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版火葬场文学》 第1章决心离婚 苏婧一下子愣住,她曾听说楚凌云有个心口的朱砂痣,却始终以为那是流言蜚语,直至此刻手中握着这封信。 信纸简洁至极,寥寥两行 【凌云哥,下礼拜你就可以见到我啦,兴奋吗?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想给我个大大的拥抱。】 信尾署名处,仅两个娟秀字迹【沐橙】 这个名字,苏婧从周围人口中未曾听过,或许只是个笔名? 她忆起那些特别的信封,每次楚凌云阅读后都会将其精心收入铁皮盒中,视若珍宝。 心痛如刀割,阵阵抽搐,眼眶也不禁泛红。 冷厉男声忽从背后响起,“苏婧,你偷看了我的信。” 声音落定,楚凌云已逼近她身侧,怒气冲冲夺回信纸与照片,同时一股寒气将她紧紧裹住。 苏婧心头一紧,不禁打了个寒战,“凌云,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的。” 楚凌云冷然斜睨她一眼,目光如冰刀般刺向她。 “以后别碰我的任何东西。” 她抿唇应了声“哦”,却见他脱下工装,换上常服,全程无一字解释。 “凌云,你……不解释……”她开口。 话未完,却被楚凌云厉声打断“苏婧,你少插手我的事。” 他冷冷补上一句“结婚时我就警告过你,尽管你是我的妻子,但无权干涉我的一切。” 苏婧心弦一震,原以为这三年陪伴能换取他些许温情,却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心中之人,恐怕就是哪位吧。 然而此刻,她无暇顾及伤感,母亲一封接一封的催款信让她不得不开口“凌云,我有话……” 楚凌云厌烦地截断“你有话,等我晚点回家再说。” 她心下一沉,看他并非上班装扮,显然并非去工厂,那要去哪?蓦然,她想起了那封信,莫非他是去接沐橙? “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你不必等我。” 她恍惚间,只听得门重重关上的声响,随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竟如此急不可待去迎接心上人?那她呢?她对楚凌云的情意早已深深种下。 他们是从小订下的婚约,楚凌云家在城里,她家在村里。 她总是一有空就往楚凌云家跑,喜欢跟在他身后奔跑。 那时,他还并未如此冷淡对待她。直至那件事后……他对她只剩下冷嘲热讽。 即便是在夫妻之事上,他也仅视她为发泄工具。 泪水无声滑落,她强忍情绪,正欲提笔写信给继母,突然许主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婧,在家吗?” 苏婧匆忙拭泪,极力稳住心神“许主任,我在的!” 她打开门迎出,问“许主任,有什么事吗?” “你嫂子来了,我本想亲自去车站接她,但晚上厂里临时安排我值班,只能麻烦你跑一趟,帮我接你嫂子。” “好的,您把嫂子的车次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接。” “可能需要你到站台去接,因为这次她带着小东一起来。” 苏婧毫不犹豫应道“好,没问题。” 于是,苏婧匆匆赶到火车站,购票进站…… 刚巧搭上朱大姐那趟火车,她左顾右盼,愣是没瞧见朱大姐的身影。 无意间,对面月台上一对相拥的情侣闯入视线。 那男的不是楚凌云还能是谁? 那女的穿着一身白裙,头深深埋在他怀里,让人瞧不清面容。 她顿时如遭雷击,心跳瞬间抽痛,仿佛被尖锐之物刺了一下。 苏婧多希望是自己眼花,可再定睛一瞧,没错,真是楚凌云。 两人紧紧相拥,如同久别重逢的恋人。 若说先前收到的信只是误会,眼前这幕拥抱的实况便是铁一般的证据。 此刻,心如刀绞,疼痛难忍。 “苏婧,你愣啥呢?”一声呼唤让她瞬间回过神。 她生怕朱大姐察觉到楚凌云的“风流韵事”,急忙遮挡朱大姐的视线“朱大姐,对不起,没看到您。”朱 大姐豪爽一笑“没事,下车的人太多嘛。” “你刚才看什么呢?”朱大姐随口问道。 苏婧心中一惊,忙不迭解释“我核实一下月台。” 话音未落,她已迅速接过朱大姐手里的行李“朱大姐,咱们回大院吧。” “辛苦你啦,苏婧。” 苏婧强扯出一抹笑容,尽量显得自然“朱大姐,别和我客气。” 快步走向地下室入口时,她忍不住回头,却已不见楚凌云踪影。 归途之中,楚凌云与那女子相拥的画面在她脑中反复回放。 直到公交车报站声响起,她才恍然惊觉。 “苏婧,到站了。” 苏婧这才如梦初醒“对不起,朱大姐,刚才走神了。” “我看你刚才一直逗小东玩,是不是也想跟楚凌云生个娃?” 怎么可能? 每次都是楚凌云不知从哪弄来避孕药,逼她服用。 “我们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呢。”她违心地回答。 “计划生育嘛,晚点生也挺好的,但也别太晚哦。” 苏婧挤出笑容“好的,朱大姐。” 一回到大院,她便瘫倒在床。 这一夜,楚凌云彻夜未归。 她思绪万千…… 这些年,她的世界除了楚凌云再无他人。 为了他,她放弃高考。 为了他,她放弃了无数晋升机会。 如今她终于明白,哪怕陪他一世,他也绝不会爱上她,为何不早些离开他? 没错!她要离婚。 她深吸一口气,写下离婚申请,打包好行囊,趁清晨无人之际悄然离去。 一切准备妥当,她提着行李打开房门,却撞见楚凌云赫然立于眼前。 他冷淡地扫了苏婧一眼“你这是要去哪儿?” 苏婧强忍鼻酸,竭力稳住颤抖的心弦。 然而微微发颤的声音终究泄露了情绪“楚凌云,我们离婚吧。” “离婚?” 第2章划清界限那你就碰我 楚凌云一听,眉梢不禁一挑,反问出口。 想当年,她处心积虑才成为他的妻子,如今却闹着要离,怕不是心血来潮想折腾一番。 “苏婧,少闹腾,快去做早饭。”他淡然道。 然而苏婧内心却是一阵波澜,自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如同老妈子带孩子般细致,这跟请个保姆有何分别? 甚至,人家保姆还有薪酬拿,而她在楚凌云眼中,恐怕就是个无偿劳力吧。 每当母亲催款时,她都得放下身段,卑微地向楚凌云伸手。 “凌云,你要吃饭,自己动手。你那些同事都能自食其力,难不成你双手残了?”她终于爆发。 楚凌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今天的苏婧,似乎不再是那只温顺的小兔,而是只被逼急了会反击的兔子。 其实他会做饭,只是不愿让苏婧过得太安逸。 “苏婧,你可知,嫁入楚家,就意味着要服侍全家上下,如今连我都不愿照顾了?”他质问。 苏婧紧咬下唇,鼓足勇气,坚决回应“没错,我不愿了!往后不再为你洗衣做饭,谁乐意做谁做。” 楚凌云看着她满脸的倔强,略感惊讶。 但他自有法子让苏婧屈服“你若真不愿,你家急需用钱时,你打算如何应对?” 难道缺钱就得矮他一头?这种感觉让她愈发觉得自己廉价。 “对,我家欠你的,我会偿还。”她答得决绝。 楚凌云眉毛轻轻一扬,反问“那你欠我的呢?又该如何偿还?” 她欠他?还不是因为三年前那档子事。 “没错,我欠你,但我已伺候你三年,早已抵消干净。” 说完,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凌云,协议我都拟好了,你签完字就能递交给上级了。” 她将协议重重拍在桌面上,转身欲走。 楚凌云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怒火,猛地拽住她,将她抵在墙上。 “苏婧,你绕来绕去,不就是为了那封信的事?” “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她……”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现在你说离婚就离婚,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苏婧被他紧紧压制,几乎无法呼吸。 她拼尽全力挣扎,但他仿佛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凌云,放开我!”她喊道。 楚凌云垂下眼帘,只见她面颊因愤怒而泛红,更显娇艳动人,尤其是那噘嘴的样子,满是怒意,却莫名激起他的欲望。 他俯身,迅速吻上她的唇。 他承认,苏婧对他有着某种魔力,每次接触都会引燃他的激情,而此刻,他并不满足于仅仅接吻。 下一瞬,他抱起她,直奔卧室。 苏婧被吻得头晕目眩,趁他稍有放松,立刻清醒过来。 既然都准备离婚了,怎能再行夫妻之实? “楚凌云,我要和你离婚了,别碰我。”她急切地说。 然而楚凌云已兴致盎然,怎容打断? 他不满地一甩手,将苏婧重重扔到床上。 苏婧刚想起身逃离,又被男人牢牢按住。 “苏婧,我必须提醒你,现在我们还没离婚。”他沉声说罢,狠咬住她的锁骨。 “苏婧,这就是我给你惩罚……” 苏婧低低地抽泣起来,带着一丝哀求“凌云,别这样……” 瞬息间,楚凌云冷嘲热讽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苏婧,现在装清纯无辜?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爬到我床上来的!” 苏婧心头涌上无尽委屈,那一切并非她本意,她同样是受害者。 她欲言又止,试图解释,但男人的手已悄然滑向下方。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朱大姐亲切的呼唤“苏婧,在家吗?我包了饺子给你。” 苏婧正欲回应,却被男人霸道地吻住双唇。 朱大姐见屋内迟迟无人应答,便朝卧室方向踱来。 苏婧瞥向敞开的窗户,窗帘轻扬间,卧室情景一览无余。 她慌忙推拒着楚凌云,央求他停下。 楚凌云的动作稍作停滞,看到她脸上惊惶之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并未放手。 眼看朱大姐的脚步即将靠近窗边,他迅速扯过被单,将两人紧紧包裹其中。 此刻的姿势,无疑是在昭示着某种秘密。 朱大姐在窗外再次唤道“苏婧……” 苏婧心如擂鼓,幸而楚凌云及时翻转身体,躺在她另一侧。 朱大姐拉开窗帘,瞥见苏婧面颊泛起的红晕,瞬间心领神会。 “苏婧,饺子我放门口了。”朱大姐留下话语,匆匆离去。 苏婧闻声知晓朱大姐误解了,只能愤然瞪视楚凌云“凌云,你故意的,对吧?” 面对她愠怒的小脸,楚凌云兴致未减,反而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苏婧内心深处视楚凌云为玷污者,无法接受他的触碰。 “凌云,你若对我动手,对得起沐橙吗?”她试图以沐橙唤醒他的良知。 楚凌云身躯一震,却以更为尖刻的言语反击“沐橙不像你,只想攀附我。” 苏婧原以为此言能触动楚凌云,岂料反而激起他的怒火。 在她毫无防备之际,他强势攻破她的防线,将所有愤怒倾泻于她身上。 苏婧紧咬牙关,强忍住痛楚,默默承受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楚凌云终归松开了她。 “苏婧,起来吃药。”他冷漠地命令。 苏婧强忍酸楚,默默穿戴整齐,从衣柜取出避孕药,一口咽下。 楚凌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警告道“苏婧,这就是你惹怒我的代价。记住,我们不会离婚。” 苏婧不明白为何楚凌云执意不肯离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束手无策。 她决心先攒钱,然后逃离这个男人。 用过早餐后,苏婧背起竹篓,朝前方一里外的后山走去。 过去她常在山上采药,如今虽已无所长,采些草药聊胜于无。 未曾想,在林间树荫下,她竟意外发现了一片野生蘑菇。 或许这些野蘑菇也可以换些钱,给她带来一线生机。午时将至,集市尚未散去,她便将采来的草药与鲜嫩蘑菇摆上了摊位,期待能换得些家用。 才刚唤卖几声,耳边忽闻一声低沉而熟悉的呼唤“苏婧,果真是你。” 她抬眼望去,仔细辨认一番,方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宋义堃。 “宋义堃?!”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子不仅站得笔直,且面色红润,神态自若。 第3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能走路了?!” 宋义堃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暖意“没错,全因有你,我才能重新站起来。” 原来,腿疾痊愈后,他便继续学业,如今已分配至附近的厂营医院工作。 这些年,他曾多方寻找苏婧,却得知她回了乡下,具体地址无从知晓,直至毕业后回到此地,竟意外在此巧遇。 “你之功劳固然重要,但更离不开你自身的毅力。”苏婧感慨万分,未曾想自己的一技之长竟能助他重获新生。 然而,当宋义堃瞥见她正在售卖草药,不禁疑惑“我记得你说过要参加高考,怎么改行卖起药材来了?” 苏婧眼神一黯,笑容瞬间收敛,轻轻垂下头“一言难尽。” 她看着宋义堃一身整洁的医生装扮,心中五味杂陈“你如愿成了医生,真好。” 宋义堃察觉到她的失落,关切地问“这些是清热解毒的药材吧?我正巧有些上火,全买下吧。” 苏婧细观其面,的确有几分内热之象,便答应道“适量就好,别买太多。” 宋义堃却不以为然,一股脑儿将药材悉数装入竹篮“备些总是好的,万一哪天想喝金银花茶却无处寻觅呢?” 苏婧拗他不过,只好点头应允,随口报了个价“那就收你一元钱吧。” 宋义堃的目光又被地上新鲜欲滴的蘑菇吸引,欣然道“这蘑菇我也要了,许久未尝此鲜味了。” 说着,他掏出两元钱递向苏婧“总共两元,不用找了。” 苏婧忙推辞“太多了。” 宋义堃却坚持“苏婧,是你帮了我大忙,我占了便宜才是。” 他深知摆摊不易,遂提议道“我有个朋友经营药材铺,或许能收购你的药材;另外,还有一友在国营饭店负责采购,或许正需这样的野生蘑菇。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如何?” 苏婧闻言,心中涌起阵阵暖流,连连道谢“太感谢你了,真是出门遇贵人。” 宋义堃摆手笑道“该谢的是我,若非你,我恐早已困于病榻,无所作为。” 两人正交谈间,话题不经意转至三年前的事“对了,后来那药你拿到了吗?” 苏婧身子一震,思绪飘回那段艰辛岁月。 尽管她历尽千辛万苦取得药救了楚凌云,但他对此事却只字未提,仿佛从未发生过。她不愿揭穿,怕增添他的心理负担,更怕面对他那冷漠甚至厌恶的眼神。 “嗯,药拿到了。”她淡淡回应。 “那你家人平安无事了吧?”宋义堃追问。 “嗯,他活下来了。”苏婧点头,心底却泛起一阵苦涩。 她救了他,可那又如何? 他依旧对她心存芥蒂,甚至恨之入骨。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因帮我耽误了家人的救治。” 宋义堃长舒一口气,全然不知苏婧内心的挣扎。 “不会的。”苏婧强颜欢笑,试图掩盖心中的痛楚。 “行,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朋友。” 宋义堃领着她踏入药店,引荐给了那位和蔼的店主。 店主爽快答应,欢迎她每日前来送药。 紧接着,他们来到镇上的国营饭馆。 采购员小林一瞅见篮中的蘑菇,立马表态只要蘑菇卖得好,每天开市前都欢迎她来询问收购事宜。 商定好价钱,她打算先把药材送至宋义堃家中暂存。 就在这时,一声“大哥”打破了平静。 宋义堃转身望去,琴琴正与一位身着制服的男子共进午餐,男子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宋义堃正欲寒暄,却被琴琴的惊讶声打断“苏婧?竟然是你!” 苏婧闻声回首,目光扫过楚凌云,却无法忽视他投来的那股寒意,不禁打了个寒战,强装镇定地向琴琴问好“琴琴,你好。” 琴琴?沐橙? 莫非琴琴就是沐橙? 琴琴紧接着的话语证实了她的猜测“你竟然跟我哥哥在一起 。” 苏婧顿时感到一股寒气弥漫,紧张不已。 她急忙摆手解释“琴琴,你别误会了,我只是恰巧碰见你哥。” 琴琴故作失言“哥,苏婧该不会就是你寻找的恩人吧?” “苏婧,你不知道吧,我哥说过找不到你,他就不结婚!” 此言一出,苏婧尴尬至极,只能勉强挤出笑容。 宋义堃察觉到苏婧的不安,插话道“我和苏婧有事,回头再说。” 苏婧正欲离去,手腕却被楚凌云紧紧握住。 “苏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另寻新欢了?”楚凌云冷言相向,锐利的目光直刺宋义堃。 “楚厂长,你这样抓着苏婧不太合适吧?”宋义堃忍不住出言提醒。 楚凌云心头烦躁,冷哼一声“我抓我媳妇,有何不可?我看你对苏婧的眼神,分明是男人对女人的倾慕,就算我不喜欢她,也绝不许别人觊觎。” “苏婧是你媳妇?”宋义堃难以置信,目光转向苏婧求证。 苏婧轻轻点头“对,他是我丈夫。” 刹那间,宋义堃心中剧痛,仿佛被重击。 原以为遇见苏婧犹如拾得珍宝,谁知她竟已为人妇。 楚凌云见宋义堃仍握着苏婧的手,冷声道“宋医生,还不放开我媳妇?” 宋义堃慌忙致歉,竭力挤出一抹微笑“对不起。” 凌云不容分说,拽着苏婧就要离开。 苏婧挣扎着想摆脱“等等,我还没把药材给他。” “一会儿我来处理。”楚凌云霸道地将竹篓从苏婧肩头取下,重重放在宋义堃面前,“这些都是你的,今后离我媳妇远点儿。” 警告声落,他旋即转身拉走苏婧。 苏婧满腹疑惑楚凌云为何如此生气?难道是怪自己破坏了他的约会? “凌云,琴琴就是沐橙对吧?”她试探问道。 楚凌云身形一僵,随即矢口否认“你不必知道沐橙是谁。” 他忧心苏婧会惊扰到琴琴的生活,急忙叮嘱道“苏婧,我得提醒你,别去找琴琴问这问那的。” 苏婧本只是怀疑琴琴就是沐橙,但见楚凌云如此呵护琴琴,愈发坚信沐橙的神秘身影便是琴琴无疑。 第4章 上门挑衅 然而,想到楚凌云对琴琴的过度保护,心中难免泛起酸楚。 “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回去吧。” 念及今日起她要靠采药换钱,心头更是憋闷。 “楚家没让你饿着、冻着,你别再去挖草药赚钱。” 楚凌云边走边说“你丢得起这脸,我可丢不起。” 她自食其力,怎么就丢人了? 分明是他那大男子主义在作怪。 “凌云,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插手,正如我不插手你的私事一样。” “你敢!”楚凌云瞪了苏婧一眼,厉声道,“不就是你那好哥哥又闯祸了,我拿钱给你就是。” 话音未落,他便从钱包抽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苏婧“这两百块给你妈寄过去。” “再告诉你妈,别为了这种事再来找我妈。” 苏婧凝视着手中的纸币,嘴角牵起苦涩的笑。 她想退还,却又想起母亲一封封催款的信,只得收下这笔钱。 她既想摆脱他,却又不得不依赖他的资助。 真是矛盾至极。 但自尊心驱使她反驳“楚凌云,这两百块算我找你借的。” 楚凌云看着她此刻的坚决,与以往的软弱顺从截然不同。 “缺钱你可以直说,不必去挖草药卖给那个男人。” 握着钱的苏婧五味杂陈,却并未多言,只是扯动嘴角。 内心却已暗下决心,哪怕每天只赚一两块钱,也要去谋生。 “对了,爷爷在省城,喊我们过去一趟,记得提前给他准备些花茶。” “知道了。” 楚凌云又补了一句“除了花茶,其它草药不准再拿去卖。” 苏婧回到大院,立刻向朱大姐借了个竹篮,再次前往南山采药。 这次她深入山林,竟意外收获满满。 不仅挖到了药材,还捡到一窝鸡蛋和野鸡。 以后还能养鸡。 如此一来,即便离婚后,也能多一份收入。 想到“离婚”,似乎楚凌云并不愿意,难道他对这段婚姻还抱有一丝期待? 苏婧如此揣测,心情竟莫名轻松起来。 她回到大院,正巧撞见琴琴提着两瓶罐头和西瓜来访。 “苏婧,你回来了。” 苏婧对琴琴的特意来访颇感惊讶, 毕竟她们三年前仅匆匆见过几面,算不上挚友。 “琴琴,抱歉,我采药去了,回来晚了。” 琴琴笑容满面“没事,我今天也是闲着的。” 苏婧将琴琴迎进屋内,递上一杯刚泡好的花茶。 “这是我新做的花茶,尝尝看,香不香?” 琴琴轻啜一口,环顾四周,只见大院整洁明亮,清爽宜人。 她原以为苏婧是从农村来的丫头,不懂得打理家务,哪知屋里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哇,真香!” 苏婧礼貌回应“若你喜欢,不妨带些回家品尝。” 琴琴毫不客气“好嘞,那我就收下啦。” 说着,她将两大袋木耳罐头硬塞给苏婧。 “苏婧,你救我哥,我们全家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谁知你竟住在大院,早知道早来登门道谢了。” 苏婧心里明白,当时只是互帮互助,并非图什么感谢。 “太客气了!这罐头,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不成!” 琴琴执意递上,眼看就要送到苏婧怀里,突然手腕一松。 “咣当”一声,罐头摔落地上。 “苏婧,你……” 苏婧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本能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接稳。” 随即察觉不对,罐头似乎还未到她手中? 然而,琴琴竟弯腰捡白木耳,责怪道“苏婧,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一番好意,你怎么能糟蹋食物呢!” “嘶……”琴琴轻呼一声。 苏婧急忙上前查看,只见琴 琴手指划破,鲜血瞬间渗出。 “琴琴,快来冲一下伤口。” 琴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诡异笑容“嗯。” “我去找找红药水,看还有没有。” 苏婧转身进屋寻药,待她出来时,却发现琴琴已无影无踪。 咦…… 苏婧呆立原地,满腹疑惑。 琴琴就这样走了? 唉…… 尽管如此,她也不能浪费食物,便将白木耳捡起,放入搪瓷盆。 反复冲洗干净,确认无泥沙后,她将木耳倒入锅中,加入白糖,添少许水。 待水烧开,她撤去柴火,改用小火慢炖。 料理完毕,她开始清理散落的玻璃碎片。 却不慎失手,一片碎玻璃划破她的手背。 “哎呀……” 她看着手背上那道血痕,赶忙用水冲洗伤口。 约摸傍晚六点,楚凌云仍未归,她打算出门纳凉。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楚凌云冷冽的质问“苏婧,琴琴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欺负她?” “我……” 苏婧正欲辩解,却被楚凌云冷酷打断“苏婧,若琴琴有什么事,我绝不饶你!” 苏婧难以置信,楚凌云竟全然不信她? 心脏骤然一紧,她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 “你说你没接住?” 楚凌云脸色阴沉,冷哼一声“你连个罐头都接不住?” 苏婧鼻头一酸,还想解释,不料楚凌云厉声命令“你现在就去给琴琴道歉!” 苏婧坚决摇头,却被楚凌云强行拽到院中“你是被我拖着走,还是自己和我去琴琴家?” 面对他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苏婧只能无奈点头。 “行,那我就随你去琴琴家,让琴琴亲自跟你说个明白。” 然而踏入琴琴家门,琴琴一瞧见苏婧,立刻摆出一副畏缩模样,“苏姐,真不是我有意的。” “云哥,你就别责怪苏姐了,都挂我不小心。” 楚凌云目睹琴琴对苏婧的明显惧意,眼中闪过一丝反感。 “苏婧,我命令你,立马跟琴琴道歉。” 道歉? 苏婧原以为到了琴琴家,当面一谈,就能澄清事实,哪知楚凌云依旧是非不分,竟要她向琴琴道歉。 “凌云,我真没存心啊。” 琴琴立刻接话,装成善解人意的样子。 “云哥,苏姐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为难她了,好不?” 楚凌云无奈一叹,“唉……” “琴琴,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害你受伤了,你却还在为她辩解,我……真是对不住你。” 第5章我让你给琴琴道歉 琴琴即刻绽放出甜美笑容,“云哥,别怪苏姐,怪我冒失地向她表达感激之情。” 这番话,反而让楚凌云对苏婧愈发厌恶。 “你先照顾好琴琴,我去给她买饭,若她再有任何闪失,后果你自己承担。” 婚后的日子,楚凌云对她始终礼敬有加,从未如此严厉苛责。 他首次流露出如此强烈的厌恶,竟是因琴琴而起。 她并非愚钝之人,怎能看不出楚凌云对琴琴的关切之深。 可她何曾做过亏心事,为何要受命照顾琴琴? “凌云,我……” 她刚欲辩解,就听见琴琴替她求情,“云哥,我能行的,你们先回去吧。” 楚凌云目光一沉,冷漠道“要不是顾及琴琴的名誉,我早该留在这里亲自照顾她了。” “这是你欠下的债,如今该偿还了。” 楚凌云这句话,令她无言以对。 她紧咬下唇,只能应承下来,“好,我留下。” 话音刚落,楚凌云那温柔的嗓音传来,“琴琴,想吃什么?” “云哥,我都行。” 苏婧看着楚凌云的态度变化,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原来,他并非不懂温柔,只是将所有温柔都给了琴琴。 此刻的她,恐怕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 楚凌云临走前,再次警告“苏婧,务必照顾好琴琴。” 待楚凌云走远,琴琴假意客气道“苏婧,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是我不小心,没想到云哥会误会。” 苏婧苦笑着回应“我能理解。” 琴琴见苏婧神色淡然,又煽风点火“苏婧,说到底还是云哥太关心我,才会有此误解,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太关心琴琴? 她并非无知之人,怎会看不出楚凌云对琴琴的偏袒之心。 “我没误会。” 心口一阵抽痛,她决定终止这个话题,“琴琴,要喝水吗?” “我给你倒杯水吧。” “苏婧,家里没热水了。” 苏婧心想,既无热水,那就现烧吧。 她烧好开水,灌入暖水瓶。 琴琴刚要接过那杯温热的白开水,突然一声惊呼“哎呀,好烫!” 话音未落,杯子已从手中滑落,热水瞬间泼洒出来,溅到苏婧的手背上。 同一时刻,苏婧也惊叫起来,与琴琴的叫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幕恰好被端着餐盘归来的楚凌云撞见,他闻声疾步冲上前,急切询问“琴琴,怎么了?” 低头看去,琴琴的床单已被热水浸透,热气蒸腾。 楚凌云没多想,怒目瞪向苏婧,一把将她推开“苏婧,你想干嘛?我让你照顾她,不是让你害她!” 苏婧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疼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琴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仍装作关心地为苏婧辩解“凌云哥,她真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接稳杯子。你看,她手背也被烫红了。” 然而,楚凌云并未因此消气,反而更加严厉地瞪视苏婧,仿佛能将她生吞活剥“她活该。” 随后,他温柔地扶起琴琴,轻声道“琴琴,我带你去冲凉水。” 琴琴心中暗喜,表面却假意提议“苏婧也该冲洗一下吧。” 苏婧原本还期待楚凌云对婚姻有所眷恋,此刻心如死灰,苦笑浮上嘴角。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告诉自己必须离婚。 她强忍手背的疼痛,拍拍衣裙,起身朝门口走去。 就在即将离去之际,身后传来楚凌云冷硬的声音“苏婧,你要这么走,就是陷害我们。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如果你害了琴琴的名声,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婧脚步一顿,心如刀割。 原来,他坚持不离婚,只是将她视为工具。 她站在门口,背对着他,手背的疼痛令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十来分钟,两人冲洗完毕。 楚凌云拿起筷子准备喂琴琴吃饭,却又停下动作,命令道“苏婧,你来喂琴琴。” 这无异于公开羞辱,苏婧紧咬牙关,不予回应。 楚凌云见状,愈发恼火“你是聋了吗?” 苏婧虽做了许多妥协,但仍有尊严底线。 面对他的无理指责,她反驳道“我没有害琴琴受伤,你愿意照顾她那是你的事。” 说完,她决然转身离去。 楚凌云心烦意乱,紧跟其后“苏婧,你现在还敢顶嘴了?连照顾琴琴都不愿意了?” 苏婧紧紧握住拳,竭力稳住心绪,转身看向楚凌云。 “楚凌云,我没做错,不道歉,也不照顾她。” 她自以为情绪已平复,但话语的微微颤抖却暴露了内心的波动。 楚凌云的耐心已消耗殆尽,无言以对,径直上前,粗鲁地拽住苏婧“跟我回去给琴琴喂饭。” 苏婧奋力一挣,意图摆脱他的掌握,然而却被他死死钳住。 他握在了她烫伤的部位,她不禁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尽管疼痛难忍,她仍强忍着,声音颤抖地坚持“楚凌云,我不跟你去。” 话音刚落,她恰巧瞥见迎面而来的宋义堃。 “苏婧!”宋义堃惊喜地叫了一声,眼中闪烁着喜悦,没想到下班路上竟能遇见苏婧。 他正要开口询问苏婧为何在此,却见男人放开了苏婧,他赫然发现苏婧手背红肿一片。 “你烫伤了。” 苏婧下意识遮住手,摇头否认“没事,你妹妹被烫伤了,你赶紧去照顾她。” 宋义堃还想多说几句,但见苏婧已转身离去。 楚凌云见苏婧离开,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立刻追了上去。 