淡淡一笑,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邓百川上前给他耳语一句,“对方名叫赵钱孙”。 慕容博听后不由一愣,这人名字没印象,人倒是有点眼熟。 十年前在雁门关瞧过对方一眼。 不过,当时都带着面罩,没看清脸,此刻看着对方身形只觉有几分熟悉。 “这位朋友所言,想必在场不少人也有此想法.......苏州的武林同道应该听说过,冯举人的处事风格,可以说刚正不阿,而且他与诸位没有利益纠葛,不必担心会徇私舞弊,这也是我请他来的原因之一。” 慕容博淡淡回道。 不过,这番说辞,并没有让赵钱孙满意。 “他若提前将考题泄露给你慕容家.......公平一事,又从何谈起?” 慕容博见赵钱孙咄咄逼人,深深望了他一眼。 “我慕容博既然举办大会,定不会抹黑自家门楣.........稍安勿躁,让冯举人给大家解惑。” 慕容博答非所问,顺便抬了自家一手。 他好歹也是慕容家主,总不能老下场回答这些问题。 扭头看向一旁的冯举人。 “诸位武林同道,承蒙慕容老先生瞧得起,冯某班门弄斧了.......” 随着冯举人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其中不少是文绉绉的客套话。 原来此次文试没有题目,是开放性比赛。 泄露考题? 压根没考题! 怎么泄露? 还有一方面原因,大多武人都是文盲大老粗,舞文弄墨不在行,有文学素养的的武林世家很少见。 经过商讨,大会的文试环节,不限制行文格式......诗词歌赋,牌曲行令样样皆可。 且文试主题,也不限制........拟人、叙事、述物、写景均可。 自古文采排名都备受争议,同一文章各人有各人见解。 因此索性放开限制,让大家各施所长,用自己擅长的表达方式,写出最得意作品,用选手的巅峰之作互相拼个高下。 也能尽最大可能,展示出参赛人员的实力。 冯举人见赵钱孙不再出声,满意一笑。 当即吩咐侍仆给参赛人员分发考纸。 慕容博见大会步入正轨,为了避嫌,离开现场,走入后堂。 其实冯举人说了一大堆废话,有意混淆视听。 虽说不限制考题,没了泄露考题的风险....... 但提前让选手知道文试模式,做好准备。 公平,自然成了轻飘飘的两个字。 一众参赛选手都上前排坐好,其余人员在后排坐定。 只见前排显眼位置坐着一名少年,头戴纶巾,身穿鹤氅,一副儒将装束,小小年纪显得老气横秋。 正是慕容复。 他此番盛装出席,已做好接受大家瞩目的准备。 只见他举手抬足间,外衫的鹤羽飘动,自带几分出尘气息,一出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早已知道了考题模式,腹稿已然备好。 只等一个时机。 ...... 冯举人对慕容家的邀请,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听对方愿以一座太湖别院,作为此次筹劳,思考片刻就答应下来。 后面商议考题之事,更是一副凭慕容老爷做主的模样。 此时冯举人望着在座的参赛选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但很快就被一抹坚定所代替。 厅下众人有抓耳挠腮、有苦思冥想、也有奋笔疾书。 只见一名参赛人员突然站起,对着冯举人道。 “冯先生,张某有话要说。” 冯举人见对方如此举动,也是一愣,很快脸上恢复平静。 “请讲。” “先生刚才所讲,文试结果,一日后才出?” 冯举人耐心道。 “不错,此次大会参赛选手足有上百人,试后要对大家的考卷评估,排名,最快也得明日才能出结果.......大会文试并非淘汰制,就算你们考的再差,均可以参加明日武试.......不过,排名对武试有一定影响........” 大体意思是,明日会根据选手的文试结果排名次,成绩好的将排在比武晋级表上游位置,可以少打两场; 靠后的选手将从底层开始往上打,对体力和武力要求比较高。 冯举人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此刻就算弃权,交白卷也可以参加明日武试,不过,只需多打几场。 堂下少年听后,知道对方会错了意。 “先生,文试规则,我已明白.......张某不才,自视有几分才学,作了首拙作,请先生和在场众人品评。” 冯举人听后,才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这少年提出现场出作,相当于立刻交卷。 此人是担心有幕后操作......还是想现场出风头? 冯举人有些迟疑。 “这......” 这时,上首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 “大会是众位少年一展身手的地方,既然这位兄弟这么有信心,让他当场创作又何妨,冯先生说是也不是?” 慕容复开口了。 他这一出口,现场还真有几人开始拍马屁,立即附和起来。 冯举人见此,微微一笑,想明白几分。 “倒是冯某人循规蹈矩了,既然这位选手想即兴作诗,便依了.......不过,所作之句将成为你的文试答案,你的文试也会到此为止。” 堂下少年听后高兴回应。 “理当如此。” 少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燕子坞前从此醉, 杏花林里向来痴, 红颜老去英雄在, 少年豪杰春归来, 碧海金沙千古事, 绿树红花待谁来? 张姓青年话毕便不再多言,只是直直望向冯举人。 “不错,短时间内作出此等作品,也算难得。” 冯举人听后点了点头,稍微评价一番。 段正淳如今十八岁,也在文试行列。 他见这少年起身说了一番话,又即兴一首,顿时嗅到了一丝阴谋。 那少年话里话外,全是夸赞姑苏燕子坞慕容家的词句,想必是慕容家小弟。 还没待那少年坐下。 慕容复就拍掌附和,站起来笑着道。 “张兄弟年纪不太,才学不浅,慕容复佩服。” “献丑了。” 两人互相吹捧,给众人一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 慕容复又道。 “张兄弟此作算得抛砖引玉,慕容复不才,闻此大作,心有所感......适才胸中浮上一首词,想与你这佳作争个高低,还请供诸位品鉴。” 果然。 段正淳听到这话,明白了。 这两货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呢。 少年刚才吟诗一首,意在引出慕容复后续。 接下来,慕容复将早已备好的词句献上,出波风头。 不过。 那张姓少年,段正淳见过。 正是他与秦红棉在十里桃林约会时,树下那对情侣中的男子。 当时,对方称要来苏州一趟,没想到也是来参加少年英雄会。 这少年是大理人,不知怎么跟慕容家扯上了关系。 或许其师门与慕容家有所往来。 也难为慕容博了,专门从大理找来搭档,演这一出戏。 在场众人恐怕谁也想不到,相隔如此远的两人,会狼狈为奸,互相合作出风头。 这时,冯举人也看清了两人的搭配。 这一安排他事先并不清楚,此刻才看出几分端倪,自是欣然配合。 “慕容公子,请。”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翁,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黯销凝,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骤鸣,遣人惊。 慕容复话音刚落。 厅下十数人便出声附和。 “好词,不愧是名门之后。” “慕容公子大才,我等自愧不如。” “有此佳作,当浮一大白。” 段正淳听几个马屁精胡乱吹捧,一脸不屑。 也不知道他们认真听了没有,反正就是一顿彩虹屁,往上糊。 估计慕容复随便念两句。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马屁精们都会夸赞......立意高远,胸怀武略。 第44章鸡毛装,所谓名利 慕容复话音刚落。 厅下十数人便出声附和。 “好词,不愧是名门之后。” “慕容公子大才,我等自愧不如。” “有此佳作,当浮一大白。” 段正淳听几个马屁精胡乱吹捧,一脸不屑。 不知这几人认真听了没有,反正就是闭眼,各种彩虹屁,使劲往上糊。 估计慕容复随便念两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马屁精们都会夸......立意高远,胸怀武略。 慕容复潇洒念完这首词,竖耳听着四面八方的恭维声,洋洋得意。 他笑容满面向捧场少年,拱手回礼,给足了小弟们面子。 这套流程下来还没结束,他又看向四周观赛的武林同道,当即抱拳自谦。 “晚辈献丑了.......这首随心小作,意境不高,用词也不甚妥帖,污了众朋友的慧耳,还请多多担待。” 观众席上的江湖同道不少,一些小门派的武者,没甚势力,见慕容复向他们行礼,连忙回敬,口中捎带着奉承话。 “小友过谦了。” “岂敢岂敢;哪里哪里” “早听闻慕容世家武学渊源,没想到文学功底竟也如此深厚,公子小小年纪便文采斐然,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慕容家有此麒麟儿,何愁不盛。” “生子当如慕容复。” 厅堂之下,抬举声此起彼伏,越来越盛,话里话外,都是对慕容复的极尽赞美。 先是几个小门派的恭维,后面演变成了一股风潮,在座之人好像不夸慕容复两句,有点在他家坐不住的感觉。 片刻功夫,阿谀奉承之词满屋乱飞,形成一股洪流,涌向前排的慕容复。 此刻,他成了厅下最靓的仔。 身披鹤氅,头上纶巾飘荡,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宛若羽化仙人。 慕容复如帝王般在上首接受着众人膜拜,心里畅快欣慰,多日来的筹谋,今日总算见到了一丝成果。 只要在接下来的武试中,拿下魁首之位,便可再掀声望狂潮。 到时,文武双冠的盛誉,将传遍中原武林。 以后顶着这个名头,收服江湖势力,武林同道就容易多了,出去拉投资、筹军备也不会吃闭门羹,毕竟有了名望带来的流量。 哪个不想上来蹭一蹭? 很好变现。 慕容复沉浸式收割名望、众宾客闭眼恭维奉承的‘和谐’场面,看着一片和睦。 观众席上的少林玄苦、丐帮宋长老,两人互望一眼,均摇了摇头。 对众人表现不置可否。 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门派之首,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属于首屈一指的大势力。 今日两派的代表也非同凡响,自是看出来些许端倪,只是这些与他们的利益不冲突,也不愿多生事端。 此番大会,慕容博邀请了丐帮乔峰,只是对方入帮刚满两年,跟着汪剑通做任务,处理帮中事务,根本无暇来此参加大会.......所以,这大会名头与丐帮也没甚关系。 少林玄苦来此,受方丈玄慈所托,预防慕容家煽动武林中人,无非做歹,只要对方不太过分,他都不会插手。 玄苦与宋长龙都是活了多少年的人精,见到下面的嘈杂场面,再联系之前的一些细节,不难想到这是慕容家做的小手段。 “堂堂姑苏霸主,本应以力慑服天下群雄,如今却用些鬼蜮伎俩,来博取名望,明显已是强弩之末。” 宋长老冷哼一声,戏谑道。 玄苦听后,语气平淡。 “天下熙熙,皆为名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为了各自利益一生奔波,乐在其中,慕容老施主自也不能免俗........此番耗力费心举办少年英雄会,自然是为了其中名利。” 虽然两人交谈都刻意降低了声音,但离得近些的,还是听见了。 比如玄苦左后方的游骥、游驹两兄弟。 游骥是聚贤庄庄主,来此为了给慕容家捧个场,卖对方个交情,他日聚贤庄有需,也好请对方来撑场子。 游驹是聚贤庄二庄主,来此想结交些江湖同道,想为刚出生不久的游坦之,提前走动留一条路。 他们聚贤庄虽然有些实力,但眼前的姑苏慕容、少林、丐帮没一个能得罪的起,所以,听到了两人谈话也不敢随意发表言论。 在场有不少江湖老前辈,自是看穿了慕容家的把戏,但也未出言拆穿。 没好处尽得罪人的活,他们不愿意干。 ....... 段正淳游目四顾,见到了众人百态,那些打算来大会上喝口汤,蹭名利的小喽喽就算了。 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竟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名门大派?高手前辈? 嘴里满是江湖正义,心里却想着生意。 盘算着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得失。 没有一点道明真相,戳破阴谋的意思。 段正淳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愤慨。 皆是鼠辈尔。 不过,让他对江湖各大派贴脸开大,有点不现实,他虽然冲动,但也能拎的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不过,慕容复这小子,给他来个飞龙骑脸,倒可一试。 “冯举人,段某不才,见此热闹场面,心下激动,生出一篇小作........憋在心中不吐不快。” 段正淳站起来笑着开口。 这一声中气十足,将厅下氛围当即打破,阿谀奉承的声音也停下了。 冯举人听后,心中一喜,他出身文人,见大家踊跃发言,展示自身才学,感到欣慰,不禁想听听这位选手的高作。 本来他不愿意主持这些武夫的大会,选手们都是只会舞刀弄枪的粗蛮之辈,没什么文雅可言。 谁能想到区区一届少年英雄会,竟接二连三出了两位上品佳作。 “段小友,但说无妨。” 冯举人这话一出,大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段正淳,都想看看他的作品,能不能压倒前面两人,眼神充满期待。 段正淳见众人静静看向他,只有慕容复面露不虞。 他也轻轻一笑,便大声开口。 英姿飒爽雄鸡装, 飞上枝头盖凤凰, 公子赴会鸡毛装, 都是同道装鸡毛。 段正淳抑扬顿挫的即兴赋诗一首,吟诵完毕便大马金刀重新坐下。 赴会众人听了前两句,觉得还行,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也对仗工整,表达明确。 “英姿飒爽雄鸡装,飞上枝头盖凤凰。” 看出来了,这人是在夸慕容复的一身行头,也是给对方造势的....... 诗句还算押韵,但人披的是鹤羽,说成雄鸡装,多少有些不太妥帖。 段正淳站起来那一刻,慕容复就认出来了,就是前几日在苏州城打擂时,抢自己风头的不知名后生,对方在这个时候站起来作诗....... 他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听了前两句,稍微松了口气。 只是一口气还没呼完,段正淳接着又来了最后两句。 “公子赴会鸡毛装,都是同道装鸡毛。” 黑子!绝对是来黑他的。 如此明目张胆。 气煞人也。 慕容复听后一脸阴翳,面色阴沉如水,肉眼可见的垮下脸来,眼神更是像两把刀子,射向段正淳。 厅堂众人听到后两句,幡然醒悟,这诗前两句只是铺垫,后面的反转才是本意。 差点以为他是来捧场的,没想到还憋着大招。 好一个杀人不用刀。 慕容复刚才攒的气势,威望,被他这么一搞,好像崩塌了一角。 随着众人开始喃喃不休,嘀咕声越来越多,他的高傲身影轰然崩塌。 慕容复感觉先前建起的形象,如今就是个笑话。 身上披着的华丽鹤氅,也成了落败的公鸡装,自己正深陷其中。 他心中愤怒不已,一把将其扯下,扔到一边。 公冶乾本来侍立一旁,见此连忙帮着收起衣服,同时快速翻阅请帖,很快就有了结果......疾步上前耳语道。 “公子,此人是大理段正淳。” 慕容复听后眼神一冷,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眼见厅下气氛愈演愈烈,慕容复盯着冯举人开口了。 “冯老,这位段公子所作诗词,您觉得如何?” “这.......” 冯举人听后,脸色一滞,有些为难,说好让他来此主持文试,只是监督考评,并未说过要干这得罪人的活。 这些都是武林中人,万一开罪对方,事后找他麻烦,他一介文弱书生,如何能抵挡得住。 他面露难色,不过一转眼瞧见慕容复冷冽的眼神,心里打了个哆嗦,暗道。 这座太湖别院,不好拿啊。 他思索片刻开口道。 “这位段选手可即兴赋诗,实属难能可贵,但诗句直白粗鄙,文学涵养贫瘠,诗歌立意浅显,没有远大抱负、理想,实属下乘小作.......难登大雅之堂。” 冯举人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首上不得台面的乡野陋作,评分不会太高。 此话说罢,没引起多大骚动,众人觉得评判的很中肯。 段正淳的小诗,虽然没得到冯举人赞誉,评分也高不了。 但是现场武夫们大多是听懂了。 这是在内涵慕容复,以至整个慕容家。 这一举动,众人很认可,他们对慕容复那些华丽辞藻的词句并不感冒,而且对方高傲的模样他们看着也不爽。 慑于他是主家的淫威,才跟风喊了两句,没多少真心在里面。 此刻有人站出来,公然与慕容复作斗争。 众人心里不由一畅,看向段正淳的眼神变了。 像在看一位,屠龙凯旋的英雄少年。 虽然他在文试比拼中输了,但在大家心中排第一。 慕容复眼见现场风向开始偏移,有被段正淳收割的趋势,坐不住了。 “大理镇南王能来参加我姑苏慕容举办的大会,实属我辈之幸,不知是哪里招待不周,还是慕容复得罪了阁下,要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烦.......段王爷远来是客,本应上位礼待,但你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休怪我慕容家不讲礼数。” 段正淳听到这话,再看对方满脸愠色,知道对方急了。 随即不以为意开口。 “慕容公子,文采绝伦,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评,无可质疑........不过,段某才疏学浅,所作之诗句,难免有些词不达意,学艺不精让众人笑话了,也是有口无心......如有冒犯,我说声对不起。” 段正淳说完看向慕容复,神色不卑不亢。 慕容复听后积压的气火,没法释放,对方这话听着像是在贬低自己,还有意道歉。 还什么有口无心,明眼中都能看出来是故意的。 这场面话一说,他倒不好发作了,真要再出言紧逼,倒显得他慕容家小气,容不得天下英豪了。 那种自毁城墙,给别人建房的傻事他不会做。 慕容复想明白后,脸色变幻,挂上了淡笑。 “段公子自谦了,你的诗句不但工整,还郎朗上口,如果里面少挟带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也不失为上乘佳作。” 段正淳不跟他虚与委蛇,并无回应。 只见慕容复悻悻坐下,开始誊抄刚才的词句,看来对文试名头还听看重的。 想拿个文武双冠。 段正淳见此不以为然,他纯纯想发泄一下,来个打抱不平,至于文试排名,他并不看重。 作了这首打油诗,毫无疑问,排名在后三位......誊不誊抄已无所谓了。 他来苏州,参加大会是公干,私人事情是收罗二女。 公干在他这属于次要之事,现在完成了第一场任务,得想办法去瞧瞧李青萝。 李青萝住的曼陀山庄,离这里并不远。 想明白后,没了继续留下的心思,当即厅外走去。 他刚才作了首诗,就相当于交卷了,所以此刻离开也没多少不可思议。 众人只是瞧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段正淳起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见丁铁根正坐在椅子上,一筹莫展,直挠头。 丁铁根一米八的大个,皮肤黝黑,坐在那也显得威武霸气,十分庞大。 不过对方那无从下手的模样,搭配如此浮夸的身材,有些忍俊不禁,铁根长的人高马大,比同龄人成熟太多,参会时还被一顿质疑,多亏银根耐心解释才得以通过。 段正淳见他如此为难,神色一动,低声说了两句。 又边走边放声,喊出余下两句,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第45章消息,李青萝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以为在效仿李太白,未曾多想。 呆坐的铁根却心思一动,开始奋笔疾书。 他虽然话少,反应慢,但不是傻,听到远远传来的声音,也反应了过来。 写点总比交白卷强。 段正淳步出大殿,看着殿外宽敞的广场,还有四周随风摇摆的柳树,身心一畅。 虽然文试没有成绩,但当面抨击了慕容复的阴谋诡计,心里很爽。 如今提前交卷,得了大把空闲时间。 正好找李青萝聊聊天,谈谈情。 上次在琅嬛福地匆匆一瞥,只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没说句话的机会,他全程被李秋水追着打,临走是还嘱咐李秋水好好照顾媳妇。 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瘦了可不依她。 李青萝没有遗传到她母亲的武学天赋,丰满却尽数保留了下来。 这是不可多得的优点。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段兄,请留步。” 段正淳不由一愣,转身见两名儒衫男子快步走来,对方远远就抱拳相待,礼数周到,仿佛知己好友般。 可他并不认识两人,简单回了一礼,不解的望向他们。 “段兄不畏强权,为我文士涨脸,令张某和赵兄弟好生敬佩,我俩愿与段兄结交一番。” “段某......多谢两位抬举。” 段正淳刚想拒绝,但见两个书生像本地打扮,心思一动,顺水推舟道。 “段兄爽快,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清瘦儒衫男子提议道,话中带着一丝喜意。 三人边走边聊。 “原来两位都是世家子弟,失敬失敬。” 段正淳不多时便探清两人身份。 “客气,不值一提.......这慕容家小气紧,连杯酒水都舍不得奉上,若有美酒一壶,再寻个清净处谈论古今,岂不痛苦?” 那儒生抱怨道。 段正淳听后,心思一转便向岔开话题,他本想找两人打听曼陀山庄的路线,不是来这听他们掉书包的,漫不经心道。 “听说参合庄附近有一山庄,不知具体在何处?” “段兄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此处不远的西边,确实有个曼陀山庄.......慕容家暗里搞这些不光明手段,我们也没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不如一起到曼陀山庄去讨杯酒喝,庄主王秋生,正好与我相熟。” 另一儒生听后,也开口了。 “这话没错,不过王庄主近日刚举行大婚,我们此刻登岛拜访,会不会有些冒昧。” “没关系,前两日他大婚典礼,我有事没去,此次前去正好喝杯喜酒赔罪。” “既是如此,那便去曼陀山庄。” 段正淳听着两个书生自顾自说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热闹,他却心神发愣? 大婚? 前两日? 李青萝成了王夫人这个消息,将段正淳激的心里发懵。 他妹的,紧赶慢赶还是没截住。 “段兄,我们一起去喝杯喜酒如何?” 清瘦儒生扭头出声询问。 段正淳恍若未闻,只是失魂落魄往前走去。 儒生见他这样,当成同意了,便急忙领路。 “段兄,这边......” 儒生两人是苏州本地人,对太湖水域熟悉,与码头的船家说了几句,便商量妥当。 船家待三人坐好,将木桨在左舷扳了几下,小船划入密密层层的荷叶丛中,太湖中千港百汊,小船转了几个弯,钻进了一条小浜。 持桨荡舟,除了桨声,荷叶与船身相擦的沙沙轻声,四下一片寂静,湖上清风,夹着淡淡花香。 小船缓缓滑向曼陀山庄。 两个时辰过去,便见一处大岛,岸上郁郁葱葱,青翠嫩绿,柳枝随风飞舞。 远远看去,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 绿柳掩映间,到处是红白缤纷的茶花,山茶花以云南所产者最为有名,又名“滇茶”“曼陀罗花”。 “这等幽雅景色,也只有在王兄这才能见到了。” 清瘦儒生见到岸边红绿花树,出言夸赞。 段正淳听到声音,回了神。 放眼望去,岛上尽是大理盛产的山茶花,在苏州的确不易见到。 船夫将小舟靠岸,三人跃上岸去。 忽听得花林中歌声细细,走出一绿衫小丫鬟。 “你们是什么人?怎得突然上岛来?” 小丫鬟似乎被三人的出现惊住了,慌忙听下歌声,戒备道。 “姑娘不要误会,我们是庄主旧识,此番前来为讨杯喜酒吃,麻烦通禀一声。” “庄主和夫人两日前已经办过酒席,你们这时候来吃什么喜酒?” 小丫鬟带着几分质疑。 两儒生相互看了眼,不禁一笑。 “这位明艳动人的小妹子,看我们像歹人吗?” 对面小丫头见他如此说,羞涩起来,片刻后歪头打量三人,见他们穿着不凡,比他身上的衣服名贵多了。 对儒生所说之话也信了几分,脸色一缓。 “好的,暂且信你一回,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说完便向庄内跑去。 段正淳四处打量,只见花树掩映中,隐约露出几间屋舍。 周围却多是些不知名野山茶。 当年李秋水和丁春秋谋害无崖子后,便裹挟了琅嬛福地的全部家当,来到了苏州定居,当时李青萝还小,三人便扮做一家三口在此定居。 李秋水在此地种了大理才有的茶花,后来越长越多,不过大多是野茶花,连常见的牵牛花、凤仙花、月季花都没有。 此地也由原来水蟹山庄改成了曼陀山庄。 后来李秋水厌烦了丁春秋,便远遁去西夏,又开始了逍遥快活的王妃生活。 前段时间苏州来操办女儿的婚事,顺便去大理琅嬛福地走了一遭,了却最后一丝牵挂。 两日前操办了李青萝和王秋生的婚事,又不知所踪。 这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张兄、赵兄今日怎有空来我这曼陀山庄?” 只见一个面容英俊,也是儒装打扮的青年走出来。 笑着跟两人打招呼,待走近后看到了一旁的段正淳,不由一滞。 “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理的段公子,今日在参合庄英雄大会,狠狠挫了慕容家锐气的少年英豪。” 儒生连忙开口介绍。 王秋生听后却脸色露出些许不自然,让旁边的两人发愣。 随后想明白了,王秋生的姐姐王秋霜是慕容博的妻子,也理解了王庄主的心情。 王家与慕容家属于姻亲。 王秋生听到段正淳落了姐姐、姐夫的面皮,他心里自然不高兴。 段正淳对此熟视无睹,他知道两家的关系,也对此毫不在乎,一个没多少武功的小趴菜而已,最重要的还抢了我媳妇。 奶奶的。 他自然没好脸色。 两位儒生见双方这副表情,夹在中间有些尴尬,急忙出口调节。 “王兄,我们今日不请自来,是冲着喜酒来的,想沾沾喜气。” “好说,好说,别的没有,薄酒还是有的。” 王秋生刚刚大婚,庄里的喜庆之色还没散去,也不愿失了主家身份,当即邀请两人进庄。 段正淳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也不着恼,大步跟上。 毕竟要给对方戴绿帽子的,也不好再跟他一般见识。 几人穿过花林,过石桥,穿小径,不久便来到一座阁楼前。 只见檐下一块匾额,写着“云锦楼”三个墨绿篆字。 楼前种着的都是茶花,不过都是些三四流货色,稍微比码头边上的高雅一点,但与此出楼阁相比,还是有些不衬。 段正淳也不发表意见,跟着进入楼内,只见内部富丽堂皇,中堂是一幅孔雀开屏图,两侧是一幅木联。 “漆叶云差密,茶花雪妒妍。” 王庄主请三人落座后,便吩咐仆从看茶,张宴。 段正淳淡淡喝茶,听着三人在那闲聊。 不久便开上了酒筵。 酒席中的菜肴虽不珍奇,倒也清淡雅致,看着娇红芳香,嫩绿清新。 有白果虾仁、樱桃火腿,梅花糟鸭、翡翠鱼圆、龙井茶叶鸡丁、荷叶冬笋汤。 “鱼虾肉中伴着花果鲜香,颜色既美,且有天然清香,吃起来鲜美爽口........王兄费心了。” 儒生浅尝几口,给出了满分好评。 “张兄满意便好,” 段正淳见两人互相客气,也没心情理会。 他并未动筷,只是将身前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倒了几下一滴都没落下。 旁边仆从很快发现,连忙上前接过,重新斟满。 段正淳重新倒上,又喝了起来,感觉这酒似乎没了味道。 突然,厅中走进一女,穿着一件藕色衫纱,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以银色丝带轻轻挽住,仿佛烟霞轻笼,非尘世中人。 身后跟着两名丫鬟。 来人正是李青萝。 “妾身见过三位公子,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她顿身向三人见礼后,朝三人看去。 “是你。” 李青萝看清座上的段正淳,心里又惊又喜。 她刚听丫鬟来报,庄里来了三位庄主的朋友,要做宴款待,他这位新婚夫人自然需要出来露个面,以示主家礼节。 只是没想到,在这竟会碰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扰乱她芳心的男子,前日到了大婚期限,便将最后一丝悸动压在了芳心深处。 对方曾与他母亲大战数百回合,狠狠的震惊了一番,她对这个男人魂牵梦绕了许久。 “李姑娘,别来无恙。” 段正淳见李青萝容貌美丽,身材丰腴,衣带飘扬,和一月前没多少变化,一举一动间仍透着活泼伶俐。 “你们认识?” 王庄主见两人碰面后,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对话,不禁一愣。 同时对段正淳生出一股厌恶之情,这小子刚得罪完我姐他们,又来这跟我媳妇眉来眼去,当真可恶。 自家媳妇娶回来两天了还没上床,对自己更是未曾露过半分笑脸,怎会对这小子露出这般表情。 李青萝听到这话才回了几分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容正色。 “这位公子,我和我娘在大理时曾见过一面,没想到今日在千里之外的苏州再次遇到,多少有些吃惊。” 王庄主听后,稍微松了口气。 原来丈母娘也在场,那没事了。 段正淳听到这番解释,心里想道。 我就是冲你来的,不然两地相隔千里,偶遇个屁。 哪有那么巧的事。 只是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有了这个小插曲,宴席上的气氛更加热闹了,王庄主与三人推杯换盏,喝的红光满面。 李青萝陪侍一旁,偷偷打量着段正淳。 对方那身形飘动,轻点水波与他母亲大战的场面,记忆犹新,今日再见,对方的身形高大俊朗,愈发成熟。 只是静静坐在那,就露出一股豪爽的男子气概。 两人虽隔着座,李青萝感觉对方,迷人的雄性气息铺面而来,让她不能自已。 勾起了心底深埋的冲动。 段正淳坐在那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有种媳妇被抢的怅然若失。 心里闷得慌。 难道要学曹贼? 他看向斜对面的李青萝,只见对方一脸娇羞,眼神对上后急着躲闪,目光下移。 对方丰腴的体态,纵有宽松绸纱相遮,还是依稀能看出几分规模。 自己的五位女人中,无人能及她半分。 当下酒桌上喝的正酣,两位儒生已烂醉如泥,王庄主嚷嚷着还能喝一大坛,只是舌头发卷,咬字不清。 一副堪堪欲醉的模样。 李青萝忙招呼丫鬟扶几人下去休息。 不多时,阁楼只剩下段正淳和李青萝两人。 “你怎么来苏州了?还来了曼陀山庄,不怕遇到我娘?” 李青萝出口问道。 “苏州又不是谁的后花园?我怎不能来,曼陀山庄也不是龙潭虎穴,我怕什么?” “我不是担心你遇到我娘,再打起来么。” 段正淳酒意微醺,语气高傲。 “你娘又没我厉害,该她害怕才是。” “你醉了,我让下人给你安排个屋子,早点歇着。” “不用。” 段正淳说完就跌跌撞撞朝楼外走去。 走出正门,只见两侧站着两个丫鬟,正侍在一旁,正是李青萝的两个丫鬟。 他回头望了眼娇媚动人的李青萝,见对方俏叱时聆正看向自己。 一股浓浓的不甘涌上心头,只是发呆片刻。 抄起丫鬟托盘上的一个酒壶,大步离去。 此时天空黑沉沉的,好像两人压抑的心情。 段正淳大步迈开,几步就到了庄外码头。 见船家还在等待,纵身跳上船,让其原路返回。 第46章排名,武试 船夫见天色昏暗,欲要自行离去,此刻见其中一人跳上船来,喝的醉意迷离,估摸着另外两人喝倒了。 不再等待,提桨划船离岸。 木桨快速划动,小船像迅箭般射向湖心,老汉一心划船,没有搭话的意思。 眼见天色昏黑,湖上烟雾渐浓,又划半天,小船已离曼陀山庄越来越远。 再回首,山庄花树垂柳的影子已瞧不见了,朦朦胧胧间,堤岸边好似有道衣襟飘飘的人影翘首以盼。 段正淳一仰头,将酒壶斜倒,酒线缓缓滑入喉中。 湖上清风轻轻拂动着他袖衫,此刻天光灰暗,略带寒意,他心头涌上一阵凄凉之意,来时的勃勃兴致已消散不见。 不多时,劲风渐起,头顶黑云愈发凝厚如实。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两句诗还没哼完,就见天空中豆大的雨点倾泻下来,雨真给他面子,说来就来。 头上的雨滴不断落下,船夫和段正淳两人眨眼便淋成了落汤鸡,发梢的雨滴顺着额头滴下,打湿双眼,目光迷离看不清事物。 这时,狂风似乎在为大雨伴奏,将两人的衣衫吹得哗哗作响。 船夫后悔了,早走一会儿或停在码头歇歇,就不会正好夹在雨里了。 只见大风卷积,片刻功夫,湖面已腾起丈许高的浪头,把小船晃得东倒西歪,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大浪吞没。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船夫,在暴风雨面前也不免心生恐惧,麻利收起船桨,将身子缩成一团,伏在小船底,降低重心,随小船晃荡。 段正淳见风雨齐至,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湖风和急骤的雨滴,不由哈哈大笑。 仿佛他正缓缓融入这茫茫太湖中。 任凭风吹雨打,心头的烦忧被吹落了,离愁被洗去了,郁闷化淡了。 他又举起酒壶,痛饮一口。 身心舒畅下,感觉唯他独立天地间,不禁心生豪气。 倏然,一匹大浪盖将过来,犹如一条巨蟒张开森森大口,遮天蔽日。 “来得好。” 段正淳不惊反喜,单手竖指,运起体内真气一划,铺天盖地的大浪瞬间一分为二,化为上下两截,没了先前的狂傲气势,却带着余威飘荡过来。 接着振臂一摆,狂暴的气劲涌去,鼓荡间将大浪震成片片水花。 呜咽过后,无力掉入下面湖中,消失殆尽。 哈哈哈..... 一波刚完,接着又是一波大浪,挟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撞来。 一波又一波,好像无穷无尽般。 大笑声中,一道道指力激发,伴随掌力涌出,大浪始终未能碰到小船。 船夫听见船头段正淳在滂沱大雨中,也不躲避,只是放声大笑,声音稳稳压过风雨狂啸,只觉癫狂、疯魔,骇人心魄。 难道喝了假酒? 小心翼翼抬头看去,只见段正淳仰躺在船头,时不时灌上两口壶中美酒。 其中夹杂着飘落的骤雨,雨水酒水含糊不清。 可别真喝坏了。 船夫心思转动间,见对方抬手指掌齐出,涌来的大浪瞬间土崩瓦解,化为哗哗的水流,融入船舷旁的湖中。 一道惊险大浪,被轻易化解了? 船夫看后目瞪口呆,暗想此人好生厉害。 怪不得这么大的浪,船里没进多少水,荡的也不甚厉害,原来有这人一直在船上消挡。 这人看着醉醺醺,软趴趴,一身实力着实恐怖。 一个时辰过去。 风势渐小,雨滴缓缓变小,直至风停雨住,船身恢复平稳。 船夫重新站起,打量了眼风平浪静的湖面,好像刚才眼前出现了一阵错觉。 见乌云散去,金光隐现,他又抄起船桨开始划动。 段正淳站在船头望着茫茫太湖,怔怔出神。 李青萝已为人妻,他横插一脚进去,最后如何处理这段感情,如何安排她的后续,以及她是否心甘情愿? 段正淳一直思考这几个问题。 如果李青萝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下手,毫不犹豫收入囊中。 现在对方已有家室,不知是否会跟他走,况且就算愿意,能满足她条件吗? 依昔记得,李青萝性格偏执,是疯批人妻,没那么好拿捏......安排不好,就是个悲剧。 他现在只是想弥补些遗憾,不愿再让对方陷入无端痛苦。 有求皆苦,无求乃乐。 他不知道,此刻该不该拉李青萝下水? 微风习习,他站在船头,心神沉浸在迷茫的水泽中。 不知不觉,小船离参合庄约莫里许时,已望得见前方小洲,上有纵横错落着不少房屋。 “大爷,快到了。” 船家适时出声提醒。 段正淳听到声音回了神,看着不远的小洲,越来越近,又看了眼湿漉的衣衫。 运气内力,覆在全身,水汽蒸腾间,眨眼便衣服没了水渍,发丝尽干。 船家不多时便驻桨停舟,靠在码头,见段正淳衣襟飘飘纵身上岸。 逐渐消失在绿树之间。 失神片刻。 ...... 参合庄主家客厅。 慕容博坐在桌几上首,与慕容夫人落座吃着饭。 一道略胖的身影匆忙进来,正是邓百川。 汇报着今日文试情况。 “什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了复儿的风头?” 只听啪的一声过后。 慕容博将碗扣在餐桌上。 邓百川继续道,“是........不过,那小子文采不太好,做的诗狗屁不通,哗众取宠而已......公子所作的词水平很高,文试头名基本稳了。” 慕容博听了这话,脸色稍缓。 将扣到桌上的饭扒回碗里。 一旁的慕容夫人看后,出声了。 “老爷,你都这般年纪了怎还沉不住气,这是咱慕容家主场,一个毛头小子能翻起什么浪花?........待复儿取的文试、武试双冠,谁能掠其锋芒。” 慕容博回了一句。 “话虽如此,但此番计划严密周详,不该出此差错才对?.......百川,捣乱那人是何身份?” 邓百川躬身答道。 “主公,查过了,是大理段正淳。” “镇南王。” 慕容博低语一句,他对各国势力了如指掌,对年轻一辈也多有关注,听到段正淳名字后便知道对方身份。 此次少年会发的请帖中有几位重要人物,段正淳身份特殊,他心里早有关注。 段正淳是南疆小国的王爷,分量不轻不重,暂时不准备动他,谅他对大局起不到关键作用。 “行了,退下吧。” 慕容博淡淡吩咐一声,便见邓百川缓缓退出大厅。 这时,慕容夫人的声音响起。 “老爷,待会儿去安慰下复儿,他还是个孩子,没受过什么挫折........今天这一闹,别伤了他锐气。” 慕容复冷哼一声。 “他今年十岁,不小了,再过两年都能成家了......他若连这点小意外都承受不住,还谈什么复国大业。” “他小小年纪就承受这么大压力,会不会被压垮?”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他现在没有雄心抱负,以后也一事无成,大好男儿不经历挫折怎么成长?.......何况祖宗基业,长辈遗志岂能忘怀?这是他的命。” 慕容博说完不再出声。 他也知道慕容复还小,但给他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没那么多时间让儿子慢慢成长。 另一边。 段正淳回了住处便醉心修炼。 想通过修炼来忘记今日的烦心事。 很快忘却周遭,沉浸心神开始修炼。 不知不觉来到了第二天。 武试开始了。 段正淳缓缓睁开双目,修炼一晚后精神奕奕,丝毫不感困倦,看着虬劲有型的双臂,满意至极。 自修行仙法以来,身体强度直线上升,他对此法信心越来越大。 刚走出屋门,见朱丹臣侍立一旁,招呼道。 “我们走。” 由于人数较多,今天的武试设在大殿外的广场上。 段正淳两人到场后,已人头攒动,广场上有不少人在等候,还有一部分刚到的武者,正聚在广场西头,察看张贴的文试排名。 文试排行不但关乎自己的文试成绩,还代表了武试顺序,以及武试对象。 在场众人都希望遇到弱点的对手,那样能多坚持两场,否则,刚出场就被淘汰,太没面子。 段正淳凑上前去,看了眼后暗道。 果然。 他排名倒三。 估计倒一倒二交的是白卷,不然以他昨天的表现,妥妥最后一名。 他对此无所谓,无非多打两场的事,以他的实力,在这群半大孩子里就是逆天的存在。 胜负毫无悬念。 待找了空位坐下不久,银根铁根两兄弟也坐了过来。 “段兄,昨日的事,我替铁根谢你了。” 银根一脸正色,话音诚挚。 段正淳朝两人望去,见铁根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傻,望着前方不言语。 他听到银根的话,知道对方已知道给铁帮衬铁根的事。 “不用放在心上,我看铁根兄弟心思单纯,顺手帮一把而已。” 段正淳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他昨日走大厅时,见铁根抓耳挠腮,一脸发愁,便动了助他一臂之力的心思。 先小声说了两句诗,走出大厅又喊出了最后两句。 只要铁根不傻,将诗写上去可比交白卷强多了。 “段兄这话让我兄弟二人汗颜,铁根排名如此靠前全靠你的相助,省了他不少事.......只是你的排名有点低,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 银根今日看了排名榜,见弟弟比段正淳高出不少,有些发愣。 心里含着一丝愧疚。 所以今日专门道谢,也顺便安慰他一番。 “这不关你们的事,无须介怀........我压根没把排名放心上。” 银根听后释然一笑,见对方不似虚言,抱拳后便告辞了。 铁根没有立即跟上,只是嗫嚅半晌蹦出几字。 “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说完朝银根追去。 段正淳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已走了,不以为意一笑,他帮对方压根没准备让对方报答,纯属无意之举。 待不多时,人已到齐。 今日的武试由邓百川主持,慕容博并未出现,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其他。 邓百川讲了比武规则,大概就是不可攻人要害,伤人性命,一方主动认输便算对战结束,否则直接取消比赛资格。 说完便宣布比赛开始。 段正淳排名靠后,很快上场了。 对战的是一位看着还比他小两岁的少年,双方报过名号,便开始交手。 段正淳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对方只有三流水准,他压根认真不起来,都懒得动用真气,用仙法强化后的筋骨近身搏斗。 对方的拳掌击在他身上,根本无法撼动。 不多时,对手体内稀薄的真气消耗一空,累的气喘吁吁。 “我认输。” 少年看出来,段正淳气定神闲,他打不过,眼看坚持不下去了。 便主动认输。 段正淳见此有点可惜。 对方稀松平常的拳脚击打在他身上,感觉竟有锤炼肉体的效果。 心里一喜,看来以后可以多打近战,借对手之力,助他炼体。 他朝其他几个战团看去,只见都是些年龄较小的选手,对方来此估计不为名次,只是想来涨一番见识。 很快段正淳迎来了第二场。 这次对上的是一名身体扎实的少年,双人抱拳行礼后,对方急不可耐发起进攻。 段正淳依旧没有调动真气,全凭肉身之力和对方交手。 这个小伙子看着充满力量,手劲也不小,击在他皱臂上,还算有点感觉。 比刚才的小子强多了。 段正淳有意将他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也不压着他打,只是适当还上两招,又让对方占点上分。 几个回合下来,对方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但每次看见有希望打败他,总是又感觉差一点。 过来半响,段正淳发现手的力量越来越弱,像挠痒痒一样,没了炼体效果。 也没想继续跟他玩的心思。 对方又冲来时,他微微侧身闪避,便到了对方身后。 抬起大脚毫不留情踹在对方屁股。 少年突遇此变故,一脸难以置信,但已没力变招,身体趔趄,向前摔倒。 来了个狗啃泥。 打完两场,今日他的对决便已结束。 头也不回的返回屋子,继续修炼。 很快一天又过去了。 来到了武试第二天。 经过昨日的两轮淘汰赛,一百余名参赛选手只剩四十多人。 第48章误会,赵钱孙 想到王语嫣。 段正淳脑中浮现出,前日见过面的李青萝,心中泛起一阵惆怅。 忽然他眼神一动,朝广场一侧望去。 只见一位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正朝他望来。 是朝思暮想的李青萝。 段正淳隔日再见魂牵梦绕的美人,盯上她俏嫩如水的脸蛋不住打量。 只见双眼秋波如水荡漾,透着绵绵情意,秀气可人的琼鼻,粉嫩俏魅,微微张合的樱唇,红润饱满,晶莹贝齿和调皮小舌若隐若现,洁白如葱的脖颈更是闪着诱人光泽。 连绵起伏的险峰,层峦叠嶂,教他心驰神往。 李青萝似乎感受到他痴迷的眼神,心里不由一喜。 段正淳见美人微含羞意,俯首间露出大片玉颈,浮起一丝殷红,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李青萝神情妩媚,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惹得他心神飘动。 李青萝我要定了。 谁也抢不走。 段正淳对李青萝的感觉发生了很大变化,开始只是想纳入帐中,如今娇艳美人对他含有一丝情意,怎能让对方失望,就算再多艰难险阻,也要克服。 就在两人柔情蜜意,欢喜无限时。 观众席上老江湖们都看出了一丝端倪,赵钱孙在广场待在谭婆一侧,满脸不甘。 “这小子真有胆识,比武也不忘撩拨小姑娘,实属我辈楷模,我年轻时有他一半勇敢,师妹也不至于被别人抢走。” 谭婆在听他念叨了一路,都烦了,瞥了眼并未搭理。 丐帮的宋长老瞧见两人,淡淡一笑。 “好一个潇洒风流的小子,年轻人就是好,随心所欲,看对眼了不遮遮掩掩,尽管表露爱意......不像我们这些老人,年纪大了畏首畏尾,哪敢如此大胆。” 玄苦朝场中望了一眼,道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却让旁边的赵钱孙不满了。 “你这老乞丐,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多管闲事......别人胆子大不大,是否表露情意关你何事?” 赵钱孙听到丐帮宋长老的话,感觉话中明显带着嘲讽意味。 年少时遮遮掩掩,不敢表露爱意,年纪大了,更是畏首畏尾,这些无疑刺激到他脆弱的心脏。 赵钱孙这话一出,让宋长老摸不着头脑,他只是看场上的段正淳眼神热烈,不扭捏,随意夸了一嘴,怎么惹到了这人,不由问道。 “我说的不对?宋某虽老却从不胡说.......再说乞丐怎么了?我等不偷不抢,明着讨饭碍你何事?这般不客气,瞧不起我丐帮中人?” 赵钱孙心里有气,言语上并不相让。 “说的对又如何?别人的事需你多嘴多舌?.......给自己脸上贴金,乞丐嘛,脸皮厚,身子懒,还给自己找这么多理由。” 宋长老听后,一脸怒容。 两人这顿跨服聊天,场面急速升温。 应了那句,祸从口出。 玄苦见两人互不相让,知道他们需要冷静一下。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定有误会,还待平心静气慢慢讲来。” “老和尚,还没说到你,自己跳出来了,刚才就属你附和的最积极,这会儿又来当好人?都说和尚清心寡欲,不沾俗事,我看你是六根不静,参不破缘法,什么都想掺一脚。” 赵钱孙见玄苦开始说话,果断出击,就算以一敌二,他仍有把握在嘴上,占到两人便宜。 “施主此言差矣。” 玄苦冷静应对,不愿激起他的怒火。 “你两坐到一起,不愧是一丘之貉,乞丐懒得干活,到处厚着脸皮讨食;和尚坐在庙里天天想美事,等着别人散布施,吃现成.......你这是没甚香火,亲自出门化缘来了?” 赵钱孙靠的就是嘴上功夫,自不会嘴下留情,对上两人,丝毫不怯,直接贴脸硬刚。 这话说出后,直接把两大帮派的代表打成残血,后面的弟子都快忍不住了。 “这话怎么说的,少林高僧不可随意折辱。” 突然一道声援从玄苦身后响起。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缓缓走来七人,正是函谷七友,琴癫康广陵、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画狂吴领军、神医薛慕华、巧匠冯阿三、花痴石清露、戏迷李傀儡。 说话的是康广陵。 