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 第1章 册封贵妃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册封言氏为贵妃的仪仗已经到了昭阳宫了吧?”郑沐霖逗着软榻上的一双儿女,笑问着一旁的甘春。 “看着时辰应该是到了,大学士房大人半个时辰前就入宫了,就等吉时呢。”甘春拿着大公主最喜欢的绒布小兔子放在她身前,大公主看到小兔子,乐着就朝小兔子爬过去了,大皇子倒是没什么反应,也不笑,就看着郑沐霖。 “房大人可不敢怠慢这位,若不是当年先皇和太后怜本宫接连丧父丧兄,指婚本宫与皇上,如今这后位上坐的就是言氏了,可是个妖精。”郑沐霖把大皇子抱起来又说道:“给言氏的贺礼都备好了吧,一会儿封贵妃的典仪结束,皇上肯定还要赏,等皇上赏完你就送去。” “是,娘娘。” “还有,长信宫那个今日怕是要找昭阳宫的晦气,让花蓉盯着点。”长信宫的赵贵人是太后的表侄女,皇上也算不上多喜欢她,只不过看着太后在宫中尚有些体面。 赵贵人上个月并没换洗,郑沐霖查过侍寝记录,日子也对的上,赵贵人怕不是有了,以她那个张扬性子一直没说,想来是要在今天给言氏不痛快的。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日头也不毒,微风习习,绿叶窕窕,映得昭阳宫中华贵女子如花似锦,分外美丽。 言瑶佳跪在地上,听翰林院学士房裕才念着册封她的圣旨。 今日是她贵妃的册封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言氏聪慧伶俐、温柔娴淑,端庄贤惠。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今册封为正一品贵妃,为授金册金印。钦此!” “臣妾领旨谢恩!” 房裕才宣完旨,将手中捧着的圣旨和贵妃册宝放在言瑶佳面前的香案上,言瑶佳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言瑶佳今日册封礼穿的是一袭紫红色绣百蝶穿花锦缎宫裙,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珍珠的金凤冠,额头还贴了一朵粉红牡丹,身材修长婀娜,面容秀美绝伦,一双美目清澈如泉水,眼角微微上挑,使得她的整个人显得妩媚妖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房裕才一脸喜气对言瑶佳拱手道。 房裕才的儿子和皇上妹妹福康长公主去年刚成了婚,现在福康长公主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他整日里也喜气得不行。 福康长公主时棉棉和言瑶佳也算得上是童年玩伴,关系还不错。 言瑶佳微笑道:“有劳房大人了。”并对一旁的南夏使了个眼色,南夏上前给了房裕才一把金豆子,让房裕才拿去喝茶。 “多谢贵妃娘娘赏,臣告退!” 言瑶佳笑着点头,一副大方从容之态。 房裕才走后,屋内就只剩下言瑶佳与几位嬷嬷宫女太监们。 “恭喜娘娘!”一屋子的人都喜出望外,尤其是南夏这个丫头围着言瑶佳说话,哄的她心里的不快也少了些。 “昭阳宫赏赐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总管王德福也是笑的一脸喜气,带着皇上厚厚的赏赐送到昭阳宫。 “恭喜贵妃娘娘!” 言瑶佳知道这是皇上特意给自己长面子的赏赐,心中更是甜蜜,叫南夏包了好大一个包给王德福。 不一会儿其他几宫的贺礼也都送了来,就连福康、福柔、福宁三位长公主也派人送了东西给她。 季泠和花锦带着几个宫女把东西 第2章 选秀名单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如今后宫内的主子不过五人,前朝那些心里有想法的大臣,都憋着劲要把自家姑娘送进来,没有姑娘的也在族内宗亲挑选好了,只等大选了。 言瑶佳自是明白淑妃说的很对,马上就会入宫一些如花般娇艳的新人,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杀出一匹黑马,把她们都拉下去。 “娘娘,这是御膳房送来的酒酿圆子,您用一些吧。”季泠端了一盅放在桌上。 言瑶佳今日穿了一件嫩色的衣服,裙边绣着淡粉色的花纹,头发简单的梳起来盘了一个髻,插着一朵淡紫色的珠花,整体显得清秀脱俗。 不出宫的时候言瑶佳喜欢穿的简单些。 言瑶佳喝了口酒酿圆子,甜丝丝的,味道还不错,便多吃了几颗。 季泠看着言瑶佳笑道:“娘娘今天的气色真好,脸色红润,若是皇上见了肯定都转不开眼。” 言瑶佳闻言脸微微红,嗔怪的瞪了季泠一眼,这丫鬟嘴巴越来越甜了。 “不久之后,这后宫就要热闹了。”言瑶佳搅着那盅酒酿圆子。 “娘娘…” 言瑶佳放下汤匙,接过季泠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父亲前日传了信说,这次大选,家里打算把三妹送进来。” “之前府里不是都在给三小姐议亲了吗?”季泠是言瑶佳从家里带过来的婢女,虽然南夏和花锦这两年也对她忠心,可有些事情言瑶佳还是喜欢和季泠聊聊。 “只是议亲,并没有定亲,父亲说这是新帝第一次大选,势必会留下许多人,各家势力肯定要往后宫塞人。父亲怕我后宫位高惹眼,却无有助力,便叫三妹入宫,好有个商量。”言瑶佳与这个庶妹关系倒还不错,言若仙的生母是自己母亲陪嫁的婢女,后来抬成的姨娘,言若仙自小和言瑶佳长在一个院子里,姐妹情义也是有的。 “也好,三小姐素来与娘娘亲厚,若是入了宫与娘娘作伴也是好事。”季泠也觉得是这个理,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南夏这时进了内殿,手里捧着什么东西,一脸笑容的说着:“娘娘,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今年大选的名单,让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言瑶佳挑了挑眉,让南夏把名单拿给她。 季泠把酒酿圆子收到一边。 皇后大概是想给言瑶佳卖个好,毕竟选秀这种事一般都是皇后全权处理的,就算是贵妃有协理六宫职权,也不必让言瑶佳再审一下选秀名单。 言瑶佳打开名单一看,人数倒还真的不少。 这份名单应当是已经过了初选,各地报送的秀女家世都已经筛查好了的,再仔细看看,怕是礼部和尚仪局那边的二选之后的名单了。 也就是由皇后和皇帝进行的终选。 言瑶佳看着这份名单还发现了几位熟人。 永安侯府送进宫的是他们家的嫡长房嫡女身份贵重,一看就知道永安侯府打的什么算盘,若是入宫后诞下皇子,必然是要争储位的。长房嫡女的重要性在世家大族里一点不比嫡长子低,姻亲带来的助力往往能保家族几十年的安稳,更别说是嫡长房的嫡女。 永安侯府的家世比言瑶佳还要好上一些,若不是郑沐霖现在坐在后位上,只怕永安侯府嫡女也够资格。 顺昌侯府送的倒是旁支的族女,言瑶佳记得顺昌侯府一直都是老好人,世家大族间都会有利益摩擦,只有顺昌侯府每每都置身事外,这次选 第3章 太后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皇后将众位秀女安排在了储秀宫,又派了许多资历深厚又懂变通的嬷嬷们去教导入选秀女们的礼仪。 听闻前朝选秀时,总有秀女在不该见到皇上的时间地点出现在皇上眼前,郑沐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便让人把储秀宫看的死死的,免得有些不懂事的动歪心思。 二选之后,等嬷嬷们教导一个月的规矩以后,就是帝后的终选了。 因为是新帝的第一次大选,礼部和内务府留下的秀女足有四十二名之多,好在储秀宫的地方不小,几人一间也能住得下去,不需要再占用别的地方。 秀女筛选,她的家世背景也是秀女能否留下来的标准。 就算是皇上,终选的时候也是要顾及的,并不能全凭喜好。 能进终选的,不是才情样貌万里挑一,就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女。 昨日皇帝宿在淑妃的毓秀宫,今天去皇后凤仪殿请安的时候,淑妃竟也是第一个到的。 “淑妃妹妹总是来的最早。”皇后今日也是一样的端庄持重。 淑妃温柔的笑了笑:“皇上免了请安,是皇上体恤臣妾,可臣妾来向皇后娘娘请安是份内之事,不病不痛的又岂能如此不懂事,那岂不是坏了规矩。” 皇后点了点头,夸道:“淑妃是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女儿,涵养自然是顶好的。” “臣妾不敢当皇后娘娘如此夸奖。” 两人说着,就听外面宫女来报,贵妃娘娘来给皇后请安。 言瑶佳一身淡藕色绣花宫装,头戴白玉簪子,腰系粉红色丝带,一片清爽飘逸走进殿中,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平身吧,赐座!” 言瑶佳起身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淑妃坐在皇后左首的位置。 “贵妃今日怎么穿的这么素净?”淑妃好奇问起,平日言瑶佳出来都喜欢穿鲜艳一些的颜色。 “今日不是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嘛。”言瑶佳别扭一笑。 太后不喜欢后宫妃子穿的张扬,但她也明白这后宫里的人也都换了,自己也不再是皇后了,总不能用老皇历来约束新妃子,自己儿子的后宫且闹去吧,只要不烦到自己眼跟前就行。 言瑶佳被皇上暗示几次以后,就明白了太后每次请安看她穿的招摇,心中多是不喜,但由于皇上偏爱一直压着没说。 所以今日言瑶佳便识趣的自己换上素净的衣服,让太后顺顺气。 夏贵人姗姗来迟,行了礼以后就坐下了。 夏贵人今日也是打扮的很漂亮,虽说比不得言瑶佳和淑妃的精致,却胜在清雅高洁,让人见到心情也舒畅。 “本宫今日没什么交代的,赵贵人尚在禁足静心,现在人到齐了,几位妹妹随本宫去寿康宫请安吧。”皇后说完言瑶佳几人应诺,跟在皇后身后上了各自的步辇,众人的仪仗一字排开,向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寿康宫太后王氏颇受先帝信重,太后又是出自太原王氏,家世极好。王氏也将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是以先帝后宫生下来的皇子公主们都平安长大,顺利的封王封爵。 先帝驾崩以后,王太后便很痛快的搬去了寿康宫,让皇后尽快掌握后宫权柄。 因为老郑国公的缘故,皇后在太后跟前教养了两年,关系还算亲厚。 王太后也不愿让她们日日来请安,经常三五日才让她们来一次。 王太后的 第4章 新晋宫嫔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今日是入宫的十位新人前往凤仪殿参见皇后娘娘的日子,一众貌美娇娘按照位份在凤仪殿外站好。 请安第一个到的还是淑妃。 淑妃的步辇停下,等待的众人就听凤仪殿外的太监报:“淑妃娘娘到!” 众位新小主忙低头行礼。 言若仙余光看到精致的轿辇上下来一个美貌的女子。 淑妃的身材高挑而修长,穿着紫色宫裙衬托出曼妙身姿,腰肢纤细,手如柔柳轻拂,眉目含情,朱唇皓齿,一双秋水剪眸顾盼生辉,此时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很温婉可亲。 淑妃刚进殿去,赵贵人和夏贵人一前一后也下了步辇。 她们看到淑妃先一步进殿了,夏贵人走到赵贵人跟前小声道:“咱们也走快点吧。” 赵贵人看了一眼前方已经进殿的淑妃,微微点头,跟在夏贵人身后朝着殿内走去。 她们进了殿内,行礼之后依次落座。 “贵妃姐姐今日倒是来得晚些。”赵贵人先开口道。 “皇上昨日去了昭阳宫,贵妃妹妹服侍皇上自会晚一些。”皇后笑盈盈地回答。 赵贵人看自己的话被皇后怼回来就有些不顺气,暗哼一声喝了口水。 “嫔妾刚才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妹妹们一个个的样貌都极其出众。”赵贵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太监传报。 “贵妃娘娘到!” 皇后抬头看向门边,脸上挂起笑容。 郑沐霖本就不想搭理赵贵人,正好言瑶佳给她把这话打过去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言瑶佳走进殿来给皇后请安。 “贵妃妹妹快坐。”皇后示意言瑶佳坐下。 言瑶佳刚一入座,皇后便叫甘春让外面等候的新宫嫔们入殿觐见。 呼呼啦啦随着一阵香风入殿,十位美人依次在凤仪殿内站好。 “嫔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新宫嫔们齐齐跪下行礼。 皇后点点头,声音温柔婉转,不免让一众新宫嫔对皇后的好感倍增:“起来吧。” 众位新宫嫔起身,皇后又道:“这位是贵妃,这是淑妃,还有赵贵人和夏贵人,你们也一一见过吧。” 众新宫嫔纷纷行礼,又给言瑶佳和淑妃请安:“嫔妾拜见贵妃娘娘,拜见淑妃娘娘。” “妹妹们都起来吧。”言瑶佳也脸上笑着道。 “谢贵妃娘娘。”众新宫嫔齐齐起身。 “妹妹们都是聪慧绝顶之人,想必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侍奉皇上,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言瑶佳微笑着看着众新宫嫔。 她们听到贵妃如此说,心下便知是在说叶荣华当日私自出储秀宫,诱的让皇上临幸的事。 淑妃瞧着底下宫妃们的表情,心道这就分出来一二三了。 有几个心思掩饰不住的,脸上带着鄙夷。 方安就是其中一个,如今她都入了宫还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想必皇后很快就要教她做人了。 许悦然没有么反应,面上还是淡淡微笑,发现淑妃在看她,于是对她投去一个更明媚的微笑。 淑妃见了许悦然的笑容,觉得这个许悦然怕不是个简单角色。 淑妃把目光慢慢转向后面的石荣荣,石小媛感受到淑妃的目光,却不敢回视,硬着头皮装作不知。 言若仙看着殿内的暗流涌动,心中明白自家贵妃嫡姐是在敲打,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曾有什么表情。 言若仙虽然是庶女,但是 第5章 喜事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日子匆匆而过,赵荣华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不方便,不过五个月,赵荣华的肚子就像六七个月般大。 这事都惊动了王太后,把身边的吕嬷嬷派了去。 看着赵荣华的饮食,以免赵荣华补得太足导致胎儿过大难产。 “前两日我在御花园时碰到了赵荣华,肚子看着的确滚圆,看她走路极不方便。”淑妃没事便好来言瑶佳的昭阳宫坐坐。 之前在东宫时两人都为太子良娣,住的近也时常凑在一起谈话聊天。 “赵荣华前几日还去求皇上让她的母亲进宫来陪她一直到生产,可赵荣华现在才五个月,按例要到八个月时才能宣宫妃母亲进宫陪产,赵荣华倒是觉得自己好面子。”今儿个夏小媛也在,自打上回夏小媛晋了位份之后,便不怎么像之前那样一人独来独往了,也开始与淑妃和言瑶佳这些在东宫时就一起的老人热络起来。 言瑶佳倒也不反感夏小媛,多一个人与她们聊天说说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淑妃却觉得夏小媛是在找人抱团,如今能抱上你这贵妃娘娘,她自然要常来和你维系关系。 言若仙是这里面位份最低,她又是刚进宫的新人说话没有什么分量,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怎么说赵荣华也算是皇上的表妹,要点特权也是应该的,不过皇上倒是没答应让王大夫人现在就入宫,只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说,可以让王大夫人提前一个月进宫陪赵荣华生产,这已经是破了例了,算是给了她面子。” 言瑶佳捏了点儿芙蓉点红方糖糕放进嘴里吃着,觉着味道还不错,就给其余三位一人分了一块,让她们尝尝。 淑妃尝了一点,觉得有些甜腻,吃着不太爽口,还有些反胃,便放下不再吃了,夏小媛和言若仙倒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就着茶把这一块儿都吃完了。 “你倒是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吃味儿。”淑妃看言瑶佳并没有在意,皇上让王大夫人提前进宫陪赵氏生产这件事。 “皇上又不是疼她,只不过是为了全王氏和太后的面子,自然没有什么好吃味的。”现在的天气有些热,正经的饭菜言瑶佳也吃不下去几口,她现在好吃一些甜的糕点,再喝些被冰浸过的酸梅汤。 “赵荣华要是知道贵妃姐姐这么不在意她,只怕要气的再多吃一碗饭。” 夏小媛是和赵荣华差不多时进东宫的。两人位份也一直相同,只不过现在赵荣华先有了身孕,地位自然比夏小媛升得快。 夏小媛倒不是多嫉妒赵荣华,只是有些看不惯她得瑟的样子,怪招人恨的。 “不谈她了,下个月三日就是大皇子和大公主的周岁宴了,礼物可都备好了?”言瑶佳揉了揉有些晕的头问道。 “昨个就把礼物送去凤仪殿了,怕送晚了和别的姐妹撞了,岂不是白挑了那么久。” 淑妃向来是礼数最周全的那一个。 夏小媛摇摇头:“嫔妾还没送呢。” “本宫也还没送,怪伤脑筋的,也不知道送什么能特别一点。”言瑶佳也正在为难。 “挑上些好的料子,做两套贴身的衣服,再打两个长命锁,送去便罢了。哪来的那么多心思为皇后那两个孩子花那么多心思,等我几个月后生下皇子,那便就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地位超然,我哪有心分出来为别的费力,你看着办吧!” 赵荣华对自己的贴身大宫女丁香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准备着。 丁香不 第6章 许贵嫔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言瑶佳本来只做了福康长公主孩子的衣服,现在知道淑妃也有了身孕,她就更忙了些,也要给淑妃肚子里孩子做些小衣服。 淑妃的胎还没满三个月,胎还没稳,毓秀宫内处处小心,皇上免了淑妃的晨昏定省,说等淑妃满了三个月以后再说,又日日赏赐东西去毓秀宫,一时风头无两。 言瑶佳到凤仪殿时,许贵嫔许悦然已经到了。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许贵嫔的脾气这两个月宫里面也都了解了,是个温柔和善的,不仅太后喜欢她,皇上也在前两日升了她的位份,从四品的嫔位升为正四品的贵嫔,这还是新人中的头一份荣宠。 许贵嫔声音温婉,言瑶佳听着也寻不出不舒服来,本以为顺昌侯府只是随意送个族女入宫,但现在看来顺昌侯府的野心也不小,这许贵嫔可不是什么小白花。 言瑶佳笑盈盈的让许贵嫔赶紧起来,天气已经转冷了,凤仪殿里还是暖洋洋的,言瑶佳只穿了件藕荷色织锦绣团花缎宫装,外罩同色系织金银狐皮斗篷,头上戴着一支金累丝镶珍珠金钗,一副娇艳欲滴的妆容。 皇后让甘春给言瑶佳奉茶,:“入秋了,早晚都有些凉,两位妹妹来的早,快喝些热茶暖暖。” “谢皇后娘娘。” 言瑶佳喝了口茶,胃里暖了些,也没有早起那么昏沉了,她抬手扶了扶额头,下方的许贵嫔看到了便出声问道:“贵妃娘娘可是有些不适?” “贵妃不舒服本宫叫太医来给你瞧瞧,别是感了风寒。”皇后听了也出言关切。 言瑶佳心里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笑了笑对皇后和许贵嫔说:“不妨事,就是这几日记挂着福康长公主,有点没休息好,劳皇后娘娘和许贵嫔忧心嫔妾了。” 皇后点点头:“说起来下个月就到福康长公主生产的日子了,皇上怕自己的嫡亲妹妹有什么事,把太医院的太医早早就拨去房府了。福康长公主第一胎也没什么经验,她自己也有些紧张,听说这几日也休息不好,太后心疼长公主,也每日让人去房府看过回来报给太后。贵妃与福康长公主自幼情谊深厚自然是担心的。” “是呀,臣妾这几日也跟着紧张。” 说话间,除了静养的淑妃和赵荣华,还有身体不适张才人外,其他嫔妃也已经都到齐了。 方嫔今日一身水蓝色绣百合的宫装,腰束一条白绫纱软烟罗,身披淡黄薄纱,低垂鬓发斜插碧玉瓒玉簪,肤若凝脂气如幽兰,如此打扮盖了其他嫔妃的锋芒,只不过神色间过于倨傲。 皇后端坐在首座上,看着眼前的这些女人。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凤体安泰。” “各位妹妹都起身吧。”皇后微笑着,“都是姐妹,无须客套。” 众人应了声是,一起落座。 石常在自那日御花园的事情后,可谓是被众人有意无意排挤,入宫两个多月也没听与谁走的近些。 石常在心里暗自冷笑,不过就是一群虚伪的人罢了,嘴上都喊的好听,背地里却不知道怎样对付别人呢。 “皇后娘娘,您这的茶真香,是宫里最上好的龙井,嫔妾在家里也喝过龙井,可和您宫里的就是天上地下,今儿嫔妾能沾光,实乃是嫔妾的福分啊!”叶荣华喝了口茶便赞道。 “叶荣华妹妹过誉了。” 第7章 掌管后宫事务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花房宫女芸丽指认韩国公世子韩肃欺辱她这件事不到一天时间宫里就传开了,皇上招了韩国公进宫斥责他教子无方,罚俸禄半年,又命人打了韩肃十大板子,韩国公眼泪横流的抬着他儿子出了宫。 皇后娘娘被皇上训斥后宫事务管理不严,也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并让皇后安心筹备大公主和大皇子的周岁宴,这之前宫里的嫔妃都不必再去请安了,宫里的一应事务都交到贵妃手里。 韩肃的嫡姐郑国公夫人知道更是后连忙递了牌子入宫,要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都没让郑国公夫人入宫,拒了郑国公夫人的牌子。”季泠给言瑶佳剥了一小碗葡萄放在了几案上。 言瑶佳端起琉璃碗,舀了一颗葡萄放在口中慢慢咀嚼着,“这郑国公夫人如今夫家没有依靠,只盼着自己胞弟能出息,她之前带着韩国公世子进宫说是看大公主和大皇子,实际不就是想让皇后多和皇上提提韩国公府。郑国公府如今是孤儿寡母,虽有郑沐霖这个皇后在,可平日里难免受人欺负,她要是能帮弟弟的仕途要是能更上一层楼,她娘家韩国公府自然多帮衬她们母子,日子好过一些。” 言瑶佳说着又把剩下的葡萄吃了干净。 “但没想到韩国公世子进宫惹了祸。” “可不是嘛。”言瑶佳接过季泠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皇后娘娘如今算是受了他们韩国公府的牵连,还是被许贵嫔和本宫揭露的,只怕皇后娘娘现在心里堵得很,怎么有心情见她那个寡嫂。只怕这几日有人要趁机落井下石,你去和昭阳宫里的人都叮嘱好,这些日子安稳些,不要去给本宫惹麻烦。” 季泠听言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言瑶佳吃饱喝足,又看了一会书,有些困乏就去睡午觉了。 言瑶佳这个月的换洗迟了几日,南夏提醒她是不是要叫太医来请脉,言瑶佳让南夏不要声张,她有时月信也不准,免得闹了乌龙。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瞒着,可巧眼下宫务都交到了言瑶佳手里,记录宫嫔月信的册子便在言瑶佳这,若是真的有喜事也好应对,不怕太早让别的宫知道。 南夏想着的确该稳妥一点,当年言瑶佳刚入东宫时也有过一次身孕,可那时也不够谨慎,刚刚过了三个月就小产掉了,之后一直到现在,言瑶佳也没再有过身子,希望这回不要再空欢喜一场。 这觉睡的还不错,言瑶佳起来之后身上也没有那么乏了,让花锦陪她去小厨房做了点莲花酥,用食盒小心装好,送去了建章宫给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祝皇上龙体安康。” 言瑶佳行完礼,皇上扶言瑶佳起来,看到她手里拎着的食盒便笑了:“爱妃给朕做了什么?” “回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给您做的莲花酥。” 时子枫闻言眼睛一亮,接过食盒,打开一瞧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点心,色香味俱全,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这莲花酥还是热乎的,皇上快尝尝。” “好吃,真是进步多了,朕以前吃过‘冷硬桂花糕’、‘半生糯米糕’……真是记忆犹新,现在吃不到了。” 听时子枫如此打趣言瑶佳以前的那几道糕点,不禁羞红了脸,娇嗔地瞪他:“皇上!您再取笑臣妾!” 时子枫一笑:“好好,朕不取笑你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温馨甜蜜, 第8章 发簪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回到昭阳宫后,言瑶佳让花锦帮她卸下钗裙。 花锦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天色还早,您现在就卸了妆,若是一会皇上召您侍寝岂不是手忙脚乱?” 言瑶佳轻捶了捶脖子:“无妨,先卸了吧,本宫实在有些累。” “娘娘让咱们做什么就做,你难不成要偷懒!”季泠打趣花锦,花锦气的哼了她一声,然后快步来帮言瑶佳卸下钗环和宫装,换上更舒服的寝衣。 “今日皇上应该会去皇后娘娘的凤仪殿,明日本宫还有事情要做,早些歇息。”季泠去打了水来给言瑶佳净面,取出了太师夫人给言瑶佳特制的桂花香膏,薄薄的一层抹在言瑶佳的脸上。 太师夫人公良琪是左都御史的独女,因为夫人早亡,公良朗独自带大女儿,也未再续娶。公良朗对独女宠爱的紧,女儿爱美就给她何处寻觅美容养颜的良方,公良琪又天赋异禀,自己也摆弄出些门道,她做的这些香膏在命妇圈内一金难求。 言瑶佳倒是没学来母亲的这个手艺,所以每个月都是太师夫人在家里做好了给言瑶佳送进宫来。 收拾妥当后南夏也铺好了床铺,几人服侍言瑶佳睡下,南夏担心言瑶佳最近的身子,便让两人先去休息,她来值夜。 等她们退出去后,言瑶佳睁开眼睛,看向床幔顶端的流苏穗子发呆。 虽然皇上处置了韩国公府,又下了皇后的面子,把后宫事务交给了自己,可郑沐霖这个皇后的背后还有当年郑国公手下的一众武将,而且皇后还生育有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若是皇上对皇后过于苛责恐怕会引来不满,所以必定要安抚皇后才行...... 想到这儿言瑶佳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床幔被掀起,紧接着有温热的唇瓣贴在自己脸上。 言瑶佳惊的就要蹦起来,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娢娢,莫怕,是朕......” “皇上?您怎么进来的?” 言瑶佳坐起来后有些害羞,但也掩不住眼睛里的高兴。 皇上伸手把言瑶佳拉回怀里说道:“刚才朕过来,怕你已经睡下了,进来后果然南夏说你已经歇下了,刚看你睡得很安稳,所以没有叫醒你,吓到了?” 言瑶佳摇头:“臣妾不怕,能见到皇上,臣妾已经很幸福了。” 皇上轻吻了下言瑶佳的额头说道:“睡吧,朕陪着你。” 言瑶佳点头。 两人依偎在一起,言瑶佳闭上眼睛,闻着时子枫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心中踏实了很多。 第二日一早,言瑶佳挣扎着起来伺候皇上洗漱穿戴,让皇上去上早朝,言瑶佳困的还想打哈欠生生忍住了,却见时子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只碧玉簪子正细细地看着。 他的眉毛很长,剑眉飞扬,薄唇微抿,五官精致俊俏,日光下一双眸子像深渊一样,深邃不见底,又如宝石般熠熠闪光。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言瑶佳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像是当年还没嫁给他时,那种感觉。 眼前这个男人是与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又是这九五至尊,手掌生杀大权。 “这个碧玉簪子这么多年你还留着,但这几年也不见你戴了。”这是皇上在言瑶佳及笄礼时送她的及笄礼,时子枫看着这碧玉簪子,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她笑容甜美,眼神纯澈,那样一个娇艳灵动的女孩,如今已经成了 第9章 隐藏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言贵人同言瑶佳一同用了午膳,言瑶佳吃了四块言贵人做的糖醋排骨,小半碗桂花豆腐,还吃了几口葱爆羊肉和炒丝瓜,最后又用了半碗马蹄雪梨汤,言贵人吃的不多,半碗饭几口菜,也陪着言瑶佳喝了一点汤。 “阿姐今日胃口还不错。”言贵人放下手中银筷子,微笑着对言瑶佳说道。 “今日有些伤神的事,自要多吃一些才有精神,吃完饭偏殿里还有一个等着处理呢。”言瑶佳拿起汤碗,对言贵人说道。 “阿姐还是多注意身体,那些烦心事交给下面去办就好,韩国公府这事皇后娘娘那边吃了亏,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虽说不干阿姐什么事,但阿姐现在拿了后宫实权皇后娘娘难免迁怒于阿姐,以阿姐现在的情况......还是少掺和为妙,以免引火烧身。” “这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言瑶佳看了一眼一旁的季泠,季泠立刻会意,端来茶盏,为两位主子满上,然后退到远处。 言瑶佳轻抿了一口茶,看向言贵人:“我已让太医开好了方子,南夏亲自去熬的药,稍晚一些让她喝下去,今晚就把腹中的孩子拿掉,免得夜长梦多。” 言贵人点点头:“我知道阿姐做事向来周密。” 言贵人和言瑶佳用完午餐之后,帮着言瑶佳给淑妃腹中的孩子做一些小衣服,她的针脚比言瑶佳要好一些,看得言瑶佳有些羡慕。 “我记得芫姨娘的针线活就是顶好的,想是你都学了来,我本来还觉得我的女红不错,和你一比倒是逊色了。” 言贵人噗嗤一笑:“阿姐和我比这个干嘛,我这只算是学了芫姨娘谋生的手艺,芫姨娘年轻的时候就是靠着一手好女红,被老大人选中跟着夫人嫁过来的,后来受夫人恩提了姨娘,觉得这手艺丢了可惜才让我学的。” 言瑶佳想了想自己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从小到大她见她娘做过最好的女红,就是那个给父亲秀了一年多的荷包,期间拆了秀,秀了拆,好不容易做好了针脚还是不尽人意,可父亲倒是宝贝似的用到了现在也没换。 所以言瑶佳现在的女红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经是比她娘厉害许多了,这么一想言瑶佳觉得自己已经很青出于蓝了。 姐妹俩正忙着,南夏进了殿内走到言瑶佳前:“娘娘,药已经熬好了,要不要现在给那边送去?” 言瑶佳手上顿了顿:“送去吧,你看着点,要她尽喝了,再派个人守着她,今晚她必定不好过,有什么不妥赶紧去叫太医。” “是,娘娘。”南夏领命快步去了。 言贵人看着南夏离开对言瑶佳道:“阿姐想好要把她送去何处了吗?” “自然不能让她在明面上,总是在外面走动一时半会的风言风语也消不下去,让她去御兽苑吧。” “嗯,这样也好,御兽苑虽然不是什么油水地方,但比她在花房要清闲多了。”言贵人点头附和。 “等过几年她到了年龄放出宫去再多给她些赏钱,也好有个出路。”言瑶佳道。 言瑶佳想起张才人便开口问言贵人道:“在储秀宫时,你可与张才人有过交集?” 言贵人摇头:“只说过几次话,并无特别的印象,只是她在储秀宫的时候,性格极其乖巧柔顺,不像石常在那般嚣张跋扈,也不见她与谁过度交好。” “这段日子张才人一直称病,药也吃了不少也不 第10章 又有喜了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言瑶佳回宫后先去看了看刚拿掉孩子的芸丽,见她面色苍白虚弱不堪,便问道:“你有什么需求和本宫说,力所能及本宫定会答应。” 芸丽摇头。 她如今连说话都费劲,只能干巴巴的望着言瑶佳,嘴唇蠕动半天也没能发出声音。 言瑶佳见状,叹息道:“既然没有这几日就好好休养,然后就去御兽苑当值吧。”说罢,转身离开,只留给芸丽一个纤瘦婀娜的背影。 芸丽目送她离开,眼中满是迷茫和悲伤,地位低贱的人就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呢? 张太医和吴太医来报的很快,张才人的确是有了身孕,还不到两个月,胎像也不稳,要小心照顾着。 言瑶佳说了几句客套话,让两位太医领了赏下去,又叫人传了之前一直负责张才人平安脉的林太医过来。 林太医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清俊,一副斯文秀气的样子。他对言瑶佳行了一个大礼,恭敬说道:“臣参见贵妃娘娘!” 言瑶佳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笑容浅浅,语气温和:“林太医请坐。” “谢贵妃娘娘!”林太医谢恩,又道,“贵妃娘娘,不知您找微臣来,可是有何吩咐?” 言瑶佳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放下时又问道:“张才人怀孕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林太医点头。 言瑶佳笑了,语气却变得冷淡下来:“你既然知道还瞒报,本宫问你,若是张才人的身孕出了问题,你担当的起吗?” 林太医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跪了下来,额上汗珠滚滚而落:“臣不敢隐瞒,实在是因为......因为......” “因为林太医的哥哥去年因为口角打死了人,是张大人帮你们家摆平了你哥哥的事,你呢,自然是要帮张大人的女儿在宫中站稳脚跟了,对不对?” 言瑶佳语调轻柔,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林太医额上冷汗直冒:“贵妃娘娘说笑了,臣一个太医何足挂齿啊。” 言瑶佳听完嗤笑一声,眸光冷厉的看向林太医,缓缓道:“本宫自是明白林太医的苦衷,只是这件事情,林太医还是不要替张才人保密了,毕竟,林太医不能护佑她一辈子,林太医说是不是呢?” 林太医被言瑶佳一通抢白,整个人瘫软在地,再没了丝毫力气。 言瑶佳看都懒得再看他:“林太医一会儿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报喜去吧。” “是。”林太医颤抖着身体离开。 最近有身孕的,要生了的,一个接着一个,言瑶佳不免想到她嫡长姐的处境。 言瑶佳又喝了口茶,放下杯盏。 言家虽然是朝中重臣,但也仅限于在朝廷中任职,并未从军。言氏一族中只有她大哥言承宣一个嫡长子,如今在京城中任职翰林院侍讲学士,前几年娶了两江总督的嫡女萧成琬,两人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能沾上点边的,就是言瑶佳的嫡姐言轻倾嫁给了骠骑将军独子杨昭,算是与武将家有了姻亲,杨家也能摆脱了粗武兵痞子的名声。 只可惜言轻倾和杨昭成亲三年多了还没有个一男半女,杨家人急的不行,若是哪天杨昭为国征战战死沙场,杨家岂不是一点血脉都留不下,便想给杨昭纳两个好生养的妾室。 言轻倾对这个提议并不拒绝,毕竟成亲三年还无所出她若是阻止便是善妒。 第11章 父女相见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早起用膳时建章宫送来了几道小菜说是贵妃娘娘素日里爱吃的,皇上惦记贵妃娘娘让送来的。 来送菜的是上个月刚派到建章宫伺候的小太监,叫韩木,现在李德福带着。 言瑶佳看韩木讨喜机灵的样子,让南夏赏了他几两银子,又随意问起皇上昨日什么时辰歇下的。 作为皇上的伺候太监,皇上的饮食起居是不好随便说出去的,可韩木思沉了下,以贵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份,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开口道:“回贵妃娘娘,皇上忧心国事,昨夜子时三刻才歇下。” 这么晚?言瑶佳听完皱了皱眉头。 韩木回去后,言瑶佳看着送来的凉拌青瓜、五生盘、泡萝卜丝等冷盘,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娘娘没什么胃口吗?”南夏看着主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 言瑶佳摇了摇头:“没有,本宫还是挺饿的,就是...就是觉得皇上近来太劳累了。” 南夏给言瑶佳盛了一小碗阳春面,言瑶佳早上喜欢吃面多过吃粥饼,因而每次不和皇上一起用膳的时候都会吃面。 言瑶佳用筷子卷起一根面条放在嘴巴里,细细地嚼着,想着今日也没什么事做,一会儿用完膳给皇上炖盅汤喝。 南夏在言瑶佳身边伺候这么久,怎么会看不出自家主子的心思。 只要皇上一忙起来,言瑶佳就会想法子亲手煲些补品。 言瑶佳夹了几口凉拌青瓜,将碗中的面条吃掉,抬眼就瞧见南夏看她笑,心中疑惑道:“怎么?” “娘娘今日可算好好的吃了一顿饭,前几日哪天不有事,饭都吃不上几口。”南夏抿唇笑了。 言瑶佳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好转不少:“也是。” 用完膳言瑶佳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去小厨房给皇上熬点药膳汤补养身体。 建章宫外,言瑶佳看见王德福正站在殿门外。 王德福是跟着皇上从小长大的老人,皇上登基后对王德福更加倚重信任。 王德福见言瑶佳来了,快步到言瑶佳面前行了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免礼。”言瑶佳客气地说:“王总管怎么在这,不在殿内伺候?” “皇上正在里头与言太师、秦大学士议政,奴才就守在外头了。” “父亲进宫了?”言瑶佳有些意外,自打皇上登基,她入了后宫,家中亲人除了言若仙就再没见过了,此时突然听说父亲进宫了不免感到有些兴奋。 “回娘娘,皇上今日在朝堂上与各位大人商量赈灾之事,言太师与秦大学士都在呢。” 言瑶佳笑道:“本宫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了,本想给皇上喝些滋补的药膳汤,本宫去偏殿等吧,不要打扰皇上了。” 王德福更是笑着说:“娘娘亲自给皇上熬汤,皇上知道了一定高兴极了。娘娘先去偏殿坐着,眼瞧着就要传午膳了,娘娘等不了多久的。” 言瑶佳看了眼季泠,季泠拿着食盒走上前两步:“王总管,娘娘说这些日子王总管也陪皇上熬着,也累着呢,奴婢做了些不甜腻的果子和小菜,王总管今日尝尝,吃个新鲜。” “麻烦季泠姑娘了,谢谢贵妃娘娘惦记着,奴才一点都不累,贵妃娘娘快去偏殿歇着,一会儿皇上这边完事了,奴才马上去叫您。”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王总管了。”言瑶佳看着王德福是真的高兴,没在敷衍自己。 “ 第12章 洗三礼和周岁宴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言瑶佳想吃些辛辣的,吩咐了下厨房,晚膳的时候看着桌上的双椒鱼、爆炒羊肉、香菇鸡蛋汤,食欲大增,吃了小一碗饭,半条鱼。 花锦怕言瑶佳吃多了积食,去熬了点红果甜汤端了来给她。 言瑶佳喝了一口汤,就被南夏拦了下来,言瑶佳觉得味道不错,对花锦说:“你们也尝尝。” 南夏和季泠从花锦那盛了一碗,三个人凑在一起慢慢喝着。 言瑶佳看着她们喝完了红果甜汤,问南夏皇上今日歇在了哪个宫里,南夏说建章宫里还没传信,八成皇上今晚还是歇在建章宫。 言瑶佳点点头,南夏她们喝完红果甜汤也收拾下去了,准备好热水一会服侍言瑶佳沐浴。 已经深秋了,听说今年南面的收成不是很好,怕是今年冬天难过的很,西南也不太平,乌金国频繁骚扰也让皇上很是头疼,但是每年冬日都是两边默认的休战期,这个时节两军对峙,双方都得不到好处。 言瑶佳想,皇帝一直都希望能够打通西南,只可惜乌金国太狡猾了,几次进犯,也没能彻底打击他们,如此僵持着,皇上一定很烦恼。 估计明年开春,皇上就要商议一下打仗的事情了。 首选必然是杨家,不知道是派骠骑将军杨清去,还是派她姐夫杨昭。 言瑶佳心思百转千回,想着皇帝会有怎样安排。 等到季泠来叫言瑶佳去沐浴时才缓过神来,言瑶佳泡在热水里面,身体暖暖的,脑袋昏沉沉的,她闭眼假寐,身后花锦和季泠轻手轻脚地帮她擦背,一会竟靠着木桶睡着了。 言瑶佳睡的迷糊之际感觉自己身子被人抱起,她睁开眼睛一看,是皇上! 言瑶佳见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袍,微微挣扎道:“皇上......您怎么进来的?” 皇上低声笑起来,“朕当然能进来,这里是朕的地盘,朕想进就进。” 言瑶佳不动了,把头靠在时子枫的颈窝里任他把自己抱回寝殿。 皇上将言瑶佳放在榻上,给她盖好了被褥,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娢娢,你真美。” 言瑶佳脸一红,别过头去不理他。 时子枫却伸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使她与他对视:“爱妃,朕今晚要留宿这里了。” 言瑶佳往里让了让位置:“皇上快来。” 时子枫捏了捏她的脸颊,脱了衣服,也进了被里,抱着言瑶佳一起躺着。 言瑶佳看着近在咫尺的时子枫,心中一片柔软,伸出胳膊环上他精瘦的腰间,靠着他胸膛睡着了。 言瑶佳醒来的时候,皇上还没醒,侧脸看向窗外,天色还没亮。 言瑶佳悄悄地挪开手,想换个姿势再睡。 谁知,她刚动作,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落入了熟悉温热的怀抱中。 言瑶佳被按在时子枫怀里,闷闷的道:“皇上您捂死臣妾吧,臣妾要喘不上气来了。” 皇上低低笑了一声:“我怎么舍得。”说着松开了手。 言瑶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转过身平躺,揉着酸麻发胀的肩膀:“皇上别和我说话了,还能再瞌睡半个时辰,最近看着你我都累。” 皇上又笑了一声,伸出胳臂揽着她的腰:“嗯,其实也睡不太着,事太多了。” 言瑶佳叹了一声:“这个江山不易守啊。” 皇上沉默了一阵儿,才淡淡的应了一句:“是啊。” 言瑶佳 第13章 红糖姜枣水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已满周岁大公主已经能说些话了,只是突然之间见到这么多人是有些怕,嘴里一直喊着:“母后,母后。” 大皇子搂着乳母的脖子,看着也不怕生,眼睛各处看了一圈,也不说话。 皇后从乳母怀中抱过大公主,轻声哄道:“乖漾漾,别害怕,母后在呢!” 大公主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心翼翼地靠在皇后身上,小手紧张地揪着她衣袖,皇后笑眯眯地逗她:“漾漾乖,今天是你的生辰可不能闹,要高兴。” 说着转向一旁乳母怀里十分淡定的大皇子道:“你看弟弟都没有怕,漾漾是姐姐就更不能怕了对吗?” 大皇子眨巴两下眼睛,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听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地方会变成自己生日的宴会,只知道这里很热闹很漂亮。 大公主点点头:“阿泽,弟弟不怕,漾漾,不怕!” 两个娃娃的可爱样子逗得众人一阵发笑。 王太后派吉云嬷嬷来说她年纪大了,不凑这个热闹了,等宴席结束了让皇后带着大皇子和大公主去寿康宫见见。 言瑶佳往命妇那边看了看,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公其氏。她穿着华贵的诰命服,看上去气质温婉娴静,虽有些年纪,可依旧美丽动人,看向女儿的目光里充满慈爱与欣慰。 言瑶佳看了一眼,就有些酸楚,但是很快她就掩饰住了情绪,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言瑶佳不能失态。 言瑶佳对公其氏微微一笑,公其氏也回以温和的微笑,母女俩都收回了目光。 宴席上的菜色精致可口,众位命妇们也都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得很热闹,言瑶佳感到两股视线一直往自己这边看,不由朝四周看去,是郑国公夫人韩香桂和晋王嫡长女玉姣县主时梅梅。 时梅梅是皇上的堂妹,比自己小了两岁,素日和她没什么交往,下个月初八就要和韩国公世子韩肃成婚了。 今日她一袭粉红色绣兰花宫装,戴着珍珠串珠耳环,显出清新俏丽来,脸蛋圆润,眉宇间透着几分骄纵之意,但不是个讨人厌姑娘。 玉姣县主见言瑶佳望过来,冲她笑了笑,言瑶佳也冲她点点头。 另一边郑国公夫人的目光就没那么和善了,言瑶佳知道郑国公夫人对自己没有好印象,尤其韩国公府世子的事,她更是把账算在言瑶佳头上。 郑国公夫人在命妇圈中的地位其实是很尴尬的,虽然娘家显赫,夫家还有个当皇后的妹妹,但郑国公府的男丁只有郑国公世子郑坚,今年才十三岁,撑不起门庭,所以郑国公府的势力就显得单薄了很多。 与郑国公夫人相交的人自然也不多,有一些想要自己女儿和郑国公府攀亲戚的,倒是奉承着,可郑国公夫人反而看不上,很少搭理。 言瑶佳对于郑国公府的情况也略知一二,虽然郑国公府孤儿寡母日子很难过,也轮不到她操心。 宴席逐渐热闹起来,许多命妇都凑到皇后身边去看大皇子和大公主去了,言瑶佳便让季泠去请公其氏过来,母女两人好好说说话。 公其氏刚坐下就握着言瑶佳的手道:“贵妃娘娘越来越好看了,之前你父亲回来与臣妇说起在宫里面与娘娘和皇上同宴吃饭,臣妇真是羡慕啊。” 言瑶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母亲,今日不是见到我了吗,您多看看我,回去也说给父亲,让她羡慕你。” 公其氏点点头,目光在言瑶佳身上打量着。 “是不是瘦了?” 言瑶佳忙 第14章 赏花大会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回到昭阳宫,言瑶佳利索的伺候皇上沐浴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让皇上先躺着呢休息,言瑶佳也泡了泡热水解乏。 言瑶佳的头发还是有些湿,但是她困的厉害,眼皮都打架了。 南夏让花锦来撑着言瑶佳,她动作轻柔的给言瑶佳擦头发,然后用帕子沾点桂花香膏给言瑶佳润润脸。 言瑶佳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花锦见言瑶佳要睡着了,赶忙小声叫醒了她:“娘娘,您醒醒,皇上还在里面等您呢。” 言瑶佳这才慢悠悠睁开眼睛,揉揉酸涩的眼角道:“擦完了吗?本宫真的太困了,要去睡了。” 南夏笑道:“已经好了,奴婢扶娘娘进去。” 皇上看着言瑶佳这副样子被扶进来,不免笑了一下,从南夏手里接过言瑶佳,把她抱上床榻,然后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娢娢辛苦了,快睡吧。” 言瑶佳困的不行,听话的闭上眼睛就睡了。 皇上看着言瑶佳熟悉的容颜,眼神微微闪烁了几分,躺在她旁边,揽着言瑶佳,很快就睡熟了。 翌日一早,言瑶佳醒来的时候皇上正在穿龙袍,言瑶佳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看向皇上,却看到皇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看着,眼中带着丝丝温情和爱意。 “皇上......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臣妾?”言瑶佳边说边起身自然的帮皇上穿戴起来。 皇上握住言瑶佳的手:“朕看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想让你再睡会儿,朕看娢娢最近有些贪睡,要不要传个太医瞧瞧调理一下。” 言瑶佳摇摇头:“臣妾觉得挺好的,皇上用早膳吧,不要误了上朝。” 皇上也不勉强,只是低头在言瑶佳的额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言瑶佳送了皇上去上朝后,随便用了些清淡的早膳,就带着南夏去凤仪殿给皇后请安了。 昨晚的事闹的那么大,各宫肯定已经知晓了,今早都等着看热闹,想想就觉得烦。 言瑶佳到凤仪殿的时候,皇后正在和几位妃嫔说话,淑妃,许婉仪,叶荣华,言贵人和石常在都在。 言瑶佳走进去,对皇后福了福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淡淡笑着嗯了一声:“贵妃快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言瑶佳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并无异常。 另外几人也向言瑶佳行了礼,言瑶佳看了一眼许婉仪的打扮并没有因为升了位份而过于华丽。 言瑶佳坐下后和淑妃对视笑了笑,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内务府的冬装应该也快做好了,不过自己可能也穿不了多久就要重新提供尺寸做新的了。 “方嫔到!” “赵荣华到!” 随着太监的通报声,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方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身侧的赵荣华倒像是很高兴。 皇后让人在赵荣华坐的位置上多加了层软垫,让她舒服的靠着。 方嫔面色不善的行了礼,坐在许婉仪的下首,许婉仪像是没看见她不友善的眼神,笑盈盈的和其他几位嫔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言瑶佳看皇后维持着和平时一样的样子,也是个能忍耐的。 说话间其余人也都到了,新晋位的张嫔身子不适没来,在场的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没人敢说罢了。 皇后淡淡扫视了她们一圈,然后开始说话:“昨日 第15章 争吵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言瑶佳被皇上抱进建章宫内殿,小心的把她放在床榻上。 “太医怎么还没来?”皇帝脸色很不好,声音里也透着怒意。 “皇上别急,太医已经去请了。”皇后见时子枫的脸色很难看,连忙出声,她心里也怕言瑶佳真出什么事,牵连到自己。 南夏手心里都是汗,心里念着太医快些来,也不知道刚刚言瑶佳动没动胎气。 淑妃和言贵人没有进内殿,王德福让淑妃坐下,别惊了肚子里的龙胎。 淑妃心里着急言瑶佳,但皇上和皇后在里面她也不好冲进去,只能耐住性子等太医来。 吴太医被带来的时候,连安都没来得及请就被王德福拉进了内殿。 “快看看贵妃!”皇帝握着言瑶佳的手对身边的太医说道,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言瑶佳。 吴太医给言瑶佳号脉,半晌才收回手:“回皇上话,娘娘是一时情绪激动才会晕倒,没有什么大碍,一会儿就能醒,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听吴太医如此说,语气不善的问道。 吴太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面露喜色继续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好在贵妃娘娘没有动了胎气,一切平安,臣开两副养心安神的方子,给贵妃娘娘喝了,贵妃娘娘就无恙了。” “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皇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看着言瑶佳的脸庞。忍不住伸出手摸向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 吴太医出来时,淑妃和言贵人询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吴太医上前回话:“淑妃娘娘不必担忧,贵妃娘娘并无大碍。皇上让臣看看淑妃娘娘身体如何。” “贵妃真的有孕了?”淑妃在外面听的并不太真切。 “是。”吴太医走到旁边,给淑妃把了脉。 言贵人听了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淑妃娘娘也并无大碍,娘娘和龙胎都健康的很。”吴太医对淑妃道。 淑妃点点头:“劳烦吴太医了。” “娘娘折煞微臣了。”吴太医把药方留下就离开了。 又等了一会儿,皇后脸色有些疲惫的从内殿出来,淑妃和言贵人行礼送走了皇后,才进了内殿。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淑妃和言贵人行礼。 皇上看了看淑妃和言贵人担忧的神色,温声道:“起吧。” 淑妃仔细看了看言瑶佳的脸色,没什么不妥才终于放下了心。 “贵妃没什么事情,刚刚淑妃也受了惊,回去休息吧。”皇上语气轻缓,安抚淑妃和言贵人。 淑妃点点头,和言贵人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言瑶佳睡梦中感觉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握着她的手。 “别乱动。”皇上轻柔的嗓音传来,言瑶佳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就是男子温柔俊美的脸。 言瑶佳动了动手腕,发现皇上还握着她的手。 皇上和言瑶佳对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娢娢,你怀孕了。” “臣妾知道。”言瑶佳清淡的看着皇上的眼睛。 “为什么不说?”皇上皱眉,语气里带着担忧:“你不该瞒着朕。” 言瑶佳起身靠在床边,好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才开口:“皇上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吗?” “这陈年往事为何要提?”皇上看起来并不想和言瑶佳谈论这件事。 第16章 立冬了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和母亲谈过一番,对言瑶佳来说,散郁结多过欢喜。 一连七八日言瑶佳也没有见到皇上,这些天皇上连后宫都没入,每晚都在建章宫很晚才睡了。 言瑶佳把宫务都交还给了皇后,但名义上还协理六宫,偶尔也处理下不重要的小事,言瑶佳和皇后面上一直维持着体面。 马上就要立冬了,皇上打算拨款赈灾,可户部那边说拿不出钱,最多只有四十万两赈灾款,国库余下的钱还要做明年打仗的军费。 可南面今年收成只有往年的七成,还有一些因为水患而逃难的流民,这些钱款根本就不够救济,言太师号召文武百官自行捐献凑了两万多两赈灾,方嫔的外祖家是皇商,家财丰厚,只永安候方维一家就出了五万两。 永安候为了后宫的方嫔才肯如此大掏腰包,皇上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的,第二日就晋了方嫔的位份,从四品嫔位升到从三品德仪。 其他勋爵人家见了永安候府得了好处,自然都纷纷效仿,踊跃捐款,一时间也凑到了四万多两。 这些十二万两算是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 皇上指派三品翰林院学士房裕才为钦差大臣,去监管赈灾事宜。 这几日言瑶佳的日子也算平静,每天除了到凤仪殿请安,她便是在寝殿内做些女红。 前些日子给福康长公主和淑妃做小衣裳,现在又给自己腹中的孩子做,言瑶佳的女红倒是精进了不少。 赏花大会的事言瑶佳已经不想和皇上争辩了,她知道争论无效,还不如顺应皇上的意,让皇上对自己心有愧疚。 言瑶佳让南夏备了些香草,水酒煎了做了几个香囊,送给淑妃,言贵人和夏小媛立冬时带上,驱邪避祟。 言瑶佳也给皇上做了一个香囊,希望他身体健康。 花锦把言瑶佳的香囊送去了建章宫,皇上大悦,赏赐给她一串南海珍珠串成的项链。 立冬祭神,皇上与文武百官要在皇家祭坛祭天酬神,王太后和皇后也要带领后宫妃嫔一同前往。 言瑶佳和淑妃、张嫔、赵荣华因有身孕并未前往,只在宫里等消息,晚上的宴饮她们还是要参加的。 三个多月的身孕还不太显怀,言瑶佳换上吉服也看不出来肚子,赵荣华快七个月了,肚子已经非常大了,言瑶佳看着不禁都觉得腰酸。 一直到下午皇后她们才回宫,言贵人回了昭阳宫就一直喊累,还一直打着哈欠带着言瑶佳也忍不住跟着打了两个。 “阿姐,我今日站了两个时辰呢,还穿着吉服,真是腰酸背痛!还好阿姐没去,回来的时候我和夏小媛腿都直了......" “好啦!你就别抱怨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还有宫宴呢,听说今年的菜品都是新制的菜色,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言瑶佳笑着揉揉言贵人的头发。 宫宴在御花园举办,言瑶佳一行人到达御花园时,宫妃和外命妇们基本也都到了。 今日的宴席比大皇子和大公主的周岁宴更加热闹些。 言瑶佳和言贵人走到御花园时,看到大皇子和大公主被王太后抱在怀里,旁边的宫妃围坐在一起,聊得正热络。 言瑶佳看向皇后,皇后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和众宫妃说说笑笑。 大皇子和大公主也很高兴,在王太后怀里不停地咯咯地笑着,皇后的目光始终盯着他们,眼底的宠溺毫不掩饰。 王太后看了眼言瑶佳:“哀家听 第17章 禁足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赵荣华生母王氏进宫时,王太后赏赐了不少东西,皇上也去了长信宫,同赵荣华,王氏用了顿午膳,也算是给了王太后的面子。 来凤仪殿请安时赵荣华不免有些得意,王氏可是得了恩典提前入宫的。 赵荣华生母王氏虽然是出身太原王氏,可一不是主家,二不是嫡出,所以嫁到了日渐中落的赵家,王氏又只生了赵荣华一个女儿,下面庶子庶女的一堆,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好在和王太后还有些少时情谊,一直帮衬着她,也能在命妇中占上几分脸面。 皇后见赵荣华这副模样,心里不由暗叹,赵荣华真是一点心事都装不了,她如此炫耀,贵妃和淑妃现在也有身孕,若是皇上没有给她们恩典,让她们的生母也提前入宫,赵荣华岂不是要被她们记恨。 心里觉得赵荣华蠢笨,但皇后面上却依旧端庄温婉的道:“果然是见到母亲了,赵荣华今日的气色都好了许多呢。” “皇后娘娘说的是,母亲来了以后嫔妾睡的都比往日好些。”赵荣华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言瑶佳看着赵荣华容光焕发的样子,不由得想日子过得快些,几个月以后公其氏也能入宫陪自己了。 皇后叮嘱了她们几个有身孕的宫妃几句话就让她们退了。 因殿里有三个孕妇,众人都等贵妃,淑妃和赵荣华先走出去,若是磕碰到她们,就是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贵妃和淑妃的肚子都还不怎么显,只是腰稍微粗了一些,赵荣华虽然被吕嬷嬷看着,改善了饮食,可七个月的肚子还是大了些,赵荣华身子有娇小,走路还有些吃力。 赵荣华刚走出凤仪殿门,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促的尖叫。 赵荣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了,丁香正扶着赵荣华,被惊慌的赵荣华拉着垫在底下。 两人摔在地上,赵荣华的头重重撞到廊柱上,额头破了油皮,鲜血顺着眉骨滴落。 后面是摔跪在地的方德仪和言贵人,她们俩的手掌也擦破了皮,鬓发也有些散乱,许婉仪她们在几步远的地方惊讶的看着前面的混乱。 言瑶佳也吓呆了,不知该做什么才好,淑妃一边叫着赵荣华的名字,一边喊人。 这时候,皇后听到内侍禀告也跑过来,看到这场面也是一惊。 赵荣华被撞的眼冒金星,脑海里嗡嗡作响,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丁香扶着赵荣华带着哭腔问道:“荣华您没事吧?肚子怎么样?” 皇后赶紧让人把方德仪和言贵人扶起来,又搭手把赵荣华扶进殿里,甘春去叫太医。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言瑶佳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言瑶佳和淑妃走在前面,并没有看到是方德仪推了赵荣华还是言贵人,匆忙中问了夏小媛一句,夏小媛说当时叶嫔在自己身前她也没看清。 赵荣华被抬进了内殿,张太医和吴太医匆匆忙忙过来给赵荣华诊脉。 言瑶佳看了其他嫔妃一眼,方德仪和言贵人面色惶惶,紧张的盯着太医们。 方德仪一脸苍白的说道:“皇后娘娘,刚刚是言贵人踩到了嫔妾的裙摆,嫔妾才撞到了赵荣华。” 言贵人闻言也连忙道:“皇后娘娘,刚刚嫔妾也是被绊了一下才踩到方德仪的裙摆的,皇后娘娘明察啊。” 皇后皱了皱眉头,示意所有宫妃都先留在凤仪殿等她一会儿问话。 张太医诊完脉,恭敬的给皇后行礼道:“娘娘, 第18章 下雪了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趁着没有人来打扰,言瑶佳吃了几口爱吃的菜。 羊肉煲做的还不错,冬日里吃着也暖身子。 安静的吃了一会儿,夏小媛过来问了问言贵人这几日怎么样。 “手上的淤青还没消,肿的像馒头,还得抄佛经,这手便更难好了,本宫估摸着月底的时候恢复就不错了。”言瑶佳想起自己出门前,刚帮言贵人上完药的样子,一双手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夏小媛听她这么说,心里头也是言贵人担心。 “这也是无妄之灾。”夏小媛叹息道:“听说方德仪回启祥宫后闹了几通,说什么她被人算计了,昨夜还高热了半宿,今早太医说,再烧下去恐怕要落下病根了。” “这本宫倒是没听说,夏小媛怎么知道?”言瑶佳看向夏小媛。 夏小媛凑近言瑶佳些:“今日太医照例去芷萝宫给张嫔请脉的时候,嫔妾就问了张太医一嘴。” “夏小媛怎么突然关心起方德仪了?” 言瑶佳觉得夏小媛有点奇怪,平素里夏小媛和这些新晋的宫嫔几乎都没什么交集,可眼下却为了方德仪来自己这儿说话。 看着夏小媛有些犹豫,言瑶佳笑了笑:“本宫与夏小媛也算是认识多年了,你若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不用有顾虑。” 夏小媛斟酌着说道:“之前嫔妾和石常在起了冲突那次,除了您和淑妃娘娘来看了嫔妾,方德仪也送了药过来,平日里方德仪随心行事嫔妾羡慕又做不到,这宫里难得有个真性情过日子的姐妹,方德仪这次明显是被人……嫔妾担心便问了问太医。” 言瑶佳没想到方德仪竟然还有如此一面,看来她只是对皇后和自己多有不满,对其他人还挺和善的。 “你倒也不必太担心,以方德仪的家世和永安候的本事,要不了几天,皇上就会找个理由解了方德仪的禁足,眼下是给太后一个交代罢了。” 夏小媛点了点头,说明日多做些荷花酥送去昭阳宫。 言瑶佳自是应了,夏小媛做糕点的手艺不错,比自己做的好吃。 端了杯茶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凉了,言瑶佳放下了。 “张嫔如何了?她也快三个月了吧。” “张嫔这胎的怀相好像不是太好,这一个月都不见她怎么下床。每日膳食也吃不下什么,吃了点东西就吐,喝药也吐。嫔妾去看了几次张嫔,瘦了些,脸色也不太好,许婉仪隔几日便来给张嫔送些补药,皇后娘娘也来看过两次,但她也没什么好转,看着很是辛苦。” 夏小媛一五一十将张氏最近的状况告诉了言瑶佳。 言瑶佳还想和夏小媛说些什么,就看到福康长公主抱着房濯向她这边过来了。 “福康长公主万福。”夏小媛赶忙起身。 “你们在聊什么,看你们聊了好久了。”福康长公主也坐到了言瑶佳旁边。 “长公主,嫔妾正同娘娘闲话呢。”夏小媛回答道。 福康长公主怀里的房濯已经睡着了,她玩着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像是随意的开口:“本宫今日去看了赵荣华,赵夫人王氏在长信宫里摆了好几座观音像,说是给赵荣华祈福,实际问了吕嬷嬷,王氏是在求赵荣华肚子里是个皇子。” 言瑶佳闻言皱眉:“这王氏怎么把宫外那套搬到了宫里来!” “宫中的妃嫔们哪一个不希望生个皇子,这赵荣华家世不显,全靠母后护着这才得了肚子里这一个,以后估计也再没机会了,可 第19章 韩肃和玉姣县主成婚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十二月的冬天寒冷刺骨,昭阳宫里的地龙已经早早地烧起来了,殿内热乎乎的,言瑶佳拿着手炉,看南夏和季泠在做虎头帽。 内务府昨日新送来几套冬装,花锦给言瑶佳穿了一身粉紫色的厚实冬装,领口处绣着淡蓝色的花纹,发髻高挽成了云鬟,插满了珠翠,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嘴角含笑,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言瑶佳的肚子有五个月了,已经微微凸起。 “这件衣服会不会太臃肿了?”言瑶佳问季泠。 “怎么会?娘娘您穿这身可好看了。”季泠说。 言瑶佳的目光转向了南夏:“你觉得呢?” 南夏的脸上露出笑容道:“娘娘穿什么都漂亮!” 言瑶佳嘴角忍不住翘起:“就你们会说话。” 下了两场雪后,宫里的路并不好走,所以几位有身孕的宫妃都不再去凤仪殿请安。 五日后就是韩国宫世子韩肃和玉姣县主成亲的日子,之前言瑶佳处理了韩肃的荒唐事,也算和玉姣县主存下些交情,给玉姣县主备下了不少礼。 季泠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小声和言瑶佳说:“昨日奴婢去花房取几枝修好的白梅,路上听得些议论,说是赵荣华近几日脸上长了斑,很是影响容貌。” 言瑶佳眉毛轻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孕中妇人面上生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生产完有太后操心着,也能消个七七八八。最近倒是没听张嫔那边有什么动静?” “张嫔那边一直没动静,似乎挺安分的,许婉仪三五日就去看一次,吃穿用度上也都正常。”季泠说。 “她那边越是安分,本宫越觉得古怪,低调的有些过分了,不知道许婉仪和她是什么筹算。”言瑶佳喃喃自语道。 南夏在旁边听见:“张嫔娘娘那,皇上去看的次数也不比赵荣华多几次,哪比得上娘娘和淑妃的荣宠,建章宫那边什么好玩的好用的,王总管也都来送咱们这一份呢。” 言瑶佳转了转手炉:“昨日小厨房做的玉芙糕本宫吃着不错,还有清炖银耳羹,糖渍频婆果都再做上一份,给毓秀宫送去,淑妃近日嘴刁,给她尝尝。”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南夏应道。 韩国公世子韩肃和玉姣县主时梅梅成婚后一大早,就进宫给皇后娘娘谢恩。 韩肃和时梅梅并肩走在一起,两人之间却又隔着一些距离,明明是新婚夫妻,却像是陌生人一般有着疏离。 韩肃看了眼身侧的时梅梅,穿着一袭嫣红色的宫装,腰上束着同色系的金丝带,脚上穿着一双金镶红宝石的绣鞋,头上梳了一支镶着珍珠的金簪,额上贴了一朵桃花钿,样貌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但时梅梅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韩肃很难喜欢。 时梅梅的视线只盯着前方,对他的视线毫无反应,韩肃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心情自然不好。 皇后让他们进来时就看见两人这副样子,心里明白玉姣县主对韩肃不太满意,韩肃也对玉姣县主不上心,不过面上仍旧笑盈盈的,等他们行完礼连忙叫起,让他们坐下:“坐吧,天冷了这一路过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韩肃和时梅梅坐了下来,时梅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烫喉,她蹙了蹙眉,放回去。 韩肃脸上带着恭敬,还记得自己上次给姐姐和皇后惹得麻烦,危襟正坐的样子也还有些别扭,时梅梅不屑的把目光转到一边。 韩肃虽然长得俊朗,但是眉宇间 第20章 小年请安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冷一些,宫里面的炭也比往年的需求多了不少,尤其今年宫里还有几位怀有身孕的宫妃,开销更是比往年要大了许多。 皇后看着后宫的账册,银子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国库现在也紧张的很,前月刚刚拨了款去给南方,年后可能还要打仗,后宫的开销的确有些大。 作为一国之母,皇后总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利益问题,即使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想法。 “贵妃和淑妃那里的东西,有什么需求你们就尽快满足,赵荣华那边有太后的旨意也怠慢不得,至于张嫔吗,你们就看着办吧,张嫔的身子也不太好,多多留意着,别出了问题,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得不到好果子吃。”皇后合上手中的账本,脸色柔和地对立在一旁等候的花蓉说道。 “奴婢知晓了,娘娘放心便是。”花蓉微微福身,恭敬地回答道。 皇后点头示意她退下,随口向甘春问道:“听说皇上今日午膳的时间又推迟了?” “是,迟了半个时辰,皇上这几日奏折都批到很晚,想来是年前有许多事要忙。”甘春回道。 皇后又翻了翻这半个月皇上就寝的起居册,除了每月十五例行来凤仪殿外,其余来后宫的日子里,有四日去了贵妃那,一日去了淑妃处,一日去了许婉仪的钟粹宫,还有一日去了方德仪处。贵妃有了身孕不能侍寝,可皇上去她宫里的日子比其他人加起来还多。 皇后的手指轻轻划过许婉仪的名字,这后宫里的女人也都是人精,鲜有几个像赵荣华那般蠢的,连皇上一点怜惜都得不到。 皇上招了谁侍寝,谁就有机会爬上龙床诞下皇嗣,若是生下了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若是生下了皇子…… 皇后抬头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神情中透露着一丝惆怅,近来皇上对待皇后有些疏离,让她心中不免觉得悲凉。 皇后转头看向甘春,笑道:“皇上对本宫,似乎变了。” “娘娘这话从何说来,皇上对娘娘一直都是一样的好。娘娘不要多想,咱们还有大皇子和大公主呢,皇上喜爱的很,常叫了奶娘抱去建章宫看呢!” 皇后默了一会儿:“叶嫔的糕点一向做得不错,还有新意,让她做些时令的糕点送去给皇上。” 皇后将手中的册子扔给了甘春。 甘春接过册子,躬身离开了凤仪殿。 另一边,张嫔正坐在窗户前,望着远处的景致发呆,她的手里抱着一个白绒绒的布偶,眼神却清淡无澜。 张嫔的大宫女紫兰端着刚煎好的安胎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张嫔坐在那里愣了一下,朝着张嫔走过去:“娘娘,您怎么又坐在窗户前吹风啊,这样会受凉的,这是今日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紫兰走到窗户前,伸手帮张嫔关上窗户,又拿来披风给张嫔披上,才把药递给了张嫔,紫兰和紫珠是张嫔从娘家带进宫的,一直以来都被当做心腹培养,张嫔也对她俩极好,很是信任。 张嫔走到桌边坐下,接过药碗仰脖饮尽,然后把空药碗交还给紫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紫兰。” 张嫔的语气温柔而平静,紫兰却忍不住皱眉:“娘娘,您怎么又这么说了,照顾您就是奴婢该做的,您好好养着,等生下小皇子,娘娘您形势大好呀。” 张嫔扯起嘴角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个小皇子?太医都 第21章 都城第一美男?武国公世子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言瑶佳略有耳闻这位南疆的六公主,她生母早逝,南疆王又立了她生母的同胞妹妹做继王妃,所以备受宠爱。只是听说性格暴戾阴狠,手段毒辣,又很少露面,是以她的样貌倒是鲜有人谈论。 “既然是南疆王最宠爱的公主,那这次来联姻的应该就不会是她。”言贵人道。 淑妃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言瑶佳脸上,神情温婉,语含深意的说道,“南疆的事还轮不到咱们操心,这关系着两国的颜面,自有礼部的那些人去烦。” 言瑶佳抿唇一笑,没有接话。 淑妃的话说得很隐晦,若是南疆真要把公主嫁给皇上。这也算两国之事,言瑶佳若是因此难过或是伤心,便是她失仪于朝廷,定要被后宫中人诟病,其他人也乐见其成。 言瑶佳和言贵人陪着淑妃聊天,转眼已经到了午膳时分,素文来说已经备好了饭菜,请三位娘娘用膳。 言瑶佳和淑妃两人有身孕,所以吃完饭后都有午睡的习惯,淑妃拉着言瑶佳进寝殿内一同歇息,淑妃的毓秀宫有很多外面的都看不到的精藏拓本,言贵人得了淑妃的同意后,在寝殿内随意翻阅,倒也有趣。 半个时辰后,淑妃醒了过来,看着身侧熟睡的言瑶佳,微微一笑,伸出纤细的玉指,在言瑶佳脸颊上轻抚了两下。 言瑶佳抬起朦胧的双眸,对着淑妃嘟囔了两句:“什么时辰了?晚上还有宫宴呢。可不能晚了。” “你安心睡着吧,时辰还早着呢,今天给太后请安起的比平日要早的多,困死了,想来你也和我差不多,再躺半个时辰起来梳洗就来得及。”淑妃温声说道。 言瑶佳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眸,继续熟睡。 等到言瑶佳睡好了,已经是申时二刻了,淑妃也起床了,正在梳洗穿戴,言贵人也已经梳洗完毕,正站在桌旁看书。 “娢娢,醒了?”淑妃见到言瑶佳睡醒了,笑着招手示意她过来。 言瑶佳笑眯眯地凑了过去,坐到淑妃身旁,一同照着铜镜梳妆。 淑妃看着言瑶佳娇俏美丽的容颜,忍不住感慨道:“你呀,怎么越长越漂亮,这张脸蛋儿简直是勾魂摄魄啊!” 言瑶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淑妃好笑的捏了捏言瑶佳粉嫩白皙的脸蛋儿:“瞧你这得意劲。” 言瑶佳挽着淑妃的胳膊撒娇道:“也就敢在你跟前儿得意,还是娉娉你最疼我了!” 淑妃感叹出声:“你这样子换谁都被你甜的心情好,怪不得皇上每每提及你都欢喜的紧。” 言瑶佳红了红脸蛋儿,嗔怪道:“娉娉,你别乱说话嘛!” “我哪里乱说话了?”淑妃反驳道:“皇上宠你如珠似宝,你可别装傻。” 淑妃秦雨彤并不喜欢皇上,她嫁给皇上,更多的是为家族利益的驱使,淑妃的母亲是陈郡谢氏嫡出,世家大族的女子嫁人,总是以门当户对作为衡量标准,秦知远当年高中一甲榜眼,就被谢氏看中结了亲,那年的探花郎成了驸马,娶了安平大长公主。 淑妃与皇上的婚约,在皇上被立为太子之前就订下了。她早知道这桩婚约无法改变,身为独女自要为家族兴衰尽责,不曾抱怨,甚至连一丝抗拒都没有,就乖巧顺从的嫁进了东宫。 这件事让陈郡谢氏很满意,淑妃母亲谢氏在本家的地位也不比她舅父差多少。 言瑶佳却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娉娉,你真觉得皇上对我好吗?” 第22章 西南军事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后便先回去了,宴席没多久也散了,皇上和皇后回凤仪殿休息,其余宗室和命妇则由宫女带路,各自回府。 言瑶佳被宫女嬷嬷们簇拥着慢慢地移步,她身边的南夏低声提醒道:“娘娘,您要注意脚下,这雪天路滑别滑倒了。” 言瑶佳嗯了一声。 言瑶佳回了昭阳宫,一回到殿内,她便喊累,脸颊红扑扑的,外面冷,进了屋子里又有热气,南夏怕言瑶佳不适应,让言瑶佳缓一缓再换衣服。 言瑶佳卸掉了钗环,觉得脖子酸痛,言瑶佳懒洋洋的躺到床上,任由花锦和季泠替她脱了鞋袜,又脱了外衣,捏了捏身上,最后盖上薄被,这才舒舒服服的伸展四肢。 “娘娘,您要不要喝点蜂蜜水暖暖身子。”南夏站在床边叮嘱。 言瑶佳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本宫睡一觉就行。” 南夏见状不再劝说,伺候言瑶佳躺下后,退了出去,和季泠守在外殿。 夜色深沉,寝殿中只亮了两盏烛灯,昏黄温暖。 花锦去拿了点花椒酒,和南夏季泠一起围着碳盆,边守夜边喝两杯暖身子。 “还以为今日皇上会来咱们昭阳宫陪娘娘呢。”花锦抿了口花椒酒,叹气说。 南夏摇头:“小年这样团圆的日子,皇上自当去皇后娘娘那儿才对。” 花锦想想也是,便没再说话,继续盯着火盆发呆。 季泠端着酒壶给南夏斟满了花椒酒,又把自己的那杯满上,笑眯眯的问:“那你们猜明天皇上什么时辰能来?” 南夏端起花椒酒,喝了几口,含糊地说:“大概晚膳后吧。” 花锦却不赞同:“说不准明日午上的时候就来同娘娘用膳了呢。” “也不是没可能,眼下咱们娘娘可是盛宠。”季泠笑嘻嘻的看向花锦。 花锦有点期待的道:“若是咱们娘娘能平安的生下一个皇子就好了,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说不定将来......” “嘘——”南夏赶紧示意花锦噤声,压低嗓音,“慎言,这种事情可不是我等做奴婢该说的。” 南夏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呀!总是管不住嘴巴,传到皇后耳朵里去岂不是给娘娘招惹祸端,这种事情,可是关乎着咱们主子的前程,岂是我等能妄议的?” 花锦连忙点头,认真地表示自己知错了。 南夏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这是关心娘娘,但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否则就是害了娘娘。” 季泠在一旁也听的认真,接着道:“还好娘娘这胎怀相还算稳,不过皇上近来繁忙政务颇多,未必能日日抽空过来陪伴娘娘。所以这段日子,你可千万不能乱说,若是哪天被人告发到皇后娘娘面前,你可是吃罪不起。” 花锦吓白了脸,她从未想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她刚刚那番话被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去,那她绝无活路可走。 “两位好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敢胡说八道了。”花锦急切地保证。 “这样就乖了,行了,你们也快睡吧,我先守着。一会儿下半夜再来换我。”南夏让两人先去休息。 翌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言瑶佳便醒了,她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腹部,虽说现在肚子已经挺大了,但她仍然有点不习惯。 花锦和季泠很快就进来了,二人手里捧着洗漱用 第23章 争锋初现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黑猫?”皇后蹙眉:“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猫在外面跑?你们莫不是看错了?那黑猫你们可抓住了?” “没,当时那黑猫速度很快,奴婢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时,它已经跑掉了!”巧星摇头道。 这天气这么冷,的确不应该还有猫在外面乱跑,而且猫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就攻击人的。 言瑶佳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坐着,怀孕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腰酸了。 言瑶佳问道:“巧星巧月,那只黑猫冲出来前,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巧月回想了下:“奴婢记得黑猫出现的那一块地方,有一处石壁凹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躲着,当时天太黑了,奴婢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你是说那假山后面有人,这黑猫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的?”皇后神情凝重地问。 巧月点头。 这件事非同小可,竟有人敢在宫内谋害宫妃,简直就是胆大妄为。 众人正思忖着,就见小宫女来报说是叶嫔醒了。 叶嫔醒来后,先是痛哭流涕的求皇后为她讨回公道,接着又说是有歹人趁夜偷袭她,幸好她命大逃过了劫难。 等到叶嫔情绪缓和后,煞白着一张脸道:“皇后娘娘,您要为嫔妾作主,嫔妾并未曾得罪过任何人却遭此暗算……” 叶嫔说话间挣扎起身拉住皇后的手,被子滑落些许,隐约看见叶嫔腰间带的一个绣工很好的香包,因为最近言瑶佳日日都做女红,便下意识的留意起来,这一看就发现这针脚很细腻,而且绣法也十分的熟悉,这手艺比之自己都毫不逊色。 可言瑶佳记得叶嫔并不擅长女红。 言瑶佳眸色转深,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叶嫔,方才你的大宫女巧月说那假山后似是有人,你可看清楚了那人样貌?” “没有,嫔妾刚走到假山拐角处,就窜出一只好大的黑猫向嫔妾扑了过来!嫔妾吓坏了,惊慌失措中就摔晕了。”叶嫔眼泪汪汪的,委屈的模样惹人怜惜。 “嫔妾听老人家说,这黑猫历来出没之处都有异象,只怕这宫中要有祸端啊!”石常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令言瑶佳觉得刺耳极了。 石常在与淑妃的过节言瑶佳略知一二,她进宫这半年来,几乎与淑妃没有交集,言瑶佳就也不太在意她,如今石常在说这话明显是在意有所指,可见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石常在有你这样关心后宫安危的人在这里,本宫倒是高兴,可眼下就要过正旦了,石常在就别添乱了吧!”言瑶佳语气淡淡的说。 石常在脸色微变,但很快就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是,嫔妾是有些担心过度了。” 皇后看了石常在一眼,然后对巧星吩咐道:“去把李太医叫来,再让他给叶嫔瞧瞧!” “奴婢遵旨!”巧星立马去叫来了李太医。 李太医替叶嫔诊脉,片刻之后,他松口气,对皇后禀告道:“启禀皇后娘娘,叶嫔娘娘身体无碍,头部的伤也不严重,调理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石常在闻言,随即笑容灿烂地说:“真是谢天谢地,叶嫔姐姐吉人自有天相!” “石常在客气了。”叶嫔虚弱地道。 “既然李太医如此说,叶嫔你这段日子便好好养着吧,缺什么便让人来凤仪殿与本宫说。”皇后对叶嫔叮嘱道。 “嫔妾多谢皇 第24章 不祥之胎,淑妃禁足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天空阴霾密布,似乎又要下雪,整个宫里一派紧张氛围,寿康宫内,所有嬷嬷、小太监、宫女皆战战兢兢。 “皇上到,皇后到,贵妃到——”尖锐的通传声打破了寂静。 王太后一袭深青秀牡丹纹长裙,雍容华贵的坐于座椅之上,双手搭在檀木雕花椅背上,目光凌厉的盯住跪在大殿上的三个人。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王太后点头,示意三人平身。 “哀家今日叫你们来,便是为了这黑猫案,宫中传言淑妃所怀是妖怪胎儿,不祥之物,引来祸患,这等谣言你们可听说了。” “母后,儿臣知晓,这只是无稽之谈,儿臣相信淑妃。” 时子枫一开口,言瑶佳内心松了口气,只要皇上不信这谣言,事情就有转圜之地。 “臣妾也认为这黑猫乃畜生之灵,本就喜欢捕猎,偶尔咬伤人并非什么稀奇事。”皇后也随着皇上的意思说了两句,但话锋一转道:“不过这种事情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这黑猫有问题,那咱们必须查清楚,给叶嫔和淑妃一个交代,免得再传出什么谣言,让淑妃蒙受冤屈。” 言瑶佳谨慎开口道:“皇后娘娘说的有理,臣妾也是这般想的,可是,这黑猫已经死了,又从哪里查证?” “死了自然有死了的办法。”王太后缓缓站了起来:“皇上日理万机,贵妃怀有龙胎并不方便,皇后,这事你亲自办吧。” 言瑶佳闻言心中一沉,太后这是对淑妃的怀胎不祥之事颇有微词。 “是,儿媳定会好好查明真相。”皇后恭敬的回话。 王太后打量了一下似是有话要说的言瑶佳,移开目光缓缓开口:“至于淑妃肚中的龙胎,皇上,你准备如何处置?” 皇上皱眉低声道:“朕打算先将淑妃禁足,这龙胎,自然是要留得。” 王太后摇了摇头:“若是查明,真的是妖孽所为,即使留下,也迟早会害了淑妃,害了皇儿。倘若淑妃怀的真是不祥胎儿,哀家觉得应该尽快处理了,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皇上眉间皱成川字,沉默了好久道:“母后所言乃是下下之策,如今一切都未查明,朕打算让淑妃把孩子生下来。” 王太后脸色难看的开口:“皇上,你糊涂啊,若淑妃怀的真的不祥之物,那岂不是会害了皇上吗?” “这事还需要查证,不如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决断,毕竟淑妃是位列四妃,不可草率处置。”皇上眉峰蹙的更紧了。 皇后见皇上与太后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急忙劝解道:“母后息怒,皇上也是一片爱护之心,请母后莫动肝火,仔细保重身体才是。” 王太后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言。 言瑶佳想开口,时子枫微不可察的对她摇头,言瑶佳只好把嘴边的话都咽下去,低垂着头作恭顺状。 来寿康宫前,皇上就让王德福来给言瑶佳传过话,要言瑶佳不要为了维护淑妃去驳太后,一切皇上自由决断。 王德福是皇上派来给言瑶佳吃定心丸的,皇上有意维护淑妃,言瑶佳心里有了底。 王太后请了国寺的住持,皇后离开时王太后让皇后带着住持去毓秀宫做场法事。 言瑶佳出了寿康宫,皇上温声嘱咐她两句,不要和皇后起冲突,就离开了。 言瑶佳心绪起伏,只得先同皇后去毓秀宫。 “皇后娘娘驾到!” < 第25章 联手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怎样?”言瑶佳饶有兴味的追问。 “说是那黑猫前几日竟跑掉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不知道去哪了。”方德仪耸了耸肩膀,故作无奈的模样:“哦,对了,那名宫女好像叫芸丽什么的,贵妃娘娘可有印象?” 听到这个消息,言瑶佳愣住了,心中似是有了些眉目,但她没想到方德仪会来给她送这一份大礼。 看来石常在是放弃了皇后的阵营,搭上了许婉仪的这条船。 “方德仪有心了。”言瑶佳浅笑,怪不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方德仪竟然主动找自己说话,看来方德仪上次被禁足的事情已经让她学乖了,不只在表面上张牙舞爪了,她今日来给言瑶佳送这个消息,就是个投名状。 以方德仪的家世,在后宫并不用依附别人,言瑶佳有些疑惑。 “贵妃娘娘不必有顾虑,嫔妾只是看不得有人用那腌臜手段,真是上不得台面。”方德仪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她原本就看许婉仪不爽,因为许婉仪的缘故,连带着对张嫔也是嫉妒非凡,如今既然许婉仪和皇后、淑妃斗成了这副模样,她自然不能错过这机会。 同恶而相亲者,其俱害也。方德仪本不耐烦在这宫里和这些女人耍手段,她出身高贵,从小受尽宠爱,对皇后的针对,也是恨她捧着旨意嫁给了皇上,不然她肯定也是当年东宫侧妃之一,自然看皇后不顺眼,郑国公府如今就是个空架子,要等那个郑国公世子重振门楣怎么不得几年,方德仪才不怕。 至于贵妃言瑶佳,方德仪觉得言瑶佳稳稳的正宫之位被抢了,成了都城中好久的笑话,看着比自己都可怜,敌意自然比不上皇后。 宫中其他的那些莺莺燕燕,方德仪也没太放在眼中,以她的家世和亲族在前朝的地位,只待她生下一儿半女,四妃之位是早晚的事,只是许婉仪偏偏撞了上来,一次两次的让她吃亏,那么就怨不得她对付许婉仪了。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本宫与方德仪本也没什么矛盾,若是生存之道屡屡被人断去实在是不胜其扰。今日之事本宫承你一份人情,日后凡事好说。”言瑶佳点头,她倒是挺喜欢方德仪的性格的,虽然嘴巴毒辣了点,但却不失爽快。 许婉仪心思深沉,又极善谋划,这次许婉仪费了这么多功夫,让叶嫔出事只怕是顺带的,她是要把皇后和淑妃拉下水,让石常在冲在前面替她做事。 也不知道许婉仪许诺了石常在什么。 上次禁足的事牵连了言贵人,这次又冲着淑妃来,估摸下一个就要动到自己头上了。 言瑶佳还有淑妃的孩子,一定要平安来到这世间,三年前的失子之痛,言瑶佳不会让淑妃也经历一次。 当年的言瑶佳吃了亏,三年后的言瑶佳可没那么好脾气,许婉仪想把后宫的水搅浑,坐收渔翁之利,可没那么容易。 方德仪脸色缓和了很多,也收起了懒散的神色,她站起身向言瑶佳行礼谢恩:“谢贵妃娘娘,这种后宫暗潮汹涌,多一个人在船上,便多一份稳妥,望贵妃娘娘能摒弃前嫌。” 言瑶佳从方德仪宫里出来又去了宫内司一趟,可听得黑猫的尸体丢失在了淑妃的毓秀宫中,正在派人寻找,便不再逗留,转身回了寝宫。 刚走入殿中,就看见言贵人端坐于桌案旁,面带焦急的盯着门口,见到言瑶佳回来后立即迎了上来,满脸关切的询问:“阿姐,方德仪和你说什么了?” “别担忧,随便聊聊天。”言瑶佳柔声宽慰道。 淑妃的事,言贵人也很担心,言 第26章 除夕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今早上才算是停了,言瑶佳睡的不踏实,但也不想起来,一直在床上等着南夏她们来叫。 言瑶佳换好了衣服,看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雪白色,紧了紧身上新做的白狐裘,不由叹道:“今年这雪下得可真大。” 今天是除夕,宫里各处都挂上了大红的宫灯,昭阳宫里也被装点的喜气洋洋,到处都呈现出新年的氛围,并没有因为这几天的黑猫而有丝毫影响。 南夏见言瑶佳在看雪,笑着道:“老话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么看来明年定会有个好收成,这样也不会再有百姓像今年这般受苦了,皇上也能少操心,娘娘也高兴。” 言瑶佳难得也笑了起来。 这几日因为淑妃的事,言瑶佳心情很不快,又因为皇上对淑妃没有明显的关心和维护而焦虑,这几日皇上哪个宫都没去,只休在建章宫里,妃嫔也都不见,昨日皇后去送了糕点,许婉仪去送了燕窝雪蛤都被挡了回来。 不过皇上倒是下旨给石常在晋了位份,从正七品常在封为正六品贵人。 房裕才去南面赈灾,石贵人的父兄在其中尽心竭力,她父亲还收到了一把万民伞,一时间也入了皇上的眼。 宫内司和司制局的人可是忙坏了,马上除夕了石贵人升了位份,石贵人的吉服配饰都得换。 昭阳宫的院子种了几棵红梅,此时迎着寒雪绽放,还有些红色的花苞点缀在枝头, 衬托得整座院子别致清幽。 南夏拿起一个暖炉递到言瑶佳手里:“皇上这几日不曾来,娘娘莫非是担心了。” 言瑶佳摇了摇头。 看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宫外一阵脚步声。 花锦跑了几步说:“娘娘,皇上的御驾来了” 言瑶佳醒过神来,由南夏扶着漫步到了殿门外,只见御辇之上,穿着一身红狐裘的皇上面色如常,向她慢慢离近。 时子枫利落的下了御辇,迈着步子往言瑶佳身边而来,笑着道:“雪是停了,可天也冷,还有风,爱妃就别到外面来了,也不怕冻着了。” 说着牵了言瑶佳的手,握了握觉得她双手冰冷,微微皱眉,用自己的一双手抱住了言瑶佳那双冰冷的手,带着她往殿内去了。 南夏用眼神询问王德福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有通报,王德福面上也带着喜气,暗示南夏放心。 殿内的地龙烧的热,还放了火盆,一走进去,暖气便扑面而来,皇上舒坦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觉全身都松散下来了。 “皇上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言瑶佳帮皇上换下了沾雪的红狐裘,轻声问道。 “除夕了,朕看那些大臣也都想着回家团圆呢,朕索性就下了早朝,让他们早些回去。” 皇上说着坐在桌案旁,拿起桌案上的茶盏抿了口茶水。 “皇上吃点糕点吧,这离用膳还有些时候呢,皇上若是不合口味,臣妾再吩咐人去准备。”言瑶佳指了指一旁摆着的精巧食盒说道。 时子枫摇头,笑道:“不急,爱妃陪着朕坐坐。” 言瑶佳笑了笑,坐在了时子枫的旁边,抬手理了理鬓发,皇上牵了她的手轻轻带过来,抱了言瑶佳在他的膝盖上坐下,双手从后面绕过来,半环住言瑶佳的腹部,低头问她道:“孩子怎么样,有没有闹你?眼看着过年了,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第27章 南疆六公主殷兰珂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正月初一五更时就要起来,沐浴焚香后要同皇上和皇后一起叩拜天地祖宗,吃早膳后还要跟着皇后一起去寿康宫给太后敬茶。 言瑶佳起床梳洗,南夏端来一盆温热的水,让言瑶佳净面,随即又拿起象牙梳子替她挽发,末了将一支镶嵌红宝石的步摇插进言瑶佳的发髻中。 言瑶佳今日穿了一件桃粉色绣百合的吉服,外披了一件银狐毛领的斗篷,南夏将胭脂妆粉给言瑶佳化的重了些,说是给她提提气色。 “御兽苑那边有没有回信?”言瑶佳问道。 南夏道:“回娘娘,那边的人说,叶嫔受袭的那天,芸丽就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那边的管事也不是个尽心的,人不见了也不报。” “人不见了?”言瑶佳蹙眉:“找人盯着点许婉仪的钟粹宫,眼下过年宫里来来往往的人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别出什么乱子。” 言瑶佳到寿康宫的时候,其它妃嫔都已经到齐了,皇上向言瑶佳伸手,一路上,言瑶佳感觉有数双眼睛都黏在她的身上。 言瑶佳并未放在心上,目不斜视的走到皇上身边,与其他嫔妃一同跪倒给王太后磕了头。 王太后赐了坐,淑妃不在,许婉仪就坐在了言瑶佳的下首,余光见许婉仪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她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绣莲花纹的吉服,裙摆处用金线绣着一朵盛开的芙蓉,清雅淡泊,衬的整个人越发温柔贤淑。 许婉仪含笑望着言瑶佳,轻柔道:“贵妃娘娘真美,嫔妾看了都移不开眼睛了。” 言瑶佳抿唇轻笑:“许婉仪谬赞了。” 言瑶佳虽然是笑着,可是笑容却丝毫未达眼底,许婉仪仿佛没注意到言瑶佳眼中的疏离和冷淡,还是浅笑着。 言瑶佳对这样的虚伪打交道实在疲于应付,慢慢喝着杯中的茶水。 王太后一直夸着皇后第一次办除夕宫宴就做的很好,其他嫔妃听了纷纷附和,方德仪面无表情的听着,见言瑶佳看着她,倒是遥遥对言瑶佳敬了杯酒。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言瑶佳转眸看去,只见几名侍卫押解着一个宫女闯了进来。 “何事在这寿康宫喧哗!”皇后立刻站了起来呵斥道。 皇上脸色微变,显然被打扰,心情不好,沉声道:“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宫女擅闯寿康宫。” 言瑶佳看了眼被带进来的小宫女,那宫女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相貌。 “大胆,竟敢冲撞母后的寿康宫。”皇后怒声道。 皇上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汁来:“把人拉下去,杖责三十。” 小宫女吓得连忙求饶,却仍是被侍卫拖走了,她拼命挣扎,嘴里喊着:“冤枉啊……冤枉啊……” 言瑶佳放下手中的茶杯,出声道:“皇上,臣妾认为此事要问清楚才好啊,过年不适合做打杀之事吧?太不吉利了。” 皇上闻言,神情稍缓,看着言瑶佳道:“爱妃说的有理,的确是不吉利,那便先审一审,再做定夺。” 皇上挥手,王德福让韩木跟着一起去问那名宫女。 片刻后,韩木回来禀告:“启禀皇上,据羽翠说,她是看到有黑猫跑了进来,怕黑猫冲撞各位贵人,追着黑猫到了寿康宫门口,就失去了黑猫踪影。” 殿内众人闻言,纷纷惊讶,黑猫?黑猫不是都被苦荞咬烂了吗? 皇后拧眉道:“这种话岂 第28章 二公主出生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大军出发,言轻倾也随军一同走了,公其氏心中不舍女儿,但也无奈,只能一再叮嘱。 见母亲忧思,言瑶佳向皇上讨了个恩典,让公其氏进宫陪她住了小半个月,又因为不放心小孙女,急着出宫回太师府了。 拖了半个多月,关于南疆六公主的成婚对象皇上终于是定下来了,定的是安顺大长公主的长子长孙皓月。 婚期定在了今年五月份,这个时间,已经有些紧迫了,毕竟也是两方联姻,不可能敷衍行事。 安顺大长公主又把儿子当成心肝宝贝疼着,什么都要备最好的。 淑妃自打搬去了谢太妃那里,就没再出来过了,言瑶佳去看过淑妃几次,精神姿态也都不错,与谢太妃也算相处融洽,倒是次次叮嘱言瑶佳要小心着身子。 到了二月份的时候,雪也下的少了,言瑶佳觉得身子也沉重了起来,腹部隆起更加明显。 还有十几日赵荣华就快生产了,王氏每天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皇上也去看了赵荣华两次,产婆也都住进了长信宫里,等待着赵荣华生产。 在凤仪殿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赵荣华上一句话还在说王太后对自己的照顾呢,下一句就突然捂住肚子喊痛。 “好痛!快来人!”赵荣华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快点准备轿辇!”皇后镇静地吩咐着人把赵荣华送回长信宫,一边让人去给王太后和皇上报信。 言瑶佳站在凤仪殿门口,看着赵荣华被扶上轿辇,又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视线内。 皇后缓步走过来:“这女人生产快则几个时辰,慢的可能要一天一夜,贵妃这还有着身子呢,不用跟着去了,免得那乌烟瘴气的再冲撞了,等赵荣华生下来了,贵妃再来看看吧。” 皇后说完,便带着甘春和一众宫人离去了。 南夏扶着言瑶佳也回了昭阳宫。 赵荣华从辰时一刻发动,直到申时二刻才生出来,听说人累的都睁不开眼睛。 言瑶佳让花锦帮自己穿上狐裘:“赵荣华生的是个公主?” 南夏点头:“是公主,还好不是个皇子,不然长信宫那边不得翻天。” “走吧,本宫去看看赵荣华和二公主。”言瑶佳坐上软轿往长信宫而去。 去了院子,却听到赵荣华的哭喊声和王氏的劝慰声交杂。 “怎么会是公主呢?怎么会!应该是皇子的啊母亲,我们不是算过的吗?是不是!本宫应该生的是皇子啊!是不是有人换了本宫的孩子!”赵荣华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传了出来。 王氏连忙安抚道:“荣华你冷静些,是真的啊,是公主,没有人换走你的孩子。” “你骗本宫!母亲你说是不是!!” 言瑶佳走进殿内,就见皇后让奶娘抱着二公主下去:“赵荣华,你疯了吗?” 赵荣华猛地扑了过来,想要抢夺奶娘手中的孩子:“这不是本宫的孩子,把本宫的孩子还给我!” “赵荣华,这是皇家血脉,岂容你胡在这胡闹?”皇后厉声呵斥道。 奶娘怀中的二公主像是受了惊吓般哭了起来,赵荣华听见孩子的哭声,整个人仿佛受了刺激一样尖声叫道:“不,本宫的孩子不是公主!不是公主!” 说着,赵荣华就朝奶娘抓过去,似乎要将孩子从奶娘手中抢过来,奶娘吓得赶紧躲避,眼看着孩子就要被赵荣华抢走了,言瑶佳立即上前 第29章 贵妃早产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梁王时子松的母妃是高贵太妃,是现今康乐候的嫡亲姐姐,梁王是先皇长子,当今皇上只占了嫡没占长,当初立太子的时候,康乐候一派荐梁王继位,梁王从小聪明伶俐,深受先皇喜爱,若是当时有什么插曲,太子可能就是梁王了。 不过梁王很是看得开,先皇驾崩后,梁王继续当他逍遥王和梁王妃画眉扑蝶,从皇上那领些无关紧要的事办办,敏感问题一律不碰。 所以,皇上与梁王时子松的关系也还行,但至少表面上还算过得去。 福康长公主把房濯换了一边抱着,想了想:“桃桃的性子也就是任性了些,也没有到刁蛮不讲理的程度吧,她怎么就去为难南疆六公主了?肯定是有缘由。” 梁王妃斟酌了下用词:“听王爷说,上元节的时候,福宁长公主去看灯会的时候和南疆六公主闹了点不愉快,具体是因为什么就不清楚了。” “上元节那天,是福柔长公主陪着福宁长公主一起去的吧。”言瑶佳回想了一下。 “那好办了。”福康长公主把房濯扔给梁王妃抱着,风风火火的过去把福柔长公主拉了过来。 “柳柳,上元节那天桃桃和那个南疆六公主怎么了?”福康长公主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福柔长公主迟疑了下。 “你不说本宫可去查了!到时候动静可就大了!”福康长公主威胁福柔长公主。 “别啊,我都告诉大姐姐还不成吗!”福柔长公主被吓住了,忙说:“桃桃那天看中了支珠钗,却被那个殷兰珂抢走了,还羞辱她一样又给她戴在头上,还撞了桃桃一下,她那个脾气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福康长公主皱眉:“就这些?” “嗯。”福柔长公主点头:“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一支珠钗而已嘛,桃桃这么记仇还真少见。” “那个六公主对桃桃是什么态度啊?”福康长公主看向梁王妃问道。 “也没什么大反应,就由着福宁长公主去闹,也没见她发过火。”梁王妃答道。 福康长公主笑了声:“呵,那可真够能忍的。” 赵贵嫔看着不论是梁王妃还是两位长公主都围着言瑶佳在那说说笑笑,心里不舒服极了,她们凭什么总是围着这个贱人转! 明明今日是她女儿的满月宴,却连句祝贺的话都没有! 明明是她女儿的满月宴,她却只能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别人围着言瑶佳团团转! 赵贵嫔手下意识用力,捏的怀中的二公主突然大哭出声,二公主的乳娘赶紧哄孩子,赵贵嫔狠狠瞪了言瑶佳一眼,低下头去,心底暗骂道:言瑶佳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让你看着我的脸色过日子! 言瑶佳并未注意到赵贵嫔怨毒的目光,而是盯着梁王妃怀里的房濯瞧,这小子生的倒挺漂亮,眼睛乌黑发亮,皮肤白嫩,粉嘟嘟的像个糯米团子,看的人直想咬一口。 眉眼看起来是随了福康长公主的,脸型还是像驸马。 公其氏进宫这日言瑶佳早早的就在昭阳宫门口等着,韩木带着公其氏来的时候,发现她的小侄女言心娆也跟着母亲一起进宫来了。 “贵妃娘娘,咱把太师夫人和孙小姐给带来了,皇上说今晚上来昭阳宫一同用膳。”韩木是个机灵人,言瑶佳让南夏给他拿了几两银子,韩木高兴的说了些吉祥话,就回建章宫复命了。 言瑶佳伸出手去拉言心 第30章 贵妃难产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花锦扶着言瑶佳,眼泪哗啦啦的流,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娘娘,你别吓奴婢啊!” “南夏姐姐,你别急,娘娘肯定会平安无事的。”随行的宫女拉住腿软的南夏安慰道。 南夏点头,爬了起来想继续跟上去,可腿软的厉害,刚才打完芸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言瑶佳很快被送回昭阳宫,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雪,额角渗满汗珠,腹中阵痛让她难受极了。 公其氏让人把产婆和接生婆都叫了来,还有太医院也派了人去,皇上皇后那边花锦她们也都去报了。 言瑶佳本应该还有一个月才生,如今这早产一个月,凶险的很,更何况女人生产从来都是鬼门关上走一遭,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南夏,你去小厨房让她们快做些顶饿的东西来,娘娘要生产得吃东西,不然没有力气,快去!”公其氏努力回忆着大儿媳妇萧成琬当年生产的细节,指挥着南夏去做。 言贵人听到外面的嘈杂,听到是言瑶佳被惊吓早产,就冲到了她殿内,却没听到言瑶佳的声音,心中焦急:“阿姐,你还好吗?” 公其氏听到言贵人来了,过来与她说了两句:“好孩子,产婆她们都在里面呢,这生孩子最忌讳的是大吵大闹,浪费力气。” 太医还没到,产婆现在也只能是看着安慰,让言瑶佳调整呼吸,并不知道言瑶佳究竟怎么样。 皇后来的比太医要快些,她现在手心冰凉,其他人还好说,偏偏是言瑶佳出了事。 黑猫的事本该皇后负责,可芸丽一直找不到人,皇后也没再追查,可眼下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以皇上对言瑶佳的重视程度,皇上定会追查到底,自己就算有王太后撑腰也免不了被问责。 芸丽被南夏一花盆也给砸晕了,怕再出了什么差错,让人去把芸丽押在自己的凤仪殿里,等言瑶佳这边平安生产完,皇后就要回去审芸丽。 皇后现在全心祈祷着言瑶佳能平安生产,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想到事情根源还是韩国公世子闹出来的,皇后心里实打实厌烦,郑坚的婚事她决不能由着长嫂韩氏胡来,韩国公府她是信不过了。 “皇后娘娘吉祥。”产婆等人给皇后行礼,皇后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贵妃的胎怎么样了?” 产婆有些为难道:“回皇后娘娘,奴婢现在只能说,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尚没有到极危险的地步。”贵妃现在羊水已经破了,又是早产,肯定是没有足月的孩子好生的,至于难不难产现在也不好定论。 产婆担不起责任,只能推脱说道:“奴婢看还是要太医看过了,才能有结论。” 皇后有点不耐烦的挥手让她继续进去看着言瑶佳,又让人去催了太医院,太医怎么还没来。 说话间,韩木来了,说是皇上让皇后娘娘定要看护好贵妃娘娘,不能出任何差池。 公其氏看向皇后,皇后道:“既然陛下如此信赖本宫,本宫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韩木传完话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外间,见皇后看着自己,韩木说:“咱家只是奉命行事,请皇后娘娘体谅。” 皇上这个时候还防着她,皇后竟有些想笑,她还能趁机害了言瑶佳不成。 但是皇上既然派了韩木守着,她总不能把人赶走,万一真惹怒了皇上,言瑶佳再出什么事, 第31章 不想再做笼中鸟 《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全本免费阅读 言瑶佳顿了顿又道:“臣妾相信皇上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臣妾也能理解。” 皇上见言瑶佳如此懂事,握住言瑶佳的手:“娢娢能这样想就好,朕最担心的就是你不懂朕的苦衷,不论是对谁,朕都会考虑到你的感受。” 言瑶佳笑容浅淡,她知道皇上的顾忌,可是她不想一辈子活在皇上的羽翼爱护下,这是保护,也是束缚。 言瑶佳想着,若是凭借自己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再依赖任何人,她需要付出多少。 她要学着如何掌控局势,如何在这宫中生存下去,而不是像这几年一般,想着有皇上的爱她何必再争抢,心甘情愿的每天被禁锢在宫中,却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成为宫中妃嫔们相互斗法一起拉下水的人。 淑妃出事已经让她惊醒了几分,后宫里每个人需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宠爱权势,家族地位,这就代表了她们这些女人并不会永远的和睦相处,谁也不会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变故。 眼下言瑶佳这次被芸丽袭击早产,也是早早就被计划好的,这里面参与的人都有谁? 许婉仪?石贵人?有没有张嫔,或者其他人。 她不想一辈子做一个宠妃,只能等着皇上的怜爱和维护,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言瑶佳眼下甚至没有把握能同皇上恩爱一生,要是有一天有让皇上更心动的人,她该如何。 言瑶佳想通了这些事,整颗心也渐渐的坚硬起来,她要让皇上有对自己离不开的理由,总要搏一搏的。 两日后,皇上下旨册封了言贵人为从五品小媛,以资言贵人在贵妃生产当日陪伴生产有功。 言瑶佳知道皇上是想补偿自己,自己的位份又不能再升,皇后康健有无错处,不会再立皇贵妃的,就如同言心娆的乡君一般,言小媛就是皇上对的补偿 言瑶佳觉得这几年自己的心态也在变化,言瑶佳虽然不会反抗,却也不甘于平凡,自小父母亲的教诲也是要她涅而不缁、怀刑自爱,而且她性格骄傲,也不愿意做一个笼中鸟。 “娘娘,许婉仪被禁足了,在您生产那日许婉仪出言不逊,皇上罚她为您和二皇子抄写两个月的祈福经文,皇后娘娘也被皇上训斥了治宫不严,芸丽也被关押了,等二皇子满月以后就处死。”南夏边说着,边给言瑶佳戴上一个做工精致的护额。 这护额是今年春天刚送来的贡品,颜色鲜艳,花纹繁复,很适合像她这般容貌明艳的女子佩戴,淑妃喜欢样式简单颜色素净一些的,倒是与她相反。 “本宫知道了。”言瑶佳应了声,芸丽受尽极刑也只说是恨她,完全没有说到许婉仪。 可皇上显然是存了疑的,但顺昌侯府在勋爵人家中名望甚高,没有什么证据皇上也不能怎样。 今日是二皇子的洗三礼,皇上办隆重,近乎把能请来的外命妇都请了来,除了一些有身子的,比如玉姣县主和言瑶佳的大嫂萧成琬。 产婆把二皇子放进澡盆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夸二皇子乖的很,不哭不闹,看起来十分的机灵。 “本宫这侄子长的是真俊俏啊,和本宫的濯儿不相上下。”福康长公主看着二皇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二皇子嫩滑的脸颊。 福康长公主看着二皇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粉润,确实比寻常婴儿漂亮许多,要比当年刚出生的大皇子好看。