苏婧察觉到楚凌云紧跟其后,便加快了步伐。 回到家中,只听得一声重响,大门被重重关上。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气氛压抑至极。 楚凌云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想,早该料到三年前的事,她本就是个心怀鬼胎之人。 过去能给他带来麻烦,如今也能对琴琴构成威胁。 “苏婧,这次我暂且放过你。如有下次,就别怪我!” 苏婧心中冷笑,满是烦躁,反击道“楚凌云,不会有下次,你赶紧签字,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二字入耳,楚凌云脑海中浮现出宋义堃的身影。 第6章借机羞辱 他烦躁地扯开衬衫纽扣,语气中充满极度的厌烦“苏婧,我不想再重复一次,我们绝不可能离婚!” 苏婧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反问“楚凌云,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楚凌云黑眸一沉,定睛注视苏婧片刻,目光最终又落在她红肿的手背上,比琴琴的伤势更为严重。 他粗暴地将她拉到水槽边,对着水龙头,让水流冲击她受伤的手背。 冰冷的水冲刷在手背上,略微缓解了她的痛感。 那一刹那,她竟有种错觉,仿佛楚凌云对她有一丝关心。 但下一秒,他转身离开了院子,想必又是去看琴琴了。 她收敛起不该有的念头,任凭冷水继续冲洗伤口。 苏婧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心情,开始清洗摘来的茉莉花。 她将洗净的花朵置于竹筛上面晾干,待周末便可送给爷爷。 此时,肚子里传来阵阵咕噜声。哎,她竟然忘了做饭。 苏婧正欲步入厨房,却见楚凌云提着铝制饭盒走了进来。 “吃饭。”苏婧似乎与肚子较上了劲,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坐下用餐。 楚凌云见苏婧已动筷,反问“我的碗筷呢?” 苏婧斜睨他一眼“楚凌云,你手脚齐全,自己拿。” 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面对苏婧突如其来的无礼,他并未立即反驳,只是将手中尚未触及食物的筷子悄然收回,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黄灯光下映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餐桌两侧,两人相对而坐,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捏紧,其中流转着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在两人之间缓缓晕染开来。 餐毕,苏婧收拾碗筷,动作熟练而冷淡。 只见她只清洗了自己的铝制饭盒,丝毫没有触碰他的那一份。 他眉头微皱,沉声质问“你不是该连我的那份一起洗吗?” 苏婧并未回避他的目光,反问道“你的手残了不成?” 此言一出,楚凌云胸中怒火瞬间被点燃,这女子的言行举止,让他愈发困惑平素温顺如水的苏婧,为何一闹起情绪竟变得如此难以招架? 他原以为只要暂时避开她,过个几日,这场风波自然会平息。 于是,他决定以工作为借口,暂时离开这个压抑的家。 “明日我有任务,或许需外出数日。” 然而,苏婧对此反应淡漠,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哦”,没有追问,也没有挽留,仿佛他的离去与她毫无关系。 “周末去看望爷爷应当来得及。” 他又补充道,试图从她的回应中捕捉一丝情感波动。 苏婧依旧淡然回应“哦。” 仿佛这只是无关痛痒的日常对话。 因需凌晨启程,楚凌云草草地整理行装,带着满心疑惑与压抑,踏出了家门。 苏婧目送他离去,待门扉关闭的刹那,她长舒一口气。 然而,内心的烦躁并未随着那口气流消散,反而如潮水般涌动,无法平息。 她无奈地摇摇头,决定早早入睡。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苏婧早早起身,穿过静谧的街道,来到国营饭店,询问关于野蘑菇的需求。 小何告诉她,今后每日供应五斤左右即可。 这样一来,苏婧的生活轨迹更加清晰午间需将采摘的蘑菇准时送达国营饭店,她的生活几乎全凭这山中的馈赠得以维系。 此刻,山林中并不只有她一人忙碌,偶尔能看见其他采蘑菇人的身影,他们各自埋头于草木之间,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 苏婧将新鲜的蘑菇按时送达饭店后,又匆忙赶回家中,取来采集的药材,送到熟悉的药店老板手中。 完成这一切,她才迈着疲惫的步伐返回大院。 刚踏入院门,她瞥见琴琴正立于自家门前,似有所待。 琴琴又来找她? 苏婧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但还是强作镇定,走上前去。 “苏婧,昨天真对不起,让凌云哥误会在你了。”琴琴满脸歉意。 苏婧勉强挤出一抹苦笑“不必道歉,即便不是你,他也会误解我。” 琴琴听罢,心中暗喜,莫非他们二人的感情真的出现了裂痕? “对了,昨晚凌云哥路过我家探望我时,说忘记把粮票和钱给你,特地让我今日转交。” 琴琴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三张崭新的粮票和五毛钱,递向苏婧,“凌云哥交代,让我每天给你,免得你担心粮票和钱丢失,吃不上饭。” 苏婧闻言,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楚凌云此举,分明是在借机羞辱她,暗示她无独立生活的能力。 她并未接过那些象征施舍的票据与钱币,而是冷冷说道“我有钱,等他回来你再还给他吧。” 琴琴显然没料到看似温顺柔弱的苏婧竟会拒绝,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苏婧,你是不是误会我和凌云哥的关系了?”琴琴试探性地问道。 误会? 他们已走到如此境地,她还需要误会什么? 楚凌云虽然为人隐忍自律,其身份使他不会轻易做出越轨之事,但这并不能阻挡他对琴琴的深深倾慕。 苏婧目光坚定,语气坚决“没有误会。” 尽管内心痛苦,但她决不允许自己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丝毫软弱。 她转身离去,留下琴琴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那就好,我还担心我的突然出现会为你们的生活带来微妙的隔阂,毕竟,过去我和他……琴琴的话语在空气中悬停,她刻意制造出一种欲言又止的氛围。 “罢了,不说也罢,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她轻轻摇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苏婧站在一旁,脑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沌,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捏住,阵阵抽痛告诉她,琴琴与楚凌云之间的纠葛远比她所了解的要深远复杂得多。 “你就是景琴,对吧?” 苏婧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琴琴心头炸开,她顿时感到一阵慌乱,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见琴琴沉默不语,苏婧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自己已决意放下这段婚姻,既然如此,再纠结于这些疑云又有何意义? 第7章唯一认可她的老爷子 “不用回答了,我收回刚才的问题。”苏婧轻声说。 然而,琴琴的脸上却瞬间闪过一丝困惑与后悔,她显然意识到自己在面对苏婧的质问时,内心的波动已然暴露无遗。 “别误会,我不是景琴。” 琴琴故作慌乱地摆摆手,竭力否认,但那语气中的犹疑与紧张,却让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苏婧凝视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反而更加坚定了苏婧的判断——琴琴,就是那个神秘的“景琴”。 苏婧的心被疑惑与痛苦紧紧缠绕,她不禁开始怀疑,难道他们早已暗中交往多年? 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成了插足他们感情、破坏他们和谐的第三者? 回忆起结婚时楚凌云那句冷淡的话语——“别爱上我,我不会爱上心机女”,原来并非他冷漠无情,而是他的心底早已为琴琴预留了一个不可动摇的位置。 而她,竟然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中,忍受了三年的孤独与煎熬。 近来,为了生计,苏婧每日清晨便踏上崎岖的山路,寻觅藏匿于林间的蘑菇。 午后,她又马不停蹄地采撷草药,顶着烈日,攀爬陡峭的山坡。 一天的辛勤劳作,换来的仅仅是微薄的三元收入。 然而,随着采菇人日益增多,加上连日的干旱无雨,山林中的蘑菇日渐稀少,生活愈发艰难。 周末悄然而至,楚凌云依旧没有回家。 苏婧留下一张简短的字条,告知他已经独自前往爷爷家探望。 踏进那熟悉的门槛,苏婧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爷爷,我来看您啦!” “小婧啊,爷爷可想死你了。” 楚爷爷满眼期待地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楚凌云的身影。 “他这几天去执行任务了,原本应该昨天回来,估计是临时有了变动。”苏婧耐心解释。 楚爷爷慈爱地笑着,皱纹里满是对孙媳的疼惜“他不来也好,今天爷爷特意买了只肥鸡,咱们爷孙俩好好享受一顿。” “爷爷,那我可是有口福了。”苏婧欢快地回应。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门外传来一阵引擎声,一辆军用吉普车稳稳停在院外。 苏婧侧目望去,那熟悉的侧脸透过车窗映入眼帘,她痴迷地看着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侧颜都是那么完美无瑕。 “‘曹操’来了。”楚爷爷幽默地调侃道。 楚凌云大步走进屋内,强大的气场瞬间弥漫开来。 他瞥了苏婧一眼,注意到她因劳作而变得黝黑的肤色,微微点头以示问候,然后径自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爷爷,我回来了。” “小婧,你去给爷爷泡杯淡些的茉莉花茶。” 楚爷爷坐在古朴的藤椅上,那双饱经岁月磨砺的眼睛闪烁着威严而慈爱的光芒,对身边的孙媳苏婧轻声吩咐。 苏婧微微欠身,柔声应道“好的,爷爷。” 随即转身离去,裙摆轻轻摇曳,留下一室淡淡的茉莉清香。 待苏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楚爷爷的脸色瞬间一沉。 他微微靠向椅背,目光犀利地直视着孙子楚凌云,厉声道“臭小子,你别忘了自己是谁,别在外面胡来。” 楚凌云被爷爷突如其来的严厉话语刺痛,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是苏婧跟你说的?”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与怒意。 “她没说,也甭管我怎么知道。”楚爷爷语气严肃“琴琴救过你的命,你照顾她是应该的,但凡事要有分寸,不能逾越底线。” 楚凌云内心愈发确信是苏婧在爷爷面前告密,甚至添油加醋,否则爷爷怎会如此详尽地了解他们的私事。 他想起苏婧近来口口声声提出离婚,实则是以退为进,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爷爷,我明白分寸。” 楚凌云语调平静,但眼底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楚爷爷深知孙子性格中的刚烈与冲动,生怕他误入歧途,再三叮咛“记住,你是厂长,肩负国家使命,不能放纵个人情感 ,更何况即将面临厂长晋升考核,更应严于律己,不可掉以轻心。” “爷爷,我知道。” 楚凌云应答着,尽管内心有些许抵触,但他还是耐心听着爷爷的教诲,他知道那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爷,茉莉香片沏好了。”此时, 苏婧的声音再次在屋内响起。 楚老太爷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哎呀,小婧泡的茉莉茶就是香浓,这手艺可真是得了我的真传。” “你小子,去厨房搭把手。”楚老太爷指了指楚凌云。 楚凌云一脸蒙圈,这辈分是不是整反了? 以往都是苏婧在厨房忙碌,何时轮到他这个大男人? “爷,有方嫂呢。”楚凌云试图找借口推脱。 楚老太爷嗓门一提,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去是不去?” 楚凌云无奈,只能悻悻走向厨房,眼神却忍不住飘向院外,那里,苏婧正与爷爷谈笑风生,倒像是他们俩才是亲祖孙。 “小婧,爷知道你受了冤枉。” 楚老太爷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怜惜与疼爱。 说着,他从贴身的布兜里掏出一沓全国粮票,塞给苏婧“小婧,你娘家缺这个,爷一人用不了这么多,你给你娘家用去。” 苏婧忙推回去,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爷,您自己留着吧,我们家还有。” 楚老太爷脸色一沉,严肃地道“你不接,爷心里就不舒坦。这是爷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苏婧瞧着爷爷脸色认真,心中感动不已,只好收下“那我代表全家谢谢爷。” 楚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话题一转“我已经训过那小子了,他不敢再胡闹。” 苏婧惊讶,爷咋知道凌云的事儿? 难道暗中盯着他们? “知道了婧低头应道,心中五味杂陈。 楚凌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小婧与爷爷谈笑风生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 真不知小婧给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向来严肃的爷爷对她如此疼爱。 饭点儿一到,一家人围坐桌前,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 第8章离婚申请 楚老太爷拿起筷子,笑眯眯地对楚凌云说“凌云,听你妈说,你表弟当爹了,前些天,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千金。” 哎呀……这明显是催娃的节奏! 楚凌云心中苦笑,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苏婧,只见她满脸尴尬,强笑着回应“他们动作够快的。” 楚老太爷深知生娃得凌云配合,他不动声色地戳戳楚凌云的胳膊,意味深长地问“你有啥想法?” 楚凌云稍一迟疑,偷瞄了一眼小婧,只见她面泛红晕,显然是害羞了。 “爷,现在不太合适。” 楚凌云斟酌着回答。 楚老太爷脸色一沉,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声音洪亮“上次你也这么说。今儿我撂下话,今年你们俩必须给我生个重孙或重孙女,不然凌云你甭回家了。” 小婧被爷爷突如其来的要求吓得一愣一愣,半天没回过神。 楚老太爷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忍,他放缓语气,安慰道“小婧,爷知道这不怪你,你随时来爷都欢迎。别紧张,多吃点菜。” 说着,他亲自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小婧碗里待。 “还有,这鸡腿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瞧你最近,脸颊消瘦,肤色也黝黑了不少,真是让人心疼。你总是这般操劳,为了补贴家用,非得一个人跑到山上采蘑菇、挖药材去卖,弄得好像我楚凌云舍不得给你花钱一样。” “你这倔强又勤快的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楚老太爷听闻此言,不禁瞪了楚凌云一眼“小婧,你想干啥就干啥,不用管他。这小子就是嘴硬心软,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楚老太爷知道孙媳小婧的勤劳与贤良,更懂得她对这个家的付出。 午后阳光慵懒,楚凌云陪着楚老太爷在庭院的紫藤架下摆开棋盘,黑白子间智慧与岁月交织。 小婧则与方嫂在厨房里忙碌着。 剁肉、擀皮、包饺子,银铃般的笑声与砧板上的剁菜声和谐交融,为这个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许温馨的人间烟火气。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两人饭后一同返回那座古朴而庄重的大宅。 刚踏进门槛,一股寒风夹杂着楚凌云的质问声扑面而来“苏婧,你行啊,不仅去爷那儿告我的状,还让他逼我们生孩子,你是不是巴不得要孩子?好,既然你如此渴望,那我就成全你。” 小婧本欲反驳,却猝不及防被楚凌云紧紧扣住手腕,她娇小的身躯被迫紧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却又在此刻让她感到压抑。 她抬头望向他,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与委屈“凌云,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楚凌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字句间尽是讥讽“这不正合你意吗?抓紧时间‘造人’,好早日达成心愿。” 他的话语犹如利剑,刺痛了小婧的心。 她明白,他在故意羞辱自己,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小婧心中苦不堪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 “楚凌云,我要跟你离婚,我怎么可能还想生孩子。”小婧奋力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但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推开那双铁钳般的手。 “苏婧,你这就是欲擒故纵,表面假装离婚,实则跑去爷那儿告状。”楚凌云的话语如针扎般刺入小婧心头。 告状? 她何时跑去跟爷爷打小报告了? 小婧一脸的茫然,眉头紧皱成一团,对着楚凌云反问道“楚凌云,我啥时候跑去跟爷爷打小报告啦?” “琴琴那档子事儿,不是你通风报信的?” 楚凌云紧盯着她,目光犀利如鹰。 听到这话,小婧心里一沉,此刻她才恍然明白,在楚凌云眼中,她就是个满腹算计、搬弄是非的女人。 她知道,无论怎样解释,他恐怕都不会相信。 “我说没就没,你信不?” 小婧倔强地反问。 然而,楚凌云并未立即回应,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趁着他愣 神之际,小婧终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径直走向卧室。 楚凌云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只见她再次拿出那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将其递到他眼前。 “楚凌云,我是真的想离婚,不管你签不签,我明天就走。” 小婧的声音平静而坚决,她把协议书硬塞进他怀里,随后抓过一个布包开始收拾衣物。 她的动作果断而决绝,看得楚凌云心烦意乱。 他一把抓住她“你又犯什么病?” 在楚凌云的记忆中,小婧曾经那些任性冲动的行为才算是“犯病”。 而现在,她冷静而坚决的模样让他感到陌生且不安。 “犯病?我以前那些任性和冲动才是犯病。现在我清醒得很,楚凌云。”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坚定“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找到合适的立刻搬走。” 楚凌云被她这一连串决绝的举动彻底激怒,他一把夺过协议书,几下撕得粉碎“苏婧,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婚姻,可不是你说离就能离的。” 在他看来,只要他不同意,她就休想摆脱这个楚家媳妇的身份。 小婧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他是觉得颜面扫地吧。 她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而理智“那这样,你写份离婚申请,我来签字。”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楚凌云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他冷冷地警告“苏婧,别忘了,离了婚,你们苏家就别想再和我们楚家有任何瓜葛。” 他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寒风,冷冽而无情。 苏婧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疑,坚定地回应“好,我无所谓的。” 楚凌云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再次强调“还有,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与冷漠,似乎在提醒苏婧她所处的困境。 然而,苏婧并未因此退缩,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微笑“我也没打算从你那儿拿走一分钱。” 第9章 今晚就住进去 楚凌云望着她那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心头怒火翻涌,拳头不由得紧紧捏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以苏家如今的境况,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苏婧,我给你时间冷静冷静。” 楚凌云冷硬的话语如同冰雹般砸下,随后转身离去,重重的摔门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 苏婧静静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中却是一片冷然的冷笑八成又是去找琴琴那个女人了吧? 不过,对于她来说,冷静早已不是问题,因为她的心意稳如磐石般坚固,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当晚,楚凌云果然没有踏进这个家门半步,大概是在部队过夜了。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苏婧便早早来到了国营饭店。 她面带歉意地提前告知店家,这几天因故暂时无法供应新鲜蘑菇,一旦有了货源会立刻通知他们。 此刻的饭店还沉浸在清晨的宁静之中,只有寥寥几位员工在忙碌着准备开门营业。 正当她转身欲离开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婧。” 是宋义堃,他一身军装笔挺,英姿飒爽,与这个忙碌的早晨形成鲜明对比。 苏婧略感意外,转头看向他,微笑着问“宋义堃,你这么早就来国营饭店啊?” 宋义堃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随口答道“来找小何有点事。” 苏婧想起自己正打算租房的事情,便趁机询问“宋义堃,你知道哪儿有房子出租吗?不用太大,有个小单间就行。” 宋义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要租房?” 显然,他对苏婧的这个举动感到十分不解。 苏婧心中明白,她尚未离婚,不宜直接说出实情,于是找了个借口搪塞“我想在山脚租个地方,方便采药。”虽 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但她相信宋义堃不会深究。 宋义堃虽然对苏婧的回答略有疑惑,但并未多问,只是爽朗一笑“行,我帮你留意。” 当天下午,阳光斜照,洒在大院的青砖瓦顶上。 苏婧送完药材返回的路上,恰巧遇见了宋义堃。 他步履匆匆,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显然是特意来找她的。 “苏婧,总算找到你了。” 他急切地喊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婧眼神一亮,满怀期待地问道“帮我找到房子了?” “嗯,带你去看看。”宋义堃应声答道。 跟随宋义堃来到山脚下的那处房屋,苏婧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四周绿树环绕,鸟语花香,环境清幽而宁静,非常适合她独居。 尽管屋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但苏婧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样更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 她指着窗户,小心翼翼地提出“屋里没家具呢,还有,窗户能不能加固一下?毕竟我一个女孩子住……”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补充道“我是说,有时可能不住这里。” 她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以免引起麻烦。 宋义堃的目光微微闪烁,显然对苏婧的话有所怀疑,但他并未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他愿意尊重苏婧的选择,哪怕那背后藏着未尽的秘密。 “租金多少?”苏婧直截了当地问。 宋义堃缓缓摊开手掌,露出五个并拢的手指,“五块钱租金。” 他的声音平静而肯定,仿佛这个价格再正常不过。 苏婧听到这个数字,不禁惊叫一声,瞪大眼睛看着宋义堃,满脸的难以置信“五块钱?这怎么可能!”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房租简直是闻所未闻。 宋义堃淡淡回应“房东说反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 苏婧心中暗喜,毫不犹豫地拍板“那我家就租了。” 宋义堃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明天 就可以入住。” 苏婧感激地看向宋义堃,由衷地道“好的,那就太谢谢你了,宋义堃。” 她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而心生暖意。 “我送你回去吧。”宋义堃主动提出。 苏婧轻轻摆手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路程不远。” 她知道宋义堃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于是,宋义堃独自留在小院中,忙碌了一整晚。 他清扫房间,擦拭门窗,甚至细心地为窗户加装了防护栏,确保苏婧的安全。 直到月上枝头,繁星点点,小院才在他的精心打理下焕然一新,温馨而舒适。 第二天傍晚,夕阳西沉,天际被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 宋义堃特意提前来到药店门口,静静地等待苏婧。 他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正在山上辛勤劳作,采摘那些珍贵的草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苏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街角,她背着满满的竹篮,步履轻盈地向药店走来。 