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越了还不造反啊!》 第1章 回到古代,冒充兄长夜见嫂子 认罪书! “我叫许元初,在大胜二十三年奸杀青山县酒楼掌柜三女一妻!” “我十恶不赦,在兄长的感化下,愿认罪伏法。” “我妻过给我兄长为妾,望我妻婉儿待我兄长,如对我般谦恭卑敬,凡事无巨细,不可驳逆!早诞麟儿,绵延许家香火。” …… 一封详尽交代后事并记录犯罪过程的认罪书,塞在一个五花大绑,跪倒在地的青年男子嘴里,他一身粗布补丁短衫,麻布裤子,头戴方巾,脚踩草鞋,此时气息奄奄,胸口几欲停止起伏。 …… “这是什么地方?” 许元初吐掉嘴里的认罪书,一阵急促的干咳,脑海里突然涌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他穿越了。 回到了一个在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朝代,大胜王朝!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许元初。 是青山村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户,刚成婚尚未洞房就被兄长喊去小酌,后被下毒,用来抵罪。 他整合完脑海里的记忆,忍不住一叹。 “是不是老实人,不管在哪里,都要被欺负!” “亲哥下毒,死了还要拿去抵罪,呵,兄收弟媳,还要谦恭卑敬绵延香火!” “这里也很卷!” 许元初自嘲一笑,前世他是上学拼学习,工作拼命,本以为努力会有好报。 接下来的经历,让他明白,努力有可能是给别人当嫁衣,除了父母之外,人要学会利己。 自私点才能活的更好。 奔三十后,父母为了给自己娶媳妇,省吃俭用,熬出了一身病。 媳妇娶了,父母身体也垮了。 过不惯苦日子的媳妇,结婚没多久就和一个健身教练跑了。 跑也就算了,还卷走了自己所有钱,里面还有自己给父母看病的钱。 接下来几个月,尝尽了人情冷暖,曾经自己帮助过的人,一个个对自己避之不及,他眼睁睁看着父母不舍自己孤苦的痛苦离去。 这个世上再没留恋,若有来世,爱情狗都不谈,他要做一个利己的人,最起码活的不会这么苦。 两瓶酒下肚。 他忽然感觉脑袋很沉,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忽然,钻心的疼。 让他明白,现在还很危险。 这具身体内的毒,此刻完全爆发! “穿越的票,不好拿。” 许元初抿了抿嘴,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穿着,此刻应该是夏季,但四周却透着凉意。 这里应该是乡下地窖,古时为了避暑会在冬季切割河里冰块储存起来留待夏用。 他循着凉意,一步步的爬过去。 在地窖一角有两个木桶,泛着凉气。 他使出全身力气,哐当一声。 木桶骤然倒下。 哗啦一声,大片的积雪以及冰块还有冰水一股脑的流出来。 他从散落的冰块上,寻出一道锋利的冰块,湿润了绳子,然后费力磨断绑缚在手脚的绳子,稍后一头扎进木桶里大口的喝着冰水。 咕噜咕噜! 直到肚子喝的鼓鼓的。 他伸出食指,弯着腰猛的戳进喉咙眼里,猛的一捅一搅,肚子里翻江倒海,骤然间扭头如利箭一般,从嘴里吐出来,只把肠胃快吐的翻出来后,才感觉那股子钻心的疼痛减弱。 他紧握着一道锋利的冰块。 接下来,他要等这具身体的好大哥,那个下毒的男人,出现! 过了没多久,外面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稍后地窖遮掩的木板被掀开,一道影子拉扯的很长很长,缓缓的走了下来。 夜色下那是一个和前身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两人犹如镜子里的彼此一般。 他穿着青色长衫,脚踩黑色布靴,手里拎着一个灯笼,虚晃虚晃的微弱光芒,只能照亮不大的一块区域。 “元初,不要恨大哥。” “这个年景,活着也是遭罪,下去陪爹娘去尽孝吧。” “放心,你的妻子我会照顾好的。” 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来人叫许元胜,正是前身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哥,我不想死!”许元初装作艰难的仰起头。 “不想死?” “说什么傻话!” “你活着做什么,一辈子种粮,纳税,住着狗都不愿意待的茅草屋,这样活有什么意思?” “你死后,拿你的命我能成为县衙的正式差役,成为许家的骄傲。” “这才是你活到今天,最大的意义!” “当年爹娘偏爱你,把我送进征兵队伍,我被迫上前线,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次该你为了许家去死了!” 许元胜放下灯笼,蹲下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脸,眸子内透着厌恶和不 满,上前线战场九死一生,当年爹娘其实就是送他去死。 却留下这个不中用的废物! “哥!” “如果我们互换身份。” “你会为了许家,心甘情愿去死吗!” 许元初漠然道,前线募兵,长者出征,面前的男人不过是为自私找借口,看来自己和他是同样的人。 “我当然会,一切都是为了许家,所以你安心去死吧。”在昏暗的地窖下,许元胜没有发觉亲弟弟的神色异样,顺着话虚伪的呵呵一笑。 “哥……!” “那你去死吧,嫂子我会照顾好的!” 许元初眸光内骤然浮现一抹决绝,背后握在手里的锋利冰块,毫不犹豫直接刺进蹲在自己面前的好大哥许元胜的脖子里。 血流如注,噗嗤噗嗤的往外窜。 当冰锥入体的那一刻,他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冷静面庞下沉寂的心。 这一世,他只为自己而活! “从现在起,我叫许元胜!” “外面屋里睡下的那个女人,会是我的妻子。” “你差役的身份,也会是我的!” “考公,亲近统治阶级,无疑能让自己活得更滋润,也罢,这一世,就从差役做起吧。” 他望着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好大哥,没有犹豫,弯腰脱掉对方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把自己的衣服给好大哥换上,然后把那封认罪书,塞进他的嘴里。 亲眼看着好大哥在后悔,愤怒和不甘中咽下气! 随即把尸体拖到盛放冰块的木桶旁,盖上一层麻草垫子遮掩着。 他冷静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从地上捡起灯笼沿着台阶,一步步走出了地窖。 “空气,真香!” “活着,真好!” “嫂子,你好,我叫许元胜,以后会是你的相公!” 许元胜看着夜色下这片陌生的地方。 入目是一处低矮院落,院子里有一棵泛着槐花香约乎丈许高的大槐树,枝干翠绿殷殷,遮掩着北面的三间砖瓦房,西侧房间就是嫂子睡觉的地方。 在东面是一个低矮的灶房。 在周边错落有致还有上百处院落,多是土胚房,但相比于眼前好大哥的家,要差的多。 这里叫青山村! 夜色萧索,晚风三三两两吹在身上带走了初夏后的闷热感。 这是活着才能感知的舒爽。 当年征兵,通过前身的记忆,作为长兄本就循例应招。 并非爹娘偏爱幼弟。 只可惜好大哥因此怀恨在心,认为是爹娘偏心。 好大哥侥幸从前线活着回来,在县衙谋了一个后备差役的职务,因为这层身份,在同僚的撺掇下顺利和县城一个商户之女成婚。 嫂子叫方柔。 这处院落多半是女方资助的,好大哥看来是吃软饭的,也好,最起码接下来不用吃糠咽菜,重生就遇到多金的嫂子! 正好为自己差役转正,做一个进身之阶。 “关于好大哥入职县衙之后的事,前身知道的并不多。” “我要冒充他,只靠一模一样的长相,怕是还不够!” “嫂子,我来了!” 许元胜一步步走到嫂子居住的西侧里屋,透过门缝凝目望向房间里,呼吸微微粗重稍许。 