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陪葬战神王爷,一口把他亲活了》 第1章 第1章 六月,夏雷滚滚,粗壮的闪电从半空直直劈下,将漆黑的夜晚刹那照亮。 大晋朝,战王府,玉宇院。 滴滴答答的雨水伴随着脚步声不绝于耳,眀棠头疼的厉害,整个人轻飘飘的,只觉得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眼。 “轰隆!” 一道惊雷声自外传来,那声音太大,好像要将天给劈开了。 眀棠被雷声惊的彻底醒来,活动了一下手腕,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 “哗啦哗啦。” 随着她起身,珠环宝钗碰撞声从头顶响起,她伸手摸了摸,待摸到那一头的发饰,嘴角一抽,终于看清了四周的摆设。 她的身前,正停放着一口大大的棺材,那口棺材很大,好像还是个双人棺材。 当她抬头看清周围的布置后,立刻打了个机灵。 这是一间灵堂,但很诡异的是灵堂内挂的不是白花,而是红花,点的蜡烛也不是白烛,而是龙凤呈祥的喜烛。 眀棠倒吸了一口凉气,头更疼了,脑海中一段段记忆奔涌而出。 她本是大晋朝丞相府明家长女,母亲出身大晋第一富商沈家,有着万贯家财,当初嫁入丞相府时十里红妆,嫁妆都塞不下。 眀棠母亲在她五岁时去世,眀丞相只隔了一个月就娶了继室,生下了明家的二小姐明画。 明家有三个女儿,二女儿明画乃是汴京有名的才女,生的貌美倾城,求娶的人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甚至就连大晋的战王都心悦于她。 跟明画相反,眀棠不仅貌丑无盐,脸上还有一块大大的胎记,白天还好,晚上一看能吓死小孩,汴京无一人不厌恶她。 更让汴京人人乐道的是眀棠不仅讨人厌,还肖想惊才艳艳、战功赫赫的战王帝祀,曾扬言一定要嫁给他为妻。 五日前,大晋传来消息,说是班师回朝的战王旧病复发,太医诊治说他活不过两日。 大晋打了胜仗本是喜事,皇上不愿意扫兴,命皇后选一个大臣之女给帝祀冲喜,而皇后选的人正是明画。 眀丞相自然不愿意将明画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又不想放弃与战王府结亲的机会,于是就让人将眀棠打晕送到了战王府。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打,真正的眀棠也一命呜呼了,倒是走在了帝祀的前面。 眀棠苦笑一声,无奈的扶额,想她堂堂现代顶级医药师,百年难得一见的人参精体质,怎么就这么倒霉,莫名 其妙事了,刚活了就要给那个什么王爷陪葬? 眀棠扶着棺材站了起来,听着外面一声一声的雷,想着还好,若不是那雷,刚才她就要被装进棺材里面了。 “哗啦哗啦。” 将头上所有的发钗都扔在地上,乌黑的发凌乱的披在肩膀上,眀棠看着棺材,脚步快了一些。 她还不想死,只要将帝祀救活了她也不用陪葬了,就算现在手头没有任何药材,以为她特殊的体质,还怕救不活帝祀么。 想着,眀棠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棺盖还没盖上,幽幽烛火下,眀棠看清了棺材内躺着的男人。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容貌呢,眀棠觉得她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 一张脸棱角分明,浓眉直入鬓角,鼻梁高挺,唇瓣殷红,虽然闭着眼睛,也足够看出这张脸风华万千。 大晋的战王帝祀也是大晋第一美男子,十三岁就去了边境,立下战功赫赫。 若不是出了意外,眀棠或许永远也跟他没有交集。 只是帝祀生的再好,在此时的眀棠眼中就像是一个讨债的,一个随时能要她命的讨债的。 “唉,放血我怕疼,头发也没办法入药,我该怎么救你呢。” 将手放在帝祀鼻下,眀棠为难了,她的口水可以救人,头发可以入药,血液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但她很怕疼,疼痛感是寻常人的十倍,现在她一没有工具,二没有药材,看来只能用口水了。 可是帝祀受的也不是外伤,而是内伤啊,她也不能朝着帝祀吐口水吧? 一时间,眀棠犯了难。 “快些快些,时间来不及了,要尽快将王爷下葬!” 门外,脚步声再一次传来,眀棠身子一僵,盯着棺材中男人红艳艳的唇,忽然咽了咽口水。 “看来只能如此了。” 眀棠嘀咕了一声,将头缓缓伸下,只是她低估了这具身体的虚弱。 眼前阵阵发黑,眀棠身子一轻,整个人居然直接掉进了棺材中,正好将帝祀砸了个正着。 柔软的触感传来,眀棠眨了眨眼,下意识的伸出舌舔了舔。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道道惊呼声传来,紧接着铜盆跟瓷盘砸在地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天啊,那草包疯了,连死人都不放过!!” 不知是哪个小丫鬟说了一句话,整个灵堂的气氛都有些窒息。 “放 肆!还不,还不快将她从王爷的身上拉下来!” 灵堂门口,一个老嬷嬷怒吼出声,小丫鬟们各个呆若木鸡,七手八脚的朝着棺材冲了过去。 房梁上,三道黑色的身影像是蝙蝠一样附在其上。 似乎也被眀棠那豪壮的举动给惊到了,他们甚至忘了动作。 待那嬷嬷的叫喊声传来,他们才飞身落下,伸手朝着眀棠抓去。 眀棠的心跳个不停,一紧张,实在没忍住在帝祀唇上咬了一口。 “唔。” 低低的闷哼声传来,所有人一惊,离的近的小丫鬟更是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被那个草包给亲活了!!” 第2章 第2章 “贱人!” 一双苍白的手伸了出来,卡在了眀棠脖子上。 “咳咳,唔。” 帝祀坐起身,一双凤眸若蕴了黑墨般阴沉,五指微微用力,眀棠的脸立马涨红了,加上那胎记,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贱人?王爷,王爷是在说自己是贱人么,我刚才可是救了王爷,王爷就是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么,知恩不报,不是贱人是什么。” 眀棠被掐的浑身无力,帝祀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她的心尖一颤,求饶说不定死的更快,不如剑走偏锋。 “放肆!”帝祀双眼通红,手上的劲道更大了一些。 “咳咳,战堂堂战王,就只对女人下手吗?”眀棠满脸通红,她的手不再挣扎,只用一双冷静又讽刺的眼神盯着帝祀看。 帝祀瞳孔一缩,手下意识一顿,随后将眀棠整个身子从棺材内甩了出去。 “噗通”一声。 眀棠重重的砸在地上,咳出一口血,小手捂在胸口,心中暗骂帝祀。 该死的狗男人,打女人,没品。 “参见王爷!” 长腿迈出,玄色的蟒袍在半空划过,帝祀满脸冰冷从棺材内飞了出来。 下人们跪成一片,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呼气都放轻了。 战王帝祀金贵,在战场上一呼百应,就连皇上都忌惮这个儿子,更别提这些个下人了。 “王爷。” 一身穿黑衣的侍卫像是一道鬼影一样从半空落了下来,他是帝祀身边的第一暗卫,名为夏风。 “噗通。” 夏风手下拎着一个肥胖的嬷嬷,那嬷嬷此时早就吓的没了魂,浑身抖个不停。 “王爷饶命啊,不管老奴的事,都是大小姐,您病了,皇后娘娘本来下旨让二小姐嫁入王府冲喜,可是大小姐一心爱慕您,就在今晚她将二小姐打晕上了王府的花轿替嫁。老奴,老奴也是被大小姐逼迫的,老奴也劝了,但我一个奴婢实在没法让主子听我的啊,还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胖嬷嬷砰砰的磕着头,眀棠捂着胸口,咧开嘴笑了笑。 原主那位继母何氏倒是厉害,不仅说服眀丞相将自己打晕替嫁,还提前布置了别的,就比如帝祀活了这种突发情况。 这胖嬷嬷是原主身边的奶娘,姓江,平日里没少忽悠原主做蠢事,表面上对原主衷心,可实际上早就是何氏的人了。 原主在汴京 的名声差,江嬷嬷可没少出力。 她这个人很记仇,刚才吐的那一口血,就让江嬷嬷来还吧。 “王爷,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有些疼,刚才我在棺材中给你下了百步散,嬷嬷说只要你吃下那药就会喜欢我,也会尊重我这个王妃,那药的药效发作快,现在,现在已经有反应了吧。” 眀棠低低一笑,她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帝祀那一掌可能让她受了内伤,帝祀想要她的命,现在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只能自救。 她看出来了,帝祀这个人疑心重,她要想活着,就只能让帝祀怀疑她。 帝祀虽然金贵,但到底不是出自当今皇后的肚皮,在朝中仍有敌人,眀家嫁女冲喜,一定会让帝祀怀疑眀丞相别有用心,哪怕他再喜欢明画,也同样会怀疑。 想着,眀棠笑的越来越大声。 “王爷,眀棠现在已经嫁入王府,便是名义上的战王妃,若是杀了她,怕是无法对皇上跟丞相府交代。” 夏风恭敬的说着,他的意思是眀棠这个人可能有问题,汴京局势波诡,他们不得不防。 “冤枉啊,大小姐,我从小便照顾您,您怎么能如此冤枉老奴,无论外面怎么说您,这些年老奴对您掏心掏肺,您,您却如此对我,真是让老奴寒心啊。” 江嬷嬷瞪大了眼睛,像是看鬼一样看着眀棠,待看到眀棠眼底的冷意,她浑身一抖,觉得眀棠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眀棠蠢笨无脑,她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 “闭嘴!” 江嬷嬷又哭又喊,但战王府是什么地方,她那撒泼的招式不仅不好用,反而让夏风怀疑。 一脚踹去,江嬷嬷的身子直接从房内飞了出去。 “交出解药。”帝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眀棠,眀棠揪着胸口的衣服,又从嘴中咳出一口血,那血染红了她身上的嫁衣,艳的刺眼。 “没,没有,管江嬷嬷要去。” 眀棠满脸嘲讽,她的眼皮有些沉,倒在地上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她知道帝祀不会杀她就足够了,原主的身子太菜了,她有些撑不住。 “王爷,她晕死过去了。” 眀棠没了声音,夏风探了探她的鼻息,帝祀摆手,凤眸眯起,从衣袖中拿出一块莹白的玉佩。 看见那玉佩,夏风知道替嫁这事王爷不会深究明家,毕竟明家二小姐在王爷戍边这几年一直与王爷书信来往。 若不是她,王爷只怕早就在皇后派来的那些杀手以及危险中撑不下去了。 更何况还有当年那粒救命的大还丹,这一桩桩一件件,王爷可都记得呢。 “王爷,明家来人了,是明二小姐身边的嬷嬷。” 门外,又有一暗卫走了进来,帝祀摩擦着手上的玉佩,黑压压的眸子中凝着寒凉。 “去正堂。” 帝祀摆手,夏风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地上的眀棠“王爷,要如何处置她。” 杀是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得留着,眀丞相那个老狐狸精明的很,眀棠死了,他会从战王府索要更多,他们怎么能如眀丞相所愿呢。 “将她抬去柴房,自生自灭。” 帝祀眼皮也不抬,绣着金线的皂靴踩在地上,夏风对着夏雨摆摆手,夏雨点头,走到眀棠身边拽着眀棠的衣裳将她拎了起来。 “啪嗒。” 一块玉佩忽的从眀棠的衣襟中掉了出来,夏雨看见那玉佩,惊讶出声“王爷,这玉佩......” 眀棠怎么会有一块跟王爷一模一样的玉佩呢,瞧着好像还是一对,怎么,莫非她将明二小姐的玉佩也给偷了? 第3章 第3章 这块玉佩材质金贵,乃是世间罕见的凉玉,长年佩戴对身体亦有好处。 眀棠一个草包,就连头上佩戴的首饰都低俗不堪,她怎么可能有这么稀少的玉佩。 替嫁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偷玉佩也没什么稀奇的。 夏雨撇撇嘴,看着眀棠的眼神更加厌恶。 “放开她。” 帝祀声音冰冷,漆黑的瞳孔盯着掉在地上的那块玉佩,缓缓走到眀棠身边,一把又卡住了她的脖子。 眀棠昏迷着,整张脸都涨红了。 “王爷,不可。” 夏风开口,生怕帝祀一个生气真的将眀棠给掐死了。 明画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同寻常,尤其是这块代表身份的玉佩王爷每次出征回来都要拿在手中摩擦,可见有多宝贝。 眀棠先是替嫁,后又偷了明二小姐的玉佩,怕是已经触到了王爷的逆鳞。 “王爷,属下看眀棠情况不好,说不定也活不了多久,不如先将她关起来吧,这样的人,莫要脏了王爷的手。” 夏风递了一张帕子,帝祀眼中的杀意收了一些,用那帕子简单的擦了擦手,随后丢在了眀棠脸上,将那块玉佩放进了衣袖。 “将她丢到后院的厨房,能不能活,就看她的命了。” 夏风松了一口气,夏雨赶忙点头,薅着眀棠的脖领子,将人带到了后院荒废的厨房。 战王府,后院,厨房。 “噗通”一声。 满是灰尘的门打开又很快关上,夏雨将眀棠随意的丢到地上,消失不见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战王府的后院荒凉,更别提后厨这种满是积水的地方。 地面冷的人牙齿打颤,丝丝凉气侵入肺腑,眀棠浑身滚烫,头疼的好像好炸开了。 “轰隆轰隆”的惊雷伴随着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也晃醒了眀棠。 “咳咳咳,好冷啊。” 眀棠艰难的睁开眼,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 她又冷又热,脖子疼的像是扭断了。 “他么的狗男人,连昏迷的人都不放过,又掐我,真是没品。” 地面太冷,眀棠知道自己发烧了,四周阴暗,她好不容易又活了可不想就这么没命。 “咳咳咳,唔,应该是发炎了。” 眀棠慢慢的挪动,靠坐在墙面上,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她像是溺水上岸的人一样,大口大口 的喘气。 她伸出手在额头上摸了摸,入手滚烫,她苦笑一声。 现在不要说药材,就连个能盖的东西都没有,她的口水跟头发能救别人,可救不了她自己啊。 “要是有药材就好了。”眀棠嘀咕着,忽然,一阵白光在外面闪电的照射下从她手腕上发出。 她赶忙将衣袖掀开,只见一个红石榴宝石手钏正在发光。 眀棠揉了揉眼睛,眼底迸射出淡淡喜色。 这是她的神农空间! 没想到空间竟然也跟着她一起穿了过来,有了它,自己就不怕会丢了性命了。 “出!” 眀棠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手心中已经多了一个注射针管以及一盒头孢呋辛消炎药。 眀棠大喜,不动声色的将针管跟消炎药藏进衣袖中。 “咳咳,救命,我要死了,我要见王爷。” 眀棠试探出声,她话落,有脚步声逐渐远离,她又松了一口气,将针管拿出来。 帝祀多疑,他手下的侍卫随主,也多疑。 只有让他们知道自己快死了才安全。 “原来是氨基比林,果然是我的宝贝空间,知道我需要什么。” 看着针管上的字迹,眀棠嘀咕了一声,又打了个寒颤。 她应当是发了高烧,帝祀那边的情况不明,不一定什么时候又来找她麻烦,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退烧。 想着,眀棠又从空间取了小剂量的地塞米松一同注射到体内。 “呼。” 注射完药液,眀棠能感觉到体表的温度正在降低。 身为华夏第一医药师,被夏国的人称为神医,她配的药都是特效药,见效的速度自然也不用多说。 不过她没想到有一天这些药会用在自己身上。 注射完药液,眀棠又往唇中塞了两粒头孢呋辛消炎药,大口大口喘着气昏了过去。 命应该是能保住了,有她的空间在,她也不怕帝祀再找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轰隆轰隆”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也一道比一道大声。 战王府,正堂。 夏风跟夏雷守在门口,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半空,只觉得今晚的雷电似乎格外不正常。 好似自从他们王爷醒了后,这半空就只打雷闪电,不再下雨了。 “王爷,还请放了大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说起来都是她太在乎您了,才做出这样 的事。另外还请王爷赎罪,父亲知道此事一时震怒晕了过去,臣女代替丞相府来给王爷赔罪。” 房内,有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夏风跟夏雷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他们每次听见明二小姐的声音都觉得奇怪,当初王爷命在旦夕,二小姐乔装打扮送来大还丹。 当时她满脸污秽,身上也一片脏污,情况又急,他们也没多想。 可后来每次听见她说话,总觉得跟送药时的她不太一样。 “夏风,你真的信眀棠一个草包,不受眀丞相待见,能有那个本事打晕一众下人替嫁么。” 夏雷摸了摸鼻尖,夏风睨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不该你说的,别多嘴。” 他们都能想到的事情,王爷如何能想不到,不过是因为明画罢了。 “王爷,您没事真的太好了,臣女真的很高兴。” 房内女子的声音越发轻柔,其中的关心压都压不住。 房间内燃着灯,将明画那张貌美的小脸照的越发明艳。 帝祀背对着明画,低头看着手心中的玉佩,脑海中不断出现眀棠那倔强的眼神。 他攥紧了手心,声音淡淡“画儿,那块双鱼玉佩你可曾带过来了,本王说过,有那块玉佩在,无论是什么,本王都能原谅。” 那块玉佩,是支撑他走过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意义非凡,所以,玉佩是例外,拥有玉佩的人,亦是例外。 帝祀话落,明画瞳孔一缩,艳丽的脸上煞白一片。 “小姐,您怎么了,不好了,王爷,小姐的旧疾复发了!” 明画踉跄了两步,她的丫鬟翠儿惊呼一声,尤其是那声旧疾复发,让帝祀猛的转过身,一把揽住了明画的腰。 “王爷,还请放大小姐出来,小姐的病只有大小姐才能帮忙,当年大小姐将小姐救命的药吃了,只有大小姐的血才能救命!” 翠儿抹着眼泪,帝祀满脸阴沉,踹开房门,对着夏风冷冷吩咐“将眀棠带过来,放血!” 第4章 第4章 半盏茶后,战王府后院,厨房。 房门被大力推开,嗖嗖的凉风灌入衣裳内,眀棠好不容易觉得舒坦了一些,又被风给吹醒了。 “烦死了,有完没完,堂堂战王府,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帝祀那个王八蛋到底要干什么。” 眀棠红着一张脸,衣裳也是脏的,夏风推开门,就对上了一双凝满怒火的杏眼。 看着眀棠的眼睛,夏风愣了一下,只觉得名汴京的草包眀棠这双眼生的当真是好看。 他从来没在一个人身上看过这么清澈的眼神,像是溪水,又像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好像可以囊括万物。 “夏雨,将人带走。”夏风只楞了一瞬,反应过来,仍然瘫着一张僵尸脸。 雨点点头,眀棠满脸警惕,又有些烦躁。 这些人,实在讨厌,她是一个病人,丢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也就算了,还想干什么。 “慢着。” 眀棠动了动,觉得力气又恢复了过来,坐起身,伸出三根手指,板着小脸。 “怎么。”夏雨不耐烦,眀棠摇了摇头,道“他叫夏风,你叫夏雨,请让夏冰雹带我出去,不然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跟你们出去的。” 能争取一会时间探探他们的口风也好,总得知道他们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吧,又要做什么。 “夏,夏冰雹?”夏雨嘴角一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眀棠。 “对啊,他是夏风,你是夏雨,堂堂王府,还缺个冰雹不成,要是没有夏冰雹,我不走,要么你们就告诉我带我去哪里。”眀棠好像很有理似的,夏风板着脸,挥了挥手 “明大小姐,属下提醒你一句,这里是战王府,我们王爷脾气不好,你最好识时务一些。” “是么,怎么说我也是入了皇家玉蝶的人,你们还敢杀我不成,我若死了,会比活着更麻烦,就比如皇后娘娘那里就很难交代,不是么。” 眀棠怪笑一声,摸着手腕上的手钏,心稍稍安定。 “是么,她是个什么东西,本王需要跟她交代?” 一道玄衣身影冲了过来,还是那双冰冷的手,冷的毫无温度。 眀棠抬头,帝祀满眼通红,十分不耐烦。 “是,是么,那王爷过来又是为了什么,王爷不会杀我的不是么,不仅不会杀我,还需要我,不然王爷也不会屈尊驾贵来这污秽不堪的厨房。” 眀棠咧开嘴,笑的明媚。 她一张脸肿的像是猪头,可眼睛却好似能洗涤人心。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眀棠,帝祀更加烦躁了。 “来人,给她放血。”猛的将眀棠甩到地上,帝祀揉了揉太阳穴。 “是。” 厨房门口站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看模样是个大夫。 眀棠看见那大夫,脑袋又是一疼,零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明画是汴京出了名的才女,不仅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还十分有才名,唯一的缺点便是身子不好。 而她身子不好也跟原主有关,听闻是原主将明画救命的药材误食,从此后便需要用自己的血给明画入药。 所以她这具身体才会如此虚弱。 眀棠冷笑,这么劣迹的借口也只能骗骗汴京那些智障。 奥,还有帝祀,他也是智障,现在看来,堂堂战王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棠笑出了声,清澈的瞳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你笑什么。”帝祀眯眼。 “当然是笑王爷你啊,我笑王爷蠢笨无脑,是个傻子,真是笑死了,要我的血入药,她明画也配?怎么,是想要用我的血毒死她么,王爷难道忘了我是怎么给你下的百步散么,我体内也有百步散啊,原来明画不是王爷在乎的人,不然王爷怎么想要她的命呢。” 眀棠大笑一声,反正左右帝祀都不会杀她,她又为何要给明画那朵大白莲放血。 “贱人!” 帝祀对眀棠更加厌恶,眀棠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靠在墙上“知道了,王爷已经说过很多次自己是贱人了,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还有,王爷再掐我,咱们便同归于尽吧,百步散会加深你体内的硝毒,若是我没猜错,那毒已经深入肺腑了吧。” 