p> 颖昭仪很快收敛喜悦的表情,心里知道这份封赏意味着她要抓紧时间揭露皇后的毒辣手段,她要替皇上和贵妃出手了。 第196章 皇上不搭理高嫔 不知不觉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皇上依旧未曾来,言瑶佳便用完膳,吩咐宫人们收拾东西准备沐浴歇息。 “皇上今晚去了谁的宫里?”言瑶佳 坐在梳妆台前问。 南夏道“回娘娘,奴婢听闻是去了淑妃娘娘那儿!” “去了淑妃那儿,竟不是招幸瑾德仪或者是高嫔。”言瑶佳有些惊讶。 “娘娘,您还是快些沐浴吧,免得着凉。”南夏说。 言瑶佳点头,起身去屏风后,南夏见状,忙拿了干净布巾过来为她洗头发。 南夏帮着言瑶佳揉捏后背“娘娘天姿国色、倾城绝美,想必皇上也没心思去宠幸别的宫妃。” 言瑶佳笑着摇头,“你可真会哄本宫开心。” 言瑶佳的肌肤细腻光滑,如凝脂般柔软顺滑,南夏手法娴熟地按摩着,言瑶佳闭目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 洗好头发,擦拭干,又换了衣裳,言瑶佳躺在床上,南夏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出门去守夜。 言瑶佳这边没什么波澜,倒是高嫔那边不顺气的很。 自打今日在湖边见到皇上,高嫔心中暗喜,虽然瑾德仪也在一旁,但高嫔想着总算有机会和皇上近距离接触了,可没曾想刚一起走了没多远,又碰到了言贵妃。 皇上就直接牵了言贵妃走在前面,没再回头搭理过自己。 高嫔气鼓鼓的回到宫中,得知皇上去了淑妃那,直接把宫女太监全都撵了出去,独自生闷气。 高嫔一个人待在寝殿里,越想越恼火,她已经很努力了,每次见到皇上时,自己都会格外的注意形象,尽量做到最美丽动人,哪怕偶尔失误,只要稍微修饰一番,便能将之掩盖住,皇上看到的也只是最美丽的自己。 可皇上对她一直冷淡,从未正眼瞧过她,而且他甚至连多余的话也不愿与她讲,更遑论宠幸她。 高嫔越想越伤心,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住哭泣,她抬眸望着空荡荡的屋内,喃喃低语“皇上,你何时才能看到嫔妾呢……” 翌日清晨,言瑶佳醒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南夏端着温水敲门“娘娘,该起来了。” “知道了,进来吧。” 南夏推开房门,将温水倒好,扶言瑶佳起来“娘娘若是饿了,奴婢让御膳房给娘娘准备吃食?” “嗯,先伺候本宫梳洗吧。”言瑶佳缓慢下床。 等言瑶佳穿戴整齐后,南夏扶着言瑶佳来到镜子跟前。 此刻的言瑶佳,长发松松垮垮披在肩膀,素颜朝天,脸颊略显苍白。南夏道“娘娘皮肤底子极好,只需涂抹些胭脂便足够了。” 言瑶佳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她的容貌很好看,只要稍作打扮,定会艳冠群芳,肤质细润如瓷、吹弹即破,尤其是一双桃花眼,顾盼间仿佛含情脉脉,摄人心魄。 等收拾好了自己,花锦她们也已经把早膳都摆好了。 “娘娘,奴婢服侍您用早膳吧!”花锦端来热腾腾的饭菜,恭敬地放置于桌上“今日有粥,包子,还有鸡汤面和几样您爱吃的小菜。” 花锦盛了碗粥递给言瑶佳“娘娘请用。” 言瑶佳用勺子搅拌了一番白粥,喝了一口。 味道很鲜美,米粒饱满,粥汁浓郁,香气四溢,里面隐隐还有一丝清香。 “你做的吗?”言瑶佳笑吟吟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花锦。 “奴婢可没有这个手艺,不过娘娘要是觉得好,奴婢和厨娘学一学。” 言瑶佳又尝了一筷子肉片炒虾仁,虾仁嫩脆爽口、咸甜适度味道很不错。 言瑶佳忍不住称赞“这虾仁炒得真是不错,也不油腻。” “娘娘喜欢吃,奴婢改明儿再叫厨娘做几次。”花锦笑着说。 言瑶佳夹了块鱼片,蘸酱油吃,鲜香的滋味顿时充斥唇齿。 言瑶佳盯着碟子上的两个圆滚滚、冒着热气的胖乎乎的包子,脑海中浮现出二皇子和五公主两个圆乎乎的小脸蛋这俩孩子的脸蛋也像包子一样软糯,肯定特别好吃。 “这是什么馅料?” “回娘娘的话,这是蟹黄馅的。” 言瑶佳夹了一个,送进嘴里咬一口,味道挺好的,比平常所吃的包子要鲜美许多。 她不由眯起眼睛,露出愉悦的神情“好吃。” 早膳吃的开怀,言瑶佳胃口大 好,连带着心情也好。 吃完早膳,言瑶佳在水榭院子里散步消食,南夏跟随在左右。 “来了行宫也快一个月了,这段日子过得真是悠闲自在啊!”言瑶佳感叹道。 “可不是嘛,上次来行宫前前后后出了不少事,娘娘都没怎么逛过,趁着这几天休息好,可以到处溜达溜达。”南夏建议道。 瑶佳颔首。 行宫占地广阔,园林精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有尽有,风景秀丽宜人,令人赏心悦目。 “这次来行宫的人倒是没有爱生事的,这么平平静静的多好。”言瑶佳想起赵嫔的那个吃酸拈醋的性子都忍不住叹气。 “奴婢去取些糕点茶水来给娘娘。”南夏提议。 言瑶佳点头。 南夏退下,不多时便捧着糕点返回,言瑶佳伸手接过,咬了一口就放下了“本宫以前最爱吃这些小糕点了,可自打被福宁长公主抓着试吃她做的糕点,本宫现在可是吃糕点吃腻了,唉,孔云庭这小子能让福宁长公主上这么大的心,果然是有本事的,小小年纪受欢迎程度就快有他哥当年的风采了。” “孔二公子俊朗帅气,自然受欢迎。”南夏附和了一句“奴婢听闻孔二公子的母亲并非寻常闺秀,因此才能教养出孔家二位公子这般英武俊逸的儿郎。” “的确,等潇儿过两年开了蒙,就让他们两兄弟中的一个来教潇儿习武吧。”言瑶佳思索一阵后说道。 “娘娘英明,若是有孔家公子这样的师父教导二皇子,二皇子的功夫定是顶好的。” 言瑶佳说笑间想到了皇上,他登基以来,除了初期的艰辛,之后虽然顺利多了,但是朝中局势仍是复杂,朝堂分成三派,一部分支持新帝的大臣是皇族宗室,另外一部分则是还没诚心效忠的老臣,剩下那一派,就是拥护皇后的,总体上来说,这帮大臣占据绝对优势,毕竟皇后一家满门忠烈,无法否认为大周做出的贡献。 第197章 袒露心意 七月份的日头毒辣的很,行宫里面却是怡人许多,湖边垂柳依依,荷塘里莲叶翠绿、荷花朵朵绽放。 行宫里草木茂盛,但是空气里透着潮湿的气息,没走几步路就会汗如雨下。 言瑶佳正坐在凉亭里喝着冰镇酸梅汁解暑,花锦端着刚冰好的西瓜过来“启禀娘娘,福宁长公主求见。” 福宁长公主? 言瑶佳吩咐道“既然长公主来了,就快请进来吧,今日外头阳光这么足,别怠慢了。” 南夏领命去请福宁长公主进来。 福宁长公主身材高挑,穿着淡青色宫装,腰束玉带,乌黑的长发挽成飞仙髻,插着金钗步摇,耳环项链更是璀璨夺目。 福宁长公主本就面容姣好,这两年逐渐长开了,眉毛修长入鬓,眸似秋波盈盈动人,琼鼻樱唇,娇弱美人的气质更显。 福宁长公主见到言瑶佳,行礼问好,落座后方才开口“今日来找贵妃,是有件重要的事想问问贵妃。” 言瑶佳抿了口酸梅汤“哦?什么事劳长公主大热天的亲自来找本宫?” 福宁长公主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帕子捏紧“本公主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性子,这几个月本公主给孔云庭写信,他回的也不及时,言语间也不亲厚,倒显得本公主剃头挑子一头热。本公主想知道,他究竟把我放在哪个位置,是当公主敷衍还是当……” “这……”言瑶佳犹豫片刻后答道“皇上不是让他去江南办事吗?可能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抽不出时间来给长公主回信,长公主也不要太过忧心烦躁,等过一阵他回来了,你再当面问清楚他,如果是他还支支吾吾的,就让皇上出面,总不好让他平白误了长公主的名声。” 福宁长公主冷哼一声“本公主从没指望他对我一见倾心,只要他待我稍微用心些,本公主也不介意给他机会让他与我培养感情。” 言瑶佳心底大致能猜到孔云庭对福宁长公主的确不是十分喜欢,但是面上还是温柔劝慰“长公主,这世上男女相恋讲究缘分二字,缘分未到,急也是急不来的。” 福宁长公主皱起细眉“本公主与他已经在江南相处数月,按理说该有些进展了,可是他始终对本公主淡淡的,看着心寒。” 言瑶佳安抚福宁长公主“长公主千万不要着急,俗话说日久生情,你们相交也有一载之久了,再深厚的感情也需要磨合,何况你们之间还隔着君臣关系,皇上又素来对孔云庭赞赏,这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那照贵妃这么说,本公主和他还是有缘无分喽?”福宁长公主脸色变得阴郁,她不甘心。 “缘分这东西本来就玄妙,不到时候,谁也不敢妄下结论。” 她不是福宁长公主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福宁长公主究竟是什么心态。 不过福宁长公主的心思她多少是猜测得到的,无非就是对孔云庭动了心,想嫁给他罢了,而且看福宁长公主这架势,多半不会放弃。 “贵妃说的是,本公主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说这么久的话都忘了,这是从宫中带来的桃花酿,本公主今日特意带来给贵妃。” 福宁长公主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推至言瑶佳跟前,随即打开了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弥漫开来。 言瑶佳闻到酒香味,顿觉口舌生津,迫不及待的让南夏取来银杯,倒上一些品了一口。 “这桃花酿醇香浓郁,是极好的,多谢长公主。” 福宁长公主浅笑盈盈“贵妃娘娘喜欢便好,这酒喝起来也不上头,不如贵妃请皇兄一起来品一品?” 福宁长公主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言瑶佳叫皇上来,打探一下孔云庭的口风吧。 言瑶佳点头应承,随后又叹了口气“其实最近朝堂上挺乱的,皇上一直忧心,朝政很多都是几位大臣商议决断,但是几位大臣都是先皇的旧部,皇上一向宽厚仁慈,不愿见到朝堂动荡,也就只好和那些老臣们相互周旋。武国公家的两位公子能帮皇上分忧解难,皇上自然乐于用他们。” 言瑶佳继续道“皇上一向器重武国公家,这次孔云庭被派往江南,皇上却没有召回孔云庭,想来是在做些重要的事,长公主若是想问皇上的口风,怕是得另寻法子,再说长公主这般身份,何必这般自降身价去打听的呢,长公主这阵子又是为他学做糕点,又是对他问候牵挂,本宫觉得长公主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定然明白长公主的良苦用心。” “本公主只是怕自己这么多事情都白做了,若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怎么办?”福宁长公主神色有些不快,她从小到大就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从来没有受到这样委屈,偏偏孔云庭就像块顽石,不肯为任何女人折腰,每次提起他,福宁长公主就越想越气恼。 言瑶佳眼皮跳了两下“倒是没听说他有中意哪家的姑娘啊。” “那本公主就再试试吧。”福宁长公主端起酸梅汤抿了一口。 言瑶佳笑眯眯道“本宫瞧着长公主与孔云庭的缘分还未尽,说不准哪天长公主就能成功抱得驸马归了。” “借贵妃吉言。”福宁长公主抬眼看向言瑶佳“等孔云庭回了都城,本公主就去亲自问过他。若是他对本公主有一丝真心,本公主就让皇兄赐婚。” 看福宁长公主信心满满的样子,言瑶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底暗叹希望孔云庭不要辜负福宁长公主一番美意才好,否则到时候就不止是福宁长公主会失落伤心,恐怕连皇上都会对他失望。 福宁长公主走后,言瑶佳又饮了两口桃花酿,这是福宁长公主专门送过来孝敬她的,味道甜润绵软,入口爽滑,的确是难得的美酒。 正在言瑶佳惬意享用美酒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爱妃在干嘛呢?” 言瑶佳吓得险些将杯子摔在地上,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下次能不能不要再玩这种,不通报偷偷吓唬臣妾的事儿了。” “好好好,是朕吓到爱妃了,是朕的不对,不过爱妃自己偷偷一人喝着美酒也不是君子行为啊。” 第198章 和皇上微服出行(上) 言瑶佳俏丽的容颜闪现一抹窘迫,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臣妾这不是高兴吗!” 皇上挑眉轻斥,语气虽责备,神色却颇为愉悦。 “皇上……”言瑶佳俏脸羞红。 皇上坐到言瑶佳对面,目光落在桌上的桃花酿上面,伸手就要拿酒杯“朕也尝尝,这桃花酿闻起来清香甘甜,果然名不虚传。” 言瑶佳连忙护住桃花酿“皇上可别抢,这是福宁长公主送给臣妾的。” 皇上扬唇“朕同爱妃共饮。” 言瑶佳紧紧抓着杯子,一副死活不撒手的样子,嘴角微翘“长公主送臣妾的桃花酿,皇上怎能夺走。” 皇上无奈一笑“你呀!” 见言瑶佳这般坚持,皇上也不强求,转移话题道“爱妃刚刚同福宁长公主聊什么呢?” “臣妾闲来无趣,便和长公主谈起孔二公子的终身大事,皇上既然这么担心,怎么不早些把孔二公子调回都城呢?” “孔云庭这性子跟他哥一个样,倔强得很,朕让他和福宁去江南几个月培养一下感情,可朕看这小子好像也没什么进展。” “皇上,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孔二公子,他之前也没接触过什么女子,对长公主怕是尊重多过爱慕。” 皇上眸底划过深意,问“那依爱妃之意,该如何解决此事?” 言瑶佳沉默了一瞬,斟酌着措辞“臣妾觉得长公主对孔二公子已经倾慕良久,若是不加阻止,恐怕会伤害到长公主。” “那爱妃的意思是,让朕拆散他们?” 言瑶佳抬眸凝视着皇上,神色郑重“臣妾并未这么说。只是觉得孔二公子可能不合适娶长公主,长公主贵为金枝玉叶,都如此放下身段来主动示好,孔二公子也不为长公主的名声想想,纠缠这般久。” 皇上微怔,随即失笑“爱妃倒是敢说!” “臣妾并未胡乱揣测,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替长公主鸣不平罢了。”言瑶佳淡定说道“长公主喜欢孔二公子这件事,臣妾相信皇上也知晓,可孔二公子对长公主究竟是什么态度,皇上您也看在眼里。” “福宁来找爱妃恐不是让朕拆散他们俩的吧?”皇上反问。 言瑶佳摇摇头“皇上,长公主是您的妹妹,也是您的掌上明珠,您舍得让她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子,委曲求全吗?而且,长公主的婚姻大事关乎皇室体面。” 皇上点头“爱妃说得不错,这桩婚事的确有不尽人意之处,朕准备将孔云庭召回都城,至于孔云庭回来后他和福宁的婚事成不成就要看他们自己了,朕还是想随了福宁的愿的。” 聊过福宁长公主的婚事,皇上拿过言瑶佳刚喝过的银杯,倒了些桃花酿喝了一口“爱妃想不想和朕出行宫看看?” 言瑶佳双眸亮晶晶,惊奇又激动“真的?” “真的。”皇上说“难得这两日有空闲,朕想趁机带你四处逛逛,朕近来政务繁忙,不曾好好陪伴爱妃,这次正好是个好机会。” 既然是想要逛一逛,那就不能带大队人马出宫,要微服出行,宫装是不能穿的。 万瑞给言瑶佳捧来寻常官家女子的衣服,言瑶佳挑选了半天才决定穿这套浅粉色绣莲花刺绣的衣裙。 “皇上,这条腰带好不好?”言瑶佳从妆台上拿过那条淡蓝色的锦带,递给皇上“臣妾瞧着这条腰带配着这套衣裙更好看。” “自然好看,爱妃的审美向来都是好的。” 言瑶佳换上后,再由南夏伺候梳妆打扮,整理妥当后,方才走出寝宫,恰巧看见皇上已经收拾妥当,一袭墨蓝色锦绣团花锦衣衬托着身材修长挺拔,腰间悬挂的玉佩与衣衫相映生辉,更显富贵逼人。 言瑶佳愣了一下,旋即回神,笑靥如花地扑向皇上怀中“皇上,我们走吧!” 这边等着南夏和季泠也换好了衣服,留下花锦和韩木他们看家,言瑶佳和皇上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往行宫外驶去。 言瑶佳靠在软枕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嘴角含笑。 皇上侧目望向她,目光温柔缱绻。 因为要低调行事,跟着皇上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暗卫都隐在暗处跟随,明面上只有南夏季泠,张青松和万瑞四个人跟着。 两人一路上聊着都城里的趣事儿,好似一对寻常富贵人家的夫妻。 行宫位于都城郊区,占地极广,除开皇家园林和一座山脉,周围的田地农作物皆是皇家所种,环境清幽优雅。 抵达都城时天色将晚,街道上人流攒动。 言瑶佳和皇上下马车,南夏赶紧上前扶住,季泠和张青松则各自提着东西,三人紧跟着入了城门,万瑞在后面赶着马车。 都城里繁华热闹,言瑶佳牵着皇上的手左看右看,欣赏周遭热闹景象,皇上宠溺地摸摸言瑶佳的头“喜欢的话,以后每年都会抽空陪娢娢来一趟。” “不能反悔!” 言瑶佳高兴得眯起眼,忽然瞥到街道旁的茶楼二层雅座内坐着几位客人。 其中一位白衣翩跹、风姿卓绝的男子引起了言瑶佳的注意,男子俊逸非凡,举手投足尽显风雅气质。 她认出那些客人,诧异地指向二层“夫君你看那些人里是不是有安平伯,还有……” 听闻这话,皇上朝二楼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安平伯,不由蹙眉。 安平伯家中人丁稀薄,五代单传不说,还都不愿入仕途,老安平伯去年就上请皇上让自己的独子申屠琮承袭爵位,自己带着夫人跑出去玩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过。 申屠琮自然也不想入官场,毎日里游山玩水,偶尔参加诗酒会,日子过得潇洒惬意。 皇上对申屠琮的评价不算差,至少比他爹强太多,毕竟申屠琮性格豁达乐观,也不惹事,算是世家子弟里最省心的纨绔了。 可现在他貌似在茶楼里与人争辩什么,吵的还很凶。 申屠琮虽然懒怠入仕,但也不是无赖泼皮,不会与人无故争执。 皇上倒是好奇起来,拉着言瑶佳走进了茶楼。 第199章 和皇上微服出行(中) 申屠琮在茶楼二楼雅座,言瑶佳被皇上拉着,只能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着申屠琮争论。 申屠琮看着与自己理论的张二公子,端起面前茶盏慢悠悠抿了一口,斜睨他:“亏得张二公子还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连最基本的道德礼仪都忘记了。” 张二公子脸上红白交加,怒瞪申屠琮,恨声道:“申屠琮,你在这装什么好人,你们安平伯府毎日坐享其成,几代人都没有给大周做过什么贡献了,别说是在这儿与我理论,就是在街头巷尾鞭笞你都是应该的!” 申屠琮冷视张二公子:“张志阳,你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还污蔑起我们安平伯府,听说之前张老将军把你打的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你怎么还好意思跑到这里丢人现眼?” 张二公子一噎,半晌才反驳:“你……你……你放屁!” 之前张二公子和韩肃调戏南疆九公主的事,皇上严令他们噤声,有损大周体面,是以当日所有参与的人都被自家老爹拎回去胖揍,关在家里,事后也不敢多提半个字。 申屠琮勾起嘴角冷哼一声:“怎么?难不成你爹真把你打残废了?那你可千万保重身体,免得你死了以后无人给你披麻戴孝。” 张二公子气急败坏:“申屠琮,你敢诅咒我,信不信我告诉父亲去?” 言瑶佳和皇上在一边看着,心里想着这纨绔和纨绔之间也是不对付的。 就像是申屠琮这样的高雅一些的纨绔,就鄙视张二公子和韩肃这类的酒肉纨绔。 张二公子和韩肃这类的呢又觉得申屠琮这种纨绔假清高,都当纨绔了还摆出一副正经模样,简直欠扁。 张二公子一直嚷嚷着申屠琮是个虚伪矫揉造作的斯文人,一副看穿申屠琮骨子里卑微的模样,而申屠琮则嘲讽他是个暴发户,不懂欣赏。 张二公子被骂得恼羞成怒,冲上来扬手要打申屠琮。 申屠琮站着未动,只微微侧了身,轻易避开他的攻击。 张二公子一巴掌拍空,更觉愤怒:“混账东西,你躲什么躲?有种别躲。” “有本事你打我呀。”申屠琮挑衅。 他从小练习拳脚,张二公子也出身武将之家,没想到却不是他的对手。 “混账,有种你站在原地别躲。”张二公子继续叫嚣,抬腿向申屠琮踢去。 申屠琮依旧轻松闪躲,张二公子扑了个空,恼火至极,又挥舞双拳,朝申屠琮攻来,申屠琮再一次轻松避开。 “哈哈哈……”申屠琮仰头大笑:“张志阳,你就只会这种花架子吗?哈哈……” 言瑶佳和皇上在旁观战,见申屠琮游刃有余,不禁对望一眼。 张大将军戎马一生征战沙场,立下赫赫威名,张二公子虽不及张大将军的英姿飒爽,但也算是年轻力壮,可如今居然奈何不了申屠琮? 他竟有这样一身好功夫,想必皇上也是未料到的,安平伯府几代人都是一副无所谓仕途的样子,偏爱游山玩水,这些年下来,皇室渐渐淡忘安平伯府,谁知暗地里居然藏了这样一颗好苗子,今日才突然发现安平伯府隐藏的实力。 张二公子越发的恼怒,出招愈发狠戾凌厉,申屠琮一个侧身,避开了张二公子的攻击,张二公子的拳头擦着他耳朵飞了过去。 “呵呵……张志阳,你的拳头软绵绵的像个女人似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还是省省吧。” “申屠琮你……” 申屠琮嗤笑道:“张二公子,不用逞口舌之快了,你知道的,在下不喜和人争辩,若不是听你们几个大男人竟在背后议论玉姣县主一个女子,真是有失风度让人不耻,我才懒得搭理你们这些龌龊之人。” “申屠琮,你别太狂妄!”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无能之辈才在女人身上做文章,韩肃这么对待原配妻子,以后也没什么好下场。” 众人惊讶,纷纷看着申屠琮,他刚才说了什么? 张二公子愣怔片刻,随即道:“申屠琮你也配谈论国公之子?” 申屠琮冷漠地看着他,张志阳是个蠢货,不过是个草包纨绔,倒也不足为惧,可惜他的父亲张大将军和他哥张大公子不是草包,他也不想因此惹祸上身,但若是张大将军执意要和他作对,他也不怕。 皇上听了这一会儿眉头不展,显然是对 张二公子的言行十分不满。 想来他们是在这茶楼里谈论韩肃和玉姣县主和离后的事,多半在诋毁玉姣县主。 言瑶佳看着还不知道惹下大祸的张二公子等人,只能感慨一声张大将军这一世英名要毁在小儿子手里了。 “够了!”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随后两个丫鬟扶着一位华服美妇走了下来,她容貌秀丽,颇具贵夫人风范,一袭深紫色衣裙衬托出她窈窕的身段。 她的目光落在申屠琮身上,略带探究和审视:“安平伯申屠琮?” 申屠琮行了礼:“玉姣县主。” 玉姣县主? 言瑶佳也很诧异,看了玉姣县主一眼,又看了一眼申屠琮。 “夫君,申屠琮和玉姣县主有交集吗?”言瑶佳小声问向皇上。 皇上摇摇头,申屠琮和玉姣县主确实没有任何瓜葛,可为何申屠琮会认识玉姣县主? 玉姣县主已经走了下来,她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张二公子身上:“听张二公子刚刚说本县主作为他人妇,并不能做到身为妇人应当做的事,还说本县主毫不体贴韩肃,本县主想请教一下,本县主身为妇人,该做哪些事?” “我……”张二公子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结结巴巴:“我……我只是随便瞎说……” 玉姣县主看着他,面沉如霜:“随便瞎说也要讲证据,你拿不出证据便胡乱攀咬,污蔑诽谤本县主,你可知罪?” 玉皎县主的语气冰冷严肃,不怒自威,周围的人瞬间噤了声。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看起来柔弱娇俏的玉姣县主,竟是个厉害角色。 第200章 和皇上微服出行(下) 玉姣县主却道:“你说错了话,本县主却不能饶你,若是以后人人都像你如此议论编排本县主,那本县主岂非成了都城的笑柄?” 玉姣县主缓步走到张二公子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可惜皇上现在不在都城内,不然本县主这就告到皇上面前讨个公道。不过你今日之事本县主记下了,稍晚本县主定会禀明圣上。” “求县主网开一面,不要告诉皇上,我这就给县主道歉。”张二公子哀求道。 玉姣县主却不再理睬他,转身往回走了。 张二公子欲追被申屠琮拦住了,两人又纠缠起来。 皇上和言瑶佳看了个差不多,就趁人都还没散,无人注意到他们悄悄下了茶楼。 张二公子见实在讨不到什么好处,也就和他们那几个纨绔一起走了。 申屠琮微微扬唇,抬头看了眼楼上雅间关着的门,心想玉姣县主虽然泼辣,却有胆量维护自己尊严,这样挺好。 言瑶佳看皇上从茶楼出来就有些不太开心,俩人顺着街市走了一会儿才见皇上向后招手,张青松附耳过来,皇上说了几句,张青松就快步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赶了回来。 言瑶佳虽有点好奇但也没有问,左右看着热闹的街市。 自从嫁入东宫到现在,已经有六年多没有出宫逛过街市了,这会儿见到热闹繁华的街市,言瑶佳颇为惊喜,兴奋地拉着皇上的衣袖说着什么。 皇上含笑听着,偶尔插一句话表示认同。 “皇上,您看,那是什么?” 言瑶佳指着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问。 “哦,那是糖葫芦,这个我知道,我以前和你哥哥吃过。” “糖葫芦好久没吃了,我也想买。”言瑶佳跃跃欲试。 “那夫君陪你去买。”皇上牵起她的手走了过去,南夏付钱拿了两串糖葫芦递给言瑶佳和皇上。 “谢谢皇上!”言瑶佳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天气热,糖葫芦外面的糖并不硬,软黏有些粘牙:“夫君也尝一尝吧。” “好,尝尝。”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很符合皇上的喜好,但天气热并吃不下太甜腻的东西,皇上吃了一颗后就觉得口舌甜腻,想喝水,就有些犯愁手里剩下的糖葫芦要怎么办。 皇上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扔了,边上就有一声脆嫩嫩的童音:“大老爷,你手里的糖葫芦是不要了吗,能不能给我呀?” 言瑶佳和皇上向一旁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站在摊贩前,仰着脑袋望着皇上手中的糖葫芦,一双乌黑的眼睛清澈干净,但看身上穿着想来家境贫寒。 “你……要?” 皇上迟疑,看向一脸渴望的男孩问道。 “嗯,我想吃。” “可是这个已经吃过了,你要就再给你买个新的。” 小男孩摇摇头:“大老爷不用再花钱了,把这个要扔了的给我就行啦。” 皇上将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男孩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大老爷。”说罢接过糖葫芦就要跑。 言瑶佳叫住了他:“小弟弟你家里有几个人啊?” “就我爹一个,他腿脚不方便,我娘前两年闹灾的时候病死了。我爹这几天吃苦药饭都吃不下去,这个糖葫芦给他吃。”男孩停下脚步乖巧的答道。 “这个给你,不过也我吃过了。”言瑶佳把手里的糖葫芦也给了男孩。 男孩愣愣的看了眼言瑶佳手中的糖葫芦,随即鞠躬谢道:“谢谢夫人,这样我就可以给我爹明天再吃一串了。” 说完继续向前走。 小孩儿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对着言瑶佳和皇上说道:“两位老爷夫人心地真好,这孩子两三天也吃不上一顿饱饭呢,还惦记着自己爹,我们老百姓的命哟,怎么就不能像两位贵人这般呢,每天吃喝都是问题。” 皇上问道:“前两年的灾情不是都解决了吗?听说皇上拨了不少的赈灾粮食,难道还不够百姓度过难关?” “唉~”摊贩叹息了一声,神色凄楚:“这位老爷夫人,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粮食是拨了,也吃到了,但是这粮食里一半是米一半是沙子,吃又吃不饱,饿又饿不死,所以就算是有人肯捐钱捐粮,那也不顶用呀。” “居然还有这种事。”皇上沉声道。 “谁说不是呢,好在那转过年来收成就好了,除了交给上头的也能有些余量,对付着吃一年也够了。哎,今年的时候好多大户不够送粮送钱的吗,那可是好事啊,咱们是真吃上了两顿饱饭呢。” 言瑶佳看着小贩的神色,忍不住皱眉。 皇上问道:“既然这样,那个孩子怎么就没饭吃了。” “哎呦,大老爷,这一看您就不懂我们种地的,那孩子的娘不争气没挺过来死了,爹有腿脚不好,那孩子也才八岁,能跟着干啥啊,他爹也种不了多少地,收成也不好,这半个月多月又把家里粮食卖了一半换药钱了,哪还能吃饱。”小贩叹息着说道。 言瑶佳闻言心疼的握紧了拳,刚刚吃的一颗糖葫芦此刻变得索然无味。 她想了想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推给了小贩,小贩诧异地看向言瑶佳:“夫人你这是何意?” “我瞧着那孩子长得机灵,看着也挺有眼缘的,他以后若是再来,你就给他一串糖葫芦,这钱我出了。还有您知不知道他家住哪啊?”言瑶佳笑眯眯的问道。 小贩见言瑶佳出手阔绰,又有善心,连忙应道:“我晓得,晓得,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说着就扛起卖糖葫芦的草垛引领几人往另一条路走去。 这条巷子比较偏僻,而且因为靠近城郊,房屋破旧,两侧堆满了杂物,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和野草。 南夏和季泠左右扶着言瑶佳怕她磕碰到,张青松也护着皇上走,万瑞因为驾着马车跟不进来这小巷子,就在巷口守着。 言瑶佳看着四周,感慨地道:“这地方又又潮的,肯定容易生病的。” 皇上没有吭声,默默听着两人交谈。 “大老爷,前边就是那孩子家了。” 第201章 民情 “小贩在一间破败的院门前停下,言瑶佳抬目看去,只见一间木门大开,院子里堆着不少柴火和杂乱的杂物,门外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孩坐在地上发呆。 就是刚刚冲皇上要糖葫芦的小男孩。 “多谢你。”言瑶佳说罢让南夏掏了五文钱放进小贩的衣兜里,小贩摸了摸口袋里的钱,笑着说了句多谢大老爷和夫人,就扛着糖葫芦垛子走了。 等小贩走远,言瑶佳和皇上才迈步进入院内,院内摆着一张简陋的竹床,床边放着一个桌子,桌上放着一碗野菜粥粥和看不出是什么的一盘菜,看来小男孩平日也是吃这之类的东西。 “大老爷,夫人,你们怎么来了。”小男孩看见言瑶佳和皇上先是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礼貌的打招呼,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起了一层灰,又从柴火堆后面拉出来两个做的歪歪扭扭的小竹椅,用袖子擦了擦给他们坐。 言瑶佳和皇上对视了一眼,同时笑道:“不用客气。” 小男孩挠挠脑袋:“我叫赵小宝,你们可以叫我小宝,我爹我娘都这么叫我。” 言瑶佳点了点头:“那就叫你小宝吧。” 言瑶佳看着赵小宝身材瘦削的模样,忍不住担忧起来,这样的身形如果被欺负,那可该怎么办。 虽然现在朝廷拨下很多救济的粮食,但是毕竟数额太少很难让每个人都吃饱喝足。 皇上也没有嫌弃这歪歪扭扭的小竹椅,拉着言瑶佳坐了下来。 小男孩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大老爷,夫人,你们是来和我要糖葫芦的钱吗?” 言瑶佳温柔的看着赵小宝,拿出帕子轻轻擦掉小宝脸上的泥土,温柔的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我们给你的糖葫芦也不是新买的,想了想给你些别的吃的做补偿吧,季泠,把咱们带的那两包点心拿出来。” 季泠听了吩咐,从怀里拿出两个小油纸包,每包里面有四块小点心,是出行宫前季泠特意装的,准备路上饿的时候当零食解馋,季泠拆开其中一份递给小宝。 小宝忙摆手拒绝:“不用了,夫人和大老爷对我已经很好了,这些吃的留着给你们自己吃吧。” “拿着吧,这点心我们家里还有,这给你吃。”言瑶佳将点心硬塞给赵小宝。 赵小宝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赵小宝接过小油纸包,打开一个后惊喜的瞪大双眼:“这……这是桂花饼?我在街上看过一眼,可贵了呢,我舍不得买,只敢偷偷藏起来,现在居然能吃到桂花饼,这真是太幸运了。” 言瑶佳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慢点吃。” 赵小宝狼吞虎咽的将点心塞进嘴巴里,一副恨不得将整包点心全塞肚子里的样子,一连吃了两个点心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抹抹嘴角,高兴的咧嘴傻笑:“夫人,我好久没吃过桂花饼了,我娘做的点心比不上这个,这个更好吃!” “你喜欢吃就好。”言瑶佳笑道。 “恩,太好吃了,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剩下的留给我爹吃,他肯定也没吃过。对了,夫人您和大老爷是怎么找到我的?” “卖糖葫芦的小哥他说知道,我们就跟着来了。”皇上说道。 赵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顿了顿,赵小宝突然低声问道:“大老爷,夫人,你们是官府的人吗?我看你们穿的不像普通人家。” 言瑶佳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官府的人。” “哦!”赵小宝点了点头,神色黯淡下来:“我爹和娘说了,我们这种贫穷的百姓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 “怎么会没人管,吃不饱穿不暖去县衙领救济啊。”皇上说道。 “爹说,官老爷们最爱贪污受贿,心里只有他自己,哪能顾得了我们。”赵小宝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旁边传来赵父愤怒的声音,紧接着言瑶佳和皇上便看到赵父一瘸一拐的从屋里出来,提着一根扁担走过来。 “爹,你干嘛呀。”赵小宝吓了一跳,赶忙跑到父亲身边,伸手挡在扁担前。 “混账!谁允许你胡说八道的,还不快向大老爷和夫人道歉,再敢乱说话我打断你腿!” 赵父挥舞着扁担作势要打,却被张青松拦了下来,小宝皱眉,“爹,我不是胡说,你不是说早就看透了官府那帮人的本性,我不想你被他们害死,所以我也想努力读书考功名做大官!以后我们也能吃饱饭。” “闭嘴!你给我回房待着!”赵父生气的吼完,转身又要揍赵小宝,却被皇上喊住了。 “大叔,小宝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您不要怪他,而且我和夫人也不是官府人。”皇上急忙劝道,他还没弄明白状况,只希望赵小宝别挨揍。 赵父停下手:“大老爷,您有所不知,我家就是这村里最穷的人家,村长为富不仁,专门欺压穷苦百姓,不仅逼迫乡亲们交税赋,还强制性的拿村民们的余粮,我们这些年就靠着卖山货和挖药材赚些银钱度日,今年老天爷保佑,田里收成不错,我就想把这些山货再换成米面粮食,我和小宝正在商量着明天进镇子看看还能不能换回一些。” 说完,又指着一旁的田地继续道:“大老爷,这片地就是我们家的。” 田地是按照村庄划分的,赵父住的是最偏僻的北方,所以田地最少。 皇上看着地里稀疏的稻苗:“这些稻谷长的好差劲。” 赵父叹了口气:“唉,这些日子我们也尝试种植别的东西,但都失败了,现在能有一亩旱田,我们也很满足了,这几年我们一直没有进城,都是吃野菜充饥,这次总算能进城换粮食,可惜我身体不争气,否则我一定会带着小宝进城换些米面回来。” 听到父亲的感慨,小宝鼻子酸酸的,抱住赵父:“爹,我会孝敬你的,爹,你看这桂花饼可好吃了,你快吃,今天不用吃野菜粥粥和烂菜叶子了。” 赵父接过油纸包里的点心,一看就知不是一般店铺里能买到的。 皇上见状,对赵父道:“大叔放心吃就是了,只是我和夫人逛了大半天也累了,眼见要到吃晚饭的时辰了,不如大叔就留我们一顿饭吧,等吃了饭我们再走。” 赵父忙点头答应:“行!只是我们家也没什么吃的,大老爷和夫人怎么吃得下……” “大叔你只管做,就做你们平时吃的,你们都吃得下,我们也能吃。” “那好吧。” 说完,赵父拿起桌上剩的野菜粥粥和那盘看不出是什么菜,立刻去厨房忙碌,赵小宝跟在后面帮忙。 第202章 好心留隐患 看来小宝挺孝顺,也挺聪明伶俐。 很快赵父就端来了四碗野菜粥粥和一点咸菜疙瘩。 赵小宝把筷子递给皇上和言瑶佳,自己坐到凳子上,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野菜粥粥。 “大老爷、夫人,您们尝尝味道合不合胃口。”赵父热情的招呼他们。 “大叔你坐下,让我们俩自己动手就好。”皇上拉着赵父在一边坐下。 皇上低头喝了一口粥粥,味道很寡淡,并不合胃口,甚至可以说是难以下咽,皇上眉头微蹙,言瑶佳看皇上的表情不太愉快,估计是没想到都城里还有百姓吃这些。 言瑶佳也吃不习惯,但也一口一口吃着,赵父和赵小宝两个人端着碗还没有吃,看着皇上和言瑶佳吃着野菜粥粥表情局促。 “大叔你们一日三餐都吃这个?”皇上喝了半碗后问道。 闻言,赵父脸上闪过尴尬之色:“这个是我们平时煮来吃的,味道实在是太差了,怕你们嫌弃还特意加了点盐巴。” 皇上闻言心中一阵愧疚,连连摆手:“大叔不必如此,我们吃的习惯。” 听到这句话,赵父才安心一些,也喝了几口粥。 赵小宝刚吃了两块点心,现在也不是很饿,慢慢的喝着野菜粥粥,眼睛看看言瑶佳 和皇上,又看看赵父,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有些食不知味的把一碗野菜粥粥喝完,随即对赵父笑着说道:“多谢大叔款待。” 赵父高兴的看着皇上,眼前这位公子衣着华贵,肯定是非富即贵,这顿饭能够请到他吃已经很忐忑了,这样的人他们竟能在一桌吃饭。 “应该的。”赵父谦逊的回答。 言瑶佳放下碗,对父子俩温柔一笑。 “大叔不用客气。”皇上示意他们坐下,“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想在这休息片刻,打扰大叔了。” “哪里话,大老爷说的哪里话。”赵父连忙站起身。 “大叔不必拘礼,咱们相逢便是缘分,不必如此见外,我看小宝很机灵聪慧,以后学文习武都能成。” 赵父面露苦涩:“这,那是我们这贫寒人家能学的,小宝倒是总想着要读书,以后考功名。但是家里条件有限,实在拿不出银钱供他去镇上私塾念书。” 言瑶佳一愣,和皇上对视一番:“大叔莫要灰心,我们看小宝这么孝顺懂事,很合眼缘,若是小宝真想读书,我们可以供他读书。” 赵父摇头:“怎么能让你们破费呢?我们家小宝……” “大叔,我们既然认识,就算是朋友了,何况,我们不缺银子,而且也愿意出钱让小宝读书。” 赵父满目感激:“多谢二位恩人,二位恩人留个姓名,等以后小宝长大,我们再报答恩人。” “不用,举手之劳罢了,以后小宝长大了,好生照顾你父亲就行。” “快来给恩人磕头。”赵父拉过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赵小宝,让他跪下来给皇上和言瑶佳磕了个头。 “多谢公子,多谢恩人。”赵父激动的说。 “别这样,你儿子这般孝顺,也是天赐福泽。”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让张青松给了赵父一包碎银子,并嘱咐道:“若有机会便换个地方住吧,这些碎银子加一起也有几十两了,给你们日常开销用,这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你收好,作为小宝日后这些年读书用。” “啊!这,这也太多了,这,我,这……” 赵父接过银子,双手颤抖的接过银票,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哽咽道:“多谢恩人,恩人的恩德我们一辈子都忘不掉。” 又安慰了赵父几句,皇上和言瑶佳才动身准备离开。 赵小宝依依不舍的和两个人挥手。 走出赵家父子破落的家,皇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唉!” 言瑶佳握住皇上的胳膊,轻声道:“皇上为何叹气?赵家父子如今有了我们的帮助,日后会好过许多的,而且孩子以后也能读书科考,对于这种困境来讲,也算是转机。” 皇上抬眸望向她,伸手捏了捏言瑶佳的鼻尖:“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个皇上做的还不够,远处不说,都城里的百姓还过成这样,这简直令我心疼。” 皇帝的话语里带着不甘和叹惜,他是九五之尊,却连百姓们的生活都无法保障,他怎么不愤怒? 言瑶佳紧紧的搂住皇上的腰,轻声道:“皇上,您千万不要这样想,您能登基为帝,是所有百姓的福气,只是大周疆土所及您也不能每一寸都看过,眼下知道了,便能弥补纠察。而且您能做到如今这样已经是仁政了。” 皇上叹了口气:“希望吧!” “一切皆有命数,皇上不必担忧。” “嗯,走吧,咱们找间客栈住下来,明早再回行宫。” 皇上宠溺的揉了揉言瑶佳的秀发,牵起她的手走。 皇上一行几人离开后没多久,就从巷尾走来几个男子,正是王虎他们,王虎这几个狐朋狗友是游手好闲的混子,王虎今见街口那个卖糖葫芦的一脸喜气,想来是生意好,就上去收保护费,买糖葫芦的哪里肯轻易给,两相撕扯起来,在卖糖葫芦的怀里搜出来碎银子。 “这可不是生意好啊,臭卖糖葫芦的你这是遇到大户了。”王虎一边说着,一边将碎银子塞进怀里。 王虎冷哼一声,对兄弟们说:“把东西抢光。” 众人闻言,冲上前把卖糖葫芦的推倒在地,把他怀中的铜板和银两全部抢夺干净。 周围的摊贩明显不敢惹王虎他们,也都躲远了,没有人帮忙。 “不要,银子不能被你们抢走,这是我赚钱养家糊口的本钱。” “呸,还赚钱糊口呢,你当你的糖葫芦是金子啊?骗鬼吧。”说着狠狠踹了一脚,将糖葫芦都踢翻在地。 “这是好心的大老爷给的。” “什么好心的大老爷?”王虎从地上揪起来卖糖葫芦的,把事情前后问了个明白。 王虎他们听完觉得皇上和言瑶佳这对冤大头肯定也会给赵家父子留钱,兄弟几个就守在赵家外不远处等着,直到皇上他们走了才出来。 “大哥,他们走了。”王虎的兄弟道。 “走,咱们去看看姓赵的那个瘸子得了多少银子,抢过来咱们哥几个也好快活快活去!”王虎一抬手带着他们走向了赵家。 第203章 人间烟火气 皇上从行宫出去微服私访,自然不能有太多人知道。 王德福就被留在行宫中应对突发情况。 此时天色尚未完全黑起来,行宫内的灯火已经点燃。 王德福守在皇上的光明殿外,请见皇上的人都被王德福挡在了外面。 他是皇帝身边最为得力之人,也可以说是皇帝心腹。 宫里所有的人对王德福都有三分尊重,生怕得罪了皇上面前的红人,而让自己失去在皇帝身边得脸的机会。 这时,远处走过两名宫女。 她们手里端着托盘,看样子要往皇上住的寝宫那里送东西。 王德福抬头看过去,眼睛微微眯了眯,但却没有做什么动作。 他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这二人到达跟前,便向其中一人问询:“你们是哪个宫里的?” 两名女子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低头答道:“回总管大人的话,奴婢们是林才人宫里的明桃和梅若,林才人今日亲自下厨做了莲子羹想给皇上品尝……” 听完这番解释后,王德福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她们的话。 “林才人还真是贤惠呢,只是皇上现在恐怕没有空闲喝莲子羹了。” “哦?为何?难道皇上病了吗?”明桃急切地问道。 “皇上很好,只是刚才接连几位大臣都求见了皇上,皇上忙于批阅奏折,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特意嘱咐了咱家任何人都不要打搅,林才人的心意咱家会转达给皇上的,这莲子羹就拿回去吧。” 明桃她们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梅若从腰间拿出来一个小荷包递到王德福手里:“王总管日日辛劳,这是我们林才人孝敬您喝茶水的,劳烦总管在皇上面前提两句我们林才人。” 王德福捏了捏荷包,里面的银子摸着不少,少说也有三五十两。 梅若说完拉着明桃行礼随即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明桃走出老远后,又忍不住回头朝光明殿看了一眼。 王德福见状,立刻喊住她们。 “二位姑娘且慢!” 明桃和梅若闻言,同时转身望向他。 王德福冲她俩摆了摆手,笑道:“林才人的心意本公公记下了,你们回去替本公公谢谢林才人。” 明桃和梅若同时躬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待她们二人走远后,王德福这才将银子收好,转身走回光明殿。 在这宫里做事不能太清高,这样显得不合群。 有时候只有收了钱才好让人家放心。 王德福回到光明殿门口,先向侍卫吩咐了一声,叫他把值夜的人都撤下去,自己则推门走进殿内。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烛台的火焰跳跃着。 王德福像往常那样对着窗口说了几句劝皇上休息的话,然后又在殿内弄出些声响,过了一会儿才出了光明殿,说是皇上已经歇下了。 次日早上,言瑶佳和皇上在客栈的床上躺着,两个人其实都已经醒了,但是谁都没有动弹。 言瑶佳侧着身子,睁着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的鼻梁很挺直,唇色略薄,眉毛浓密而深邃。 言瑶佳盯着他的俊脸,忽然伸手抚了一下他的眉梢,然后又抚了一下他长翘的睫毛。 他闭着双眸假寐,任由她的指尖在自己脸颊上游移。 言瑶佳玩够了,这才松开手坐起身来。 “不再躺一会儿了?”皇上问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可不想就这么躺过去,今日就要回行宫了,我想再在四周逛逛,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看得出来,她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 “也好,反正朕也睡不着了。”皇上说着翻身下榻,言瑶佳先帮着皇上穿戴整齐。 然后叫来南夏和季泠给自己梳妆,一切收拾好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客栈掌柜的正在楼下,见皇上与言瑶佳终于出来了,连忙上前迎接,并殷勤地说:“您二位要用膳吗?店里准备了酒菜,都是本镇的招牌菜。” 皇上和言瑶佳的穿着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酒楼的掌柜自是有这般眼力劲儿,知道这是两头肥羊,要殷勤接待,多赚他们一些。 张青松和万瑞已经坐在楼下等着了,见二人下来,一同站起身道:“老爷,夫人,可要用些什么东西?” 皇上和言瑶佳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虽然简单却十分精致,想来味道也算不错。 “掌柜的有心了,再多备上一桌给我们家的姑娘们和护卫们吃。”言瑶佳爽快地说道。 “是,夫人请稍等片刻,马上就上菜。”掌柜的笑嘻嘻地退了下去。 皇上和言瑶佳做了一桌,南夏她们四个人做了一桌,掌柜的很有眼力见的给南夏她们上的菜,大体是一样的,只是皇上这桌主菜比较丰盛一些。 “老爷、夫人,您们慢用,如果还需要别的酒菜,尽管吩咐。”掌柜的说完便退了下去。 皇上爱喝粥,言瑶佳盛了半碗鱼肉粥放到他面前,柔声说道:“趁热吃吧。” 皇上点了点头,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嘴里,然后细细咀嚼。 言瑶佳见皇上吃得认真,便夹了块肉放到他的碟子里,说:“这里的酱肉看着也不错,您尝尝看。” 皇上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言瑶佳没有喝鱼肉粥,而是端了碗小馄饨,用筷子夹起一颗白白胖胖的汤圆送进口中,满足地说道:“嗯~好吃。” 皇上抬眼看了她一眼,眼底浮现宠溺的笑容。 “比之家里做的如何?”皇上笑着问言瑶佳。 “家里面做的固然更加精细,味道更鲜美,但是在这里吃的更有人间烟火气。” “怎么个有人间烟火气法?”皇上追问道。 “唔……”言瑶佳歪头思索了一会,说道,“比方说这个小馄饨,就是普通百姓吃的馄饨,我以前也经常和哥哥姐姐他们在街边摊买的,这种滋味就是平平常常的好吃,日常生活的好吃。” 皇上笑了笑,又低头吃了一口白瓷碗中的鱼肉粥。 言瑶佳见皇上似乎没什么胃口,便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拿起帕子擦干净嘴巴,然后凑到皇上耳边轻声说道:“这鱼肉粥倒也不错,不油腻,清淡适口,皇上不喜欢喝?” “自然不是,只是觉得家里吃的是不是太奢侈了点。”皇上喝完最后一口鱼肉粥道:“回去要节俭一些。” 第204章 禁军和巡防队 饭后,众人又来到街上溜达。 街道上依然有许多百姓在来往,有的背着竹筐挑着担子买卖农具,有的牵着牛犊在路旁讨价还价。 皇上在街道上缓步行走,偶尔驻足观瞧,皇上自打登基后也再未出宫游逛过街市,这次难得能够出宫放松心情,他也是颇为高兴。 不知是否受了皇上的感染,大家都显得很轻松愉快。 言瑶佳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竟升腾出一种久违的归属感。 言瑶佳走得累了,便找了个茶馆坐了下来。 “老板,上壶龙井茶。”张青松对老板说道。 老板立即答道:“好咧!”然后便去泡茶了。 店小二手脚麻利的端了茶水过来,又机灵的推荐了几种茶点,言瑶佳挑着几样要了。 这龙井茶香气宜人,颜色碧绿,闻之沁人肺腑,她忍不住抿了一口,然后赞叹道:“这茶虽然比不上家里的好喝,但是喝起来确实让人舒服,夫君你喝喝看。”说着便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杯子浅啜了一口,微微点头:“确实不错。” 这时店小二将另外几样点心送了上来,都是些寻常的小吃,看起来不甚起眼,吃起来中规中矩,但皇上显然兴趣不大,并没有动。 皇上与言瑶佳一边品茶聊天,一边看向外面的街市。 南夏她们四人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她们只要了些茶水,并没有要点心。 总不能皇上和贵妃都没怎么吃,她们几个奴婢吃的可开心吧。 张青松更是一刻不敢懈怠,皇上和贵妃微服出巡他要负责安全,所以不敢有任何的差池,尤其是在皇上和贵妃的面前,他必须得足够谨慎才行。 言瑶佳停下话头,朝窗户外看去,她发现在距离他们三尺远处的墙角下有一男一女拉扯着衣裳,那女子似乎在求饶,而且还哭泣了起来,不断摇头挣扎。 “皇上,您看那边……”言瑶佳指着窗外的景象对皇上说道。 皇上顺势望去,顿时皱眉不悦,“这是哪家的败类,居然当众做苟且之事。” 万瑞听到动静看了一眼,见此情况立即走下去打听。 没过一会儿万瑞便折返回来了,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低声对皇上说道:“老爷,说是那位女子偷窃那位男子的钱袋,被抓了个正着,所以才会闹成这样。” 皇上略一沉思:“这都城里的治安是归禁军和巡防队共同管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人?” 皇上的语气中带着怒意。 言瑶佳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按照道理来讲,这里是繁华的都城哪里有了冲突,巡逻的禁军和巡防队的人早就该赶到处理了,可这都快两盏茶的时间了,还没有人来。 围观这两个人的越来越多,都去看热闹。 张青松道:“老爷息怒,禁军统领早就换人了,今年的新统领刚调过来,怕是还没把禁军都桂勋好,至于巡防队,他们原本就是由各官员的亲信组成,因此平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今日怕是也懒得理会了,毕竟……”张青松欲言又止。 “毕竟什么?”皇上追问道 张青松看了眼周边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犹豫了片刻说道:“毕竟皇上这段时间也不在都城里,他们自然松懈了许多,能不管事就不管事儿。” 皇上脸上闪过怒色:“真是岂有此理!” 言瑶佳见此劝慰道:“既然禁军和巡防队的人不肯插手这件事,咱们不如叫人帮忙解决。” “夫人有打算了?”皇上问道。 “嗯!”言瑶佳点头:“这里离城门也不近,等巡防队的人赶到估计最快也要一炷香,若是叫巡城的禁军来,恐怕也打草惊蛇。” “夫人想怎么做?”皇上继续问。 “皇上请先稍等片刻。” 言瑶佳起身离座,朝茶馆门口走去,南夏和季泠紧跟着言瑶佳,张青松示意躲在暗处的护卫保护好言瑶佳。 言瑶佳径直走向站在街道一角的两人。 那男人穿戴普通,相貌丑陋,而那女人则长得十分标致,若非穿着朴素,倒是个美丽的姑娘。 言瑶佳从一圈围观的人里走到最前面,那两名拉扯的男女也看清楚来人的相貌。 那姑娘看了言瑶佳一眼便移开视线,男子却是瞪圆双目盯着言瑶佳,一副凶恶的模样。 言瑶佳说道:“你说她偷了你的钱袋,拿出证据来!” “我……”女子结巴了半响才说道:“我……我没偷……” 她的语气明显虚弱无力,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 “没偷钱袋,那我钱袋怎么在你身上?”男子反问。 “我、我……”女子支吾了半晌,才说道:“我……我只是在地上捡起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的。” 男子冷笑了一声:“你说你在地上捡到的便捡到了吗?分明是你从我身上偷的。” “这钱袋不是我的……但也不会是你的,这钱袋……料子这么好……你怎么用得起……”女子急得满头大汗:“你、你冤枉我,我没有。” “你还说你没有?”那个男子抓着女子大声道:“你若是没有,那你就证明给大家看啊!” 说完转向围观的百姓,大喊一声:“诸位父老乡亲,这贱女子偷了人家的银子还不承认,大伙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这种事情我可是见得多了,不就是偷别人东西嘛,还能怎么办?当然报官抓她呀!” “没错,不能轻易放过这种人。” “这种女人最是阴险,偷了人东西不承认,我呸!” 男子伸出手指着女子:“听到了吗?大家都让你进牢房里待着呢,你还不承认你偷钱,我就告到衙门老爷那里去。” 女子吓得腿软跌倒在地上。 言瑶佳闻言皱眉,这女子说的不错,那钱袋的料子不是寻常布料,不像是这男子用得起的。 女子见围观的群众都不帮助她,心慌意乱之下抬眸朝言瑶佳看去。 四目相对,女子眼睛亮了起来,她跪爬几步抱住言瑶佳的小腿:“求夫人替奴家作主,奴家真的是被冤枉的,奴家真的没有偷人家的东西。” 言瑶佳蹙眉,将女子推到一旁:“你先起来吧!” 那男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指着言瑶佳吼道:“你是谁?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女子这才站了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抽噎着道谢。 第205章 不分是非 言瑶佳摆了摆手:“行啦,你先别哭了。” 女子停止抽泣,怯生生的看向言瑶佳。 “你方才说,这个男人的钱袋是被你捡到的?”言瑶佳指着一脸凶狠的男子。 女子重重的点头:“是的。” 言瑶佳转向那男子:“你方才说你丢了钱袋?” “是。”男子梗着脖子说道:“这钱袋是我在集市买的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你既然说钱袋是你的,那这钱袋用的料子你可知道是什么?” “这个……”男子迟疑着,似乎并不确定。 言瑶佳继续诱导道:“你说你丢了钱袋,为何又不敢肯定?难道你是怕自己认错了?或者是说其实钱袋不属于你?” 男子愣了一下:“是绸缎。” 言瑶佳了然:“这钱袋是云锦的料子,这云锦制造精细,且极为昂贵,寻常富户家庭根本用不起,云锦价格高昂,一般人很难购置,更何况是用来做钱袋,可想这钱袋的主人家境殷实,你说你丢失了这个钱袋,我不信。” 男子神色一僵:“你凭什么不信?你……你分明就是想包庇这女人,你们这些奸商。” 男子说完冲着言瑶佳吐了一口浓痰,骂咧咧的想要拨开围观的人离开。 言瑶佳微眯着眼睛:“我瞧着你刚才也不敢确认,你就是在撒谎,你不仅撒谎,而且你还污蔑这位姑娘偷窃你的财物,简直是混账至极。” 周遭百姓附和道:“可不是吗?你自己都不敢确认,凭啥诬赖人家?再说了,那姑娘的衣服虽旧,却干净整洁,哪像你穿的破烂儿。” “这么说来还真是这男子在撒谎喽!” “我猜也是他在撒谎,那云锦是什么东西?他怎么可能会用来做钱袋?” 百姓们的口风又转变了,开始针对起男子来。 围观百姓的质疑让男子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冲向言瑶佳:“臭婊/子,你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你。” 暗处的侍卫们早就盯紧了男子的一举一动,他刚要扑向言瑶佳便已经有人闪身拦住了他。 男子一击未中,顿时恼羞成怒,张嘴就咬住那侍卫的胳膊,那侍卫吃痛甩手将他甩了出去。 男子摔落在地,捂着肚子嗷嗷叫唤。 “救命啊!打死人啦!有没有人管啊!”男子扯着嗓子嚷嚷,一边呼救一边挣扎着想要逃跑。 直到这时,才有一队巡防队的人马姗姗来迟,推搡开了围观的人,领队的绷着脸问这出了什么事。 “我们都看着呢!”有胆大的壮汉站出来维护言瑶佳:“我们亲眼看见那男人想要害这位夫人,还差点伤了那夫人,要不是那护卫拦着,恐怕这会儿就已经受伤了。” “对,对,我们都看见了,你们快把那坏蛋抓走吧。” “巡防老爷,你们可别听他们瞎说,明明是这个女人偷我钱袋在先,然后又冒出来一个同伙一起欺打我啊!”男子连忙解释,一双眼睛怨恨的瞪着言瑶佳,仿佛言瑶佳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哼,偷盗还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巡防老爷冷哼一声,吩咐两个巡防:“将人带走。” 那女子一惊,挣扎着反抗:“不,我没有偷,我真的是捡的……” 男子得意的看着女子被巡防队的人按住:“活该,让你偷老子的钱。” 女子奋力的扭动身体挣扎,只可惜男女悬殊太大,即使她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巡防队的人欲将那女子拖拽走,言瑶佳惊于巡防队的人这么轻易就相信那男子的话,急忙阻止:“等等!” 巡防队的人不悦的看向言瑶佳。 言瑶佳道:“他说了你们便信,不再问清楚就把人抓走,平时也都是这么办案的?” 巡防队的脸色一黑:“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言瑶佳抿唇不语,心里腹诽这些人真是狗仗人势。 本来巡防队的领队看言瑶佳的穿戴打扮,就不像普通人家,不愿惹到她免得会得罪了谁家的贵眷。 巡防队领队冷着脸喝道:“带走。” 男子得意洋洋的看了言瑶佳一眼,跟着巡防队走了。 言瑶佳见状立刻追了过去:“等等,你们不能这样抓人。” 领队毫不客气的驱赶言瑶佳:“你若是再胡乱纠缠,我便以同伙论处,将你一同抓回衙门。” “他说的不过是借口罢了,你们若是因此而冤枉好人,日后岂非谁都可以随意定罪?” “够了!”领队不耐烦的吼道:“这与你无关,少废话。” 言瑶佳皱眉,正准备再次开口劝解,身旁忽然伸来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拉住了她。 抬眸望去,却见皇上正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沉稳坚毅。 言瑶佳一怔,不知皇上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巡防队的人按着那女子走远了,言瑶佳有些气不过:“夫君为何要拦我,摆明就是那巡防队的不分是非。” 皇上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娢娢,做事情切莫操之过急,我们跟过去看看府衙的人怎么判。” 皇帝牵着言瑶佳的手,跟在巡防队后面往巡防衙门的方向走。 好事的百姓也不少,跟着去的人把衙门口都堵满了。 巡防队长进了衙门后,立刻派人将那女子押送上堂,并将发生之事简单报给了县令。 县令听过,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静静聆听。 县令对那女子开口:“堂下之人偷窃之事,人赃并获,你可认罪?” 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民妇冤枉,民妇从未偷过任何人的钱袋,更不曾做过偷鸡摸狗之事,求县令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 而那男子站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啪~”的一声,县令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本官问的是你认不认罪,不是让你狡辩。” 女子被吓得瑟缩一下,但依旧硬气的摇摇头:“民妇不知县令大人所指,民妇没有偷窃,更不存在什么偷窃行径。” 巡防队的领队皱眉,厉声呵斥:“大胆刁民,县令大人问的是你是否认罪,你在这里装傻充愣。” 巡防队长的威胁让女子心中一颤,颤声道:“我虽愚钝,却也不是个蠢笨之人,若是没有确凿证据,县令大人自是不会轻易定罪的。” 领队嗤笑:“看来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领队转头对身旁的捕快耳语几句,捕快应声离去。 片刻功夫捕快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包绣花针,领队扬了扬下巴示意那捕快将绣花针放入那女子身旁。 第206章 屈打成招? 难道是要用刑? 言瑶佳皱紧了眉头,这种屈打成招的事情竟能出现在都城的衙门里,简直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这趟微服出行皇上遇到的这两件事没有一件让他开心的。 眼见着捕快按住了女子,拔出一根绣花针对准了女子的手指准备扎下去,言瑶佳顿觉一阵恶寒。 捕快握紧绣花针对着女子的食指扎了下去。 “啊!”刺痛传来,女子痛苦的哀嚎了一声。 捕快趁机继续扎了下去,疼的女子脸颊煞白、浑身哆嗦。 绣花针紧紧的插到指甲的缝隙里,鲜血顺着绣花针流淌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板上。 女子的惨叫和鲜血刺激了围观的群众,大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胆小的人甚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 女子惨叫连连,哭喊道:“民妇真的没有偷钱袋,求您饶命,求大人饶命。” 捕快似乎早料到女子不会轻易认罪般,并没有松懈,而是狠狠的捏了女子的伤口,女子吃痛,咬牙不敢再吭声。 捕快又抽出一根针,朝着另外一边的指甲戳了下去。 女子已经疼的失去理智,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力量,任凭捕快如何欺辱,她都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肯承认,这份毅力倒是让人佩服。 终于在女子的两根手指被扎烂之后,捕快才停了下来。 捕快丢下沾满鲜血的绣花针,冷漠的扫视着女子:“还要狡辩吗?” 女子的右手垂下,整个人瘫软的趴在地上,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痛极了。 “民妇……民妇……没有偷东西。”女子的声音虚弱的犹如蚊蝇一般。 “大人,她如此嘴硬,可要为小民做主啊。”那男子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这般嘴硬,不由着急起来。 县令也不爽的看着堂下跪着发抖的女子,示意捕快继续。 皇上见到捕快又欲动手冷哼道:“堂堂巡防队和县令大人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审不清楚,我看你这个巡防队长和县令都该换人了。” “大胆,何人在此胡说八道,这衙门是你们这些人能随便开口说话的地方吗!”县令恼羞成怒,指着皇上的方向就骂道。 言瑶佳内心道这个县令怕是活不长了,普天之下敢指皇上鼻子骂的这还是头一个。 皇上也是气极反笑:“县令大人为何只审这女子,却不问那个男子?” “是他被这个女人偷了钱袋,自然是要审这个女子,本官怎么判案还要你个小民来教!真是大胆!捕头,把他给我撵出去。” 捕头立即领命,朝着皇上的方向冲了过去。 言瑶佳见状赶紧挡在了皇上面前,厉喝道:“天子脚下你们这般没有王法,不分青红皂白的断案怎么让百姓服气,你不配身为父母官。” 捕头已经到了皇上的面前:“大胆狂徒,竟敢藐视公堂。” 皇上冷冽的双眼射向那名捕快,捕快顿时僵在原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他竟忘记了该作何举动。 “你愣着干什么?”县令喊了一声才让捕头回神。 皇上把言瑶佳拉到自己身后:“为虎作伥,可没有善果。” 捕头心里也有些发怵,皇上和言瑶佳这两人看着就有些贵气,不像普通商贾富贵人家的,倒像是有什么官身。 但是都城里有名头的官老爷和女眷他们都认识个七七八八,反对他们俩是丝毫没有印象 的。 捕头壮了壮胆:“大人让你们离开就赶紧走,废什么话呢。” 但也没敢上手驱赶他们。 皇上深看了县令一眼,转身走出衙门口,言瑶佳几个赶快跟上。 走离了几步,皇上沉声对张青松说道:“拿着朕的令牌去把大理寺卿给朕找过来。” “是。”张青松恭敬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言瑶佳听着皇上刚才的话,皇上这是等不到回行宫再处置了。 皇上的御赐令牌,谁敢不遵从,若是惹恼了皇上,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张青松办事效率很高,大概半炷香左右,大理寺卿便带着十多个护卫来到了皇上所处的地方。 大理寺卿一见到皇上靠坐在马车边,便要行礼,皇上制止了大理寺卿,微微颔首算是应允了。 言瑶佳和南夏季泠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吾皇召唤微臣所为何事?”大理寺卿拱手问道。 皇上抬手示意大理寺卿免礼,指了指身旁的马车说道:“今日偶然路过这里,见这里审案颇为热闹,便过来瞧一瞧,这衙门里还有些许说道,朕倒是不明白了,爱卿亲自去看看,看完了再来回朕吧。” 大理寺卿一脸的疑惑,也只能应了,刚准备过去,皇上就叫他回来,和万瑞换了衣服,不让他穿官服,只穿寻常百姓的衣服去看。 大理寺卿虽然有些不解,还是照做。 大理寺卿挤到衙门口看断案的边角位置,里面的堂下站着一个先写的男子,跪着一个女子,身上汗津津的,地上还有些血渍。 大理寺卿看不太明白,就问了问身边的人,这案子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人赶忙将事情说了遍,大理寺卿听闻,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摆明了县令断案荒唐,还让皇上撞见了,怕是要惹大祸。 大理寺卿想了片刻,转身往回走了,快步走到皇上身边道:“启禀皇上,依微臣看,这女子并未犯罪,是那位男子冤枉了她。” “你确定?”皇上挑眉询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微臣确定。”大理寺卿笃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便按律行事吧。” 大理寺卿赶忙把自己的官服换上,带着自己的人马,这次直去了衙门里面。 县令看到大理寺卿,一下子慌了,赶忙迎了上去:“大人,您这是……” 大理寺卿板着一张脸道:“本官奉旨查案,还请大人配合。” 县令一脸懵逼,这查案怎么查到了自己身上来,还奉旨查案。 衙门里的众人正纳闷着,这大理寺卿怎么突然带人杀进来了,就听见大理寺的人大喊:“大理寺卿奉旨查案,闲杂人等通通避开。” “这是怎么回事?”县令吓傻了。 “皇上有旨,这女子偷窃之事,还请大人秉公执法。” 县令一惊,皇上? 皇上怎么知道他审什么案子? 这是怎么回事? 第207章 回行宫路上遇刺孔云州来救 皇上怎么会关注这件事,他现在脑海一团浆糊,根本搞不懂状况,但是看着大理寺的人已经抓起了男子和女子,他赶忙拦住了大理寺的人:“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是在查案。” “本官也是在查案,吴县令难道要阻碍本官不成?”大理寺卿冷声质问。 “大人,求你放了小女,小女是冤枉的。”妇人哭诉。 大理寺卿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县令:“本官是奉皇上之命查案,吴县令若是有什么异议,大可以入宫请皇上圣裁。” 县令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恐,他哪儿敢阻碍啊。 大理寺卿见县令不说话了,又转身走到了男子和女子身边:“本官是奉了皇上之命来彻查此案,还望你二人实话实说。” 皇上坐在那车上等着,身边的张青松正在汇报事情的结果:“皇上,大理寺卿已经把事情调查清楚了,这案子是那名男子诬陷这女子偷窃。” “哦?诬陷?”皇上挑眉反问,随即轻笑出声:“这吴县令之前怎么就审不出来呢,还无故动刑,大理寺卿那边可审了吴县令?” “还未。” “他这父母官做的也太不称职了,真是浑水摸鱼,民不聊生。”言瑶佳看那个吴县令是一百个不顺眼,不仅是他徇私舞弊,连同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简直是败类。 “皇上。”大理寺卿出来向皇上禀告:“案子微臣已经重新审了,也还了那女子的清白。是那男子偷了别人的钱袋,不甚掉落被那女子捡到。吴县令也已经收押起来了,他办事不利,颠倒是非,微臣恳请皇上严惩。” 大理寺卿心中暗道晦气,这吴县令如此没有脑子,在都城的衙门里也敢和贼犯同流合污,黑白不分,这样的人,迟早要出大事,今日让皇上撞见,这县令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了,还好皇上没有牵连他们大理寺。 交代完大理寺卿处理好吴县令的事,皇上让大理寺卿不准声张自己出宫,就带着言瑶佳坐上马车往行宫回。 一路疾行,天色渐晚,大约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行宫的位置了。 马车有些颠簸,言瑶佳感觉胸闷,便掀起帘子透气,顺便看看夜色。 夜空星河璀璨,繁星点点,一弯浅月挂在天际,散发淡淡光辉,美轮美奂。 刚想叫皇上同自己一起看,就见张青松策马到车帘处,拉下了帘子,同时快声道:“皇上,娘娘,从出城后就一直有一队人跟着咱们,起初离得还不算近,现在已经追上来了。” 皇上蹙眉:“什么人?” “暂时还不清楚。”张青松摇头。 言瑶佳担忧道:“皇上,怕是刺客吧!” “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皇上冷哼一声。 张青松立刻挥鞭加速,吹了几声口哨,唤处在暗处跟随护卫的侍卫们,留下一半保护马车上的人,剩下的和张青松朝着那群人迎过去。 两拨人很快打斗起来,只是那伙人并不恋战,似乎目标不是他们,所以一番缠斗后,那群人突然撤退。 “追!”张青松沉喝一声,他虽然年纪小,却颇具威信,于是领着其余的人紧追不舍。 一盏茶的功夫,张青松等人追上了那伙人。 那些人看见他们,顿时四散逃跑。 张青松等人将那群人围住,杀气腾腾。 “留活口。” “是。” 皇上这边,万瑞驾着马车继续赶路,说是不慌那是假的,万瑞的心脏砰砰乱跳,手心全是汗。 但行了没多久,前面就来了一伙人,为首的人身穿黑衣,脸戴面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精明的眸子。 他身后的人同样蒙着面巾,看起来像是死士。 万瑞只能拉住了马车。 马车突然停下,皇上和言瑶佳也意识到外面有情况。 南夏和季泠挡在了皇上和言瑶佳身前,不由得紧张起来。 侍卫们把马车围在里面保护起来。 黑衣人见马车停下,眼神变换,随即拔剑对着马车攻击而来,侍卫们立刻举刀相迎,双方厮杀了起来。 皇上撩开了帘子,看着马车外的混乱,眉峰蹙起。 黑衣人们武艺高强,侍卫们也都是挑选过身手的,抵抗了片刻之后竟然支撑不住了。 言瑶佳知道,皇上这次出宫是秘密出行,若是遇袭或者有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必会引起朝野震荡,如今有人埋伏在此,必是有内鬼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破空袭来,那柄长剑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指黑衣人首领的喉咙,与此同时,另一边一柄短刃飞射向黑衣人首领的背部,两者夹击,黑衣人首领避无可避,最终还是死在了剑下。 来人正是孔云州。 皇上和言瑶佳看到孔云州出现,都松了一口气。 孔云州看向那群人,厉声呵斥道:“尔等为虎作猖,居然敢谋害当今圣上和贵妃娘娘,罪大恶极,还不束手就擒。” 侍卫们闻言纷纷效仿,将黑衣人团团围住,不让他们逃脱。 那群黑衣人互相看了几眼,不要命的朝孔云州攻去。 孔云州提剑与他们厮杀了起来,他们招式狠辣凌厉,招招致命,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孔云州庆幸自己来的及时,若是自己不在,这些侍卫恐怕是难敌那些死士的,到时候皇上和贵妃娘娘的性命堪忧。 一场激烈的厮杀之后,黑衣人尽数被斩杀,孔云州则鲜血染红了衣裳,他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迹,恭敬地跪在皇上和言瑶佳的马车面前,拱手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上扶起孔云州,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微臣无碍。”孔云州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受伤。 言瑶佳叫他没事也算安心了不少:“多亏世子来的及时。” “贵妃娘娘客气,保护皇上和您的安全是微臣的责任,万死不辞。” 看着不远处的一地尸体,风吹过都带着血腥味,皇上怕言瑶佳不适,让侍卫们赶紧处理了。 “我们回宫吧。”皇上吩咐。 “是。” 第208章 造反谋逆? 回程的路途平稳许多,言瑶佳靠着车厢昏昏欲睡。 皇上侧头看了她一眼,她娇柔的脸蛋在火光照耀下更添几分艳丽。 他忽略掉那份旖旎心思,轻声对她道:“爱妃困了就休息一会儿。” 言瑶佳摇摇头:“臣妾不累。” 等到了行宫,皇上先送言瑶佳回寝殿歇息,随后并没留在沁心水榭,回了光明殿。 回来时张青松带去的人马也并没有回来,言瑶佳想他应该要先去皇上那边复命。 出去了不过两天,言瑶佳觉得倒是充实,比在宫里面对着一干嫔妃好玩多了。 这一夜她睡的很踏实,醒来时日上三竿。 听闻皇上在议事,言瑶佳没去打扰他,独自用完午膳,又陪二皇子和五公主玩耍了半晌。 张青松下午才回了沁心水榭,言瑶佳叫他来问了问昨晚回行宫刺客伏击的事,张青松那面抓了两个活口,已经交给武国公世子审问了。 说起昨晚的事,南夏和季泠也心有余悸,和花锦学了学,给花锦也吓得直念叨阿弥陀佛。 季泠忍不住骂道:“那些刺客太丧心病狂了,若不是武国公世子及时赶到,真是凶险。” 言瑶佳让她们几个把二皇子和五公主带下去玩,屋里只留了张青松。 “皇上那边怎么说?” 张青松皱着眉道:“皇上怀疑是高家做的手脚。” 言瑶佳不太拿得准:“高家不会这么鲁莽行事吧,虽然他们康乐侯府野心不小。” 康乐侯府高家在大周根基深厚,势力庞大,还有个梁王在,犯不上去做这种铤而走险的事吧。 张青松低头解释道:“因为皇上派了孔二公子去查探,结果发现梁王府的私兵和康乐侯府勾结在一起,私下大量从江南贩军械,和粮食进京,高家的目标是……造反。” 言瑶佳脸色瞬间白了白。 这件事太严重了,高家胆子也太大了,他们怎么敢! 言瑶佳吃惊的睁大了双眼:“这事关重大。” “具体细节微臣也未打探清楚。”张青松说道:“但是梁王私造兵器图谋造反已成定局,所以皇上才会下旨彻查此事。” “那康乐侯府……” “康乐侯府也参与了此事,而且康乐侯本人似乎早就投靠了梁王。” 言瑶佳想了想,难怪这段时间高贵太妃的举动和梁王妃总觉得怪怪的。 皇上登基不过三年,梁王却一点点壮大了势力,之前梁王闹的沸沸扬扬的养外室女的事,怕不是为了让皇上对他松懈,以为他真的老老实实的做个闲散王爷,其实早就暗中谋划着谋逆篡位了。 “这样看来,梁王府和高家联合,是铁了心的要造反啊!”言瑶佳道。 皇上这边肯定不会放过梁王的,但现在还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皇上也不会贸然采取行动,免得打草惊蛇失去了机会。 “高氏一族在大周盘踞多年,盘根错节的势力遍布各方,牵连颇广,若是他们谋逆,后患无穷,皇上不得不慎重。” 言瑶佳想起梁王的野心,不由担忧的叹了口气:“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他们使了不少绊子,这多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不死心。” 这事也只能私下里说说,张青松之所以敢和言瑶佳透露一些,也是皇上授意的,言瑶佳自然明白不能表现出来。 梁王府有异动的事明面上还是得装做不知道。 皇上暂且按兵不动,梁王自然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皇上这次遇袭是在回行宫的路上,微服出行的事自然也让其他人知道了。 宫里的几个嫔妃嘴上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是羡慕的。 谁不是进了宫以后就连宫门都没踏出去过,偏就皇上能带着贵妃言瑶佳出去玩,怎能不让人嫉妒。 言贵妃可谓盛宠至极,又诞育龙嗣,谁人不晓得皇上有多看重她? 这样的恩宠别说皇后了,就算先皇在世,太后娘娘也不曾享受过。 这样一比较,有人的心里酸溜溜的感觉更加强烈。 皇上和贵妃这般亲密,皇后都形同虚设。 言贵妃坐在摇椅上喝着茶,漫不经心的听着花锦给她学这几日行宫里传的酸言酸语。 她淡淡一笑,吩咐道:“把今日听到的话记录下来,等回宫就呈给皇后,让她知道后宫嫔妃们是如何编排本宫的,也让她尽尽中宫的职责。” 花锦恭敬的应下。 言贵妃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她和皇上认识十数载,对皇上的脾性还是了解的。 除去皇权,皇上对她的疼爱还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 若是皇上日后真能遵守诺言让潇儿做太子,之前皇上亏欠她的那些,她也能放下不怨了。 安定了几日,都城那边也办了件大喜事。 玉琳县主和探花郎杜阳的婚事终于要办了。 之前杜阳一直被皇上派出去办差,忙的昏天黑地,好容易熬到回来了,也没耽误定好的婚期。 婚礼的前两天,安平大长公主特意带着玉琳县主进宫向皇后请安。 玉琳县主生的娇俏秀丽,模样是没什么可挑的,皇后拉着她的手笑道:“不必这么拘谨,往后嫁了人也常进宫来。” 玉琳县主羞涩一笑,声音甜美:“多谢皇后娘娘。” 两个宫女捧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摆着一套珍珠首饰,另有一支羊脂白玉簪子,皇后笑着将首饰分配给玉琳县主,道:“本宫身边也没有像样的东西给你添妆,这些县主就收下吧。” 玉琳县主推辞不掉,福身道谢。 杜阳和玉琳县主成婚,朝堂内外顿时热闹起来。 不少有人祝贺安平大长公主和成清伯杜家结下这大好姻缘,顺便夸赞杜阳一番,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将来必成栋梁。 安平大长公主满脸笑容,仿佛杜阳娶了她闺女,比娶了她自己还要开心似的。 杜阳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探花,又凭借着家里成清伯的威名,很快站稳脚跟,在朝廷上立足。 安平大长公主心里舒坦极了,每天见到哪个宗室勋贵都笑眯眯的。 成清伯府更是门庭若市,许多人争相送礼巴结,就盼望着能攀附上这颗新星。 杜阳的父母,成清伯夫妇对玉琳县主也满意的紧,杜阳更是视玉琳县主为珍宝,每日里嘘寒问暖的,让玉林县主觉得这日子幸福极了。 第209章 太后要让陈邈将军的女儿入宫 在行宫里过完中秋,一早一晚就开始有些凉了,言瑶佳给二皇子和五公主做了两件小披风。 二皇子起初嫌麻烦不肯穿,言瑶佳要也不强求,又做了几件给大皇子,大公主和三皇子穿,二皇子看到他们都穿着,又跑回来也要穿披风。 “你不是嫌麻烦吗?” “那个……反正大家都麻烦了。” 言瑶佳给大皇子和大公主做的披风,是以白色为底色绣上一圈银边,领口用金线刺绣祥云纹路,帽兜用银丝滚边,这身打扮虽然华丽却并不显张扬,倒比其他几位殿下的更得体些,毕竟,他们还是中宫嫡子女。 等到八月底,杨昭和陈邈将军打乌金国大胜,朝野欢腾。 言瑶佳也跟着高兴了好长时间,直到皇上接到太后的信,说下个月她就要回宫了,顺带着要把陈邈将军的女儿陈然也接入宫中。 言瑶佳心情顿时低落起来,连着四五天都没什么精神,好容易挨到皇上今年入围猎,她才提起点劲头。 淑妃和瑾德仪在言瑶佳的沁心水榭一起聊着这次围猎的事。 去年言小媛因为坠马伤的不轻,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瑾德仪说起这个事的时候还骂了几句许氏。 但左右许氏都已经死了,再多骂一句也无关痛痒,只是让人觉得晦气罢了。 “今年你们可都要去嘛?”淑妃还是不打算去的,跑马狩猎这些事她从来都不喜欢参与。 瑾德仪想了想道:“应该会去吧,一年有意思的事也没有几件,嫔妾自然要去凑凑热闹。” 瑾德仪说到这里,眼角余光扫向言瑶佳,笑着问道:“贵妃娘娘呢?” “本宫倒是想去看看。” 瑾德仪听她这样说,便开心邀言瑶佳到时一块跑马。 “本宫瞧着皇上对这次狩猎挺期待的,若是咱们能赢一局,皇上定然高兴。”瑾德仪话语中充满希望。 淑妃笑着摇头:“哪那么容易啊,这一届的猎物不仅多,而且皇上都未必每次能猎到合适的东西。” “话不能这么说,运气好的话,总能猎到心仪之物。”瑾德仪不认同淑妃的观点。 淑妃不想和她争辩,只是笑笑,转移话题。 言瑶佳则安静地喝茶吃糕点,并不插嘴。 两日后,行宫中举办了重阳节的宴席。 除了皇亲国戚外,各部尚书、大学士也受邀参加。 皇上和文武百官坐在一起饮酒赏舞,歌舞升平。 言瑶佳作为皇上的贵妃,自然也出席了。 言瑶佳穿着浅绿色织锦长裙,袖口用粉色丝带挽成花式,裙摆垂至脚踝,整个人纤细窈窕,如春柳般柔软清秀。 她端坐在首席上,目视前方,手里拿着一杯果汁慢悠悠的喝着,脸颊微红,眼睛亮晶晶的,唇畔含着笑,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 言瑶佳这副姿态让一旁的张贵嫔很是羡慕,但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只能偷偷摸摸看她两眼,心情不顺的喝两口闷酒。 高嫔和林才人坐在最后一排,两人都不怎么爱说话,高嫔时不时看看前面,偶尔侧头看看言瑶佳,见她依旧一副悠闲的模样,心里暗恨。 她原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才干,在选秀中脱颖而出成为新晋的秀女,到时就能飞黄腾达了。 谁知,皇上根本就不召幸他 这让她心里很难堪。 她以为皇上是故意冷落她,所以她才特别注意言瑶佳,想找机会讨好皇上。 甚至还曾嫉妒过,但是她没想到,皇上居然是真的对言瑶佳宠爱有加,还专门带言瑶佳微服出行。 高嫔忍不住握紧拳头。 言瑶佳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偏头冲她笑笑,继续欣赏歌舞。 高嫔不甘心的看了言瑶佳片刻,终于收回目光,继续喝闷酒。 言瑶佳见她消停了,就又转回头去,继续欣赏歌舞,心里却想,她不惹高嫔,但高嫔却老盯着她,简直莫名其妙。 林才人一贯安分守己,对言瑶佳也不像其他秀女那样嫉妒,她只顾看歌舞,也没有眼神乱飘。 言瑶佳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两眼,这个林才人确实很聪慧,不管别人怎么做,她都不会主动招惹。 但凡有她参与的场合,林才人都安静的站在那,或者退在一边,从不越界,不引人注意。 这样的性格,让言瑶佳想在意她都困难。 宴会持续到深夜才散去,言瑶佳被人扶着回到沁心水榭。 言瑶佳一边洗漱换衣服,一边感慨,皇帝这段时间对她确实不错,每天晚上陪她睡觉,白天处理政务也时不时给她送些小玩意儿逗她开心。 想来也是怕太后让陈然进宫的事让言瑶佳不快。 陈邈将军立了功对他表彰奖励是自然的,可是非要把她女儿收入后宫才算是皇恩浩荡吗? 言瑶佳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太后既然要让陈然进宫,她还是少掺和为好,免得被人当枪使。 第二天一早,言瑶佳起床梳妆时,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支碧玉簪。 她疑惑的拿起来看了看,簪柄雕琢着一朵莲花,造型古朴典雅,她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感觉还蛮沉的。 正在帮言瑶佳梳头发的南夏见状解释道:“这簪子是皇上昨日吩咐奴婢们准备的。” 言瑶佳闻言挑眉看向南夏:“皇上给本宫送这个干嘛?” 嬷嬷抿唇一笑:“这是皇上给您的惊喜。” 言瑶佳撇撇嘴:“什么破烂惊喜!” 她随手把簪子放进首饰盒子里,不再去想,任由南夏给她梳发。 用完早膳,言瑶佳坐在榻上翻着宫里的账册。 南夏站在一旁伺候她喝茶。 言瑶佳忽然抬起头看向她,皱眉问道:“近半个月怎么没见到颖昭仪,她又病了?” 南夏道:“前几日颖昭仪病情加重了,皇上请太医去诊治,今日还没醒来。” 言瑶佳听了不禁蹙眉:“她这身子反反复复的,看起来是真的难撑过今年了。” 南夏轻声劝道:“颖昭仪有皇上和贵妃娘娘记挂,吉人自有天相。” 言瑶佳不置可否,她虽然和颖昭仪交情不深,但是颖昭仪为人也不恶毒,虽有些自己的心思,不过比起某些装腔作势的人强多了,所以她愿意帮她说几句好话。 言瑶佳想了想,叮嘱道:“颖昭仪病重,皇上肯定会去看她,你派人提前跟本宫禀报一下。” “是,奴婢遵命。” 第210章 围场再见面,是仇人?是情人? 去年狩猎时皇后被皇上禁足,今年的狩猎皇上除了带上行宫的几位宫妃,今年新入宫的也都被皇上接了来。 “韩木说皇后娘娘也要来围场。”花锦给言瑶佳收拾着行李,言瑶佳很少穿骑装,但皇上每年也都给言瑶佳做几套,所以言瑶佳身上还是有那么两件可供选择的。 “嗯,她不知道会不会参加。”言瑶佳让花锦把自己头发挽成高髻,又从妆盒中挑出支玉簪插上,发饰简单,也不影响一会儿骑马。 天气倒是春光明媚,围场里已经有了许多人在。 行宫过来的女眷里言瑶佳走在最前面,侍卫和宫女紧随其后,后面则是其他宫妃。 今天来围场的女眷大多都打扮地十分漂亮,这样既能展现自己的美丽,又能吸引别人的目光,毕竟今天来的男子都不是普通角色,能与他们拉近关系总没错。 皇后一行人也到了围场,只见行宫的宫妃们纷纷向皇后施礼。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言瑶佳屈膝行礼,皇后看了言瑶佳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似乎并不想搭理她。 言瑶佳微笑起来,也不生气,反而落落大方地站起身。 言瑶佳早就习惯了皇后对她不友善的态度。 “都平身吧。”皇后抬手示意众人免礼,然后才问候了各位夫人小姐,便带着宫女们去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张贵嫔平时看着娇弱柔顺,但换上了骑装看起来也有一些英气,此时正坐在皇后身侧,她见言瑶佳看过来立刻对着言瑶佳微笑点头。 言瑶佳回应了张贵嫔的笑容,也跟着坐了下来。 张贵嫔虽然平日里不爱争宠,但她也有她的野心,她比谁都清楚皇后对言瑶佳的敌视。 瑾德仪和汪荣华几个骑术好的,已经去挑选自己骑的马了。 围场里养着的都是上等良驹,但是却也不乏脾气大的马,尤其是这次围场设宴请了不少朝廷重臣,难保有人遇上脾气古怪的马,恐怕会闹得不愉快,因此为了避免冲撞,皇家也特意准备了驯马师和教导马的嬷嬷。 言小媛本来是不打算来围场的,毕竟她去年在围场落马还有心理阴影。 但这次新入宫的乔才人和自己倒是有些投缘,这两个月的往来让她们两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所以言小媛便答应陪乔才人来围场散散心。 “言姐姐。”乔才人见到言小媛走过来招呼道,言小媛也含笑迎了过去。 “乔才人的马选好了吗?” 乔才人摇摇头:“瑾德仪几位姐姐们还在挑,嫔妾自然还是要等一会儿呢。” 言小媛点点头,刚准备安慰乔才人,就听乔才人继续说道:“听说今年狩猎皇上还邀请了不少官员呢,嫔妾还是第一次参加,待会儿不知道会不会丢人呢。” 言小媛微怔,乔才人的肩膀:“乔才人不必担心,这种事情全凭运气,若是你真的能得圣恩,将来升为贵人或者嫔,那你的机会多的是。” 乔才人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嫔妾先谢过言姐姐安慰了。” 言小媛轻笑着拍了拍乔才人的手背,然后转头四处望了望。 乔才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言姐姐是要去找贵妃娘娘吗?那言姐姐去吧,嫔妾也要去选马了。” 言小媛点点头:“乔才人小心些。” “嗯。”乔才人微微颔首,便离开了言小媛的视线。 乔才人走远后,一旁不远处看着两人说话的曹才人冷哼一声,低声骂了句:“小贱人,我还没去和言家的论亲戚呢,她倒是先套近乎了,气死人了。” 曹才人和乔才人同岁,都是十六,但长相却完全不像,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眉毛细而卷曲,鼻梁挺拔,嘴唇红润,即使在宫中,也算是个美人。 曹才人的父亲是太医院院使曹太医,她母亲可是贵妃母亲的远房表妹,虽说仔细算算出了五服,但也是有往来的,也是常走动的亲戚。 曹才人进宫前家里叮嘱她不要给贵妃惹麻烦,家里还得受太师府的照拂,所以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敢和言瑶佳太套近乎。 可没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乔才人倒是想扒上言家这条大船。 见和贵妃娘娘说不上话,就去巴结贵妃娘娘的庶妹言小媛。 言小媛这个人曹才人以前没进宫时和她交谈就很少,觉得一个庶女日后也就是家族联姻的工具,没必要交好,维持个表面功夫就行了。 没成想她也进宫做了宫妃,现在位份比自己还高,这让曹才人怎么不恼火。 言小媛和乔才人打过招呼后,就独自走到了另外一边。 言小媛刚刚看到言瑶佳身边护卫的张青松还是有一瞬间的怔神,之前日日见到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心思了,这几个月没见,突然看到张青松还是有些异样情绪。 言小媛的位置比较靠边,所以也就不用和其他人挤着,可惜她一个人实在无聊,便四处看看,希望能碰上个熟悉的人,但显然是她想多了,她左右看了看,除了几个陌生的面孔,连夏荣华都没看到。 正当言小媛无趣的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看到张青松骑着马过来了,张青松穿着玄色衣服,腰间佩戴宝剑,他翻身下马后对言小媛拱手道:“见过言小媛。” “张侍卫长有什么事。”言小媛微笑道。 张青松看着言小媛微微颔首,然后说道:“微臣奉命前来保护言小媛。” 保护? 言小媛眨眨眼:“保护?” 张青松又点点头。 言小媛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张青松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这边,便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娘吩咐微臣保护言小媛的安危。” “啊!”言小媛顿时愣住了,张青松突然低头的举动让言小媛半晌才反应过来张青松口中的贵妃娘娘指的是谁:“是……是贵妃娘娘?她…啊,贵妃娘娘还有什么交代吗?” 张青松点点头:“是贵妃娘娘吩咐微臣这么做的,贵妃娘娘担心您再骑马,叫微臣看好言小媛不准上马。” “那好,劳烦张侍卫长了。” “微臣不敢。”张青松拱手退后一步。 第211章 围猎开始 今年的围猎比上一次更热闹了,比上次要宽敞很多,各种弓箭齐备。 因为皇上说,今年围猎的内容和上次有很大的区别,所以需要提早防范。 今年围猎分了三组,每组进林子里打猎,最终活捉的猎物越多的一方胜利。 因为规定是三局两胜,而且这次皇帝也带来了一些禁军协助射猎,所以每组的获胜概率都非常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一声声礼炮声,众人纷纷跪地向皇上和皇后行礼。 皇上坐在首位上笑眯眯的说道:“诸位爱卿平身吧,今年的围猎朕希望和往年一样,尽兴而归。” 围猎比试开始,众人按照抽签的形式陆续进入树林。 皇上站起来道:“今天朕也难得放纵一回,各位爱卿也不用让着朕,尽管拿出本领吧。” 皇上都发话了,众人自然不能怠慢,于是都卯足劲进去打猎了。 今次韩肃也带着南疆九公主殷兰希一同围猎。 殷兰希善斗,武艺不算低,在场的女眷里除了武国公夫人,怕是没人能敌得过她。 而南疆九公主则是一直跟在皇上的身侧几人远的位置。 韩肃看着南疆九公主紧随着皇上身侧的模样,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南疆九公主,你这般紧随皇上左右,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南疆九公主淡淡的瞥了一眼韩肃,并未理睬他,韩肃被她无视,只得恨恨瞪了一眼南疆九公主,自己打不过殷兰希这个悍妇,只能在言语上占便宜了。 “听说九公主和韩肃两人,夫妻不合。”一旁有人低声议论道。 “何止不和?据传南疆九公主和韩肃曾经还打过架呢,当时还把韩肃弄的头破血流。” “啧啧,真狠心啊,对自己夫君也下这般狠手,看来她们南疆女子真是没有规矩。” 南疆九公主闻言抬眸扫视了一圈,看着那些背地里议论自己的人,轻蔑的扯扯嘴角,然后收回目光。 韩肃脸色阴沉的瞪了一眼南疆九公主。 南疆九公主冷哼一声,继续盯着狩猎的方向,韩肃看了一眼南疆九公主,心底暗骂一句蠢货若不是皇上,打死他也不要这个女人做妻子,还不如玉姣县主好拿捏些。 韩肃看向皇上的方向,皇上已经换上了骑装,正策马飞奔在前面。 后面跟着孔云州、杜阳等朝廷新晋青年才俊,其他参与的女眷也不甘落后,策马追逐,很快身影都消失在前方树林。 言小媛坐在这看着,她觉得骑马还挺有意思,但想到上次自己的遭遇,又有些害怕。 此刻看到那么多女儿英姿飒爽的样子,她忍不住感叹。 若是女子也能像男子那般驰骋疆场,那该多好。 言瑶佳坐在皇后的下首,另一边坐着张贵嫔。 皇后的眉头微蹙,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半晌才开口道:“贵妃怎么不去体验体验,这骑马可是个锻炼身体的好法子。” “谢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自小骑术就不太好,自己跑跑马还好,这狩猎还是不凑热闹了。” 皇后道:“贵妃说的也是,这骑马可不是普通的玩意,摔跤是小事,要是一不小心摔残废了可就麻烦了。” 皇后此话一出,在坐的几位没去狩猎的嫔妃脸上都显出些尴尬之色。 谁不知道贵妃的妹妹去年围猎从马上摔下来成了残废,现在走路还不灵便,更别说骑马狩猎了,皇后故意提起此事,不就是想让人难堪吗?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骑马确实不适合女子学习,这不是胡乱逞强吗,万一伤着碰着了岂不是划不来。”张贵嫔附和着皇后。 其余的嫔妃虽然没有开口附和,却也点点头,表示赞同皇后的话。 皇后笑了笑:“是本宫糊涂了,竟忘记了贵妃的妹妹受伤的事情。” 言瑶佳看着她们一唱一喝,差点气乐了。 言瑶佳心里愤愤不平,嘴上却客气的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言小媛虽然受了伤但现在就快痊愈了,倒是劳皇后娘娘挂念。” 皇后笑笑道:“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哪儿需要这么客套,再者说,言小媛现在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日后若能重新练习骑射,必定会大有长进。” 言瑶佳皮笑肉不笑道:“借皇后娘娘吉言。” 一群女人聚集在一块,不外乎就是闲聊八卦,宫里的女人更是相互讥讽打发时间,言小媛坐在一旁百无聊赖。 言瑶佳看言小媛坐的不舒服,就让言小媛离开去散步了。 张贵嫔喝了一口茶水,对一旁的颖昭仪道:“皇后娘娘说的果然不错,贵妃和言小媛的交情确实不错,你瞧瞧她们姐妹俩的感情,简直亲密无间。” 颖昭仪笑了笑,没有接话,她们两个人私底下的虽没什么恩怨,但也没什么私交,张贵嫔现在想和自己拉帮结派,她还懒得搭理。 张贵嫔见颖昭仪不吭声,也没再说话,毕竟她现在不能和颖昭仪撕破脸皮,否则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言瑶佳吃了两口果子,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宫家里向来是兄弟姐妹和睦的很,张贵嫔家里也是姐妹几个,想必也是和本宫家里一样吧!” 张贵嫔脸色僵硬了片刻,干巴巴的说道:“贵妃说笑了,嫔妾家里的姐妹可比不上贵妃娘娘的母家太师府的家教,打打闹闹都是常有的事。” 言瑶佳勾唇笑笑,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转移到了颖昭仪身上。 “本宫听说颖昭仪近日病了许久,今日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颖昭仪笑了笑道:“嫔妾已经无碍了,所以今日便随着来围场看看热闹。” “颖昭仪身子弱,这马儿可是危险的很,你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免得伤到了。”皇后出声劝诫道。 颖昭仪抿了抿嘴,最终应了一声:“嫔妾遵命。” 皇后对颖昭仪做的事,颖昭仪心里恨的要命,若不是皇后对自己用狠药,自己何至于像现在这般命不久矣,要把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养。 但现在不是她发泄的时候,还要再等一等时机。 第212章 高嫔侍寝 “本宫瞧着今年的骑射比试中,不仅男子们争夺的厉害,连各家的世家小姐都参加了进来,倒是令人意外。”皇后说道 “是呀,各家小姐的骑射都不错,这样的骑射盛宴,可是难得一见。”张贵嫔笑着说道。 这次围猎也算是许多年轻男女想看的机会,女子们能出门的机会本就不多,何况是能见到许多英俊儿郎的围猎,因此这些闺秀们自然要争取一番,为自己谋划一番。 一直等到快晚膳时分,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回到大营。 言瑶佳远远的望过去,只看到一排的侍卫骑在高头大马上,一阵寒风吹来,侍卫们的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威武霸气。 皇上和瑾德仪跑在前面,一个身穿明黄色龙纹长袍,手握宝剑,另外一个则身穿月白色绣银线莲花骑装,手持长弓。 两人并驾齐驱,不时的交谈几句,瑾德仪偶尔抬头看一眼皇帝,眼神温柔似水。 