看到宋义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宋义堃,你还在等我?” “苏婧,房子已经收拾好,你可以过去看看,今晚就能住进去。” 宋义堃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竹篮,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关切。 苏婧看着他疲惫却满足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宋义堃的默默付出。 她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回报这份深情厚谊。 苏婧轻轻推开门,步入那熟悉的房屋,眼前的一切让她顿时愣住。 原本略显凌乱的房间如今已焕然一新,整洁有序的摆设、光洁如新的家具,甚至连窗户边角处的尘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一股暖意在心底油然而生。 “房东真是太好了,还帮我们收拾屋子。”苏婧由衷地感慨。 一旁的宋义堃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微笑着附和“是啊,确实挺好。” 苏婧目光流转,仔细审视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新居所的地方,心中暗自决定“那我今晚就搬过来。” 第10章突然吃醋 为避免大院里的人产生误会,她决定先在大院完成洗漱,待夜幕降临后再悄然前往这处静谧的出租房。 毕竟,没有楚凌云无休止地打扰,生活无疑会轻松许多。 思绪纷飞间,苏婧已将那份精心起草的离婚协议书放入包中。 她深知楚凌云对此事的抵触,因此决定亲自将文件送到军营,希望他能坦然面对现实,尽快签字。 路途中,她偶遇赵部长,便顺手将离婚申请书递过去“部长,这是给楚凌云的。” “嫂子,您来接楚厂长回大院吗?” 部长的询问让苏婧一愣,她一时语塞,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哦,那个……” 恰在此时,赵部长从军营的大门缓步走出,苏婧赶忙调整表情,快步上前,亲切地唤道“部长。” 赵部长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婧,你赶紧把你们家小楚领回去吧。他这几天跟你怄气,拼命加大训练量,连手下的兵都跟我反映他状态不对了。” 苏婧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尴尬地笑了笑,正欲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书,却被一声高亢的呼喊打断“楚厂长,嫂子来接您回家啦!” 通讯员小李的声音穿透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苏婧心中暗叫不妙,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弃原计划,打算改日再来处理此事。 远处,楚凌云的身影逐渐清晰,他远远望见苏婧,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看来,你终究还是熬不住了。”他在心中暗忖。 苏婧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其他人,深知此刻不宜发作,只能、淡淡地说“先回去再说吧。” 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微妙而紧张。 没走几步,楚凌云突然开口打破沉默“苏婧,那天我留给你的钱,为何没拿走?” 苏婧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楚凌云定是见过琴琴。 尽管她极力抑制内心的波动,但那股酸涩的感觉仍如涟漪般在心湖扩散开来。 “每天给你钱,不过是变相羞辱我罢了。” 她愤愤地想,却未将这句话说出口。 “楚凌云,你无非就是看不起我依赖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苏婧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回应。 然而,楚凌云冷冽的目光直射而来“不再依赖我?苏婧,若你真的不愿依赖我,就不会跑来找我要钱。” 苏婧愕然,她何时找楚凌云要过钱? 面对这无端的误解,她选择了沉默,只是冷冷地回应“楚凌云,你太低估我了。” 她清楚,此刻的辩解只会引发更多的争执。 楚凌云瞥见苏婧指尖的新鲜划痕,联想到她近来频繁出入山林采药,不禁眉头紧皱“你又去采药了?” 苏婧知道无法隐瞒,坦然承认“是。” 楚凌云脸色骤变,怒火瞬间燃起“苏婧,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采药了吗?” 面对他的质问,苏婧在心中苦笑,不采药,她哪来的收入? 没有收入,又如何实现自力更生? 这些问题如同巨石般压在她心头,但她选择沉默。 楚凌云,既然我们要离婚,我必须得赚钱养活自己。苏婧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出一种决绝与坚定。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楚凌云,即使婚姻走到尽头,她也不会失去自我,更不会依赖任何人。 “如果你认为我丢你的脸,我可以换个地方采药。”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苏婧深知,采药虽苦,却是她目前唯一能依靠的生存技能。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药篓,那是她与草木为伴、与山川共舞的见证,也是她坚守尊严的象征。 楚凌云闻此言,双眉紧锁,眼神如冰。 他声音低沉“苏婧,我再次告诉你,我坚决不同意离婚,你也休想再去采药。” 面对楚凌云的强硬态度,苏婧没有回应,只是默默 地侧过身去。她 的背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单薄而孤傲,与楚凌云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那是他们无法逾越的情感鸿沟 苏婧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力量,无声地宣告着她的决心与坚韧。 “楚凌云,这话我也得撂明白,绝对没门儿。” 苏婧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字字掷地有声。 她没有回头,只是径直离去,裙摆轻轻摇曳。 楚凌云的目光紧紧追随苏婧,只见她并未走向熟悉的庭院,而是选择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小巷。 他心念一动,顾不得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然而,巷陌交错,宛如迷宫一般,几经寻找,苏婧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凌云只得无奈地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空荡荡的小巷,心中五味杂陈。 夜幕降临,苏婧仍未归家。 楚凌云找到朱姐询问,朱姐却一脸惊讶“苏婧还没回来?我还以为她像往常一样出去纳凉了呢。” 朱姐的话让楚凌云的心愈发沉重,他知道,除了大院的邻里,苏婧在这座城市里几乎再无其他交集。 思绪纷飞间,宋义堃的身影在楚凌云脑海中浮现。 他直奔宋义堃住处,却未遇见宋义堃本人,倒是与琴琴不期而遇。 琴琴笑容明媚,但楚凌云此刻无暇欣赏,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哥在吗?” 琴琴的笑容瞬间僵住,她语塞片刻,琢磨着楚凌云为何突然关心起宋义堃来。 当她瞥见楚凌云脸色阴沉,心头不禁涌起一丝不悦,暗自猜测或许此事与苏婧有关。 想到这里,琴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无辜地回答“我哥……好像把苏婧安排到我们家老宅去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琴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这让楚凌云的面色瞬间铁青。 他紧握的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声线陡然升高“你们老家在哪?” 琴琴被楚凌云的气势吓得一哆嗦,手指微微颤抖指向远方“就在山下,有棵大梧桐树的地方。” 第11章碰了她就不能碰我 话音未落,楚凌云已如风般疾驰而去,留下琴琴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暗喜苏婧一旦东窗事发,离了婚,楚凌云便是囊中之物。 苏婧,可别怨我,谁叫你挡我道儿呢! 夜色如墨,楚凌云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山脚下的老宅。 此时,月光如水,照亮了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恰逢宋义堃提水归来,他步履稳健,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风暴。 “苏婧,水打好了,我先走了。”宋义堃的话音未落,却见楚凌云满目怒火地立在面前。 那愤怒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人灼伤。 “宋医生,您怎么来了?” 宋义堃强作镇定,但他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深知楚凌云定是误会了他与苏婧的关系,连忙解释“楚领导,我只是帮苏婧打水,没别的。” 楚凌云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宋义堃,字字如刀“宋医生,您将自家宅子租给我夫人,还叫我别多心?”他 苏婧闻此言,愕然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宋义堃“这真是您的房子?”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更多的则是迷茫。 宋义堃在苏婧探询的目光中,深知已无法再隐瞒“苏婧,这确实是我的祖宅。自从我父亲离开乡下进城居住后,这里便一直闲置着,无人打理。因此,我才决定以低廉的价格租给你,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安宁。” 苏婧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原来那租金之低并非出于偶然,而是宋义堃出于善意的安排。 她感动之余,又觉心有不安,于是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五块钱,坚定地递向宋义堃,郑重其事地说“宋义堃,我不能接受你的这般好意。租金应当按照市价支付,这是我对你的尊重,也是对自身尊严的坚守。” 然而,钱还未触及宋义堃的掌心,就被一道疾风般的手臂截走。 楚凌云面色铁青,目光如炬,一把拽住苏婧的手腕,迫使她后退几步,与宋义堃拉开了距离。 他冷冷地命令道“苏婧,跟我回家。” 苏婧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却依然倔强地抗拒着“楚凌云,我绝不会再回到那个家,你放手!” 宋义堃眼见此景,为苏婧的坚韧与决绝而动容。 他挺身向前,挡在了楚凌云与苏婧之间“楚领导,苏婧已经明确表达了她的意愿,若您强行将她带走,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我希望您能尊重她的选择。” 楚凌云被宋义堃的阻拦激起了满腔怒火,眼中寒光骤闪,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宋医生,这是我和苏婧之间的家务事,你无权干涉。”话 音未落,他突然如猎豹般迅猛出击,径直冲向苏婧,一把将她扛上了肩头。 苏婧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恐地拍打着楚凌云的背“楚凌云,你快把我放下!我再说一遍,放下我!” 宋义堃见状,心头一紧,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近乎恳求地对楚凌云说“楚领导,您这样做太过分了,请您立刻把苏婧放下。” 楚凌云闻声,脚步一顿,缓缓转身面向宋义堃,那双冷冽的眼眸直刺人心。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冷然反问道“宋医生,你是想目睹我们夫妻之间的‘亲密互动’吗?” 苏婧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又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 面对楚凌云如此无赖且伤人的言语,她竭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内心却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 楚凌云不再理会宋义堃,大步流星走进卧室,将苏婧重重摔在床上。 看着那张曾经共度无数日夜的大床,他心中的愤怒与嫉妒如火山般喷薄而出。 “苏婧,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竟然和宋义堃在这张床上鬼混!” 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卧室中回荡,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苏婧被摔得头晕目眩,尚未完全清醒,就感到自己的衣袖被楚凌云猛地一扯,瞬间从肩头滑落,裸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急忙护住自己,急切地辩解 “楚凌云,我没有背叛你,你别冤枉我!” 楚凌云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脸颊,那指尖带着一丝冷酷的温度,却似乎点燃了她脸上的红霞,使她原本清丽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娇艳。 他暗自思忖,她此刻的激动,看来确实与宋义堃无关。 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楚凌云正欲俯身贴近,却被苏婧厉声喝止“楚凌云,你既然已经碰了琴琴,就别再碰我!”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楚凌云头上,他的耐心瞬间消磨殆尽,话语间充满了冰冷的决绝“苏婧,我出身不一样,即使牺牲自己的前程,也要维护琴琴的名誉。” 苏婧闻此言,心头一阵剧震,但旋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她知道,楚凌云对琴琴的情愫虽然令她心痛,但也恰恰证明了他不会在此刻对她做出过分之举。 然而,这并不能抹去他对琴琴的深深眷恋,她不禁暗自揣测,若是没有军人的身份束缚,他们两人是否早已……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楚凌云已牢牢握住她的双腕,令她无法动弹。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前的你温顺得像只小羊,我还没尝过你这般充满反抗的模样,想必会别有一番风味。” 苏婧羞愤交加,拼尽全力想要挣脱,但在楚凌云眼中,她此刻的挣扎反倒像是“欲拒还迎”,更增添了难以抵挡的魅力。 回想起过去三年的婚姻生活,他总是以粗暴的方式对待她,而她却始终如羔羊般逆来顺受,无论是承受痛苦还是享受欢愉,都默不作声,唯有在忍无可忍之时,才会发出几声微弱的悲鸣。 如今,尽管苏婧依旧令他心潮澎湃,但他清楚地意识到,她已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摆布的女人。 这种变化让他既感惊讶,又生出一丝莫名的兴奋。 他知道,这场婚姻的角力,才刚刚开始。 第12章我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苏婧,你这眼神、这神态,分明就是在期待。” 楚凌云刻意拉高音调,话语中夹杂着挑衅的锋芒。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卧室中回荡,刺破了空气中的微妙平衡。 苏婧深知他是故意为之,意图以羞辱的方式激起她的怒火。 她强忍着心头的怒意,然而那压抑的情绪如同火山下的熔岩,炽热而汹涌。 终于,她忍无可忍,紧握的拳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响,重重地落在楚凌云毫无防备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突如其来,让楚凌云猝不及防。 他的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原本流畅的动作也在那一刹那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他的震惊而停滞。 他缓缓转头,目光定格在苏婧那紧绷而决绝的脸上,眼中的愕然逐渐被阴霾所替代。 “苏婧,你倒是长本事了,还会动手了。” 楚凌云的声音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冰冷且尖锐。 他的目光凌厉如鹰,紧紧锁定在苏婧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话题又一次触及宋义堃,苏婧不禁拧紧眉头,眉宇间的疲倦与厌烦一览无遗“我厌倦的是你,与宋义堃无关。” 她的话语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似乎在向楚凌云宣告,她对这段婚姻的失望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楚凌云眯起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冷冷地审视着苏婧。 他看到她面庞上的决绝,那是他对她无数次伤害后留下的痕迹,如同烙印般深刻。 他轻蔑地挑了挑眉,冷哼一声“苏婧,还记得三年前的事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仿佛在提醒苏婧,她所犯下的错误是无法抹去的。 苏婧轻轻点头,心中的苦涩几乎让她窒息。 她知道,那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们之间,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楚凌云的看法。 她试图开口“我从未忘记,那只是……” 然而,还未等她把话说完,楚凌云便厉声打断“苏婧,既然你做出了那样的事,就必须承担后果。”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链,无情地将她束缚,让她无法逃脱。 “人不能占尽所有便宜。苏家从我们楚家得了好处,现又攀上别的有钱人家,就想甩开我?做梦!”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在控诉苏婧的背叛与贪婪。 “无论怎样,自作自受,你必须承担后果。” 楚凌云的话语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他知道,苏婧对他恨之入骨,若非她,他或许早已与琴琴双宿双飞。 然而按照婚约,她才是他从小便认定的新娘。 三年前的事,对于苏婧而言,实属意外。 她从未想过会发展至此,更未曾预料到那件事会对他们的婚姻造成如此重大的影响。 她清楚,自己的解释他未必会信,那份深深的无奈与无力感让她感到无比痛苦。 她苦笑着低语“楚凌云,是我痴心妄想,我曾以为我们……” 话未说完,心痛至极的感觉让她无法继续。 这份爱,太苦,她决定彻底放下。 然而,楚凌云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他毫不留情地嘲讽“你所谓的爱,让我作呕。”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入苏婧的心脏,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话语,苏婧仍然感到心如刀割。 她紧咬嘴唇,努力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开始默默整理衣物,试图用忙碌来转移内心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份离婚协议从她的衣袋中滑落,恰好落在楚凌云的面前。 他一眼瞥见那离婚申请书,仿佛看到了背叛的证据。 “苏婧,你刚才是不是跑去厂里给我送这份离婚申请书了?” 他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与不满。 苏婧心中暗忖当然不是,这份申请书本是要给厂里你的领导的。 或许他会亲自找楚凌云谈,到那时,他或许不得不点头同意。 然而,面对楚凌云咄咄逼人的质问,她违心地承认了“是。” 楚凌云气愤地一把夺过申请书,狠狠地将其撕成碎片。 苏婧目睹这一幕,心中并无波澜,因为她早已料到楚凌云绝不会轻易答应离婚。 她计划绕过他,直接将申请书交给厂长,说不定厂长看过后会选择同意。 然而,此刻她从楚凌云眼里感受到某种情绪暗流涌动,令她无法揣摩他真正的想法。 “苏婧,你想直接交给厂长?”楚凌云厉声问道,同时左手猛地钳住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冰冷而有力,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般。 苏婧心头一紧,急忙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但他的手如同铁钳般牢固,让她无法动弹。 这些天,楚凌云一直在工厂里忙得不见人影,直到今天她才得以前来。 见他如此反应,楚凌云的眼神愈发阴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大力度,仿佛要以此作为对她企图的惩戒。 “以后再敢去找厂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警告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苏婧原以为他会就此离去,哪知他竟将她拽向床边。 “睡觉。”他命令道,那两个字如同冰冷的判决,让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苏婧惊慌失措“我还没吃晚饭。” 她试图挣扎,但楚凌云的手臂如同铁链般束缚着她,让她无法逃脱。 她知道,今晚又将是一个难眠之夜,而他们之间的裂痕,也将在这样的夜晚中,变得越来越大。 夜色深沉,苏婧与楚凌云共处一室,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紧张与尴尬。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楚凌云则是冷峻如冰,目光锐利地在她身上一扫而过,话语如同寒风拂过“放心,我是个正人君子。” 这句话虽冷硬,却在暗夜中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离婚之事尚悬而未决。 他们却不得不共枕而眠,这种矛盾的境况让人心生压抑。 第13章不要犯花痴了 身心疲惫的苏婧,很快在床榻之上陷入沉沉梦境,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楚凌云则在一旁,背靠着床头,双目炯炯有神,烦躁地吞咽着口水。 他的眼神不时飘向熟睡中的苏婧,那张清秀的脸庞此刻宁静安详,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月光下。 然而,正是这样看似无害的模样,总能撩动他内心深处的欲望,激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躁动。 夜深人静,只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与远处犬吠。 苏婧在梦中呢喃,反复低语“离婚,离婚……” 那两个字如同魔咒般,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刺痛了楚凌云的耳膜。 他眸色瞬间阴沉,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嘲的弧度,心中暗道“苏婧,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婧的生活依旧如常,早出晚归,踏着晨露与暮霭,深入山林采撷草药。 有时,宋义堃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个憨厚的青年总是默默帮她挑水、劈柴,任劳任怨。 然而,苏婧心中清楚,他们的关系在村民眼中并不寻常。 她尚未与楚凌云正式解除婚姻关系,这样的举动难免引起闲言碎语。 于是,她婉言提醒宋义堃,尽量减少来帮忙的次数,以免影响他的声誉。 这段时间,随着天气渐热,蚊虫开始肆虐。 苏婧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变化,利用闲暇时间精心研配药材,制作了一批防蚊包。 她将艾叶、薄荷、薰衣草等驱蚊草本研磨成粉,装入精致的小布袋中。 试用之后,虽然不能完全驱散蚊虫,但蚊子数量明显减少,效果显著。 为让更多乡亲受益,苏婧决定采取买一赠一的促销策略,以实惠的价格推广这款实用的防蚊产品。 集市上,苏婧站在摊位前,手持防蚊包,热情洋溢地向过往的乡亲们介绍“各位乡亲们,瞧瞧这防蚊包,不仅能防蚊,还能阻挡其他小虫靠近。纯天然草本配方,安全无害,家中有老人小孩的更应该备上几个。” 她笑容可掬,语气诚恳,“今天买一个,送一个,才一毛钱一个,划算得很啊!” 人群中,一位中年妇女驻足,略显怀疑地问道“小姑娘,这东西怕是不好卖吧。现在蚊子少多了,谁还会特意买防蚊包?” 苏婧并未气馁,耐心解释“虽说如今蚊子数量相对较少,但南方林子里仍存在疟疾隐患。备个防蚊包,既能预防疾病,又能保障睡眠质量,何乐而不为呢?” 她的诚挚打动了那位妇女,对方最终决定购买一个试试“好,给我来一个试试,好用的话我再来买。” 当日,苏婧的防蚊包颇受欢迎,成功卖出约二十个。 夕阳斜照,她正准备收拾摊位回家,却意外发现楚凌云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这些天,她一直以为他在军营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这边的事。 “你妈来了,我们现在去火车站接她。” 楚凌云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苏婧一愣,她不解地问“我妈怎么会突然来?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楚凌云神色淡漠,漫不经心地回答“估计是你那弟弟又闯祸了,你妈带他过来避避风头呗。” 苏婧无奈地点头,对于这个时常惹是生非的弟弟,她早已习惯了。 母亲带他来此暂避,确实在情理之中。 “成,我去接就是了。”苏婧应声道。 楚凌云却紧接着说“我也去。” 他轻轻拍了拍停在一旁的自行车,示意苏婧上车。 苏婧愣住了,今日的楚凌云似乎有些反常,从前他哪会主动提出载她? 难道是因为她娘来了,他故意摆出一副殷勤的样子? 苏婧心中暗想“不对劲!他平素对自家亲戚厌恶至极,怎可能如此乐意接我母亲?” 她狐疑的目光投向楚凌云,却发现他正不悦地催促“别磨叽了,快上来。” 苏婧知道薛春花的急性子,若是接站晚了,免不了要被念叨许久。 于 是,她没有再犹豫,迅速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刚坐稳,自行车突然一颠,吓得苏婧本能地伸手抓住前方楚凌云的白衬衫。 楚凌云反应敏捷,迅速刹车,稳住车身。“你应该搂着我腰。” 他语气严肃。 苏婧微微一愣,迟疑片刻,终究没有直接搂住他的腰,只是双手紧紧扶住后座两侧。 