第2章 古代女人,真会玩啊 许元胜透过门缝,入目就看到。 月光散落进房间里,榻上跃然眼前是一具女子曼妙丰腴的好身材。 她面若桃花,皮肤细腻红润,二十多出头的年龄,香体侧卧,腰间挂着一层薄薄的凉被。 婚后丰腴的好身材浮现在空气中,每一寸肌肤都透着成熟的味道。 她胸口硕果耷拉在榻沿旁,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好似洗过未干的关系,泛着一些湿漉,睡裙的领口处带着一抹水润忽隐忽现下。 往下延伸,是一条深邃的沟壑。 穿的贴身睡裙不厚,略短,似是婚后的关系也少了许多顾忌,竟是连底裤都不穿,睡裙略带凌乱的搭在丰腴的大腿上,将起伏的身材衬托的曼妙有致,正应了一句“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好大哥,真有福分!” 许元胜隔着门都能闻到嫂子的香,他目光落下,微微蹙眉。 “门后扣上了门栓!” “难道好大哥和丰腴的嫂子,分床睡?” 许元胜目光望向东侧的一个房间。 他走过去推开东侧的门,是一间书房,里侧摆放着一个木床,一床被子,把灯笼放到桌子上,拿掉灯罩,一瞬间房间里更明亮了。 他翻找着周边的书籍。 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两兄弟都上过几年的村塾,大概文字都能认识。 根据前身记忆里,好大哥在读书的时候,喜欢记一些随笔,偷偷的放起来。 许元胜很清楚,那本随笔是自己以后能否完美代替好大哥当差的关键。 他找了一遍之后,最后钻到床下和桌子下面,一阵摸索,果然在桌底另有一个挡板,其内放了一本册子。 他长舒了一口气。 “是它了!” 许元胜匆匆翻阅起来,不大一会就看完了。 他眉头紧蹙。 嫂子方柔竟是好大哥在县衙的上司养的女人,他们二人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平常几乎无交流,就连今日好大哥邀请前身过来小酌,这个嫂子连人都不见,就回房间了。 两人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路夫妻。 至于两人成婚。 实则是在大胜王朝战况不断,男丁锐减,女子到了年龄就必须结婚,适龄未婚者将有官府进行强行分配,那位上司没办法娶方柔,所以才便宜了刚刚进入衙门,好拿捏的好大哥。 不过! 好大哥也不是个东西。 这些日子偷偷收集了那位上司的罪证。 其中还详尽记载了关于嫂子的一些床榻秘辛。 隔壁房间里躺着的嫂子,很有情调。 她晚上睡觉很沉,只要听到熟悉的声音,就会熟稔的摆弄好体贴的姿势,顺应那位上司。 时间长了,竟被好大哥发现了。 还给特意记载了下来。 大胜的官场黑暗真是不亚于后世,上司包养女人让下属顶包,好大哥反复横跳,为了晋升,更不惜杀弟顶罪,隔壁屋子里躺着的女人,不仅是好大哥的娘子,还是上司的情人。 许元胜烧了那随笔,因为他发觉自己,此刻能做到过目不忘。 “有些事需要验证,才能知道随笔内容的真假。”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谨慎。” “那就从好大嫂,开始吧!” 许元胜脑海里很是冷静,他要谋活,更要活的更好,没有什么是不可做的,何况那位嫂子是那位上司的女人。 到了好大嫂房间门口,里面传出平稳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晚反而令人很安心,她睡的很香,也很沉。 按照随笔记载,在墙角摸到了一根木棍,轻轻就撬开了门后的门栓,侧着身进入屋内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夜色下,外面的月光泛着柔和的光泽,透过纸糊的窗户披挂而下,看得清房间里一切。 约乎有十几个平方,一个挂着白色床帷的木榻,枣树圆桌四个凳子,一个红木铜镜梳妆台,最醒目的无疑是床榻之上那具令人眼神发热的娇柔,丰腴的女人身上。 许元胜平稳情绪,按照随笔的记载,好大嫂睡觉很沉,只会在熟悉的声响下才会有所动作。 第一步先脱掉鞋子,解开腰带,把长袍挂到门后,在门口悉悉索索片刻,果然这番动静不但没有惊醒床上的那道身体,反而她睡的更沉了。 他拿起门栓咯噔一声,重新插上。 床上传出一道勾人的呢喃声,好大嫂竟真的按照随笔记载,往床里侧靠了靠,留出一块位置可供男人爬上床的。 许元胜走到桌子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和桌面发出一丝细微脆声。 他眼睛则直直的看向床上的方柔。 很快她解开了睡裙的带子,往上提了提裙摆到了腰间的位置,一寸寸白皙的丰腴美腿显露在空气之中!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脸趴在了枕头上细微的低喃后,就又继续熟睡了。 整个完美的腰臀曲线凸露在了空气之中,微微躬起的腰身,轻柔丝被挂不住那光滑的肌肤,哗啦一声滑落在一侧,睡裙搭在腰间,余下没有被子遮掩后,尽显一片雪白……。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管是睡觉还是出行,都很少穿底裤,多是长裙遮体,或许是为了方便行事,毕竟战况不断,需要增加人口,造就了这个时代女性特有的穿衣风格,尽量减少阻隔。 作为男人,他身体也冲动了。 好大哥那本随笔里,字里行间也充斥着,对这个女人的占有欲。 许元胜望了一眼窗户外院落一角的地窖,那里正躺着还没凉透的好大哥。 这一切原本应该属于他来享受的。 睡眼前的好大嫂,于情于理于身体的冲动而言,都没有任何负罪感,而且床上的这个女人,无疑比后世的大明星还要漂亮,身段好,特别此刻睡意朦胧下的迤逦调调。 睡吗? 第3章 你是谁?难道身份暴露! 许元胜低头看着面前熟睡的好大嫂,最终没有猴急的爬上她的榻。 他来房间里,主要是为了求证好大哥随笔的真实性。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这里可是封建王朝,等他有了权势,岂会缺女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取代好大哥转正当上差役,穿差服,配军刀,吃皇粮,在这个时代站稳跟脚。 大胜王朝为了巩固统治,有着远超后世朝代的差役群体,足足达二十万之众的数量。 庞大的差役群体,成为大胜王朝内部政权延伸到最底层的一线爪牙。 可以说在大胜王朝,差役的数量已经不亚于军方。 更为了巩固统治地位。 大胜王朝赋予了天下差役极大的权利,独立的调查权,缉拿权和刑审权。 一句话,你怀疑谁有问题就可以查谁,你认为谁有罪就可以直接缉拿,你认为谁是有罪之人就可以直接上刑。 一切只要有法可依,那就可以无所顾忌。 差役在后世朝代里,是下九流的行当,在大胜王朝那可是妥妥的顶流。 虽非官身,却能见官不跪,更手握令人谈之色变的三大职权。 许元胜微微眯了眯眼,大胜差役这可是比后世号称地表最大权利机构,棒子国的检察官还要猛啊。 有了这份登云梯,哪怕在这生活物资短缺的封建朝代,自己也不至于像后世那般活的憋屈了。 啪的一声。 许元胜目光落下,望着床上好大嫂丰满的凸起处摸了一把,很滑,很柔,随后转身关上门,回到书房睡去。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许元胜感觉被人盯着的,睁开眼就看到方柔站在自己床头,冷冷的望着自己。 “什么事?”许元胜很快稳定下心神。 “昨天你是不是进我屋了。”方柔盯着他的眼睛,脸罩寒霜。 “没有。”许元胜平静道。 他其实刚刚有那么一刻念头一生,竟是想着要不要连同嫂子,一块给干掉? 两世为人经历了那么多,看来是人都会变的! “哼,没有最好。” “记得,你的身份!” 方柔冷哼了一声,她此刻穿的是昨晚的那件丝质睡裙,身段妖娆,泛着晨起的慵懒和迷离感,莲藕般雪白的双臂抱胸站在床边,使得胸前愈发的鼓囊囊,领口处可窥一抹深邃的雪白。 