他们七人今日才凑到一起,便想着来燕子坞参合庄来凑凑热闹。 康广陵前几日在与段正淳和朱丹臣动手时,被玄苦解了围。 事后他对玄苦的音波功越发感兴趣,此次有意前来讨教,所以见他陷入口舌攻击,当即出言相帮。 “又来帮手?来一个我怼一个,来两个我怼一对,来三个我照样怼........少林和尚怎么了,不让人说话了?你又算哪根葱。” “还有你,就是个臭要饭的.......”他冲宋长老道。 “一群野菜,装什么名贵品种。” 宋长老听对方骂自己是臭要饭的,脸色垮下来,眼睛微眯。 开始找武器。 这一刻他忍不住了,从腰间摘下个麻袋,用力一抖袋口受风吹鼓,猛然张开。 提着便向赵钱孙罩下。 现场许多人不识宋长老武器,见是一口装米的粗布麻袋,不由称奇。 这等兵刃从没听说过,更别说见其过招。 赵钱孙见宋长老的麻袋攻来,不敢大意,双手上下翻动,触之及避,小心翼翼试探麻袋有甚玄奇。 宋长龙手臂极长,伸展之间将袋口撑的溜圆,对方身子灵活,他摆弄一番也没法困住对方。 随后袋交右手,左臂回转,挥拳往他面门击去。 赵钱孙仰头避开,正欲插他双腹,哪知对方竟练成了高明的“通臂拳”,这一拳击到他身前时,看似拳力已尽。 忽然又生出一股新力,拳头硬生生向前伸出半尺,继续袭来。 赵钱孙大战小斗经历不少,临场应变丰富,见对方拳招生出变故,慌忙运起缩骨功,腰椎堆叠,身形硬是矮了数寸。 彻底避开当面袭来的拳头。 宋长老见他避开,收拳重新握起麻袋,将其舞成一团黄影,只听呼呼风响,似已将对方笼罩在内。 赵钱孙见对方麻袋威势不小,不敢轻忽,重新恢复身形,手掌轻磕麻袋边缘,撞开对方攻击。 两人过招间,声势不俗,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赵钱孙见谭婆在一旁紧张观战,招式使的越发急促。 斜身急走,眼见对方舞着袋口盖来,当即飞身弹出左足,往对方撑麻袋的右手腕上踢去,宋长老见势麻袋调转方向,罩他左足。 赵钱孙跟着右足踢出,顺势收回左脚,接着双腿连环,在半空连踢数脚。 宋长老见他年纪已大,身手还这般矫健,暗呼一声“好”。 接着腾出左手,握了个空心拳,打向他膝盖,赵钱孙身在半空,身形难以变幻,这一拳若要打实了,膝盖纵不碎裂,腿骨也得折断。 赵钱孙见对方的拳头距他膝盖已近,对方这招势大力急,没有收劲的意思,若不躲闪,就不妙了。 当即借着下堕的余势,右脚踹出,欲争取一丝空隙。 宋长老见他伸脚踢来,左手一缩,重新握上麻袋套他右脚。 赵钱孙见对方如此郑重,不敢让其套去,连忙将脚上骨头一缩。 伸回两寸。 有此喘息,右脚扬起,踹在继续盖来的袋口边缘,借着脚上力道。 在空中来了个倒栽筋斗,翻身落地。 这一套变招仓促间完成,险而又险的避开。 只是还不待他站稳,喘口气,宋长老袋口一转,又朝他头上罩来。 赵钱孙心想若脑袋给对方套去,两眼一抓瞎还不完蛋,身下连忙站稳发力,出拳横扫,势要将对方麻袋挥开。 宋长老,早想好变招,右手微侧,麻袋口跟着一转,已罩住他拳头。 麻袋口比赵钱孙的拳头极大,套种容易,裹住还待两说。 赵钱孙心里清楚,此时见对方招式古怪,不敢耽搁,缩手而回。 宋长老见此,脸上露出奇怪一笑,伸脚一踢手中麻袋,便涌起一股气浪。 赵钱孙刚把手掌抽出口袋,突然间,觉得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让细针刺了一下,垂目望去,吓了一跳。 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在他手背上,这蝎子个头虽小,却五色斑斓,一看就不是善物。 赵钱孙知道不妙,用力甩动右手,但蝎子尾巴牢牢钉在手背,怎么也甩不脱。 只能翻转右手一荡,同时左脚抬起,手脚相撞见,只听嚓的一声轻响,五色蝎子立刻烂成一团。 早听闻丐帮弟子擅于捕捉蛇虫毒物,用于对敌。 赵钱孙想到这,急忙跃开丈许,见对方并未趁机攻来,他连忙向手背瞧去。 只见毒蝎所蜇之处,一滩紫色蔓延开来。 他心里大惊,忙点上他右手腕、肘节、肩头三处关节中的六个穴道,止住毒气上行,只是这毒非同小可,刚点上穴道,他便觉右掌一麻,彻底没了知觉。 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谭婆一直在观他与对方缠斗,此时见他落败中毒,慌忙上前抱着他手掌察看,只是他对使毒,用毒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 她扭头看到了谭公,脸色一喜,连忙唤其上前帮忙。 谭公虽熟悉草药,但制的都是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对解毒丹药不甚擅长,手中只有些普通货色。 他见谭婆如此着急,也不好这时候与赵钱孙置气,上前将解毒丹送入对方口中。 此时赵钱孙声音嘶哑,已说不出话,服下解毒丸,也只是让毒质不在扩散,无法彻底清除。 谭婆见此瞪了眼谭公,只能将目光望向宋长老。 只是宋长老刚才被赵钱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怎会轻易解毒,他也不愿跟女人掰扯,将头扭向一边,无视对方求饶之色。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刚才与你我并无愁怨,是其中有所误会,不必下此重手,劳烦宋施主帮他解毒。” 玄苦将几人之中神情看在了眼里,当即出声提赵钱孙说话。 宋长老见玄苦说的也有道理,他不愿凭白与人交恶,就当卖玄苦一个面子。 掏出一个小瓶扔过去,顺便说了用法。 “吸尽伤口处的毒液,再将解药敷上。” 谭婆接过后,不由一喜,欲要俯身吸毒。 “蝎毒属阴,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宋长老悠悠说了句。 谭婆见此一愣,心有疑惑,但也不能不信,转头看向谭公。 谭公暗叹一声。 冤家啊。 张口向创伤吸去。 此时赵钱孙手掌已成紫黑色,皮肉僵硬,无法动弹,谭公吸出一口毒血,吐到一旁,只见毒雪漆黑如墨,众人看在眼里不由一悚。 又吸两口后,血色已变成深红色,谭婆连忙将解药敷上。 谭公刚要松口气,忽然感觉头晕脑涨,连忙掏出一颗解毒丸服下,才慢慢好转。 不多时,赵钱孙已能张口说话,手掌颜色也在慢慢变淡。 谭婆立即扶他到一边休息。 ....... 比试场上,青春派的少年见段正淳久不答话,抬头望去,只见对方正盯着个容貌秀美的女子一脸痴迷,心下有气。 又出口朗声 “这位兄台,可否先行回答在下问题?” 段正淳听后,望向打断自己的少年。 “青城派绝技,我只听过一些传闻,具体的招式却并不了解。” 段正淳并未欺瞒于他,直言相告。 对面的少年听后,却感觉面皮发烫,他诚心请教段正淳,却被对方无情忽略,最后一句不清楚就打发了他。 不但没得到好处,还被观赛众人面前出了丑,他心有怒气,伸手向怀里摸去。 段正淳眼神一动,难道对方要出暗器? 果然,对方右手从怀中抽出时,指间多了两枚钉子。 青城派除了雷公轰,暗器也是一绝,两者搭配,远近相宜,相当难缠。 以段正淳如今的身体强度,就算让他随意击打,也伤不到筋骨。 只是暗器击身,难免会损坏衣服,对方的钉子击在他青衫上,难免戳几个窟窿,不雅的很。 少年手腕一抖,明显带着特殊手法,钉子迅疾无比向他飞来。 随后手掌一翻,又多出几枚铁菩提,铁莲子,也一并击出。 段正淳见对方攻势不俗,也不躲避,直接撑开大袖,运力舞成个光圈,将击来的各式暗器尽数圈在其中。 手臂转了两圈卸去其上的力道。 一松手,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零碎。 第49章碎锤,包不同 这时,一名男子快步走来,待靠近李青萝后,挨着站定。 段正淳不经意看到这副场景,眉头一皱,气不打一处来。 那人是王庄主。 这种极其不爽但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真他娘憋屈。 不过,喜欢的花,被人捷足先登了,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 下手晚了两天。 段正淳眼神一冷望向对面。 只见那青城派少年,不安分的又在动作,指间捏着两枚幽幽的铁钉。 手腕翻转间,两钉已快速向他射来。 没完了。 段正淳见少年没完没了的打扰,让他露出一丝不耐,没心思跟对方玩,只想快速结束战斗。 他一声冷哼后,脚下轻点,身形直冲对方而去。 中途胳膊一抬,迎面而来的两个铁钉,如随风飘动的柳絮,被轻易磕飞。 段正淳去势不减,眨眼已在对方身前丈许处。 少年见他身形如此之快,心里一惊,连忙抄起手中的雷公轰,右手快速舞动,再度砸去。 势要阻其近身。 段正淳没有主动贴上去让对方给他舒筋放松,他此刻气火淤积,哪有按摩的心思。 见铁锤挥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当即大手瞬间抬起,与铁锤碰了个结实,锤掌相接,没有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只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闷响。 段正淳手上动作不停,掌心合拢,轻松将铁锤握住,让其在空中不得动弹。 少年欲要缩回变招。 尝试几次都没有效果,不由心里着急。 段正淳眼神一动,大量真气涌上掌心,使劲一震,手中的铁锤便肉眼可见的变形。 化为四分五裂的碎铁。 直接来了个徒手爆锤。 对面少年作为当事人,震撼最大。 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 刚才两人还能打的有来有回,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浮夸,这要捏他身上,那还了得? 这已不是单纯催动真气就能办到的。 难道,他天生神力? 少年手中握着孤零零的锤柄,心里杂绪飘风,生不出一丝对抗的心思。 直到段正淳手中碎铁掉落,他才回过神来。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缓缓向台下走去。 段正淳听裁判宣布他胜出后,也没多少喜悦,朝李青萝深深望了眼,才返回参赛席。 随后开始闭目养神,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观众里面的高手不少,已看出刚才段正淳一击的威力,他们许多人自认也可以做到,但绝没有这么轻松。 而且他还这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玄苦和宋长老对视后,露出一丝赞扬的笑意。 ...... 待场中斗过两场后,段正淳又上场了。 观众看到他刚才的威猛表现,这次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还想看他大展身手,他已是具备夺冠潜力的选手之一。 “这少年又上场了,等着看好戏吧。” “小伙子厉害,有我年轻时的豪气。” “我若年轻二十岁,定要上去和他过两招。” “我看好这小子,此次武试头名,非他莫属。” 观众席上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交杂着。 倏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非也,非也,姓段的可以夺冠?我看未必。” 一位的瘦削中年人,身材高大,脸上露出一股乖戾执拗,站在后方笑着反驳众人。 此人正是包不同。 前两日他忙着安排众宾客食宿,不得空闲,今日才抽身前来观赛,他听到众人对段正淳一顿表扬。 不由自主出口抬杠。 “你这话何意?难道你比段小友更厉害不成?” 刚才预测段正淳可得头名的那位,听他出口反对,不由问道。 “非也,非也,这段小子确实有些本事,那徒手碎锤,包某做不来.......不过我家公子武功卓绝,丝毫不逊于他。” 包不同淡笑回应。 “你家公子是何人?” 众人听他这么卖关子,不由出口询问。 “姑苏燕子坞慕容家少主,慕容复是也。” 包不同见气氛已经调动,不再遮掩。 众人听后却意见不一,开始嘀咕。 “原来你说的是此地少庄主,慕容复,这话有几分道理,前日文试就可看出他底蕴不俗。” “文试第一,武试可说不准,我看这段小友相当厉害,在场年轻人难出其右。” 包不同听后,依旧淡笑道。 “待会儿我家公子上场,定让你们大开眼界。” 众人见他这么自信,也不再说话。 此时,武试场上。 段正淳对面走来一位满身横肉,手提狼牙棒的粗壮少年,呲着牙,一脸不屑。 对方站定后将手中兵器抡了一圈,森然道。 “你小子有几分本事,不过,遇到我你止步于此了。” 看了眼手中的狼牙棒,又看了眼段正淳的右手,眼中满是戏谑。 好似再说.......有本事来捏爆我的狼牙棒。 只听裁判道了声开始。 粗壮少年便率先发动,挥动手中狼牙棒向段正淳袭来。 嘴里还喊着。 “小子,吃我一.......”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段正淳动了。 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旋转身形,干净利落的一脚踹出。 正中少年胸口。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脚已印在他前胸上,随后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回。 来的快,去的更快。 少年来了个屁股着地。 此时大力未消,重心向后,少年倒势不减,如滚地葫芦翻滚而去。 滚出三圈,才堪堪稳住身形。 接着连忙坐起,只是手中的狼牙棒不知丢哪去了,一瞬间感觉脑袋发懵。 我是谁,我在哪。 他被段正淳一脚踹的,落地翻滚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愣神片刻,晃了晃脑袋,终于恢复一丝清明。 起身还欲再战。 只是真气一运到胸口,便疼的直冒冷汗。 使不出劲来。 他这才知道对面这人的厉害,这一脚已将他踹出了内伤,短时间无法动手了。 段正淳冷眼看着少年翻滚后,无力再动。 便不再关注。 他心中有气,不愿耗费时间,一出手便将少年打的,没了还手之力。 片刻后,粗壮少年开口认输。 他缓缓走下场,返回座位,望着李青萝神色不定。 观众席上的众人,沉寂片刻,躁动起来。 “就一招,对方便躺下了?不会有黑幕吧?” “打到这里都是有些本事的,谁会拿自已名声来配合演戏。” “知道这小子厉害了吧,这才是他真正实力。” 包不同听到大家的赞扬声,发出一声不屑。 刚才被包不同反驳那人,立刻出声。 “非也?” 包不同听后怒目而视,他一生嘴硬,从不服软,就是没理也要撑到底,淡淡道。 “多说无益,拭目以待吧。” 那人听后不好再说什么。 康广陵见到段正淳,一眼便认出对方,他出声问道。 “大师,你怎么看这小子?” 两人前日差点动起手来,还是玄苦从中周旋,才免了一场苦斗,如今见到段正淳身手不凡,郑重了几分。 “阿弥陀佛。” 玄苦不咸不淡回了一声佛号。 康广陵本想与对方谈谈段正淳的武功路数,却未得到回应,也没有生气,话音一转继续道。 “大师,前日听你提起佛家音律,我苦心研究后,略有所得,作了一首曲子........望大师指点一二。” 玄苦听后有些意外,“施主对佛家音律,也有如此天分?” “梵音普安曲......此曲是仓促所作,诸多音韵不当之处,还需大师斧正。” 包不同在一旁听两唠叨不休,忍不住开口。 “什么人都能作曲当歌了?也不怕污了众人耳朵。” 这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传入康广陵耳中。 康广陵怒道:“你说我弹得不好?这就弹给你听听。” 说着就要将瑶琴放在膝头。 “阿弥陀佛。” 玄苦一声佛号在康广陵耳边响起,震的他神清心宁。 “大师好手段,康某佩服。” 他听到玄苦的声音后心情安定,也没了争斗心思,对玄苦赞了一句。 包不同道,“好一个‘对牛弹琴’,当真厉害。” 康广陵见他喜欢跟人抬杠,没有恶意,也不搭理。 “这里环境吵嚷,不适合欣赏音律,改日再与大师讨论佛音梵曲.......前日承蒙大师解围,康某不甚感激,今日才与六位兄妹聚齐,顺便给你介绍一番。” “施主客气。”玄苦淡淡回应。 “这是范二师弟百龄,擅长围棋,当今天下,已少有敌手。” 康广陵指着一位背负大金属棋盘的中年人道。 玄苦听所对方擅长围棋,不禁多看了一眼。 包不同向范百龄瞧了一眼,“下棋就得背个棋盘?那鼓手不得背面大鼓?真是可笑。” 康广陵置若罔闻,“这是我苟三师弟,单名一个‘读’字,性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极有学问的宿儒。” 包不同待对方话音刚落,接着道。 “小人之儒,不足一哂。” 那儒生听后一滞,“我是小人,你是君子?”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 还不待他再说,康广陵打断他话头,知道两人擅长磨嘴皮子,若让二人辩论起来,只怕三日三夜说不完。 他指着拿判官笔的汉子道,“这是吴四师弟,名‘领军’,擅长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 “只怕绘画人鬼不分,领军专打败仗。” 包不同幽幽道。 康广陵对此充耳不闻,继续开口。 “薛慕华在我兄弟几人中,排行老五,学的是医术,只有病人有一口气,他都能救回来,江湖人送‘阎王敌’,在场众人不少人知道他名号。” “大病治不了,小病医不死,也能称神医。”包不同眼都懒得抬。 康广陵捋着胡须,斜眼相睨,心想,“你得罪了这位五弟,他日生病求他就有得瞧了。” 接着又道,“这是刘师弟冯阿三,精于土木工艺之学,专造机关,是一位巧匠。” “只怕是连鲁班书都没看过,就想班门弄斧。”包不同点评道。 康广陵完全没有对话的意思,指着八人中唯一的女性道。 “七师妹石清露,精于莳花,天下奇花异卉,一经她培植,无不欣欣向荣。” “有个会种菜的,你们几个倒也饿不着了。”包不同嘀咕道。 康广陵最后一指画着花脸的中年人道。 “八弟李傀儡,沉迷扮演戏文,疯疯癫癫,于武学一道,就不免有些疏忽了。” “扮的倒也像回事,不是银枪蜡头就好。” 包不同看了眼脸上花花绿绿的李傀儡,笑着道。 他这话刚说完,对面七人已经气的怒目而视,想教他尝尝几人厉害。 康广陵摆了摆手,将七位师弟劝退,他是八人中的老大,微信颇高,他不表态,师弟、师妹也不敢乱来。 “诸位各有所长,无不是精巧文雅之艺,看来你等师门也定是不凡。” 玄苦听完后,也适当夸了一嘴。 康广陵八人如今已被逐出师门,况且师门之事属于隐秘,自是不方便讲,笑着遮掩过去。 “不敢当,我等并非出自名门大派,比不得大师出身。” 他还欲开口,见众人发出一阵骚动,住口望去。 大家盯着比试场上,议论不停。 此刻,场中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少年,一脸稚气。 慕容复上场了。 他在文试中得了第一,此刻才轮到他。 慕容复在文试场上露了波脸,虽被段正淳暗讽了一波,但被不少人识得,此刻大家见他上场,都在猜他首秀如何。 只见场中走上一名清瘦长衫少年,很快在慕容复对面站定。 他见对方是此地主家少主,心里犯了难,万一手重伤了对方,还能走出燕子坞? 难办呢。 慕容复好像看出来他的担心,脸上带着淡笑。 “阁下尽管使出全力便是,若能伤着我也算你有本事,慕容家绝不会怪罪于你,在场武林同道均可见证........我担心的是,你没甚本事。” 对面少年听后一怔,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被对方瞧了去,心中不禁想道。 好细微的观察力,不简单。 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对。 待裁判一声令下。 他伸脚重重踩上地板,纵起挥拳,冲慕容复而去。 第50章肆无忌惮,同船 慕容复眼睛一亮,拉开架势,迎了上去。 两人迅速战在一起。 段正淳不动声色的看着场中比试,见慕容复并未使用斗转星移,只是见招拆招,用诸家武学破解对手招式,应对的极为轻松,当即明白过来。 他是想跟此人多过两招,展示自己的渊博武技,待出尽风头,才会击败对方。 段正淳见慕容复这般‘手下留情’,便猜到了他心里的打算,暗骂一声‘装逼犯。 慕容复一生为博取名望努力,机会放在眼前怎会不抓紧。 他的谋划之路并不顺遂,多次筹谋都以失败告终,当了大半辈子陪跑团,可谓是一败涂地,慕容博为他组这个局,是他最得意的时候。 既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也没了继续观赛的心思。 段正淳有时候虽然也会装,但是为了博取女人们芳心。 此刻看到慕容复在男人面前装模作样,他心里很不屑,装之一途,远不及我。 扭头看向李青萝。 结果,视线刚转过去,却迎上一道不善的目光。 王庄主来到赛场后,起初见李青萝的回头率很高,还在暗自窃喜,为渠道如花似玉的媳妇高兴,别人羡慕的眼光无疑是对他妻子的认可。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可他很快便发现,有一道目光老盯着自己妻子瞧个不停,大胆之极,毫不顾忌周围众人的目光,还带着很强的侵略性。 这让他不免有些生气,其他人虽然羡慕但也适可而止,瞧一下就移开视线,可这人却旁若无人的盯着看个不停。 好似想用眼睛把他妻子叼走般。 最重要的是,妻子似乎并不排斥这不礼貌的眼神,还很享受。 他此刻不由想到姐姐所说的话,暗自警惕起来。 顺着李青萝目光望着,只见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正瞅着这边,不怀好意。 王庄主一眼便认出来,这人正是前日去山庄上的那人,他当时就非常厌恶对方,如今在这又碰着了,真是冤家路窄。 他发现段正淳满含深情的打量妻子。 脸色开始变冷,眼神发寒,使劲瞪过去,以此宣示主权,想让对方注意场合,收起让人不爽的肆无忌惮。 没想到段正淳压根不理他,依旧对李青萝笑意盈盈。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王庄主心里暗自着急。 所谓烈女怕缠郎。 李青萝性子虽烈,但毕竟是二八芳龄的少女,被对方灼热的眼神盯久了,万一内心怀春,等他出去谈生意时,那小子来个趁虚而入。 岂不遭殃。 王庄主心里乱糟糟的,思绪乱飞,仿佛已经看到两人给他戴绿帽子的场景。 他想带李青萝离开此地,但此刻慕容复武试还没结束,当舅舅的怎好中途离去。 只能冒着被偷家的风险,硬着头皮待在原地。 他眼神变得凶恶无比,仿佛护食的猎犬,警告着不怀好意的段正淳。 可对方压根不理他,依旧我行我素。 王庄主看得是郁火攻心,好似妻子在眼皮底下被硬生生抢了去。 不多时,慕容复在场上使出家传绝学斗转星移,一拳轰在对手小腹,使其站不起身,就此结束战斗。 王庄主大松一口气,匆匆向场中外甥抱拳后,就带李青萝离开。 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段正淳看着眉头微皱,这姓王的小子好不识趣,竟敢坏我好事。 很快嘈杂声打断他思绪。 大会结束了。 今日已决出前二十名选手。 明日是二十进十的比赛。 朱丹臣适时走上前来,招呼道。 “王爷,我去打探明日上场选手的底细。” 朱丹臣身为护卫,需帮主子提前排除各种危险,身处陌生环境,将周围地界摸清楚,规划好撤退路线,做了万全准备,这两日规闲来无事,将参合庄慕容家探了个遍,除了几个隐秘的地方,他此刻想去帮段正淳打探对手的底细,增加胜算。 “不用,去找两壶酒来。” 段正淳恍若未闻,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让对方去帮忙找酒。 他一脸不以为意,朱丹臣不清楚他的实力,还想做两手准备,这些参赛选手们,压根没放在他眼里,摸什么底细,都是一拳就能解决的事,费那劲干嘛。这里算的上威胁的只有慕容博,两人目前还没有到动手那步,所以一点不担心。 倒是李青萝的事让他颇费脑筋,如今两人匆匆见一面又分别,让他不得劲的很,只想喝点酒消愁。 朱丹臣不敢违抗,应声而去。 ....... 水坞大柳树上。 段正淳躺在树上悠闲的喝着酒,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到很多事,想到了家中怀孕的原配夫人刀白凤,想到了分别一个月的秦红绵,还有前几日见过面的阮星竹,她们此刻不知在干嘛,有没有想自己,如果她们此刻能在这里,也能帮他开解一番忧愁。 两尾燕子嬉闹着,在水波上轻点后,留下一圈圈波纹。 这时树下传来一道声音。 “段小友真会找地方,来这儿躲清闲来了。”赵钱孙的声音响起,此人正在树下与谭公谭婆结伴而行,看到树上的段正淳飞身上来,笑着打趣。 段正淳并未回话,两人也不熟,只是抬手还了一礼,又自顾自喝起酒。 “嗨,你这小子,有个性,很合我赵钱孙脾性......想不想当我徒弟?” 赵钱孙夸了一句后,便开门见山说出自己说来目的,不过,他见段正淳听后没一点反应,依旧喝着手中美酒,话音一转道。 “你若拜我为师,也不吃亏,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我这一生也攒了不少家当,你若入我门下,这些都会传给你。” 赵钱孙说出了诱人的条件,想打动他,只是这主意落空了。 段正淳压根不稀罕,“多谢阁下抬举,我无意拜师,见谅”。 赵钱孙见他说完又喝上了酒,根本没当回事,心里多少有点不忿,他这两日见段正淳在台上展示的武功根底不错,便有让其拜师,传承他武学的心思,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面子,不过拜师这事强求不得。 他话音一转道。 “我有一门绝学,叫缩骨功,这门功夫可随意缩小身形,练到深处可将身子缩小到坛子大小,有点空隙便能穿过,无处不可去得........入户进舍,更是如吃饭喝水般简单,若有看上的娘子,半夜便可上得对方床榻.....” 赵钱孙想到段正淳今日比试时,盯着别人妻子看的痴迷的样子,出言诱惑道。 “没兴趣。” 段正淳直接拒绝了,已他如今的功力,进李青萝房间如入无人之境,何必劳力去学这缩骨功,他只是想正面征服对方而已。 赵钱孙听后,知道收徒是不可能了,当即飘身下树,追谭婆去了。 段正淳在树上喝着酒,享受得片刻安静。 又一道声音响起。 “段兄在此地喝酒,为何不叫上我兄弟二人?”是丁银根。 此刻他和铁根正从树下望来。 “哈哈,我这壶里装的是惆怅,烦忧之酒,确定要喝?”段正淳对两人开了句玩笑,跃下树来。 “只要是段兄的酒,便喝得。” 段正淳听到银根这话,当即将酒壶抛了过去。 “段兄为何事犯愁?”丁银根痛快的喝了一口,伸出袖子一抹嘴巴,大大咧咧的问道。 段正淳也不搭话,抄起手中的另一壶酒,又大灌了一口,看着湖面出神。 “莫非,段兄在为感情之事发愁?”丁银根见他并不答话,猜到了几分,段正淳这两日比赛势如破竹,没遇到什么难缠的对手,多半不是在外比赛的事发愁,他想到了今日广场上的那位女子,想必是女人的事。 “丁兄不必再问,这事不便多说。”段正淳一副不想再聊的样子,这种事怎么商量,他不是没有办法。 “这事确是我也帮不上忙.......那就不打扰段兄清静了,我两兄弟再去走走。”丁银根见段正淳心事重重,不愿多说,他也不便多问,感情这种事就算他也没法帮忙,只好提出告辞,不再打扰。 丁铁根站在一旁,听着段正淳和哥哥的谈话,若有所思。 直到丁银根告辞离开,他眼神一动,跟了上去。 段正淳见丁氏兄弟走远,也动身离开了,此地不断有人打扰,让他烦不胜烦,重新找了个僻静敌方,上树喝酒。 码头边大柳树上。 段正淳盯着安静的港湾默默喝着。 比赛开始后,没人进出小洲,此地没有了往日繁闹,安静至极。 突然,一道身影跑来。 段正淳看到闯入视线之人,瞳孔不禁一缩。 李青萝。 她怎么来了。 仔细看去,只见李青萝低着头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用丝帕抹泪,好不伤心。 不一会儿,两名俏丽丫鬟跑着追上来。 三人一前一后,上了码头停靠的一艘大船。 段正淳见李青萝哭的伤心欲绝,心里不由一揪,见三人上了船,鬼使神差的飘身跟上,落在船舷。 “小姐消消气,都怪姑爷,凭白惹您生气。”丫鬟的安慰声从船舱里传出,这两个丫头是李青萝的陪嫁丫鬟,此刻见主人伤心哭泣,连忙为她打抱不平。 另一个丫鬟附和道,“王家小姐嘴巴更脏,都嫁出去的人了,还对家里的事说三道四........竟然还敢败坏夫人的名声,真是不知死活。” 两个丫鬟见船舱没外人,胆子也大了起来,说话没大没小。 “这慕容家,我再也不来了。” 接着响起李青萝的声音。 段正淳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李青萝看不顺眼慕容家做派他知道,只是不清楚什么原因,不过,夫妻两闹矛盾伤了李青萝的心,他有些心疼。 此时,慕容家正室大厅。 慕容博、慕容夫人、王庄主三人在喝茶聊天。 “姐姐,这可怎么办?........你说我丈母娘的话,全被青萝听了去。” 原来就在刚才,王庄主和李青萝离开广场后,王庄主说了几句,女人家要安分守己的话,便惹得李青萝不高兴。 两人返回大厅和准备和慕容夫人辞别的时候,又听到丫鬟在八卦慕容夫人对李秋水的评价,这些粗俗又极具鄙视的话让李青萝彻底待不住了,独自跑向码头准备返回曼陀山庄。 “哼~何必大惊小怪,女人就不能惯着,晾她两天就好了........你现在上杆子去哄她,反被她拿捏,以后在家有什么话语权,谈什么夫纲伦常。”慕容夫人言辞激烈,给弟弟王庄主出谋划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青萝刚嫁到王家,就受了委屈,我担心她承受不住........而且,你那些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王庄主显然对他慕容夫人的话没全部听进去,还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她承受不住,还能干嘛?.........再说,我那些话说的有错吗?”慕容夫人态度坚决,俨然一副王家长辈的语气,说完后见王庄主还欲再说。 接着道,“你在我这呆两天,等她冷静了再回去.......我不信他能翻了天。” 王庄主见此只好妥协。 一来他对现在哄好妻子没把握,二来他对李青萝跟陌生男子的反应让他很不爽,决定听从姐姐的话,让她反省一下。 ....... 此刻码头的大船开拔向曼陀山庄而去。 “你们认为王郎姐姐那话是真的吗?”李青萝向两个丫鬟问道,此刻她已恢复了一丝冷静,停止了抽泣,听慕容夫人那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心里动摇起来。 “小姐,此刻夫人不在山庄,她才敢如此编排,尽说些下三滥的话来污我们的耳朵,无非想给小姐个下马威,以后想压您一头。” “对,夫人要在此地,定找上门去撕烂她的嘴,敢说我们李家的坏话,她王家哪来的胆子?” 两个侍女一致否定慕容夫人对李秋水的评价,这让李青萝好受了点,对方说的可是她的母亲,那话也太难听了。 李青萝眼中高冷果断的母亲形象,在丈夫姐姐的口中,成了那水性杨花,放荡不羁的娼妇。 这教她如何接受。 一个时辰后,大船靠到曼陀山庄码头。 李青萝终于回到自己家,心情不免好了几分。 段正淳见几人走远,纵身下船,上了山庄。 第51章碰面,鸳鸯凤冠(七夕快乐!) 段正淳站在船舷,见几人走远,纵身下船。 跟着上了山庄。 他远远坠在后边,身法轻忽,前面三人丝毫未察觉。 李青萝身着鹅黄绸衫,缓步走在树茶掩映小道上,看着茶花不时出神。 “你俩回去,我自己待会儿。” 她身形一顿,头也不回的朝后面婢女吩咐道。 两女听后轻轻回了句‘是’,躬身行礼后,齐向庄内而去。 李青萝踏上一条小道,袅娜身姿不停歇,向花丛深处而去,边走边探出纤手,婆娑上身旁茶花, 不多时,步入前方八角小亭中,款款坐定,玉手托腮望着花海怔怔出神。 段正淳在不远处看美人发呆,四周摇曳的茶花相衬下,秀美倩影愈发动人。 裙带伴风拂起,如画中仙子,飘动的发丝绕过侧脸,凭添几分迷人神采。 只见她待得片刻,露出几分倦意,挺胸伸背活动筋骨,将玉手伸到后腰轻轻捶着,脸上露出一丝慵懒。 胸前挂着十余斤包袱,哪个好人不累? 没驼背已是万幸。 段正淳理解她的烦恼,眼见露出疲态,主动上前帮忙放松。 或许是贴心,又或许前世助人情节未泯,才不经意间做出这般举动。 段正淳轻轻走到身后,双手抚上香肩轻轻拂动,开始按摩。 “菱儿,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李青萝感觉到一双手搭在双肩,开始揉捏舒缓筋络,力道轻重适中,让她不禁身心一松,头也不回的问道。 颈部和双肩的穴道脉络最多,按摩效果最好。 李青萝感觉手掌在颈部和双肩处缓缓滑动,轻柔流畅,很是舒服,一股股舒畅感从脖颈处扩散,从上至下,浑身如泡在温水中一般。 不由歪颈配合着大手按摩。 肩颈处的大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婆娑间释放着一股股令人舒畅的气息,按摩间整个身子都松散了几分,这种快感让她沉醉,最后索性闭上双眼静静享受难得快意。 段正淳此刻心无旁骛,专心用自己的双手帮眼前美人舒筋活络,看着她在疲惫中露出一丝舒服,心里也跟着开心。 他运起丝丝真气,进入她周身穴位游走,帮着调理身子。 直到运至汝中穴时,身前的美人发出一声呢喃。 段正淳听到后放缓动作,直至没了动静才继续运气,只是更加轻柔,不一会儿,见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 依依不舍的滑过,继续行走其它穴位。 李青萝享受着贴心的服侍,心思渐渐放空,忘记了今日的不快,沉浸在奇妙的畅快中忘乎所以。 心道,“这丫头的手法何时长进这么大?以后睡前也要她给自己按按。” 花树丛中,一男一女静静的待着,仿佛一对恩爱的眷侣。 微风轻拂过郁郁葱葱的花瓣,带起淡淡馥郁芬芳,吹到亭中美人脸上,灌入鼻孔。 李青萝清醒了几分,劳累半天的疲乏,此时感觉一扫而空,心情也变得欢快雀跃。 她舒服的耸了耸肩膀,伸出娇拳捶上肩头。 竟碰到了一双大手。 后背之人还在帮她按摩放松,此时两手碰到一起,不由同时停下。 “菱儿,你这手上功夫厉害不少,以后早晚都要来给我........” 李青萝说话间握住肩膀上双手,只是放入手里没有滑嫩的感觉,也没有纤细感,仿佛一双遮天蔽日的大掌,五指更像根根粗壮铁柱。 菱儿干的活手再糙,也不会这般模样。 她话说了一半,感觉到了不对劲,握着背后大手,说不下去。 一颗心直突突。 暗想,“这是我家,那这人是谁?” 难道是色胆包天的粗鄙下人? 李青萝想到这里,怒火丛生,大力握上背后双手不让其挣脱。 敢碰她身子,就要有当花肥的觉悟。 猛的转过头去,却撞上一张微微带笑的俊秀脸庞。 这一刻,她呆了。 怒容转瞬即逝,有愕然,有惊喜,还有难以置信。 日思夜想的少年,怎会突然到她庄上,还给她按摩肩颈,想到刚才的浑身酥麻,不能自已,脸上挂起一丝羞红。 段正淳见美人一副痴呆的模样,竟完全忘了动作,脸色更是白里透红,粉嫩诱人。 他一时玩心大起,将还握着的玉手,反手圈住,婆娑着手心。 这时,李青萝终于反应过来,红着脸将纤手缩回,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本想抓个胆大包天的下人,这抓的是什么.......算怎么回事。 “好香。”段正淳将握着玉手的五指轻嗅,淡笑道。 让李青萝更羞了,两手叠在腹前,纠缠不清。 这副动作搞的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段正淳见她这副模样不禁一愣,他对李青萝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九年后的疯批泼辣中,完全忘了对方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性格没那么乖张,还很温柔。 本以为两人见面会发生一场硬仗,嚷嚷着要砍他胳膊,砍他腿凶狠场面,他风轻云淡的以力服人,教她抬不起头来,乖乖造人。 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李青萝见他不说话,只听着自己打量不停,也慢慢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 “段某人想去哪就去哪。” “你来了也不说话,还悄悄给我......” “段某人想按谁就按谁。” “你........你说话只会这个调调?” “当然不是,段某人会的还有很多,刚才给你放松身子的按摩手法只是其一,还有很多绝招,有机会仔细探讨一下?”段正淳出声调戏道。 李青萝露出羞涩一笑,很快恢复过来。 “每次见你都没个正行,老实说到庄上干嘛来了?”她正是忧伤的时候,见段正淳忽然出现,很开心。 “为赏贵庄玉茗,不小心擅闯至此,还冒犯了夫人,在下恭请恕罪。”段正淳见她一脸希冀,一本正经的行礼请罪。 “哼~那慢慢赏花吧,我走了。”李青萝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转身欲走。 “我想你了。”段正淳伸手拉住美人胳膊,轻轻道。 李青萝身子一颤,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不由停下,未再动弹,低着头喃喃道。 “尽骗人,想我为什么不早点来?......前日来了还喝个大醉,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大理无量山匆匆一见,每天脑子里都是你身影,相思难耐,便从千里之外的大理日夜赶来,不曾想你已嫁为人妇,我伤心欲绝,但也没想让你为难,便借酒消愁,最后萧瑟离开。” 李青萝听后一颗心猛然颤动,感觉曾经的芳心萌动得到了回应。 “我也是,自从无量山一别,经常忆起你的身影,想你早点来苏州......娶我。” 段正淳抬手抚上李青萝脸颊,轻轻婆娑,“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青萝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眼里的泪簌簌掉下来,猛地扑到段正淳怀里,轻声抽泣。 多日积压的思念,不甘,怨恨,委屈尽数在眼泪中发泄出来。 段正淳见美人伤心难过,脑袋扎入他怀里,只好轻轻抚上秀背,缓缓拍打安慰。 只是美人在怀哭了许久,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他只好将美人拦腰抱起,坐到旁边石凳,让娇躯横陈在粗壮的双腿上。 怀里美人将头插的更深了。 段正淳摇晃着,乖乖缩着的李青萝,跟着律动。 半响后,终于哭累了。 停下抽泣。 她见到整个人被段正淳抱着,脸色发红。 “羞死了,快放我下来,谁要你抱?”李青萝在他胸口蹭干净眼泪,恢复几分理智。 “我松手,你就掉地上了,待会儿得自己爬起来。”段正淳嘿嘿一笑,说着便欲松手。 “你敢。” “看我敢不敢。”段正淳说完直接起身,抱着美人使劲晃了两下。 李青萝心情刚恢复就被一顿折腾,又吓了一跳,气的直拍他胸口。 “哈哈哈.....”这一幕看的段正淳大笑不止。 幸亏李青萝武功平平,没甚威力,不然这一顿乱拍还不得震的他胸闷气短。 李青萝见奈何不了他,从不吃亏的性格展露出来,歪头咬上他胸口。 虽然没用多大力,已让段正淳心慌不已,连忙求饶。 “嘴下留情。” 李青萝得意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她刚说完,抬头见段正淳盯着她胸口,双眼发直,欲要喷出火来。 “你干嘛?”李青萝以为他要以牙还牙,吓得心里颤,挣扎间小脚乱颤,想下来。 段正淳顺势松手,让她落地。 李青萝站好后,赶紧将衣裙上的褶皱捋平,整理领口,遮好凶器。 段正淳不由一笑,此举实为欲盖弥彰,与此地无银三百两无异。 “都怪你,还笑.........你快走吧,我丈夫要回来了。” 李青萝经此一闹,跌宕的心情冷静下来,此刻她已为人妻,就算之前她有过心动,有过仰慕,但世俗的枷锁告诫她不该这么做。 段正淳听后,深深的看了眼她,便朝小路走去。 李青萝想要挽留,几次都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只好望着日思夜想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此刻,她又变成了一个人,独自坐在亭子里怅然若失。 “老天为什么这般捉弄人,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那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李青萝越想越气,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不知他从此一走,还会不会再想我?” 她低声呢喃着。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会,当然会,这么美丽的小娘子,见一面便叫人牵肠挂肚,茶饭不思,这辈子都会想着你。” 李青萝猛的抬头,见刚才走开的段正淳,正站在他身前,一脸笑意,打趣她。 “你......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甚?” 她心里欢喜无限,好像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情不自禁泛起一丝涟漪,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段正淳盯着她,举起手里刚摘的一朵茶花。 “谁说我走了,只是去摘了一朵花而已........吶,送你的。” 说着将鲜艳的茶花,插在她高耸的发髻。 李青萝低着头欣然接受,喜滋滋的,第一次有男人送她花,不由问道。 “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美人配鲜花,相衬相映。” 段正淳看着娇艳绽放花朵,与美人秀媚的脸蛋搭配后,更有风情,接着道。 “此花名为鸳鸯凤冠,只有它才配得上你。” 李青萝听后心花怒放,沉寂的热情再次被点燃。 “刚才你去了这么久,就为找这朵花?” “对,此地茶花虽多,名贵品种却很少,不像大理一般,到处都是珍惜异种.......找了许久,也只有这朵与你相宜。”段正淳露出一丝惋惜。 “这是我母亲花了不少心思才种起来,苏州与大理气候土壤差别很大,移植过来后,存活的很少。” 李青萝说出此地茶花的来之不易。 “茶花本是滇茶,适合在大理生长........还记得琅嬛福地那个湖吗?那里的湖畔就长了很多野山茶,想必你母亲是在怀念那里。” “对啊,我想以后再回到那里去,将湖畔好好打理一番,全部种上茶花........虽然我对茶花不太懂,但我很喜欢它们。” “我也是。” 李青萝听到这话心里很开心,但话音一转。 “可是.......” 段正淳身形一动,直接动口闭嘴,他现在不想听那些煞风景的话。 李青萝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睁的溜圆,看着不断变形的嘴唇。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心爱之人,她生不出一丝抵抗力气,只能任由施为,像一只大浪里的小船,随风飘动。 突然,咬合的贝齿受到侵略后沦陷,唾液被卷走大半,不禁让她生出一丝莫名火气。 口舌发干。 段正淳看着生涩的美人,主动担负起传道授业的责任,一步步引她走向正确的方向。 他用心教,她使劲学。 直到配合丝滑,才进一步传授经验。 段正淳教学半响,开始收取学费。 一寸寸移向,巍峨山峰,这是他一直想干的事。 前面酝酿了半天,现在终于可以一览其雄伟壮阔。 李青萝在他行动那刻,不由一动。 第52章蔓蔓青萝,逾礼之爱 她感觉身上的那双手越来越不对劲,发展方向越来越偏。 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经历,很美妙,但残存的理智下意识让她想要拒绝。 段正淳感受到了李青萝的动作,知道她这是应激现象,条件反射。 对方拒绝的是突然袭击,只要徐徐图之,便能用欢愉代替理智,今天没什么能阻挡他脚步。 势在必得。 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这个他在行。 对付一个没什么社会经历小青苗,把握分寸很重要。 一个合格的猎手必须具备,极好的耐心。 一柱香功夫过后,段正淳已随意拿捏。 小功告成! 虽然这只是他打野计划中很小的一个里程碑,但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 他的一阳指已臻至化境,力道把控的很好,还有绝招五罗青烟掌,此掌法力道偏向阴柔,不以力气见长,发出的掌力可不伤筋骨,只触皮肉。 如吹灯般,不伤烛身,只熄烛火。 不过此刻使来,与深夜效果截然相反,此掌竟带着煽风点火之效。 段正淳家传的一阳指和五罗青烟掌威力甚大,寻常高手难以招架。 更别说武功稀松平常的李青萝了,她那三脚猫功夫只是撑了百余个回合,便露出颓势。 李青萝不但武功平常,脑子好像也不太够用。 段正淳只是简单的几招,连续变幻使出,她已一声骄哼,差点跌坐在地。 幸亏段正淳及时伸出援手,才让她免出一番洋相。 此番较量不为输赢,只是切磋。 见她这副样子,只好扶她到凳子上继续交手,已不敢下重手,担心让她道心崩溃,失去理智。 虽然他有意收着力道,但对方毕竟与他实力相差甚远,不多时已无力再斗。 手下之人,有气无力的勉强出手还击。 显然已身疲力竭,更是没了斗志。 段正淳使出一招老龙探海,没想到对方竟在凭空生出一股力气,挡下他这至关重要的一击。 “不行......不可以在.....” 难道输不起。 段正淳试探着故技重施,还是被对方轻易出手挡下。 他举目望向对手,只见她眼底深处带着一丝坚定,不容质疑。 只能就此作罢。 李青萝看出他的意兴阑珊,在石凳上稍作歇息,恢复一丝气力。 起身微微一顿,向来路走去。 段正淳疑惑不解时,见她回眸一笑。 原来如此。 看来不想落败的情形被人瞧了去。 有偶像包袱。 不过,此地确实欠妥,也能理解。 此女已被他的手段折服,虽然没有让他一举得逞,但有意再行切磋。 段正淳见李青萝走出凉亭,身影逐渐消失在花树丛中,不由一笑。 动身跟上。 段正淳大步迈开,不一会儿便进了庄,只是他此次前来并非受主家相邀,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大摇大摆走正道。 只是挑小道,凭身法轻轻跟在后面,他不想在这节骨眼多事。 山庄仆人侍从并未发现他这个不速之客,均在各司其职忙碌着。 很快来到上次喝酒的那座阁楼。 不过,前面的身影并未停留,匆匆路过又向庄子深处走去。 绕过一堵镶嵌着精美砖雕的影壁,便来到上房,脚下厚重的青石台,宽阔高悬的门楣,就能看出一丝庄严富丽。 段正淳并未仔细打量,跟着上了二楼,朝卧房而去。 只见进门是一对大红喜字高悬于屏风之上,显得喜气洋洋,房间中央有一张雕花木床,床头雕着龙凤呈祥,床上铺着红色绣花被褥,上面的鸳鸯戏水的绣图栩栩如生。 他看后不由一愣。 大婚后的喜庆布置还未撤去。 又要当新郎了。 段正淳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此刻没外人在场,不会打断他进程,望向床畔坐定的李青萝,只见她低着头,并不言语。 段正淳虽不是这里的主人,却没有拘束感,在屋里绕了一圈,然后走到李青萝身边,细细打量。 李青萝虽然是女主人,却神情紧绷,有些放不开手脚,像个受委屈的小娘子。 段正淳没逗她的心思,挨着美人坐下,拉起雪白娇嫩的纤手,食指如一根葱管,看的人眼前一亮。 他本欲继续切磋时,见她却愈发紧张,刚调动起来的气氛明显有些降温。 段正淳只好反客为主,直接用嘴表示想法,调节气氛。 李青萝见他又扑过来,本能想躲开,却没那个本事,段正淳来了个小鸡啄米,轻点两下后主动离开。 李青萝以为他又要吸干才肯罢休,没想到会是浅尝辄止。 