瑾德仪骑马技巧娴熟,动作潇洒流畅,引得围观的众位贵妇频频侧目。 言瑶佳不得不承认,瑾德仪这般风姿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不管是皇上,还是围观的众人。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晚上篝火晚宴烤了些皇上和宫妃们打来的野味,大伙吃的非常尽兴,皇上更是喝了好几杯酒。 晚饭结束之后,众位官员、王公贵族、皇亲国戚、命妇勋贵纷纷告退离开,回到自己的帐子。 “今日吃的油腻,嫔妾特意做了一份养胃清淡的药膳给皇上。”汪荣华端着托盘走到皇帝跟前,将里面的药膳拿出来摆放在案几上。 皇上微微颔首,拿起勺子舀起来尝了尝,点头称赞道:“嗯,确实清爽。” “皇上爱吃就好。”汪荣华娇媚的说道。 高嫔看着眼前一幕,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对着汪荣华露出笑容。 高嫔忍不住说道:“汪荣华的厨艺真是精湛呢!竟能烹制出如此美味。” “高嫔过奖了!”汪荣华故作谦虚的笑了笑。 高嫔看了汪荣华一眼,心里一堵,转身离开。 其余一些没什么位份的宫妃也都一一告退了,言瑶佳坐了一下午,也累的很,于是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言瑶佳刚站起来,就听到皇后娘娘说道:“皇上今晚要宿在哪位姐妹的帐里,臣妾也好早做准备。” 皇上闻言,沉吟片刻,指着高嫔说道:“朕今夜便宿在瑾德仪那里。” “是!臣妾知晓了!”皇后应声,随即让甘春扶着自己离开。 言瑶佳回到自己的帐篷内,催促着南夏和花锦给自己换好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便睡了过去。 翌日,言瑶佳醒来的时候,发现南夏和花锦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待着她了。 “娘娘,奴婢伺候您梳妆吧!”南夏和说道。 言瑶佳点点头,任由南夏和和花锦帮她梳洗,又简单用过早餐,便带着人往狩猎场而去。 言瑶佳虽然不擅长骑马射箭,但也不讨厌,毕竟这种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言瑶佳骑着自己的马慢悠悠的朝围猎地赶去,她今年是不打算去狩猎的,只在林间跑跑马也是不错的。 言瑶佳在树林里跑了一圈之后,停了下来,张青松跟在不远处。 突然一只雪白的狐狸从草丛里蹿了出来,吓了言瑶佳一跳。 狐狸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言瑶佳,一双眼睛透出灵活和狡猾。 言瑶佳看着狐狸,觉得它长的很是漂亮,阻止了张青松要射这只狐狸的动作。 言瑶佳小心下马靠近,狐狸也没有应激躲开,言瑶佳尝试伸手把狐狸抱到怀里,狐狸没有反抗,触感毛茸茸的,软绵绵的,摸着非常舒服。 “娘娘,您别碰它,万一伤了您。”张青松提醒道。 “无碍,本宫就是摸摸它,你看它乖的很。”言瑶佳说道。 “可是……”张青松皱眉道。 “那你帮本宫抱着可好?”言瑶佳问道。 张青松犹豫片刻,最终同意了,他接过言瑶佳怀里的狐狸,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狐狸没有危险,这才放心。 “娘娘,咱们该回去了。”张青松说道。 言瑶佳点点头,翻身上马,和张青松一起返回营帐。 一路上言瑶佳遇见不少同样往围猎场赶的命妇,她们一律礼貌的向言瑶佳行礼,遇到有往来的也少不了与她们攀谈。 回到营帐之后,言瑶佳立刻吩咐南夏去准备热水沐浴,泡个澡再睡一会,浑身酸疼的很,很久没骑过马,她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娘娘,热水来了。”南夏和季泠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言瑶佳点点头,脱掉鞋袜踏入浴桶,顿时全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整个人都松懈了。 南夏和季泠在一旁帮忙擦拭着身体,言瑶佳闭上眼睛享受。 一连玩了好几天,言瑶佳算是过够了骑马的瘾了,每天除了必须的晨昏定省,基本不出门。 皇上昨日终于召幸了高嫔,高嫔因为是新晋宫妃,侍寝后要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 皇后赏赐了她许多金饰和首饰,叮嘱她以后务必要讨好皇上,争取早日生下龙嗣。 高嫔坐在梳妆镜前,左右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一副羞涩模样,眼角含情,眉梢含喜,唇瓣饱满,显示出主人的好心情。 她终于成为了皇上的女人,这一切比当初她所设想的要晚了一些,但是不打紧,她可是这批入宫的人中,第一个侍寝的,是上上恩宠。 高嫔嘴角扬起浅笑,心情愉悦,想到自己以后若是可以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心里越加高兴,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辉煌了。 “娘娘!您在笑什么呀?”梳妆台前伺候的尔琴问道。 高嫔掩饰性的咳嗽两声,说道:“本宫只是觉得今日天气极好罢了。” 尔琴笑着恭维道:“娘娘说的是,今日是难得的艳阳高照呢,奴婢瞧娘娘面带桃花,定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 “你去把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都收好了,再准备几份别的礼,送到贵妃,瑾德仪和张贵嫔那。”高嫔吩咐道。 尔琴点点头:“奴婢遵命,娘娘还需要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你先去忙吧!” “是。” 尔琴离开后,高嫔又叫来另外一名宫女,低语几句后,那宫女立刻领命离开了。 第213章 围猎结束,太后从五台山回来 等到围猎最后一日,统计三组人的战况如何。 皇上这一组青年才俊最多,自然是拿得头筹,其次便是朝堂重臣和各个宗室王爷世家的公子,最后则是宫妃和各府女眷们。 “皇上,按照您的规矩,三组人的胜利组将会获得的奖励是什么!”刚成了亲的杜阳笑着说道。 “晚宴的时候就知道了。”皇上道。 随后孔云州宣读了此次三组比赛的结果,并且告诉大家,谁获得的猎物最多,谁便能得到皇上亲笔题字的匾额。 众人听后,都兴奋起来,这是皇上的御笔,可不是普通的墨宝可以相比的,这是莫大的荣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呼万岁,表达自己对皇上的尊敬。 言瑶佳松了口气,围猎终于结束了,二皇子最近天天闹着也要去骑马,可哪有他能骑的马,嚷着让皇上带他骑了两回,又答应等他开蒙了以后送他一匹小马,这总算让二皇子消停了,否则又不知道会怎么折腾。 晚宴很快就开始了,众位命妇陪同皇后娘娘和诸位宫妃们一同参加。 言瑶佳坐到了皇后下首。 “贵妃妹妹来了。”皇后脸上笑着说道。 言瑶佳也是佩服皇后和她的关系差到这般地步了还能对她笑脸相迎,言瑶佳也只好笑着给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身吧,妹妹不用客气。” 言瑶佳谢了恩站了起来。 言瑶佳坐下后,看着一桌子菜肴丰盛美味,言瑶佳胃口极好,一边吃着一边余光看向皇后,心里暗叹一声,整个围猎皇上都没和皇后有什么交集,哪怕坐在一起也毫无交流,皇上的态度看着是厌烦了皇后的,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的把皇后清算了。 言瑶佳正胡思乱想,一道热切又疏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瞬间回神,抬眸望去,却看不到目光的主人,言瑶佳皱了皱眉,难不成是自己感觉错误? “姐姐在看什么?”言小媛凑过来低声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香。”言瑶佳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那倒是,都是皇上他们每日现猎的,平时也不总用这些野味,妹妹也觉得这些日子胃口好了不少,像是吃胖了些。”言小媛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道,言小媛今日打扮的也不艳丽,穿着浅蓝色的裙子,略施粉黛。 “你这段时间吃太油腻了,是该注意些了。”言瑶佳淡淡的说道,言小媛喜欢吃肉,但却偏偏容易发胖,不敢让她太放纵了吃。 宴席快结束了皇上才说胜利的那一组人的奖励是什么。 每人领了一副宫内司做的马具还有一百金,马具用的上好的材料,能减少颠簸。 晚宴散后,大家都陆续离席。 第二天一早皇后娘娘带领众命妇先行回宫,言瑶佳和行宫的几位宫妃还要和皇上回行宫,就分成了两路人马。 因为昨夜喝酒太多了,言瑶佳有些晕乎乎的,走出宫门的时候被冷风吹着顿时精神了许多,脑袋也不再那么昏沉,就是脚步有些虚浮。 回到行宫之后,皇上便吩咐众人退下,独留了言瑶佳。 “这一天见你就有些不舒服,朕还是担心你身体,天气渐凉注意身体,再住几日等母后从五台山回来,我们也动身回宫了。”皇上柔声道。 “臣妾谢皇上关怀,臣妾身体很好,并未生病。”言瑶佳回道,虽然觉得皇上有些小题大做,但是皇上既然已经嘱咐了,她也就顺从的接受了。 不过太后要从五台山回来了,那赵嫔也回来就算了,还要再让陈然入宫。 想到陈然言瑶佳就皱眉,但是太后的懿旨又不能违背,这件事情还真是麻烦。 “臣妾先告退了。”言瑶佳行礼请示道。 “嗯,你先忙着吧,等朕处理完政务,再去找你。”皇上点头道。 “是。” 言瑶佳应道,转身离去。 言瑶佳前脚走出皇上的光明殿,立刻就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高嫔求见。” “让她进来。”皇上摩擦了一下手指道。 不久之后高嫔便款款而至,身着一身粉红色长裙,衣裳上绣着朵朵鲜艳的牡丹花瓣,衬托的人娇艳欲滴,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皇上,仿佛随时要掉下泪珠来似的。 “嫔妾参见皇上。”高嫔盈盈拜倒在地,微扬着脖颈,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一张芙蓉面娇嫩欲滴,楚楚可怜。 “平身吧。”皇上语气淡淡的说道,显然没有丝毫的兴致。 高嫔微微抬头看着皇上,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委屈的道:“皇上,嫔妾……嫔妾知道您今日和姐姐们一同返回宫中肯定是舟车劳顿,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些吃食拿给皇上。” 高嫔说着伸出右手纤细的手腕,一名宫女将托盘端了过来。 托盘上是四样糕点,一碗燕窝粥,还有一壶茶水。 “嫔妾知晓皇上今日归程定然劳累,特意煮了燕窝粥,皇上用一些吧。”高嫔娇羞地靠在皇上的肩膀上,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爱妃的心意朕记下了,只是朕今日有些乏了,就不用了,待回宫后朕定然重赏爱妃。”皇上推开了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温和的道。 闻言高嫔脸上闪过失望:“是,嫔妾遵旨。” 高嫔退了出去,皇上看着托盘里的糕点和茶水,微蹙着眉头,挥手让宫人全部收了下去。 “皇上,您不吃吗?”王德福疑惑的问道。 “朕不饿,撤了吧,朕去休息会儿。”皇上揉了揉额角道。 “是。”王德福应了一声,把东西收拾了下去。 太后回来的日子比言瑶佳预计的还要快些,太后的銮驾到了行宫,言瑶佳连忙带着人出去接驾,恭敬的候在行宫外。 太后的銮驾停在行宫前,太后扶着吉云嬷嬷的手缓缓下了辇轿,走上阶梯。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言瑶佳和一众人等恭敬的道。 太后点了点头:“你们都起来吧。” 言瑶佳直起身来。 皇上扶着太后进了行宫,后面跟着许久不见的赵嫔还有那位陈邈将军的女儿陈然。 陈然一身紫色长裙,乌黑的秀发如绸缎般垂直披散在身后,肌肤欺霜赛雪,柳眉杏目,此刻正巧笑嫣然的看着言瑶佳。 第214章 陈然册封贵嫔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陈然上前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言瑶佳回以一笑,轻声道:“陈姑娘客气了,里边请。” 太后一路舟车劳顿,众人请过安就都识趣的退下了。 言瑶佳给陈然在行宫挑了一处僻静的院落,让她暂且居住。 陈然笑了笑:“臣女就不叨扰贵妃娘娘了,臣女先告辞了。” “嗯,本宫派人送你。”言瑶佳点了点头道,陈然这么识相她自然乐于成全。 陈然这也不算正式入宫,皇上并未正式下旨意封她,也只能算是半个主子。 “臣女谢贵妃娘娘。”陈然盈盈一拜,也没有矫情拒绝,对着言瑶佳点了点头,由宫女领着向外走去。 “贵妃娘娘,皇上让奴婢通传您一声,午膳时间到了,皇上请您去御膳房用膳。”一旁的季泠低声提醒道。 言瑶佳听了微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好,本宫知道了,本宫这就去换身衣服。” 言瑶佳看着身上繁琐华丽的还算满意,但是一会和皇上一起用膳,穿的太隆重也不像话。 “言瑶佳吩咐了身边的南夏给自己梳妆,换了套没那么扎眼的衣服便往光明殿去了。 皇上的口味偏清淡,言瑶佳从小厨房选了一碟鱼肉和一碟虾仁,两道素菜,一道鸡汤带着去了光明殿。 言瑶佳坐在皇上旁边,万瑞将饭菜一一摆放上桌。 桌上有言瑶佳爱吃的糖醋排骨、红烧茄子和香菇青菜,其余则是一些精致可口的小菜。 “皇上多吃些。”言瑶佳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皇上的碗中。 “嗯。”皇上点了点头,却没有怎么吃。 言瑶佳看着皇上的动作抿了抿嘴唇,低头用饭。 言瑶佳吃完饭,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拭嘴巴道:“皇上,臣妾好像吃的有些多了,您陪出去走走吧。” “也好。”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与言瑶佳并肩走在行宫的小路上, 言瑶佳突然停住脚步道:“皇上可是有什么话想和臣妾说吗?” 皇上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言瑶佳,半晌才沉吟道:“爱妃觉得该给陈邈之女什么位份合适呢?” 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也猜到了几分,毕竟现在已经有很多大臣建议皇上给陈家封官,陈家也是一股势力,若是封了陈氏女为妃,必定能巩固皇权。 “陈邈将军忠君爱国又屡立战功,当年皇上登基之初陈家帮了不少忙,怎么也要给陈姑娘一宫主位才是,而且陈姑娘性格活泼善良,想来定然讨喜。”言瑶佳分析道。 “嗯,就依爱妃的意思吧,朕一会儿拟旨。”皇上点了点头道。 “臣妾替陈姑娘谢过皇上恩典。” 皇上这副样子像是有些为难,言瑶佳也聪明的没有再追问。 做皇上也要娶自己不中意的女人,用自己去联姻,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况且陈然生的美艳,皇上又不吃亏。 言瑶佳不再多想,挽着皇上的胳膊继续走。 皇上侧头凝视着言瑶佳,看着她精致的五官,白皙粉嫩的脸颊,嘴角勾起了浅笑,抬手拂了抚言瑶佳耳边的碎发。 言瑶佳感受到了皇上的触碰,转头冲着皇上笑了笑。 “等以后我们的五公主长大了,定与爱妃像的很。” “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倒希望她长成如臣妾这般温婉贤淑呢。”言瑶佳笑容娇俏地道。 “哈哈……” 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去,皇上让人拟了旨,封安南将军陈邈之女陈然为正四品贵嫔,赐居蒹葭宫主殿,赏金银玉器各十箱,绫罗绸缎各百匹。 圣旨颁布后,陈然被册封为贵嫔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行宫。 “贵嫔?”陈然皱眉道,她还以为,以这次父亲的功勋,自己怎样也能得个婕妤的位份。 “贵嫔别担心,以您的家世和才貌以后定能在四妃之位有一席之地。”陈然的贴身宫女扶摇笑道。 “嗯,我明白。”陈然点头。 “陈贵嫔,恭喜恭喜。” “……” 一时间行宫里的几位宫妃都派人送来了礼物贺喜。 陈然笑着一一回应。 这群人她并不认识,也只是因为她刚入宫所以才会来找她。 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陈然都笑着应付他们。 直至傍晚,陈然才打发了这些人。 “扶摇,你觉得这些人可信吗?”陈然看向扶摇道。 “贵嫔不必忧虑,她们不过是看您现在得宠,趁机来交好罢了。”扶摇劝解道。 陈然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懂,只是她不想被人利用罢了。 “以往本宫还觉得后宫争斗残忍血腥,可现在本宫却踏进了这里。”陈然苦涩道。 “贵嫔,您还记得老夫人曾经跟您说的吗,这后宫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不论是谁,都需靠实力说话,只有站稳脚跟了,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贵嫔娘娘您不必悲观,您现在入宫就是贵嫔,日后更加会风生水起。”扶摇劝慰道。 陈然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是,我确实不该妄自菲薄。” 十月中旬,众人从行宫回来,陈然的封号也落定。 皇后对陈贵嫔的态度也算温和,而太后对陈然也颇为照顾。 平日里和赵嫔时常陪在太后左右服侍。 这让不少人羡慕嫉妒恨,但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陈然也乐得清闲,每天待在蒹葭宫中,除了练武便是学绣花。 言瑶佳听花锦给她学陈贵嫔在宫里练武绣花的事情,不由得失笑道:“陈贵嫔这么厉害啊!” 花锦点了点头,道:“是啊,奴婢瞧着她那模样怕是比那个南疆九公主还厉害,奴婢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 “自然是和陈将军学的了,人家这叫家学渊源。”季泠雪笑着道。 “对哦,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花锦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言瑶佳不理她们两个人的笑闹,大皇子和大公主四周岁的生日宴就这几天了,她还得准备准备。 三天后,皇宫内热闹极了。 今日是皇后的大皇子和大公主满四周岁的日子。 皇后带领众嫔妃早早的就开始聚着说话。 因为现在大皇子和大公主还是淑妃在养着,皇后也不是日日能见到,今天是两个孩子的生辰,皇上特许两个孩子今晚留在凤仪殿。 淑妃也早早的就带着大皇子和大公主、三皇子过来了。 皇后穿着一身淡紫色华丽衣裳,头戴凤冠,她目光微垂,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戒。 这枚玉戒乃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她一直随身携带,想着等大公主大了,再把这枚戒指给大公主做陪嫁。 第215章 嫔妃争斗又起 大皇子和大公主坐在一旁,三皇子则是坐在一边玩耍,偶尔也凑到大皇子面前。 “母妃。”三皇子甜糯糯地喊道。 淑妃笑了笑,把三皇子抱到腿上,笑道:“渊儿怎么了?” “二皇兄和五皇妹他们什么时候来呀?”三皇子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快了,你四皇弟一会儿也来。”淑妃笑道。 “哦,太好了。”三皇子高兴道,小脸上挂满灿烂笑容。 淑妃的三皇子很听话懂事,淑妃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虽然日后不能承继皇位,她只希望他一辈子无忧无虑,不参政,不染储位之争。 “贵妃娘娘到!”门外响起尖细的声音。 众人皆是一怔,纷纷起身迎出去。 言瑶佳在南夏的搀扶下缓步走进凤仪殿,她一袭玫红色裙衫,衬的肌肤越发莹润,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梳成一个飞仙髻,带了一套新做的头面,前面插了一根碧玉簪子。 言瑶佳的皮肤白皙胜雪,眉毛修长浓密,眸光流转,透着灵动,她就这么静静的立在那里,竟是让众人移不开眼。 言小媛跟在后面也走进来看着这些探究贵妃的面孔,眉头挑了挑,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臣妾/嫔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到了的几位宫妃对言瑶佳行礼。 “免礼吧。”言瑶佳柔声道,随后走向皇后向皇后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言小媛和二皇子跟着言瑶佳一同向皇后行礼,季泠抱着五公主也代为行礼。 皇后笑眯眯的受了几人的大礼,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礼了。” “谢皇后娘娘。”言瑶佳笑道。 “都别拘束,咱们坐着聊天吧。”皇后笑着道。 随后,众人依次坐下。 “还差几位妹妹还没到呢,估计要等一等了。”皇后笑道,示意宫人上茶。 “是呢,按说她们应该早到了,不知怎么还未到。”赵嫔许久不见还是一开口就让人不舒服。 “要不要派人去催一下?”张贵嫔蹙眉,看向皇后道。 皇后摇头,道:“算了,再等等吧。” 瑾德仪妃抿唇不语,只是慢慢的喝茶。 瑾德仪觉得这皇后当的也够憋屈的,这些个嫔妃各个都巴不得她出错。 若不是她背后还有些老臣的支持,她又岂能稳坐皇后宝座? 不仅如此,皇后的两个儿女还不能养在自己边上,这皇后当的无甚意思。 瑾德仪妃微垂着头,掩住嘴角讥讽的弧度。 不过片刻,殿外传来脚步声,众人皆抬头看去,便是看见两位打扮清雅的女子走进来。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夏荣华和钟离昭媛盈盈拜倒在地。 皇后连忙摆手,道:“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今日妹妹们可真漂亮,衬的本宫都要老了。”皇后感慨道。 汪荣华娇嗔道:“娘娘说笑了,嫔妾们的容貌哪能和娘娘比呀,您才是最漂亮的。” “就是,娘娘年轻美丽,嫔妾们拍马也赶不上。”乔才人温婉一笑道。 曹才人看了看乔才人,目光落到一旁并不说话的言贵妃身上,心思微转。 “嫔妾觉得皇后娘娘的容貌是嫔妾见过的女子中最端丽的,只是嫔妾想啊……” 曹才人看向言贵妃,似乎是欲言又止。 其实众人都明白曹才人的意思,皇后容貌倾不俗,而言贵妃却是美艳不可方物,两者一对比,谁更加美丽可想而知。 只是……这种话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讨论。 言贵妃淡淡扫了众人一眼,神情自若,丝毫没有被曹才人影响,道:“曹才人谬赞了,本宫哪及皇后娘娘千分之一。” 曹才人早就想过了,她若是想在宫里出头,必然要投靠一边。 宫里几个高位妃子,贵妃和淑妃交好,颖昭仪,张贵嫔和赵嫔算是皇后的人,瑾德仪和宫里的人都没什么来往,也就和贵妃联系,钟离昭媛又是外人不成气候,明眼人也都知道皇后和贵妃在后宫打擂台。 这两边总要选一边站队,曹才人还能和言贵妃论的上亲戚,她自然是要用这层关系往上爬的。 总要去投个诚给贵妃,让贵妃知道自己是站贵妃这边的。 皇后笑道:“瞧瞧,贵妃多谦虚啊,咱们姐妹们以后可得多向言贵妃学习。” “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极是。”汪荣华等起身应道。 “臣妾惶恐。”言贵妃淡淡道。 皇后见状,也不再提刚才的话茬,只吩咐道:“都坐吧,别拘谨。” 待众人重新落座,陈贵嫔也到了,众人的目光随着太监的通报齐刷刷落到了陈贵嫔身上。 陈贵嫔穿着浅蓝绣银线百蝶穿花云锦衣,戴着点翠嵌珠钗环,妆容素净,显得温婉端庄。 陈贵嫔走进殿内后,先是向皇后行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再见过各位姐姐、妹妹。”陈贵嫔缓缓行礼,姿态优雅。 “陈贵嫔不必客气,快起来吧。”皇后含笑道。 “谢皇后娘娘。”陈贵嫔起身,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坐在末尾的言瑶佳身上,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道:“贵妃娘娘今日的装扮好生漂亮,都让嫔妾看呆了会儿。” 言瑶佳闻言笑了笑,道:“陈贵嫔也很漂亮。” 陈贵嫔低低一笑,道:“哪里比得过贵妃娘娘,娘娘是这后宫最漂亮的。” 这话听着像夸奖,但实则暗藏机锋。 说的话让皇后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 言瑶佳笑而不答,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 皇后见状心里冷哼一声,这陈氏也不是个安分的。 淑妃和言瑶佳对视一眼,眼神询问道你得罪她了? 言瑶佳微微摇头,自己和陈然毫无交集,怎知她一上来就给自己挖坑。 皇后心里现在怕是妒恨死自己了,可还得在这装的端庄贤惠。 瑾德仪抬了眼皮打量了一下陈贵嫔,嘴角扬起嘲弄的弧度。 这陈氏果然是个蠢货! 这种场合竟敢踩贵妃上位? 真是分不清高低,简直找死! 第216章 两派相争 她就不信了,这种事皇后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果不其然,皇后沉下脸道:“贵嫔说笑了,这后宫谁人不知贵妃最是端庄贤良,本宫哪里能与贵妃相比。” 陈贵嫔微怔,她只是顺着自己的心说了几句恭维话罢了,怎么就触怒皇后了。 陈贵嫔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柔柔弱弱的跪下认错:“嫔妾失言了,望皇后娘娘恕罪。” “罢了,贵嫔毕竟初入宫中,不懂规矩,以后记住了。” 陈贵嫔垂眸应道:“是,皇后娘娘。” “嗯。”皇后又道:“你是个聪慧的,以后少说那些糊涂话,免得招惹祸患。” “是,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陈贵嫔恭敬应道。 皇后目光扫过众人,发现言贵妃正含笑喝着茶水,仿佛这件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皇后心底闪过一抹阴霾,这个贱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笑着开口:“说起来,咱们也许久未聚了,难得大家凑在一起,今天便玩到尽兴如何?” 皇后的提议立即赢来众人附和声。 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 淑妃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句话,既不显突兀,又符合众人的喜好,倒是让陈贵嫔另眼相看。 “淑妃真不愧为淑妃,这般善解人意,这都城里怕是没有比淑妃更有才学的女子了。”皇后笑着对淑妃道。 淑妃微微欠身道:“皇后娘娘言重了。” 众人又聊了片刻,颖昭仪才最后一个到,她一进来便引来阵阵惊叹声。 颖昭仪虽面露病容,但五官精致,也是宫里头数得上号的容貌。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颖昭仪语气娇滴滴道。 “平身吧。”皇后笑道。 颖昭仪笑吟吟地坐在了淑妃旁边的椅子上,和瑾德仪正对着。 颖昭仪落座后,皇后问道:“颖昭仪来晚了,可是路上耽搁了?” “嫔妾昨夜梦魇,一醒来就已经是辰时末了。”颖昭仪面露羞涩之色,柔声道:“嫔妾扰了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妹的兴致,真是罪过。” “原来是做噩梦了呀,颖昭仪吓坏了吧。”赵嫔笑道。 “是呢,本宫差点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颖昭仪道。 “哎呦,这胆小鬼。”赵嫔看戏般捂嘴笑道。 颖昭仪瞪了她一眼道:“本宫胆小又如何?” “颖昭仪胆小也挺好的嘛,不像某些人……”赵嫔话音忽然顿住了,眼神飘向陈贵嫔。 赵嫔在五台山陪太后的那几个月,没少让陈贵嫔添堵,现在陈贵嫔入宫的位份还比自己高,自是瞅她不顺眼极了。 陈贵嫔故作委屈道:“赵嫔这样说可伤透本宫的心了,莫非赵嫔瞧不上本宫?” “陈贵嫔,你这话可不该乱说啊。”陈贵嫔的话音落下,赵嫔还没什么反应,坐在一旁的瑾德仪却是笑了起来,笑容讥讽,似乎很是看不惯陈贵嫔。 “瑾德仪这话是何意?”陈贵嫔皱眉道。 瑾德仪瞥了她一眼,道:“陈贵嫔这话可要三思而行,你进宫可是天家恩泽,是你父亲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可谈不上什么瞧不瞧得起的,若是传出去让皇上和太后听到,你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瑾德仪话音刚落,陈贵嫔身旁的扶摇便愤怒道:“瑾德仪,请您慎言。” 瑾德仪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水,悠哉悠哉的模样看得陈贵嫔牙痒痒,心里把瑾德仪骂了千百遍。 陈贵嫔咬了咬唇瓣,忍着心底的火气道:“瑾德仪说得是,嫔妾多谢瑾德仪指点。” “不必客气。”瑾德仪笑了笑,继续喝茶吃点心。 这时,颖昭仪忽然咳嗽起来,巧星急忙拍抚着她的背部,道:“娘娘,你先缓缓。” 颖昭仪喘了好一会儿气,终于停止了咳嗽,面带歉疚地朝皇后笑了笑道:“嫔妾失礼了。” 颖昭仪今日算是强撑着来的,只坐了一会儿就见她俏丽的脸蛋泛白,额角隐隐渗出汗珠,看得出她身体状况确实不佳。 “颖昭仪可觉得累?”皇后注意到颖昭仪的异常,忙担忧道:“快去偏殿歇息一会吧。”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嫔妾无碍。”颖昭仪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 颖昭仪虽然这么说,但身体还是没支撑多久,花容引着巧星,扶着颖昭仪往偏殿走去。 “本宫瞧着颖昭仪身体虚弱,也不知道她这身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当初生四公主的时候真真是伤了身子,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当时您给颖昭仪喝了不少的催产汤呢。”言瑶佳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寂静下来,空气中似乎凝结着冰霜。 众人心里暗自嘀咕,宫里几个老人自是知道言贵妃这话分明是暗示颖昭仪生孩子的事情。 张贵嫔放下手中的杯盏,抬起头来,淡淡瞥了言瑶佳一眼:“言贵妃此言何意?怎么听着还是皇后娘娘的不是了?” “本宫并无此意。”言瑶佳淡淡道:“本宫只是想到了皇后娘娘当年为了颖昭仪生四公主所费的功夫,心有感慨罢了。” 皇后冷哼一声,道:“颖昭仪与皇嗣有缘,本宫费些心力倒也值当,只是颖昭仪身子骨弱受不住,日后慢慢养着就是了,言贵妃当年为生二皇子所费的心力,贵妃倒是忘了?” 言瑶佳面色一沉,随即又恢复如常,笑道:“本宫只是感慨颖昭仪命苦,想到皇后娘娘为她费了不少心血,心中不由有些感动罢了。” 皇后瞥了言瑶佳一眼,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本宫瞧着颖昭仪身子亏损的厉害,可得仔细调理才是。”皇后皮笑肉不笑道。 “是呢,颖昭仪的身子确实需要好好养着才行,否则可就辜负了皇后娘娘一番心意了。”言瑶佳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掩饰掉眼中的寒光。 皇后闻言,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不知道言瑶佳今日抽的什么风,明目张胆的针对起她来了,还在这些宫妃的面前给她下面子。 颖昭仪的身子显然是撑不久的,皇后早就知道了,言瑶佳这样挑衅,想来也是拿到了她些什么把柄,既然如此,皇后也只能先发制人了。 皇后示意甘春附耳过来,嘱咐了几句。 第217章 大公主惹怒皇上 等到午宴开始,颖昭仪被巧星巧月搀扶着走了进来,面颊苍白无色,脚步虚浮,看得众人都是一惊,心里均想着颖昭仪这副样子哪里像是能参加午宴的。 皇后微微垂眸掩饰住内心的喜悦,面露担忧之色。 皇后轻叹了口气道:“颖昭仪身子不适,还是退席回去休息吧。” 颖昭仪面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最终还是道:“启禀皇后娘娘,嫔妾已经服用了太医院开的药方,现下精神尚且还算不错。” “既然如此,你就坐在这吧。”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若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及时告诉本宫。” 颖昭仪刚坐下来不久,皇上便来了,一袭墨金龙纹锦袍衬得他威严霸气,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威压,令人望而生畏。 “臣妾恭迎圣驾!” 众位妃嫔齐声福身请安,颖昭仪亦是站起身来向皇帝行了礼,低声唤了声:“嫔妾拜见皇上。” 皇上淡淡扫了颖昭仪一眼,问道:“你今日的脸色怎么这般差?” “皇上恕罪。”颖昭仪连忙跪伏在地,颤抖着嗓音道:“嫔妾……嫔妾今日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皇上皱眉,问道:“可找太医诊脉了?” 颖昭仪连忙应道:“皇后娘娘刚刚让嫔妾去偏殿休息,还让太医来看过了,也熬了药吃过了,姐妹们都劝嫔妾回去休息,只是嫔妾想着今天是大皇子和大公主的生辰宴,便打算到场一同庆贺。”颖昭仪观察着皇帝的反应,见他面色稍霁,接着道:“只是嫔妾今日身子确实有些不舒坦,怕扰了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妹的兴致。” “皇后娘娘素来宽厚仁慈,岂会介意。“瑾德仪道。 皇后也附和了两句。 颖昭仪道:“嫔妾叩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上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颖昭仪这才起了身,皇上走到上首坐下。 皇后道:“你近日可要格外小心些,本宫瞧着你身子比从前更瘦了许多。” 颖昭仪点了点头,道:“是,嫔妾知晓。” 颖昭仪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 “皇上。”颖昭仪转过身去,朝着皇上娇柔道:“嫔妾有件事要求皇上成全。” “哦?”皇上挑眉看着颖昭仪,道:“何事?” “嫔妾这是身子总是病倒,对四公主照顾不佳,想将四公主送到昭阳宫让贵妃娘娘抚养,请求皇上准允。”颖昭仪咬了咬牙,直视皇上的双眼。 皇上愣了愣,没料到颖昭仪竟提出这种事情,他略一思索道:“贵妃意下如何?” “臣妾得颖昭仪信任,自是不负颖昭仪。”言瑶佳诚恳道。 “那好,过几日就让四公主去贵妃宫里养着吧,你也好修养。” 颖昭仪松了口气,朝着皇上盈盈一拜道:“嫔妾替四公主谢皇上隆恩。”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皇上举起酒杯喝完酒水放下酒杯,叫了大皇子和大公主近前来:“你们俩也四岁了,过了年就要准备开蒙受教了。” 两个孩子乖巧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儿臣遵旨。” 张贵嫔笑道:“大皇子和大公主聪慧过人,必定会很快学有所成的。” 皇后听皇上说大皇子和大公主开蒙的事,心情好了很多。 之前皇上表明了日后几个皇子开蒙学习以后,谁更聪慧,就立谁为太子。 大皇子比其他几个皇子都要年长,比二皇子还大了一岁多,是最早开蒙学习的皇子,大皇子更有优势。 “漾漾和泽儿过了今年就要有哥哥姐姐的样子了,朕打算再给你们选两名伴读,待你们明年开春去宗学上课,便可让他们陪着你们读书识字。”皇上道。 二皇子和三皇子听闻大皇姐和大皇兄要开蒙了,纷纷跑到他们跟前拍手。 大公主抬头看着皇上和皇后,奶声奶气道:“父皇,漾漾不要伴读,漾漾要母后做我的伴读。” 大公主说罢又继续拉着皇上的衣角撒娇,软软糯糯道:“漾漾不需要伴读的,漾漾要母后。” 大公主和大皇子被养在淑妃那里一年了,总共也没见到几次皇后,自然是十分想念皇后的,皇后见大公主这般依赖自己,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皇上却因为大公主的哀求脸色沉了下来,冷声斥责道:“胡闹!” 大公主吓得哭了出来。 “父皇……” 皇后见状,连忙把大公主抱进怀里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漾漾不哭。” “漾漾要母后,父皇。”大公主边哭边喊着。 大公主一边哭一边拽着皇后的衣袖不肯放,皇上怒火冲天,指着大公主道:“你看看她像什么话!竟敢忤逆于朕,都是你之前太过纵容她了!” “皇上息怒。”皇后连忙道:“您也别怪漾漾,毕竟母女连心,臣妾与漾漾母女分离多日,她想念臣妾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漾漾还小,难免任性了些,等她长大些就懂事了。” 大公主仍旧不停的啜泣。 皇上冷哼一声,道:“你若真心疼爱她,就该早些让她入宗学,省得她整日里任性娇蛮!淑妃,还不让你的人把大公主和大皇子抱下去!” “臣妾遵命。”淑妃应了一声,连忙让身边的奴婢将大公主和大皇子抱走。 大公主不愿离开皇后,一边挣扎一边哭着喊着,淑妃无奈,只得先让人将大公主抱到凤仪殿偏殿里,皇后看着心急,也追出去了两步,又想到皇上还在生气,只得停下。 皇后回头看向皇上道:“皇上,今日是漾漾和泽儿的生辰宴,也不能留在臣妾宫中一日吗?” 皇上神情淡漠道:“皇后宠的漾漾这般哭闹,朕让她下去冷静额冷静。” 皇后微微颔首,低垂下眸子,掩饰住了眼底的失望。 皇后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壶,伸手端起酒壶,道:“既然如此,那臣妾敬皇上一杯吧。”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似乎没料到她竟敢主动敬自己酒,随即拿起酒盏与她碰了一杯。 “今日是大皇子和大公主的生辰,臣妾先干为净。”皇后说罢仰头喝尽了酒盏内的酒。 皇上看着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但他并未多言,也饮尽了杯中酒。 第218章 皇后急病,深夜被皇上宣召 宴会结束后,大皇子和大公主被淑妃抱回了毓秀宫,皇后本是要留他们两人在凤仪殿住一宿的,皇上也睁一只一眼闭一只眼,但宴会上被大公主这么一闹,皇上心情这么差,自然是不允许大皇子和大公主再留在凤仪殿了。 皇后也没有办法,抱着两个孩子亲了又亲,又仔细吩咐了宫人好生伺候大皇子和大公主,才红着眼睛让他们回去了。 皇上临走时特意嘱咐了淑妃,要好生照顾大公主和大皇子,但也不要太过宠溺他们两个。 淑妃领了命,心里叹息一声,大公主和大皇子的确是极好的,只是大公主这般任性娇惯,日后怕是要吃苦了。 大皇子和大公主虽然不舍皇后,却也不敢再违抗皇上的意思,只能和皇后依依惜别的离开了。 皇后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大皇子是她的嫡长子,从小被她悉心培养,是皇家长孙。 而大公主则是皇后的掌上明珠,从小被众星捧月,皇后更是对大公主百般溺爱,这样两个孩子,若是能够相互扶持倒也没错,大公主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只是大公主这几年被养的任性骄纵,皇后又被皇上厌弃,很难不影响大皇子和大公主在皇上心里的印象。 “娘娘,大公主和大皇子已经安全送回毓秀宫了。”皇后派去查看大皇子和大公主的嬷嬷道。 “嗯,本宫知道了,小心别让皇上知晓了。”皇后叮嘱道。 皇后知晓皇上对她的芥蒂越发深厚了,只盼着大皇子和大公主不要因为她的缘故被皇上所不喜。 皇后收拾了一番,正准备歇下,忽觉腹痛难忍,顿时面露惊慌之色,连忙让人传召太医,自己也按压腹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甘春连忙叫人去宣了太医,吴太医匆匆赶到凤仪殿,替皇后诊脉之后,皱眉问道:“皇后娘娘最近可有用过什么寒凉之物?” 皇后摇摇头,吴太医又道:“娘娘平日里可有腹痛,比如腹泻之类的症状?” 皇后蹙眉,她平日里除了偶尔胃口不佳外,基本不会腹泻,想了想,又说道:“但腹疼之症倒是常有,但从未如此严重过。” 吴太医点了点头:“娘娘的病情并非恶疾,只是受了寒气罢了,微臣开一副药,每天服三帖,慢慢就会有好转。” 皇后听得松了口气,连忙让吴太医写了方子交给甘春拿去煎药。 喝完汤药,腹中果真舒缓了些,皇后靠在榻上休憩片刻,直到睡梦中感觉到身体热了起来,才醒了过来。 皇后伸手摸了摸额头,温度烫得厉害,她低低呻吟一声,想起身换衣裳,刚坐起身,便觉眼前晕眩不已,险些跌落床下,幸亏甘春反应快,及时将皇后扶住。 皇后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甘春急道:“娘娘怎么样,可是哪儿疼?奴婢立马去找吴太医!” “本宫……头晕的厉害,还有些发热”皇后咬牙说道。 甘春闻言,立即去喊了花容来帮助皇后穿衣梳妆,自己打算再去叫太医来看,可还没走出凤仪殿几步,就被前面匆匆而来的一队人拦住了。 “奉皇上命令,带皇后娘娘前往长春宫。”侍卫首领冷冰冰地说道。 “你们这是做甚?”甘春怒道,“我们皇后娘娘现在病得厉害,要先去请御医!” 那侍卫首领神色不变,依旧淡漠:“皇上的旨意还轮不到你质疑。” 甘春怒目瞪着那侍卫首领,恨不得撕碎他的脸皮。 侍卫首领也不再和甘春废话,绕过她就往凤仪殿内快步走去。 甘春只得快步追过去。 寝殿内皇后刚穿好衣服还未来得及梳妆,就见侍卫首领进来了。 皇后脸色一沉,厉声道:“放肆,谁准你们随便闯进本宫寝殿的?” 侍卫首领恭敬地向皇后行礼,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旨意,请皇后娘娘即刻前往长春宫,属下奉皇上命令,请皇后娘娘移驾长春宫,皇后娘娘若是不肯,属下也只能冒犯了。” 皇后闻言浑身一颤,不由得心慌起来,一旁的花容见状,立即扶住了她。 “娘娘,您没事吧?”花容焦急道。 皇后努力稳住心神,尽量保持语调平静地问道:“皇上为何突然把本宫传唤过去?长春宫的颖昭仪出了什么事吗?” 侍卫首领道:“具体情况属下并不清楚,只是接到圣谕,便立刻过来通传了。” “本宫现在身子不适,也尚未梳妆,你们都出去,本宫稍后自会前往长春宫,你们若是不放心就在本宫的凤仪殿外候着就是了。”皇后冷着脸道,她的声音带着隐约的虚弱。 “恕属下无法做到,皇上的旨意是即刻将皇后娘娘带到长春宫。” 甘春气得大声道:“皇后娘娘现在身体不适,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可担当得起?” 侍卫首领闻言,终于妥协道:“属下派人前往太医院为皇后娘娘传太医,但还请皇后娘娘随属下立即前往长春宫。” 皇后点了点头,闭了闭眼睛道:好,本宫现在同你们走一趟。” 甘春和花容动作迅速地为皇后穿戴整齐,现在十月份晚上风大,皇后披了件御寒的披风,甘春和花容搀扶着皇后往门外走去。 侍卫首领在前面带路,甘春紧跟其后,皇后则是被花容半搀扶半抱着往外走。 出了凤仪殿,甘春便让人传了皇后的凤辇过来。 半个多时辰后,皇后乘坐轿辇到了长春宫。 一踏进长春宫,皇后就感觉氛围不太对劲,长春宫里伺候的人都死气沉沉的,皇上的亲卫队也都在长春宫外候着。 皇后头昏脑涨的走进长春宫主殿,居然还看到了穿戴整齐的言瑶佳坐在那。 言瑶佳慢悠悠的起身给皇后行了礼,然后示意皇后,皇上正在颖昭仪的寝殿内等着皇后。 皇后被甘春扶着走进颖昭仪的寝殿,就瞧见颖昭仪躺在软榻上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 而皇上正坐在颖昭仪的床榻前,侧身对着皇后。 第219章 皇上得知皇后想对颖昭仪去母留子 皇后那华贵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曳,脚步在一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绊,停滞了须臾。 皇后郑沐霖那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流转,但仅仅片刻,皇后便重新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朝着皇上走去,她站定在皇上身边,微微侧身,姿态端庄而优雅。 “皇上,臣妾来迟了。” 皇后柔声说道,声音如清泉流淌,温柔中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皇上微微抬眸,淡淡地瞥了皇后一眼。 皇后垂眸敛目,神色恭顺,尽显安分守己之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端庄而沉静。 “朕宣召你前来,不过是因为今日颖昭仪忽然发病,请了太医,查出原因所在,所以特地请你过来。” 皇帝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皇后微微抬首,又迅速低下头去,轻声答道:“既然颖昭仪生病,皇上该请了太医替颖昭仪诊治才是,皇上召臣妾过来,岂非耽误颖昭仪的病情。” 语罢,皇后轻轻咳嗽两声,那声音虽轻,却难掩其中的疲惫与病痛。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倦意。 皇上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但他迅速掩饰了起来。 “朕早就让人请了太医来为颖昭仪诊断,可太医也毫无办法,皇后可有什么头绪?” 皇帝的语气略显阴郁,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天空。 皇后依旧低着头,声音轻柔而平静:“皇上说笑了,既然众位太医都没办法,臣妾又怎会知道?” 皇帝紧紧盯着皇后的侧颜,眼眸深邃幽暗,似那无尽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 “那皇后就不怕颖昭仪就此香消玉殒?” 皇帝冷哼一声,嘲讽般开口道。 皇后闻言,身躯微微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她的声音依旧淡淡的:“颖昭仪是皇上宠爱的妃嫔,为皇上生儿育女是她的责任,因为生四公主落下病症臣妾也心疼她,皇上怜惜她也是应该的。” 听了这句话,皇上的瞳孔猛然收缩,眼底掠过一抹杀意,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皇上冷冷地道:“朕倒是小看了皇后的慈悲心肠!” 躺在床榻上的颖昭仪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唤了声:“皇……皇上……” 颖昭仪想要坐起来,但嘴角溢出大股的黑血,眼神涣散迷离。 “颖昭仪别动。”皇上见状,连忙伸手按住颖昭仪的肩膀,阻止了她挣扎的举动。 颖昭仪缓慢而吃力地喘息着,嘴唇干裂,声音嘶哑:“皇……皇上,救我……” “颖昭仪你到底是怎么了?”皇后此时也是头昏脑热,刚和皇上交谈几句已是耗费心力,现在强撑着问颖昭仪。 “皇后娘娘,嫔妾自认为对您马首是瞻,可您怎么能下药想要毒死臣妾呢?”颖昭仪颤抖着说出了这番话。 皇后顿时愣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地看向颖昭仪,声音沙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何曾给你下毒?” “皇后娘娘,您忘记了吗?今日您让嫔妾去偏殿休养身子,还让甘春去熬了药给嫔妾喝,嫔妾今日也只在您的凤仪殿用过吃食呀!”颖昭仪说完,眼泪从眼眶滚落,哀怨地望着皇后,“嫔妾对娘娘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伤害娘娘您的事情,可您为何要这样对待嫔妾?” 皇后蓦然扭头看向皇上道:“皇上,您怎么能相信颖昭仪的片面之词?” 皇上的神色冰冷,锐利的视线从颖昭仪和皇后的脸庞扫过,最终停留在皇后身上,他冷笑道:“皇后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的脸色愈发苍白,宛如一张毫无血色的宣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 皇上眯起双眼,那眼神凌厉如剑,直直地盯着皇后,继续说道:“皇后,你嫁入皇家多年,朕从未亏欠于你。即便朕对你并无感情,却也从未苛待过你。然而,你却一次又一次地算计朕,谋害颖昭仪。你当真以为朕是任由你欺骗愚弄的吗?” 皇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惊慌失措地抬头望着皇上,双唇微微张启,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后本欲否认,可皇上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皇上继续说道:“颖昭仪能有子嗣,是因吃了你给她的药方。可你不但加大了药量,还未告知她后果,只想去母留子。皇后,你真狠心啊!” 皇上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如重锤一般狠狠砸在皇后的心窝,让她无从反驳。 皇后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已经知道得如此清楚。 那怀孕的方子,是皇后当年嫁入东宫之时,她的大嫂郑国公夫人为她找来的。 那时,言瑶佳刚刚小产,皇后迫切地想在言瑶佳之前生下嫡子,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而郑国公夫人也正好送上这样一份方子,希望能帮助皇后调理身体,争取早日诞下麟儿。 皇后当初并不觉得那方子会有什么问题,她服用之后,很快就怀上了大皇子和大公主。 可生产之后,皇后才发现这个方子药性凶猛,十分伤身,让她今后再难有孕。 所以,皇后只能将主意打到别的嫔妃肚子上。 刚好颖昭仪与其他嫔妃不同,她不仅容貌绝美,而且还主动投诚,听从摆布,甚合皇后心意。 所以皇后才会选择了颖昭仪。 皇后原本想要借助颖昭仪肚子里的孩子增加自己的子嗣,可没想到颖昭仪居然如此命大,保住了性命。 说起来,还是言瑶佳在颖昭仪生产时坏了自己的好事。 皇上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抿着嘴唇,下颌微微收紧,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皇上挺直了脊背,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后,身上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压迫感。 言瑶佳在一旁看着皇后,皇后低垂着头,那华丽的凤冠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皇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毫无一丝血色,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 皇后紧咬着下唇,试图压抑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第220章 皇后落败,众矢之的 “好,颖昭仪怀孕的方子的确是臣妾给的,臣妾认了就是,但有什么证据说臣妾今日在宴会上给颖昭仪下毒?”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内心,语带讥讽地说道。 在皇后看来,自己的计划一直都极为隐秘,怎会如此轻易地被人察觉。 此刻的皇后,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她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如此笃定地指责她。 “况且,臣妾若真要毒杀颖昭仪,何必等到今天?” 皇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问。 然而,话音刚落,皇后就觉得自己的嗓子涌上一阵腥甜。 皇后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用帕子捂着嘴,也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瞬间染红了绣着五彩牡丹花的帕子。 “娘娘!” 花容担忧地喊了一声,赶紧走近皇后身边搀扶着她。 皇后只觉得身体一阵发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干,她靠在花容身上,心中惊疑。 皇后撑住花容的手,强打着精神对皇上道:“臣妾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更是一国之母,皇上怎么能为了一个妃子这样逼迫臣妾呢?” 皇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哀怨,一丝委屈。 皇后不明白,自己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皇上,付出了那么多,为何皇上却如此轻易地就怀疑她,逼迫她。 皇上看着皇后,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皇后也看着皇上,见皇上眸色幽暗,俊美的脸庞绷成了一条直线:“万瑞和朕说皇后今晚传了太医,喝了药,想必现在身体一定不舒服极了。” 听皇上问起,皇后的心中还涌起一丝希望,她还以为皇上心里还是担心她的,便急忙道:“是,臣妾已经吃过了药,只是还不见好转。” “自是见不了好转的,太医给你开的药,就是下午你让甘春熬给颖昭仪喝的药。” 随着皇上娓娓叙述,皇后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半步。 皇后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对待她。 皇后一直以为自己在皇上心中还有一席之地,却没想到,在皇上眼中,她竟然如此不堪。 甘春跪在皇上面前,哭泣道:“皇上冤枉皇后娘娘了,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奴婢给颖昭仪熬毒汤药,是因为颖昭仪今日来的最迟,让皇后娘娘等了那么久。奴婢跟随娘娘多年,娘娘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都是奴婢想要给皇后娘娘出气。” 言瑶佳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皇后与甘春主仆二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真没想到甘春对皇后娘娘如此忠心耿耿,连皇后娘娘要害人的事情,都愿替她担着。” 言瑶佳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 皇后的目光瞬间如利剑般射向言瑶佳,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仇视,仿佛要将言瑶佳千刀万剐。然而,言瑶佳对于皇后充满仇视的眼神,言瑶佳毫无畏惧,反而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言瑶佳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皇后的心上。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言瑶佳,怒喝道:“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本宫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 言瑶佳却不以为然,她轻蔑地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您以为皇上会一直纵容您吗?您的所作所为,已经让皇上对你失望透顶了。” 皇上看了言瑶佳一眼,又看向皇后,冷冰冰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顺势滑落。 她看着皇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悲伤。“皇上,臣妾不明白,您为何总是看不到臣妾对你的真心。” 皇后道。 皇上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怒视着皇后,说道:“真心?你还有真心吗?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你的私欲?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皇后愣住了,她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绝情,她看着皇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皇上,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为了这个国家。臣妾只是想让您更加重视臣妾,更加爱臣妾。” 皇后哭诉道。 皇上却不为所动,他冷笑道:“为了朕?为了这个国家?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朕的爱。” 颖昭仪见皇后要死要活的模样,忍不住嘲讽道:“皇后,你这番惺惺作态,未免太虚伪了些。” 颖昭仪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利刃一般,刺痛了皇后的心。皇后抬起头,怒视着颖昭仪,说道:“颖昭仪,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宫?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昭仪,竟敢对本宫不敬?” 颖昭仪却毫不畏惧,她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您以为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吗?您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了,您以为还有人会怕您吗?” “颖昭仪,本宫平日待你可曾薄了半分?” 皇后看向颖昭仪,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颖昭仪苦涩地勾起唇角,眼中满是悲凉之意。 “皇后娘娘,您扪心自问,嫔妾对您难道不忠心吗?可您却只想要嫔妾的命,抢嫔妾的孩子。如果您真的把嫔妾当成姐妹,怎么会拿嫔妾腹中的龙胎来算计嫔妾?” 皇后愣住了,她看着颖昭仪,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颖昭仪,你竟敢背叛本宫?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本宫给你的。如果没有本宫,你什么都不是。” 颖昭仪见皇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升腾起报复的快意。她继续道:“皇后娘娘,以您的为人,不妨再仔细思量一番,您究竟适不适合中宫之位。” 皇后听了颖昭仪的话,怒喝道:“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质疑本宫的中宫之位?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昭仪,竟敢对本宫不敬?” 言瑶佳闻言倒也不惊讶,颖昭仪早就与她达成共识了,一有机会定要将皇后弄得毫无翻身的机会,毕竟她的目的就是让皇后丢尽颜面,跌下后位。 言瑶佳心中暗自思索着,颖昭仪此举虽然大胆,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如果能够趁机将皇后扳倒,那么她在后宫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言瑶佳看向皇后,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皇后娘娘,您听到了吗?颖昭仪说得没错,您根本就不适合中宫之位。您的所作所为,已经让皇上都对您毫无信任。您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吧,免得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皇后听了言瑶佳的话,气得差点晕过去。 皇后指着言瑶佳和颖昭仪,怒喝道:“你们两个贱人,竟敢联合起来对付本宫!” 第221章 皇上废后,颖昭仪回天乏术 皇后怒声斥责后,言瑶佳却丝毫不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皇后娘娘,您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还在这摆什么威风?您做的那些恶事,桩桩件件都令人发指,如今被揭穿,就想以势压人吗?” 言瑶佳言辞犀利,目光紧紧盯着皇后。 皇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一个小小妃嫔,也敢在本宫面前张狂。本宫乃中宫之主,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中宫之主又如何?您的所作所为早已不配这个位置。” 言瑶佳毫不退让,“您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今日就算拼上我这条性命,我也要让皇上看清你的真面目。” 皇后怒极反笑,“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最后是谁能笑到最后。” 言瑶佳挺起胸膛,“皇后娘娘,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真相大白,皇上绝不会再偏袒于你。” 此时,一旁的颖昭仪也开口道:“皇后,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皇后狠狠地瞪了颖昭仪一眼,“你也别得意,本宫就算倒了,也会拉着你们垫背。” 言瑶佳和颖昭仪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坚定。她们知道,这场与皇后的争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绝不能退缩。 就在皇后与言瑶佳、颖昭仪僵持不下之时,皇上满脸失望地看着皇后。 “皇后,朕曾对你寄予厚望,以为你能母仪天下,为后宫之典范。却未曾想,你竟如此恶毒,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皇上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念在你们郑家满门忠烈,朕留下你的命,从今日起,褫夺你的皇后封号,降为贵人,幽闭锦园,好好反思你的罪过。” 皇后听闻皇上的处罚之语,如遭雷击,面色惨白。 言瑶佳看着皇后的惨状,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想到皇后曾经的所作所为,那丝不忍便瞬间消散。她微微福身,恭敬地对皇上说道:“皇上圣明,皇后娘娘罪有应得。后宫自此当以郑贵人之事为戒,恪守本分,为皇上分忧。” 颖昭仪虚弱道:“皇上,言贵妃所言极是。郑贵人的教训,后宫众人当铭记于心。” 说完,颖昭仪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然后缓缓倒在了床上,昏迷了过去。 皇上见状,连忙吩咐万瑞道:“快传太医!” 言瑶佳心中一紧,也急忙上前查看颖昭仪的情况。 只见颖昭仪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虚弱至极。 这边郑沐霖也像是泄了气一般晕在花容的怀里。 曹太医和林医很快赶来,曹太医看到晕坐在地上的皇后脚步微顿,他还不知道皇上刚废了皇后的封号。 这长春宫的气氛微妙,曹太医目不斜视的给皇上,言瑶佳等人请安。 皇上让他们两个不要多礼了,赶紧看看颖昭仪。 林太医余光见言瑶佳对他微微点头,林太医蹲下诊了一下郑沐霖的脉,示意并没有大问题,中的毒量也不深。 颖昭仪这边曹太医一番诊治后,对皇上说道:“皇上,颖昭仪娘娘身子本就虚弱,今日又经历这般波折,情绪激动之下才昏迷过去。不过颖昭仪的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只怕是命不久矣。” 皇上闻言,脸色一沉,眉头紧锁。“可有办法医治?” 太医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皇上,微臣只能尽力而为,但颖昭仪娘娘的病情实在是太过严重,恐怕……” 言瑶佳心中悲痛,眼眶泛红:“太医,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救颖昭仪。” 曹太医叹了口气:“贵妃娘娘,微臣自当竭尽全力,只是颖昭仪娘娘的身体…… 唉……回天乏术。” 皇上听了曹太医的话,满心沉重,目光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颖昭仪,神色中满是痛惜与无奈。 言瑶佳泪水涟涟,她虽和颖昭仪交往不深,但颖昭仪总归不是坏人,年纪轻轻就要丧命于这宫墙之中,是有些怜惜在的。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言瑶佳问道。 曹太医和林太医对视一眼,皆低下头,沉默不语。 此时,长春宫的气氛压抑至极,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皇上长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太医们退下想办法。 曹太医和林太医恭敬地行礼后,缓缓退下。 言瑶佳看着颖昭仪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哀伤,她深知颖昭仪为了揭露郑沐霖的罪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实在令人痛心。 而郑沐霖那边,得知自己并无大碍,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郑沐霖看着众人都围在颖昭仪身边,而自己却已被皇上厌弃,即将被幽禁锦园,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明白,自己曾经的辉煌已一去不复返,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孤独与凄凉。 郑沐霖坐在地上,看着众人围在颖昭仪身边,心中苦涩与悔恨交织。她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种种作为,那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日子,如今看来是多么的可笑与可悲。 她想,自己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曾经的她,也是满心憧憬地踏入这后宫,渴望着皇上的宠爱,渴望着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被权力和妒忌蒙蔽了双眼,渐渐迷失了自己。 如今,她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失去了皇后的尊位,即将被打入冷宫。 那她的一双儿女要怎么办? 郑沐霖挣扎着起身,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她艰难地挪向皇上面前,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涌出。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罪该万死。但臣妾的孩子们是无辜的啊,他们不能因为臣妾的过错而受苦。臣妾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臣妾的孩子们,给他们一条生路。” 郑沐霖哭诉着。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孩子们的面容,他们的笑容、他们的纯真,那是她在这冰冷的后宫中唯一的温暖。 郑沐霖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生活将无比艰难,可她更害怕孩子们会因为自己而遭受他人的欺凌和冷落。 “皇上,臣妾愿在锦园中日夜忏悔,只求皇上能护佑臣妾的孩子们。他们还那么小,他们需要皇上的庇佑。” 郑沐霖跪伏在地上祈求。 皇上神色晦暗不明,他刚刚废后的行径并没有提前告知太后,不知道明日一早太后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来找他兴师问罪。 毕竟太后偏向郑沐霖,若是知晓了郑沐霖的事情,太后肯定会震怒。 皇上正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瞒下来,颖昭仪已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颖昭仪!”皇上吓了一跳,连忙扶住颖昭仪的肩膀,焦急道:“曹德义快来!” 第222章 颖昭仪去世,追封为颖妃 曹太医急忙上前,为颖昭仪诊脉。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颖昭仪,气氛紧张而凝重。 颖昭仪的脸色愈发苍白,气息也愈发微弱。 颖昭仪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她艰难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 言瑶佳在一旁,她轻轻地握住颖昭仪的一只手:“颖昭仪,你一定要好起来。” 曹太医在一旁不断地施针用药,试图挽回颖昭仪的生命,但一切似乎都已无力回天。 终于,颖昭仪的眼睛缓缓闭上,手也从言瑶佳的手中滑落。 “颖昭仪!”巧星和巧月悲痛欲绝,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言瑶佳也怔怔看着颖昭仪。 颖昭仪死了? 她才二十岁啊,还那样美貌,如果就这样香消玉殒。 言瑶佳心里涌过一阵复杂的情绪。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的悲伤笼罩着每一个人。 巧星和巧月扑倒在颖昭仪的床边,泣不成声。 言瑶佳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依旧停留在颖昭仪那苍白的面容上。 皇上为了表达对颖昭仪的思念与敬重,皇上决定追封颖昭仪。 皇上下旨追封颖昭仪为颖妃,以妃子的规格为她举办葬礼,四公主送到贵妃的昭阳宫抚养。 说完皇上就带着人离开了长春宫,让言瑶佳处理后面的事宜。 言瑶佳吩咐人将颖妃的尸体抬到偏殿安放,然后派人将颖妃的寝宫清扫干净,又换上衣物。 郑贵人也由一队侍卫押送到锦园看守起来。 做好这一切,言瑶佳才走到颖妃的寝宫门口,让季泠去把四公主和照顾四公主的奶娘一同带回去。 没一会儿,一道尖锐刺耳的哭声传了出来。 四公主的嗓门极大,那尖锐刺耳的哭声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长春宫原本压抑的寂静。 言瑶佳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心疼。 四公主还如此年幼,便要经历这般生离死别,实在是可怜。 很快,季泠带着四公主和奶娘来到了颖妃寝宫门口。四公主小小的身躯不断挣扎着,满脸泪水,那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恐与悲伤。 “母妃!我要母妃!” 四公主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碎。 言瑶佳上前一步,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四公主:“四公主,莫要哭了。你母妃去了一个很美好的地方,她会在那里看着你,守护着你。” 四公主抽泣着,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与无助:“真的吗?母妃还会回来吗?” 言瑶佳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母妃不会回来了,但是你还有言母妃。以后你就跟着言母妃,本宫会好好照顾你的。” 奶娘在一旁也红着眼眶,轻声哄着四公主:“公主殿下,咱们先跟贵妃娘娘回去吧。” 四公主虽然依旧伤心,但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言瑶佳站起身来,吩咐季泠好好照顾四公主和奶娘,便转身看向颖妃的寝宫。 心中暗暗叹息,这后宫的争斗,终究是让太多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而她,也必须更加谨慎地走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言瑶佳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四公主,心中五味杂陈。 四公主小小的身影充满了脆弱与迷茫,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季泠小心翼翼地带着四公主和奶娘离开,四公主时不时地回头望向颖妃的寝宫,眼中满是不舍。言瑶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她转身再次看向颖妃的寝宫,心中感慨万千,皇上登基只不过三年有余,宫里去世的宫妃就有好几人了,说这是吃人的地方,倒是一点都不假。 皇上追封颖昭仪为颖妃后,以妃子的规格为她举办葬礼。 葬礼的布置庄严肃穆,灵堂中摆满了白色的花和挽联。 颖妃的灵柩选用上等的木材制作,皇上也赏赐大量珍贵的珠宝、玉器等物品,随颖妃一同下葬。 后宫妃嫔们几乎全部到场。 言瑶佳作为处理后续事宜之人,自然在列。 她神情肃穆,心中既有对颖妃的惋惜,也在思考着后宫未来的局势。 其他妃嫔们或真心悲痛,或只是出于礼仪到场,表情各异。 一些和颖妃的母家叶家交好的,也都有女眷递了牌子入宫吊唁,命妇们恭敬地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四公主在颖妃的葬礼上,小小的身影满是悲伤。 四公主身着素色衣衫,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 四公主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痛苦,她还不能完全理解死亡的含义,只是知道自己最亲爱的母妃永远地离开了她。 当看到颖妃的灵柩时,四公主忍不住再次抽泣起来,哭声虽不如之前那般尖锐刺耳,但却充满了深深的哀伤。 四公主试图靠近灵柩,仿佛想再看一眼母妃,却被奶娘轻轻拉住。 在整个葬礼过程中,四公主一直静静地站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颖妃的灵柩,仿佛只要她一直看着,母妃就不会真正离去。 她时不时地用小手擦去脸上的泪水,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尽管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着葬礼的事宜,但四公主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对母妃的思念和不舍。 这样的四公主令人动容,不少命妇们都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低下头去偷偷抹了两下。 言瑶佳看着四公主瘦削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 颖妃的丧礼结束后,四公主随言瑶佳一同回到了昭阳宫。 或许是因为四公主尚且年幼,在悲伤了几日之后,她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的迹象。 晚上的时候,四公主也逐渐安稳下来,不再频繁地于睡梦中哭泣着醒来。 白天她也会与宫女们玩耍片刻,仿佛忘却了刚刚痛失母妃的苦楚。 四公主开始对周围的事物重新产生兴趣,会好奇地打量着昭阳宫中的一草一木。 南夏和季泠精心为她准备的小玩意儿,也能让她把玩许久,和言瑶佳的五公主也相处的不错。 看得出来,四公主已经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欢喜乐观,不像之前那么难受。 言瑶佳也算是放下心来。 第223章 废后风波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昭阳宫的院子里,言瑶佳静静地坐在那儿,一手托着腮,神色淡然,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院子里的花草,仿佛岁月都在此处沉淀了下来。 可谁能想到,这看似平静的表象背后,宫里面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各个宫殿的宫女太监们交头接耳,神色慌张,走路都带着风。 几个小宫女聚在角落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可怎么办呀?听说出了大事呢。”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会怎么收场,太后娘娘都惊动了!” 那边几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像是在传递着什么紧急的消息。 有的宫殿里,妃嫔们也坐不住了,一个个神色焦灼,一会儿赶紧差遣宫女去打探消息,一会儿又迫不及待地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什么。 言瑶佳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嘈杂声。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放下托着腮的手,缓缓站起身来,接着,言瑶佳理了理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二皇子和四公主玩闹的一旁。 言瑶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拿出水杯,小心地给他们喂了点水,轻声说道:“慢点儿喝,可别呛到了。” 言瑶佳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毕竟郑沐霖被废了皇后之位,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令人欣慰的消息。 王太后自然是与皇上为此事争执了数次。 王太后认为皇上实在不该给予皇后如此沉重的惩罚,在她看来,皇后即便有错,也不应这般严惩。 然而,皇帝却执意要将郑贵人禁足于锦园,以此作为警告。 两人为此争吵得极为激烈,王太后气愤至极,猛地摔了手中的杯子,清脆的碎裂声在殿内回荡。而皇上则是怒容满面,愤然拂袖离去。 王太后虽对皇上如此绝情的做法深感生气,但心中也明白,皇上这般作为,只不过是想给言贵妃母子铺就一条更为顺遂的道路罢了。至少从目前的情形来看,皇上确实是有着这样的打算。 一些平日里与郑沐霖不和的嫔妃们心中暗喜,如瑾德仪和陈贵嫔等人言语中难掩得意之色。 “哼,那郑沐霖往日仗着皇后之位嚣张跋扈,如今可算是得到了报应。” 另一些较为谨慎的嫔妃,像是淑妃和夏荣华等人,虽心中也有一丝快意,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太多,她们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局势,在与宫女的交谈中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此事,不过多评论。 而那些曾经依附于郑沐霖的几人此刻则是惊慌失措,她们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纷纷想法子与郑沐霖撇清关系。 有的赶紧向皇上表明忠心,有的则去讨好其他得势的嫔妃,希望能在这后宫的风云变幻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一时间,整个后宫中的氛围显得诡异至极。 言瑶佳让南夏和四公主的奶娘看好两个孩子,言瑶佳进到内殿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言瑶佳抬起眸子,望了眼天际,金黄灿烂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眸,她眨了眨眼,把那些刺眼的光芒挥散。 郑贵人被禁足后,原来凤仪殿伺候的宫人被遣散了不少。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今被贬为贵人,待遇自然是削减了许多。 再加上皇上对她厌恶至极,故而锦园除了每日必备的饭菜外,再没有额外补贴。 如此一来,郑贵人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曾经的奢华与荣耀仿佛一场梦境,如今只剩下这清冷与窘迫。 言瑶佳想到此处,心中既有一丝快意,又有一丝怜悯。 但这怜悯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在这后宫之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皇上这边,不止太后对皇上废后之事颇为愤怒,朝堂之上,对于皇上废后的事也可谓是议论纷纷,诸多臣子皆怀意见。 老臣们心中皆认为,废后之事绝非小事,实乃国之大事,断不可轻易为之。 在他们看来,皇后之位至关重要,关乎着国家的根本,郑沐霖虽确有过错,然而皇上如此果断地将其废后,众人皆担忧此举恐会引发后宫不稳。 毕竟皇后乃后宫之主,其位一空缺,难免会让后宫陷入混乱之中,一旦后宫不稳,便极有可能进而影响到朝政大局。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更是按捺不住,直言进谏,言辞恳切,句句肺腑之言,恳请皇上务必三思而行。 还有的大臣满心忧虑,他们担忧此举会极大地影响皇室的声誉。百姓们对皇室向来尊崇,若皇上轻易废后,百姓们很可能会对皇室的决策产生质疑。这不仅会影响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更可能引发民间的不安情绪。 然而,皇上心意已决,面对大臣们的强烈反对意见,他也丝毫没有动摇。 没几天,就开始有传言说是皇上为了给某位宠妃撑腰才废掉了郑贵人,导致后宫震动。 对于这种传言,皇上雷霆大怒,当即派兵抓捕谣言的始作俑者,一个不留。 谣言终于消停了,然而皇上废后的旨意却仍旧未撤。 言瑶佳见皇上这些日子来都十分疲惫,心疼不已。 她命人准备参汤,又亲自服侍皇上洗漱更衣,随后为皇上揉捏肩膀。 “皇上,您歇息吧。”言瑶佳柔声劝道。 皇上伸手握住言瑶佳的手腕,将她拉近,俯身吻了吻她红润的唇瓣:“朕不累,你先休息,等朕批完奏折,陪你吃午膳。” 言瑶佳点头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话本。 翌日早晨,言瑶佳醒得迟了些,皇上已早朝去了。 用过早膳后,言瑶佳吩咐季泠为她梳妆,她换了件浅蓝色绣竹叶纹的齐胸长裙,配上墨青色的披帛。 季泠仔细地为言瑶佳绾了个简单的髻,插上碧玉簪,戴上珍珠耳坠。 现在宫里的人都盯着昭阳宫的一举一动,谁到知道皇上最属意的继后人选是言贵妃,所以宫中不少人都在巴结言贵妃,甚至还有一部分人抱着想通过言瑶佳来获取恩典的念头。 言瑶佳对这些打探的宫妃们都避而不见,因此她们都扑了个空。 第224章 言瑶佳请旨晋封宫妃 时光悄然流转,到了年底时分。 皇宫之中,处处弥漫着一种喜庆与庄重交织的氛围。 红绸飘扬,灯笼高挂,宫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各种准备。 皇上在处理完诸多繁重的朝政事务之后,心中不禁开始思索起后宫之事。 如今皇后之位已然空缺,他有意册封言瑶佳为继后。 然而,此事进展得并不顺利,且不说前朝对此存在诸多阻碍,就连太后也对此事颇有异议。 如此一来,他若执意立言瑶佳为皇后,必定会引发太后的不满,而一旦太后反对,便难以服众,那么这个皇后之位便无法确保能够稳稳落入言瑶佳手中。 思及此处,皇上便觉得烦闷。 皇上深知此事拖延不得,若不尽快决断,后宫恐将陷入更大的混乱。 皇上正苦恼着,万瑞就进来递话,说是贵妃娘娘那边有事求见。 闻言,皇上微愣,随即点头应允。 没过多久,身着一身华丽衣裙的贵妃姿态优雅地款款走进御书房。 言瑶佳身披一件银狐皮大氅,那大氅质地如云朵般轻柔,毛色纯净如雪,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细腻而神秘的光泽,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梦幻的光辉。 大氅边缘镶嵌着一圈洁白如雪的兔毛,那兔毛蓬松柔软,微风拂过,微微飘动,更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华贵。 言瑶佳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精致的八宝如意簪,簪上的宝石璀璨夺目,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南夏帮着言瑶佳脱下大氅,里面身着一袭水蓝色的锦缎长裙,那锦缎质地柔滑,泛着微微的光泽,宛如宁静的湖水。裙袂之上,绣着淡雅的梅花图案,那梅花或疏影横斜,或傲然挺立,以细腻的针法勾勒出梅花的神韵,仿佛能闻到那清幽的梅香。每一朵梅花都栩栩如生,似是在这冬日的时光里静静诉说着坚韧与高洁,为言瑶佳增添了一抹别样韵致。 腰间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丝带如流水般顺滑,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露出底下绣着精美花纹的白色锦靴,那锦靴上的花纹细腻繁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轻盈而优雅。 言瑶佳行至案前,向皇上恭恭敬敬地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微微抬手:“平身吧。” 言瑶佳轻声回应:“谢皇上。” 语毕,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抬眸看向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 皇上神色温和地望着她,问道:“爱妃可是有什么要事?” 听闻此言,言瑶佳眼波微微流转,缓缓说道:“皇上,臣妾今日看着这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大呢。这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整个皇宫都被覆盖在一片银白之中。这冬日之景,萧瑟一片,不免让人心中涌起阵阵伤怀之感。宫中姐妹自进宫后,便与家人分隔两地。除了那些育有皇子公主的宫妃尚能偶尔得见家人外,其余之人都不曾再见过家里的亲人。每每思及此处,姐妹们心中皆是思念与惆怅。臣妾念及姐妹们的这份思念之苦,斗胆向皇上讨个恩赏。” 皇上眉梢微微一挑,神色间露出几分思索之意,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略作沉吟道:“爱妃想怎样?” 言瑶佳眼帘轻垂,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柔声说道:“皇上,今年恰好又是皇上第二次选秀的年份呢。皇上登基之时纳的宫妃,如今也入宫有三年之久了。这些姐妹们在宫中,每日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从无半分懈怠,且始终恪守本分。臣妾细细想来,皇上可否给这些姐妹升一升位分呢?如此一来,既能彰显皇上的仁德宽厚,让姐妹们对皇上的恩宠更加感恩戴德,也能激励后宫众人更加勤勉用。”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沉声道:“爱妃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朕也觉得,这些宫嫔入宫多年,确实该给予一些奖赏才是。” 言瑶佳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臣妾明白皇上的顾虑,这些姐妹入宫已久,若能得皇上一点恩赏,定能更加忠心耿耿地伺候皇上。再者,新选秀女入宫,若旧人无一点晋升,难免心中失落,恐生怨怼之情,于后宫安稳也不利呀。” 皇上微微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而后神色温和地看着言瑶佳,说道:“爱妃所言甚是有理。这后宫众人,多年来尽心尽力,确也该有所奖赏。朕便依爱妃所言,同朕商议晋升之事。” 皇上既已同意晋升宫嫔位分,言瑶佳心中满是欢喜与慎重。 言瑶佳微微垂首,恭敬地说道:“皇上如此圣明仁德,臣妾定当竭尽全力,协助皇上妥善处理后宫晋升之事。” 皇上与言瑶佳细致地商议了整整一个下午,历经反复斟酌与考量,最终才敲定了晋升名单。 皇上的旨意很快传遍六宫,晋升宫嫔的旨意颁布下去之后,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那些欢喜的,自然是入宫早、资格老的宫妃们。 尤其是赵嫔听到消息的瞬间,似乎想要欢呼,却又怕失了仪态,连忙用手中的帕子捂住嘴,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身上精美的服饰,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晋升后的荣耀。 而那些入宫晚、资格浅的宫妃们,则暗中扼腕叹息。 言瑶佳给宫妃们请旨晋封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王太后的。 王太后得知此事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极为不爽。 王太后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她坐在华丽的宫殿中,手中轻轻摆弄着一串佛珠,那佛珠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缓缓转动,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烦躁。 王太后的脸色阴沉,嘴唇紧紧抿着,她觉得言瑶佳此举有些越俎代庖,毕竟晋升宫嫔之事她这么提出来无非是想拉拢人心,给自己登上后位铺路。 然而,太后又不敢拿言瑶佳做文章,毕竟言瑶佳乃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贵妃,又深受皇上喜爱。 太后深知皇上对言瑶佳的宠爱,若此时对言瑶佳发难,必然会引起皇上的不满。 于是,太后只能将这份不满压在心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第225章 梁王妃拒绝让女儿给大公主当伴读 还有几日便是正旦,皇宫之中处处弥漫着喜庆的氛围。 皇上坐在建章宫中,微微沉思片刻后,吩咐太监传淑妃前来,一同商议大公主和大皇子的伴读人选。 不多时,淑妃身着一袭淡雅的宫装,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御书房。 淑妃微微垂首,向皇上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微微抬手,示意淑妃平身。 皇上看着淑妃,神色温和地说道:“淑妃,正旦将至,转过年也该安排大皇子和大公主去宗学念书了,朕思及大公主和大皇子的学业,欲挑选合适的伴读。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淑妃微微思索,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以为,伴读之人需才学出众、品行端正。臣妾听闻吏部尚书纪大人家的小公子,自幼聪慧过人,今年也有八岁了,且为人谦逊有礼,或许可作为大皇子的伴读人选。至于大公主的伴读,臣妾觉得梁王的长女灵韵县主,才情出众,温柔娴静,定能与大公主相处融洽。” 皇上微微点头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索着淑妃的建议。片刻之后,皇上说道:“淑妃所言有理,朕会让人仔细考察。若确实如淑妃所言,可作为大公主和大皇子的伴读。” 淑妃微笑着应了一声:“谢皇上。” 皇上挥了挥手,“好了,你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淑妃起身,朝着皇上福了一福,随即离开了御书房。 待淑妃离开后,皇上唤来王德福,低语两句后,王德福立刻领命而去。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起金色的光芒。 皇上早朝刚结束,王德福便急急忙忙地带来消息,说已经查明纪小公子的身份背景,确认为合适人选。 王德福微微躬身,神色恭敬,“皇上,奴才已仔细查探,这纪小公子出身名门,家风严谨,自幼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实乃大皇子伴读的上佳人选。”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做得不错。” 随后吩咐万瑞亲自把纪小公子请到建章宫。 不多时,纪小公子穿着一件蓝色的锦袍,那锦袍质地精良,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 纪文锡梳着发髻,八岁的年纪,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好奇与紧张,他迈着小步子,跟在万瑞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建章宫。 那小小的身影在这宏伟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稚嫩却又充满朝气。 纪文锡站在建章宫的偏殿之中,小小的身影略显局促,他双手交叠于身前,紧紧地握着,那蓝色锦袍的衣角也被无意识地轻轻揉搓着。 他微微垂首,眼眸时不时地悄悄抬起,扫视一下周围庄重华丽的布置,又赶忙垂下,心中满是紧张。 就在这时,万瑞从屋内走出,对着纪文锡招手道:“纪小公子,皇上在里面等您呢!”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努力维持镇定,然后抬脚,跟着万瑞走进建章宫的大殿。 他暗暗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失了礼数,给自己的父亲丢人。 踏进大殿,他看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嘴角含笑,伸手虚扶一把,朗声说道:“纪小公子免礼,赐座。” “谢皇上。”纪文锡起身,规矩地站在旁边。 待他坐下后,皇上方问道:“朕说你才智出众,不知你可愿做大皇子的伴读?” 纪文锡先是呆呆地愣了一小会儿,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惊讶与惊喜交织的光芒。 随后他站起来,小手紧张地揪着衣角,又赶忙跪下,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失态,声音有点儿抖却又无比认真地说:“皇上,草民一定特别努力,当好大皇子的伴读的。” “哈哈……”皇上忍俊不禁,拍手笑道,“纪小公子真是可爱。” 纪文锡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一抹羞涩的浅笑。 接着,皇上又询问了纪文锡的一些问题,并赏了纪文锡一匹上等的绸缎和几样古董玩物。 从建章宫出来后,纪文锡感觉仿佛踩在云朵上似的飘飘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大皇子伴读的人选定了下来,然而,到了公主这边,事情却没那么顺利了。 梁王妃不知出于何种缘由,竟极为不舍得让她的女儿灵韵县主来给大公主当伴读。 为此,梁王妃还特意进宫找了高贵太妃一趟。 高贵太妃得了这消息,便想着借此由头来行事,她暗暗地向言瑶佳暗示,让言瑶佳去劝皇上给大公主的伴读换个人选。 言瑶佳心中不禁犯起嘀咕,给公主做伴读向来是很好的机会,但凡是能给公主当伴读的,除了出身高贵,本人更是才貌双全,只要成为公主的伴读,那么以后就是公主最信任的人,日后肯定会有不少助益。 这么好的差事,这样的诱惑,谁都难以拒绝,尤其是像大公主还是皇上嫡出的公主,但是梁王妃却极力反对。 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原因? 言瑶佳满心疑惑,她在心中反复思量着,一方面好奇梁王妃反对的缘由,另一方面又担忧此事若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言瑶佳深知此事不可轻视,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找皇上提及此事。 当言瑶佳来到皇上面前将此事道出后,皇上听完她的话,眉毛轻轻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也在思索着梁王妃此举的意图。 片刻之后,皇上淡淡地说道:“梁王妃反对?” 那语气看似平淡,却又似乎蕴含着深意。 “正是。”言瑶佳答道:“臣妾认为梁王妃此举有些反常,按照臣妾对梁王妃的了解,梁王妃不该反对才对。” “哦,那爱妃说说看,梁王妃为什么会反对?”皇上饶有兴致地看向言瑶佳。 “这个……”言瑶佳迟疑着,一时间不敢说出自己的推测。 皇上见状,淡淡笑道:“说说看,无妨。” 既如此,言瑶佳也不再隐瞒:“梁王妃对外名声素来贤惠,灵韵县主给大公主做伴读不但是对他们梁王府的看重,更是表明皇上与梁王一家亲情和睦,梁王妃这番拒绝,岂不是在否认梁王府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吗?” 第226章 大公主的伴读,灵韵县主领旨入宫 言瑶佳思索片刻,轻声说道:“皇上,或许梁王妃有自己的顾虑。也许她担心灵韵县主入宫伴读,会卷入宫廷争斗之中,给梁王府带来麻烦。又或者,梁王妃另有打算,不想让灵韵县主过早地被皇室束缚。毕竟这宫廷之中,看似繁华荣耀,实则暗潮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无尽的纷争之中。梁王妃作为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安稳度日,远离这些是非。” 皇上微微颔首,沉声道:“爱妃所言不无道理,但此事不可不了了之。派人去梁王府探个究竟,弄清楚梁王妃的真实想法。朕需要知道,她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言瑶佳点头应道:“皇上圣明,如此一来,既可消除误会,又能妥善处理此事,确保皇室与梁王府的关系不受影响。若能弄清楚梁王妃的顾虑,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既满足梁王妃对女儿的关爱之情,又能维护皇室的尊严和权威。” 皇上又问道:“若梁王妃执意不肯让灵韵县主当伴读,又当如何?” 皇上像是不打算自己处理这件事,一直在问言瑶佳的意见,这让言瑶佳感受到了皇上对她的信任,同时也让她倍感压力。 言瑶佳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皇上,若梁王妃执意如此,可另选合适之人。但梁王府需向皇室表明他们的诚意,以免心生嫌隙。毕竟,皇室的尊严不可侵犯,而梁王府也不能无端拒绝皇室的好意而不做任何表示。可以让梁王府在其他方面为皇室效力,以表忠心。这样既可以维护皇室的权威,又能给梁王府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双方的关系陷入僵局。” 言瑶佳的话语条理清晰,既考虑到了皇室的威严,又为梁王府留了一丝余地。 “爱妃深得朕心,甚好!”皇上便吩咐内侍太监拟旨。 很快,内侍就把诏书写好,呈交给皇上御览。 待皇上批阅完毕后,内侍太监拿着那份诏书前往梁王府宣旨。 梁王收到皇帝的诏书,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怠慢。 待内侍离开后,梁王缓缓展开手中的圣旨,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看着看着,梁王的脸色阴郁起来。 梁王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感受到了皇帝的威严和压力;另一方面,他又为梁王府的处境担忧。梁王明白此事若处理不好,定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只怕自己的计划又要有所变动。 梁王妃听了传旨公公的转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梁王妃走上前对梁王说道:“皇上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要把咱们女儿弄进宫去当人质好牵制我们吧。” 梁王道:“皇上这几年龙椅刚坐的安稳,想要对付本王这个之前同他争皇位的兄长也不难猜。” 梁王妃心惊肉跳,忙说道:“皇上怎么能这样,他身为天子,难道还能强迫臣子不成。赶紧想想办法,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万不能因为一时之气,毁掉整盘大棋。” 梁王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如今之计,只能先稳住皇上。我们且先假意答应让灵韵入宫伴读,再从长计议。” 梁王妃微微点头,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 梁王妃回想起言贵妃对待自己的态度,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言贵妃那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深意。 