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一不小心开启大力士属性》 第1章 要不要这么刺激? 1963年,初夏。 鲁西南地区,红旗公社,石羊大队后山。 杨安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绿意盎然的树枝,一脸迷茫的转动着脑袋,她这是在哪? 她记得自己在汪清保护地巡护,偶然撞破了一伙偷猎者在狩猎东北豹,情急之下,她释放信号弹惊跑了东北豹,却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记得那只东北豹几番跳跃后消失在了茫茫雪海中,紧接着自己胸口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那里平坦一片,别说伤口了,连胸都不见了! “次奥,什么情况?” 她猛的坐起身,后脑勺传来的剧痛让她下意识痛呼出声,眼前一阵晕眩,终于抵挡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完全消化了脑海中那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没想到,穿越这种只会在小说中出现的桥段,竟然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穿越到最艰难的六十年代。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是石羊大队杨老七的小闺女,今年六岁。因为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智力发育也有缺陷,曾经有大夫断言,原主可能活不到成年。 杨安饴这个名字,代表了她的家人对她的真诚祝福,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大,生活像麦芽糖一样甜。 原主作为杨老七的老来女,更是杨家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孩子,从小被家里所有人宠着长大。 这次会一个人出现在深山老林,还是因为父母的一句戏言,让小姨动了邪念,趁着麦收农忙,偷偷的把她扔在了这里,断送了原主的性命。 可能是由于智力发育有缺陷,杨安饴接收的记忆并不全,却也足够让自己明白发生了什么。 杨安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阵刺痛让她情不自禁的咧了咧嘴,手上黏腻的触感和猩红的颜色,无不昭示着她后脑勺受创的事实。 虽然看不到伤口,但她也明白,这应该就是原主的致命伤。 这时,她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危险的直觉让她下意识侧身一滚。 只听“嗷呜”一声,一头双眼泛着幽光的灰狼就站在她刚才的位置,锋利的狼牙上滴下一排口水。 杨安饴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灰狼的双眼,慢慢的直起身体。 她当野外巡护员已经有五年了,很清楚遇到狼首先要保持冷静,直视狼的眼睛,不能让它看出自己有丝毫的害怕。 其次再慢慢的后退到安全地带。 狼是群居性动物,谁知道这一头是不是先锋官? 她可不想刚穿过来就再死一次,那也太悲催了。 灰狼目不转睛的瞪着她,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小人儿是否具备杀伤力? 杨安饴悄悄的后退了一步,灰狼紧接着逼近一步,她后退,它上前,一人一狼就这么僵持着。 忽然,灰狼突然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身体微微弓起,后腿一蹬就冲着杨安饴扑了过去。 “嗷呜!” “啊!你不要过来!” 杨安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一抓,手中就多了一条毛茸茸的东西,身体一抖,抡起来转了半圈用力的丢了出去。 “嗷!”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重重的落在了远处。 杨安饴忐忑的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一双小手,她刚才是把灰狼给扔出去了吗?她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嗷呜!” 不远处又跑来三头狼,一大两小,径直朝着杨安饴扑了上来。 杨安饴一咬牙一跺脚,“拼了!” 她半蹲着身体,趁着头狼扑过来,眼疾手快的掐住了它的脖子,一个用力就把它按在了地上。 “嗷呜!嗷呜!” 刚才被扔出去的狼跑了回来,两头幼狼立刻冲着它嗷呜的叫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叫声里包含着许多委屈。 灰狼舔了舔两头幼狼,看着杨安饴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不要命一般冲了上来。 杨安饴心中暗骂了一句,心想要是她的空间还在就好了,随便掏出一捆麻绳来,就能把这四头狼都给捆了。 正这么想着,她的手里就凭空多了一捆麻绳,那样式和她上辈子用的那一批一模一样。 来不及细想,她一手按着头狼,另一只手把麻绳甩了出去,麻绳顶端的头套精准的套在了灰狼的脖子上。 “成了!” 杨安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立刻就把麻绳收了回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两头狼捆在了一起,麻绳另一头捆在了大树上。 至于剩下的两头幼狼,她也给它们安排了一条麻绳,捆好后放在它们父母的身边。 “让你们想吃我,现在就待在这儿,给我好好反省吧。” 做好这一切后,她拍了拍手,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走到另一棵树下坐下,意识沉入了空间。 这个空间是她上辈子无意中得到的,大约一千个平方,只能储物,不能进人,空间自带保鲜效果。 整个空间被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放着堆成小山般的鸡鸭鱼肉和蔬菜瓜果等,这是她当动物饲养员时存储的,做了巡护员后救助受伤的野生动物时也会用到。 