这招欲擒故纵,让她不明所以,口是心非的说着狠话。 “算你识相,若敢让我喘不过气来,就咬你。” “那我便咬回去。” “你敢咬我?” “可曾听闻‘吕洞宾咬狗大九式’,每一式各有正反八种咬法,八九七十二,共七十二咬,一门很高深的武功,想学的话,可以教你。” 李青萝听后生气道,“就不能让着我点.......何况我又不是真咬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也说说而已。” 她差点将嘴气歪,“就知道抬杠?.......以后还怎么交流?” 段正淳也暗感奇怪,他不知不觉间在对方开口时,顺嘴反击。 这可不是好习惯,原来在广场见包不同顶嘴的样子很帅,竟不由自主学对方样子开始怼人。 这包不同有毒。 他连忙道,“这是为你好。” 李青萝一头雾水,“抬杠是为我好?” “经过我研究发现,抬杠不但能让夫妻关系更加和睦,还能预防老年痴呆。” “什么?......我不信吵架还能让两人和睦,那‘老年痴呆’又是什么?” 段正淳侃侃而谈,忽悠道,“有矛盾,通过吵架抬杠的方式表达出来,即使解决不了问题,发泄后心情会好很多,不会一直压在心底.......至于老年痴呆是大理的新名词,指脑子不灵光。” “你想以这个理由,跟我一直杠下去?” 段正淳反问,“将矛盾压在心底,郁郁寡欢可不是好事?......不找点事刺激脑壳,再过几年,非得脑袋生锈,糊里糊涂不可。” 李青萝随后脑袋一歪,眼神一亮。 “虽然这话听着不靠谱,但又觉得有一丝道理......我过几日便去找王家大姐吵一架,看你说的是否有理。” 段正淳微微一愣,不过很快恢复过来。 他那时早不知跑哪去了,就算她有心找售后麻烦,也逮不着人。 不过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他善意提醒道。 “慕容夫人比你厉害,万一把她吵急了,跟你动手怎么办?你武功平平,嘴上赢了,身体上还得吃亏......骂的不疼打的疼.......可以找个软柿子先练练手,你那小丫鬟就不错。” 李青萝脑子果然不太好使。 被他几句话忽悠下来,便瘸了。 段正淳不着痕迹看向她胸前的鼓鼓囊囊。 熊大无脑,谚语流传那么久,未被岁月掩埋,不仅仅是朗朗上口,还带着几分真理。 “还是你知道疼人,考虑的这么周到。”李青萝秀美的面庞上,本来总隐隐带着一丝忧色,这时谈笑,欢乐之际,更增俏丽。 段正淳见她终于又自然开朗起来,重新握上那双纤手。 不能耽搁了。 女人心海底针,待会儿再让她想起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得再出变故,到时又需费一番手脚。 段正淳有两人前面交手的经历,这次轻车熟路,左手使出一招缠丝绕,制住她双手后,右手再攀高峰。 纵使她有心招架,也腾不出手荡开,只能被动接这波攻击。 段正淳前面已探清她极限所在,过了数招,便将她制的服服帖帖,没了还手力气,招式之间也愈发无力。 正循序渐进,突然两人过招之际,手下败将有怪哼传来。 段正淳心里一紧,会不会下手太重,伤了她吧。 抬头望去,只见美人眉头簇起,脸色紧绷,难受至极。 他不敢有所动作,连忙关心道。 “怎么了?” “我没事。” 段正淳听到这话,还是不放心,抽身后退,看着落红不明所以。 他明明有意收着力道,怎么还会误伤对方,不禁让他疑惑不已。 “你这是?” “不要再问.....” 之后段正淳从李青萝口中得知,原来大婚那日她月事还在,未入洞房,没想到今日让他捷足先登,尝了鲜。 段正淳见她脸上虽有痛楚神色,但眼中透出一股坚韧。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手下留情,将此次拼搏一招干到底。 有了刚才的插曲,段正淳不敢再使蛮力,小心又小心,过招有来有回,之后再未出现破皮流血的意外。 三个时辰后。 李青萝纵有武功底子在身,身体不由使唤,难以维持了,彻底没了力气,无法过招。 段正淳见她如此,知道要适可而止,轻松使出一招‘寻根问底’,送出准备了月余的礼物。 结束此次征程。 李青萝见段正淳收起招式,终于松口气。 安心躺着休息。 段正淳见她闭目调息,主动打扫卫生。 俨然一副贴心好丈夫模样。 很快收拾妥当,帮她盖好被子,坐到桌边喝起茶。 自修炼仙法以来,气血、体魄双双增强,三个时辰的战斗,根本没一点难度。 犹如喝水般简单。 “你不累?”李青萝好奇道。 段正淳听后淡淡一笑,这个问题几乎每个与他交手的女人都会问,也许此般异于常人,都会引起她们的好奇心。 但这个问题看似简单,解释起来却很麻烦,他只是避重就轻的回了句‘天赋异禀’。 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女人恢复能力很快,刚才还累的半死不活,喝个茶的功夫她又活蹦乱跳。 李青萝一脚将被子踹开,显然很热。 只见华丽的秀床上,肌肤雪白,容貌绝美的王夫人,慵懒的斜躺着。 她身穿一袭半透明的薄衫睡裙,胸前规模极为饱满,穿过纱织的对襟,傲人风情一览无余。 堪堪覆臀裙摆边下,一双包裹着肉色绫罗袜,肉感而不失修长的美腿,优雅的叠放在一起。 刚才交手,段正淳故意将她玉足上的一对罗袜保留下来。 这样办事,才更有韵味。 他前世今生都喜欢这调调。 看到李青萝这副样子,段正淳又回到婚床,调笑道。 “王夫人,还来吗?” 李青萝秀眉一蹙,“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段正淳一愣,他更觉王夫人的印象更加直观,一听到这个称呼便梦回曼陀山庄,与记忆重合,李青萝这个称呼反应半天才有感觉。 不过既然她不喜欢,也不好强求。 “那叫你什么?” 段正淳露出一脸沉吟之色,自顾自道。 “李姑娘?天底下姓李的姑娘何止千千千万,如你这般美貌天仙的人物,怎能只称一声‘李姑娘’,可是叫你什么呢?这倒有些为难......称作李仙子?又太俗气。” “叫你曼陀公主?大宋、大理,辽国、吐蕃、西夏哪一国没有几个公主,哪一个也无法跟你相比。” 李青萝听他念念有词,越觉的他傻里傻气,不过听到这般倾倒备至,拐弯抹角的夸自己美貌,终究有些欢喜。 “哈哈哈.......你说话好听,我要重赏。” 李青萝说到这里,玉颊上泛起淡淡红晕,神态腼腆,目光中露出羞意。 段正淳瞧她淡淡眉毛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话声动听,神态也美得不得了。 他沉浸欣赏美人娇态时。 突然,被一团黑暗笼罩,顿感呼吸不畅。 不愧是‘重赏’! 段正淳口不能言,只发出一声暗叹,便闭上口鼻。 以防支撑不住,提前结束这段美妙的重赏之旅,运起龟息大法,延长闭气。 古人言,会说话孩子有奶吃。 对极。 李青萝却另有想法,她今天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心里非常不爽,本想利用自身优势,借奖赏之名暗行惩罚,以报自己被占便宜之仇。 顺便试试他的极限。 没想到段正淳这么能忍,过去半天还没求饶之意。 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开始较劲,端着的手也不松开,只是紧紧靠过去。 死贴在他脸上。 段正淳却一脸悠闲乐在其中。 第53章 交流,琅嬛玉洞 待得片刻,李青萝见段正淳还不求饶,终于现出一丝担心。 恐他发生意外,也不再置气。 连忙松手,移开两座大山。 定睛望去,只见段正淳一脸享受,没有丁点痛苦的表情,才彻底放下心来。 泰山糊脸,仍面不改色。 好魄力。 李青萝本欲以此扳回一局,没想到段正淳功力高深,压根不碍事,计划又泡汤了。 此刻,她的好胜心并未得到满足,胸中涌上浓浓不甘,顿时没了玩闹心思。 重新躺回床上,嘟着嘴,生闷气。 段正淳待在床边,全程未动分毫,任她嬉闹,结果还是惹她不高兴了。 这不关他的事。 也没第一时间去哄她,而是目不转睛盯着险峻山峰欣赏。 可是,越看越不对。 段正淳不由揉了揉眼,重新看去,这次全神贯注,没分一丝神。 没错。 左边偏大! 这是仔细瞧了半天,得出的结论,他心底不由泛起迷糊,同时想到久违的名字。 熊大、熊二。 怪哉! 他本以为这对山峰该像双子塔那般,大小均等,肥胖一般。 没想到不是那么回事。 他带着疑惑的眼神,郑重研究起来,除了发现两点异常,其他部位虽有些夺人眼球,但也只是浮夸了些,还属正常。 39E 初步目测的结果。 吃过奶的都知道。 前面数字39代表的是海拔高度,后面字母E代表的是占地面积。 这个规模已算得上不凡了,普通人见后叹为观止,有的人见了会吃惊片刻。 段正淳刚见到的时候眼前一亮,此刻再看已没了视觉冲击。 他作为老司机,各式各样的见过太多。 但这般雄伟壮阔的只在轻熟少妇和风韵少妇那见过,妙龄少女这里还是第一次。 李青萝本来歪着头鼓着嘴巴生气,见段正淳呆呆坐着,也不说话,好奇的扭头看去。 见他盯着看个不停,眼神里带着不明所以的意味,嘴巴还偶尔动下,啧啧称奇。 李青萝:“想什么呢?” 段正淳头也不抬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重之物,一时见猎心喜,便想多琢磨琢磨........想必它们已属天下最大。” 女人只喜欢听夸赞的话,尤其是办完事之后,所以开口给了个满星好评。 李青萝听他说话间,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知道他是由心称赞,经此一闹也忘了生气,喜色重新挂上脸颊,骄傲道。 “算你识货。” 段正淳趁机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何同样营养供给,相同的发育条件,会有如此差异。 她回答不清楚,自记事以来就是这般,从未差别对待,直到年龄大了,才留意到两者间的细微之处,想必生来便是如此。 段正淳听后点了点头,既然当事人都不清楚,自是无从查起。 不过,先天不足,可以后天补齐。 他生出个法子,损有余不可能,那就补不足。 他重新掌握熊二,有意弥补。 欲通过不断努力,让熊二赶上熊大,等两个同样大小后。 再一齐优待它们。 李青萝见他这般,也没阻拦,试问哪个男人见了她的身材,能坐怀不乱,段正淳这般反应,也侧面证实她的优势确实诱人。 她心里有高兴,有傲意。 既然对方已沉迷于她的身体,也能问出关心的问题了。 “你打算怎么解决我们的问题?” 段正淳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不由一滞,反问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青萝趴到他胸口,眼神明亮。 “带我走吧,去哪都行........” 不多时,李青萝见段正淳不说话,眼珠一转道。 “要不我们去琅嬛福地,那里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我很喜欢那儿,琅嬛福地在大理,也是你的家乡,你在那里能适应些,以后那儿也将是我的家。” 她沉浸在未来的喜悦中,开心的规划着将来的幸福生活。 段正淳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丝触动,这也是他先前犹豫不决的原因,他现在还给不了对方的想要的东西。 包括物质生活,还有完整的家。 他岔开话题道。 “你知道琅嬛福地的情况吗?” 李青萝:“当然了,我娘带我去过,也讲过一些事。” 段正淳微微摇摇头,随后将那里的事,平心静气地缓缓道来。 李青萝听了一半便正起身子,出口打断,“不可能,我爹是丁春秋,怎么会是你口中的那个无崖子。” 她记事起,已在苏州和母亲以及丁春秋一起生活,琅嬛福地也是李秋水带她回过一次,对那里没有太多印象,更别说她的生父无崖子。 段正淳知道她只是婴儿期在琅嬛福地待过一段时间,上次去那里看到个婴儿床,估计就是她小时候用的,那是没有记忆能力,突然告诉她这些实情,确实很难接受。 段正淳并未反驳,继续说下去,其中将李秋水搞男模的事情一口带过,那里发生的故事讲了一遍。 李青萝听后摇头道,“我爹爹是丁春秋,他待我很好,虽然长居星宿海,还是会经常来看我。” 任谁听到从小认作的父亲,突然变成了养父,也一时难以接受。 段正淳:“那是因为你娘厌烦了他,躲了出去........他便想好好照顾你,等你娘回来能回心转意。” 李青萝听后一脸奇怪道,“淳哥你,不想和我去琅嬛福地,才编出这些来骗我的吧?没关系,不去那儿也行,只要有有你陪着,去哪都行。” 她以为段正淳在故意说谎,有些伤心,不过,只要这个男人愿意陪着她,其他都无所谓。 段正淳压根没想用谎话糊弄她,脸色一正。 “阿萝,我没想撒谎骗你,更不愿意有事瞒你........我是大理王爷,已举行过婚礼大典,家中有原配夫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青萝听后半坐起来,心里有股不妙的感觉,好像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般,酸楚难耐。 “阿萝我喜欢你,只是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家.......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安排好一切,那时便接你去大理,我们一起安家,再也不分开。” 段正淳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他已经计划等外边的事情办妥,便回大理开始盖别墅,给美人们各自一个家。 只是这话说出来,没多少信服力,李青萝自然也不信,只把这当成他推脱的借口。 “我以为你是真心待我,会不顾世俗眼光跟我在一起,就算舍弃一切也在所不惜......没想到你之前一直在花言巧语骗我,现在得到了我身子,便不想负责。” 李青萝此刻心情沉重,她好像已经看透了段正淳的想法,跟世间薄情寡义的那些负心汉没什么两样。 她越想心越酸,没想到一片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她为了爱,挣脱世俗的枷锁,不惜背离道德,没想到将自己置于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段正淳口中的承诺是真,对李青萝的爱也是真。 他看着心爱的女人伤心流泪,心里也跟着一揪,大手不由揽上美人细腰,想安慰一番。 没想到被对方无情拍开,一双大眼睁的溜圆,恶狠狠瞪着他。 他当然不会惯着,将其一把揽进怀里。 不给反应机会。 李青萝还欲挣扎,只是两者实力悬殊,她用尽全力也无济于事,只能任命般的伏在胸前哭泣。 “阿萝,我对你一片真心,刚才所说都是肺腑之言,此刻见你伤心,我心如刀绞,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段正淳见李青萝哭的声音小了些,接着道。 “皇天在上,我段正淳刚才所说若有半分假话,教天雷劈顶,万箭攒身!” 李青萝听到这话,停下哭泣,抬头泪眼汪汪的盯着他。 “你认真的?” 段正淳当即竖指向天,朗声道。“我段正淳对李青萝痴心一片,此心昭昭,日月可鉴,愿誓旦旦,天地皆知,如有半分......” 一双嫩手抚上他口间,急道。 “你没坏心,也就是了,谁要你发誓?”李青萝听他所说之话,真挚无比,不似作假,由阴转晴,伸手挡住不让他继续说。 她心念急转,想着两人的出路。 “既然你对是真心的,那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去流浪江湖,来个不辞而别;二你我都有家室,这是阻挡你我的障碍,索性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段正淳听着话风不对劲起来,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连忙打断。 “唉~~唉,不至于,我从没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可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抛弃做人的原则.......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承诺你的都会办到,这件事也并非只有这两个选择。” 封建社会就是狂野,李青萝从小没有接受四书五经的熏陶,长大也不是知书达理的性格,做事随心所欲,不拘一格,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从不考虑后果,更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段正淳也正是对她这副无所顾忌头疼,此刻想要改变她这暴戾的想法。 “那你想怎么办?” 李青萝提出的两个提议均被否决,没好气道。 “莫要多言,我自有办法。”段正淳答非所问。 原著中王庄主英年早逝,大婚没多久便过世了,这个因素将不攻自破,无须理会。 至于原配夫人,虽然对他的沾花惹草极力抗拒,但等生米煮出熟饭,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这些他心里清楚,只是现在无从解释,他回了句不咸不淡的话应付过去,话音一转。 岔开话题。 “你母亲将琅嬛福地的书都搬来此地了?” 李青萝:“是啊,你想看?” “走,瞧瞧去。”段正淳正想离开这里,顺着此话回应。 两人不多时便穿戴整齐,段正淳也没再做多余动作,跃下床榻。 随后,李青萝探出双脚,勾起双兰花鞋,趿拉着刚打直身子,便“哎吆”一声差点摔倒,嗔怪的白了眼段正淳,才缓缓站稳。 段正淳嘿嘿一笑,并未多言。 待两人出得主屋,踏上青石板路,走了片刻,眼前临湖处有座构筑精致的小楼,李青萝在前面带路,踏上台阶推门进入。 进出其中,一楼摆放着几件简单陈设家具,并无多余事物,李青萝未作停歇,从一侧的梯级处,款款而上。 随着二楼门打开,是一件宽敞的屋子,里面摆着不少书架,上面均有书册呈列。 李青萝走到旁边一个小巧花瓶前,伸手贴上向左转了一圈,只听得啪嗒几声,似是扭动机括,再听得吱呀声响,房壁上开了一个大洞。 原来洞外有门,门上漆作墙壁之色,关上了决难察觉,向洞中望去,里面是间暗房,房中排满了一只只柜子,重重高叠,每只柜门上都刻了字,填以蓝色颜料,均是“琅嬛玉洞”四字。 “玉洞收藏的精品都在这里。”李青萝笑意吟吟的给段正淳介绍,带着一丝得意,似乎这里的藏书很了不得。 段正淳望向就近的书架,只见上面有一册古旧书籍,木柜上用绿色颜料填色,书着少林七十二绝技第二十九门字样,拿起翻开,里面正是‘大韦陀杵’的杵法,一共十九招,运功法门,招式路数尽皆记录在上。 他简单翻了翻便合上,放回原处,只见旁边是一册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金刚拳’,这次并未翻动,连少林绝学副册都在此地,确实含金量很高。 但对于段正淳来说,没多大吸引力。 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威力奇大,但每一门均配有特殊的内功心法,入门极难,修炼起来费时费力,同时功法为了追求力量,隐患不小有走火入魔之弊,需常以佛法化解。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压根没兴趣去做。 看向另一侧的书架,上面是昆仑派的一些剑法招式,以及功法心要。 他瞅了眼便移开目光。 “你都瞧不上这些吗?”李青萝见他看完架上书籍,并未有多少喜色,奇道。 她清楚这里有不少各派精妙武学,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段正淳不冷不淡的表现,她有些不明所以。 第54章 离开,意外 “这些秘籍的确不错,只是我的要求比较高而已。” 段正淳笑着回道,在各个书柜前缓缓踱步,走马观花般只瞧个大概。 最后在一个柜子前停下来,仔细打量。 只见身前柜子上,写着“青牛西去,紫气东来”八个小字,而‘青年、紫气’是道家的学问。 他微微一笑抽起柜门木板,将柜中一叠薄籍搬出来放上书桌,共有七八本,薄角卷起,似是用旧了的帐薄。 李青萝见他对此地这般熟悉,不由好奇,走到近前出声。 “你以前来过这里?” “我是第一次来苏州,又怎会来过这儿?” 段正淳知道她心有疑惑,但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见她还欲再问。 “不必多问.......给你讲讲这个帐薄吧。” 段正淳拿起几本薄籍缓缓开口。 这些帐薄上面记载的正是李秋水的绝学“小无相功”,一门极厉害的道家内功。 此功源自道家,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以“无相”两字为要旨,意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逍遥子传下此功时,将修炼法决写成帐薄模样,就算这书落入不相干之人手里,也以为是买肉买菜的家用帐,决不知是修习无上内功的心法。 拿起一本翻开,上面写着‘正月初一,收银八钱七分。’对应法决是,第一天轻轻吸气九次,凝息八次。 ‘付银八钱七分。’就是轻轻呼气八字,凝息七次....... 段正淳一数书册,共七本,书册封皮上写着甲、乙、丙、丁等字样,只见“丙”册与“戊”册间少了第四本“丁”册。 此功法全套八册,缺少的“丁”册定被是丁春秋拿去修练了,他从李秋水处得知修习法门后,便开始钻研,只是此法难度很大,他练了多年也只修到第四册,每次练完一册再来取下一本。 导致八本书册在此处总是残缺不齐。 多年以后,鸠摩智来胁持段誉来到姑苏燕子坞,虽然没得到六脉神剑和斗转星移,却正好瞧见了丁春秋修练小无相功,正好顺手带走。 不过他只得了其中七册,缺了第七本“庚”册,并不完整。 鸠摩智天资很高,沉迷修练,不久便练至第六本,可惜后一册被丁春秋带走了,他只能跳过,修习第八册“辛”册,而第七、第八册主要是冲脉、带脉、阳维、阴维奇经四脉。 他自修练以来,一日千里,有些自负,欲先修炼完第八册,再回去反推第七册所载之法,没想到修练完后,再练余下的几道经脉时,遇到若干阻碍,根本无法融汇贯通。 自此埋下不小祸患。 何况小无相功本就是道家功法,讲究御自然造化,而他后来修习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属于佛门大法,注重体悟自性,两者修行法门独立迥异,有不少互冲之处。 他用小无相功催动七十二绝技时已出现了力不从心,后来修习渐深,隐患暴发,差点爆体而亡,幸得段誉吸走他数十年功力,才保住小命。 段正淳将此功的来源和修习方法简单说了番,开口问道。 “阿萝,你想不想学?” “我资质有限,一时难有所成.......何况女儿家舞枪弄棒,动手动脚有失优雅。”李青萝摇摇头,表示没兴趣。 段正淳并未强求,知道李青萝常待在曼陀山庄,不去江湖上走动,很少有危及生命的时候,她身边的仆侍功夫还看的过去,保护她绰绰有余。 他翻开标着“甲”字那本帐薄,只见第一页上写着几行字: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 “孰能浊水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促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想了好一会儿,不明其意,想必是此法总纲,段正淳暗自记下,便合上书页,将几册薄籍放回原处。 段正淳无意修练,瞧了眼便没了兴趣,此法虽有几分奇妙,但等级太低,入不了他眼,倒是那总纲中有几分借鉴之处。 “这门功法很高深,你也瞧不上眼?”李青萝见他只是翻了两页,便合上不再理会,有些惊疑。 “确实,此法对我用处不大。”段正淳没有瞒她。 “我既带你来此,自是有权让你修练此地所藏武学,这些都是我娘家之物,与王家没有半分干系.......你不必有所顾忌。” 李青萝以为他心里有负担,不愿修习。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若看上自不会客气,你我已不分彼此,我有宝物自然愿意与你分享。”段正淳已想好,待日后仙法有成,帮她好好调理身体,青春永驻,益寿延年自是不在话下,不过此刻能给她的很有限。 是离开的时候了。 “阿萝我要走了。”段正淳终于提出离开,见她没再说话,大步下楼而去,出得屋门,不多时便到山庄码头。 李青萝心中纵有不舍,也不好多留,只盼他说话算数,早日兑现承诺来接她,待在楼上目送他远去。 段正淳出得庄外,脚下不停,几步到了湖边,望着汪汪湖水,不再留恋,纵身跃上一条小船,解开缆绳,向参合庄而去。 如今来苏州的两个目标已达成其一,待武试结束,便去寻阮星竹。 他站在船头,不由出神。 想到与李青萝温存时,提出要她穿上嫁衣,来场角色扮演,这一提议,毫无疑问被拒绝了,他只能暗道可惜。 看来还是太年轻,过于羞涩,以后还得多调教开发,才能有更多乐趣。 想到这嘴角不由一笑,脚下一动,生出一股力道,通过船身击在水波之上。 小舟便如离弦之箭激射出去。 ....... 回到参合庄后,很快来到第二日。 开始了二十进十的比赛。 这种比赛对段正淳来说,没有任何难度,轻松进入十强。 慕容复出场的时候,突然,两道身影连襟而来,两人面色凝重,带着阴沉的气势,一时将众人目光全吸引过去。 是此地主人,慕容博和慕容夫人。 只见慕容博站到广场中,缓缓道明此次来意。 原来是他小舅子过世了,昨日从他这里回去时,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 现场的参赛选手和观战观众都在下面细声讨论,响起乱七八糟哄闹声。 众人都都有些不解,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慕容博为何会来此说这番话, 慕容博抬手虚按,适时出声。 “诸位静一静。” 现场众人听在耳里清晰异常,见他吐字清朗,显得内力充沛,已然是绝顶高手境界,不由一凛。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慕容博继续道,“我此番前来并非无的放矢,只因我妻弟王秋生自小在苏州长大,是名副其实的江南子弟,他从小水性极好,试问又怎会无故淹死?” 他说完顿声不言,向在场众人望去,希望看出些端倪,只是片刻后就露出失望神色。 众人听后表情各异,但没有明显的心虚、慌张之色。 他皱眉继续道。 “我妻弟与弟媳昨日发生了些许口角,便一直在参合庄待到傍晚才欲返回.......今日他家中下人前来寻他,我们才知出了意外,最后在一丛芦苇荡中发现他的尸身,这件事定有蹊跷,我怀疑是大会中人下的手。”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众人也知道他来这的目的了,原来是怀疑凶手藏在大会人群中,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这一幕惹的大家极不高兴,当即有人站出来语气不善道。 “慕容家主,我等本来是冲着你的江湖威望,才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你举办的大会,没想到来了尽惹一身臊。” “对,你没有真凭实据不要随意诬陷好人,我们都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江湖中人,刚来此地三天,压根不认识你那什么小舅子,与他无仇无怨,没理由杀他。” “没错,慕容家主作为本次大会主办方,应该秉公办理,更应该拿事实说话,随便给人泼脏水,是瞧不起座下诸位豪杰?” 一个马脸汉子站起来开口后,众人不断附和,提出抗议。 慕容博到此突然说出这番话,就是想让真凶露出马脚,可他观察半天,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发声最大的三人也气势满满,丝毫没有露怯之意,而且身形动作也没有丝毫破绽。 他再次朗声出口,将嘈杂声音压下去。 “我也不是刚行走江湖的年轻小子,怎会无故污蔑武林同道,我已有怀疑对象,刚才这话是想让恶人自觉站出来,给对方一个悔过的机会,既然此刻还不认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段小友,请问你昨日去了何处?” 慕容博最后两句话故意加大了音量,震的现场众人一阵发颤,他袖子里的双手微微一缩,然后眼神阴翳盯向参赛席。 众人随着他目光看去,然后齐齐盯上段正淳,充满不可思议,毕竟对方在前两日表现非常亮眼,行为做派正直,没有动用不光彩手段,很难相信凶手是他。 段正淳在慕容博站到场中说出王庄主身死那刻,就有些发愣。 他知道对方英年早逝,可又没这么快死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也有些搞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毫无疑问。 人不是他杀的。 他缓缓起身,见众人将信将疑盯着他,似乎想看出朵花来,随即脸色一正,话中带了一丝不客气,任谁被无故诬赖,都会心里不忿。 “慕容博老先生,段正淳敬你是条汉子,也仰望你在江湖中的地位,才从大理奔波数千里赶来此地,参加这场英雄大会,没想到竟被你污蔑成了杀人凶手,真当段某年少可欺?” 慕容博听后眉头一皱,面色一冷道,“你不要妄图带偏话题,现在是问你话?请如实回答。” 段正淳挺直腰身,面容一肃,眼神坦坦荡荡回怼,毫不示弱对上他双眼。 他连绿帽子都不戴,这杀人犯的屎盆子更不会接,以他实力,纵然在慕容博地盘上稍微会吃点亏,但也不怵。 他虽然对王秋生看不顺眼,但也没杀对方的心思,跟一个蹦跶不了见天的人较劲没什么意思,何况已经给对方戴绿帽子了,再下死手不是他作风。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 “我可以为作证,凶手不是段小友,他昨日在湖边喝酒,压根不可能去动你那小舅子。”是赵钱孙站出来帮他澄清,昨日两人确实见过面,而且还有意收他为徒。 慕容博听后抬手捏了捏下巴,“若并非一直在喝酒呢?这话不能排除嫌疑........何况昨日下午有人见你乘船而归,不知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他说完重新盯上段正淳,明显已带上了审问味道。 “会需有日龙穿凤,毋信一世裤穿窿,莫欺少年穷。你这般咄咄逼人,无非是仗着这是你姑苏慕容家的地盘,又见段某年轻没什么手段.......慕容家无凭无据便来审问段某,真是欺人太甚。” 段正淳说话间,气势一盛,挥手间,带起一股劲风。 身前的黄花梨桌子瞬间化为一滩碎木,冒出丝丝热气。 他突然这一举动,吓得旁边的人连忙后退,以为他要动手了。 现场的高手见此瞳孔一缩,心中一凛,这与那日的徒手碎锤不同,天生力气大些,后天继续锻练也能做到,可刚才这一手,没有深厚内力决计办不到。 慕容博看后也是一愣,对方这才多大,便达到如此境界,恐差他也不多了,收起几分轻视,微微抱拳道。 “小友无须动怒,是我先前之话欠妥,不过,此事关乎慕容家亲眷性命,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需小友配合一二。” “段某在湖上喝酒荡舟,不知此举是否坏了慕容家规矩,我等来参合庄并非是被圈禁限制自由,随意活动的权限还有吧?........况且真要是段某杀人,也不会留下所谓的尸首。” 段正淳说完看向脚下已逐渐化为灰烬的桌子。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不由一寒,心里冒出三个字,硬气。 慕容博心里升起一阵疑惑,以目前的线索来看,段正淳的嫌疑最大。 第55章 突袭,真相 有人曾见他与弟媳眉来眼去,具备杀人动机,昨天又消失了一段时间,未免太过巧合。 不过,段正淳拒不承认,且功力不俗,身份也不普通,他没掌握到丝毫证据,不能轻易动手,回应道。 “段小友此话严重了,大家既然来到慕容家,就是朋友,去留自便,决无限制大家行动的意思,不过,这个节骨眼上,还请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发生误会,我们会继续追查这件事,相信不日便可水落石出.......若要误会了小友,慕容博定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慕容博说完大有深意的瞧了段正淳一眼,便移开视线。 他抱拳向四面行礼,安抚众人。 “此事本属慕容家私事,给来客造成诸多不便,是我考虑不周,慕容博在这给大家先行赔罪了,待大会结束,会给诸位奉上薄礼。” 场下众人听到此话,脸色缓和了几分,也不好再行追究他先前的不当言论,毕竟对方是此地主家,不是一般人,在场的大派门人都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寻晦气,对方能有这般态度,已实为不易。 慕容博见大家安静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急赤白脸,心里发出一声冷笑,不过脸色不变,他继续询问了两个有嫌疑的宾客,以示公正。 表明先前对段正淳的态度不是刻意针对,非有意打压选手,干扰比赛。 段正淳见众人表情不一而足,显然各有心思,有的人看出了慕容博的这番虚伪,不愿出口开罪,有的是怒不敢言,场下无一人出声。 众人反应看得他不住摇头。 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弱者没有话语权,就算有理也得矮三分。 封建社会,真他娘黑。 段正淳若是二流小喽喽,拒不认罪,慕容博绝对会出手,拿下后使些不干净手段逼他吐真话,就算知道是冤枉的也会随便安个罪名,如勾搭他弟媳,惩处一番。 江湖是一个独立于朝堂外的组织,官府那套公正严明涉及不到这儿,武林中处理事情有专属的方式方法,手段黑着呢。 指望别人替你出头,没利益在里头,谁又会下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恐怕只有心思单纯的乔峰了。 段正淳见慕容博又拱手一番退出比试场地,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 场中比试继续,不过经此一闹,大家各怀心事,没多少心思关注比斗。 慕容复击败场上对手,今日比试正是落下帷幕。 段正淳径直回了屋子,想到发生的事就想好好修炼,只有实力才是最忠诚的朋友,不会背叛自己,也是唯一能撑起尊严的东西。 半响后,他睁开双眼,叹了口气。 自从听闻王庄主身死后,心绪乱如麻,根本静不下心来,尝试了几次也无法进入修炼状态,只能草草结束。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不免为李青萝有些担心,以后打理山庄只能靠她一个女人家了,身边也没个可以分忧的人,的确不易。 段正淳心思越来越乱,起身想去屋外,透透气。 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声不易察觉的动静,细若游丝,轻不可闻,要不是他前段时间突破后五官灵敏许多,决难以觉察到。 一股危险的气息忽然涌来,下一刻,灰扑扑的身影破门而入,带着势不可挡的劲风,呼啸而来。 同时风中夹杂着一道猛烈的拳劲,破门后直冲他面门而来,眨眼便到眼前。 段正淳眼神一冷,手上反应不慢,气息一凝,运气太祖长拳,接上对方气势不俗的拳头。 只听砰的一声,空气爆鸣声传来。 段正淳身形微微一晃,脚下用力站稳,朝不速之客看去,眼皮一动,是慕容博。 他有点意外,不过没时间考虑他怎么会来这,这时对方拳头呼呼又袭来,只得专心应对,提气运拳对上,既然知道对手是慕容博这老东西,他挥拳间迎上。 段正淳与他对招时,感觉触碰间手脚酸疼,知道对方不是参赛的小年轻一流,功力深厚,招数使出来势大力急,震的他生疼,当即不敢大意,招式间带上真气认真对待。 片刻便过了十余招,段正淳总是一招还未使尽,又接着变招,周而往复,也让对方一阵手忙脚乱。 慕容博欲用斗转星移,反他攻击,几次都无功而返,每次想要反弹时发现他招式变幻极快,往往不完全使出。 这番情形让慕容博憋闷异常,绝招没发挥余地,打不尽兴,如此一来,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家传绝学就废了。 发现这一点后,收起使用斗转星移的心思,该用其他武学对招。 半响后,慕容博出了数十招,结果两人难分胜负,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用力挥拳而来间隙,中途变招,展拳为掌。 一道指力奔向段正淳,这一变化让人防不胜防。 参合指! 段正淳见此也是一惊,使出这套家传功法了,不过他这些年都花时间在斗转星移和少林七十二绝技上,很少深练参合指,以至于并无多少威力。 想明白后,当即一笑,心里没多少惧意,同样变幻招式,手指一动使出六脉神剑,两者同样是指间发出的功夫,相碰间立马高下立判。 剑气破了参合指力后,余劲速度不减,向慕容博继续击去。 这一幕让慕容博难以置信,仓促间跃起避开直刺一击,接着飘身后退而去,盯着段正淳打量起来。 同时心里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眼前这个少年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年龄看着只比慕容复大十岁左右,却让他有种对上应敌丰富的老怪物般。 两手交手间让他有种难以施展的憋屈感,而且应对招式流畅自然,使得招式又颇为不俗,以他的眼见阅历,自是一眼便瞧出来,是六脉神剑,这是他可望不可得之法。 早听说过此功的威名,今日一见确实不凡,对方只是随手使来,便将他家传的密技参合指破去,真是不可思议,而且以对方的年龄,明显是研习没多久,就有这般威力,让他对六脉神剑愈发忌惮。 还好他与段正淳不是死敌,来此只是试探一番而已。 “真是后生可畏!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自以为在江湖中能与我不相上下之人屈指可数,没想到今日在家中被小友指教了一番,是我小觑天下英雄了。” 慕容博退后心思急转间,说了句漂亮话,双手背后,显然没继续出手的意思。 段正淳见对方这副装比模样,懒得搭理,对方根本不清楚他六脉神经的底细,不知运气,出招方式,更谈不上反弹,所以对方一身实力发挥不出来,只能用勉强看的过去招式反击,却根本不够看。 不过这老东西在少林偷学了不少绝技,一直藏在家中地窖日夜研习,估计捣鼓出不少名堂,只是刚才过招时,并未使出来。 段正淳还有些可惜,他本想看看七十二绝技的厉害,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想动用,看来担心被识破他的阴暗之举,此时他不敢显露少林功夫,藏拙一手。 慕容博见段正淳同样脸露轻松之色,也不搭话,心中不由着恼。 暗骂一声“小怪物”,真能沉得住气。 “段小友,老夫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见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实力,不敢确信而已,特意出手相试一番,没想到还真让我大感意外......小友称得上此次大会第一人,我那犬子难及你一二。” 段正淳听后一愣,他这话说的很中肯,第一人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慕容复,虽然有两把刷子,但比起他远远不及。 他有挂的,凡人怎么跟他比。 “慕容家主这般不讲礼数,贸然发起攻击,我当还是哪个无耻之徒,差点误会了........你要不说是来切磋,我还以为老先生是想杀人灭口,既能坐实你那莫须有的杀人凶手罪名,又能为你儿除去竞争对手。” 段正淳淡淡回了句。 慕容博站在那一言不发,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别提多糟心了,只见他脸色变幻后,突然大声笑道。 “哈哈.......没想到今日会被小友取笑,是我唐突了,老朽在这儿给你赔礼。” “不敢,你是江湖中有名望的前辈,我怎敢取笑,不过,你这赔礼道歉的话张口就来,似没什么分量,倒好像打招呼,闹着玩一样。”段正淳见对方养气功夫不错,调笑道。 慕容博见他说话间句句带刺,不想继续虚与委蛇,当即提出告辞。 “小友真是个妙人,说话有趣的紧......六脉神剑劲来无形,如刀似剑,当真无可匹敌,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不能相陪了,有机会再恣意畅聊一番。” 说完打了个哈哈,大袖一摆出得门去。 段正淳看着灰色身影渐行渐远,眼神不由眯起,这老东西做事不讲规矩,前面在广场上质问后没得到想要的结果,道歉赔礼一番看似揭过去了。 没想到后脚便私下找来试探他底细。 若是没抗衡手段,被擒去后来个屈打成招,不但出了恶气,还能为慕容复除去个武试大敌,这种阴损招数只有慕容复这种‘老前辈’能使出来了。 仗着身份随意出手,对后生晚辈也不留手,当真不要脸的很,今天也算见识了此人的不择手段。 段正淳看了眼屋里乱七八糟的场景,也不收拾,抬脚向外走去。 既无法安心修炼,帮出去逛逛。 参合庄算太湖小洲,世俗凡人少有人涉及,江湖中人知道具体位置的也不多,此处算的上一处清净之所。 今天广场上慕容博提醒大家不要乱走动,以免招致误会,不想出来多事人很多,外面活动的人只有零散几个。 段正淳不知不觉便走到湖边,望着这一方水泽,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在这茫茫水域中竟能凭空生出这一块陆地来,真是造化神奇,非人力所能及。 “段兄,好巧,也出来闲逛。”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听后不觉一动。 “银根兄弟,又见面了。”段正淳转身招呼道,说话的正是丁氏兄弟。 “我果然没看错人,段兄真是真英雄真豪杰,丝毫不惧慕容博淫威,敢正面驳斥他的诬赖之词,为宾客们出了口恶气,让在下佩服的紧。”丁银根话中满是赞扬。 “多谢抬举,此事有关在下名节,自是毅然捍卫自身权益,倒是没那么多顾忌了。”段正淳脸色坦然,不咸不淡回了句。 他有些摸不准了,两人相识以来有过几面之缘,喝过几次酒而已,论交情也没多么深厚,此刻这番客气,又是赞美抬举,不知对方到底要说什么,没搞清对方的来意,他回话也是浅言浅语。 “呃.......说起来惭愧得很,丁某虽与你兄弟相称,今日在试场上见你被慕容博污蔑,却并未站出来替你辩解两句,之后想来实在愧疚的很,此刻相遇,便想跟段兄说声抱歉.......是我当时被慕容博气势所摄,没胆站出来仗义执言,让段兄耻笑了。” 丁银根支支吾吾,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只见他低着头,深深作辑。 段正淳见他这般说,连忙扶起,毫不在意道。 “你我能在苏州也算缘分,何况今日慕容博有意给我戴莫须有的帽子,就算你出声辩解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给你招来麻烦,这件事自是不能怪你,无须愧疚,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丁银根抬头见段正淳说话间脸上丝毫未露异色,看来所说之话不假,这番表情让他心里愈发不好受。 暗叹一声,不如段兄远矣。 他抱拳重重行了一礼后,没再言语,羞愤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段正淳望着他背影怔怔出神。 此人虽然没能为他出头,但事后能坦言,也算心胸开阔之辈。 突然旁边的铁根出声,将他思绪拉回,原来他一直没走。 “你的人情我还了。” 丁铁根木讷的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转身便走。 段正淳听后双眸肉眼可见的抖动了一下。 这话让他先是一愣,再结合起今日发生的事,他有了几分猜测,还是有几分不敢确信。 “是他.........” 第56章 再临,安慰 段正淳听到铁根的话,半天明白过来,他口中那还人情的意思。 王庄主的死十有八九是他出的手。 定是前几日在广场比试时,他与王庄主的隔空交锋被铁根瞧了去,找机会将对方处理了,以此来偿还他的人情。 先前文试,他一时兴起,只想帮一把这个单纯的少年,压根没想过让对方回报他,更没把这个人情当回事,没想到对方却记心里了,还以这样的方式还回来。 段正淳怀疑铁根就是传说中的一根筋,做事不考虑后果,认定了就要办成,不关对错。 这只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斗争而已,没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个消息让段正淳内心狠狠震动了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本以为这事与他毫无关系,他可以坦然的置身事外,没想到最后才发现,这件事又绕回他这里了。 ........ 日落寒烟,湖风卷起一串又一串细碎的晚霞,段正淳仰头望向半边红天,霞彩四射,鉴人眉发。 段正淳心情难以平静,如碧绿的湖水,散开一圈圈涟漪。 他想去曼陀山庄走走,去看看李青萝。 说干就干,运起身法,不多时便到了码头,只见湖中停着几只小舟,在水中轻轻荡着,好似在待他上门般。 段正淳跃上其中一只,出指截断缆绳,脚下一动,向曼陀山庄而去。 没想到昨日刚刚离开,今日又要重回故地。 一人一舟飘在孤寂的太湖水面上,划出一道扇形波纹,似缓实急向前行去。 昨日离开时志得意满,心中满是攻克一座里程碑的喜悦,有种成就感,今日却是另一种心境,愁绪满怀。 不知不觉,山庄的轮廓在眼前变得清晰。 白浪轻翻渺渺弯,木舟此夜泊中滩,曼陀山庄寺钟远,渡口月明渔火残,绿绮韵高湘女怨,青葭色映水禽寒。 暮色低垂,小船像上次一样停泊在湖水荡漾的山庄码头。 段正淳踏上堤岸,刚欲进庄,一道争执声传来,听到耳里,让他一怔,正是李青萝的声音,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声音。 “都怪你这骚狐狸,平时不检点,到处勾三搭四,否则,我兄弟怎能被人害死。”中年女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段正淳没与慕容夫人对话,但从话中听出来了,正是这个女人,没想到此刻她也在庄上,这倒有些意外。 突然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王家姐姐你这话说的好不要脸,他是你兄弟,就不是我丈夫?你以为我愿意看他死.......现在来倒打一耙,昨天要不是你强留他,又让他大半夜返回,能出这档子事?” 正是李青萝的声音,段正淳听后一动,看来她进步不小,言辞愈发犀利。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相提并论。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我是秋生他亲姐,看着他长大的,我们身体里留着的都是老王家血脉........要不是你这个贱女人,我弟也不会遭此横祸。”慕容夫人气急败坏道。 听到这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弟弟压根不听她劝,当初两人结婚时她就持极力反对,认为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嫁到王家准没好事,定会被她搅个天翻地覆,她苦口婆心劝了弟弟半天,最后被一句我非她不娶,顶撞的无话可说。 婚后过了几天安定日子,她没想多说什么,可也就过了两天而已,他弟弟就遭受意外,横死水域,她虽然没有证据,但从一开始就看李青萝不顺眼。 