什么帝祀性命垂危,不过是他借着顽疾之名布了一场计谋,被穿过来的她恰好打破了。 在灵堂的时候,那些从房梁上飞下来的暗卫不知在暗处暗藏了多久,虽不知他们在等什么,可她很确定帝祀根本就没事。 “眀丞相倒是让本王例外,看来传言不可信。” 帝祀双眼阴沉,转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语气嘲讽。 “多谢王爷夸奖,这话我赞同,传言本来就不可信,王爷自己本身不就是个例外么。” 眀棠反击,若不是她还没有多少力气,非得给帝祀竖个中指。 “本王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你以为你真的能威胁本王?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见眀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帝祀脸上带着杀意。 眀棠翻了个白眼,摆摆手“我信,我太信了,不过我更相信王爷好奇我是怎么看出王爷中了硝毒,那我告诉王爷也无妨,那硝毒我有办法解,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咱们谈个条件如何。” 当今圣上忌惮帝祀,对这个儿子多有猜忌,帝祀处境不好,若是中毒的消息传出去,皇上就有借口收回他的兵权了。 皇后身为太子的亲生母亲,如何能容忍帝祀手握重权。 朝堂中那么多的敌人,帝祀便是再想要她的命,也不会轻举妄动,这便是她眀棠所依靠的东西,足够让她活命。 但话又说回来,战王府虽然凶险,但只要跟帝祀谈好了条件,那么便比汴京任何一个地方安全。 而且说不定靠着帝祀的权势,她在汴京还能有另一番机遇。 “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条件。” 帝祀冷笑,眀棠看也不看他,而是从袖子中摸出两粒药,扔给黑着脸的夏雷 “嘿,你是夏冰雹吧,将这药拿去泡水给你们王爷服下,可压制他体内的毒一月不发。” 身为天才医药师,她研究的药可多着呢,解毒药也有,不过这药解不了号称天下最毒的硝毒。 但也足够跟帝祀谈条件了,只要帝祀想彻底解了硝毒。 “王爷。” 夏雷脸一黑,看着手心中那两粒奇怪的药丸,总觉得眀棠这人不靠谱。 “王爷,属下觉得眀棠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夏风又道。 如今看来眀棠以前或许是在伪装,她如此聪慧,连朝堂局势都看的清,又如何能不明白如果这药是假的她会死的多难看。 “按照她说的做。”帝祀摆手,夏雷点头,拿着那药去泡水了。 看着夏雷离去的背影,眀棠勾起唇角。 “嘶。” 眀棠手腕一疼,眼前一道亮光划过,帝祀捏着她的手腕,滴滴答答的鲜血从她手腕处落下。 “本王从来不被人威胁,眀棠,你最好祈祷那药有用,不然下次流血的就是你的脖子了,且本王也会让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 帝祀盯着眀棠的眼睛,大掌将她手腕都捏的变了形。 “来人,王妃对本王不敬,战王府历来最注重规矩,王妃犯法与庶民同罪,打二十板子后,将 她抬到秋水院。” 帝祀冷笑,玄色的衣袍一甩,出了厨房。 眀棠咬牙,身子被夏雨抬着,在心中骂了帝祀祖宗十八代。 第5章 第5章 “啪啪啪。” 战王府秋水院。 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在整个院子内响起。 天已经亮了。 战王府的下人们早早的起来。 秋水院离帝祀的院子很远,甚至不仅离帝祀的院子远,它压根就在王府的偏僻角落。 王府内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们低着头,不经意的路过秋水院,然后往院子中张望一眼。 只一眼,下人们便匆忙走了。 大晋自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听说新婚夜哪个王府的王妃被打板子呢。 稍微有点权势富贵人家的正妻哪个会挨打。 不过眀棠也活该,这个草包嫁入战王府,简直是侮辱了王府,要不是她,那名满汴京的第一美人明画才应该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呵,夏冰雹你可真狠心啊,我记住你了。” 眀棠被按在长凳上,肩膀两侧被侍卫狠狠的压着,想动都动不了。 板子打在肉上,渗出片片血迹,跟眀棠的嫁衣融为一体,变成了血红色。 眀棠咬着牙,一双漆黑的眼睛异常明亮。 板子打在身上,她不曾求饶过一声,甚至还威胁上了夏雷。 夏雷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冷着脸摆了摆手“继续打。” 威胁王爷,眀棠还不配! 大晋的战王岂是那么好拿捏的。 “啪啪啪。” 夏雷是帝祀身边的近身侍卫,他的命令就是帝祀的命令。 行刑的侍卫越发卖力,眀棠闭上了眼,有汗水从她鬓间落下。 她已经被打的麻木了,好像感觉不到疼了一样。 帝祀那个王八蛋,终有一日她要报今日这二十大板的仇! “大人,她好像晕过去了。” 这具身体娇弱,二十大板没打完眀棠就晕死了过去。 长凳下滴滴答答的血顺着凳子流了满地,可见行刑的侍卫下手有多狠。 “继续打,还有五大板。” 夏雷不为所动,只要不将人打死,便是打残了也得继续。 王爷的话便是军令。 “是!” 侍卫再一次挥起板子,重重的打在眀棠身上。 见眀棠的身下已经模糊一片,侍卫看了一眼夏雷,板子的位置移到了眀棠的腰部,重重的落了下去。 “噗嗤。” 眀棠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硬生生的被疼醒了。 “呵,打死了我,你们王爷也别想活,若是不想让你们王爷死,就识相一些。” 眀棠双眼冰冷的睨了一眼动手的侍卫,这一眼寒凉万分,很奇怪眀棠就是一个草包,居然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就好似看出了自己在故意折磨她一样。 对,他就是故意的,便是明丞相都嫌弃眀棠,凭什么这样的草包丑女要当他们的王妃? 说出去都被人嗤笑。 “住手!” 夏雷瞳孔一缩,脸上有阴冷浮现“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我要锦绣到我身边,要不然就算是你们将我打死了,我也不会救帝祀,大不了同归于尽。” 眀棠盯着夏雷,她十分镇静,这种镇静又让夏雷心中一惊。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从容,这样的能忍,眀棠绝对有古怪。 “夏冰雹,你过来。” 夏雷犹豫,眀棠勾唇一笑,对着夏雷招了招手。 帝祀身边的人果然都十分在乎他的命,在乎就好,只要他们在乎,自己就不怕没有活路。 “‘战王妃’,你最好老实一些。” 帝祀不喜欢被人威胁,夏雷自然也不喜欢,可刚才在厨房眀棠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帝祀中毒了,他们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夏雷走到眀棠跟前,眀棠压低了声音,红唇微动 “除非你们找到生死谷那位神秘的药老,否则帝祀身上的蛊虫很快便能要了他的命,或许你们还可以求求我,只要我心情好,帮他解了蛊毒也说不定,不过我告诉你,我师傅他老人家神秘,你们是绝对找不到他的,哈哈哈。” 眀棠仰头大笑。 她笑的张狂,笑的笃定,笑的夏雷瞳孔紧缩。 眀棠到底是怎么看出王爷身上的蛊毒的,还有她说自己是药老的徒弟? 这怎么可能! 雷心思百转,他吐出一口气,对着侍卫挥手“我答应你的条件,但若是你不能让我相信你的身份,那我有一百种方式折磨你。” “将她丢到卧房内,不许她出院子一步。” “是!” 夏雷大步迈开,眼底逐渐有阴霾聚拢。 帝祀身边的几个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其中尤以夏雷对帝祀的感情最深。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日不在期望能找到药老解了帝祀身上的蛊毒 。 现在线索出现了,虽然是在眀棠身上,但他也不会放过。 “将那个丫鬟带过来,一并丢进去。” 夏雷的声音消散在院子门口,侍卫们应声,先是粗鲁的将眀棠丢进了卧房,其中一人守在卧房门口,令一人匆匆的去地牢提人了。 “咳咳咳。” 眀棠被随意的扔进卧房内。 冰凉的地面冷的刺骨。 眀棠又咳出一口血,后背伤口撕裂,疼的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该死的帝祀,终有一日姑奶奶要你跪在地上唱征服。” 眀棠咬牙,侍卫下手太狠,她动不了,只能在地上爬着靠近桌子边。 桌子到卧房门口的距离不远,眀棠却出了一身汗。 “啪嚓。” 茶壶从桌子上落下,碎了一地。 眀棠拎起茶壶猛的喝了一口水。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划入腹内,眀棠更清醒了。 “呼呼。” 忽的,手腕上的手钏发出细微亮光,眀棠大喜,意念一动,碎了的茶壶内重新出现了水。 这水看着透亮,细闻还有一股甘甜味。 “灵泉水!太好了,太好了。” 眀棠嘀咕了一声,将灵水一饮而尽。 灵泉水饮下,眀棠觉得后背上的伤没那么疼了。 神农空间内的灵泉水有疗伤痊愈的效果。 以前她都是拿这泉水种人参来着。 也不知道她的人参有没有跟着她一起穿过来,她好饿,啃根人参也行啊。 眀棠迷迷糊糊,躺在地上睡着了。 地面阴凉,没过一会眀棠又醒了。 她浑身滚烫,烫的地面都热了。 伸手摸了摸额头,眀棠低咒一声,扭头喊了一嗓子“本王妃的人怎么还没带来。” 这些人大概不会那么快将锦绣带来,锦绣是她的贴身丫鬟,也是她唯一能信的过的,因为在明家的时候锦绣就多次提醒过她,要她不要跟明画走的太近,也不要听明画母女说的话。 “嗤,王妃?你也配!喊什么喊,老实等着。” 卧房门口,侍卫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但也让眀棠确定了锦绣不会那么快被带来。 夏雷想必现在正在审问锦绣,毕竟现在自己在他们眼中十分古怪。 既然不会那么快过来,自己说不定可以打个点滴。 眀棠又往前爬 了爬,刚想从空间内拿点青霉素注射,可这心思刚动,下一秒她的身影居然消失在了室内! 第6章 第6章 “咚!” 周围明亮一片。 清冷的钢面墙壁反射着光。 头顶明晃晃的手术灯恍人眼睛却不会让人感受到不适。 眀棠眼眶一红,看着周围熟悉的构造,攥紧了手。 这就是空间内那片神秘的二层手术室吧,在现代的时候她一直寻找进来的办法。 可她尝试了多种方法都不能进来。 手术室内设备俱全,心电图,放射仪,一排排的手术刀全的眀棠双眼放光。 若不是她现在动不了,她一定要跑过去摸摸那些手术刀。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手术刀就是他们的伙伴。 “滴滴滴,检测到病人失血过多,高烧39度,应当先服用止血药,注射抗菌青霉素。” 机械般的提示声响起,眀棠瞪大了眼睛,只见一盒药从手术室两侧的柜子上飞了出来。 止血药落在眀棠掌心,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止血敏。 “唰唰唰。” 一盒药飞过来后,又有一盒药落到了眀棠手心。 那是一盒维生素k1。 “真是神奇啊,莫非这空间能揣测我心里在想什么?” 眀棠嘀咕着,将维生素k1扒了两粒吞下。 “哗啦哗啦。” 一辆手术车滑了过来,上面有止血钳以及消毒酒精等各种设备。 眀棠二话不说,拿起酒精给自己的伤口消毒,然后将身上的衣服剪开,将止血敏洒在伤口上,进行局部消毒。 止血敏刺激到了伤口,再加上伤在后背上,眀棠行动不便,索性将止血敏倒满了整个后背。 “唔。” 嘴里咬着一个干净的帕子,眀棠疼的眼球都红了。 帝祀对么,她记住他了! 在这个封建的王朝,谁有权谁是爹。 不管眀棠再怎么蠢笨貌丑,也罪不至死。 帝祀这是想要她的命。 就冲着这一点,他跟明画一个贱人一个渣男,也是绝配。 “呼。” 止血敏发挥了效果,虽然刺激,但伤口已经不出血了。 眀棠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手术车又转了,上面放着青霉素点滴。 眀棠缓了一会,伸手将药管掰开,动作利索的兑好了药。 针管刺进血管内,眀棠大口大口喘气,伴随着明亮的手术灯,她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战王府,篱落院。 来来往往的丫鬟手上端着铜盆,拿着干净的帕子不断进出卧房。 一个丫鬟进去后,另一个丫鬟满脸恭敬的走了出来。 铜盆内的原本干净的水变成了血水,帕子上也全是鲜红。 卧房内压抑的不像话,帝祀站在床榻边,一个穿着灰色衣袍、大夫模样的老者正尝试给明画喂药。 可药刚到嘴边,明画又咳出了一口血。 翠儿捂着嘴哭,眼睛都肿了,见明画根本吃不下药,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噗通一声跪在帝祀脚边 “王爷,再这样下去我们小姐怕是要没命了,奴婢求王爷开恩,让大小姐,奥,不,让战王妃救救我家小姐,只需要她的半碗血就可以。” 翠果说完就砰砰的在地上磕头,额头很快便肿了起来。 “王爷,药喂不进去,甚至刚才二小姐喝的也已经吐出来了,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大夫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下一秒帝祀就将他踹出去。 果然啊,明家的二小姐真真是战王的心尖,看战王这脸沉的,要是明画真的出事,怕是汴京的人也要跟着遭殃。 这都要怪眀棠那个草包,你说好端端的她竟然干出替嫁这种事情。 “王爷,求求王爷了,大小姐小时候便吃了小姐的药,小姐落下病根,每个月都要咳血。这也就算了,可大小姐明知道我们小姐心仪王爷,居然还做出了替嫁这种事情,王爷,我们小姐心中苦啊,奴婢真是心疼我们小姐,还请王爷看在这么年的情分上,救救我们小姐。” 翠儿爬着往帝祀跟前又砰砰的磕头。 一边磕她一边哭,还打亲情牌。 “夏雨,将凝霜丸拿来!” 帝祀眼中阴沉一片,夏雨惊呼一声“王爷,不可。” 那凝霜丸可是王爷救命的药,相清风一共才提炼了十二枚,少一枚王爷的毒都压制不住。 若是将凝霜丸给明画吃了,王爷这个月怎么办? “我这就去提眀棠放血。” 夏雨咬牙,作势就要往外冲。 “回来!” 帝祀猛的挥手,一股劲风劈头盖脸的朝着夏雨打了过去,打的夏雨面色发白,立马跪下“王爷赎罪!” 战王帝祀最讨厌别人违背他的命令。 “拿来。” 帝祀不容置喙,夏雨咬牙,在心中不断地骂眀棠,从衣 襟前拿出了凝霜丸。 “画儿。” 夏雨原本想将凝霜丸交给大夫,让他喂给明画服用。 可帝祀大手一挥,拿着凝霜丸坐在了床榻边。 他凤眼沉沉,低低喊了一声,这一声画儿带着怜惜。 翠儿低着头,唇微微上挑。 看吧,在战王心中,他们小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眀棠替嫁这事成了,战王也不会牵连明家,眀棠还是成了替死鬼。 接下来就让眀棠先在战王府挡枪,一旦确定帝祀的身体不会出什么问题,小姐便能当战王妃了。 至于太子那边,小姐也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战王妃跟太子妃,哪个能让小姐当上皇后,哪个自然就是小姐的囊中物! “阿祀,你莫要怪大姐姐。” 凝霜丸入口即化,丹药入口没多久,明画就幽幽转醒了。 一滴清泪从眼眶滑落,明画娇艳的面容上有些白。 她柔柔开口,一声阿祀让帝祀动容。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母后去世后,那小小的人影在屏风另一面陪着他挨过寒冷的夜晚,看到了为了给他弄吃的,那小人儿被宫中老嬷嬷欺负。 “有本王在,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明家的事,本王不会追究。” 帝祀安抚着,明画轻轻的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明画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便是名满西京的战王帝祀跟太子帝城都心仪她。 那个高贵的位置,她坐定了! 至于眀棠,注定成为她的垫脚石。 而眀棠母亲留下的东西,她也要全都得到。 “咳咳,唔。” 忽的,明画又咳出一口血,还恰好喷在了帝祀手上。 “王爷,求求您让小姐见大小姐一面,大小姐不仅打晕了小姐替嫁,还将您送的青玉笛给拿走了,小姐定然是忧虑于心才又咳出血的。” 翠儿是明画的心腹,清楚的知道明画想干什么,立马演戏。 眀棠身上确实有她们想要的东西,不过不是青玉笛。 眀棠母亲神秘,传闻眀棠手上有一本医书,那医书乃是高人留下的,太上皇生了怪病,若是小姐能拿到那本医书治好太上皇,便会被封为县主! “又是她。” 夏雨愤愤不平,帝祀冷笑一声,拍了拍明画的手,蟒袍一挥,大步走了出去。 第7章 第7章 秋水院。 明晃晃的灯光将眀棠晃醒了。 她身上不知怎么被盖了一条紫色的貂毛毯子。 看了一眼时间,眀棠意念一动,立马从空间内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神农空间的帮助,眀棠出来后直接躺在了床上。 “空间啊空间,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一会夏冰雹进来看见我躺在床上会起疑的。” 眀棠宝贝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钏,又下了床榻,躺在桌子边。 空间内的药都是难得一见的奇药,效果显著,青霉素注射完她已经不发烧了,后背的伤口也没有血再流出。 “怎么还是这个时间。” 看了一眼卧房内摆放着的小日晷,眀棠大惊。 大晋朝有许多日晷,大的小的,都可以看时间,这就跟现代的时钟差不多。 因为数量多,日晷也卖的便宜,但即便如此,秋水院的这块小日晷也旧的一批。 “看来我进入空间内的时间与现在的时间不是平行的,这样就更好了。” 眀棠低低一笑,这样以后她进出空间就更方便了。 算算时间,夏冰雹也应该将锦绣带过来了吧。 想什么,什么就来。 “咯吱。” 门被推开,一个梳着包包头、脸蛋圆圆的小丫鬟被放了进来。 “哎呦。” 锦绣一脚刚迈进来,就被侍卫从身后推了一把,推的倒在了地上。 “锦绣!” 眀棠赶忙去扶,锦绣抬起头,待看见眀棠浑身是血,立马起身搀扶“小姐!您没事吧,哪里受伤了,一定很痛吧。” 帝祀跟夏雷并没有对锦绣动刑,哪怕是刚才被带走问话夏雷都没动手,这让眀棠觉得有些庆幸。 毕竟锦绣可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丫鬟啊。 “我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 眀棠摇摇头,锦绣半抱着她,用了吃奶的力气,小脸都憋红了,这才将眀棠移到床榻上。 “老爷太过分了,小姐您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竟然让人将您打晕了替嫁,二小姐现在还反咬一口,他们真是可恨!” 锦绣见眀棠如此惨,一张脸肿的猪头都不如,气哭了。 这不公平,她们小姐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明画不过也就是个庶女,却享受着比嫡女还要优渥的待遇。 “小姐,陈氏跟二 小姐就是想让战王要了您的命,这样老爷便能抬陈氏为正妻了,二小姐也能成为丞相府的嫡女。” 锦绣抹了一把眼泪,替眀棠抱不平。 眀棠的生母、原丞相府的夫人沈氏乃是大晋第一富商的嫡女。 当年明丞相还是一个穷秀才的时候,沈氏不顾家中阻拦也要跟着他进京。 可自古书生多薄幸,眀丞相官职一路升高,却逐渐嫌弃沈氏,沈氏郁郁寡欢,生下眀棠没多久后就撒手西归。 明丞相虽然很想立马纳陈氏为正妻,可到底还是顾忌着沈家的钱财,故而沈氏去世前留下话,除非眀棠点头,否则眀丞相便不能抬陈氏为正妻。 眀棠听着锦绣的话,觉得她娘一定拿捏了明丞相的把柄,这才让他迟迟不敢动手。 而原主虽然蠢笨无脑,但自己亲娘去世前的话还是听从的,无论这些年陈氏跟明画怎么花言巧语,原主就是没点头。 所以替嫁这事,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眀棠活着回丞相府。 “别哭了,锦绣,你可知娘亲的嫁妆都放在了哪里?” 眀棠安抚着,她不哭也不闹,一双杏眼格外清透明亮。 锦绣呆呆的看着眀棠,回道“夫人去世前留下的嫁妆都停放在老夫人的院子中,老夫人说有朝一日小姐出嫁便将那些嫁妆都给小姐,可昨日并没有。” 锦绣说着说着,更气愤了。 丞相府就是个喝人血的,还全都是喝的夫人的血。 用着夫人的嫁妆钱财,丞相府的人却欺负小姐。 “原来祖母说过这样的话,那后日我们便回去,回去将嫁妆要回来。” 眀棠冷笑,锦绣扭着衣角,犹豫的道“可是小姐,战王不让咱们出去,二小姐现在好像还在王府内。”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放我们出去,锦绣,夏冰雹问你什么了,还有,锦竹去哪里了。” 眀棠眯着眼睛,里面有杀意浮现。 锦竹是陈氏放在身边的奸细,自己这个主子出了事,她倒是安然无恙。 “锦竹么,奴婢不知道,小姐被打晕了,我也被打晕了,不知道锦竹怎么样了。” 锦绣很担心锦竹,她们都是从小一起伺候眀棠长大的,情同姐妹。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锦绣看着眀棠衣服上的血,十分担心。 她怕她们死在秋水院。 她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小姐不能。 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深邃,脸都皱了起来,眀棠见她实在可爱,眼神温软,刚想说句没事,她空间内放了许多吃的,便是被关上个一年半载的也没事,可下一刻,房门被从外面踢开,帝祀那张冷脸便映入了眼帘。 “将青玉笛交出来。” 帝祀厌恶的看着眀棠,眀棠板着小脸,冷笑一声“青玉笛?那是我的东西,我为何要交出来,堂堂战王府,穷的连女人的东西也要?” 青玉笛是原主的娘留下的,传闻吹响那笛子时会引来蝴蝶喜雀,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不对,帝祀怎么知道青玉笛? 整个汴京也没人知道青玉笛在她这里啊。 “你交是不交!” 帝祀眼中有暴虐升起,他猛的窜到床边,手一挥,眀棠直接从榻上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面上。 “小姐!” 锦绣一惊,想要冲过去,可帝祀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上咯吱咯吱作响,没一会她的小脸就涨红了。 