那睡裙因为双臂抱着的关系,拉扯之余紧缚着丰腴的身段,裹绕之处纤毫毕现,透着难掩的春意昂扬。 连空气都透着阳春,昂扬之意。 许元胜本能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好大嫂身上。 “你也就只能看看!” 方柔嘴角挂着一丝讥讽,转身就待离开。 忽然! 许元胜眸光一厉,这一刻的她真像前世那个卷走自己钱的女人,同样的高高在上,趾高气扬。 他抬手一拉,那方柔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自己身上。 方柔闷哼一声,欲要起身。 许元胜直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腿牢牢的固定住她不断挣扎的腰身以下,抓住她的双臂直接牢靠的摁在头顶,使得她丰腴的身段跃然而起,尽皆呈现在眼底。 特别她早上慵懒的气质,和裙下坦露的雪白起伏,坦露在空气中,喷薄欲出。 真的很火辣!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让他心底猛的冷静下来。 “你是谁!”方柔突然冷冷的看向许元胜。 “你说我是谁!” “你和你那个姘头,把我当龟儿子!” “你还有脸问我是谁!” 许元胜脸上露出阴沉,伪装出愤怒之色。 “滚起来,以后不准碰我!” “废物一个!” 方柔眸光中的疑惑消失,不过依然脸罩寒霜,一把直接甩开许元胜的双手,猛的推开他。 她站起身来毫无避忌的当着他的面把白色肚兜扶正,扯紧单薄的睡裙,摊平褶皱处,扎好腰带,然后面色清冷的推开房间门就直接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的自然,俨然没有把许元胜当成一个男人看待! 许元胜深吸一口气,真是一个年轻的好身体,自己还是冲动了,以后要更加谨慎才行。 他走出房间,看了一眼院内桌几上摆着做好的饭菜,方柔不会做饭,每天都会有一个隔壁的妇人过来做饭。 不过想到前身被下毒。 他可不敢吃。 此刻天只是蒙蒙亮,大概相当于早上五点多,四周炊烟淼淼,低矮不一错落有致的房舍,放目看去远处是一道绵延的青色山脉,披挂在晨雾中。 犹如一幅壮阔的水墨画。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许元胜面无表情的朝着县城走去,马匹属于战略资源,除了战场也就是信差以及特大事件, 才有资格骑乘。 牛是用于耕地的农业资源。 所以平常用于拉车的多是驴,说实话还不如走得快。 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许元胜到了县城门口,像极了后世偏远区域的镇子,五米高的外城墙是用石头堆砌,满布斑驳,透着历史的厚重感,就是这么一个县城,管理着周边上百个村子,是大胜王朝最底一层的行政区。 在城门口打着哈欠的守门兵,刚刚打开了城门。 看到许元胜腰间挂着的差役腰牌,就直接放行了。 许元胜走在县城内的青石地面上,布靴发出闷闷的声响。 不远处是送夜香出城的独轮车,挨着墙角出城。 两侧的沿街店铺,已经三三两两的开门。 到了县衙时,太阳已经升起。 眼前的县衙! 坐落在青山县城中央,是一个青砖垒砌的威严建筑,门头上挂着青山县衙四字牌匾,诠释了它的无上权威。 自古皇权不下县! 县衙作为王朝最底层的衙门,直面劳苦大众。 八个字总结,活多,事多,权利极大! 此刻的青山县衙配备县令,县丞,县尉三大主官,四十个正式差役,五十个后备差役,后勤包括三个厨子,四个打杂的,这百人,组成了青山县衙这个地方不大却权利滔天的统治机构。 “一个萝卜一个坑。” “三个厨子和五个打杂的,还算是正式工!” “五十个后备差役,只有一年的任用期!” “这五十个后备差役,也是千挑万选下诞生的!” “在这个情况下,今年据说只有十个转正名额,若是不能成为正式差役,就要面临辞退!竞争异常严峻,不亚于后世的考公。” “当然福利也很好。” 许元胜轻叹一声,大概明白为何好大哥如此拼命,若是不能转正,一年期后就要被辞退。 一年期,还有半个月就到! 也就是这个月底! 在大胜王朝。 县衙主官和差役即是上下级,又是两条权利线,起到互相监督和约束,差役是一个妥妥的实权工作,正适合他。 许元胜进了衙门,步入前院。 来到三号班房门口。 上首位置,坐着一个中年魁梧壮汉,身穿皂青色衙役差服,精壮健硕中等身高,眸光内透着阴沉之色。 在下首位置有十个桌几,已经有九个人坐在那里翻阅书册卷牍,整理案件了。 这就是后世的办公室吧,桌几就是工位。 “许远胜,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上首位置的中年魁梧壮汉,淡淡的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许元胜。 “徐队,能否再允我七天时间。”许元胜直言道,好大哥的随笔有对徐朗的介绍,对方便是徐朗,负责带领他们十个后备差役,是好大哥的上司。 他更是方柔的姘头。 正是徐朗,当初给好大哥介绍的方柔为妻。 “那就再给你七日时间。”徐朗蹙眉道。 许元胜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朗,看来他还不知道,好大哥已经杀了亲弟弟的事。 第4章 刚上岗,就快被辞退了? 稍后许元胜走到了一个唯一没有人坐的地方,料想就是他的位置,这也是他故意来晚点的原因。 那个桌几上,摆满了各种扎线本书籍,泛着淡淡的油墨味,最醒目的就是一本厚厚的大胜律例,是每个差役入职熟读的重要书籍,也是执法依据。 但律条之繁多看那书籍的厚度,足有一拳厚。 好大哥在随笔里也抱怨过一句,大胜律例艰涩难记,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者也不懂律法,读之无大用。 或许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想法,他抬头看过四周,不少人的大胜律例都随意的放置。 “这算得上是大胜王朝差役的圣经吧。”许元胜望着这本厚厚的大胜律例,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更明白这个时代律法的权威性,只要王朝不灭,大胜律例就是差役横行无忌的杀手锏,熟记绝对有大用。 其余书册卷牍,是关于青山镇以及周边县城的各种情况介绍。 这些正是许元胜需要的。 “远胜没吃早饭的吧,喏,拿去吃!”旁边一个微胖不高的青年,满脸的憨厚样子,递过来一份野菜盒子外加上一个鸡蛋。 “谢了,谭兄。”许元胜点头接过,赶了一路,确实饥肠辘辘。 这人叫谭磊,好大哥随笔有记载,有次谭磊冲撞了徐朗,当初是他替谭磊挨的罚,事后才成为好友的。 两人是同一批加入的后备差役,谭磊属于青山县本地人,据说家里托关系,一年期结束就能转正成为正式差役。 在大胜王朝,户籍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 像许元胜属于乡籍,可谓是见人矮一头,在衙门里除了谭磊,其他人几乎不搭理他。 一上午许元胜首先看的是厚厚的一本的大胜律例,这是立足之本。 另外就是关于青山县的介绍,一目十行,只听到他翻阅书页的声音。 通过这些,他可以很好的带入进好大哥的身份。 直到晌午,他翻完了桌子上的所有书籍,过目不忘,让他节省了很多时间。 大胜律例详尽的律例,一道道的律条,详尽的诠释了一个道理,差役有法可依可为所欲为,即是差役三大权利的执行依据,也是统治阶级维护统治的最强背书。 另外青山县属于大胜王朝最为偏僻的区域,离的最近的青州府也在上百里开外,骑马都要一日的脚程。 这里依农植为主,城内有不少商户,城内繁花似锦,城外艰难度日,一堵城墙两般景象。 他所处的青山县,关系面简单。 离王朝中枢比较远。 天高皇帝远,正是许元胜喜欢的地方,只要能转正成为正式差役,凭自己的能力,在这一方水土上,完全可以活的很滋润。 但前提是,许元胜要能成为正式差役。 