另一部分则是她的个人生活物资,有必不可少的矿泉水、有填饱肚子的压缩饼干和各种面包、有打发时间的瓜子花生、还有受伤应急的药品、姨妈巾等等。 除此之外,空间里还放着一些巡护时会用到的防身用品、露营设备、红外相机和各种各样的书了。 这些东西都是她慢慢囤进来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在野外迷路,谁成想她会穿越到六十年代,而空间也跟了过来。 看着满满一空间的东西,杨安饴感动的快要哭出来,她总算不用饿死了! 想到外面的四头狼,杨安饴心中一动,左手拎着两只鸡,右手拎着一根铁棍,慢悠悠的睁开眼站了起来,走到了灰狼身边蹲下。 把鸡放到幼狼面前,她笑的一脸灿烂,“小家伙,我请你们吃鸡!” 两头幼狼眼中直冒绿光,完全忘了现在的处境,扭动着身体扑了上去。 第2章 雇佣一头狼保镖 整只鸡下肚,幼狼看着杨安饴的眼神再不复之前的凶狠。 杨安饴大着胆子摸了摸幼狼的头,手下柔软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微微用力撸了两把,挠了挠它们的下巴。 幼狼喉间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显然很享受被撸毛。 灰狼冲着杨安饴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杨安饴把手收回来,紧盯着灰狼的眼睛道“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是你要帮我个忙。” 她尽量释放着自己的善意,“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刚才的行为也是为了自保,你如果愿意送我出深山,我再送你两只鸡,怎么样?” 狼是最具有灵性的动物,她相信自己的话它们可以听懂。 在这种深山老林,她不确定自己可以安全的走出去,即便走出去了,也不一定回到石羊大队。 而灰狼是本地狼,应该知道附近人类聚集的村落在哪里。 灰狼谨慎的望着她的眼睛,她坦然的看过去,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 良久,灰狼对着杨安饴伸出了头。 杨安饴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铁棍,“我现在松开你们的绳子,不要想着攻击我,你们见识过我的力量的。” 灰狼呜咽一声,舔了舔杨安饴的手,那上面还残存着一丝血迹。 松开绳子后,灰狼抖擞了一下身体,蹭了蹭母狼的头,用前爪扒拉了一下两头幼狼,把它们推到母狼身下,低吼了几声,似乎在叮嘱着什么。 母狼警惕的看了杨安饴一眼,杨安饴暗中抓紧了铁棍,对它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一点。 母狼低吼一声,带着两头幼狼飞快的向着丛林深处跑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灰狼转过头看了杨安饴一眼,转身朝着缓坡上方爬去。 杨安饴见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把麻绳和铁棍收进空间,从地上捡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充当拐棍,紧跟在灰狼身后。 只要走出去,她就能找到原主的家人,告诉他们真相,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越过两座山头,周围的植被越发稀疏,土地也逐渐呈现裸露的状态,别说野菜了,野草都不见一根,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呜!” 一声低呼唤回了杨安饴的注意,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山里走出来了,成片成片的农田就在不远处。 走到这,灰狼就不肯再继续前进了,转过身来冲着杨安饴抬了抬下颌。 杨安饴从空间里拿了两只鸡放在了灰狼面前,“你走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可以。” 灰狼叼起鸡就跑了,只不过是一溜烟的功夫,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正值麦收时节,麦子都已经成熟,金黄色的麦浪在阳光下随风摇摆,人们拿着镰刀快速走过,身后便倒下一片金灿灿的麦秆。 一个带着草帽子的男人站在地头上,卖力的大喊着“大家伙儿再加把劲儿!能不能评上先进生产大队、吃上白面馍馍就看大家的了!” 麦田里干活的人听到后,一个个斗志昂扬的,手上的镰刀挥舞的越发快了。 有人直起腰来擦了擦汗,眼尖的瞥见了从山里走出来的杨安饴,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抬起了手。 “副队长!你快看!那个是不是杨老七家的小闺女?” “你说什么?” 头上戴着草帽子的男人下意识回过头,下一秒直接飞奔过去。 弯腰割着麦子的人听到这话,也纷纷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的天爷啊!还真是那小闺女!” “不是说她被拍花子的拍走了吗?怎么一个人从山里出来了?” “走走走,快去看看。” “……” 另一边,杨安饴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戴着草帽子男人朝自己跑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棍子。 “姑姑!你怎么会在这?昨天你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你知不知道,七爷爷他们找你都快找疯了!” 杨安饴嘴角抽搐了两下,手里的棍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姑姑?他是在叫自己吗? 看她不说话,男人也不着急,双手掐住她的腋下就把人抱了起来。 “小姑姑,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七爷爷。” 身体忽然腾空,杨安饴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们都过来凑什么热闹,今天的十个工分是不是不想要了?” “刘会计,你帮我看着点,我带姑姑找七爷爷去,她恐怕是吓坏了。” 