所以将这一切不幸都归结到这个倒霉女人身上,定是他害死了王庄主,今日到庄上就是一来吊唁弟弟,二就是来找这个弟媳麻烦,正是这个不祥的女人导致现在的惨剧。 “你才是贱人,算得哪根葱,一个早嫁出去的人,还想管王李两家的事,谁给你胆子回来作威作福,王郎在世的时候你也不敢说这些话,现在他刚过世你就上门说三道四,我看你是包藏祸心,是想来分家产吗?” 李青萝见她话语间句句带脏,也不客气起来,说脏话谁不会,以前是在看在丈夫的面子上,不想闹的那么僵,现在没了王庄主这个纽带,两人彻底没了关系,自不会再惯着她,竭力回怼。 “好啊,几日不见长本事了,还敢还嘴了,你什么身份,哪来的底气对我不敬?......你来我王家一儿半女都没生下,一个不下蛋的鸡,有什么可得意的。”慕容夫人怒道。 李青萝看她这副急赤白脸的模样,心里好受了几分,总不能老让她当受气包,也得让对方尝尝受气的滋味。 “我生不生孩子关你什么事?你想替我生吗?再说我们才结婚几天怎么生孩子,王郎能不能行还是两说的事。” “好你个小骚蹄子,还占起我的便宜来了,看来我真没说错,你跟你娘一副德行,都是不要脸的伤风败俗之人,什么话都敢说,还扯我弟头上去。”慕容夫人一脸寒气。 她心里那个气啊,本想找李青萝出一顿气,没成想以前看着口风严密的女子,这才结婚几天,就变得伶牙俐齿,说一句她回一句,把她气的不轻。 李青萝不甘示弱,“上次你说我娘的话还没跟你算账,亏你还是王家长姐,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我娘到底何时招惹你了,至于如此泼脏水,同是女人,你怎么这么不要面皮........亏我娘她不在这,不然非撕烂你的嘴,再砍碎当花肥。” “还好意思说你娘,你不知道我可一清二楚,谁做了丑事谁心里清楚,她在这又能怎样,既然敢做还怕人说?........倒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人,伙同他人害死丈夫,真是丧心病狂。”慕容夫人一脸厌恶加鄙视。 她对李秋水的为人早有耳闻,所以一直对李青萝怀着偏见,厌乌及屋,自然把她弟媳也当成了不自好之人,就算没证据,她也认为定是对方伙同情夫害死了她可怜的兄弟,这口气她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今天一股脑骂出来。 李青萝有口难辨,“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王郎的死是不是关我的事,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希望你抓紧时间查找凶手,而不是在我这逞口舌之利,来欺负我这个孀居妇人,口口声声要为亲弟弟讨公道,不急着去找凶手,到有空来这找我的茬。” 她说这话时非常硬气,丝毫不露怯,因为王庄主的死她确实没有插手,她是最后知道结果的,所以并不害怕。 这一番辱骂将李青萝的心理防线攻击的差不多了,要是真有什么猫腻也不可能一丝都不漏出来,慕容夫人说了半天,有些疑惑了,难道这件事真没她参与?还是她装的太像。 不然,那又是谁干的?王庄主性格柔软,平时很少与人结怨,生意往来上最近也没有什么冲突,被仇家杀害的可能非常小,如果不是情杀,她真想不出来凶手为何要谋害他。 “说大话谁不会?若非我没有证据,你敢这么信誓旦旦?你别太得意,待我找出凶手,审问出具体信息,再看你怎么狡辩,那时我定将你移送官府,定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让你不得好死。”慕容夫人眼神凶恶,说着狠话。 “我在曼陀山庄等你的消息,你要真为你兄弟好,就尽快查出凶手,以告他的在天之灵,同时也还我清白,那时我要你跪着跟我道歉,乞求我原谅。”李青萝反唇相讥,威胁道。 “做梦,求你原谅?下辈子吧。”慕容夫人在这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一刻也不想待了,说了句便气势汹汹的离开。 两丫鬟在后面急忙跟上,向码头而去。 李青萝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冒着火光,这次交锋她处于下风,没占到什么便宜,心里憋得难受。 这事明明与她无关,被对方一顿污蔑,连带人身攻击,还没法立刻辩白,只能勉强还击。 “菱儿,严姑,以后慕容夫人来了不必招待,赶出去最好,我再也不想看见她。”李青萝向身旁站着的两个侍女吩咐道。 因为担心慕容夫人来找茬,带来个身手不错的严姑在身边,担心对方狗急跳墙动手的话,也有个保护她的人,结果那女人最后也没动手,或许是没证据,或许是担心她娘后面找上门去。 “是,夫人。”两丫鬟嘴上答应下来,听着却一阵头大。 慕容夫人这脾气谁敢赶她出去,连夫人都得挨训,她们只要敢说一句,定要受尽毒打,心里只是想着大不了对方再来,她们就躲远,假装没看见,不搭理便是。 “嗯,你们去忙吧。”李青萝见两人回复后,满意放她们走。 段正淳借着夜色避开向他走来的慕容夫人一行人,他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知道两人的矛盾所在。 此时见两个丫鬟躬身退下,李青萝也向屋内走去,随后远远跟上去。 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屋里昨日的大喜装扮早已换下,相反换上一层淡雅的素纱,李青萝坐在桌边,提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清茶,张口喝下。 刚才吵了一架,而且生了一顿气,内火旺盛,吵完才感觉口干舌燥,此时被气的快失去理智,自然顾不得优雅,一杯喝完,又倒满一杯,喝了半盅才停下。 “岂有此理,真是气死人。”只见她在凳子上放下茶杯,气的直拍桌子,嘴里还自言自语着,只是不一会儿就发现手被拍的生疼,甩了两下手,只好作罢。 这一通发泄让她稍微好受些,她坐在凳子上双眼无神发呆。 段正淳在窗外瞧她愁眉紧锁,不由一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他没料到的。 不过,此处没其余人,他走到门口,推开进去。 李青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神沉浸,连他进来都没发现,还在那呆呆发愣。 段正淳见他一声缟素,愈发清冷,没了昨日的欢喜雀跃,不由走到她身旁,替她捏起肩,放松筋骨。 这一突兀的举动将走神的李青萝惊醒,她条件反射向缩了下身子,向后看去,眼前站着的是,分别不久的那个男人。 虽然只是分开一日,却像隔了很久般,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让她一时也很难接受,看到段正淳她好像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倾诉的港湾。 她怔了一瞬,便一头扎进段正淳怀里,开始低声抽泣,发泄着心中的迷茫,不甘,委屈,“你怎么才来?” 这一刻仿佛她就是个小女人,好像跟不是那个刚才还大声吵嚷的王夫人,孀居美妇的柔软一面尽数展露无疑。 段正淳知道她遭遇此种变故,没一点心理准备,定是手足无促,王家大姐还前来寻事,将一切祸根全怪罪于他头上,骂的丝毫不留情面。 他伸手轻轻拍上秀背,安慰着怀里的娇弱美人。 过了良久,李青萝也许哭累了,发泄的也差不多后,不再抽噎,不过还是不愿离开段正淳胸前,依旧死死抱着,好像一撒手眼前这人又会消失不见。 “你怎么来了?”她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出声问道。 “我听说这事后,便想来看看你。” “还算你有点良心,你是不知道刚才王家大姐来那样,简直就是兴师问罪,见面一顿盘问,好像是我亲手杀了丈夫似的,说我.........”李青萝开口一通发泄,似要把所有的委屈说给他听,喋喋不休道。 段正淳就静静听她宣泄着心里的不满,好似又回到了刚才那个疯狂怼人的牙尖嘴利的孀妇模样,虽然他刚才也在场,但没法出去替她说话,否则事情只会越发不可收拾。 “你说气不气人?”李青萝一口气说完后,喘着粗气反问道。 “确实气人,不过这事我刚知道一些内幕,王庄主的身死与我一位朋友有关。”段正淳也不想隐瞒这事,顿了顿道。 “是你指使的?” “不是,他性子执拗,觉得欠我个人情,自作主张办了此事。”段正淳淡淡解释道。 第57章 造化弄人,故人 李青萝闻言一怔,缩在他怀里,久久没有开口。 两人一时相对两无言。 半响后,李青萝摸索着直起腰身,两手扶着他腿,双眼紧盯着段正淳,距离过近相互间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吐出的灼热气流喷在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妇女的香甜,鼻尖还飘来缕缕发丝的清香,混合的迷人气息扑面而来,雪白粉嫩的脖颈和娇美的脸蛋,在这股气味相伴下显得楚楚动人。 李青萝一双黑圆的秋水眸子忽然动了动,身子跟着后缩,起身离开床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两人近距离对视这段时间,她见段正淳眼神并无躲闪之意,也没有慌乱,说明他没撒谎。 她心情此刻有点乱,丈夫身死的真相再掀波澜,这场变故看似属于意外,又不是意外,一切的根源拐了几个弯,又跟她缠上了丝丝缕缕的干系,本来她觉得这事就是寻常恶人下的狠手。 背后之人为随身财物也好,为商道中利也罢,只是一场利益纠葛而已,她在与王家大姐的争辩中丝毫没有愧疚之意,言语间坦荡无所畏惧,没想到对方看似无意,竟说中了一丝真相。 她昨日与段正淳分别时,虽也商量过打破世俗枷锁,奋不顾身去闯荡江湖,没想到被对方直接拒绝了,说要给她一个家,这狠狠震动了她心底深处的柔软。 那时她已想好与王庄主今后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段正淳来接她,再提出和离,两人彻底结束这一段情,没想到一日之隔,就遭此变故,让她猝不及防。 两人结婚数日,虽无夫妻之实,但名分却作不得假,如今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夫人,丈夫早逝的小寡妇。 李青萝这一晚愁思绵绵,难以安睡,倚窗望月。 她在窗边望着湖中一轮明月,随着波光迭起,浮动幻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珠泪悄垂。 月光下的清冷身影,搭配着一身缟素,薄施脂粉,眉稍眼角透着娇怯,愈发出尘。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窗前美人突然扭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滴出水来般,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斜睨着段正淳。 段正淳看到这双眼睛后下身一动,从床榻上缓缓站起,走到美人身前。 “淳哥,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李青萝轻叹了一句,有寂寥,有怅然,有迷惘。 好似在感叹命运的离奇,又好像悲悯人生的无常。 段正淳只是简单的将她搂入怀中,没想到她竟有些抗拒不愿就范,用双臂微小的力道拒绝着安慰,也不知道她心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刚才的柔情和小鸟依人全然不见。 他并不撒手,只是缓缓用力,始终保持着大过一分她力气的劲道,让她挣脱不得,就这样两人看似亲密无间,实则暗暗较劲,美人在怀轻轻扭捏,终究无济于事,逃不出手掌心,折腾半响。 李青萝死心了,她力道有限难以反抗,此刻已精疲力尽,喘着粗气,反而累出一身香汗,体气蒸腾,越发诱人,就这样湿漉漉的靠在段正淳怀里,被对方双臂轻轻环着。 两人粘在一起,耳鬓厮磨,蹭的彼此都有些情动,李青萝双颊染上晕红,挣扎间扭动腰肢,突出衣裳下玲珑的曲线,经过昨日的滋润后,身形丰腴了些,有了一丝少妇的韵致。 “我想明白了,既然这狗屁命运无法反抗,好好享受便是........淳哥,刚才你是想告诉我这个道理吧。”李青萝扑棱着一双大眼睛,眸中放出一丝夺目的精彩,痴痴的盯着他。 段正淳听到这话,不由一愣。 是这个意思吗?我只是想给你个温暖的怀抱,贴心的依靠。 李青萝见他不说话,小嘴微张,“我们又没动手,何必愧疚......至于别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想什么,做什么,我们管不着,也根本没法阻拦.......何必为他们做的事,徒耗我们心神。” 段正淳望着美人双眼重新带上神采,仿佛她这一刻得到了升华,蜕尽稚气,言语动作间被生活洗去了青涩。 轻轻吻上她额头,以资鼓励。 “是啊,世事无常,谁又能算得尽各种缘法变数.......阿萝你成熟了,我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 李青萝想开后,脸上没了郁结之气,笑意再次浮现双颊,那个活泼开朗的大姑娘好似又回来了,如山茶烂漫迎着春日绽放,美艳动人。 他松了口气,今日来此目的达到了,见她开心跟着不由畅快了几分,将怀中娇躯搂的更紧了几分。 月下一对影子相依相偎,在窗前缓缓定格。 日出。 ....... 破晓时分。 段正淳缓缓睁开双眼,昨夜太晚,他无处可去,被李青萝收留一晚。 扭头看她在一侧睡得正香,酣态可掬,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小,一点回应也没有,看来是累坏了。 她已不是第一次,段正淳当然不再手下留情,将浑身力气发泄大半才罢休。 段正淳劳累一晚,休息了片刻便精力回满,朝气勃勃,他也没打扰睡美人,轻轻穿起衣袍,下床喝了口茶水。 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碧绿的湖水,翻腾荡漾,心中有些不舍。 他得走了。 这次重回曼陀山庄,是听闻变故后实在放心不下,想来她身边当个倾诉对象,听她哭诉委屈,难过,再顺便安抚一番,帮她解开心结,看她恢复往日的欢喜,也能前往下一站。 如今情人安然无恙,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扭头看了眼床榻上睡得正香的美人,走近本想再亲一口。 李青萝似有所觉悠悠转醒,眼皮微动,缓缓撑开,眼神惺忪,呆滞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半响后才醒过神来,露出甜甜一笑,伸起双臂要抱抱。 她很快将主动递进身前的段正淳一把搂进怀里,用下巴蹭着他的发梢,闭上眼,一脸满足。 段正淳被卡到两座山峰间,虽然有些憋闷,也不开口求饶,静静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听着她律动的心跳,舒缓的跃动着。 一盏茶的功夫,耳边传来的心动声越来越平稳,段正淳担心她再度睡着,开口打破安静。 “阿萝,再不起来,屁股又要挨打了。” “打吧,打吧,反正快被你打成三瓣了,再挨两下也无可厚非。”李青萝瞬间清醒过来,脸上布满红晕,夜里看不真切,可以尽情玩闹。 此刻太阳升起,虽有床幔所隔,两人之间看的清清楚楚,还是让她露出一丝羞涩,但嘴里依旧硬气。 “你倒痛快,可我舍不得这对温柔乡........一个人永远不能同时抓住春日的风和夏天的雨,有得总有失,比起前者我更喜欢现在的蜜桃夹围。”段正淳来回蹭了蹭,感觉脸被按摩的非常舒服。 李青萝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羞恼间将他头一把推开。 段正淳握上熊二,“亦如此刻,无法一手遮两点。” 两人的甜言蜜语终有尽,李青萝歪过头去并不与他直视,羞红的脖颈迷得人神魂颠倒,段正淳看在眼里虽然心动,但及时止住了情欲蔓延。 “阿萝,我得走了。”就这一句话,段正淳酝酿了半天。 李青萝歪着脖子羞红的脸蛋瞬间爬满怒气,抄起一旁的枕头砸向他,“吃干抹净就要溜掉,讨厌你这副德行。” 她气的身子起伏不定,半响后发现对方并未动作,好奇的扭过头去,见段正淳正眼神宠溺的盯着她,心中的气顿时消去大半。 片刻后,李青萝见他仍傻傻的看着她出神,不由暗骂了句‘呆瓜’,再也生不起气来,直起身子,扑到他身上,抱着脖子不撒手。 好似两人这一分开就难以见面般,搂着脖子的劲不自觉间大了几分。 段正淳被她紧紧搂着,轻轻拍着秀背,安抚情绪。 “阿萝,送你个礼物。”段正淳担心自己再待久点,不忍心离开,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李青萝也不好再抱着他,当即缓缓松手,看着他脸依旧不舍,同时伸出手,开口道,“拿来,我看看。” 当看到,黄白相间的金镶玉,眼神一动,李青萝连忙拿在手里,细细把玩,“这次算你过关了,我很喜欢。” 这玉佩虽是大理的能工巧匠特制,造型独到,内藏玄机,但也只能算有点特色,能让李青萝一众女人喜欢,大多是赋予它不少情绪价值。 离别是痛苦的,人生又处处是离别。 李青萝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那道身影渐行渐远,将手中玉佩死死握住,感受着残留在上面的最后温度,以此来减缓一丝心里的不舍。 楼下那道青色身影似有所觉,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抛了个飞吻,闹得她俏脸又是一红,再看去时,那道身形已缓缓消失在树影丛中。 她眼前只剩山庄的花树,还有远处的碧绿湖水,在一瞬间这一切仿佛失去了颜色,变得单调枯燥,她心也跟着一空。 ........ 段正淳来到码头,回首望了眼那座小楼,可惜被树影挡了个结实,什么也看不见。 他正欲纵身上船,突然感觉浑身紧绷,头皮发麻,心神巨震下,连忙收力后跃。 这时,刚立脚的那块地面落下一道强横劲道,地砖被轰了个粉碎,掌力与地面相撞时腾起一股骇人气势,鼓荡的气流四涌开来,吹得他襟袍猎猎。 段正淳眯眼望去,只见一道白衣女子,白绸遮面,正从树顶扑将下来,掌随身动,露出的眉眼冰冷,眼神如电,衣襟飘动,依稀可见曼妙身姿。 丈母娘。 段正淳对这道身影太熟了,一眼便认出来,心中暗呼一声,打过招呼,同时心中叫苦不迭,李秋水怎么在这,还正好让他碰上了。 只见白衣胜雪的曼妙身影,飘忽间已到身前,双手翻飞朝他胸前按来,段正淳不敢大意,连忙伸臂出手招架,砰砰两声过后,段正淳身形不住倒退。 这娘们一上来就全力尽出,丝毫不留手,打的他措手不及。 “狂妄小子,受死。”李秋水语气冰冷,手上招式不停。 段正淳刚刚站稳,只见汹涌的掌力已到胸前,这一招若按结识了,少说也得吐血两口,他不敢大意,连忙将双臂架在胸前,刚推出寸许,掌力就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刚稳住第一波劲道,后面两股悍劲便不分先后涌来,震的的胳膊酸疼。 段正淳没有在原地硬接,身形后退消减力道,同时顺势向后方的湖中落去,那里有条小船,此番目标正是它。 他此时偷家被对方碰了个正着,所以心虚之下并不敢正面对招,拳脚无眼,就算伤了对方或受伤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如今李青萝已是他掌中美人,怎能再对她娘动粗,惹不起就只能躲。 至于讲道理在这老娘们这根本行不通,否则也不会跟同门师姐的童姥结仇几十年。 只待力道消散,他踩着岸边大石,几个闪动落上小船,不敢停歇,连忙切断缆绳,单脚一蹬堤岸,小船激射出丈许,又运功击在船下湖水,迅疾朝水域深处而去。 李青萝在码头双眼寒气直冒,盯着段正淳眸光越来越冷。 她昨晚就到了山庄,本来这次帮女儿办完婚事,便想在苏州城打野,找了个江南美男子过把瘾,之后再折返西夏。 没想到刚玩了两天便听到了女婿身死的消息,连夜返回后,在女儿房外竟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这她太熟悉了,可女婿已经升天,那屋里另一人又是谁,本想破门而入来个老鹰捉小鸡。 又想到女儿已经成年,便给留了一丝脸面,于是在庄外的树上苦苦等到天明,此时见出来的小子竟是那日琅嬛福地遇到的小子,此刻新仇旧怨一并涌来上来,立马毫不留情出掌,取对方小命。 只是没想到段正淳反应不慢,凭着感觉避开一掌,刚交手了两招,便滑不溜球的让他逃到船上。 只是上次有些大意,这次在她的一亩三分地,怎么会让他轻易溜走。 第58章 破舟,登萍渡水 她看向脚下固定缆绳的船桩,抬脚用力一踢,小腿粗细的木桩折了开来,迅疾踢出第二脚,木桩像离弦之箭射向堪堪飘远的小船。 她身子一纵,身形朝木桩而去。 木桩上的力道使尽,落入水中,李秋水也跟着落到木桩上。 李秋水接着脚下一踩,朝湖中小船落去,一整套动作柔美灵动,一身白衫,气定神闲站在船尾,轻风动裾,飘飘若仙。 段正淳没来得及松口气,抬头瞬间,心里发紧,只见一袭白影踩着水中浮木,已上得船来。 蒙面杀手。 段正淳心中暗想,蒙面再配一身素衣还挺有风韵,若是摘下面幕,露出脸上的‘井’字伤疤,还有细碎的皱纹,就一点都不唯美了。 他脑补着对方面容时,李秋水双眼直视,戏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好似他已是对方的囊中之物,准备在此地慢慢炮制。 段正淳望了眼四周的碧绿湖水,一望无际,丝毫不露怯,脸不红心不跳道。 “我跑了吗?想到有要事待办,走的急了些,闹出一场乌龙,没想到竟让您误会了。” 李秋水眉头一拧,冷哼道,“牙尖嘴利,你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以为还会上你当.......王秋生是不是你杀的。” 这话中带着丝丝寒气,似要将人冻毙。 “不是。” “不承认没关系,待会儿有办法让你吐真话。”李秋水见他毫不犹豫的否认,并不理会,说话间欲要动手,待擒下再细细审问。 艸,不信你还问个锤子。 段正淳听后郁闷不已,自王庄主出了意外,先后几人都怀疑到他头上,慕容博、李秋水第一时间认为是他干的,上来就动手,说了真话还不信。 就连李青萝听后,也有过一丝怀疑,一度以为他想通了,欲干掉王庄主,陪她双宿双飞。 有夫之妇不能碰。 段正淳此刻深有体会,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女人多来电,只要对方有家室,他就决不去招惹对方,一是做人原则,二是麻烦太多,若男方出事,有数不尽的麻烦。 他见李青萝蠢蠢欲动,又想用强,连忙抬手打断。 “伯母,请稍安勿躁,我们既是一家人,又何必深仇不解,苦苦相斗?过去的事,把话说开揭过去就是。” 李秋水冷冷道,“揭过去?说的轻巧,先将顺走我洞府的东西还来,偿了我贤婿血债,再谈不迟。” 段正淳苦笑道,“人不是我杀的,你若不信,大可去查,这事青萝也知道一些,她可以佐证......至于上次我带走那件东西,对你来说无甚用处,对我却非比寻常,不能给你。” 他有意开解两人的误会,耐心解释了一遍,至于在琅嬛福地带走的青铜盒子,以及里面的仙法,给她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最多修至两三层,耗时费力不说,还没甚大用,对他就不一样了,仙法是改变结局必不可少的一件事物,自不能交出来。 “你以为我是刚出江湖的愣头青,凭这两句轻飘飘的话,便想打发?......这么说你是一点诚意没有了。”李青萝嗤笑一声不屑道。 她认为段正淳在用这些话拖延时间,待她查出真相,对方早不知跑哪去了,怎么追责报仇,至于女儿那儿,不用他说,办完此事也会去好好聊聊的。 关于那最后带走之物,她认为是无崖子留下的情物,存心想要瞧个究竟,对方若不交出来,她自是没法满意。 段正淳道,“在下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任您发落。” “上次撒的谎不错,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就被你这小辈欺瞒过去了,如何再信你.......另外,单是欺辱我女儿这一条,你死八回都不够。”李青萝说着,话音一转提到了李青萝,脸色更是愈发寒冷。 “我与青萝两厢情愿,不存在欺辱一说。”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李秋水脸色一寒。 “伯母,我跟青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一见钟........”段正淳口中的‘情’字还没说出来,就见一侧水中击出一道凶猛劲力,没空开口,连忙沉肩斜身躲避。 原来是李秋水说话间,在船尾偷偷将一道白虹掌力,击入水下,曲直迂回一番,从水下向段正淳袭来。 段正淳五感灵敏,发现后仓促避开,刚侧身躲开,就见船尾的白衫人动了,只是船上地方狭小,没多少空间闪避,只能正面迎上袭来的人影。 他未用六脉神剑交手,担心失手伤到对方,毕竟她李青萝已经是他的人了,给情人老娘身上划两道口子,这关系越紧张,以后怎么和和气气的以一家人相称。 至于其他误会交给时间,清者自清,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李秋水掌力又狠又疾,一招一式间丝毫不留余力,她对段正淳说的话只信了三分,若真如对方口中所说,即便女儿和他是你情我愿,不存在强迫,那也算一桩丑闻,这要是传出去,青萝还怎么做人。 就算所言非虚,定是眼前这小子趁女儿失去丈夫这个依靠时,六神无主下被钻了空子,这等趁虚而入的事只有滑不溜球,油腔滑调的这小子做出来,她把段正淳当成了欺骗小寡妇的不良人。 想到每次见面,都要被他占便宜,心里越发来气,双掌舞的更加凌厉,势必将吃的亏一并收回来。 段正淳全程用太祖长拳招架,这功法瞧来没多久,招式间不甚连贯,对上李秋水精妙的掌法,吃了不小的亏,他凭着强横的肉身,才跟对方拼了个不相上下。 两人你来我往,过招数十下,段正淳接着抬臂半抡,使出一记‘千军万马’撞上了对方势大力疾的一掌,拳掌相交间,内力碰撞,散出一圈圈气浪,脚下的小船周身边,更是被激起丈许高的浪花。 两人各退开来,翻腾的细浪也没了后继之力,轰然落回湖中,激起不少水花落到船中。 段正淳看向船舱,船底裂开一条裂缝,湖水咕嘟咕嘟的往里冒着,只见水流已积了不少。 这小舟如何能承受住两人的全力过招,刚才真气碰撞已损坏了木质船底。 只见李秋水神情淡漠,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他有点想不明白,这女人真想同归于尽,还是另有其他退身之策。 他望着船里积水越来越多,一颗心直往下沉。 白色身影再度扑上来,出手狠辣,招招连环,对危境视若无睹,段正淳此刻算见识了李秋水的疯劲,有了火气,打起架来命也不顾。 不过,既然她敢这么干,应该还有后手,待会儿只能借机行事,看她怎么破局。 船上大战一刻不得停歇,船沉的越来越快,船舱已灌满湖水,只剩船舷还浮在水面之上。 还在缓缓下沉,船沉没也只是时间问题。 片刻后,船船头船尾只剩舷上的一脚之地,李秋水脚下一跺,纵向远处。 段正淳警惕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离开此地,两名脚尖点在只剩巴掌大的船舷上,紧随白色身影而去,放眼望去,全是茫茫水泽,也没有好的脱身之策,只能死跟着对方。 力道用尽就轻点水波,很快眼前的湖面上出现了一片绿色,是一块块浮萍,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登萍渡水。 段正淳跟在后边根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前面那道白影,不时向身后拍出两掌,让他受了不少气,偏又奈何不得,只能忍气吞声跟在后面。 就这样在水面上疾行了不短距离,在他露出一丝不耐时,前面出现了一大片芦苇荡,还有几棵竖在水中的枯树,这让他眼前一亮。 段正淳不再跟她屁股后面受气,提起身法,绕过她全力催动向其中一棵落去。 还没靠近,一道掌力从他身侧飞过击在树上,将其折断,啪嗒一声栽入水中,这一幕让段正淳身形一顿,连忙调转方向朝旁边一棵树纵去。 只是没等他飞到,又是一掌迅速袭来,将树折入水中。 段正淳看的不由火起,他出指一扫,前方三颗挨着的枯树被瞬时切割,上半截木身掉入水中。 李秋水看到这奇怪一幕愣了片刻,不久便想通了,也没再出掌,她飞近后,挑了一棵落在上面恢复体力。 段正淳也重新找了棵树,落在其上。 他见对方又欲出掌,淡淡道。 “你若将这树击断,我便到你那边去,想必挤一挤,两个人的地方还是有的。” 李秋水听后没再动作,潇洒的靠在枯树枝上休息,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不知你水性如何?” “这似乎与您没有关系。” 李秋水话音一转,“让你再得意片刻,这片水域我熟得很,待会儿我会从水中离开,你就在枯树上等死。” 段正淳听后头大的很,两人你追我赶,走了不少路程,早已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何况他对这里确实不熟,没了李秋水指引,只能四处乱撞碰运气,若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溜走,他还真有些棘手。 “你我何至于此,本就无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必斗个你死我活。” “每次遇到你小子都没好事,让我很不爽,这次必须让你吃点苦头。”李秋水似有几分畅意。 “李前辈,您是武学泰斗,江湖高人,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就算杀了我也炼不出二两油,在我身上耗费那劲不划算。”段正淳没再叫‘伯母’,并不想刺激她。 李秋水冷漠道,“现在溜须拍马晚了,单是看你不爽这点就够杀你几百遍......还没有男人敢不顺我意,这般与我作对,你既然敢来触我眉头,就该想到这般结局。” 她一开始见对方处处作对,便想杀了泄愤,可是后来斗了这么久,心情发生了变化,一掌拍死太可惜,不如留着慢慢折磨一番,看他求饶顺从才能有一丝快感。 “我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要是咱两战斗的事传出去,你还不被江湖中人耻笑,笑您欺负弱小。”段正淳发挥出年龄优势,寻求保护。 李秋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又想起昨晚在屋外听到的动静,她阅男无数,早已心知肚明,也不搭理他装‘弱小’。 段正淳见她不搭话,嘴上功夫也不停,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一是希望扭转对方的印象,二是这里实在无聊,只有他们两个活人,只能找她唠嗑。 他一个人说了半天,见对方不为所动,已想好就算她不指引出路,大不了换几个方向多试几次,总能找到小岛,小洲,以他如今实力难道还能被困住不成?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吗?”李秋水见他突然不说话了奇怪道。 “热脸贴多了冷屁股,也会凉,我说累了不行吗?” 段正淳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不再搭理她,本想缓和几分,就算不带他走出水域,以后见到也能相处融洽点,没想到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也没了继续浪费口舌的必要。 又过得一柱香,只见李秋水直起身子,盯着下面的湖水,想要动作。 段正淳开口了,“您真准备从水下离开。” “怎么,怕了?.......现在好好求我几句,我一高兴,说不定还能少让你受点折磨。” 他摇摇头,“我是担心你......听说江湖中人喜欢杀人抛尸,尤其爱将尸体沉入水底,万一你下水后,遇到一两具浮尸,那该多糟心。” 段正淳知道李秋水玩腻了面首,便将其随手打杀后抛入湖底,虽然不在这方水域,但这话勾起她不少回忆。 李秋水听后眉头一皱,果然不再动作,恶狠狠盯着他,不善道。 “你很会惹我生气,找死。” 话音一毕,李秋水发动掌力,将他身下枯树击断,接着一踩树杈,向他攻来。 段正淳也不怕她,笑着飞身迎上,砰砰声,拳脚闷响从空中传来,撞到一起快速交手两招又退开。 他出指一划,李秋水身前仅剩的两棵树也轰然倒下,没有停手,继续挥出剑气,不久此地的枯树都落入水中,没了落脚点。 如此一来,李秋水心里愈发憋闷,但又没办法,只能继续飞掠,去其他地方寻找落脚点。 第59章 哈大霸,战斗 段正淳嘴角噙笑,从后方跟去。 他已明白李秋水压根不会同归于尽,自会找寻出路,也不再担心,反而渐渐升起玩闹心思,悠闲看她带路。 李秋水本想擒下段正淳好好沟通一番,没想到几经波折,事情偏离了发展方向,她是骑虎难下,不得已只能当起开路人。 心中也为对方年纪之轻武功之高,感到奇怪,否则她折腾这么久怎能不如愿,还深陷泥沼,局势越来越不利。 真是个怪胎。 心中吐槽了几句,认准方向,点着碧波跃去。 近午时,大日如盘。 李秋水眼中出现了一个黑点,心中微动,脚下发力,湖面被点出个巨大的波纹,一圈圈散开,白影已飘出数丈。 接着点了几下后,眼前的黑点开始逐渐变大。 是一座小洲,上面的屋舍也清晰可见。 参合庄。 段正淳在后面也渐渐看清前面小洲,两人在湖上纠缠半日,最后回到了这里。 李秋水身法高招,行动间姿势优美,几个闪动,便落到到岸边一条大船上。 她回头望了眼从湖中纵身飘来的段正淳,眼中寒芒一闪,便欲发掌。 只听一道刺耳声音响起。 “人在船中坐,美人天上来,小娘子陪大爷玩玩.......李二哥说这两天我要走桃花运,还真没胡诌。” 李秋水转头望去,只见船舱正走出个容貌邋遢的的粗矮男子,搓着一双油腻的大手,嘴里肆无忌惮吐着粗鄙不堪的话,一双鼠眼更是色眯眯的乱转。 什么玩意儿。 她见这人丑陋模样,心情愈发不畅,“滚,别脏了我的眼。” “吆,性子还很躁,我喜欢.......让大爷亲一个。”男子眼冒精光,直扑过去。 李秋水眉头一蹙,猛的伸手带袖一挥。 只见飞扑而来的身影被一股劲风吹得不能自已,径直落入水中,矮壮身形去势不减,又滑出丈许才勉强稳住。 这时,段正淳点着碧波也落到船上,转头向水中望去。 那水中扑腾挣扎的人影,正是上次在瀑布时,想对赵姑娘图谋不轨的金鳌岛主,哈大霸。 真是缘分,在这还能碰到,没想到他竟打起李秋水的主意,还想上去啃一口,也不怕把牙磕飞。 只见哈大霸在水中稳住身形,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越想越怕,心里想不明白,最近遇到的怎么都是高手前辈。 不敢多待,大手一拍水面,便从水中冲出,扑到岸边,头也不回钻入树林消失不见。 “怎不顺手打杀了?这不是你风格。”段正淳盯着旁边的李秋水问道。 “他连死我手上的资格都没有。”李秋水说完冷冷看向他。 段正淳见她眼里满是战意,连忙劝住。“欸~~好不容易到地面上,消停点儿吧,斗了半天你不累我还累。” 两人从早上相遇后就剑拔弩张,在湖上一波三折,绕来绕去打了半天,谁都奈何不了谁,没意思的紧,他不想再动手了。 段正淳不待她发飙,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你是回来安慰青萝的吧?” “你敢打听我的事?”李秋水横眉一竖。 什么脑回路,我管的着吗。 段正淳一脸正色,“我哪敢生那份心思.......此地参合庄的女主人是你贤婿的长姐,而你贤婿的姐夫是慕容博,青萝嫁给王庄主并非好事。” 李秋水被他这话绕的眉头更紧,一言不发盯着他。 “慕容博是燕国鲜卑族后人,一心做复国大梦,不省心的很,你想阿萝跟这样的人扯上亲戚关系,多糟心.......慕容家的复国之举若被大宋朝廷发现,免不了遭受灾祸,作为姻亲的阿萝定被波及。” 段正淳不清楚李秋水是否知道慕容家的复国大计,不过,先给她分析一波局势,也能让她将脑筋用在其他地方,不要死盯着两人之间的仇怨,方能暂止干戈。 “夸大其词,慕容老儿没那么糊涂,怎会轻易被发现......就算发现,又有何惧,我不是砧板上的肉,岂会任朝廷宰割。” “伯母武功盖世,世上没人可掠您锋芒,可青萝武功平平,怎能抵挡的了......您又远在西夏,恐真有意外也鞭长莫及。” 段正淳见她总算开口说话,松了口气,只要愿意沟通,不愁没有办法。 只不过,李秋水听到他这话,却是眉稍一动,难道女儿真对他一见倾心?否则,又怎会将她在西夏这等密事相告。 “继续说。”李秋水听他说的非常顺耳,有意听下去。 “以上只是其一,另外慕容家的绝学是斗转星移,俗称反弹攻击,这门功夫要练出门道来,需要阅览大量武学藏书,掌握各家所长,他家的还施水阁虽有几本藏书,但也没多少稀世之物.......那慕容夫人听说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后,便起了其他心思....” 段正淳欲言又止。 李秋水听到深深看了眼段正淳,这小子知道的还挺多,慕容家肯定不会主动宣扬这种事,不知他是猜的,还是另有高人指点,否则凭他这年纪,没多少阅历,不可能了解这么多秘闻。 不过,仔细想来,这般说法也合乎情理,慕容家真可能盯上她曼陀山庄藏书之地。 那是都是逍遥子欲博览百家武学,开创武学搜罗来的,如今已是她的私人财产,虽让女儿代为管理,但也不会让别人随意进出那里,这事确实让她有些不喜。 可更让她惊疑的是,女儿竟连琅嬛玉洞的事也告诉了这小子,否则,他一个外人怎会知道这事。 “你说这么多,无非想挑拨我和慕容家的关系而已,以为我听不出来?” “错了,您与慕容家关系如何,与我无甚关系.......我想说的是,王庄主意外身死,对你和青萝来说,并非是件坏事,你我也不必如此相待。” 王庄主是慕容家与李家连接的纽带,他这一走,两家基本没了什么关系,只剩些可有可无的名分而已,以后慕容家再出事,李青萝也有了推脱之词,毕竟没多少捆绑关系了。 “好小子,绕了半天,是让我忘却贤婿血仇,放过你这凶手?” 李秋水听到这话,却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似的。 “伯母,我已说过,你贤婿遭受意外,不是我下的手。” 段正淳听后,脑子直抽抽,这娘们什么理解能力,他说了那么多,就想想淡化一下两人之间的误会。 期间还昧着良心把她好一顿夸,看来没甚用处,怪不得会和巫行云结仇,还是解不开的那种。 “那你解释这么多?”李秋水头一斜,眼神跟着一厉。 “.........” 段正淳苦口婆心半天,变成了解释遮掩,彻底没了交流的兴趣。 “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李秋水感觉聊了半天,在湖上消耗的真气恢复不少,准备动手。 这女人大多时候不讲理,心血来潮时还想讲讲理。 段正淳算看清了两人如今的关系,水火不相容,想解开误会是没戏了,只能生米煮成熟饭,抱着孩子去找她,那时丈母娘还能动手? 李秋水见他不再言语,平时油腔滑调,现在都懒得开口解释了,不禁来气,既然对她不满,也没必要留着过年了。 她瞬时提掌便挥。 ........ 参合庄,武试广场上。 今日已是最后决赛,关乎前十名的排名赛,前十名选手功夫都不错,交手时间也长了些,直到中午时分才进入总决赛,开始争夺头名。 只是这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大家一致看好的种子选手段正淳,竟缺席了。 轮到他出场时,久久不见人影,裁判喊了三次,仍没出现,便宣布取消他的排位资格。 其他几名选手自是高兴,少了个竞争对手,排名又能往前挪一挪,不过,与他交好的几人,如丁氏兄弟、赵钱孙,还有护卫朱丹臣却有些忧心。 那位赵姑娘更是有些意外。 此时,慕容复和一个清瘦少年对峙而立。 “在下尹平志,有礼了。” “慕容复,还望阁下赐教。” 两人走过流程,同时一动,人影交错间,拳招出,掌式迎,仅是一招接触,拳掌相击声乍起,如闷雷般,众人从中听出一丝不凡。 第一招对完,少年倏然顿住身形,一滞一纳,双拳并起,在旁人看来并不符合拳理的奇怪节奏攻防姿势,而下一招,竟是一套王八拳的高速连打。 这一套乱七八糟的拳法,也太不高明精妙,不该出现在最后的决赛才是,不过很快在场的一些高手看出了其中门道。 尹少年此刻的拳,乍看下没头没脑,实际上是有规律的,每十拳之中,有三四拳不着力量,是只求速度的空拳,还有四五拳带着实劲,击向对方的胸口,肩膀等重要部位。 还有一拳,既快且狠,直取腰腹、腋窝等软肋,从实劲功击的力道来看,显然不是什么王八拳,而是经过极为苛刻的训练才能掌握的高超拳式,若没有数万次的练习,绝不可能使出这种看似杂乱,实则暗含规律的超高速连打。 这少年似乎对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所了解,出招虚虚实实,让对方不好判别反弹。 慕容复对他这一套古怪连招先是一怔,接着气走膻中,马步一沉,不闪不避,展臂相迎。 他引出内功护住躯干,再以一套八卦千叶掌铺挡,接上后续八八六十四掌的变化,将身前的招式接下九成九,除了有几下速度过快的佯攻突破外,其余拳都被他接了下来。 这一套掌法以纷繁复杂著称,变招极多,并非浪得虚名,各路掌法以五行方位挥动,将身前挡的密不透风,面对少年的那套古怪拳法,是有一战之力的,只是慕容复未将此功练到大成,否则,一招都不会让其漏掉。 尹志平见自己苦练的招式竟被这样接下,心里不敢大意,连忙变幻招式,脚下步法跟着一变,整个人晃出两道虚影,又出数拳,拳风涌动间,右手微张,并指如锄,连刺带拉。 攻击更加犀利,竟有几分虎鹤双形的影子。 慕容复见此眉头一抬,真气厚厚覆在手上,手腕灵活翻转,挡、磕、带、撩、消,跟着变化,接下对方的厉害拳法。 少年一套拳法使完,没收到任何效果,心里有些着急,心思一动,想着换攻击方向,随后倾身使出一记扫堂腿,想先破了对方马步。 慕容复从小刻苦习武,底子扎实,只是膝盖一缩一顶,先卸去六分力道,再运力弹开,破了对方不入流的腿法。 这一小腿还击,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少年没有后招跟上,露出个大破绽。 慕容复看在眼里,当即不再客气,马步一拢,双腿运劲,用力击出一掌印向少年胸口,他站的比对方身势高一些,这一击带着下沉的力道,配合家传内功,威力不容小觑。 尹志平刚稳住身形,已见对方的掌力袭来,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的递出一掌。 嘭—— 惊声起,掌风动。 这一掌相接,少年右手酸麻失去知觉,整个更是踉跄着后跌了三步,失去了平衡。 慕容复并未追击,他知道这掌的威力,对方手臂暂时运不上劲,短时间对他威胁不大了。 尹志平见此一愣,本欲对方乘胜追击时,顺势倒下,来个兔子蹬鹰,踢对方个措手不及,接着鲤鱼打挺起身,转守为攻,一套应对连招在脑中都想好了,对方竟没跟上来。 他右脚一撤,用力踩地,稳住后退之势。 看向对面依旧在原地从容潇洒的慕容复,觉得对方有装比的嫌疑,脚下用力,使出自身绝学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以腿作鞭,抽向对方。 慕容复见他腿部动作,心中一乐,就等你这招。 他从小熟悉百家所长,这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运气路径,出招方式自是明了,此刻使出斗转星移,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便能完美结束这场战斗。 用对手绝学击败对手,算对得起少年,同时能宣扬他姑苏慕容家的名声,以此种方式赢下头名之战,很拉风。 他心中盘算好对策,甚至已想好击败对手,接受大家的掌声和祝贺。 正要摆腿击向对方。 突然,上空传来一声烈响,两道身影接着落下来。 砰砰砰,闷响声不绝于耳。 同时涌起阵阵气浪,将在场的功力浅薄的少年,吹得东倒西歪。 比赛也被迫中断,尹志平和慕容复根本无力抵抗,被气浪推到广场一侧,贴墙而立。 众人退开两人的战场,凝神望去,正是今日缺席比赛的段正淳,他的对手是一名陌生的白衣女子,没人识得。 他们二人离开太湖,在参合庄岸边谈了没几句,再起争执,又开始动手,一路相斗,一路游走,不知不觉打到了武试广场上。 两人又交手数招,接着互评一记掌力,各自后退。 段正淳蹬蹬蹬不住后退。 李秋水身形飘动,借着互击之力,退上身后屋顶。 她在高屋上看了眼广场黑压压的众人,又深深望了眼段正淳,飘身向屋后飞去,竟舍了要擒住段正淳的想法,走了。 众人见白衣女子如此反应有些疑惑,对方功力深厚,刚才还出招狠辣,招招凶狠,为何又突然退去,不过人走了,也没深究的必要,都将目光移向莫名消失半天的段正淳。 见众人望来,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作为回应。 段正淳知道逍遥派的人,行事向来隐秘,不愿被江湖中人知晓,除了丁春秋。 逍遥三老战力卓绝,在江湖中名声不显,一是因为他们出手狠辣,鲜有对手活下来,要不就被种下生死符,从此乖乖听命,自不敢声张,二是他们不喜欢在人前大打出手,很是神秘。 所以,江湖中很少流出过逍遥三老的战绩,更没见过他们的样貌。 上架 接到编辑大大通知,明天上架。 上架以后爆更的大话不敢说,作者打字龟速,实在太慢,一天写出来的量很有限,保底四千,以后顺畅了,写的多了,就多发。 手里没存稿,平时白天摸鱼写一点,晚上下班再写一点,刚能写够四千字,没什么灵感的时候,要接近零点才能发出来。 求兄弟姐妹们支持个首订。 作者拜谢各位!!! 九十度鞠躬(露胸)! 这本书从段正淳十八岁开始,设置那么多十八岁主要是应付申河,年龄太小屏蔽太多,前面以五女感情故事为主线,着重是五个情人的故事,叫天龙前传、五美外传更合适。 写这本书的初衷,想写五个青春少女与段正淳荷尔蒙碰撞出的爱情故事,梦回老阿姨们的少女时代,能有代入感。 开书后才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读者老爷们对木婉清、钟灵、王语嫣、阿朱、阿紫兴趣更大,对五个情人不感冒,甚至还没对童姥、李秋水感兴趣。 这是我没想到的。 开书时觉得段正淳这个名字带流量,对新人作者会更友好才是,才起了写书念头。 再就是,与原著时间线差了十九年,名场面还没来,装比的爽点不在开局,没让大家爽起来。 后面会与原著时间线重叠,以段誉为主线,去各大名场面装比打脸。 最近看了不少天龙同人,成绩好的都是在诸天来回跑,专打名场面。 作者对诸天类看不进去,所以设定保守了些,金手指也有点排斥,但编辑大大的数据后台统计,新人写书没金手指铺的概率达到九成九,所以添加了金手指,不过是存在感极低的一种。 本想安静上架,还欠着好几个章推,开个单章。 很感谢支持此书的读者大大们! 拜谢!!!再次拜谢!!! 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故事。 再次求首订!!! ....... ....... 最后面友情互助,推几本书,都是帮我推过书的小伙伴写的,成绩很好。 《全家变纸片人,我只想拍全家福啊》 诡异游戏求生,无厘头搞笑,纸片家人进化流,作者每天晚上十一点更新,恐怖气氛拉满,这书成绩很好,上了三江(四舍五入,跟着上了回三江)。 真正让作者羡慕的是,他还有个漂亮女朋友,天天帮他想剧情,改错字,数据不好还贴心安慰,对单身狗形成一万点暴击...... 《超神学院:从战锤归来的葛小伦》 战锤、超神学院文,有兴趣的可去看看。 《四合院之我有一个模型世界》 四合院,年代文,雨柱雨水的家长里短,日万强者。 《大宋举重冠军》 历史文,书名是个梗,看过大明1566的该懂。 《战斗法师拉斐尔》 (英雄无敌+伪dnd+伪魔兽+伪战锤等等,一个魔法与龙的故事。) 第61章 联名出道,反哺 吴领军和苟读两人上得屋顶,将惊魂未定的康广陵搀扶起,纵身跃下广场,八人不敢再留,结伴而去。 段正淳在观众席上坐着,将一切瞧在眼里,他对丁春秋的出现,有些意外。 