一声。 眀棠吐出一大滩血,小手死死的捂着胸口,胸腹火烧一般的疼。 “将青玉笛交出来,不交,本王就捏碎她的脖子。” 帝祀看都不想看眀棠一眼,似乎看一眼就会脏了眼。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渣,冷的锦绣浑身发抖。 “卑鄙!”眀棠满嘴血腥,帝祀冷笑一声“卑鄙的过你?” “哈哈哈,帝祀,你真可怜,可怜你生母早逝,不得皇上宠爱被发配边疆,可怜你识人不清,冷血无情,被人牵着鼻子走,简直是可怜至极!” 锦绣已经被掐的翻白眼了,眀棠握紧了手,不得已又用话刺激帝祀。 她动不了,根本没办法救锦绣,唯一的办法便是转移帝祀的注意力,让他针对自己。 果然。 “噗通”一下。 帝祀将锦绣甩在地上,满身阴鸷的将眀棠从地上拖了起来。 “咔嚓”一声。 “啊!” 帝祀卸了眀棠的右臂,眀棠惨叫一声,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 第8章 第8章 “疼么,这就是激怒本王的下场!” 帝祀与眀棠离的很近,卸了她一只手臂,凤眸中全是暴虐的杀意。 眀棠的脖子被帝祀锁着,一条胳膊在半空中晃荡着,除了刚才那一下剧烈的疼痛外,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她浑身出了冷汗,后背被抵在墙上,重重的碾压着伤口,白色的墙面上全是血红。 “你便是动手又如何,帝祀,你真可怜,可怜的只能在这里动手打我,以堵住我的嘴,有能耐你就弄死我,只要我不死,日后一定报今日的仇。” 眀棠大口喘着气,乌黑的发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肿胀的脸上一双眼睛清明坚毅,除此之外,里面还有浓浓的求生意识。 这种意识很熟悉,熟悉到午夜梦回,帝祀每每想起这种眼神都会惊醒。 他的手一抖,下一刻咔嚓一声,又将眀棠的另一条手臂给卸了。 他怎么会在这一刻觉得眀棠的眼神很像明画小时候呢,眀棠也配? “你也配威胁本王!”帝祀伸手,在眀棠的伤口上重重一戳,眀棠眼底有厌恶出现,她红唇微“呸!” 血水喷在帝祀脸上,溅了帝祀身上的锦袍。 “你找死!” 帝祀怒及,眼中的杀意充满眼瞳。 “战王不敢杀我,因为你想活着,如果你杀了我,永远也别指望我的师傅——药老,解你身上的蛊毒!甚至神秘谷所有的师兄都会为我报仇,不信,你就试试!” 眀棠闭上了眼睛,满脸倔强,唯独不见害怕。 “王爷,不可。” 夏风冲了进来,看着地上已经晕死过去的锦绣,赶忙去拦。 “滚开。” 帝祀的眼睛都红了。 自从被封为战王,他还没被人如此要挟过,眀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敢他提条件。 “王爷息怒,可眀棠确实看出了您身上的蛊毒,万一她真与药老有关系,怕是会得罪神秘谷的人,还有,汴京人早有传闻,说明丞相的原配夫人曾有恩于药老,因此药老特赠了一本医书留给沈氏。” 夏风飞快的说着,生怕他慢一步眀棠的脖子就被扭断了。 眀棠闭着眼,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大概她又发热了。 “贱人!” 帝祀红着眼将眀棠摔在地上,眀棠想也不想,立马回嘴“不敌你贱!” 你最贱了,你全家都贱, 简直跟明画大白莲绝配。 “呵,本王不杀你,有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容易,本王有无数种办法折磨你,夏风,将她绑了吊在王府后院的房梁上,什么时候她肯交出青玉笛,什么时候放她下来!” 帝祀一挥衣袖,走的飞快,不愿意在卧房内多停留一秒。 “战王妃,您何故故意激怒王爷。” 帝祀走后,夏风松了一口气。 他板着一张脸,复杂的看了一眼锦绣,不敢相信眀棠这样自私的人会为了一个丫鬟得罪王爷。 “我要锦绣活着,她死了我也不活。” 眀棠躺在地上,嘴角勾起。 她保住了锦绣的命,她的人只有她能动,现在她没实力只能先苟着,有朝一日,她肯定要报仇。 “这丫鬟是受了王妃的牵连,王妃若是乖乖听话,她自然不会有事。” 夏风声音机械,摆摆手“来人,将她带下去。” “是。” 门口的侍卫赶忙进来,拖着锦绣就走,夏风低头,看着半死不活的眀棠,道 “王妃既然惹怒王爷,后果便要担着,将王妃吊在后院望京阁楼的房梁上,什么时候王妃愿意交出青玉笛,什么时候就放她下来。” “是!” 侍卫将锦绣抬走,听着夏风一口一个王妃,虽然心中鄙视,但到底不敢动粗。 他们找了一个担架,将眀棠弄上去,抬着去了望京阁。 半盏茶后,战王府,望京阁。 上午日头正浓,六月的天气一到白日就热的人流汗。 空气中凝聚着一股燥热,耳边夏蝉的鸣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喊的人心中烦躁。 望京阁楼下,时不时的有丫鬟跟小厮指着被高高吊起的眀棠交头接耳。 “早上刚被打了板子,这才多久,就被吊在阁楼上了,真惨!” 一个丫鬟装模作样的说着,另一个小厮接过话,脸上也有嘲讽“惨什么惨,人家现在可是战王妃,王爷的正妃,可没那么好当的。” “自作孽不可活,王爷除了明二小姐,不喜任何女人靠近,眀棠一个草包肖想王爷,落到这幅田地,是她活该。” 一道道不堪的言语传进耳朵中,眀棠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不知是不是侍卫故意的,她两个脱臼的手臂垂了下来,晃晃悠悠的,若是在晚上,不知道有多吓人。 眀棠小脸埋在乱发下,下面那些人的话她丝毫不在意,她只默默地计算 着时间,要不了多久帝祀身上的毒就会发作。 到时候她要夏风等人跪着,奥不,她要看着帝祀亲自将她放下来。 烈日炎炎,马上就要到正午了,丫鬟小厮都不出门,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眀棠被吊在房梁上,她垂着头,别人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远处,夏风跟夏雨驻足,夏雨眼神古怪,伸手怼了怼夏风的手臂 “那个草包还是个硬骨头呢,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求饶,不知怎么,我总觉得眀棠奸诈的很,她好像在等什么。” “等什么,一会就知道了。” 夏风话少,夏雨见状撇撇嘴也不再开口。 他只是感慨着眀棠真能忍啊,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再这么吊下去,一会指不定要变成一具干尸了。 “呼。” 一阵风吹了过来,眀棠的身子在半空晃悠了两下。 风掀起她的发,隐约间夏雨看见眀棠居然在笑。 眀棠确实在笑,别看现在太阳大,但她有空间在,喝着灵泉水,还能吹着凉风,她为何不笑。 帝祀以为这样就能虐死她么,那可不能够,光喝灵泉水,她可以三天不吃饭。 但帝祀身上的毒可撑不了三日。 “一......” “二......” 忽的,眀棠从乱发下抬起头,红唇动了动,夏雨瞪大了眼睛,刚想走近听听眀棠在嘀咕什么。 可下一刻,夏雷就黑着一张脸匆忙走了过去。 “夏冰雹?你是来请我下去救你们王爷的么?抱歉哦,我不下去,我觉得这上面很舒服,还能打秋千呢,快活的很。” 夏雷站在下面,眀棠嘴角动了动,眼睛没睁开,脸上却全是讽刺。 夏雷攥紧了手,夏雨不忿的走过来,刚想说眀棠是不是白日做梦,夏雷却挥手制止了他,眉眼沉沉 “王爷的毒,提前发作了!” 第9章 第9章 “这怎么可能。” 听见毒发二字,夏雨瞳孔一缩,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眀棠。 所以眀棠刚才是在算计着时间,她早知道夏雷会来寻她? 眀棠太诡异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唰”的一下。 夏雨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眀棠。 这草包太古怪了,继续放任她在王爷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想杀了我?你们王爷不救了么。” 眀棠冷笑一声,惨淡的小脸上毫无表情。 她冷冰冰的,眼睛闭着,只有身体在半空微微晃着,似乎很是惬意。 “你!” 夏雨咬牙。 这若是在战场上,他一定会割下眀棠的头! “住手!” 夏雷眉眼阴沉,听见眀棠开口他更确信了眀棠早就预料到了王爷他会发病。 若非是眀棠有鬼,那便是眀棠只一眼就看出了王爷的病情。 那么眀棠以前是一直在伪装么。 她跟药老真的有联系? “夏雷,不可让她靠近王爷。” 夏雨抿唇,夏雷却伸手一挥,直接打掉了他手上的剑。 “夏雨,莫要冲动,当务之急是救王爷。” 夏风也走了过来。 他们都是帝祀身边的近身侍卫,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帝祀毒发时会怎样。 若非已经严重到了要命的地步,夏雷也不会来望京阁找眀棠。 或许现在来看,眀棠本人也知道王爷毒势的严重性。 “要怎么样才能救王爷。” 夏雷死死的盯着眀棠。 虽然眀棠可恨,但若是她真的能救王爷,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要怎样?”眀棠冷笑一声,身体晃悠的程度越发大了,“看来你们还真是帝祀身边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可很在乎他的命啊。” “你说什么!” 夏雨年纪小,最容易动怒,身为一等侍卫,怎么容许眀棠侮辱他们。 “奥,那不是狗腿子,你们也不在乎帝祀的性命?”眀棠红唇微动,夏雷的脸更沉了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救王爷,难道你也不在乎锦绣的命了么。” “不愧是帝祀身边的狗腿子,就连威胁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不过夏冰雹,你确定现在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 格,算算时间,帝祀大概已经吐血了吧,不过没关系,他血多,够吐一会的了。” 眀棠嗤笑一声,两只手臂随风摆动,明晃晃的在告诉夏雷她刚才被折断了手臂,现在不会轻易的救帝祀。 “你真是找死!” 夏雨冷笑,都到了现在了眀棠还在威胁他们。 “对啊,你们王爷死在我前面啊。” 眀棠不在意的说着,她猛的低头,睁开眼睛盯着夏雨。 她的眼神犀利明亮,像是上好的琉璃盏,仿佛可以揣摩人心,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夏雨被她看的浑身一震,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个草包,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这可不是废物能有的。 “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吧。” 事态进行到这,眀棠占据上风,夏风沉沉出声,眀棠抬起头,盯着远处层层相拥的高门大宅,幽幽出声 “我没什么条件啊,我本来就是一个废物,战王死了我大不了陪葬啊,左右我的命金贵不过战王殿下。” “这上面还挺舒服的,我还能欣赏风景,我干嘛要提什么条件呢,就算是再在这吊上个几日我也能活的好好的,夏冰雹,你信么。” 眀棠的话被微风吹的淡了些,可传到夏雨夏风耳朵中却让他们恨的要死。 眀棠现在就跟个滚刀肉一样,拿捏住了他们的七寸不说,还很难对付。 他们现在竟也猜不透眀棠下一步想干什么。 “眀棠,算我求你。” 夏雷的手攥紧了松开,松开又攥紧。 他盯着眀棠,眼底的担忧跟妥协一目了然。 “夏雷!” “闭嘴!” 夏雨不敢置信的看着夏雷。 身为帝祀身边的侍卫,就算是在王孙贵族跟前他们也没低过头,战王帝祀本就高高在上,在朝堂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他们自然也不用。 可现在他们却要低声下气的求一个草包。 “夏冰雹你果然衷心,既然你开口了,那不如,你们都求求我呢,都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了。” 眀棠唇角勾起,缓缓笑了,她笑的笃定,笑的丝毫都不狼狈,狼狈的是夏雷夏雨等人。 “我求你。” 夏风沉声开口,夏雨憋屈的要死,但他也明白帝祀身上的毒拖不了了。 “我也求你。” 夏雨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眼神恨不得吃了眀棠。 眀棠低低一笑,很奇怪的是她的声音虽然张扬,却不让人反感 “头一次听见求人只是口头表达的呢,这话我也会说啊,是不是以后我对谁说,对方就要为我办事啊,夏冰雹,我这双手臂,可是帝祀折断的。” 眀棠眼底冰冷一片,满是污秽的小脸上没有恨意,却给夏雷跟夏风一种更古怪的感觉。 “我求你。” “噗通”一声。 夏雷跪在了地上,眀棠低头盯着他,随后只听咔嚓一声,夏雷卸了自己的手臂。 “咔嚓”。 又是一声。 夏风也朝着眀棠跪了下来,随后卸掉了自己另一只手臂。 夏雨震惊的倒退几步,眀棠淡淡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夏雨眼眶猩红,也跪了下来。 午时虽然很热,但眀棠吊在阁楼上,丫鬟小厮时不时的来看热闹。 本以为能看到眀棠狼狈的模样,可他们刚来,就看见帝祀身边的几个侍卫齐刷刷的在眀棠跟前跪下。 这幅场景简直惊呆了众人的下巴。 几个侍卫不跪天不跪地,甚至都不跪当今圣上,他们只跪帝祀。 可现在他们居然低着头跪在眀棠脚下。 难道战王并不讨厌眀棠,而是中间有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很好,我也可以考虑救帝祀。” 眀棠扭头,杏眼盯着震惊的下人们,唇勾的更高。 “不过呢,我要帝祀亲自前来将我放下去,要不然别指望我出手。” 眀棠歪了歪头,在夏雷的视线下又闭上了眼睛。 “你找死!” 夏雨怒吼,眀棠就是在玩他们呢,也是在报复羞辱他们。 “都给本王滚起来!” 不远处,怒吼声传来,一道劲风齐齐的将夏雷等人掀飞了出去。 夏雷跟夏风的脸一白,赶忙扭头,只见帝祀捂着胸口,一张潋滟的脸上青白一片。 细看,他的皮肉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参见王爷!” 看热闹的下人们被吓的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更别提看帝祀不正常的脸了。 帝祀飞身而起,凤眸充满了震怒,震怒下,仿佛有血色在凝聚。 “呀,战王殿下来了,王爷是来与我一道归西的么。” 眀棠在半空荡秋千,肿胀的脸上满是得 意,帝祀胸口翻涌“贱人!” “行了帝祀,堂堂战王,也别只会逞口舌之快,你若是想活,便亲自将我放下来,要是不想活,大不了我给你陪葬,反正明家也没想让我活着出去,不过我提醒你,你死了,先皇后的仇,朝堂纷争,追随你的青云军都会给你我陪葬,你看着办吧!” 眀棠冷哼,而下面的帝祀却是被她气的吐出一口血,那血溅到草地上,原本绿油油的草瞬间枯萎了。 眀棠眯眼,帝祀的血果然有毒。 这跟她想的差不多。 身为现代顶级医药师,她不用仪器,也可将帝祀的病情看个七七八八。 这便是属于她眀棠的骄傲! “好,那本王便先杀了你!” 五指撑开,内力朝着眀棠打了过去,夏雷一惊,赶忙将那道内力拦了下来“王爷,不可啊,若您真的有事,属下愧对先皇后嘱托!” 夏雷知道帝祀最薄弱的点是什么。 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法子让帝祀妥协。 果然,帝祀的身躯一僵,猛的闭上了眼睛。 周围静悄悄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喘,整个望京阁楼周围只有眀棠最放松了。 她丝毫不慌,就像是又已经知道了结果。 “唰的”。 帝祀手抬起,一枚镖飞出,紧接着帝祀的身子也飞起,下一秒,眀棠就被他揽在了怀中。 眀棠扬起小脸,上面全是灿烂的笑意,“战王殿下,你是在求我么。” 第10章 第10章 “怎么,战王殿下又想说自己是贱人?都快要归西了,贱不贱的,王爷就别作践自己了呗。” 刚站稳,帝祀就一把将眀棠推开了。 眀棠全身都被绑着,帝祀推她,她也不恼,只是笑眯眯的盯着帝祀。 “眀棠,说出你的条件。” 帝祀多聪明啊,眀棠想干什么他能不懂么。 不过眀棠最好识相一些,要不然他就扭断她的脖子。 “帝祀,我的手臂是你折断的,就算我要救你,双手动不了,也没法救吧。” 眀棠声音淡淡,帝祀视线下移,手飞快的动了一下,咔嚓咔嚓两声,眀棠的手就恢复如初了。 “战王殿下果然厉害,折断人手臂还有给人接骨的手法都如此独特。” 眀棠活动了一下手腕。 其实她自己也能接的,但帝祀如此侮辱她,她怎么也要再膈应膈应帝祀吧。 最好是她这么一膈应,狗帝祀能气的归西。 “条件!” 帝祀的脸已经全都变成了青白色。 眀棠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也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 她好不容易重生,还想好好活着,帝祀的命可没她眀棠的值钱。 “我要王爷维持我战王妃的荣誉,该给我的地位跟尊贵一件不能少,还有王爷必须保证我的安危,只要我在汴京一日,只要我是战王妃一日,便要保证我跟我身边之人的安全,相应的,我也会保证王爷的安全,王爷走到今日,什么都赶不上王爷的命珍贵,不是么。” 眀棠淡定的开口,眼神冷不丁的撇向了夏雨。 夏雨握紧拳头,不情不愿的低着头走到眀棠身边,将绑着她的绳子解开。 “你就不怕本王这次好了然后杀了你泄愤么。” 帝祀眼中的血色更重了,眀棠身上的绳索解开,她动了动, “怕啊,但是王爷也知道我一怕就没办法好好研究解药,一怕我就手抖,不敢保证王爷的命也能好好的呢。” “若我说我能立马解了王爷身上的蛊毒,王爷一定不信,我确实没办法立马就解,不过这样王爷跟夏冰雹更放心不是么,毕竟我要说现在就能让你怎样怎样,你们也不放心。” 眀棠揉了揉手腕,小脸麻木,眼底清澈。 夏风盯着眀棠的眼睛,发现眀棠在面对他们王爷的时候丝毫爱慕都没有。 别说爱慕了,若非眀棠现 在处境不好,但凡她手上有个武器,他觉得眀棠都会刺帝祀一下。 夏风心中古怪,他看的很清楚,眀棠根本就不喜欢他们王爷。 既然不喜欢,怎么又做出替嫁这种事。 夏风心中跟个明镜似的,他也知道明家那位二小姐不像表面那样,但耐不住帝祀喜欢。 他们身为侍卫,也不好多说什么。 “眀棠,本王小看你了。” 帝祀睁开眼,认真的看了一眼眀棠。 这是眀棠入王府后帝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 越是打量,他就越是觉得烦躁。 眀棠这双眼睛有些熟悉,若是以前,他怕是会忍不住扣下这双眼。 “多谢王爷夸奖,那王爷是答应了么。” 眀棠将手放下,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 虽然她满身脏污,但却有芳华绽放,莫名引人注视。 夏雨看着看着,竟然也觉得眀棠没那么讨厌了。 夏雨抿唇,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 “本王应了,但若是你治不好本王,本王随时要你的命!” “好,那就走吧。” 眀棠微微一笑,看也不看帝祀,转身就走。 “去哪里?” 帝祀眯眼,眀棠头也不回 “去秋水院啊,一会我写个方子,我要什么夏冰雹记得给我拿来,还有,我需要单独给你解毒,不许让任何人打扰。” 眀棠记忆力很好,她是从秋水院被抬过来的,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 帝祀跟夏雷还有夏风跟在她身后,然后就形成了诡异的一幕。 一路上凡是路过的下人看着眀棠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而帝祀跟夏雷像是侍卫一样跟在后面,心中都说不出的诡异。 眀棠刻意绕了一下远,确信让更多的下人看到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到了秋水院。 “将房门给本妃打开。” 走到秋水院,眀棠小手一挥,板着脸吩咐守门的侍卫。 侍卫脸色古怪,但眀棠身后跟着帝祀等人呢,他只能恭敬的推开房门。 “进去吧,躺在床上,一会不许喊出声。” 眀棠站在卧房门口,指着里面,眼睛看向帝祀。 夏雨嘴角一抽,十分无语眀棠这粗鲁的言语。 会不会说话啊,这怎么听着不像解毒,倒像是要干羞羞的事。 眀棠草包,不要脸。 “快啊,再晚一会耽误了事你看着办。” 眀棠不耐烦的催促,帝祀不语,只沉着脸走了进去。 眀棠紧随其后,在桌子上找了纸笔刷刷刷的写了几行字扔给夏雷 “将上面的东西都给我弄过来,任何人不许进来,没有我的吩咐若是你们打扰了我,万一帝祀残了傻了,我可不负责。” 说完,“啪”的一声。 眀棠就将房门关上了,震的门框上的灰都扑朔扑朔的往下落。 守门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夏雨跟吞了屎一样的眼神,赶紧低下了头。 好家伙,他们王爷的口味现在是怎么了。 变的这么独特么。 就眀棠顶着一张猪头脸他们王爷也下的去手,大白天的还要关起门办事么。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什么情趣不成。 眀棠丑是丑了点,但不得不说,身段还是不错的,就那小腰细的,比花楼的花魁还甚。 侍卫们脑补着,夏雷捏着手上的纸张往外走了。 他动作快,没一会就回来了,手上端着瓶瓶罐罐,还有药材。 “王妃。” 敲响了门,夏雷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 “咯吱。” 房门被推开,一双素白的小手伸了出来,将东西拿走后啪的一声又飞快关上了门。 床榻上,帝祀闭着眼睛躺在上面。 他胸口翻涌,面皮下面那蠕动的东西越来越多,像是要将他的脸撑破而出! “王爷,忍着点,不许睁开眼睛。” 眀棠诡异一笑,确定帝祀没睁眼偷看,从空间内飞快的拿出一个小型的注射器。 里面放着麻药,一针下去,保证帝祀睡的跟死猪一样。 “不许睁开眼睛,王爷很快便不会痛了。” 眀棠慢慢踱步到床边,她红唇勾着,眼底带着报复的光,动作十分快的掀开了帝祀的衣袍,然后,一针刺到了帝祀屁股上。 “唔!眀棠你找死!” “闭嘴,帝祀你喊什么喊,不要命了!” 卧房内,帝祀闷哼一声,眀棠注射完麻醉药后,下意识的拍了一下帝祀的臀。 以前不听话的病人喊,她就是这么干的。 麻醉药在手,眀棠恍然间就忘了帝祀的身份。 见帝祀要睁开眼,眀棠赶忙将剩下的麻醉药全推了进去。 “唔。” 眀棠下手不留情,怎么狠怎么扎帝祀,疼的帝祀脸都变了。 道道闷哼声从卧房内传来,外面的侍卫已经石化了。 而夏雨脸上则全是担忧。 眀棠那个花痴,不会趁机占他们王爷便宜吧。 第11章 第11章 “站住,你要干什么。” 夏雨心中担忧,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往卧房门口靠近。 夏雷伸手一挥,夏雨的身子猛的倒退两步。 见守门的侍卫盯着自己,夏雨抿紧了唇。 