楚凌云见状,眉头紧锁,耐性逐渐消磨“苏婧,还没离婚呢,你存心让大家看出咱俩不合?” 苏婧闻言,贝齿轻咬红唇,心中纠结,但考虑到母亲的性格,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缓缓环抱住楚凌云坚实有力的腰身。 两人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渐行渐远,自行车轮毂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串悠长的印记,仿佛述说着这段复杂而微妙的关系。 “砰砰砰……”心脏的鼓动声如同狂乱的鼓点,在胸腔内肆意撞击,震得苏婧一阵心慌意乱。 这该死的心跳,又在关键时刻乱了阵脚。 她暗自责备自己苏婧,不就载你一程么,又犯花痴? 你们可是即将离婚的夫妻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这股清冽的空气冷却炽热的脸颊与紊乱的情绪。 她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于肺部的扩张与收缩,任由清风拂过面颊,带走一丝丝躁动。 待到心情略显平复,她才缓缓睁开眼,正视前方。 楚凌云驾驶着车,七拐八绕,终于在一片苍翠掩映中,停在了部队大院门前。 他转头看向苏婧,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在这等着,我去取钱。” 言毕,他下车步入大院。 恰逢此时,部长和张指导员并肩走出大门。 苏婧忙微笑着打招呼“部长好。” “指导员好。” 两位长辈也亲切回应,随后部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调侃道“小婧,你们夫妻关系缓和啦?” 苏婧尴尬一笑,脸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故作轻松地回答“部长,我们一直挺好的。” 部长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没有拆穿,只是轻轻拍了拍楚凌云的后背,低声嘱咐“小子,最近别惹事。” 第14章不能徇私 苏婧心中一凛,顿时明白了楚凌云带她来此的目的——他是在刻意制造夫妻和睦的假象。 原来,他的每一个举动背后都藏着深思熟虑的算计。 她不禁暗叹,楚凌云为了那个团长之位,还真是煞费苦心。 楚凌云耸耸肩,故作无辜“领导,我可没惹事。” “专心备考,没准这回能当上团长。”他话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据说,谢大姐的丈夫和楚厂长也是此次团长选拔的有力竞争者。 “好的,领导。” 楚凌云爽快应承,目送两位长辈离去,口中不忘道“领导慢走。” 待领导和张指导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转身走进大院,不多时便取了钱,迅速返回。 知晓楚凌云的意图后,苏婧并未多言。 两人默契地驱车前往火车站,楚凌云去站台接人,而她则守在出口处等候。 约莫半小时后,随着人流涌动,薛春花和弟弟苏奕的身影终于在人群中显现出来。 “大民,娘,我在这儿!”苏婧高声呼喊,挥舞着手臂。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薛春花的一记瞪视,伴随着一声冷哼“你就不能上站台接我们,让你弟扛包?” 苏婧讪笑,试图解释“楚凌云不是去了吗。” 薛春花显然对此并不买账,又是一声冷哼“他一人能拿多少东西?” 话音未落,她便将手中的包裹尽数扔在地上,冲苏婧命令道“你来拿吧。” 苏婧看着地上散落的行李,一时傻眼,但还是默默弯下腰,将沉重的麻袋挎在胳膊上。 “娘,您带这么多东西来?” 苏婧强忍着酸痛,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薛春花并未回答,而是径直走向苏奕,替他擦拭额角的汗水,心疼地说“小奕,娘帮你擦擦汗。” 苏婧在一旁看得无语,苏奕早已是成年人,却被母亲如此溺爱,难怪始终长不大。 “娘,您说要长住,打算住多久?” 苏婧试图转移话题,询问起他们的居住计划。 薛春花边为苏奕整理衣领边回答“一年吧,等你弟考上大学,咱们就回去。” 苏奕能考上大学? 苏婧在心里苦笑,除非天上下红雨。 “娘,您明知苏奕不适合读书,为何不让他学门手艺?如今很多工厂都缺技术工人,只要肯学,总不至于饿肚子。” 苏婧试图说服母亲,为苏奕规划一条更为实际的人生道路。 然而,薛春花冷哼一声“苏婧,你这当姐的就这么容不下你弟?” “刚好,你之前学习成绩也不好,反正闲着,给你弟补补课。等他考上大学,将来做了大官,定会记得你的好。” 并非苏婧看不起苏奕,只是凭他那慵懒、缺乏毅力的性子,哪里有可能考得上大学…… “娘,苏奕他……” 苏婧还想再争取一下,但话语还未落定,就被薛春花厉声打断“你磨磨蹭蹭的,我看你是压根儿不愿给弟弟辅导功课。” 苏婧紧抿双唇,面对母亲那副恨不得生吞活剥她的架势,只能无奈妥协“晚上我有时间。” 薛春花满意地点点头,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此刻,楚凌云恰好瞥见苏婧艰难地扛着行囊,他忍不住大声唤道“苏婧,你等等。” 苏婧已疲惫至极,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走出门去,寻个角落稍作休息。 楚凌云眼见苏婧渐行渐远,毫不迟疑地大步流星追上前去,硬生生挡住她的去路,严肃地说“我让你停下,你没听见吗?” 苏婧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步履蹒跚地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颊泛起一抹疲惫却倔强的红晕,额头上更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如同镶嵌在肌肤上的珍珠。 她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问“楚凌云,你到底想干啥?” 楚凌云目光触及苏婧此刻的模样 ,心中不禁一紧。 他凝望着她那张因劳累而微微扭曲的小脸,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他缓步上前,声音温和而坚定“苏婧,把行李给我。” 苏婧闻言,瞬间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冷漠的楚凌云,竟然在此刻主动向她伸出了援手。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透过那张淡然的面孔,探寻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而,还未等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楚凌云已经果断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行李,那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两人终于迈出了狭小的屋门,迎面扑来的微风似乎瞬间吹散了室内的沉闷与压抑。 楚凌云将行李稳稳地搁在路边,转身对薛春花说“娘,我先带苏奕去租的房子,您和苏婧在这稍候。” 薛春花原本期待着楚凌云会开来那辆熟悉的军用吉普车,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身斑驳,链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她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凌云,你会开车,咋不弄辆车来?” 楚凌云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娘,那是部队的车,我哪能私自用。” 薛春花听闻此言,咂了咂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知道了,你快去吧。” 楚凌云点点头,示意苏奕坐上自行车后座,同时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递给他,叮嘱道“等下你抱着这个包。” 然而,苏奕看着那沉重的背包,满脸的不悦显而易见“姐夫,这包太沉了。” 楚凌云并未被苏奕的抱怨所动摇,他语气严肃,不容分说“让你抱就抱,否则你和娘就回老家去。” 他知道,对于苏奕来说,老家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再面对的伤疤。 这句话无疑像一把利剑,直戳苏奕的痛点,让他不得不屈服。 苏奕的脸色瞬间变得黯淡,他咬了咬牙,低声应道“姐夫,我抱,我抱。” 他接过那个沉重的背包,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妥协。 第15章上山采药 目送楚凌云与苏奕离去,薛春花转头看向苏婧,她让女儿守在阳光下看守行李,自己则寻了个阴凉处坐下,试图驱赶一身的疲惫。 她瞥了一眼苏婧,语重心长地说“苏婧啊,今年你只往家里寄了两百块,这可不够。既然咱来了,你得让凌云再给两百。” 两百块? 那可是楚凌云三个月的工资加补贴啊! 苏婧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五味杂陈。 此刻,她正深陷于与楚凌云离婚的纠结之中,又怎么可能再去向他开口要钱? 那样不仅会让楚凌云看轻她,更会让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妈,我不会向他要钱。” 苏婧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份坚定却无法掩盖。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你们来,您出去找份工作,苏奕专心上学。” 薛春花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她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满“死丫头,这是楚家欠咱们的,你理应去要。” 在她看来,楚家亏欠苏家的,就应该无休止地从楚家捞取好处。 苏婧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楚家欠苏家? 难道就能以此为借口,肆意剥削楚家吗? 她强忍住内心的苦涩,耐着性子回应“娘,这事回去再说吧。” 薛春花一愣,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苏婧话语中的异样。 以往的苏婧哪敢如此顶撞自己,只会乖乖顺从,不像现在这般敷衍。 她狐疑地看着苏婧,试探性地问道“苏婧,你是不是跟楚凌云闹矛盾了?” 苏婧低垂眼帘,心中明白,若是继续回避这个问题,母亲定会无尽地盘问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相告“娘,我想和楚凌云离婚。”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薛春花惊叫一声,满脸的震惊。 她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斥责道“你这死丫头,犯什么神经!你要跟楚凌云离婚,我第一个不答应。” 苏婧苦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 她的人生,仿佛连自己都无法主宰。 她可以忍受种种生活的艰辛,却唯独不愿再做楚凌云的妻子。 她抬头看向母亲,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娘,您不同意也没用,我心意已决。” 薛春花脸色铁青,她厉声威胁道“你……你……你这死丫头,我告诉你,你要敢离婚,这辈子也甭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句话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刺入苏婧的心脏,让她身子一颤,心痛得无法言表。 “娘……您……何苦逼我……”苏婧的声音颤抖,眼中泛起了泪花。 她深知无法说服母亲,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来自亲人的压力与痛苦。 此时,阳光洒满街头,她无意间瞥见楚凌云的身影,那熟悉的轮廓犹如一幅动态的画卷,逐渐在视线中清晰。 他骑着自行车疾驰而来,衬衫随风舞动,那淡雅的布料在阳光下泛起微妙的光泽,显得英气逼人,潇洒自如。 他那双紧握车把的手,力度恰到好处,透出坚定与自信。 他的眼神专注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聚焦在那条延伸至她眼前的道路上,那份专注与执着,让她心头不禁一动。 他正朝她疾驰而来,那一瞬,时光仿佛被拉回了三年前,那个疼爱她的少年模样跃然眼前。 那时的他,同样骑着自行车,载着她穿梭在小镇的巷陌间。 如果时光真能倒流至三年前,或许他们之间的气氛不至于如今天这般僵硬而尴尬,或许他们还能找回那份纯真无瑕的默契与深情。 她目光跟随那身影逐渐清晰,直至那张英俊面容近在眼前,那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的眼眸,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然而,她却迅速移开视线,转向身边的薛春花,尽量保持平静,言道“娘,这次让楚凌云先送您回去。” 经过一番辗转,他们终于抵达了租住的小屋。 那是一处简朴却温馨的居所 ,岁月在斑驳的木门和石阶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本欲下厨煮面的她,走进厨房,却被眼前的一幕惊愕。 只见楚凌云已备好午餐,餐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热气腾腾的米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甚至他还贴心地切好了一盘西瓜,鲜红的瓜瓤映衬着翠绿的瓜皮,如同夏日里的一抹清凉。 “娘,您先用餐,我得回部队了。” 楚凌云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 他见苏婧正在分配筷子,便故意凑近她,低语道“苏婧,下午我来接你。” 苏婧轻轻摇了摇头,婉拒道“晚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楚凌云神色微愠,抬眼深深注视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轻轻抚弄她的麻花辫,那细腻的动作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怜爱与呵护,柔声哄道“苏婧,别闹小脾气。” 未待苏婧回应,他便跨上自行车,留下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烟草香。 苏婧则利用下午的时间,独自上山采药。 山林间鸟鸣啾啾,清新的草木气息弥漫,她背着竹篓,沿着蜿蜒的山路,寻找着那些藏匿于大自然中的珍贵药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映衬出她坚毅而又孤独的背影。 她力求多制作些防蚊包,以期能在生活压力之下,为这个家增添一份微薄的收入。 当夕阳斜照,她背负满载药材的竹篓,疲惫却又满足地回到出租屋时,又听见薛春花在催账“苏婧,中午给你那两百块钱,明天记得还我。” 那尖锐的话语如针扎般刺痛了她的心。 什么?明天就要还钱!苏婧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与苦涩。 “娘,楚凌云哪来这么多钱啊。”苏婧低声询问。 薛春花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不满“我不管,反正咱们初来此地,他理应出钱。”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若不给,我就去找老爷子要。”她语气坚决,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苏婧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几天前,她才刚向楚凌云要过二百元,并信誓旦旦保证不再开口。 第16章 我母亲不知道 那张憔悴却依然坚定的脸庞浮现在她眼前,让她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她默默取出五十元,递给薛春花,那薄薄的纸币在手中显得如此沉重“这是五十,您先用着,等我赚了钱再补给您。” 薛春花接过五十元,脸色阴沉如水,但终究还是收进了口袋。 旋即想到苏婧仅靠采药又能赚几个钱,便又开口“苏婧,就凭你采这点药,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苏婧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地走到水槽边,开始清洗药材。 水珠溅起,打湿了她的衣袖,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清洗着每一片叶子,每一块根茎“娘,我赚多赚少是我的事。” 薛春花一听,脸色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忙拉住苏婧“苏婧,你该不会是打算离婚后自力更生吧?” 苏婧一边洗药一边回答,语气平静却坚定“是。” 薛春花闻言,脸色瞬间铁青。 楚家如今可是她们的“金库”,怎能轻易切断这条财路? “苏婧,你想赚钱是一回事,我绝不同意你和楚凌云离婚!” 她厉声喝道,那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震得窗户微微颤抖。 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苏婧,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那是宋义堃的声音,带着关切与问询。 薛春花转头的瞬间,目光与一位身着素雅衬衫、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交汇。 他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男子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苏婧身上,那份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薛春花心中暗想,难道他对苏婧有着某种特殊的情感寄托? “是啊,她弟弟和我才刚搬来,手头紧得很,但她就是不肯向她那当兵的丈夫开口。” 薛春花边说边微微摇头,向宋义堃倾吐着生活的不易。 宋义堃闻此,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怜悯,他轻轻点头,以极其谦逊有礼的语调回应“婶子,苏婧曾在我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对我来说,她不仅是恩人,更是生命中的贵人。如今你们若遇到困难,我定会竭尽所能,给予帮助。” 薛春花听闻此言,眼眸中闪烁出异彩。 然而,这光亮尚未完全照亮她的脸庞,便被楚凌云突如其来的冷硬话语所打断“宋医生,看来你对我们家的事情格外关心。” 宋义堃察觉到楚凌云语气中的敌意,不禁微皱眉头,他急忙解释道“楚厂长,您可能有所误解。我对苏婧的关心,完全出于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绝无任何非分之想。” 楚凌云面色稍缓,但仍不失严肃地说道“苏婧救人从来都是出于本心,不求回报。所以,今后你也不必为此事挂念。” 话音刚落,楚凌云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两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将其递到薛春花手中,语气坚定地说“娘,您缺钱尽管找我要,但有些外人的钱,咱们不能随便拿,您得清楚这个道理。” 薛春花接过那沉甸甸的二百元,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凌云,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刚来这,置办东西花销大,才一时情急找苏婧要钱。” “那我们先回大院。” 楚凌云简洁地回答,同时向薛春花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们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薛春花挽留道,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期待。 “不了,我们在大院里吃。” 楚凌云回答得果断利落,随后径直拉起苏婧的手,准备离开。 苏婧却在此时停下脚步,望着那堆还未清洗的药材,焦急地提醒“楚凌云,至少让我把这些药材洗完再走吧。” 楚凌云略一思忖,便爽快地接过高高堆起的草药篮子,目光深邃地瞥了一眼宋义堃“宋医生,您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吗?” 面对楚凌云的冷漠态度,宋义堃只能无奈地向苏婧和薛春花致歉,然后转身离去。 苏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心中明白,今晚自己恐怕只能跟随楚凌云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大院。 刚跨 进大院门槛,苏婧便将沉重的竹篓轻轻放下,她转向楚凌云,低声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拒绝给我娘那两百块钱,毕竟这不是个小数目。” 楚凌云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又打算去找宋医生借钱?” 苏婧心头一紧,慌忙反驳“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去找宋医生要钱!” 楚凌云冷笑一声,言语间满是讥讽“你们家总是打着救急的旗号,从我们家榨取的钱财还少吗?” 苏婧咬着下唇,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半晌,她鼓足勇气,坚定地说“好,从今往后,我妈从你们家拿走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详细记录,将来一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楚凌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还?你以为用钱就能偿还所有的债?” 苏婧心头一震,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她知道,楚凌云口中所说的债,远不止金钱那么简单。 “你别忘了,三年前你也欠了我一笔,至今未还。” 楚凌云的话语如冰冷的刀锋。 提及三年前的那段往事,苏婧心头顿时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与委屈。 她凝视着眼前的楚凌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楚凌云,三年前我承认我亏欠于你,但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半点亏欠?” 苏婧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苦涩与不甘。 她挺直脊背,竭力维持着那份即将崩塌的尊严。 然而,当她试图向楚凌云揭示真相,倾诉那些深藏心底的秘密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疯狂与徒劳。 那股想要解释的冲动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在触及冰冷现实的瞬间被无情地击碎。 不待她启唇,楚凌云那冷漠至极的话语已然如尖刀般刺入她的耳膜“苏婧,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归根结底,你就是不想退婚,于是处心积虑设局陷害我,对吧?” 苏婧用力地摇头,试图驱散笼罩在她身上的冤屈之雾。 她拼尽全力想要澄清事实“不是这样的,楚凌云,当时我真的被我母亲胁迫,我根本毫不知情……” 第17章你给我买的吗 然而,楚凌云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冷硬的话语再次砸向她“苏婧,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了。你们家为了保住这门婚事,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诓骗我来到你们家中,暗中对我下药。” “不是这样的,楚凌云,那天我也被我妈骗了的!” 苏婧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竭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楚凌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抹深深的鄙夷“苏婧,你说自己被骗了,无非是想找个借口为自己开脱罪责罢了。” 面对他的固执与冷漠,苏婧心中残存的那丝期待也如烛火般熄灭。 她仰头看向他,眼中的光亮逐渐黯淡“既然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为何你又不肯与我离婚?这样你就能毫无阻碍地去娶你真正喜欢的人了。” “离婚”这两个字,仿佛触碰到了楚凌云内心深处的一根敏感神经,使他的情绪陡然变得烦躁起来。 他一步步逼近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苏婧,轻易与你离婚,岂不是让你太好过了?” 苏婧困惑地望向他,恰好撞进他那双深邃且阴冷的目光中。 “楚凌云,你何苦如此执着?难道你不想和琴琴在一起吗?”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希望能找到他坚持不离婚的真正原因。 楚凌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谁告诉你我想和琴琴在一起?” 他左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苏婧,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结婚了,随随便便就找别的男人,是道德败坏。” 就是这种近乎病态的纠缠,尤其是在她越是奋力挣脱时,他越是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与乐趣。 一番激烈的拉扯过后,苏婧早已体力耗尽,娇弱的眼神软绵无力,几乎瘫软在床上,再也无法阻止这个男人厌恶地看着自己。 她只能低声啜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恳求他不要继续言语攻击自己。 但那微弱的哀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楚凌云,求你了,放开我。” 她泪水涟涟,声音破碎而无助。 然而,楚凌云怎会轻易放过她?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果断地将她抱起,大步迈向卧室。 苏婧在半空中无力地挣扎,但心里的不适让她实在不愿再继续这场无休止的折磨。 “楚凌云,求求你,放开我。” 她虚弱地哀求,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 楚凌云故意贴近她的耳边,带着一丝玩味地轻笑“苏婧,现在就开始求我,是不是早了点儿?” 他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与得意,仿佛在看着着她此刻的痛苦与屈辱。 苏婧疲惫至极,意识渐渐模糊,她已记不清这一漫长而痛苦是如何结束的。