想要转正,直接考教的就是破案。 大多数人都完成了案子,唯有好大哥手里那个奸杀案还没有侦破。 通过好大哥的随笔了解,那个奸杀案徐朗拿了凶手的好处,才让好大哥找人来顶罪,而好大哥为了稳妥选择了杀弟。 都是狠角色。 他捋清楚这一切之后。 “地窖里好大哥的尸体拿出来,自己真的能顺利转正?” “十个正式差役的名额,比想象中更珍贵,名额的敲定月底就要截止。” 许元胜蹙眉,前世的经历让他对人性的思考,想的更远。 徐朗若想要完全掌控好大哥,就不会让其轻易转正。 好大哥随笔里,倒是记载了一些徐朗和奸杀案之间的罪证。 眼下时间迫在眉睫,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是要逼自己和徐朗,摊牌? 晌午县衙管饭,一碗菜糊,两个粗粮馒头,一份腌制的咸菜外加上炒的两个菜梗略带荤腥,整体淡而无味,有点涩。 但就这份伙食,周边村子里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 县衙提供伙食,免费,算是统治阶级的福利之一。 吃过饭后,许元胜在衙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纳凉,班房里人都在午睡,呼噜声扰的人头疼。 “远胜兄,你能找关系就赶紧找关系。” “我得到的消息,县衙转正差役的花名册,已经开始录档,月底就要送到府衙入档了,我找人打听了,那名额上没有你!” “离截止只有十几天,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哎,按理说你是前线归来,今年朝廷有特批,对于你们优先照顾,就是直接给一个差役的名额,也说的过去!” “不过话又说过来,一个正式差役值多少银子,你知道吗?” 谭磊走了过来,他穿着青皂长褂,胸前绣着一个大大的差,一双黑色布靴,走到许元胜身边坐下压低声音。 “多少?”许元胜心头一跳,又是黑幕。 “足足百两银子,这还是有关系的,否则给银子都不一定能有机会。”谭磊暗骂了一声。 “这么多。”许元胜神色一沉,百两银子,放到后世妥妥的小十万块。 “所以啊,正式差役十个名额,要么给银子,要么是关系够硬,哎,若是放到府城之类的,你一个前线回籍的兵卒,靠着朝廷恩赐,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卡你转正。” “但咱们青山县,山高皇帝远。” 谭磊有些替许元胜惋惜。 “如此明目张胆的收银子,上面就不管?”许元胜蹙眉道。 “又没有违规,为什么管?” “这笔银子是以捐赠形式给县衙的,而且每个能转正的差役,各项考核都合规,就像我,三个案子已经破了,哪怕上面有人来查,也是合乎规矩。”谭磊如实道。 “多谢谭兄,告诉我这些。”许元胜点了点头,心里则暗骂,比后世还要黑啊。 “远胜兄,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当初你帮我挨罚了,另外我敬你是一条汉子,前线归来的兵士,你们才是王朝砥柱。”谭磊抱了抱拳沉声道。 “谭兄,问你一个事。”许元胜拱了拱手。 “什么事?”谭磊正色道。 “你觉得我和前几日,有什么不同?”许元胜说道。 “这个啊,过去你有些沉闷,不过临近后备差役一年期截止,大多数人心里都很着急,情绪上有些变化也正常吧,我倒是觉得你健谈不少挺好的,老憋着也不好。”谭磊挠了挠头,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家娘子说我最近变化挺大。”许元胜随意找个借口,看来大家都心浮气躁,情绪都有些变化,如此最好,这样自己就能更好的伪装身份。 “远胜兄,你娘子这个人,据说和徐朗关系不简单,当初我提醒你不要应了这门亲事!” “现在想想,有可能正是因为这个,你才交恶了徐朗,他若存心卡你转正,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谭磊犹豫了一下,忽然低声道,毕竟当面说对方的娘子,有些不妥。 许元胜点了点头,看来好大哥是里外不是人,一点腥水没有沾上,锅倒是背的挺瓷实。 “远胜兄,若是这次当不上差役不妨等下次,毕竟你是前线归来,衙门想来不会直接辞退你的。”谭磊安慰了一句,就先走了。 许元胜自嘲一笑,仰头看着一片槐树枝蔓交错,槐花洋洋洒洒的慢慢飘落,天空蔚蓝的没有一片云,空气中透着淡淡的甜意。 这是什么地方?封建王朝啊! 人命如草芥,谁会真的在乎一个前线归来的兵卒。 若是真被县衙辞退,好大嫂一准拍屁股离开,自己一个寡汉条子在乡下好年景还能吃饱饭,遇到灾年,时不时啃点树皮,都是常有的事。 这种日子,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虽然通晓很多这个时代,别人不知道的知识,但真以为能像后世一些书里说的,娶个美娇妻,上山去打猎,下河去抓鱼,发明几个农业工具,就能过着美滋滋的田园生活。 完全是狗屁。 在这个年景,手里没权,先不说山匪,就连差役都能用各种手段生吞活剥了自己。 他重活一世,不求扬名天下,却也不是来遭罪的。 许元胜沉吟片刻,转正时间迫在眉睫,容不得他继续适应好大哥的身份了。 即然最近大多数人的情绪都不稳定,他打算借这股冲动,正面探一探徐朗,若是有转圜,那就把尸体上交,再和方柔和离,自己抽身出来当个正式差役,自然是更好了。 若是山穷水尽,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希望好大哥手里关于徐朗的一些罪证,能有用吧。 哎,真操蛋,刚上岗就面临被辞退? 第5章 逼我从媳妇身上,赚钱 此刻徐朗正在衙门后院深处的牢房里审讯犯人。 许元胜走进牢房里,阴暗潮湿,离很远都能听到里面的惨叫声以及烙铁烤炙皮肤留下的肉香味,一股股的顺着有风的地方乱钻。 “竟然找到了这里,说吧,有什么事?” 徐朗扬了扬手里的烙铁棍,似笑非笑的递给了许元胜。 “徐队。” “不知如何做,我才能成为正式差役。” 许元胜拱手道。 “先结案再说。”徐朗眉头一挑瞥了一眼许元胜,总觉得他和过去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案子破了,就能转正?” “据我所知,正式差役的花名册已经开始录档,月底就要送入府衙归档。” 许元胜说道。 “你是在责问我?”徐朗面色骤然一沉。 “不敢!” “我只是实话实说。” “据我所知,朝廷给予这次前线归来的兵卒,会优先照顾!” “按理说,我应该第一批被纳入正式差役花名册!” “而且对于徐队你分发的案件,我也是尽心尽力完成,至于奸杀案的来龙去脉,那个凶手是谁,你我心里都清楚,但我还是接下,为你们找人顶罪。”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明媒正娶的正妻,却是为你养的外室!” “徐队,快一年了,我想我做的到位了,你何必咬着破案来说事。” “属于我的,应该给我了。” 许元胜看向徐朗直言道,一副内心有委屈和不满,急于想转正的冲动,表露的清清楚楚。 毕竟好大哥在衙门内外和徐朗的交流方式,他不知道,随笔也没有记载。 所以这次,他顺势暴露出心里的情绪,借机塑造一个新的人设,一个不甘心,不满,很想努力进步的人,以后就拿这个人设出现在众人面前。 “许元胜你今天吃错药了?” “你一个小小乡籍,我给你脸,让你娶了方柔。” “让你为我做事,是你的荣幸,真以为你掌握的那些证据,能威胁到我?” “至于你那前线归来的兵卒身份,确实可以优先纳入正式差役的花名册!” “但优先,不是必须照做!” “这里是青山县!有青山县的规矩,一个正式差役的名额需要一百两银子,就凭你做的那些事,我就要替你掏钱?” “我是该说你太天真,还是愚蠢。” 徐朗忽然走进许元胜身边,阴测测的低声又道。 “另外!” “你那前线归来的身份有残缺,真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哼!