言贵妃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精心斟酌,让人听不出丝毫破绽,但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梁王妃反复思索着她们之间的对话和互动,言贵妃的眼神,时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锐利,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秘密,言语之间,看似随意的问候和寒暄,却又似乎在暗暗试探着什么,梁王妃如芒在背。 而且皇上的心思极其缜密,他会不会发现自己和王爷有异心呢? 这几年,皇上的性格比起初登基时有了不少变化,他变得更加多疑。 梁王妃越想越害怕,忍不住问道:“王爷,你说皇上会不会怀疑我们?会不会……” 梁王握紧拳头道:“不管皇上如何猜忌,只要咱们小心行事,不露出马脚,皇上暂时奈何不了咱们。如今局势虽然紧张,但我们也并非毫无准备。只要我们谨慎应对,步步为营,定能化险为夷。” 梁王的眼神坚定而冷酷,透露出一股决绝之意。” 梁王妃闻言,心中稍稍放松了些。但那一丝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他们如今如同走在钢丝上,稍有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陷入绝境。 次日,梁王府接到皇上的旨意,命灵韵县主入宫。 那明黄色的圣旨仿佛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在了梁王府众人的心头。 梁王妃看着圣旨,心中满是不舍与担忧,她紧紧地抱住灵韵县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灵韵县主虽然年幼,今年也不过七岁,但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她乖巧地依偎在母亲怀中,柔软的嘴唇蠕动着说道:“母亲,您放心吧。” 说完,灵韵县主朝母亲挥了挥手,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梁王妃眼底闪过一丝伤痛,她抬眸望向门口,目光幽远。 灵韵县主不是第一次入宫,之前经常跟着梁王和梁王妃进宫看望高贵太妃。 那时的她,乖巧地跟在父母身后,在长辈们的交谈中静静聆听,皇宫于她而言,虽庄严华丽,却也有着一份熟悉之感。 但这次是她头一次自己入宫,而且是作为大公主的伴读一起读书习字,大公主的娇蛮脾气她也领教过几次,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和忐忑,想来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轻松。 灵韵县主来到宫门口,在宫女带领下,坐着轿辇沿着宽敞的青石板铺成的甬道缓缓前行。 那轿辇轻轻摇晃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灵韵县主透过轿帘的缝隙,望着外面宏伟的宫殿建筑和忙碌的宫女太监们,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终于抵达建章宫。 灵韵县主缓缓下了轿辇,一名大宫女早已等候在此。 那大宫女神色肃穆,举止端庄,领着灵韵县主走进殿内。 灵韵县主的身边站着两名小宫女,两人皆穿着粉色绣蝶花宫装,那宫装上的蝴蝶仿佛随时要振翅飞舞。 她们梳着简单的双环髻,戴着金镶玉的簪子、耳坠等饰物,其中一人低声劝道:“灵韵县主,奴婢知道您紧张,您尽量放松心态,莫要御前失仪。” 灵韵县主抬头看了看她,觉着有些眼熟,好似在高贵太妃的宫里见过。 灵韵县主用力点点头平静地说道:“谢谢姐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第227章 灵韵县主对大公主的印象并不好 灵韵县主跟在大宫女身后,那长长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步入殿内,一股庄重而又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宫殿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灵韵县主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走到殿前,灵韵县主缓缓跪下,动作优雅而端庄。她的双手轻轻放在身前,手指微微颤抖着。抬起头,她看到皇上那威严而又和蔼的面容,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 “臣女灵韵,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灵韵县主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皇帝笑着点头,瞬间让紧张的氛围缓和了许多。 “平身吧!赐座!” 皇帝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说完之后,皇上转头对旁边的万瑞吩咐道:“去把宫内司前几日新制的玉镯子拿来给灵韵戴上。” 万瑞应声退出殿外,片刻后,捧着个红木匣子走了进来。 那匣子精致典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万瑞恭敬地将盒子打开,然后将其呈上:“启禀皇上,玉镯子取来了。请您过目!” 盒子打开,一道温润的光芒散发出来。 皇上接过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碧绿通透、晶莹剔透的玉镯。 那玉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皇上微笑着将玉镯递给灵韵县主:“灵韵快戴上试试合不合适?” 灵韵县主站起身,她缓缓走向皇上,伸出右手,那纤细的手腕如同嫩藕一般。 皇上轻轻地将玉镯套在灵韵县主的手腕上,那玉镯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恰到好处。灵韵县主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声音清脆地说道:“谢皇上赏赐,臣女定当尽心尽力,陪伴大公主读书习字。” 灵韵县主再次行礼,然后回到原位落座。 虽然只有七岁,但是灵韵县主已经十分懂事了。 “朕去叫了大公主来,你们俩个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都是朕看着长大的,想必也会玩得来,以后要互相扶持才好!” 片刻,王德福领着一名小女孩走进建章宫,正是大公主。 大公主穿着粉色衣裙,披着一件桃粉色的小披风,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大公主的五官精致可爱,一双黑亮的眼睛明媚而又纯真,带着些英气,那微微扬起的下巴,显得大公主骄傲又自信。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主朝皇上福身行礼。 灵韵县主看到大公主,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她再次规规矩矩地给大公主请安:“臣女见过大公主。” 大公主微微扬起下巴,打量着灵韵县主,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免礼吧!” 皇上叫起来大公主,语气带着几分慈祥和温柔。 大公主比灵韵县主矮了大半个头,大公主围着灵韵县主转了一圈,然后问道:“听说你很聪明,会很多东西呢。” 灵韵县主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公主过奖了,臣女只是略懂一些。” 大公主眼睛一亮,说道:“那你会弹琴吗?本公主最喜欢听琴了。” 灵韵县主点点头,说道:“臣女会一些。” 大公主高兴地拍起手来,说道:“那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灵韵县主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公主吩咐,臣女不敢不从。” 万瑞适时地拿来了一架古琴。 那古琴古朴典雅,琴身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琴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大公主坐在椅子上,兴奋地看着那架古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迫不及待地对灵韵县主招招手,说道:“快来快来!” 灵韵县主走过去,她在大公主身边的位置坐下,心中有些紧张。 她轻轻地抚摸着古琴的琴弦,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琴弦上。 听得出来灵韵县主是认真学过的,但毕竟年龄太小,所以弹奏起来还是有些磕磕绊绊的,但却胜在用心。 大公主看着拨弄着琴弦的灵韵县主,一开始还沉浸在那不算完美却别有一番韵味的琴声中,可片刻后,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带着几分调皮,她歪着脑袋,眨着明亮的眼睛说道:“你弹得倒是不难听,但是没有言乡君姐姐弹得好听。” 言语间,满是对言乡君的赞赏,却未曾留意到灵韵县主瞬间变化的脸色。 灵韵县主知道大公主说的是言贵妃的侄女言心娆。 大公主的一句话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灵韵县主的心里。 她的脸刷的就白了,那原本因专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 灵韵县主紧紧咬着嘴唇,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她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按压着琴弦,试图努力使它变得更加顺畅一些,可越是着急,那琴弦仿佛越是不听使唤,效果甚微。灵韵县主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继续倔强地与那琴弦较着劲。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却依然执着地在琴弦上舞动,仿佛要证明自己并非如大公主所说那般不如他人。 皇上看着这一幕,不由皱眉。 皇上刚准备开口训斥两句,却被大公主抢先了。 “你怎么哭了啊?” 大公主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地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似乎不明白为何灵韵县主会突然落泪。 大公主的声音清脆而纯真,没有丝毫的恶意,只是单纯地对灵韵县主的反应感到困惑。 灵韵县主抬起头,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哽咽着说道:“臣女笨手笨脚,怕误了公主的兴致。” 大公主顿时露出恍然之色,她那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理解。 她拍着灵韵县主的肩膀,如同一个小大人般宽慰她道:“没关系,你弹的已经很好了,下次言乡君再进宫让她教教你。” 大公主转而对皇上说道:“父皇,你看她,哭鼻子像个小狗一样!” 大公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冲淡了方才紧张的气氛,她笑嘻嘻地看着灵韵县主。 “言乡君的琴技是和你言母妃学的,自然是起点更好些。” 皇上微微颔首,语气平和。 灵韵县主暗暗抠着自己的指尖。 第228章 又一年除夕宫宴 除夕那日,宫里各处虽忙但喜气掩盖过了一切。 那喧闹的氛围仿佛能将所有的忧愁与哀伤都驱散殆尽。 宫殿的屋檐下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曳,那温暖的红色与洁白的雪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别样的美景。 只是,在这一片喜庆之中,好似没有人记得刚过世的颖妃了。 曾经的恩宠与荣耀,仿佛随着颖妃的离去而被渐渐淡忘,只剩下这满宫的热闹依旧。 掌事大宫女和各管事太监们忙碌地穿梭在各宫之间,为即将到来的盛宴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们神色匆匆,脚步不停,手中拿着各种物品。 宫中的那点点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绽放出勃勃生机,而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轻轻地覆盖在红梅之上,仿佛为它们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娘娘,您怎么站在这儿吹冷风呢?咱们要动身去宫宴了,不然晚了时辰可怎么好。” 紫兰看见自家主子站在梅树旁边发呆,忍不住提醒道。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生怕自家娘娘因为一时的失神而耽误了重要的宫宴。 已经封了从三品芳仪的张贵嫔闻言抬起头望了眼天空中飘落而下的雪花,那洁白的雪花如同精灵般在空中飞舞,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带来一丝凉意。 张芳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惆怅与不甘,仿佛在这雪花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张芳仪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那声音仿佛对这宫宴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紫兰连忙上前,为张芳仪披上一件披风,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张芳仪向芷萝宫外轿辇停着的方向走去。 张芳仪在上轿辇前停顿了一下:“走着去吧,本宫今日不想做轿辇了。” “是。”紫兰虽不解,但也只好跟在张芳仪左右,手里又给张芳仪递了一个手炉。 张芳仪走在通往宫宴的宫道上,脚下的青石板路已被薄薄的一层积雪覆盖,宛如一条洁白的锦缎蜿蜒向前。 两旁的宫墙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庄重肃穆,那朱红色的墙面与白色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的悠久岁月与权利的交替。 宫墙高大而威严,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这宫廷中的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张芳仪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张芳仪仰头看着头顶的宫墙,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飞去何处。 言瑶佳要主持这次宫宴,自然到的最早。 言小媛之前升了位份,封了从四品嫔位,按理说也应当成为一宫主位,但皇上知道言嫔和言瑶佳姐妹感情好,也就没让言嫔搬到别的宫里,还同言瑶佳一起住在昭阳宫。 言瑶佳要早来,言嫔自然也一同过来帮着言瑶佳理事。 淑妃和高嫔前后脚就到了,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主儿。 淑妃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裙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她神色淡然,举止优雅地走进来,微微颔首向言瑶佳打了招呼,便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高嫔则着一身深蓝色服饰,发间点缀着几颗明珠,她同样沉默寡言,只是轻轻福了福身,便也寻了位置坐下。 两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波澜,仿佛只是这宫宴中的一抹安静色彩。 陈贵嫔也盛装打扮的来了,她身着一袭银朱色的宫装,宫装上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丝线在烛火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着数支金钗和珠花,那些饰物在她的发间摇曳生姿,熠熠生辉。 陈贵嫔的面容精心修饰过,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在银朱色宫装的映衬下更显娇艳,只是她的目光却总若有若无地扫向言瑶佳。 言瑶佳身着一袭华贵的绛紫色宫装,那衣料是用最上乘的云锦制成,触手柔滑,仿佛轻轻一抚便能流淌开来,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紫色花朵。 宫装上用金色丝线绣着繁复精美的图案,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细腻的纹理清晰可见,花蕊处则镶嵌着细小的珍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袖口边缘还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金色腰带,腰带的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中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艳而不俗。 再看言瑶佳脚上穿着一双绣着金色花纹的锦缎鞋子,鞋面上点缀着几颗小巧的红宝石,漂亮的让陈贵嫔有些移不开眼。 “贵妃娘娘金安!”汪荣华人隔着老远就给言瑶佳行了礼,一身琥珀色的宫装倒也算亮眼。 言瑶佳笑着拉过汪荣华的手亲昵的说:“快免礼。” 汪荣华顺势起身,脸上笑靥如花。 张芳仪在这时也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浅蓝色的宫装,简约而素雅,她对言瑶佳屈膝行了一礼。 “贵妃娘娘金安。”张芳仪柔声行礼道。 言瑶佳伸手把张芳仪拉起,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如同玉葱一般。 言瑶佳的手触碰到张芳仪的瞬间,便感觉到了那衣服的冷硬。 言瑶佳和张芳仪的关系不算好,但也没什么实质性冲突,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张芳仪这衣服摸着有些冷硬,莫不是一路走过来的?今日还下着小雪呢!” 言瑶佳问道。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臣妾只是觉得景色不错,想走走罢了。”张芳仪低垂着头轻声答道。 “既如此,你就赶紧坐下暖和一会儿。”言瑶佳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给张芳仪换了手炉里炭。 宫女立即领命退了下去。 张芳仪正要转身去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却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言瑶佳扭头看向门口,见一名身着杏红色宫装的女子款款而来。 那女子梳着朝云近香髻,斜插着一枚赤金衔珊瑚耳坠,额间点缀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朱砂痣,宛如红梅初绽,为她增添了一抹艳丽之色。 来人是二公主的生母,赵静思,前些日子晋封时,赵静思升到了从三品德仪,而之前的瑾德仪晋封了正三品婕妤。 言瑶佳看着一脸傲气的赵德仪就忍不住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在赵德仪对自己行礼时笑了笑。 第229章 新年岁 赵德仪抬头直视着言瑶佳,那目光中带着挑衅,嘴角浮现出一个讽刺的笑意,那笑容中满含着轻蔑与不屑,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言瑶佳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剑,警告赵德仪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收回目光不予理会。 宫妃们和命妇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宫殿之中。 宫妃们个个身着华美的宫装,色彩斑斓,或娇艳如春日桃花,或典雅似秋日菊花。 不多时,王太后和各位太妃们也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到场。 宫殿内的众人见王太后和太妃们到来,纷纷恭敬地站起身来,向她们请安。 请安完毕后,众人便开始与自己相熟的人轻声交谈起来。 “今年这除夕宫宴,不知皇上会赏赐些什么呢?” 戚常在小声地与旁边的刘宝林嘀咕着。 她们俩虽然不得皇上恩宠,但皇上晋升第一批入宫的宫妃位份时,两人也跟着升了半级。 知道这是借了言瑶佳的光,年前也都送了些东西到昭阳宫,以表感谢。 一旁的命妇们也在互相寒暄着。 “陈国公夫人,好久不见,你这气色越发好了。” “成清伯夫人,你也是,今日这身打扮真是端庄大气。” 南疆六公主殷兰珂和九公主殷兰希也来了宫宴,言瑶佳怕两人在宫宴上又起什么事端,把俩人的座位安排得远远地。 玉姣县主和晋王妃坐在一处,看着面色好了许多,人也胖了些,看来和韩肃和离后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 郑国公夫人今日告了病假,并没有入宫赴宴,想来郑沐霖被废后让郑国公夫人不敢面对这些命妇的打量讥讽吧。 如今的郑国公府算是穷途末路了。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皇上过来就可以开宴了。 皇上到了不久,便让人开始上菜。 很快,宫女太监们如流水般穿梭而入,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桌。 因为今天是除夕宫宴,御膳房可谓是全力以赴。 那炙肉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清蒸的鱼肉洁白如雪,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姜丝,显得格外鲜美。 烧鹅的表皮被烤得金黄酥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炖鸭也是色香味俱佳,鸭肉紧实,汤汁浓郁,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除了这些美味的菜肴,还有各式糕点。 小巧玲珑的桂花糕,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言瑶佳的面前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牛乳鸡蛋羹。 牛乳的香气与鸡蛋的醇厚完美融合,让人闻着就让人食欲大振,还有一粒翠绿的葱花,如同一个小小的翡翠点缀在上面,言瑶佳轻轻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鸡蛋羹,那细腻的口感和浓郁的味道在舌尖上散开,很是对言瑶佳的口味。 言瑶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银制调羹,她转脸看了一眼四周,心中想着这宫中的日子看似繁华,却也充满了无尽的争斗与算计。 今日众人齐聚一堂,共享这盛宴,可明日又不知会有多少暗流涌动。 正想着,皇上的目光朝她投来,带着几分关切与温柔。 言瑶佳连忙露出一抹浅笑,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无恙。 这时,一曲舞毕,舞姬们优雅地退下。 皇上开口说道:“今日除夕,众卿家欢聚一堂,朕甚是欣慰。希望新的一年,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众人纷纷起身,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皇上挥了挥手,“众卿家随意用餐吧!” 众人依次落座,宫女给众人添酒倒茶,觥筹交错间,宫殿内渐渐变得嘈杂热闹起来。 席间王太后有意无意的暗示皇上解了郑沐霖的禁足,但皇上似乎并不买账,只是敷衍了几句后便再未提及。 王太后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可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 王太后端起面前的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试图平复心中的不满。 王太后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她现在的权势已经大不如前,不能像从前那样左右皇帝的决定。 宴会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 命妇们轻声交谈告别,她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渐渐远去,那华丽的服饰和摇曳的珠翠也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宫女太监们忙碌地收拾着宴会后的残局。 言瑶佳扶着南夏的手往外走。 刚踏出宫门,一股冷风吹来,顿时令言瑶佳浑身一激灵。 “快回宫,本宫要好好泡一下,驱驱寒气。”言瑶佳拉着南夏急急往轿辇方向走去。 “是,娘娘!”南夏应了一声。 转眼到了五月,宫中又迎来了初夏。 炽热的阳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仿佛一层无形的热浪笼罩着整个宫廷,使得人烦躁不堪。 言瑶佳躺在贵妃椅上,那贵妃椅精致而华丽,上面铺着柔软的锦垫。 她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颜色淡雅,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 言瑶佳懒洋洋地翻着手中的书册,那书册的纸张微微泛黄,是淑妃给她拿来的前朝话本,让她解闷。 偶尔有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风轻轻拂过言瑶佳的发丝,那发丝如丝般柔顺,在风中微微飘动。 言瑶佳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被这燥热的天气影响了心情。 言瑶佳放下手中的书册,伸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杯茶,那茶杯是精致的青花瓷,上面绘着优美的图案,她轻轻抿了一口茶,茶的清香在口中散开,让她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过几日就是三皇子的三周岁生辰宴了,淑妃也不打算大操大办,和皇上请了旨,让淑妃的家人都入宫一起吃一顿家宴,当做是为三皇子庆祝。 言瑶佳觉得淑妃考虑得非常周到,若是大肆宴请,难免惹人闲话,不如邀请一些亲近的人,让他们高兴高兴。 二公主今年也要四周岁了,王太后和赵德仪也在筛选世家贵族的女儿给二公主做伴读,王太后需综合考量诸多因素,既要挑选聪明伶俐、品德优良的女孩,又要兼顾家族背景与势力,至于具体会挑中谁,就要看王太后和赵德仪的心思了。 上个月二皇子三周岁生辰宴,言瑶佳把言心娆接进宫里,打算让她在宫里再住些日子。 第230章 常宝林有孕 一直到三皇子过完生辰宴,赵德仪那边才终于定下来二公主的伴读人选。 经过多番考量与筛选,最终选定了王太后母家,太原王氏的长孙女王萧雨。 王萧雨今年八岁,出身名门望族,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聪慧过人。 太原王氏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皇室关系密切。 王萧雨此次被选为二公主的伴读,既是对她自身才华的认可,也体现了王太后对母家的重视。 “这个王萧雨确实不错!” 得知二公主伴读人选已定的消息,皇上也点头,赞同太后娘娘的决策。 太后笑道:“哀家觉得也不差。萧雨这般年纪的若论才貌,少有能比得上这孩子的!” 赵德仪笑道:“嫔妾也觉得如此,只怕这两个丫头还要相互争宠呢!” 赵德仪身着艳丽的宫装,妆容精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太后闻言说道:“那就让她们斗去吧,小姑娘家的闺阁里有些脾气,哀家倒乐见其成!” 玉琳县主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玉琳县主是皇室宗亲,她的身孕一直备受关注。 大家都在期待着这个新生命的诞生,同时也在为她的生产祈祷着平安顺利。 皇上也赏赐了成清伯府不少好东西,那些赏赐之物精美绝伦,彰显着皇家的恩宠,安平大长公主更是日日往成清伯府跑。 此时,宫里众人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消息吸引。 长信宫的常宝林诊出了喜脉。 宫妃们之间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嫉妒,也有羡慕。 有几个沉不住气的看着常宝林一朝得宠有孕,心中的酸意不自觉地涌起,就连瑾婕妤也说过常宝林的好运气,皇上就召幸过她一次就能怀上。 言瑶佳现在掌管六宫事务,享半幅皇后仪仗,她的地位尊崇,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听说常宝林怀了龙嗣,言瑶佳便派人去问候了几句。 言瑶佳身穿藤黄色的绣花宫裙,那颜色鲜艳而不失端庄,她微微侧身,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言瑶佳的腰间系着一条淡金色的丝带,丝带上垂着几颗圆润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她抬起手,轻轻拂过额前的发丝,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甲上涂着淡淡的粉色蔻丹,更显精致。 南夏给言瑶佳剥着荔枝,只是皇上特意送到昭阳宫的荔枝,满宫除了王太后的宫里,就昭阳宫得的颗数最多。 这无疑彰显了言瑶佳在皇上心中的特殊地位。 言瑶佳把荔枝放进嘴里,轻咬一口,甜腻浓郁的味道顿时溢满整个口腔,荔枝果肉细嫩、汁水丰盈,令人食欲大振。 言瑶佳很快将一颗荔枝解决掉,然后又吩咐南夏继续剥荔枝,直到把盘中的荔枝全部剥完。 “常宝林既然有了身孕,皇上过几日就会晋她的位份,她现在和赵德仪住在长信宫,赵德仪是个善妒的,搞不好就对常宝林下黑手……你派人盯紧长信宫的动静,若有异样及时禀告本宫。”言瑶佳低声叮嘱道。 “奴婢遵命。”南夏恭敬地应了一声。 南夏刚走出昭阳宫没多久,迎面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身材高挑纤瘦,一袭浅蓝色纱衣包裹着玲珑曼妙的身姿,裙裾曳地,乌亮的青丝挽成松松的云髻,簪着几朵粉色的珠花。 南夏停下脚步,向对方福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奴婢见过陈贵嫔,陈贵嫔万福。” 南夏微微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陈贵嫔的面容,等待着她的回应。 陈贵嫔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高傲。 陈贵嫔轻轻瞥了南夏一眼,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意:“哟,这不是贵妃娘娘面前的大红人嘛。怎么着?贵妃娘娘如今不用你伺候啦?” 南夏连忙回应道:“启禀贵嫔娘娘,我们家贵妃娘娘怜惜常宝林有孕在身,吩咐奴婢去瞧瞧常宝林那边可有什么所需之物。” “哦,是常宝林啊……” 陈贵嫔语调拖得长长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寒光。 南夏听着陈贵嫔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心中不禁微微蹙眉,但还是强忍着性子回道:“是的,贵嫔娘娘。” “你们家贵妃娘娘倒真是贤惠得很呐……” 陈贵嫔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南夏暗暗思忖陈贵嫔这是在讽刺贵妃,于是回道:“贵嫔娘娘说笑了,咱们贵妃娘娘绝非善妒之人。” 陈贵嫔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眼中尽是轻蔑之色,看得南夏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 “呵呵……” 陈贵嫔嗤笑一声,打断南夏的话:“那就好!” 说罢,陈贵嫔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南夏看着陈贵嫔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觉得有些憋屈。 南夏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决定还是先去完成贵妃娘娘交代的任务。 南夏快步朝着长信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在思索着陈贵嫔的态度。 陈贵嫔今日这番言语,想必也是故意找茬。但在这宫中,明争暗斗本就寻常,南夏深知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能给贵妃娘娘惹麻烦。 来到长信宫,南夏向门口的宫女说明来意后,便被带入了长信宫偏殿内常宝林的住所。 常宝林正坐在榻上,手轻轻放在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到南夏到来,常宝林微微一愣,随即露出微笑。 南夏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常宝林安好,奴婢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看看宝林可有什么需要的。” 常宝林连忙说道:“劳贵妃娘娘挂心,嫔妾这里一切都好。” 南夏仔细观察了一下常宝林的气色和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异常后,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南夏心中一紧,快步走出去查看。 只见几个宫女在院子里争吵着什么,脸色都十分难看。 南夏皱起眉头,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宫女们看到南夏,都吓得连忙跪下。 其中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姑姑的话,奴婢们只是在争论一些琐事,没想到惊扰了姑姑。” “惊扰了我是什么大事?常宝林怀着龙胎,你们惊扰到常宝林可怎么好?你们有几个脑袋?”南夏板着脸训斥道。 宫女们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吭声。 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宫女壮着胆子说道:“姑姑,奴婢们不过是争执几句,您为何……” “争执几句?我看你们是吃饱撑的,闲得慌吧?”南夏冷冷地瞪了宫女们一眼,没等南夏再说话,就被一声娇喝打断:“哪来的人,跑本宫的宫里撒野来了!” 南夏侧首望去,只见赵德仪从屋子里走出来。 赵德仪目光落在常宝林的肚子上,眼底划过一抹嫉恨,然而很快就消失不见。 赵德仪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南夏,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哟,南夏这是做什么呢?这么严肃,吓到了常宝林可怎么办?万一是个不顶事的,出了点意外可怎么好?” 赵德仪的语气虽然客套,但隐约流露出几分尖酸刻薄。 第231章 玉琳县主生了女儿 南夏皱眉道:“赵德仪慎言。” 赵德仪依旧咄咄逼人:“本宫有没有说错?常宝林的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皇上的种,要是因为你的疏忽导致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赵德仪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她似乎在故意挑起事端。 常宝林听到赵德仪这般咄咄逼人的话语,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惧。 常宝林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脸色变得煞白。 “赵德仪息怒,嫔妾…… 嫔妾一定会小心护着这孩子,不会让孩子有任何闪失。” 常宝林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 赵德仪看着常宝林那副害怕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得意,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 “哼,最好如此。你可知道,在这宫中,若有闪失,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 赵德仪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 常宝林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赵德仪的眼睛。 “嫔妾明白,嫔妾一定会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 南夏看着常宝林那副可怜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微微向前一步,挡在常宝林身前。 “赵德仪,常宝林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受惊。” 赵德仪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南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宫?” 南夏毫不畏惧地看着赵德仪:“奴婢不敢教训赵德仪,只是希望赵德仪能以大局为重,不要为难常宝林。毕竟,这孩子也是皇上的血脉。” 赵德仪冷笑道:“常宝林怀了皇上的骨肉,自然就是皇家的功臣,本宫又怎么敢伤她分毫呢?” 赵德仪说完,转过身离去。 常宝林柔声道:“南夏姑姑,谢谢你。” 南夏摇了摇头,道:“不必客气,贵妃娘娘交代了要来看看常宝林,自然是要尽到责任。” “贵妃娘娘对嫔妾真好。”常宝林感激涕零。 南夏微微一笑,道:“常宝林放宽心,你腹中胎儿福泽深厚,定不会有事的。” “多谢南夏姑姑吉言。” 南夏看着常宝林略显苍白的容颜,关切道:“常宝林近日身体可还好?” 常宝林苦笑一声:“劳烦南夏姑姑挂心,旁的没什么,只是近日胃口倒是越发差了。” 南夏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可不行,常宝林如今怀着身孕,需得好好调养身子。奴婢回去便禀告贵妃娘娘,让太医来给宝林瞧瞧,再吩咐御膳房做些开胃的吃食送来。” 常宝林眼中闪过一抹感动:“多谢贵妃娘娘如此照拂,嫔妾实在无以为报。” “常宝林言重了,你好好养胎,便是对贵妃娘娘最好的报答。”南夏环顾了一下常宝林所居之处,又道:“这长信宫可有什么短缺的物件?尽管告诉奴婢,奴婢回去一并禀报贵妃娘娘,为宝林安排妥当。” 常宝林轻轻摇了摇头:“目前倒也没什么短缺的,只是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只盼着这孩子能平安降生。” 南夏又叮嘱了常宝林几句注意身体的话,便告辞离开,回去向言瑶佳复命。 两日后,常宝林晋了位份,升到了正七品常在。 常宝林在的长信宫偏殿也变得热闹起来,宫女太监们忙碌地为新晋升的常在布置着宫殿。 常宝林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宫装,身姿婀娜,面容娇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悦与紧张,毕竟在这深宫中,位份的晋升意味着更多的关注。 常宝林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服饰,心中感慨万千。 从宝林到常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提升,但自己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对于常宝林来说,她深知自己的处境依然艰难,必须依靠贵妃娘娘的庇护,才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 常宝林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只要自己努力为皇上诞下龙嗣,就一定能在这宫中拥有一席之地。 六月初,本应再过些时日才生产的玉琳县主却早发动了几天。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成清伯府上下乃至整个宫廷都紧张了起来。 然而,幸运的是,玉琳县主生产过程十分顺利,没有遭遇难产之苦。 众人纷纷感叹玉琳县主的福气,并且这个刚出生的小女婴,漂亮得让人惊叹。 宫里,皇上和太后得知玉琳县主顺利诞下漂亮女儿的消息后,满心欢喜,立即为玉琳县主母女送上了丰厚的赏赐。 一箱箱精美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被送往成清伯府,那璀璨的光芒和华丽的质感彰显着皇家的恩宠。 言瑶佳听闻此喜讯,也精心准备了一份礼表达祝贺,她挑选了一只精致的玉如意,那玉如意温润细腻,色泽纯净,雕刻精美,寓意着吉祥如意。 言瑶佳命人将这份礼物仔细包装好,送往成清伯府。 锦园里这几日总是要一些药,说是郑贵人的身体有些虚弱,想要请太医诊治。 言瑶佳隐晦的问过皇上,皇上只是说那边要什么就送过去,不需要事事问过他。 如此言瑶佳心里就有数了,皇上对郑贵人并非毫不关心,只是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不管皇上是另有考量,还是对郑沐霖还有一丝愧疚,郑沐霖都不再能翻得起风浪了。 大公主和大皇子已经在宗学上了几个月的课了,大公主聪慧伶俐,大皇子也稳重好学,负责宗学的几位大人对皇上的反馈还是不错的。 赵德仪这边等着王萧雨入宫后,就让和二公主也一同去宗学,虽然早了两个月,但是赵德仪的脾气也是缠人,皇上为了清净也不和赵德仪计较了。 赵德仪见自己如愿以偿,心情很是愉快,回到长信宫看到有身孕的常常在也少见的没有挤兑她。 言瑶佳眼下确实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忙。 她的五公主马上就一周岁了,这对于言瑶佳来说,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大日子。 五公主自出生以来,便备受宠爱,这次五公主的周岁宴,皇上为了好好操办,都推迟了去行宫的日程,可见皇上对五公主的喜爱之深。 言瑶佳开始忙碌地筹备着周岁宴的各项事宜,她亲自挑选了最精美的布料,让宫内司为五公主定制华丽的服饰。 言心娆则带着几名侍女帮着打理五公主的衣裳首饰,有模有样的,已经是个小大人的样子了。 言心娆九岁了,再过两年言家就要为言心娆挑选合适的夫婿,毕竟这人选要长久的考察一番,也不是想成亲了就立马有合适的人选,提前一些相看也是很必要的。 这段时间,言心娆一直住在昭阳宫中,每天都要随着宫嬷嬷学习规矩,教导二皇子识字写字,还同大公主和灵韵县主一起读书作画。 大公主对于言心娆这个姐姐很是喜欢,经常拉着言心娆说说闹闹,反倒不怎么和灵韵县主打闹,言心娆怕一旁的灵韵县主不舒服,就也时不时的带着灵韵县主。 大皇子要去练字前,走了过来,拿出一块玉佩递给言心娆。 “这是前阵子父皇给我的一块羊脂玉,你戴着玩吧。” 言心娆并不太想收下。 第232章 五公主抓周 大皇子皱眉看了看她,那英气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倔强,又把手伸了伸,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示意她快点把玉佩收下。 大皇子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这玉佩有着特殊的意义。 见大皇子坚持,言心娆只好接过玉佩,那玉佩触手温润,她轻轻放进了怀中,然后对大皇子笑了笑。 大皇子看到这样的言心娆很高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又把手中的毛笔塞进言心娆手里:“你用这支笔,这支笔蘸墨比较好写。” 言心娆无奈,只得接过大皇子的毛笔。 那毛笔的笔杆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言心娆轻轻握住毛笔,感受着大皇子的心意。 大皇子看着言心娆认真执笔的模样,脸颊泛红。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言心娆,仿佛被她的专注所吸引。 言心娆那纤细的小手指轻轻握住毛笔,在宣纸上缓缓移动,留下一行行优美的字迹。 她写完后把纸交给大皇子查看,果真比刚才那支笔要方便许多。 大皇子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然后大皇子赶紧跑开了,仿佛害怕被言心娆发现自己的羞涩。 言心娆看着大皇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俊不禁。 言心娆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她知道大皇子的心意,也感受到了他的纯真与善良,她确实知道大皇子的心意,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纯真与善良。 然而,理智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大皇子是皇室嫡子,身份尊贵无比,且他的生母是抢了自己姑母皇后之位的郑贵人。 这样的身份差距,如同天堑一般横亘在他们之间,让她清楚地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言心娆微微叹了口气,将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桌案上,桌案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点心水果,还有各种鲜艳的花朵,言心娆看着这些美好的事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想起母亲和姑母多年来教导自己的话,在这宫廷之中,命运似乎总是被他人掌控。 言心娆明白自己的家世虽出身名门,却也不过是这庞大宫廷中的一颗渺小棋子,日后自己的姻缘多半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五公主周岁宴那天,整个昭阳宫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宫殿内处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奢华,即便这些不是第一次来昭阳宫的命妇们见了这场面,也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言瑶佳早早地起来,精心打扮着自己和五公主。 言瑶佳为五公主穿上了一件粉色的华丽小宫装裙,上面绣着精美的花朵和蝴蝶,五公主那粉嘟嘟的小脸更加可爱动人。 言瑶佳自己则身着一袭海棠红色的宫装,端庄大气,尽显贵妃的风范。 宾客们陆续到来,各宫嫔妃和命妇贵女们纷纷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来祝贺五公主周岁之喜。 言瑶佳微笑着迎接,优雅得体地与她们寒暄着。 宴会正式开始,皇上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昭阳宫。 皇上满脸笑容,看着可爱的五公主,眼中满是宠爱。 命妇贵女们纷纷送上祝福的话语,夸赞五公主的可爱和聪慧,福康长公主更是抱着五公主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 五公主在福康长公主的怀抱中,咯咯笑着,那清脆的笑声仿佛能融化人心。 在众人的期待下,举行了五公主的抓周仪式。 桌上摆满了各种物品,有书籍、笔墨、算盘、珠宝等。 五公主被放在桌子中央,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五公主先是歪着小脑袋,看看这边的书籍,又瞅瞅那边的珠宝,似乎在思考着该选哪个。 小嘴巴微微嘟起,粉嫩嫩的小手轻轻挥舞着。 片刻之后,五公主伸出小手,那小手白白嫩嫩,如同刚剥出的春笋。 五公主毫不犹豫地朝着毛笔的方向伸去,手指轻轻握住笔杆。 众人纷纷喝彩称赞五公主。 “五公主将来必定才华横溢!” “小公主真是聪慧过人啊!” “看来汐汐将来定是个聪慧的女子呢。” 言瑶佳轻声呢喃着,手指轻轻拂过五公主的脸颊。 五公主似乎听懂了言瑶佳的话,咧开小嘴笑了起来,露出几颗小小的乳牙,可爱至极。 周岁宴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着,直到夜幕降临,众人们才陆续离去。 言瑶佳为五公主盖上柔软的小毯子,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阵阵怜惜。 言瑶佳抚摸着五公主娇嫩的脸蛋,低声道:“希望你健健康康的长大……” 二公主的伴读王萧雨到了几日,一直住在太后的寿康宫里。 王萧雨今年八岁,生得唇红齿白,她自幼跟随父亲学习,琴棋书画全都学得不错。 王萧雨自小性格活泼开朗,与人交流时,常常以逗趣取胜,因此王萧雨的闺阁朋友并不少,甚至在京城中也颇有名气。 二公主虽然才四岁多,可这脾气秉性像是和赵德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大公主的娇蛮不同,二公主总是耍着小脾气。 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旦有了些许不满,便立刻皱起眉头,小嘴微微嘟起,仿佛能挂住一个油瓶。 稍有一些不顺意就闹腾,或跺脚大哭,或摔掉手中的玩具,那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二公主毕竟是皇室血脉,又有王太后宠着,在太后的庇护下,二公主更是有恃无恐。 就连皇上也不怎么管二公主的脾气,宫里其他人见到二公主再怎么骄纵跋扈,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这位二公主。 大家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尽量满足她的各种要求,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赵德仪训斥一番。 然而,这样的骄纵并非毫无隐患。 上个月在御花园中,二公主看到一只漂亮的蝴蝶,便让宫女去捉来给她。宫女们却始终未能捉到,二公主顿时大发雷霆,哭闹着指责宫女们无用。 这时,正巧大公主下了宗学路过。 大公主看到二公主如此胡闹,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她走上前去,试图劝说二公主不要这般任性。 “二妹妹,宫女们已经尽力了,你这般哭闹,成何体统丢不丢人?” 二公主却丝毫不听,反而更加生气:“你凭什么管我?本公主就要那只蝴蝶!” 二公主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哭闹。 大公主见劝说无果,也有些生气了:“你再这般任性,本公主便去告诉父皇。” 大公主威胁道。 二公主一听,心中有些害怕,但嘴上却不服软:“你去告啊,本公主才不怕呢。” 一旁的灵韵县主见两位公主争执了起来,想要劝说,但还未说话便被二公主怒瞪了一眼,于是灵韵县主乖觉地闭上嘴巴。 大公主看灵韵县主这么轻易就被二公主吓得不敢开口,嘀咕了一句:“胆小鬼。” 灵韵县主有些委屈的想,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公主,我一个县主哪敢和你们两个斗。 两个公主吵架的事被皇上知道了,问了前因后果之后,皇上说了赵德仪,让她不要把二公主教的刁蛮任性。 赵德仪心虚,只好应承了下来,但实际上她根本没把教导二公主的性情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 第233章 郑国公世子回都城,为郑沐霖求情升嫔位 赵德仪虽在皇上面前应承下来,可回到自己宫中,心中却满是不悦。 她觉得皇上对二公主过于严苛,自己的女儿不过是有些小脾气,哪里就称得上刁蛮任性了。 赵德仪坐在软榻上,秀眉微蹙,对身边的丁香抱怨道:“皇上也真是的,二公主还小,哪能这么说她。” 而二公主得知皇上因为此事说了赵德仪,心中也有些不安。 二公主虽然骄纵,但对皇上还是心存畏惧的。 二公主跑到赵德仪面前,拉着她的衣袖问道:“母妃,父皇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赵德仪看着女儿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一软,安慰道:“别怕,有母妃在呢。父皇不会生你的气。” 然而,赵德仪的安慰并没有让二公主完全放下心来,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宠着顺着,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处,皇上对她不满意,她还有些不服气。 与此同时,大公主得知皇上说了赵德仪和二公主,心中有些得意。 大公主觉得皇上是公正的,二公主就该被教训一下。 大公主对身边的宫女说道:“看,父皇还是很公正的,二妹妹就不能那么任性。” 大公主的话语中满是得意之色,她看着身边的宫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宫女们纷纷点头附和,称赞皇上的公正和大公主的明智。 淑妃在一旁看着大公主有些得意忘形,她思忖着要不要劝告一下大公主不要这么锋芒毕露。 毕竟,现在大公主的生母郑贵人正处于微妙的境地。 郑贵人虽曾贵为皇后风光一时,但如今却因种种缘由在宫中的地位变得尴尬。 淑妃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权衡着利弊。 若此时劝告大公主,可能会引起大公主的反感,认为她多管闲事;但若不劝告,任由大公主这般张扬下去,日后恐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淑妃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委婉地提醒一下大公主。 淑妃走到大公主身边,微笑着说道:“大公主,皇上公正严明,实乃我等之福。不过,公主也当谦逊一些,如此方能长久得皇上喜爱。” 大公主听了淑妃的话,心中有些不悦,但也知道淑妃所言不无道理。 大公主微微收敛了一些得意之色,说道:“多谢秦母妃提醒,本公主自会注意。” 然而,大公主心中的那一丝不服气却并未完全消散。 淑妃看着大公主虽嘴上应承,但眼神中仍有一丝倔强,心中暗叹这孩子还是太小,年轻气盛。 不过淑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大公主看着淑妃的背影,知道淑妃是为了她好,但她就是不甘心在二公主面前示弱。 大公主咬了咬嘴唇,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父皇看到她的优秀,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最出色的公主。 六月底,杨昭终于凯旋归都,郑国公世子郑坚也一起回来了。 郑坚一路上风尘仆仆,脸上却难掩兴奋与自豪,此次出征大获全胜,他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在路上他就听说了自己姑母郑沐霖被废后的事情,这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他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郑坚知道姑母在宫中的地位对家族的重要性,如今姑母被废,家族的荣耀与地位必然受到极大的影响。 回到都城后,郑国公夫人抱着郑坚哭诉了很久道:“咱们郑国公府全完了,你姑母是个不顶用的,被皇上废了后,我都没有脸出去赴宴,连你外祖家韩国公府都不叫我回去了。” 郑坚安慰着母亲说道:“母亲放心,孩儿定会想办法脱离此困境。” 郑坚开始四处打听宫中的情况,试图了解姑母被废的具体原因。 郑坚也在思考着如何才能为姑母求情,恢复她的地位,他也明白,此事并非易事,需要谨慎谋划,不可轻举妄动。 郑坚拜访了一些与家族交好的官员,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帮助,但大多数人都对这件事持谨慎态度,不敢轻易表态。 郑坚心中明白,他们是害怕被牵连,涉及到后宫之事,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在庆功宴会上,郑坚上前向皇上请安,并委婉地表达了对姑母的思念和担忧。 皇上看着郑坚,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立刻表态。 言瑶佳看着这个半大的少年已经开始有他父辈的风采了,只怕假以时日真的会让他重振郑国公府的威名也说不定,但是他想再保郑沐霖,可是天方夜谭。 宴会散了后,皇上叫了郑坚到建章宫谈话,严肃地对郑坚说:“你姑母郑贵人犯下大错,被废是她应得的惩罚。你作为郑国公世子,应当以家族的荣誉为重,不要被私情所左右,等你过两年及冠,你就承袭郑国公的爵位,也算告慰你祖父和父亲的在天之灵。” “皇上,臣知道姑母犯下了错处,这中宫之位姑母的确是做不成了。可是,她也付出了许多,她和皇上您是年少夫妻,只是希望皇上能够网开一面,让臣为姑母求个恩典。” 皇上听了郑坚的话,眼神锐利了几分:“朕看你是糊涂了!朕早就给过郑氏机会,她不珍惜,朕又岂会手软?更何况朕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否则也不会留她到现在。” 郑坚跪倒在地,恳切地说道:“皇上,臣求您看在郑家世代忠诚的份上,给姑母留些体面吧。臣听说姑母禁足在锦园,身子也不好,月例银子连吃药的钱都不够用。” 皇上看着跪地的郑坚,神色越发冷峻:“郑家世代忠诚那也不是郑氏肆意妄为的理由,她更该爱惜你们郑家男儿拼搏的成果才是。朕念及旧情,已对她格外宽容,怎能再得寸进尺。” 郑坚心中一紧,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声音微微颤抖:“皇上息怒,臣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姑母她…… 她如今处境艰难,臣实在不忍。臣不多求,只希望能让姑母在宫中能安稳度日。” 皇上沉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朕便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给她个嫔位安养。” “谢皇上隆恩,臣定当告诫姑母,让她感恩皇上的宽宥,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再犯错。” 皇上微微颔首,神色稍缓:“起来吧,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郑氏若再不安分,朕绝不轻饶。” 郑坚站起身来,恭敬地立于一旁,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姑母的处境有了些许改善。 不管日后皇上还会不会继续宽宥姑母,他这次为姑母求情的表现也能让皇上觉得自己是个重情义的,日后更有日后更有利于他在朝堂之上立足。 此次郑坚为郑沐霖求情,既展现了他对家族的忠诚和担当,也让皇上看到了他的情义。 虽然皇上的态度依然严厉,但最终还是给了他这个面子,说明皇上也是个讲情义的。 郑沐霖虽然只恢复到了嫔位,但传到宫外的风声可就大了。 起码嚼郑国公府舌根的那群人也都收敛了很多,谁知道日后郑国公府能不能再翻身起来。 第234章 言瑶佳与皇上怄气,不去行宫 今年七月中旬,宫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去行宫避暑之事。 几位没去过行宫的宫妃皆满心期待着能在那清凉之地享受一番悠闲时光,然而言瑶佳却满心愁绪。 只因前些日子皇上又给郑沐霖升了位份,这让言瑶佳心中对皇上生出诸多不满。 言瑶佳觉得皇上此举实在不公,明明郑沐霖曾犯下大错,却依旧能这般轻易地重获恩宠。 言瑶佳越想越气,看着宫女们忙碌地收拾着行装,心中却没有一丝期待。 言瑶佳想到自己在宫中的日子,虽有着贵妃的尊荣,却也有着无数的无奈与烦恼。而皇上的这次举动,更是让她对这份尊荣产生了怀疑。 她暗暗决定,今年并不想和皇上一起去行宫,她想在这宫中自己安静的度过这个夏天。 于是,言瑶佳叫来花锦,吩咐道:“去回禀皇上,就说本宫近日身体不适,不宜远行,今年就不去行宫避暑了。” 不多久后花锦便折返了回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言瑶佳,低声道:“娘娘,奴婢……奴婢刚才已经把您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皇上了,可皇上他……他似乎并不愿意答应您。” 言瑶佳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 言瑶佳没想到皇上竟然不答应她的请求,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不想去行宫的决心。 言瑶佳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既然皇上不答应,那你再去一趟,告诉皇上本宫确实身体不适,去行宫只会让病情加重。若皇上真的关心本宫,就应该让本宫留在宫中静养。” 花锦犹豫了一下,然后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再去一趟。” 说完,她转身匆匆离去。 言瑶佳看着花锦离去的背影,觉得心中郁闷,她不明白自己在皇上心中究竟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花锦再次折返回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娘娘,皇上还是不答应。皇上说,行宫有最好的太医和药材,您去了行宫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而且皇上还说,他希望您能陪在他身边,一起享受避暑之乐。” 言瑶佳听了花锦的话,心中更加恼怒。 言瑶佳觉得皇上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南夏和季泠在一旁看着自家贵妃这副气不顺的样子,都不敢吭声。 花锦咬着嘴唇,继续劝慰道:“娘娘,奴婢瞧着皇上对您是极为用心的,您就别置气了,跟皇上服个软吧。” 言瑶佳闻言抬眸扫向花锦,冷笑一声道:“本宫为何要和皇上服软?本宫不愿意去行宫!” 花锦被言瑶佳这一眼扫得心头一颤,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劝道:“娘娘,皇上毕竟是天子,您这般与皇上僵持也不是办法呀。况且去行宫避暑也是难得的机会,说不定到了行宫,您的心情也会好起来呢。”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 言瑶佳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回想起自己与皇上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因为郑沐霖的缘故,让她与皇上之间产生了隔阂。 南夏和季泠悄悄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她们深知贵妃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但她们也明白,与皇上僵持下去对贵妃并无好处。 南夏咬了咬唇道:“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二皇子和五公主想想呀。若您一直与皇上置气,二皇子和五公主在宫中的处境也会变得艰难起来。,而且明年咱们二皇子就要开蒙去宗学读书了,娘娘可还记得皇上之前所言?” 言瑶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沉默良久后,轻轻叹了口气:“本宫又何尝不知呢?只是本宫这心中实在是气不过。” 南夏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娘娘,皇上对您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您若能与皇上服个软,皇上定会更加珍惜您,二皇子和五公主也能有更好的前程不是。” 言瑶佳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二皇子即将开蒙去宗学读书,若此时她与皇上关系僵持,二皇子在宗学中或许会被人轻视。而五公主尚且年幼,也需要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 “花锦,去准备笔墨纸砚。” 言瑶佳写了一张字条,交由花锦带出去交给皇上,同时叮嘱她一定要亲手把字条交到皇上手中。 花锦恭敬地接过字条,随后便急急退出了殿内。 言瑶佳站在窗户前,眺望着远方的风景,她忽然发现自己对皇上的感情,从未像现在这般复杂过。 言瑶佳的目光有些迷离,她的思绪随着远方的云朵飘荡。 她想起了与皇上相识相知的过往,那些曾经的甜蜜与温暖,如今却被郑沐霖的出现蒙上了一层阴影。 言瑶佳轻叹一声,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骄傲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了这份感情而如此纠结。 言瑶佳不知道皇上看到字条后会作何反应,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花锦来到了皇上的建章宫门口,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向门口的万瑞说明了来意。 万瑞进去通报后,很快便出来请花锦进去。 花锦紧张地走进建章宫正殿,看到皇上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 花锦恭敬地跪下,双手呈上字条:“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让奴婢将这张字条交给您。” 皇上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花锦手中的字条,然后伸手接过字条,缓缓打开。 随着皇上的目光在字条上移动,他的表情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言瑶佳字里行间的真情与无奈,意识到自己最近对言瑶佳的忽略,也明白了她的不满从何而来。 但现在一切还不到时机。 “贵妃看来是真的身子不适,不想去行宫了,那就遂了她的愿吧。” 皇上此言一出,花锦心中一紧,她担忧地看了一眼皇上,又想到自家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皇上,贵妃娘娘她…… 她其实是心中有气,才会如此说。娘娘对皇上的一片深情,奴婢们都看在眼里,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说道:“朕知道她心中有气,但朕也有朕的考量。如今时机未到,朕不能任由她的性子来。你回去告诉贵妃,让她好好在宫中养病,等时机合适,朕自会补偿她。” 花锦无奈,只能磕头应道:“是,皇上。奴婢一定将皇上的话转达给贵妃娘娘。” 说完,花锦缓缓退出建章宫,心情沉重地往回走。 “皇上如此说吗?” 言瑶佳喃喃自语道。 南夏和季泠连忙上前安慰道:“娘娘,您别伤心。皇上也许真的有他的难处。” 言瑶佳擦了擦眼泪:“哼,他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再奢求。本宫就不信,凭本宫这么多年的付出,还比不上一个郑氏!” 南夏见状赶忙劝解道:“娘娘,皇上如今还没有册立太子,您若是这样做,岂不是落了下乘。” 第235章 武国公夫人进宫 “是啊,娘娘,宫里不少人对继后的位置虎视眈眈,咱们不能让其他人钻了空子。”季泠也温声道。 言瑶佳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起来:“你们说得对,本宫不能因一时之气而乱了阵脚。这继后的位置,本宫势在必得。” 南夏眼睛一亮,说道:“娘娘英明。那些平日里被郑氏打压的低位妃嫔们,娘娘之前为她们求了晋升的恩典,让她们心中有了依靠,自然是要为娘娘说话的。” 季泠接着道:“还有那些朝中大臣们,他们的态度也至关重要。娘娘可以通过家里的关系,争取一些大臣的支持。” 言瑶佳道:“皇上虽然给了本宫晋封的承诺,但本宫知道,这其中变数颇多。所以……” 南夏立刻会意道:“奴婢明白!奴婢会派人盯紧各方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报给娘娘知晓。” 言瑶佳轻轻点头。 今年去行宫的宫妃人数一样不多,还是几位有子嗣的宫妃和几个在皇上面前得脸的。 而那几个在皇上面前得脸的宫妃,则更加自信满满,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贵妃若是不去,皇上自会将目光落到她们身上。 “贵妃不在,正是机会。此次行宫之行,定要让皇上对我另眼相看,贵妃平日里仗着自己的位份,总是压我们一头。如今她不去行宫,看她还如何与我们争宠。” 汪荣华和自己的两个宫女彩娇和彩媚凑在一处,嘀嘀咕咕地商议着怎样才能讨皇上欢心。 与汪荣华同住的夏嫔也要去行宫。 夏嫔虽是一宫主位,还养着四皇子,但汪荣华并不很在意夏嫔。 汪荣华觉得夏嫔不过是因为在东宫时就跟在皇上身边,资历老些才能抚养个不受宠的四皇子,不然其他在东宫时的几位不是淑妃就是贵妃的,最差的赵德仪也有一个亲生的二公主,偏就夏嫔像个没存在感的,自己进宫都一年了,都没见皇上来看过夏嫔和四皇子几回。 这种情况之下,夏嫔又能指望什么? 只怕皇上连她的名字都快忘记了吧? 汪荣华心中对夏嫔的轻视愈发明显,在她看来,夏嫔不过是占着那点旧时光的资历,才勉强坐上一宫主位,可实际上却毫无真正的恩宠可言。 汪荣华偶尔会在心中暗自思忖,夏嫔在这宫中的日子该是多么无趣。 没有皇上的关注,仅靠着一个不受宠的四皇子,又能有什么指望呢? 汪荣华觉得夏嫔就如同这宫中被遗忘的角落,无人问津。 而夏嫔自己,或许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冷落的日子,她默默地照顾着四皇子,心中虽有无奈,却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守着一份平淡。 在行宫中,汪荣华更是刻意与夏嫔保持着距离,她不想被夏嫔的 “晦气” 所沾染,一心只想着如何在皇上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 而夏嫔则依旧安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仿佛这些宫妃的争宠与她毫无关系。 钟粹宫住着的另一位林才人倒是觉得夏嫔的日子过的舒坦,反观自己,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的请安,便再未出过宫门半步。 “听闻昨晚皇上歇在高嫔房中了。”林才人向旁边的明桃说道。 明桃笑道:“奴婢也是听说了。那高嫔长得国色天香,比娘娘您还要漂亮。而且……” “而且什么?”林才人追问道。 “而且高嫔近来似乎很得皇上喜欢,经常留宿在高嫔的殿内。” “呵……”林才人讥讽地勾唇笑了笑。 皇上宠幸哪个美貌的妃嫔,从来都是随性而为,谁也管不着。 “你瞧那边的陈贵嫔,整日里端着架子摆谱儿。” “娘娘说得是,这陈贵嫔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又有几分恩宠,便总是这般目中无人。” 林才人轻哼一声:“她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皇上的恩宠向来难以捉摸,今日宠着高嫔,明日指不定又会临幸谁。她这般端着架子,迟早会失了皇上的欢心。” “娘娘说得极是。” 明桃附和道:“咱们娘娘温柔聪慧,定能得到皇上的长久宠爱。” “今年跟着去行宫的几个没有皇嗣的宫妃,也就有瑾婕妤、陈贵嫔、高嫔、汪荣华和我了。那个曹才人整日里标榜自己是贵妃的亲信,这不也没能去上行宫吗?” “娘娘,那曹才人平日里仗着贵妃的势,趾高气扬的,如今也不过如此。” 明桃在一旁附和道。 林才人轻轻一笑,“哼,她以为攀附上贵妃就能高枕无忧了?这行宫之行,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咱们可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说不定能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呢。” 林才人盘算着其他几位没有皇嗣的宫妃,心中既有竞争之意,又有几分警惕。 瑾婕妤明艳大方,陈贵嫔高傲骄矜,高嫔国色天香,汪荣华野心勃勃,虽说林才人自认容貌并不输于任何一人,但这后宫中的事情,谁又敢说绝对。 皇上和王太后一行去了行宫避暑以后,宫里清净了不少。 不过言瑶佳也不是全然没有烦心事。 福宁长公主在孔云庭回都城之后,就时常出宫去找他。 也不知道这两人最近闹了是什么不愉快,竟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了。 为此武国公夫人还特意进宫和言瑶佳谈了谈这两个人的事情,希望言瑶佳能劝一劝福宁长公主。 武国公府不仅是当朝世家,但也是开国元勋,武国公夫人是武国公的原配,膝下育有两子,世子孔云州早就名声在外,不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是赫赫威名,是京中不少闺秀心悦的对象;二子孔云庭,虽然才疏学浅,却颇为稳重,在京城中也渐有贤名。 许是孔云州太过优秀,孔云庭便拿着大哥做榜样,怎么也不肯及冠之后就和福宁长公主成亲。 福宁长公主急切地想嫁给孔云庭,却屡遭拒绝,她心中满是委屈与困惑,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一片真心总是得不到回应。 福宁长公主自幼养尊处优,从未受过如此挫折。 都城中的人们对福宁长公主和孔云庭的事情议论纷纷。 武国公夫人对福宁长公主倒是满意的,可她也不希望强迫儿子娶妻生子。 “眼下皇上也不在宫里,本宫能对福宁长公主说上的话也不多,只能试着劝劝,毕竟男儿都想着建功立业嘛!” 第236章 福宁长公主改变策略,四公主得知颖妃去世真相 中秋宴的时候,言瑶佳特意请了福宁长公主过来。 言瑶佳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微笑着迎接着福宁长公主的到来,眼中满是关切。 福宁长公主缓缓步入宫殿,她的神情略显疲惫,言瑶佳亲自上前,牵起福宁长公主的手,轻声说道:“长公主,今日中秋佳节,特意请您过来,一同欢庆。” 福宁长公主微微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多谢贵妃盛情。” 宴会上,歌舞升平,美味佳肴琳琅满目。 言瑶佳不时地与长公主交谈,试图让她开心起来。 然而,福宁长公主的心思显然不在宴会上,她的眼神时常游离,心中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 言瑶佳见状,轻声说道:“长公主,莫要再为那些烦恼之事忧心了。今日是中秋佳节,理应开心才是。” 福宁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本宫也想忘却烦恼,可心中之事,又岂是轻易能放下的。” 言瑶佳轻柔地拍了拍长公主的玉手,柔声说道:“长公主,您这般整日忧愁,终究不是良策呀。不如我们寻一处静谧之所,好好聊聊,说不定能琢磨出解决之法呢。” 福宁长公主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轻点了点头。 言瑶佳便引领着长公主来到了一处清幽的花园角落。 两人安坐之后,言瑶佳缓缓启唇道:“长公主,本宫深知您对孔云庭的那片深情厚意。然而,感情之事呀,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些耐心与智慧呢。您可曾思量过,孔云庭为何一直拒您于成亲之事呢?” 福宁长公主轻叹一声,悠悠说道:“本宫亦不知他究竟为何这般,本宫自问对他一片赤诚真心,可他却总是将本宫远远推开。” 言瑶佳温和地说道:“长公主,或许您该换一个角度看待此事呢。您想啊,当年你们相识之时,孔云庭不过十五六岁,虽说已经初具少年风姿,可是,他毕竟没有任何阅历,更不懂什么叫爱慕之心,对吧。这两年您一直去找他,只怕是他已经习惯了长公主一直在身边,不如咱们先将他晾上一晾。有时候,适当的距离反而能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长公主您身份尊贵,又生得花容月貌,且才情出众,这京城里不知多少人倾慕于您。孔云庭他若一直不懂得珍惜,那是他的损失。您不妨暂且放下这段感情,多与其他贵女们聚聚,让他看到您的生活并非只有他。当他发现您不再如从前那般围着他转时,或许他才会意识到您的重要性,才会懂得珍惜您的这份真心呢。” 福宁长公主听了言瑶佳的话,知道言瑶佳说得有道理,自己一直以来确实太过主动,也许是时候该改变一下策略了。 福宁长公主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本宫是该好好想想了。本宫要让他知道,本宫的爱并非廉价之物,他若不懂得珍惜,自会有人珍惜。” 言瑶佳欣慰地看着长公主,说道:“如此就好。” “对了,听闻贵妃近来身子不大舒服,也没有去行宫,需要好好调养一番。”福宁长公主关怀地说道。 “多谢长公主挂念。本宫这身子确实有些不适,不过也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些时日便好。” “贵妃可要多保重身体,这宫中诸多事宜还需您费心操持。您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声招呼便是。”福宁长公主轻轻皱起眉头,那好看的眉形如同弯弯的新月。 “长公主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有太医们精心照料,再加上身边人的悉心服侍,本宫相信很快便能恢复。” “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多说了。” 福宁长公主微微放下手中的酒杯,那精致的杯沿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福宁长公主抿了一口酒水,酒水的清冽在口中散开,让她的神情微微舒缓,福宁长公主浅笑说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事儿了,咱们继续喝酒赏月。” 言瑶佳也被长公主的情绪所感染,她轻轻点头,微笑着举起酒杯:“长公主所言极是,如此良辰美景,不应被琐事所扰。” 宴会结束后,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场地此刻已逐渐冷清下来。 那一张张精美的桌椅摆放整齐,桌上的佳肴虽已被撤去大半,但仍能想象出之前的丰盛,华丽的帷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还在诉说着宴会中的欢声笑语。 言瑶佳回到昭阳宫中,刚踏入寝殿门槛,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哭泣声。 只见四公主正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奶娘站在旁边焦急不安,抱着四公主哄了许久,都哄不住四公主。 言瑶佳忙问向奶娘:“这是怎么了?” 奶娘苦着脸答道:“方才四公主玩累了,奴婢伺候她歇息,谁知她突然醒了,吵嚷着要找父皇母妃,奴婢劝了许久,她都不肯听,甚至还摔坏了奴婢给她准备的拨浪鼓。” 言瑶佳蹙了蹙秀眉,走进寝殿,伸手摸了摸四公主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她连忙吩咐奶娘:“赶紧请林太医过来。” “哎!”奶娘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四公主哭闹了许久,嗓子都哑了,四公主躺在床榻上,抽泣着说道:“言母妃……言母妃……呜呜……” 言瑶佳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安抚道:“言母妃在这儿陪着你。” 四公主泪眼朦胧地望着言瑶佳,委屈地扁着小嘴,抽噎地问道:“言母妃,今天温温听到有人说,温温的母妃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真的呀,温温想母妃了。” 言瑶佳愣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跟四公主讲过这件事,究竟是谁在四公主面前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言瑶佳连忙问道:“温温,谁告诉你这些的?” 四公主瘪着嘴摇了摇头,委屈地说道:“温温不认识,温温听别人说的。” 这时,奶娘带着林太医匆匆赶来。 林太医连忙为四公主诊治,言瑶佳紧张地在一旁看着。 经过一番检查,林太医说道:“四公主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微臣开些药,按时服用,很快就会好起来。” 言瑶佳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奶娘去煎药,她轻轻地为是公主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温别怕,有言母妃在,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哄着四公主吃了药睡下以后,言瑶佳叫来韩木,让他去查查今天都有什么生面孔过来和四公主接触过。 韩木办事效率极高,很快便把调查的结果送到了言瑶佳手中。言瑶佳看完以后,沉吟片刻后,吩咐韩木:“明天派几个机灵的人暗中盯着他们。” 韩木领命退下。 第237章 常常在流产,张青松和言嫔之间的情愫令言瑶佳担忧 九月末还没等到皇上他们去围猎,行宫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常常在落胎了。 言瑶佳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也是一惊。 常常在在宫中一直小心翼翼,却还是没能保住孩子。 言瑶佳想起常常在那温柔怯懦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些唏嘘。 “打听到是因为什么了吗?”言瑶佳问道。 言瑶佳身边伺候的季泠点了点头:“是,说是吃坏了东西才会小产的。” 吃坏东西? 在这后宫之中,饮食向来是极为谨慎之事,怎会轻易吃坏东西导致小产? “行宫那边可查清楚了吗?”言瑶佳又问。 季泠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回娘娘,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只知道是吃了东西后出的事,但具体是何人经手的膳食,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不清楚。” “也是个没福气的。”言瑶佳叹了口气。 虽然两人并无交集,但毕竟同是女人,见常常在流掉了肚里的孩儿,难免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言瑶佳对身旁的季泠说道:“去准备些滋补的物件,稍后送去给行宫的常常在。” 季泠领命而去。 “娘娘真是心善。”南夏想起自家贵妃在东宫时掉的那一胎,明白言瑶佳是有些感同身受了。 言瑶佳坐在榻上,手轻轻抚着锦被上的花纹,她这小小的举动或许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在这冰冷的宫廷中,能给予一丝温暖也是好的。 常常在落胎的事也没拖延皇上等人去围猎的计划,大概过了三天左右,便已经决定好了要出发。 言瑶佳还是用身体不适的理由推脱了,声称留在宫里养病。 言嫔的腿基本上看不出来毛病了,只有走多了路时才会不舒服。 言嫔带着言心娆在院子里打秋千,言心娆正好学完了今日该学的课程,把课业整理好以后,就一块儿玩耍了起来。 言心娆笑眯眯的同言嫔道:“小姑母,你现在还害怕骑马吗?” 言嫔摇了摇头:“小姑母已经不害怕啦!” 言心娆拍着小胸脯说道:“好,那等大姑父教心娆骑好马,等过几年的围猎小姑母陪心娆一同参加。” “好呀!”言嫔应道,声音轻柔。 张青松在边上带着二皇子在刨土,时不时的用余光看着言嫔和言心娆的互动。 张青松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看着言嫔那温柔的笑容和言心娆的天真活泼,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看着言嫔的脚伤几乎都好了,张青松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他还记得当初言嫔受伤时的情景,那苍白的面容和痛苦的神情让他心疼不已。 如今看到言嫔恢复得如此之好,张青松的心中满是欣慰。 这几年看着言嫔越来越温和稳重,张青松觉得有些遗憾,他想起曾经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子,如今在这深宫之中,被岁月和规矩磨去了棱角。 若是不在宫里,想必以言嫔的性子,定能活得比现在更快乐,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在田野间,追逐着蝴蝶,享受着阳光和微风。 想着想着张青松自嘲的摇摇头,他想这些有什么用,她是皇上的宫妃,贵妃的妹妹,本就不能有交集。 他们之间隔着重重的宫墙和无法跨越的身份鸿沟。 张青松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在这冰冷的宫廷中,为她送去一丝温暖和关怀。 张青松低下头,继续陪着二皇子刨土,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思绪深埋心底。 言心娆从秋千上滑下,跑到言嫔跟前牵着言嫔的手往殿内走去:“小姑母咱们进屋吧,看看贵妃姑母在殿内做什么呢,总是闷在屋子里也不和咱们一起玩。” 言嫔宠溺的摸了摸言心娆的脑袋,笑盈盈的答应了。 殿内,言瑶佳正坐在榻上看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看到言心娆和言嫔进来,她放下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们来啦。” 言瑶佳轻声说道。 言心娆松开言嫔的手,跑到言瑶佳身边:“贵妃姑母,你在看什么书呀?” “嗯……一本游记。”言瑶佳微笑着回答,眼神中流露出对书中世界的一丝向往。 “游记?什么游记?”言心娆好奇的凑近去看,小脑袋几乎要贴到书上。 “是关于山水的游记,你喜欢吗?”言瑶佳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言心娆的脸蛋。 言心娆点了点头:“喜欢!” “喜欢就拿去看。” “谢谢姑母!”言心娆欢呼了一声,抱着言瑶佳递过来的游记兴奋的跑开了。 言心娆的脚步轻快,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 言心娆刚刚转身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张青松,张青松看到言心娆,眉梢染上一丝笑意:“言乡君这是高兴什么呢?” “这是姑母给我的游记。”言心娆扬起手中的游记:“张侍卫长看过吗?” 张青松看着言心娆那兴奋的模样,心中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 他微微摇了摇头:“微臣还未曾看过,不过听起来很有趣。” 二皇子也被吸引了过来,他扔下手里刨土的铲子,拍了两下谁手里的灰,也凑过来:“什么游记?姐姐也给我讲讲嘛!” 言心娆听了二皇子的话,开始讲述起游记中的内容,那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为这宁静的宫殿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 言嫔靠着窗户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太阳,太阳光打在言嫔的身上,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悠远。 张青松站在离言嫔最近的位置,注视着言嫔的侧颜,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他深知这份情愫是危险的禁忌,却又像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张青松看着阳光洒在言嫔身上,她宛如仙子般美好,自己的心也逐渐沉沦。 张青松既渴望能靠近她,给予她关怀与保护,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给她带来灾难。 张青松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张青松不断告诫自己要克制,可目光却依旧贪恋地停留在言嫔身上,无法移开。这份情,不知何时起,不知何时灭,只能在心底深处默默煎熬。 言瑶佳似有若无的看了张青松和言嫔那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看来这几年言嫔和张青松的情愫只增不减。 虽然早就知道,但言瑶佳还是忍不住担忧他们两个有一天会越界,毕竟言嫔现在是皇帝的女人,若是传出去,不是两个人还能不能活,就连自己和言家都要大受牵连。 宫廷的规矩残酷,一旦这种事情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言瑶佳也不想做的太绝,怕伤了姐妹和气。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够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要做出让大家都后悔的事情。 第238章 皇上主动破冰,册封言瑶佳为皇贵妃 日子就这么过到了冬月,皇上回宫小半个月了也没来过昭阳宫,这还是皇上头一回这么久都没来看她,言瑶佳头几日还让人准备了些皇上爱吃的,可一连几日都落了空,言瑶佳索性也都撤了。 南夏见季泠花锦两个都有些沉不住气,趁着言瑶佳午睡的时候,南夏拉了两人在廊下 冬日的寒风凛冽,吹得廊下的帘子簌簌作响。 南夏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这般浮躁可如何是好?娘娘心里本就不好受,你们还这般模样。” 季泠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南夏姐姐,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娘娘一直以来都对皇上尽心尽力,如今这般冷落,若是让其他宫里的看了笑话可如何是好?” 花锦也跟着点头,小声嘟囔着:“就是啊,这膳食准备了又撤,娘娘得多伤心。” 南夏叹了口气,望向昭阳宫正殿的方向:“咱们做下人的,只能尽心伺候好娘娘。至于皇上的心思,咱们猜不透也不该猜。如今最重要的是让娘娘宽心,莫要在这上面伤了神。” 季泠和花锦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寒风吹过,几人都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不知过了多久,言瑶佳午睡醒来,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心中泛起一阵惆怅。 言瑶佳坐在窗前,正对着镜子轻轻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心中的落寞如窗外的阴霾般挥散不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请安声。她心中一动,还未等她起身,皇上已经大步走进了屋内。 皇上看到言瑶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言瑶佳起身行礼,皇上快步上前扶起她,轻声说道:“爱妃不必多礼。” 皇上拉着言瑶佳的手走到榻边坐下,言瑶佳微微低着头,也不开口。 皇上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朕近日事忙,疏忽了爱妃。” 闻言,言瑶佳抬起头来,看向皇上,她的目光清澈而纯净,就像是被水洗涤过的宝石,亮晶晶的,却不会给人灼热刺痛之感。 言瑶佳看着皇上,语气平静:“臣妾明白。” 皇上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般通情达理。皇上原本还准备了诸多安抚的话语,此刻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皇上伸手抚摸着言瑶佳的脸颊,缓缓道:“朕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所以……” 言瑶佳打断他:“皇上,臣妾在您心中可是那种无理取闹、娇蛮任性之人?” 皇上一怔,看着她坚定的眸子,突然不敢再接着往下说,怕真的惹恼了她。 “当然不是。”皇上赶紧否认。 见状,言瑶佳心中一酸,鼻尖忍不住泛起一抹湿润:“既然您并不觉得臣妾无理取闹,为什么还要避着臣妾呢?” 皇上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道:“朕只是怕打扰到娢娢休养罢了。” “哦?”言瑶佳扬眉,反问道:“皇上是怕臣妾打扰了您的江山社稷吧!” 听着言瑶佳带了讽刺的话语,皇上皱眉:“娢娢,朕……” 皇上顿住,一时语塞。 皇上看着言瑶佳微红的眼眶和那带着倔强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言瑶佳别过头去,不想让皇上看到自己眼中的泪花。 言瑶佳在这昭阳宫中,这些日夜盼着皇上前来,可等来的却是皇上刻意的冷落。 大抵是想磋磨一下她的锐气。 言瑶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抖:“皇上,您可知道,臣妾每日在这宫中,是怎么过的?臣妾在您心里,这些年受的委屈您都不做数了吗?如今您贵为九五之尊,郑氏也不再是中宫,难道当年对臣妾的承诺还都不曾兑现吗?”” 皇上握住言瑶佳的肩膀,看着她,郑重说道:“朕知道,这些年委屈了娢娢。” 皇上的目光中带着愧疚与疼惜。 言瑶佳抬头,与皇上对视,眼中泪光闪烁:“皇上,您的承诺就如同那镜花水月,臣妾等了这么多年。在这宫中,每一日的孤独与煎熬,您可曾体会?” 言瑶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曾经的期盼与如今的失望交织在一起。 皇上轻轻将言瑶佳拥入怀中:“是朕不好,朕会弥补。” 言瑶佳靠在皇上的怀里,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甜蜜回忆涌上心头,可如今的疏离与冷落又让她心痛不已。 言瑶佳不知道皇上的承诺是否还能相信,她也不是当初只言片语就能哄得开心的小姑娘,她看着皇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有眷恋,有哀怨,也有疑惑。 “那就请皇上说到做到吧,不要再对臣妾食言了,臣妾害怕了。”言瑶佳低着头,声音中隐约透露出几分脆弱。 言瑶佳低着头,声音中隐约透露出几分脆弱。 言瑶佳的身姿在华服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曾经的言瑶佳,满心满眼都是对皇上的爱意与信任,可时光和一次次的失望让她筑起了心墙,如今这墙虽有了一丝裂缝,却仍透着不安。 皇上拍了拍言瑶佳的后背,柔声道:“放心吧,朕答应过你的,绝不食言。” 言瑶佳闭上双眼,掩饰掉眼中的委屈。 言瑶佳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次皇上真的不会再让她失望。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过了片刻,皇上轻声开口道:“等腊月祭祀时,朕会宣告册封娢娢为皇贵妃,册封仪式在上元节后,如何?” 言瑶佳的心蓦地漏跳了两拍,她猛然抬头望向皇上:“皇贵妃?” 不是皇后。 言瑶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言瑶佳曾笃定皇上会给予她更高的地位,那个象征着后宫之主的位置。 然而,如今听到的却是皇贵妃的册封。 皇上看着言瑶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失落。 皇上轻轻握住言瑶佳的手,说道:“爱妃,朕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此事还需要在等些时日,时机尚未成熟。” 言瑶佳明白宫廷之事波谲云诡,皇上定有诸多考量,可心中那团渴望的火焰却难以轻易熄灭。 “谢皇上恩典,臣妾明白。” 言瑶佳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言瑶佳微微抬起头,看着皇上,眼中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皇上轻轻摩挲着她的手,似是在给予安慰。 第239章 言瑶佳送南疆六公主怀孕贺礼 言瑶佳要被册封为皇贵妃的消息自然传的很快,虽然还没有举行册封礼,但言瑶佳的一切吃穿用度都已经改成了皇贵妃的标准。 甚至连寝宫中的摆设也是按照规制来办的。 至于皇上的赏赐则是堆积成山,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抬进昭阳宫,珍珠圆润似明月,翡翠通透如碧水,金银器皿在烛光下闪耀着迷人光泽,绫罗绸缎一匹匹地摞放着,琳琅满目的首饰也是宫内司最新制的款式。 如今后宫暂无主位,言瑶佳身为皇贵妃,自是后宫之尊。 此前,言瑶佳便已代管六宫事务,现今更是名正言顺。 就连出宫行走,皇上都赐予言瑶佳半幅皇后仪仗,由此足见皇上对言瑶佳的恩宠之深。 正因皇上的宠幸,昭阳宫的奴才们亦跟着沾光,地位水涨船高。 而宫外的官员家眷和宗室命妇们,也纷纷前来拜访、巴结,期望能借此与皇贵妃搭上关系。 言瑶佳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 那些前来巴结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不过是看中了她如今的地位罢了。 言瑶佳坐在宫中,看着满屋子的礼物,微微叹了口气。 身旁的花锦问道:“娘娘为何不开心呢?如今娘娘恩宠正盛,大家都来讨好娘娘,这是好事呀。” 言瑶佳摇了摇头,说道:“这宫中的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他们奉承本宫,明日若本宫失了势,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踩上一脚。” 花锦听完言瑶佳的话,不禁笑道:“娘娘想太多了,您乃陛下亲封的皇贵妃,谁敢对您动手?” 闻言,言瑶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在这宫中待了这么久,还是如此天真。这后宫之中,人心险恶,表面的恭敬之下不知藏了多少暗箭。本宫如今虽有恩宠,但越是如此,越容易招人嫉恨。今日的风光未必能保明日无忧。你瞧着那些人笑脸相迎,可背地里说不定正想着如何算计本宫。” 言瑶佳轻轻抬手,理了理袖口的花纹,继续说道:“莫要被眼前的景象蒙蔽了双眼。在这深宫里,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本宫必须时刻警醒,你们也需如此。切不可因着一点恩宠就得意忘形,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瑶佳的声音虽轻,但语气中的严肃却不容置疑。 “季泠,去将前几日宫内司送的那套紫玉首饰拿来。”言瑶佳忽然吩咐道。 季泠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盒精致的首饰回来了。 “娘娘,您让奴婢找的紫玉首饰。”季泠把首饰递给言瑶佳,随即退到一边。 言瑶佳接过首饰,打开盖子,露出里面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紫玉。 “花锦,把这套首饰让韩木送去安顺大长公主府,不是说南疆六公主有身孕了吗?本宫特备一份薄礼,以示恭贺。” 花锦接过紫玉首饰,小心地放进锦盒中,准备和韩木说。让他送往安顺大长公主府。 