让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担心王爷被眀棠占便宜,这话怎么出的了嘴。 战王帝祀被一个女人那样那样了,说出去多丢脸,有损王爷的威名。 “你们让开,我亲自守在卧房门口,你们去院子处把守,但凡有任何靠近这里的人,就地处置了。” 夏雷眼中冷淡,已经站到了卧房门口。 原本守门的侍卫见状赶忙将位置让开,动作利索的去院子门口守着了。 但夏雷这个举动也让侍卫们更笃定了眀棠跟帝祀之间有些什么。 “唔,眀棠你敢!”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呢,卧房内帝祀似痛苦、似愉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那声音不小,夏雨的脸拉了下来,眼中全是怒意。 就知道那个花痴垂涎他们王爷的美色,指不定打着治病的名头趁机揩油。 “闭嘴,喊什么喊,再喊我不客气了。” 卧房里,眀棠手上的麻醉药又推进了帝祀的体内。 但是她没料到帝祀这个人的意志力这么强,一管强悍麻醉药注射到体内都没干倒帝祀这个家伙。 眀棠无奈,只好将更强的麻醉药拿了出来,还加大了计量。 当然了,注射麻醉药的过程中眀棠也没忘记报复帝祀。 就连针管眀棠都拿的大型号的。 又粗又尖锐的针头扎在帝祀的臀部,帝祀是又羞又恼。 全身上下那么多地方,眀棠专门挑那种私密的部位,不是在报复他就见鬼了。 等他好了,一定要掐死眀棠! 帝祀眼皮子反困,除了羞愧,他还有股不安,因为他不受控制的感觉到了困意。 身为将士,昏厥可是大忌! “啧,皮够厚的哈,累死姑奶奶我了。” 帝祀彻底晕了过去,眀棠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拍。 “手感还怪好的。” 眀棠说着,又拍了两下,看着帝祀睡的沉,眼底带着痛快。 “啪啪啪。” 一口气接连在帝祀臀部拍了两下,拍的门外的夏雷都不淡定了,在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似乎在提醒眀棠别太过分了 。 “真是小气,拍两下怎么了,都是臀部,怎么就帝祀这王八蛋的金贵啊。” 眀棠一屁股坐在地上,扶了扶额。 她大概是低血糖了,这具身体实在是弱,看样子以后她要经常锻炼身体了。 若不是一直喝着灵泉水,她早就撑不住了,这都拜帝祀所赐。 将灵泉水取出又喝了几口,眀棠这才觉得没那么晕了。 她站起身,抹了一下嘴,站在床边打量帝祀。 帝祀皮肤下的虫子不断在蠕动,将他的面皮都撑红了。 眀棠眯眼,双臂环绕在胸口。 “啪”的一声! 她的小手猛的拍在了帝祀的脸上。 这声音比刚才还大,紧接着,啪啪啪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门外的夏雨脸都气红了,夏雷抿唇,压低声音“王妃,您莫要太过分了。” 他知道以眀棠的性子肯定要报复一下,但王爷性命危及关头,眀棠最好是有分寸一些。 “喊什么喊,老娘是在给他拍虫子呢,再废话你来。” 眀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着帝祀已经被拍红了的脸,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她她,她就是故意的。” 夏雨不敢大声,只哆嗦着指着卧房。 要是蛊虫能拍死,还用的到眀棠来啊。 “滚远点。” 卧房里传来一阵暴吼声,中气十足的让院子门口的侍卫都一哆嗦。 好家伙,眀棠草包真是强,受了那么多折磨了,这精力还这么旺盛,反倒是王爷没啥动静。 “闭嘴。” 夏雷低低开口,整个秋水院静悄悄的,眀棠听见没人再继续说话,将手探在帝祀鼻翼下。 见帝祀呼吸顺畅,她冷冷的收回手,意念一动,手钏在她手腕上微微发光。 “帝祀,醒醒。”眀棠推搡了一下。 “醒醒。” 见帝祀没有反应,眀棠又推了一下,可帝祀仍然没什么动作,这一下眀棠确定帝祀已经睡的很沉了。 下一刻,眀棠跟帝祀的身影齐齐的消失在了卧房内。 “唰”的一下。 明亮的手术灯在头顶刺来。 帝祀迷迷糊糊,只觉得周围十分冰冷。 “滴滴滴。” 耳边有仪器的声音朦胧间传来。 “检测到病人急需换血,血型乃是rh阴 性d型血,血库中没有这种血型,不过检测到有一个移动血库,可取血。” 机械的女音冷冰冰的,毫无人的温度,帝祀只隐约听到血型这样的字眼,下一秒,他的脸就被扇到了一侧,彻底将他扇晕了过去。 “啧,真是皮厚啊,两管麻醉药都没让你彻底晕过去。” 眀棠活动了一下手腕,呲着一口小白牙,见帝祀脸上有一个明晃晃的小手印,她耸耸肩。 治病没那么容易,帝祀会理解的对吧。 不过移动的血库。 眀棠嘴角一抽,这不就说的她么。 熊猫血啊,还是d型的,帝祀竟也是这么珍贵的血型。 不过让她给帝祀献血,她可不愿意。 “调取o型血袋,拿出中型手术刀、手术剪、手术镊、血管钳、组织钳。” 眀棠找了身白大褂穿上,又拿出消毒设备在手术台上消了消毒,戴上口罩头套以及手套。 “哗啦哗啦。” 推车不断的转着,眀棠拿出小型的手术灯,翻起帝祀的眼皮子照了照。 没有看到帝祀眼中有蛊虫时,她松了一口气,从手术推车上拿起中等型号的手术刀,掀开帝祀的袖子,锋利的刀尖切开了帝祀的皮肉。 猩红的血顺着帝祀的胳膊流下,眀棠冷着脸盯着那血,随后用实验皿将血存放。 及亮的手术灯下,只见实验皿中猩红的血下,有两个肉虫在不断翻滚。 那肉虫没一会便将血给吸光了,而肉虫的身子一瞬间变大,随后停直了蠕动。 “嗜血蛊?” 眀棠盯着血虫,口罩下的红唇微动,清冷的声音在手术室内响起。 帝祀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然让对方将只有古书中记载的嗜血蛊都用了出来。 嗜血蛊,一如其名,是一种以血液为存的蛊虫。 中了蛊的人全身的血液就像是为蛊虫准备的一样。 一旦到了指定的时间,蛊虫就会苏醒,开始吸食人身上的血液。 这就跟现代的血液癌差不多,但过程比血液癌可要惨多了。 因为人体内的血液循环周期半个月就要循环一次,也就是帝祀身上的血一到循环的时候,蛊虫便会将他的血吸食。 人身上的血长期被吸食,面色会发白,身体枯萎,器官衰竭。 帝祀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全靠他深厚的内功。 若她猜的没错,以前帝祀到了病发期会泡 在寒潭水中,让体内血液流动的速度减缓,缩短蛊虫吸食血液的周期。 在这设备落后的古代,能想到这个办法,也算是个高人了。 “刺啦。” 眀棠点了个火,将实验皿中的肉虫子点燃了。 滋啦滋啦的声音刺耳,血虫发出一股刺耳的声音,而躺在手术台上的帝祀浑身抖动,面皮下又有东西在不断蠕动。 第12章 第12章 “真是麻烦。” 眀棠低咒一声。 从推车上拿起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她捏着银针,眼底带着冷光,利落精准的将银针刺在了帝祀的脸上。 密密麻麻的银针飞快落下,一针比一针更狠,直到那些蛊虫不再蠕动,眀棠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滴滴滴,检测到血型并不适配,若要强行输入,病人会出现排斥现象。” 冰凉的提示音让眀棠的心也凉了。 “唔,真是不甘心啊。” 眀棠抬头,盯着手术灯嘀咕着,随后认命一样将帝祀背了起来。 “啧,狗帝祀平日里吃屎了不成,这么沉,老娘的腰啊,要折了。” 刚将帝祀背起来,眀棠的膝盖一软,一口气将他背到身侧另一台手术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最怕疼了,你是真该死啊,阿西。” 眀棠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看了一眼这具身体白的不像话的手臂,恨不得再扎帝祀一针。 “算了,我跟一条狗计较什么,血也就当喂狗好了。” 眀棠嘀嘀咕咕着,自己爬上了手术台。 “哗啦哗啦。” 手术推车转动,上面自动填充了设备,有血泵、废液泵、置换液泵还有一些新鲜血和人体蛋白等等。 “哗啦哗啦。” 不仅有推车的声音,还有一台血浆融化机以及热合机等抽血换血的仪器。 小指粗的针管扎进皮肉内,眀棠头已经开始晕了。 她移开视线,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血被抽进血袋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抽了没一会,眀棠就停直了动作。 半袋血浆在血袋内,看着鲜红鲜红的,眀棠用棉球按在针口上,将血袋封上,放进热合机内。 大概放置了几分钟,眀棠将血袋拿了出来再一次作了试敏反应。 见没有什么排斥现象,眀棠这才将血袋吊在半空,取了针管还有流动管挪到帝祀身边。 帝祀脸上还扎着银针。 虽然他睡着了,但睡相却是好看的,薄唇也抿的紧紧的,透着一股倔强。 “便宜你了,帝祀啊,真是便宜你了,老娘的血多值钱你知道么!” 眀棠一边翻着白眼一边给帝祀扎针。 针管扎进帝祀手背上,眀棠的血缓缓流进帝祀的身体内。 “滴滴滴滴。” 身侧的仪器在检测着,眀棠看了一眼数据,一切稳定,她打了个哈欠,躺回手术台上,盖上一件白被,睡着了。 她闭上眼睛后,呼吸微重绵长。 帝祀的眼皮微动,迷迷糊糊间他半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想动也动不了。 “呼呼。” 身侧,眀棠的呼吸越来越重,人参精体质的她失血过多就会陷入假昏迷状态。 抽了半袋子血,眀棠早就挨不住了。 “来人。” 帝祀低低的喊了一声,双眼迷离间,只依稀看见眀棠躺在他身侧。 明亮的光打在眀棠脸上,她的脸好似没那么肿了,还有些乖。 帝祀看着看着,耳边不断有机器声传来,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眀棠来说有些漫长,对帝祀也是。 等在院子中的夏雷跟夏雨提着心。 一旦这次成功了,那么短时间内就不用担心帝祀的命会没了。 若眀棠真的有用,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怎么没有动静了。” 夏雨皱眉。 刚才是动静太大,现在是没有声音。 比起刚才的巴掌声,他还是觉得现在这股死寂更让他难受。 这个眀棠,到底行不行啊。 “咔嚓。” 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只听卧房内传来一道咔嚓咔嚓声。 那声音就好似有人在吃东西,还是翠翠的那种。 夏风跟夏雷对视一眼,随后只听不断的咔嚓声传来,还有吧唧嘴的声音。 夏雨嘴角一抽,可别告诉他眀棠在里面吃东西,反正肯定不会是他们王爷。 就说了眀棠不靠谱,你看过哪个大夫在看诊的时候吃东西的。 “唔,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呜呜。” 卧房内,眀棠手上抱着一根大人参在不断的啃着。 一边啃她一边眼泪汪汪。 她饿了,很饿很饿那种。 手上的人参是用灵泉水种出来的,鲜嫩多汁,解渴抗饿。 眀棠吃的不亦乐乎,吃的嘴周围都是人参屑。 帝祀躺在床榻上,他觉得耳边很吵,吵的他心头烦躁。 他现在很想睡觉,自从中了蛊毒以来,他从没觉得这么放松过。 但眀棠吃东西也就算了,这个女人 还吧唧嘴,吧唧的他都觉得饿了。 “闭嘴。” 帝祀猛的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桌子边,啃人参正啃的欢快的眀棠。 “嗷呜。” 眀棠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搭理帝祀,啃人参啃的更带劲了。 对于人参精体质的她来说,这简直就是美味,更别提刚刚她失血过多。 “你才闭嘴呢,你全家都闭嘴,你给老娘闭嘴,想不想活了。” 眀棠三两下啃完了一根人参,拍了拍肚子,有些意犹未尽。 “咯吱。” 听见卧房内的声音,夏雷跟夏风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推门而入。 刚进来就看见眀棠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还翘着二郎腿,小手捧着一个人参头。 “啪叽。” 眀棠似乎被吓到了,人参头朝着夏雷甩了过来。 夏雷跟夏风下意识的一躲,那人参头恰好丢到了夏雨的头顶上。 “哈哈哈。” 人参头好落不落,稳定的摔在了夏雨头上,愣是没落下来。 夏雨满脸黑线,眀棠眯着眼睛,见他一脸窘态,乐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丝毫都不拘泥,露出一口白皙的小牙,牙缝上还有人参屑。 夏风盯着眀棠,不知是怎么的,他竟然不觉得这个样子的眀棠讨厌。 明明眀棠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称不上是一个大家闺秀,可她莫名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夏风浑身一震,赶忙移开视线往床榻上看,只见帝祀不知何时醒了,他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银针,眼中的血红退去,脸色红润。 帝祀睁着眼睛,不知往这边看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刚才眀棠明丽的笑容。 夏风跟夏雷走过来的时候他才移开了视线,猛的闭上了眼睛。 “王爷!”夏雷眼圈都红了。 看帝祀这样子,体内的蛊毒是压制住了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便被压制住了? “哼。” 夏雨听见声音,赶忙将头顶上的人参头扔到了地上。 可他的手刚接触到人参头,一股诡异的感觉忽然席卷全身。 他低头,只见虎头上原本狰狞的伤口不知怎么的,竟然痊愈了! 眀棠见状,暗道一声不好。 完了,那人参头上沾着她的口水呢。 夏雨不会发现她的秘密吧! 第13章 第13章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你们王爷抬走,秋水院庙小,可容不下大佛。” 眀棠很快恢复了淡定。 就算夏雨觉得不对劲又能怎样,左右她不承认就是了。 压根也没人能想到是她的口水有问题,就算夏雨想到了,到时候她可以往他手上的人参上面引。 “你在赶本王?整个战王府都是本王的地方。” 帝祀睁开眼,缓缓从床榻上起来。 夏雷赶忙去搀扶,但看见他那一脸的银针,又怕会对帝祀的身体造成影响。 “怎么,王爷要出尔反尔么,行了,你就算是反悔了,顶着一脸的针怎么走出去。” 眀棠有些不耐烦。 啃了一根人参她虽然暂时恢复了,可她很累,很想睡觉,也很想吃东西,帝祀能不能别膈应她了。 “你这个女人!” 见眀棠眼底明晃晃带着嫌弃,帝祀一怒,下一秒,眀棠十分快的出手将他脸上的银针给取了下来。 她的动作粗鲁,都不能说是拔针,而应该说是将那些针从帝祀的脸上撸下来的。 夏风嘴角蠕动,帝祀的脸立马就沉了。 “王爷,您好走不送哈,半个月后我再给您施针压制体内的蛊毒,您走好嘞。” 眀棠挥挥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这手势古怪,但夏雷跟帝祀还不至于看不出她在撵人。 “你好自为之。” 帝祀活动了一下手腕。 体内早已没有了那股烦躁跟气血翻滚的感觉,帝祀只觉得浑身通畅。 眀棠居然有本事压制他体内的蛊毒,他辗转几国,就算是东川的医药圣手都无法解除蛊毒,只短短一会的功夫,眀棠就做到了,让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但他也知道就算再怎么折磨眀棠,眀棠也不会说,还不如将人留在身边,徐徐图之。 “王爷,您说的话,不会忘了吧。” 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眀棠淡淡提醒。 帝祀的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了。 一边走,他的声音也在秋水院传开 “传本王的旨意,从今日起恢复战王妃的一切用度,命海棠海燕等人来秋水院侍候,另外,让钱嬷嬷来照顾王妃。” “是。” 帝祀三两步就出了秋水院。 而秋水院原本的下人则是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又听见帝祀居然让钱嬷嬷来秋水院照顾眀棠,他们心中炸开了花。 钱嬷嬷可是王爷的奶娘。 可是先皇后身边的人。 明二小姐来王府多次,王爷也没让钱嬷嬷亲自照顾。 眀棠这个草包何德何能啊。 “是。” 夏雷跟着帝祀走了,夏风留在秋水院安排。 他恭敬应声,扭头看了一眼盯着自己手发呆的夏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 夏雨回过神,被吓的喊了一声。 喊完之后,他猛的扭头盯着眀棠,眼底带着浓浓的打量。 他不会看错的,他绝对没看错。 他虎口上的伤不见了。 明明在进卧房前他的伤还疼呢。 “还楞在这干什么,怎么,还想被扔人参啊,抱歉,没了,你过几日再来。” 见夏雨盯着自己,眀棠呲了呲牙,指着地上的人参头。 夏雨浑身又是一震,听见眀棠说人参,更好奇了。 人参? 谁不知道大晋医药贫瘠,莫要说金贵的药材一般人家用不起,更别说人参这种金贵的东西。 眀棠不受眀丞相宠爱,怎么会有人参啊。 奥,不对,谁有事没事身上带个人参啊。 “王妃的体质还真是异于常人,人参大补,王妃要仔细着身子。” 夏风显然也起了疑心,眀棠摆摆手,又赶人了 “不用你们提醒我,不过是我失血过多,补一补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我又没吃你们战王府的人参,我吃我娘留下的,怎么了。” 眀棠已经很烦了,夏风跟夏雨盯着她,只见随着她说话,有两行鼻血从从她鼻孔下流了出来。 眀棠不在意的用手一抹,眼神疲惫。 “王妃好好休息,一会便有人来侍候了。” 秋水院是荒院,也不会有下人。 “快走吧,还有,限你们马上将锦绣给我送过来,没有锦绣我就没有动力,那解毒的药炼的慢了你们可别怪我。” 又有两行鼻血流出,眀棠随意抹掉,往床榻上去了。 “是。” 夏风点头,拉着呆愣的夏雨走了。 走到院子中,夏雨还扭头,紧盯着卧房。 “夏雨,你今日有些不正常。” 夏风提醒,夏雨却是猛的点头 “对对对,我也觉得我不正常,夏风,你说我是不是病了啊,我怎么觉得,怎么觉得眀棠的口水好像能让伤口愈合呢。” 对,就是这样的。 就是眀棠的口水! 他想起来了,之前眀棠冲撞王爷,将她嘴里的血水吐到王爷身上。 王爷身上的伤口也没有了。 只要他去确认一下,就能真相大白。 “好了,王爷刚好,战王府从昨日起闭门不见客,咱们一会还有事要做。” 夏风揉了揉额头,抬步走了。 夏雨年纪小他们一直都很包容他,可今日的夏雨三番两次被眀棠激怒,已然是失了冷静。 身为帝祀身边暗兵营的暗兵,夏雨若是再不改,就要被丢到营中历练。 “我不会看错的。” 夏雨坚持的呢喃了一声,深深的望了一眼秋水院,朝着玉宇院的方向去了。 玉宇院是帝祀的院子,帝祀从秋水院出去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内还有他的书房。 帝祀坐在书房里,修长的手习惯性的往太阳穴处按去。 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恍然发现现在他的头无比清明,也没有以往那种眩晕的感觉。 想起昏迷时他看到了眀棠在他身侧不远处躺着,小脸青白,他的心就有一股说出来的感觉。 “王爷,这是眀棠十六年来在丞相府的点点滴滴,而且属下很确定她没有戴人皮面具。” 桌案前,夏雷手上拿着一纸密信递给了帝祀。 早在昨晚眀棠将他们王爷弄醒的时候,他就已经奉命去明家查看消息了。 “可有发现什么古怪?”将密信打开,帝祀眼眸微眯。 密信上没有任何不对,但没有才奇怪,因为现在在战王府的眀棠跟传闻中的眀棠,简直就是两个人。 “并未。” 夏雷说着,帝祀摆摆手,将密信放下。 “王爷,您不觉得奇怪么,当时您可是服用了假死药瞒过了皇上派来的人,为何眀棠只是......” 帝祀猛的抬头,夏雷赶忙闭上了嘴。 太巧了,眀棠不过是啃了他们王爷一口,王爷便醒了过来? 不过该说不说,这也正好坐实了冲喜的传闻。 有眀棠挡着,皇后也不会再往战王府塞人了。 “汴京可有什么消息?” 帝祀冷笑一声。 皇后也没想到会出眀棠这一档子事吧,就是不知道一会进宫,皇后的脸会如何。 “有,昨晚荣亲王府的世子傅子恒在回京之际遭人刺杀,性命垂危!” 夏雷眼神复杂。 当年先皇后母族冯家双娇出嫁,一个嫁入皇宫成为皇后,一个嫁给了当朝亲王,成为了亲王妃。 说起来,傅子恒还是他们王爷的表弟。 这些年,也只有傅子恒还惦记着他们王爷,甚至当初若不是傅子恒替王爷挡了祸事,眼睛失明的,便会是他们王爷了。 所以傅世子出事,王爷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但傅子恒伤势过重,就连太后都惊动了,太医院的太医将荣亲王府的院子都围满了,就是救不活傅子恒。 “去秋水院,将眀棠提过来。” 帝祀声音沉沉,猛的闭上了眼睛。 “是。” 夏雷抱拳,很快又朝着秋水院的方向去了。 他早就猜到了王爷若是知道傅世子出事会去找眀棠。 若眀棠能救活傅子恒,也算是她的机运,毕竟傅子恒可是太后的亲孙子。 第14章 第14章 帝祀走了,眀棠可算能放松一会了。 倒也不是说她怕帝祀,主要是她膈应看见他。 堂堂一个现代人,跟古人打交道,她觉得他们还是有些代沟的。 主要是帝祀太狠了,一言不合就虐她。 这该死的封建王朝,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尽快回去。 就算是,回不去了,她也要尽快离开战王府。 眀棠想着,房门被推开,锦绣嗷的一声就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呜呜小姐,奴婢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她们小姐没了,毕竟当时战王太吓人了,掐着她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了阎王。 “好了,别哭了,以后咱们不会有事的。” 锦绣脖子上还带着青紫,眼瞳内全是害怕,眀棠安抚的将她扶了起来。 “呜呜小姐,您对奴婢真好,奴婢以后要,要上那个什么山,报答您。” 锦绣感动的眼泪汪汪。 虽然当时她被掐的晕死了过去,但还是有意识的。 战王能放过她,全是因为小姐聪明,不过就是苦了她们小姐了。 “刀山就不用上了,我恐高啊。” 眀棠好笑的将锦绣的眼泪擦了。 “王妃。” 刚将锦绣扶起来,卧房门口就有几个穿着绿色衣裙的丫鬟走了进来。 几个丫鬟手上拿着帕子、端着铜盆、拖着茶盏,站成一排。 “抬起头来。” 眀棠眉眼淡淡,丫鬟们闻言慢慢抬起头,四张漂亮的小脸映入眼帘。 “你们叫什么名字?” 眀棠盯着最左边的一个圆脸小丫鬟。 “奴婢海棠、海燕、海晴、海音,参见王妃。” 四个丫鬟,从左到右依次出声。 她们身上穿着一等丫鬟的衣裙,头上带着金铃铛,耳垂上戴着银耳环。 大晋的丫鬟是分等级的,身份越高的丫鬟,身上带的首饰就越好。 而戴金铃铛的丫鬟,乃是府上的一等丫鬟。 有时候大户人家的一等丫鬟甚至比一般人家府上的嫡女活的还要好,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气质。 “嗯,本妃累了,先给本妃梳洗吧。” 眀棠点点头,视线盯着海棠海燕几个丫鬟看。 无疑她们的长相都是及其美的,但也有不同。 就拿海棠还说,她是那种温婉的长相,海晴也是。 至于海燕跟海音,她们二人长的十分明艳,尖尖的瓜子脸,眼波流转,进了卧房内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着,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嗤。” 海棠拿着干净的帕子玉梳,恭敬的点头,作势要给眀棠梳洗。 海燕眼底不屑,顿在原地不肯动。 她发出一道嗤笑声,眼底鄙夷。 这个草包,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顶着这么一张猪头脸竟然也能勾引王爷。 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莫非男人都天生喜欢浪荡之人么。 “锦绣,给我掌嘴。” 眀棠动作一顿,冷冷的盯着海燕。 锦绣楞了一下,随后便撸起袖子,狠狠的甩了海燕一巴掌。 “啪”的一声。 锦绣的力气不小,海棠这种娇养的丫鬟别说被打了,就算是粗活也没怎么干过。 一巴掌打下去,她的脸顿时肿了。 “你敢打我,我母亲乃是王爷的奶娘,你居然敢打我。” 海棠眼底恨恨,盯着眀棠的眼神凶狠。 “奶娘?哪个奶娘?” 眀棠冷冷询问,海燕捂着脸,见她询问,以为她是怕了,挺直了身板“我母亲乃是替王爷掌管府上采购之事的赵奶娘。” “奥,本妃还以为是钱嬷嬷,就说钱嬷嬷是王爷身边的老嬷嬷了,不可能教导出来这么没规没矩的女儿。” 眀棠耸耸肩,示意海棠退后。 “你!” 海燕瞪大了眸子,眀棠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飞快的又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 这一巴掌直接将海燕给甩到了地上。 海晴皱眉,下意识的看向海棠。 海棠对着她摇摇头,二人垂着头不语,海燕接连被打了两个巴掌,打的没了理智。 “你凭什么打我,我要找王爷说理去。” 她生的美艳,又是照顾过帝祀奶娘的女儿,从小她就被赵奶娘告诫日后她是要成为帝祀侍妾的人。 战王妃入府后,依照惯例她会被派到王妃身边侍候。 待王妃点头,或者是她们被王爷看上,立马就会被抬成侍妾。 若是能生下孩子,指不定就能成为侧妃。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战王妃居然是眀棠这个草包。 跟着这样的王妃,还被帝祀厌恶,她们还有出头之日么。 原先听见眀棠被虐打后她还心中暗喜,以为她们能躲过一劫,想不到眀棠浪荡,勾引了帝祀,她们还是被派了过来。 “你一个下人,下人生的,当下人养的,本妃没让你开口,你竟对着本妃出言不逊,你不该打,谁该打,后院之事,王爷已经全权交给了本妃掌管!” 眀棠冷笑,缓缓走到海燕跟前,弯下了腰,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本妃再不济也出身自丞相府,乃是名正言顺的嫡女,现如今成为了战王妃,难道连处置一个丫鬟的权利都没有么,便是将你杀了卖了,旁人也只当我是肃清家宅!” 眀棠甩手,将海燕的下巴狠狠的扭到了一侧,留下了两个指印。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战王妃的身份是王爷亲口承认的,你们哪怕是不满,也都给我忍着,再敢以下犯上,就别怪我不客气,毕竟我的名声如何,你们知道不是么。” 眀棠衣袖一挥,浑身冷冰冰的。 “奴婢谨遵王妃吩咐。” 海棠跟海晴立马跪了下来,海音见海棠被打了,也赶忙下跪。 她虽然也想给帝祀当侍妾,可她却没海燕命好有一个当奶娘的母亲。 海燕平日里嚣张都被打了,她这个时候可不能开口。 想不到这个草包有两下子,不过那又怎样呢,她注定活不了多久。 海音垂眸,遮住眼中的深色。 海燕哭出了声,眀棠的眼神朝着她看了过来。 这一眼犀利冷淡,吓的海燕都忘了哭,还是海棠怼了她一下,她才老实的跪在地上,将头垂下。 “小姐。” 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丫鬟,锦绣满眼崇拜。 她知道若是眀棠被这四个丫鬟欺负了,那么以后全王府的下人都能来踩她们一脚。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海燕的事,那些下人能安静一阵子。 “从此后锦绣便是秋水院的一等丫鬟,你们都要听从她的安排,好了,先命人打水,我要沐浴。” 再不沐浴,她都要被身上的血腥味给熏晕了。 “是。” 海棠起身,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海晴,转身往外走了。 还没等她出房门,只见夏雷的身影就走了过来。 “王妃,王爷命属下来接您一道出府。” “不去!” 眀棠 乍一看见夏雷,脸色都变了。 又来? 帝祀那王八蛋,没完了啊,姑奶奶不侍候了! 第15章 第15章 “王妃,您必须去。” 夏雷走到卧房门口。 海棠海燕等丫鬟看见他过来了,安静的侯在一侧。 海燕脸上还带着巴掌印,余光瞥见夏雷沉沉的脸,心中窃喜。 眀棠最好是再强硬一些,夏雷可是王爷身边的人,眀棠敢如此不耐烦,夏雷也是可以代替王爷教训她。 这次最好是将她吊在皇宫的房檐上,让整个汴京的人都知道眀棠被战王厌恶。 “夏冰雹,你最好客气一些跟本妃说话,现在可是你在求本妃。” 眀棠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夏雷。 余光瞥见海燕的脸,她的脸上也带着冷笑。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不过要让她们失望了。 “王妃。” 夏雷心中着急。 他知道傅子恒对帝祀来说是不同的人。 在见识了眀棠的医术后,他莫名觉得她可以救活傅子恒。 若是傅子恒没了命,这一辈子王爷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听见了,我不聋,我的意思是,你的态度呢。” 眀棠扭头撇了一眼夏雷,言语间毫不客气。 试问哪一个人刚刚进行了高强度的工作后正想休息一下,又被人通知要工作,能高兴的起来的? 她没有指着夏雷的鼻子骂帝祀就已经够意思的了。 “是,属下奉王爷的指令前来接王妃一道出王府。” 夏雷抿唇,头垂了下来,语气也好了不少。 海燕见鬼的抬起头,盯着夏雷看了一眼。 察觉到海燕的视线,夏雷冷冷的看了回去,眼中的阴沉让海燕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又出什么事了,王爷这会应该舒服的想要睡觉了才是,怎么又让你来。” 眀棠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对方还是帝祀那阴晴不定的狗人。 “王爷很好,是荣亲王府的傅世子出了些事,王爷让属下来接王妃一道过去看看。” 眀棠的话让人遐想连篇,就算是夏雷也忍不住脸颊抽搐。 更别提海棠海晴以及海燕等几个丫鬟了。 海棠跟海晴对视一眼,迅速的低下了头,眼中的畏惧加深了一些。 看夏雷对眀棠的态度已然是恭敬的,恭敬下,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眀棠拿 捏了什么把柄。 反正跟昨晚传出的言论,说眀棠活不过三日压根就不靠边。 还有现在全王府的人都知道刚才帝祀在秋水院歇息了,至于发生了什么,听眀棠现在话中的意思,可见是不寻常。 海棠跟海晴是聪明人,虽然大家都说她们以后是要给帝祀做侍妾的,但她们没有海燕那样的身份,也不敢肖想战王侍妾的身份,自然没那么多心思。 但海燕就不一样了,听着眀棠暧昧的话,她的指甲都掐进了肉中。 眀棠这个贱人,顶着一张丑脸居然也能勾引王爷,真是好手段。 不过也没什么,只要她先忍着,日后不愁入不了帝祀的眼,毕竟她的貌美是全王府的下人公认的。 “傅子恒?” 眀棠若有所思。 就是那个华容一笑玉颜色,广袖流辉寒霜落的荣亲王府世子傅子恒么? 汴京有三大厉害人物,一乃战王帝祀,手指长戟扫千军,二乃荣亲王府世子傅子恒,传闻他温润高阳,端方廉正,乃是玉一样的公子,说起来还是帝祀的表弟。 三是一等大将军苏怀瑾,听闻他紫衣飘飘阎罗面,眨眼破军弹指间,武功高深,深居简出。 但是这三个人仿佛被上天嫉妒,帝祀身子不好,汴京早有传闻说他活不过二十岁,这不也才有了明家嫁女冲喜的事情。 而苏怀瑾两年前在战场上断了双腿,从此后便闭门不出。 至于傅子恒,听闻小时候为了保护帝祀毁了双眼,成了一个瞎子。 而这也是太后一直不喜欢帝祀的原因,毕竟傅子恒的亲爹,荣亲王才是太后的亲儿子,当年圣上不过是当年养在太后身边的。 帝祀这么急匆匆的让夏雷来找自己,难道是让自己给傅子恒治眼睛的? “让你们王爷换个人吧,我对眼科类的病不擅长。” 眀棠摆手。 所有类别中,她最不擅长眼科。 眼科类的疾病大多数是伤及了神经,要想治,十分麻烦,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 她若是跟着帝祀去了,短时间治不好傅子恒,还会惹麻烦。 “王妃,并非是因为傅世子眼睛的原因王爷带您前去。” 夏雷说着,眀棠挑眉,朝着他看了过来,意思很明显,不管是不是要给傅子恒看眼睛,她都没有理由出手不是么。 她与帝祀的约定只是给帝祀解毒。 干嘛要当苦力。 “王妃,若您能出手,太后以及荣亲王与荣亲王妃,都会对您心生感激,王妃是聪明人,难道也不在乎么。” 夏雷意有所指,眀棠眼底的神色一凝。 这话倒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她不能全依仗帝祀,找点其他的靠山也不是不可以。 傅子恒可是太后唯一的亲孙子,就单说太后这一层关系,她若是救了傅子恒都不会没好处。 “行,本妃去,不过本妃要先沐浴更衣,你总不会让我这么一副模样出王府,给王爷丢人吧。” 眀棠摆摆手,示意海棠过来梳洗。 “那属下在外面等王妃。” 夏雷点点头,转身往外去了。 眀棠现在的样子,确实说不上好看,连普通都不是,若她这个样子出去,会给王爷惹麻烦,搞不好有大臣参奏王爷虐待自己的王妃。 “好好侍候。” 夏雷看了一眼海燕。 “是。” 海燕被他看的浑身一机灵,心中多余的想法现在也不敢表现出来,帮着海棠一起服侍眀棠洗漱。 下人打了几桶热水提进卧房内,打点好了其他的事情,眀棠就让海棠跟海晴等人出去了,只留下了锦绣侍候。 她不会穿古代人的衣服,一会还需要锦绣帮忙。 浴桶边,云雾缭绕,眀棠泡在热水中,脸蛋红彤彤的。 她洗干净了脸,脏污都不见了,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当然,她脸上红色的胎记也十分突兀。 “呀。” 忽的,锦绣发出一道惊讶声,她盯着眀棠的脸,只见肉眼可见下,眀棠脸上的胎记直接缩小了一圈。 胎记缩小后,下面的皮肤宛若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眀棠只觉得脸痒痒的,伸手一抹,有什么东西居然从脸上掉了下来。 一块仿制的红疤落进浴桶内,漂浮在水面上,让眀棠瞳孔一缩! 第16章 第16章 “小,小姐。” 又是一抹红彤彤的东西从脸上被揭了下来,锦绣惊呼一声,眀棠对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大喊。 锦绣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转身将门关的死死的。 手上揭下来的东西黏糊糊的,眀棠眼睛微眯,用浴桶内的水清洗着红色的‘疤痕’。 直到面上一片光滑,眀棠这才停止了动作,低头看向浴桶内清澈的水面。 锦绣紧紧的捂着嘴,生怕自己喊出来。 她的眼睛盯着眀棠的脸,眼底带着惊艳。 只见对面泡在浴桶内的人儿生了一张鹅蛋脸。 墨色的发盘着,露出饱满的额,往下,翘鼻又直又挺,鼻尖微立,像是上帝创造的完美的作品。 鼻梁往上,没了那疤痕的衬托,眸子宛若成了一双狐狸眼,眨眼间秋波凝聚,勾魂摄魄,尤其是眼瞳,漆黑中带了点茶色,像是琥珀,又像是黑曜石。 海棠一样娇艳的面上,竟说不出是海棠更娇艳,还是这张脸更娇艳。 锦绣看着看着,忽然就痴了。 汴京人都说明画才是汴京的第一美人,跟眼前这张小脸比起来,竟也黯然失色。 她居然找不到任何形容词,能形容面前的美景。 只要看见这张脸,任何人或者是任何物件,都会暗淡。 “小姐。” 锦绣喊着,她甚至都不敢认眀棠。 毕竟自己照顾了这么多年的主子被外面一直相传貌丑无盐,突然间让她看见这么一副美景,她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反应过来后,锦绣又高兴了起来。 她就说夫人那样的美人,小姐怎么会平凡。 “锦绣,莫要声张,快侍候我洗漱,我要研究一下这东西是什么。” 脸上的疤痕脱落后落到了浴桶内。 眀棠用手捻了一下,像是红朱砂一样的东西被捻开,颜色鲜红。 锦绣立马点头,动作麻利的侍候眀棠沐浴。 “小姐,太好了,若战王知道您原来长的这么美,一定会对您更好的。” 锦绣低头,盯着眀棠的侧脸,赶忙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 眀棠这张脸美的有些妖,光是盯着侧脸看都觉得要失神了。 她要是再盯着看,怕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锦绣的小脸红扑扑的,眀棠则是摇摇头“不,锦绣,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脸 上的疤是假的。” 尤其是现在她替嫁进了战王府,若被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容貌,怕是都要坏事。 虽然不知道为何原主一直在隐藏容貌,但不引人注目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要恢复容貌,也不是现在,而是在她拿回属于她的东西,离开战王府后。 “可是小姐,您不是喜欢战王的么。” 锦绣不解,眀棠冷笑一声 “喜欢他?我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么,锦绣,这个世界上,冷心冷血的人喜欢不得,眀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唯独不会喜欢帝祀,这一辈子,都不会。” 眀棠的声音坚定,甚至是有些大。 锦绣点点头,小脸上全是笑意。 “小姐您能想清楚就好,其实奴婢觉得战王他不是一个良人,脾气太差了,小姐以后的夫君一定要对小姐好,最起码要很宠小姐。” 锦绣很是开心。 她开心眀棠的变化,也开心眀棠能想清楚。 战王固然地位尊贵,固然长的好看,可太阴晴不定了,留在他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被卡脖子,一命呜呼了。 “嗯,动作快些吧,我们还要出门。” 眀棠点头,将那假疤痕凑在鼻子下闻了闻,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慵懒的将手臂撑在浴桶两侧,眀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锦绣说话。 这次说话她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秋水院再慌,也是战王府的地盘。 所以门外的海棠海燕等人自然听不到眀棠主仆二人的话。 可这不代表着有内力的夏雷听不到,也不代表着内力比夏雷还要高的帝祀听不到。 “王爷。” 夏雷低着头,他身前,帝祀背着手站在卧房门口。 潋滟金贵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可夏雷知道帝祀不怎么开心。 他不懂,眀棠不喜欢王爷,就意味着不会缠着王爷,为何王爷还不高兴。 “夏风,你有没有觉得周围变冷了。” 夏雷身侧,还跟着夏风跟夏雨。 夏雨自从虎口的伤莫名其妙消失后,就变的有些神经质。 他抚了一下胳膊,低着头思考。 他现在太矛盾了,他又想来秋水院查清真相,可一来又觉得瘆得慌。 那么大的一个伤口,就那么消失了。 就算是眀棠的口水,那么眀棠也绝对不简单。 搞 不好,眀棠不是个人。 想到此,夏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洗刷刷,洗刷刷,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用了我的给我拿出来,欧耶耶。” 夏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的,卧房内传来一阵歌声。 歌词奇怪,甚至不成句,但眀棠的声音好听,透着一股吴侬软语味,别说,挺催眠的。 夏雨脸色奇怪,紧接着,里面又传来了其他的歌曲。 “哦,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的退路......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歌词稀奇古怪,反正是夏雨跟夏雷等人从来没听过的。 好似不在调上,又好似找对了调,反正就是不难听。 “等着吧,终有一日我要让狗帝祀跪在地上唱征服,我要让他给我洗脚,哈!哈!哈!” 卧房内的曲唱着唱着就变了味道,眀棠嘀咕着,这话似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夏风板着一张脸,缓缓的朝着帝祀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见帝祀的脸霎那间阴沉若下了雨,他抬头望天,默念一声阿门。 眀棠她,就不能低调一些么,让他们王爷跪下唱征服,还要给她洗脚? 这是打算气死王爷么。 “一......” 咕咚一声。 夏雨咽了咽口水,默默的开始计算着时间。 “二......” 夏风撇了一眼夏雨,将话接了过去。 夏雨缩缩脖子,下一秒,只听“轰隆”一声。 卧房内的窗户被内力打的轰隆一声,掉了。 “眀棠,限你半盏茶内给本王滚出来。” 帝祀转过身,脸上满是怒意,大步往外走了。 他真是疯了才会过来听眀棠这个女人胡言乱语的侮辱他! “哇,你个狗人,动手就动手,掀我窗户干嘛,小气吧啦的,你是不是不举啊。” 卧房内的声音消失了一瞬,下一秒,稀里哗啦的水声下,眀棠吐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夏风闭上了眼睛,往一侧退了退,而帝祀还没走出院子,直接被气笑了。 “王爷,不好了,傅世子他,撑不住了。” 忽的,又有一个黑脸侍卫匆忙走了进来,对着帝祀恭敬回禀。 帝祀闻言,眼底逐渐有猩红涌现。 他转身,大步迈开,三两步走到卧房门口,一脚 踢开了房门。 第17章 第17章 “眀棠,本王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滚出来,否则本王就提着你走。” 房门踢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锦绣一惊,手上端着的铜盆想也没想便朝着帝祀泼了过去。 帝祀的脸黑到了底,闪身躲过,阴狠的盯着锦绣。 “帝祀你要死啊,人家在洗澡你懂不懂,你个流氓,你要非礼啊你,赶紧给老娘滚出去,要不然下次就再请你喝洗脚水!” 眀棠赶紧将疤贴在脸上,吼声传了出去。 反正帝祀现在有事要她帮忙,她干嘛不硬气一些。 有能耐的,别带着她去荣亲王府啊。 “你这个......” 帝祀哪里听不出眀棠的嚣张,话张口就出,眀棠一边收拾,一边捏着嗓子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贱人,王爷还是快些出去吧,你再耽误耽误,有人去阎王殿报道了我可不管。” 眀棠看了眼镜子,见脸上的疤比以前还要红还要吓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他有事,本王要你一起陪葬。” 帝祀冷冷的往卧房内看了一眼。 只见屏风后面依稀有一道人影,他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切,威胁谁呢,老娘还要你陪葬呢,你狗命还捏在我手里呢。” 眀棠嘀咕着,站在房门口的夏雷恨不得把眀棠的嘴捂住。 这就是内力太高的缺点,听的太清楚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王爷就要被气死了。 “马上就好了。” 穿好衣裳,眀棠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她也知道不能把帝祀气的太过分了,但这么做是要帝祀知道,她眀棠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噗通。” 帝祀走出去后,锦绣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她刚才干了什么,她居然朝着大晋的战王泼了洗脚水。 刚才战王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都活不过今晚了。 “锦绣,快来帮我梳妆。” 眀棠勉强将里衣穿好,外杉太麻烦了,她怎么穿都套不进去。 这古人的衣服就是复杂,那么多节需要绑,甚至背后还有各种绑带。 “王妃,王爷让奴婢给您送衣裳。” 房门口,海棠垂着头,手上抱着几套衣裳。 “奥。” 眀棠挥挥手,示意锦绣将衣 裳都拿进来。 锦绣赶忙起身将衣裳都接了过来,因为眀棠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衣裳穿,带来的衣裳还是在丞相府的那些过时的衣裳。 想起来锦绣就生气。 丞相府一家好不要脸,用着夫人的钱,却给小姐穿过时的衣裳,反观是明画,穿的都是汴京最新款的衣裳,而且那衣裳还是用夫人的钱买的。 “小姐,这些衣裳布料都很好,您看这身白色的怎么样。” 锦绣将衣裳拿到了屏风后,指着一件白色的细软百褶子襦裙说着。 眀棠摇摇头,伸手将压在最下面的一件大红色的衣裙拿了起来。 “小姐,您不是最讨厌穿红色了么。” 锦绣哑然。 小姐以前总说明画穿白色好看,她也要穿,因而衣橱里都是白色的裙子。 “从今以后,我只穿红色还有颜色深的衣裳,可听明白了。” 眀棠摩擦着布料,将衣服提起,利落的套在了身上。 她的身材高挑,比例十分好。 穿白色的衣裙不能将身材比例很好的展露出来,只有那些有短板的人才喜欢穿的素净。 “小姐,您真好看。” 第18章 第18章 衣裙刚穿上,锦绣眼神一亮。 大红的衣裙上绣着海棠花,颜色很艳,且用的还是紫色的苏绣丝线。 如果身材不高,又或者是没有气场的人穿上这衣裳,只会不伦不类,显得畏畏缩缩。 可眀棠个头高,虽然脸上有红疤,但她的眼神是自信的,下巴抬着,三分嚣张,四分俯视。 “大喜的日子,不穿红像什么样子。” 眀棠伸开手臂,锦绣立马将衣裙给她套好,很仔细的将腰间繁琐的绑带都系上。 衣服穿好后,锦绣又给眀棠挽了一个朝云鬓。 朝云鬓是很大气的发饰,需要佩金簪才能彰显效果。 