若不是我帮你掩盖,你连这个后备差役,都捞不到。” 许元胜闻言眸光骤然一紧,心好似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 身份残缺,难道是逃兵? 妈的,好大哥到底还有什么把柄握在对方手里,差点坑死自己。 “你这条狗,用着还算顺手!” “如果乖乖的听话,即便入不了正式差役,我也可以帮你谋求一个长期的后备差役的职务。” “不过看在你帮我夜里看门的份上,若是你能拿出八十两,我就发发慈悲,帮你留意下一批的正式差役名额。” 徐朗抬手啪啪啪的打着许元胜的脸,然后转身哈哈大笑的,背着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许元胜脸被打的泛红,冷冷盯着徐朗的背影,依他现在的这具身体,不见得能打得过一个正式差役。 更何况衙门里杀人,那是找死! 至于下一批的正式差役名额,至少也要一两年以后,那个时候竞争估计更严苛,徐朗是想让自己难以翻身。 另外所谓的证据,那徐朗明显早就知道,好大哥还真是愚蠢,被耍的团团转。 此刻他脑海里更是暗自思量。 好大哥竟然还有把柄在徐朗手里。 随笔里完全没有记载,真是该死! 身份残缺,到底指的是什么。 好大哥若真是逃兵? 按大胜律例,逃兵不问事由,皆诛三族! 若是如此,自己手里拿捏徐朗的把柄,和自己的麻烦相比,连个毛都不算,怪不得徐朗一点也不害怕。 妈的,事情麻烦了! 徐朗这条路走死了。 许元胜沉着脸,转身出了牢房。 等回到了班房里,翻阅了一下关于兵役回籍的卷牍,还好为了培养后备差役,衙门里的很多卷牍都可以随意翻阅。 很快许元胜就找到了。 “凡前线兵士回归籍贯,须持征兵文书,回迁文书,经有当地县衙核查无误后,方可自由出行,婚娶,任职等!” 许元胜往后翻阅,上面也标注了前线兵士回迁文书的格式,须有兵部印章,三个直系上级的落款。 防范措施,还是很严谨的。 好大哥即然能进入衙门,这回迁文书应该没问题,徐朗也没本事在回迁文书上帮忙掩盖。 那身份残缺? “问题不是出在回迁文书上,那就是衙门这边。” 许元胜立即找来后备差役入选的条款。 第一款,身无残疾。 第二款,朝廷特批或官绅举荐。 在之后是各类考核标准等等。 但前面两款却是硬性规定,后面的一些考核不算什么大问题,够不成麻烦。 许元胜是通过第二款朝廷特批入的后备差役,若不是逃兵,那……! 那就是,身无残疾上有问题! 许元胜亲自弄死的好大哥,四肢健全,头脑也非痴傻,难道是……。 许元胜联想到早上方柔那有持无恐的样子。 她不害怕自己睡她,难道她是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睡她? “呵。” “若真的那般,那他们认为的大把柄,反而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特别好大嫂方柔,那就是引狼入室了!” 许元胜手往下一滑,搭在腿间,器大,火力足。 “另外!” “谭磊和徐朗的话很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大胜王朝不管是转正还往上走,多捞点银子,才有机会。” “大胜律例虽然严苛,但对贿赂,贪污这一块只要不是明着大肆破坏王朝统治,反而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后世剥皮填草的有明一朝,也挡不住天下诸公的贪污。” “往上走的路,被徐朗挡着!” “那就先弄点银子,以待时机吧!” “官场真是泥潭,只能不要脸了。” 许元胜摸了摸被打的泛红的脸,上次打我脸的好大哥已经躺在了地窖里,可惜,自己现在还太弱。 不过,不着急。 那就从你的姘头,好大嫂身上不但打回来,还要弄上一笔往上爬的银资。 方柔母家是县城商户,又背靠徐朗,手里银两肯定很富足。 第6章 弟媳上门要人,真是好女人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快到了下衙的时间。 许元胜走到门房,办完离衙手续,去了县城里的菜市,摸了摸口袋里只有几十文,一两是千文钱,一百两……,好大哥真是穷逼,先花着吧。 他在菜市场里,买了一些米面和几条野生小鲤鱼又去药房买上一份解毒滋补的草药,就出了城,路上遇到赶驴车的乡下贩菜老伯。 扔了两文钱,搭了一个顺风车。 等到了青山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了下来。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在院门口被方柔说教。 那女子远远看去,年龄不大,身段俏丽,穿着粗布裙,扎着一根又粗又长的辫子,发梢处用一个红帕子扎着,这是刚刚成婚的传统。 她面对方柔只是低声啜泣,不敢还嘴。 “兄长,我家相公昨日说来你这里吃酒,迟迟没有回去。” “求求你,帮忙找一下,可好?” 那女子看到许元胜后,脸露焦急的急忙跑到跟前,就是跪下哀求道。 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二八年华,不施粉黛,却分外姣好的面庞,绝对比后世一些网红脸要漂亮的多,相比于吃穿用度不俗的方柔而言,她才是地地道道的乡下女子,脸色上透着营养不良的泛白感。 “一个妇道人家,刚过门就大晚上的跑过来找男人,成何体统。”方柔看到许元胜回来后,不耐烦的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回了房。 “兄长,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女子自知有错,跪在地上低声抽泣。 许元胜瞥了一眼方柔,相比于跪在脚下的女子,若论妇道,方柔给她提鞋都不配。 他很快明白,此女是谁了。 正是前身刚刚成婚尚未洞房的娘子。 她叫赵婉儿,是官府强行分配给前身的娘子,大战频频,大胜王朝男少女多,所以很少有男人打光棍,适龄且单身的女子会被强行分配。 大多数男人会选择一些身材健硕,体壮有力的女子。 毕竟在乡下,多一口人就要多一口饭,唯有能干活的女人最受欢迎。 像赵婉儿这样弱不禁风的,虽貌美却鲜有人娶。 “起来说吧。”许元胜内心深处涌现出一抹怜惜,他知道这是受到前身的影响。 “兄长,我家相公一夜未归,奴家是真的很担心,才不得不抛头露面过来。”赵婉儿俏楚楚的起身低泣道。 “昨日我那弟弟吃完酒,就早早回去了,若是还没有归家,想来和人一起进山打猎了也不一定,你也不用太担心。”许元胜只能暂时安抚眼前的赵婉儿,自己这具身体的娘子。 “寻常和相公一起进山的人,我也问了,都表示没有见到过。” “这可如何是好,山里多野兽,他一个人若是酒醉走错路进了深山,那就危险了。” 赵婉儿不敢往深处想,俏脸一阵煞白,身子骨禁不住的缩了缩,一个踉跄心里又惊又怕,差点摔倒在地上。 许元初伸手扶住了她,看她水灵灵的双眸泛着红,白皙的腮前挂着泪痕,胸口都湿透印出一大片雪白,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年龄不大,放到后世估计也就刚高中毕业罢了。 迎着傍晚凉风一吹,那一衣裙裹绕下,竟显现出了一副丰腴饱满之姿,倒是看不出粗鄙宽松的粗布裙下面,还藏着如此撩人的一幕。 赵婉儿有些羞惧的不敢抬头,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会安排人去找。” “若是真的找不到,据我弟弟所言,你们还没有洞房。” “到时候我会帮你上报衙门,再为你分配一个好汉子。” 许元胜放开了扶着她的手,他虽然继承了前身的身体,但终究并非那个人了。 对他而言,差役转正,在这个时代能好好活下来才是首要任务。 “我既入了许家的门,就是许家的人。”赵婉儿啜泣的摇了摇头。 “嫁到许家委屈你了!” “这些米面你拿回去先吃,人我会去找,你放心便是。” 许元胜心底一叹,望着赵婉儿那纯净的眸光内透着的坚韧,这才是真正的妇道啊。 但有些事只能瞒着她。 许元胜这个身份,对现在的自己太重要了。 “劳烦兄长帮忙,那奴家就先走了。” 赵婉儿行礼之后,擦了擦眼泪起身,不过那米面却没有拿,转身落魄的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青山村是青山县里最大的村落,是有多个姓氏组成,地界上有一条河横亘其中,分为了两半。 许元胜居住的是村东头,离县城更近,地势平坦,靠近官道。 而前身居住的老房子,离山更近,地形崎岖,多是一些落魄的穷人居住,村东头到村西头距离有三四里那么远。 她一个女子,若不能天黑之前回去,也挺危险的。 许元胜轻叹了一声,跟着走了过去。 很快到了村西头,远远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一间茅草房,树枝拢起的围墙,面积不大只有几十个平方,倒不是不能扩建,而是房子盖的大了,工钱和物料也不是穷人能出的起的。 大多数穷人,人丁单薄,有能力拢一个茅草房,遮风挡雨就不错了。 许元胜看着赵婉儿进了院落,才是转身回去。 等到了家,方柔正在吃着晚饭,看着许元胜回来后,头也不抬的继续吃。 许元胜也没有搭理她,两人的关系早上挑明后,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何况少说才能避免身份暴露。 做饭的妇人做完饭就回家了。 许元胜把买回来的鱼放到菜篓子里,还活蹦乱跳着的。 他走到水井旁,打上来水,飞快的刨肚,去掉内脏,剥鳞,冲洗完备之后,用刀在鱼背上划上几刀,就的端起朝着灶房里走去。 大胜王朝油盐酱醋之类的都有,只不过价格不菲,寻常人家多数舍不得备齐,但是方柔是青山县商户之女,吃喝用度并不缺。 “这油盐酱醋,应该不至于有毒!” 许元胜多倒了一些油。 这具身体的大多数毒素虽然吐出来了,但身体还是感觉有些虚。 今天要做的是铁锅炖鱼。 用的鲤鱼,清热解毒,配上买的一些可入膳食又能入药的草药,可以很好的拔掉体内的毒素。 依他前世的手艺,做起饭来还是很顺手。 一边炖鱼,一边和面,打算在锅边贴饼子。 撕扯出一个个饼子,啪啪啪,直接盖在锅边上。 没多久,铁锅的鱼刺儿都炖烂了后,面团也烤的娇嫩滋滋泛着油光。 这份真正的铁锅炖鱼加上饼子就做成了。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过去你可是从来不做饭的。”方柔蹙眉疑惑的看向许元胜。 “征兵入伍后,在火头军里待过,过去不做是不想做,最近衙门压力大,做个饭犒劳一下自己。” 许元胜随意给了一个借口。 “那以后家里的饭菜,你来做。”方柔没再怀疑,她是知道临近差役转正的事,怪不得这个家伙今日不同以往,原来是心里急了。 许元胜瞟了她一眼,看来她是相信自己不同往日的变化是因为临近转正造成的,属于好大哥的一切从今日就彻底的消失在所有人的眼里。 “你怎么不说话!” 方柔蹙眉冷声道。 “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 许元胜把烧好的鱼一条条的铲进自个碗里,最后剩下的两条正待一并放进碗里的时候,突然抬起头。 “不过什么?”方柔蹙眉道。 “如果你让我过过手瘾,我倒是可以赏你两条鱼。”许元胜忽然一笑。 “你也就能过下手瘾!” “我警告你,早上的事不准再有。” “想摸女人,找窑姐去。” 方柔脸罩寒霜,冷声道。 今天她外面穿的是一件翠绿色的裙装,头戴发叉,高高盘起的乌黑秀发挽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透着轻熟的味道,衬托的那纤细腰肢,丰腴腰臀,在男人眼里确实比小黄鱼更来的香。 特别她昨晚听声摆出姿势的能力,简直是魅力大增,当然方柔不知道,她已经被许元胜偷偷的看了一遍。 “那就算了!” 许元胜说完就把最后的两条鱼铲进碗里,走出了灶房。 刚刚那话,不过是他为了再次确认,好大哥身体残缺方柔是否知道。 “也就能过下手瘾?” 许元胜沉吟,看来她是知情的。 可怜的好大哥,应该是真废了,还折腾的那么起劲有什么意思。 第7章 偷吃,醉倒了 在院子里吃饭的许元胜。 很快就听到灶房里,有吧唧吧唧嘴巴的声音,高冷的好大嫂,竟然还是一个馋猫,看来这银子赚起来比想象中的要更容易。 他会心一笑,继续埋头吃饭。 等吃完擦了擦嘴,打了一个饱嗝,走到水井旁的水桶边,冲了冲碗,就转身进了灶房里。 就看到灶房灶台边上的凳子上,方柔脸色潮红,嘴角带油,有些姿势不雅的仰倒靠墙,才能勉强支撑着身子。 许元胜瞟了一眼锅里的油汤和留下的饼子,都没了。 鱼烧好后,他可是特意倒了不少酒,吃起来被菜香掩盖不会辣嘴。 但,事后很上头! 他吃的都是鱼肉,倒也不算什么,何况这些酒对一个成年男人不算什么。 不过对于娇弱的方柔,明显是醉酒上头,倒地不起了。 “娘子?” “嫂子?” 许元胜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她,愣是没有半点动静,然后扯了扯她领口,灶洞泛红的余光下,她俏脸红润,乌黑的秀发下三三两两贴在脖颈前几根,外衣领口扯开露出好大一个缝,露出肚兜下的雪白丰腴。 “好大一个醉鸡!” 许元胜瞥了一眼后转身走出灶房,把门关上,为了以防万一,从外面更是插上门栓。 醉倒方柔,就是为了方便进一步求证好大哥的身体,是否真的残缺。 外面明月高悬,夜幕下周边响起三三两两的蝉鸣和蛙叫声,迎合着风声,告诉大家夏天来了。 “还好地窖里有冰。” 许元胜左右看了一眼没人之后,就是拉开地窖挡板,提着灯笼就钻了进去,过了一刻钟不到,他就出来了。 “果然是身残志坚,好大哥!” 许元胜喃喃,好大哥那玩意处竟是被刀给划拉了一刀,子孙袋竟是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徐朗知道了。 呼呼 许元胜吐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徐朗,这次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有蛋的日子,注定所向披靡。 稍后许元胜回到灶房里,看着醉倒躺在灶台柴火堆里的好大嫂方柔,就是蹲下身,抬手捏着她滑润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眼,忍不住好笑,若是她此刻知道,自己有蛋,会不会吓得哇哇叫。 “睡在柴火堆,哪里有床睡的舒坦!” 许元胜俯身抬手扛起方柔在肩膀上,双手捋了捋她那蓬松的裙子使得紧绷了许多,顿时空气中浮现出一抹圆滚滚的翘臀,啪的一巴掌打过去,颤粟之余透着一个响亮。 “摸你,一条鱼都不用,你也就值一些剩汤加上几个面饼子罢了。” 啪啪啪 许元胜毫不留情打过去,被徐朗打的脸有多疼,他就在好大嫂身上找补回来,不,还要翻倍。 “窑姐哪里比得上你,好大嫂!” 方柔醉的迷迷糊糊的,两手想搓搓发疼的屁股,却又无力的垂下之际发簪啪的一声落地,一头乌黑秀发犹如瀑布一样垂落而下,朦朦胧胧的遮掩住白皙红润略微发嗔的俏脸,若隐若现之间散发着成熟的诱人气息。 她很美,很丰腴,还酒醉不醒。 许元胜扛着她,大步朝着房间里走过去。 等放到床榻上后,方柔舒服的吟了一声,微微扯开领口,舒坦的瘫在床上。 许元胜转身走过去扣上门栓。 听到声音,她虽是醉酒身体还是本能的往里面靠了靠,露出外面一截床榻,供男人可以上她的暖床。 许元胜端起桌子上的凉茶,还伴有大嫂方柔一抹唇红,低头看了一眼仰脖一饮而尽。 他放下茶杯后,清脆的落桌声响起后,目光望向了迷蒙月光下,在忽闪忽闪的油灯映衬下,那具横躺在床上的曼妙酮体,此刻又有了动作。 方柔缓缓的抬起白嫩的手臂,刺啦一声解开了裙带,微微侧躺翻身坚挺的背部朝后,她更是把枕头垫在了小腹部的位置,缓缓扯起裙子,使得背后对准了空气中。 许元胜也忍不住咽了咽喉咙,摸了摸下午被徐朗打的还泛着疼的左脸,想着方柔今天早上面对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傍晚说教赵婉儿时的趾高气扬。 在方柔和徐朗眼里。 