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楚凌云在她耳边低语“苏婧,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这句话如同诅咒一般,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头,成为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她感到一股寒意如冰针般刺入肌肤,不禁打了个寒战,怀疑眼前的一切只是某个梦境的片段。 眼皮犹如挂了铅块,沉重而疲倦,她索性合上双眸,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短暂的安逸中。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床边,唤醒了沉睡的她。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却发现枕边已空荡荡,楚凌云早已离房而去,想必是披星戴月地回到了工厂。 回想起昨晚的疲惫交加,她懊悔不已,自己竟然忘记制作明日要售卖的防蚊包,这对于依赖此营生的她来说,无疑是一记重击。 苏婧的心头顿时蒙上一层阴霾今日该如何应对? 今后必须严防死守,不能再让楚凌云的插科打诨打乱自己的节奏,否则真的只能坐等喝西北风了! 腹中传来阵阵饥饿的抗议声,但她此刻无暇顾及,匆匆洗漱完毕,便立刻坐在缝纫机前,全身心地投入到防蚊包的制作中。 窗外的鸟鸣、屋内的针脚声交织成一首忙碌的晨曲,她专注得甚至未察觉 到身后那熟悉的中草药香正在悄然弥漫,混杂着淡淡的薄荷气息,如同夏日微风中的一丝清凉。 这股香气让楚凌云心头一震,他停下脚步,目光定格在苏婧忙碌的身影上。 手中那些防蚊包,分明是他记忆中琴琴亲手所制的模样,苏婧怎会也会? 他凝视着她熟练地穿针引线,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别样的亲切与温暖,仿佛时光在此刻交错,带他回到那段与琴琴共度的岁月。 “苏婧,你也会做防蚊包?” 楚凌云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苏婧并未抬头,只是专注地继续手上的工作,语气生硬地回答“我们家世代中医,会做防蚊包有什么稀奇。” 楚凌云微微低头,看着她如此敷衍的态度,心中掠过一丝无奈。 他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铝制饭盒轻轻放在她面前“先吃饭。” 苏婧一愣,手中的针线瞬间停顿,视线从布料上移向那泛着温热蒸汽的饭盒。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与自己斗嘴的家伙,今天竟主动为自己买了早餐。 那一瞬,她心中涌起一阵意外的感动,如同冬日暖阳穿透云层,洒在心头。 “是你给我买的?” 她轻声问,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楚凌云淡淡回应,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她。 苏婧此刻心系防蚊包,无暇享用这份突如其来的早餐,只好歉然道“我待会儿再吃。” 然而,楚凌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严肃的目光直射向她“苏婧,让你吃你就吃。” 苏婧被他突然的严厉吓了一跳,虽心有不满,却还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悻悻地转过身,嘟囔着“好好好,我吃就是。” 楚凌云看着她噘嘴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苏婧小心翼翼地咬开包子,一股鲜香的肉汁瞬间溢满口腔,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今天怎么会有肉包?” “工厂食堂哪天没有肉包,你不用操心。” 第18章 候选名单 楚凌云冷淡地回答,转身离去时,脚下却不慎踩到了一只刚做好的防蚊包。 他弯腰捡起,将其塞进裤兜,留下一抹淡淡的薄荷香气在空气中萦绕。 苏婧目送楚凌云离去,又赶紧投入到防蚊包的制作中。 时间在指间飞逝,直到上午十点,她终于赶制出一批精致的防蚊包。 “防蚊包,买一送一啦!” 清脆的叫卖声在街头巷尾回荡。 “纯天然防蚊包,货真价实!” 她热情洋溢的笑容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她挥舞着手中的防蚊包,像极了一只忙碌的蝴蝶,在市集上翩翩起舞。 很快,她的摊位前人头攒动,防蚊包销售一空。 人群中,有人惊讶地喊道“苏婧,你竟然在卖防蚊包?” 苏婧闻声一扭头,瞧见的是厅长夫人刘婶子。 正乐呵呵地站在人群外围,目光满是赞赏与好奇。 “刘婶子,您早啊。” 苏婧笑着打招呼,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刘婶子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哎,那个驱蚊香包,还有没剩的?” 刘婶子迫不及待地询问,显然对防蚊包颇感兴趣。 苏婧二话不说,从身边抓起一个尚未售出的防蚊包递过去,笑容灿烂地说“刘婶子,给您。” “多少钱一个?”刘婶子接过防蚊包,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神情。 苏婧连连摆手,大方地说“甭提钱,我送您的。” 在她看来,刘婶子平日里对她的照顾与关心,远比这区一个防蚊包珍贵得多。 刘婶子却执意要付钱,硬是将一枚皱巴巴的一元纸币塞进苏婧手中,笑眯眯地道“这一块钱够不够?” “这一块钱能买它二十来个呐。” 苏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刘婶子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支持她。 她感激地收下钱,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苏婧仔细清点了摊位上的驱蚊香包,不多不少,正好剩下二十五个。 她微笑着看向眼前慈眉善目的刘婶子,语气诚挚地说“刘婶子,这二十五个香包您都拿去吧。” 刘婶子听闻,面露惊讶,连连摆手“那哪儿成啊,苏婧,我再给您添些钱,不能让你亏了。” 苏婧忙伸手阻止“刘婶子,您再这样,咱们可就生分了。您一直照顾我的生意,这些香包就当是我对您的一份心意。” 刘婶子被苏婧的真诚所打动,不禁笑出了声“哎呀,苏婧,你真是太客气啦!” 她接过香包,凑近鼻尖深深一嗅,满眼赞赏,“嗯,这香气真好闻。” 她饶有兴趣地询问“这香包里面,全是中药材吧?” 苏婧微微一笑,颇为自豪地回应“那还用说,每一颗药材都是我亲自挑选、精心配比的。” 刘婶子眼中闪过惊喜,继续问道“这些药材,都是你自己采的?” 苏婧轻轻点头,肯定地回答“没错,自采自缝,从山野到指尖,每一个环节我都亲力亲为。” 刘婶子一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紧紧握住苏婧的手“苏婧,真是巧了!我们正缺个懂草药的人,帮着给前线的下属们煮些防暑茶哩。不知你有空没?” 苏婧略作思忖,爽朗应道“也就早上两小时,耽误不了什么。行,没问题,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刘婶子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明天早点来,我们可都盼着你的草药茶呢。” “好嘞,刘婶子,我一定准时到。”苏婧承诺道。 刘婶子满意地提着香包离去,留下苏婧独自整理摊位。 然而,她还未收拾妥当,便注意到宋义堃悄然立在面前。 “苏婧,我也想买个驱蚊香包。”宋义堃开口道。 苏婧抬眼望去,发现香包已然售罄,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宋义堃哥,香包全卖光了。这样吧,下午我去采药,做好后给您送一个。” 宋义堃温和地应道“成,我在家候着你。” 待宋义堃转身离开,苏婧正欲收起摊位回家,却不经意间与迎面走来的林姐四目相对。 “苏婧。”林姐唤道。 苏婧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回应“林姐,您这是买菜去呀?” 林姐并未直接回答,目光在苏婧与不远处离去的宋义堃之间来回流转,心中暗自纳闷。 前阵子苏婧不是搬出去住了吗? 难道就是跟这位男子? 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楚凌云家里出现任何风波,恐怕审查难过关。 思索片刻,林姐走上前,看似无意地提起“苏婧,我刚听说集市上有人卖驱蚊香包,没想到是你啊。” 苏婧嫣然一笑“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以前做过类似的,效果不错,就自己做了点来卖。” 林姐追问“现在还有吗?我也想买一个。” 苏婧遗憾地摇头“没了,不过下午我回来后再做几个,到时候给您送去。” 林姐感激地道谢“那多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 苏婧摆摆手,一脸轻松“嗨,咱都是一个大院的,客气啥。” 林姐眼眸微动,试探性地问“苏婧,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外头做香包,所以没回宿舍住?” 此话一出,苏婧的嘴角微微一抽,尴尬地笑了“算是吧,主要是我娘来了,得给她租个房。” 林姐听罢,心中虽有一丝失落“苏婧,你可得小心点。眼下你家楚凌云和我家老陈都在候选名单上,你别再住外面了,免得厅长误会。” 苏婧忆起昨日在大院门外偶遇厅长的情景,她其实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 此刻听林姐再次提醒,心中不由得一紧。 或许楚凌云迟迟不愿离婚,关键就在于他即将参加的晋级考核。 在这个关键时刻,家中若显现出不和睦的迹象,恐怕会对他的晋升之路造成严重影响。 想到这里,苏婧默默下定决心,要尽快妥善处理好自己的生活状况,以免影响到楚凌云的前程。 “嗯,我明白,以后不会了。” 苏婧轻轻点头,眼神坚定。 她利落地将摊布折叠得整整齐齐,略显尴尬的微笑浮现在她的嘴角,她对林姐说道“林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第19章正在闹离婚 林姐眼见苏婧如此决然,心里五味杂陈,却也只能故作轻松地挥挥手,道“好,那你慢走。” 目送苏婧渐行渐远的背影,林姐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她心中暗自低语“苏婧,你说什么我都信,但我才不信呢。你们夫妻间的裂痕,我非得找个水落石出不可……” 苏婧独自走在狭窄的巷道里,突然感到一股冷冽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正紧紧盯着自己。 她猛地一转身,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巷口,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映出一片寂寥。 她微微皱眉,心中疑惑却无处寻解,只能加快脚步,朝租住的小屋疾步而去。 然而,当她抵达那间破旧却温馨的小屋时,却不见任何家人的踪影。 屋内静谧无声,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斑驳的木桌上,形成一片孤单的光影。 苏婧心头泛起一丝惆怅,索性决定上山采药,以此来排遣心中的烦忧。 此刻,天空阴郁沉闷,仿佛一块巨大的乌云压在头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闷热,仿佛能挤出水来。 远方雷声隐隐,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苏婧深知山中雷雨的危险,于是迅速采满药篓,匆匆踏上了下山的路。 还未走近小屋,苏婧便远远听到薛春花那熟悉的嗓音“宋大夫,您这相貌堂堂的,医术又如此高明,条件这么出众,怎么还单着呢?要不,我给您留心着点好姑娘?” “婶子,我已有心仪之人。” 宋义堃的声音稳重而坚定。 苏婧闻声,推门而入,高声呼唤“娘,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便看见院中的石桌上,摆满了精心烹饪的菜肴——红烧排骨泛着诱人的光泽,土豆丝洁白如玉,炸鸡块金黄酥脆,三者依次排开,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苏婧的目光瞬间被那盘炸鸡吸引,她紧张地询问“娘,您不会真把我那只野鸡给炖了吧?” 薛春花则满不在乎地回答“对啊,养着多浪费粮食,杀了吃多好。” 此言一出,苏婧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 那只野鸡,是她历经千辛万苦才捉到的,她曾亲手喂养,每日细心照料,眼看就要驯服成家禽,成为家中的一员。 如今,它却成了桌上的一道菜,这让苏婧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失落。 尽管内心波澜起伏,她还是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对宋义堃说“宋义堃,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宋义堃何等敏锐,他一眼便捕捉到苏婧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哀伤,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为她买几只小鸡作为补偿。 他看向苏婧,语气平静却充满诚挚“苏婧,麻烦你帮我缝制些防蚊包,多做几个。” 苏婧有些惊讶,母亲何时与宋义堃变得如此熟络? 但她没有多问,只是笑着应道“娘,我会做的。” 这些日子以来,宋义堃帮了她许多忙,为他缝制防蚊包自然也是她乐意之至。 没过多久,五个精致小巧的防蚊包便在苏婧手中诞生。 她将其中三个留给宋义堃,另两个则赠予了热心肠的郑大姐。 “宋义堃,如果防蚊包香味淡了,记得告诉我,我再给您补做。”苏婧一边递过防蚊包,一边细心叮嘱。 宋义堃接过那些手工细腻的防蚊包,这是苏婧首次赠予他的礼物,其意义早已超越了物品本身。 “非常感谢,苏婧。”宋义堃真诚回应,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然而,苏婧却在此刻转身欲走,似乎不愿多做停留。 宋义堃见状,急忙喊住她“小婧,你就在这儿一块儿吃吧?” 苏婧闻声,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只炖鸡上,心中怒火瞬间腾起,哪里还吃得下饭? 她冷冷地回应“不了,我还是回家自己做晚饭吧。” 宋义堃本有心送苏婧回去,但他深知,此举可能会给苏婧引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于是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目送她孤独的背影消失 在夜色之中。 这一切,都被薛春花犀利的目光尽收眼底,她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眸在苏婧与宋义堃之间流转,暗自琢磨着这苏婧,莫不是也触动了宋义堃那小子的心弦? 他平日里冷淡如冰的眼神,此刻竟在苏婧身上停留得比寻常多了一分。 早些时候,薛春花早已对宋义堃的背景摸得一清二楚。 家境殷实,家族产业涉足药材生意,他自己更是精通药理,曾因钻研出独特的药材配方而荣获国家表彰。 看着如此优秀的宋义堃,薛春花不禁在心中叹息,苏婧真是有眼无珠,放着这么个金龟婿不要,反而痴迷于那个表面风光、实则薄情寡义的楚凌云。 想到宋义堃刚才在薛春花面前痛快地掏出五百元为苏婧的母亲治病,而楚凌云每次给钱都抠抠搜搜的模样,薛春花心中的愤愤不平如潮水般涌起。 “宋大夫,我看你对我们家小婧,可是有点意思啊?”薛春花嘴角挂着狡黠的微笑,让宋义堃心头一紧,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忙摆手澄清,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婶子,您误会了,我怎会对苏婧有那种心思。我只是出于医生的责任心和对患者的关心。” 薛春花却不以为然,她神秘兮兮地朝宋义堃招手,待他靠近,压低声音透露“宋大夫,如果你真喜欢小婧,或许还有机会。她正跟楚凌云闹离婚呢。” 离婚二字,从薛春花口中说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离婚? 宋义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是因为琴琴的事? 他心中暗自揣测,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们毕竟结发夫妻,离婚怕是不容易吧?”宋义堃试探着问,话语间流露出对苏婧处境的担忧。 薛春花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喜欢你胜过楚凌云,他对我们小婧不好,你却真心待她。若他们离了,我就把小婧许配给你。” 宋义堃心中波澜起伏,从未想过竟有追求苏婧的一天,他定了定神,郑重其事地确认“婶子,您可得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第20章 给她一个教训 薛春花笃定地回应,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此时,苏婧刚回到大院,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禁疑惑难道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她揉了揉鼻尖,决定暂且放下这些纷扰,专心熬制绿豆粥。 绿豆粥熬好后,她又细心地装入保温桶,前往郑大姐家送防蚊包。 闲聊片刻,分享了一些生活琐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返回自家小院。 推门而入,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如同冬日里的冷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莫非楚凌云回来了? 苏婧心中一紧,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推开房门,果不其然,楚凌云正坐在桌前,紧握着那个防蚊包,仿佛与它有着深仇大恨。 他的目光阴郁,如同乌云蔽日,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你回啦。” 楚凌云语气平淡,但那平淡之下,却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吃晚饭吧。” 苏婧言简意赅地回应,尽量保持冷静,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发生争执。 然而,就在她欲转身离去时,手腕却被楚凌云牢牢扣住,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苏婧,我们现在就去宋义堃家,把那防蚊包取回来。” 他命令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取回? 苏婧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防蚊包嘛,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楚凌云,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她坚持,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无奈力道终究敌不过他,转眼间已被拖至门口。 “楚凌云,你要这样拉扯着我在外头,不怕被人笑话吗?” 她试图以舆论压力劝阻他,希望他能稍微顾及一下颜面。 楚凌云动作一顿,眉宇间透出冷漠“笑话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看你是巴不得让大家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 什么?宋义堃何时成了“别的男人”? 苏婧心中一阵刺痛,她强忍泪水,反驳道“宋义堃只是朋友,怎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楚凌云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朋友?若真是朋友,他会无缘无故给你娘五百块钱?” 五百块? 苏婧愕然,宋义堃怎会给薛春花钱? 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别胡说八道!”她质疑,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楚凌云怒吼“行,我现在就带你去问你娘,让她亲自告诉你!” 他的话音未落,人已冲出门外,骑上自行车疾驰而去。 苏婧愣在原地,看着楚凌云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她咬牙追了出去,一路快步追赶。 约莫十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抵达出租屋,只见楚凌云已站在门口,一副迫不及待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娘,宋义堃是不是给了你五百块钱?” 苏婧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薛春花微微颤抖的嘴角上。 薛春花面对女儿锐利的目光,想要矢口否认,却又无从开口。 她暗自懊悔,早知今日会被苏婧察觉,当初就不该因一时贪念,再去找楚凌云要钱。 这下,不仅秘密暴露,更让苏婧对她的行为产生了质疑。 “苏婧,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收他的钱,是他硬塞给我的。” 薛春花竭力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他说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你治好他的腿,就给了五百块。我哪好意思拒绝人家的一片好意啊。” 苏婧听闻此言,心头一震。 她原本认定宋义堃绝不会给钱,如今残酷的现实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冷静地对母亲说“娘,你快把钱给我,我要还给他。” 然而,薛春花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这是他送的,哪有收了礼物再还回去的道理?” 对于母亲的 回答,苏婧并不感到意外。 她太了解薛春花视财如命的性格,一旦钱到了手中,就如同鱼入深海,无论如何也别想轻易吐出来。 “娘,宋义堃只是我们的朋友,你收他的钱,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他,如何做人?”苏婧苦口婆心,试图唤醒母亲的良知。 薛春花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反驳道“收他钱怎么了?你帮他治好了腿,否则他这辈子恐怕都站不起来。他给你这点钱,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回报吗?” 苏婧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她深知再多的争辩也无法改变母亲的决定,但五百块对她而言并非小数目,想到要辛苦工作五年才能攒够这笔钱,她心中五味杂陈。 “娘,如果你缺钱用,我可以慢慢挣,何必拿别人的钱?” 苏婧再次恳切地劝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薛春花闻言,脸色愈发冷硬,斜睨着苏婧,斩钉截铁地说“把钱还回去?没门儿!你自己想办法去挣吧。” 苏婧急得几乎落泪,却又无可奈何。 面对母亲的固执,她深感无力,只能狠下心来“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你若再随便拿别人的钱,休怪我翻脸无情。” 薛春花眼见苏婧竟然如此顶撞自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也高高举起,准备给苏婧一个教训。 然而,手还未落下,就被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娘,我媳妇儿,您还管不了。” 楚凌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其中夹杂着一丝压抑的阴郁。 他牢牢握住苏婧的手腕,不容分说“走,去宋义堃家。” 苏婧还沉浸在惊愕之中,已被楚凌云拽出家门。 耳边只留下他简洁有力的命令“上车。” 尽管内心有些迟疑,苏婧还是顺从地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然而,坐定后,她却尴尬地发现,双手无处安放。 “苏婧,抱住我。”楚凌云的话语虽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苏婧犹豫片刻,考虑到前方可能的颠簸,便依言抱住了他的腰。 起初,路面还算平整,摩托车平稳行驶。 但驶过一片农田后,路况陡然恶化,坑坑洼洼,颠簸不已。 苏婧只得紧紧抱住楚凌云,生怕被剧烈的震动甩下,甚至情不自禁地把头埋进了他的后背。 第21章连吃醋都没资格 两人平日里在外鲜有如此亲近的举动,此刻的紧密接触让苏婧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她担心楚凌云会因此反感,试图悄悄拉开些距离,却被他察觉“抱紧,前面路更糟。” 苏婧听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不再犹豫,紧紧环抱着楚凌云,任由摩托车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而她的心,却在这颠簸中找到了一份久违的安宁。 苏婧紧紧地将滚烫的脸颊贴回楚凌云宽厚的背部,那熟悉的温度仿佛为她筑起了一道抵御外界纷扰的屏障。 此刻,无论是颠簸的道路还是周遭的喧嚣,都仿佛被这份亲密的触感所消解,化作虚无。 她沉浸在这短暂的安宁中,全然忘记了身下车辆正在艰难地穿越那崎岖不平的路况。 车内的寂静被楚凌云打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与忧虑“苏婧,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苏婧闻声,心头涌上一股苦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现下囊中羞涩,除了写下一张沉重的欠条,许诺日后慢慢偿还,似乎再无他法。 她轻声回答“我自己慢慢还。” 这三个字,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心口,却又透出她坚韧的决心。 楚凌云听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拿什么还?” 这个问题如尖锐的箭矢直刺苏婧心房,令她一时语塞。 的确,她此刻身无分文,短期内偿还这笔债务几乎无望。 然而,那股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甘示弱,她想起自幼跟随爷爷研习中医医术的日子,那些关于针灸、正骨、推拿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深信,凭借这份医术,定能在世间立足,养活自己。 于是,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有一块,就还一块。” 车内再次回归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不久,车子缓缓停下,苏婧率先打破沉默,她站在院门外,声音清脆而坚定“宋义堃在家吗?” 回应她的并非宋义堃本人,而是琴琴。 琴琴一见到苏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她料想楚凌云定是找苏婧的麻烦来了。 