刘会计点了点头,“副队长,你尽管去,这里就交给我了。” 杨安饴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家伙儿,发现自己一个人都不认识,干脆保持沉默,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过,她不得不说一句,这里的人可真高啊! 她之前从空间拿出来的铁棍一米长,才到肩膀的位置,目测现在的身体至少一米二。刚才被抱起来前她注意到,她到男人的腰部,那这男人身高至少得一米九! 现在围绕在两人身边的这群男女老少,目测身高都在一米六五以上。 上辈子她的身高有一米六五,已经算是高挑的了,放在这群人中一看,也仅仅只是刚够及格线啊。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到男人已经抱着她走进了一处院子,院外的墙上用红漆写着“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八个大字。 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花甲老人坐在压水井旁磨着镰刀。 男人站在院门口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大爷爷!你看我找到了谁?” 老人吓了一跳,手里的镰刀掉在脚背,压出了一条浅浅的印记。 老人气不打一处来,拿过一边的笤帚就要抽过去,“你个熊孩子,胆子肥了,竟敢吓唬你大爷爷!看我不把你腿……” 下一秒,他手里的笤帚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男人怀里的小闺女。 “安安?真的是安安吗?” 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杨安饴下意识的开口喊道“大伯伯。” 老人站在原地愣了愣才说道“安安,你会叫人了?” 杨安饴心里咯噔一声,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原主是个哑巴?可是,她接收的记忆中显示原主会说话啊。 第3章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一阵清风吹过,吹散了杨安饴心中的忐忑和不安。 她仔细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才发现他说的是“你会叫人了”,而不是“你会说话了”,这说明原主是会说话的。 只是,可能由于智力发育迟缓的缘故,原主并不会叫人而已。 她现在既然成了杨安饴,那以后一定会开口说话的,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心里这样想着,她点了点头,在老人期待的目光中又喊了一声“大伯伯!” 她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胳膊,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去,走到老人身边,像记忆中那样抱住了他的腿。 “大伯伯,我大大呢?” 老人激动的抱住了杨安饴,“恁大大他以为你被拍花子的拍走了,现在还在县城没有回来呢。” “不过你别担心,我马上让人打电话,安安一会儿就能看到大大了。” 说完,老人瞪了男人一眼,“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村部打电话,让老七他们马上回来!” “我这就去!“ 男人转身就朝着村部跑去,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大伯怜惜的抚摸着杨安饴的头,看着她一脸的脏污皱起了眉头,“安安宝贝受苦了,瞧这小脸儿弄得脏兮兮的,大伯马上给你打水洗洗脸。” 杨安饴点了点头,既然一时半会儿他们都回不来,她不如先清洗干净自己,再慢慢的把该算的账算清楚。 大伯刚走进厨房,院子里又跑进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 “安安在哪儿呢?安安,我可人疼的小心肝儿唉!” 安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记忆中疼爱她的大伯娘,笑的酒窝都出来了,“大伯娘!” “哎!” 大伯娘红着眼眶把人搂进了怀里,一双干惯了农活的粗糙大手,按着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送。 杨安饴羞红了脸,两只手不知道是该推开她还是抱住她。 好在大伯很快就出来了,看到自家老婆子抱着侄女心肝肉的叫唤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孩他娘,你先松手,让安安小宝贝过来洗把脸,你看她身上脏成这个样子,指不定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头呢。” 大伯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好,咱们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你告诉大伯娘,究竟是谁欺负了你?大伯娘去把他的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杨安饴心中感动,她从小就对周围人的感情特别敏感,能够看破他人的虚情假意。因为这份特殊的能力,父母去世后,她见多了人情冷暖,一颗心早就凉了半截。 所以,在九年制义务教育结束后,她就离开了亲戚家,一个人半工半读,大学毕业后就做了野外巡护员,远离了社会。 如今,她在大伯娘的身上又感受到了像父母一样的疼爱,才会心中动容。 “大伯娘,等我大大来了后,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们。” 大伯娘点点头,“好,那安安就在大伯娘这里等着他们回来,我们先洗洗干净,大伯娘再给你抹点雪花膏,咱们香香的。” 杨安饴笑了笑没有说话,再怎么披着小孩子的外表,她内心也快奔三了,实在做不到像真的孩子那样幼稚。 大伯娘一双手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动作却无比的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在洗头发的时候,大伯娘看到盆里的水染上血红色,吓得直接叫了出来,“安安,你是不是受伤了?