他和赵婉儿都只是一个靠他们生存的,两个卑贱的人罢了。 刺啦! 油灯内的油好似燃尽,直接灭了。 月光下的蝉鸣和蛙叫声抑扬顿挫,混淆着床榻之上好大嫂方柔嘴里轻声低喃的醉酒声。 她趴在枕头上,凌乱的乌黑秀发遮掩住的洁白脸庞,嘴角轻微的翕动着,时不时扭动的丰腴身子,裹着的那条翠绿色的用于遮掩姣好酮体的裙子,此刻已被解开,褶皱,摊开。 床上那是一具丰腴,美好的足以令人醉生梦死,是许元胜来到这个世界后未曾再享受过,那人间最美好之事的身子。 今日蓬门为君开! 横刀立马 丈二将军! 只待翻江倒海,红肠吞邪龙! 第8章 兄收弟媳? 此刻房间床榻前,许元胜一手轻轻的抚在方柔白皙的翘臀上,时不时的拍打两下。 他轻叹一声,睡她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在根基不稳的时刻,激怒了徐朗,无疑会坏了大事。 今天一连串的经历,让他深切的明白,若是不能转正成为正式差役。 迎接他的将会是被徐朗死死的压制,顶着好大哥的绿帽子,守门而不得入,入则死的境地,毕竟好大哥在他们眼里,是个不能行人事的废人。 他不觉得现在很屈辱,大争之世,无非是,争罢了! 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像前世那般,窝囊,懦弱了! 过不了多久,眼前的女人,他想睡就能睡。 突然外面一道声音响起。 “许家大哥,许家大哥!” “婉儿嫂子那边出事了,邻村的醉汉推她门的,你快去看看!” 外面一个男孩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响起,伴随着敲打院门的声音。 许元胜没有犹豫起身打开卧室门走出去,穿上差役的外衣,单手提着军刀,走出了家,他欠前身的,这份因果不能坐视不理。 能帮尽力帮,帮不了,是她的命不好! 看到院落门口是一个光着脚,十二三岁,穿着满是补丁麻布长褂,下身只是一件到膝盖处的耷拉裤子的小男孩。 “走吧,铁蛋。” 许元胜拥有前身的记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前身住处不远的邻居,铁蛋的父亲是铁匠,不过前些年征兵一去未回,母亲害病不久之后也走了。 只剩下铁蛋和一条养的土狗相依为命。 当初前身对铁蛋颇为照顾,所以铁蛋连夜报信,也算是知恩图报的孩子。 “许家大哥,认识我?”铁蛋脸露兴奋,在他眼里,县衙当差役的许元胜,那就已经是天了。 “前边带路,边走边说。”许元胜没有忘记正事。 “是的,是的,再晚一会,婉儿嫂子就要麻烦了。”铁蛋急忙前面带路,他虽然光着脚,夜色下却走路极快。 看的出来,他很担心赵婉儿。 不大一会,远远就看到了那个茅草房,还能隐约听到狗叫声。 “是小黑在保护婉儿嫂子。”铁蛋自豪道。 许元胜望向远处的茅草屋,手握刀柄,若是没有这把军刀,他还真不敢往上凑。 他毕竟不是许元胜这个战场归来的兵卒,懂得拳脚功夫。 此刻的他只是继承了前身的一把子力气的农夫身板罢了。 不过有这把军刀,那就不一样了。 王朝为了维护统治,对内限制刀剑,箭簇等杀伤性武器,像差役配备的军刀,是和前线战士一样的标配,不管是震慑力和杀伤力,在这个时代是完全不亚于后世枪支的存在。 等两人到了房屋百米外的时候。 这才隐约看清是三个光膀子,穿着大裤衩醉醺醺的男子,一个拍打着门窗,两个踹着门。 屋子里没敢亮灯。 月光下透着被砸破的窗户,依稀看到一道俏丽的身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中。 “我的小黑,怎么不叫了?”铁蛋脸色一变,顾不得危险急忙跑了过去。 等许元胜赶过去的时候,那三个醉汉正在拳打脚踢着铁蛋,而铁蛋怀里抱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小黑狗,还死死的挡在门口处。 而这个时候赵婉儿手持一把剪刀,胡乱挥舞着,也走出了房门。 “许家小娘子,那许元初已经死了,不如从了我们,让我们哥仨快活快活,你也能提前尝尝男人的滋味。” “毕竟你这样孱弱无力的小娘子,除了许元初那个倒霉蛋,没人会选你当媳妇的,你注定要被官府送到青楼接客的。” “今天把我们哥仨伺候舒服了,没准我等就收留了你!” 三个醉汉慢慢的靠近,一边大声威胁,一边是淫言秽语。 “哪怕我那苦命的弟弟真的死了,遗孀也不是尔等宵小能欺辱的。”突然一道声音从三人背后冷冷的响起。 稍后一道劲风袭过,刀身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亮光。 啊! 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道惨叫声。 其中一个醉汉,被一刀砍伤了手臂,也是他闪躲的快,否则整条手臂就要断了,纵然如此也被砍的入骨一指深邃,血肉模糊,疼的他嗷嗷叫。 许元胜一手持刀,并非第一次杀人,这次反而异常冷静。 “你……你是许元初,你是人是鬼?”另外两个醉汉当即醒过神来,月光下他们看着那个和许元初一模一样的面庞,吓了一跳。 他们敢来骚扰赵婉儿,明显是知道许元初失踪,在这个时代失踪就意味着死了。 而许元胜从前线回来后,本就和弟弟许元初因为早年征兵的事关系不好,加上忙着衙门的事,所以很少来往,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多。 “许元初是我弟弟!” “我叫许元胜 ,青山县差役!” “尔等入室行不轨之事,焉知大胜律法之严苛!” 许元胜目露厉色,一手持刀大步上前走去。 “啊,差爷饶命啊。” “误会,误会,我们再也不敢来了!” 那两个醉汉畏惧的看了一眼那军刀,相视一眼不断的往后面退,根本不敢主动攻击。 “把身上的银两留下!”许元胜冷喝了一声。 “是,是!”那两个醉汉急忙掏光身上,也只有十几文钱,扔下后,就架起那个受伤的同伙,慌不择路的赶紧就跑了。 许元胜军刀回鞘,没有强行留下三人,也是担心对方三人狗急跳墙。 “小黑,小黑!”铁蛋呜呜的抱着怀里的狗,那狗脑袋都被砸出一个窟窿,活不了了。 “铁蛋拿着这些钱,好好生活,这世道人都吃不饱饭,小黑走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许元胜捡起地上的钱递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 “谢谢你,许家大哥。”铁蛋抹了一把眼泪,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赵婉儿也流着泪走了过来。 “感谢兄长,救命之恩。”赵婉儿哭着行礼。 “弟媳受惊了!”许元胜看了一眼茅草屋,被三个醉汉给破坏的快要四处漏风,若是再有一次,肯定挡不住人了。 他没待赵婉儿多说,就从一旁的灶房里拎起斧子和绳子,抱起一颗矮脖子树干,平常前身也会对房子修修补补的。 许元胜手熟的就劈砍出一道道简易的木板,把窗户重新堵上,木门也再次加固了一些,一些有些歪倒的墙,重新支撑了一下。 一旁的铁蛋也在一旁帮忙,从家里还拿了一些工具,明显是继承了老铁匠的本事,反倒是做起活来,比许元胜还要麻溜。 这一忙就天渐渐亮了。 “兄长,铁蛋你们忙了一夜饿了吧,喝点粥,吃个馍馍。” 赵婉儿悦耳的声音响起,随即从东侧简易茅草棚子搭建的灶房里走出一道俏丽的身影。 一身粗布裙,乌黑秀发用一个泛红的帕子扎着,明眸秀齿,脸蛋透着水润,双手端过来热腾腾一锅野菜粥,锅上有几个杂粮馒头,似是反复热过很多次,那馒头泛着焦皮,看起来比石头还要硬。 “我……我就不吃了,我家里还有昨天的红薯呢。” 铁蛋咽了咽喉咙,还是懂事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吃了,这年头谁家里都不宽裕。 “平常就吃这些?”许元胜拿起一块杂粮馒头,捏了捏,竟是没能捏扁。 “平常哪里舍得吃这些,是兄长来了,没有好招待的,才把家里最好的拿出来。”赵婉儿低声道。 “铁蛋,你留下来陪着她。”许元胜说完转身就走了。 