她故作热情地招呼“苏婧,凌云哥,你们怎么来了?我哥正在洗澡呢,先进来坐吧。” 虽然话语亲切,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在楚凌云身上流转。 楚凌云并未领情,他选择站在门外,苏婧见状,也决定留在外面等候。 琴琴见状,略显失望,但仍不死心地劝说“那你们就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吧,不然人家要说我们家不懂待客之道。” 苏婧略一犹豫,见楚凌云已经迈步走进院子,她也只好跟了进去。 两人在廊下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宋义堃便从屋内走出,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们。 苏婧还未来得及开口,楚凌云已然先声夺人“宋医生,我媳妇儿做好事无需任何回报。” 他从皮夹中取出五百元,递到宋义堃手中,“这钱还你,以后别再给我岳母,否则倒霉的只会是苏婧。” 宋义堃接过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犹豫“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苏婧,才……” 话未说完,就被楚凌云打断“把防蚊包还给她。” 见宋义堃没有动作,楚凌云又加重语气“你若想让人误会你与苏婧有私情,尽管收着。”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击在苏婧的心头。 苏婧未曾料到楚凌云会如此直接地向宋义堃索要防蚊包,她顿时感到无比尴尬,连忙解释“宋义堃,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男女之间互赠礼物极易引发闲言碎语,尤其是楚凌云身为厂长,她不愿宋义堃因自己而遭受不必要的牵连。 宋义堃显然对苏婧首次赠予他的礼物被收回感到意外,但他仍保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明白了,我这就去取。” 片刻之后,他将防蚊包递给了楚凌云。 楚凌云接过,冷冷地 瞥了苏婧一眼,言语中带着责备“还不走?” 苏婧歉意一笑,低声说道“对不起,宋义堃。” 而宋义堃只是淡然回应“没事,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正当苏婧与楚凌云准备离开时,琴琴的声音突然响起“凌云哥,我今天拜托你的事儿,劳烦你啦。”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苏婧身形微滞,她原以为今日与楚凌云并无交集,心中暗自庆幸他还能够坚守底线。 然而,现实却无情地撕破了这个幻象,原来他们私下竟保持着如此密切的联系。 苏婧心中暗自叹息罢了,既然决定离婚,又何必在意这些? 她强迫自己忽视心中的波动,跟随楚凌云一同离去,留下身后那片复杂而又微妙的氛围在风中渐渐消散。 尽管心口一阵微妙的紧缩,如同被无形的手指轻轻捏住,她却依然竭力扬起嘴角,漾出一朵看似明媚实则暗藏苦涩的笑容,继而敏捷地跨上了自行车后座。 宋义堃凝视着他们,那亲密无间的举止、默契十足的互动。 丝毫没有即将解除婚姻枷锁的疏离与尴尬,反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和谐氛围,令他心中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调色盘般复杂难辨。 琴琴的目光却如同锐利的箭矢,直直钉在苏婧依偎在楚凌云身边的画面。 嫉妒之火在她眼底熊熊燃烧,炽热的光芒几乎能将空气点燃。 她原本精心策划了一场让楚凌云误会苏婧的戏码,然而此刻,面对眼前这一幕,她不禁对自己的计谋能否奏效产生了动摇。 就在琴琴内心波澜起伏之际,宋义堃突然转头,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你是不是告诉楚凌云,苏婧送了防蚊包给我?” 此言一出,琴琴心虚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慌忙矢口否认“哥,我只是想让楚凌云帮我跟苏婧说一声,做个防蚊包给我。” 第22章欠缺的仪式感 然而,这苍白的解释在宋义堃洞察一切的眼神中显得如此无力。 宋义堃神色肃穆,语重心长地告诫琴琴“琴琴,别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儿。有些事,一旦逾越了界限,就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琴琴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的光芒,冷哼一声“那你也不能掺和!别否认你喜欢苏婧!” 面对琴琴的质问,宋义堃心头泛起一阵苦涩,但他并未被激怒,而是选择了坦诚以对“我承认喜欢苏婧,但我绝不会做出破坏他们感情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与帮助。” 然而,琴琴对此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讥讽道“若你没破坏,怎会找苏婧要防蚊包这样的借口接近她?” 宋义堃深吸一口气,决定向琴琴袒露自己的私密心绪“我只是想多看她一眼,哪怕与她说句话便足以慰藉。我是在帮她,你却故意挑拨他们夫妻关系。” 琴琴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别装清高,他们没感情,早晚离,你心里偷着乐吧。” “离婚”这两个字再次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道刺耳的警铃,唤醒了宋义堃的记忆。 他想起薛春花也曾在他面前提及此事,难道他们真的会走到那一步?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泛起一丝窃喜,但理智告诉他,此时必须保持冷静,面上不动声色“只要他们不离,你就别搅和。” 琴琴表面上应承下来,但内心却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她不愿坐以待毙,决定明日便采取行动,进一步推动苏婧与楚凌云之间的裂痕。 必要时,甚至不惜牺牲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只要能证实苏婧有外遇,或许就能成为促使他们离婚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里,琴琴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冷酷的笑容,低语道“苏婧,楚凌云只能是我的。” 夜幕降临,苏婧回到家中,毫不犹豫地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下欠条“楚凌云,我共借你九百元,这是欠条,我会尽快还。” 她的眼神专注而决绝,仿佛在用这种方式与过去划清界限。 楚凌云接过欠条,脸色愈发冷硬如铁,言语间充满了寒意“要算得这么清楚,那你在我家拿的钱也一并算清。” 苏婧闻言,微微一愣,正准备继续写下另一张欠条,却被楚凌云快一步夺过了手中的钢笔。 他冷冷地看着她,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戳人心“苏婧,我家欠你的,是家里。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苏婧明白,薛春花确实曾多次擅自拿走楚家的财物,但她坚信自己的清白,从未亏欠楚凌云。 她再次强调自己并非三年前下药事件的始作俑者,然而无论她如何辩解,楚凌云始终固执己见,不肯相信。 苏婧无奈地轻叹一声“我已说多次,我不欠你。若有欠,也是你欠我。” 她本想提及当年舍命救他的往事,试图唤醒他对她的信任与感激,但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她知道此刻提及只会徒增矛盾,于是选择了沉默。 楚凌云冷笑一声“你倒好意思说我欠你?” 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缠绕在他们的心头,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苏婧的心头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击,但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愕。她深知,此刻任何多余的辩解或情绪波动都只会让局面更加复杂。 于是,她以一种淡然而坚定的口吻回应“如果,你的顾虑在于升级团长的考核,我愿意等上几个月,直到你顺利通过,那时我们再平静地谈论离婚之事。” “离婚”,这两个字犹如刺耳的警笛,再次在空气中震颤,重重地敲击在楚凌云的心头。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一股烦闷的情绪如乌云般迅速笼罩了他。 他索性解开白衬衫最上方的一颗纽扣,仿佛要释放出压抑的气息,然后目光直视苏婧,语气决绝“苏婧,你执意不肯离婚,并非为了我,而是你自己在自我折磨,这与我的考核无关。” 苏婧的 心弦在楚凌云凌厉的目光中骤然紧绷,那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虽只是一闪而过,却足以让她察觉到其中潜藏的冷酷与决绝。 她试图说服自己已经平复的心情再度掀起波澜,尽管她竭力抑制,指尖却依然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目送楚凌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苏婧内心深处涌起一个决定。 她转身回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纸笔,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一张五千块钱的欠条。 她知道,这是对他多年付出的一种无声的承认,也是对自己内心愧疚的某种补偿。 她将欠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悄然放入他常用的抽屉中,仿佛完成了一个庄重的仪式。 深吸一口气,苏婧调整好心情,步入厨房。 那里,楚凌云已经用过了早餐,正准备离开。 他戴上帽子,目光在苏婧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平淡却又不容忽视“今晚我要去工厂值夜,你明儿一早就过去,别迟到了。” 苏婧轻轻点头,声音如同细雨中的微风“好。”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窗帘洒在床边,苏婧早早醒来,简单梳洗后便匆匆赶往工厂。 营门外,她意外邂逅了熟悉的郑大姐,两人亲切地打着招呼“郑大姐,真是巧啊。” “苏婧,早啊,你也来得挺早嘛。” 几句寒暄,让清晨的寒意消散了几分。 苏婧向门卫表明来意,却听闻意想不到地回答“嫂子,您来得正是时候,厅长让我通知您直接去他办公室。” 苏婧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没有迟疑,立刻快步前往厅长办公室。 推开门,苏婧赫然发现楚凌云也站在厅长面前,他的脸色阴沉如铁,目光冷冽,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她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尽量保持镇定。 “厅长,您好。”苏婧礼貌地问候。 第23章你要去纠缠外面的男人吗 厅长慈祥地看着她,微笑着招呼“小婧,来啦,快坐下。” 苏婧依言坐下,心中却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厅长接下来的话如晴天霹雳般砸在她心头“苏婧,今日有人举报你与他人存在不正当关系。” 苏婧的瞳孔瞬间收缩,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厅长,这怎么可能?!” 厅长没有多言,只是将一封举报信递到她手中,示意道“苏婧,你自己看看这封信吧,里面详细列举了你与宋义堃所谓的不正当关系的各种‘证据’。” 苏婧接过信,一字一句地读着,那些被刻意扭曲的事实和无端的揣测让她瞠目结舌。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竟然有人如此处心积虑地利用她与宋义堃的往事大做文章。 而那个人对他们的事如此了如指掌,极有可能是楚凌云。 想到这里,苏婧不禁心头一紧。 虽然楚凌云对她充满怨恨,的确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对他并无好处,家庭的动荡无疑会对他的仕途造成严重影响。 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 赵厅看着陷入沉思的苏婧,关切地问道“苏婧,我们当然不相信你会与宋义堃有不正当关系,但按照规章制度,除了进行调查,还需要向你核实相关情况。”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举报信中提到,你租住了宋义堃的房子。”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苏婧心中的涟漪。 她心下一慌,但很快冷静下来,迅速解释道“是的,当初我因住房问题求助于宋义堃,他便将自家闲置的老屋租给了我,租金严格按照市场价格支付,此事楚凌云是知情并同意的。” 楚凌云凝重地点了点头,确认道“是的,苏婧支付给宋义堃的租金并无异常,完全符合市场行情。”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然而那双眼眸却没有丝毫涟漪,令人难以揣测其内心的真正思绪。 赵厅一边仔细记录,一边继续发问“信函中还提及,你们二人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相识,是这样吗?” 话语间,他目光犀利,试图捕捉到任何可能被忽视的线索。 苏婧轻轻点头,随之娓娓道来“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来到这里照顾病中的楚凌云。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见了宋义堃,他因旧伤导致腿部残疾,我便运用所学针灸之术为其治疗。待楚凌云康复后,我便依约返回了老家。直到最近,宋义堃调任至省里医院,我们才得以再次相见。他视我为救命恩人,因此对我颇为照顾,但这完全是出于感激之情,绝无任何不正当关系。” 赵厅听罢,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郑重其事地说“我明白了。既然有人提出举报,按照规定,我们必须对此事进行深入调查。” 话音落下,室内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苏婧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见厅长并未直接给出结论,内心不禁焦灼万分。 她既不想给楚凌云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更不愿无辜牵连宋义堃。 于是,她急切地补充道“厅长,请您相信我,我和宋义堃之间真的清清白白。” 此言出口,她自觉力度不够,心一横,鼓足勇气继续道“如果您还不放心,您可以派人去我的老家调查,我自幼便与楚凌云订下了娃娃亲,我心中只有他一人,再无他人能占据分毫之地。” 说完这番肺腑之言,她的脸颊瞬间犹如被烈火焚烧般滚烫,羞涩得无法直视楚凌云,只能低垂眼帘,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赵厅闻此言,不禁哑然失笑。 他一直以为苏婧是个温文尔雅、含蓄内敛的女子,殊不知她内心竟隐藏着如此坚韧果敢的一面。 他温和地安抚道“小婧,你不必过于紧张,我们会彻底查清事实真相的。” 然而,赵厅转念想到楚凌云目前正处于晋升团长的关键时刻,不由得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小婧,小楚现在正接受升职考核,你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 麻烦啊。” 苏婧听闻,微微欠身,低声回应“我明白,绝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困扰。”她的语气坚决,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决心。 “行了,你们俩先回去吧。”赵厅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苏婧刚欲转身迈步,却突然听到赵厅喊住了她“小婧,我听说你会针灸?” 她停下脚步,转身回应“厅长,我虽不敢自称技艺精湛,但对针灸之道还算略有了解。” “那能否在你有空的时候,陪我去市区一趟,帮我父亲看看他的腿疾?” 赵厅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显然对苏婧的医术寄予厚望。 苏婧毫不犹豫地应允“厅长,您尽管安排,我随时都有空。” 赵厅心中大喜,仿佛看到了父亲重新挺直腰板、稳健行走的希望,满意地点点头“好,等我休假的时候,让小楚通知你。” “没问题。”苏婧爽快地回答,脸上洋溢着助人为乐的喜悦。 走出赵厅的办公室,苏婧立刻下意识地用手掌轻轻拍打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暗自懊恼“真是被吓到了,怎么会在厅长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她回想起刚才那一番大胆表白,脸颊再度泛起红晕。 “苏婧。” 就在这时,楚凌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婧误以为他是来责备自己,慌忙解释“楚凌云,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 然而,楚凌云听闻此言,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不悦。 他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反问道“你说不再纠缠我,难道是想要去纠缠宋义堃?”言 苏婧听后,顿时无语,心中五味杂陈。 面对楚凌云的误解,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无奈地苦笑。 这都是什么逻辑? 苏婧在心中暗自嘀咕,对于楚凌云突如其来的指责感到不解与委屈。 她瞪大眼眸,凝视着面前这个冷峻如石的男人,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解释,却只看到一片深不可测的沉寂。 第24章找出真相 “楚凌云,你别胡说八道。” 苏婧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掩饰内心的慌乱,然而,面对楚凌云那犹如寒潭般的眼神,她发现自己竟有些力不从心。 楚凌云没有回应,只是径直走到苏婧身边,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鹰隼般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停住脚步“苏婧,以后离宋义堃远点。” 苏婧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一抹倔强在她的眼底闪过。 她撇撇嘴,没好气地回应“用不着你提醒,我会跟他保持距离。” 楚凌云眉头紧锁,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婧,似乎要将她看穿。 他对她的这种淡漠态度实在难以接受,却又无可奈何。 尽管如此,他还是主动提出“我送你去食堂。” 苏婧曾去过食堂几次,自然知晓路线。 她抬起眼帘,看向楚凌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与抗拒。 她摆摆手,声音略带冷淡“我知道怎么走。” 然而,楚凌云根本不给她推辞的机会。 他身形一动,径直握住她的手腕,那有力的大手传递过来的温度让苏婧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满头雾水,看着楚凌云那张冷峻的脸庞,不禁在心中疑惑这家伙转性了?怎会如此主动? “其实你不必特地陪我……”苏婧刚开口,却被楚凌云冷漠的话语打断“你误会了,这里是工厂重地,怎能任你随意走动。再说,我也不希望别人对我们产生误解。” 苏婧的心中曾有过一丝期待,期盼楚凌云对自己有一丝丝在意,但最终还是失望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被搅乱的情绪,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前方的路途上。 两人还未到食堂门口,便有几名同事热情迎上。 他们面带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嫂子,你可来了!” 他们围住苏婧,纷纷请求“嫂子,今天能不能抽空给我们做份酸辣土豆丝?” “嫂子,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嫂子,我想尝尝你的鸡蛋饼。” 苏婧被他们的热情包围,笑盈盈地应承下来“好,待我把药熬好,就给你们做这些菜。”“谢谢嫂子。” 下属们异口同声,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楚凌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苏婧竟然如此受他部下的欢迎,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他清了清嗓子,颇为不悦“你们可别让嫂子太辛苦了。” “知道了,楚厂长。” 下属们异口同声,纷纷退下,留下苏婧一人在后厨忙碌。 苏婧并未因楚凌云的这句话有任何波动,只是微笑着回应,然后步入后厨。 她熟练地开始称量金银花、夏枯草、白菊花、生地、鱼腥草等药材,按比例放入大瓦罐中浸泡。 半小时后,她生火煮沸,熬煮五分钟后熄火,捞出药材。 如此这般,她熬制了五个大瓦罐的药汤,接着又走进厨房。 “嫂子,你动作真快。”一名同事惊叹道。 “我们已将配菜备好。”另一名同事接口道。 苏婧系上围裙,开始烹饪红烧肉。 不久,三道菜肴便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食堂中,引得众人垂涎欲滴。 “我这边的事情做完了,先回去了,你们有空来大院,我再做菜给你们吃。” 苏婧收拾好东西,向下属们挥手告别。 她回到家中,正打算上山采药,却见楚凌云匆匆跑回…… “苏婧,你那中药让下属们闹肚子了。” 楚凌云的目光严肃而锐利。 苏婧一愣,心头微颤,手上的草药配方明明是按老规矩配的,清热败火、祛暑解毒,即便有个别人体质偏寒,也不至于全身腹泻啊。 “不可能,从小到大我熬的解暑汤就没 出过错。” 她反驳道,眼神里满是自信,但内心深处却泛起一丝不安。 楚凌云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山川般凝重,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苏婧。那怀疑的目光如同无声地质询“你确定?” 苏婧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避开那犀利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 只见楚凌云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被深深的不信所笼罩,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愈发冷峻。 她心中暗自叹息,深知楚凌云对她医术的信任已跌至谷底。 然而,尽管如此,她依旧挺直脊背,目光坚定“楚凌云,我自幼跟随爷爷研习医术,浸淫其中数十载,你觉得我会在这种防暑药上出错吗?” 她清楚楚凌云内心的疑虑,也明白再多的解释在此刻或许只是徒劳。 于是,她果断提议“让我去工厂看看,我一定能找出问题所在。” 楚凌云凝视着苏婧那双闪烁着坚毅光芒的眼睛,片刻的沉寂之后,他微微点头,选择了相信“行,你觉得没问题就成。” 他朝苏婧递过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既有鼓励也有担忧,苏婧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坐进后座,熟练地环抱住楚凌云的腰,那动作自然且默契。 她轻轻开口“楚凌云,你相信我,对吧?” 言语间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一丝不确定。 楚凌云的身体微微一僵,显然对于自己刚才的决定有些许意外。 但他嘴角还是挤出一句话,声音低沉“我觉得这事有蹊跷,那么多人都喝了你的解暑汤,为何偏偏有人拉肚子,恐怕不是药的问题。” 这句话虽然表面是在为苏婧开脱,但其中的质疑之意却无法掩饰。 苏婧心底泛起一阵酸涩,苦笑摇头。 是啊,楚凌云何时曾轻易相信过她呢? 然而,她并未因此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决心“我会找出真相。” 短短四个字,却如金石落地,掷地有声。 车辆疾驰,很快他们便抵达了工厂。 苏婧一走进食堂,浓郁的药香与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然而,一股异样的气味却从一个瓦罐中悄然逸出,如同一缕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和谐的画面。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异常,断定这绝非自己熬制的解暑汤。 “这罐不是我做的!” 第25章虚伪又狡猾 她指向那个瓦罐,语气坚决,眼神中满是笃定。 郑大姐闻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虚之态难以掩饰,显然对调换之事极为紧张。 “苏婧,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害大家拉肚子,没人怪你,可也不能推卸责任啊。” 郑大姐强作镇定,试图以指责转移视线,但厅长的一声咳嗽却如冷水泼面,让她的话语瞬间失去了底气。 她立刻改口,语气温和了许多“苏婧,嫂子的意思是,若真是你的责任,你就得勇于承担。” 苏婧听闻此言,心中五味杂陈,明明是遭人陷害,何来责任之说? 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郑大姐,若真是我之过,我定会担责。但谁要是存心害我,我也不会任人欺凌。” 说罢,她拿起一碗自己熬制的解暑汤,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那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头,她细细品味其中的药味,试图从每一丝微妙的变化中找出问题所在。 “苏婧,你不必亲自试药证明!”楚凌云见状,急切地想要阻止,但话音未落,苏婧已经将汤药咽下。 她尴尬一笑,解释道“我不是向你证明,边喝边分析,能更快找到问题。” 她的回答让楚凌云惊讶万分,苏婧何时有了这种通过品尝就能精准判断药性变化的能力? 周围的下属们见状,纷纷表态支持“苏婧,我们相信你不会下毒。” 他们的信任如同暖流涌入苏婧的心田,望着这些相处不久却愿意无条件信任她的同事,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比起相识多年的楚凌云,他们更让她感动。“谢谢你们。” 她由衷地道谢,眼眶微红,那真诚的笑容温暖而明亮。 厅长的话语犹如一股暖流,抚慰着苏婧紧绷的心弦“小婧,你无需证明,我们都认为这不是你的错,毕竟只有少数人不是。” 他的语气中充满理解和信任,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组织始终是她坚实的后盾。 苏婧望着厅长那双充满智慧与关怀的眼眸,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她微微欠身,郑重其事“厅长,谢谢您的信任,但我必须找出真相。” 