锦绣在手势盒中挑了半天,都没挑到满意的。 眀棠伸出手,在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镶着红宝石的发簪随意的别在了发顶。 穿戴好后,锦绣眼中的惊艳盖都盖不住。 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不用看脸也能让人如此惊艳。 她们小姐,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锦绣,从今以后喊我王妃,我们身在皇城之下,一切都需要小心,但凡能被人抓住的把柄,或许都能要了你我的命。” 眀棠眯眼,大步迈开,出了卧房。 “是,王妃。” 锦绣重重的点头,跟在眀棠身后。 主子说的对,一旦入了战王府,便是皇家的人了,一言一行都会被有心人揪住制造麻烦。 “咯吱。” 门开了。 外面的夏雨等的有些不耐烦。 听见终于有动静了,他下意识的往卧房门口看去。 只一眼,夏雨满目震惊! 大红的裙摆有些拖地,身后绣着几只娇艳的海棠花。 随着主人走动间,海棠好像活了一样。 腰间一枚海棠花充当腰带,松松的绑在腰肢间,从侧面看过去,只觉得眀棠的腰肢纤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 衣裙微摆,红色的足靴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靠近,每走一步,仿佛脚底都生了海棠花。 什么叫摇曳生姿、什么叫锋芒展露,这就是了。 夏雨呆呆的看着走过来的眀棠。 不仅他呆了,整个秋水院的下人都呆了。 从来不知道草包眀棠身材这么好,也从来不知道她的气场这么强。 对,就是气场。 这种气场 是自信,自信的亮眼,自信的让人仰望。 “走吧。” 眀棠不耐烦的摆手。 她这一摆手,倒是少了端庄,多了些灵动,也让夏雷跟夏雨回过神来。 眀棠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气场再强也要减半。 “穿的倒是人模狗样。” 帝祀的眼瞳中倒映着眀棠的身影,背在身后的手摩擦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黑压压的眼瞳中看不出丝毫情绪,但讽刺的话却章口就来。 “奥,多谢王爷夸奖,咱们彼此彼此。” 眀棠笑嘻嘻的回怼了过去,帝祀冷着脸,也不管眀棠如何,转身就走“走吧。” “哎?王爷,您不与妾身一起么。” 眀棠三两步跟上去,大着胆子伸手挎上了帝祀的胳膊。 微风浮动,夏蝉鸣鸣,帝祀浑身一僵,夏雨瞪大了眼睛。 完了,草包眀棠这么大胆啊,居然敢拉王爷,她不会被甩出去吧。 第19章 第19章 “松手!” 帝祀极力忍住,这才没将眀棠打飞出去。 这个女人别以为跟自己谈了条件就能得寸进尺。 “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啊,我还嫌弃呢,帝祀,你想要外人知道我们不和么,别忘了你要带我去哪里,现在的荣亲王府,怕是皇上皇后都在那。” 眀棠翻了个白眼,眼底带着嫌弃。 帝祀当她愿意碰他,拜托,她也很嫌弃的好么。 她恨不得离帝祀八百米远,但这是她嫁入战王府后第一次出门,若不这么做,她以后的处境只会更难。 “本王不惧任何人。” 帝祀盯着眀棠的手,仿佛已经在想要怎么将这双手折断。 “你是不惧啊,但我惧啊,走不走,不走我回去了,帝祀,你答应过我,给我战王妃应有的荣耀,别忘了。” 眀棠盯着帝祀,帝祀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忍下将眀棠拍飞出去的打算,脚步僵硬的带着她走了。 帝祀浑身僵硬,眀棠别提走的有多欢快了。 一路上,凡是路过的下人们无不跪下行礼,眀棠一手挽着帝祀,一手朝着下人们挥着。 这模样,让眀棠感觉自己做了一把大佬。 真带劲啊。 眀棠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一直走到王府门口,一辆八匹马拉着的巨大漆黑马车映入眼帘,眀棠嘴角抽动。 好家伙,只有亲王才能坐八匹马拉的车吧,帝祀这家伙还真是不低调啊。 如此不低调,怪不得皇上忌惮猜忌他,也怪不得皇后总想搞他,但眀棠不信帝祀不懂树大招风这个道理。 所以帝祀大概率是故意的。 “跟上。” 见眀棠出神,帝祀冷冷的上了马车。 眀棠赶忙跟了上去,一坐到马车内,她的身子就被甩到了一边。 “哎呦。” 头磕在马车壁上,眀棠疼的捂住了脑袋,看着帝祀不断磨牙。 帝祀撇了她一眼,冰冷的眸子中似乎闪过一道好笑,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马车轮子压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街道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摊贩做着生意,吆喝着,十分热闹。 “听说了么,听闻丞相府的草包眀棠嫁入了战王府,而且更惊奇的战王昨日活了!” “天啊,不是说明家嫁的是明二小姐么,怎么变成眀棠了。 “不知道,反正眀棠现在成了战王妃,你说说这堂堂战王,娶了个草包当王妃,被朝堂嗤笑。” “就看那草包命大不大了,替嫁这种事都干的出来,亏明二小姐对她那么好,抢人家夫君这事都干的出来。” 一道接着一道八卦声传了进来,眀棠眯着眼睛静静地听。 替嫁的事战王府没人外传,但现在汴京人人都知,可见消息是从丞相府传出去的。 明丞相跟陈氏好心计,这是盼着帝祀将她给弄死。 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 她没死! 眀棠讽刺一笑,随手在马车壁上扣了两下,取出玉杯,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帝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眼底似有海浪翻滚。 他这个马车上有无数机关,眀棠三两下就找到了杯子,还不费劲的将它拿了出来,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别提马车的机关是江湖上有名的机关阁做的。 眀棠她,绝对有鬼。 帝祀眼中闪过杀意,在看见眀棠唇边嘲讽的笑时,他微微一愣。 眀棠太镇定了,镇定到就好似外面百姓们谈论的不是她一样。 要么她就是装的,要么她就是心态强大到已经不在乎了。 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草包身上。 帝祀收回视线,重新闭上了眼睛。 荣亲王府离皇宫很近,反观战王府就有些远了,因而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马车才停到荣亲王府前。 王府门口守着两排禁军。 禁军身上明晃晃的铠甲告诉外人,皇上来了荣亲王府。 第20章 第20章 “放肆,我们王爷来此,尔等竟敢亮兵器。” 看着有人来了,禁军们齐刷刷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夏雷冷着脸跳下马车,腰间的虎头令牌闪闪发光。 “将兵器都收起来!” 禁军头领眼皮子一跳,赶忙呵斥。 车帘挑开,绣着八爪巨蟒的玄色蟒袍露出,禁军头领赶忙跪下 “末将参见战王殿下!” “参见战王殿下!” 帝祀下了马车,荣亲王府门口已经跪成了一排。 眀棠叹了口气,看着齐刷刷的禁军跪在地上,不禁想起传闻说帝祀在武将中一呼百应,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本王带了药,父皇可是在里面?” 帝祀淡淡开口,禁军立马回道“回王爷,皇上以及太后还有皇后,都在王府内,只不过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王府。” 禁军低着头回禀,十分为难。 看战王这架势是要进去,可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不让外人进入。 “本王去看一眼皇弟。” 帝祀仿佛没听到禁军的话一样,抬步就往里走。 禁军头领满脸煞白,他嘴角动了动,想拦,却又不敢拦,冷汗都落了下来。 “起来吧,圣上不会迁怒你的,只要傅世子好了。” 夏雷跟在眀棠身后,路过禁军头领时淡淡开口。 禁军头领一喜,赶忙起身往帝祀身后看去,本以为能看见大夫,入目的却只有一个红色的背影,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眀棠的手规矩的放在身前,一路十分从容的进了荣亲王府。 她目视前方,不该看的没有多看一眼,站在帝祀身边,竟然奇怪的没有被帝祀身上的光环衬的暗淡。 夏雨心中想着,耳边传来了太后的怒吼声。 “若是治不好子恒,哀家将你们统统都砍了,滚!” 转了三道柳垂门,穿过一个石洞门,一路通往荣亲王府的主院,眀棠只觉得曲径通幽,炎炎夏日,越是往里走,竟越凉快了。 不愧是大皇室,就是讲究风水构造。 “太后赎罪。” 门被推开,到了主院,只见十几个太医狼狈的抱着药箱被赶了出来。 太医们满脸苦兮兮,出来后都跪在卧房门口,背脊弯着。 “恒儿,母妃在这呢,你醒醒,醒醒。” 女 子的哭腔传来,随后便响起了男子的安抚声。 整个荣亲王府气氛压抑,下人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秒被殃及。 王府的管家刚才跟了进来,来到主院后,立马去卧房内报信。 “滚,让他滚,若非是他,恒儿怎么会从小便成了瞎子不得已出京求医,若他不出京,也不会被人刺杀。” 女子的愤怒声传来,下一妙,只见一个美貌夫人满脸泪水的冲了出来。 那妇人十分貌美,她走的太快眀棠没仔细看,但也足够看清这妇人的眼睛与帝祀生的有些像。 “啪。” 妇人三两步走到帝祀身边,伸手给了他一巴掌,打的帝祀的脸都歪向了一边。 “哇哦。” 眀棠唇微张,张成了o形,眼神亮亮的。 打的好,打的好啊,她早就想那么干了。 “阿芙,住手!” 妇人甩了帝祀一巴掌后,手又挥起,想要再打一巴掌。 一个中年男人匆忙走出,脸上带着疲惫拉住了妇人的手。 “咳咳,母,母妃,是皇兄来了么。” “噗嗤。” 卧房内仿佛随着帝祀的到来乱了起来,虚弱的男音在一众声音中十分好听,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脾气及好的男人。 但男人没说两句话,貌似就吐了血,紧接着,太后的怒吼声响起,荣亲王妃跟荣亲王又转身立马进了卧房。 “走。” 眀棠正在看热闹,冷不丁的,帝祀拉着她,匆匆的将她往卧房内带。 第21章 第21章 “慢点慢点。” 帝祀的手劲很大,拉着眀棠时好像要将她的手腕折断了。 帝祀心中烦躁,眀棠被他拉的踉跄的跟在身后,重心不稳的朝着一侧栽倒。 眀棠伸手去掰帝祀的手,可帝祀的动作太快,下一刻,她已经被甩开,恰好甩在了卧房内。 一进卧房,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饶是眀棠是个医生也被这味给冲的有些作呕。 荣亲王妃被荣亲王带进卧房内,就扑到了床榻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恒儿,是母妃,是母妃来了。” 荣亲王妃拉着傅子恒的手,看见傅子恒的脸色已经变的有些紫,她的眼神满是绝望。 “用丹参给重伤的病人止血,这是生怕人流血不会流死啊,庸医啊庸医。” 眀棠站稳身子,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鼻尖微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卧房内响起。 太后坐在床榻边上,听见眀棠的声音,扭头望了过来。 待看见帝祀跟眀棠并排而立,太后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眀棠嘴角一抽,幸灾乐祸的看向帝祀。 好家伙,这整个皇室的人貌似都不怎么待见帝祀,从这一点看上去,他们还挺像的不是么。 “眀棠,老实点。” 察觉到眀棠的眼神,帝祀威胁的看了她一眼。 眀棠撇撇嘴,朝着床榻上的傅子恒看去。 床榻边只有太后跟荣亲王还有荣亲王妃,足够让眀棠看清傅子恒的长相。 只一眼,眀棠忍不住在心中惊叹一声。 好一个高若云间阳,温润若明月的男人啊! 虽然傅子恒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发紫,可依旧不影响他的光芒。 这样的男人,这么出色的长相,怪不得能让大晋的人如此尊崇呢。 帝祀是战场上骁勇得到大晋百姓的称赞,而傅子恒完全是因为个人魅力。 想到此,眀棠撇撇嘴,看到了吧,这个世界上,比狗帝祀好的男人也是有的,所以他在高傲什么。 “眀棠!” 帝祀的脸已经沉了,眀棠那打量比较的眼神是当他瞎了看不出来么。 这个女人,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出神。 “怎么?” 眀棠挑眉,视线盯着帝祀脸上的巴掌印,想说你忘记了你脸上那巴掌印了么,还有心情威胁我。 “ 都给哀家滚出去!” 虽然帝祀跟眀棠的声音不大,但太后现在心烦意乱,听见他们说话也只当他们是在看热闹,是在幸灾乐祸。 尤其是帝祀,她唯一的亲孙子要是没了,她跟帝祀没完! 这个煞星,简直就是大晋皇朝的灾难。 “太后娘娘,我要是滚了,傅世子可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我当然也可以滚,但是能不能先别用丹参了,再用,傅世子就要流血流死了。” 眀棠挤挤眼,太后没说话,倒是她身侧拿着银针的一个年老的太医出声了 “战王妃慎言,你这是在耽误本官救傅世子的命。” 太医虽然忌惮帝祀,可也容不得眀棠质疑他的医术。 他是大晋最出色的太医,这些年研制出了不少良药救万民于水火中。 若非如此,太后也不会在这种危机关头,让他来荣亲王府救人了。 “奥,原来你就是那个庸医啊,你难道不知道傅世子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脸色发紫的么。” 眀棠盯着太医,太医的脸都沉了“胡说,丹参乃是止血的良药,战王妃,下官劝您还是先管好您自己吧。” 太医眼中有轻视闪过。 战王府如何,汴京没人不清楚,眀棠一个替嫁的人,也敢在他跟前谈论医术。 简直是可笑! “呵,谁告诉你丹参能止血了?丹参明明就是活血化瘀的药,你将它用在傅世子身上,只会加快他流血的速度,太后娘娘,您难道就没发现傅世子的血越流越多了么。” 眀棠叹了口气。 第22章 第22章 这就是大晋王朝太医的水平么,那她知道了,知道大晋的医疗水平有多落后了。 连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更别谈救人了。 “你闭嘴,你们滚,本妃不想看见你们。” 荣亲王妃狠狠地扭头,作势要赶人了。 荣亲王赶忙拉住她,紧紧的盯着眀棠“你是怎么知道恒儿的血越流越多的。” 荣亲王妃跟太后关心则乱,根本就没注意到傅子恒的情况如何,但荣亲王注意到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束手无策。 “这又不难,用丹参给受伤的病人服用,后果已经可以想象了呀。” 眀棠耸肩,手垂在胸口。 “皇儿,别听她胡说八道,赶紧让她走。” 太后觉得眀棠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一个草包,居然也在这里谈论医术,可笑不可笑。 “母后,可是战王妃说的确实没错,恒儿他的血,确实是越流越多了。” 荣亲王低叹一声,太医的脸一白,立马道“那战王妃说说现在应当如何救傅世子。” 眀棠这个草包以为有帝祀撑腰便能随便乱说么,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当然是消炎止血,止血不能用丹参,而应该用鸡血藤,鸡血藤乃是一昧止血的良药,我看傅世子的面色,他身上大概有十几处伤口,索性伤口上无毒,他之所以情况严重,乃是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又因为发炎生了高热,高热会让人惊厥,算算时间,傅世子已经昏厥了三次了。” 眀棠淡定的伸出手,太后不敢置信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而那太医手上的银针也落在了地上。 “那要如何医治?” 主位上,穿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人一直未曾开口,听见眀棠的话,他好似十分感兴趣,沉声说道。 “儿媳参见父皇、母后。” 男人开口,眀棠吓了一跳,恼怒的看了一眼帝祀。 这狗男人没事长这么高干嘛,都将皇上跟皇后的身影挡住了。 而且进来,他竟然看都没往皇上跟皇后的方向撇一眼,真是大胆。 但奇怪的是,皇上好似并没有生气。 “不用多礼了,先救子恒吧。” 皇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一侧穿着大红宫装的皇后脸色一僵,给皇上倒了杯水“皇上,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皇后今年三十左右,因保 养的好,看起来还算水灵,韵味十足。 涂着大红豆蔻的手斟了一杯茶递给皇上,皇后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本以为今日可以看帝祀的热闹,但没想到热闹没看成,还要看着战王府出风头,她如何能忍。 “父皇母后,儿媳能保证治好傅世子,若治不好,儿媳愿意赔命,但现在情况紧急,已经拖不得了。” 眀棠看着皇上,猛的朝着他扑了过去,嗷的一声跪在皇上跟前。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本以为只能当苦力,却没想到好几个金大腿都在这。 “你以为你的命配跟恒儿比么,皇上,不可让她胡来。” 太后动怒,皇上则是摆摆手,深邃的视线盯着眀棠 “你真的有把握?” “儿媳惜命,不敢说谎,但是若儿媳将傅世子救活了,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条件。” 眀棠讨好一笑,伸出手搓了搓。 “准,若你治不好,就连战王一起罚。” 皇上似乎笑了一下,眀棠赶忙应声,随后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床榻跟前。 “你滚。” 荣亲王妃情绪激动,但凡是跟帝祀有关的人她都像是看见敌人一样。 “阿芙!” 荣亲王揽住她,而眀棠瞅准时机,靠近床榻,衣袖中用刀片割破了手指,飞快的将血涂在了傅子恒的伤口处。 做完这些,她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奇怪的绿藤。 将绿藤碾碎涂抹在伤口上,原本往下流的血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 荣亲王瞳孔一缩,荣亲王妃也不哭了,太后则是神色一喜。 第23章 第23章 “这不可能。” 太医不敢置信,死死的盯着傅子恒胸口处。 傅子恒身上的伤口,尤属胸口的伤最严重,流血最多。 他针灸也用了,止血药也用了,但这伤口就是诡异的没有止住血,反而越来越多了。 可眀棠不过是拿了一昧他从来没见过的草药随便一涂,伤口就不流血了? 这跟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 “你给哀家闭嘴。” 太后狞了一眼太医。 太医吓的脸都白了。 “情况比我想的要严重一些,不过么,也还有救,荣亲王殿下,亲王妃,眀棠斗胆,请诸位在外面等候。” 看着傅子恒胸口的血在凝聚,眀棠知道是她的血发挥效果了。 可她的血金贵,就算要救傅子恒,也用不着用她的血,她的口水就管用。 可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朝着傅子恒吐口水吧,要不然傅子恒的伤是好了,她大概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你放肆!” 太后不乐意了。 眀棠跟帝祀是一伙的,帝祀不是什么好人,眀棠自然也不是。 谁知道他们出去后,眀棠会对子恒做什么,还有她花痴的传闻,谁又能知道眀棠会不会猥亵子恒。 “太后娘娘,您多耽误一分,傅世子就多流血一分,眀棠以命做担保,不敢造次。” 眀棠无奈。 太后果然十分宠傅子恒。 再看她对帝祀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母后,就让战王妃试试,左右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荣亲王无奈劝说。 大晋的医药水平有限。 傅子恒的情况拖不得。 每年大晋因为感染病症而丧命的百姓无数,若眀棠能救活子恒,最起码日后再有像子恒这种情况发生,也不会有无辜的人丧命。 “母后,让她试试吧。” 皇上也站起身,疲惫的劝说。 “眀棠,你若将恒儿治好,哀家会重重的赏你,若你敢有任何不轨之心,哀家立马砍了你的头。” 太后看着傅子恒嘴唇都白了,也不敢再耽误,恩威并施的对着眀棠说道。 她在后宫驰骋多年,深谙赏罚有度这个道理。 且眀棠刚才大胆的跟皇上提要求,可见是个不满足的。 想着,太后心中鄙夷 了一些。 “真的么,那太好了,儿媳定然会将傅世子治好,到时候一定拿到太后娘娘的赏赐。” 眀棠小脸一喜,一副财迷样。 太后见状,稍稍安定下来,被身后的老嬷嬷搀扶着走了出去。 卧房内的人都离开了,空气都充盈了起来。 眀棠有些心累。 封建王朝等级分明,说实话她刚才被皇上看了两眼,感受到了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唯恐说错一句话被拉出去砍了脑袋。 毕竟古人不讲理啊。 “哎,庸医啊庸医。” 眀棠走到卧房门口,确定太后跟皇上都离的比较远,赶忙返回床榻边,从空间内拿出一把剪刀,将傅子恒的衣裳剪开,露出那些伤口。 待看见伤口全部发炎了,甚至还十分红肿,眀棠低叹一声,想也没想,对着傅子恒就吐了几口口水。 “呸呸。” 口水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诡异的不再流血,甚至以一种肉眼让人惊恐的速度正在痊愈。 眀棠一惊,赶忙捂住了嘴,懊恼的坐在床榻边上。 完了,这伤口要是好的太快她就麻烦了。 要是被大晋的人知道她的口水能治病,指不定将她抓起来研究。 一想到那副场景,眀棠就抖了抖肩膀。 “算了,先治好他再说吧。” 拿出手电筒,眀棠翻开了傅子恒的眼皮。 第24章 第24章 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后,眀棠又拿出了阿司匹林,快速的兑好了药剂弄进注射器内。 “就手臂吧。” 寻到血管,眀棠将注射器内的阿司匹林都推了进去。 伸手摸了一下傅子恒的头。 入手滚烫,眀棠赶忙又拿出了药效最强的退烧药给傅子恒注射。 待做好一切,眀棠又朝着傅子恒吐了两口口水,取出白色的纱布将傅子恒包成了一个粽子。 “多谢。” 温润虚弱的声音在卧房内响起,眀棠被吓了一跳,立马看向床榻上的傅子恒。 