花锦又叮嘱道:“路上仔细些,莫要磕坏了。这紫玉难得,可别辜负了皇贵妃的一番心意。” 韩木应诺,南夏正在插梅花,听了言瑶佳的安排,没忍住问了句:“娘娘,不是说韩国公府的南疆九公主也有身孕了吗?咱们只送六公主吗?” “长孙皓月是安顺大长公主的独子,六公主怀孕安顺大长公主自然会比较重视。至于韩国公府嘛……” 言瑶佳顿了顿:“韩国公府的那位九公主,本宫听闻她把韩国公府闹得天翻地覆的,因为玉姣县主的事,皇上本来也不喜欢韩国公府,韩国公府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本宫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外面的雪又飘了起来,南夏催促着小宫女们和她把皇上赏赐的东西都赶紧入库,好留些时间打扫昭阳宫内外。 言心娆一直被言瑶佳留在宫里,她打算等明年言心娆十岁生辰过了再让她回去,也好让各个世家相看言心娆时多些诚意,她不希望言心娆受委屈。 言心娆在昭阳宫里待了两天,终于耐不住了,拉扯着言瑶佳的衣襟撒娇道:“姑母,外面下的雪够大了,心娆想出去堆雪人。” 此话一出,二皇子和四公主也凑热闹要去。 二皇子眼睛亮晶晶的,满脸期待,四公主则兴奋地拍着手。 五公主刚走路利索些,跑的磕磕绊绊的,也跟着哥哥姐姐们起哄。 但也不怪五公主兴奋,去年下雪的时候五公主才几个月大,还不懂得玩雪呢,现在一岁多的五公主不比这个年纪的二皇子少淘气。 言瑶佳被孩子们闹腾的没法子,最终只得同意了。 言瑶佳命季泠拿来厚实的披风、帽子和手套,仔细地给孩子们穿戴好。二皇子和四公主如同出笼的小鸟,欢笑着冲向雪地。 言瑶佳带着几个嬷嬷和奶娘们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二皇子率先团起一个雪球,朝着四公主扔去,四公主不甘示弱,也回敬了一个。 言心娆则在一旁专心地堆着雪人,小手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 五公主在雪地里摇摇晃晃地走着,时不时蹲下抓一把雪,咯咯直笑。 二皇子见状,也学着五公主的样子,抓了一大把雪往雪地里摔去,四公主见状,立刻迈开小短腿往另一边跑去。 没留意就撞到了来昭阳宫串门的大公主,后面是领着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淑妃一行人。 大公主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大公主身边的宫女赶紧扶住她。 大公主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发火。 四公主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淑妃看到这一幕,微微挑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这雪地里孩子们玩得倒是欢实,四公主也是不小心冲撞了大公主,大公主莫要见怪。” 言瑶佳听到动静,也赶忙走了过来。 几个孩子互相给言瑶佳和淑妃行了礼,言瑶佳拉着淑妃抱了抱然后说道:“孩子们玩得太疯了,小孩子玩闹起来没个轻重。” 大皇子和三皇子则好奇地看着雪地里的二皇子和四公主,眼中也带着一丝渴望想要加入。 淑妃看了看言瑶佳,又看了看雪地里的皇子公主们,说道:“皇贵妃这里倒是热闹,本宫在宫中也觉得无趣,便带着孩子们来串串门。没想到正赶上孩子们玩雪呢。” “打趣而我不是,你还叫我皇贵妃,怎么如此生分了?我可要生气了!”言瑶佳佯装恼怒。 淑妃笑盈盈地喊了句“皇贵妃”,又道:“我也是逗你玩的,瞧你当真了,还当真要生气呢。” 淑妃轻轻用手帕掩住嘴角,眼角眉梢都是笑。 言瑶佳嗔怪道:“你呀,就是爱调侃我。”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微微低着头,不敢发出声响,却也能感受到两位娘娘之间轻松愉悦的氛围。 第240章 打雪仗中小风波,昭阳宫的饭最是好吃 言瑶佳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那雪花在掌心渐渐融化成一滴水珠,感慨道:“这雪下得可真美。” 淑妃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呢,在这雪景中与娢娢闲聊几句,倒也惬意,瞧着他们玩得如此开心,真让人怀念小时候的时光。” 淑妃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言瑶佳轻轻挽住淑妃的手臂:“是啊,咱们在这宫中,也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 两人站在昭阳宫庭院中,身上的华服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艳丽。 言瑶佳的粉色宫装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佛要与这雪景融为一体,淑妃的蓝色锦袍恰似一汪深邃的湖水。 她们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如画般依偎的身影为这冰冷的宫墙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气。 二皇子和三皇子大公主一伙,打起了大皇子和四公主,大皇子这边人数上有些吃亏。 二皇子快速地揉起一个雪球,朝着大皇子的方向用力掷去,雪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三皇子则在一旁弯腰收集着积雪,准备为下一轮攻击做准备。 大公主一边躲避着飞来的雪球,一边指挥着二皇子和三皇子:“往左边打,他们在那边!” 大皇子跑了几步去拉言心娆:“言乡君,快来和我们一队,他们人多。” 还没等言心娆反对,大公主就喊了起来:“不可以,言乡君!不要帮大皇弟!” “为什么不行!”大皇子喊了回去。 大皇子的小脸因为激动和奔跑变得通红,眼睛紧紧盯着大公主。 大皇子又看向言心娆,急切地说道:“言乡君,快来帮我,我们不能被他们打败。” 言心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大皇子,又看了看大公主,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小铲子。 此时,四公主也跑到言心娆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说:“心娆姐姐,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会赢的。” 言心娆犹豫了一下,说道:“我…… 我不想参加。” 大公主趁机说道:“看吧,言乡君不想和你们一起,大皇弟你还是认输吧。” 四公主立刻说道:“心娆姐姐,我们是朋友呀,你怎么能不帮我们?” 言心娆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我同意一起打雪仗,但是……” 大公主立即问道:“但是什么?” 言心娆笑容甜蜜地看着四公主:“但是,我只和大公主和四公主一队,其余的人我都不要。” 四公主立即跳了起来:“太好啦!心娆姐姐!” 大公主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的脸涨得更红了,气鼓鼓地说:“言乡君,你怎么能这样!是本皇子先邀请你的!” 言心娆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我想和谁一队就和谁一队。” 此时雪仗的局势发生了变化,新的队伍形成。 大公主、言心娆和四公主紧紧地站在一起,开始商量战术。 大公主小声说:“我们先从侧面攻击,然后绕到他们后面。” 言心娆和四公主连连点头。 而另一边,大皇子有些沮丧,二皇子说:“没关系,大皇兄,我们也能赢,我们从正面出击。” 言瑶佳看着他们,无奈地笑了笑,和淑妃说道:“这些孩子啊,真是一刻也不闲着。” 淑妃也笑着回应:“是啊,让他们玩吧,难得这么高兴。” 大皇子他们凭借着灵活的身姿和精准的投球,让对方吃了些苦头。 大公主和言心娆她们配合默契,四公主搓雪球的动作奇快,也让大皇子他们有些应接不暇。 最终,双方都累得气喘吁吁,却又都笑得格外开怀。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洒着,孩子们的头发和肩头都落满了雪。 看他们玩的差不多了。言瑶佳温柔地说道:“好了,都玩累了吧,快来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南夏和素文赶忙端来早已准备好的热汤,热气腾腾的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皇子公主们围坐在一起,小手捧着热乎乎的汤碗。 三皇子一边喝着汤,一边还在和二皇子讨论着刚才雪仗里的精彩瞬间。 “你那下要是再扔得快些,说不定就能打中言乡君了。” 三皇子说道。 二皇子不服气地回应:“哼,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没躲过大公主的雪球。” 大公主听到他们的话,皱了皱鼻子说:“下次我肯定还能赢你们。” 四公主在一旁笑着点头。 淑妃看着孩子们,对言瑶佳轻声说道:“看着这些孩子,真是觉得岁月静好。在这宫中,也只有此刻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言瑶佳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他们的童真最是难得。” 天黑得早,言瑶佳留了淑妃他们在昭阳宫用了晚膳。 因为今晚小孩子多,特意吩咐了小厨房做了鲜嫩的蒸鱼,鱼身被烹饪得恰到好处,鲜嫩的鱼肉上淋着特制的酱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还有用精致瓷器装着的炖羊肉,鲜嫩的羊肉搭配着滋补的药材,炖煮得软烂入味,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就连一旁的糕点都造型别致,宛如盛开的花朵,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 言瑶佳微笑着招呼淑妃等人坐下:“今日难得相聚,娉娉莫要拘谨。” 淑妃笑着回应:“娢娢这里的膳食定是精心准备的,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皇子公主们也都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眼睛时不时好奇地看向桌上的美食。 众人开始动筷,席间言瑶佳和淑妃轻声交谈着。 言瑶佳说道:“这冬日里食材虽不如夏日丰富,但御膳房的手艺倒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淑妃点头赞同:“娢娢说得极是,今日这晚宴,也多亏了娢娢的盛情款待。” 大公主吃了一口鱼肉,开心地说道:“秦母妃,这鱼真好吃。” 淑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慢点吃,吃鱼最要小心,莫要着急。” 言瑶佳轻轻夹起一筷子翡翠白玉笋,放入淑妃碗中,浅笑道:“娉娉尝尝这道菜,这是今晨御膳房新送来的食材做的,鲜嫩得很。” 淑妃微微颔首,轻轻咬了一口笋尖,赞叹道:“娢娢宫里的膳食果然精致,这笋入口清甜,想来是费了不少心思。” 言瑶佳抿了一口温热的果酒,眼眸微弯:“这冬日里,就盼着这些新鲜吃食能给这宫里添些生气。娉娉觉得这酒如何?是南边进贡来的,据说有暖身之效。” 淑妃端起酒杯轻嗅,一股果香夹杂着酒香扑鼻而来:“这酒果香浓郁,今日在娢娢这昭阳宫,倒让我觉得这冬日也没那么寒冷了。” 大公主乖巧地坐在一旁,轻声说道:“皇贵妃娘娘,这宫中的糕点也甚是美味,我从未吃过如此精巧的点心。” 言瑶佳笑着看向大公主:“大公主若是喜欢,待会儿多带些回去,这糕点是本宫的小厨房新研究出来的花样,专门为了给冬日添些趣味。” 言心娆也跟着说道:“姑母,我也想学着做这糕点,以后做给姑母吃。” 言瑶佳摸了摸言心娆的头:“心娆真是个贴心的孩子,等过些时日,姑母让御厨来教教你。” 第241章 陈贵嫔挑衅言瑶佳 送走了淑妃他们,言瑶佳给自己宫里这几个娃娃都洗了个澡,暖烘烘的塞进被窝里。 宫女们轻手轻脚地在屋内添着炭火,让房间愈发温暖,言瑶佳坐在床边,看着她们红扑扑的脸蛋,心中满是温柔。 四公主眼睛亮晶晶的,裹着被子问道:“言母妃,明天我们真的可以去看梅花吗?” 言瑶佳微笑着点头:“只要雪停了,就可以去。说不定还能在梅花树下堆个雪人呢。” 言心娆也凑过来:“姑母,我想折一枝梅花回来插在瓶子里。” 五公主还不太会说话,小身子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言瑶佳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快睡哦,明天才有精神去玩。” 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窗外的雪还在下着,轻轻敲打着窗户。 过了一会儿,几个小姑娘都睡熟了,言瑶佳轻手轻脚地起身,吹灭了几盏灯,嘱咐好奶娘嬷嬷们照看她们。 奶娘轻声说道:“皇贵妃娘娘放心,奴婢们定会仔细照看。” 言瑶佳微微点头,“夜里警醒着些,若是有任何不妥,即刻来禀报本宫。” 嬷嬷们纷纷应下。 言瑶佳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外面的走廊上,南夏和花锦静静地候着。 言瑶佳抬头望向夜空,雪花在月色下如同一片片银色的羽毛纷纷扬扬。 回到自己的寝宫,言瑶佳坐在榻上,却毫无睡意,她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随意翻动着。 言瑶佳拿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有些凉了的茶。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让她更加清醒。 言瑶佳又翻动了几页书,试图让自己沉浸在文字中,可那些字仿佛都在眼前跳动,怎么也无法进入她的思绪。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翌日清晨,阳光从窗棂透进来,映衬得室内一片明亮。 言瑶佳睁开朦胧的双眼,慢慢爬起来。 季泠和花锦听到动静,赶忙进来伺候着言瑶佳穿衣服。 花锦捧着一件绣着精致花纹的锦缎长袍,轻声说道:“娘娘,今日阳光正好,这件衣服很是衬您呢。” 季泠则拿起梳子,轻柔地为言瑶佳梳理着如瀑的长发,一边梳一边说道:“娘娘昨晚睡得不好,今日可要通知其他宫的娘娘们不必来请安了?” 言瑶佳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倦意,但也不妨事,便说道:“无妨,照常让她们来就是了。” 在这宫中,规矩不能乱,即便自己有些疲惫,也不能因小失大。 季泠颔首应允,帮言瑶佳换上花锦拿来那套玫瑰红织金牡丹云烟袍,腰系白玉流苏绦,洁白的玉石与红色的长袍相互映衬,显得格外精致。 再用一支凤尾鎏金簪将长发挽成飞仙髻,头顶斜插着镶嵌宝石碧玺步摇,随着言瑶佳的动作轻轻晃动,最后戴上赤金衔珠耳环。 言瑶佳端详了一番,满意地勾唇,吩咐道:“把早膳端进来吧。” 季泠和花锦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片刻后,几名小宫女端着食盒鱼贯而入。 言瑶佳简单地吃了两口粥和一些常用的小菜,漱了口,便往正殿走去。 刚迈进正殿,便看见一群莺莺燕燕站在正殿中等着她。 言瑶佳扫视一圈,然后缓步走到上首坐下。 看到言瑶佳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齐声说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言瑶佳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都坐吧。” 众娘娘们依次坐下。 陈贵嫔一脸倨傲地睨了言瑶佳一眼,冷哼一声:“臣妾还以为皇贵妃娘娘忘记召集妹妹们来给你请安了呢。” 言瑶佳一笑:“本宫昨晚没休息好,今早起迟了,所以来迟了。” 陈贵嫔这副样子,平时也不算好脾气的赵德仪和瑾婕妤两个,暗暗翻了个白眼。 赵德仪同陈贵嫔在五台山与太后一起礼佛时,关系就不太好,所以现在见她当着皇贵妃娘娘的面挑衅,忍不住讽刺道:“哟,陈贵嫔这话酸溜溜的,该不会是嫉妒皇贵妃娘娘比你受宠吧!别说晚了一会儿来,就是让陈贵嫔来了又回去你又能不听吗?还管起皇贵妃来了,真是好威风啊!”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周围一阵窃笑,连钟离昭媛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陈贵嫔气极:“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本宫!” 赵德仪嗤笑一声,语调高昂地说道:“谁叫你先出口伤人,本宫实在是看不惯某些自以为是的人,你才进宫几日啊,本宫伺候皇上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干嘛呢。” “你——” 陈贵嫔被她激怒,一拍案桌,腾地站起身,就要冲上去教训赵德仪。 张芳仪及时拉住她的胳膊,低斥道:“陈贵嫔疯了不成!在皇贵妃面前吵闹成什么样子!” 陈贵嫔咬牙切齿地瞪着赵德仪,赵德仪也毫不畏惧地瞪回去。 此时,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言瑶佳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不悦:“放肆!都给本宫住手!” 陈贵嫔和赵德仪也停下了动作,带着些不服气看向言瑶佳。 言瑶佳目光冰寒:“陈贵嫔,本宫念在你初入宫廷,还不懂规矩,对你一直宽容,可你也别太不识趣了,还有赵德仪,不要仗着资历深厚,便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简直丢尽了颜面。” 陈贵嫔气急败坏地辩驳:“嫔妾哪里敢不尊敬皇贵妃娘娘,只是皇贵妃娘娘身体抱恙,嫔妾担心皇贵妃娘娘的身体,所以才情急了一些。” 淑妃皱眉看着陈贵嫔,虽说陈贵嫔的父亲是武将,但也不至于把女儿教的如此没有规矩吧。 瑾婕妤出声道:“皇贵妃娘娘脾气好,才一直没说陈贵嫔什么,陈贵嫔还是不要蹬鼻子上脸的好,到底是粗鲁人家的女儿,上不了台面。” 言嫔也忍耐多时了,见陈贵嫔还是这般嚣张也冷声道:“皇贵妃娘娘已经够宽宏大量了,陈贵嫔若是继续闹下去,可就太让姐妹们看笑话了。” 显然现在的场面是一边倒的,几个老资历的嫔妃都看不惯陈贵嫔嚣张跋扈的模样,尤其赵德仪想借言瑶佳立威。 陈贵嫔则仗着自己新入宫受了些皇上的关注,想崭露头角。 而众嫔妃中,有的是想维护言瑶佳的威严以讨好,有的则是单纯看不惯新人的做派。 陈贵嫔见众人都指责自己,心中愈发委屈和愤怒,但又不敢再公然反驳。 陈贵嫔紧咬着嘴唇,眼眶微红,咬咬牙说道:“嫔妾知错,嫔妾不该在皇贵妃娘娘面前失了规矩。” 说完,便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不肯再吭声。 言瑶佳看了陈贵嫔一眼,淡淡道:“既然知错了,那便罚你抄写《女诫》二十遍吧。” 言瑶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陈贵嫔理了理衣角:“谢皇贵妃娘娘开恩。” “今日之事,望各位引以为戒。在这后宫之中,当以和睦相处为上,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失了分寸。” 言瑶佳心想这个陈贵嫔早晚要给自己制造些麻烦,训诫了众人两句就叫人散了。 众嫔妃纷纷应是,表示一定会谨言慎行。 第242章 言心娆不懂张芳仪的手段和心机 午膳时言心娆回昭阳宫用饭,和言瑶佳说起三公主被二公主在宗学里气哭了的事情。 言心娆忿忿不平素文描述着:“姑母,今日在宗学,那二公主可真是过分,抢了三公主的笔不说,还说三公主是个书呆子,傻呆呆的无趣的很,三公主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言瑶佳轻轻放下筷子,刚要开口,就听到韩木的声音传来:“皇贵妃娘娘,张芳仪带着三公主在昭阳宫外求见呢。” 韩木微微低着头,恭敬地等待指示。 言瑶佳心中有些诧异,目光与言心娆交汇了一瞬,而后说道:“请她们进来吧。” 言心娆小声嘟囔:“她们来做什么?莫不是来和姑母告状的?”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言心娆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不一会儿,张芳仪牵着三公主缓缓走进来。 三公主眼睛还有些红肿,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言心娆给两人行了礼,安静的坐回言瑶佳旁边。 张芳仪行了礼说道:“见过皇贵妃娘娘。” 言瑶佳微笑着让她们起身:“不必多礼,今日怎么带着三公主过来了?” “皇贵妃娘娘还在用膳,真是不巧,看来嫔妾和三公主来的不是时候了。”张芳仪笑容满脸,语气温柔婉约,但眼神却极为疏离冷淡,甚至隐约透出几分怒意。 言瑶佳也不生气,依旧温婉笑着:“无妨,你们坐下同本宫一起吃点东西,寻常便饭不要嫌弃了。” “谢皇贵妃娘娘,都说昭阳宫的小厨房比御膳房的手艺还好,今日嫔妾也有机会尝上一回了。”张芳仪拉着三公主坐在下首位置。 三公主怯懦的抬眸望向言瑶佳,似乎想说什么又怕惹恼了皇贵妃,犹豫再三最终垂下脑袋,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张芳仪扫了三公主一眼,像是在不满意三公主的样子。 张芳仪收回视线对言瑶佳说道:“嫔妾此次前来是替三公主向皇贵妃娘娘道歉的。” 言瑶佳疑惑问道:“道歉?” 张芳仪点头道:“是这样的,皇贵妃娘娘。今日三公主在宗学哭的不成样子,真是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说出去都叫人笑话。回来后嫔妾细细问过。虽说二公主确实有不对之处,但三公主也不该如此失态,失了皇家公主的风范。嫔妾想着,三公主这般,若是传出去,恐对娘娘管理后宫之事有所影响。所以,嫔妾带着三公主来向皇贵妃娘娘赔罪,望娘娘恕罪。” 言瑶佳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张芳仪言重了,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哪有什么罪不罪的。三公主还小,不必如此严苛。” 张芳仪微微欠身,说道:“娘娘宽宏大量,但嫔妾还是想让三公主知道规矩。” 言瑶佳看向一直低着头的三公主,轻声问道:“三公主,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三公主身子一抖,怯生生地说道:“皇贵妃娘娘,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在宗学哭闹,给皇贵妃娘娘添麻烦了。” 但她放在桌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帕子。 言瑶佳笑了笑,说道:“三公主莫怕,本宫没有怪你。以后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本宫说。” 张芳仪微微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轻声说道:“皇贵妃娘娘仁慈,三公主往后定当铭记娘娘的恩德。只是这孩子生性怯懦,往后还望娘娘能多多教导。” 言瑶佳轻轻点头,目光温和:“这是自然,本宫也希望公主们都能端庄有礼。” 言心娆在一旁觉得有些奇怪,她还以为张芳仪是来告赵德仪和二公主的状,可竟然是来认错的,言心娆有些搞不明白,只是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这时,三公主悄悄抬眸看了看言心娆,又迅速低下头。张芳仪察觉到三公主的小动作,轻轻扫了三公主一眼。 言瑶佳看向张芳仪,说道:“本宫想起来近日宫内司新得了一些江南进贡的绸缎,颜色鲜亮,质地柔软。改日本宫让人给三公主送些过去,给公主做几身新衣裳。” 张芳仪又看向三公主,三公主小声说道:“谢谢皇贵妃娘娘。” 言瑶佳笑了笑:“三公主不必如此拘谨。” 言心娆放下茶杯,笑着说:“三公主穿上新衣裳,定能像个小仙女。” 三公主微微脸红,没有说话。 张芳仪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说道:“娘娘这昭阳宫的饭菜果然精致,嫔妾瞧着这些菜色,比御膳房的花样还多呢。” 言瑶佳笑着回应:“都是些家常小菜,张芳仪若是喜欢,往后可常来。” 张芳仪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嫔妾怎敢时常打扰娘娘,今日也是因三公主之事才冒昧前来。” “说来三公主自己上宗学也该有个伴了,张芳仪自己有没有什么伴读的人选?”言瑶佳示意南夏给张芳仪和三公主盛了两碗汤。 “这……”张芳仪犹豫不决地看向言瑶佳。 言瑶佳眉毛微挑,轻声说道:“张芳仪有话但说无妨。” “皇贵妃娘娘英明,其实嫔妾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张芳仪说道:“是嫔妾娘家妹妹的女儿,和三公主的年岁就差了几个月而已。那丫头很聪慧伶俐,又懂事稳重,平日里和三公主也见过几次,脾气秉性还算相投。” 言瑶佳看了三公主一眼,说道:“张芳仪妹妹的女儿,本宫没记错的话,那是顺昌侯世子的嫡长女吧,本宫也见过两回,倒是个讨喜的小姑娘。” 张芳仪露出欣慰的笑容:“皇贵妃娘娘记忆力真是好,正是她。” 言心娆心想这个张芳仪真够虚伪,既夸自己女儿,又赞皇贵妃记性好,明摆着是在拍自己姑母的马屁嘛,看到三公主也不曾动筷子,言心娆拿起公筷夹了块鱼肉放在三公主碗中,示意她快吃。 言瑶佳浅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是个聪慧懂事的孩子,那自是合适的。只是这伴读一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也需得皇上点头才行。本宫待会儿便去和皇上提一提,想来皇上也不会驳了张芳仪的意思。” 张芳仪赶忙起身谢恩:“嫔妾多谢皇贵妃娘娘,若此事能成,那真是三公主的福气。” 三公主看了看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看言心娆,小声说道:“谢谢言乡君。” 言心娆笑着说:“三公主快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言瑶佳又看向张芳仪:“不过这孩子进了宫做伴读,规矩礼仪方面可不能马虎。本宫会安排嬷嬷教导她几日,张芳仪可有什么意见?” 张芳仪连忙说道:“娘娘考虑周全,嫔妾没有意见。嫔妾也希望那孩子能多学些规矩礼仪,将来也能有出息。” 言心娆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小声说道:“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二公主。” 言瑶佳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言心娆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言瑶佳继续说道:“等那孩子进了宫,三公主也能多个玩伴,本宫瞧着三公主性子安静,有个活泼些的伴儿在身边也是好事。” 张芳仪点头称是:“娘娘说得极是,嫔妾也是这么想的。那孩子虽稳重,却也不失活泼,定能和三公主相处融洽。” 此时,殿内气氛看似融洽,实则各人心思迥异。 言瑶佳心中盘算着张芳仪这招以退为进显得赵德仪和二公主那边更是盛气凌人,少不了自己要去赵德仪那边问问话。 张芳仪则盼着自己的侄女能顺利进宫成为伴读,为自己和女儿增添助力,也能帮自己妹妹在顺昌侯府增一增底气,免得日日被婆家挑刺。 而三公主只是默默吃着碗里的食物,偶尔抬头看看众人,眼中带着一丝懵懂和不安。 此时,外面传来花锦的通报声:“娘娘,宫内司的李公公求见。” 言瑶佳微微皱眉,说道:“让他进来吧。” 李公公快步走进来,行了礼说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给张芳仪、三公主、言乡君请安。” 言瑶佳问道:“李公公来此何事?” 李公公恭敬地说道:“回娘娘的话,花房的暖室新培育出了几种花卉,皇上说想请娘娘去看看,挑选几株移栽到昭阳宫来。” 言瑶佳眼神微动,说道:“皇上有心了,本宫稍后便去。” 张芳仪见状,起身说道:“皇贵妃娘娘既有要事,嫔妾和三公主就先告退了,不打扰娘娘。” 言瑶佳点了点头:“也好,改日再叙。” 张芳仪带着三公主离开昭阳宫后,言心娆凑到言瑶佳身边,说道:“姑母,你真要让张芳仪的侄女进宫做伴读吗?我瞧着那张芳仪怪怪的,三公主受了委屈她都不提。”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此事本宫自有考量。且看看再说,说不定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言心娆撇了撇嘴:“但愿如此吧。” 用完午膳后,言瑶佳换上了厚衣裳,带着一队护卫和侍从浩浩荡荡地去了花房。 言心娆跟在言瑶佳身后,嘴里嘟囔着:“姑母,这大冷天的去花房做什么呀?花儿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屋里练琴舒服。” 言瑶佳轻轻笑了笑,说道:“皇上特意让李公公来请本宫去挑选花卉移栽到昭阳宫,自然是要去的。况且花房的花匠培育出的新花卉,说不定有惊喜呢。” 第243章 言心娆才情初现,赵德仪和张芳仪争执撕破脸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花房的暖室。 花房里温暖如春,弥漫着各种花卉的芬芳气息。 花匠们早已在一旁恭敬等候。 言瑶佳踏入花房,目光立刻被一盆淡紫色的蝴蝶兰吸引了,花朵形如蝴蝶翩翩起舞,十分灵动。还有几株白色的山茶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如同白玉雕琢而成。 “皇上在哪呢?”言瑶佳等了一会儿并未见皇上的身影,言瑶佳微微蹙起秀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莲步轻移,靠近那些娇艳的花卉,却又不时地望向花房入口。 “皇上刚才有些事要处理,说是皇贵妃娘娘来了先挑选,皇上稍后再回来。”一旁伺候的小宫女低声答道。 言瑶佳点头表示知晓了,便将视线投向别处。 她缓缓走到一盆粉色的牡丹前,蹲下身子细细地观察着牡丹的花瓣,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的边缘,仿佛在感受着这花朵的生命力。 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皇上才姗姗而来。 “臣妾参见皇上。”言瑶佳福身行礼,语调清澈柔和。 “爱妃免礼吧。”皇上脸上依然挂着平日里的浅笑,只是多了几分宠溺,也更让言瑶佳觉得安心。 “可选好哪几盆花?” 言瑶佳站起身来,走到皇上身边,指着那盆粉色牡丹以及白色芍药和几株山茶花说道:“皇上,臣妾觉得这几盆花都甚是不错,想移栽到昭阳宫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看了看那几盆花,微微点头道:“都很不错,爱妃有眼光,就照爱妃的意思办吧,让内务府的人赶紧安排移栽到昭阳宫去。” “谢皇上。” “皇上,心娆也喜欢这盆菊花,可不可以带走?”言心娆从言瑶佳背后探出小脑袋来,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皇上笑着应允:“自然没问题。” “太好了!”言心娆拉住言瑶佳的衣袖撒娇道:“姑母,皇上对我们真好。” “心娆今日没去宗学陪大公主吗?”皇上揉了揉言心娆的脑袋,询问道。 “回皇上,去了的,只是回姑母这一起用午膳,张芳仪和三公主也在。” “哦?张芳仪怎么也去了你那?”皇上拉着言瑶佳的手 慢慢往花房外走。 言瑶佳边走边回答皇上:“是三公主在宗学受了委屈,张芳仪带着她来臣妾这想让她心情好一些,还特意来向臣妾赔罪呢。” “受了什么委屈?”皇上问道。 言瑶佳把言心娆同自己讲的前因后果同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听后微微皱眉,说道:“又是淡淡在宗学惹事,这孩子也真是不让人省心。” 言瑶佳连忙宽慰道:“小孩子嘛,偶尔调皮捣蛋也是有的,只要好好教导就是了,皇上别太苛责她了。” “就是赵德仪教导的,淡淡的脾气才会那么坏,几个公主里就她最不稳重,爱妃也应该时常鞭策下。给浅浅找个伴读进宫来陪着她吧,免得总是受气。” 言瑶佳说道:“正事呢,刚才张芳仪也和臣妾聊过了,她是想让她娘家妹妹的女儿来给三公主做伴读,就是顺昌侯家的嫡长孙女,臣妾还没来得及和皇上细说呢。” 皇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言瑶佳,说道:“这件事啊,既然她有心,那就安排吧,只要那孩子品行端正,懂规矩就行。” 言瑶佳应道:“是,臣妾会好好安排的。”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皇上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轻轻披在言瑶佳身上,说道:“莫要着凉了。” 言瑶佳心中一暖,轻声说道:“多谢皇上。” 言心娆在一旁看着,捂嘴偷笑。 皇上看向言心娆,打趣道:“心娆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的。你在宗学可有用功读书?” 言心娆赶忙站直身子,说道:“皇上,心娆有认真读书呢。先生们还夸心娆聪慧。” 皇上笑道:“哦?那朕可要考考你。” 言心娆眼睛一亮,说道:“皇上尽管考,心娆不怕。” 皇上略一思索,说道:“那朕便出个对子吧。上联是:‘花开花落,花房芬芳醉人心’。” 言心娆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睛一转,说道:“皇上,心娆有了。下联是:‘云卷云舒,云影缥缈映宫墙’。” 皇上和言瑶佳听了,都微微点头,皇上夸赞道:“不错不错,心娆确实聪慧。” 言瑶佳温柔地看着言心娆,笑着说道:“心娆这机灵劲儿,日后定是有大出息。” 言心娆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姑母过奖了,都是皇上出的上联好,心娆才能对得出。” 皇上轻轻摆摆手,说道:“心娆不必谦虚。朕再出一题,你来作诗一首,如何?就以这花房的花卉为题。” 言心娆微微抿唇,思索片刻后说道:“皇上,那心娆献丑了。” 言心娆清了清嗓子:“繁花似锦映暖阳,蝶舞翩跹绕玉堂。粉瓣含香添绮梦,琼枝弄影韵悠长。” 皇上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说道:“诗句优美,意境也佳。看来心娆在诗词上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言瑶佳轻轻摸了摸言心娆的头,说道:“心娆,你可莫要骄傲,还需继续努力才是。” 言心娆乖巧地点点头,说道:“心娆明白,会继续向先生们请教学习的。” 回了昭阳宫,皇上逗弄了一会儿几个皇子公主,见二皇子和大皇子学着写的字,歪歪扭扭的。 “今日说了给浅浅找伴读的事,可算算潇儿和渊儿还有几个月也四岁了,过了年也该给他们俩找伴读了,这一年年的日子过得倒是快。”皇上感叹道。 言瑶佳坐在一旁,轻轻为皇上递上一盏茶,说道:“皇上说得是,时光匆匆,皇子们也在一天天长大。给皇子们挑选伴读确实需得仔细斟酌。不过呢,福康长公主已经和臣妾说好了,要房濯来给咱们潇儿做伴读,臣妾也答应了,皇上仔细给渊儿选选吧。” “嗯,且不说福康是朕的亲妹子,那房家耕读世家,深得文坛名流景仰,驸马房修哲更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由房濯来给潇儿做伴读最合适不过了。淑妃那边想来也有她自己的考量,朕改日去问问。” 晚间皇上翻了言瑶佳的牌子,夜宿在昭阳宫中,言瑶佳在南夏和花锦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轻柔的丝绸寝衣。 言瑶佳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梳理着如瀑的长发,皇上走进寝宫,言瑶佳起身行礼,皇上快步上前扶起她,说道:“爱妃不必多礼。” 季泠端上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温好的酒。 言瑶佳为皇上倒上酒,轻声说道:“皇上,今日劳累一天了,喝点酒解解乏。” 皇上接过酒杯,轻抿一口,赞道:“这酒甚是香醇。” 皇上说起今日朝堂上的一些趣事,言瑶佳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言语间,气氛温馨而融洽。 第二日一早,言瑶佳在宫妃们请安散去后,单独留下了赵德仪和张芳仪两人。 言瑶佳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目光却在赵德仪和张芳仪身上缓缓扫过。 “皇上昨日同本宫定下了三公主伴读的人选,顺昌侯府的嫡长孙女许如伊长了三公主四个月,脾气秉性本宫也了解过,很是喜欢,又是三公主的表姐,于情于理,本宫都觉得合适。”言瑶佳说完话,张芳仪面露欣喜之色。 赵德仪无所谓的看了看自己新染好的指甲,赵德仪轻轻一笑,放下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早不给三公主找好伴读,眼下是觉得自己女儿受委屈了,跑去皇贵妃和皇上那卖个可怜,也不知道张芳仪是真疼三公主还是别有居心呢。” “三公主受了委屈,嫔妾心疼还来不及,怎会有其他心思。况且给三公主找伴读,也是为了公主好,希望她能有个玩伴,一起知书达礼,免得像赵德仪的二公主那般盛气凌人,不懂规矩。” 张芳仪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赵德仪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指着张芳仪说道:“张芳仪,你这话什么意思?二公主如何盛气凌人、不懂规矩了?你莫要血口喷人。” 张芳仪也不甘示弱,挺直了身子说道:“赵德仪,你自己心里清楚。二公主在宗学里欺负三公主,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若不是二公主不懂规矩,三公主又怎会受委屈?” 言瑶佳见两人争吵起来,脸色一沉,喝道:“都给本宫住口!在本宫面前如此争吵,成何体统?” “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嫔,在这后宫之中应当谨言慎行,为众妃嫔做出表率。如今却为了公主们的一点小事在此争吵,实在是让本宫失望。” 言瑶佳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威严。 张芳仪本就是长了一副柔弱的样貌,此时更是弱柳般说道:“娘娘,嫔妾并非无端指责。三公主受了委屈,嫔妾心疼不已,这才一时情急说了那些话。请娘娘明鉴。” 赵德仪语气不善道:“张芳仪无端指责二公主,嫔妾实在气不过,与张芳仪争执两句罢了,皇贵妃娘娘难不成是在拉偏架吗?” 张芳仪和赵德仪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彼此的敌意,两人都恨不得撕烂对方的嘴。 第244章 言瑶佳和淑妃去探宗学,大公主与二公主再起争端 言瑶佳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涌起一阵烦闷。 张芳仪咬了咬下唇,眼眶泛红,仿佛受尽了委屈:“赵德仪,你莫要在此强词夺理。三公主性子向来温和,若不是二公主欺人太甚,她怎会在宗学偷偷哭泣?这事儿许多宫女太监都瞧见了,难不成还能有假?” 赵德仪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张芳仪,你可别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你那侄女要进宫做伴读,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定就是想借着三公主往上爬,张芳仪现在倒是会拿着三公主的事儿做文章。” 张芳仪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血口喷人!本宫一心为三公主着想,如伊那孩子也是真心想和三公主交好。倒是赵德仪,自己不好好教导二公主,如今还在这里污蔑本宫。” 赵德仪向前一步,提高了声音:“本宫污蔑你?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你平日里在后宫装的一副清高样,实则就爱攀附权贵,如今又想借着皇贵妃娘娘的势,把你侄女送进来沾皇家的光,免得你妹妹在顺昌侯府多受作贱罢了。” 张芳仪刚要反驳,言瑶佳猛地一拍桌子:“够了!你们二人还有完没完?本宫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吗?” 两人顿时噤声,言瑶佳揉了揉眉心,说道:“就不能让这后宫安宁一些?” 张芳仪小声说道:“娘娘,嫔妾知错了。只是三公主受的委屈,嫔妾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赵德仪也说道:“娘娘,嫔妾也是为了自己和二公主的名声着想。张芳仪如此污蔑,嫔妾实在无法忍受。” 言瑶佳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们:“本宫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从现在起,都给本宫闭嘴。公主们受你们言传身教,都被带坏了。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们确定要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去吗?” 赵德仪低下头,算是认罪了。 张芳仪脸色微变,最终也不再坚持。 言瑶佳看着两人不再争执,微微松了口气。 言瑶佳重新坐回主位,语气稍缓地说道:“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嫔,应当以和为贵,为后宫树立榜样。而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让整个后宫不得安宁。三公主和二公主都是皇家血脉,姐妹之间应当和睦相处。你们作为她们的母妃,更要教导她们宽容大度,互帮互助。而不是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她们之间产生矛盾。本宫原本打算问问宗学的事情况如何,看这样也不用问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都下去吧。” 赵德仪与张芳仪对视了一眼,两人齐声告退。 言瑶佳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去宗学看看皇子公主们的学习情况,言瑶佳心中有了这个决定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言瑶佳吩咐南夏去宫内司挑选一些适合赏赐给先生们的礼物,从精美的文房四宝到珍贵的古籍书卷,赶在年前邀着淑妃一起前往宗学。 言瑶佳身着一袭绣着繁花的宫装,淑妃则穿着一身淡雅的月白色锦缎长袍,同样仪态万千。 二人乘坐着轿辇来到宗学,因着提前知会过宗学里的先生们,所以带着两人直接到了几位皇子公主学堂后面的小屋,在这能听到前面的动静。 言瑶佳和淑妃静静地坐在屋内,透过一扇小巧的雕花窗,看着学堂里认真学习的皇子公主和他们的伴读们。 但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听到前面出了状况。 “哎呀!二皇妹你干什么呢,怎么污了我的字帖!”大公主气愤地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直嫉妒我的字写得比你好,才故意污了我的字帖。” 二公主急忙否认道:“我没有,大皇姐你不要冤枉我,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墨砚,才不是故意的。” “是啊,臣女刚才看二公主只是写字太专心,无意碰到墨砚,大公主别生气了,下学时间还早,大公主再写一份就是了。”说话的女孩子声音有些尖细,言瑶佳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是二公主的伴读,王太后母家的侄孙女,王萧雨。 “这是怎么说的?写字又不是打把势,怎么还能动作大的碰到墨砚?”大公主的伴读灵韵县主也出声维护,但声音要温柔小声的多。 王萧雨进宫后和二公主还算玩的来,又自持是世家贵女当下便扬起下巴说道:“县主这话可就不对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二公主不过是一时不小心罢了,县主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觉得大公主身份尊贵,便要处处压人一头?” 灵韵县主脸色微微一变,依旧温柔却坚定地说道:“王姑娘此言差矣,我并非咄咄逼人,只是就事论事。大公主的字帖被毁,心中自然委屈,我作为伴读,自当维护公主。倒是王姑娘,如此偏袒二公主,颠倒是非,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伴读?” 灵韵县主的声音很轻柔悦耳,可这话一出,二公主先喊起了委屈:“堂姐,纵是你是大皇姐的伴读,但我也要喊你一声堂姐,怎么这么说我,我要回去告诉母妃和皇祖母。” 几个女孩子吵架,大皇子和纪文锡根本无从插话,只能默默听着。 三公主是里面年纪最小的,自是不敢出声,默默抓着自己身边的表姐,许如伊的袖子,微微往她身上靠了靠。 言心娆则更没有身份说什么,只能默默祈祷先生快回来,阻止两个公主再吵下去。 王萧雨是王太后的嫡亲侄孙女,在王家是极其宠溺的存在。 王萧雨的父亲曾经是王太后的亲侄子,她还是王家孙辈的头一个孩子,在王家的地位自然不一般。 因此,王萧雨从小就被养成了娇惯的性格,连带脾气也有些暴躁易怒,而且进了宫以后王太后对她也十分亲厚,并没有什么拘束感。 此刻王萧雨见大公主那边似是占了上风心中不服气,又要开口争辩。 许如伊轻轻拉了拉三公主,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微微向前一步,轻声说道:“王姑娘,此事本就是一场误会,何必如此执着?大家同在宗学学习,应当以和为贵。” 王萧雨眉头一挑,看着许如伊说道:“你也敢来教训我?这事和你有什么干系?” 许如伊脸色微微一白,但仍保持着镇定,说道:“王姑娘息怒,我并非教训你,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言心娆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大皇子和纪文锡对视一眼,也觉得此事不能再继续下去。 大皇子轻咳一声,说道:“好了,几位妹妹都别吵了,一会儿先生回来看到你们如此争吵,成何体统?” 王萧雨听了大皇子的话,虽心中仍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发作。 王萧雨狠狠地瞪了许如伊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许如伊微微松了口气,她本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但想着母亲在她进宫时嘱咐的话,避免不了参与其中。 大公主却还是气不顺:“大皇弟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和二皇妹计较了,但是这字帖要二皇妹再帮我写一份才行。” 二公主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要我给大皇姐写?又不是我故意弄坏的。” 大公主柳眉一竖:“若不是你不小心碰到墨砚,我的字帖又怎会被污?你就该负责。”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言心娆出声道:“大公主不要急,我陪你一起再写一份就好了。” 大公主哼了一声:“谁的错谁陪我写,言乡君又不干你的事。” 言心娆被挡了回来无奈的摇摇头,大皇子在一旁道:“言乡君是好心,大皇姐不要乱发脾气。” 大公主回头瞅了眼大皇子,眼睛一转道:“那言乡君写了算是怎么回事,又不是言乡君的错,拖累她多写一份这合理吗?” 果见大皇子犹豫了一下道:“那就让二皇妹同你写吧,虽然二皇妹不是有意的,也应该负责。” 大公主心中暗暗高兴,她就知道,只要拿出来言乡君对付大皇子就一定好使。 此时,二公主满脸不情愿:“我才不要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大皇子微微皱眉:“二皇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与大皇姐一起再写一份字帖,也算是给大皇姐一个交代。” 二公主还想反驳,大皇子表示那他只好去和父皇说。 二公主无奈,只能低声应道:“好吧。” 言瑶佳看着这一幕,微微摇了摇头。 淑妃轻声说道:“这些孩子们,真是让人不省心。” 言瑶佳叹了口气,说道:“依我看啊,就二公主最是闹腾,也最难管,总是爱耍小性子,哪里有半点公主的样儿。” 淑妃微微点头:“姐姐所言极是。二公主确实性子急躁了些,若不好好管教,日后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来。” 言瑶佳微微皱眉,继续说道:“这孩子如此任性,定是平日里被宠坏了。身边的人也不好好引导,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赵德仪不会耐烦咱们管她的二公主的,左右她们母女靠着太后护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淑妃漫不经心地说道。 第245章 高嫔意外小产,陈贵嫔难辞其咎 言瑶佳道:“说的是,只是咱们终究也是外人,也没法子管太多。” 淑妃微微颔首:“娢娢所言极是。我们虽位份高些,可终究不是二公主的生母,管得太多也怕落人口实。” 等到午休,言瑶佳和淑妃叫了言心娆还有大皇子、纪文锡回昭阳宫用午膳。 “今日在宗学,你们也辛苦了。来,一起用午膳吧。” 言瑶佳微笑着说道。 宫女们轻盈地穿梭其间,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摆放在桌上。 热气腾腾的饭菜,让整个宫殿都弥漫着温暖而诱人的香气。 言瑶佳温柔地看着孩子们,轻声说道:“来,都别拘束。” 大皇子微微颔首,坐在了言心娆边上,另一边坐着二皇子:“多谢言母妃。” 纪文锡也连忙行礼:“能与娘娘和皇子公主们一同用膳,是我的荣幸。” 言瑶佳笑道:“你们快别客套了,赶紧吃吧。” “言母妃宫里的饭菜很好吃的,我与你说过。”大皇子同纪文锡说着,纪文锡微微点头,眼中露出期待。 言瑶佳看着孩子们吃得开心,她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然后说道:“你们在宗学里学习辛苦,要多吃点。以后有时间,就常来本宫这里用膳。” 纪文锡忙答应一声:“谢皇贵妃娘娘恩典。” 言心娆爱吃甜食,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吃着。 二皇子看着言心娆吃得如此无所顾忌,心中不禁有些羡慕。 二皇子平日里被言瑶佳要求荤素均衡,每餐吃肉都要控制,此刻看着那诱人的排骨,实在是忍不住多夹了两块,他将排骨放入口中,感受着那鲜嫩多汁的口感,小眼睛都吃的亮晶晶的。 言瑶佳看到二皇子的举动,也当没看见了,小孩子偶尔也会有一些小任性,也不要太过于约束了。 淑妃则在一旁轻声笑道:“这孩子们啊,看到好吃的就忍不住了。” “三公主就没有,上次三公主来吃饭时,用的可少了。”言心娆想了想说道。 言瑶佳也轻轻一笑:“三公主性子安静,吃东西也斯文。” 大皇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三皇妹向来温柔内敛,与二皇妹的性格倒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纪文锡也点头赞同:“确实如此,三公主的文静让人印象深刻。” 既然说起了三公主,淑妃便问起了平时在学堂几位公主相处的情况。 纪文锡自然不敢评判,只说三位公主各有性格,都是普通姐妹争执,还算融洽。 大皇子看了纪文锡一眼,像是不赞同,但也没说反驳的话。纪文锡顿觉尴尬,低下了脑袋。 昭阳宫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大皇子的目光虽只是轻轻一扫,却让纪文锡如坐针毡,他低垂着脑袋,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大皇子不过五岁多,自然是表现不出多大的威严,然而,就在那稚嫩的面庞上,言瑶佳竟恍惚间瞧见了几分皇上的影子。 纪文锡偷瞄着言瑶佳的脸色,发现她并未生气,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了。 言瑶佳继续招呼孩子们用膳,直至众人放下筷箸。 “言母妃,秦母妃,我们该走了。”大皇子起身,恭敬地对言瑶佳和淑妃说道。 “嗯,去吧。”言瑶佳点点头,吩咐宫女收拾碗筷,大皇子和言心娆分别上了轿辇,而纪文锡跟随在后面的轿辇上。 轿辇徐徐抬离,宫女们手脚利索地打理干净。 淑妃靠在贵妃榻上:“今天怎么不见若仙过来?” 言瑶佳手里拿着季泠递过来的手炉道:“她前两日贪凉,穿得少了,还跑出去玩雪,身上湿了大半,没入夜就起了高热,她还不许下面的人和我说,许是觉得自己贪玩生病有些丢人了,直到夜里高热一直不退,她屋里的都拿不了主意,才来禀了我。昨个才退了烧,数落了她几句,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淑妃微微坐直身子,面露关切之色:“这也太不小心了,如今可好些?” 言瑶佳轻轻摩挲着手炉:“烧是退了,只是人还有些虚弱。我让她好好歇着,这几日就别出来乱跑了。” 淑妃轻叹一声:“也是该好好养着。这若仙啊,平日里就活泼好动,像个男孩子似的,这次可得长点记性。” 言瑶佳点点头:“可不是,我也说了她几句,她还嘴硬,说下次不会了,你听听,她还要有下次。” 淑妃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露出一抹浅笑:“这孩子,真是让人不放心。不过,活泼点也好,总比那些沉闷的孩子让人喜欢。” 言瑶佳笑了笑,眼中的担忧稍减:“话虽如此,可也不能总这么胡闹。这次生病,也算是给她个教训,希望她以后能多注意些。” 两人聊着家常,忽然外头传来禀报声:“启禀娘娘,清乐宫那边出事了。” 闻言,言瑶佳眉毛微挑:“清乐宫?出什么事儿了?” “清乐宫的高嫔有身孕了,但是刚刚滑了一跤,现在流血昏迷,太医正诊治呢!” 言瑶佳和淑妃闻言皆是一惊,言瑶佳坐直身子问道:“情况如何?太医怎么说?” 那前来禀报的宫女赶忙回道:“回娘娘,太医正在全力诊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只是高嫔娘娘流血不止,情况十分危急。” 淑妃微微皱眉,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这可如何是好?有身孕了还如此不小心。” 言瑶佳立刻吩咐道:“再去多请几位太医过来,务必确保高嫔和腹中胎儿的安全,把本宫的轿辇备好,本宫去清乐宫看看。” 言瑶佳此言一出,那宫女连忙应下,匆匆退去安排。 淑妃微微抬眸,看着言瑶佳道:“这高嫔之事可马虎不得,你亲自去也好,只是莫要太过劳累了。” 言瑶佳微微点头:“这是自然,高嫔有孕,如今出了这等事,我身为皇贵妃,自当去看看。” 不一会儿,宫女来报轿辇已备好。 言瑶佳在宫女的簇拥下,快步走向轿辇。 坐上轿辇,她心中思绪万千。 高嫔这一跤摔得实在是蹊跷,这后宫之中,子嗣向来是重中之重,若是高嫔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 轿辇很快来到清乐宫。清乐宫此时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神色慌张地忙碌着。 言瑶佳下了轿辇,径直走进内殿。 只见高嫔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群太医围在旁边,神色紧张地诊治着。 言瑶佳微微皱眉,问道:“太医,高嫔情况如何?” 一位太医连忙回道:“回皇贵妃娘娘,高嫔娘娘流血不止,情况十分危急,臣等正在全力救治。” 言瑶佳沉声道:“务必尽全力保住高嫔和腹中胎儿,若有闪失,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太医们纷纷应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高嫔此次滑倒,目前尚难确定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说是意外,后宫之中道路或许因维护不当存在些许不平整之处,走路时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滑倒,又或者是高嫔自己一时疏忽,没有留意脚下,从而导致意外发生。 然而,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为之的可能。 但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背后的阴谋便令人胆寒。 高嫔有孕之事鲜有人知,怕是只有近身之人方有可能知晓。 如此一来,这些近身之人便有了最大的嫌疑。 想到这里,言瑶佳眼底划过一丝厉芒。 “高嫔情况如何?”言瑶佳转头问道。 曹太医擦拭了额间汗水,拱手回道:“高嫔娘娘这胎怕是保不住了,这胎像本就轻,不足两个月,且脉相紊乱,恐怕……” 言瑶佳闻言,心中一沉,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好好救治高嫔,一会儿你们好对皇上有个交代。” 曹太医连忙应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言瑶佳扫视了一眼周围忙碌的太医和宫女太监们,心中思绪翻涌。 “去把高嫔的近身之人都叫来,本宫有话要问。” 言瑶佳吩咐道。 不一会儿,高嫔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们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殿内。 言瑶佳目光如炬,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高嫔滑倒之事,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言语。言瑶佳微微皱眉,“怎么?都哑巴了?若有隐瞒,你们可知道后果?” 这时,高嫔的贴身宫女尔琴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道:“娘娘,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高嫔娘娘今日也是正常行走,不知为何就滑倒了。” 言瑶佳看着她:“当真如此?你们此前不知道高嫔有身孕了吗?” 问燕也哭着跪下:“奴婢们并不知道,高嫔娘娘平日的月信也是三月才来一次,奴婢们就没有什么特别注意,今日走的路也是平日里惯常走的,没什么不同。” “是啊是啊,高嫔娘娘只是说冬日容易困顿,别的都正常。”尔琴附和道。 言瑶佳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跪着的两个宫女:“那高嫔自己也未察觉身子有什么不对劲?况且正常走路怎么就滑倒了?” 尔琴和问燕对视一眼,似是有什么话难以开口。 言瑶佳蹙眉道:“有话直说。” 尔琴咬咬牙,终是说道:“回娘娘,今日陪高嫔娘娘去梅园赏梅,遇到了陈贵嫔娘娘,陈贵嫔娘娘出言嘲讽了几句我们娘娘,娘娘回来时走得急,便滑倒了。” 第246章 陈贵嫔言辞无忌,顶撞言瑶佳 “陈贵嫔说了什么?” 尔琴微微低头,声音有些颤抖:“陈贵嫔娘娘说…… 说我们高嫔娘娘样貌虽好但为人寡淡,难怪不得盛宠,怕是没什么出头的机会。我们娘娘听了陈贵嫔的话,心情不佳,走得匆忙才滑倒的。” 言瑶佳唤来身边的季泠,吩咐道:“去把陈贵嫔传来。” 季泠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陈贵嫔在季泠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陈贵嫔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紧张,慢悠悠的行礼道:“见过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金安。” 言瑶佳冷冷地看着她:“陈贵嫔,你可知罪?” 陈贵嫔似笑非笑说道:“娘娘,嫔妾不知犯了何罪?” “你在梅园对高嫔说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高嫔如今有孕在身,你却出言不逊,致使她心情不佳滑倒,你还敢说不知罪?” 陈贵嫔做惊讶状道:“娘娘息怒,嫔妾一时失言,并非有意为之,这高嫔有了身孕,怎么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嫔妾还以为高嫔无缘得子,没想到她居然怀了龙种。” 言瑶佳眉头紧皱,眼中的冷意更甚:“高嫔有孕之事本就还未传开,你如今却以此质问,是想推脱责任吗?” 陈贵嫔并没有否认,依旧一副坦荡模样,反问道:“娘娘,您说嫔妾不该推卸责任?毕竟高嫔有孕的事无人知晓,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嫔妾不过误打误撞,哪来的那么大罪过?嫔妾就算是口不择言让高嫔听了不适,那也是无心之过,恰巧罢了。” 言瑶佳怒视着陈贵嫔:“无心之过?你的无心之过却险些害了高嫔和她腹中的胎儿。这后宫之中,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你身为贵嫔,更应明白这个道理。” 陈贵嫔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却微微上扬:“皇贵妃娘娘教训的是,可嫔妾确实不知高嫔有孕。若早知道,嫔妾定不会如此言语。” 言瑶佳冷哼一声:“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高嫔已经滑倒,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 陈贵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娘娘,嫔妾已经认错,您还要如何惩罚嫔妾?” “陈贵嫔,你即日起禁足半年,抄佛经百遍,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听到言瑶佳对自己的惩罚,陈贵嫔更是不服气道:“皇贵妃娘娘,您这般轻易地定罪惩罚嫔妾,嫔妾不服,嫔妾要同皇上说。” 言瑶佳气极反笑:“同皇上说?陈贵嫔,你莫不是以为皇上会偏袒你?陈贵嫔是觉得本宫一个皇贵妃还不能决定你一个贵嫔的处置吗?” “娘娘,嫔妾并非此意。只是嫔妾觉得此事尚有可商榷之处,嫔妾确实不知高嫔有孕,言语上虽有不当,但也罪不至如此重罚。” “罪不至如此?你的言语刺激了高嫔,导致她滑倒,孩子很可能保不住。这后果之严重,岂是你一句不知就能推脱的?本宫今日若不重罚你,这后宫的规矩何在?安宁何在?” 陈贵嫔冷笑一声:“皇贵妃娘娘您不过是仗着位高权重,随意处置我们这些低位嫔妃罢了。高嫔滑倒之事,焉知不是她自己不小心,却要赖在嫔妾头上。” 南夏见陈贵嫔这般不尊重言瑶佳,上前一步:“放肆!陈贵嫔怎敢如此与皇贵妃娘娘说话。” 言瑶佳走近两步凝视着陈贵嫔说道:“你出言不逊,刺激了高嫔,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若再胡言乱语,本宫便让人把你拖下去掌嘴。” 陈贵嫔脸色一白,但依旧不肯低头:“娘娘尽管罚,嫔妾就是不服。这后宫之中,人人都如履薄冰,嫔妾不过是一时失言,却要受如此重罚,实在不公。” 言瑶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好,既然你不服,本宫便让人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禀告皇上,看看皇上如何定夺。” 陈贵嫔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皇上日理万机,岂会为了这点小事费神。娘娘您若真把此事禀告皇上,也不过是让皇上觉得您无能,连后宫之事都处理不好。” 言瑶佳怒极反笑:“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陈贵嫔。皇家血脉出了问题,这等罪过,岂是你能轻易推脱的?” “皇贵妃娘娘,嫔妾当时确实不知高嫔有孕。若早知道,嫔妾定不会如此。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娘娘您就算把嫔妾罚得再重,也无法挽回高嫔的孩子了。” 言瑶佳盯着陈贵嫔并不知悔改的样子:“你现在还这般狡辩,本宫看你必须受到惩罚。本宫不仅要罚你禁足抄经,还要削减你的月例,让你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陈贵嫔提高了声音:“皇贵妃你不能这么做。削减月例,没几日就是正旦了,年节花费如此之大,嫔妾在这后宫之中如何生活?” 言瑶佳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炬地盯着陈贵嫔:“陈贵嫔,你莫要再强词夺理。本宫身为皇贵妃,身负管理后宫之责,自当秉持公正,维护后宫秩序。高嫔有孕,本是喜事,你却恶意嘲讽,致使她心情不佳滑倒,此等罪过,岂是一句不知就能推脱?你口口声声说不公,那你可曾想过,若人人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这后宫岂不是乱了套?本宫今日罚你,并非意气用事,而是要让所有人明白,在这后宫之中,言行需谨慎,不可因一时之快而铸成大错。你若还不知悔改,他日必遭更大的灾祸。” 陈贵嫔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寝宫,满心的愤懑与委屈。 陈贵嫔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几句言语,竟落得如此重罚。 禁足半年,抄佛经百遍,还要削减月例,这让她在后宫之中如何立足? 正旦将至,各宫都在忙碌筹备,而她却只能困在这冷清的宫殿中。 陈贵嫔觉得自己无比冤枉,明明只是一时失言,却被当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高嫔滑倒,那也不能全怪她呀,谁能想到高嫔有孕在身,又如此脆弱。 言瑶佳身为皇贵妃,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地惩罚她吗?她还没坐上中宫之位呢! 想到这陈贵嫔叫来自己贴身的宫女金幸,金幸和扶摇是她从家里带进宫的,从小就跟着她,忠心耿耿。 金幸轻声询问:“娘娘,您找奴婢有什么事?” 陈贵嫔开口道:“你想办法给外边递消息,就说高嫔滑胎之事不能怪罪于我,皇贵妃是借机排除异己,如此善妒难担中宫之位。” 金幸闻言迟疑着开口道:“娘娘,这事可大可小,万一被人查出来,皇贵妃娘娘如今权势正盛,我们若这般做,只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陈贵嫔怒视着金幸,“怕什么?她言瑶佳能如此欺负我,我就不能反抗吗?我不能坐以待毙,任由她摆布。” 言瑶佳不是想整治她吗?她便先下手为强,让所有人知道,言瑶佳善妒狠毒,难堪大任。 她就不信,她都这般做了,皇帝还会宠爱言瑶佳。 陈贵嫔眼底划过一抹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报复回去,否则这口气我咽不下。” 得知高嫔小产,皇上也来看了一眼,并未多留,只吩咐太医照顾高嫔的饮食,别的就交给皇贵妃处置了。 高嫔还没醒过来,皇上自然不会久留。 王太后得知了高嫔小产,说这后宫中几个月内连着两个宫妃没有保住皇嗣,想来是有问题,便去请了国寺住持入宫做法事,以祈求后宫安宁,皇嗣平安。 王太后即刻派人前往国寺,传达懿旨。 国寺住持接到太后懿旨,不敢怠慢,第二日就连忙带领一众高僧准备法器到了宫中。 言瑶佳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法事的进程,直到天黑才离开。 回到昭阳宫,言瑶佳刚换好衣服躺到床榻上,南夏还没走出寝殿,外面就有人报高嫔醒了之后得知自己小产,又哭晕了过去。 言瑶佳对一旁南夏吩咐:“你带着韩木亲自去看望高嫔,把高嫔的病情仔细告诉本宫,去太医院看看是哪位太医当值,叫去给高嫔看看。” 高嫔小产的事高贵太妃得知了后也送了好多补品到清乐宫,康乐侯府那边又抵了牌子要进宫来探望,被言瑶佳挡了回去。 翌日,太医来向言瑶佳汇报高嫔的病情。 高嫔小产后伤了元气,加上身体虚弱,导致精神恍惚,一时间难以恢复,只得卧床休养。 不知是不是同病相怜,常常在竟也去看望了两次高嫔,叮嘱高嫔要好好修养身体,千万不要忧思过度。 “皇贵妃娘娘,这高嫔虽说小产了,但毕竟年纪尚幼,调养一阵子应该能好些吧。”曹才人说道。 明日就是除夕了,曹才人来昭阳宫给言瑶佳送了许多礼物,那些礼物精美而别致,显示出曹才人的用心。 言瑶佳微笑着看着曹才人:“你有心了。这除夕将至,宫中也该热闹热闹,去去晦气。” 曹才人连忙应道:“娘娘说得是。这一年来,宫中发生了许多事,希望新的一年能一切顺遂。” 言瑶佳也让花锦包了一些东西,分给了其他嫔妃,算作赏赐。 除夕夜晚,阖宫点燃了烟火,各处灯笼高挂,仿若照亮了半片天空。 第247章 除夕宫宴上惠王引起骚动 除夕这日,言瑶佳早早起身,在昭阳宫精心装扮。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头戴重冠,珠翠环绕,尽显皇贵妃的尊贵与威严。 南夏等宫女们在一旁忙碌着,为言瑶佳整理服饰,准备各种物品。 言瑶佳端坐在镜前,微微颔首,审视着自己的妆容与服饰,此次祭祖意义重大,不仅代表着自己作为皇贵妃的荣耀,更关乎他人对自己的看法。 南夏轻声说道:“娘娘,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言瑶佳微微点头,缓缓起身,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坐上轿辇向祭祖的场所走去。 当言瑶佳到达时,各宫嫔妃和皇室宗亲们纷纷投来目光。有的带着敬畏,有的暗藏嫉妒,但言瑶佳神色淡然,目不斜视。 皇上身着庄重的龙袍,站在前方,看到言瑶佳到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乐声悠扬,气氛肃穆。 言瑶佳跟随在皇上身后,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规范,在敬献祭品时,她的双手平稳,心中充满对祖先的敬畏。 祭祖仪式往往需要长时间的站立、行走和跪拜,对于身着沉重宫装、头戴凤冠的言瑶佳来说,的确算是个体力的挑战,以往贵妃的祭祀服饰就已经很厚重了,这皇贵妃的服饰又重了几斤。 言瑶佳忍着不适,数九寒天里额头上已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仪式的推进,言瑶佳感觉双腿渐渐发软,腰部也传来一阵酸痛。 旁边的南夏看出了言瑶佳的疲惫,小声问道:“娘娘,您还好吗?” 言瑶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一股凉风吹来,让言瑶佳打了个冷颤,心里不免想着这祭祀的衣服座一层又一层的穿着,却不怎么防寒,以前几朝的皇贵妃就没人提出异议吗? 那些位份低但心高气傲的宫妃们,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言瑶佳,嫉妒与不甘在她们的眼神中交织闪烁。 汪荣华紧紧咬着下唇,手中的丝帕被捏得皱起,她看着言瑶佳那华丽的服饰和璀璨的重冠,心中的酸涩愈发浓烈。 在祭祖过程中,底下的宫妃们看似专注于仪式,实则心思都在言瑶佳身上。 每当言瑶佳微微一动,她们便立刻偷瞄过去,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细节。 高嫔今日梳着灵蛇髻,暗暗比较着自己与言瑶佳的妆容,觉得自己的眉形虽精致,却不及言瑶佳那大气的妆容更能吸引众人目光。 高嫔心中懊恼,埋怨自己的妆娘为何不能更用心一些。 当言瑶佳进行祭祖动作时,她们如同挑剔的评论家,在心中不断地寻找着言瑶佳的不足之处。 林才人和韦常在等几个,看着言瑶佳跪拜的动作,心中暗道:“皇贵妃这动作也并非完美无缺,膝盖弯曲的角度似乎大了一些。” 虽然如此,她们心里也清楚,无论自己如何挑剔,言瑶佳的皇贵妃身份摆在那里,她们也只能在心中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 夏嫔今日身着藕荷色的祭祀宫装,始终微微垂首,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在跪拜时,她的动作轻柔而规范,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当看到言瑶佳的目光偶尔扫过时,她会立刻露出恭敬的神情,微微颔首示意。 曹才人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了,但不免有些紧张,她紧紧抿着嘴唇,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不断地在心中回顾着祭祖的步骤和规矩,生怕自己遗忘了某个环节。 在整个仪式过程中,她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乱了自己的节奏。 当仪式终于结束时,众人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成功地度过了这个重要的仪式,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言瑶佳刚从地上起身,南夏就稳稳扶住了言瑶佳的胳膊,言瑶佳悄悄出了口气,借力倚了一下南夏,言瑶佳尽管身体疲惫,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端庄的神情。 皇上宣布仪式结束,宗亲们三叩九拜,言瑶佳跟在后面亦行了一礼。 其他宫妃妃和皇室宗亲们也开始陆续退场,回到昭阳宫后,言瑶佳疲惫地坐在软榻上。 南夏立刻端来热茶和点心,轻声说道:“娘娘,您辛苦了。” 言瑶佳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今日多亏有你在身边。这祭祖仪式,确实让人劳心劳力。” 季泠打了温水进来,给言瑶佳净手:“娘娘吃口热乎的暖暖,这手都有些冰了,一会儿给您换了这身,您休息会儿,晚上还有宫宴,您还要领宴呢。” 言瑶佳微微点头,看着季泠和南夏为自己忙前忙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言瑶佳轻轻搓了搓有些冰冷的双手,感受着温水带来的舒适,季泠在一旁拿着早就备好的香膏,给言瑶佳细细的涂好。 季泠为言瑶佳净完手后,开始整理一旁的衣物:“娘娘,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宫宴的服饰,定能让娘娘光彩照人。” 言瑶佳看着季泠认真的模样,心中稍安:“有你们在,本宫也能放心些。晚上的宫宴,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是,娘娘。” 南夏和季泠齐声应道。 言瑶佳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自己刚刚被涂好香膏的手上,那细腻的触感和淡雅的香气让她的心情渐渐舒缓下来。 言瑶佳轻轻动了动手指,感受着这份精致带来的愉悦。 “还是母亲做的香膏味道宜人。” 言瑶佳轻声说道。 季泠微笑着回应:“夫人知道娘娘喜欢香膏,特意给娘娘制了许多,每隔半月便送几盒到宫里。” 言瑶佳闻言,笑了起来:“真是麻烦母亲了。” “奴婢知晓,况且夫人总担忧娘娘在宫里寂寞,做些娘娘家中的东西,也让娘娘舒心些。” 宫宴前一个时辰,言瑶佳换上一袭牡丹红的曳地裙,挽着流云髻,戴着金镶玉的凤凰展翅簪,耳朵上挂着一串红宝石耳坠,花锦和季泠一左一右站在言瑶佳两侧,替言瑶佳整理着裙裾和袖子。 言瑶佳在南夏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宫宴场地。 花锦和季泠带着二皇子,四公主和五公主还有言心娆跟在身后。 言瑶佳微微扬起下巴,端庄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刚落座,便有几位命妇凑上前来,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皇贵妃真是天人之姿,臣妇艳羡得很呐。” “皇贵妃真是太谦虚了!臣妾相信,您必然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言瑶佳含蓄地微笑:“哪里,诸位谬赞了。” 言瑶佳的话音刚落,一道娇脆的嗓音响起:“四皇兄,你怎么来的那么迟?”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福宁长公主正仰头对着惠王撒娇。 言瑶佳抬眸看去,只见惠王高瘦修长,俊逸的五官仿佛被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 自打两年前惠王建府出宫以后,言瑶佳见惠王的次数不过两三次,每次都要感慨一下惠王长大了不少。 福宁长公主依旧紧紧挽着惠王的胳膊,娇俏的脸上满是欢喜。 惠王则微微低头,宠溺地看着长公主,眼神中满是温柔。 皇上的几个兄弟姐妹中,就只剩下惠王和福宁长公主没有成婚了,惠王虽说不急,但是王太后和皇上打算今年就给惠王相看惠王妃。 众人的目光在惠王和长公主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交谈中。 言瑶佳想起两年前惠王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如今却已经如此俊逸成熟,心中不禁感慨时光的飞逝。 这时,皇上开口道:“惠王,你今日来迟了,可要自罚三杯。” 惠王微微一笑,恭敬地说道:“臣弟领罚。” 说着,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宫宴之上,那些随着母亲进宫的世家勋贵小姐们,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惠王,眼中的羞怯与倾慕难以掩饰。 几个小姐凑在一起,看似在轻声交谈,实则目光一直偷偷投向惠王,偶尔还会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几人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期待,既想引起惠王的注意,又怕自己太过主动而失了仪态。 惠王的容貌自是不必说,再加上他尊贵的身份,自然成为了无数姑娘心中的理想夫婿人选。。 众人皆知惠王的外貌和品性俱是一等一的。 惠王不仅风度翩翩,而且为人谦逊有礼,对待他人温和宽厚。 更难得的是,他深受皇上器重,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能嫁给惠王,那便意味着一生的荣华富贵与尊崇地位。 而惠王却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些姑娘们的心思,他依旧神色淡然地坐在那里,偶尔与身边的人交谈几句。 惠王的目光偶尔扫过宫宴上的众人,却没有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停留太久。 与惠王情况颇为相似的,就数武国公世子孔云州了。 孔云州同样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一袭月白色长袍加身,更衬得他风度翩翩。 那如墨的发丝被整齐地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星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睿智。 孔云州一出现,也立刻吸引了众多世家小姐的目光,那些小姐们眼神中满是倾慕之情。 孔云州微微颔首,向周围的人示意,动作优雅而得体,他的声音低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聆听。 和惠王一样,孔云州不仅有着出众的外貌,更有着卓越的才能和家世,在武艺和文学方面都有着颇高的造诣,是京城中众多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 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社交场合中,孔云州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备受赞誉。 那些世家小姐们在心中暗暗比较着他和惠王,幻想着如果能与他们其中一人结为连理,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荣耀与幸福。 而孔云州本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对那些灼热的目光毫不关注,他甚至都懒得转头去看,因为那些视线根本入不得他的眼睛,更别说引起他的兴趣。 言瑶佳想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第248章 言瑶佳因为孔云州的关注而疑惑 就在这时,一安乐伯家的大小姐穆红云鼓起勇气,起身向惠王敬酒。 穆红云的脸颊绯红,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言瑶佳看着穆红云那勇敢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赞赏。 在这宫闱之中,能有如此胆量的女子实属难得。 穆红云站在惠王面前,身姿虽有些微微颤抖,却依然努力保持着端庄,她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惠王殿下,小女敬您一杯,愿殿下福泽深厚,万事顺遂。” 惠王轻轻点头,声音温和地说道:“多谢穆姑娘。” 穆红云听到惠王的回应,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然后缓缓坐下,心中满是欢喜。 其他小姐们看到穆红云的举动得到了惠王的回应,心中更加焦急。 有的小姐开始悄悄整理自己的妆容,希望能以最美的姿态吸引惠王的目光;有的小姐则在心中构思着如何巧妙地向惠王敬酒或搭话。 言瑶佳将这些小姐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叹这些世家小姐们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端庄矜持,如今为了惠王,却都纷纷放下了矜持。 惠王的身份特殊,是皇上同母所出,所以他的婚姻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还涉及到政治和皇家的利益。 这些小姐们的勇敢追求,或许最终也只是一场美丽的梦。 言瑶佳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她不知道这些年轻女子的命运将会如何。 宫宴继续进行着,气氛却因为穆红云的举动而变得更加微妙。 言瑶佳微微垂下眼眸,思绪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流转。 宫廷中的婚姻往往充满了权谋与算计,惠王的婚姻更是如此,那些年轻的世家小姐们,怀揣着美好的憧憬,却未必能理解这背后的复杂。 惠王依旧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敬酒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宫宴上的乐声依旧悠扬,舞姬们的舞姿依然优美,众人觥筹交错,言语间不乏奉承与恭维。 言瑶佳默默吃着东西,欣赏歌舞,时不时的关注一下皇子公主们那一桌的动静。 不多时言瑶佳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循着视线的来源看去,却见孔云州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停驻在自己身上。 言瑶佳心中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孔云州会将目光投向自己。 言瑶佳不动声色地与孔云州对视了片刻,便迅速移开了视线,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疑惑,不知孔云州此举是何意。 言瑶佳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欣赏歌舞,吃着东西,但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却仿佛一直萦绕在她身边,让她有些不自在。 言瑶佳悄悄观察着孔云州,只见他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注视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 言瑶佳却无法忽视心中的那一丝异样,宫宴上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依旧沉浸在热闹的氛围中。 言瑶佳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歌舞和皇子公主们那一桌上,但那道视线却如影随形,让她始终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终于,宫宴接近尾声,言瑶佳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离开宴会场所,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的孔云州,心中的疑惑依旧未解。 但此刻,她也无暇去深究,毕竟宫宴已经结束了。 待回到昭阳宫,言瑶佳吩咐宫女准备沐浴用水,洗漱之后便躺到床榻上休息了。 夜半时分,言瑶佳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她迷迷糊糊的问了句:“皇上怎么来了?” 皇上轻吻着她耳畔的肌肤,柔声道:“朕今天陪你一起歇息。” 言瑶佳的寝宫里燃烧着安神香,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香味,令人昏昏欲睡。 言瑶佳嘴角弯了弯,双眼微闭,嘟囔道:“臣妾困了……” “好,朕陪你睡。” 言瑶佳听到皇上回答,心中一暖,言瑶佳还未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盖在自己的唇上。 皇上吻得很认真,像是带着一股浓烈的占有欲,怕言瑶佳逃走一般。 过了好久,皇上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口,然后把言瑶佳紧紧抱在怀里。 言瑶佳被亲得晕乎乎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伸手搂着皇上的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心跳得厉害,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 两个人又相互依偎了好长时间,皇上才在言瑶佳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翻身躺下。 言瑶佳也跟着侧过身体,窝在皇上的怀里。 皇上的怀抱很舒服,言瑶佳在皇上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然后就陷入了沉睡。 清晨,当言瑶佳醒过来的时候,皇上不知为何已经离开了。 言瑶佳看着空荡荡的寝殿,心中涌起一丝失落。 言瑶佳伸手摸了摸身旁皇上睡过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一丝余温,她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唤来花锦伺候洗漱。 在花锦和几个小宫女的忙碌下,言瑶佳很快就收拾妥当。 南夏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娘娘,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言瑶佳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让她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整个上午,言瑶佳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摆弄着桌上的饰品,却始终无法集中精力。 “南夏,皇上早上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南夏微微福身,轻声回应道:“回娘娘,皇上走得匆忙,并未留下什么特别的话。” 言瑶佳微微颔首,心中的失落感更甚。 她轻叹一声,又拿起书翻了几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言瑶佳放下书,站起身来,在殿内缓缓踱步。 “娘娘可是在担心皇上?” 南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言瑶佳微微摇头,却依旧无法消除心中的忧虑。 言瑶佳转过身来,对南夏说道:“去把本宫的绣架拿来,本宫想绣点东西,打发下时间。” 南夏很快就将绣架取来,言瑶佳坐在绣架前,拿起针线,试图让自己专注于刺绣之中。 言瑶佳感觉皇上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 言瑶佳坐在绣架前,手中的针线有一下没一下地穿梭着。 她的心思却并未完全放在刺绣上,而是不断回想着皇上近日的举动。 言瑶佳微微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这种奇怪感觉的来源,皇上好像要瞒着她做些什么。 是皇上的眼神?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还是他的言语?虽然依旧温和,却似乎隐含着一些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陷入了沉思,她试图从记忆中找出一些线索,却始终没有头绪。 上元节那日,宫里也小办了个灯会。 往年都是各宫里闹各自的,今年宫里的皇子公主们也都大了,各宫都规矩得很。 五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挂起,上面绘着精美的图案,有花鸟鱼虫,也有神话传说。 皇子公主们也都身着盛装,打扮的一个个都像是神话里的小仙童和小仙女,华丽而不失俏皮。 大公主站在一朵盛开的莲花灯笼旁,轻声赞叹着它的美丽,然后指着莲花灯问言心娆自己像不像莲花仙子。 言心娆笑眯眯地说道:“公主比莲花仙子漂亮多了!” “哈哈!”大公主笑了起来,“那我就当自己是莲花仙子好啦!” 二公主和三公主则站在一边,看着大公主与言心娆的互动。 二公主身着粉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她微微嘟起嘴说道:“大皇姐当莲花仙子,我也想当仙子。” 王萧雨指着二公主的头顶上那盏桃花灯说道:“那二公主就做桃花仙子。” 三公主梳着双髻,发间别着小巧的珠花,她拉了拉许如伊的衣袖,说道:“我们也去找漂亮的灯笼,然后当仙子好不好?” 许如伊眼睛一亮,点点头,两人便手牵手朝着不远处一盏绘着彩蝶的灯笼跑去。 她们站在彩蝶灯笼下,兴奋地转着圈,裙摆飞扬,三公主笑着说:“我现在是蝴蝶仙子啦!” 除了大公主的伴读灵韵县主回梁王府过年去,要过完正月才入宫外,其她两位公主的伴读都留在了宫里。 二公主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那是当然,我们现在都是仙子啦。” 四公主有点怯怯的,她扯了扯三公主的衣袖,说道:“三皇姐,那我是什么仙子啊?” 之前三公主和四公主在张芳仪那里打起来的事,三公主还记得,她有些不太想理四公主,要不是四公主,她母妃也不会扔茶杯烫伤了自己。 三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四公主那怯怯的模样,心中虽有不满,但又不好在这热闹的灯会上发作。 她别过头去,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自己想当什么仙子就当什么仙子呗。” 四公主听出了三公主语气中的冷淡,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旁边的许如伊见状,有些不忍,轻轻拉了拉三公主的衣袖,小声说道:“公主,四公主也是想和我们一起玩呢,别这么凶嘛。” 第249章 二公主嘲讽大公主,大公主生气咬伤二公主 三公主依旧有些别扭,却也不好再坚持,她轻哼了一声,说道:“那你就当梅花仙子吧,正好那边有个梅花灯笼。” 四公主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连忙点头说道:“好呀好呀,我是梅花仙子。” 许如伊在旁边偷偷掩住嘴笑了起来,她凑到三公主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就别欺负四公主了。” “谁叫她总缠着我,我讨厌她。”三公主小声嘀咕着,声音虽小,却被四公主听到了,她委屈极了。 她抬头向许如伊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许如伊并未搭理她,反倒向一侧退了退。 三公主看到四公主的表情,顿时乐了,她伸出食指,勾了勾,示意四公主靠近一些。 四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三公主。三公主看着四公主那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你要是听我的话,我就不讨厌你了。” 四公主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如捣蒜。“好,我都听三皇姐的。” 三公主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兔子灯笼。“你去把那个兔子灯笼拿过来给我。” 许如伊在一旁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公主,你也别太过分了。”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以后不能总惹我生气,免得母妃拿我和她比。” 四公主立刻朝着兔子灯笼跑去,不一会儿就拿着灯笼回来了。 四公主刚要把灯笼递给三公主,哪知二公主却突然过来伸手推了她一把,将灯笼推倒在地上。 四公主吓了一跳,呆愣地站在原地。 二公主的伴读王萧雨拍了拍手掌说道:“二公主干得好!让她献殷勤。” 四公主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看着二公主和三公主,声音颤抖着说:“为什么要推我?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玩。” 二公主双手抱在胸前,扬起下巴说:“谁要和你一起玩,你这个讨厌鬼。” 许如伊皱起眉头,走上前轻声说道:“公主们别闹了,这是在灯会上呢,让人看了笑话。” 二公主却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她本来就惹人讨厌。” 大公主和言心娆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四公主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灯笼,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周围的宫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几位公主。 “这是怎么了?四皇妹哭什么?” 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公主走了过来。 二公主看到大公主,不耐的撇撇嘴:“没什么,就是四皇妹不懂规矩,我教训她呢。” 大公主本就脾气娇蛮,平日里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主儿。 此刻见二公主这般盛气凌人地对待四公主,十分瞧不上二公主这副做派。 “二皇妹,你这是做什么?四皇妹年纪尚小,你怎能如此欺负她?” 大公主的声音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怒意。 二公主被大公主这么一喝,心中也有些不悦,她扬起下巴,毫不示弱地说道:“大皇姐,你莫要多管闲事。这四皇妹不懂规矩,我教训教训她又如何?” 大公主皱起眉头,脆生生说道:“二皇妹可真威风,少不了我要去告诉秦母妃和父皇的。” “告诉秦母妃有什么用,秦母妃又不是你亲母妃,你母妃郑嫔现在早不是皇后了,你老摆什么嫡公主的架子!”二公主的这番口不择言彻底激怒了大公主。 两个公主吵起来,言心娆看事情闹大了,就转身跑去找她姑母言瑶佳。 二公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但她又不想在众人面前示弱,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哼,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现在没了皇后做母妃撑腰,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言心娆心急如焚地跑着,裙摆随着她的步伐飘动。她一边跑一边在心中祈祷着姑母言瑶佳能快点来解决这场纷争。 而此时,二公主依旧倔强地站在那里,眼神中虽有一丝悔意,但更多的是不肯低头的执拗。 二公主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握拳,仿佛在为自己刚刚的话寻找着理由。 王萧雨刚看到言心娆走了,心道她怕不是去叫皇贵妃了,心思一转,她给二公主递了个眼色也跑开了。 大公主则气得眼眶微红,马上就要哭出来:“你乱说什么!” “我哪里乱说了?父皇以后都不会喜欢你了,都因为你母妃做坏事!哼!”二公主愤愤地跺脚说道。 大公主听到二公主的话,气的扑到二公主身上,狠狠咬住她的肩膀,冬日里的衣服厚一些,大公主觉得咬的不解恨,又去咬二公主的手腕,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放开二公主。 二公主感到疼大声的哭了起来,捂住自己的手腕,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滴落在雪地上。 “大皇姐,你怎么把二皇姐咬伤了!”三公主也吓得惊呼。 “你闭嘴,你个欺软怕硬的。”大公主瞪着三公主吼道。 三公主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此时的场面一片混乱,众人都被大公主的激烈反应惊得不知所措。 大公主双眼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二公主则哭得撕心裂肺,手腕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周围的宫人们惊慌失措,有的赶紧去拿纱布和止血的药物,有的则试图上前劝解两位公主。 大公主依旧怒目圆睁,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 “快去请太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请太医。 三公主站在一旁,脸色苍白,被大公主一吼,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咬着嘴唇,躲在许如伊边上。 言瑶佳听到言心娆说得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眉头紧锁。 “这是怎么回事?” 大公主看到言瑶佳,泪水再次涌出。 “言母妃,二皇妹她太过分了。” 言瑶佳看着受伤的二公主和愤怒的大公主,心中无奈。 言瑶佳让人先把二公主扶到一旁坐下,为她包扎伤口。 然后,她走到大公主身边,轻声说道:“大公主,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何必如此冲动呢?” 大公主抽泣着说道:“二皇妹侮辱我和我母妃,我实在忍无可忍。” 言瑶佳还想再问问,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斥责。 “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二公主被人欺负了都是死人啊?” 赵德仪嘴上不饶人的疾步赶了过来,一眼看到二公主的手腕被咬伤了,她当即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向身旁侍立的宫女:“蠢货,竟让二公主受伤,你活腻歪了?” 宫女噗通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你给本宫滚下去领罚,以后若再让本宫看到你办差不力,仔细你的皮!”赵德仪恶狠狠的说道。 “赵德仪你在干什么!”言瑶佳厉声呵斥,“还嫌这里的事情不够多吗?还不赶快给二公主治伤!” 赵德仪听到言瑶佳的话,也没好语气:“皇贵妃娘娘不照看受伤的,倒是关心起那个伤人的了。” 言瑶佳听了说道:“本宫自然是关心二公主,但二公主既不友爱姐妹,又不尊重长辈,也是该好好训诫。” “皇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赵德仪问道,眼珠子却往二公主处瞟了瞟。 “字面意思罢了。”言瑶佳答道。 太医很快就赶到了,为二公主处理了伤口。 二公主的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但依旧满脸委屈。 言瑶佳派人送了几位公主回去,再让花锦通知了淑妃这边的事。 淑妃本来在带着几位皇子猜灯谜,听了这件事后,立刻赶了过来。 淑妃看见二公主受伤,又看了一眼大公主,走到二公主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弄成这样了?疼不疼?” 赵德仪阴阳怪气的道:“淑妃娘娘这话问的蹊跷,都咬成这样了怎么会不疼,再说日后要是留了疤,我们淡淡岂不是被大公主毁了?” “你……”言瑶佳正想怼回去,被淑妃阻拦了:“赵德仪说得对,咱们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哪儿能让别人随便欺负了。” 