这句话,她不仅说给厅长听,更是对自己的一种承诺。 她深知,作为一名医者,查明事实、守护生命是她的职责所在,不容有丝毫懈怠。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悄然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苏婧端坐桌前,面色如常,眼神专注,手中的瓷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微笑道“这一罐的确没问题。” 那笑容,尽管面对质疑与压力,依然温暖而自信,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对自己的医术有着无比的自信。 她一连试了三罐解暑汤,每一次入口,她都会细细品味,感受汤液在舌尖流转、滑入喉中的过程,观察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每一次安然无恙的结果,都让她心中的疑云逐渐消散。 终于,她笃定地宣布“我已试过三罐解暑汤,可以肯定,绝对没有问题。” 然而,就在她准备继续深入调查之时,郑大姐再次发出质疑“苏婧,你毕竟只是个赤脚医生,会不会是你熬药时药量过大?” 话语间,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苏婧犀利的目光。 苏婧听闻此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她并未立刻反驳,而是冷静地审视着郑大姐,试图从她的话语和表情中寻找线索。 “绝无可能!”苏婧言辞决绝地回应,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这防暑茶我自幼便熬制,配方早已烂熟于心,熬制过程更是严谨细致,怎会有误?” 郑大姐被苏婧的坚决所震慑,面露惊惶之色,眼看着苏婧即将饮下第四碗解暑汤,她只能强行劝阻“苏婧,你已证实这防暑茶无碍,就不要再喝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与不安,仿佛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 苏婧紧锁眉头,目光锁定在郑大姐那张慌乱的脸上。 一个念 头在她心中升起莫非是郑大姐故意陷害? 她想要验证这个猜测,于是毫不犹豫地再度举杯欲饮,却在关键时刻被楚凌云夺去。 “让我来尝。” 楚凌云的话语坚定有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苏婧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凌云,心中五味杂陈。 平日里对她冷淡疏离的楚凌云,此刻竟愿意代她受罪,明知这茶喝下可能会引发腹痛腹泻,他仍义无反顾。 “你……”苏婧心中泛起一丝波澜,她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复杂情绪,只能默默地注视着楚凌云,期待他的平安无事。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不久后,楚凌云便捂着腹部,痛苦地喊道“不行,肚子疼得厉害……”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副痛苦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苏婧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关切,她呆呆地注视着楚凌云离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她立刻倒出剩余的汤药,仔细查看其中是否藏有异物。 就在这时,她赫然发现锅底藏着半颗泻药。 她惊愕不已,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会有泻药?” 掌管食材的小陈闻声赶忙澄清“绝无可能,我从未采购过泻药。” 他的语气急切而真诚,仿佛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 而郑大姐则见状迅速转移众人的视线,开始对苏婧进行恶意指责“苏婧,是不是你不小心带进来的?” 苏婧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毫不客气地反驳“郑大姐,即便我再粗心大意,也断不会将泻药带入厨房。何况,我清晨到岗时,并未携带任何泻药。” 她的反驳铿锵有力,直指郑大姐的虚伪与狡猾。 赵厅一直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已有初步判断此事恐怕与郑大姐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缺乏直接证据。 他决定暂时按下此事,等待时机成熟再做处理。 第26章不会有瓜葛 他宣布道“现下已证实,苏婧所熬防暑茶并无问题。此事到此为止。小婧,你去照看楚凌云,待他如厕完毕,领他来食堂服药。” 苏婧匆匆来到男厕外,轻轻敲门询问“楚凌云,你感觉如何?” 楚凌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虽显虚弱,但还算清晰“还好。” 听到他的回答,苏婧略感宽慰,她关切地提醒“若症状稍缓,记得来食堂服药。” 听其声音尚有气力,苏婧推测问题应该不大。 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楚凌云能够尽快恢复。她轻声道“今天,多谢你了。” 她又问“厅长已查明真相,与你无关,对吧?” 楚凌云的回答简洁而肯定“没错。” “那我先撤了。” 苏婧的话语轻轻落地,仿佛带走了空气中的些许温度。 然而,她的身影并未如预期般立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反而在转身的刹那,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绊住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楚凌云从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后走出,目光触及依旧伫立在那里的苏婧,不禁微微一愣。 他原本以为她早已离去,却未曾料到她竟还在原地默默等候,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悄然涌上心头。 “你咋还没走呢?” 楚凌云略带惊讶地问道。 苏婧闻声,目光迎向楚凌云,欲言又止。她本想坦诚地说出心中的担忧——“怕你有事”,但话到嘴边,又担心这样的表达会被楚凌云视为过于矫情。 犹豫片刻,她调整了语调,淡然道“我想等你把药吃了再走。” 楚凌云凝视着苏婧,他分明感受到了那份细腻入微的体贴。他的心中百感交集,感动、愧疚、温暖交织在一起,化作一个深深的叹息。 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他还是默默地折返回食堂,接过赵厅为他精心准备的药片,就着一杯温水,硬生生地吞咽下去。 “看你没啥大事了,赶紧回家吧。” 苏婧再次确认楚凌云并无异样后,才放心地催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夜幕低垂,当苏婧独自穿过寂静的大街,回到熟悉的院落时,只见薛春花早已焦急地在门口徘徊,步履匆忙,眼神焦灼。 她一见到苏婧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苏婧,快跟我去医院找宋义堃。” 苏婧见状,心中暗自纳闷,忙追问其中缘由。 薛春花神色紧张地解释道“我和你弟都看中了一中,可这所学校门槛极高,不好进啊。听说他们校长与宋义堃有着亲戚关系,我想让你找宋义堃帮帮忙,看看能否疏通一下关系。” 让苏婧去找宋义堃?! 这个提议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她瞬间陷入了两难。 此刻,她与宋义堃的关系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波。如何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给他添乱?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娘,我不能去。” 薛春花听罢,脸上的焦急瞬间转化为愤怒,手指头直戳苏婧的脑门,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要不是当年我从中牵线,你能嫁进楚家吗?现在让你去找宋义堃帮个小忙,你倒推三阻四!” 面对母亲的指责,苏婧冷笑一声,思绪瞬间飘回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要不是薛春花偷偷给楚凌云下药,或许今日她也不会陷入如此左右为难的困境。 “娘,你还好意思提三年前的事儿?你给楚凌云下药,真以为是为了我好吗?明明就是看上了楚家的钱!”苏婧毫不客气地揭开了真相。 薛春花的脸色瞬间刷白,嘴唇微微颤抖,却死死咬住牙关,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什么下药?你少胡说八道!不管三年前怎样,你现在必须跟我去找宋义堃!” 说罢,薛春花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想去拽住苏婧的手腕。 然而,苏婧早有防备,轻轻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母亲的触碰,冷然回应道“娘,刚有人说我和宋义堃不清 不白,这时候我怎么好意思去找宋义堃?”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薛春花身上,让她顿时愣在那里。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的眼角就闪现出一丝狡猾的笑意。 贪婪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滋生如果苏婧真的能嫁给宋义堃,那岂不是又能捞一笔丰厚的彩礼? 毕竟,宋义堃看上去家底殷实,据说收入还比楚凌云高出一大截。 “苏婧,要不你认真考虑考虑宋义堃怎么样?”薛春花小心翼翼地抛出了这个建议,言语间藏着难以察觉的贪念。 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对母亲自私行为的失望。 她沉声道“娘,您应该清楚,我和宋义堃之间并无任何瓜葛,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您让我去找他,无疑是把我们推向更深的漩涡。” “而且,您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可您想过没有,如果我真的按照您的意愿去找宋义堃,不仅会令他在舆论压力下处境更为艰难,也会让楚凌云对我产生更深的误会。”苏婧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薛春花,“我不能因为您的私心,而牺牲掉我对家庭、对楚凌云的责任和忠诚。” 薛春花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她显然未曾料到苏婧会如此直白地拆穿她的意图。 她微微垂下眼帘,掩藏起眼中的贪婪与算计,却又不甘心地辩解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宋义堃家境优渥,对你也颇为欣赏,你们若是能走到一起,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苏婧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娘,幸福并非只用金钱衡量。楚凌云虽然出身平凡,但他对我体贴入微,真心相待。这份情谊,远胜过任何物质的丰盈。至于宋义堃,我对他只有敬重和感激,绝无半分儿女之情。您所谓的‘好事’,只会让我陷入痛苦的抉择,破坏我现在平静的生活。” 苏婧的话语如同利剑般刺破了薛春花虚伪的面纱,让她一时语塞。 第27章避嫌 她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内心深处的贪婪与母爱的矛盾冲突让她面容扭曲。 然而,她终究无法反驳苏婧那句戳中要害的话,只能咬牙忍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片刻的沉默后,薛春花故作镇定地开口“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但你要记住,我是你的母亲,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她转身欲离去,却又在迈出几步后,背对着苏婧低声补充道,“不过,宋义堃那边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楚家的儿媳,有些事情,总得有个交代。” 苏婧听闻母亲薛春花口中吐出的话语,震惊得双眸圆睁,难以抑制的惊愕之情在她脸上瞬间凝固。 她瞪视着眼前这位熟悉的妇人,那熟悉的面孔此刻却仿佛变得陌生,她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地质问“娘,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这怎么可能?” 薛春花察觉到女儿的强烈反应,但她并未显露出丝毫退缩,反而环顾四周,刻意压低嗓音“你不是正计划着与楚凌云离婚吗?等离了婚,何不考虑嫁给宋义堃?”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让苏婧默然无语。 她深知母亲的算计与贪婪,此刻更是确信无疑——薛春花此举,无非是觊觎宋义堃的丰厚家财。 面对母亲的利欲熏心,苏婧无奈地长叹一声,无力地打开房门“娘,您请回吧。” 然而,薛春花并未就此罢休,她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胸脯剧烈起伏,愤怒如同烈焰在眼中燃烧。 她挺直腰板,声色俱厉地喝道“苏婧,你竟敢撵我走?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证明还捏在我手里呢!” 此言犹如一记重锤,重重砸在苏婧心头。 她身形微微一颤,如遭雷击般呆立原地,心底涌起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片刻后,苏婧强作镇定,决定以退为进“如果我帮您这个忙,您能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吗?” 薛春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敷衍道“那块破玉佩,我留着有何用?答应你便是。” 她心中暗自窃喜,殊不知苏婧对那玉佩有着深厚的情感寄托。 苏婧面色纠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挣扎。 她反复权衡着宋义堃的风险与取回玉佩的急切需求,内心的天平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 最终,她选择了后者,尽管心中满是抗拒,但还是艰难地挤出话语“好吧,我去,但必须当众询问宋义堃,他若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薛春花闻言,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成,此事必须办成,否则玉佩绝不交还。” 苏婧紧咬下唇,内心的痛苦与无奈几乎要将她淹没。 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妥协“好,我现在就跟您去医院。” 看到苏婧终于应允,薛春花心中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苏婧啊苏婧,你一心想要那块玉佩,我偏要让你求之不得!” 她故作关切地催促道,“那就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刚踏进医院的大门,一行人恰巧撞见手持热水壶,正欲打水的宋义堃。 他一见到苏婧与婶子的身影,疑惑顿生,停下脚步询问“你们二位怎会来这儿?” 苏婧正欲开口解释,却被薛春花抢先一步,她故意挑眉看向苏婧,催促道“苏婧,快告诉宋义堃啊。” 苏婧面露尴尬之色,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内心挣扎良久,实在难以启齿。 看着苏婧如此忸怩不安,薛春花便自作主张地解释起来“宋义堃,是这样的,苏婧她弟弟要念书了,我们去一中看过,觉得那儿挺合适。听说一中的校长跟你家沾亲带故,就想请你牵个线。” 宋义堃的目光落在苏婧那紧拽衣角、满脸局促的模样上,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内心的矛盾与苦涩。 虽然明知这是苏婧的无奈之举,而非出自本意,但他仍决定伸出援手“婶子,容我先找姨父了解清楚情况,随后告知你们。” 薛春花满心欢喜,话语中洋溢着对宋义堃 的由衷赞赏“宋义堃,我就知道你做事靠谱。哪天抽个空,来婶子家吃顿便饭,婶子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拿手好菜。” 苏婧站在一旁,心中满是歉疚,尴尬的笑容在她清秀的脸庞上漾开。 她微微撇嘴,尴尬中仍带着一丝倔强,补充道“宋义堃,真谢谢你这次出手相助,其实我知道,因为我的事,你也被连累受到了调查,实在对不住。” 宋义堃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怜惜,仿佛春风吹过湖面,波纹荡漾,见苏婧如此谦卑自牧,他心中一阵酸楚。 他缓声道“苏婧,不必道歉,这是举报人的恶意行为,与你并无关系。记住,任何时候,你都是无辜的。” 他稍作停顿,语气坚定安慰道“今后无论你遇到何种困难,无论何时何地,随时来找我,别客气,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苏婧深知宋义堃的善良与热心,但她生怕给他带来麻烦,正欲婉拒他的好意,却被薛春花快人一步的话语打断“我就说嘛,宋义堃这孩子不仅有颗金子般的心,更是热心肠,肯定愿意帮我们一把。否则,照楚凌云那副冷硬如铁的脸色,这事儿恐怕就要黄了。” 苏婧忙拽了拽薛春花的手,低语提醒“娘,别乱讲,楚凌云就是那样的性子,其实他心里也关心我们。” 薛春花听罢,愈发欣赏宋义堃的为人“唉,要是楚凌云能有宋义堃这副热心肠就好了,那我们的日子不知道要好过多少倍。” 苏婧无奈苦笑,只能再度向宋义堃深深致谢,随后拉起薛春花匆匆离去。 她们的步履匆忙,留下一串串轻盈却略显沉重的足音。 琴琴因心中急躁,未注意到自己已悄然靠近宋义堃。 她脱口而出“哥,苏婧竟然还来找你,她怎就不知避个嫌呢?” 话语中夹杂着一丝嫉妒与不满。 第28章 有求于你 宋义堃冷声一哼,眼神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避嫌?琴琴,你无须如此,损人声誉之举实属不该。” 琴琴闻言,身形微颤,她自以为行事隐秘,未曾想还是被宋义堃洞察。 她慌忙解释“哥,你误会了。” 宋义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冽而决绝“往后若再有陷害苏婧之举,休怪我对你无情无义。”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留下琴琴在原地气得连连跺脚,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琴琴的目光随即转向苏婧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光,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阴冷。 她在心底暗自发誓苏婧,楚凌云是我的。 你休想再独占他,这场争夺战,我不会输。 另一边,苏婧连打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心想定是谁在背后念叨她。 她向薛春花告辞“娘,我有事先行一步。” 然而,薛春花并未让她轻易离开,而是抛出了一个令她愕然的要求“苏婧,你弟的学费,可得你来出。” 什么!苏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薛春花从她这里拿走那么多钱,如今竟还要她承担苏奕的学费。 面对苏婧的沉默,薛春花冷哼一声,威胁道“你不给,我就去找楚凌云要。” 苏婧无力地长叹一口气,妥协道“行,我来付。” 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勤俭持家,不再任由薛春花如同吸血鬼般榨取她的血汗。 自此,苏婧的生活步入新的轨道。 上午她摆摊售卖药材、防蚊包,下午则深入山林采药,既能为乡亲们提供治病良方,也能帮他们正骨疗伤。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生活虽艰辛,但苏婧心中充满希望。 某日,苏婧采药归来,刚迈进自家大院,便觉气氛异常压抑。 她抬眼望去,只见楚凌云面色阴沉,周遭寒意弥漫,让苏婧不禁打了个寒战。 深吸一口气后,她轻轻蹙眉,以往或许会为此心生惧怕,但现在想到即将与楚凌云解除婚姻关系,她也就懒得再去理会。 苏婧挺直脊背,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留下楚凌云在院中独自沉思。 楚凌云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那份沉郁犹如乌云遮蔽了星辰。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大步流星地走进厨房,径直走到苏婧身侧,一把紧紧握住她正在劳作的手。 他的目光冷冽如冰,直直地落在苏婧那张明媚动人的面庞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婧,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手段了。不仅不顾忌与宋义堃的嫌疑,还大张旗鼓地去找他帮忙,难道我在你眼中就如此无足轻重吗?” 苏婧手上的疼痛让她无法保持平静,眉头紧蹙,但她深知此刻的解释或许只会激起更大的误会,于是硬生生将话语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的笑容“楚凌云,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楚凌云清晰地感受到心口一阵紧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 他微微低头,正对上苏婧那双闪烁着倔强光芒的眼睛。 一字一顿,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般掷地有声“你不想麻烦我,却宁可去麻烦那个被外界质疑与你有私情的宋义堃?” 苏婧迎上他那双渐渐阴沉的眼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内心涌动着恐惧,但她并未退缩,而是选择了直面他的质问“是。因为每次有求于你,你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他不会。” 她在“他不会”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佛要将这三个字烙印在楚凌云的心中。 楚凌云听闻此言,胸中怒火瞬间熊熊燃烧,直冲头顶。 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狂澜,猛地一拽,将苏婧拉至墙角处。 苏婧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击在冰冷的墙壁上,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凉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它滑落。 “苏婧,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楚凌云的声音低沉而狠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苏婧紧咬牙关,忍受着背部传来的阵阵疼痛,眼神却异常坚定“楚凌云,就算我说一千遍一万遍,答案都不会改变。你在心底看不起我,而宋义堃不会。” 她的话语如同利剑,再次刺中楚凌云的痛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宋义堃,宋义堃!” 这个名字犹如魔咒一般,反复刺激着楚凌云敏感的神经。 夜色中,苏婧的目光与楚凌云那双闪动着诡异血红的眼眸交汇,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直冲头顶,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眼神,仿佛被某种疯狂的情绪所吞噬,令人不寒而栗。 “楚凌云,你要做什么?” 苏婧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尖锐,带着明显的惊惧与戒备。 她的话语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竭力稳住即将崩溃的心境。 楚凌云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的弧度,目光犹如猎豹锁定猎物般紧紧盯着她。 “楚凌云,你不能强迫我!” 苏婧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哦?宋义堃没欺负你,是吧?” 楚凌云冷笑着,刻意加重了“宋义堃”这个名字的发音,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与嫉妒。 宋义堃,这个名字又一次如雷鸣般在苏婧耳边炸响,令她心烦意乱。 她知道,每当楚凌云提及这个名字,便是他情绪失控的前兆。 “楚凌云,别……别这样……” 苏婧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哀求如同破碎的琴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她的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无声地滴落,每一滴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无助与绝望。 楚凌云嘴角却扬起一抹讽刺至极的笑容“苏婧,你就这么恨我?别忘了,我是你合法的丈夫。”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苏婧的轻蔑与嘲讽,仿佛在提醒她,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他。 苏婧深知自己的力量渺小,只能选择屈服。 尽管内心深处对他的行为极度抵触,但心灵却背叛似的还爱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身心疲惫的苏婧终于沉沉睡去。 第29章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 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的黑暗,唯有心口处那阵阵刺痛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梦境。 朦胧间,她想起还未吃东西,一股恐慌瞬间涌上心头。 “我得起来吃那个。” 她挣扎着起身,,楚凌云却突然坐起,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东西倾倒在雪白的床单上,那场景如同一幅残忍而冰冷的画,刺痛了苏婧的双眼。 “苏婧,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吃药了。” 楚凌云的语气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无情地刺入苏婧的心房。 