婉儿脸露自责,觉得有些慢待了兄长,更担心相公万一回来会责怪自己,怎奈家里真的很穷,她刚嫁过来,也着实没办法。 铁蛋很懂事的在一旁守着。 “铁蛋,你说相公他,难道真的不在了?”赵婉儿蹲在地上,脸上透着担心,明显那三个醉汉的话,她放在心里了。 “元初哥哥,人那么好,应该没事的。”铁蛋低声道,脸上也透着担心,更是明白两夜未归,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青山村里,背靠着大青山,时常有野兽出没,若是不走运,有时候大白天也有人被狼咬死,拖进后山尸骨无存的。 这种事时有发生,所以铁蛋今天晚上去找许元胜,是真的冒着生命危险去的。 婉儿摸了摸怀里的剪子,若是许元初不在了,她这样的身子骨,下次官府送亲没人要的话,就要被官府强行送进青楼。 若是这样,毋宁死。 “婉儿嫂子,你可别做傻事啊!” “按照规矩弟娶寡嫂,兄收弟媳,子继父妾,哪怕元初哥哥真不在了,还有远胜大哥在的,他是有大本事的人,不会不管你的。” 铁蛋年龄不大却懂得很多,急忙关心道。 “啊!”赵婉儿脸唰的一红,兄收弟媳那种事,她想都不敢想,这和一女侍两夫有什么区别,还是兄弟俩啊,天啊。 何况她是见过那位嫂子,心里怯的很。 第9章 遭上司打压,回家打大嫂 过了一会后,许元胜赶着晨雾再次回到赵婉儿这里,他肩膀上扛着一些昨日买的米面,还有一些蔬菜。 一夜没睡。 许元胜心里也是无奈一笑,放着可以白嫖的好大嫂,自己一夜净是在这里瞎折腾了,前身我也是对得起你了。 “放心吃,不用节省,过两天我再给你们送点来!” “铁蛋,一个时辰之后,在村口等我一下!” 许元胜放下吃食,转身走了。 再次回到家后,开始做早饭,先烧了一锅米汤。 然后开始和面,做饼……,毕竟要赚银子,只能变着花样的伺候那位好大嫂了。 重新烧起锅,加上油,锅底冒起淼淼烟时。 然后把面团均匀的摊上锅,很快被油一炸,发出滋滋滋响,很快黏糊的面开始起皮,中间慢慢的开始膨胀成型,他用筷子扯开一个孔,倒入一些鸡蛋液。 然后几个翻滚,一张喷香,油滋滋的鸡蛋灌饼就做出来了。 他一会儿工作就做了九张饼。 准备做最后一张饼的时候,灶房门口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正是方柔。 她蹙眉走过来,还有些不适好似臀部有些疼,怀疑的看了一眼许元胜,但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难道是做噩梦,自己打的? 滋滋滋 很快方柔的思绪,就被香味吸引过去。 她看着锅里膨胀的面团子,被戳破一个小窟窿,倒入鸡蛋液后,很快吱吱作响,变的喷香喷香,连带着肚子都咕噜噜的响了。 “想吃吗?”许元胜淡淡道。 “我警告你,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方柔沉着脸。 “你先尝尝,咱们再谈。”许元胜指了指旁边盘子里的饼。 方柔蹙眉犹豫了一下,实在是肚子很饿,加上昨天晚上偷吃的那几个死面饼子实在是好吃,眼前这黄滋滋还灌了鸡蛋的,应该更好吃吧。 她拿起一张饼先是小口咬了一口,稍后就是侧过身大口吃了起来。 “还不错!” 方柔说完就伸手再去拿,却被许元胜挡着了。 “如果觉得好吃。” “那就谈谈价钱。” 许元胜呵呵一笑。 “你!” “你用的还是我买的面粉,鸡蛋和油。” 方柔冷声道。 “饼是我做的,刚刚已经让你免费吃了一张,你们方家也是做生意的,卖东西会按照成本价吗?”许元胜吃完一张饼后,再拿了一张裹上蔬菜,然后盛了一碗米汤,边喝边吃,津津有味。 “算了,懒得和你磨嘴,直接说要什么价钱。” 方柔虽然想吃,但姿态依旧高高在上。 “一两银子,一张饼!我做饭的手艺你清楚,刚刚那张饼加上昨晚你偷吃的,应该心里有数吧。”许元胜说道。 “你知道一两银子,能买什么吗?” “可以买百斤米,十斤油……。” “一两银子,放到乡下,那些穷人半年也赚不到。” “银子我有,但我并不傻!” 方柔沉着脸。 “嗯,你说的对!” 许元胜也知道要的多,但没办法,他缺银子,对面又是大户,还和徐朗有一腿,自己也懒得客气。 另外他亲自下厨除了赚银子之外,主要还是别人做的他吃不习惯,也感觉不安全,不如自己动手做。 方柔看着那饼一张张的减少,真能吃。 她冷着脸转身走出了灶房,不大一会就又回来,抬手啪的把五两银子放到桌子上。 “给你!”许元胜只收了四两银子,直接把盘子递过去,里面只剩下四张饼了。 方柔哼了一声,拿起碗,把余下的蔬菜也一并放到碗里。 “娘子,下一顿想吃什么?”许元胜笑着道。 方柔冷着脸,没理他,直接走出了灶房。 许元胜只是一笑,稍后把灶房收拾好就转身走了。 出了家后,在路口就看到铁蛋环顾四周,在等待了。 “许家大哥。”铁蛋急忙跑过来。 “铁蛋,这一两银子你拿去给赵婉儿,让她找人重新修葺加固一下房子,如果有剩下,就填补一些家当吧。” 许元胜虽然没有进房间,但继承了前身的记忆,知道那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之外,连个衣柜都没有。 “许家大哥,若是元初哥哥不在了,你会要了婉儿嫂子吗?”铁蛋忽然紧张道。 “她让你问的?”许元胜蹙眉,难道赵婉儿为了逃脱官府的再分配,决定改嫁给自己。 按理说嫁给自己也没有错,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就是他的相公。 但现在他顶着许元胜的名头,是为了更好的在这乱世能立足,现在自己身边一团乱麻,他可不想横生枝节。 “我只是看婉儿嫂子,情绪不佳,怕她想不开了。”铁蛋摇了摇头低声道。 “把银子拿过去,吃得饱,有地方住,她暂时不会想不开的,另外晌午吃过饭后,还在这里等我。”许元胜沉声道,他只能尽可能的照顾她。 他毕竟不是前身了。 从他顶替许元胜这个身份开始,他首先要为自己而活。 “知道了,许家大哥。”铁蛋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等许元胜到了青山县衙门,进了班房点卯后,就继续坐在自己的桌几前翻阅卷牍。 后备差役工作不算多,有正式差役如徐朗这样的老人带领着熟悉各种差役的流程,巡逻,缉捕,刑审,收取各种赋税等等,每个环节都不少赚,而他们后备差役只是打打下手。 因为他们只是后备,很多好事轮不到他们。 两字之差,天地之别。 所以后备差役想捞外快,都很难。 平常也就跟着徐朗外出的时候,会分上几文辛苦费。 这个时候徐朗走了进来。 “今天是收规费的日子,我的辖区更换到了城南靠近城中心庙市的三条街!” “按照老规矩,酒肆茶楼每家五十两,赌坊青楼百两,各类摊贩根据大小一两到百文钱不等,所有参与的人,这次可以领一两跑腿费。” 徐朗背着手走了进来,身为正式差役,特别是徐朗这样有资历背景的,都有独自的辖区,越是靠近县城中心,越是利润大。 “恭喜徐队!” “我等唯徐队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众人眼前一亮,这次的肥差可是很难遇,纷纷起身双手抱拳齐声道。 “班房里需要留下一个人,那就许元胜吧。”徐朗嘴角透着得意,目光最后落在许元胜的身上。 其他人心知肚明,班房里哪有什么事,根本不需要留人,只不过是徐朗敲打许元胜罢了。 在他们看来,许元胜竟然敢娶徐队看上的女人,简直是前途尽毁,特别徐朗的辖区从城北贫瘠的老城区换到了城南靠近城中心的庙市三条街。 这明显是高升啊。 更不会有人会为了许元胜,得罪徐朗。 谭磊上前一步,欲开口。 “远胜,领命!” 许元胜一步走到谭磊前面,拱手领命。 一两银子罢了,老子烙张饼从你那姘头嘴里,就赚回来了。 不过徐朗的高升,无疑让许元胜处境更难了,他压根不信自己如数交上银子,徐朗就会帮自己转正。 他需要找其他途径。 但这个过程,更吃银子。 很快其他人就纷纷离开了。 “好大嫂!” “徐朗欺我。” “那今日别怪我,让你胎菊开花!” 许元胜嘴角上扬,呵呵一笑。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