淑妃看向大公主:“大公主,你为何要咬伤二公主?” 大公主咬着嘴唇,倔强地别过头去。 “她该咬,谁让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大公主说了这么一句,但也知道自己过激了,是要被罚了。 “都说了些什么?”淑妃又问了些细节,大公主说完,言瑶佳又让刚才在边上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说了一遍,大体知晓了。 赵德仪也没想到二公主竟把平日里自己埋怨贬损郑沐霖和大公主的话说给大公主听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慌乱。 赵德仪明白自己的行为不妥,如今事情闹大,恐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淑妃听了事情的经过,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她看着赵德仪,眼神中带着责备。 “赵德仪,你可知你的言行对公主们产生了多大的影响?皇贵妃娘娘,臣妾觉得此事必须要让皇上知道。” 淑妃的声音虽然柔和,但语气却坚定。 第250章 皇上给二公主安排了教导嬷嬷,上巳节惠王选惠王妃 言瑶佳微微颔首,认可淑妃的提议。 “淑妃所言极是,此事确需让皇上知晓。公主们年幼,本应在良好的环境中成长,如今却因大人之过而陷入纷争,不可轻视。而且两位公主今日都有错,也都要罚过才是。” 大公主低垂着脑袋,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她不想被父皇责罚。 二公主抬眸,露出期盼的目光望向赵德仪。 “母妃,我不想被罚,我害怕。” “那皇贵妃打算如何罚?”赵德仪急切的问道。 言瑶佳微微沉吟,目光在两位公主身上流转。 “大公主虽事出有因,但咬伤妹妹之举确实过激,当罚抄女德女戒十遍,闭门思过三日。二公主言语不当,挑起争端,罚抄佛经十遍,同样闭门思过三日。” 大公主听了处罚,眼眶微红,但也知道自己有错,只能默默接受。 二公主则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情愿。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服气,仿佛在抗议这个处罚,她轻轻捂着受伤的手腕,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反驳。 “两位公主受一样的惩罚?皇贵妃娘娘,嫔妾觉得,大公主应当罚的更重一些才是!”赵德仪不甘心的说道。 赵德仪一心护着二公主,看到二公主受伤,她早已心疼不已,此刻更是觉得大公主的处罚太轻,赵德仪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一心想为二公主讨个 “公道”。 “二公主受伤,那也是她自己言语不当在先。大公主虽咬伤了她,但也是被激怒所致。”淑妃养了大公主也有不少日子了,虽说做不到如自己亲生的疼爱,但对于大公主也是喜欢的。 淑妃见赵德仪为二公主说话,便顺水推舟的替大公主开脱:“大公主,虽然有错,但她也是初犯,还望皇贵妃娘娘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吧。” 淑妃都求情了,言瑶佳自是要给面子的。 众人散了回到自己宫里,言瑶佳回到昭阳宫叫了言心娆和四公主来,要她们以后少与二公主争执纠缠,就算是二公主那边的错,以她那个性子也是要累及旁人的。 “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在这宫中,要学会明哲保身。切不可因一时意气,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心娆和四公主点头称是,答应言瑶佳不会再去招惹二公主。 皇上听了这事觉得二公主这口无遮拦又盛气凌人的做派也该改一改,赵德仪教导二公主也不够用心,竟让公主养成这般脾性。 皇上特意指了两个宫内的老嬷嬷去长信宫教导二公主的日常言行,这两位老嬷嬷皆是在宫中多年,深谙宫廷礼仪规范之人,一进入长信宫,便带来一股肃穆之气。 二公主看到这两位老嬷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 她皱起眉头,小嘴微微撅起,满脸的不情愿:“凭什么要让这两个老嬷嬷来教导我?我不喜欢她们。” 两位老嬷嬷微微欠身,语气沉稳地说道:“公主,老奴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教导公主日常言行。公主乃金枝玉叶,自当举止得体,言语得当。请公主听从教导,莫要违抗皇上旨意。” 赵德仪也有些不满,但毕竟是皇上下的旨意,她不敢公然表露出来,只能在心里暗骂皇贵妃和淑妃两个。 在她看来,若不是皇贵妃和淑妃在这件事情上小题大做,皇上也不会如此严厉地对待二公主和她。 赵德仪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自己和二公主受了莫大的委屈。 二公主听闻嬷嬷的话,心中更加不忿,她站起来,冲着老嬷嬷大喊:“我不要听,我讨厌你们。” 说完这话,她狠狠地将桌案上摆放整齐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摔得稀巴烂。 两位老嬷嬷则面不改色,她们似乎早已预料到二公主会有这样的反应。 其中一位老嬷嬷微微欠身,语气沉稳地说道:“公主,老奴等也是奉皇上之命行事。公主若继续如此任性,只会让皇上更加生气。还请公主三思。” “好了,你们也别摆皇上让你们来的架子了,好好教导二公主就是了。”边说着,赵德仪边拉过了二公主在自己一旁坐下,丝毫没有觉得二公主刚刚把这些东西摔了有什么不妥。 赵德仪轻抚着二公主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淡淡莫气,这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咱们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两位老嬷嬷看着赵德仪和二公主的态度,她们知道,要教导这位任性的二公主,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但她们既然奉了皇上的旨意,就必须尽心尽力。 其中一位老嬷嬷再次欠身说道:“赵德仪娘娘,公主的教导乃是大事,还望娘娘能配合老奴们。公主如今的性子若不改,日后恐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赵德仪皱了皱眉头:“我自然知道公主需要教导,但也不能太过严厉。公主还小,你们要多些耐心。” 老嬷嬷们点点头:“娘娘放心,老奴们会把握好分寸。” 常常在的贴身宫女映芳听了赵德仪那的动静,快步回到偏殿常常在的住所,神色匆匆地和常常在学了起来。 “常在,赵德仪那边可热闹了。二公主发了好大的脾气,把茶杯都给摔了。赵德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护着二公主呢。” 常常在微微皱起眉头:“她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却不好好教导,惹人喜爱些。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常常在摸了摸肚子,叹息着说道,眼角划过泪光。 常常在靠在软榻上:“这宫中的孩子,若不好好教导,不说闯祸,也损毁皇室名誉。赵德仪如此溺爱二公主,迟早会害了她。” 映芳站在一旁,轻轻为常常在披上一件披风。 “常在别太伤心了,咱们调理好身子,日后还会再有的。” “我小产后皇上就再未召幸过我了,哪还有什么机会。”常常在苦涩的笑了一下。 映芳看着常常在这般模样,心中也十分难受。 她连忙安慰道:“常在,您别这么想。皇上政务繁忙,许是一时疏忽了。等过些日子,皇上定会想起您的。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 常常在轻轻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这宫中佳丽三千,皇上又怎会记得我。我如今失了孩子,又不得皇上宠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常在……”映芳欲劝解常常在,可是常常在却抬手阻止了她的话。 常常在目光悠远而飘渺,仿佛已经陷入到回忆当中。 “我曾听母亲说过,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皇上登基五载了,朝中美人何其之多,就连皇贵妃那般美貌都被未立后,可见皇上也不是情爱为先的人。” 常常在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这宫中,我们这些女子不过是皇上的玩物罢了。得宠时风光无限,失宠时便无人问津。我如今小产失宠,未来的日子怕是艰难了。” 映芳听了常常在的话,心中也十分难过,她知道常在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想安慰常常在:“常在,您别这么想。皇上虽然不是情爱为先的人,但您也有自己的优点。只要您好好调养身子,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也不是不可能的。” “谈何容易啊。这宫中的竞争如此激烈,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而且,我现在对皇上也有些失望了。他对我的孩子就这么不在乎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心中充满了对孩子的思念和对皇上的不满。 映芳紧紧握住常常在的手:“常在,您别害怕。无论发生什么,奴婢都会一直陪着您。” 常常在看着映芳,眼中泛起泪光:“好,我会好好调养身子,等待机会。” 常常在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为自己和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三月初,春风轻拂,带来了丝丝暖意,宫墙之内,桃花初绽,粉白的花瓣如云朵般轻盈,为这庄重的宫殿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今年上巳节,各家夫人和小姐都打扮的明艳动人,纷纷赶往皇帝设宴的御花园。 只因王太后打算为她的小儿子惠王选惠王妃了。 这对于各家小姐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若能成为惠王妃,不仅能享受荣华富贵,还能为家族带来荣耀。 因此,她们都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在这场盛宴中脱颖而出。 那御花园的入口处,高高悬挂着五彩斑斓的丝绸彩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仙女舞动的霓裳。彩带之下,摆放着两尊精美的玉石狮子,威风凛凛,进入是一条用彩色石子铺就的蜿蜒小径。 沿着小径前行,便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金色帐篷,帐篷的顶部镶嵌着数颗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帐篷的四周,垂挂着淡紫色的纱幔,纱幔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随风轻轻摇曳,如梦如幻。 帐篷内,摆放着一张张雕花的红木桌椅,桌椅上铺设着柔软的丝绸坐垫,舒适而华丽。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佳肴和美酒,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在帐篷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些巨大的花瓶,花瓶中插满了盛开的鲜花,芬芳扑鼻,让人陶醉其中。 在这些座位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坐了人,这些都是京城里权贵之家的贵妇和千金。 这些座位并非固定不变,而是根据座次顺序由低至高依次排列。越靠前的座位,身份、地位越高。 这次惠王选妃的规格极高,除了京城权贵家的小姐外,郡王府的嫡系女眷、宗室的王妃命妇们,全都聚集在这里。 帐篷的前方,是一个宽阔的舞台,上面红色的地毯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华丽而庄重。 舞台的两侧,摆放着各种乐器,乐师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正准备为宴会演奏美妙的音乐。 整个御花园的布置,既华丽典雅,又热闹庄重,可见皇室为惠王选妃的宴会下了多大的心思,花费了多少功夫。 第251章 惠王选妃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的唱喝,宛如黄钟大吕般在御花园中回荡。众人纷纷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帐篷入口处。 皇上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龙行虎步地从帐篷外阔步走来。 今日的皇上,身着一袭玄色龙袍,那龙袍之上的金色丝线绣制的龙纹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随时都要腾空而起,彰显着无上的权威。脚下踩着的黑色靴履,身材高挑而健硕,宽肩窄腰,行走间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威严与霸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皇上身旁的王太后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袍,袍上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珠翠环绕,面容慈祥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皇上和王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帐篷。 他们的到来,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然后齐刷刷地恭敬起身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的呼声如浪潮般涌起,在御花园中回荡,久久不绝。 皇上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平身,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众卿平身。” 随后,皇上和王太后一起在主位上缓缓坐下。 乐师们见皇上和王太后落座,立刻心领神会。他们纷纷拿起手中的乐器,开始演奏,那乐曲声起初如潺潺流水,轻柔婉转,渐渐地,节奏加快,变得热烈而激昂。 各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空气中徐徐展开。 帐篷内的人们,在这欢快的乐曲声中,逐渐放松了下来。 命妇们开始轻声交谈,笑语盈盈,眼神中却又不时地飘向皇上和王太后,不知道这场选妃的主角惠王什么时候来。 就在命妇们轻声交谈之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纷纷停下话语,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群侍从簇拥着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缓缓走来,此人正是惠王。 惠王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精致的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更显身姿挺拔。 他的面容如雕刻般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玉冠,整个人散发着高贵而优雅的气质。 惠王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地走进帐篷向皇上和王太后行礼。 “参见皇兄、母后!” 他微微颔首,薄唇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弧度,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 皇上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弟弟的关爱与期许:“皇弟免礼。” 王太后则慈爱地看着惠王,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吾儿不必多礼,今日这场宴会,你可要好好挑选一位称心如意的王妃。” 惠王恭敬地应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随即,他在众女眷们的打量中,在左侧首位坐下。 王太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对着众人吩咐道:“开始吧!” 随着王太后一声令下,世家贵女们开始依次展示自己的才艺。 首先上场的是兵部尚书的嫡女林菀艺,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她莲步轻移,走到舞台中央,向众人微微福身。 林菀艺向乐师借了一把古筝,林菀艺轻轻地将古筝放在身前,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地弹奏。 林菀艺的手指修长而纤细,轻轻拨动琴弦,一串清脆悦耳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接着上场的是中书侍郎家的千金苏瑶,身着一袭粉色的纱裙,头上戴着一朵娇艳的牡丹花,她走到舞台中央,拿起一把琵琶,轻轻地弹奏起来。 琵琶声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让人陶醉其中。 苏瑶的弹奏技巧娴熟,情感真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她的表演同样赢得了众人的赞赏,也让惠王对她多了几分关注。 随后,又有多位世家贵女依次上场展示自己的才艺。有的弹琴,有的跳舞,有的吟诗作对,每一个人的表演都各具特色。 惠王都礼貌地与她们点头微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世家贵女们的表演接近尾声。 最后上场的是御史中丞家的女儿叶梦璃,她穿着一件湖绿色的衣裙,身姿娉婷婀娜,面若桃李。 她款款走上舞台,对着惠王盈盈福身行礼:“臣女叶梦璃,拜见惠王殿下。” 她的声音甜腻而软绵,如百灵鸟般,很容易博取男人的怜惜之心。 “梦璃姑娘请起!”惠王温文尔雅地伸出手,虚扶了一把。 叶梦璃站直身体,盈盈笑道:“谢惠王殿下!” 她说完以后,便走到舞台边缘,向下俯视着下面的众人,脸颊微红,双眸含春,如沐浴在春风里一般娇羞动人。 惠王收回目光,垂眸看向叶梦璃,心底升起一丝厌恶,但是脸上却未表露出半分。 惠王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似乎在思考该怎样提问才合理,于是便轻咳了两声,朗声问道:“本王听闻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你可愿为本王弹一曲?” 叶梦璃没想到惠王竟会问她这个问题,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盈盈答道:“臣女献丑了!” 随后,她纤纤素手轻抚琴弦,轻轻地拨弄,琴声悠扬悦耳,如山涧泉水,又似黄鹂鸣叫,说不得上乘,但想来也是用心学过的。 皇上有些奇怪惠王怎么突然对御史中丞家的这个女儿感兴趣了,叶梦璃的才貌在这些女子中都不是最出色的。 就在皇上暗自揣测时,叶梦璃已经弹奏结束。 惠王微微点头,说道:“果然妙极!” 惠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和认可,眼神中却依旧平静如水。 叶梦璃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多谢惠王殿下夸奖,臣女愧不敢当!” 说罢,她盈盈施礼退下,再次坐回原位。 叶梦璃坐回原位后,心中思绪万千。她既为惠王的夸赞而喜悦,又担忧着惠王是否只是出于礼貌才如此说。她悄悄抬眼看向惠王,却正巧对上惠王那看似平静却又深不可测的目光,她慌忙低下头,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惠王此时也在心中盘算着。他对叶梦璃并无真正的好感,方才的举动不过是出于某种目的的试探。 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皇上和王太后,见他们也在观察着自己的举动,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计划。 世家贵女们都已展示完自己的才艺,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惠王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惠王站起身来,微微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今日各位小姐的才艺都让本王大开眼界,本王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择日再向皇兄和母后禀报。” 众人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惠王可慢慢斟酌。” 王太后也表示赞同。 随着惠王的话语落下,宴会上的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众人虽心中失望,却也只能恭敬地等待着惠王的最终决定。 叶梦璃坐在原位,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她不确定惠王对她的态度究竟意味着什么,是有一丝希望,还是仅仅是敷衍? 叶梦璃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过了一会儿,皇上开口道:“既然惠王需要时间考虑,那今日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各位可在御花园中自由赏玩片刻,然后再各自回府。”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应声道:“谨遵陛下旨意。” 于是,宴会上的人们开始慢慢散去。 一些命妇们聚在一起,轻声议论着今日的选妃之事,贵女们则有的在花园中漫步,有的则与同伴交流着心中的想法。 叶梦璃也随着人群走出了帐篷,她看着御花园中的美景,心中却满是忧虑。 惠王对叶梦璃与别人不同的态度,也让其他家世比叶梦璃好的姑娘们心有不爽,因此,在离开帐篷后,许多人都远远避开了叶梦璃,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叶梦璃被冷落在一旁,这时,一名身材丰腴的贵夫人走过来,拉住叶梦璃的手腕,将她扯入一旁的帐篷中。 叶梦璃看着那贵夫人,不解地问道:“刘夫人,您这是?” 刘夫人叹息了一声,看着叶梦璃道:“我瞧着惠王殿下对你颇有兴趣,你要把握机会啊,这次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要是错过了可不知下次何时才有。你也看到了,今日来的这些姑娘们,哪个不是家世出众、才貌双全?可惠王殿下单单对你另眼相看,这是你的福气。” 叶梦璃像是只狐狸一样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自信。 叶梦璃明白刘夫人的意思,刘夫人无非是看中了她如今可能获得惠王青睐这一点,想提前在她这里押宝,若日后她真的成为惠王妃,刘夫人及其家族也能从中获利。 叶梦璃也知道刘夫人为什么找她进来谈话,在这满是权贵的场合中,刘夫人这样的人最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第252章 言瑶佳得知叶梦璃并非品行端正之女子 刘夫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叶梦璃却没有插话,她耐心地倾听着,偶尔附和一句。 刘夫人说了近一炷香的时间,见叶梦璃不发一语,心里顿觉索然无味,忍不住停下来喝了杯茶,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叶梦璃点头应允,亲自送刘夫人离开。 刘夫人走了之后,帐篷里就只剩下叶梦璃一人,叶梦璃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叶梦璃暗道自己抉择的好,没有为那没出息的男人死心眼,早早断了关系如今才能得惠王青眼,若是继续跟那个废物搅和在一起,以后指不定会遭受多少磋磨。 叶梦璃又在帐篷里待了片刻,便也离开了。 在回府的路上,叶梦璃心情急切地想知道惠王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车刚驶出宫门没多久,忽然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叶梦璃撩起帘幕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只见其中一名骑士飞身从马背上跃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车前。 “叶二小姐,请稍等片刻。” 叶梦璃闻言皱眉,不悦地问道:“你们是谁?拦下我做什么?” 那人躬身抱拳道:“卑职乃惠王麾下护卫统领,奉王爷之令前来传达王爷的话给您。” 叶梦璃惊讶地挑了挑眉,说道:“你说惠王派你来给我送信?” 护卫统领颔首应答:“正是。王爷吩咐卑职转告叶二小姐,今日小姐的才艺让王爷印象深刻,王爷对小姐颇为欣赏,望小姐静候佳音。” 叶梦璃闻言,心中一阵惊喜,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有劳统领传话,请统领回复王爷,梦璃定当静候王爷的消息。” 护卫统领再次抱拳行礼,然后翻身上马,与同伴一起疾驰而去。 叶梦璃放下帘幕,靠在马车壁上,心中思绪万千。 惠王的这番话无疑给了她极大的鼓舞,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她开始想象着未来的生活,若真能成为惠王妃,那她将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和尊崇地位。 马车继续前行,叶梦璃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傍晚,皇上和惠王陪王太后用完晚膳,从寿康宫往外走,皇上问了问惠王,他是否真的对叶梦璃有些许兴趣。 惠王意味不明的同皇上一笑:“皇兄怎么突然对臣弟的私事感兴趣了?”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朕可没有闲工夫管你的私事,朕只是好奇罢了,你要娶妻的话,就算不以容貌为先,也要注重才德。” 惠王勾了勾嘴角,神秘莫测地笑道:“臣弟自有分寸。” 别了惠王,王德福小心翼翼地跟在皇上身后,轻声问道:“皇上,今晚要哪位娘娘侍寝?” 皇上微微沉吟,脑海中浮现出各位妃嫔的面容缓缓开口道:“就去皇贵妃那里吧。” 王德福连忙应道:“遵旨。摆驾昭阳宫!” 随着王德福一声令下,太监们迅速行动起来,仪仗队伍整齐地排列开来。 一路上,宫灯摇曳,皇上的心情似乎有些复杂,他在思考着朝廷的事务以及惠王的婚事。 昭阳宫宫殿华丽而庄重,当皇上的仪仗队伍到达时,昭阳宫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在宫门口等候,他们恭敬地跪地迎接皇上的到来。 皇上走进昭阳宫,言瑶佳早已得到消息,盛装打扮,在宫殿内等候。 言瑶佳看到皇上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走上前去,扶起言瑶佳:“爱妃免礼。” 两人携手走进内殿,小宫女们迅速端上茶点和水果。 言瑶佳温柔地为皇上倒茶,轻声问道:“皇上今日为惠王选妃的事进展的如何?” “还行吧,不过……”皇上抿了口茶水,欲言又止。 “怎么了?”言瑶佳抬眸凝视着皇上英俊的面庞,美目流转。 “惠王今日对御史中丞的小女儿倒是有些关注,但那个姑娘才貌都不是拔尖的,举止行为看着也不够端庄,不值得惠王另眼相待。”皇上把今天的事简单地告诉了言瑶佳。 言瑶佳在心中捋了捋这些世家关系道:“这个御史中丞叶大人和颖妃的父亲户部侍郎叶大人是同宗吧?既如此皇上不放心,不若明日臣妾邀颖妃的母亲入宫,只说是来看看四公主,到时再与她打听下这位叶姑娘的情况。” 皇上听了言瑶佳的建议,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爱妃所言极是,那就依你所言吧。四公主这些日子越发乖巧了,爱妃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四公主也是乖顺的性子,而且四公主的亲生母妃颖妃去世了,臣妾即答应了颖妃把四公主养在身边,自当尽心尽力。臣妾看着四公主,时常想起颖妃,心中也是感慨颇多。颖妃生前对臣妾如此信任,她临终托孤,臣妾定不负她所望。” 言瑶佳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与慈爱,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回忆着与颖妃的过往。 皇上看着言瑶佳,心中满是欣慰。 “爱妃重情重义,朕心甚慰。四公主有你照顾,朕也放心。” 皇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明日之事,爱妃可要谨慎处理,务必打探清楚那叶姑娘的情况。” 言瑶佳微微颔首:“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小心行事。” 言瑶佳的心中已经开始谋划明日的见面如何从颖妃的母亲那里获取关于叶梦璃的消息。 第二日伺候皇上用完早膳,皇上去上朝后,言瑶佳便开始着手准备邀请颖妃母亲入宫之事。 言瑶佳让韩木去请颖妃的母亲进宫叙旧。 一个时辰后,韩木便带着一名穿着青色绣云纹锦服的妇人来到了昭阳宫,此人正是颖妃的母亲李氏,她虽已三十多岁,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李氏的发髻梳得整齐端庄,插着几支素雅的发簪,更显气质沉稳。 李氏走进昭阳宫,连忙向言瑶佳行礼:“臣妇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言瑶佳微笑着起身,亲自上前扶起李氏:“李夫人快快免礼,今日请您入宫,不过是想与您叙叙旧,不必如此多礼。” 言瑶佳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李氏。 李氏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多谢娘娘挂念,臣妇倍感荣幸。” 言瑶佳拉着李氏的手,一同走到榻前坐下,开始闲聊起来。 言瑶佳先是询问了李氏家中的近况,又聊了一些关于颖妃的往事,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最近这宫中也在为一些喜事做准备呢,您说这惠王的姻缘啊,真是让皇上操心又期待,昨日御花园许多名门闺秀都前去了呢。本宫记得颖妃说家族里似乎有几位不错的小姐,也不知道这次可有合适的?”言瑶佳状似无意提到惠王选妃之事,暗含深意地看着李氏。 李氏闻言,脸色微微一僵,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言瑶佳的双眸,半晌才勉强挤出一抹浅笑:“皇贵妃娘娘说的是,惠王殿下是圣眷正浓,想必选妃之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言瑶佳见状让花锦去把四公主带过来给李氏瞧一瞧。 没多久,四公主被花锦领了来,她刚一迈进屋子,立刻扑到李氏怀中撒娇:“外祖母,您总算来了,好想您呀。” 李氏将四公主紧紧搂在怀中,轻拍着四公主娇小的脊背,哽咽着嗓音道:“外祖母也想我的宝贝四公主啊。” 言瑶佳在一旁看着这对祖孙两个抱在一块,想来李氏见到长得像自己女儿的四公主也是心痛难抑。 这时,李氏抬起头,红肿的眼眶看着言瑶佳,眼泪簌簌落下:“皇贵妃娘娘,多谢您照顾抚养四公主了,臣妇见四公主如今长得这般好,想必您教导有方。” 言瑶佳微笑着摇头道:“四公主聪慧懂事,并非本宫有功,何况颖妃同本宫在宫中姐妹相称,本就是一家人嘛。” 李氏听了言瑶佳的话,再次向言瑶佳行了一礼,说道:“娘娘仁善,颖妃在天之灵也会感激娘娘的。” 言瑶佳连忙扶起李氏,温声道:“李夫人不必如此多礼。本宫已经说了,都是一家人,四公主乖巧可爱,本宫十分喜爱。” 李氏也没办法再装作听不懂了,她女儿颖妃就留下这么一个四公主,她和叶大人自然要以四公主为先,就算是同宗也亲不过自己的亲外孙。 “皇贵妃娘娘说的是,娘娘对四公主的疼爱,臣妇都看在眼里。臣妇也感激娘娘能让臣妇今日进宫看望四公主。” 李氏微微垂首,语气诚恳。 言瑶佳微笑着摆摆手:“李夫人言重了,本宫听闻叶家几位小姐都才情出众,御史中丞叶大人跟您的丈夫是同宗吧,这不是惠王昨日多问了那位叶二小姐几句,本宫这个做嫂嫂的自然要多关心关心惠王的婚事。李夫人对这位叶二小姐可有了解?” 李氏心中微微一紧,斟酌了一下言辞,缓缓说道:“回娘娘,臣妇对这位叶二小姐也只是见过几次,与他家女眷交往并不深。听闻她才情虽不是顶尖,但也有几分聪慧灵秀。这为人品性,臣妇也未曾深入了解,只是家中内部隐约有闻这叶二小姐在未参加此次选妃之前,似乎与一男子有过颇为密切的往来。虽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但臣妇想着,若是惠王殿下真对她有意,这等事情还是需要仔细查证一番,以免影响到惠王殿下的声誉和皇家的体面。” 言瑶佳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对叶梦璃的印象不禁打了个折扣。 言瑶佳点了点头,对李氏说道:“李夫人有心了,此事本宫会放在心上,且先回去吧,若是想四公主了,递牌子进宫就是了。” 第253章 言瑶佳暗中调查叶梦璃,皇上另为惠王选正妃 李氏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娘娘恩典,臣妇告退。” 说完,便缓缓退出了宫殿。 倘若叶梦璃果真如传言那般,那么惠王的婚事便需重新斟酌了。 皇上断不会让一个可能有损皇家声誉的女子进入惠王府。 毕竟,皇家的婚姻不仅仅关乎个人的幸福,更与朝廷的威望和家族的荣耀紧密相连。 过了一会儿,言瑶佳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随后唤来韩木,神色郑重地吩咐道:“韩木,你去仔细查查最近京城中有关叶梦璃的传言,务必越详细越好。但此事需谨慎行事,务必注意不要惊动过多人,以免打草惊蛇。” 韩木打听到了叶家有自己宗族的学堂,家里的少爷小姐都在这开蒙学习,有时也会收些交好人家的孩子来一起念书。 经过一番周折,几日后韩木终于找到了曾经教导过叶梦璃的一位老先生。 这位老先生如今已年过半百,隐居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庄里。 老先生听闻是关于叶梦璃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叶梦璃这个学生啊,起初我对她还是抱有一定期望的。她头脑还算灵活,刚开始学习时,也能表现出一些小聪明,这让老夫一度认为她是可造之材,但时间久了,老夫才发现她并不勤奋好学,对于那些需要下苦功夫去钻研的学问,总是避重就轻。布置的功课,她常常敷衍了事,要么找各种借口推脱,要么就耍些小聪明企图蒙混过关。在书法练习上,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 先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韩木连忙追问:“那她其他方面如何呢,先生可还记得?” 老先生沉思片刻后说道:“在同窗之中,她也喜欢出风头,有时为了显示自己的聪明,会故意贬低其他人的见解。对于那些比她努力、成绩比她好的,她还会心生嫉妒,在背后说一些风凉话。不过,她也很会讨好一些比她地位出身好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一些好处。” 韩木提前在叶梦璃常去的寺庙附近安排了眼线乔装打扮在寺庙周围徘徊,以便等待着叶梦璃的出现。 因着惠王前日给叶梦璃递了消息却没再有动静,叶梦璃便前往烧香。 叶梦璃带着几名侍女走进寺庙,她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看似虔诚,却又隐隐透着些傲慢。 那傲慢仿佛是一种不自觉的流露,在她的眼神和姿态中若隐若现。 在与寺庙僧人交谈时,表面上虽还算客气,言语间也带着几分礼貌的措辞,但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丝不耐烦和轻视。 僧人向她讲解佛理和寺庙的规矩时,她只是随意地点点头,那动作显得有些敷衍,并未真正用心聆听,仿佛这些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形式,一种走过场的仪式,而她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此处。 在添香油钱的时候,叶梦璃故意拿出一大锭银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那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然后她才慢悠悠地放进功德箱,嘴角微微上扬,那上扬的弧度似乎在向周围的人炫耀自己的财富,展示着自己的阔绰和与众不同。 叶梦璃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一些香客的侧目,但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得意起来。 在寺庙的庭院里,有一个小孩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裙摆时,她立刻大声呵斥道:“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没长眼睛吗?” 吓得小孩哇哇大哭,而她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是白了小孩一眼,继续自顾自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眼线将叶梦璃在寺庙中的这些表现都看在眼里,把消息都回给了韩木。 韩木接到消息立刻向言瑶佳详细地说了。 言瑶佳听后意识到,如果叶梦璃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么她绝对不适合成为惠王的妃子,否则只会拖累惠王。 想到这儿,言瑶佳给皇上那边递了个信,告诉皇上她这边有些眉目了,请皇上来一趟。 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步伐匆匆,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 一进入宫殿,皇上的目光便落在了言瑶佳身上,急切地想要了解关于叶梦璃的情况。 言瑶佳见皇上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她简单地将自己查到的消息禀报了皇上。 “皇上,这个叶梦璃的品性……实在太糟糕了!她根本配不上咱们的惠王。” 皇上皱起眉头,缓缓踱步,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此事。“此事确需慎重考虑,朕不能让惠王娶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子,惠王也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 言瑶佳想着李氏说的叶梦璃之前与某个男子有过私下往来,但也不知道是谁,或许查出来那个人是谁就能明白了。 但这也是自己的猜测,若是没弄好,再无端坏了叶梦璃的清白,惠王要是因为这事与自己闹僵,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言瑶佳说道:“皇上,臣妾倒是有办法查清楚这件事情,只是怕惠王不肯答应。” 皇上闻言,说道:“哦?爱妃有何良策尽管说出来。” 言瑶佳抿唇笑了笑:“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便直言不讳了,臣妾希望您能帮惠王物色一位世家千金做正妃,让叶梦璃做惠王侧妃,至少这样惠王也有了选择的余地。” 皇上原本就能想让惠王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听言瑶佳此言,微微颔首道:“爱妃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既给了惠王选择的余地,也可借此机会进一步观察叶梦璃。若她真有不妥之处,在侧妃之位也掀不起太大风浪。” 听皇上这般说,言瑶佳便放下心来。 皇上看着言瑶佳,眼中满是关切之色,忽然说道:“爱妃最近好像瘦了一些,是不是膳食不合胃口?” 言瑶佳轻轻摇头道:“皇上多虑了。宫中的膳食一直都很精致,臣妾并无不适。只是最近为惠王的婚事忙碌,有些劳神罢了。” 皇上微微皱眉,说道:“爱妃辛苦了。惠王的婚事固然重要,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切勿过度操劳,让朕担心。” 言瑶佳含笑应了,又陪着皇上说了会话,等到言心娆和二皇子从宗学回来,皇上在昭阳宫与他们一起用了膳,没有留宿就离开了。 花锦和季泠带着几个孩子去后面寝殿玩,南夏陪着言瑶佳在昭阳宫中闲聊。 南夏看着言瑶佳略显疲惫的样子,问道:“娘娘,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娘娘今日怎么不留皇上在昭阳宫歇息?” “皇上想在谁的宫里就在谁的宫里吧,本宫总归不是这宫里的正主子,没必要干涉那么多。” 南夏看了她一眼,说道:“娘娘何必挖苦自己呢?眼下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就是咱们二皇子了,娘娘您是二皇子的生母,身份尊贵,这宫里谁敢不敬重您呢?皇上对您也是宠爱有加,您可不能妄自菲薄。” 言瑶佳道:“太子之位,眼下看岂是那么容易定下来的。这宫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盯着。即便二皇子有机会,也不可掉以轻心。况且,这一切都要看皇上的心意,立太子的旨意下来前,本宫都静不下心。” 南夏微微皱眉,说道:“娘娘说得是。但娘娘也不能太过消极。二皇子聪慧懂事,深得皇上喜爱。只要我们好好辅佐二皇子,将来必定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 言瑶佳沉默片刻,说道:“希望如此吧。” 南夏应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时刻提醒自己,小心行事,为二皇子的未来尽一份力。” 言瑶佳看着南夏,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本宫也能安心许多。只是这宫中的路还很长,我们需得步步为营,谨小慎微才能走的顺畅。” 皇上找惠王商议了惠王妃的事,讲明了要由王太后和皇上为惠王选一位正妃,惠王可以自己选两位可心的侧妃。 惠王没有反驳,只是笑着说道:“皇兄,臣弟还没有考虑好,暂且不急,正妃人选母后和皇兄可以先留意着,侧妃的人选臣弟也不需要两位,只选一位便可,到时候皇兄随臣弟的意思就好了。” 皇上看着惠王,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和关切。“既如此,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侧妃人选?不妨与朕说说。” 惠王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皇兄,臣弟目前虽有人选在考虑之中,但尚未确定,此事还需些时日仔细斟酌。” 皇上微微颔首,说道:“也好,婚姻大事确需慎重。不过,你也不可拖延太久,以免误了吉日,宫内司和礼部筹备各项事宜也需要时间。” 惠王应道:“臣弟明白,皇兄放心,臣弟会尽快确定侧妃人选。” 皇上又叮嘱道:“选侧妃也不可只看容貌,更要注重品行和才情。毕竟,她将来要与你共同生活,协助你管理王府。” 惠王恭敬地说道:“皇兄教诲,臣弟谨记在心。”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你能明白就好。朕也是为了你和王府的未来着想。那你便好好考虑侧妃之事,正妃人选朕与太后会仔细斟酌,定要为你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 第254章 陈贵嫔与高嫔争宠,李氏进昭阳宫带消息 言瑶佳这半个月身体一直不太舒服,每天都需按时吃药调养着。 因着身体不适,昭阳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宫女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有丝毫差错。 言瑶佳的脸色略显苍白,平日里明亮的眼眸也失去了一些光彩,她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 原本陈贵嫔被言瑶佳禁足了半年,陈贵嫔心中自是有诸多不满,却也只能无奈接受。 但前些日子陈贵嫔的父亲镇南将军又要离都前往驻地。 镇南将军在朝中举足轻重,临走前进宫面见皇上,说了些家国大义的话,言辞恳切,尽显忠君爱国之心。 皇上念及镇南将军的功绩和忠诚,又考虑到他即将远行,心中难免有所触动。 在陈将军出发的前三日,就解了陈贵嫔的禁足,好让陈将军能够放心离京。 陈贵嫔被解了禁足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重新争宠的机会。 陈贵嫔日日精心打扮,频繁在皇上面前露面,而高嫔自从因陈贵嫔的激怒小产之后性子变了不少,不似之前随和温顺,更是时不时来言瑶佳这痛斥陈贵嫔的嚣张气焰,现在高嫔见陈贵嫔得势,自然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解数缠着皇上。 于是,皇上便在她们两人之间周旋,一时之间有些脱不开身。 皇上不想辜负陈贵嫔的一片心意,毕竟她的父亲镇南将军战功累累,皇上总要顾及一些。 皇上也心疼高嫔的遭遇,提前解了陈贵嫔的禁足,对高嫔有着一份愧疚之情,这些日子也就格外偏袒高嫔。 陈贵嫔见状,心里顿时恨透了高嫔,心里暗骂道:狐狸精! 不过,陈贵嫔倒也没蠢到把怒火发泄在高嫔身上,而是借口给皇上熬补汤,趁机向他撒娇,让皇上陪伴。 陈贵嫔声音软糯:“皇上,臣妾这段日子甚是思念您,您就多陪陪臣妾嘛。” 皇上看着陈贵嫔如此模样,心中也有几分动容。 毕竟陈贵嫔的父亲镇南将军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他也不好太过冷落了她。 林太医来昭阳宫给言瑶佳请平安脉的时候,说起曹太医在给高嫔开助孕养身的方子。 “高嫔近来的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她的脉案你看不看得到?”言瑶佳合上手里看的话本子,让季泠给林太医搬来椅子坐下。 林太医微微躬身,谢过之后才缓缓坐下,说道:“回娘娘的话,高嫔娘娘的身子恢复得尚可。只是小产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大,即便如今悉心调养,也需些时日才能完全恢复元气。至于她的脉案,太医院有规定,非主治太医不可随意翻阅。但臣与曹太医也有过交流,对高嫔娘娘的病情大致还是了解的。” 言瑶佳点头:“那便好,也能安安高嫔的心,免得她两三日的就往本宫这跑,嘴里唠叨着,本宫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又隐隐透着几分对高嫔的理解。 毕竟高嫔经历了小产这样的打击,心中难免焦虑不安,想要找个人倾诉也是人之常情。 林太医笑了笑,没再吭声,只低垂着眼帘喝茶。 言瑶佳看着林太医,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后宫之中,是非多,人心也复杂。高嫔如今这样,也是可怜,尽量宽慰她些。” 林太医轻轻放下茶杯,说道:“皇贵妃娘娘宅心仁厚,高嫔娘娘能有娘娘这样的人关心,也是她的福气。” 言瑶佳微微一笑,说道:“罢了,不说她了。你今日来给本宫请脉,本宫的身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林太医神色一正,说道:“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有些操劳,还需多加休息,调养心神。臣会为娘娘开一些宁心安神的方子,娘娘按时服用即可。” “有劳林太医了。本宫这身体,自己也清楚,确实是有些累了。这宫中的事务繁多,想要清闲也难。”言瑶佳轻叹一声。 林太医听闻此言,忙劝诫道:“娘娘万不可妄自菲薄。娘娘深受陛下恩宠,又为陛下诞育皇嗣,自是贤德淑良之人。” 言瑶佳摇了摇头,说道:“不谈这些,本宫乏了,先歇下了,若无其它事,就退下吧。” “是,娘娘。” 林太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韩木就来报,说是颖妃的母亲李氏递牌子进宫。 言瑶佳闻言,眉梢挑起:“请李氏进来” “遵命。”韩木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殿门。 没过多久,李氏便在韩木的引领下,进了昭阳宫。 李氏今日的气色看着不错,穿戴整齐,妆容得宜。 “臣妇参见皇贵妃娘娘。”李氏恭敬地向言瑶佳行礼。 言瑶佳抬手虚扶,示意李氏不必多礼:“平身吧。赐座。” 待李氏坐下后,言瑶佳问道:“李夫人今日特意递牌子进宫,想必是想四公主了,不巧四公主还在午睡,约莫再有一炷香也就醒了,李夫人若是不介意,不妨等等。” 李氏笑道:“多谢娘娘体谅,臣妇不急能与皇贵妃娘娘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言瑶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那本宫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李夫人忽然话锋一转:“这家里头啊很久都没有喜事了,昨日臣妇那妯娌家中的孩子说是喜事将近了,这不家里头都忙活着准备呢。” 李氏说得委婉,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李氏说的应该就是御史中丞家的叶梦璃。 听说惠王还当真往叶家送了些东西,外面都传惠王钟情叶家姑娘。 言瑶佳听闻此言,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惠王那边还没告知皇上和王太后什么呢,您这妯娌家的也未免太心急了。” 惠王的婚事乃是皇家大事,岂能如此草率地就开始筹备,更何况,皇上和王太后都尚未表态,叶家这般自作主张,实在是不合规矩。 李氏点点头,也赞同言瑶佳的话:“话是如此,可是臣妇看着他们像是认定了惠王会娶梦璃,那架势,仿佛一切都已成定局,连一些小细节都开始着手准备了。臣妇听闻,他们已经在挑选嫁衣的料子,还请了城里最好的绣娘来量尺寸呢。这若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家已经默许了这门婚事。” 言瑶佳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他们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惠王的婚事,岂是他们能擅自做主的。就算惠王对叶梦璃有几分心意,那也需经过皇上和王太后的同意,遵循皇家的礼仪和规矩来办。” “娘娘所言甚是,臣妇的妯娌还说‘惠王爷出手如此阔绰,足见他对梦璃用心至深’,可又没听到宫里这边有什么消息,怎么说也是同宗,若是他家闹了笑话,丢的可是叶家的脸。臣妇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进宫跟娘娘通禀一声。” “叶家此举确实过于冒失,惠王爷的心意固然重要,但皇家的规矩更不可忽视。且不说这婚事尚未得到皇上和王太后的首肯,即便王爷真有此意,也需按照正规的流程来办。他们这般急不可耐地筹备,若是最后事情有变,岂不是让叶家陷入尴尬境地,也会让旁人看了笑话,连带着四公主也丢人不是。” 李氏应道:“娘娘考虑周全,只是臣妇这妯娌家,向来心高气傲,臣妇担心他们未必会听劝。” 言瑶佳微微一笑,说道:“无妨,他们若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四公主虽养在本宫膝下,但血脉上也亲不过颖妃,您多来看看四公主,对她也好。本宫瞧着,四公主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 言瑶佳知道李氏对四公主的牵挂,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李氏一颗定心丸。 “娘娘说得极是,臣妇会多来昭阳宫陪伴四公主的。” 正说着,下面的人说四公主醒了,言瑶佳让季泠带着李氏去看四公主。 当李氏走进房间,看到四公主时,眼眶不禁湿润了。 四公主看到李氏,也是一脸惊喜,连忙起身跑向李氏,口中喊道:“外祖母,您又来看我了!” 李氏伸手抱住四公主,柔声哄道:“外祖母今天来看你,给你带了礼物。” 四公主闻言双眸晶亮:“真的吗?外祖母,您快拿给我看看。” 李氏从袖子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盒,交给季泠,叮嘱道:“打开吧。” 季泠点点头,缓缓打开盒盖,露出了里面的金镶玉长命锁。 四公主一愣,随即欢呼雀跃起来:“哇!这个长命锁好漂亮,我好喜欢。” 李氏看着欢喜的四公主,嘴角含笑,慈爱地摸了摸四公主的发顶。 季泠静静看着相处融洽的祖孙俩,四公主在昭阳宫也不少日子了,除了言贵妃和言嫔之外,其余嫔妃对她都冷冷淡淡的。 四公主虽说年纪还小,但也能感受这人情冷暖了,这会儿看到外祖母,才觉得自己被宠爱的滋味。 李氏陪着四公主玩了片刻,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昭阳宫。 第255章 惠王妃选定 惠王的正妃人选王太后选来选去最后剩下两位。 陈国公的小女儿陈萱今年五月就及笄了,陈国公的大女儿陈芷之前嫁给了齐王时子棱,谢太妃天天夸自己这个儿媳妇孝顺可心,想来陈国公家的小女儿也不会差的。 陈国公在朝中地位显赫,家族势力庞大,若陈萱能成为惠王妃,对惠王在朝堂上的助力也不容小觑。 御花园那日王太后见兵部尚书家的女儿林菀艺也是个出挑的,兵部尚书在朝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林菀艺若成为惠王妃,对惠王来说,也将有所裨益。 思来想去,王太后和皇上商量就想把林家女指给惠王做侧妃,让陈国公家的女儿做正妃,皇上同意了王太后的提议,并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个决定告知惠王,之后也好向陈国公和兵部尚书传达,让各方做好相应的准备。 惠王听了皇上和王太后的意思,对皇上道:“皇兄,臣弟不打算去这么多进府,人多了就太吵闹了,正妃之位,皇兄和母后做主也好。至于侧妃,臣弟已有打算,林家姑娘就不必再添置进府了。” 皇上皱眉,说道:“林大人家的女儿你还看不上?你且说说,你属意的是哪家女子做侧妃?” 王太后在一旁听了也说道:“惠王啊,你身为皇室子弟,婚姻大事岂能如此任性?陈国公家的女儿知书达理,品貌俱佳,定能成为你的贤内助。至于侧妃,也是为了你的王府更加热闹,多些人气,你不可如此固执己见。” “皇兄,母后,并非臣弟任性。林家姑娘自然是好的,所以让林家姑娘做我的侧妃属实算是委屈了她,不如放她去做其他人家的正头妻子不是更好。臣弟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林家姑娘的终身幸福。” 皇上说道:“你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林家姑娘确实才貌双全,若勉强做了你的侧妃,确实有些委屈。但你既不愿纳她为侧妃,那你心中属意的侧妃人选究竟是谁?总该给朕和太后一个交代吧。” 惠王低头,神色间有些犹豫,片刻后说道:“皇兄,此事臣弟还需要再等几日。” 王太后微微皱眉,说道:“惠王,你莫要再拖延,你的婚姻大事关乎皇家体面和朝廷稳定,不可如此儿戏。你若有了属意之人,就该早早说出来,让我们为你参详参详。你这般遮遮掩掩,实在不妥。” “母后说的正是,况且朕最近也有听闻你对御史中丞家的小女儿颇有些上心,只是那位叶二小姐风评一般不说,样貌才气也比不上林家姑娘。”皇上紧接着说道,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质疑。 惠王微微一怔,随即坦然说道:“皇兄,臣弟近来是多关注了叶二小姐,臣弟知晓她或许在风评和才貌上不如林家姑娘那般出众,可臣弟恳请皇兄和母后成全臣弟的这份心意。” 皇上沉默片刻:“此事容朕和太后再商议商议。你先回去吧,待朕和太后有了结果便通知你。” 惠王起身行礼离去。 惠王走后,皇上叹息一声,问王太后:“母后觉得惠王此举是否妥当?” “若惠王真心喜爱叶二小姐,强行拆散他们也未必是好事。”王太后语气中似有几分无奈。 皇上点点头:“母后说的极是,那叶二小姐虽有惠王的偏爱,但她的家世背景和才貌风评确实与林家姑娘有一定差距。” “惠王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和哀家很清楚,想来不是冲动而为,侧妃的人选就依了他吧。” “既然母后如此说,那便依了惠王。”皇上说完便叫人来拟旨,定下陈国公次女陈萱为惠王正妃,御史中丞的次女为惠王的侧王妃。 旨意一出,陈国公府自是欣喜万分,陈萱得知自己要做惠王妃时也吃惊不小,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婚姻会如同大多数贵族女子一般,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像大姐姐那种成为王妃的事也不敢奢望,却未曾想到,她嫁给了地位比齐王还尊贵的惠王做正妃。 陈萱对惠王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备受皇上和王太后宠爱的皇子,性格温和,长相出众。 惠王温和的性子,在陈萱的想象中,应是如春风拂面般让人舒适,惠王长相虽未亲眼得见,但也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几分俊逸非凡。 可即便如此,陈萱的心中依旧忐忑不安,陈萱不知道自己能否与惠王相处融洽,能否得到他的宠爱和尊重。 而且,陈萱也听说了惠王对御史中丞家的次女叶梦璃颇有心思,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自己以后嫁过去在王府中的地位。 叶梦璃,这个名字在陈萱的心中不断盘旋,陈萱还未及笄,随母亲赴的宴席也并不多,大多是各个宗亲勋贵的宴请,她认识的同龄人不多,也未见过叶梦璃,不禁对这个要和她共侍一夫的女人好奇起来。 叶家的人得了皇上的旨意,更是高兴坏了,尤其是叶大人的夫人刘氏,刘氏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欣慰,头都不自觉的抬高了三分。 叶红颜进宫做了宫妃又如何,还不是几年就死了,扔下个公主都养在别人手底下,她那个妯娌李氏是个烂命的,她可不是,这下她女儿可以算是翻了身了。 刘氏心中暗自比较着,她想象着叶梦璃成为惠王妃后的风光,心中满是欢喜。 刘氏听完圣旨立马召集家里的管家、丫鬟婆子开始张罗。 叶梦璃被赐婚给了惠王,那以后也是命妇中数得上的人了。 叶梦璃回到闺房中坐下,听着外边的喧哗,嘴角也压抑不住的扬起一抹笑来,她赌对了。 叶梦璃转身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唇脂是玫瑰花汁配水晶口脂,那娇艳的色泽如同盛开的花瓣,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轻轻抿了抿嘴唇,感受着那细腻的质地和淡淡的芬芳。 镜子中的叶梦璃,眉似远黛轻扬,透着丝丝温婉,却又在那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别样的风情,眼若秋水盈盈,澄澈中又带着几分灵动与狡黠,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搭配上这娇艳欲滴的唇脂,那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色泽,愈发显得妩媚动人,风情万种,恰似一朵盛开在春日里最艳丽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叶梦璃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细腻的肌肤在她的指尖下微微颤动,心中涌起一阵畅快之意。 叶梦璃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得意的弧度。 她即将嫁入惠王府,即便只是侧王妃又何妨?在她心中,只要能让惠王对她宠爱有加,疼惜备至,她便有了在王府立足的资本。 再抢先诞下长子,那她在王府中的地位必将更加稳固,届时,她便可随心所欲。 叶梦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王府中呼风唤雨的场景,众人皆对她敬畏有加。 那陈萱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比自己小了两岁,能有什么手段? 在叶梦璃眼中,陈萱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单纯而稚嫩。 叶梦璃自信自己的世故和聪慧足以应对一切,而陈萱,还不是地被自己掌控于股掌之间。 叶梦璃越想越觉美妙,忍不住欢快地站起来转了两圈,她在闺房中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在惠王府中过上奢华生活的画面。 华丽的服饰、珍贵的珠宝,享受着众人的奉承和伺候,她会在各种宴会上出尽风头,成为其他女子羡慕嫉妒的对象。 叶梦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不免笑出声来。 笑了几声,叶梦璃忽觉自己的胃里有些不舒服,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那股不适感在胃中翻涌着,仿佛要从她的胃里面反出来一般,叶梦璃忙捂住嘴巴。 “呕!” 叶梦璃难受地捂着胸口干呕了一声,随即皱起眉头。 她只觉得胃中一阵痉挛,那难受的感觉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叶梦璃的双腿有些软,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她只能扶着梳妆台缓缓坐下。 她捂着肚子,用力按捺住胃部,试图缓解那股呕吐的感觉。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她不停地干呕着,仿佛要将胃里的一切都吐出来。 吐到最后,竟连酸水都呕了出来,那酸涩的味道弥漫在口中,让她更加难受。 等到终于平静下来,叶梦璃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叶梦璃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眼神里却透出一股惊慌,那惊慌如同蔓延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燃烧着。 完了。 叶梦璃想。 她怕不是怀孕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叶梦璃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力量紧紧束缚住,无法动弹。 叶梦璃的手都在不自觉地发抖,无法停止,她从未想过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 她明明只与那个男人偷欢过一次,怎么会…… 叶梦璃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她恨自己的不谨慎。 叶梦璃紧紧咬牙,脑子里不断地在想要怎么办才好。 若是真的怀孕了,那么她就绝不能留下这个孽种,哪怕是拼着一条命,她也要把这孽种弄下来,她不能让这个孩子毁了自己的未来。 叶梦璃知道,一旦这个孩子的存在被发现,她将面临着无法想象的后果。 叶梦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算着自己的月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门被突然推开时, 吓得叶梦璃拿起手边的胭脂盒猛砸了过去,里面散落出来的脂粉盖了丫鬟满脸。 叶梦璃睁眼,看着丫鬟狼狈的模样,她厉声喝道:“没规矩,谁让你擅闯我的房间的?” 丫鬟顾不上脸上刺痛的胭脂,跪下说道:“奴婢是奉夫人之命给姑娘送补汤来的。” 叶梦璃伸手打掉丫鬟递过来的托盘,说道:“什么油腻的味道,我哪里喝得下,快把屋子里收拾了,我一会儿回来你若是没收拾干净,仔细你身上的皮。” 第256章 叶梦璃怀孕的隐瞒之策被发现 “王爷,叶二小姐一个人出门了。” 惠王正准备出门,听见这话,问道:“她去哪儿了?” “不清楚,只看到叶二小姐匆匆离开了王府。”惠王府的暗卫回禀。 “你们派人跟踪她,务必查清她到底是去做什么。”惠王吩咐道。 “是。” 惠王倒要瞧瞧那个叶二小姐究竟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招! 惠王到达皇宫的时候,天色已晚,太监领路,惠王穿过御花园朝着建章宫行去。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王向皇帝请安,皇上摆摆手让他起来,说道:“免礼吧,这大晚上的,你进宫找朕,莫非是有事?” 惠王直言道:“启禀皇兄,臣弟的确有事,臣弟听闻叶二小姐今日身子不适,想请皇兄给个恩典,派个太医去叶府给叶二小姐看看。” “哦?是吗?那就让刘太医走一趟吧。”皇上让万瑞跑一趟太医院叫上刘太医去叶府看看。 “多谢皇兄。”惠王谢恩,转身离开,刚走出建章宫就被暗卫拦住。 “属下参见王爷。”暗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如何?” “回王爷,叶二小姐已经吃下药了。” “本王知道了。”惠王淡淡的应道。 叶梦璃吃下了一碗熬好的打胎药,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她的喉咙流下,仿佛也带着她心中的无奈与决绝。 叶梦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打胎药的药效逐渐发作,她的腹部开始传来一阵剧痛,如同有无数把刀在搅动,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在她的手背上凸显,如同蜿蜒的蚯蚓。。 叶梦璃不能让这个孩子成为她未来的绊脚石,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因为这个意外而全盘皆输。 “啊——”叶梦璃突然大喊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守夜的婢女听到动静,急忙敲门询问:“二小姐,您没事吧?” 叶梦璃捂着肚子,疼得冷汗淋漓,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没事,我就是做了噩梦,不要来打扰我。” “奴婢知道了,二小姐早些休息吧。” 叶梦璃此刻浑身酸软乏力,身下渐渐湿润,叶梦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起身,她缓缓地走到柜子前,拿出干净的布巾,咬着牙开始擦拭身下的脏污。 收拾妥当后,叶梦璃重新躺回床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她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浑身软绵绵的。 这时,守夜的婢女又在门外轻声问道:“小姐,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奴婢给您端点热水来?” 叶梦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说道:“我没事,可能是月信来了,肚子有些疼,你去给我烧些热水来清洗一下,在把我弄脏的衣服拿去扔了。” 过了一会儿,婢女端着热水进来了。 叶梦璃强撑着起身,到浴桶中沐浴,开始小心翼翼地清洗自己。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牵动腹部的疼痛。 婢女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担忧:“二小姐,您这次月信好像比以往疼得厉害些,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需要,你不要多事。”叶梦璃闭着眼睛,不想让丫鬟看出异样,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其余的都等明天再说吧。 “可……”丫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到叶梦璃疲惫的神情,便将所有的疑虑咽了回去,轻轻地放下水盆,帮叶梦璃擦拭身子。 叶梦璃还没清洗完,身下的水就开始有些变了颜色,开始变得浑浊。 那原本清澈的水渐渐染上了一抹暗红色,如同不祥的阴影在水中蔓延开来。 叶梦璃睁开眼睛,她看到了自己身下的血迹,顿时吓傻了。 那一刻,她仿佛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那浑浊的血水在眼前不断晃动。 她对着丫鬟慌张的说道:“快、快扶我起来!” 丫鬟赶紧搀扶着她,叶梦璃死死地攥住丫鬟的胳膊,指甲几乎嵌入丫鬟的肉里,痛得丫鬟呲牙咧齿却敢怒不敢言。 丫鬟能感受到叶梦璃身体的颤抖和她内心的恐惧,只能默默忍着疼痛,尽力支撑着叶梦璃的身体。 “你先扶我到屏风后面去。” 叶梦璃喘着粗气,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毫无一丝血色,仿佛一张白纸。 “是,二小姐。”丫鬟赶紧扶着叶梦璃到屏风后面又给叶梦璃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裳和月信带,丫鬟的动作迅速而轻柔,生怕再给叶梦璃带来更多的不适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扶她回床上睡下。 叶梦璃一直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紧锁,忍受着身体的痛苦。 叶梦璃刚刚躺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下人来报,说是惠王来叶府看望二小姐。 吓得叶梦璃心中一紧,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叶梦璃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担心惠王发现她的异样,害怕自己刚刚的事情被暴露,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手心里全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奴婢见过惠王殿下,二小姐说现在天色已晚,她与惠王不适合在此时相见,免得引起闲话,有什么事情告诉奴婢转达就好了。”丫鬟低垂着头,态度恭敬而卑微,声音虽平稳却难掩一丝紧张。 惠王抬眸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们家主子怎么了?这恐怕不是不愿意见本王的理由吧。” 一旁王爷的手下也出声道:“除了皇上和太后还没有人让王爷亲自来探望,竟敢拒绝王爷,胆子倒是不小。” 手下的语气中充满了傲慢和不屑,他皱着眉头,眼神不善地看着丫鬟,似乎在责怪她没有劝好自家主子。 小丫鬟哪见过这般世面,被吓得腿都软了,她连忙跪倒在地,磕着头求饶道:“惠王殿下恕罪,奴婢只是个奴才,不敢逾越半步,实在不敢违抗二小姐的命令,还请惠王殿下见谅。” 叶梦璃的父亲并不在家,刘氏也不明白为什么叶梦璃不愿意出来见惠王,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在刘氏看来,能得惠王亲自探望,那是无上的荣耀,更是叶家飞黄腾达的契机。 刘氏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女儿为何如此不懂把握时机。 “惠王别生气,小女也是小女儿家心性,臣妇去劝一劝她就好了。” 刘氏连忙开口,语气中带着讨好与恭敬,她微微欠身,脸上堆满笑容,试图缓解惠王的不满。 惠王点头,又指了指身后一起过来的刘太医道:“让刘太医随夫人一起去吧,今日本王手下有人看到叶二小姐去了药铺,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适,本王特去了宫里向皇兄求了恩典,让刘太医来看看。” 刘氏有些疑惑,她未听说叶梦璃今日有什么不适,怎么还自己去了药铺? 刘氏心里嘀咕,但看惠王对自己女儿这般上心,此刻不宜多问,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应承下来,免不得觉得自己家面上有光。 叶梦璃还没嫁到惠王府就这么受惠王宠爱,若嫁到王府岂不是更加风光无限? “那臣妾代替梦璃谢过惠王殿下。” 刘氏福了福身,带着刘太医离开。 惠王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坐下品茶。 叶梦璃忐忑的在房中躺着,腹部痛的厉害,她额头上冷汗直冒。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明显不是她派过去的那个小丫鬟回来了。 “女儿,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惠王来看你了,快快起来梳妆,怎好让惠王久候。”刘氏推门进来,关切的问道。 叶梦璃猛然从床上弹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她强压住翻涌的恶心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作镇定的道:“娘亲怎么这么晚过来?而且女儿不是说了不方便见惠王吗?” 刘氏皱眉:“胡乱说什么,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倒是你今日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脸色是瞧着不好,惠王还特意叫了刘太医来给你看看,对你真是上心呢。” 刘氏不明白女儿为何如此抗拒见惠王,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叶梦璃心底猛然一沉,脸上的表情僵硬而苍白,她的目光落在刘太医身上。 惠王让刘太医来了,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要刘太医过来? 叶梦璃的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胸口闷闷的,仿佛有千斤重物压迫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刘氏叫来两个丫鬟进来要给叶梦璃换衣服梳妆,刘氏拉开被子的手死死被叶梦璃冰凉的手按住了。 “梦璃,你……” “娘亲,我肚子疼,真的不方便。”叶梦璃急促地打断刘氏的话,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做出很疼的模样。 刘氏愣了愣,不明所以,焦急地询问道:“怎么这么严重,正好要太医给你看看。” 说着拉开了被子,却看到叶梦璃身下透出的血迹,那刺眼的血迹让刘氏瞬间呆住了,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一下把被子又盖了回去,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叶梦璃,似是不敢再细想。 叶梦璃低下头闪躲眼神,不敢和刘氏对视。 叶梦璃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可能已经被刘氏察觉了,她害怕刘氏会追问,害怕事情会变得无法收拾。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叶梦璃沉重的呼吸声和刘氏略微急促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压抑。 第257章 叶梦璃交代实情,陈国公府受气 寂静之后,刘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股惊愕的心绪压下,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先休息吧,待身体好了之后再见惠王。” 叶梦璃心中松了一口气,刘氏心底五味杂陈,吩咐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好生照顾,又带着刘太医离开了。 惠王见刘氏这么快就带着刘太医回来了,问道:“夫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叶二小姐可还安好?” 惠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可那关切背后,似乎又藏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刘氏脸上堆笑,连忙欠身行礼,语气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哎呦,就是肚子疼得小毛病,哪劳烦到刘太医了,我让她先歇着了,惠王放心,梦璃养几天身体就好了。” 刘氏的笑容看似真诚,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刘氏脸上堆笑:“哎呦,就是肚子疼得小毛病,哪劳烦到刘太医了,我让她先歇着了,惠王放心,梦璃养几天身体就好了。” 惠王挑了挑眉,笑着道:“原来如此,如果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提,本王一定竭尽全力满足。” 刘氏又陪惠王聊了几句,说了些叶梦璃平日里的乖巧懂事之类的好话,试图打消惠王可能存在的疑虑,惠王就告辞离开了。 刘氏回到院子之后,立即招来贴身嬷嬷和心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吩咐道:“你去查查,梦璃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最近梦璃都跟谁有过往来。” 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否则,说不定哪天就会给叶家带来天大的麻烦。 杨嬷嬷领命退下,刘氏揉捏着眉心,心中有些苦涩。 叶梦璃躺在床上心绪未平又腹疼难耐,她知道自己刚才露出破绽了,也知道自己被母亲怀疑了。 恍恍惚惚间她的房门被打开,刘氏关上门径直一步走到叶梦璃床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叶梦璃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叶梦璃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和委屈。 刘氏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叶家带来多大的灾难?你是要死吗?要带着去全家一块去死?竟然珠胎暗结,真是天大的耻辱!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叶梦璃咬唇不说话,只用无比哀怨的目光盯着刘氏:“母亲是要喊得全家都知道吗?要是惠王也知道了,女儿嫁不成惠王,您还怎么拿女儿出去炫耀,眼下还是同女儿好好瞒下去吧。” 叶梦璃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光彩,但她也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 刘氏听到叶梦璃的话后,身体一僵,她知道女儿说得有道理,刘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叶家的声誉就全毁了。 刘氏坐在床边,双手有些颤抖地捂着自己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手,看着叶梦璃,道:“是谁的?” “母亲别问了,孩子已经拿掉了,还在意是谁的。”叶梦璃语气冷淡,眼中没有半点感情。 “啪——”刘氏再次扬手甩了叶梦璃一巴掌,她紧绷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叶梦璃,厉喝道:“孽障!孽障!你真是气煞我了!怎么不在意?若是他跑到人前乱说呢?被惠王知道了一样要出事,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叶梦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叫苏御,是一个穷书生,我与他是在一次庙会上遇见的,当时我被人群挤倒,是他扶住了我。” 叶梦璃轻轻咬着嘴唇,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又偶然相遇了几次,渐渐熟悉起来。他会给我讲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他的才华和他的真诚吸引了我,我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本想着他能明年考个功名,可没想到他竟是个戏子生的下等人,若是查出来他根本就没资格考科举,他还有什么指望,我自要与他断了。我们之间的事情,除了我的贴身丫鬟杏菊知道一些,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刘氏听着叶梦璃的讲述,脸色越发阴沉。 刘氏狠狠地瞪了叶梦璃一眼,说道:“你真是糊涂啊!竟然和这样一个人有了牵扯。不管他有没有资格考科举,他都配不上你。为了以防万一......” 刘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联系,我会派人去警告他,如果他敢乱说一个字,绝不会让他活到第二天。” 刘氏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个丫鬟杏菊也不能留,万一她嘴不严,把事情说出去,我们就麻烦了。我会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或者……” 刘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她永远闭嘴。” 刘氏的手段叶梦璃是清楚的,既然刘氏已经决定动手,叶梦璃就不会再劝阻。 叶梦璃看向刘氏,问道:“娘,您打算怎么处置杏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愧疚,毕竟杏菊是她的贴身丫鬟,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地伺候着她。 刘氏冷哼一声,道:“她跟着你这么多年,却连你的事情都守不住,留着她还有什么用?我会找个借口把她卖到偏远的地方去,让她永远也回不来。或者,干脆让她消失,以免后患无穷。” 刘氏的语气冷酷无情,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杏菊跟了我十几年了,她伺候的我最是顺心,左右她也不识字,不如就把她毒哑了吧,还让她留在叶府,免得被人认出来。” 叶梦璃垂下眸子掩盖住眼底的寒芒,她不忍心杀害杏菊,却也不愿留着她给自己带来危险。 “这两日你就寻个由头惩治了她吧,免得夜长梦多。”刘氏又掀开叶梦璃的被子看了看,血也不再留了,帮着她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床被。 刘氏压低声音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从现在起,你就一直称病,不能让任何人近身查看。我会吩咐下去,就说你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叶梦璃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刘氏又皱着眉头思索道:“关于你去药铺的事,也得想个法子圆过去。就说你是为了给我抓药,路上不小心着了凉,引发了旧疾。” 刘氏悄悄地吩咐心腹嬷嬷去请一位可靠的大夫,这位大夫不能和京城的权贵有太多关联,以免走漏风声。她要求大夫开一些能够调理身体,又不会让人怀疑的补药。 大夫开了一些养血补气的方子,说是可以帮助叶梦璃恢复因 “风寒” 而受损的身体。 刘氏亲自监督熬药的过程,确保没有其他人知道药的真正用途。 惠王昨夜探望叶梦璃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就连言瑶佳在宫里都听到了风声。 “惠王看来是真对这个叶梦璃上心了。”言瑶佳笑容满面地说:“皇上赐婚的旨意刚下来,惠王就急着送礼物过来,这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娶她过门呀。” “是呢,昨夜还特意请了刘太医去叶府看呢。”花锦最爱听这些小道消息,一会儿也忍不住的和言瑶佳分享。 花锦凑到言瑶佳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听说叶二小姐好像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竟然能让惠王这么紧张。” 言瑶佳也好奇道:“这叶梦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惠王如此看重。你去太医院把刘太医传来,本宫问问刘太医叶二小姐身子如何了,会不会耽误六月份的婚期。” 花锦听到言瑶佳的吩咐,立刻应声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她转身匆匆离去,脚步轻快。 刘太医神色平静地说道:“回皇贵妃娘娘,据叶府的人说叶二小姐乃是气血亏虚,加之偶感风寒,致使身体虚弱,需要调养些时日。” 言瑶佳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言瑶佳轻轻抬手,示意刘太医暂停,然后问道:“怎么是据叶府的人说?惠王那般紧张,本宫还以为是有什么重症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怀疑和探究。 刘太医忙躬身答道:“微臣并未把到叶二小姐得脉,只是按照刘夫人的说法开了点治愈伤寒的药。” “那依你之见,她这身体状况,可会影响六月份的婚期?” 刘太医沉思片刻,谨慎地回答:“若叶二小姐能安心调养,按时服药,应是不会影响婚期的。只是近期需多加注意休息,避免劳累和风寒再次侵袭。” 言瑶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挥了挥手,示意刘太医离开。 待刘太医退下后,言瑶佳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言瑶佳心中想着,叶梦璃这病来得倒是蹊跷,不知其中是否还有隐情。 为何刘太医未能把脉却仅凭叶府之人的说法就开了药? 惠王又为何对一个看似普通的风寒之症如此紧张? 而另一边的陈国公夫妇听闻惠王居然去看叶梦璃,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们的二女儿陈萱才是惠王要娶的正妃,惠王还尚未到陈国公府拜访,反倒是先去了叶家。 陈国公府虽比不上武国公家,但也曾经辉煌一时,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第258章 二公主被带个太后教养,赵德仪被训斥 陈国公夫人坐在一旁,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变了形,眼中满是不满。 “老爷,这像什么话?咱们萱儿才是正妃,那叶梦璃不过是个侧室,惠王此举,简直是把咱们陈家的脸面踩在脚下。” “这叶府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能让惠王如此眷顾。看来我们得好好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得意下去。” 陈国公夫人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老爷说得对,咱们不能坐视不管。得让惠王知道,他这样做是在得罪我们陈国公府,也要让那叶梦璃知道,她别想轻易地就压过我们萱儿。” 陈国公夫人说完这番话,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陈国公夫人找来了管家,让他派人去打探一下叶府的情况。 “这叶梦璃不过是叶府的庶女,竟然让惠王如此看重,我定要弄清楚原因。”陈国公夫人忿忿不平地说道:“我倒要看看,那叶梦璃有什么优势,值得惠王如此青睐于她!” 管家答应下来,便吩咐小厮立即出发打探消息。 陈国公府和叶府的小动作韩木都悉数告知了言瑶佳,言瑶佳越发觉着惠王要娶叶梦璃是有内情的。 王太后知道了叶梦璃不见惠王,在她看来,这叶梦璃实在是少了些规矩。 皇家赐婚,惠王作为皇子,身份尊贵,叶梦璃怎能如此不知礼数? 王太后心想,待这叶梦璃身体好一些,定要派宫里最严厉的嬷嬷去叶府好好教教她规矩。 言瑶佳见太后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想来叶梦璃这个儿媳妇在王太后眼里并不满意,等惠王成了亲,想必叶梦璃的日子不会好过。 二公主自打被皇上派的嬷嬷管教以后,越发的不爱去宗学念书,每每作闹一番就会被皇上训斥一顿,可这训斥非但没有让她收敛,反而让她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如此往复几次,皇上觉得赵德仪没有教好二公主,才让二公主的性子这么顽劣,便将二公主送到王太后身边请求管教。 赵德仪听了这旨意,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满。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暗自思忖:“皇上怎能如此轻易地就将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二公主年纪尚小,被嬷嬷那般严厉管教,心生抵触也是常理,皇上却全然不顾。” 赵德仪咬了咬嘴唇,心中虽有怨气,但也不敢违抗圣意。 赵德仪来到王太后面前,眼中蓄满泪水,试图卖可怜以求得太后的同情。 赵德仪盈盈下跪,声音带着哭腔:“太后娘娘,妾身实在是冤屈啊。妾身一直悉心教导公主,可皇上派去的嬷嬷太过严苛,才让公主心生恐惧,不愿去宗学。如今皇上却怪罪于妾身,妾身实在是……” 还未等她说完,王太后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住口!哀家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平日里哀家见你生个公主也是不易,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去,可身为公主之母,你有责任引导她,如今公主如此顽劣,你难辞其咎。莫要以为几滴眼泪就能推脱责任,哀家最看不惯你这副模样。” 赵德仪被太后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浑身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低垂着脑袋,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行了,别在哀家面前装可怜,你心中在想些什么哀家很清楚。你若当真有心,早该劝诫公主,免得惹下祸患。如今哀家也懒得跟你计较,你且退下吧。” 太后的声音冷漠而严厉,仿佛一把利刃,刺痛了赵德仪的心,她知道太后对她已经失望透顶,自己在太后心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早就不如那个陈然了。 赵德仪不甘心就此离开,却又无力回天,只得福身告退,临走时偷偷瞟了太后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抹恨意。 从寿康宫出来,赵德仪的脚步缓慢,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默默地流泪。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临近。 赵德仪抬起头,看到一个眼熟的宫女向她走来。 宫女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赵德仪娘娘,您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们家常在担心娘娘,特让奴婢出来寻一寻娘娘。” 来得正是常常在的宫女映芳。 赵德仪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旁赵德仪的宫女丁香上前一步道:“你们家常在什么时候和我们家娘娘这么亲热了,别是来借机看我们娘娘笑话的。” 丁香的话语中带着警惕与不满,她紧紧地盯着映芳,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不轨的意图。 映芳微微一愣,随即连忙解释道:“丁香姐姐误会了,我们常在确实是担心赵德仪娘娘,并无他意。” 她的眼神中满是诚恳,语气也十分真挚。 丁香见映芳似乎并没有恶意,便没有继续刁难,扭头看向赵德仪。 赵德仪上下打量了一番映芳,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与不满。 赵德仪微微扬起下巴,冷声道:“你们常在天天在屋子里病病殃殃的难为她还能关注到本宫了,别想着趁本宫现在势微就想来看笑话,别当本宫像你们常在似的好像泥捏的,连个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赵德仪的话语中充满了尖刻与嘲讽,她将心中的怨气与不甘一股脑地发泄在了映芳身上。 在她看来,自己如今的困境皆是他人所致,而那些曾经与自己有过嫌隙的人,更是她发泄怒火的对象。 映芳听了赵德仪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映芳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赵德仪娘娘息怒,我们常在绝无此意。奴婢这就回去转告常在,赵德仪娘娘没事,免得常在担心。” “谅她也不敢。”赵德仪不屑地说道。 映芳微微点头,躬身退了下去。 丁香见赵德仪态度蛮横,忍不住皱眉提醒道:“娘娘,说不定常常在真是好意呢。” 赵德仪瞪了丁香一眼,骂道:“你懂什么?” 丁香见赵德仪一脸不耐烦的神色,赶紧噤了声。 她伺候赵德仪多年,知道赵德仪的脾气,因此也不再相劝。 赵德仪站起身,往长信宫回了。 二公主不去宗学了,其他几位皇子公主轻松了不少。 二皇子回来和言瑶佳说,二皇姐没来的这几日,大家都轻松了许多,学习起来也自在了许多。 也不用听二皇姐和大皇姐、三皇姐他们起争执了,简直就是一件乐事。 “母妃,您不知道,以前二皇姐在的时候,大家总是生怕哪里惹她不高兴。现在可好了,我们可以自由地说话了。” 二皇子说到高兴处,还拉着言心娆一起说:“对不对吗表姐,耳朵清净了许多。” 言心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二公主不在,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言瑶佳看着兴奋的二皇子和言心娆,心道免不了要泼他们一下冷水:“你们也别太高兴了,二公主如今虽不在宗学,但她毕竟是公主,早晚的继续回去上课的。” 二皇子一听,笑容微微一滞,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母妃,您就别担心啦。皇姐本就不爱去宗学,每次去了也是闹得大家不安生。父皇也希望她能好好反省一下呢。” 言心娆也附和道:“是啊,娘娘姑母。而且这几日皇子公主们都能专心学业,说不定皇上看到大家的进步,就不会再让二公主回宗学了呢。” 言瑶佳微微皱眉,轻嗔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这宫廷之中,事事都牵扯甚广。二公主不去宗学,你们父皇还把二公主送到太后那里管教,这其中的深意你们可明白?” 二皇子眨眨眼睛,一脸茫然:“母妃,什么深意?不就是二皇姐太调皮,赵母妃和父皇管不了了吗?” 言瑶佳无奈地摇摇头:“非也。这关乎皇家的体面,皇上此举一是希望太后能将二公主的性子扭转过来,二则是做给朝堂和后宫看,表明皇家对子女的管教之严。若只是因为二公主闹了几次就放任不管,那日后皇家威严何在?” 言心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姑母说得有理。” 二皇子撅起嘴:“我可不想她再回去,要是她又和大皇姐、三皇姐吵架,宗学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言瑶佳摸了摸二皇子的头:“好了,别孩子气了。不管二公主回不回宗学,你们都要做好自己,莫要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二皇子乖巧地应了一声:“儿臣记住了。” 赵德仪刚进寝殿,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她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心中暗骂常常在这个病秧子,把长信宫搞得乌烟瘴气,皇上都不爱来了。 赵德仪转身加重了脚步,迈入常常在所居的寝殿内室。 常常在坐在床榻边,正在喝药汤,见赵德仪走了进来,赶紧起身福了福身:“嫔妾给赵德仪娘娘请安。” 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虚弱的身体在这简单的动作中尽显疲态,可仍努力保持着应有的礼数。 赵德仪径直走到常常在跟前,没让她起身,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规矩得很!” 常常在脸上挂着温婉的浅笑,低眉顺目地答道:“嫔妾多谢娘娘夸奖,这都是嫔妾该做的。只是嫔妾这身子不争气,劳娘娘费心了。” 她的语气轻柔,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仿佛对赵德仪的刁难早已习以为常。 赵德仪冷笑一声,围着常常在缓缓踱步,眼神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刮过:“哼,费心?你也配。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莫要把晦气传给了本宫。也不知道你是真病还是假病,别是想借此博得皇上的同情吧。” 常常在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娘娘误会了,嫔妾这病已经许久,御医也瞧过多次,实在是无力回天。嫔妾怎敢有此等心思,欺骗皇上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微微发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怜爱。 “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定不会轻饶你。” 赵德仪说完,一甩衣袖,回了自己的主殿。 映芳赶紧扶起常常在:“这赵德仪如此脾气,无故刁难常在,常在怎么还要对她示好,她又不领情。” 常常在坐回床上,微笑着拍了拍映芳的手道:“我不用她领情,我只是觉得二公主应该有更好的母妃教导。” 说完常常在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了。 第259章 韩肃又得一女,四皇子伴读人选出争议 三皇子前脚过完生日,后脚南疆六公主殷兰珂和九公主殷兰希就先后生产了,俩人生产的日子就差了六天,两人第一胎生的都是女儿。 殷兰珂生了女儿,安顺大长公主和长孙皓月都高兴的很,安顺大长公主更是喜上眉梢,那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安顺大长公主逢人便说这新出生的小孙女如何可爱,安顺大长公主还进宫去跟皇上炫耀来着,说她家这个儿子皓月算是给她带回来两个贴心的小棉袄呢。 皇上也算是长孙皓月的表哥,血脉关系比赵德仪还亲近些,听闻此事,也是满心欢喜。 赏赐自然也不少,一箱箱的珍宝、绫罗绸缎被送往长孙皓月的府邸,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寓意吉祥,都是特意准备的。 反观韩国公府那边气氛就远不如安顺大长公主府这边了。 九公主殷兰希生了女儿,韩国公府上下可高兴不起来。 府中的下人都小心翼翼地走路,生怕触怒了主子们。 