不过李秋水来了此地,丁老怪自是为她而来,不知丁春秋这老臊子怎么想的,自从和李秋水合谋共事后,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如此着迷,一点不嫌她老。 李秋水到底有什么秘密武器,能让男人多年来不减其爱,段正淳有些纳闷,可惜他没机会领教。 只听一阵欢呼声响起。 他顺着声音望向场中,原来是尹志平中了慕容复一记鞭腿,倒地不起了,试了半天也未能站起。 他面露不甘,但伤了腿部筋骨,短时间是无法战斗了,只能开口认输。 慕容复和尹志平两人都是没怎么在江湖行走,没亲手杀过人,不知何为生死相搏,缺少实战经验,招式上还欠缺些火候。 最后是慕容复技高一筹,摘下了此次大赛桂冠。 决赛过程历经波折,众人都被李秋水、丁春秋吸引力注意力,没多少人关注头名之战,压根没看清他怎么赢下的比赛,出于礼貌,仍旧有人鼓掌。 就这样,这届少年英雄会的文试武试,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告一段落了。 他们打完后,时间已接近响午,慕容家安排大家用饭、休息,当然不是强制的,有觉得累的,可自行回房休息,有急事在身的可随时离开。 晚上还有一顿“英雄宴”,跟闭幕式差不多,慕容博会在宴会上公布本届大会的最终排名,并且给诸位参加人员发放礼物,少不了痛饮一番,算是散伙饭。 待这英雄宴过后,这届少年英雄会才算正式落幕,次日才是参会人员陆续离开的时候,苏州城的热闹也该慢慢消退了。 以上这些,是通常该走的一些流程。 待广场众人散尽,慕容博返回正房客厅,坐下喝茶。 此次少年英雄会,总得来说是成功的,他给儿子策划的这一场江湖首秀,终以慕容复文武试第一结束,虽然中间起了一些波澜,好在没影响到最终结局。 慕容博刚举起茶碗,一道声音响起。 “老爷,你怎么想的?如今大会结束,复儿得了头名,彻底没了顾忌,正是该查我弟身死之事的时候........怎能让这群江湖莽人随意离去。”慕容夫人脚步匆匆走进来,埋怨道。 她这几天茶饭不思,就等大会赛事结束,好好审问一番来参赛人员,揪出谋害王庄主的凶手,用对方的头颅以祭弟弟在天之灵。 可比赛结束时,听到慕容博告诉大家去留自便,让她差点暴走,认为他压根没把小舅子的血仇放在心上,便气冲冲的跑来问个清楚。 慕容博语气平淡道,“这两天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查了个天翻地覆,可秋生尸首上并无武者下手的痕迹,根本无从查起......那段时间有外出嫌疑的几人我已询问过,私下也试探了一番,并没有可疑之处。” “那就不查了?........凶手若趁秋生不注意,从背后推他下水,他在茫茫水域中如何求活,那样也不会留下痕迹,肯定是凶手隐藏的太好,我们才看不出来,若继续查下去,定会水落石出。” “夫人,我们慕容家此次举办大会,一是让复儿扬名,二是趁此结交一些武林同道,有意示好,并不是与其结怨.......若大会结束后仍扣留群雄,将各派都得罪完了,以后怎么在武林中立足,何况以我们的力量能留得下众人?”慕容博反问了一句。 继续道,“这些人中高手不少,若是逼的他们不高兴了,自觉拧成一股绳,我们怎么招架?.......就算有所谋划,也该拉拢一批,打击一批,不是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彻底决裂后孤立的是我们自己,那时处境就危险了。” 慕容博耐心的给对方解释着。 “我不管,我不想听这些,你说这么多,无非是不想为秋生报仇而已,若是你亲弟弟遭难,便不会如此说了。”慕容夫人听后,仍是不依不饶。 “夫人,我平时待秋生如何,你全看在眼里,此刻这话说的毫无道理。” “我不管道理不道理,他这一走,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了,这种心情是你这个姐夫没法体会的。”慕容夫人话中带着一丝不可理喻。 “哼,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以为秋生真是意外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夫人不解道。 “来此参会的武林中人,压根不认识他,其中与他有矛盾的,经排查也没了嫌疑,至于商场往来方面,也没听说有不愉快的对手,还有个可能就是......情杀。”慕容博分析了一番。 今日段正淳消失了半天,他以为对方是畏罪潜逃,直到对方姗姗来迟,才打消了最后的猜疑。 “不可能,我弟弟老实巴交,况且他刚刚大婚,怎会去沾花惹草,又哪来的情杀?” “天底下,没有不爱吃鱼的猫。” “你........”慕容夫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丈夫竟把弟弟当成勾搭其他女人的浪子,气的她起身离开大厅。 待厅中气氛平静后,过了半响。 慕容复缓缓走进来,问候行礼。 “孩儿见过父亲。” “坐吧。” “父亲,我这次虽得了文武双冠,可那段正淳着实可恶,两次三番抢我风头,您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此地并无外人,慕容复说出心中想法。 “复儿,天底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此次筹谋已算成功,虽有些小瑕疵也无伤大雅。”慕容博听后瞅了他一眼。 心中不由想道,段正淳与我实力不相上下,哪是那么好摆弄的。 慕容复脸色爬满怒气,“可孩儿心里实在不甘,本来计划完美无缺,可以在众英雄面前扬我慕容家声威,结果对方在文试、武试中乱我节奏,让我这双冠王名头黯淡不少。” “复儿,这点小挫折便让你耿耿于怀,失了风度,你的养气功夫还有待锤炼.......你肩负着复兴大燕的重担,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人,怎能如此沉不住气,复国之路上荆棘满地,障碍重重,没有坚刚不可夺其志的韧性,怎么走到对岸。”慕容博脸色深沉。 他声音厚重凝实,语气威严,借机培养慕容复心性。 “多谢爹爹教诲,是孩儿太过浅薄了。”慕容复低着头接受训导。 慕容博看他眼里还有一丝不甘,暗叹一口气,话音一转道。 “你也不必气馁,但凡谋事必有周祥规划,此事也有补救之策........可曾听闻捆绑出道?” “?” 慕容复一脸疑惑。 慕容博淡淡说了句,“听说最近丐帮出现了少年英雄,名叫乔峰,我此次也邀请对方前来.......结果汪剑通竟有意培养此人为下任帮主,带着他行走江湖,处理帮中事务,没来参加此次大会。” 他见慕容复依旧一脸不解,继续道,“我准备在今晚英雄宴打造个‘南慕容北乔峰’的噱头,如今你是文武试双冠,不存在蹭对方名声的嫌疑.........日后那小子若能当上丐帮帮主,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头,你也跟着水涨船高。” 慕容复听完这番话,醒悟过来,原来他爹是这个意思,可谓用心良苦,已开始为他铺以后的路,让他心中不由一暖。 “爹爹用心深远,孩儿望尘莫及........不过,这都是猜测而已,万一您口中的那个乔峰是个草包,日后岂不反堕了孩儿名头?”慕容复思考后发出一问。 “既是捆绑也能解绑,若他真像你说那样,不堪大用,舍了便是.......或找个由头给对方泼些脏水,直到被武林同道唾弃,我们再出手除魔,利用完他最后一丝价值。”慕容博声音一寒,冷冷道。 “父亲英明,孩儿受教了。”慕容复脸上浮上一丝佩服。 慕容博见他脸上开朗起来,话音一轻,“我说这些就是让你明白,做事前多备几条方案,以防不时之需.......再者,失败了也不可自挫锐气,重拾信心,更改布局再行来过就是,我们的复国大举本就困难重重,少不了碰壁失败,需要一个良好的心态。” 继续道,“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将一些东西交给你了,跟我来。” 慕容博说完起身向后堂走去。 慕容复紧跟其后,来到一处极为幽静的偏厅。 慕容博话不多说,将厅内一个装饰古瓶转动了一下,随后一面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间密室,他毫不迟疑的走进去。 慕容复见此虽有疑惑,但不敢多问,跟着进去,只见密室不大,但五脏俱全,不但有桌椅,还有一个丈许高的檀木书架,显得精致异常。 慕容博从书架上取下一幅黄娟,和一方黑玉雕成的方印。 只见玉印雕刻精致,边角颇有破损,显然历经年久,可看出大非寻常,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豹子,印底刻着六字印文“大燕皇帝之宝”,正是传国玉玺。 慕容博又将黄娟展开,上有朱笔书写的两种文字,一种是弯弯曲曲的燕国文字,正是大燕皇帝世系普表。 “晋朝有八王之乱,司马氏自相残杀,我五胡方能割据中原.......想我大燕威震河朔,何其威风。”慕容博将燕国的两件传承之物交给慕容复,回忆着往日的种种辉煌。 慕容复看着手中两物,听着父亲口中的话语,胸中豪气顿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复二代,以前经常听父亲说起复国之事,虽能听懂其意,但没多少感触。 如今看着手里的玉玺和皇室族谱,才对这一大梦有了切实的体会,肩上的担子更加现实,更加沉重,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皇帝,谁不想做。 慕容博看着儿子激动的样子,如释重负,以后的路要靠他了。 这么早让儿子接触复国秘事,是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隐退前做完交待,以后只能在暗处帮衬。 父子二人在密室中做着虚无缥缈的复国大梦,如痴如醉。 说起燕国,就不得不提五胡乱华。 昔年塞外诸多游牧民族趁西晋八王之乱,匈奴、鲜卑、羯、羌、氐这五大还未开化的胡人部落侵入中原,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攻陷城池后将男人充军,以女人为食,给中原带来一场莫大的浩劫。 这也是汉人离灭族最近的一次,直至隋朝统一南北,才结束了持续三百余年的混乱状态。 燕国被北魏灭了已有数百年,慕容家的复国的旧念还未消散。 ......... 广场上,人群缓缓消散。 “王爷,我们现在离开,还是等着参加今晚的英雄宴?”朱丹臣请示道。 “我们.......”段正淳刚要开口,忽然心头一动,向西边的曼陀山庄望了一眼,李青萝有李秋水照顾,他也能放心了。 接着朝广场东侧大步而去。 朱丹臣见主子这副模样心里奇怪,也只好从后跟上。 片刻功夫,段正淳回到参合庄的临时住宿地,只见屋子破损的门扉恢复整齐,不禁高看了眼慕容家的速度。 “丹臣,我要闭关,歇息半日再说。”段正淳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留朱丹臣在风中凌乱。 段正淳见屋内陈设不变,当即在软塌上盘膝坐下。 就在刚才,有一股虚无缥缈的奥妙降临己身,令他脑海一灵,身形不觉轻盈了几分,体内真气变得活跃异常。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上次在与秦红绵分别时就体会过,不过当时的感觉远没这么强烈,两者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段正淳有一丝明悟,语嫣孩儿成了。 本王千金果然给力。 除了嘴强王者,五星评论家这些虚衔,真正逆天的是她天赋,比木婉清强了很多,跟段誉不逞多让。 虽说有付出就有收获,只是这孩儿反哺给他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段正淳想明白这些,坐下感应体内真气情况,只觉内力如沸水般奔腾跳动,当即运转起功法平复丹田的躁动。 第62章 离开,阮府 一阳指功启动,运行了几个周天,体内真气如涓涓细流汇于经脉洪流,逐渐趋于平缓。 段正淳双眼睁开,淡淡一笑。 他搬运真气这会功夫,内力又长了一大截,估摸用不了多久,一阳指便能升至三品后期。 随后感应游离在空中的丝丝灵气,更加得心应手,天赋变化的那一刻,好像脱去了人体桎梏,对自然能量愈发亲近。 他有种感觉,纳气入体已不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只剩时间问题。 这才是最值得他欣喜的地方。 稍稍平复情绪,双眼再次阖上开始修炼仙法。 沉浸修行,不觉时移。 “王爷,时辰不早了。”朱丹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在屋外守着,担心王爷再度消失,找不着人,索性连屋子都没回去,此刻天色渐晚,不少人陆续去参加宴会,他适时出声提醒。 屋内,段正淳听到声音缓缓张开双目,停下修行。 只见身上挂满一丝丝微微透明的灵气,爬上爬下的调皮玩耍,像一个个精灵在他周身游弋,他伸出食指,一缕灵气飘荡过来绕着转了两圈,又飘向别处。 有此进步已是不易,他知道第一步最难,也不气馁。 当即起身向屋外走去。 开门后见朱丹臣正在屋外恭身相候,此时天色转淡,西边已现出一丝暮色。 段正淳率先向宴会场走去,此次英雄宴设在第一日文试的大殿中。 路上遇到不少武者正动身前往,留下的人一部分是想在宴会上结交些武林同道,攀些交情,有些人纯是为了捧场,还有一些刚正不阿,有话直说,不喜欢虚与委蛇的人,自不会参加晚上的英雄宴,提前离开了。 像少林、丐帮这些大派自不用上杆子拉拢邦友,此时留下是不想折了慕容家面子。 “段小友,好巧,又见面了。”赵钱孙声音从右侧传来。 段正淳回头看了眼对方,抱拳回礼,“见过赵兄。” 赵钱孙走近后,淡淡道,“我以为你提前离开了,没想到还会来参加这劳什子晚宴,坦荡的很。” “多谢过赵兄前日的帮衬之言,段某不甚感激。”段正淳客气回了一礼。 上次慕容博怀疑他是杀人凶手时,也只有赵钱孙开口替他说了句话,此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也不是什么心思邪恶之人,行事还算磊落,他感谢了一番对方。 “不值一提,没帮上什么忙.......我今日见你与那白衣女子打的有来有回,实力真是非同一般,你这一身功夫怎么练的?” “天道酬勤。”段正淳不咸不淡回了一句,天赋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自是没法解释。 “哈哈......段小友说笑了。”赵钱孙是不信的,他在对方这年龄的时候没如此夸张的实力,是他不努力吗,不是,多年来在武学上丝毫未曾懈怠,初学时进步很快,越到后期实力提升越慢,定是对方天赋异禀,还在藏拙,定是担心说出来伤了他自尊,想到这,心中又增了几分好感。 他耽搁的这会功夫,谭公谭婆已经走远,连忙打完招呼就急匆匆追上去。 段正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笑不说话。 随后向大殿而去。 走到殿门时,只见里面已坐满了武林群雄,三三两两的坐着闲聊。 这时,一名管事模样的老者走过来,开口道。 “段公子来了,里边请。” 段正淳见了此幕有些不解,他与慕容家关系说不上多好,对方这般殷勤怪异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者见他面露犹疑,“在下孙三,是慕容家添居管事一职,段公子的座位已安排好,请随我来。” 说完便向前走去。 此刻老者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因慕容复给他提前安排了任务,要趁机羞辱对方一番。 慕容复给他耳语了两句,临走时还留下句“孙管事,姓段的交给你了,办漂亮些。” 他听后是心惊胆战,段正淳的武力不俗,在大会中的表现有所耳闻,万一惹恼了对方大打出手,他如何招架,但公子爷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 段正淳在后面见孙三行走时,袖中露出的半截手掌,微微颤抖,不禁眉头一挑。 他倒不怕对方使些什么肮脏手段,毕竟这里武林中人不少,慕容家不会昏了头给自己脸上抹黑,心中一动,倒想看看对方究竟打了什么主意。 正在思索间,老者停下身子,转身招呼他入座。 段正淳往桌上一望,心里气的想笑。 特奈奈滴。 武林路滑,人心复杂。 慕容家跟他玩些小孩子的把戏,虽没甚威力,但侮辱性极强。 竟把他安排在了小孩一桌。 只见桌上坐着的都是些八九岁小孩,甚至还有个连凳子都爬不上去小屁孩,盯着桌上的银鱼蛋羹,岳阳三蒸、醋水豆腐、龙窖腐乳、翠竹粉蒸鱼、荠菜炒鸡高兴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鼻子一吸一吸的,滑稽的很。 慕容家此举细掰扯起来也能说得过去,他是少年英雄会的参赛人员,属于少年之列,可与这些孩童在一起,如同高中生混进了小学队里,要多怪有多怪。 朱丹臣在一侧看清后,满脸怒气,“慕容家欺人太甚,你们就这样待客的?” 孙三身上没甚武功底子,在朱丹臣怒气质问下,压迫感十足,吓得他浑身直颤,一脸惶恐。 “两位爷,宴会上人实在太多,不好安排,若是不满意我再给您另支一桌。”他也不敢说是慕容复指使的,只能极尽安抚。 段正淳凝视着他,忽然一笑,也不说话。 扭头向门口走去。 朱丹臣连忙跟上,“王爷,慕容家这般瞧不起我等,不能这么算了。” “慕容博和慕容复都没现身,为难一个仆人太过没劲。” 朱丹臣道,“那也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这明摆着是恶心我们。” “这慕容家真会玩,除了阴的,明着的花样也不少。”段正淳脚下不停,说着已走到大殿门口,从一旁侍者手里抄了壶酒,大步离去。 两人速度不慢,很快便到了码头,找了条有船夫的小船,登船向苏州城而去。 说来也巧,船夫正是他第一次去曼陀山庄那人,看见来人是段正淳,连忙恭敬招待两人,上次见了对方的手段,简直是大开眼界,刷新了他以往对武人的观念。 他见过不少武者,但能单手劈浪,挥袖退潮的一个都没有。 知道眼前这人功力不俗,在武林中应该也是能排上号的人物,所以,态度不由恭敬了几分。 这时,朱丹臣声音响起,“王爷,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憋屈了,别人还以为我们软弱可欺。” 段正淳并不搭话,他望着越来越远的参合庄,没多少表情。 他知道此刻该是姑苏慕容家最后的辉煌时刻了,第二年慕容夫人在弟弟和丈夫先后离去的打击下,不久便郁郁而终,偌大的家业全靠慕容复独撑。 此次大会是慕容家由盛转败的转折点,英雄宴更像是最后的晚餐。 他没有跟对方计较的心思,一是不想跟没甚素质的人掰扯,二是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办,此次苏州之行的第二个目标,阮星竹,还在等他,哪有空跟慕容家耗费宝贵时间,待苏州事了便去少林一趟。 船夫也不出声,只是一心扳桨向湖中划去,划了半天,眼见天色向晚,湖中烟雾渐浓。 太湖上的小舟无篷无帆,甚是简单,木桨兼作舵用,船身趋向,全由木桨在水中拨动,湖上清风微微拂动,带着荷叶清香,稍来几分寒意,没过多久,湖中的芦苇都看的朦朦胧胧。 段正淳仰观满天星斗,身当清风,喝着壶中烈酒,心中烦恶郁闷渐渐消散。 不知不觉小舟到了苏州地界,已暮色沉沉。 船夫招呼道,“半夜三更的,两位有没有地方去?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家借宿一晚。” 段正淳笑着回应,“多谢老丈好意,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劝你们了,朝前方再行二里余地,便可看见苏州城。”老丈提醒道。 “告辞。” 两人便朝前方徐徐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一柱香功夫便到了苏州城畔,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虽然是晚上但也是繁华热闹的景象,信步而行。 见沿街摆摊的贩夫俗子,耍大枪阔斧的卖艺人,在马前吆喝开路的兵卒差役,四散闲逛的混混地痞,担着两担豆腐的挑夫,勾栏瓦舍传来的姑娘们的靡靡之音...... 段正淳看到身侧的一座二层高楼,红灯艳艳,二楼上还站着几位容貌不俗的女子,香肩欲露,胸前空出大片雪白,胳膊上搭着一条紫色的长丝带,不停挥舞着手中丝绢与街上行人打着招呼,心中一动。 “丹臣是否有心去一试深浅?” 朱丹臣听完面色通红,连忙摆手,“王爷,微臣福薄,不敢妄生此念。” 段正淳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强求,转身向二楼其中一位有点姿色的小娘子,抖了抖眉毛,留下淡淡一笑,继续向前行去。 片刻功夫又见到了上次居住的客栈,铜雀楼。 两人站在大门前望了一眼熟悉的招牌,大步迈进店内。 如今少年英雄会临近结束,客房也没那么紧张,毫无波澜的开了两间上房,住了进去。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一夜很快过去。 晨曦初上。 段正淳从床榻上起身,向屋外走去,昨日修炼一晚,此刻并未感觉丝毫困意,反而精神奕奕。 朱丹臣听到动静立马开门出来,显然他一直留意主子屋子的情况,对方昨晚没出去溜达,让他安心不少。 “丹臣跟我出去一趟。”段正淳说完朝楼下走去。 ...... 苏州城被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 北城区是官吏勋贵的住处,全都是清一色的有官职在身的人,才有资格搬入其内,与之相对的南区形成鲜明对比,都是些普通小商小贩之类的人家。 西区则是些有些家底的富商大户居住的地方,都是些高宅大院,这些人家虽然因没有官职在身,无法住进北区,但是豪宅深院建的是一个比一个富丽堂皇,不惜重金修建自家大院,能在附近大出风头,力压其他大户。 当然也有几户有名有姓人家的宅院,富贵气息远超他人一头,让附近的人家无法兴起攀比之意,住在其内的人家更是家财万贯的大商巨富。 处于西区一角的超级宅院,占地足有十数亩之多的阮府,就是这么一户豪门人家。 如此一大贵人家的下人,自然底气十足,说起话来,比其他宅院的下人大声了许多,阮贵就是这样的。 每次来到阮宅想要见家主的人,无论是何身份来历,全都对他客气万分,甚至有的送上拜帖的人为了能让对方尽力办事,还会给一些孝敬,免得阮贵搁置个三两天,再予通禀也说不定。 当然真要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上门,阮贵还是规规矩矩的,完全就是一副任劳任怨的忠仆模样,对府内老爷小姐,更是鞍前马后殷勤之极。 别说,他的‘认真’模样让主家大为满意,有小道消息称,最近还要将其升为掌管某处的管事,阮贵听后心里越发美滋滋,这几日走起路都有些发飘,一不小心就能飞起来似的。 如今阮贵大爷搬了张长凳,正躺在其上避暑,今日一早,老爷夫人都去附近的山寺去上香了,府内只有几位偏房夫人外,没其他人了。 阮贵也可以放心的偷闲一回了,当他被凉凉的微风吹得迷糊的时候,忽然身前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请问,这是阮仲老爷的府邸吗?” 阮贵刚有些睡意,被这一声给搅得不翼而飞,不禁有些虚火上升,眼也不睁开的怒道:“喊什么喊,没看到大门上的两个大字吗?” 阮贵敢这么大胆是因为听到刚才说话之人声音谦卑,不像有大背景之人,所以话中丝毫不客气。 只见他说着起身,抬手指了指头顶的门楣,上面刻着两个大字阮府,反问道。 “除了阮仲老爷家,西区还有这么阔气的府宅吗?” 第63章 阮家,陈长老 他说着起身,抬手指了指门楣,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大字,阮府,又出口反问道。 “西区除了我家老爷,还有如此阔气的府宅吗?” 阮贵脸上带着十二分不情愿,打量起身前说话之人,是位身着长衫相貌普通男子,带着一丝儒雅之气,旁边还站着位衣袍华贵的公子,面目俊朗,气度不凡。 他左张右望一番,发现两人出行不但没有马车,就连一顶小轿都没有,首先排除了官宦富贵之人,八成是哪来来的穷酸书生,想到府上谋个差事,难为两人大费周章的置办了一身行头。 这一下他底气更足了。 他直了直身板,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训,好似打扰他阮贵大爷的休息,是犯了弥天大罪一般,说的是唾沫横飞,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停停停,你一个看门的,哪来那么多话?”朱丹臣开始被训得一愣,随即毫不客气的打断。 这两人正是段正淳主仆。 “你连我家老爷的府宅都不认得,还敢这么嚣张?多半是来骗吃骗喝的,小心我叫家丁轰你。”阮贵不甘示弱。 “好不讲理的下人,你家主子就这样教你守门的?.......我也在府院当过值,还从没如此礼待来客。”朱丹臣话中带气,他在王府也是护卫之职,但从未这般跋扈。 “你一个穷酸儒生,敢管我们阮府的事?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我吃的再撑,也不关贵府的事,今日算开了眼,见识了阮家的威风。” “你话里有话,怎么,敢瞧不起我们阮府?” 段正淳听后两人在一旁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好不激烈。 抬头看了眼前方的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 门顶匾额写着“阮府”两个黑色大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他此番前来阮家本想正式拜访一番,几日前初到苏州,遇到了阮星竹手谈择婿,见慕容复和鸠摩智在场上捣乱,并未多想直接登台想显露一手,帮阮家挽回点面子。 顺便娶了阮星竹那样更好,谁成想阮仲竟然瞧他不上,之后百般刁难,这也激起段正淳的好胜之心,与阮仲互不相让,斗了几个回合最后两败俱伤。 几日过去,如今他没了跟对方斗气的心思,想必对方火气也该消退不少,两人能好好谈了,才特意前来拜府。 只听旁边两人争执声又起,“我们依礼来访,你一个下人在这胡搅蛮缠好没礼数,谁狗眼看人低?” “哼,我果然没看错,还真是恶客临门,故意捣乱来了。”阮贵听到这话,就要张口喊人。 段正淳见此声音一沉,“这位小哥,我们有要事拜访阮家主,劳烦通禀一声。” 阮贵只觉耳鼓震动,一道声音直冲他脑海,不由斜瞅了他一眼,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随意道。 “老爷不在府内,你们改日再来。” 段正淳见对方话中不似作假,心中一动,今日想与阮仲坐下好好谈一谈,是不可能了,话音一转道。 “请问你家小姐是否在府内?” 阮贵升起一丝明悟,原来这人是冲小姐来的,想一步登天,还挺会做美梦,我阮贵又何尝不想呢,随即不耐烦道。 “小姐也不在,你就别想那好事了,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 “那檀儿小丫鬟,可在府内?”段正淳继续道。 “她也不在,你问的都不在,你有完没完,再不走我可喊人了。”阮贵见他问个不停,语气带着不善。 段正淳紧盯着对方眼睛,见他言语间虽然不客气,但并没有说谎的迹象,这么巧,都不在? 小镜湖。 他突然灵光一闪,阮星竹不在府内,多半是去了小镜湖,想明白后也没了继续留在这的心思了。 一旁的朱丹臣见阮贵目中无人,出言不逊,想教训对方一顿。 段正淳摆手示意对方停下,随后看向阮贵,淡淡道。 “在其位谋其政,小哥身为门倌,当尽职尽责为主家办事才对,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若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怕是会给你和你家主子引来横祸。” “嘿,小子,你咒我。”阮贵一听这话立马跳脚。 段正淳不待他继续说话,一挥衣袖,一股气浪猛地涌起,吹得对方双眼迷瞪,身形不住后退。 阮贵好不容易稳住,刚才气浪扑面,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后怕。 半响后才回过劲来,从府墙探头望去,只见刚才两人已渐行渐远。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直呼晦气,本以为老爷不在,能偷懒一回,没想到遇上两个找事的,扰了他清梦,此刻两人走了,便想再躺下重温旧梦。 可他屁股刚碰到长凳,就‘哎吆’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疼的直咧咧,低头一看,长凳竟折成两截。 心里嘀咕,这结实的枣木凳怎突然成了这副模样。 原来段正淳刚才挥出劲风时,顺便一指点在长凳上,劲力透入其内,已断了内部结构,只要稍有外力,就会断为两截,也算给狂妄下人一个教训。 阮贵不明所以,收拾起一地零碎,重新进府内搬来一张长凳,这次他用手试探着拍了两下,见没问题才放心坐上去,随后见安然无恙,便想吹凉入梦。 他身子还没躺平,一道粗犷声音响起。 “这里是阮仲阮老爷的府邸吗?” 阮贵听后打了一个激灵,这句话怎那么熟悉,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声音不是刚才那人,心又放回肚子里。 他满脸黑气,望向打扰他美梦之人。 是三个叫花子,衣衫破烂,不修边幅,隐隐还能闻到一阵怪味。 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阮府来的怎么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不耐烦道,“不识字,还是眼瞎了。” 左首的中年乞丐,背负着五只口袋,是丐帮的五代弟子,闻言抢步上前。 直接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阮贵被打的有些脑袋发晕,被这般待遇还是头一遭,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左手捂脸,怒火攻心地朝院里大声招呼,“阮大、阮二有人闹事,抄家伙。” 眨眼功夫,院内跳出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眼神凶狠,持棍而立。 中年乞丐轻蔑一笑,展掌正欲上前,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大勇,住手,这是我三弟家,不可动蛮。” 只见中间的衣衫破烂的乞丐上前几步,解释道。 “你们阮仲老爷是我三弟,进去禀告一声,就说湖北老家的阮二哥来了。” 正是此次带队的丐帮陈长老,他与阮仲都出自湖北阮家,阮仲是因为得罪了家族长辈搬迁至此,而陈长老是因为失手杀了族中长老,才隐姓埋名去了丐帮,后凭着一身本事混出些名堂。 阮贵和旁边的两个家丁听到互望一眼,带着一丝狐疑,“什么,我家老爷是你弟?” “你按规矩进去通报就行,管那么多干吗?” 陈长老不客气道,他听说阮仲堂弟在苏州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此次路过特来上门拜访。 阮贵听到这话,脸色马上一变,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家老爷不在,只有几位夫人在府内,要不要通传一声?”态度来了个大拐弯,语气客气不少。 “三弟不在?这倒是巧了.......”陈长老微微一愣,他特意来此是为见一面家族中人,至于其他家眷都不认识,见不见没多大意思。 他正在思量是否明日再来时,西部大道远处现出一辆马车的轮廓。 阮贵一眼就看到了那是府上的马车,不由眼神一亮,喊了句。 “老爷回来了。” 不待多时,马车在大门前稳稳停下。 阮仲率先从车上跳下来,当看清门前的三个乞丐,先是一愣,眼神转到中间的陈长老时,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快步上前,“二哥,你怎么来了。” 随后丫鬟扶着一位美妇从车内下来,看见来人,也上前打招呼。 “我说早上树上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二哥要来。” 阮仲招呼三人进府详谈。 府内会客厅。 “原来二哥是丐帮参加少年英雄会的代表,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竟加入了丐帮。”阮仲与陈长老叙旧半响,也知道了对方这么多年的境遇。 两人的遭遇有些相似,都是因为与家族闹的不愉快脱离出来,自立门户,而且两人混的还都不错,不禁有些惺惺相惜。 “被逼无奈罢了,当年在族中闯了大祸,逃走后连姓氏都不敢再留,改名姓陈,藏身于丐帮,这些年也算混出点模样了。”陈长老回忆往昔,唏嘘不已。 “你我何其相似,我不也被逼的无法容身,只能搬来苏州另起炉灶。” “哈哈......不过,如今见你过的不错,我也放心了,我明日就要起身回洛阳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陈长老笑道。 “我一介商人不涉及江湖之事,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我兄弟不必客气,以后有用的着的,可联络苏州分舵的丐帮弟子,他们会尽力帮你,我随后会安排下去.......我问句不该问的话,听说侄女婚嫁一事前日起了些波澜?”陈长老忽然问道。 阮仲苦笑一声,“没想到这事连二哥都听说了,前日举行了一场围棋择婿,确实起了些波折........” 他简单说了择婿的经过,两人都是同出一族,没什么可隐瞒的。 “这么说来,确实可惜了........不过三弟口中那段正淳可不是一般人。” 阮仲有些好奇,“你也听说过他?” “何止听说,段小友文武双全,有胆有识,在这次少年英雄会可是出尽了风头,一身实力惊世骇俗,不在我之下。” “这么厉害?......”阮仲坐在椅子上略微出神,喃喃道。 陈长老见他这副表情,心头一动,“要是三弟有意招此人为婿,我可以从中牵线,想必他还没离开苏州,我丐帮弟子遍布各处,打探到他住地不是难事。” “不必了,只是此人给我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此时又听到他消息有些失神,我对他性格颇为不喜,我们注定无翁婿缘分。” “据我所知此人是大理段氏之人,家传的无上功法六脉神剑,可是连丐帮汪帮主都推崇备至,此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陈长老意味深长说了句。 “什么六脉神剑,七脉鬼刀,我阮氏不稀罕,他就算再厉害,也与我阮家无缘。” 陈长老轻叹一口气,“好吧,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多嘴了。”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陈长老就提出告辞,带着两个弟子离去。 阮仲在大厅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怔怔出神,自言自语道。 “这件事真是我做错了?我一意孤行,老糊涂?” 半响后,他一拍桌子,眼冒精光。 “不,我没错,我阮仲什么困境没遇过,不都趟过来了,阮家再难,再无计可施,就算一辈子不嫁女儿,也不会招他段正淳为婿。” ......... 另一边,段正淳正走在大街上,从阮府离开便想明白了,既然没见到阮仲,也不会再去了,难道他老登不点头,还不娶媳妇了? 直接一步到位,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朱丹臣一旁念叨,“王爷,我们离开大理后,到处吃瘪,现在连个看门的下人都敢对我们如此不敬。” “天下之大,江湖之广,有浮现千里的幕后策划,有市井巷弄的鸡毛蒜皮,有包藏祸心的善举,有无心之举的祸事,行走江湖遇些憋屈事在所难免,你以为我们还在大理?哪能时刻人人敬仰,一呼百应。”段正淳笑着不在意道。 “我是感觉他们小人得志,不知天高地厚,折辱了您的威名。” “哈哈.......当你的思想足够高,还会为一只蚂蚁,一株小草的嘲笑,而忿忿不平吗?.........丹臣你回客栈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段正淳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爷你........” 朱丹臣刚想说两句,就见段正淳已经大步离开,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看主子心情不错,他也不敢多言,担心坏了对方的雅兴。 他跟王爷出来这么些时日,已经知道了对方秉性,自知没法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向客栈走去。 第68章 黑神话 段正淳有特色的五个情人中,秦红绵、甘宝宝属同门师姐妹,有两把刷子,李青萝武功平平,有点三脚猫功夫,三人行事有武者的蛮横,吃醋争风时动不动便取人性命。 阮星竹与她们不同,她出身名门,文化层次最高,胸藏四书五经,相处起来有情调,最重要的是她知进退,识大体,从不为难要挟另一半,所以段正淳有空就来她这 这是诺德兰首次准备使用钝剑,加上后者独特而宽大的外观,因此心头稍稍有些兴奋。 凯撒的兴奋大笑犹如绝望中灿烂的烟火,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 “端木家也被人毁了。”端木老祖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句话,带着说不出的阴狠。 本来莫南爵今晚在市中心的高档西餐厅定了个四十七层的独景房,但葬礼过后谁也没了那个心情。 ps:困得不行,爬去睡觉,帖子明儿早上加精回复。 挨个抱抱蹭蹭。 司徒襄羽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顿了顿,忽然他苦笑了一声:“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还以为自己能够骗得了她,却没想到还是没有瞒的了她。 “晚辈是来看云梵的。”一名少年面带笑容,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来意说的明明白白。 而且,根据罗天和林玉枫两人交谈的表情反应,众人也不再将罗天当成后者的跟班。 莲堇苦笑,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只是颓然的张合这嘴唇,耗尽全身的力气,直说了一句话:不要伤害君彦。 她刚刚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下意识的产生抗拒与恐惧的心理了。 乔家一向唯利是图,为了赚黑心钱,完全不顾什么仁心仁术,吃了不可胜数的人血馒头。 “对不住,皮部长,我们已经接到了命令,兄弟们,放下你们手里的刑具,请四位英雄上飞行器!”带队的监法者让他的兄弟放下了手里的刑具,然后十分礼貌地请正凡石四个上了飞行器。 当然,这些问题,只要到了世界武道大赛的赛场,凌辰自然会知道,但他等不及了。 赛事联盟同意吗,俱乐部同意吗,整个电竞圈的职业选手们同意吗,还有,lpl的粉丝们会同意吗? “太子哥哥,我冒昧的问一下,你府上的素娴有没有跟南乐凰接触过?”慕容妃姒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就算南云域不清楚素娴毒蛊人的身份,但素娴是太子府的人,她有没有跟南乐凰接触过,让南云域查最是捷径。 叶凌宇心中狂震不已,虽然没人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但冥冥之中他能感觉到,这就好像是创世的过程。 红尘刀心里已经有了个朦胧的猜想,只是这猜想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丁山又在钟明头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作罢,你MMP的,逼浪爷的表妹跟你吃宵夜,不就是为了开房? 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貌似身高得有一米七五以上,但身上那股稚气出卖了他,因为使他看着不像个高中生。 于甘甘难以置信,震惊地瞪大眼睛,钱大生年纪大,腿上还带伤,送他去警局的两个保镖牛高马大,身强力壮,怎么可能会让她跑掉呢? “钯中毒而死,可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唐白伸手指了指托尼-斯塔克的心脏处。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球形从泰拉巨兽的口中冲出,四周风吹草动,摇摆不定。大地也震动起来,僵持在泰拉巨兽头上的丹高和雷欧顿时在冲击波的冲击下飞了出去。 第69章 路遇,赵姑娘 新日初升,天色褪去隐隐约约的朦胧,彻底放亮。 小镜湖胭脂岛,竹屋被温暖和煦的晨光填满,阮星竹慵懒的躺在床上,一脸幸福模样,像惬意的贵妇,明亮的光洒在她眼皮上,睫毛眨动两下,缓缓睁开双目。 她看着熟悉的光滑屋顶,昨夜的记忆瞬间涌上来,本想来找段正淳聊聊天,结果被对方一步步代入节奏中,把她小 秦羽试图用真气去控制他,可是真气触碰到他的瞬间,进入直接就化为了无物,这实在是。。。。 “先生想要的东西就在拍卖会上,不过客官现在想要参加的话恐怕。。。”见秦羽沉默,园双开口提醒道,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看不透秦羽的修为,恐怕也不会如此客气。 “只有两颗吗?”秦羽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过心中却是瞬间一喜,他可是知道韵灵丹极难炼制的,想要完美提炼韵灵草中的韵灵之力就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秦浩身穿一身淡蓝的色武者服饰,身上的气息也强烈了些,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相比在天险森林的时候,秦浩身上的内息也强横了很多。 一个组织的发展壮大总是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党派之争,而老旧派和新兴派之间的争斗又总是乐此不彼。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土炕之上,身上是干净的衣服,之前的那些腐肉、蛆虫全部不见了踪影,而我的鼻尖满是用过沐浴乳之后清新的味道。 在众人纳闷中,一道闷雷横空出现,“挂”在杨帆身上几人被闷雷击倒在地,口吐白沫,满脸乌黑。 它双手轻轻挥动,那个棺杶竟然直接飞了起来,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道幻影隐入了白夫人的手掌之中。见这东西果然如同周瞳说得那般神奇,我的心中还是相当震惊的。 直到陈母拿了一副碗筷回来递给他的时候,秦羽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伸手礼貌的接过了碗筷,接着就和陈母客气的道了声谢了,而接下来众人就准备要继续吃饭了。 面对冲来的九人,叶天抬手便是以及巨刃斩,火鳞刀骤然放大数倍,横着抡去,九人见势,立刻分散开来,花弄影带起音刃,接连向着那些人飞去,蓝色的音刃与叶天互相配合,组成一道简短的防线,阻止这些人靠近。 其实扛把子在秦岭进化过后,元正自己都不知道扛把子的战力大概是在什么程度上。 至于公孙琉璃,她虽然是他的生母,对他却似乎没有一点母子之情,只有表面上的关系维持。 这枚骨戒苍白的色泽变得更加光亮圆润,仿佛玉石的表面。不过除了卖相变好,属性却没有什么提升,说明仍然是已封印状态。 工作组的人,刚刚才从飞机上下来,老霍就开始给他们移交工作,他还需要带着部队,守住几个重要的地方呢。 她本以为今日就算不挨揍那就是她运气逆天了,没想到镇北王的态度竟要比她想象的好得多的多。 他当初在霍家军,会练习盲射,不过是因为很多时候要夜间敌袭,黑暗中看不到,只能努力的去感知一切,如果有了盲射,那他们胜的可能就大很多。 没想到,陆媚儿只是因为自己多看了几眼,就买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也太土豪了!看来苏白说的不错,他们两个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70章 在逃公主,破庙 赵红缨狐疑的目光扫来扫去,奇道“男人不都认为女子就该织麻话桑,生儿育女么........毕竟上阵杀敌太过离经叛道。” 段正淳摇摇头,“鸳鸯袖里握兵符,将军何必是丈夫.........古往今来女中豪杰不少,杀敌卫国的巾帼女侠也大有人在。” 赵红缨面色一缓,“我自小喜欢练些拳脚功夫,舞枪弄棒 一直冷眼旁观的晓美焰看着英落的背影露出深深的忌惮,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那里被英落狠揍了一拳,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她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这个本不该出现的转校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的,即便是沈湛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林欣欣却对沈湛的态度越发的排斥起来,尤其随着产期的临近,她的态度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要不是白虎背后那双透明的翅膀,打死大乘期的修士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只特大号的白猫竟然是四象之一的白虎。 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叶陌有种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的感觉。 林臻扫了一眼左右两排铁栏栅,右手一挥,一个个铁链锁头被震断了,厚重坚-硬无比的铁链锁头,是特殊金属锻造而成,寻常的魔法异能者都无法凭借魔法能量震断震开。 关羽满面羞惭,心中无比的愧疚,出了这档子事,他觉得自己实在无能,愧对献帝的器重。 吕卓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管亥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扭身,不再理会就吕卓。 是的,作为除了英落之外正面战斗力最强的存在,罗安娜被任命为看管觉醒者的狱卒,直接负责着莉芙路,达夫和里卡尔多的监管任务。 