傅子恒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眀棠心头一窒,只听傅子恒又道“你放心,我什么都看不到。” 傅子恒一边说,一边扭头朝着眀棠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的瞳孔没有焦点,甚至眼睛都不眨,但却能精准的捕捉到眀棠的身影。 眀棠伸手在傅子恒眼睛前挥了挥,发现他确实看不见,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从空间内拿出一根人参吃着。 她没吃饭就被狗帝祀拉了过来,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傅世子不要客气,我救了你,你奶奶跟爸爸会给我报酬的。” 眀棠不在意的挥挥手,傅子恒一愣,眀棠赶忙又道“我的意思是,太后跟荣亲王殿下会给我报酬的,世子你就好好养病就成了。” “你是皇兄新娶的王妃么。” 傅子恒微微一笑,脾气好的不像话。 眀棠见他精神还挺好的,点点头,道“是啊,我就是被抬入战王府的那位战王妃。” “奥,你喊我眀棠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会永远都是战王妃。” 眀棠三两下啃完了人参,拍拍手,嘀咕一句,又拿出听诊器放在傅子恒胸口检查。 “眀棠。” 傅子恒语气温柔,他身上的衣裳都被剪了,露出上半身。 他的皮肤很白,像是玉一样甚至还有光泽。 眀棠附身在傅子恒跟前检查,肩上的墨发落在了傅子恒胸口,让他的脸有些微的红。 他看不见,嗅觉十分敏感。 眀棠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海棠花的味道。 这味道不浓郁,却直往人心底深处钻。 傅子恒的脸更红了。 眀棠给傅子恒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又嘀嘀咕咕的拿出纱布将他身上的伤都缠上了。 “世子殿下,咱们打个商量呗,你不要将我是如何给你治病的法子告诉太后跟皇上,我将赏赐的东西分给你一半,好么。” 傅子恒怕是在刚才她吐口水的时候就醒了吧,真是幸亏他看不见,要不然自己就暴露了。 事前没注射麻醉药也是傅子恒的身子撑不住,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感。 “好。” 傅子恒眼底带着笑意,他点点头,空洞的眼神看向眀棠,似乎在向眀棠保证。 眀棠撇嘴,将卧房内都收拾一遍,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 她也就是客气一下,傅子恒是荣亲王府的世子,居然还要分她的钱,小气啊小气,就跟狗帝祀一样小气。 傅子恒躺在床上,听着眀棠不断吐槽自己,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觉得十分有趣。 毕竟看不见的这些年,他的世界一片死寂,许久没这样生动了。 “父皇,太后娘娘,傅世子已经醒了。” 太后在卧房外已经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见眀棠还没出来,她险些就让人去撞门了。 听见眀棠的声音,太后大喜,也没用老嬷嬷搀扶,立马进了卧房内。 荣亲王妃紧随其后,皇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眀棠,朝着她招招手。 “你救了子恒,想要什么奖赏?” 大晋重武,就算是皇上也有内力。 皇上有一个习惯,喜欢在清晨练剑。 但傅子恒情况危急,他的剑没炼完就出了皇宫,所以明晃晃的剑还挂在腰间。 眀棠咽了咽口水,双眼发光,随后麻溜的朝着皇上跪了下来,伸出手,指向皇上腰间的剑 “那个,儿媳自小就崇拜父皇,父皇能文能武,儿媳对您的崇拜宛若江水滔滔不绝,所以,父皇您能将您腰间的宝剑赏给儿媳么。” 眀棠满脸乖巧,跟在帝祀身后的夏雨恨不得走过去堵眀棠的嘴。 要死啦,眀棠草包这么大胆,那可是皇上从来不离身的尚方宝剑,怎么可能给她! 第25章 第25章 “你想要尚方宝剑?” 皇上的脸不带喜怒。 夏雨跟夏雷心中都咯噔一下。 他们希望眀棠现在及时止损,可眀棠却乖乖的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皇上 “原来这就是尚方宝剑啊,果然父皇佩戴这剑,整个人如此的威武霸气。” 眀棠说着,还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 她好像根本就不怕皇上,眼中对尚方宝剑的喜爱也毫不掩饰。 甚至那股急迫她也丝毫没有隐藏,明晃晃的让皇上知道,她就是想要。 而且她怎么要不得了。 若傅子恒没了命,太后势必要闹,荣亲王也无心朝堂。 要知道皇上跟荣亲王虽然不是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可荣亲王对皇上十分尊崇,一心辅佐他。 因此皇上也不吝啬给荣亲王地位跟身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听闻傅子恒被刺杀,是因为杀手将他当成了帝祀。 不管帝祀跟皇上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傅子恒再怎么说也是为了皇上的儿子受伤的,因而要是傅子恒出事了,不仅对皇室名声不好,还会出现许多麻烦。 用一把剑换傅子恒的命,多值啊。 “你倒是大胆,居然敢要朕的剑。” 皇上的脸沉了,皇后握紧了手,心中一喜,面上却带着担忧 “战王妃,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赔罪,这把剑从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带在身边了,你年纪小不知轻重,皇上不会怪罪的。” 草包就是草包,专门往老虎屁股上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父皇先前答应儿媳了呀,要是儿媳认错,这对父皇的英明有损呀,再说了,儿媳就是知道这剑是一直跟着父皇的,才开口索要,父皇放心,待将宝剑拿回战王府,儿媳一定将剑供起来。” 眀棠笑的更讨好了。 她仿佛没看见皇上已经生气了。 还巴巴的伸出小手,讨要的姿态简直让夏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原本以为眀棠不蠢,可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蠢死了,这会给王爷带来多少麻烦。 难道她不知道王爷手握兵权,已经让皇上跟朝堂忌惮了么。 “那你也应该知道尚方宝剑的意义,凭借此剑,可斩杀朝臣,战王妃,你觉得你有资格拿这把剑么。” 皇上继续追问,皇后心中狂喜。 一直以来其实她都搞不清楚皇上的态度,说他对帝祀忌惮吧,可却将兵权交给了帝祀。 说他宠信帝祀,可他确实又将帝祀赶出了汴京。 还有现在,眀棠如此大胆,皇上却没让人立马将她押走。 可也是眀棠这么一参合,指不定皇上对帝祀的疑心更大了。 “所以呀,儿媳一定会替父皇好好看看大晋的朝堂有什么贪官,实在不行,儿媳给他们下毒。” 眀棠的话太大胆了,也太放肆了,皇后厉叱一声“住嘴,来人,将战王妃给本宫拉下去。” “皇后娘娘,儿媳有何错啊,难道替父皇办事也有错么。” 眀棠的手还举着,她脸上带着不解,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皇上,一语双关。 夏雷盯着眀棠的背影,恍然间像是明白什么一样,赶忙挡在了夏雨身前,生怕夏雨一个冲动,办了蠢事。 “你的医术,是何人教的。” 皇上没有回答眀棠的问题,脸上的阴沉也褪去了,让皇后有不好的预感。 “是我娘还没去世的时候找了一个老头教我的,那老头走之前还留给我娘亲一本医书,一直以来,我都是学习医书中的内容,但是娘亲去世后,那本医书我就再也没看到过了。” 眀棠耸耸肩。 皇上眯眼道“奥?老头?” “对呀,我好像听见娘亲喊他什么鬼医老先生。” 第26章 第26章 眀棠乖乖的回话,而皇上听完,却大笑一声,笑声吓了身侧的皇后一跳。 待反应过来眀棠说的是谁,皇后攥紧了手,眼底有凶色闪过。 原来神秘谷的鬼医真的与明家相识。 整个大晋的人都在寻找鬼医的下落,也有传言说他留了一本绝世医书在明家。 可这么多年,她将眀棠召进皇宫无数次,眀棠这个小贱人就是说没见过。 现在她当了战王妃,在皇上面前又换了说法,真是好样的! 医药对大晋来说,急如水火,哪个皇子先有贡献,哪个就能得到皇上重用。 她儿帝慎一直寻找鬼医的下落,却没有任何收获,这都怪眀棠! “父皇,您可是答应要将宝剑赏给儿媳了么,父皇放心,儿媳绝对不会用宝剑砍药材的。” 眀棠又往前走了两步,那样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去伸手抱皇上的大腿了。 “好好,看在你救了恒儿的份上,朕就将这宝剑赏给你了,不过朕也不白给你,你不是说从小就倾慕朕威武么,那朕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学会舞剑,嗯,就让战王教你吧。” 皇上大笑着,将腰间的腰间解下来交给了眀棠。 沉甸甸的手感,纯黄金打造的,眀棠盯着尚方宝剑,都要流口水了,要不是皇上在这,她说不定要啃两口,看看是不是纯金打造的。 “额,舞剑也行,但是......” 但是能不能换个人啊,她怕帝祀教她练剑,她会忍不住拿剑刺帝祀。 “儿臣遵旨。” 眀棠的话还没说完,帝祀就已经将话接了过去,眼中带着淡淡警告,眀棠看了一眼,随后像是没看到一样,别开了眼睛。 “朕乏了,先回宫了,战王跟战王妃也回去吧,让恒儿好好休息。” 皇上有些疲惫,揉着眉心。 其实他今年也就四十多的年纪,可因为操劳国事,两鬓已经斑白了,看着像五十的。 眀棠虽然不知皇上到底有何打算,但她接触下来,发现他与帝祀好像跟外界传的不一样。 但不管他们怎么样,她与帝祀都不是一伙的,她才不管帝祀怎样呢,这个金大腿,她是抱定了。 “父皇,儿媳虽然蠢笨,但对医药十分感兴趣,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儿媳总喜欢偷偷炼药,这是儿媳炼的返老还童液,就献给父皇了。” 眀棠从衣袖中掏啊掏,掏出一个掉了一角 的瓷瓶。 这瓷瓶很破,其实就是她在秋水院捡的,然后洗了洗,就拿来装东西了。 “大,大胆。” 皇上身后,一个年老的太监抖抖瑟瑟的出声,训斥着。 先不说这药的效果如何,就说这名字也太放肆了。 而且皇上吃的东西,怎么能如此草率呢。 谁知道眀棠安了什么心。 “你才大胆,本妃跟父皇说话,有你个老太监什么事,你是不是不想父皇变年轻啊。这药方我可是按照那老头留下的内容配置的,老头明明都已经五十了,可看起来比我爹还年轻。” 眀棠拿着宝剑站起身,没好气的盯着老太监。 “顺福,闭嘴。” 皇上眼神闪烁,眀棠知道能成为帝王,都是很多疑的。 她将瓶盖扭开,倒了一些灵液在掌心,然后喝了下去,证明这东西根本就没毒。 她也没包藏祸心。 其实说什么返老还童液,这根本就是她空间的灵泉水,这灵泉水,若非她要抱皇上的大腿,还不给呢。 “难得战王妃一片孝心,朕就收下了。” 皇上摆手,眼神都带着疲惫。 眀棠还想在说两句恭维的话,不料帝祀走上前,一把拉住眀棠的胳膊,跟皇上行了个礼,带着她出了荣亲王府。 帝祀的劲很大,捏着眀棠的手腕,捏的咯吱作响。 眀棠咬着牙,被帝祀拉着走,直到坐到马车上,眀棠刚想喘口气,不料帝祀的手已经卡在了她脖子上,眼中带着杀意。 “眀棠,你到底是谁。” 第27章 第27章 “咳咳咳,帝祀,你这个,人渣。” 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将骨头捏碎了。 眀棠被掐的翻起了白眼,小脸煞白一片。 她倔强的盯着帝祀,跟昨晚在喜堂时如出一辙。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帝祀的手忍不住松了一分。 “自作聪明,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帝祀厌恶的盯着眀棠,尤其是在看到她脸上的红疤时,更厌恶了。 “自作聪明?帝祀,你说你贱不贱啊,别人帮你你还不愿意,却恩将仇报的又来掐我,说起贱人,你才是贱人中的战斗机。” 眀棠很想吐帝祀一口口水,可转念一想,帝祀可根本就不配被她的口水喷。 “你说什么!” 手上的力道加大,帝祀已经动了杀机“说,你到底是谁!” 草包眀棠绝对想不到以这种方式替战王府,替他转移救了傅子恒的恩宠。 在外人看来眀棠仗着救了傅子恒索要尚方宝剑是不知死活,可他却知道眀棠这个举动是将救了傅子恒的功劳安在了皇上身上。 皇上损失了一把宝剑,却换来了太后的满意,换来了荣亲王的感激。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对眀棠,对战王府来说,有了尚方宝剑,也可让朝臣对他更忌惮,毕竟眀棠是个草包,现在还是一个有战王撑腰的草包,谁知道她用尚方宝剑杀了哪个大臣。 宝剑是皇上给的,就算眀棠闯祸,也是有皇上在表面撑着的。 这样的心计,那么短的时间内眀棠就摸清了一切,别说一个草包,就是中了状元的状元郎都未必能看清。 所以帝祀怀疑现在的眀棠根本就是个假的。 “帝祀,看来你不仅眼瞎心盲,你还蠢,说我自作多情,我看你才是自作多情,这把宝剑,我是用来防身的,就好比,现在这样!” 见帝祀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眀棠的身子一动,像是个泥鳅一样从帝祀手上滑了出去,猛的抽出腰间的宝剑。 “刺啦。” 宝剑还没出鞘,帝祀瞳孔一缩,飞快的将剑推回了剑鞘中。 眀棠低咒一声,随手在马车壁上点了几下,取出里面的杯子茶壶朝着帝祀扔了过去。 茶水洒了帝祀一身,甚至还有水滴从他脸上落下,打湿了他的头发。 “眀棠!!” 帝祀怒 吼。 吼声传到马车外,夏雨刚想掀开马车帘子,却被夏雷制止了。 “驾。” 赶着马车,夏雷面无表情的往战王府走。 车厢内一阵东倒西晃。 眀棠将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转身想跳下马车。 可帝祀却总能找准时机将她拉回车厢中。 她想将剑抽出来,可还没有所动作,帝祀就将她的剑拿走了。 “无耻,那是皇上赏给我的。” 眀棠的小脸都气白了,帝祀摸着宝剑,狭长的凤眸睨着她,心中的杀意已经退下去了。 与其杀了眀棠,不如留她在身边利用。 不管眀棠有什么诡异之处,他总能发现的。 到时候再处置眀棠,处置这个牙尖嘴利,假话无耻的女人。 “这把剑,本王代替你保管。” 帝祀将宝剑别在腰间,眀棠气的眼睛都红了 “帝祀你不要脸,你居然连女人的东西都要,那是我的,我的。” 那可是一把纯金的剑啊,若是卖了换钱指不定能换多少呢,帝祀这狗东西,居然抢她的宝贝。 “本王劝你别不知死活的打这把剑的注意,整个大晋,没有当铺敢收这把剑。” 帝祀冷哼一声,眀棠那财迷的眼神掩饰都不掩饰。 蠢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用你提醒,还给我。” 第28章 第28章 眀棠咬牙,她因为刚才躲帝祀,身上的衣服十分凌乱。 当然,帝祀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头发都湿溻溻的,还有两片茶叶落在上面,看着就狼狈。 “老实点,再不老实,军法处置。” 见眀棠被气的不轻,好像下一刻就厥过去了,不知为何,帝祀的心情居然很好。 “嗖!” 然而在他刚将宝剑收好时,一枚黑色的箭羽擦着马车帘幕飞了进来。 他伸手,一把将眀棠拉了过来。 眀棠趁机抽出宝剑,用宝剑将那黑箭给打飞了出去。 “叮!”的一声。 黑箭钉入马车壁,入木三分! 而在接触在马车壁的瞬间,原本浅棕色的木头居然变成了黑色。 “剧毒!” 眀棠瞳孔一缩,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外面飞了进来,像是要将马车里面的人打成塞子。 “哎呀。” 眀棠惊呼一声,下一刻,帝祀带着她破车而出。 外面,夏雷跟夏雨浑身戒备,手上拿着剑紧紧的跟在帝祀身边。 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街道上的百姓被吓的四处逃窜尖叫,整个街道立马乱了。 黑衣人蒙着黑色的面巾,露在外面的眼神机械麻木,却全是森森杀意。 “是死士!” 夏雷声音阴沉,话落,身影一闪,动作麻利的抹了一个死士的脖子。 “哇。” 眀棠的心狂跳,可夏雷这一招太帅了,帅的她没忍住喊出了声。 “闭嘴!” 帝祀低吼,下一秒,死士们齐刷刷的朝着他围攻。 死士手上拿着弯刀。 弯刀锋利,一旦碰到人,能将人的肠子给刮出来。 “王爷,是塞北的死士。” 看见死士手上的兵器,夏雨飞身,踢到了一个死士。 可那些死士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被踢到了立马就站了起来,举着弯刀靠近帝祀。 “找死!” 帝祀冷笑,五指撑开,一股澎湃的内力隔空打向一个死士。 “砰”的一声。 死士瞬间炸了,肉体炸成肉沫,半空像是下了一场肉沫雨。 眀棠嘴角一抽,身上的红衣也被溅了血水,脸上一片脏污。 她抹了一把脸,刚想骂帝祀,可下 一秒,一个死士猛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死士的眼神冰冷,眀棠离的近,诡异的发现那些死士的眼睛内都是双瞳! 诡异的双瞳盯着人的时候,让人头皮发麻。 越来越近,死士眼中的双瞳居然在移动! “不,不是双瞳,是蛊,是蛊虫!” 看清那东西是什么,眀棠大喊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死士已经离眀棠只有两步之遥。 千钧一发之际,帝祀眼瞳紧缩,身子朝着眀棠靠近,但却也来不及了。 弯刀横在眀棠肚腹前,好似立马就能将眀棠这个人给削开。 “砰砰!” 生死关头,眀棠身体的动作快过大脑,从手镯中摸出一把打猎用的自制手枪,毫不犹豫的就朝着死士开了。 砰的一声。 死士倒在地上,眉心被崩出一个窟窿。 而帝祀看着倒地的死士,又看着眀棠手上的土抢,眼中若风暴席卷,雾霭沉沉。 第29章 第29章 “王爷!” 夏雷的吼声在身后传来。 帝祀身前不远处,一个死士手上拿着弯刀朝着帝祀的方向砍了过来。 帝祀不屑冷笑,手撑开,霸道的内力再一次直接将死士的肉体炸开了。 “王爷!” 死士炸开,但夏雷的吼声却更急了,只见死士死后,炸开的血肉中,密密麻麻的血虫蠕动着将帝祀包围了。 那些血虫一出现,眀棠低咒一声,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刻,帝祀的脸色扭曲了起来。 他皮肤下的那些蛊虫又在蠢蠢欲动,十分狰狞恐怖。 “该死的。” 夏雨低吼一声,随手砍倒了一个死士,身子试图朝着帝祀的方向而去。 但又有一批死士从天而降,拦住了夏雨,甚至不仅夏雨,就连夏雷跟夏风都被缠的拖不开身。 “咱们的人怎么还没来。” 死士就跟牛皮膏药一样,砍死一个,又有另一个冲过来了。 根本就无暇顾及别人,更别提救帝祀了。 夏雨双眼通红,抹了一把脸,吼着。 “应该是被人拖住了,这是阴谋。” 暗中有暗兵营的暗卫,本来在这些死士出现的时候暗卫们便应该出现。 可打斗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见暗卫的身影,可见他们是被人提前拖住了。 这是一场,有阴谋的暗杀! 对象是冲着他们王爷来的。 “什,什么,他们居然又活了!” 就在几人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些被砍死的死士只是在地上躺了一会,好像陷入了假死的状态,然后在夏雨跟夏雷的注视下,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些死士的胳膊都断了,甚至肚子中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但他们却仍然能站起来,眼中血红一片,两个眼瞳看起来让人觉得恐怖。 “是蛊。” 夏风脸色沉沉,手上的剑都握紧了。 他找准时机,想朝着帝祀的方向而去。 但那些死士就好像能察觉到他们的动作一样,一旦他们动,死士也跟着动,就像是一盘棋,将他们包在了中心。 “可恶,到底是谁。” 蛊出现了,那么就不仅仅只是牵扯到塞北那么简单了,还有胡族部落。 如今三国鼎立,除了大晋、北川以及西周外,还有一些部落小国时常在边境蠢蠢欲 动。 战王帝祀镇守边境,带兵绞杀了胡族部落。 胡族擅蛊,也是那次围剿后,帝祀身上就被种下了蛊。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阴谋。 有人以胡族为诱,给帝祀种了蛊,想要帝祀被折磨死。 “不,他们是塞北的死士。” 夏雷声音沉沉,将一个死士砍倒后,只见那死士的胸口有一枚山体图腾。 那图腾是塞北人的标志。 “该死的。” 夏雨低咒,心中急的很。 他杀红了眼,见死士们被砍倒后又很快爬了起来,浑身内力凝聚,将身边的一个死士炸成了肉泥。 “不行。” 死士的躯体炸开后,很快地上便有了血虫。 夏雷等人再一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整个街道上,没有一个百姓出来,他们都躲到了角落中,看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那我们怎么办。” 夏风心中也有些绝望。 死士砍倒后会活,将他们炸成肉泥后,会有蛊虫从他们体内涌出,除非他们达成了目的,否则就会一直重复。 “王妃!” 剑光火石之间,夏雷猛的朝着被眀棠爆头的死士看去。 第30章 第30章 待看见那死士从始至终都没站起来后,夏雷心中一喜,大喊一声。 “啊?” 眀棠回过神,手上的扳指扣动,“蹦”的一声,又将一个死士爆头了。 “王妃!” 夏风也看出了不同,脸上的喜色浮现,一边对付死士,一边期待的看向眀棠。 这样的眼神,差点将眀棠给点燃了。 眀棠嘴角一抽,也顾不得那么多,心一横,对准死士的眉心,然后一枪一个,将他们爆头了。 死士的数量在减少,意识到眀棠是主力后,纷纷朝着眀棠而来。 眀棠脸色冷淡,举着抢,有一个死士接近,她就爆一个头,心中还觉得挺爽的。 “唔。” 帝祀死死的捂着胸口,脸上的皮肤扭曲,眼中有猩红出现。 “王妃,救救王爷。” 夏雨脱口而出,眀棠脸颊抽搐“要死啦,我怎么救啊。” 她又不会武功,只有一个手枪。 “王妃,王爷若有事,我们都活不了。” 夏雷飞快的说着,下一秒,飞身将一个死士朝着眀棠的方向踢了过去。 眀棠手上拿着抢,恨不得给夏雷一粒子弹。 “夏冰雹,我记住你了。” 眀棠翻了个白眼,竖了竖中指,飞快的挡在帝祀身前,夏雷踢过来一个死士,她就爆头一个。 “蹦蹦蹦。”的声音在街道上传来。 眀棠不喜欢噪音,所以当初做土抢的时候也是消音的。 因而没人看见,也没人听见那些死士是怎么没命的。 死士的数量在减少。 眀棠逐渐有些兴奋。 她挡在帝祀前面,一打一个准。 帝祀捂着胸口,眀棠身上的海棠花味道一个劲的往他鼻子中钻。 他甩了甩头,猩红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眀棠白嫩的脖颈。 