且不说韩肃之前和玉姣县主就生了两个女儿,现在韩国公府就是希望韩肃能和南疆九公主殷兰希生下个男孩,把世袭的爵位留在嫡子这一房,可眼下殷兰希还是生了个女儿,这让韩国公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韩国公坐在大厅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那沉重的氛围仿佛能将人吞噬。 韩国公府内,韩肃黑着脸坐在椅子里,他看向坐在床榻边的殷兰希,冷声道:“你怎么就不争口气,生的又是个丫头!”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直直地射向殷兰希,眼中满是责备与不满,丝毫没有顾及刚刚生产完的殷兰希的虚弱。 殷兰希本就因生产耗尽了力气,此刻听到韩肃这无情的指责,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殷兰希翻了个大白眼看着韩肃说:“我听说你之前娶的世子妃也生的两个女儿,我也生的女儿,说明是你生不出来儿子,不要怪到我身上!” 殷兰希可不会轻易忍受韩肃的无端指责。 韩肃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强忍着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怒火。 他阴沉着脸看着殷兰希,眼中的阴霾愈发浓重,问道:“生不下儿子你怎么和你比得过你那个姐姐?你只有生了儿子,让他承了我门韩国公的世子爵位,你才能母凭子贵压她一头不是吗?” 殷兰希冷哼一声:“我知道,这府中的弯弯绕绕我又怎会不清楚?所以我们俩个还要再生。但我可把话撂这儿了,我若没生下儿子,你还真打算休妻再纳妾不成?你可别忘了,我是南疆九公主,不是你能随意摆弄的物件。” 韩肃抿紧嘴唇,嘴唇都有些微微泛白。 韩肃沉默了好半晌,心中权衡着利弊,最终才咬牙道:“你放心,你生的儿子,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他。只要他一满月,我和父亲就进宫面圣,请封为世子。到时候,你就是世子生母,自然会得封诰命,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但若是你…… 哼!” 韩肃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威胁之意却再明显不过,让殷兰希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与子嗣紧密相连,容不得丝毫差池。 夏嫔迈着细碎的步伐来到昭阳宫,她身着一身素雅的宫装,虽无华丽的装饰,但举手投足间也很是端庄。 进入昭阳宫后,她向言瑶佳行了一礼,眼神中带着一丝谦卑。 此次前来,是为了和言瑶佳商量给四皇子选伴读的事,夏嫔的娘家官位并不高,父亲是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在这等级森严、权势交织的宫廷之中,这样的家世实在算不上显赫。 而夏嫔自己在宫中也不过是个嫔位,并无多少话语权。 能抚养四皇子,完全是因为皇上念在她是在东宫就陪伴在侧的老人,且她性格温和,从不争抢。 皇上将四皇子交给她抚养,在旁人看来,这其实也是一种暗示,变相地说明皇上丝毫没考虑让四皇子继位的打算。 夏嫔虽明白皇上的心思,但对于四皇子,她却有着自己的情感与责任。她深知在这宫廷之中,即便四皇子没有继位的可能夏嫔也不敢掉以轻心。 言瑶佳对于帮四皇子选伴读的事没什么异议,毕竟皇上没打算让四皇子参与议储,在这种情况下,伴读的人选就需要格外谨慎。 不能选择那些太过出挑、背景太过雄厚的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更不能让四皇子的伴读人选越过了前面三个皇子的伴读人选,否则可能会给四皇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瑶佳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镯,沉思片刻后说道:“夏嫔妹妹,此次选伴读,当以品行端正、才学尚可且家世普通者为宜。切不可因一时疏忽,给四皇子招来祸事。” 夏嫔连忙点头称是:“皇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嫔妾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这合适的人选,还需细细斟酌。” 俩人排了些年纪合适的官员家的公子,在那一张张写满名字的纸张前,仔细地斟酌着。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这些公子们的家世、才学、品行都在她们的考量范围之内。 经过一番筛选与比较,最后觉得河南道宣抚使于瀚海的小儿子于梓笙最为合适。 平日里在族中,无论是长辈们讲学还是族中子弟们的聚会,提出的见解时常让长辈们眼前一亮,因此颇得长辈夸赞。 而且于梓笙为人处事皆不张扬,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纵之气,而这一点,恰恰符合言瑶佳和夏嫔对于四皇子伴读的要求。 因此,二人商讨之后,定下于梓笙作为四皇子的伴读。 言瑶佳笑着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夏嫔妹妹就去禀了皇上吧,过一阵好同其他皇子一同去宗学。” 夏嫔微微点头,应道:“娘娘说得是,嫔妾这就去。希望于梓笙这孩子能好好陪伴四皇子,让四皇子在宗学能专心学业。” 一路上,她的心中有些忐忑,虽然她和言瑶佳已经仔细商讨过,但毕竟是面见皇上陈述此事,容不得丝毫差池。 言瑶佳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出了岔子。 夏嫔去建章宫时,高嫔正在建章宫内伺候皇上笔墨,她身姿婀娜地站在一旁,眼中透着一丝得意,似乎对自己能在皇上身边侍奉而倍感荣耀。 夏嫔恭敬行礼,说道:“嫔妾有事求见皇上。”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应有的谦卑。 皇上抬眸淡淡扫了夏嫔一眼问道:“何事?” 那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情感,仿佛只是例行询问。 夏嫔微低着头,答道:“四皇子也要满四岁了,故而嫔妾想为四皇子请个伴读。” 皇上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道:“四皇子的伴读是该定一下了,你自己有什么意见?” 夏嫔立刻说道:“启禀皇上,嫔妾认为河南道宣抚使于瀚海大人家的嫡幼子于梓笙是最适合的人选。” 闻言,高嫔立刻插话道:“嫔妾反对!” 她的声音不大,但也打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 皇上和夏嫔都看向高嫔,夏嫔奇怪问道:“高嫔为何反对?” 夏嫔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不明白高嫔为何要在此时横插一脚。 皇上也看着高嫔似在等她回答,他微微眯起眼睛,想要听听高嫔的理由。 高嫔抚了抚鬓角,娇声道:“嫔妾觉得四皇子身份尊贵,要安排个伴读,又岂能如此草率地找一个做伴读?万一他不懂规矩冲撞了四皇子怎么办?” 夏嫔听到高嫔的指控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忍住怒气说道:“嫔妾认为,于梓笙虽不是世家子弟,但他品行端正,并无纨绔习性。于四皇子来说,他绝对是个合格的伴读。” 高嫔笑道:“夏嫔姐姐别急啊,嫔妾是怕家世低的人影响了四皇子。”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在嘲笑夏嫔的眼光短浅。 夏嫔冷冷一嗤:“高嫔又不是四皇子的母妃,你怎么替四皇子操心起伴读的人选来了?” 夏嫔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她毫不留情地指出高嫔的多管闲事。 在夏嫔看来,高嫔的反对完全是出于私心,而不是真正为四皇子着想。夏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她不知道高嫔到底有什么目的。 高嫔却没有被戳穿心思的窘迫感,反而坦荡地承认道:“嫔妾确实是为了四皇子着想,四皇子贵为天潢贵胄,皇室血脉怎么就要随便选一个寒门子弟做伴读呢?” 高嫔说着又看向皇上,恳求道:“皇上,臣妾认为这个于梓笙实在不堪重用。”她的表情很是诚挚,仿佛真的是在替皇室血脉担忧。 皇上盯着高嫔,半晌,才开口道:“那依高嫔的意见呢?谁适合做四皇子的伴读?” 高嫔走到夏嫔边上,面向皇上跪下来道:“嫔妾的幼弟自幼聪慧伶俐,性子稳重,是嫔妾家中最优秀的子嗣。嫔妾斗胆请皇上恩准,让嫔妾的幼弟入宫成为四皇子的伴读。” 皇上深深凝视着高嫔,缓慢地说道:“高氏,朕记得你的幼弟才六岁。” 高嫔坚持道:“正因为嫔妾幼弟年龄尚小,四皇子才不用担心伴读的年龄相差太多,对四皇子的将来大有益处。” 皇上垂眸,掩盖掉眼中的暗芒,缓缓说道:“高嫔的幼弟朕倒也见过几回,的确是个机敏的孩子,若是给四皇子做伴读倒也不是不可。”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0章 高嫔弟弟为四皇子伴读,陈贵嫔有孕掀起风浪 听了皇上的话,夏嫔的脸色都变了,她惊讶道:“皇上,您怎么……” 那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如此。 原本以为只是和高嫔意见相左,只需向皇上阐明于梓笙的合适之处便可,却没料到皇上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皇上瞥了夏嫔一眼,沉声道:“夏嫔,你先退下吧,待朕考虑一下再做决断。” 夏嫔咬了咬唇瓣,躬身施礼告辞离去,她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犹豫,明明于梓笙是那么合适的人选,却因高嫔的几句话就改变了局面。 高嫔的嘴角翘了起来,心中欢喜。 只要能进宫当了四皇子的伴读,那就能让皇上和自己更有亲近的机会,高嫔父亲这一脉在高家也更能抬得起头来些,不必总是看着大伯康乐侯的脸色过日子了。 高嫔看向皇上,柔声说道:“嫔妾的幼弟机灵可爱,又知书达理,定能与四皇子相处融洽,成为他的好玩伴。”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皇上,观察皇上的表情。 皇上说道:“高嫔,伴读之事并非儿戏,关乎皇子学业与成长,需慎重考虑。” 高嫔听闻,莲步轻移,靠近皇上几分,娇嗔道:“皇上,嫔妾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嫔妾幼弟聪慧过人,在族中便是佼佼者,四岁能诵诗,五岁可作赋,且性情温和善良,与四皇子年龄相仿,定能玩到一处。嫔妾也是一心为四皇子着想呢。” 皇上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他抬眼看向高嫔,目光深邃:“高嫔,你举荐你幼弟,朕明白你的心思。但四皇子伴读,不仅才学要佳,品行更是关键。” “皇上,嫔妾只是真心觉得幼弟合适。若他有任何差池,嫔妾愿担全责。” 皇上挑眉望向高嫔,笑问道:“哦?既然高嫔如此诚恳,朕便应允了。康乐侯府三房嫡子高景阳即日入宫为四皇子伴读。” 高嫔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忙不迭地跪下谢恩:“多谢皇上圣恩,嫔妾定当教导幼弟好好陪伴四皇子,不负皇上期望。”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额头触地,心中满是得意。 然而,皇上他看似答应得随意,实则有着自己的盘算。 高家的手真是伸的越来越长了,连四皇子的伴读也敢插足。 高贵太妃的娘家、梁王的外祖家康乐侯府虽无兵权,但是却是朝臣之首,势力庞大,对皇上构成很大的威胁。 消息很快传遍宫廷,众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羡慕高嫔竟得皇上如此宠爱,而夏嫔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罕见的在自己宫里发起火来。 夏嫔将手中的杯盏狠狠掷落于地,茶水洒落一地,碎片飞溅,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境。 宫人们站在旁边噤若寒蝉,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夏嫔的贴身宫女花棉见状,急切道:“娘娘息怒。” 花棉的声音带着担忧,快步走到夏嫔身边,想要安抚她那激动的情绪。 夏嫔气恼道:“皇上如此做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色因气愤而变得有些涨红。 夏嫔自认为在这宫廷中一直本分守己,尽心尽力地抚养四皇子,可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恨过,高嫔进宫才多久就开始给她添堵了。 本来夏嫔也不指望在这后宫里能得到皇上什么宠爱,他早就明白皇上就算有一日厌倦了皇贵妃言瑶佳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眷顾。 夏嫔只希望能安稳地将四皇子抚养长大,不参与那些勾心斗角。 可高嫔的野心却让她的这个愿望变得岌岌可危,她怎能不怒?怎能不恨? 此刻的夏嫔,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逼迫到角落的困兽,满心的无奈与愤懑。 言瑶佳知道夏嫔心里不舒服,去钟粹宫看了夏嫔两次,也算是平复一下夏嫔的情绪。 夏嫔见言瑶佳前来探视自己,心里稍稍宽慰了些。 “妹妹最近还好吗?”言瑶佳柔声问道,眼里满是关怀。 夏嫔点点头,回道:“托姐姐吉言,也没什么不好的。” 言瑶佳抿唇浅笑:“如今已经是五月二十六,等惠王大婚之后,皇上就打算动身去行宫避暑了,今年皇子公主们大部分都上了宗学,少不得要把这些伴读和先生们都带去行宫,人多的很,皇上想要今年清静些,今年没有子嗣的宫妃一概都留在宫内,到时候咱们去行宫好好散散心。” 夏嫔闻言道:“这倒是个好事,免得看那些新人们使些狐媚手段争宠。在这宫中,每日看着那些勾心斗角,实在是心累。能去行宫放松一下,真是再好不过了。” 言瑶佳轻轻点头,眼中也露出几分期待:“是啊,行宫那里风景秀丽,没有这宫中诸多烦心事。咱们可以在湖边赏荷,也能和其他姐妹一起品茶谈笑,定是惬意非常。” 夏嫔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只是不知这次出行,会不会又有什么变数。那些有心思的人,哪怕是在行宫里,恐怕也不会安分。” 言瑶佳轻拍夏嫔的手,安抚道:“妹妹莫要过于担忧。此次出行人员已定,皇上既下了令,想来那些不安分的人也不敢轻易造次。况且咱们姐妹相互照应,也能保个平安自在。”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夏嫔微微点头:“姐姐说得对,咱们不能总是被那些人搅了兴致。这次去行宫,定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闲。只是不知姐姐可有什么准备?” 言瑶佳微笑着说:“本宫已吩咐下人带上本宫的那把古琴,若是有雅兴,还能弹奏一曲。还打算带几本闲书,在闲暇之时读一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妹妹你呢?” 夏嫔想了想,回答道:“嫔妾也得好好准备一下,嫔妾想带些自己喜欢的香料,让居所能有熟悉的味道,也能安神。姐姐的古琴弹得甚好,到时候在行宫弹奏,嫔妾听着姐姐的琴声,一定如听仙乐。” 夏嫔和言瑶佳正在聊天,门口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皇贵妃娘娘,夏嫔娘娘,刚刚蒹葭宫的陈贵嫔宣了太医去,说是陈贵嫔有孕了。” 言瑶佳拿点心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轻轻说道:“哦?这倒是个喜事,希望陈贵嫔能顺利诞下龙嗣,皇上那边知道了吗?可有什么赏赐下来。” 小宫女恭敬地说道:“陈贵嫔刚刚召了太医过去,皇上这会儿尚在建章宫处理政务,还未曾回来。” 小宫女接着说道:“听说陈贵嫔这次反应极大,呕吐不止呢,看样子这胎像有些不稳。” 言瑶佳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道:“既然如此,你去库房挑些滋补的药材,再拿些适合孕妇用的物件,送去蒹葭宫。不管如何,这是皇上的子嗣,我们都该盼着好。” 夏嫔面色微沉,等小宫女退下后,低声道:“姐姐,陈贵嫔平日里就是个不让赵德仪的刁钻性子,现在她有了身孕,更是不好招惹。” 夏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回想起过往与陈贵嫔的种种纠葛,心中便涌起一股怨气。 夏嫔对陈氏颇有怨气,去年在行宫时,陈贵嫔就和自己不对付,瑾婕妤和淑妃几个位分高的陈贵嫔还给些面子,位分低的她又懒得搭理,就时常酸讽自己,后来更是三番四次针对自己。 在行宫中的一次宴会,夏嫔不过是与常常在多说了几句话,陈贵嫔便在背后嚼舌根,说她故意拉拢人心。 夏日蚊虫多,夏嫔精心准备了香囊送给在行宫的宫妃,那香囊里装着她亲自挑选的香料,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送给陈贵嫔的那个更是精美无比,她本希望能以此缓和两人的关系,却不想被陈贵嫔故意泼上茶水,那精美的香囊瞬间变得湿漉漉、脏兮兮,毁掉了她多日的心血。 夏嫔当时眼眶都红了,可陈贵嫔却若无其事,还冷笑着离开,那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让夏嫔对她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夏嫔的手,安慰道:“妹妹,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如今她有孕在身,还是尽量避其锋芒。若她真有什么过分举动,自有皇上和本宫主持公道。” “嫔妾知道了,想来现在最烦心的不是嫔妾了,高嫔那边知道了陈贵嫔有孕的事,不一定闹成什么样子呢。” 夏嫔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高嫔向来争强好胜,如今陈贵嫔有了身孕,这对高嫔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高嫔一心想巩固自己的地位,陈贵嫔这一胎极有可能打乱她的计划,夏嫔仿佛已经能看到高嫔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竟有了一丝期待,希望高嫔能去和陈贵嫔斗一斗,也好让自己出出这几日的怨气。 言瑶佳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高嫔的性子,确实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只是这后宫之中,若因争宠而闹得乌烟瘴气,对谁都没有好处。” 夏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姐姐仁厚,可高嫔和陈贵嫔都不是善茬。高嫔一心想让自己弟弟成为四皇子伴读来巩固地位,如今陈贵嫔有孕,她定会觉得自己的盘算要被打乱了。” 夏嫔自顾着继续说道“高嫔现在怕是急红了眼,陈贵嫔这一胎若是皇子,那高嫔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她定是想着要想办法对付陈贵嫔呢。而且高嫔年前刚因为陈贵嫔掉了一个孩子呢。” 另一边,高嫔在宫中气得脸色铁青,她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尔琴道:“这个陈贵嫔,真是会挑时候!她若是生下皇子,这后宫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尔琴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息怒,如今她有孕在身,皇上必然对她百般呵护,咱们若是轻举妄动,恐会惹祸上身。” 高嫔怒目圆睁:“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得意?我可不会坐以待毙。你去给我查查,陈贵嫔最近有什么动静,有没有什么把柄可抓。” 尔琴无奈,一旁的问燕示意尔琴不要再劝,尔琴只能应下。 而在蒹葭宫,陈贵嫔靠在床榻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哼,本宫有了身孕,看那些人还敢小瞧我。尤其是那个高嫔,以后有她好受的。” 身旁的金幸提醒道:“娘娘,如今您有了身孕,万事要以龙嗣为重,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冲动。那些人若是嫉妒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贵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有皇上护着本宫呢。谁敢动本宫,本宫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1章 王太后下旨,陈贵嫔晋封陈婕妤 言瑶佳深知后宫的安宁犹如湖面,稍有波澜便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高嫔与陈贵嫔之间的矛盾因这突如其来的身孕之事而急剧升温,稍有不慎,便会让后宫陷入一片混乱。 陈贵嫔有孕的第二日言瑶佳传唤高嫔至自己宫中,高嫔接旨后进入殿内,见言瑶佳端坐在主位之上,心里也大概明白言瑶佳要和自己谈什么。 待高嫔行礼之后,言瑶佳缓缓开口说道:“高嫔,本宫知道你听闻陈贵嫔有孕之事后心中愤懑。这后宫之中,每个姐妹都渴望得到皇上的眷顾,子嗣更是我们在这深宫中的依靠。可本宫要郑重地提醒你,这是皇上的子嗣,是皇家血脉的延续,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容不得任何人轻举妄动。” 言瑶佳微微停顿,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高嫔,继续说道:“你若因嫉妒或一己私欲做出伤害陈贵嫔之事,那便是与整个皇家为敌。本宫身为皇贵妃,管理后宫是本宫的职责,绝不容许此类事情发生。而皇上对龙嗣更是重视有加,你应当清楚,若是触怒了皇上,后果将不堪设想,本宫和皇上都不会饶你,高贵太妃也保不住你,蓄意谋害皇嗣的下场你也见过,郑嫔就是前车之鉴,可郑嫔的娘家还能保一保她,你的娘家可有这般能力,你的父亲和弟弟还尚要你去提携呢。” 高嫔听闻这些话,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高嫔深知言瑶佳所言非虚,自己确实对陈贵嫔有孕之事嫉妒不已,甚至刚刚在自己宫中大发雷霆之时,也曾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 可在言瑶佳的威压下,她不敢有丝毫违抗,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甘,低头应是:“嫔妾不敢,还望皇贵妃娘娘明鉴。嫔妾虽有些许情绪,但断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言瑶佳见她如此,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深知高嫔的野心,也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言瑶佳轻叹一声说道:“本宫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难处和野心,在这宫墙之内,谁不想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呢?但后宫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需以大局为重。你若能安分守己,不卷入这些是非之中,日后自有你的好处。本宫也会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于你。你当以家族荣耀和自身前程为念,莫要因一时冲动而毁了一切。” 处理完高嫔这边的事情,言瑶佳不敢有丝毫懈怠,稍作准备后,便动身前往蒹葭宫看望陈贵嫔。 一路上,她心中思绪万千,陈贵嫔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刁钻任性,此次有孕,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来到蒹葭宫,宫人们急忙行礼迎接。 言瑶佳走进内殿,便看到陈贵嫔靠在榻上,虽有身孕在身,但眼神中仍透着那股子骄纵之气。 见言瑶佳进来了才慢腾腾的由金幸扶起身,给言瑶佳行了礼,不等言瑶佳要她起身,就自顾坐回了床上。 言瑶佳暗自摇头陈贵嫔这番派头,走上前去,先是温和地询问了陈贵嫔的身体状况,诸如孕吐是否严重、睡眠是否安稳之类的问题。 陈贵嫔一一作答后,言瑶佳话锋一转:“陈贵嫔,如今你有了身孕,当以安胎为重。这腹中的胎儿,不仅是你的希望,更是是皇上的血脉。” 言瑶佳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听闻你有了身孕,本宫特来恭喜。你如今身子贵重,万不可为了些琐事劳神。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难免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但你切莫要放在心上。本宫希望你能顺利诞下子嗣,这对于后宫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也是后宫之福。你若有任何需要,可告知本宫,本宫自会为你安排。” 陈贵嫔心中虽有些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自己有了身孕,便是有了最大的依仗,根本无需惧怕任何人。 但面对皇贵妃,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恭敬地回应道:“嫔妾谨遵皇贵妃教诲,定不会主动招惹是非。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嫔妾会好好安胎,为皇上诞下子嗣。” 言瑶佳看着陈贵嫔,心中明白她并未完全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但也只能希望她能在孕期保持克制,不要惹出大乱子。 言瑶佳看着陈贵嫔那略显敷衍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叹,但面上却未显分毫。 言瑶佳又叮嘱了陈贵嫔身边的嬷嬷和宫女几句,让她们务必精心照料陈贵嫔的饮食起居,不可有丝毫马虎。 随后,言瑶佳便起身离开了蒹葭宫。 按例陈贵嫔有孕是要晋位嘉奖的,通常止晋位半级,等生下皇嗣后再晋位半级。 这次陈贵嫔有孕,王太后说宫里前几胎都没有保住,许是福气不够压不住,想让皇上给陈贵嫔晋升一级,从正四品的贵嫔直接升为婕妤。 言瑶佳也知道王太后在想什么。 王太后之前看好的郑沐霖和赵德仪,如今一个被废后幽禁,一个又把公主教养的不成样子,不得皇上喜欢,不能眼看着言瑶佳在皇上面前一家独大,就想把陈贵嫔扶持起来给言瑶佳添堵。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王太后召言瑶佳入了寿康宫宫,让宫人奉茶,言瑶佳跪下磕头请安后,王太后方才赐座。 这还是言瑶佳封了皇贵妃以后,除了初一十五的请安外,王太后第一次召见她。 “皇贵妃,哀家今日召你前来,便是为了陈贵嫔有孕一事,你觉得该赏赐陈贵嫔些什么才合适?” 言瑶佳垂首说道:“臣妾愚钝,既然陈贵嫔怀有皇嗣,那便是天大的恩宠,不管陈贵嫔肚中孩子是男是女,都是极其尊贵的。臣妾相信陈贵嫔会懂得珍惜这份殊荣,定然会尽心照顾自己腹中的孩子。” “皇贵妃,你倒是伶牙俐齿,一张嘴巧舌如簧。”王太后冷哼一声,似乎很不满言瑶佳的态度。 言瑶佳低眉敛目,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后误会了,臣妾并无此意。” 王太后看了言瑶佳片刻,忽而冷笑一声,说道:“你身为皇贵妃,管理后宫,这陈贵嫔有孕,你却如此敷衍,莫不是心中有什么不满?” 言瑶佳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太后息怒,臣妾绝无不满之意。臣妾深知太后心系皇家子嗣,陈贵嫔有孕,臣妾也为皇上和太后感到高兴。只是赏赐之事,臣妾不敢擅自做主,还需听从太后和皇上的旨意。” 王太后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言瑶佳,说道:“那依你之见,这陈贵嫔该如何赏赐?” 言瑶佳思索片刻,说道:“太后,陈贵嫔有孕,确实是喜事一件。依臣妾之见,可以赏赐陈贵嫔一些珍贵的药材和滋补之物,以保她和腹中胎儿的安康。再者,可以派遣经验丰富的太医和嬷嬷去蒹葭宫照料,确保陈贵嫔顺利生产。至于位分晋升之事,臣妾以为还需谨慎考虑。” 王太后听了言瑶佳的话,脸色稍缓,但仍有些不悦,说道:“你这是在质疑哀家的决定吗?哀家说要晋升陈贵嫔为婕妤,自有哀家的道理。这宫里前几胎都没有保住,许是福气不够压不住,如今陈贵嫔有孕,晋升她的位分,也能为她和腹中胎儿增添福气。” 言瑶佳说道:“太后所言极是,臣妾不敢质疑太后的决定。只是后宫之事,关乎皇家颜面和规矩,臣妾身为皇贵妃,不得不谨慎行事。若太后执意要晋升陈贵嫔为婕妤,臣妾自当遵从太后的旨意。” 王太后见言瑶佳油盐不进,便不再与言瑶佳多费口舌。 王太后对言瑶佳说道:“哀家已经命人传了懿旨,明日午时陈贵嫔就能领着懿旨,正式晋升为婕妤。” 言瑶佳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之色,微微欠身道:“太后圣明,臣妾谨遵太后懿旨。陈贵嫔能得太后如此恩宠,实乃她之荣幸。臣妾定会吩咐宫人们妥善准备陈贵嫔晋升事宜,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言瑶佳再次行礼告退,走出寿康宫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此次陈贵嫔晋升,一方面陈贵嫔本就性子刁钻,如今晋升为婕妤,恐怕会更加恃宠而骄,后宫里多一个这样的人就不得安生。 另一方面,王太后此举明显是在向言瑶佳施压,想要扶持陈贵嫔来制衡言瑶佳在后宫的权力,这继后的位置不会让言瑶佳轻易坐上。 而此时,蒹葭宫中,陈贵嫔得知自己即将晋升为婕妤,心中大喜。 陈贵嫔得意洋洋地对身边的扶摇说道:“哼,看来太后还是看重本宫的。有了太后的支持,本宫看那言瑶佳还能把我怎么样。等本宫晋升为婕妤,定要让那些曾经小瞧本宫的人好看。” 宫女们纷纷阿谀奉承,陈贵嫔更是沉浸在即将晋升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后宫权力斗争的一枚棋子。 而高嫔听闻此事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她本就对陈贵嫔有孕一事耿耿于怀,如今陈贵嫔又要晋升为婕妤,这让她感到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受到了更大的威胁。 高嫔在自己宫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不能任由陈贵嫔如此得意下去,必须想办法打压她的气焰。 高嫔叫来尔琴,低声吩咐道:“你去给家里带个口信,本宫不能在坐以待毙,皇贵妃现在明显不想帮本宫和陈贵嫔争宠,本宫要自己想办法搏一搏了。” 第二天午时,陈贵嫔盛装打扮,领着懿旨,正式晋升为婕妤。 陈婕妤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后宫中最受宠爱的人。 “恭喜陈婕妤。”蒹葭宫内,几位低位份妃嫔齐聚一堂,朝着新晋升的陈婕妤行了一礼。 陈婕妤笑容甜美地说道:“诸位姐妹平身吧。” 林才人站直身体后,目光落在陈婕妤的身上,随意扫过陈婕妤的衣裙和手腕上戴的宝石金镯,心中暗暗嘲讽,果真是军户出身的,穿戴如此俗气。 汪荣华则是羡慕嫉妒恨地盯着陈婕妤手腕上的金镯,恨不得立马戴在自己手上。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2章 陈婕妤晋升对众人下马威,钟离昭仪维护曹才人 林才人看出汪荣华的神情不太对劲,悄悄扯了一下汪荣华的袖子,提醒她收敛点神色,别惹恼了陈婕妤。 林才人的提醒,让汪荣华回过神来,顿时吓白了脸色。 汪荣华虽然有心争宠,但她并非愚蠢之辈,她很清楚陈婕妤背后的靠山是谁,陈婕妤刚刚晋封,正是春风得意之际,若她这个时候触及陈婕妤的霉头,指不定就会被迁怒。 如果被陈婕妤记恨上,指不定哪一日,她就被陈婕妤整死了。 汪荣华稳了稳心神,挤出一丝笑容,朝着陈婕妤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恭喜婕妤,婕妤如今得此晋升,实乃大喜之事,想必是腹中胎儿带来的福气呢。” 陈婕妤微微抬眼,瞥了汪荣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得意,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仿佛那是她如今在这后宫中耀武扬威的资本。 林才人在一旁也赶忙赔笑道:“婕妤如今身怀龙嗣,又得太后眷顾晋封,这可是双倍的喜事呢,日后定能福泽深厚。” 陈婕妤这才将目光转向林才人,神色稍缓:“你倒是会说话。” 陈婕妤看了看,发现来恭贺她的人里少了曹才人的身影。 曹才人一直自诩和皇贵妃有些关系,是皇贵妃一派的人,因此一向和其他妃嫔相处不睦,陈婕妤早就想除掉她。 奈何,陈婕妤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动手,毕竟曹才人是皇贵妃的人,她若是贸然动手,势必会引起皇贵妃的警觉,到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 陈婕妤故作不解地问道:“曹才人今日怎么没有来啊?” 她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看似平常的询问,却让在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林才人笑着说道:“曹才人昨夜染了风寒,如今正卧床休养呢。嫔妾想着曹才人年纪轻轻就患病,定是身体底子不好,便劝她暂且歇息,免得拖垮了身体。” 林才人想帮忙遮掩一二,却不料陈婕妤根本不吃这套,她嗤笑一声,冷嘲热讽地说道:“身体不好?本公记得曹才人的父亲不是太医院的院使吗?这样她都能身子不好,看着也不是个长命的。” 陈婕妤这话可谓恶毒至极,林才人听得暗惊,连忙说道:“婕妤误会了,曹才人只是染了风寒,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陈婕妤打断她的话,眼神中满是不屑,讥笑道:“既然不是大毛病,为什么不过来,莫非她以为自己比本宫还尊贵?” 她的言语越发刻薄尖酸,令殿内众位妃嫔都变了脸色。 有的嫔妃低头不语,生怕被这无端的怒火波及;有的则偷偷交换眼色,对陈婕妤的跋扈感到震惊。 此时,宫殿内一片死寂,众人都不敢轻易开口,生怕引火烧身。 林才人咬了咬嘴唇,还想再为曹才人辩解几句,却被身旁的汪荣华悄悄拉了一下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陈婕妤见无人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继续说道:“哼,别以为有皇贵妃撑腰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这后宫之中,谁不知道本宫如今最得太后欢心,曹才人如此作为,分明是不把太后和本宫放在眼里。” 韦常在轻声说道:“婕妤娘娘息怒,曹才人或许真的是病得太重,无法前来。等她病好了,定会来向娘娘请罪的。” 陈婕妤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阴沉:“病得太重?本宫看她就是故意的。若是人人都像她这般,那这后宫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言瑶佳在自己宫中也很快得知了这边的情况,她皱了皱眉,知道陈婕妤这是在故意找茬,想借机打压自己这一派的人。 言瑶佳叫来身边的花锦,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叫林太医去看看曹才人到底病情如何,再准备些滋补的药材送过去。另外,让曹才人不要轻举妄动,本宫自会处理。” 而在陈婕妤这边,她仍在不依不饶地说着曹才人的不是:“本宫今日晋封,是何等的大事,她曹才人不来恭贺,就是对本宫的大不敬。本宫定要让她知道,这后宫不是她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林才人心中焦急,她看向其他嫔妃,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说句话,可众人都纷纷避开她的目光。 林才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婕妤娘娘,曹才人一向敬重娘娘,此次确实是事出有因。还望娘娘看在她身体不适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若是传出去,怕也会有损娘娘的名声。” 陈婕妤一听,顿时怒目圆睁:“你这是在威胁本宫?林才人,你好大的胆子!你和曹才人是不是一伙的,故意与本宫作对?” 林才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下:“娘娘恕罪,嫔妾绝无此意,只是希望娘娘息怒。” 陈婕妤冷哼一声,面露狠戾,盯着林才人的目光犹如淬了毒的箭矢:“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陈婕妤虽是威胁,但谁知道她的性子会不会做出点什么。 陈婕妤坐在椅子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腹部:“金幸,你替本宫去永和宫看看曹才人的病情如何,就说本宫请曹才人过来。”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金幸应了便往永和宫走。 永和宫的主位是钟离昭仪,她除了年节以外几乎不参加任何宫妃们私下的聚会,和一众人都疏离的很,皇上一年也不召见她几回。 钟离昭仪还是别国公主,所以就连赵德仪都不会去找她不痛快。 金幸进了永和宫偏殿曹才人的居所,看见皇贵妃手下的花锦正带着林太医在给曹才人把脉。 金幸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皇贵妃果然动作迅速,看来是想护着曹才人了。不过,她也没把花锦放在眼里,毕竟自己是奉了陈婕妤之命而来。 金幸走上前去,微微福身:“花锦姑娘,林太医,我奉陈婕妤之命,特请曹才人过去一叙。”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挑衅。 花锦抬眼看向金幸,心中明白她的来意不善。 花锦起身,恭敬地说道:“金幸姑娘,曹才人如今病情严重,高烧未退,太医说了,需要卧床静养,实在不宜挪动。还望姑娘回去告知陈婕妤娘娘,待曹才人病情好转,定会去给娘娘赔罪。” 金幸却冷笑一声:“花锦姑娘,这是陈婕妤娘娘的意思,若是曹才人不去,恐怕会让婕妤娘娘认为她是故意怠慢呢。” 林太医在一旁皱了皱眉,说道:“金幸姑娘,曹才人身子虚弱,若是强行移动,病情加重可就不好了。” 金幸面露不屑:“哼,你们说病重就病重?谁知道是不是装的。这后宫之中,可容不得有人借着生病之名,行不敬之实。” 花锦心中恼怒,但仍保持着镇定:“金幸姑娘,曹才人确实病重,我们岂敢欺骗婕妤娘娘。若是姑娘不信,可以问问林太医。” 林太医点头道:“曹才人的确是感染了风寒之症,如今十分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还望姑娘不要为难。” 金幸却不依不饶:“那可不行,我若空着手回去,婕妤娘娘定不会轻饶我。曹才人若是识趣,就跟我走一趟,否则,后果自负。”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直躺在床上的曹才人虚弱地开口:“金幸姑娘,我实在是起不来,还望姑娘回去告知陈婕妤娘娘,待我病好,定当去请罪。” 金幸看向曹才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曹才人,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有皇贵妃撑腰,就可以不把婕妤娘娘放在眼里。” 这时,钟离昭仪身边的丹岚走了进来说道:“金幸姑娘,这里是永和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曹才人病重,连走路都困难,你若要强带她走,出了事难保皇上会怪罪我们昭仪照看不佳。” 金幸听闻丹岚之言,脸色微微一变,她急于完成陈婕妤交代的任务,但也不敢轻易得罪钟离昭仪。 毕竟,钟离昭仪的身份特殊,是别国公主,在宫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金幸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丹岚姐姐,我也是奉命行事。陈婕妤娘娘有请曹才人,若是我就这样回去,婕妤娘娘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丹岚微微皱眉,神色严肃:“金幸姑娘,曹才人如今的状况你也看到了,若是因为强行挪动而加重病情,这责任又该由谁来承担呢?更何况,我们昭仪向来不管后宫纷争,今日若是在永和宫出了事,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 金幸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曹才人,又看了看一脸坚定的丹岚和花锦,心中权衡利弊。 “今日看在钟离昭仪的面子上,就不劳动曹才人了。不过,等她病好了,定要去向婕妤娘娘那走一番。” 丹岚笑道:“金幸姑娘,陈婕妤的手还管不到我们永和宫的头上吧。”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3章 康乐侯铤而走险,送阴阳双体之人入宫助高嫔受孕 金幸瞪视着丹岚,半晌后,愤怒地拂袖而去。 等金幸一离开,花锦立即关切地问:“曹才人,您现在怎么样?” 曹才人摇摇头,叹息道:“没想到陈婕妤会突然找上门来。” 花锦轻轻握住曹才人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才人莫要太过担忧,皇贵妃娘娘已经知晓此事,定会护您周全。今日有钟离昭仪出手相助,想必陈婕妤也不敢太过造次。” 曹才人苦笑一声:“但愿如此。可那陈婕妤如今风头正盛,又有太后撑腰,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这次只是个开始,日后还不知有多少麻烦。” 花锦眉头微微一蹙:“才人说得是,我们得早做打算。陈婕妤既然已经盯上您,往后行事需更加谨慎。您且安心养病,我回去将今日之事详细告知皇贵妃娘娘,再从长计议。” 曹才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有劳花锦姑娘了。你回去告诉娘娘,就说我曹婉清感激娘娘的庇护,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花锦应了一声,又叮嘱了曹才人几句,让她好好养病,便离开了永和宫。 回到昭阳宫中,花锦将在永和宫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言瑶佳。 言瑶佳听完,神色凝重:“看来陈婕妤是铁了心要为难曹才人了。她这是想借此打压本宫,向众人示威。” 花锦在一旁说道:“娘娘,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曹才人如今病情严重,若是陈婕妤再来纠缠,恐怕……” 言瑶佳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去安排,找几个可靠的人在永和宫附近守着,以防陈婕妤再派人骚扰曹才人。另外,让太医院务必用最好的药治好曹才人,本宫不能让自己人受此委屈。” 花锦领命而去,而言瑶佳则坐在椅子上,轻轻敲击着扶手。 此时,在陈婕妤宫中,金幸回来后将在永和宫的遭遇告知了陈婕妤。 陈婕妤听闻,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哼,这个曹才人,还有那钟离昭仪,竟敢坏我的好事!” 金幸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息怒,那钟离昭仪身份特殊,我们目前不宜与她起冲突。不过,曹才人如此不知好歹,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婕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以为有皇贵妃和钟离昭仪护着,就能躲过一劫?本宫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其他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吭声,免得被殃及池鱼。 高嫔现在心神不宁的等待自己的弟弟入宫,不知道家里究竟有没有按自己的计划安排好。 一直到下午,高嫔的弟弟高知见终于来了。 高知见小小一个,走路带风,满脸兴奋地来到高嫔的清乐宫里,直接扑倒在她怀里,大叫道:“姐姐,我好想你!” 高嫔抱紧高知见:“好弟弟,随姐姐进来吧。” 高嫔身后跟着一个样貌清秀,身材细长的婢女。 高知见走进内室,先是环顾四周一圈,眼中露出好奇之色,他长在宫外,对这宫中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高知见摆摆手,说道:“姐姐,你在这宫里过得可好?我听说这里面规矩可多了。” 高嫔轻叹一声,说道:“宫里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不过,你放心,姐姐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此次入宫,家里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高知见收起笑容,凑近高嫔,压低声音说道:“姐姐,父亲让我告诉你,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 “好,明日带你去四皇子那里见他,你在宫中要谨言慎行,不可胡来。否则,不仅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还会连累姐姐。” 高知见吐了吐舌头,说道:“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听你的话。” 两人谈了许久,高嫔将宫中的一些注意事项和人情世故细细地讲给高知见听。 高知见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对姐姐的敬佩。 “姐姐,这宫中的生活真是复杂,你每日都要应对这么多事情,一定很辛苦吧。” 高知见心疼地说道。 高嫔微微摇头,苦笑道:“在这宫中,哪有不辛苦的。但为了我们的家族,为了你,姐姐必须要坚持下去。” 高知见紧紧握住高嫔的手,坚定地说道:“姐姐,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 高嫔眼中泛起泪花,欣慰地看着弟弟:“好,姐姐相信你。明日去见四皇子,你要表现得稳重懂事,给四皇子留下好印象。” 高知见重重地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高嫔吩咐人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茶水,让高知见品尝。 高知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赞叹不已。 “姐姐,这宫里的点心真好吃。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高知见笑着说道。 高嫔看着弟弟那满足的模样,心中也感到一丝温暖。 在这充满争斗和算计的后宫之中,与弟弟相处的时光显得格外珍贵。 “你喜欢就好。以后在宫中,若有机会,姐姐再让人给你准备。” 高嫔温柔地说道。 高知见吃完点心,又与高嫔聊了一会儿,便在宫女的带领下去了安排好的住处休息。 今晚皇上去了昭阳宫皇贵妃那里,高嫔也想早早的歇下。 高嫔正打算沐浴更衣睡下的时候,却听见殿门外传来敲门声。 高嫔心中疑惑,想着尔琴和问雁怎么还敲起门来了,便道:“你们进来吧。” 可没想到推门而进的却不是尔琴或者问雁,而是今日同高知见一同入宫照顾的那个婢女。 高嫔有些不解:“你来本宫这做什么?可是本宫弟弟有什么不适?” 那婢女行了一礼,回身把门带上,走近高嫔道:“高嫔娘娘不必担忧,公子没有什么事,奴婢是奉了家主之命特意来找您的。” 高嫔微微一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奉父亲之命?父亲有什么事要你同本宫说?” 婢女压低声音说道:“家主让奴婢转告娘娘,如今陈婕妤得势,对娘娘多有针对,让娘娘务必也要怀上龙嗣,才可与陈婕妤抗衡。” 高嫔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本宫如何不知赶快怀上龙嗣的重要性,可上次小产以后本宫的身子也调养得差不多了,但就是再没有动静了,眼下已经被陈婕妤抢了先,本宫让父亲去找一些易孕的方子来助本宫怀孕,现在只等父亲的手段了。” 婢女一笑,眼睛狭长却带着一丝狡黠:“高嫔娘娘,家主自然是会替您去找助孕的方子,不过侯爷也说了,既然陈婕妤抢占了先机,那咱们也该尽快追上才是,光靠方子可是不行的。” “侯爷?你是说叔父?他交代了你什么?”高嫔听到康乐侯还参与了进来,心中有些不安,他们家这一房一直都受康乐侯的打压,若是他们插手这件事,怕是不妙。 “侯爷说了,要想快快有孕,不止要有方子,还要双管齐下才能更快怀上。”边说着,这名婢女拉着高嫔坐到她的床榻上,竟拉着高嫔的手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服。 高频皱眉抽回了自己的手:“放肆,你要在本宫的寝殿内做什么?叔父要你来教本宫如何做狐媚之态吗?本宫才不需要你的指导!” 高嫔怒视着婢女,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她。 这名婢女却毫不畏惧地迎向高嫔的目光,说道:“高嫔娘娘误会了,奴婢并非来教您怎么勾引男人,奴婢是来帮您忙的。” 高嫔冷哼一声:“帮忙?你能帮本宫什么忙?你这般不知礼数的行径,让本宫如何信你?” 婢女拿出贴身佩戴的一个香囊,她取下香囊,双手呈递给高嫔:“娘娘,此香囊中装有秘制的香料,这香料有催情之效,且味道淡雅,不易被人察觉。娘娘只需将此香囊放置在枕下,香味自然会发挥作用,增加娘娘受孕的几率。” 高嫔脸色微红,又有些恼怒:“荒唐!这等下作手段,本宫岂会用之?若被皇上发现,那可是大罪。” “娘娘,皇上是不会发现的,因为这并不是给皇上用的。”说着婢女自己解开了衣裳,随着衣服一件件脱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纤瘦窈窕的娇躯,小巧的胸部让高嫔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睛,可却突然发现这婢女身下似有些不同。 高嫔震惊地瞪大了眼眸:“你……你是什么东西!” 婢女羞涩地低垂着眼帘,说道:“娘娘,奴婢自幼阴阳双体,如今受侯爷之命入宫伺候娘娘的,希望娘娘不要怪罪。” 高嫔气极反笑,说道:“凡入宫者都需要细细验过的,你怎么可能逃脱的过检查?” 婢女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娘娘有所不知,侯爷和高贵太妃早有安排。在入宫检查之时,使了些手段,将奴婢伪装成了普通女子。况且,那些检查之人也并非那般仔细,只要打点得当,自然能蒙混过关。” 高嫔怒视着婢女,斥责道:“叔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这等腌臜之人,速速给本宫滚出去,若让他人知晓,本宫和家族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婢女示意高嫔小声些:“娘娘息怒,奴婢也是奉命行事。侯爷一心为娘娘着想,希望娘娘能早日怀上龙胎,巩固家族地位。奴婢定会小心谨慎,绝不被他人发现。” 高嫔气得浑身发抖:“本宫不需要你这种人来帮忙,你若不走,本宫现在就叫人将你拖出去处置。” “娘娘,如今形势危急,陈婕妤咄咄逼人,娘娘若不采取行动,日后恐难有立足之地。奴婢知道娘娘一贯清傲,但如今情势所迫,容不得娘娘再清高下去。奴婢名叫青雉,愿助娘娘早日得孕。” 高嫔看着跪倒在地的青雉,心中虽恼火,但也明白她说得确实是事实。 如果不尽快有孕,陈婕妤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到时她们这一房更加难以翻身。 她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可是这样做真的是让她无法接受。 婢女看高嫔犹豫了,继续游说:“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心中不愿,但是娘娘,为了娘娘自己和家族的利益,总要做果断取舍才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4章 惠王大婚,叶梦璃被禁 惠王大婚先迎娶正妃,陈国公次女陈萱为正妃,三日后再迎娶侧妃御史中丞次女叶梦璃。 大婚那日,皇上和梁王、齐王都到场了,可谓是风光无限。 “恭喜王爷!” 在场的王公大臣、亲朋好友们纷纷齐声高呼,那声音在热闹非凡的大厅里回荡,喜庆的氛围愈发浓烈。 惠王身着华丽的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他牵着陈萱的手,那新娘陈萱亦是一身凤冠霞帔,面容娇艳,娇羞而又端庄地跟在惠王身旁,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大厅。 皇上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看着惠王和陈萱,心中满是欣慰。梁王和齐王也纷纷送上祝福,他们的脸上同样洋溢着喜悦之情。 陈萱在众人的注视下,心跳如鼓,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毕竟这是她人生中极为重要的时刻,也是整个陈家的荣耀。 而惠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给予她一丝安抚。 随着新人步入大厅,繁琐的婚礼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先是行跪拜之礼,惠王和陈萱在司仪的指引下,对着皇上以及列祖列宗的牌位恭敬地跪拜,每一次俯身都带着对这份姻缘的敬重和对未来生活的期许。 礼成之后,便是众人的道贺环节。 各位大臣纷纷上前,献上精心准备的贺礼,嘴里说着各种吉祥如意的话语,惠王一一笑着回应。 大婚第二日惠王带着惠王妃陈萱进宫请安,先是去了王太后的寿康宫坐了许久,领了很多封赏,才去见了皇上和言瑶佳。 言瑶佳见惠王妃陈萱年纪一眼看去还是个孩子模样,刚刚及笄就嫁了人,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怜惜。 言瑶佳微笑着看着陈萱,温和地说道:“惠王妃不必紧张,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陈萱微微福身,声音清脆而略带羞涩:“多谢皇贵妃娘娘。”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进宫面见皇上和皇贵妃。 惠王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带着点笑意。 惠王对言瑶佳说道:“皇贵妃娘娘,萱儿年纪尚小,若有不懂事的地方,还望娘娘多多包涵。” 言瑶佳轻轻点头:“王爷放心,惠王妃聪慧端庄,本宫对这个妯娌喜欢得紧,以后常来宫里。” 言瑶佳又看向陈萱,说道:“以后在王府中,要好好照顾王爷,夫妻和睦,为皇家开枝散叶。” 陈萱红着脸应道:“是,娘娘的教诲,臣妇谨记在心。” 皇上看着这对新婚夫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惠王,你如今已成家,以后要更加努力,为国家分忧。” “臣弟自然知道。” 陈萱站在一旁,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她悄悄抬眼看向惠王,眼中满是依赖。 言瑶佳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妇,心中涌起一丝感慨:“惠王妃初入王府,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来宫中告知本宫。” 陈萱再次福身,感激地说道:“多谢皇贵妃娘娘关怀。” 皇上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们退下吧。” 惠王和陈萱行礼告退,缓缓退出了宫殿。 他们走在宫道上,惠王轻轻握住陈萱的手,说道:“不必紧张,以后有本王在,本王既娶了你,就不会负你。” 陈萱看着惠王,心中满是温暖,她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我会努力做好王妃的职责。” 三日后,王府又迎来了迎娶侧妃叶梦璃的日子。 相较于正妃大婚那日的隆重,侧妃的迎娶仪式虽也热闹,但规格上自然是差了不少。 叶梦璃坐在花轿里,心中有着自己的期待和忐忑,自己虽为侧妃,但在这王府之中,也定要努力争得一席之地,才不枉费自己受的这些罪。 迎娶侧妃的喜轿自然是不用惠王亲自去接,所以,当叶梦璃从喜轿出来时,只见惠王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叶梦璃眼睛闪了闪,快速地收拾起自己的表情,露出甜美的微笑朝着惠王款款而来。 但当叶梦璃看到惠王身后站的宾客时,脚步一软,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险些摔倒在地。 叶梦璃强忍住内心的震惊,故作镇定地向着惠王行礼:“妾身参见王爷!” 惠王伸手将她扶起说道:“今日喜事,本王的朋友们都来此恭贺,可是给足了本王的面子,梦璃可是开心?” 说完,惠王握着叶梦璃的手走进了王府。 叶梦璃一路上都是战战兢兢地被惠王拉进了大厅。 叶梦璃余光望过去,就瞧见了那个与她缠绵过的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跟在惠王身后,与叶梦璃的余光对上,笑的更是邪魅。 叶梦璃咬牙切齿地盯着苏御,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这个该死的混蛋,明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却还落井下石。 叶梦璃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惠王露出一抹浅笑:“妾身很开心。” 惠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今日迎娶侧妃,几位王爷和皇上自然不会到场。 叶梦璃一方面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另一方面又因刚才那个苏御的出现而感到不安。 叶梦璃努力保持着镇定,不想让惠王看出自己的异样。 惠王带着叶梦璃完成了一系列的仪式,虽然没有正妃大婚时那般繁琐,但也充满了庄重。 叶梦璃全程小心翼翼地配合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仪式结束后,叶梦璃被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坐在床边,想到苏御,始终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 苏御怎么会和惠王是朋友,而且看苏御的样子和站的位置,与惠王的关系匪浅,不像是普通交情。 叶梦璃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叶梦璃明白,现在她不能被恐惧和不安所左右,必须要想办法应对苏御这个潜在的威胁。 就在叶梦璃陷入沉思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叶梦璃心中一紧,不知道是谁来了。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叶侧妃,王爷让奴婢来告诉您,今晚他会过来。” 叶梦璃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丝紧张和期待,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婢女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婢女退下后,叶梦璃叫来杏菊给精心准备起来。 身上的嫁衣并不是大红色,但她也没觉得如何,让杏菊再为她梳妆打扮,她希望自己能够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惠王面前,给惠王留下一个好印象。 随着夜幕的降临,叶梦璃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她坐在床边,等待着惠王的到来。 终于,门外传来了惠王的脚步声,叶梦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惠王走到叶梦璃身边说道:“今日你辛苦了。” 叶梦璃红着脸,低声说道:“能嫁给王爷,是妾身的福气,哪里谈得上辛苦。” 惠王到桌前坐下,桌上摆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和美酒,惠王为叶梦璃倒了一杯酒,说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来,喝一杯。” 叶梦璃有些紧张地接过酒杯,手指微微颤抖。她轻轻抿了一口酒,酒的醇香在口中散开,却未能缓解她内心的紧张。 惠王看着叶梦璃:“酒怎么样?” 叶梦璃点点头:“味道不错。” 惠王笑了笑,又问道:“梦璃可喜欢这酒水?” 叶梦璃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妾身平日里很少饮酒,酒水味道太烈了……” “嗯,既然你喜欢,那我再帮你倒一杯。”说罢,他拿起酒壶继续为叶梦璃斟酒。 叶梦璃看着惠王,目光灼灼。 惠王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望向叶梦璃:“怎么了?” 叶梦璃摇摇头,说道:“妾身只是……”话还未曾说完,她便感觉身体发热,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瘫倒在了榻上,浑身无力。 惠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梦璃,神情冰冷,毫无怜惜之意,反而透着残酷和漠视。 叶梦璃双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惠王勾起嘴角,贴近叶梦丽的耳边说道:“这是本王的好友苏御为本王酿的酒。” 叶梦璃迷糊间听到了苏御的名字,人却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直至意识渐渐消失。 叶梦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空荡荡的,唯有她一个人。 叶梦璃撑着酸痛的脑袋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掀开帷帐往外面看,却发现除了屋顶什么东西都没有。 叶梦璃皱着眉,这是什么鬼地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那杯酒和惠王冰冷的神情。 叶梦璃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她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虚浮,试着在房间里寻找一些线索。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简单的桌椅外,再无其他物品。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显得格外冷清。 叶梦璃走到门口,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叶梦璃用力拍打着门,大声呼喊着:“有人吗?放我出去!来人啊,我是惠王侧妃,你们怎有胆子把我关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寂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5章 钟离昭仪中毒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叶梦璃紧张地盯着门,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恐惧。 门缓缓打开,一个陌生的婢女走了进来。 婢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梦璃,说道:“侧妃娘娘,王爷让您在这里好好反省。” 叶梦璃皱起眉头,问道:“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婢女冷漠地说道:“这是王爷的命令,奴婢也不知道原因。娘娘还是好好待着吧,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婢女便转身离开了,再次将门锁上。 叶梦璃望着那重新被锁上的门,心中满是愤怒。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新婚之夜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会被惠王如此对待。 叶梦璃走到窗边,用力推了推窗户,却发现窗户也被死死锁住,窗外的景色也不过是一片荒芜的院子,看不到任何人影。 陈萱在同惠王一起用着早膳,她悄悄注意着惠王的神情,惠王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陈萱心中暗自揣测,不知惠王在想些什么。 陈萱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青菜,放入口中,却食不知味。 “王爷,今日可有什么安排?按例您要带着叶侧妃进宫请安的,如今......” 陈萱轻声问道,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惠王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暂无安排,本王已经和公里打过了招呼,说叶侧妃身体不适,改日再去请安。” 陈萱轻轻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她很想问问关于叶梦璃的事情,但又怕触怒惠王。 毕竟,她刚成为惠王妃不久,对惠王的脾气还不是很了解。 早膳在沉默中结束,惠王起身离开,留下陈萱独自坐在桌前,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她不知道叶梦璃为何会突然消失,也不知道惠王对这件事的态度究竟如何。 言瑶佳本来与皇上已经起来,准备一会儿见惠王和她的侧妃叶氏,但惠王却传口信来说今日叶侧妃身体有恙不进宫请安了。 皇上有些不满的回道:“朕知道了,告诉惠王等叶氏恢复了再进宫来。” 言瑶佳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她看向皇上,轻声说道:“皇上,这叶侧妃昨日还好好的,怎今日就突然身体有恙了?” 皇上神色有些不耐:“这个叶氏真是好大的面子,之前有恙惠王去看她就被拒之门外,如今连朕和爱妃都要等她身体舒服了才来请安。” 言瑶佳赶忙劝慰道:“皇上息怒,许是叶侧妃真的病得厉害。不过臣妾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毕竟昨日大婚,并未听闻她有任何不适。” 皇上冷哼一声:“不管如何,这叶氏看起来都不是个贤惠的,若不是惠王执意要让她做侧妃,以叶氏的品性,如何能嫁入皇室。” 言瑶佳微微点头:“皇上说的是。” 皇上眉头微皱:“爱妃你差人去王府看看,若只是小病,让太医好生诊治,若有其他缘由,即刻回禀。” “臣妾遵旨。” 言瑶佳应道,随后吩咐韩木去安排。 韩木领命后,迅速前往王府。 他来到王府门前,向守门的侍卫表明来意,侍卫不敢耽搁,赶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惠王亲自迎了出来。 惠王面色略显疲惫,对着韩木微微拱手:“韩公公前来,不知有何事?” 韩木笑着回礼:“王爷,皇贵妃娘娘听闻叶侧妃身体有恙,特差咱家前来看看。若是小病,便让太医好好诊治,也好让侧妃早日进宫请安。若有其他隐情,还望王爷告知。” 惠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说道:“公公请进,本王带您去看看梦璃。” 说着,便引着韩木往叶梦璃的住处走去。 来到房内,只见叶梦璃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人也昏沉并不清醒。 韩木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暗忖:这模样不像是装病。 惠王在旁说道:“昨日夜里,梦璃突然发病,本王已经请了王府的大夫来看,说是急火攻心,引发旧疾。本王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韩木问道:“王爷,不知侧妃有何旧疾?咱家也好回去向皇上和皇贵妃娘娘禀报。” 惠王叹了口气:“本王听梦璃讲,她自幼便有心悸之症,只是这些年已经很少发作。不知此次为何突然严重了。” 韩木点点头:“王爷,既是如此,还是要让太医来瞧瞧。老奴这就回宫回禀,也好让皇上和娘娘放心。” 惠王抱拳谢道:“有劳韩公公了。” 韩木回宫后,将所见所闻如实向言瑶佳和皇上禀报。 皇上听后,神色稍缓:“既然是旧疾发作,那便让太医去好好诊治。待她病好后,再进宫吧。” 言瑶佳微微蹙眉,说道:“皇上,若是梦璃真的患了心悸之症,恐怕需要长期调养,才能痊愈。” 皇上摆手道:“那便再给她多几日的时间,让她慢慢养病吧。” 皇上和言瑶佳两人商量完,正准备继续喝茶,忽而有宫人匆忙跑来汇报。 “启禀皇上、娘娘,钟离昭仪宫里的丹竹来报,说是钟离昭仪突然呕血了。”宫人躬身回禀。 皇上和言瑶佳听闻此消息,皆大惊失色。 皇上神色紧张地说道:“昭仪呕血?这是怎么回事?快传太医!” 言瑶佳也赶忙起身,在一旁焦急地说道:“陛下莫慌,想必太医们已经赶过去了。咱们也快去看看吧,钟离昭仪一向身子骨健康的很,怎么就呕血了,可别出了什么大事。” 两人匆匆往钟离昭仪的永和宫赶去,一路上皇上眉头紧锁,钟离昭仪是和亲来的公主,地位特殊,出了什么事可是会引起两国关系的。 来到钟离昭仪宫中,只见屋内一片忙乱。 两位太医正在紧张地诊治,丹岚和丹竹守在一旁,满脸泪痕。 见皇上和皇贵妃来了,丹岚和丹竹连忙跪下磕头:“皇上、皇贵妃娘娘,昭仪今日晨起还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呕血,奴婢们都吓坏了。” 言瑶佳快步走到床前,看到钟离昭仪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她握住钟离昭仪的手,轻声唤道:“昭仪,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钟离昭仪双眼紧闭,毫无回应。 太医们此时向皇上和言瑶佳行礼,为首的曹太医说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昭仪娘娘这是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微臣还需再细细查看。” 言瑶佳在一旁问道:“曹太医,昭仪一向体健,可这次呕血太过严重,可有生命危险?” 曹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皇贵妃娘娘,微臣定会全力救治。只是昭仪娘娘此次病情凶险,还需看她能否熬过这一关。” 皇上听闻 “中毒” 二字,龙颜大怒,怒喝道:“中毒?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下毒!” 言瑶佳也面露惊惶与愤怒,眼中满是担忧地看向床上的钟离昭仪。 此时,宫殿内的气氛仿佛凝结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曹太医赶忙说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先解毒。微臣需要一些时间来确定是何种毒物,还请陛下和娘娘稍安勿躁。” 言瑶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皇上说道:“皇上,宫中出现此等大事,必须要彻查。臣妾建议先封锁昭仪的宫殿,不许任何人进出,以免线索被破坏。” 皇上点头同意,立刻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执行。 言瑶佳又看向曹太医:“曹太医,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能救昭仪,本宫定当全力支持。” 曹太医忙道:“微臣需要宫中药房的各种解毒药材,以备不时之需,还需要几位精通药理的太医一同会诊。” 言瑶佳立刻差人去办,她轻声对还在昏迷钟离昭仪说:“昭仪,你一定要撑住,不会让你有事的。” 皇上在一旁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若是让朕查出是何人所为,定不轻饶!竟敢谋害嫔妃,简直无法无天。” 与钟离昭仪同住永和宫的曹才人和乔才人得知了消息也过来看望钟离昭仪,两人虽然不知心里如何想的,但是面上却表现得非常担心,甚至落了泪。 半个时辰后,曹太医终于开出了解毒方子。 皇上派人按照方子抓齐药,交由丹竹煎药给钟离昭仪服用。 钟离昭仪喝完药后,面色红润了不少,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仍旧处在昏睡中。 皇上和言瑶佳见状,心中更加担忧。 “曹太医,钟离昭仪怎么还不醒?”皇上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怒火。 曹太医恭敬地说道:“皇上、娘娘,昭仪娘娘刚服完药,身体尚未恢复,且还在昏迷中。昭仪娘娘这次中毒颇深,微臣还需仔细斟酌解毒之法,希望明日就能让昭仪娘娘苏醒。” 皇上点头:“朕相信你。” 言瑶佳的视线停留在钟离昭仪苍白的脸上,她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曹才人。 曹才人见到言瑶佳的目光投来,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皇上转眸看向言瑶佳:“爱妃,昭仪是和亲公主,如今出了事,朕必须尽快查清楚原因。若让朕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定不饶恕。” 言瑶佳回应:“皇上,臣妾定会帮助皇上找出凶手,但不管是谁,都希望皇上不要心软才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6章 高嫔为了将陈婕妤踩在脚下,决定冒险 言瑶佳话里有话,曹才人和乔才人听得心头咯噔一声。 言瑶佳又说道:“皇上,昭仪乃和亲公主,身份尊贵,不容他人随意践踏伤害。如果皇上觉得这件事难以决断,可以将事实告诉大臣们。” 皇上沉思片刻:“朕知晓了。” 皇上又在偏殿逗留了一小会儿,才离开偏殿回建章宫办事。 言瑶佳留下来单独询问了曹才人和乔才人最近几日永和宫有没有什么异样。 曹才人脸色微微发白,她看了一眼乔才人,然后战战兢兢地对言瑶佳说:“娘娘,嫔妾…… 嫔妾这些日子并未发觉永和宫有何异样。只是…… 只是自从上次陈婕妤晋位那事之后,陈婕妤几乎日日要叫嫔妾去蒹葭宫听训,就连高嫔也被叫过去几次,弄得场面不太好看。” 乔才人在一旁急忙点头:“皇贵妃娘娘,嫔妾也未曾留意到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昭仪娘娘一向和善,待人极好,嫔妾实在想不出谁会对她下此毒手。” 言瑶佳微微皱眉,目光落在曹才人身上:“陈婕妤叫你去蒹葭宫所为何事?” 曹才人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回娘娘,陈婕妤晋位后,似乎对嫔妾等多有不满,常指责嫔妾等礼数不周,有时还会挑剔嫔妾们的服饰妆容,让嫔妾等十分惶恐。” 言瑶佳若有所思:“那在你去蒹葭宫的这些日子里,可曾留意到有什么人与陈婕妤来往密切,或者有什么异常之处?” 曹才人仔细回忆着:“娘娘,嫔妾并未特别留意。” 言瑶佳心中暗自盘算,陈婕妤在这个时候频繁找曹才人麻烦,虽说是陈婕妤不够大度,但也不能说是陈婕妤与这事一定有关。 言瑶佳对曹才人和乔才人说道:“今日你们所说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否则后果自负。若有其他发现,立刻来禀报本宫。” 曹才人和乔才人点头应下应下,心底松了口气。 皇上回到建章宫后,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他坐下用了膳食,便命人宣曹太医觐见。 曹太医很快便赶了过来,:“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微微抬手:“平身吧。钟离昭仪的病情如何了?” 曹太医面色凝重:“回皇上,昭仪娘娘的病情虽暂时稳定,但仍未脱离危险。微臣已尽全力调配解毒药方,可这毒十分棘手,短时间内难以完全清除。” 皇上眉头紧锁:“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昭仪。若有需要,任何珍贵药材都可调用。” 曹太医再次行礼:“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这毒的来源尚未查明,微臣担心会有后续隐患。” 皇上眼神一冷:“朕已命人彻查此事,定要找出下毒之人。曹太医,你可有什么线索可提供?” 曹太医思索片刻后说道:“皇上,从昭仪娘娘的症状来看,此毒可能是通过饮食或者接触进入体内。微臣建议从昭仪娘娘日常的饮食、用品以及接触的人入手调查。” 皇上颔首:“既然你这般推测,就按照你说的做。” 曹太医退下后,王德福低着头走进来:“皇上,陈婕妤说身子不适,要您过去看看。” “朕没空,让她好好歇着。” 皇上挥了挥手,继续批阅奏折。 王德福领命退下,心里暗自嘀咕这陈婕妤也真不会挑时候。 皇上此刻满心都在钟离昭仪的病情上,哪有心思去理会陈婕妤。 皇上批着奏折,心思却时不时飘到钟离昭仪那边,他在想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目的又是什么。 和亲公主在宫中中毒,这可不是小事,若处理不好,很可能引发两国争端。 过了一会儿,皇上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 陈婕妤自打怀上皇嗣晋位之后简直目中无人,竟当着一群低位宫妃的面羞辱自己,给自己难堪。 几次下来,高嫔越发觉得高嫔越发觉得陈婕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她心中暗恼,这陈婕妤仗着怀有皇嗣便如此张狂,实在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若不是她之前的言语刺激了自己,她现在就该生下一个孩子了。 高嫔的贴身宫女尔琴看出了她的烦恼,轻声说道:“娘娘,这陈婕妤如今确实不好对付,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先忍耐一时,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做打算。” 高嫔微微皱眉:“等她生下孩子?那不知要等到何时。况且,她若生下皇子,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更难对付她?” “那娘娘要如何?”尔琴问完,高嫔陷入一阵沉默,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自然是要和陈婕妤搏上一搏。” 尔琴端着高嫔给皇上做的冰镇酸梅汤到了建章宫。 万瑞把人拦下,说皇上正在忙政事,不宜进去打扰。 尔琴也不纠缠,把酸梅汤交给万瑞:“那劳烦万公公帮奴婢送进去了,这是我们高嫔娘娘亲手熬的。”尔琴声音温软,像一汪春水。 万瑞看着尔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过了酸梅汤:“好吧,咱家会找合适的时候呈给皇上。你回去转告高嫔娘娘,皇上国事繁忙,让她莫要挂心。”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尔琴福了福身,乖巧地应道:“是,多谢万公公。” 随后便转身离去。 万瑞端着酸梅汤,站在一旁思索着何时将这酸梅汤呈给皇上合适。 皇上看到万瑞进来,停下了批改奏折。 万瑞将酸梅汤放到龙案上,轻声说道:“启禀皇上,这是刚刚送进来的酸梅汤。高嫔娘娘说了,皇上日夜操劳朝政,该喝一碗酸梅汤消消暑热。” “她倒是还惦记着朕的身子。” 皇上拿起酸梅汤浅尝一口,酸酸甜甜,味道极佳。 “告诉王德福,今晚朕去清乐宫。” 高嫔听说皇上今晚过来,欢喜得不得了。 高嫔吩咐小宫女们将寝殿收拾干净,换上宫内司新制的衣裳。 小宫女们手脚麻利地打扫着寝殿的每一个角落,确保一尘不染。 高嫔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妆容和新制的衣裳。 那衣裳是用最上乘的丝绸制成,颜色淡雅,绣工精美,衬托得高嫔更加娇艳动人。 高嫔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她满心期待着皇上的到来,皇上在这个时候选择来清乐宫,是对她的一种恩宠。 夜幕渐渐降临,清乐宫内点起了明亮的灯火。 高嫔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似在安静地阅读,实则内心紧张而兴奋。 她时不时地望向门口,期待着皇上的身影出现。 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高嫔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迎上前去。 她微微福身,娇声说道:“嫔妾恭迎皇上。” 皇上走进寝殿,看到高嫔精心打扮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皇上伸手扶起高嫔,一同走到桌边坐下。 高嫔温柔地看着皇上,轻声说道:“皇上,嫔妾知道钟离昭仪中毒之事让您忧心忡忡,可您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嫔妾只盼着您不要太过劳累,嫔妾会心疼的。” 皇上笑道:“你倒是个善解人意的。” 高嫔顺势依偎进皇上怀里,娇嗔道:“皇上,嫔妾只希望您开心。” 皇上抚摸着高嫔乌黑柔滑的秀发,搂住高嫔纤细的腰肢。 高嫔从不曾主动,但此刻她想要更多,她想要陈婕妤也付出些代价。 她抬起头,仰视着皇上,缓慢靠近。 “皇上……”高嫔含情脉脉的声音响起。 皇上轻轻低下头,在高嫔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第二日高嫔服侍皇上离开后,叫来了青雉。 “奴婢青雉见过高嫔娘娘,高嫔娘娘万福。”青雉笑的灿烂,目光灼灼的看向高嫔。 高频不自觉地心跳急速,她在为自己的疯狂想法感到害怕,但是一想到有机会将陈婕妤踩在脚底下,她深吸了口气。 高嫔稳了稳心神,尽量忽略青雉炽热的目光,说道:“本宫弟弟那边,你一个婢女长久伺候也不方便,本宫已经安排了另外的人手去照看他,宫内司那边问雁也打好了招呼,你一会儿去领个牌子在本宫这里当值吧。” “奴婢叩谢高嫔娘娘恩典,奴婢愿意留下来,为高嫔娘娘效犬马之劳。”青雉立刻跪下谢恩,他并没有感到意外,高嫔早晚会想明白的。 高嫔看着跪伏在地的青雉,说道:“好了,本宫乏了,也想歇息了,你去宫内司领了牌子再来伺候吧。” 青雉恭敬地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高嫔看着青雉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但为了在这宫中生存下去,为了能将陈婕妤踩在脚下,她不得不冒险一试。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7章 高嫔食髓知味,不知餍足,陈婕妤争宠未成 忙完了惠王的婚事,言瑶佳把今年去行宫避暑的名单给皇上过目。 淑妃、张芳仪、赵德仪、夏嫔这四个养育皇子公主的宫妃是要去的,但是二公主现在养在王太后宫里,陈婕妤眼下刚有两个月的身孕,王太后觉着之前宫里的几胎都留不住,不想让陈婕妤在途中劳累,就让陈婕妤在宫中养胎,王太后也留下看顾。 王太后不去,那二公主也留在寿康宫,赵德仪也不会去行宫。 高嫔近日也算的盛宠,一月皇上能去高嫔宫里五、六日,除了言瑶佳的昭阳宫,数高嫔的清乐宫最让人眼热,行宫伴驾高嫔自然要去。 剩下的人选里,钟离昭仪中毒未愈不能去行宫,言瑶佳把瑾德仪和曹才人的名字填了上去,也算是提他们两人一把。 言嫔本来去不去行宫都可以,但是言瑶佳一想自己和淑妃等位分高的去了行宫,宫里的钟离昭仪现在还不能主事,是要陈婕妤说了算的,言嫔留下难免被陈婕妤针对,就也写上了言嫔的名字。 皇上看着名单,微微点头:“爱妃安排得颇为妥当。只是这陈婕妤,太后既已决定让她在宫中养胎,便依太后之意。不过,她如今怀有身孕,难免娇纵,得派人好生看着,莫要让她在宫中生事。” 言瑶佳应道:“皇上放心,臣妾已安排妥当。内务府那边会多留意陈婕妤的所需,太医院也会按时为她诊脉。臣妾还叮嘱了寿康宫的嬷嬷们,让她们多照看着,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皇上满意地看了言瑶佳一眼:“爱妃考虑周全。只是钟离昭仪中毒一事,至今未查出幕后黑手,朕实在忧心。” 言瑶佳微微皱眉:“臣妾明白,定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钟离昭仪是和亲公主,关乎两国关系,这背后之人实在胆大妄为。臣妾会与曹太医多沟通,看是否能从昭仪的病情中找到新线索。” “嗯,有劳爱妃了。这高嫔此次也随驾,爱妃要留意着她与其他宫妃,莫要在行宫闹出什么不愉快。” 皇上又叮嘱道。 言瑶佳笑道:“皇上,高嫔近日虽得宠,但还算懂事。臣妾会多留意的,若有不妥,定会及时处理,不会让这些琐事烦到皇上。” 皇上握住言瑶佳的手:“朕信你。此次去行宫,也是想让你好好歇息歇息,这些日子你为宫中诸事操劳,朕都看在眼里。” 言瑶佳心中一暖:“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不觉得辛苦,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四个皇子到现在都已经陆续上宗学读书开蒙了,明年朝堂内外就该有催皇上立太子的动静了,言瑶佳现在也拿不准皇上是不是会在立太子之时选择二皇子。 皇上没再说话,言瑶佳识趣儿地帮皇上研墨。 午膳时分,言瑶佳陪着皇上用了饭,两人散步回昭阳宫。 路上却遇到高嫔,高嫔见到皇上和言瑶佳,连忙行礼:“嫔妾参见皇上,皇贵妃娘娘。” 皇上微微抬手:“平身吧。” 言瑶佳和高嫔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之前高嫔小产后常来昭阳宫痛斥陈婕妤,后来起了和陈婕妤争宠的心思,就未来过昭阳宫了。 言瑶佳看了高嫔一眼:“高嫔近日颇为得宠,此次行宫之行,定能让皇上开心。” 高嫔娇声道:“嫔妾定当尽心尽力,服侍皇上。” “好了,时候不早了,朕和爱妃也该回去看看二皇子的功课了,高嫔也回去吧。” 皇上说道。 高嫔再次行礼:“嫔妾恭送皇上,皇贵妃娘娘。” 待皇上和言瑶佳走远,高嫔脸色阴沉了许久。 高嫔站在原地,她看着皇上和言瑶佳离去的方向,紧紧咬着嘴唇。 她深知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不够稳固,而言瑶佳作为皇贵妃,始终是她前进道路上的一大阻碍。 高嫔想起自己曾经小产后的痛苦,以及对陈婕妤的痛恨。 如今她好不容易重新得宠,却依然要在言瑶佳面前小心翼翼。 高嫔转身往自己的清乐宫走去,从半个月前起,皇上每次来过清乐宫临幸高嫔,在皇上走后高嫔都会和青雉暗地里厮混几次,这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恐惧与刺激让高嫔渐渐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仿佛上瘾了似的,夜里睡不着觉,只能想想象着靠和男子的翻云覆雨来缓解精神上的疲惫。 高嫔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清乐宫,关上门后,她的脸色依旧阴沉。 青雉早已在宫中等候,看到高嫔这般模样,心中一紧。 “娘娘,这是怎么了?” 青雉关切地问道。 高嫔微微皱眉,将路上遇到皇上和言瑶佳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宫好不容易重新得宠,却还是处处受限。言瑶佳那个皇贵妃,始终压着本宫一头,就算是压过陈婕妤,日后不还是要在皇贵妃面前低头。” 青雉握住高嫔的手,轻声安慰道:“娘娘莫急,咱们慢慢来。如今皇上对娘娘还是宠爱有加的,只要咱们抓住机会,定能让娘娘在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高嫔看着青雉,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这次行宫之行,咱们一定要好好谋划。” 青雉点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会全力协助娘娘。咱们先想想在行宫中如何吸引皇上的注意,然后尽快怀上孩子。” 青雉不着痕迹的抚着高嫔的手坐下,高嫔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的,青雉又去唤小宫女们伺候高嫔洗澡,尔琴和问雁两个人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不舒服,之前贴身伺候的都是她们两个,现在却成了这个新来的青雉。 高嫔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雉为自己梳发,高嫔看着青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高嫔对青雉的安慰感到欣慰,她又为自己与青雉的禁忌关系而感到不安。 小宫女们烧好了水,尔琴和问雁准备给高嫔沐浴,但高嫔说有青雉伺候她就够,让她们俩去收拾过几日去行宫的东西。 尔琴和问雁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青雉,你说本宫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高嫔声音有些颤抖。 青雉微微一愣,随即坚定地说道:“娘娘没有错。在这宫中,娘娘也需要有人关心爱护。皇上的恩宠无常,娘娘只是在寻找一种慰藉罢了。” 高嫔叹了口气:“可是,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青雉搂住高嫔,轻声说道:“娘娘放心,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奴婢会一直陪着娘娘,为娘娘排忧解难。” 高嫔靠在青雉的怀里,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 高嫔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但她却无法自拔。 这种禁忌的关系,既让她感到恐惧,又让她感到刺激和满足。 青雉替高嫔褪掉衣物,露出高嫔玲珑曼妙的身体。 青雉目光闪烁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 高嫔闭上双眸,任凭青雉伺候自己洗澡。 温热的水包裹着高嫔的身躯,青雉轻柔地为高嫔擦拭着身体,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高嫔感受着青雉的温柔:“青雉,我们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娘娘,只要我们小心,一定可以的。奴婢会一直守护娘娘,不离不弃。” 洗完澡后,高嫔换上了一件轻薄的纱衣,坐在榻上。 青雉为她梳理着头发,眼神中满是温柔。高嫔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笑了笑:“你帮本宫上妆吧。” 青雉闻言立刻应了一声,打开妆匣取出一盒胭脂,仔细地涂抹在高嫔的脸颊上。 青雉用指腹轻轻触碰高嫔的肌肤,高嫔顿觉一片滑腻。 涂抹好胭脂后,高嫔对青雉道:“我在家时,常看父亲为母亲化妆。” 高嫔微微出神,继续说道:“那时我便想着,日后我的夫君也定能如此待我。却不想入了这皇宫,一切都变了模样。” 青雉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轻声道:“娘娘莫要伤心,奴婢会一直陪着娘娘。” 高嫔轻叹一声:“青雉,你说这宫中之人,可有真心?” 青雉思索片刻,回道:“娘娘,这宫中虽人心复杂,但奴婢相信,真心之人定是有的。只是在这深宫之中,真心难觅。” 高嫔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那你对本宫,可有真心?” 青雉毫不犹豫地说道:“娘娘,奴婢对娘娘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高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本宫便知足了。” 此时,窗外的阳光洒在高嫔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之美。 言瑶佳和皇上已经准备歇下了的时候,万瑞进来报说是陈婕妤又觉得自己不舒服,想让皇上去陪她。 陈婕妤现在竟然敢到自己宫里抢人了,言瑶佳看了万瑞一眼,万瑞赶紧低下头,生怕言瑶佳的怒气蔓延到自己身上。 皇上有些不悦地说道:“她怎么如此不懂事,朕今日已说过没空去看她。万瑞,去回了她,让她好好养胎,莫要再折腾。” 万瑞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说完,他匆匆退下。 言瑶佳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想在此时与皇上闹别扭。 言瑶佳温柔地说道:“皇上莫要生气,陈婕妤如今有孕在身,难免情绪不稳。皇上还是多体谅些吧。” 皇上握住言瑶佳的手,说道:“还是爱妃懂事。朕今日只想好好陪陪你,不想被他人打扰。” 言瑶佳微微一笑,靠在皇上怀里。 在这宫廷之中,恩宠无常,言瑶佳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稳住自己的地位。 陈婕妤在自己宫中,听到万瑞的回复,心中满是失落和愤怒。 她觉得自己如今怀有皇嗣,皇上应该更加宠爱她才对,却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冷落她。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8章 皇上临时起意要言嫔侍寝,张青松给言嫔偷送药 在行宫的日子里,阳光似乎都比皇宫中更加明媚自在,宫人们也能稍稍松口气,不必时刻紧绷着神经。 五公主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刚满两岁就已然展现出无比旺盛的精力,那小小的人儿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 她迈着还不太稳的小步伐,在行宫的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追着蝴蝶嬉闹,一会儿又对地上的小石子充满了好奇,蹲下身子用小手去拨弄。 照顾五公主的宫女们可累坏了,得时刻留意着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磕着碰着。 可即便如此,看着五公主那红扑扑的小脸和灿烂的笑容,又觉得满心欢喜。 言瑶佳在一旁的凉亭里,正悠闲地坐着,她身着一袭淡雅的宫装,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她微微倚着亭柱,目光随意地落在不远处的花丛间,那五彩斑斓的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仿佛也在享受着这行宫之中相对自在的氛围。 身旁的南夏贴心地为她递上一杯香茗,言瑶佳轻轻接过,轻抿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她感到一阵惬意。 言瑶佳微微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片刻的宁静。 虽说在行宫是比皇宫里轻松些,但言瑶佳心里清楚,这后宫中的争斗哪会真的因为换了个地方就全然消失呢。 只不过是暂时避开了那刀剑锋芒罢了。 也许此刻,就有宫妃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想着法子要在皇上面前博出位呢。 言瑶佳正沉浸在思绪中,言嫔的贴身婢女季露就赶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言嫔出事了?”言瑶佳问道。 季露摇摇头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又想起言瑶佳最讨厌人吞吞吐吐的就道:“刚皇上身边的万公公来传旨意,说是今晚要我们家娘娘侍寝。” 皇上对言嫔从来没有特别的眷顾,平日里也都拿言嫔当妹妹,几年也没宠幸过,此番突然传旨让言嫔侍寝,着实让言瑶佳感到有些意外。 “这倒是稀奇了,皇上往日里甚少留意言嫔妹妹,今日怎会突然有此旨意?” 言瑶佳看向季露,似是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线索。 季露一脸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呢,娘娘得知这消息也是惊讶,便差奴婢来告知皇贵妃娘娘一声。” “现在伴驾的人是谁?”言瑶佳问季泠。 季泠很快答道:“是高嫔和曹才人。” 高嫔近日颇得宠,在行宫里也是想尽办法吸引皇上注意,如今这言嫔突然得了侍寝的旨意,也不知是何缘故。 言瑶佳要韩木去等曹才人出来,好好问一下皇上为何突然想到了言嫔。 言瑶佳坐在凉亭里,轻轻端起茶杯,却没有心思再喝茶水。 “你先回去告诉言嫔妹妹,让她莫要慌张,好生准备便是。虽说皇上平日里对她关注不多,但此次既然传了旨意,定是有皇上的考量。” 言瑶佳对着季泠吩咐道。 季泠恭敬地应道:“是,奴婢这就回去转告娘娘,多谢皇贵妃娘娘指点。” 说完便匆匆离去。 言瑶佳叫了五公主的奶娘回了沁心水榭内等韩木带消息回来。 言瑶佳坐在沁心水榭内,她的目光看似落在远处,实则心思全然在那尚未可知的皇上旨意缘由上。 终于,外面传来了些许动静,言瑶佳望向门口。 不多时,韩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匆匆走进屋内,行礼之后便准备开口回话。 言瑶佳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可问出些什么来了?” 韩木恭敬地答道:“回娘娘,曹才人说今日皇上偶然间看到言嫔妹妹在湖边喂鱼,那模样瞧着甚是恬静温婉,皇上夸了几句。高嫔就提议皇上,说言嫔妹妹如此可人,今晚不妨让她来侍寝,也好让皇上多领略领略各位妹妹的不同风情。皇上听了高嫔的提议,思索片刻后,便吩咐了万公公去传旨意。” 言瑶佳听闻,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暗忖:这高嫔向来是个有心思的,今日此举看似是顺着皇上的心意,为皇上着想,可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去告知言嫔方才打听来的情况,让她心里有个底,依旧按本宫之前说的,好生准备,莫要慌张。”韩木领命而去。 如今皇上这突如其来的旨意,着实让众位美人们措手不及,谁也料想不到,皇上居然会临幸言嫔。 言嫔自己更是惊得都坐不下去了,一双妙目含泪,呆愣愣地坐着,半晌回不过神来。 言嫔并不想侍寝,杏草和季露当然是看的明白,但是皇命难违,她们纵使心疼自家主子,此刻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劝慰。 杏草轻轻握住言嫔的手,柔声说道:“娘娘,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呀,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恩宠呢。虽说来得突然,可说不定这就是娘娘的福分,往后能得皇上更多眷顾呢。” 季露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啊,娘娘,您就别太忧心了。您这般温婉动人,只要今晚好好服侍皇上,定能讨得皇上欢心的。” 言嫔却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你们不懂,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我本就无意争宠,只想在这宫中平平淡淡地过活。可如今……” “娘娘,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呀,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您且放宽心,就当是完成一项任务,只要不出差错,往后的日子还是能如往常一般的。” 杏草继续耐心地劝导着。 季露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言嫔听了杏草和季露的劝慰,心中虽明白她们是为自己好,可那满心的无奈与惶恐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她抬手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哽咽:“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宽心,可这宫中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如往常一般啊。