忽然,士兵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往大‘门’内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抬头一扫,发现刘修出现在了城楼上。 电话中,关于教廷交流团的话题还在继续,对于这个在全世界范围来说都处于举足轻重地位的势力,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巫尔沙一边惊叹这人的身手,一边拿出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正当凌雪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脑瓜崩弹了过来,凌娥淡淡的笑道。 李娘子听到门外是?申义论的?时候,吓了一跳,颇有些六神无?主。最?后还是?李歆比较镇定,请傅家帮忙安排一间静室给他们三人。 客厅的灯骤然亮起,一个只有底部开口的大铁笼子凭空落下,结结实实罩在她身上。 无视死命瞪着他的胖子,虞黎摘下脖子上戴着的胸牌,递到燕时衡面前。 “难道,难道那里就是沈江河所说的混乱地牢的入口?”方磊疑惑道。 她爸总是这样,每次李美芳偏心宋光耀,对她冷漠以待,他都高高挂起,当做看不到。 实际上从几年前厉觉突然对自己态度360度反转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奇怪了。 不过,就在虞黎弯腰捡起瓶子的时候,一双红色尖头皮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又过了一个月,谢帝提出大昌军队五年内不在西玉氏部落地界驻扎,将希腊氏部落划为西玉氏部落的归降条件,谁都知道,这是谢帝最后的退步。 他们先前不说话,是顾忌着古手川神见,怕惹到他,但现在不用了。 程怡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儿了,谁能够想到当她回到教室里面的时候,张芳语竟然纠集了自己的好几个同学一起到程怡的班级里面来羞辱她。 第71章边塞,铁马城 “今晚的月亮好美!” 赵红缨款款走到屋外,吹拂着旷野的习习晚风,仰头望向高挂的明月,内心不由跟着一亮。 在广袤无际的旷野上少了一丝束缚,连洒在身上的月光似乎都带着自由,比高墙林立的皇宫里可舒服太多了,又是一种不同的味道。 她全身被微风浸润,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深夜的爽意,脸上挂起舒服 “怎么了?又在想青云剑的事情?”见沈柔雪发呆,清颜公主开口询问了一句。 穹儿的头上厚重的鸳鸯锦帕遮的严实,低头努力透过遮盖到胸口的垂珠,也顶多能看到自己的鞋面。 泪满长襟的认亲场景一直延续到了黄昏,百余孩子都没用老坎吉分配,就被族里的人给分别领走了。 以古传侠如今正在领悟始终大道的能耐,本应该可以从回溯的时光中找到线索。但是诡异之处就在于,他没有现任何的痕迹。 比游轮还庞大的龙头,从口中吐出灼热的赤红火流,火焰就向一阵风暴将下方直接吞没,恐怖的高温瞬间将扫过的菌毯气化,哪怕距离远一些,也在传导的高温之下,被剥夺了所有液体碳化成灰。 只是不知为何,古剑门和火云宫最近摩擦不断,总有交锋,二人却始终碰不到一块。这同样也是一桩奇事,引得许多讨论。 她实在很后悔这几日在宫中什么也没做,其实以前奶父留下的古籍上明确记载了几味解百毒的药方,她也常会做一些备用,可自从遭遇了连番变故,竟来不及理会那些个,身边竟是一丸药也没有。 浑身肌肉的绍康不喜欢废话,这家伙和奎爷类似,能动手绝不bb。 不是她弄的?照理说。在秘境之中,应该是不会有创造者造物之外的任何东西存在了。 他经历的选药并非一两次,但是这一次尤为不同。他可能要去自寻死路,为的却是人族的希望。 “陌七爵,今天我登记结婚,这事情我还没有和我儿子商量,我想接他来观礼。”童九沫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了童乐乐。 舒子研说着,极其嚣张的甩袖,丝毫不给李煜臣面子,直接离开。 许筱星还专门去联系了公交车站的人,询问一下有没有司机有印象看见了张美泠上车。 他早就想给她戴上钻戒,好让所有人都看到,知道她是一个名花有主的了。 若是身死,那就说明天地共主的推演出现了错误,是他看错了人,但如果他侥幸活了下来,那……就该破而后立了吧? “她倒是真敢开口,我死在这里,整个东部都会乱!”陈耀庭冷声说道。 可他又想到,凤月璃过几日要去苍穹派那边,她不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关键是,不远处,纪由乃还瞅见谢必安正在用一种“我很为你感到不幸”的眼神,惋惜的看着自己。 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灵诡的复活,恐怕和人皇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的真身,很可能就和人皇藏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界,那就是——人皇墓。 但他的天赋明显不怎么好,只觉醒了火属性中的一种,只是中阶的神通。 楚娆嘴里还嚼着一个丸子,被陆薄琛那样冰冷审视的目光吓到整个丸子差点直接咽下去。 身经百战的麟风看一眼就知道这伤割的有多深,再多几分恐怕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张鹏飞话音刚落,这千禧村村委班子,还有千禧百合合作社的负责人就走进了会议室。 第72章 攻城,梦 赵红缨听后起身豪气丛生,一句句铿锵有力,“本公主此番前来是为保卫大宋国土,并非游山玩水,我愿与守城将士携手共抗西夏蛮人,与铁马城休戚与共。” “请殿下三思........” 赵红缨出声打断,“不必多言........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这仗还怎么打?你身为主帅只想着撤退,如何取胜,将士们 蓝幼澄听到这句话面如死灰,她也认识这个张全,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跟她姐妹相称的黛昱竹会这样陷害她。 这是什么拳?很多人猜测着,但只有周子轩知道,这什么拳都不是,琉璃会飞针会剑法,但让她打拳。。这就有点难了,她就很久前跟着周子轩一起练过太极,但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 一枚朱果能抵常人一个甲子的修行,也让陈子昂体内的真气暂时达到了饱和,接下来则是开始填充那三百多个窍穴,却是一个水磨功夫。 朱楧不会当众顶了蓝幼澄的脸面,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这顿饭吃的很惬意,蓝幼澄为人挺实在,不知不觉就喝高了,朱楧让她母亲把她带回去,晚上就留宿在了黛奴那里。 葛红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一会儿捂着脸羞涩的笑,一会儿唉声叹气,心酸的掉泪。好不容易睡着了,再醒来时,早就超过她平时起床的时间了。 台湾不同属性的造舰木料非常齐全,守序以前只注意到了号称神树的台湾桧。日本人曾用台湾桧来做大和号的甲板,这种树木极高大,位于中央山脉身处,暂时无法利用。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在山寨内纵横,人影的两侧像是长了一双翅膀,翅膀一展,闪亮的刀光就猛然一涨,十几条奔跑的人影就在那刀光下化为一堆碎肉。人影在寨子里只是几个闪烁,寨子内就再也没有了生机存在。 欢呼过后,士兵们将战俘挨个捆上绳索,海边有人拿着烙铁在他们额头上打下印迹。加勒比海盗们没有什么创新,这些都是西班牙人用在印第安人身上的手段。 更何况,一个堂堂的县令不识字,连状纸和账本都看不懂,还能当一个称职的县令吗? “嘁。”当孝嗤笑一声,若真有神灵,那我们还这么拼死拼活做什么,都等神灵安排不就好了,反正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逃不过上天的安排。 “你这样不害怕报应吗?残害无辜性命,在人界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冥王肯定不会放过你……”我深深知道,这鬼有鬼道,这鬼界之事自然归冥王管理。 虽然花儿对于龙晶电脑很不熟悉,但对于阿力她却是很熟悉、并留有深刻印象的,她似懂非懂地对仇烈火了头。 气血翻腾,他重重的咳嗽,还未来得及离开床边,血就已经咳出,一滴滴的滴落在蓝色的床单上,宛若抽丝盛开的彼岸花。 一切发生的如闪电般迅速,消失的又无影无踪,整个风花雪月楼的人该干嘛干嘛,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息之间发生的事情。 就算上一次在酒店他是为了跟程欣柔在一起,故意诬陷她不检点。 陆振思索清晰后打了个响指,这些细节对一般的武皇学子来说是很难注意到的关键点,但现在,敌人面对的是一个身在一班的人。 哪里会舍得不要,哪怕自己过的颠沛流离,万夫所指,也会生下来。 第73章 两军相接,城头 赵红缨摇身一变,气势凛凛,提肩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统帅的模样?” 段正淳见她换上这身行头,脸上郁色褪去几分,更显刚毅不屈,“美.......没一丝柔弱感,英姿不凡。” 赵红缨见他眼神真挚,又增了分信心,大步向府外走去。 虽是白天,铁马城街道上却冷冷清清,两行人身着粗布麻衣,一副急 刘金风很清楚,他是在混沌旋涡被封印时来的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多余的记忆。但本世界的人却会因为混沌旋涡的灵气被封印,丧失相关的记忆。 一旦和这些怪物之间有牵扯,就会被他们缠上,最终吸干所有的生命力。 面对这样的挑衅,洛炽翎也只能是忍了下去,要说美貌,两人也就半斤八两,只不过可能因为她久遭病痛,现在看起来有些憔悴罢了。 “怎么不方便吗?你今天晚上不是没有节目吗?”程非凡看着唐宁安问道。 看到地精三兄弟,她们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就热情的开始招呼唐林,准备去赴晚宴。 他嘀咕了一句什么“还不是你闹的”,朝对方怀里拱了拱,一头埋到他脖间,嗅着那熟悉的体味逐渐睡了过去。 老者很高傲甚至没有拜见国主,国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底却很满意。 吴运才刚刚突破道胚而已,这根本就是不可思议,就连昊天帝国的皇帝,也不见得比他刚才展露的威势强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禁令还在,北境中心不能够到来主宰境界,而北境边荒已经在你的一念之间了,既然这样还忍让什么,该杀就杀。”吴运笑着说道,除了这种可能,吴运不认为老刘行事会如此的极端。 散落的光芒之中,一道人影走了出來。在光芒退去之后,露出一张明朗的面容,眼神幽暗深邃,仿佛能够洞悉所有的一切。千叶在暗处,同那道目光一对,也觉得心神恍惚起來。 鬼老的声音之中有着一丝犹疑,能将他这个天玄界的魂医大家也弄得举棋不定的东西,沈非这一刻也不觉得自己没有找出霜枫病因有什么丢脸的了。 “话是这么说,一眨眼都晚上了,要不要再去吃点垃圾食品呢?”从游戏店出来,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游戏,也不知道阿尔酱喜欢玩什么类型的。 白索铭更是朝阎一海使了个眼色,好像二人在交流着什么,那黑老三黑铁卷的目光始终难以离开周璃水后背的虎啸剑。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暗夜幽殇的金斗瓮上空出现,身披黑色的斗篷,宽大的斗篷帽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混蛋人类,海皇是至高无上的,你居然这么无礼,要不是有求于你本王子就把你关在深海1万年!”玛娜菲怒视着我。 “好高端,听不懂但是觉得好厉害。”没见过的科技呀!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毁灭一个国家。 “呵呵,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只不过凭你现在的实力,想要和魂医圣山抗衡,那差距也太大了一点!”鬼老倒是没有失去理智,轻笑一声,指出了双方现在那庞大的差距。 “嘶”的一声,她身上的衣襟居然卡在了附近的长条形桌面,于是她埋头整理,正巧看到桌上的镜面触摸板。 “你难道就不想听听他来干嘛的吗?”火云巫师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反问道。 第74章 破旗,战损 她心中被恐惧填满,世间怎会有这种怪物,对方不但力大无穷,还皮糙肉厚金铁难伤。 同时,握着剑柄的玉手虎口裂开几条细缝,渗出丝丝鲜血。 段正淳刚清完爬上城头敌兵,扭头见两大汉气势汹汹冲赵红缨而去,急忙掠身相救。 他全力催动身法,刚赶到战团五丈远,蛮汉斧头将触及赵红缨,大喝一声‘趴下’, “没有,不过是圣王巅峰而已,你手中居然是雷兽的蛋,这怎么可能,这东西不是早就绝种了吗?”朱玉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玉轩的手,就差直接动手抢了。 胖子村霸心中莫名感到一凉,他不敢停留,对陈腾放了一句狠话后,他就招呼着躺在地上的地痞们,灰溜溜地逃走了。 每一次,双方的碰撞,都如同雷鸣一般,一阵阵的响雷当场直接炸裂开来。 道道虚无的力量侵蚀着传送阵,而现在便是他们最危险的时候,抵抗不了这个的话,说不得从此就得死在虚无空间里,真是连一点渣儿都不剩。 孟丹师训斥完了李青,目光看向眼前这位年纪与炼丹术极为不符的青年,竟然能够炼制出完美级丹药,也难怪自己的徒弟不是叶秋的对手,就算是他也不敢说每一次都能炼制出完美级的上品丹药。 释禅的到来,让问天城之中的年轻一代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不知道天下有几人能和释家的传人放对,也许昆仑和瑶池的仙子可以,神圣叶家的传人也可以,其他人,恐怕胜算不是很大。 六扇门除了明面上四大总捕头也就是外界常说的四大名捕之外,下面还分为金银铜三种等级的捕头头领,接下来就是普通捕头了。 说时,他双手蓦然一动,对于王凡的这一招,却是他早有预料的了。 哪怕是在寻常人眼中,已经是大人物的李姓王,安国侯,孔布衣,司徒业,战狼帮帮主等人,在万煌的面前,都根本不够看,起码差了一个档次。 还好秦凤鸣此前已经被马哲安慰过一轮,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否则两人一来见到毫无生机的秦凤鸣的样子,会更加伤心悲痛,赵海燕说不定当场就晕倒住院了。 她本人的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元帅大人的身体更是健康至极,他们二人不存在生育问题,可她几千上万年来,就是没怀上,那这指定是超然物外、无所不能的主脑大人在动手脚了。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一支原本射向帝姬们的利箭,略微跑歪,向武松这边射来。 “蛟龙出海!”一旁的项云也不闲着。金光四射的蛟龙,散着霸绝天下的气势,撞在冰层上。 只是,扈三娘也判断不清,武松对她的,究竟真的只是兄妹之情,或者还有别的感情? “你想要干什么可以直白的说,不用拐弯抹角,这样子比较好一点儿。”苏夏说道。 一方面,这是因为自己只能在风斩冰华的攻击下狼狈的四处躲藏,另一方面,则是易道人一直在边上聒噪着。 易道人轻笑了两声后,也不答话,只是眼中的宠溺之色褪去,恢复了平时淡漠而充满了算计的感觉。 可现在是大姐相亲,而他们还不知道傅知青的为人,不清楚他是不是靠谱,他们那里放心将大姐和一个陌生男人放一起? “知道了,先下去吧!”苏夏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居然如此奇怪,这种情况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 第75章 秋水 这个方法方便高效,马上将下方躁动镇住。 “杀”城下骑马大将一声厉喝。 接着剑指前方的铁马城,“继续攻城。” 令毕从敌阵后方扑出一队步兵,补上损失人员空缺,继续发动攻城大战。 段正淳本以为骑兵会施手相救,没成想将烧成火人的士兵,干净利落送上西天,战争里没有仁慈和感情,只有杀戮和 天龙卫修为参差不齐,在资质上更是让刘芒头疼。人得资质是天生的,不过后天却可以补足先天的缺陷。不过这些人跟着自己时间太短了,不可能有太大的进步。 她嫁给北辰卿那么多年,见到老夫人都是死命的帮着向家,恨不得把北辰家的一切都交给向家。 在坚持了一段时间,问明白了杜故原因之后,田霸终于是支撑不住了。 燕莲算了一下,一千多亩的地,两茬粮食下来,七十万斤左右……按照她预想的,该有八十万斤的,足足的少了十万斤,让她很心疼的。 “主人,我回来了!那个老妖不在,金石洞百里范围之内,修为最高的就是金甲虎王了。”就在这个时候,桃花回来了。 而此时在少林寺中……“苦等~你打算去哪?”一位身披袈裟,手拿佛串,头顶上烫有九个戒疤的和尚对着一位手拿铁棍,神情焦急的少林弟子问道。 这个念头刚刚蹦出,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涌出来,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我默默地把那招魂幡收了起来。 “你倒是会说话!”池农、邵薇、杨柳等人也过来听了半天,池农见段利钢十分健谈,不由得说了一句。 脚下一绊,若绯一下子摔在地上,手和膝盖传来阵阵疼痛,若绯没有立刻爬起来,就那么静静趴在地上,良久也没起来。 光环的背后,又有多少无奈,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反而觉得踏实。想到这里,颜汐一时情绪上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而在楼道的尽头,最里面的房间之内,另一位程旭正在以本源之力聚合金属,制作着一头又一头的机械狗。 为了打消吴泽心中对青铜城的嫌弃,苍枢只好尽量将身为青铜之主的好处说给了吴泽听。 这时候也有一些学生已经反应了过来,开始向着校园里面跑去,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学校的老师以及领导之类的。 李牧身上的天龙纹身一点点暗淡,最后彻底消失,与此同时,他身上弥漫着的龙威也消失不见。 此本命源技一出,唐天左手中的黑色能量如同黑洞一般,无数黑子从中飞出,凝聚在唐天身边,一方浩瀚的星云随之显现。 “不是吧,前辈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好歹我也是能与大帝交锋人,真有这么惨?”吴泽无语问道。 说实话,他不想帮她。如果人们知道她是在最佳男主角的帮助下的新人,她肯定会少走很多路。 八架直升机飞临城墙上空,向顽抗的清军发射了十多枚炸弹,炸弹从天而降,爆炸的威力使清军死伤惨重,惊恐万分,纷纷找地方躲藏。 说着,吴泽将从陈天尘脑海中获得的那尊人影凝成了一道意念传给了余蝠。 不断地有玄气从张天养的口,鼻,耳三大窍中溢了出来,变作鸿飞冥冥消失在空气之中。 如果不是看着在门口处挂着一只写有城主府的旗帜的话,龙天都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城主府。 第76章 心事 夜色渐深。 将军府,清雅小院。 段正淳与赵红缨回到小院休息。 今日大战后,宋兵和西夏军队都需要休整,尤其是西夏那边,这段时间折损不少军士,却没有攻破城,对整个军队士气都是不小的打击,更需整顿,鼓舞军心。 段正淳来到公主单独居住小院,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拿起石桌托盘中茶壶,将反扣 “我的头发?其实简单的很。”我眼珠一转,正好看见桌子上有把剪刀,于是迅速的抓起了剪刀,抓起那些被染成白色的头发,干脆地卡嚓一剪。 十秒钟的时间里,吴庸挥出了无数拳,啪的一声,圣光护盾终于被吴庸轰碎成渣。 正当他再想把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是向华。 经过层层安检易永恒才踏上了信誉药业的总部大厦,现在的信誉药业,没有楚氏的辉煌,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但是他相信有一天信誉药业会成为全国乃至世界的名企业。 楚南那把水果刀直接挡住对方那把同样锋利的水果刀,两把水果刀相碰的时候,发出那种相互碰撞的声音。 两次预言都成真了,打破我对预言可能不准确的猜想。我回想了一遍自己看到的画面,果然也没看到是谁做的。 等柳若雪吃完的时候,楚南往教室过去上完了两节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唐雪茹说道。 王玄真知道向缺心急如焚没时间和他客套,就把王忠国给找了过来。 眼看天越来越红,地上也偶尔能看见几具人类的残骸,众人心中越发的紧张。 那位那摩罗大人,也好像失踪了一般,自从那天以后我就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我倒也松了一口气,现在这种复杂的局面,如果他再来添乱,那我可真要彻底头大了。 正在和金光碰撞的灰色光芒,直接将所有水之仙元全部吞噬,那年轻修士正要逃走,灰色光芒上前一绕,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消失不见,从此从天地之间消失。 等高老先生和高老夫人告别敖云夕和许晋阳,结伴去和别人打招呼后,敖云夕和许晋阳才开始今晚的第一次正视。 在黎安基地的东面最外围,有着近三百名疾风军团的士兵驻守在这里,还有近两百人在森林里狩猎,这基本上就是她们的日常生活,疾风军团也已经发展到了四百多人的规模,数量即将突破五百。 毛乐乐赶紧给阎爵让开了地方,要跟阎爵相处在同一空间,还是会有压力的,那眼神一飞过來,跟刀尖剜在你身上似的,让人不由心惊胆战。 “好大的胆,竟然擅自修改凡人和修士生死,我初窥大道,以后也未必不能进入五行之列,你竟然按照元婴寿命来诓我”周亮想起当初在阵宗所看典籍,脸上露出冷笑。 但在后来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发现夏雪的身上,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进入阵殿,他先整体打量下周围布局,发现跟传识术中记录的当年样子没太大改动,心中顿时一松。 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轮云光,宛若磨盘般运转。悄无声息地就这么化掉了这一击,九条浩大的光龙与叶进的天地阴阳大磨盘一个交击之下,随即被五行之力撞碎,然后就被天地阴阳大磨盘给化于无形。 哼,看着周亮头顶凝聚越来越多的鬼魂魂魄,五官王刚刚有些震惊的思绪顿时变成冷笑,你度化了倒也不难,可若是打不开这幽冥轮回通道,看这些鬼魂不将你撕成碎片,然而五官王想到的周亮如何想不到? 第77章 返程,路宿 铁马城。 三日后天甫黎明,便听得城外鼓角雷鸣,西夏大军来攻,守城大将魏元诚督率兵马,守御四门。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铁马城如同包裹在一片尘沙之中,西夏大军竟已合围。 众人见了这等声势,无不骇然。 段正淳与赵红缨登城望去,只见西夏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西夏曾数次 夜倾城朝着云城更远的方向走,那些当在她面前的山贼们下意识的跟着后退了十几步,这才齐涮涮的拿出砍刀,挡在她面前。 她走到夜雨心身前,而此时,夜雨心是半昏半醒的状态,这些吃了她迷丨药的,反而是夜雨心最为冷静,又或者说她冷血,对于这些人的生死,她压根不在乎。 贵妃娘娘又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又问了些她们家乡习俗和家人亲朋等,她始终都是眉眼含笑,说话也是轻轻慢慢的。 他身上升起一层防御刀气,这些石头落下来,自然而然被化为齑粉。 而王凯一系列的举动让他在湖省大学的人气直线飙升,在学校很难看到有人说王凯坏话。 可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能杀死一个,能杀死十个,但是包围他的人有上百个。 没有闪现的情况下,他可不敢在这两位面前狼,不然一个不慎,菊花又要不保了。 床微微下沉,慕宥宸已经坐到了她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缓缓的掰过,唇瓣覆上来,异常轻柔。 杨干苗团长命令侦察连长吕四郎等人摸到前线查看地形,他们发现那个牧民的大蒙古包里灯火通明,蒙古包北面日军的帐篷排出好远。蒙古包和其紧挨的军营边上岗哨林立,巡逻兵在不远处穿梭。 “即使有损伤,这也是正常,毕竟这是战争,战场上,刀兵无眼,一旦被刺中,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老神棍微微摇头,面色也是沉重。 可冲来的将再缘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记带着罡气的手刀就向大首领的心脏插去。 不过,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月影既然诱他离开养魂木,又岂会让他回去。 所以,在这些人中间,还有很多的武器专家,这其中还有很多人对神龙一型武器的性能,是非常了解的。 一击得手,‘乱’天的分身不由分手,直接一转左手的匕首,贴着亡灵血煞的‘胸’膛狠狠的一划。 罗刹就和牛叉、大炮三人都分散开,在别墅周围开始蹲点、巡查。 图立刻启动了扫描器,结果在b点大厦的楼顶看到了雷战的身影。 连续释放了好几个魔法之后,林帆方才止住了魔法,看向了远处的战斗,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远处,淡淡烟味,雨中行,飞‘花’,还有好几个近战职业的玩家,面对一只黄金比‘门’g骑士,竟然有种无处下口的感觉。 将再缘就趁着离返回时间还长就在自己的练功房里好好的修炼一番鲲鹏四变,将再缘修炼鲲鹏四变的时间并不长,由于时不时的要和图鲁浑蛮族战斗,只是在闲余的时间里粗浅的修炼一下,这次倒是可以好好的修炼起来。 砸过去的拳头,被一只缠满了铁带的手掌接住,而后死死钳制,风敛云收。 鸭公嗓说:厨房里,肖琳正在蒸“佛跳墙”,雾茫茫,模模糊糊,气蒙蒙,朦朦胧胧,隔着窗户玻璃,他们什么都看不清。 第78章 睡前诡故事,汴京 “两位老人家,你们怎么不吃?” “放心吃,你们不够再盛,锅里还有.......我和老头子晚上吃得少,随便对付两口就行。”老太笑着招呼道。 赵红缨见两位老人过的如此拮据,还热情招呼过客,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她对边疆百姓的艰辛有了一丝感同身受,普通人家不但要遭受战火和匪患侵扰,就连混个温饱都 而主母少司命却是因为能够和烈焰沟通,再加上平时常照顾烈焰,它才肯让少司命骑在背上,但终究不肯认她为主。 尉缭是大兵家,谋略之深世所罕见,王翦,蒙武都是当代名将,而下一代的蒙恬,蒙毅,王贲,李信,太史腾都是难得的将才。 【凤凰】权能启动成功,乌鲁斯拉格纳红光一闪,在半空中留下了一个残影,而多尼的铁剑的斩击到来将残影斩断,让残影立刻就扭曲消散在了空中。 最后落到地面的躯体足足有五六米高,并且在接触到周围的金属集装箱时也将其一同吞进身体同化,不断的成长。 将闾一脸的坏笑,扭头看见大司命美眸中寒光闪烁,完全就是想要杀人的目光。 而其他三人内心也愤怒无比,可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叶城杀人的手段,太恐怖了。 要知道叶城的电话号码,他还是上次圣泉事件时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直想借机跟叶城联络,但是都没什么机会,没想到今天叶城居然主动给自己打过来了。 只要乌尔奇奥拉想,的确可以在顷刻之间,将基路杰·欧丕击杀掉。 不得不说,虽然圣杯个子不大,但所储存的咒力却非常的庞大,以至于格尼维亚能够通过圣杯直接召唤出各种各样的神兽。 以至于,当太阳落山之时,在场所有人,无论是劫,还是那些之前开嘲讽的人,都在这一刻彻底傻眼了,嘴巴微微的张合当中,甚至足以塞下一个鸭蛋。 看陈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龙大师就知道,这家伙是不会说真话了。 姬家作为家丁最少的一个家族,自然没有也用不着门卫,姬凌生跟着柳若兮出了门也无人知道。姬凌生跟在柳若兮后面,也懒得思索,见招拆招就行,柳若兮走得很慢,姬凌生也不着急,连走的哪条路也没注意。 一道像春风一般柔和的风却在这时将李末给托了起来,这最后的一半最终还是没有完成。 云世远已经被祁东风冷语拒绝了,就没有再留,示意杨秋棠不要再说了。 这里居然和地脉阴洞也连在一起吗?是陈圆圆尸变自己破开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干的? 找了一个旅店住下,第二天一早陈浩就在青州寻找一处暂时落脚的地方。 孤星影含笑说着,身上的气势也决然不同起来,少了许些凌厉,多了一丝贵气,但那种孤独寂寞却不见减少。 楚荆南眼见那几十道红纸符朝他杀来,他紧握剑柄在空中急速搅动,手臂舞动长剑就像陀螺一样,带动周围气流高速转动,形成一道冰蓝色光柱,散发出森森寒意,迎上那片红纸符。 南宫霸天跪在南宫云魔面前,南宫问路同样跪下旁边,一脸忏悔。 就在我还没来记得生出绝望的时候,那只纤纤细手握住了三叉戟,毫不费力就掰断了,就像掰下了一块糕点一样,红花看着我的眸中满是开心,就像得到了长久渴求的东西一般。 第79章 老道士算卦,八个女儿 进得城来,见东京城街道宽阔,市肆繁华,远胜苏州,来来往往的都是衣着华贵的鸿儒学士,商贩游客,皆谈吐不凡。 此时正值午后,段正淳三人轻装从简,在市街各处游观。 只见坊市、廨舍、寺观、官衙,密布四城,一时观之不尽。 赵红缨之前经过一个月的流浪,见过边疆的厮杀和艰苦,对都城的繁华和安定更 说着,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有佣人上前,打算将元初拖到楼上去。 “那前辈是阵法师?”龚宇顿时神情凛然,在天界之中,会布置一点阵法的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穷宇皱眉:没想到你和当年一样,还是这么大言不惭,可惜不知道你实力是不是跟传言一般厉害。没想到这次跟着凑热闹的人这么多,你说说你得罪了多少人。 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觉得平时当她的学生过得太窝火了。 赌场这种东西,本来就有的是专业手段做手脚,庄家其实稳赢不赔。 三人同时行动,而怪物也骤然发力!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极其可怕,鬼王有点顶不住它的威压,为了牵住它,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尼禄终于按捺不住。珀尔修斯等人的讨论没有避开她,她听得很清楚,脸上的失落和动摇也收敛不少。 就在其他人或猜测,或疑惑,或衡量之时,宁明他们四人正在遭受李风云的猛烈攻击,昂贵的诛神武此时完全像是不要钱一般,如蝗虫一般狂暴袭来。 办完这件事,就剩最后一件事要办了,这件事是叶珣临时起意想出来的,那就是要重金聘请一些精通火器制造以及精擅打铁的匠人。 而学习周围的商铺饭店也已关门多日,躲在家里避祸去了。恐怕没个一年半载这些普通人很难安下心来,继续原本平静的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两位代表再度请求雅典娜,希望能够再去与丹妮丝和卡修见一面,但却被雅典娜拒绝了。 利拉德抱住展慕斯,耳语几句,拍着展慕斯的后背,应该是鼓励展慕斯吧。 人们都在讨论展慕斯该不该进全明星大赛,其实,他并不比展慕斯好,如果展慕斯没有资格,他更加没有资格。 “你好,请问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那服务员笑眯眯地走到唐悠然跟前,朝着她声音甜美的问道。 “无论你怎么选,子衿都支持你,只是希望,不要选择一个会让你后悔的选项。”蔡子衿说道。没有哪个选项是正确的,但是总有一个会让自己后悔,或者说两个都会。 恶魔的种类繁多,但能够飞行的却没有多少,超过九成以上的恶魔都只能在地面行动,只有极少数才能在天空飞行,而魔龙就是这极少数之一,并且是危险程度最高的一种。 一旁的淘淘瞥见了唐可心叹气的样子,她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宋舒心,气愤的摇了摇牙。 看了雅典娜一眼,洛奇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然后就坐在了她对面,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李不眠说罢,不等江华反应,再度吻了过去,江华也听话的张开了嘴,任由李不眠吮吸着,在李不眠高超的法式热吻下,江华整个身子都融化了一般,酥麻阵阵。 时至八月,董卓率领的凉州军马已猛攻下曲阳县两月了,数次攻入县城,可每一次都被蛾贼们拿着锄头和耙子又给怼出来了。 第80章 天心取米,狼、羊、菜 后晋石敬瑭自立称帝,得辽国全力扶持,石敬瑭便割燕云十六州以为酬谢,燕云十六州为幽、蓟、涿、顺、檀、瀛、莫、新、妫、儒、武、蔚、云、应、寰、朔,均是冀北、晋北的高原要地。 自从割予辽国之后,后晋、后周、宋朝三朝历年与之争夺,始终没法收回。 燕云十六州占据形胜,辽国驻以重兵,每次向南用兵,长 不过记者们也清楚,欧冠本来就是充满奇迹的地方,比如伊斯坦布尔奇迹。 谁不是天之骄子,谁不是统御一方的大佬,如今在这里围攻一人,竟然还被此人当成了磨刀石。 顾谨城牵着乔安晴在一家生意最为红火的麻辣烫店门口停了下来,正在忙着张罗的老板娘,招呼完一桌客人,转身间,便眼尖的看到了驻足在店门口的俩人。 奥术飞弹原本只有一环,在鲁因手中却有四环的威力,即使只有几枚射中,也打得奥希丽雅一阵生疼。 战神出手几次,试图打破黑棺二号的封印,对郑拓等人出手,最终的结果自当是徒劳无功。 名剑金锋出鞘,剑气冲销,引起周围江湖人士惊呼,包括丁春秋,慕容复等人在内,都诧异李启现在的实力水准,竟可以造成那么大破坏。 整个京都的城市防御系统,瞬间被激活。科技之光笼罩住了整个京都,一块块高防御的科技光护盾,将京都武装成一座不可撼动的碉堡。 因为怪人协会的怪人太多了,如果不多赚点经验的话是会被困在怪人协会的。 他马上让烈火龙落地,放下三个极限战士,然后给自己加持了隐身术。 那万华宗副宗主,以不容反对的语气对众人进行强制性的命令,丝毫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就连城墙上的洋鬼子都少了不少,估计不得不出面去干涉这事情。 去年,他们还未反目,感情那么好,无话不说,MG竟然用她来试毒。 胡丽娜听了顾北城的话,觉得顾北城实在欺人太甚,竟然连一个改错的机会都不给她,可是她就算再恼恨,她也不想和顾北城离婚。 随即,开始为刘协宽衣解带。只是她神色委屈,不情不愿,动作更是慢得出奇,仿佛怕碰到刘协的肌肤一般。 “傻丫头,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你,你又何须给我道歉?”西林铭綦握住她的手,脸上有着歉意的讪笑。 苏哥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只要现在眼神慌一下,今天就得留在这里。 这名教皇是新任教皇,今年才三十八岁,十分年轻,C国的教皇是不能结婚的,就是苦行憎一样生活。林景生冷静地坐在‘阴’暗的教堂里。 陆瑶进来,‘春’风得意的模样,见到林景生收敛了一些,咬了咬牙,‘露’出了一副难过的表情,林景生让摩根先退出去。 这年代娱乐匮乏,加上吴婆子在其中推波助澜,苏西跟野~男人相好的流言,还是传了出去。 九儿见他眼神似乎不对劲儿,还没想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被他的唇封住了嘴。 一道黑影泰山压顶一般扑了过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凶狠地咬向了叶宁的脖子。 杰克低喝一声,照猫画虎,有模有样地学了一招高速振动手刀劈砍而去。 倪箬星突然想到自己最近在看的一部狗血剧,她踌躇了一下,猜测道。 第81章 白衣秀士 赵红缨低头沉思片刻,接着抬头自信道。 “分四步过河即可.......第一步农民和羊过河,接着把羊留下,独自返回;第二步,农民和白菜过河,把菜留下,带羊返回;第三步农民和狼过河,把狼留在对岸,独自返回;第四步农民和羊过河。” 有些反应慢点还没听明白,但见契丹汉子阴郁的脸色,便知道这小姑娘又 直到探子把徐坤萧珩将乌吉力击溃,并且在东西两边殷军配合下往西面撤退而来时,天边已经有了鱼肚白。 “好的,秦老大再见。”白一心笑着和秦晚告别,随后灵魂颜色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在了原处。 当年南宫月华身份比她高,她只能算计她,让她离开古武界,让她涉险,派人去杀了她。 在巨大的压力下,顾一棠选择了自残。每次,达不到自己的要求的时候,就会用刀子在自己手臂上割上几下。只有伤口带来的疼痛,与流下来的血迹可以换得他心头暂时的几分宁静。 秦晚在脑海中赶紧地整理起了思路,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必须要分清前后,不然很容易乱掉。 盛爱国不甘不愿地出了新房,而后被他的那些朋友给拽去敬酒了,至于看新娘子,呵呵没哪个不长眼的男丁敢提这种要求。 萧羽闻言不由皱眉,他想或许真的有什么约定,不过他并未真正放心上,刚刚之所以问,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他并没想过要刨根问底。 听到长离这话,章菡薇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她幸灾乐祸的嗤笑了一声,用一种颇为别扭的眼神看了一眼章菡茵:你看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情哥哥,他还不是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 盛大为揉了揉太阳穴,他没法隐瞒下去,但在这之前他要搞清楚盛夏和江燕为什么会被人掉包的真相,以及江燕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我不久前那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点都不想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蓝之孟臃肿的身体端坐在椅子上,面容上满满的认真之色。 “好,你很好,你就等着我们的报复吧。‘娜塔莉的眼神里现在都可以滴出水来了,路飞没有转头,而是左手轻轻的一摆,一股剧烈的空气波动在卡巴列罗那里出现,嘣的一声,这个家伙直接化作了一团血雾。 而蓝凤却似没有听见这些话,只是一个劲的搓着手,满脸的紧张和兴奋,中间还夹杂着别人始终没有见过的娇羞,对白云冰对她说了生命也没有听清,微微抬起头一脸虔诚的样子,仿佛是在问白云冰是不是在和她说话。 听着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蓝霜凝的眉头却更皱了,这次不是担心或者生气的皱,而是愁苦的皱。 同时,他还要去市里的其他宠物店踩踩点,看看同行的货架上是否都摆上了这款狗粮。 我纳闷的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再傻我也知道他的话里的意思是有隐情,但他的话能信吗? 张子安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定时炸弹,而且是不显示倒计时数字的核弹,一不留神就能把他轰成渣的那种。 张子安再次进入游戏的电子地图界面看了看,代表精灵位置的光团已经非常黯淡了,像朝阳升起前的薄雾般随时可能消散。 艾吉没有动手,一个浑身冒着绿光的怪物来到了霍华德的面前,直接伸出了他那绿色的触手将对方给吊了起来。 第82章 身陨 高氏见赵煦年纪小,心思单纯,态度极为恭顺,日后方便掌控,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不错,你这孩子我很喜欢.......你想当皇帝吗?” 赵煦眼睛一骨碌,“全凭奶奶做主。” “甚好,我这几个孙儿中,你头脑清晰,最有王者气度,......想必在不久的将来,皇位定是你掌中之物。”高氏满意 说实话,她现在不是巅峰状态,而且整个斗神塔又在对方的掌控之内,对于自己有着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制,所以可以的话,仙狐儿都不想与之动手。 经过了这么多天夜以继日的忙碌,一万瓶一百倍的丰胸液和十万瓶一千倍的丰胸液也都换上了精美的包装。 罗昊极目远眺,前方的大山实在是太高大了,有如是天族的太上天山一般,巍巍无边。 李少凡伸手将天道之枪拿了出来,卯足了力气狠狠地刺向水面,随着一阵阵咔咔咔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一股异样的冰寒之气从水面涌来。 这天一奇毒之毒,对仲武这样的天阶者自然是没有任何效果,在刚刚进入他身体里面的时候,就已经直接被仲武给炼化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当年祝融共工没有大战的话,那么巫妖大战的结局还不是是什么样子呢,也没准现在还是两方对峙呢,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就是这样子,没有如果。 林欢刚要再说什么,突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 而今被他觉醒之后,碰巧又在这里碰到了另一个演化的兵道神术,它们在自动去伪存真,化生新的,完整的古经。 明白了这一切,楚天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个计划,不过现在还不是说与方海尘等人听的时候。 偏偏在这个时候,张有德浑身上下,突然冒出了一团可怕的火焰来。 哪怕得了他的关注之后,也是异常低调,对王保等他身边的老人一直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 顾辞琛脸色微微一变,没说什么,去厨房拿了一把剪刀进了绑着江宁的那个房间。 冷婆婆道,“每张符里面都封印了我们的全力一击,在你遇到危难之时或许你能用上。”这是是给韩卿卿保命的,在这方世界能力最高就是大乘修士了,有这个符保命是没有问题的。 暗红骤然拔地而起,点亮了山路的同时,也将他的心,拉到了谷底。 然后路安之就把纤纤拉到一边,陪纤纤一起玩耍,转移纤纤的注意力。 岳岐风让人调查了十分钟之内的视频,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祁安宗出现在酒店大厅内,然后是谢清然从酒店电梯走出来,只是她还没出来,就被祁安宗一把又重新拉进了电梯内。 “现下那猪妖的手下都被主上收了,他过来后如果发现没人,只怕会生疑!”九头虫对李夫仁道。 绅士:放屁,纯纯的放屁。黄凌峰可是官方人员,而且进秘境的时候已经2级巅峰,再加上官方可以提供的神遗支持,起跑线可太高了。 江宁扶住面前的办公桌,咬着牙坐到老板椅上,拿起手机想要拨通穆祁宴的电话,手机却响了。 这样的病房医院里只准备了一两间,价格很高,一般很少人会住进来。因此张素馨稍微提前一点入住,也不会占用医疗资源。 第83章皇城之巅 段正淳右掌抵住她背心,掌心加运内劲,使赵红缨不至脱力,左臂一揽着她双腿,抱起向屋外走去。 “好,我带你去。”他垂泪抱着怀中美人飞上屋顶。 “再高一点。” 段正淳四下一望,随后飘动身形,踩着一片片琉璃瓦,纵上皇宫最高处,此刻在皇城之巅,开封城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抬臂将赵红缨扶起 和世贸协会主席是亲家,用不着耍什么手段,也用不着向人低头。 学校自然都认得,蹇教授,丹尊,与段蓅圣有着不得不说的故事。 男生继续下水捞,多捞一些办一场宴会,或许进了冰川,找吃的更难。 “我一直都把庄老,当成一位长者来看待,之所以我放心从省城那边调兵,就是因为有庄老在,所以出现什么事儿,我也好有个照应,现在看来,庄老是不会帮我们了。”李凡摇了摇头,说道。 就是不知道买一枚人魂果到底需要多少钱,以至于让财大气粗的陈老板都有点受不了。 忒恶心了,脸上、脖子、西野家族不知道什么心思、反正青藜身上披着薄纱、大腿都有、那种黑斑,三秒的视频、似乎还会动。 刘欣欣倒是能动,她全身都没有好样了,却不忘坚定地朝着陈世锋的方向爬着。她一声不吭,只爬,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钟美玲看着这个分叉口,便知道,这次一定要朝着左边走去,不然后面的事情,她很难办。 “好。”许明安赶紧去了,因为他觉得客厅的气氛实在让人觉得压抑。 星光学院自然不用说,光明星殿所属的星修学院在地方上都是首屈一指,而星月学院也相当有名,每年都有学员闯过青云道,成功进入上层大陆。 魔狼一人开道,而后千万人随行,莫翊重伤之下,难有再战之力,紫阳独木难支,整个天庭神族乱作一团。 羌骑中,呜呜的号角此起彼伏。首当其冲的羌骑被吕布军吓破了胆,但,远处,还有无数羌人勇士不将吕布这支孤零零的骑兵放在眼里。两翼羌骑踏着苍凉的号角声,缓缓跑动。 “赵管事放心,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把东西拿上来!”王奔转头往屋后叫道。 蛇灵城下各大部落相继撤军赶往逐鹿峰,荆叶却眉头紧皱,他从桑陌和墨立羽的话中已经察觉到大战将临的气息。 安渡山欠身待张铭钧坐下后斟满了桌上的三杯酒,捏起一杯递到对面,然后又把右手边的一杯拿在手里。 整个会场瞬时哗然,八星班的弟子没有吃星兽肉,而赵德胜却事先料到他们吃了后会出事,而且连出事的症状都说对了,这时恐怕连傻子都知道是他动的手脚。 “虽然你没有猜错了一些,但是倒也八九不离十了,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骆九天继续说道。 “嘿嘿,卖假药呗,吃得别人拉肚子,活该被打!”一名围观者幸灾乐祸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邪帝离开,林若有些心痛,而辰轩则是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的情况是,黑鸟哥的蛋被陈妍妍踢碎了一颗,让他有一种将陈妍妍收为禁脔的念头,在他看来,要是不上了陈妍妍,怎么对得起自己爆炸的蛋? “叶玄机,停下来,你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了,你到底逞什么英雄?”欧阳默呵斥。 第84章 破庙遇老道 小庙从里到外荒败不堪,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屋里只剩稍微能挡风避雨破落的三面土墙,还有个破烂顶棚,残月的微光正从屋顶破洞透下来。 借着月色,看清土台上躺着个断臂的石像,恐怖狰狞的面庞还隐隐可见,下首的香案上已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看不出原本模样,墙角挂着几缕摇摇欲坠的蛛网,随风一颤一颤。 地上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修。”林修眼神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众人,随即淡淡的出声说道。 不过方和这个明显不会是她不爱吃的东西,因为入口之后,她就感觉到了那股寒意,但是却没有不适,有的只是舒爽。 夹在两大国之间的缓冲地带,一旦被其中一方彻底掌控,土之国和火之国再次发生冲突,胜负的天平将会严重向火之国倾斜。 但这种想法才刚刚从脑海里浮现,唐峰就从后视镜里发现,在悍马车后面,同样是四辆重卡并排着像推土机一样也迅速的逼近过来。 事情结束,水木也松了一口气,别看战斗时间不是很长,过程顺利得让人难以想象,但战斗的胜负不仅仅是双方你来我往的忍术对决。 听到药师兜死到临头还嘴硬的话,水木也不想和一个死人多聊,直接准备扭断他的脖子。 希贝尔从来就不是矫情的人,她盯着我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讲,转身走到一旁。 砰!房门直接被人豪迈地一脚踹开,不用想也知道做出这种事情的会是谁。 聂鼎天一愣,学针灸需要悟性需要毅力,他一个半百老头,怎么能学得会? 杨天打了一个哆嗦,把乱七八糟想入非非的念头甩出脑海,自己都要改邪归正,做一名纯洁的大学霸了,可不能再让内心充斥这种不健康的龌龊思想。 徐川这会儿官帽、官服早已经脱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质大褂,两手还带着粗黑的手套。 尤其是戏份比较重要的那些主配角,基本上都是业内耳熟能详的演员,突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李洛,早就引得无数人关注。 全场人都满脸震惊地看向神情淡定如故的叶凡,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也亏得她这一退,只见秋意涵一声呵呵怪笑,强大的杀意从她的四周弥散开来,在狂笑之际,她的掌剑已经带着凌冽的风平扫了过来,方才胡筱雅立身之处的窗格在一片“喀嚓”断裂声响之后变得四分五裂。 在临安城中的四品以上,二品以下的大员,只要是徐川认为的佞臣、秦桧一党的,都写在上面了。 第二天印第安纳步行者队全员抵达达拉斯,赛前的采访环节,记者不出意料地在苏万的面前提及了科比的那些言论。 李洛惊讶地回过头,这个地方距离北电仅隔着一条马路,还以为是带自己过来看看,没想到车辆直接就在这里停下。 另一辆同样四脚朝天的车子落在距离他张优他们不远处,从里面爬出来个大黑耗子,怒气冲冲的朝着张优跑来。 闻言,他推开一脸狐疑的大叔连忙冲了进去,这以粉红色为基调的按摩房里面别有洞天,两张简易的按摩床之后居然有一道暗门,推开暗室,暗门里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突然,一个熟悉的充满不耐的声音伴随着男人进入病房传到叶凡的耳朵里。 第85章 康敏 牛皮糖! 这样的人段正淳不想有过多交集,以对方的处境,若再纠缠下去,小乞丐定会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抓住。 他没救苦救难心思,当即迈开疾步,转身离开。 “小心。” 一道娇柔声响起。 段正淳拔动的身形,突然一滞,猛地扭头看去,脸上露出异色。 只见一方脸汉子从墙 柳杨厉喝,想要驳回一些面子,却没有发现那些跟着他来的家族长辈此刻眼神却有些变了。 司徒怒的视线在叶心欢和苏忱之间来来回回的转,少倾低笑一声,食指轻轻敲着桌子,似有规律,又似无规律。 这样的奇毒都能解,可想而知,这解药多厉害,怕是说它解百毒都是埋没它了。 金牛这两个字一听就是跟钱有关,为了挡煞自己花点钱也没什么,毕竟吃官司可是大事。 “舅母,有个事情,到是要跟您说一说!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好好跟舅舅那边说一下。”李心然认真的看向章氏说道。 “这么说来,你心中有想学的?”李心然说话间已经转到了屏风后面。 这心元力在陈昊刚才一瞬间的领悟后他也总算明白了一些,这东西有点恐怖,对于实战非常管用,能够提前洞察对手的动机,光这一点可以说就非常逆天,而且还有类似悟空火眼金睛的效果,能看穿虚妄。 李心然匆匆找到最近的移动营业厅,赶紧说明了情况,挂失了号码,一通忙乱中,总算办了新电话卡。 零本泽好笑的看看她,接着往前走去。想着,既丑陋又真实、在欲望的泥潭里拼命的翻滚着,但那坦然的目光,我依然不会觉得讨厌。 “湘翎,到了。”白淑琴目光扫了一圈道:“不过,好像只有第一排的最口边还有两个位置了。我们,要不要去坐。”白淑琴犹豫道。 这座学校,她命名为,风河三中,这里的学生,每天,如同看不见天空久久不息的烟火一般,上课,下课,走走停停,是那般的唯美。 月光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无数的宝石铺在海上,一座安静祥和的村子耸立在月光下,海浪轻轻的吻着它的影子。 一辆国产之光的面包车从他车旁呼啸而过,透过劣质的车膜,隐约可以看到其中坐满了人。 沈清兰到底年轻,想不到这些,于是在心头揣了半天的喜悦和得意被这一桶冷水浇下,彻底蔫了。 这两种触摸屏,哪一种触摸屏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最佳效果,又同时能够实现更低的成本等。 于是,三国的首脑,在平时会战动员的城市里,再次碰头,共商“拿风”大计。 喃喃自语,整个灵魂之海上,不知为何,飘起了点点的飞雪,那是,沧桑的味道吗? 言语之间,三生情丝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缓缓而动,朝着两侧延伸,缠绕在了江枫和洛云依的手腕上。 直到此时,徐市才发觉了秦一白的异状,原来竟已是元力损耗一空,而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一阵心悸之下,也不待秦一白多言,俯身便已把秦一白驮在了背上,一挥手已是带着众人匆匆遁走。 此时,大巴车上的乘客大部分都听到了老杨两人的对话,连忙开口寻问他们。 首先,夏恩瑶脸上并没有想象中低落的情绪,也没有平时看起来比较腼腆的笑容,反而让人感觉十分开朗活泼。 第86章 康敏的心思 段正淳默然不语。 康敏背影苗条,小巧玲珑,微有天然妩媚,恐除了乔峰,没人能拒绝这个绝色胚子。 可惜的是,此女心思太过毒辣,是个蛇蝎美人,擅长魅惑之术,好滋阴补阳,号称大侠榨汁机。 她有着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想要的就必须得到,得不到就毁掉,绝不便宜旁人,这一生要强的心理,也奠定了她悲惨 随即,一位双手按在长剑上的男人缓缓睁眼,紧接着剑刃泛起三尺寒芒朝着张恒脖颈划去。 一张苍白但美丽无比的脸展露在白芷眼前,白芷呼吸一窒,几乎要挪不开眼。 终于……结束了。贺兰瑶累的直喘气,想要找个地方坐一坐,可是她的脚下都是那雪狼的毛发。而那雪狼的尸体,也因为这般的禁术早就灰飞烟灭了。 季灵蓉暗自琢磨皇上的话,今日之事最大受益人是贤妃和淑妃,所以是她二人之一? 这样想着,柳无欢心中也就释怀了。想到自己已经压抑这么久了,释放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不然,自己会被自己给闷死的。 她坐在屋内又烧了好一会纸钱,直到把带来的纸钱烧了将近一半才招呼着大家盘腿坐在地上。 四周倒吸冷气的声音之后,有很多人惊讶的大叫出声,不敢相信他们眼前出现的这一幕。 随着训练赛场数逐渐增多,吴琦反gank意识大为增长,对线能力也逐步变稳,龙行的灰色相框已经几乎无法单吃下她了。 房祖山看到自家儿子心脏的部位有一个牛头和祥云结合的图腾,正在隐隐散发着非常不详的气息。 老板看到连切两块什么都没切到,也不再犹豫,再一次刀起刀落,等胖子和眼镜走过来时,已经剩下了最后一块。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秦羽边上的布乔蒙也没想到秦羽居然会认识白穆大师,想到了之前秦羽那随意自大的话语,不知这么的他此时居然相信了。。。 可是谁知道就在这时他们居然听到了一声愤怒的动物吼叫声,从他们的边上响了起来,顿时就吓了他们一跳,毫不犹豫的他们转头就看到了那头刚从洞里出来在仰天长啸的熊瞎子了。 火哥见我到来有些意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将手中的木棍递给了我,让我注意着点,以备那些蛇虫再凑过来。 “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么?”此时田野端坐在哈莫雷面前,面带愁容的说着。 恒华道长所在的乾坤派已经烟消云散,人是没办法找到,要是金刚寺开门迎客,他倒是可以过去拜访一下,顺便看看金刚寺到底是什么实力,竟然在围攻的情况下把蒙巍然给打退。 对面刀鬼的死,血腥集团的成员咬牙切齿,反之血腥帝王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就好像死的人跟他毫无关系,然而当帮众习惯了自己君主的冷漠,甚至觉得那是很酷的表现,便没人觉得那是对于部下的冷漠和不关心。 宋征咬着牙,催控着体内那一股强大的木灵气,有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气归丹田的这一步到了。 庄剑不敢开口,拉着她两步走了出去,见到门口右侧有个功课箱,几步走过去,摸了摸口袋,却是尴尬的看着刘静怡。 班扬·史塔克与艾德目光相对,明白哥哥依旧不太相信异鬼的存在,对此他无可奈何,毕竟自己也只是凭推测判断艾格所言属实,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亲眼所见。 第87章 计划得逞 段正淳暗想,小康此时还年轻,竟还知道有恩必报,也算良心未泯,便没再坚持赶她走。 他躺在榻上回想遇到康敏的始末,一次寻常的到店喝酒,遇上稚气还未退尽,没来得及变至成熟女人的小康,两人因一碗面引发的系列后续。 康敏的前半生历程曲折,只要她能收起野心,安生过日子,想必以她的姿色,过个幸福生活不 楚依柔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匕首落下,砸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上。 一路上平平安安的,没有半点起伏处,楚依柔以为周家或者是阮家那边已经暂时消停了。 闻言,大哥吓得手一抖,他松了劲儿,仔细一听,好像是有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谁也没有想到程家会来这么一手,那至阴至邪的东西到了他们手上,还不知道会被他们用到什么缺德冒烟的事上。 尤其是夏初雪,在听到闻人青嘴里吐出‘长臂狼头猿’这几个字的时候,总感觉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一想到这些,我的脸上不免也带了几分焦急的神色,我们有几个场子被找麻烦了,田博告诉我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不过,要是真的是如此就好了,田博肯定不会在深夜着急的通知我的。 玥娘怕她在王家又惹出什么乱子,自己要照顾素影一时忙不开,特意叫苏玠来找她,然后紧紧跟着。 从此之后,平乐公主喜欢上了和爹娘一起睡,可惜很少能成功,因为爹爹平时对她极好,唯独这一样不肯让步,幸好每个月里总有几天她是能够得到允许的。 可单单凭借着正一派和我,根本不可能是王家和月鬼王的对手,如果茅山放不下对正一派的仇怨,说不定这鬼山我们上的来,可就下不去了。 我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猫眼,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舅母,此时登州已经无事了,我还是回府去吧。没有我在,府里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吕香儿在李府住了几天,便有些住不下去了。不是住不习惯李府,而是李府里没有霍青松的‘味道’。 第一军有两千人的预备补充兵员,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最次等的丙等兵员,身体素质差,武士道精神领悟差,只能分配给担负守备任务的丙级师团。 她们破坏了世界约定俗成的惯例,是的,作为神明,她们对于世界来说都是平等的,因为神明都是法则的一部分,都是世界成长的源泉。 虽然波塞凡尼会提醒法厄同,但是他不会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吕香儿三人刚刚进了院子,郑叔便将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分别将水拎到了三人的屋里。当三人洗澡之时,郑叔与郑婶便在厨房里,拿出准备好的食材,开始做起饭来。 凌波发觉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陈琅琊是个什么样的人。憨厚的,只是他的外表,并不是他的心;在这一刻,他就是黑暗之帝,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甚至有的传送阵,追日都不需要掏出令牌,负责守卫的修魔者都认识追日,双方仅仅是点点头,简单的交谈几句,就启动了传送阵,送众人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吕二娘的心情不太好,吕香儿、吕洪与朝霞都看出来了。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了。因为还有曾二管事在场,三人不好说话,都在心里思考着。 第88章 离开 康敏此刻内心无比高兴。 不但有计划成功的喜悦,还有身体上得到的满足,对恩人产生了生理上的依赖。 她的身材无比苗条,但也不至于骨感,丰满的臀瓣将她身体勾勒出一个水壶型,睡裤内的双腿饱满而修长,在莹莹紫光的裤脚下,白皙而肉感的脚丫赤裸的踩在干净而温暖的榻上,摇摆着臀瓣,带起浑身的沐浴香气。 “真是废物!”毒蝎望着趴在地面上半天爬不起来的黑蛇,脸上顿时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握了握手中的钢铁球棒,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继续转过身开始查询数量,对于远处的黑蛇选择无视。 郑元峰看见二人如此亲密,顿时恨的咬牙切齿。目光微缩,瞪向云天扬,厉声道。 他家里本就人丁稀薄,除却老伴之外,也就两个儿子,一个儿媳,还有一个孙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下人了。 大地上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裂谷,有些在向外喷着暗红色的岩浆,有些则是被黑雾笼罩,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些裂谷就像一道道伤口,将大地切得四分五裂。 第二样奖励是灵风截脉手,这不必多说,自然是任务物品,而且还是消耗品,没有什么好看的。 杨帆手诀捏起,瞬间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怖火焰便从他的手中飞出,并且在瞬间化为了一张巨大的火网将那些火灵之魄全部都包裹了起来! 而十一尊,一旦恢复一些力量,在人族如今道轮不显的现在,人族还有未来吗? 以蝎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卡卡西根本驾驭不了千鸟这个术,只能靠忍术本身的强大威力欺负一下弱者,如果遇到经验丰富的上忍,多半会吃个大亏。 既然已经答应了陈婉清要去帮她寻找水灵诀,那就暂时把炼丹押后。 总有一天,她找不到港湾的时候,他还可以为她亮起导航的明灯。 “放心,我没有对他们怎样,只是我的两位朋友让他们都去睡了一觉。”叶尊笑道。 简单的说。如果刹緱发誓并且凝聚意晶给陈争。若刹緱违背誓言。陈争捏碎意晶。就可以立即杀了刹緱。 “方岩,我真的奇怪,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认出来的!”李星看着方岩,奇怪的问着,他是真的不明白方岩怎么知道这么多,实话,就算他这个经常游走于诸多修炼界,见识无比宽广之人,都不得不对方岩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飞扬:这么巧?!哈哈哈,溪水妹纸,我记得你和我一个城市吧,等下见个面怎么样? 在这些外来者选择登6的地方,枪炮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器的轰鸣声和鼎沸的人气,大批登6舰艇忙碌的穿梭往来于海滩与登6船队之间,一道道或简易或正规的栈桥正在工程部队的努力下逐渐向大海深处延伸。 “哼哼!萧德你还是认输吧,这可是我最后的提醒了!”看着蒙天警戒的观望自己,李恩不禁有些飘飘然,而这能够触发异能的“提醒”两字也因为时常使用的关系早已成为了他的口头禅。 得到了一颗晶体后,龙星宇便继续找寻起了下一颗晶体,由于之前分身飞出去了数十道,所以搜查起来也算是非常迅速,不多时,龙星宇便找到了其他的几颗晶体所在,随后,他便一个个地去收集齐了那些晶体。 丹辰本想在发现黄忆溪的第一时间就出手救她,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黄忆溪拿出了一条浅白色长绫,挡开那么轻轻一挥,随后她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哪怕短暂融身于天道的丹辰也无法找到她的踪迹。 第89章 恍如昨日 康敏孤零零的站在小院里,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还有那道远去背影,心情如外面的烟雨,织出一缕轻愁。 果然,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其实她的这些想法,是以偏概全,只能怪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段正淳,命苦而已。 这一刻,康敏想到很久以前,村东头温婆婆说过的话,女人要放弃世俗间的情长儿女,将心借给男 她一双妙目在燕嬅脸庞上扫来荡去,想要从她俏丽的容颜中寻找出一丝和恬耀相似的地方。 虽说没有鸽子蛋那么夸张,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枚蓝宝石跟周围镶嵌着的钻石都是十分的吸引人的目光。 想到此,他利落地拾起桌上的手机,正打算给梁启打个电话时,一条新消息便跳了出来。 第二天,沐七和殷剡早早地起床洗漱,两人准备一番后,便有人来接他们去吃早饭。 胡菲二话不受,捂住脸,就倒了下去。米嘉也吓了一跳,拿出枪对准了老虎。 而那些抵达断崖边的敌军也慌了神,只得开着机甲在海面上方周旋,等待上级的命令。 但那时她并未当真,直到祁懿轩四岁时,她又梦到了那个声音,这声音再次提醒她,谢清婉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帮助她的儿子登上大位。 现在可以用一斤松雾茶做出一百斤茶叶来,那产量就足够了。每个月收三十斤松雾茶,可以做出三千斤松云茶来。 “你会织围脖怎么从来就没有送过我?”司霁平静的看着何幸,仿佛不经意的问道。 那人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可奈何腿部的箭过多,所有的箭插在肉里,完全使不上劲。 百倍收益,搬空长乐坊,财神爷,一个个简单字眼,却把朝堂官员彻底震撼。 无数道暗金色的光点,从他的体内升腾而起,融入那金色光身躯中,顿时其身之上,金光流溢。 能成道祖,定然是掌控这片大天地的某种本源力量,又成天道。积累之深厚,对道的理解之深刻,绝非普通人能比。 而高空之中的时空画卷,正在泛起道道涟漪,似乎随时都可能破碎。 很多南疆城的居民都发现街头巷尾贴满了告示,告示的内容很简单,召集所有人午时的时候去城主府前议事。 不过白泽在这里,李少凡也就无所谓了,就算自己修炼成鹏程万里,白泽也能追上自己的,有他的指点自然是好事儿了。 “这?这是大黑暗术,像极了?”罗昊发觉,这灵晶碑上发出的力量像极了天族的大黑暗术。 当时,有人认出,那极有可能就是上古时代的‘道纹’,充满着神秘力量,笼罩在一片片璀璨神光中。 陆凡一拳砸出,这名二阶天神的身体瞬间被打的四分五裂,紫红色的鲜血瞬间开花,溅了陆凡一身。 后座上,苗淼面红耳赤,羞红的脸蛋视乎轻轻一掐就会流水。那娇羞的模样仿佛冬天里盛开的红玫瑰,让人怦然心动。 百里孤烟惊叫一声,眼见着长公主右脚吃痛,身子一个不稳,颤巍巍地直朝着德音塔下摔去。 虽然她早就知道陆嘉学肯定有目的,但是没想到程琅会提醒她。难道他是知道些什么? “干……”当众这么狼狈丢脸,陈玉晨自然不悦,却才张口,两眼倏地一瞪便又失了声。 “我这是在做什么?”袂央自言自语抬眼看向三清洞府,此刻的她觉得若再这样继续停留此处,那股无形力量对她的召唤力便持续加强,到时候的袂央怕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误入这三清洞府。 第90章 小镜湖囧事,易容术(中秋快乐!) 随着气氛渐浓,两人之间的不适正缓缓消除,好像又回到之前的亲密无间。 “淳哥,你这次能待多久?”阮星竹知道他不会一直留在小镜湖,主动问起。 “看你本事,你留我到何时,我便待多久。”段正淳笑着回道。 阮星竹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但心里认真了,看来这次得手段尽出,将这个男人多留几天了。 “巫妖大战?可是巫妖高层不是都不在吗?”,冥河有些疑惑,洪荒当中此刻弥漫着大量的劫气,充斥着血与乱。 原本应该是明天才会回来的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好像一点惊喜都没有。 现在其他两家四派还不知道大结界内出现了天人,一旦知道他们的武圣和天象被大结界里的人灭了,贸然之下,必定会跟大结界的天人发生冲突。 好家伙,都县城级别的税务局长了,你还敢自称“干活的官吏而已”?你敢说自己在里面没有捞油水? 从护体规则也可以推断出,他掌握的规则也不比索清秋一个低级枪林好到哪。 但有朱启在这边当参照,他哭的就难免有点干了,就连喊声都没有朱启这般声情并茂。 二来,跟和风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卡卡西心中的黑暗虽然没完全消除,但却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同伴。 王保保还在去年战败的阴影中没走出来呢,这一下子看到明朝派过来的时间,还以为这些使臣是过来侮辱挑衅的。 清与刹那飞奔至和风的家里,并让其他人封锁现场,进行财产损失的评估。 季莫眉间一皱,伸手从戒指中取出一柄剑,身子后退,随时准备出手。 “哎呀,看来我傻呀,我早应该问了。”雷鸣佯作懊悔似地一拍大腿。 皇上面色凝重的接过去看起来,我却发现皇上的表情本来是阴沉,接着转为愤怒,再接着转为阴险,他的整个一张脸都涨成紫色,忽然,他一捂胸口,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医生说已经无碍了才放我走的,杜伯伯,你放心吧。”孟飞亦客气道。 只是,贾千千的这种脾气性格,怕是很难在规矩深严的上流社会里生存吧?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云弦告诉千千和聂无争,自己以前漂泊卖艺时,曾经在这里呆过。并告诉他们大堰山山上有一处奇妙的景观,让他们去游玩一下。 一阵急促的叽里哇啦的阗国语言从领头的男子嘴里飞出,他身边的四个属下立即纵马将龙杰围住,雪亮的弯刀也举起来了。而那领头人则将套马索扔出,准确无误的将贾千千套住了。 “呃,龙某非常的受宠若惊,不过,我为什么要任凭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贾千千的反常,让龙杰非常狐疑。 “蓄意勾引皇子,该当何罪!”龙杰将桌子一拍,怒吼一声。想到千千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原谅自己,龙杰的火苗就哧哧的往上串。 而他体内的魔血,此时依旧没有完全消化融合,一旦彻底的消化融合魔血,战天比现如今,还要恐怖的多。 “我已经离开祖城有五百多年了,对于这里的许多事情都不是太清楚,你能给我仔细讲讲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萧玄开口问道。 许亦晴和唐紫烟两人当即走到屋外查看,才发现原来是纪秀茹和苏妙云两人回来了。 蛟龙边倒的尸体最多,血液凝结成冰,车身上残肢血迹像是一幅恐怖的涂装。 第91章 角色扮演,二层 突然一双大手从后抱过来,将她死死箍住,身体被束缚的瞬间,一股浓厚的男子气息涌来,让她身体不自觉绷直,大脑停止运转,失去了思考能力。 发生了什么? “大胆,你....你敢对我不敬?”她侧头对身后的段正淳怒斥道。 可是这些话并未起到多少作用,男人顶在她背后,伸手捏了把她屁股,顿时引起一 他猜不到是什么样的计划连他都得瞒着,也猜不到是什么样的计划还得装出一副和他不太熟的样子。 “老板?”飞机驾驶员无意间瞥到了一眼这边的情况,他正准备松开安全带,过去帮助摩德汉克时。 想着,他拿起筷子,气呼呼地往点心那边一戳,戳起一块点心张口就吃。 “陈洛,那是你应得的,这次要不是你,那两头赤炎虎可不是那么容易猎杀的,而且从那些魔兽身上得到的材料,以及几个任务的奖励都收益不少。”雪莉笑着解释道。 第二天早上,宁初一收拾妥当去到易褚柠房间的时候,就听到林牧在询问易褚柠要不要再发个微博解释一下昨晚的微博。 “蓝鸿,你们先走,不用掺和进来。”陈洛开口说了一句,他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蓝鸿竟然是这外城的城主之子。 袁易以为来了个靠山,没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妈妈也让自己道歉,他当即委屈得不得了,不肯道歉。 “那我花两万点积分改造有个屁用,你这不是给我挖坑?”陈洛怒了。 杨一接球就进入了单打王模式,这是不看队友,准备背身靠着唐天,看架势就是要单打了。 她不解地往苏贺脸上看了一眼,之后就感觉苏贺将她的手指舒展开,在她的手心放了一个东西。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很难受,我想就因为我不愿意跟她结婚,我们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孩子了,这也是我不愿意去接受的。 笑笑,苏夏跟胖也都感觉到了,均是抬头看着那一层隔开海水的气层。 完整的还原之后,杨妄发现,泥巴吐出来的那些湛蓝海铁,竟然又重新变成了坚硬的样子,这样一来,外面那些人从通道中通过,应该不能发现这通道曾经被人挖穿过。 紫萱盯着他:“你让不让路?”司马风就是要为难她,就是要逼她低头,她便不再和其废话。 王宝宝顿时不服气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又狠狠瞪了这个胖子税务官一眼。 但是无论怎么撞击,那层无形的光墙仍旧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至于大祭司,从头到尾根本动都没动。 而在此刻,楚明的身上赫然闪现一道金s-光芒,在在龙凌的上空一个巨大的印玺突兀的产生,那印玺也是发出闪闪金光,上方还带着不知名的符号。 我决定买一个相机,找准机会在某个时候进入那个地下通道,然后如果能拍下她所从事的事情的证据,只有找到这些证据后,我才能拿着这些证据,直接去举报她,而且举报的话,在南海省恐怕都是不行的。 年轻的副官接过了那支烟,将一份电报双手递给了大岛义昌,大岛义昌示意他坐下,并且扔给了他一盒刚刚启封的火柴。 他今天表现得太过了,杨妄原本还没有全部的怀疑他,但是现在看来,有他这种性格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饰,脸上带着相同的白色面具,将五官遮得严严实实。 第92章 餐桌,宫包鸡丁 一丝灵气纳入丹田,白色气团颜色又深一分,只是这次灵气入体,并未带来炼体效果,丹田的气团过小,还没达到特定大小。 想必气团增大到一定程度,会散出灼热再次游走百骸,这个过程中气团将不断浓缩,愈发实质化,颜色趋近于乳白色。 他静心下来,按部就班,将身边的一缕缕灵气挨个吸入。 随着仙法运转 焦校尉顿时火气大涨,吩咐众将守营,自己带了二百多人,直奔前营门。 电话那头,纳兰轩本来有些迷糊,被纳兰奇这么一吼,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于是我开始洗盘子了,凌安生自告奋勇的说来帮我。于是我们洗盘子的时候也斗了起来。 “好吧,还有什么话说?或许临走之前,你能告诉我耿老五的一些秘密?”张志强再次转身,微笑的蹲在了李天畴身边。 下面的学员也是郁闷不已,这四个家族族长竟然在天上笑骂。还真是罕见。 他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可是那红居然大笑,拿着手机左扭右扭一点也没有要还回来的意思,还说什么你要是能抢回去就给你。钟凌羽咧嘴笑了,这货确定不是脑残? 金光悄然散去,看着那没有受到伤害的萧尘,龙空微微惊讶。没想到自己的一击,竟然没给萧尘造成伤害,这萧尘确实恐怖。 这次朝廷发起荆襄战役,其主要目的是占领并巩固荆襄六州,为了配合这次作战,东线,韩世忠部将对淮安、海州一线发起佯攻以引起伪齐的注意力,东线一直是金军的防守重点,为此齐国一定会加强东线的力量。 “哎呀哎呀,你们两个就别互相称赞了,有这般功夫,还不如赶紧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然后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情况!”必成帝走到两人中间,大声叫道。 闻言之后,敬老感怀与叶修的一番用心良苦,答应带着玉玲珑远遁他乡。 “是,主上。”几名黑衣人答得恭敬,但是眼神不住得在李天心身上打转。 李錡被活捉,意图自裁未遂,七喜命人给他戴上手铐脚镣,装在囚车里随军押运回去,而他的家眷,按照大唐律例,子侄皆同他一样装在囚车里,押解到长安听候处置。 新妃迁入大明宫,贵妃娘娘下令当日可稍事休整,不必先来拜见。自次日起,便需每日卯时正到蓬莱殿见礼问安。 所以她才明白,人不像东西,你争取一下,努力一下,或许便能得到了。 央太子找人杀夜倾城,也是让大央皇看过他找的人的实力的,当时大央皇并没有反对意见,还非常满意,结果事情失败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头上。 通幽暴怒一击,不死也是重伤,黎兮兮能坚持这么久,完全是靠自己莫大的毅力撑着。 “你什么意思,为何要我决定?”李天心充满这疑惑,她不知道碧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知道,事情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事情一开始就可以商量,他们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将她掳来。 “你……”前任夜皇手一抬,示意大批改良过后的人冲出去,将外面敢冒犯他的人杀掉。 每每念起,心都辗辗转转的发疼,他说,待他最好的人,是千寻,总能顾他心意,解他的馋,是他此生医治的最对的一人。 在天有情的头顶,还有着九条神龙抱着刺目如阳的符光团镇压而下。 第93章 歪理,第三人 段正淳对她幽怨的小眼神,视而不见,淡淡一笑后,也起身回屋。 他想到阮星竹被逗弄后,惊慌的俏脸,会心一笑,这也是为她好。 阮星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从小受礼教熏陶,行事极其保守,而非江湖中人,与另外四个媳妇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以后与秦红绵、甘宝宝待在一起,她就只有挨揍的份,这可不行, “好。我们马上离开。”阴九寒和金不换马上说道。这的确是取得石绝信任最好的方法。不过这些人被石绝发现他也有些心惊。 张欣盛盘算了一下买几台BB机,只要是愿意跟他干的都算是公司的第一批元老,这些人每人配上一台,也算是公司人员工作装备之一。 李秀琴抹了一把眼泪指着来的地方说:“就在医院那里。”医院张欣盛知道,离这就是一个拐角五百米的样子。 在天界,被贬到人界轮回成为人类那是一件最严重的惩罚,所有天界的神将仙灵们都会因自己被贬到人界而引以为耻。 布县的天气是河谷气候,四季分明,此时九月初秋时节,因西北寒流开始东移入侵,所以多有霏霏冷雨。 那个山叫火神山,这么一个山名听起来就感觉有些刺激,背后也有着一个传说,不过这个传说和本故事没有什么关联,这里也就不多叙述。 “谁告诉你,我是宋珊珊的男朋友了?我是他哥哥不行么?”叶晨说道。 明白了身份就好多了,钟圣君虽然相貌奇异,刚刚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但是现在却显得很是有些平易近人,让我感觉舒缓了一些。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墨弈能不能解决掉这个魔产生了怀疑,当然我不是怀疑墨弈的能力,只是害怕墨弈让聻给跑了,万一墨弈没有把它给解决掉,反而让它给跑了,那这个学校里面的学生估计以后就没有宁日了。 卢燕燕本来今天穿的就是裙子,刚才抱脚叫痛时裙子撩上去了点,现在腿让张欣盛这么抬着,一眼便扫到了裙下春光。 育才中学,篮球队队员们训练事的高喝声再次响彻在已经彻底擦黑的校园当中。 瑾瑜:清爽自然是不言而喻,可是代价也是不菲哟。毕竟不是海滨人,去那游泳很破费。往返一次好几千,还是就地取材好。 “走吧,去吃早餐吧。”姒玮琪缓缓地回过头,看都没有看林坤一眼,林坤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奇怪的感觉,她像是洞悉着一切,却始终没有点破。 又来了!二人又对位上了!场下的观众不由屏息以待。看戚蓝夜如何对武浩南刚才的那个扣篮做出回应。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一些观众,情不自禁地把身体往前凑了凑,似乎要把蓝多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给看得一清二楚。 蕙兰:好看不中用,央视早播报。用网兜装好,热水浸一下。不久成这样,貌似熟透啦。好看就好卖,你呀上当哪。 带着好奇,沈炼将盒子完全打开,里面躺着一颗蔚蓝色的宝珠,那颗抱宝珠散发着如星辰般耀眼的光泽,令人随便看一眼就无法自拔。 尤其是黑袍阴老,望向他的眼神,更是充满着怨毒和一丝丝的绝望,看到无名的表现他知道,就算偷袭,自己可能也不是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的对手。 佟目合此时被太阳光灼烧,赵石玉看着佟目合表情十分痛苦很不理解,今天温度也不高照在身上温暖舒服,可佟目合那个表情分明很痛苦。 第94章 少林玄慈 平静度过一晚,段正淳满意的收起功法,起身下塌。 如今仙法又有进步,可将七根灵气同时纳入,修炼速度比起昨日快了很多,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在小镜湖不知不觉待了两日,该办的事已办完,该考虑离开了。 竹屋大厅。 阮星竹看着段正淳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淳哥你要走?” “从家里 在有不少丧尸游荡的商业街上,吴凡连接好了电源,又插上了音线。 然而,那几个早就想要染指苏果儿的魔族,此刻却完全接近不了她,正急得暴跳如雷。 这就是有了通讯后的好处,可以订下一个安全的地方,彼此双方互相接应、碰面。 刚才,去买手机的时候,里面琳琅满目的新式手机,还真吓了他一跳。 叶轩说完这句话,酒吧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华夏已经强大到,谁敢与之作对,必杀之。 “叶轩,你打不过我的,你不过是黄阶后期而已,我已踏入了玄阶。”袁冬青心里无比的感叹,当年要不是龙家的一再施压,叶轩这个外号邪神的天才少年,也不至于修炼颓废了很长时间。 “说你幼稚!”她傲娇的下巴一抬,伤处处理完毕,最后的打结动作,配合她的这句话,使劲一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完工。 不对!这不是刷,而是运营,因为人家有钱请刷子,点击、评价、月票、推荐票、评论,各种正大光明、各种含冤被骂的套路。 叶浩的拳头犹如一颗炮弹,带着呼啸的声音,直接轰向了王俊伟的面门。 更重要的一点是,林倾城万万没想到,千木空瞳竟然和叶轩是那种关系,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雨水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用湿透的衣袖抹了抹眼中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她只知道,此刻,雨水淋湿的身体好冷,心却是更冷。 青白色光球一出现,图腾兽眼中似乎闪烁过一阵不可思议的眼神,然后双爪想要抵挡在身前,不让那青白色光球轰击到他的身体。 林证领命走了,夏蓉磨磨蹭蹭的收拾咖啡杯、茶杯就是不走,走了后又折回来要擦水晶桌,奈何肖旷已经上楼去了,气的她牙痒痒。 “梁师兄,不愧是堂哥的师兄!”云起也是激动,眼中生出了希望。 就此,龙腾四人连同十一人,终于是逃出了生天了,也终于基本上是回到了古域城了。 “砰——砰——砰——砰……”就在两人藏好之际,一阵阵轰动大地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从脚步声来判断,这应该是个体形非常庞大,却又非常笨重的家伙……饮墨忍不住伸出头来一看,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听到这里,两人也就没有在坚持什么了,没有看见别人的实力那么强大吗?还是乖乖的做人家的朋友好点,不然不但得不到任何的东西,恐怕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会得到保全。 血脉相连的感觉,也正是这样,才让龙腾不得不思索。毕竟,他绝对不相信,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苍天山脉的自己,会和一个虎啸帝国的元帅有什么血脉相连的感觉。 在半天前,他曾请教过关于李寻欢武功的事情,问清了关于武功修炼的经脉问题以及大致的境界。 她有没有搞错,竟然邀请她加入他们的队伍,这想想,若真是和他们一道儿将这些人肉生吞活剥地吃下,那可真是恶心死了,估计半夜里睡觉都会做噩梦的惊醒的。 第95章 夜探藏经阁 七十二绝技中有的专练下盘,有的专练轻功,有的以拳掌见长,有的以暗器取胜,或刀或棒,每一门各有各的特长,使剑者不使禅杖,擅大力神拳者不擅收发暗器,精于腿上功夫者,拳掌之道不免略逊。 七十二绝技中,有十三四门异常难练,纵是天资极高之人,毕生苦修一门,也未必能够练成,就算少林千余僧众所会者合并,七十 赵武给晋国公卿的印象也是这样。所以叔向看到赵武不吭气,以为赵武是嫌晏婴穿着过于寒酸,显得极不正式,所以出口抱怨。 大秦皇帝嬴扶苏登基还未满一年,既志得意满,恐怕也需要一些举动来巩固统治。若是有些微不注意,只怕会让他视为挑衅之举,从而以此为借口轻易开启战端。 这时,为首那名阴柔的蜀山弟子,突然笑了笑。笑容中透着浓浓的不屑之意,似乎以为玄灵大师在虚张声势。 因为时差的问题,米国发布新闻会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的傍晚,但是华夏这边,却是上午。憨猫银行,华夏北方中心,在华夏的心脏,当地时间的上午11点,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就米国的事情进行了激烈的反击。 一句话说完,十三王爷泛红的双眸闪过一抹阴狠,下意识地朝着角落看过去,见侍卫朝他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灵幻上人见油风神将语气不善。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立马醒悟到,细风神将可能并不喜欢赵瑞。 反而是贡献出自己姓名的吸血鬼,悲剧地只拿到了助攻钱。只是对比下炼金,他肯定还是赚到了。 转眼睛马车到了画角楼延伸出来的道路上,马车不能继续走了,苏千凌下了车,跟着莫子和知画步行着往里走。 这人一多,弹幕也是厚实起来,自然,里面的不和谐声音亦是零零碎碎滋长起来。 对方显然不是一般的人,仅仅两秒钟时间已经移出半个车位,将副驾驶座一面对向王海。 永和县主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就会回河中老家,今晚也是太平公主为她准备的戏。永和县主慕名李龟年的表演,第一场便不照习惯让李龟年亲自出场,挑选他排演过的戏。 苏郁盯着四人,一时间不知道四人恢复了记忆力之后,那层主仆的制约关系是否也恢复了。 李强真的头痛了,没有任何功劳,两个国家都争著给自己加官进爵,他现在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想好笑,此时自己想逃的念头,竟然和在地球杀人时的心情差不多。 这时,“枪神”马正宇也已经在心里,把两个最合适的狙击人选找出来了。 正当叶宇轩为那尖刺声音所说的神器而激动之时,一个有着恶魔脑袋,身子却属于人类的黑暗生物,缓缓从那巨峰的顶端下来。 活塞队的队医早已上前,仔细的检查了周毅的伤势,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可是严肃的面孔,让活塞队的球mí担心不已。 不过酿造细胞活性药剂却不是短期内能够成功的,根据奥古特王的话,需要酿造还需要封存,至少需要万年的时间才能成功。 许放、吕力伟分别带着10个解放军特种兵,干掉了2拨印尼人巡逻队,然后分布在四周警戒,防止有印尼人起夜或者来回换班,干扰解放军的屠杀行动。 黛南枫御笑道:“能飞,就是不让你瞬移,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嘻嘻,本仙子走啦!”她很高兴地挥挥手。一道金虹闪过,她已无影无踪。 第96章 扫地僧 慕容博格开掌力时,右掌从身侧探出,反拍出去。 萧远山双掌之力正与对方左掌相持,突见他右掌转而袭击自己,当即抽出左掌抵挡,不料对方这一掌中途变向,纯系虚招,只是要引开萧远山双掌中的一掌之力,以减轻推向自身的力道。 萧远山左掌既回,对方的右掌立即圈转,击在两人对持的掌上,砰的发出一声轻响,各 早饭后,红豆和顾子安准备把需要浸泡的种子种上,再把能直接种的给种上,许一白则是准备出门去找藕种。 这个认知一掠上脑海,就好似惊雷划过,震撼了高人凡整个心神。 “林希月”望进秦浩古井无波的黑眸里,猜不出他说这句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原来那天舒瑶被项佳骗到天魃洞穴后,并没有见到天魃的踪影,于是就离开了洞穴,而此时正巧遇见了在周围游荡的几个僵尸。 他平时去接娜娜很少开车,一来学校门口不好停车,二来实在是没有多远的路。他戴上墨镜和草帽,就出门了。 然而,陆芷筠的眼眸都没有抬一下,更无暇看它一眼,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自顾自地继续结印。 陆芷筠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接到的这个S级橙阶隐藏任务竟然是要去寻找失踪多年联系不上生死未卜的掌门二弟子,也就是她家符师君止现在的二师姐虞百灵。 虞玥傲本来就很高兴,所以也没有来得及考虑什么,直接就是兴奋的腰拉着云筱出宫。 一刹那,金色的血液顺着魅刀的凹槽流入刀柄,宦璃的身形瞬间变的稀薄许多。 “室友,我们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抄一下你的卷子?”云筱真诚的眨眨眼。 完颜蓓俹带着完颜八兄弟返回了位于驻马店的金军营地,将王悠之送到了其父亲完颜兀术的帅帐前,而大牛则被藏在了完颜蓓俹营中用来放置杂物的帐中。 舒凝以为帆姐会明白自己的话,可是三年痛苦时光对于帆姐来说,身上那份平和早就没了,在她的心里是执拗,上天对她不公平的执拗。 再怎么穆厉延将她送来医院,又给垫医药费,态度上,她本不想太强硬,可似乎穆厉延不想和平相处。 可是,顾恋眼看着于佑嘉这时如此轻松的模样,想着也许自己的行为会给他带来哪怕一丝的困扰,说好不会犹豫的心情还是动摇了。 这和话,顿时让顾萌紧张了起来。而顾妈也没再继续多说的想法,就挂了电话。顾萌立刻就冲了出来,朝着顾妈说的医院而去。 南宫那月这么想着,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的大胆想法而感觉到可笑。 “别这样,好吗?”关宸极软了语调,他的手从顾萌的腰间撤了下来,改牵住顾萌的手。 