头上怎么这么多血啊?快告诉大伯娘,你哪里疼?” 杨安饴心中暗自内疚,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大伯娘,我的头破了,流了好多血,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头破了?这可怎么行,孩他爹,你快去叫李大夫过来看看,伤到了脑子可不是小事。” “我这就去!” 大伯立刻跑出了院子,那矫健的身姿一点都看不出早就过了花甲之年的年纪。 李大夫很快就到了,听说杨安饴的脑袋受了伤,特地带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安安,你还认不认识我啊?” 杨安饴点了点头,这位李大夫在自己的记忆中,可以说是除了家人外出场数最多的一个人了。 也是他当初说原主可能活不到成年,但是现在自己来了,这句话她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那安安能不能告诉李爷爷,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杨安饴仔细回想着,努力模仿着六岁小朋友的口吻说道“安安被人扔下去,就这样滚啊滚,脑袋撞在了石头上就流血了。” “什么?!” 李大夫震惊的看了一眼大伯,“不是说安安是被拍花子给拍走的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伯黑着一张脸道“满仓那孩子说是在后山那边捡到她的,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们也不知道呢。” 大伯娘紧接着问道“李大夫,安安她没什么生命危险吧?脑袋上的伤要不要紧啊?” “放心吧,她的脉象平稳,身上也没什么外伤,原本脑子里的血块也随着这次受伤排了出来,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大伯和大伯娘互视一眼,“因祸得福?” “没错,我收回之前说过她活不到成年的那句话,她现在的身体除了有点虚弱,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李大夫一脸感慨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中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位置的伤口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这也是他之前不敢下针的原因。 杨安饴心中窃喜,她刚才还在膈应活不到成年的那件事,没想到这么快就逆转了,她真的太幸运了! 大伯和大伯娘兴奋不已,恨不得能够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他们老杨家的闺女终于不是短命鬼了。 送走了李大夫之后,杨安饴实在没忍住困意,在大伯娘的房间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杨老七夫妇接到电话,直接借了一辆边三轮摩托,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一进门,杨老七的眼睛就在屋里四处搜寻着闺女的影子,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影,脸上的兴奋逐渐被烦躁所取代。 “大哥,我家安安呢?怎么没人啊?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第4章 被扔深山的真相 “老七!你冷静点,安安真的找到了,在我和你大嫂房里睡觉……” 杨老大话还没说完,杨老七扭头就朝着东卧房大步流星的奔过去,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着急与担心。 王香菊紧跟在他身后,嘴里低声的呼喊着闺女的小名“安安,娘的安安宝贝,你要是不见了,娘就活不成了……” 东卧房内,杨安饴听到了摩托车响起的声音,心中一激灵,直觉告诉她原主的父母回来了,心底蓦然涌起一股的陌生的情绪。 怔愣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眨眼间就来到了床前,还没等她看清楚,就被人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安安!我的宝贝闺女!你没事真好!” “唔……” 杨安饴被勒的脸色通红,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着。 “哎呀!七哥,你都快把闺女勒死了!快点给我放开!” 王香菊用力的拍打着杨老七的胳膊,把闺女从她怀里挖了出来,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道“安安,你没事吧?” 杨老七自责的蹲在床边,“对不起,大大不是故意的,宝贝闺女,你没事吧?” 杨安饴用力的咳嗽了两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我没事,大大,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 杨老七和王香菊不敢相信的互视一眼,璀璨的眼眸中迸射出浓浓的惊喜“安安,你……你……” 杨安饴望着他们眼中浓烈的真情,整个人仿佛浸在温泉里一样暖洋洋的,脸颊上的小酒窝再次露了出来。 “大大,娘,我好了。” 王香菊浑身一颤,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安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小姨说你被拍花子的带走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又好了?” 杨老七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横眉竖眼的样子让他右眼角的那道疤显得更狰狞了几分。 “安安,你告诉大大,你是怎么从拍花子的手里逃出来的?他们的老窝在哪,老子要把他们的皮都给扒下来!” 