忽的,他动了动,打的兴奋的眀棠也没察觉到他的动作。 “帝祀,你靠后,我告诉你误伤我可不负责。” 帝祀缓缓从地上起身,离眀棠越来越近。 眀棠没好气的说着,往前又挪了一步。 她一动,帝祀也跟着动,好像连体婴儿一样。 眀棠厌烦的挥手,提示帝祀老实点,一口气又将几个死士爆头,在衣袖中摸索着药。 “咕咚。” 吞咽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那些死士忌惮眀棠手上的土抢,一时间也不敢上前,纷纷停在原地,打量着眀棠,好像在找时机,再冲上去。 “帝祀,你老实点我告诉你,我在给你找药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在等等。” 眀棠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那些死士虎视眈眈。 她的眼神注视着死士,根本看都没看帝祀一眼。 夏雨跟夏雷不断将死士踢到眀棠那边。 他们这边没了死士的围攻,倒是缓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咽下,令一口气就提了上来。 夏雨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就捂住了嘴。 只见帝祀双手环住眀棠的身子,头微微侧了些,然后,将唇贴在了眀棠的脖颈上。 “啊啊啊,狗帝祀你是真狗,你咬老娘?你是哪家的疯狗。” 眀棠正找药呢,只觉得脖子一疼,然后身上的血急速朝着脖颈处流去。 她尖叫一声,想要挣脱帝祀的束缚,可帝祀死死的搂着她,都快要将她的腰给折断了。 “你个老狗,你敢咬老娘,我白救你了,松,松开。” 似乎是上瘾了,帝祀脸上带着满足,唇下的力道更大,启唇,张口直接用齿捻着眀棠脖颈间的皮肉。 眀棠只觉得身上一股电流席卷,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第31章 第31章 人参精体质的人失血过多会昏迷。 帝祀下嘴不留情,眀棠不仅眼神涣散,身子也开始踉跄了。 可危险在眼前,她强撑着这才没倒下。 她伸手怼了怼帝祀的胸口,可帝祀身上跟石头一样硬,他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帝祀,你个狗人,再不松开,我打你了。” 土抢都握不稳了。 那些死士终于等到了机会,乌央乌央的朝着眀棠又冲了过来。 “蹦”的一下。 倒是又蹦了一个死士,但眀棠觉得自己大脑发晕,好像撑不了多久了。 “王妃,您可得撑住啊。” 夏雨嘴快,张口就来,眀棠心中窝火,听见他的声音,想也不想就开口 “撑你个头,你们战王府都是一群狗人,我在救你们,你看看帝祀这王八蛋在干什么,老娘不干了我告诉你们,不干了。” 一说起来眀棠就窝火,这股火从她的天灵盖往心头涌。 倒是让她提起了精神。 “好啊你们,你们都欺负老娘,真当老娘是受气包啊,狗帝祀,你个老王八,你个狗人,你说你全身硬的跟厕所里的石头一样,你再瞅瞅你长的粉面油头,你是个受吧我说。” 眀棠甩了甩头,张口又骂。 她发现她一骂帝祀就精神。 死士不断靠近,她握着手枪不断将他们爆头。 帝祀眼中的血红已经退去了。 但他却并没有从眀棠脖颈间起身。 眀棠的血在此时的帝祀眼中仿佛是美食佳肴,诱人的不得了。 血越流越多,眀棠眼看着要晕了。 “帝祀,你就是个贱人,你说你那么讨厌我,却还咬我,你不是贱人你是什么。” 眀棠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又开始骂了。 死士团团将她围住,也一直在减少。 夏雷跟夏雨帮不上什么忙,耳边是眀棠的谩骂声,他们嘴角狂抽,抬头望天。 嗯,他们没听到,也,也没看到。 没听到眀棠骂他们王爷是狗,也没看到他们王爷像个狗一样咬眀棠。 不对,呸呸,他们王爷才不是狗呢。 但那个受是个什么,王爷是猛兽?确实,王爷有猛兽一般的凶狠,那眀棠这是在夸他们王爷么。 夏雨摸了摸鼻尖。 “笛音?你们听到了么,是笛音 ?” 忽的,周围寂静,却诡异的传来一道笛音。 那笛音诡异,听着都不成曲。 而那些死士听见笛音,纷纷停了下来,然后飞身而起,消失不见了。 “蹦死你们,蹦死你们。” 死士都不见了,土枪中的枪子也正好用完了。 眀棠已经撑不住了,身子往下倒去。 一双大手横在她腰间,拖住了她。 帝祀从眀棠脖颈间抬头。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面颊下也没了那些蠕动的虫子。 他死死的盯着眀棠,好像要将眀棠看出个花来。 眀棠的脖子一阵一阵的抽痛,眼前一阵一阵泛黑。 她半睁着眼,看着上方帝祀的脸,也不知是哪里来了一股力量,伸手抱住帝祀的脖子,嗷呜一声,朝着帝祀的脸咬了上去。 纤细的腰肢一手就能握住。 掌心下的肌肤温软,还带着一股海棠花的味道,冲的帝祀有些怔楞。 可下一秒,疼痛感传来,眀棠已经一嘴咬在了他的脸上。 眀棠用尽全力,伸出手揽着帝祀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狗帝祀咬她,她就以牙还牙咬回去。 第32章 第32章 帝祀不是咬她脖子么,她就咬他脸,让他没脸出去见人。 “哇哦。” 眀棠的彪悍夏雨一直很清楚,可他没想到眀棠会这么彪悍,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搂着他们王爷的脖子开咬。 她是不是疯了啊,居然敢咬王爷。 而且,咬的还是王爷的脸。 “你找死!” 帝祀怒,手上移,想去掐眀棠的脖子。 “死也要先咬死你。” 眀棠下嘴凶狠,含糊不清的说着。 她将脸贴在帝祀脸上。 柔软的触感让帝祀有些失神。 眀棠跟他离的太近了,他也不好掐眀棠的脖子。 “唔。” 眀棠有个虎牙,似乎是发了狠,她用虎牙狠狠的咬了帝祀两口,疼的帝祀眼皮子都在抽抽。 “滚!” 一把将眀棠甩在地上,直接将眀棠甩的晕了过去,帝祀见她脸色苍白紧闭双眼,脚步动了动,试图弯下腰。 夏雷跟夏风一震,生怕帝祀会杀了眀棠,立马冲了上去,直接挡在了眀棠身前 “王爷三思,王妃她刚才救了我们,也救了王爷,还有这东西十分古怪,说不定可以在军中流传,一切都还需要王妃。” 夏雷跟夏风死死的垂着头,不敢看帝祀一眼。 因为现在的帝祀左右脸颊上,各有一个牙印。 眀棠咬的太狠了,将他们王爷的脸都咬青了。 王爷生的白,那俩大牙印明晃晃的,别提有多醒目了。 帝祀气的胸口起伏,眼神也阴晴不定。 脸颊上一阵一阵的疼,每疼一下,他就想掐死眀棠。 这女人属狗的么,敢咬他的脸。 “让开。” 见眀棠倒在地上,像是没气了一样,帝祀瞳孔一缩,手一挥,夏雷跟夏风不自觉的往一侧倒。 “王爷!” 夏风跟夏雷死死的守着。 眀棠有用,绝对不能让王爷将她杀了,再说蛊毒还没解呢,现在又多了一把奇怪的兵器,无论从哪一点来看,眀棠不仅不能杀,指不定还得策反。 “本王不杀她,将她搬回王府。” 帝祀闭了闭眼,衣袖中的手攥的咯吱咯吱作响,随后他弯腰,将地上的土枪拿了起来。 “王,王爷。” 汴京城内有刺杀,杀的还是当朝的战王, 京兆伊得到消息匆忙赶来,带了一队兵。 可他们刚来,就看见眀棠像是一个袋鼠一样挂在帝祀身上,然后狂啃帝祀。 京兆伊咽了咽口水,心中苦恼来的不是时候。 一边苦恼他一边感慨,感慨这战王妃也太彪悍了,还在大街上呢,就抱着王爷亲热,是不是有些太开放了,虽说吧本朝确实挺开放的。 京兆伊垂着头,而帝祀听见他们的声音,再看他们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脸唰的一下黑透了。 “回战王府。” 帝祀冷冷起身,迈开步子,气的直接走回了战王府。 夏雷跟夏雨赶忙点头,想抱着眀棠一起走。 可帝祀走了两步,又黑着脸折回,将眀棠从地上抱起,走了。 “大人,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京兆伊身后,有小兵试探出声。 “干什么,抽空去丞相府拜一下。” 京兆伊眼中带着了然,心中对明丞相的钦佩之意都快涌出来了。 还是丞相大人厉害啊,一个花痴女儿,不仅成了战王妃,还深受战王宠爱。 能不宠爱么,战王脸上那俩明晃晃的牙印已经说明了一切啊。 第33章 第33章 眀棠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 在这一段时间内她并不知道帝祀被当街刺杀的事传回皇宫皇上震怒,下令彻查,一时间整个汴京人心惶惶。 她当然也不知道那个京兆伊就是个大喇叭,将她当街咬帝祀的事情传的满朝三分之一的大臣都知道了。 她也没想到那些死士消失的时候,已经有百姓从暗中躲藏的地方探出了头,也将她咬帝祀的场景看了个彻底,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没一会就演变成了草包眀棠深得战王宠爱。 战王审美有问题。 最新消息论汴京男子的审美观。 一切的一切眀棠都不关心。 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明明能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可她的眼皮子就跟有千斤重一样,楞是睁不开眼。 “王妃,您醒醒啊。” 秋水院,卧房的床榻边上。 锦绣的眼睛都哭肿了。 她看着床榻上脸色煞白的眀棠,再摸了摸她冰凉的身子,就差大着胆子将手探在她鼻翼下,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气。 “为何她还不醒。” 床榻不远处,帝祀的眼神阴沉。 他的余光瞥见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眀棠,心中没由来的涌上一股厌烦。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觉得眀棠张牙舞爪的样子比现在好上一些。 “回,回王爷,王妃她好像是,没了气息。” 战王府的府医大着胆子回话。 他说完后,便立马跪了下来。 “放肆!” 果然,帝祀震怒,衣袖一挥,那府医被帝祀的内力直接掀飞了出去,吐出一口血。 “王爷息怒。” 见帝祀震怒,卧房内的下人都跪在了地上。 夏雷跟夏风低着头,眼神都十分复杂。 可是怎么会呢,眀棠并没有受伤,不过是被王爷吸了些血。 难道,是蛊虫随着王爷吸血的时候进入了眀棠体内? “她可是中了蛊?” 帝祀的脚步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像是猛的惊醒一样顿住了。 “咳咳,回王爷,并未,小人探不出王妃是何病因。” 府医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丝毫不敢隐瞒。 他也觉得奇怪,眀棠身上除了脖子上的牙印外,并没有什么伤痕,可为何就是醒不了呢。 而且眼看着还像是要断气的模样 。 “呜呜,王妃,您别吓锦绣啊,您快醒醒,王爷,王妃,王妃身上都凉了。” 锦绣也被吓的六神无主。 她的手隔着衣服摸着眀棠的手臂。 入手的便是冰凉一片,就好像是死人的躯体一样。 “求求王爷了,求求王爷救救王妃吧,她还如此年轻,不能死啊。” 锦绣大声哭着,哭的帝祀眉心直跳。 他动了动手指,那把手枪还在他手心中。 将手枪拿出,他低头看了一瞬,沉声道“夏雨,将,凝霜丸拿出来。” 战王府的府医医术高超,如果他也救不了眀棠的话,就算是进宫请太医也于事无补。 唯一的办法便是用凝霜丸试试。 “王爷,可是。” 可是凝霜丸已经用了一枚了,若是再用,一旦眀棠救不回来,那么王爷下一次蛊毒再发作了怎么办。 “拿出来!” 帝祀声音微沉,夏雨浑身一抖,抿着唇将凝霜丸拿了出来。 “给她服下。” 帝祀挥挥手,夏雨应了一声,捧着凝霜丸慢慢的靠近床榻边。 帝祀身后,海燕跟海棠跪在地上。 海燕眼中全是兴奋。 一想到眀棠要死了,她更开心了,但她没想到帝祀居然这么在意眀棠的命。 看夏雨那个样子,这个凝霜丸一定及其珍贵。 万一,万一眀棠救活了怎么办。 海燕眼底闪过一丝恶毒,那抹恶毒让她的脸看起来都十分狰狞。 第34章 第34章 “王爷,王爷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的病又发作了,还请王爷发发慈悲,让我们小姐见王妃一面吧,就算是王妃现在入了王爷的眼,王爷也不会不管我们小姐吧。” 就在夏雨拿着凝霜丸要给眀棠服下的时候,一抹身影闯了进来,正是翠儿。 翠儿眼神瞥见夏雨手上的凝霜丸,心也跟着一沉。 她不懂好好的,为何事情没有按照小姐的规划来。 现在外面都在传眀棠这个草包得到了战王的宠爱,这对她们小姐,实在不利。 “这病倒是犯的是时候。” 夏雷有些烦躁。 光一个眀棠还不够,又来一个明画。 这明二小姐的病,是不是犯的太是时候了。 “咳咳,土,我要土。” 忽的,床上的眀棠轻咳一声,扭头往床榻下吐了一滩血。 “快,海棠,王妃说她要吐,快拿盆。” 听见眀棠的声音,锦绣一喜,赶忙爬到了床榻边,紧张的看着眀棠。 “王爷,救救我们小姐吧。” 翠儿见眀棠醒了,立马砰砰的磕头。 “夏雨,走。” 帝祀眼瞳一缩,转身就往外面去。 翠儿眼中带着喜色,得意的撇了一眼眀棠。 看吧,在战王的心中,还是她们小姐重要。 眀棠便是有手段暂时让战王迷了眼,她们小姐也有办法让战王再讨厌她。 “是。” 夏雨本想将凝霜丸收回去,可明画那边有事,这凝霜丸大概是又要浪费了。 想到此,夏雨心中也有些烦。 若是明画不断地犯病,凝霜丸岂不是要被她给吃完了? 她一个贵女,总住在战王府算什么。 就算王爷喜欢她,她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又像什么话。 夏雨心中嘀嘀咕咕的,眼神与夏雷对上,都在彼此双方眼中看到了不耐烦。 随着帝祀的离开,秋水院仿佛空了。 海棠跟海晴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的,围在床榻边,反而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这战王妃,到底还能活么。 “给我土,我要土。” 眀棠睁开眼,她的眼神还在飘忽着,声音也小。 “王妃您再忍忍,要么您吐奴婢手上吧,奴婢接着。” 锦绣眼中还带着眼泪,伸出手, 示意眀棠可以吐了。 “不,让她们都出去,出去。” 眀棠大口大口的喘气,手指着海棠她们。 “是,奴婢这就让她们出去。” 锦绣擦干眼泪,扭头看向海棠等人“你们先出去吧,王妃这我自会照顾。” “呦,王妃现在生死未卜,锦绣姐姐,我们可不敢出去,万一王妃有个什么,我们要被王爷责罚的。” 海棠跟海晴弯腰,立马往外走去,可海燕就不一样了。 看着眀棠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扣着指甲上的豆蔻,跟个肉墩子一样硬是不挪地方。 “滚出去。” 眀棠虚弱的盯着海燕。 虽然她现在很难受,但眼神却比以前还要凌厉。 海燕浑身一震,硬着头皮道“王妃,请赎奴婢不能听,侍候您可是王爷的意思,奴婢可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 眀棠让她们出去,是想到什么法子自救了么,不,她绝对不能让眀棠活。 “你滚不滚,你不滚,我就将你打出去,滚。” 见眀棠越来越难受了,锦绣想也不想,拿起铜盆跟卧房内的东西就往海燕身上砸。 海燕被砸的尖叫不止,直接被赶了出去。 “砰”的一声。 所有人都出去后,锦绣抖着手将房门关上。 “王妃,人都赶出去了。” 锦绣跑回床榻边,眀棠挣扎着起身,声音加大,让锦绣彻底听清楚了 “快,快将我栽在土里。” 第35章 第35章 “什,什么。” 锦绣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眀棠已经晕了过去。 锦绣不敢耽误,大脑飞快的旋转。 她将眀棠从床榻上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似乎很怕眀棠掉下去,她将床单把眀棠直接捆在了身上。 做好一切后,她艰难的走到床榻后的墙跟前。 伸手在一个不起眼的花瓶上转了一下,只听轰隆一声,不大的声音在卧房内响起,墙面居然往两侧移动。 只有堪堪一个人影大小的密道,锦绣想也不想,便带着眀棠钻了进去。 现在秋水院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在卧房门口,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有一抹身影从卧房后走了出去。 眀棠虽然不重,但锦绣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 刚出了密道,她就跪在了地上。 “王妃,坚持一下。” 生怕自己耽误时间,锦绣便背着眀棠跪着往前爬。 从卧房后面出来直走,便是后院了。 秋水院本来就偏僻,后院很大,全是荒地。 锦绣一边喘气,一边跪着往前爬。 她的身子在颤抖,可速度却不慢,没一会,她便背着眀棠,爬到后院的一颗大树下。 她顾不上歇息,将眀棠放下,让她靠在大树下休息,然后自己看向地面。 连个铲子都没有,想起眀棠的话,让自己将她栽在土里,锦绣咬了咬牙,直接用手刨土。 还好后院的土都不硬,十分松软。 一盏茶后,锦绣满手是血的终于将坑刨好了,然后将眀棠背进了土坑中。 这些年,凡是眀棠吩咐的,锦绣都照做无疑,眀棠说让她将自己栽在土里,锦绣就照做了。 将一切都做好后,锦绣将土埋在了眀棠的身子上,只露出眀棠的头。 随后,她双手合十,祈祷的盯着眀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看见眀棠的脸没那么苍白后,锦绣这才伸出手臂,将眼眶中的眼泪擦干,安静的等着。 与此同时,玉宇院。 早在帝祀出王府的时候便将明画安顿在了自己的院子中。 他赶回来的时候,明画好巧不巧的又吐了一口血。 站在床榻边,府医满脸苦兮兮的诊脉。 “怎么样了。” 跟刚才在秋水院比,帝祀明显现在更紧张了。 而这也让 府医更难办了。 因为他,也诊断不出明画到底是什么病,因为她的脉象根本就不像是生病了。 可她又一直在吐血。 “阿祀,我没事,大姐姐如何了,听闻你们刚才被刺杀了,咳咳,你有没有受伤。” 明画满脸煞白,整张小脸上全是冷汗。 汗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流,可她看见帝祀,却挣扎着起身,往床榻下走。 “噗通”一声。 明画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帝祀瞳孔一缩,两步并做一步,伸手将明画抱在了怀中。 “本王无事,莫怕,本王在。” 将明画抱在怀中,帝祀想将她放回床榻上,可明画却搂住了他的脖子,细细的哭了起来 “阿祀,都怪我,怪我这身子拖累了你,若是日后......你就莫要再为我操劳了。” 明画细细的哭着,声音若小猫一样引人怜惜。 她本就生的美,这么一哭,更是柔弱万分,让人心疼不已。 “说什么傻话,有本王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帝祀抱紧了明画,将凝霜丸重新塞进了她唇中。 可凝霜丸服下没多久,明画又吐出一大滩血,直接昏迷了。 她的唇上挂着血,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倒在帝祀眼中。 帝祀浑身一僵,想起多年前明画为了帮他,被老嬷嬷打的奄奄一息,或许也是这么倒下的。 “王爷,救救我们小姐吧,只需要王妃的一点点血就可以了,王爷!” 翠儿哭个不停,帝祀的手都在微微抖,他闭了闭眼,沉声吩咐着“夏雷,去取眀棠的血,若她不愿,就将她再吊在房梁上,无论如何,本王都会让画儿活下去的。” 第36章 第36章 “王爷,可是王妃她现在的情况,若是再取血,怕是会......” 怕是会性命不保啊。 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王妃她可是刚刚才帮了他们,现在还生死未定。 “画儿这样都是她害的,这是她应该做的,本王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帝祀眼神凌厉的看向夏雷。 夏雷浑身一抖,立马应声,朝着秋水院的方向去了。 昏迷的明画,唇边似乎笑了一下。 夏雨揉了揉眼睛,瞥见那抹笑,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对,一定是看错了。 就像是在秋水院,那个砸在他脑袋上的人参头。 “王爷,属下去帮忙。” 夏雨抱拳,帝祀点点头,他立马转身走了。 说实在的,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是觉得眀棠那里更舒服一些,在这里他感觉有些压抑。 这种压抑,好像一看见明画就更严重了。 夏雨觉得自己病了,匆匆往秋水院赶去,心中祈祷着眀棠没事,毕竟他还想让眀棠给自己瞧瞧。 秋水院,后院。 听着前面海棠的声音,锦绣有些着急的盯着眀棠。 有一会时间了,眀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她不确定战王什么时候就会过来。 每次去明画那里,都会出幺蛾子。 “王妃,您醒醒啊,再不醒,奴婢就要......” 锦绣眼神闪过深色,她看着还不醒的眀棠,站起身,想去做什么,可下一刻,眀棠已经睁开了眼睛。 眀棠的眼球好像比之前还要亮了。 亮到像是一个璀璨的琉璃,让人惊艳。 “王妃,您终于醒了。” 锦绣喜极而泣,却不敢动眀棠,生怕眀棠出什么事。 “锦绣,辛苦你了,我没事了,可以将我弄出来了。” 眀棠笑了笑,小脸上红润一片,瞧着气色倒是不错的。 “是。” 锦绣赶忙点头,用手继续刨土。 她的手指都烂了,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深色。 “锦绣!” 看见锦绣手指上的血,眀棠眼神一颤,示意她不要动了,锦绣摇摇头“王妃,奴婢没事,只要您好好地,便是要奴婢这双手奴婢都愿意。” 锦绣继续刨土,她只想让眀棠赶紧好起 来,手指的伤也都没多觉得有多疼了。 “傻姑娘,我来吧,你往后站站。” 眀棠摇头,眼神很确定的看着锦绣。 锦绣对眀棠几乎百依百顺,眀棠让她干嘛,她就干嘛。 站的远了些,眀棠身子一动,周围的土立马松散,从她身上落下。 她从土坑中出来,衣服上却没有土。 锦绣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兴奋。 “只是可惜了这土里的人参,我这么一动,人参要长的慢些了,要不然可以拿去换钱,但什么都比不过锦绣重要。” 眀棠三两步走到锦绣跟前,点了点她的鼻尖。 “王妃在锦绣这里也是最重要的,便是要锦绣的命也行。” 锦绣说的认真,那严肃的小模样让眀棠失笑。 眀棠刚想再说话,不料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下一瞬,夏雨呆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他指着土坑,眼神都直了 “王,王妃,这土坑中的,是人参么?” 是人参吧,那么多须子,各个水灵灵的。 不过他最近眼神好像都不太好使,所以,土坑中的也有可能是,萝卜? 可谁家的萝卜还有小手小脚,形态像人。 这明明就是人参,还是极品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