说起这个鲁队长,可绝对是汤苗新的亲信。就连这种好事,汤苗新也经常带着一起来这里享受。那种风光无限,确实非常的美好。 眼见叶天羽的强大,更领导了幽冥鬼族跟雪族两大强势可怕的种族,这些人一个个都异常恭敬地遵从叶天羽为公子。毕竟,哪怕身份摆在那,实力还是重要因素。 话已至此,穆振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穆厉延的肩膀,便出去做事了。 就算是塔灵借助域塔时间加速的能力,能够在短时间内炼制出九九八十一枚神境下品级别的阵旗,但是他现在去哪里收集炼制阵旗所需要的大量材料。 第97章 交谈 扫地僧听后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接着继续挥动扫帚。 走廊上的落叶渐渐被清扫干净,露出光滑的青石地砖,映出两人的模糊身影。 段正淳见老僧不为所动,忽然脚下一跺,脚下腾起一股无形气浪,如扇形般朝老僧涌去,卷起的风劲将他衣角微微扬起,再无异状,似乎这般举动丝毫不具威力。 再定睛看去,只见 橘枳当然表示理解,他本身也不是喜欢搞那种花里胡哨东西的人,如果大家都能直白一点,简单一点,人与人相处起来也多半会轻松一点。 大伙都没事了,就一起沿着昨晚汉姆他们逃跑的道路,追踪过去。一路上,唐果见到草药就采摘,也许是走大运了,居然挖了一颗脚拇指粗的野人参。他们也只有羡慕的份。 最让让林烈惊讶的是,他所在的星球竟然有三个诸侯国,没错,三个诸侯国的人口加起来才六千多万,而且每一个国的人口也是差不多的样子,三足鼎立。 或许是因为之前反胃的经历,让杨凡这顿饭吃的十分难受,但是杨凡却强忍着难受把这碗方便面塞进嘴里。 “我记住了。”想通的杨凡抬起头,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微笑。 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在脸上,看着张诚如同恶鬼一般的面容,顿时觉得双腿有点发颤。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半的时候,刘一手和陈塘起床,陆续洗漱完毕,下酒店吃了早饭。 世界守护者话音刚刚落下,火球术在亚当眼前展现了细微的变化。 李芬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挡住自己的重点部位,目光灼灼的看着张诚。 老李头这老东西不愧是个惜命最厉害的家伙,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当年他在什么地方做的记号,从的是挨着紫光深处山体裂缝的哪一个洞里钻进去的,他还是能记得。 “妹妹,听琴娘说你坠马受伤了,可吓煞我了……以为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眼下可好些了? 月光下,一对姐弟的游魂诡异地飘动着,逐渐透明的身体消失在靡丽的夜色中。 原来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经过乔装的“血宗”原主公季婉柔以及其贴身的二婢丝梅与瑞香。 董雪青神情冷淡的应了一声,谢过雅姬的一路热情周到的接待,就望着雅姬消失的背影,俏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黛眉轻蹙,走到客厅中的一张桌旁,有些慵懒的靠在椅上,曲线毕露的沉思起来。 不过杨卓因为用不上,所以就不觉得这东西珍惜,反而觉得那明魂之玉更珍惜些,这就是所谓的价值吧,在不同的人眼中,同样地物品价值是不一样的。 “你……你也认为你是被我害死的吗?”谭觉无可奈何地问。他明白自己是在问空气,眼前的刘言无论多么真实,都是不存在的幻象。 果然,对方发现地面目标全部丢失之后,就转移到了铲车的驾驶员上,可惜坦克早有准备,那狙击手再度无功而返了。 “要不如月先呆在我这储物手镯中好了,这是我得自那万魂谷的白骨尸王的,里面阴灵气极盛,倒是很适合如月现在居住。”杨均随即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由白骨做成的储物手镯说道。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來自凌山派的远东。竟然做出了这么一个选择。 “换个赌注,神墓乃禁忌之地,不可能让你踏入其中!”听到了神墓这个词汇,原本情绪略有失控的冥剑,神情渐渐冷静下来。 第98章 初次相见 段正淳抱拳行了一礼,闹得对方慌乱不已。 中年人连忙有模有样的回了一礼,客气道,“不知两位来乔某之处有何贵干?” “闲来无事在山间转悠,偶然来到此处,想讨杯水喝。”段正淳一副无意间来到此处的样子。 “我们这穷乡僻壤,很少有外人前来.....既然来了就是缘份,难得的紧。”乔姓中年人听后 萧清秋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匆匆的走出宿舍楼。这一个寒假她过的很不安心。 吕布只感觉清风吹来,一阵清爽,原本爬山的些许疲惫,也瞬间轻松了许多。 要是他能传开,能让人信服,那么日后继承木国大统的,肯定是他的侄子—表的。 片刻后,楚慎开始了痉挛,脸上肌肉有了抽搐的现象,面庞之上浮现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是的,当初青思创造了系统,她也发现系统有了类似于人类的感情,有了自己的思维。 这些狼体重普遍在七八十斤左右,对于普通人来说,作为重兵器来用似乎太重了,但对于他们化劲宗师来说,这还真算不得什么。 她的心有多狠,狠到连唯一的同胞情谊都不顾及,怎么说都是唯三的程家后人了。 ‘哼!还装,这陈真害怕霍元甲下个月,和芥川龙一大师比武输掉,随便编造了一个芥川龙一大师,指使你们精武门的二五仔阿祥,下毒暗害霍元甲,他要给霍元甲出气的理由。 在陆军指挥官的眼中,其实这就是三万多个超级炸药包,随时能够落到自己头上来。 正想间,天边匆地飘下雪来,秦仲海抬头望着落下的雪花,初冬瑞雪,本是吉兆,但朝廷局势如此危急,众人心里发慌,都是无心观看。 苏颖超陡地与这武林大豪对面而立,心中自不免害怕,他想要说几句场面话,但见了卓凌昭眼神中隐隐的杀气,却又不敢作声。 而看到自家的两个“活宝”弟弟,原本脸色有些踟蹰不定的刘备忍不住露出了最为真诚的笑容,同时看到刘备笑容的两位弟弟也同样露出了信赖和关心的笑容。 这个时候,他不由很认真地思考起了那个据说只有飞升之后才可以印证的问题来,那个问题便是:各系道基的潜在作用。 “传令下去,”关羽终于决定下来作战命令了,只不过还没等着传令兵为自己那些苦苦支撑的袍泽感到庆幸,关羽的命令就犹如一盆冷水一般将他兴奋的火苗彻底浇透。 随之从鹤立真人的简短叙述中果然证实这些猜测,鹤立仙子因其母之故自幼对他怀恨。后来遇上丰收,更逐渐学得心狠手辣,终于害死了自己姐姐,设计将生父肉体重创,灵魂囚禁于此。 这个说的任何,当然包括艾克的3d公司出品的电影,尽管艾克是这家网站的创始人之一,但是,他也没有权利从后台改变影迷投下的数据。并且艾克也不想这么做。 不!就在沙石刚刚沉下来的刹那,突又听“唆噗噗”甘二道奇怪的响声,那二十二个围着步惊云的木人,赫地已爆为甘二团木悄,“沙”的一声如沙般倾泻上。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何等的手段。就算不用待在帝辛身边,这颠覆能力也堪称一流水准。 艾克说话的时候,又有不少记者围了上来,他们赶紧打开话筒,录音机,照相机,摄像机,都不约而同的对准了艾克。 第99章 启程 段正淳见过乔峰,顺便留下两句忠告,也算结个善缘,希望他能有个好下场,至于他会不会放在心上就两说了。 两人寻着小道,不多时返回寺中。 段正淳看着高塔耸立,屋舍错落的百年古刹,没再逛下去,径直和朱丹臣回了屋子,他来少林的差事已经办完,待着也没多少意思了,决定明白向方丈辞行。 “王爷,我 白雪脸色一整,道:“对不起。”他知道陆血情若非是有天大的难处,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作为他的朋友,却一再做出让他为难的事情,这的确应该说一句“对不起”。 九儿行礼离开房间,临走前吩咐零‘露’和红袖好好照顾兰溶月,两人询问九儿缘由,九儿只是浅浅一笑,并未回答。 凤可君,来者不善。尤其是那双微微闪动的眼神,总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那耀眼的光芒之中一团火焰升腾了起来,在不停的熊熊燃烧,仿佛要焚尽一切的感觉。 他突然明白了,方才白雪这一枪竟是个虚招,一个精心策划的虚招。 南宫玉很清楚,以他目前集聚的势力根本不足以与冥殿抗衡,可杀母之仇,唯有血债血偿,长袖中紧握兰溶月留下的信封,嘴角泛起一丝惨烈的笑容。 说着,天鹰也是愣住了心神,“改变?一些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天鹰疑问的皱着眉头询问道。 “没想到真嗣选手的蓝鳄居然在这关键时刻进化了!”主持人介绍道。 语落,兰慎渂只觉得一阵恍惚,回过神来之际,荒寂的院落再也不见九儿的声影。 “诶~~~没有想到‘神之抚摸’还有这种功能,看来以后要多多使用了。”琉星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避开天魁踢向自己的一脚,黑鹰故意留了一个破绽,原本天魁是不应该上当的,但是现在天魁胸膛上面本来就有伤,而且血流不止,明显已经后力不足了,再见到黑鹰的这一破绽之后,边用匕首狠狠的刺向了黑鹰的肚子。 徐铮猜得没错,晨曦这几日确实找过胡启,也给胡启表过态度。说实话,胡启真不敢拿徐铮开刀,比较燕崖关以燕崖关现在的形势,晨曦若是离开,燕崖关离破不远。 孙丰照在修为无法增长的情形下,也是依照藏青云的提点,在各种个修仙有关的境界上多下功夫,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蕊儿别臊,殿下来迎的皆是素日里的好兄弟,你乖乖呆着。”他边急走还不忘出声安慰,更反手拍了拍我的屁股,我只觉得脸上烧得足可烙饼了。 跪在帐篷边的老李头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被守护帐篷的雷鹰给一口气吹滚到了一边地上。 说着,白薇便将匕首随手抛转了一下,然后直接插在了身后的一个匕首带里面。然后用上衣盖住了匕首带。就这一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玩得转的。看得出来,这个白薇应该是玩过几年的刀的。 虚空炸开,对方直接被他自虚空镇压了下去,身形坠落在地面,地层寸寸崩开,泥土洪流漫天都是,在原地砸出一个方圆万丈的深渊来。 将士们一夜劳累,本以为可以休息,却不想将军命令再来,全军撤出连城。这命令一出,全军哗然。 前面他还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去找梦颜颜拿回手机呢,可没想到人家竟然亲自给他送来了。 第100章 再遇佳人 选定象牙梳礼物,又让店家用名贵的黄金钿盒将其装起来,有了包装,礼物又上一个档次。 段正淳接过金灿灿的盒子,满意的点点头,礼物在手大可搞定家里母老虎了,随后又去茶马司置办了辆马车,这才出城向大理而去。 这一程可不短,足有两千公里,没大半个月到不了,所以他没选择骑马,而是坐车里一边赶路,一边 马程峰注意到,自从这个兰仙儿出来后,台下所有看客们的眼睛都直了,他们双眼无神,麻木的不停叫着好,有的甚至嘴里哈喇子都淌出来了。这种情况就跟人丢了魂儿一样!看来这蓝仙儿果然不简单。 如风玩心最重,明知道这位朴姑娘就是关东盗魁家的千金玉格格,可却故意要调戏人家。 听说了伊斯塔,遭遇到联邦军的袭击,不少人与他进行了联系,询问他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之类的问题。 马瑞轩只好以尴尬收场,在这种时候,他也不知该如何做着解释。 一个鼻子上挂着鼻环的年轻人,一步跨出,一记劈腿踢向林晨胸口。 对方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偷偷用眼睛看了一下,见对方面色没有任何不妥。 马程峰一听就炸了,啥玩应?自己的学校什么时候改名的?还是特么自己的名?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秉持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理念,伊斯塔也开始催动自己的异能。 进了老庙,佟四喜就看到庙里边一具屋头尸倒在地上,地上血淋淋一片。 到了下午时分,所有的墓地全部迁移完毕,而且一切也在牛柄德的预算之内。 “哎呀夫人,你想哪去了?”龙霸天嘴上这么说,脑海了却又浮现出秀姑俊美的脸。 尤其是在石湖城前线蛮象城一战中,两大势力更是陨落了超过一百名年轻修士,其中圣意剑法,百铭神劫等招数都使了出来,现在蛮象城已经完全被打碎。战局一直僵持到现在。 王彬嘿嘿笑道,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这让熟悉王彬脸皮厚度的蓝幽明很疑惑今天是不是西面日出。 艾尔睡醒后,王昭倩和艾尔详细说了说关于觉醒者的一些条件因素,其中一个最常见的因素叫做:情绪诱发能力觉醒。 李天佑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继续向前一扯,将巫子妍的贴身肚兜都扯了下来。下一刻李天佑直接将自己的衣服震的粉碎,露出坚硬而挺拔的下体。 至少日式迫击炮,未来两年的时间之内,即便没有任何的缴获,李子元也不用担心炮弹的问题。至于六五子弹的数量,也足够李子元全部换装成日械之后,壶北县城那种攻防战在打二十次。 一道血痕飘起,李天佑只是淡淡的挥了一剑,有仙云护体的许真杰并没受到多重的伤。 “怎么,你想用老尊主压本尊。”林媚娩不怒而威,令两人心中不由一颤。 卡蕾忒紧走几步后最终在踌躇中停了身,目光撒向他一路离去的方向,她现出整脸的忧伤。 蠻力也是一驚,這貝斯柯達似乎是瘋了!怎麽可以把刀子殺向“恩人”? 随着这个笑声在会场之中回旋,就连何超钧都被吓了一跳,松开了双手。 “我有个想法,不一定对。”何玉成出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罗伯斯皮尔的演讲,顿时引起了台下云起的掌声,然而不等掌声停歇,和罗伯斯皮尔坐在同一排位置的救国委员会委员,就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第101章 甘宝宝 甘宝宝听后显得兴致缺缺,如今师姐下落不明,她心里不畅快,哪能吃得下什么饭。 “你们去吃......我带有干粮,随便对付下就行。” “人要找,饭也得吃........你不挺喜欢吃鸡的嘛,今天我请客,让你吃个够。”段正淳知道她手头不宽裕,舍不得大吃大喝,主动将买单之事揽下来。 甘宝宝, 齐震感受着谢恬吹气如兰,另外为了防止谢恬跌落,赶紧伸手将谢恬的双腿抄住。 然而下一刻齐震的一句话,彻底把葛礼吓得,别说脾气了,连一点儿念头都不敢有了。 一股幽蓝色的火焰从一辉的手掌喷出,只是一瞬间,几乎没有人能看到,一辉也不想让人看到。 “好吧,是我杀的,但是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黎世高请求辩解的机会。 林云峰正带着几个助手,在放养新采购的大批鱼,别墅工地一片忙碌,已经在浇筑地基或地梁,连芳姐和秦淑娴的地块也开始挖土动工了,看来是图纸到位了。 孔宣随即张口将那几粒松子吞下,松子入得腹中,化作一道道甲木之气游荡孔宣四肢百骸,孔宣直感觉自己好似将要化作一棵见证洪荒演变的老松树,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继续跟着翁玉玺向深处探进,山洞,阴寒冷风呼呼的作响,谁都不知道这风头从那里吹进来,异常气息让人泛起了全身鸡皮疙瘩。 黎世高正干掉一只80级不知道什么骷髅怪物,就发现有人发消息过来,打开一看是武破,这个名字还挺熟悉的,好半天才想起来是暗杀者联盟的创始人,暗杀者联盟的第一杀手。 当有一天你足够强大,有一颗追逐强者的梦想,你们会变得无比的温柔与梦想作伴。 “在爹爹消失的那一年中,就是我陪着娘亲的好吧,我现在跟你这么说,是为了让你弥补弥补,懂?”铃铛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冲我道。 召唤师召唤的每一个怪物,都会触发不同的事件,有的怪物会攻击召唤师,有的怪物会给予召唤师考验,有的则会赠送宝物给召唤师。 吃饭时王胖子还是左顾右盼,一边扯有的没的,一边脑袋像电风扇地摇晃,见到极具价值的研究对象,又会不时叹息怅然,似有所悟,神情异常丰富。 他该想到乔星炼的星眸作用极大,却没想到被她利用的如此娴熟,倒是他还怕她难以驾驭会吃了亏,多虑了。 “哈哈,太好了,老子终于可以退休了。”山姆露出狂喜的表情。 上官晨在盾牌扔去的时候,几个急步奔向于柔,于柔抽身刚一扭动,手中幻力积蓄只有一半,他已攻到跟前来。 而王爸和张信发,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是为了方便打探对方的家里的条件。 她换了一身装扮,也换了一张脸皮,来到毛乐言的昭阳殿。毛乐言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莫颜,做她的贴身侍卫。 四名骑士打马经过,朱达听到马上一人厌恶不屑的说道:“猪狗一般!”扬尘而去。 做完之后,两名水族目光中涌起几分希望,接着用最后的真元,裹挟海水形成一个硕大的水球,将他们两人牢牢包裹在里面。 幻流鸢低啸一声,忽然匍下身体,窝在枕头上,整个鸟身都伏了下来。 而且,这一次,也没有让徐柏倒飞出去。仅仅是让徐柏稍微停顿了下身形,就没有其他建树了。 第102章 寻人 甘宝宝在他怀中感觉暖暖的,心里很享受,不想离开。 段正淳看出了她想法,托起柔软的身子,放到自己腿上,用衣襟紧紧裹住,这样一来,她大半身子被围了个严实。 美人脸上露出一丝舒服的惬意,主动往他胸膛里缩。 段正淳这时才感到甘宝宝身材非常有料,屁股蛋子紧实圆润,将他大腿铺了个结实,平时对方 这也是杨酒酒的想法,这几天像做梦似的,她要去嗨嗨调节一下。 凡人生死,仙界的人是不能随意插手的,否则便会被反噬,甚至烟消云散。 离开这里,云诺并没有急着回去。她开车沿着这附近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她。 这也让佘厚祥很是不满意,这两个儿子就没有和他好好说话的时候。 林宇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对他点头表示知道,又将车钥匙给收了起来。 他拉着一个一个的战士、一个一个的志愿者问道,但是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 不过唐婉想到她如今可以驾驭轻功了,气便消了几分,起码以后她去屋顶喝酒不用爬梯子了。还有,师父还说以后会教她更多,包括会帮她开启体内的灵力。 刘润卿气得举起大手,他真想一掌将这孩子敲晕,让林子玉拖回宫里。 毛毛细雨从天上洒落下来,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 “没什么。冰如,你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路边呢?迟叔叔呢?”张林木开口问道。 看着面前缓缓飘落的考卷,南宫雄霸轻轻一探手,将试卷抓在手中,他没有查看试卷里的内容,而是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南宫雄霸露出一丝意外惊讶的表情。 至于棋魔布置下来的棋阵……能挡得住画圣?不过是做一个样子,给天下人看罢了。 铃铛奋力挣扎了起来,但是,换来的却是混沌老祖兽的元神肆无忌惮的嘲笑。 “你看看这个。”周念平从袖中摸出两幅肖像画,一人手执银扇,一人的衣袖上绣着两条白龙,正是他与穆长风。 洪翔与荀攸坐在营中高台之上,望着你来我往打个不亦乐乎的淳于琼二人不时地交流两句,看起来不像是面对上万大军压境的指挥者,反倒是更像两个看热闹的路人一般。 “意境是琴,你们居然都认为是灵识武器……没见过灵识武器的悲哀。可笑,可笑。”白尘嘴角有带着嘲讽的笑容。 当碰到人的时候,他就会停下来,然后掐准机会,直接隐身过去将之击晕,并没有害其性命。毕竟,这些人也只是职责所在罢了。 黄雨冷汗下来了,这货要是去华夏说这句话,会不会有人把教坏国际友人的罪名套在自己脑袋上? 原来,他此前随叔父前去汝南城,路上就曾经遇到过劫匪,幸好随行的商队有护卫,所以有惊无险。后来返回之时,则有吕岱的保护,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大碍。 有一只被枪声一下,一跃而起,往我的左手方向飞跑去了,我看到在我右手边上,离我四米远左右的云豹却没有跑开,反而向我扑了过来,我心说我跟你可没有仇,你不必这样死里拼命吧。 尽管,他们都在一段极短的时间内突破了仙王境界,但随着李业苏醒,踏足于绝巅层次之后,即将面对的诡异仙王中,起码会有几个不下于李业的强者。 不过看来老天爷还是比较眷顾飞鹰会的,山下的官兵依然没有向山寨发起进攻,让大家悬着的心好了许多。 这后宫中,每天别说哭泣的人,就是缺胳膊断腿挨板子丢命也都是存在的。 皇马名宿劳尔在接受采访时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李的能力,他能将马竞带到现在这个高度,必然也能将曼城带领到更高的高度。 部分媒体对他进行了赞誉,认为他这是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任何后退,其目的就是为了点燃队友的斗志。 当然,这里面也有因为神器的压制效果,照成苏乾的神术攻击施展过慢的原因。 毕竟,和离后的两夫妻,基本是不会再来往的,可是公主竟然直接来陈府,还要插手陈府事。 刘骏看着对方的这个架势就明白,这是故意的,可是刘骏却一点都不着急。 这些年,他依靠着灵印的能量改变自己的运势,短短十年在云海建立下一个赫赫有名的建筑公司。 说起来那日齐勇安在城内为部下掩护,以一敌四力战西河晋与十骑士中的三人,虽然最终不敌但还是引起了西河晋的关注。 祸斗嗷呜一声,扑过去吼道:“别走,给本大爷出来!”可它刚扑过去,雾就都散了,熏池也消失不见。 水流声很大,在整个洞中都回荡着河水的声音,苏律跟着游叔往岸边一直走,走了大概十分钟。 不过陆砚清是清贵,冷淡的清俊,而这人却是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流,潇洒之极。不过李嗣眼神好,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男人目光闪动之间,眼角深处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鱼尾纹若隐若现。 “好吧,大哥,你说得对。既然我们都把魔鬼主义的名声当作自己的生命,怎么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如果我们有这样的想法和目标,我们怎么能说这个任务失败了?尤伊的话似乎使那个慕容柔柔发胖。 “去!”李嗣毫不迟疑地口中一声低喝,手臂一落,往前方一挥,一道半圆形金色光片,从手臂中激射而出,一脱手,巨大到数丈之宽。 撒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不是那种阴暗的地下室手出台,而是光线柔和,墙面洁白的病房。 原本在天象境界以下,熊若武几乎是瞬间就被汤显臣给打成重伤。如今熊若武也是借助破碎丹田的压榨迈入了天象境界,再次面对汤显臣的重掌的时候,也终于不像之前那般毫无还手之力了。 第103章 线索 翌日清晨,两人起来继续。 甘宝宝顶着副黑眼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昨晚少女心泛起涟漪,翻来覆去想找个人陪,彻夜难眠,才造成如今这般模样。 段正淳见她萎靡不振,仍拿着画像到处打听,以为她因秦红绵忧心失眠,为两人的同门友谊点了个赞。 今天已是两人来到东棠镇的第三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指尖凝聚夺目的光辉,旋即呼啸而出,这诡异的能量冲击无所匹敌,充斥着邪恶压迫,令人胆寒的能量波动毁天灭地。 只要再让奥菲斯过去牵制下红龙剩余的精力,那他就可以安心的构建能量循环了。 杜俊没好气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可是,这也太奇怪了,我们明明看到叶媚出去了,是被黄先生赶出去的,什么时候她又回到了那间屋子,而且还躲进了镜子里面?”杜俊不解的道。 千眼分部中,此时店铺已经真的打烊,那个将黑兔等人拒之门外,还恶语相向的店员敲了敲休息室的大门,然后开门走了进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就看到眼前数个撞击的火花闪过,头顶上面也是好几声连为一气的“叮呯---”响动。紧接着我手中挥舞的匕首一重,挡掉一击,然后身上被许多断箭砸中,可大腿上还是传来一阵划破的痛感。 “那倒不至于,只是你当时明明已经被她控制住了,现在还要嘴硬”舒遥道。 一个杂务兵都这么霸气了?这就是海军总部?就算是海军总部也不可能杂务兵都如此霸气吧? 在所谓的“九重天”,也就是主墓室内,连陵墓主人的棺材里都没有找见“龙纹石盒”或是“第二鬼印”。我已经开始怀疑是否来对了地方,也许胖子的猜测本就只是个猜测而已。 元宝没弄明白事态,心想这个贺南羽立场真不坚定,要不就跟前情人一伙,要不就跟前前情人一伙,这样墙头草可不好,这两个男人可正是因为她吵起来的。 聚煞丹对于地武境妖兽的吸引要弱得多,但是却可以让这巨蟒兴奋起来,此时它已经兴奋到极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一般的疼痛完全感受不到。 言空回想了一下,虽然冰宫的艾丝大人之前对他发出警告,让他不要相信无大人。 如果灵魂系统等级高一点,灵魂能量槽多一点灵魂能量,现在就不必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看着他在一旁抽闷烟,洛南初不觉有些好笑,她拉上被子,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开始睡觉。 他想要更方便的出行,还是有一架私人的高航程高航速的飞机更加方便。 “老三你、你没事儿吧!”望着王槐那张怒气未消的脸,唐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问道。 “嘘!”展慕斯摘下耳机丢到后面,被允儿和权侑莉的冲突吓出一身冷汗。 what?我就不知道这笑容是什么意思,那么多人,偏偏只对我露出那种微笑,难免让我胡思乱想。 转来转去,路安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找一份更好的工作,比如健身教练? 不少狐狸都吓得钻洞躲起来,只有少量的壮硕狐狸从洞中跑出来,面露凶狠之色。 李子木抬头看了看牌匾没有说话,在古代,柴房并不只是单纯用来堆放燃料柴火的,更多的是拿来放杂物的,说是杂物间也不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怎么用的东西都可以扔在里头。 第104章 垂丝海棠林 甘宝宝的灵活一脚,不但没将这臭男人踹开,反落了下风,被钳住脚踝,情急之下,小腿开始毫无章法,使劲踢蹬,脚掌跟着变幻,依旧没挣脱迹象。 她后悔担心伤到对方,而收了三成力道,正因这一时心软,不但没让对方知难而退,还陷入困境,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小脚乱蹬,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你走开。” 这个流氓给萧云的影响可是十分的深刻的。萧天会想不起萧云是谁。但是萧云绝对不会忘记萧天是何许人也。 贝露卡顿时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本来是可以不用发生的,现在倒好,计划没有按照预料的发展,而且还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随着修罗印的溃散,原本就身受重创本元亏损的柴崎双眼骤然一暗,眼中的神光急速消散,而柴崎骨瘦嶙峋的身躯更灰暗了下来,就像是一株枯败的树木。 如果说伏魔大殿裡面找不到夜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夜冥早已经离开了伏魔大殿。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双方军队都始终没有越过边界一步,相安无事,时间久了,曹军士兵也就慢慢消除了恐忧,每天在城内和边界巡逻,日也过得颇为悠闲。 如耸掀起他伪装的绿叶,你可以看到触目惊心的红泡,几乎遍布了整个身体,一些还腐烂流出血水来。 吕子衡便是吕范,当年孙策在江东起兵时,他的两个母亲都在江都,眼看要被袁术扣为人质,正是吕范冒死将吴氏姐妹从江都救回曲阿,所以吴老夫人一直不忘吕范的救命之恩。 或许,以朱雀的性情,瞿安也不过是他诸多“猎物”中的一个,一夕之后,便可抛却。只是不知为何,见到瞿安的样子,沈凤鸣便觉得,他决不仅仅是普普通通一个“猎物”而已。 叶扬解开了布帛,从其中抓出了一柄泛着月色光华的细剑,只见长剑剑锋的锋刃上包裹着大约1厘米厚的能量,那正是棘甲蜥蜴的灵性。 谢辛鱼有些可怜的看着那个家伙,如果他知道老板的手下有近百个先天三级以上的高手,而老板本人更是达到了先天六级的恐怖程度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吓晕过去? 贝拉他们看到孟起突然的行动,不禁朝后退了一步,他们都被孟起此刻的状态吓住了。 “好,涂经理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永伊的元老。你先忙着,继续加油干!万红那边我亲自去协商。”秦珩赞扬道。 霹雳尊者被俘之时,阖门弟子非死即伤,趁手兵刃早都落入魔教手中传承的神器嗜魂法杖已被魔教徒缴获。此时虽说要为大事尽绵薄之力,却也知空手上阵必难讨好,一时间颇为踌躇。 断臂处以惊人的速度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新臂,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少公子如此真诚,又这么直爽,我看南虎阿,你就学学古人,恭敬不如从命吧!”秦宇从旁帮腔。 此时的大石怎么都想不到,他和孙安琪的照片已经被神秘网友发给雷辰。 “大人,我正在做一种毒药,不过,它的口感就和普通的白开水一样。但是毒性那可是比鹤顶红还要毒,只要蓝多多喝了它,就会像老鼠和了老鼠药一样,内脏出血而死。”包老师。 随着真魔之主的声音传来,不少身影跃地而起,纷纷朝前方深坑中飞去。 第105章 三人碰面 甘宝宝初次体验完毕,瓜熟蒂落后身段愈发迷人,臀瓣更加圆润,脸皮却变薄了。 她正处于变成女人的初级阶段,属于不稳定期,段正淳没心思逗她,收拾完东西,继续向东而去。 一路马不停蹄,路过小镇丝毫不歇。 段正淳边驾车边猜秦红绵去向,她闯荡江湖没多久,去的地方非常有限,其中让她怀念的更是少之 听说要来取传教圣物作为贺礼,想来已是不善,又见这般口无遮拦,怕是佛也有火呀。 苗苗和张婉琪此时正站在舞台一侧,一个高举着应援牌,配合选手演唱时摇摆着,一个双眼发亮的看着舞台,万分羡慕。 这一次真的是把她彻彻底底的给吓到了,顾衣衣自认为自己的胆子还是很大的。 博阿滕眼眶红了起来,上半场拜仁两球落后,其中两个丢球和他有直接关系,他知道自己球队最大的罪人。 瞿老估计也是见得多了,也麻木了,再加上他真没有收徒的心思,甚至打算立下遗嘱把瞿家所有的收藏都捐出去,谁曾想偏偏遇到了方棠,这丫头还真没拜师的心思。 安吉拉冷笑着,悄悄将悬赏的金额提高了三成,也送出了一个沙龙名额。 楼下的脚步声,没有停,沉重的喘息越来越清晰,每一下,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新团长李云龙调来以后,通过讲述野狼精神,以及开大会、搞训练等种种方式,迅速让战士们上下凝聚一心,时刻准备着雪耻。 除了要求产品美观大方,节约材料外,还要考虑到随身听内部的元器件布局、电路设计走向等等。 在业界同行的羡慕嫉妒中,在观众们的赞不绝口中,确实电视台喜提第五档现象级节目。 这话更熟被她们听在耳朵里,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她们发怒的趋势,可是他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语气与他之前的一模一样,带着低哑带着撩,似是而非的笑,又似带着挑衅……竟是在这个时候,主动撩他? 真正的马步练法马步是华夏武术中最要紧的东西。这个无论在那一家武术中,都是最重要的。 这一下,北野傲感到他的雳锥领域像陷入了泥潭,随时有被对方吞噬的危险。 并且在查找线索的过程中,还和唐傲的人交了手,造成了更深层的误会。 “大人,这些宝物,老身都送给大人了,老身只有一个请求……”黑纱老祖毅然决然的说。 这次海鹰舰队出海,本来只是海澜城主的一次试航,但没想到战果这么大,这也出乎北野傲的意料。虽然螂兵的战力非常犀利,但人类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但结果却很出人意料。 精灵族士兵虽然对于这个命令很是奇怪,但长久以来的训练告诉他,服从是天命,所以他便一丝不苟地去执行了。 面色肃然,漆黑深邃的眼眸浮现丝丝凝重之色,幽深的目光落在在右手手心,躺着散发着森冷寒意幽蓝冰蛟蟒妖丹。 之后茅清风便跟着那老道长在茅山上学道,他因为体质原因长年闭关修炼,但是他的体质确实很厉害,他今年才三十出头就已经先天了,而老道长也就是他的师傅早在几年前仙去了。 王温吉以前可是一个云游天下的侠客,所以说远离素质教育荼毒的他知道很多很多实用的东西,其中就有一样东西是——中医养身学。 第106章 万劫谷 她被这么一撩拨,梦回三日三夜的荒唐事,彻底沦陷。 段正淳和她探讨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怀中抱月、倒挂金勾、跑马射箭式。 秦红绵出了两次汗,总算老实下来,说不出的茫然无助。 段正淳实在不忍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这番贴心的举动,让秦红绵很满意,笑脸上写满称赞。 分开这三月,段正淳没有 月落看了一眼可可,有些坚定的点了点头,果断的拉着可可朝着陈凡的家里走去。 广成子恭敬稽首一礼,自然在上灵山的同时,西方教两位教主便必然知道,却不知另一位教主在何处。 想到这,中年男子松开了鞭子,神色狰狞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 男子在茶楼里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顾云心所在的位置。紧接着,男子迈步朝着楼上走来。 被打得重心不稳瞬间摔倒在地的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有红肿浮起的脸。 听到此话之后,李长风震惊,没想到一场气运争夺战终究演化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不得不替老子感到惋惜。 肖蕾偷偷的看着全身贯注看着球赛的唐甜甜,心底对她的敬佩更深更大。 挎着包袱站在客栈马棚外面,给了停马费便立刻离去,正要走,一声年轻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而松赞干布之所以让国师去联系苏毗王子,就是因为国师的这项能力。 轩辕深拿着皇上给他的令牌从城门大方的进城了,一路直奔皇宫而去,在宫门口例行一番检查,又请示皇上后,才进入皇宫了。 金牛星、白玉星、巨鹿星等等尸族星球先后遭到强大存在攻击,事先没有任何预兆,更没有发出求救消息。 弑天更献宝似的,扭头眼巴巴的看着君无月,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后山?就是之前很多次无故传出阵阵动静,又查不出什么原因的时候?”白长老三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阳没有多想,带着李伯和麦克跟在了刘天的身后,朝着角落里的那扇门走过去。 之前他们在学校中听到枪声就猜到校门口一定在发生什么,不过他们只想拿到大巴后离去,与他们无关的事不想管。 陈阳惊讶,这个家伙居然还说对了,自己当年还的确是强迫了刘若雨。 广雄在剑竹林用过这一招,以一人拖住黑雾为叶争同蓝笙笙逃离争取时间。 很多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陈玉柔,色也变得愈发的古怪了。他们实在是搞不懂,她为什么想不开要跟唐雨叫板。 米田仰躺在地上,双手分别抓住铃铛的前腿,屈起膝盖,抵挡着它想要凑上来舔脸的举动。 而每次试图试下几连环的攻击的时候,却总是被沈沉看穿,微微的一个闪动,就能打消自己所有的攻击策略。 徐阶首先造了极大的声势,联络了江南士林中的佼佼者。最直接的效果就是编织起一张应对高拱报复的防护网。 苍穹之上,艳阳高照,仿佛因为此番变故,浓雾已是散去了几分。温暖和煦的阳光倾洒下来,竟是感受不到一分暖意。 中村微微抬起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赵铸是和张蕙兰一起走进战舰的,这艘战舰的指挥官是一个有着很非主流发型的年轻男子,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名字叫左端,人如其名,都显得很是奇怪。 知晓自己与秦川的关系,青冥山上的阿罗叶自然也有可能真的送来贺礼。但是这段静气丹的往事,阿罗叶又如何可能知晓? “给我坐下,你在流氓面前玩刀就是班门弄斧,不想丢人就给我坐下。”我大爷一脸黑线的说着我,我只能赶紧坐会自己的位置,不再和魏冉示威了。 那人下去后,赵涛眉头紧锁,不耐地打了一个电话,随即十几分钟后,林倩倩从屋外走了进来。 据载,她是轩辕黄帝的师傅,曾授黄帝兵符、印剑、图策、奇门术数等,以帮助黄帝战败蚩尤,平定天下,并统一了华夏。 这厢李盛刚刚考完元宝背诗,正要出门去绿枝那儿歇息。元宝道了恭送,又眼见天黑,便让看门的都各自回去睡觉。那些人自然乐得捡个便宜,告了谢便都笑着去了。 她觉得她需要给他一点儿时间消化这件事情,不能逼他,换位思考,这事儿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慕容少华方待转身,却瞥见李天启对他匆匆一拜,紧跟在那一众人身后,而慕容晓月也是对他做了个鬼脸,也跟了过去。 佟霜来时不曾带上离珠,离珠从厨房吃饭回来,见院子空空的,以为临时出了大事,便火急火燎地出来找人,正巧在半路碰见。 “东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激动,我高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冷冰冰说道。 坐在那儿身子不动,手还是紧紧贴在炼丹炉上,直到现在陈飞虎还是不肯放弃这炉丹药,龙王一看陈飞虎如此托大,顿时恼火了,嗷的一声嚎叫,双拳抡下。 叶老夫人这几日忙着和洋人打交道,中午时候在整理与洋人的票据。 面前出现了一个旋窝,随即,几个‘精’致无比的储物袋出现,墨凡拿着储物袋,笑了笑。 手下正在惊讶之际突然他的背后透出来一只血手,原来刘长风竟然直接捅破了手下的肚皮穿透了手下的身体,手下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刘长风,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刘长风要杀他。 第107章 万劫谷(二) 来福儿引着他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而去,不久便到了一间瓦屋之前,推开门,向段正淳招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 段正淳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大红烛,东壁上四幅屏条,绘的是梅兰竹菊四般花卉,厅虽不不大,布置却颇精雅,最惹眼的是屋内挂着数条红绸,显得喜气逼人。 他一路走来 原以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场闹剧里面,却发现君诺似乎心有所感,一抬头,两人的眼睛对上了。 张晓峰缓了缓,继续将所知道的事情,慢慢的讲述出来,林杰的脸色,也是渐渐的凝重下来,闪过一抹冷冽的寒意。 虽然斯凤很不喜欢肖素素的作为,但亦不会因此而断然把所有帽子都扣在她的头上。 刚欲拿起黑色挎包下车,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飞驰而至,径直进了山庄。 “放心吧。”童雪翩给出了答复,她也不想死,只有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一支利箭突然从门口处飞入,直奔正口中念念有词的克拉克而来。 一般犯人都不会跑的,这里没有死刑和无期徒刑罪犯,所以越狱的很少,看管也很放松管理,经常坐在一边同路人闲聊。 “现在才想走,已经太迟了!”迟华艰难的站起身来,流动的金属液体如泉水一般在迟华的手掌中缓缓向下流出。 “此链叫龙牙链望你好好保存。”东方倩默默道出了项链的名字。 她似乎开始有些不了解世遗了,世遗到底有着怎样和身份?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呢? “草,你怎么说话呢!"留着平头,一脸凶残的金宝大骂了一声态度恶劣的医生。 周玉成与张方荣也是年轻人,残酷的战争迫使他们在众人面前作出威严成熟的样子,但他们在私下里依旧时不时流露出年轻人的顽皮,还没洞房呢,这就来听墙根来了。 “我打……”查特菲尔德都不敢想,现在自己的地位居然还会在屈服与人。 “还算可以!”叶枫是傲起了,如果有外人看到,定会认为叶枫是王子,而对方是平民。 但即便这样,彪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自己忠心耿耿的兄弟没了,又被帮会除名,谁还敢跟随自己? 一进到帐篷,凌天就见到满脸苍白的易欢,赵若晨和秀儿也窜了进来见到了易欢,赵若晨扑上前拉找易欢的手说:“宗主,你怎么了?”易欢嘴动了几下,根本说不出话来。 门铃响了一下,客厅沙发上oByD欧阳冰冰连忙调头,有点激动。但是转瞬之后就有点失落愤懑,嘀咕了一句:肯定是那个混蛋。 第二个高个子,没有那么大动作,不过很聪明,他打的是最中心的位置,这样振幅会更大一些。 似乎没料到父亲会支持自己,龙漠轩有些意外。看了龙威义一眼,父子两个彼此心照不宣,他们都是霸道的人,自己决定的事情不愿让任何人横加干涉,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妻子或者母亲。 李凡被溅起的水花打了一头一脸,还是望着从清潭中接连跃出,盘旋落在山崖峭壁上的生物,无比兴奋得大叫。 到了现在,可以付酬金的势力已经很明显了,城主府,王家,万宝殿。 说到底,他的灵魂也只有二十岁,遽然穿越未来并觉醒一个类似于系统的存在,他肯定是想要跃跃欲试的。 第108章出发大理 段正淳在旁静静看着,并未准备放过她,犯了错就要惩罚,是长记性的惩罚,待甘宝宝休息片刻,恢复气力,又给她安排全鸡套餐。 甘宝宝初听后也是摸不着头脑,最后经过科普,才明白过来本来,她是抗拒的,实在架不住热情相邀,只好答应浅尝一下。 吃了一堑再吃一堑可不行,得让她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再犯,不过 只见从幻天使的后背忽然慢慢长出翅膀!尤一天心中暗叫:不会吧?还真让我猜对了!咦?这个是? 突然。准提心中一动,一股似有似无地气机倏地在准提脑中闪现。圣人心动。自是有大事生,准提正想循着那一道气机推算下去,可那一道气机如那天马行空、鸟迹鱼落一般,转眼就没有了踪影! 褚寒红着脸,悄然点了点头,然后玉葱般的手指将自己的裤子又向上移动了几分。 一路狂飙至城市堡垒的通道口,所有人的心才放了下来。不容易呀,终于活着回来了。八阶火炎虎呀,就是拼斗时的一点余波,估计也能让他们这队人全灭成渣渣。 由于山高水寒,稻谷种植困难,这些人全靠打猎为生。河水上涨,整个绿林山的山林十去六七,这些人是去无可去,极其穷困。楚王将此地划为邹家封地后,邹武就将这些人组织起来进行开山填地,造屋建镇。 吴言的视线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冉泽谦。冉泽谦也不敢有太多的要求避免某人傲娇的反弹,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随后环山洞仔细搜行一遍,只见一处地方在冒着泡泡沫神识一扫,一股灵气扑面而来。 周轻云与齐灵云二人为蜀山三代弟子之。资质非凡。如今为那地仙后期境界,被齐簌溟寄予厚望,甚至连那镇压蜀山派气运地紫郢青索两把宝剑也分别赐予了二人。 “那是在得到主人首肯和茶话会开始之后的事情。”被称为凯撒的青年面上勾勒出笑意回应。 见状,江山眼睛一眯,眼看那青色巨爪所带起的劲风已经是扑到了他的面门之上,吹得他浑身的衣衫都是猎猎舞动。 无限的星空中除了有打劫的星匪、游荡的星空蛮荒巨兽,偶尔还会有星尘沙暴、虚空飓风等意外危险。 “这个嘛!我在外边都是用暮雨这个名字的,你那名字应该也不是真的吧!”木离有些尴尬的辩解道。 看到这一幕,即便是老人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坏了。只是抬头向着远处望去,看向那魔渊山脉中的深渊裂缝,想起了某些高阶灵者才开始接触到的秘密。 “回前辈的话,晚辈平日喜欢专研阵法,之前见到前辈们引动法阵,似乎与晚辈见过的法阵颇为相同。”木离不敢迟疑,当即冷静的直接说道。 位于桦树林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墓地,是桦木镇的人们埋葬和祭拜逝者的地方,而“老墓地”则是其中更深处的一处不知岁月的古老墓地,在里面埋葬着不知道多久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尸骨。 威珥制作点燃举起一只火把,向周围照了照,他发现,浅浅的金矿矿脉,在洞穴的一边,星星点点的向着洞窟的深处蔓延过去。 就在白凡看牌的时候,一阵极其强烈的阴气在老鹰身上爆发了出来。 这样一来,就算手和手握在一起,也不会心动到、无法入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