杨安饴正要解释,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好像来了很多人。 大伯走了进来,“老七,你们带着安安出来说话吧,大家伙儿都到了,我们也想知道是谁狗胆包天,敢欺负我们杨家的宝贝!” 杨老七深吸了一口气,一弯腰就把杨安饴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杨安饴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环住杨老七的脖子,小脸变得通红,略显局促的开口道“大大,你先等一下!” 杨老七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怎么了?” 杨安饴看了一眼大伯,“大伯伯,你能不能先去外面等等我们?我有些话想单独和爸爸妈妈说。” 大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着道“小妮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那大伯就先去外面等着。” 杨老七轻轻的把人放下,“闺女,你想说什么?” 杨安饴转头盯着妈妈的眼睛,感受到那里面浓烈的爱意,一字一顿道“我不是被拍花子的给拐走的,是小姨把我给扔了。” 王香菊愣了一秒,似乎没听懂,“安安,你说你小姨把你扔了是什么意思?” 杨安饴组织了一下语言,“昨天小姨把我接走后我就睡着了,醒来后我在一个背篓里,听到小姨和别人说话。” “安安记不记得他们在说什么?”杨老七舌尖抵在上颚,努力的克制着心中嗜血的欲望。 杨安饴看着王香菊大为震惊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但她必须说出真相,不然那孩子死的太可怜了。 “我听到小姨说我是个短命鬼,活着就是浪费钱,还说早死早投胎,我死了她就把她的闺女过继给你们,他们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她娘的!她才是短命鬼!他们一家子都是短命鬼!” 杨老七怒不可遏的厉吼道,遍布血丝的眼睛和眼角骇人的疤痕让人不寒而栗。 王香菊气愤难当的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发抖,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会是她的亲妹妹说出的话。 她明明知道安安是自己的命根子,她要是有个好歹,她也活不成了! 她怎么敢? “安安,你永远是我们的宝贝,才不是什么短命鬼!除了你,大大不可能有别的闺女,你听她在放屁!” 杨安饴紧紧的盯着他们的眼睛,看到他们生气、愤怒、心疼,唯独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质疑。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雀跃不已,她见过太多怀疑孩子的父母,也曾经设想过,如果他们不信她的话,她该怎么证明。 可他们相信了,她不用费劲的证明她所说的就是事实,这种感觉太棒了! 杨老七看着闺女小心翼翼的神情,还以为她被吓到了,心疼的把人揽在怀里,“安安,你放心,大大一定会给你出气,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 正说着呢,东卧房的门又被敲响了。 “老七,弟媳妇,孩子她小姨来了,你们悄悄话说完了吗?” 杨老七眼底闪过一抹暴虐,头也不回的说道“来的好!大嫂,麻烦你把大门关上,我今天要关门打狗!” “……好,我知道了。” 大伯娘眼睛一暗,看着院子里赔笑的王香草冷哼了一声,抬手招过小孙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另一边,王香草还不知道自己马上死到临头了,心不在焉的和杨老大说着话,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东卧房,心里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 “杨大哥,安安那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她有没有受伤啊?” 杨老大义愤填膺的说道“都怪那挨千刀的拍花子的,把孩子的头磕了一个大洞,可心疼死我们了。” 听到他怒骂拍花子的,王香草的眼睛闪了闪,也在旁边跟着说“拍花子的就不是人,都怪我不好,是我没看好外甥女。” “拍花子的不是人,你也不是啥好鸟,不是人揍的玩意儿,狼心狗肺的缺德货,我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杨老七站在门口一声怒吼,五官狰狞的挤成一团,眼角的疤像条毛毛虫似的,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第5章 断绝关系 王香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姐……姐夫,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安安,才让她被拍花子的……” “放屁!你到现在还在抵赖,根本没有他娘的拍花子的,是你想要我宝贝闺女的命!” 暴怒中的杨老七像活阎王一样,任是谁看到都害怕三分。 院里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杨老七就奔到了王香草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人给举了起来。 “嗬嗬……” 王香草双眼翻白,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杨老七的胳膊,脸色很快憋的青紫,眼看着就有窒息的危险。 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杨老六上前一把抓住杨老七的手,“老七,有什么话好好说,别闹出人命来!” 杨老七一把推开他,双眼猩红,“六哥!这娘们太不是东西了,安安都告诉我了,是她把安安带山里扔了,完了让拍花子的顶锅呢!” “什么?” 众人大惊。 杨老六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把她交给警察吧,杀人犯法,为了这种人赔上下半辈子不值得。” “我又不是没杀过人,想当年老子杀的鬼子都能组成一个连了,多她一个也不多!” 