苏婧愕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楚凌云回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挑眉反问“难道你不该把孩子生下来?” 他的话语让苏婧愣住了,他不是一直反感与她有孩子吗? “你不是说我没这个资格吗?” 苏婧苦涩地问,她不明白楚凌云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楚凌云嘴角勾起一丝深意的笑容,那笑容中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你确实没资格,但爷爷想要个重孙,我便成全他。”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苏婧的轻蔑与不屑,仿佛她只是一个满足他心愿的工具。 苏婧并未抱任何希望,因为她清楚,他怎可能因爷爷一句话就改变心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平静回应“我明白了。” 楚凌云察觉到她眼中光芒瞬间黯淡,那曾经明亮的眸子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失望。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冷冷地说“今后你的任务就是生孩子,我们只要一个,无论男女我都接受。” 他的话语似乎打破了苏婧对他重男轻女的猜想,但紧接着的一句话,却又如尖刀刺入她心口“不论男女,长得像你也行,但千万别学你那算计人的本事。” 算计人? 苏婧以为自己已不在乎这些评价,此刻却仍觉心痛如绞。 为何他只记得那些旧账,却对她为他付出的一切视而不见? 难道在楚凌云眼中,她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楚凌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苏婧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哀伤与愤怒。 她转过头去,不愿再看楚凌云那冷酷无情的脸庞,任由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楚凌云看着她嘴角勉强挤出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让人心疼。 他沉默不语,任由她扭过头去,心中却泛起一阵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他刚刚的言行无疑再次深深伤害了她,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与嫉妒。 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扭曲而疏离,就如同他们身下的床单,被那些散落的药片割裂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苏婧轻声低语,眼中泛起一抹淡淡的落寞。 她坐在窗边,微风拂过她素雅的长裙,吹动那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却无法驱散她内心深处的哀伤。 曾经,她或许会为他的每一次细微转变而欣喜若狂,为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弦。 然而,此刻的她,决意斩断这段情感纠葛,绝不会再为他孕育新的生命。 因为,她已做出了一个无比坚定的决定——离婚。 只要他如愿坐上那梦寐以求的团长之位,她便会义无反顾地结束这段婚姻,彻底远离这个承载了无数欢笑与泪水、爱恨交织的伤心之地。 她不愿再让自己的青春与期待,在无尽的等待与失望中消磨殆尽。 “行了,你不必多言,我已心中有数。” 楚凌云坐在一旁,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妻子,却未有只言片语。 他缓缓起身,走到灶台边,盛起一碗熬得恰到好处的红豆粥,热气腾腾中弥漫着红糖的甜香。 他轻轻吹去粥面上的热气,小心翼翼地递到苏婧面前,那份无声的关怀在空气中流淌。 苏婧看着眼 前这碗粥,心中五味杂陈。 她终究拗不过饥饿的肚肠,无奈地加了点红糖,然后便温吞吞地一口一口咽下。 每一勺粥似乎都在咀嚼着过往的甜蜜与苦涩,那些记忆如同粥中的红豆,颗颗分明,却又难以分辨。 碗筷自收自洗,她疲倦至极,最终在寂静的夜色中,悄然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曙光穿透薄雾,洒满庭院。 苏婧早早便起身,寻来一块质地坚实的木牌,用娟秀的字体刻下“免费把脉,正骨”。 她怀揣着精心制作的五十来个防蚊包,以及若干干药材,踏着晨露,径直奔赴熙攘的集市。 那些防蚊包果然如她所料,甫一亮相便引来了众人围观,其独特的香气与实用的功效迅速赢得了乡亲们的青睐,瞬间销售一空。 此后,她便静静地守在摊位前,静待有缘人前来求医问诊。 喧闹的集市中,她的身影显得宁静而坚韧,仿佛一株独立于风雨中的翠竹,虽历经沧桑,却依然傲然挺立。 “苏婧。”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眼望去,只见琴琴正笑盈盈地朝她走来。 “琴琴,你好啊。”苏婧微微一笑,回应道。 “对了,凌云哥让你帮忙做的防蚊包,做好了吗?”琴琴看似随意地询问,眼神却闪烁着一丝狡黠。 苏婧闻此言,惊愕之情脱口而出“什么?!” 楚凌云竟暗中安排她为琴琴制包? 他哪来的这份厚颜无耻,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 苏婧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告诫自己犯不着为这种事动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回答道“抱歉,他没跟我提过。” 琴琴嘴角微扬,轻轻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丝得意“可能是他怕你多想,所以没提吧。那我直接向你买好了。” 苏婧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摊位,指了指地面“琴琴,今日的已经全卖完了。要不你明日再来,我送你几个便是。” “这怎么好意思?”琴琴表面客气,紧接着却话锋一转,“苏婧,真对不住。昨天你托我哥办的事,我不小心透露给他了,今天看他挺生气的,是我给你们夫妻间添了矛盾,实在抱歉。” 第30章 徒有虚名 苏婧心头一震,真相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让她瞬间看清了背后的始作俑者。 原来,这一切并非薛春花从中挑拨,而是琴琴在背后刻意针对。 这个看似温文尔雅、家世显赫、前程似锦的女子,实则是一朵藏匿毒刺的红颜祸水。 但无论怎样,她定要尽早与琴琴撇清关系,不让其继续干扰自己的生活。 “没事的,我们夫妻间好得很。” 苏婧面带淡笑,语气平静得仿佛毫不在意。 她的眼神却如利剑般直刺琴琴,仿佛在警告对方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 琴琴见状,心中愈发不甘,又故作无辜地道“其实凌云哥对我太过照顾,我以为什么都能说,都怪我一时疏忽,你能原谅我吗?” 苏婧心中冷笑,世上怎会有如此双面之人? 一面装作无辜善良,一面暗中兴风作浪。 此刻,她已彻底看清琴琴的真实面目,若非楚凌云正值晋升关键期,她定要与琴琴当面对质,揭穿其虚伪的伪装。 但为了丈夫的前程,她选择了隐忍,只是淡淡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误会。” 语毕,她不再理会琴琴,专心致志地为前来求医的乡亲们服务,决心用实际行动守护自己的婚姻与尊严。 “琴琴,你冷静一下,别过于焦躁。” 苏婧的声音犹如清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与安抚,“你现在的情绪,若是传到凌云那里,怕是会对他晋升团长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琴琴闻言,原本紧绷的双肩瞬间松弛下来,她愕然望向苏婧,这个平日里以绝美容颜令人瞩目的女子,此刻言语间竟流露出如此深藏不露的智慧。 她不禁暗自思忖,或许自己对苏婧的认知,仅停留在表面的皮囊,而忽视了其内在的坚韧与机敏。 “你放心,我与凌云自有分寸。” 琴琴的话语中透出一股坚定,仿佛是对苏婧含蓄反击的直接回应,亦是对自己内心情感的宣告。 倘若不是苏婧的存在,或许她早已成为楚凌云名正言顺的妻子,共享那份荣耀与担当。 苏婧面对琴琴的针锋相对,只是淡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就好。” 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随后便转身继续高声吆喝“免费把脉,正骨。”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与那些等待诊治的病人,丝毫未察觉到周遭的暗潮涌动。 就在苏婧全神贯注于招揽生意之际,郑大姐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拐角处现出身形,她轻轻拍了拍琴琴的肩膀,唤道“琴琴。” 尽管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昨日事件带来的警惕与戒备。 她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一把将琴琴拉至隐蔽处。 “姐,你怎么来了?” 琴琴略带困惑地询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郑大姐轻轻哼了一声,故作嗔怒的模样“我不是让你给我配些防暑药,还要特意加上能引发轻微腹泻的成分吗?结果你给我配的是泻药!幸亏我有先试药的习惯,否则让所有下属们喝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不过我倒也机智,及时把这药转手给了苏婧。” 琴琴听罢,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大姐“你竟然用这种方式陷害苏婧?” 郑大姐忙摆手否认,嘴角的笑容依旧挂在那里,显得有些僵硬“哪有,我只是打算自己服用,谁知一不留神掉进了防暑药里。真是阴差阳错。” 此刻,琴琴并未过多关注郑大姐是否真的误服泻药,她更关心的是郑大姐此次算计苏婧的结果如何。 “你成功了吗?”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 郑大姐满脸懊恼,摇头道“没有!反而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我!” 见状,琴琴心中泛起一阵失落,如果早知道郑大姐是去找苏婧的麻烦,她定会另寻对策,而非简单地配制泻药,还误以为郑大姐只是为了解决便秘问题。 “估 计是中药房的人配药时出了差错。” 郑大姐无奈地归咎于药房的失职,试图为自己开脱。 正当此时,琴琴突然听到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昨天我无意间听到风声,说是苏婧和楚凌云打算离婚。” 她瞠目结舌,脱口而出“真的假的?” 虽然口中质疑,但眼中的兴奋之色却难以掩饰。 郑大姐见状,笃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他们俩演技真是了得,竟然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瞒得严严实实。” 琴琴听着,心有余悸,庆幸自己差点也被苏婧的表象所迷惑。 “他们离就离吧。” 琴琴看似满不在乎地回应,心底却已开始盘算新的计划。 郑大姐狡黠地戳戳琴琴的额头,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你知道吗?只要证明楚凌云和苏婧的夫妻关系确实破裂,那么他这团长的位置恐怕就要岌岌可危了。” 琴琴心头一震,楚凌云成为团长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她立刻调整思路,对郑大姐建议道“姐,要不你回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感情问题的确凿证据?” 心中冷笑声如寒冰裂石,楚凌云晋升团长之事,有人竟想从中作梗? 那也休想让其姐夫顺利晋升! 尽管此次并非郑大姐蓄意而为,但她几乎触及楚凌云的核心利益,此等轻率之举,焉能轻轻放过? 必要时,需让她见识一番教训,方知轻重。 郑大姐,不过是个挂名的虚名之姐罢了。 且看她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一暗中操作,却无意间成为苏婧摆脱嫌疑的助力。 此时的苏婧,正从山野采药归来,一身风尘仆仆,但眼中闪烁的坚毅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她快步踏入薛春花那破旧却熟悉的出租屋,开门见山地质问道“娘,我的玉佩,该还我了吧?” 薛春花闻声,心中暗自一惊,面上却故作镇定,以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回应“起码得等你弟弟上学再说。” 苏婧闻言,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啥?那得多久啊!” 第31章你受伤了 薛春花微微挑眉,反问道“你担心我不给你?” 苏婧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薛春花的心机手段,她早已不是初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恳求道“娘,你先把玉佩给我,我好趁这段时间查查自己的身世。” 然而,薛春花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冰,侧过脸,语气决绝“不必多言,你弟未入学,玉佩绝不交出。” 苏婧心头一沉,多年来每一次索要玉佩的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薛春花并非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对她的亲情有所眷顾。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策略,试图以退为进“娘,不给实物,让我看看总行吧?我描个样子总可以吧?” 薛春花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依旧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 苏婧愣在原地,薛春花的态度犹如一盆冷水,将她心底最后一丝期待浇灭。 爷爷已离世,她不再需要为了家族的和谐假扮幸福。 她直视薛春花,质问道“娘,我不明白,我拿回玉佩怎么了?” 面对苏婧的质问,薛春花自觉理亏,手却紧紧握住玉佩,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深知,一旦苏婧凭借玉佩找回亲生家人,自己的女儿将会被夺走。 这样的结果,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苏婧,玉佩在老家,我没带来。”薛春花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心中却已暗下决心,必须尽快找到苏婧的亲生母亲,亲自将玉佩交到她手中。 苏婧满腹无奈,只能暂且放下玉佩之事,转而寻求另一个答案“那你跟我讲讲我亲生父母的事吧。” 薛春花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她迅速调整状态,开始编织谎言“你父母是资本家,成分不好。他们担心你一出生就要承受生活的艰辛,于是给了我一笔钱,委托我照顾你。” 苏婧凝视着薛春花,心中的疑云愈发浓厚。 若是在过去,她或许会全然相信这番说辞,但现在,她学会了审视与思考。 她紧盯着薛春花,声音平静却坚决“他们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 “他们自称是滨市人。” 薛春花回答得毫不犹豫,在她看来,“滨市人”就意味着财富与地位。 “有更具体的线索吗?”苏婧步步紧逼,不愿放过任何可能揭示真相的细节。 薛春花面露无奈,轻轻摇头“他们当年是秘密跑到市区医院生下了你,生怕你会因此受苦,自然不会留下太多线索。” 苏婧挺直脊背,目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然,字句铿锵地道“好,这次我信你。” 此刻,她亲生父母为滨市人的消息,以及她在市区医院出生的线索,如同夜空中仅有的星辰,虽微弱却照亮了她迷茫前行的道路。 薛春花闻此言,顿时面露愠色,鼻孔里喷出重重的一声冷哼“苏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能骗你吗?” 她的话语里夹杂着愤怒与委屈,那双粗糙的手,曾无数次抚过苏婧的额头,那份养育之恩,如同刻骨铭心的烙印,无法轻易抹去。 苏婧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数不尽的心酸往事“娘,你这些年使过的绊子还少吗?” 此言如尖刀般,刺破了表面的温情脉脉,揭示了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痛苦记忆。 她刚要背起那只陪伴她风雨兼程的竹篓,转身离去,却赫然发现楚凌云已矗立在屋门口,那沉静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醒目。 苏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来了?” 楚凌云眉头紧锁,目光如寒冰般冰冷,话语中透出深深的冷漠“家里没见你,就知道你跑来找你娘了。” 他的话语中,尽管未直接提及苏婧非苏家亲生的事实,但那股压抑的情绪却如乌云般笼罩在两人之间。 他心中暗想,即使苏婧身世另有隐情,她不还是为了苏家的利益,一次次算计于他吗? 他大步上前,不容分说地接过了苏婧肩头的竹篓 “先回家吧。” 那看似平淡的举动,实则蕴含着他对苏婧无言的关怀与保护。 两人并肩走在归家的路上,脚步声在寂静的小径上回荡,彼此的心事却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他们隔绝在各自的世界里。 回到那熟悉的庭院,苏婧终于打破沉默“楚凌云,琴琴是请你帮忙,让我给她做个防蚊包吧?”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决,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价值所在。 楚凌云身形微微一滞,随后淡淡回应“是。”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思考什么。 苏婧心头一阵刺痛,那痛楚如针扎般清晰,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难道自己在这世上,真的只能扮演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人角色吗? 除了楚爷爷和爷爷,还有谁会真心待她好呢? 这苦涩的思绪在她心底肆意蔓延,但她咬紧牙关,选择了沉默。 楚凌云默默注视着苏婧瘦弱的背影,那单薄的身躯在夕阳下显得更加孤独无助。 他见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主动提出帮忙“我来吧。” 苏婧并未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她负责清洗药材,楚凌云则负责晾晒。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寻常的过程中,楚凌云无意间瞥见苏婧手背上一道淡淡的血痕,那鲜红的颜色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地询问“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担忧。 苏婧却只是轻轻摇头,仿佛那伤痕无关痛痒“山上枝丫多,刮伤很正常,习惯了。” 她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楚凌云凝神细看,这才发现她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竟布满了许许多多旧伤。 他的心瞬间被五味杂陈的情绪填满“你不必靠这个赚钱。” 苏婧的动作微微一顿,这是他在关心我吗? 但理智告诉她,这只是他的怜悯,而非真正的关心。 她迅速压下心中涌动的情感,平静地回应“可我需要赚钱。” 第32章 跟大女儿很像 她的语气冷静而坚定,仿佛在告诉楚凌云,她早已习惯了独立与坚强。 楚凌云闻言,垂下眼帘,深深地凝视着苏婧。 她那愈发坚强的神情,让他感到一丝陌生,同时也让他有种莫名的慌乱。 她不再像过去那样依赖他,反而更加独立自主,这让他既欣慰又失落。 他忍不住问出口“你就这么不愿依靠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苏婧并未回避,直视他的眼睛,坦诚地回答“你对我满腔怨恨,万一哪天把我赶走,我连住招待所的钱都没有。” 楚凌云听后,微微一愣,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困惑“我会吗?” 他的话语里,透露出对自己行为的反思与质疑。 苏婧却不以为然,反驳道“无论你多么恨我,我始终是苏爷爷最疼爱的孙女,你就算不看我面子,也得看在苏爷爷的份上。”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低沉“可苏爷爷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击在两人的心头,让原本就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楚凌云沉默了,他无法否认苏婧的话,也无法忽视苏爷爷对他们家的恩情。 良久,他缓缓开口“但他对我们家的恩情永存。” 他决定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道“你真打算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听到“亲生父母”这几个字,苏婧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继而语气平静地回答“目前关于亲生父母的线索几乎为零,只知道我出生在市区。我想等你顺利成为团长之后,再抽时间去那里深入调查一番。” “这跟我当团长有什么关联?”楚凌云眉头微皱,他显然对苏婧的这番话感到不解。 今天的氛围似乎笼罩着一层微妙的紧张与神秘,让他不禁有种预感,或许某些深藏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为了打破这份沉寂,他提议道“既然事情都快忙完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嗯,我也正有此意。”苏婧轻轻点头,脸上恢复了平日的从容。 饭桌上,两人各自忙碌起来,苏婧专心致志地制作防蚊包,针线穿梭间,细腻的手艺如同绘制一幅精致的刺绣。 楚凌云则在一旁专注研读兵书,时而凝视地图陷入沉思,时而又忍不住偷偷瞥向她忙碌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欣赏与关怀。 “其实琴琴的防蚊包,你不必亲自去做。”楚凌云终于忍不住开口。 苏婧并未抬头,只是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既然已经许诺给她,明日她便会来取,我自然要信守承诺。” 楚凌云微微一愣,旋即想起厅长上午告知他的消息“对了,厅长今天告诉我,明日他有事要去市区一趟,打算顺路带上你。你可有准备?” 苏婧的动作陡然停滞,她抬起头,目光直视楚凌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不去吗?” 楚凌云恰巧与她的视线交汇,仿佛能从那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她内心的波动。 他轻轻摇头,言语中透露出少有的柔和“我这边还有一堆事务需要处理,就不陪你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苏婧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对于楚凌云的冷言冷语,她早已习惯,但今日他话语中的异样温情,却让她心中泛起涟漪。 她苦笑,深知自己无法忍受这段无爱的婚姻,于是淡淡回应“我明白。”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苏婧随厅长驱车驶向市区。 车窗外,风景如画卷般徐徐展开,两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处静谧而古朴的庭院。 这里居住的皆是昔日退伍对工厂有贡献的领导,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坚韧与风霜的痕迹,却又赋予他们独特的庄重与威严。 “小杨回来啦!” 一位精神矍铄的王姓老者远远看见他们,立刻热情地打着招呼。 苏婧微笑着回应“王伯,我回来了。” 王爷 爷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久违的熟悉“这丫头是你家儿媳?”厅长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王伯您误会了,小婧可不是我的儿媳,她是来给我爸做针灸的。”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还会针灸?” 王爷爷满脸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婧。 厅长在一旁补充道“您别看她年纪轻轻,医术可是相当高明。前阵子她还治好了个残疾人的腿呢。” 王爷爷听罢,眼睛顿时一亮,热切地邀请道“丫头,待你给他们看完病,一定要记得来我家瞧瞧,我这把老骨头也需要你调理调理。” “没问题,王爷爷,到时候一定过去。” 苏婧爽朗地应承下来。 然而,王爷爷似乎仍不放心,执意要一同前往老黎家,亲自见证苏婧的医术。 走进老黎家,厅长向父亲介绍“爹,我特意找了个中医来给您做针灸。” 黎爷爷斜眼看向苏婧,只见她面庞清秀,虽然略显稚嫩,但细看之下,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疑惑地转向王爷爷“老程,我怎么觉得这丫头跟你家的人那么像,你该不会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吧?” 王爷爷撇撇嘴,故作不满地说“你这老东西,我哪有闲心逗你玩儿。” 黎爷爷却坚持己见,再次仔细端详苏婧“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她跟你家大闺女长得真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时间,屋内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苏婧、厅长以及两位老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似乎都在期待着某个答案的揭晓。 王爷爷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苏婧,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他细细端详着眼前这位年轻女子,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果真,她与自家那位大女儿在眉眼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相似之处。 “人有相似嘛。” 他徐徐吐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话音刚落,王爷爷便转过身,目光锁定在同样满面愁容的黎爷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