杨老七愤怒超越了理智,只要一想到他的宝贝闺女差点丧身狼口,他就恨不得把这娘们抽筋剥骨! 杨老大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糊涂,你要是出了事,安安怎么办?” “安安?” 杨老七猩红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清明,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杨老大立刻从他手中把王香草拽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咳……咳咳……”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王香草一脸惊恐的爬起来,喉咙像是着火了一般,咽口水都痛的要命。 王香菊牵着杨安饴的手走过来,对着王香草的脸左右开弓,两巴掌下去,她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王香草,从今以后,我们姐妹恩断义绝,你害我闺女,就等着坐牢吧。” “唔……你不能......” 一听到要断绝关系,王香草急了,嘶哑着嗓子抓住了王香菊的手。 王香菊甩开她的手,“我为什么不能?你明明知道安安就是我的命,还把她丢到山里去喂狼,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王香草拼命的摇头,“姐,我没有,我冤枉……” 她才不要断绝关系,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趴在这个大姐身上吸血,要是断绝了关系,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她有心想要解释什么,可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根本说不清楚。 杨安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里面脏的很。 她忍不住一巴掌拍掉了王香草想要抓她娘的手。 “啪!” “别碰我娘!” 王香草一脸错愕的抬起头,下意识脱口而出“小憨子,你……” “他娘的,你说谁是小憨子?我闺女聪明着呢,你闺女才是憨子,你们一家都是憨子!” 杨老七一把拉过媳妇和闺女,恶狠狠的盯着她,“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王香草吓得一哆嗦,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差点死掉的事实,盛怒中的杨老七简直是活阎王,她一句话都不敢说,爬起来就往外跑。 大伯娘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大门,冷眼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不动声色的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啊!” 王香草一个踉跄,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哎哟喂!这不年不节的,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啊?先说好,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门外,六伯娘被吓了一跳,直接出言调侃起来。 王香草忍着全身的酸痛爬起来,心中羞愤到了极点,暗自在心中发誓,今天她受到的屈辱,她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 六伯娘纳闷儿的看着她跑远,不解的看向大伯娘,“大嫂,她这是被狗撵了吗?怎么跑这么快?” 大伯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把人拉了进来,“以后咱们家和她王香草势不两立,你管她是被狗撵了还是被狼追了。” 六伯娘走进院来,眼睛一亮,迈着一双小脚走到杨安饴身边,两只手捧住她的脸轻轻的蹭了蹭。 “安安,快让六伯娘贴贴,我们的小宝贝受委屈了。” 杨安饴蹭了蹭她的脸,一股皂角的清香飘进她的鼻子里,纯粹的大自然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六伯娘,你好香。” 大家都笑了起来,院子里压抑的氛围渐渐被冲散了。 杨老大微微拧着眉头“老七,刚才你说根本没有拍花子的是怎么回事?是那个女人在胡咧咧吗?” 一提起这件事,杨老七的脸色瞬间阴沉无比,眼角至太阳穴的那道疤一跳一跳的,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将杨安饴说过的话告诉了大家,众人听完后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杨老六纳闷道“她凭什么以为安安出事了以后,你们会收养她家的闺女?” 王香菊闻言一脸自责,“是我的错,年前张青帮我照顾安安,我就开玩笑说,要是没有安安,我想认她当闺女……” “就这么一句话,她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杨老六一脸感慨的说了句,话音刚落,就被六伯娘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少侮辱妇人了,她就不是个人!” 杨老大叹了口气,“这真是无妄之灾,老七你今天差点掐死她,她那个男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杨老七不屑的冷哼一声,“那样最好!明天我就给武装部打电话报警,让他们通通蹲笆篱子。” 大伯娘端来了一碗鸡蛋茶,“安安,喝碗鸡蛋茶压压惊,回到家就安全了,谁也别想欺负我们的小宝贝。” 杨安饴坐在六伯娘腿上,小口小口的喝着鸡蛋茶,入口微甜的滋味让她微微一愣,“大伯娘,这怎么是甜的啊?” “鸡蛋茶本来就是甜的,安安不记得了吗?” 杨安饴垂下眼睛,“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李大夫说了,安安这次受惊还伤到了头,不记得一些事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