一旦今晚侍寝,往后怕是就再难有清净的时候了。那些个眼红的、嫉妒的,少不了要在背地里使些手段。” 杏草和季露对视一眼,也深知言嫔所言非虚。这后宫之中,向来是一人得宠,众人便会虎视眈眈。 可此刻,除了继续安慰,她们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季露赶忙说道:“娘娘,您也别把事情想得太糟了。说不定皇上就只是这一晚的兴致,过后便又把心思放到别处去了呢。而且您向来与世无争,其他娘娘们就算想挑刺儿,也找不到由头呀。” 杏草也跟着点头:“是啊,娘娘,季露说得对。您就当是这一晚暂且应付一下,往后咱们还是尽量低调行事,不招惹是非便是,再说还有皇贵妃娘娘顾着您呢。” 言嫔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此刻再怎么哀怨也无济于事,只能强打起精神来面对这既定的事实。 “罢了,那就依你们所言吧。你们且去帮我准备准备,我…… 我先静一静。” 杏草和季露则赶忙去着手准备侍寝所需的一应物件,两人一边忙碌,一边暗暗祈祷着今晚一切能够顺遂,莫要给自家主子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言嫔正难过着,窗边有些细微的动静,言嫔开始以为是风吹的,也没去在意,可听了一会儿这声音像是有规律一般,渐渐地竟越发响亮了。言嫔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查探。 “是谁?!”言嫔小声问。 随即,窗户被人推开一道缝,一张熟悉的面孔探了进来,竟是张青松。 言嫔愣住,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张青松看她这般模样也不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一粒药放在窗边:“娘娘若是不想侍寝,就吃了这药。” “是毒药吗?” 言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实在没想到张青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拿出这样一粒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张青松微微皱眉,赶忙轻声说道:“娘娘莫怕,这并非毒药。只是能让娘娘在今晚暂时出现一些不适之症,如此一来,便可躲过侍寝之事。只是……” 他顿了顿,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 言嫔紧紧盯着那粒药,眼中的惊恐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是满心疑虑:“只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这药可有什么副作用?我怎能轻易相信你?” 张青松轻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娘娘,实不相瞒,这药服下后,虽能让您身子不适躲过今晚,但明日可能会有些许体虚乏力之感,不过只要好好调养几日便无大碍。微臣知晓娘娘向来无意争宠,只想在这宫中安稳度日,所以才冒险送来此药,望娘娘斟酌。” “你为何要帮我?” 言嫔抬头看着张青松,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张青松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娘娘,微臣只是不忍见您如此为难。微臣知道您的性子,这侍寝之事于您而言并非所愿,所以便想尽我所能帮您一把。但娘娘放心,微臣此举并无他意,只盼娘娘能顺遂己愿。” 听张青松这般回答,言嫔似是有些失望的看了张青松一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69章 言嫔吃下张青松送来的药,躲避侍寝 言嫔微微别过头,心中五味杂陈。 言嫔原以为张青松会说出一些别样的缘由,或许是藏着某些深情厚意之类的,可没想到只是出于单纯的不忍见她为难。 言嫔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低地说道:“张侍卫,您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可这宫中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即便躲过了今晚,日后又该如何?皇上的旨意岂是能如此轻易违抗的,一旦被发现,这欺君之罪可非同小可,不仅是本宫,怕是连您也会受到牵连。” 张青松听了,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皱眉道:“娘娘所言极是,是微臣考虑不周了。只是微臣实在见不得娘娘这般为难痛苦的模样,一时冲动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言嫔缓缓转身,又看向那粒放在窗边的药,眼中满是纠结。 言嫔确实不想去侍寝,可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言嫔在这宫中本就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不参与那些争宠的纷争,可如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侍寝旨意搅得心烦意乱。 “张侍卫,您还是快些走吧,免得被人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言嫔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张青松面露无奈之色,他知道言嫔说得没错,这宫中的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青松轻轻点头道:“那好吧,娘娘您保重。若日后有何需要微臣帮忙之处,尽管吩咐便是。” 说完,张青松便将窗户轻轻关上,转身离去。 言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拿起张青松给她留下的药。 此时,杏草和季露在屋内准备侍寝物件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来询问言嫔是否还有其他吩咐,却见言嫔站在窗边,神色有些落寞,二人不禁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 杏草和季露赶忙走上前,杏草轻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言嫔缓缓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你们准备得如何了?” 季露忙回道:“回娘娘,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娘娘您再查看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补或者调整的地方。” 言嫔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到那摆放着侍寝物件的桌前,目光在那些精美的服饰、配饰上一一掠过。每一件华丽的衣裳都似乎在无情地嘲讽着她即将迎来的命运,轻纱的缠绕,珠钗的沉重,让她心中愈发沉重,她实在是对这即将到来的侍寝之事满心抗拒。 杏草和季露对视一眼,彼此的担忧在眼神中流转。杏草忍不住打破沉默,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您别太忧心了,就如咱们之前说的,把这当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顺顺利利过去就好啦。说不定皇上今晚见了您,会格外喜欢您呢,往后您在宫中的日子也就更好过些了。” 言嫔微微一愣,心中虽有些许安慰,但随即又被更深的迷茫所笼罩。 她转头望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映出一片银白,仿佛在为她的困境投下了柔和却又冷漠的光辉。 “可是,杏草,你可知这侍寝之事对我意味着什么?”言嫔的声音低沉,像是深海中的一声叹息。 季露走上前,轻轻握住言嫔的手,感受到她的温度,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娘娘,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对您来说有多么不易。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您在皇上心中留下印象的机会。您若能赢得皇上的欢心,日后或许就能在这深宫中多一些保障。” 言嫔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张青松那坚定的眼神,他的关心和那份无奈仿佛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为自己做决定,更是在为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去争取一个可能的未来。 “我明白你们的心意。”她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此时,夜色愈发深沉,宫中的一切似乎都沉浸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只有言嫔的心中波涛汹涌。 言嫔缓缓走到镜子前,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华丽的服饰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辉,衬托出她的妩媚与优雅。 然而,镜中映出的那张脸庞,却是一种深藏的忧虑与挣扎,言嫔的手心攥着那颗药 言嫔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她知道,此刻这颗药就如同一个诱惑的魔盒,一旦打开,或许能让她暂时逃离这不想面对的侍寝之事,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可能将自己与张青松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言嫔微微颤抖着手,那颗药在手心仿佛有千斤重。她再次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如果吃下这药,万一被发现是装病躲避侍寝,皇上的怒火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要是不吃,就要硬着头皮去面对那未知的侍寝之夜,她实在是满心的不情愿。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皇上就快来了。”杏草这句话像是惊雷一般响在言嫔耳旁,让她瞬间从迷惘中醒悟过来。 言嫔用力抓紧手中的药,在杏草和季露没注意自己的时候,猛地抬手,将那颗药扔进了嘴里,喝了口茶顺了下去。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言嫔咽下那药后,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解脱的轻松,又有对未知后果的恐惧。她知道,此刻已没有了回头路,只能寄希望于一切能够顺利瞒过众人。 杏草和季露并未发觉言嫔的举动,仍在一旁整理着最后的琐碎事项,准备周全地迎接皇上。 不多时,言嫔便感觉腹中隐隐有了动静,一股不适之感渐渐蔓延开来。 言嫔强忍着,努力让自己的面色保持正常,可额头上还是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娘,您怎么出汗了?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季露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言嫔额头上的汗珠,赶忙关切地问道。 言嫔心中一紧,赶忙掩饰道:“许是这屋里有些闷热,不碍事的,咱们走吧。” 说着,她便强撑着站起身来,在杏草和季露的搀扶下,缓缓往屋外走去。 可每走一步,那腹中的不适就愈发强烈,双腿也开始有些发软。 刚走到门口,言嫔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就往地上倒去。杏草和季露惊呼一声,赶忙伸手去搀扶,可哪里还来得及,言嫔已然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杏草焦急地呼喊着,声音中满是惊慌。 季露也吓得脸色苍白,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查看言嫔的情况,一边冲着屋外喊道:“快来人呐,言嫔娘娘晕倒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宫人们纷纷赶来,一时间,门口乱作一团。 随着宫人们的呼喊,整个院子都慌乱起来。很快,消息也传到了正往这边来的皇上耳中,皇上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 当皇上赶到时,看到言嫔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周围的宫女们满脸惊恐。 皇上心中闪过一丝不悦,本是期待着与佳人共度良宵,却不想出现这样的变故。 “怎么回事?” 皇上沉声问道。 杏草赶忙跪下回道:“回皇上,娘娘本来好好的,不知怎的,突然就晕倒了。奴婢们也不知缘由啊。” 皇上走到言嫔身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中的不悦稍稍缓和了些,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太医。” 吴太医很快赶来,一番诊治后,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启禀皇上,言嫔娘娘似乎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导致身体极度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吴太医说道。 皇上一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误食?好好查清楚,这宫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言嫔依旧昏迷不醒,一些有心人也在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高嫔听闻言嫔晕倒的消息后,连连说着言嫔是个没福气的,几年来等到的机会却这么就没了,只怕皇上现在心情也差得很,以后她都没有出头日了。 高嫔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哼,这言嫔真是不中用,本以为她能分走些皇贵妃的宠爱,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倒下了。” 另一边,言瑶佳也得到了消息,正在往言嫔的玉枝堂来。 言嫔在昏迷中眉头紧皱,嘴唇发白,额头布满冷汗。 “娘娘……”季露担忧地叫道。 “妹妹……”言瑶佳在床榻前握住言嫔的手哭泣着。 皇上站在言嫔床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睡颜,眼中充斥着复杂的神色,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言瑶佳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起身对皇上说道:“皇上,言嫔妹妹这般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吴太医可曾说过是何缘故?” 皇上眉头紧皱,语气沉重:“吴太医说她像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导致身体极度虚弱,可究竟是什么,还在查。这后宫之中,竟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朕定不会轻饶。” 言瑶佳看向一旁跪着的杏草和季露,问道:“你们主子晕倒之前,可曾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70章 张青松送药之事被言瑶佳察觉 杏草赶忙磕头回道:“回皇贵妃娘娘,并无什么特别的,娘娘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准备侍寝之事,饮食也都是照常从御膳房送来的。” 言瑶佳微微皱眉,心中暗忖:如果不是饮食的问题,那会是哪里出了差错?她看向言嫔,目光落在她的衣物和配饰上,会不会是这些东西被动了手脚? “去将言嫔妹妹今晚准备穿戴的衣物和配饰都仔细检查一遍。” 言瑶佳吩咐道。 手下人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检查的宫女回报道:“娘娘,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过了半个多时辰,言嫔的状况才好了些,言瑶佳让皇上先回去休息,自己要留下来照顾言嫔。 皇上嘱咐了太医好好照看便走了。 言瑶佳等皇上走后挥退所有人,独留下了季露。 季露低垂着脑袋,默默地跪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皇贵妃会找她算账。 言瑶佳慢悠悠地踱步至季露跟前,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劝慰道:“季露,本宫记得你素来忠厚老实,言嫔待你也很是亲近,今日这事到底是何缘由你可知晓?” “奴婢确实不知,言嫔娘娘今日知道要侍寝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季露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娘本来就不想侍寝,一直担心会卷入后宫的纷争,可皇命难违,她只能强忍着准备。奴婢们一直陪着娘娘,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娘娘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言瑶佳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那在准备侍寝的过程中,可有什么人来过?哪怕只是来送个物件之类的。” 季露赶忙摇头:“并没有,除了我们几个贴身伺候的,就只有御膳房送膳食的太监来过,但娘娘并未用膳。” “那便奇怪了!”言瑶佳站起身,在殿内缓缓踱步,嘴里喃喃自语:“为何言嫔会突然变成这个模样?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有人给她吃了药?” “不可能.”季露连忙否认:“今天我们几个守在殿外,并未见有谁靠近。” 言瑶佳停下踱步的脚步,目光凝重地看向季露:“你们虽守在殿外,但难保不会有什么疏漏之处。这宫中人心险恶,想要暗中使坏的大有人在。” 季露心中一紧,她知道言瑶佳所言非虚,可自己确实未曾发觉有何异常啊。 季露咬了咬嘴唇,说道:“皇贵妃娘娘,奴婢们一直都警醒着,真的未曾见到有人靠近给娘娘送什么东西呀,而且娘娘也未曾单独与他人相处过。”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此刻再追问季露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言瑶佳转身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言嫔,心中满是担忧。这言嫔向来与世无争,可如今却遭此横祸,实在是让人揪心。 她沉吟片刻,抬眸对季露说道:“你先下去吧。” 季露恭敬应答:“是,娘娘。” 言瑶佳坐在椅子上,望着床榻上的言嫔,心中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言嫔醒来已经是临近寅时,屋里的烛火已经快要燃尽,只有一点零星烛火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言嫔睁开眼睛,当视线触及床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时,有些许愧疚涌了上来。 显然言瑶佳一直在这里守着她。 言嫔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阿姐……” 言瑶佳本就浅眠,听到声音立刻惊醒,看到言嫔醒来,眼中满是惊喜:“若仙,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言嫔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含泪:“阿姐,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言瑶佳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傻妹妹,说什么呢,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了。” 言嫔微微皱眉:“ 阿姐,这次的事,我……” 言瑶佳知道她心中担忧,便说道:“妹妹,你先别想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你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才会这样。我们正在查,一定要揪出那个害你的人。” 言嫔听了此话眼神闪烁,,她想起了张青松在窗边的那一幕,心中一惊,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怕,会查清楚的。你仔细想想,在晕倒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哪怕是一点小细节都可能是线索。” “阿姐,我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了,当时我只是满心的忐忑,准备迎接皇上,然后就突然晕倒了。” 言嫔睁开眼睛说道。 言瑶佳看着她,似乎察觉到了言嫔有所隐瞒,但也没有追问。 “你刚醒,身子还虚,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些了,我们再慢慢聊。” 言瑶佳起身,唤来季露和杏草,吩咐她们好好照顾言嫔,言瑶佳让季泠去太医院把林太医找来再仔细给言嫔查看一番。 季泠领命后,快步往太医院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季泠便带着林太医匆匆赶来。 林太医进了言嫔的屋子,再次为她仔细把脉、查看。 言瑶佳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放过林太医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林太医把完脉后,起身向言瑶佳行礼:“皇贵妃娘娘,言嫔娘娘的脉象已比之前平稳了些,但体内余毒未清,还需好好调养。再开几副药,让娘娘按时服下,几日就会好转。” 言瑶佳微微点头:“有劳林太医了。你可知那究竟是何种毒物?又是从何而来?” 林太医皱了皱眉头:“回娘娘,从脉象和症状来看,此毒颇为奇特,但可以确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至于来源,还需进一步研究。” “那便有劳林太医尽快查明,此事关乎后宫安宁,切不可掉以轻心。” 言瑶佳郑重地说道。 言嫔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阿姐,这次的事,会不会连累很多人?我不想因为我……” 言瑶佳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挥退了屋内所有人,让她们下去熬药,准备早膳。 看到言嫔对自己的目光有所闪躲,言瑶佳站在床前看着言嫔,声音不自觉的冷淡道:“你可知道嫔妃偷人是多大的罪?” 言嫔听到言瑶佳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姐…… 我…… 我没有……” 言嫔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紧紧地揪住被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言瑶佳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怀疑更甚,但还是压抑着情绪说道:“若仙,你我都是后宫之人,有些规矩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清楚。” 言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你信我。” “这个药是不是张青松给你的?” 言嫔听到言瑶佳说出 “张青松” 这个名字,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言嫔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言瑶佳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阿…… 阿姐,你…… 你怎么知道是张青松?我…… 我……” 言瑶佳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原还想着你能老实交代,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不仅是你,连带着张青松,乃至整个家族都可能因你这愚蠢的行为而遭受灭顶之灾。” 言嫔 “扑通” 一声跪在了床上,泪水夺眶而出,她拼命地摇着头,哭诉道:“阿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 我真的不想侍寝啊,我只想在这宫中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张青松他…… 他也是看我为难,才想出这个法子帮我,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啊,阿姐,求求你相信我。” 言瑶佳面露怒色,呵斥道:“不想侍寝就可以用这等下作手段?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皇上若是知晓了,谁也保不住你。还有那个张青松,身为侍卫,竟敢掺和后宫之事,简直是胆大包天。” 言嫔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哀求着:“阿姐,求求你,别告诉皇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服侍皇上,只求你给我这一次机会,别让我连累了家人。” 言瑶佳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也是气愤又无奈。 她停下脚步,看着跪在床上的言嫔,缓缓说道:“你起来吧,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此事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但你要清楚,想要瞒过皇上绝非易事,我们得想个周全之策才行。” 言嫔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赶忙擦了擦眼泪,从床上爬起来,说道:“阿姐,只要能不连累家里,让我做什么都行。” 言瑶佳沉思片刻,说道:“首先,这药的事情必须得处理妥当,不能让人再查出什么端倪。其次,关于张青松,你与他往后切不可再有任何瓜葛,必须断得干干净净。至于皇上那边,我会想办法周旋,但愿能把这事儿圆过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71章 言瑶佳让张青松自请离宫 言嫔垂下眼眸,咬着嘴唇说道:“阿姐,我真的不想侍寝,我不想卷入后宫纷争。” 言瑶佳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宫中的女人,又有哪个是甘愿在这深宫中度过一生的?可我们既然进了宫,入了这皇家的门,有些事便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了呀。” 言嫔抬起头,眼中含泪,声音带着一丝倔强:“阿姐,我知道这是恩宠,可我见过太多因争宠而反目成仇、勾心斗角的事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不想去争,也不想去斗,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言嫔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说道:“若仙,我又何尝不懂你的心思呢。只是在这后宫之中,你若不想争宠,也得有能安身立命的法子呀。你这般贸然地拒绝侍寝,还弄出这服药的事来,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被皇上知道了,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言嫔听了,身子微微颤抖,她知道言瑶佳所言句句属实,可此刻心中依旧满是无奈与委屈:“阿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因为我连累了家人,也不想害了张青松。” 言瑶佳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妹妹,你先别急。这药的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妥当,尽量不让人再查出什么来。至于张青松,你得和他断了往来,以后就当没这个人。但你要记住,往后可不能再如此莽撞行事了,得学着在这后宫中保护好自己。” 言嫔用力地点了点头:“阿姐,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我这就和张青松说清楚,让他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言瑶佳站起身来,神色凝重:“不用你去,我自会去找他说清楚。” 言嫔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满是担忧:“阿姐,这怎么能劳烦你去呢,本就是我的错,该由我自己去和他说清楚才是。” 言瑶佳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严肃:“你莫要再争了,如今你身子还未痊愈,万一出去走动再被旁人瞧见,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况且我去说,总比你去要稳妥些,也好让他彻底断了念想,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言嫔咬了咬嘴唇,心中虽仍觉不妥,但也知道言瑶佳是为自己着想,便只好点头应道:“那…… 那便辛苦阿姐了,还望阿姐一定要小心些,莫要因为我惹上什么麻烦。” 言瑶佳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且放心,我自会小心行事。” 说罢,言瑶佳便转身离去,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与张青松说清楚此事。 这张青松也是个重情义之人,怕就怕他一时冲动,不肯轻易与言嫔断了往来,那可就麻烦了。 张青松正在沁心水榭内值守,心中也正忐忑不安,他一直担心着言嫔的状况,不知她是否已经醒来,那药的事有没有被人发现。 正胡思乱想间,忽见言瑶佳朝自己走来,心中不禁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青松赶忙迎上前去,行礼道:“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 言瑶佳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张侍卫同本宫进来。” 张青松进来后,言瑶佳面色难看的说道:“张青松,你可知道你做的好事?你身为宫中侍卫,竟敢掺和后宫之事,还私自给言嫔送药,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 张青松一听,他没想到言瑶佳竟然已经知道了此事,半晌说不出话来。 言瑶佳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气愤:“怎么?没话说了?你这般胆大妄为,不仅害了言嫔,若是被皇上知道,你自己乃至你的家人都将性命不保,你可曾想过这些后果?” 张青松回过神来,“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微臣…… 微臣当时只是见言嫔娘娘为难,心中不忍,才想出这个法子帮她,微臣真的没有其他心思,更没想过会害了她,还请娘娘恕罪。” 言瑶佳冷哼一声:“你还敢说你没什么心思?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事已至此,你必须和言嫔断了往来,本宫也不能再留你在宫里了。” 张青松心中虽满是不舍,但也知道此刻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点头应道:“微臣谨遵娘娘吩咐,微臣会离开宫中,从此和言嫔娘娘断了往来,再无瓜葛。” 言瑶佳神色冰冷:“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若有半句谎言,本宫自会送你上路。” 张青松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娘娘放心,微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言瑶佳微微皱眉,冷冷地看着他:“你且好自为之吧,这宫中的规矩森严,不是你能随意触犯的,此番能留你一条性命,已是本宫最大的宽容了。” 张青松望着言瑶佳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知道,这一别,便是与言嫔永生永世再无相见之日了,而他也因自己的一时冲动,彻底断送了在宫中的前程,甚至差点害了言嫔。 待言瑶佳走远,张青松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言嫔那柔弱的面容,心中的不舍与愧疚愈发浓烈。 而此时,言嫔在宫中的玉枝堂内,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言瑶佳的消息。 玉枝堂内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言嫔坐立不安,双手紧握成拳,掌心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远处传来了些许脚步声,言嫔精神一振,赶忙跑到门口,瞪大了眼睛张望着。当看到言瑶佳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时,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阿姐,怎么样了?张青松他……” 言嫔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言瑶佳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走进屋内,示意言嫔先冷静下来。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言瑶佳拉着言嫔在椅子上坐下,神色凝重地开口道,“我已经和张青松说清楚了,他也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答应会即刻离开皇宫,并且从此与你断了往来,再无瓜葛。” “阿姐,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他。” 言瑶佳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妹妹,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如今张青松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让他自请离宫已经是极限,若是换了旁人,这个活口都留不得。” 言嫔听着言瑶佳的话,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她知道言瑶佳所言句句属实,可心中的那份难过与不舍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阿姐,我明白的,是我太任性了,才会把事情闹到这般田地。” 言嫔泣不成声地说道。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用手帕轻轻拭去言嫔脸上的泪水:“这后宫之中,步步都是险棋,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你不想侍寝的心我能理解,只是以后行事可不能再如此莽撞了呀。这次能让张青松平安离开,已经是费了好大的周折,你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结果吧。” 言嫔用力地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我会记住这次的教训的,以后定不会再给阿姐添麻烦了。” “若仙,你也不是刚进宫的小姑娘了,你也该知道,有些感情在这后宫之中是不该有的,也是不能有的。你和张青松本就身份悬殊,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如今断了这份念想,对你对他都是好事。你就当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便要好好面对这宫中的生活了。” “嗯,我知道。”言嫔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深吸了口气,勉强露出了笑容。 言瑶佳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想明白就好,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皇上那边若是再召见你,你若当真不想侍寝,就叫季露来寻我,万不可再做种伤身之事。” 言嫔心中一暖,眼中又泛起泪花,哽咽着说道:“阿姐如此为我费心,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言瑶佳摆了摆手:“你我姐妹,说这些做什么,只盼你能在这宫中平平安安的便好。” 说完,这才抬脚离去。 待言瑶佳走后,言嫔独自坐在屋内,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言嫔轻叹一声,唤来季露,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些热水,我想沐浴洗漱一番,这几日折腾得身上也不清爽了。” 季露应了一声,便赶忙下去准备。不多时,热水备好,言嫔缓缓起身,走进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却暖不了她那颗冰冷且满是愁绪的心。 言嫔闭上双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张青松的面容,还有曾经那些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虽只是寥寥几次的碰面与简短交谈,却也成了她在这宫中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 在宫中的另一处,高嫔正听着手下问雁的禀报,得知言瑶佳已经从玉枝堂离开。 高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算计:“皇贵妃去的这么频繁,想来她自个妹妹闹的这一出侍寝不成,也让皇贵妃好好地费了些心,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在皇上面前如何自处。” 高嫔靠在摇椅上,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帕子,仿佛已经看到了言嫔在这宫中彻底失宠、言氏姐妹两人声名狼藉的模样,心中满是畅快之感。 青雉在高嫔边上给她细细剥着水果,切得小块放在冰碗中,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做的这儿般精致,小厨房做出来的也不过就这样了,你倒是对本宫费心。”高嫔满意地看了一眼冰碗里的水果,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着,那滋味让她心情愈发愉悦。 青雉微微欠身,笑着说道:“娘娘谬赞了,能得娘娘喜欢,便是奴婢的福气。这后宫之中,唯有娘娘最是尊贵,自然该享受到最好的。奴婢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况且这天气也热,娘娘近来胃口不好,奴婢多花些心思也是应该的。” 高嫔听了青雉的奉承,心里别提多舒坦了,伸手捏了捏青雉柔嫩的脸蛋,含笑说道:“你倒是个会说话的,怪不得本宫那么喜欢你呢!”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72章 张青松离宫,皇上与言瑶佳商议立后立储君事宜 皇上询问言嫔中毒的事有没有查明白,言瑶佳为了遮掩言嫔和张青松的事便只能说是言嫔自己不注意吃坏了,也不严重,过几日就没事了。 皇上似是有些不满,语气也带着几分冷硬:“只是吃坏了?朕看未必如此简单。这后宫之中,向来是朕的后宫,众妃嫔的安危朕自当重视,若是有人敢暗中使坏,朕绝不轻饶。” 言瑶佳心中一紧回道:“皇上息怒,臣妾也知此事有些蹊跷。可御医也细细查看过了,确是言嫔妹妹自己近日来胃口不佳,饮食上又未注意节制,才导致身子有些不适,并非有人蓄意加害呀,皇上还请放心。” 侍寝之事闹的皇上心情不是很好,言瑶佳只好哄着皇上免得他一直在意这事,发现了什么不对。 言瑶佳观察着皇上的神色,见他似乎不再那般执着于言嫔中毒之事的蹊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待从皇上那儿退下后,言瑶佳回到沁心水榭内,张青松早已经等在门口,见言瑶佳回来赶忙上前躬身行礼:“皇贵妃娘娘,微臣…… 微臣实在放心不下,想问问言嫔娘娘如今情况如何了?她…… 她可还好?” 言瑶佳见是他,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恼这张青松怎么如此不懂事,都已经吩咐他尽快离宫了,还在此处逗留。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并无他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呵斥道:“张青松,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不是已经与你说清楚了,让你即刻离宫,从此与言嫔断了往来,你怎还在此处?” 张青松面露惭色,赶忙又深深一拜:“娘娘恕罪,微臣…… 微臣实在是心中担忧言嫔娘娘,这才斗胆在此等候,想求个准信儿。还望娘娘看在微臣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告知一二,微臣这就离宫,绝不再给娘娘添麻烦。” 言瑶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无奈:“言嫔她目前暂无大碍,只是身子还需调养。不过你也莫要再惦记了,此次之事已让她陷入极大的困境,你与她本就身份悬殊,往后断不能再有瓜葛,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张青松听闻言嫔暂无大碍,心中稍安:“娘娘,微臣明白,此次是微臣莽撞了,害了言嫔娘娘。可…… 可微臣对娘娘的这份心意,天地可鉴,只恨自己身份低微,不能护她周全。娘娘是个好主子,今后不能再侍奉娘娘,微臣已经安排好了人,今日后定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让娘娘烦忧” 言瑶佳微微动容,但还是狠下心肠说道:“你此刻说这些又有何用?事已至此,只能按本宫所说去做。你速速离宫,走得越远越好,皇上那边你可要交代好了,莫让皇上起疑。” 张青松知道已无转圜余地,只得再次磕头谢恩:“是,娘娘,微臣已经禀明皇上家中母亲病倒,微臣想先回家探望一番,今晚便会离宫。” 言瑶佳点了点头,挥手让张青松离去。 言瑶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虽呵斥得严厉,可心中也明白张青松对言嫔的那份真情,只是在这后宫之中,规矩森严,容不得半点差池,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她也只能如此行事,以保众人周全。 待张青松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言瑶佳这才转身进了沁心水榭。 言瑶佳坐在屋内的软榻上,揉了揉太阳穴,只觉一阵疲惫袭来。 “娘娘,您最近总喜欢揉太阳穴,奴婢瞧着您最近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不如奴婢叫御膳房做一碗红豆百合莲子羹吧,补血润肺,驱散疲劳。”南夏站在旁边伺候着。 言瑶佳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随即问道:“本宫让你派人盯着后宫里的情况,钟离昭仪她的毒都解得差不多了,可有消息传来?还有陈婕妤和赵德仪在宫里有没有闹什么事?” 南夏赶忙恭敬地回道:“回娘娘,奴婢一直派人盯着呢。那钟离昭仪的毒确实解得差不多了,这几日看着精神头也恢复了不少,每日也不过是在自己宫中修养,或是在宫中小范围走动走动,暂无什么特别的动静。” 南夏接着又说道,“至于陈婕妤和赵德仪那边,这几日也还算安分。赵德仪依旧是每日往寿康宫跑去看二公主。陈婕妤怀着孕,太后娘娘让她不必 去请安,陈婕妤倒是时常去御花园逛逛,不过也没闹出什么事端,就是前几日和一个小宫女拌了几句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平息了。” 言瑶佳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些:“如此便好,这后宫之中本就纷争不断,能这般相安无事也算难得” 南夏应道:“是呢,娘娘。奴婢瞧着陈婕妤身边的宫女们也都尽心伺候着,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那赵德仪,对二公主可真是上心,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往寿康宫去呢。” 言瑶佳轻叹了口气,靠在软榻上又揉了揉太阳穴:“唉,这后宫里的事儿真是繁杂琐碎,事事都得操心着,稍有不慎便可能生出祸端来。希望这言嫔的事儿能尽快平息,莫要再牵扯出更多的麻烦了。” 南夏轻声安慰道:“娘娘莫要忧心过度,您已经做得很好了。这后宫里的事儿虽多,但有娘娘您坐镇,定能稳住局面的。” 言嫔身子好了后,皇上也没再提过要言嫔侍寝的事儿,言瑶佳这心才渐渐放下。 这日晌午,言瑶佳正倚在美人榻上翻阅账册,忽然听闻有人通报,皇上来了。 言瑶佳心头顿时一紧,她抬眸望向殿外,果然瞧见皇上正迈步朝殿内走来。 “臣妾参见皇上。”言瑶佳赶忙从美人榻上起身,莲步轻移,盈盈下拜。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随后大步走进殿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皇上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言瑶佳身上,开口说道:“爱妃这日子过得倒是悠闲,朕进来这一会儿,见你正翻阅账册,可是在查看后宫用度之事?” 言瑶佳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臣妾正是在查看后宫的各项用度呢。这后宫人多事杂,各项开支都需仔细核对,以免有什么差错,也好让皇上能安心处理国事,无需为后宫这些琐事分心。” 皇上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爱妃如此尽心,倒是朕的贤内助了。” 言瑶佳浅笑着福了福身:“多谢皇上夸奖,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说着,言瑶佳亲自上前为皇上斟了一杯茶,双手递上:“皇上,您一路过来,想必也累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皇上伸手接过,饮了两口,然后将茶盏搁到桌案上:“爱妃,其实朕今日来找你,并非因为后宫之事,而是另有原由。” 言瑶佳心中微微一怔,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微微欠身道:“哦?不知皇上所为何事?但凡是皇上交代的,臣妾定当竭尽所能去办妥。” 皇上微微皱眉,似是在斟酌着用词,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爱妃,朕近日听闻朝中大臣们有些许议论,说是这后宫之中,近来似有不宁,恐会影响朕处理国事之心境,这后宫是该另立新后了。” 言瑶佳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也险些维持不住,但她还是极力稳住心神,再次欠身行礼,恭敬地说道:“皇上,这…… 这后宫诸事,臣妾确实有监管不力之嫌,让朝中大臣们有了这般议论,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的宫苑景色,缓缓说道:“爱妃,朕也并非是要责怪于你。朕也不是要即刻就做决定,只是将这想法告知于你,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这后宫之事,你还是要多多上心,尽快平息那些纷争才是,过了年朕也该定下储君人选了,我们的潇儿朕自然是最属意的。” “皇上属意潇儿为储君,这自是极好的,臣妾替潇儿先谢过皇上隆恩。”言瑶佳低垂着脑袋,柔顺地答道。 “潇儿确实是个好孩子。”皇上颇为欣慰地说道。 皇上转过身来,看向言瑶佳:“爱妃,朕也不是故意要给你施加压力,这后宫之中的事情,朕也不愿干涉得太多,毕竟爱妃你身居六宫之首,这后宫之中的事务都是由你来掌管的,所以爱妃若是觉得有困难,只管跟朕讲,千万不要强撑着。” 言瑶佳赶忙恭敬地说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妾深知这后宫之事关系重大,定会尽心尽力打理,绝不让这些纷争影响到皇上处理国事,也不会辜负皇上对臣妾的信任。至于立后一事,臣妾一切皆听皇上安排,只盼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便好。” 皇上微微点头,神色稍显缓和:“嗯,爱妃有这份心,朕便放心了。只是这后宫之中,近来诸多事端,确实让朕有些忧心。虽说朕也知晓这宫闱之中,女人们有些小摩擦在所难免,可若是闹得太过,传至朝堂之上,总归是不好的。” 皇上踱步走回桌案旁坐下,又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这储君之事,朕虽属意潇儿,但朝堂之上,各位大臣也各有看法,还需斟酌一番。不过,这后宫若是安稳了,朕也能更安心地去权衡此事。” 言瑶佳心中一动,忙道:“皇上英明,臣妾定会全力维持后宫的平静,为皇上在朝堂之上的决策提供助力。只是…… 只是臣妾听闻,有些大臣对潇儿并非全然支持,不知皇上可有应对之策?” 皇上放下茶盏:“那些大臣,各有各的心思,总想将自家的势力牵扯进来。” 言瑶佳点头应道:“皇上所言甚是,臣妾亦有此感。” “朕已经派人调查了,这几年有些大臣与南方水灾有关,想借此机会谋利益。既然他们不仁,朕也就不义了。他们以为朕不清楚他们私底下做的勾当吗?只是懒得拆穿罢了,但凡是触及到了朕的底线,休怪朕不顾念往日的情谊。” 皇上语气冷冽地说完,又吩咐道:“爱妃,前朝后宫往往多有牵扯,后宫里你也要多多留心,一旦有风吹草动,记得及时禀报于朕。” 第273章 高嫔再次有孕 皇上目光落在言瑶佳身上,似是在审视着她,过了片刻,他才又开口道:“爱妃,你向来聪慧,朕对你掌管后宫之事还是较为放心的。只是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危,莫要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定会小心谨慎的。” 不知道哪传出来的皇上有立继后的打算,行宫里还没什么大动静,宫里面的人就先坐不住了。 陈婕妤现在的肚子也不小了,五个多月身孕的陈婕妤正坐在榻上,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慈爱。 身边的金幸正在为她准备一些滋补的膳食,好让她能更好地养胎。 “娘娘,您如今怀着身孕,可千万要小心着些呀。这后宫之中,最近可不太平呢。” 金幸一边摆放着膳食,一边轻声提醒道。 陈婕妤斜倚在榻上,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发梢,眼神中透着一丝阴狠,对着身边的金幸尖声说道:“哼,听说皇上要立新后了?这后宫之中,论身份地位,论样貌才情,有谁能比得过本宫?这继后之位,本宫势在必得。” 扶摇小心翼翼地回答:“娘娘,这…… 这事儿还说不定呢,皇贵妃娘娘还掌管着后宫呢,而且其他娘娘们……” “住口!” 陈婕妤猛地打断扶摇 的话,“那个言瑶佳有什么能耐?不过是暂时占着皇贵妃的位置罢了。还有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们,也想觊觎这后位?做梦!” 陈婕妤眼中满是嫉妒与愤怒,“尤其是那个高嫔,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勾引皇上,也不看看自己的家世配不配得上,我父兄的军功赫赫,为皇上鞠躬尽瘁,太后又看重本宫,本宫若是这次一举得男,继后之位本宫定是最有把握的” “娘娘,您息怒,小心身子。” 金幸赶忙劝慰道。 “本宫若是得不到这继后之位,这后宫之中,谁也别想好过!” 陈婕妤说道,脸上露出了得意又凶狠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凤袍,母仪天下的场景,全然不顾自己那副刁蛮泼辣嘴脸在这暴露无遗。 这样的陈婕妤让金幸感觉很陌生,但同时也让金幸觉得恐惧。 这后宫之中,有皇贵妃和其余几位娘娘在,再加上各种暗中拉拢的势力,陈婕妤根本无法撼动皇后之位。 皇上虽对陈婕妤有几分宠爱,可在皇上心里,从未想过要将后宫之权交予她。 想当初,陈婕妤未踏入这宫门之时,虽有些娇蛮任性,却也不失可爱单纯,哪像如今这般,变得偏激又不讲理。 金幸心中越来越慌乱,她隐约察觉到陈婕妤已经剑走偏锋了,若是任由陈婕妤这样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真的失控了。 这后宫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到处都是女人,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进而引发一系列的祸事。 金幸深知其中利害,她满心忧虑,却又不知该如何劝阻陈婕妤那疯狂的念头。 “娘娘,您喝杯茶降降火气吧。”金幸端着茶盏递到陈婕妤的跟前。 “啪——” 陈婕妤突然伸手抓住了金幸拿着茶盏的右手,用力往外掰,疼痛使得金幸忍不住喊出声来,一阵剧痛袭来,金幸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娘娘,疼!您这是做什么呀?” 金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惊恐地望着陈婕妤,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 陈婕妤冷笑了一声,松开手,任凭金幸跌倒在地。 “你是本宫贴身伺候的人,本宫好了,你们才会跟着好,别在这左怕右怕的,本宫还不至于蠢到连这点都不懂!”陈婕妤冷冷地瞥了金幸一眼,随即转移了视线。 陈婕妤微微眯起眼睛,不再言语,可心里却不平静。 那些个嫔妃,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阴招。 金幸这个贱婢,竟然也来劝她,她金幸懂什么? 她只有成为皇后,才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匍匐在她脚下。 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膝盖下的奴才。 赵德仪在寿康宫陪王太后礼佛,王太后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偶尔还伴随着敲木鱼的声音。 赵德仪时不时偏头看向王太后,王太后念完佛经,吉云嬷嬷搀扶王太后起来。 “你今天念经是一点都不专心,你这样佛祖哪能保佑你?”王太后坐下后不太满意的数落赵德仪。 赵德仪垂首低眉:“太后教训的是。” “哀家知道你担心皇上立继后的事,可皇上是君,他自己选的哀家也干预不了太多。更何况以你的家世也坐不上后位,最多熬着资历升个从二品的昭容昭媛的,等淡淡以后成婚再抬一下你的位份,给你个妃位也就到头。”王太后皱着眉,缓慢的开口说道。 赵德仪的手微微握紧,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恭顺:“太后,嫔妾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担心这后宫若有变动,怕是又要不安宁了。” 王太后轻哼一声:“不安宁?这后宫何时安宁过?你也别在哀家这儿装糊涂,你那点心思哀家还能不清楚?爱家劝你别有那非分之想,这继后的位置也就那么两个人选,皇贵妃和淑妃自然是要择一择的,若是瑾婕妤有个一儿半女的兴许能会考虑,可她入宫这么多年还无所出,皇后的人选她是不行的,眼下若是陈婕妤争气能在年底生个皇子,明年立继后和储君的时候,倒是也有一争之力。” 赵德仪赶忙道:“太后明鉴,嫔妾并无此意。嫔妾只是想着,若新后贤良,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那自然是好。可若新后心怀不轨,怕是会搅得后宫乌烟瘴气,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这宫中的姐妹和皇子公主们。” 王太后微微点头,神色稍缓:“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这继后之人选关乎后宫兴衰,哀家虽不插手,但也会留意着。你也莫要整日忧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你对二公主尽心尽力教养便好了,日后哀家给淡淡选个好夫家,这也是你的福分。至于这继后的事儿,你就别再瞎操心了,一切自有皇上定夺。” 王太后说完,挥了挥手。 赵德仪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太后,嫔妾告退。” 起身,缓缓退出了寿康宫。 赵德仪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还是有些不顺气,她深知太后所言句句属实,自己的家世背景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她与那至高无上的后位远远隔开。 可一想到这后宫即将因继后之选大有波动的几人自己都不喜欢,却只能被动等待,这种无力感就如影随形地萦绕在心头。 赵德仪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头发:“就算本宫当不了皇后,那本宫也要往上拼一拼,随便一个妃位怎么行,怎么也要四妃之一,本宫的女儿也必须得压过其他公主们一头,本宫就不信了,本宫的女儿比不上别人的女儿!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我们母女。” “那陈婕妤不过是个仗着身孕就肆意张狂的人,她若当上皇后,这后宫还不得被她搅得翻天覆地?还有淑妃,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一肚子心眼儿,这种人也配母仪天下?皇贵妃也是个软柿子,这后宫唯一能让本宫服气些的人,也就是前皇后了,可惜……”想着想着赵德仪还是没了脾气,这继后的位置她们去抢吧,先皇后帮着皇上夺嫡上位最后不也就被废了,还幽禁在锦园了,估计这辈子都难再出来了,一双儿女还被淑妃养的越来越亲,日后怕是都记不得郑氏这个亲娘了。 赵德仪想到这里,顿觉悲凉,她长叹一口气,收拾好心情,决定把目光放在眼下,不要老盯着继后这块肥肉,反正她是吃不进去的。 行宫里,言瑶佳刚刚用过午膳,正在院子里带着五公主散步消食。 天气过了八月就更热一些,言瑶佳倒是不想往外跑,但是五公主偏是个不怕热的,日日都跑到日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言瑶佳微微蹙眉,转身朝来人看去。 “奴婢见过婕妤娘娘。”小宫女恭敬地跪在陈婕妤面前。 “何事?”言瑶佳问。 小宫女犹豫了片刻,才鼓足勇气回答:“禀皇贵妃娘娘,刚刚秋月楼的高嫔娘娘宣了太医去看,说是身子不舒服。” 言瑶佳闻言,挑了挑眉毛:“高嫔病了?” “太医说高嫔娘娘是有孕了。” “有孕了,本宫知晓了,想必那边也通知皇上了,走,咱们去看望高嫔。”言瑶佳笑着对五公主说道。 五公主乖巧地跟着言瑶佳上了轿辇,由着小宫女领路去了秋月楼。 秋月楼是行宫的景致最雅的一座阁楼,据说原本是太祖皇赏赐给某位宠妃居住的。 可惜后来宠妃去世,荒废了不少年,直到先皇继位后又重新修缮了。 不一会儿,轿辇在秋月楼前停下。 言瑶佳牵着五公主的手走下轿辇,抬头望向这座充满历史韵味的阁楼。 秋月楼不愧是行宫景致最雅之处,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被精心打理,此时虽已入夏末,却依旧有着别样的景致。 言瑶佳带着五公主走进秋月楼,高嫔正靠在榻上,脸色略显苍白,但眼中却有着藏不住的喜悦。 见到言瑶佳前来,高嫔想要起身行礼,言瑶佳赶忙上前制止:“高嫔妹妹身子有孕,无需多礼。” 高嫔微笑着说道:“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今日劳烦娘娘亲自前来探望,嫔妾实在是感激不尽。” 言瑶佳在榻边坐下,笑着说:“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你有了身孕,是后宫的大喜事,本宫自然要来看看。不知妹妹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 高嫔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回答道:“回娘娘,妾身就是感觉有些乏力,并无其他大碍。太医也说了,只需好好调养即可。” 五公主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高嫔的肚子,好奇地问:“高母妃,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高嫔笑着点头:“是呀,五公主,等小宝宝出生了,就可以和公主一起玩耍了。” 言瑶佳看着五公主天真的模样,心中也觉得温暖。 言瑶佳对高嫔说道:“妹妹如今有孕,可要万事小心。高贵太妃若是知道了也必定高兴得紧,这后宫人多眼杂,饮食起居都要格外留意,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本宫。” 高嫔微微欠身:“多谢娘娘,嫔妾明白。有娘娘在,嫔妾安心许多。” 青雉给言瑶佳端来了茶水点心,言瑶佳尝了尝,发现味道确实很不错。 她看向高嫔,笑着说道:“妹妹宫里的小厨房手艺不错,这茶水的滋味极为醇香,令人回味悠长呢。” “这都是青雉做的,很适合嫔妾口味,皇贵妃若是喜欢就带些回去给二皇子五公主吃。”高嫔笑着夸奖青雉的手艺,言瑶佳这才把目光放在青雉身上打量了看。 青雉修长的身板但看起来也不弱气,样子也是清秀,就是身高比普通的宫女都要高上一头。 “看着眼生,可是高嫔新从宫内司要来的?” “不是,是家里面用惯了的,随着嫔妾弟弟一同进宫来的,嫔妾离家这么久看着她就亲切,便留下来了。”高嫔淡淡地解释道,神色间并未透露出任何异常。 言瑶佳笑着点头:“那挺好,既然是家里的,想必伺候人方面会细致些。” 青雉在一旁低垂着头站着,神色平静,听到言瑶佳的话,只是应声。 高嫔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借口困了,言瑶佳就带着五公主回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74章 高嫔晋位高贵嫔 高贵嫔晋位之后,可谓是风光无限,封赏自然是不少,康乐侯府还送了不少东西到行宫给高贵嫔。 高贵嫔自怀孕后,除了偶尔犯困,基本没怎么吐过,胃口也好了很多,以往精致的膳食如今更是摆满了桌案,从鲜香的鱼汤到软糯的糕点,从新鲜的瓜果到滋补的炖品。 高贵嫔整个人都丰腴了起来,她原本略显消瘦的脸颊如今变得圆润,泛着健康的红晕,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欲滴。 高贵嫔的身形也更加丰满,举手投足之间都多了几分韵味。 问雁将点心一碟盘一碟盘地撤下去,高贵嫔喝完碗里的药膳粥,擦拭了嘴角后,吩咐问雁收拾干净。 出了高贵嫔的寝殿,问雁找了找尔琴,没见到人以为她跑回房间躲懒去了,刚走到尔琴的屋前,就见尔琴打开了青雉的房门,从青雉的房间里跑出来,脸上红红的。 问雁疑惑地问道:“尔琴姐姐,你怎么从青雉的房间里跑出来了?” “我……我没什么事。”尔琴支吾着说,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有难言之隐。 “没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快让我瞧瞧!”问雁担忧地抓起尔琴的手,仔细查看起来。 看着问雁的动作,尔琴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慌乱地说道:“没有生病,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真是奇怪,你平时不也看不惯那个青雉吗?怎么还去她房里找她?”问雁皱眉,总觉得今日的尔琴有些反常,但是具体哪里反常,却又说不上来。 尔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问雁的眼睛,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我…… 我就是去和她说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尔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 问雁却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她盯着尔琴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怀疑:“真的只是说点事?你可别瞒着我,要是有什么难处,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和青雉向来不对付,怎么会突然去找她?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有问题。” 尔琴咬了咬嘴唇,心中十分纠结。 她知道问雁是关心自己,可这件事太过复杂,也太过羞耻,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真的没事,你就别问了,我要去前面伺候娘娘了。” 尔琴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不行!” 问雁一把拉住尔琴,“咱们姐妹一场,你要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算什么?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青雉。” 尔琴一听,顿时慌了神:“别!你千万别去问她。” 问雁更加确定这里面有问题了:“为什么?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你要是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尔琴的眼眶有些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别问了,这件事一旦说出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我…… 我是为了你好。” 问雁还要再问,就见青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斜斜的依靠在墙壁上,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两人:“哟~这是怎么啦?闹矛盾呢?” “谁和她闹矛盾了?”问雁立马反驳。 尔琴趁机甩开了问雁的手,往前殿去了。 青雉笑的灿烂:“你刚问尔琴为什么从我的房间出去了,那是她不好意思告诉你原因。” 问雁皱着眉头,满心疑惑地看向青雉,她总觉得青雉这副笑吟吟的模样背后藏着什么猫腻,可又猜不透到底是什么。 “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儿拐弯抹角的。” 问雁没好气地说道。 青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慢悠悠地开口:“哟,看你这着急的样子,尔琴刚刚来找我,是想求我件事儿,你猜猜看,她求我什么啦?” 问雁心里越发不耐烦起来,她瞪着青雉说道:“我没心思跟你猜谜语,你赶紧说,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你进来吧,我告诉你是什么。”青雉故意吊着问雁的胃口,迈步走进了屋内,留给问雁一个背影。 问雁磨牙,最终跺了跺脚,追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青雉搞什么鬼。 问雁进了青雉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没好气地等待青雉开口。 青雉关好门,又罩上了屋子里的纱帐,隔绝了外界的窥探,才慢吞吞地坐到了床榻边缘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问雁,笑得格外欠揍:“想知道刚刚尔琴求我做什么了?” “快说。” 青雉凑近问雁,双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压低声音说:“刚才啊……”青雉故意停顿下来,吊着问雁的胃口。 问雁气得瞪大了眼睛,她抬手就想把青雉推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在这儿故弄玄虚了,有话快说,再不说我可真不客气了!” “哎呀,你可别这么粗鲁。”青雉笑嘻嘻地说着,伸手握住了问雁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然后缓缓移至问雁的腰间,搂住了她的纤腰。 “喂,你放开我!”问雁挣扎着想要摆脱青雉的束缚,奈何青雉的手臂宛若铁箍一般牢固,任凭她使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问雁愤怒地吼道:“你怎么回事?这么大力气?我和你关系可没好到搂抱着说话!” 青雉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是说想知道尔琴找我干什么吗?我告诉你。” “你说。” 青雉带着怀里的问雁倒在床上,重重的压在问雁身上,摩擦了两下:“尔琴求我怜爱怜爱她。” 问雁的脑子“轰”的一声炸裂了,她惊愕地睁大双眸,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今年南方有水患,皇上没有心思去围猎,九月初就从行宫回去了。 陈婕妤挺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和钟离昭仪、赵德仪等人在宫里迎接皇上等人回来。 陈婕妤手扶着腰,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还是带着得体的微,想着皇上此次提前回宫,都是因为南方水患,这水患不知要持续多久。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声,皇上的銮驾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陈婕妤等人赶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行礼迎接。 待銮驾停稳,众人纷纷下跪高呼:“嫔妾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从銮驾中走出,神色略显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都起来吧。” 陈婕妤娇嗔地说道:“皇上,您可算回来了,臣妾和腹中胎儿日夜思念皇上呢。” 皇上微微点头,看向陈婕妤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爱妃辛苦了,有身孕还来迎接朕。” 言瑶佳从后面的车架里出来就看到陈婕妤这番腻歪的模样,装作没看到,带着其余去行宫的宫妃站在皇上身边,互相见过礼后,就回了各自宫里休息。 陈婕妤见皇上走远,这才收起了那副娇柔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瞥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的高贵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高贵嫔本就看不惯陈婕妤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如今又瞧见她那得意的眼神,心里更是窝火。 高贵嫔狠狠地瞪了陈婕妤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一般,恨不得在陈婕妤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陈婕妤见状,冷哼了一声,低声说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怀了个孕嘛,还真以为能母仪天下了?” 高贵嫔听了这话,气得脸色涨红,她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陈婕妤:“你说什么?陈婕妤,你别太过分了!自己张狂也就罢了,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真当别人都怕了你不成?” 陈婕妤也不甘示弱,挺着肚子向前走了几步,直面高贵嫔:“我就说了,怎样?你能把我如何?别以为你现在得宠就了不起了,等我生下皇子,看你还能这般嚣张?” 周围的宫妃们见状,纷纷停下脚步,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观望。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林才人赶忙上前劝道:“两位姐姐莫要动气呀,大家都是为了迎接皇上回宫,何必在这儿起了争执呢?况且姐姐们都怀着身孕,可别伤了身子呀。” 言瑶佳本已走出几步,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皱着眉头折返回来,严肃地说道:“都住口!在这宫门口争吵,成何体统?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们谁也讨不了好。陈婕妤,你有身孕更该注意言行,莫要惹是生非。高贵嫔,你也收敛些,别失了分寸。都各自回宫去吧。” 高贵嫔和陈婕妤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深深的怨恨。 言瑶佳吩咐完后,众人也陆续散去。 高贵嫔恶狠狠地盯着陈婕妤的肚子,目光阴沉地说道:“陈婕妤,咱俩的梁子结下了。” 陈婕妤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高贵嫔的眼底划过嫉妒的火焰,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言瑶佳将这场闹剧看在眼中,暗叹一声,希望两人别给她添乱才好。 言瑶佳回到自己的昭阳宫,一进宫门,那熟悉的环境却并未让她此刻的心情舒缓多少。 她径直走到软榻前,缓缓坐下,看着南夏季泠她们整理回宫的物件。 第275章 青雉背着高贵嫔和尔琴厮混,惠王带叶梦璃进宫请安 南夏季泠和其他宫女们正手脚麻利地整理着从行宫带回来的物件,时不时地轻声交谈几句,可这平日里听起来还算悦耳的声音,此刻在言瑶佳耳中却仿佛格外嘈杂,扰得她心烦意乱。 二皇子一路马车颠簸也累了,和五公主一起趴在软榻上小憩,言瑶佳看着二皇子和五公主那乖巧的睡颜,心中的烦躁情绪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两个孩子在这宫闱之中,本就该无忧无虑地成长,可这后宫里的纷纷扰扰,却总是难以让他们置身事外。 南夏季泠她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言瑶佳的心烦意乱,便刻意压低了交谈的声音,动作也愈发轻缓,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响来打扰。 言瑶佳轻轻起身,踱步到二皇子和五公主身边,伸手轻轻为他们掖了掖被子。 五公主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轻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又沉沉睡去。 看着五公主那可爱的模样,言瑶佳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可一想到高贵嫔和陈婕妤今日在宫门口的那场闹剧,笑意又瞬间消失,她轻轻拍着二皇子和五公主的背部,动作轻柔而有节奏,仿佛这样就能将外界的喧嚣与纷争都隔绝在孩子们的梦境之外。 二皇子在睡梦中微微动了动身子,往言瑶佳的手边蹭了蹭,像是在寻找着那份温暖的依靠。 言瑶佳低头看着二皇子的举止,心头微酸,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今天的天空很晴朗,碧蓝的天幕上浮现朵朵白云,偶尔还有几只飞鸟掠过,留下几声鸣叫。 这样美好的天气,却让她心烦意乱,连同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也蒙上了淡淡的愁绪。 言瑶佳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清明,只余坚定与决然。 言瑶佳俯下身子,用额头抵着二皇子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母妃会把属于你们的东西都好好交予你们。 ” 青雉和尔琴自那次在房中被问雁撞见后,愈发小心谨慎起来,可那心中的欲望却如同野草般疯长,难以抑制。 每到夜深人静,宫中万籁俱寂之时,青雉总会悄悄溜出自己的屋子,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轻手轻脚地穿过回廊,朝着与尔琴约定的地方而去。 尔琴也会提前支开同屋的宫女,佯装熟睡,待时机一到,便偷偷起身,心跳如鼓地等待着青雉的到来。 他们在一处废弃的宫殿角落相会,那里荒草丛生,罕有人至。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洒下,斑驳地落在两人身上。青雉一见到尔琴,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拥入怀中,眼中满是狂热。 尔琴开始还有些犹豫和害怕,身体微微颤抖,可在青雉那滚烫的亲吻和抚摸下,也渐渐迷失了自我。 “你可知,这样做要是被发现,我们都完了。” 尔琴在短暂的清醒间隙,喘着粗气说道。 青雉却满不在乎地一笑,咬着尔琴的耳垂轻声说:“怕什么,只要我们小心些,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那高贵嫔如今有孕在身,哪有心思管这些。” “要是让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弄死我的。” “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被发现的。”青雉信誓旦旦地承诺,“若是被发现了,那就说是你勾引我的……嗯?” “呸!”尔琴娇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才没有勾引你呢。” “没有吗?那怎么刚才你还抱着我的腰呢……” “讨厌!” 青雉笑起来,手臂越收越紧。 青雉的手沿着她胸前的曲线游走,最终停留在她腰侧。 “我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青雉在她脖颈间流连忘返,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尔琴浑身瘫软,早已经没力气拒绝青雉。 青雉褪下尔琴的罗裙,目光灼热,脸色通红地盯着她那娇嫩的雪肌。 尔琴羞涩地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青雉咽了咽唾沫,伸手捧住尔琴的俏脸,逼着她直视自己:“高贵嫔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声张,她肚子里的那个不清不楚的,只要咱们稍微透露点和她鱼死网破的意思,她就不敢了。” 高贵嫔虽然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腹中胎儿上,但也渐渐察觉到身边的尔琴有些异样。 以往伺候她总是尽心尽力的尔琴,最近却常常走神,有时甚至叫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高贵嫔自是不高兴的:“你怎么回事,现在越发的惫懒了不是?本宫叫你都听不见了!” 尔琴听到高贵嫔的呵斥,身子猛地一震,赶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娘娘恕罪,奴婢…… 奴婢最近有些休息不好,所以才会恍惚,还请娘娘责罚。” 高贵嫔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怀疑:“哼,休息不好?本宫看你是心思没放在伺候本宫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尔琴的心跳如雷,她不敢抬头看高贵嫔,只能拼命摇头:“没有,娘娘,奴婢绝不敢有任何隐瞒。” 高贵嫔盯着尔琴看了许久,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冷冷地说道:“最好是没有,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哼,有你好看的。” 待高贵嫔转身离开,尔琴才松了一口气,可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问雁冷眼看着尔琴狼狈的样子,讥讽道:“瞧你那副熊样,真是丢了我们姐妹俩的脸面。” 尔琴狠狠地瞪了问雁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懂什么?别在这儿说风凉话,要是我被发现了,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问雁冷笑一声:“哼,我可没像你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自己惹的麻烦别往我身上扯。不过你最好是别连累我,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尔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会把你牵扯进来。但你要是敢把我的事说出去,咱们都别想好过。” 问雁嗤笑一声,没搭理她,径自走了。 皇上和言瑶佳去了行宫也两个多月了,想着惠王的侧妃叶氏的身子早就应当好了,便给惠王递了消息,让他这几日带着侧妃叶氏进宫请安。 惠王妃陈萱看着皇上的旨意为难的看向惠王,叶氏自打进王府的第二天就一直被惠王看管着,对外称病。 一开始这只是惠王为了限制叶氏行动而编造的谎言,可没想到皇上极为关注,立刻派了太医前去查探。 也不知惠王对叶氏用了什么手段,太医诊断后竟确定叶氏是真的身染疾病,这其中的猫腻只有惠王自己清楚。 惠王对皇上的旨意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对陈萱说道:“不必慌张,按本王说的做便是。” 陈萱点点头,吩咐人准备车驾,又派了两个丫鬟跟着惠王和叶氏去宫里。 惠王带着叶氏坐上马车前去行宫,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去往行宫的道路上,车内气氛沉闷。 叶氏靠在角落里,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与无奈,她偷偷瞥向惠王,只见惠王神色冷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惠王察觉到叶氏的目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叶氏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马车外,马蹄声哒哒作响,车驾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 而马车内却透不进来什么阳光,叶梦璃即便今天化了很重的妆,试图掩盖她那不佳的气色,但从她瘦削的身形和微微颤抖的双手仍能看出她的虚弱。 叶梦璃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的空气愈发沉闷。叶梦璃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 叶梦璃想起了自己曾经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现在,一切都已远去,若是没有认识苏御,自己就不会被害到今日这般田地。 “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别耍什么花样。” 惠王突然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冰冷。 叶梦璃微微一颤,抬起头看向惠王,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王爷,妾身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的。只是,妾身希望王爷不要再为难妾身。” 惠王低声对叶氏说道:“待会儿在皇上面前,你知道该怎么做,若是说错一个字,别怪本王不客气。” 车驾在行宫门口停下,惠王率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将叶梦璃扶了下来。 叶梦璃站稳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 两人并肩踏入宫门,宫中的宫女侍卫纷纷朝他们躬身行礼:“参见王爷,侧王妃。” 惠王挥挥手示意众人免礼。 这是叶梦璃第二次进到皇宫里来,第一次进来时她的心情很激动,因为她以为自己可以有更好的归宿。 然而如今进来了,叶梦璃却莫名产生了几分惶恐。 周围宫女侍卫们投来的目光,在她看来都像是一道道审视的利刃。 惠王似乎察觉到了叶梦璃的不安,他微微皱眉,低声呵斥道:“别露了怯,没出息的样子。” 叶梦璃咬了咬嘴唇,微微点头,加快了脚步跟上惠王。 他们穿过一道道宫门,叶梦璃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手心里也满是汗水,她紧紧地攥着衣角,努力让自己的仪态保持端庄。 在等皇上和皇贵妃通传的间隙,惠王对叶梦璃说道:“记得一会儿在皇兄和皇贵妃面前要表现的柔顺乖巧,不然……” 惠王的语气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杀机,低声说道:“本王不介意换个侧妃!” 叶梦璃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看向惠王,眼中全是惊恐。 她哆嗦着嘴唇,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王爷,您……您怎么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76章 惠王点破叶梦璃往事,皇上取消明年选秀 “本王如何不能?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本王给的。若是你忤逆我,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惠王淡漠地扫了叶梦璃一眼。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过来,尖着嗓子喊道:“王爷,侧王妃,皇上和皇贵妃有旨,请二位进去呢。” 走进宫殿,只见皇上正坐在上方的龙椅上,神色威严。 言瑶佳则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仪态万千。 叶梦璃和惠王赶忙下跪行礼,齐声高呼:“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平身吧。” 二人起身,叶梦璃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皇上和言瑶佳,她能感觉到那两道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惠王倒是神色如常,他恭敬地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妃娘娘。此次带侧妃进宫,一来是遵旨请安,二来也是想让皇兄和娘娘看看侧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皇上的目光落在叶梦璃身上,审视了一番,缓缓说道:“哦?那叶侧妃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叶梦璃心中一紧,赶忙福了福身,用尽量温顺的语气说道:“回皇上的话,妾身多谢皇上挂念,如今身子已大有好转,都是王爷照顾有加的功劳。” 言瑶佳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惠王对侧妃很是上心呢,不过这叶侧妃看起来还是有些消瘦,可要多多调养才是。” 叶梦璃又赶忙应道:“是,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妾身定会好好调养身子的。” 皇上轻轻颔首,然后说道:“你二人既然来了,朕也该赏赐于你们才是。” 叶梦璃和惠王闻言,赶忙再次下跪谢恩:“多谢皇上隆恩。” 皇上一挥手,旁边的太监便端着两个托盘走上前来。一个托盘里放着一对精美的玉如意,玉质温润,雕工精细,在宫殿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另一个托盘里则是一盒珍贵的药材,那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佳品。 皇上说道:“这对玉如意赐给惠王,愿你事事如意。这盒药材就赐给叶侧妃,你好好调养身子,早日为惠王开枝散叶。” 惠王恭敬地接过玉如意:“多谢皇上赏赐,臣弟定当珍惜。” 叶梦璃也磕头谢恩:“妾身谢皇上赏赐,定不辜负皇上美意。” 她接过药材,手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皇上又看向惠王:“朕听闻你最近在府中事务繁忙,可有什么难处?” 惠王恭敬地回答:“回皇上,臣弟一切尚好,并无难处。只是近日在处理一些琐事,为的是能让王府上下更加安稳,不给皇兄添麻烦。” “嗯,你能如此用心,朕很欣慰。王府安稳,也是朝堂之福。” 皇上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言瑶佳在一旁微笑着,目光在惠王和叶梦璃身上流转,她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叶侧妃在王府中可还习惯?王府中的人可都还安好?” 叶梦璃心中一紧,她知道这看似平常的询问背后可能藏着深意。她赶忙回答:“回皇贵妃娘娘,妾身在王府一切都好,王府众人也都对妾身照顾有加,尤其是王爷,对妾身关怀备至。” 言瑶佳微微挑眉:“哦?如此甚好。只是听闻叶侧妃进府后便一直身体有恙,本宫还担心是王府中有人伺候不周呢。” 叶梦璃额头微微冒汗,她强装镇定地说:“多谢娘娘关心,妾身是自己身子弱,与王府众人并无关系。而且王爷一直为妾身寻医问药,妾身感激不尽。” 惠王也在一旁说道:“皇贵妃娘娘,臣弟对侧妃的身子极为上心,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言瑶佳笑了笑:“那就好,希望叶侧妃能早日康复,为王府增添喜气。” “多谢娘娘,臣妾一定谨记娘娘教诲。”叶梦璃赶忙说道。 “朕和皇贵妃也没有其他事了,惠王你带着叶氏去看看母后吧。”皇上摆了摆手说道。 惠王拱手:“是,皇上,那臣弟先告退了。” 叶梦璃也赶忙福了福身,跟着惠王一同行礼后,便随着惠王缓缓退出了宫殿。 一出殿门,叶梦璃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里的紧张却并未完全消散。她抬眸看了看惠王,只见惠王面色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王爷,去见太后,妾身该当如何表现才好?” 叶梦璃轻声问道,声音里仍带着一丝担忧。 惠王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依旧如方才在皇上和皇贵妃面前那般,要温顺乖巧,莫要多嘴多舌,一切听本王吩咐便是。太后最是注重礼数,你可莫要失了分寸。” 叶梦璃赶忙点头应道:“是,王爷,妾身记下了。” 两人沿着宫中的回廊缓缓前行,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纷纷行礼避让。叶梦璃跟在惠王身后,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宫廷景色,心中感慨万千。曾经她以为这皇宫是世间最美好的地方,可如今身处其中,才明白这里处处透着威严与压抑,每一步都仿佛有着无形的规矩束缚着自己。 不多时,便来到了太后所居的寿康宫外。 惠王整了整衣袍,叶梦璃也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两人这才迈步入内。 宫殿内,太后正坐在榻上,旁边有几个宫女在轻轻摇着扇子,还有的在伺候着茶水。 见惠王和叶梦璃进来,太后微微抬了抬眼,眼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惠王和叶梦璃赶忙下跪行礼,齐声高呼:“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平身吧。” 二人起身,惠王恭敬地说道:“母后,儿臣带着侧妃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的目光这才落在叶梦璃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说道:“这便是叶氏?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怎么如此消瘦?可是在王府里过得不好?” 叶梦璃心中一紧,赶忙福了福身,用温顺的语气说道:“回太后的话,妾身多谢太后挂念,在王府里一切都好,皆是妾身自己身子弱些,王爷对妾身关怀备至,还请太后莫要担忧。” 太后微微点头,又看向惠王:“你可要好生照顾着,莫要亏待了人家姑娘,怎么说这也是你千求万请来的侧妃,可别让哀家失望。真心不真心,哀家可都瞧着呢。你莫要以为哀家不知你那些心思,这叶氏既进了王府,你便要对她负责。” “是,母后教训的是。” 惠王恭敬地回答。 叶梦璃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太后这话看似是在维护自己,可实际上不过是太后维护皇家体面和规矩的手段罢了。 而惠王的 “真心”,她再清楚不过,那不过是一场骗局。 太后又看向叶梦璃:“叶氏,你在王府中,若是受了委屈,可直接告知哀家,哀家自会为你做主。” 叶梦璃赶忙屈膝行礼:“多谢太后厚爱,妾身能入王府,得王爷眷顾,已是天大的福分,并未受委屈。妾身定当尽心尽力伺候王爷,不辜负太后和王爷的恩情。” “嗯,你有这份心便好。哀家瞧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希望你能为王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太后语气稍缓,目光在叶梦璃身上停留片刻。 “妾身定当努力。” 叶梦璃低眉顺眼地回答,但心里明白别说子嗣了,自己回王府后能否自保都还要从长计议。 此时,太后似乎有些乏累,挥了挥手:“你们也跪安吧,哀家要休息了。” 惠王和叶梦璃再次行礼:“儿臣(妾身)告退,恭祝太后凤体安康。” 走出寿康宫,叶梦璃忍不住问惠王:“王爷,您到底为何求娶了妾身还这般对待妾身,如此一点尊严都不给妾身,却还在外做的一派和睦模样?” 惠王听了叶梦璃的质问,脚步猛地一顿,他回头冷冷地看了叶梦璃一眼,眼神中透着寒意。 叶梦璃被惠王这冰冷的态度刺得心中一痛,她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继续说道:“王爷,妾身虽身份低微,可也是真心对待王爷,进王府之时,妾身满心欢喜,以为能与王爷琴瑟和鸣,可如今…… 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每日被囚禁在那小院,对外还得装作病弱,王爷就如此狠心吗?” 惠王冷笑一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附近无人,便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叶梦璃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叶梦璃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之前做过什么事真当你们母女瞒得很好吗?当时你舍弃他人的果断不是你引以为傲的优点吗?怎么现在又一副这般可怜样?” 叶梦璃听闻此言,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盯着惠王。 “王爷你什么意思?不能凭空污妾身清白。”叶梦璃只能嘴硬地辩解。 惠王嗤笑一声,松开手:“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最清楚!” “王爷,妾身实在不知您所言何事,还望王爷明示,莫要这般含沙射影,让妾身平白蒙冤。” 叶梦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心里却早已慌乱如麻。 叶梦璃试图为自己辩解,可声音却越来越低,她也知道在惠王眼里,自己的这些说辞或许根本站不住脚。 惠王看着她那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你还在这儿装傻充愣?当初你为了能进我王府,可没少耍手段吧?你和你那母亲在背后谋划的那些事儿,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别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那王爷既然知道还娶妾身入府?”叶梦璃咬牙说道。 惠王哈哈大笑,笑完之后,突然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向叶梦璃:“你不是想要嫁得高门才抛弃苏御,还打掉了他的孩子吗?本王作为苏御的好友,如今愿你所愿成全于你。怎么,这不合你的心意?本王可是费尽口舌才将你迎娶进王府,你该感激本王。” 惠王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叶梦璃的胸口处,她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晃了两下。 惠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梦璃,嘲讽地说道:“你如今进了我的王府,你可明白,什么叫做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了。” 叶梦璃死死咬住了嘴唇,眼中迸发出强烈恨意,她看向惠王:“王爷可真够伟大的,竟然愿意成全妾身,妾身还真是要好好谢谢王爷。” 叶梦璃讥讽地说道。 叶梦璃被惠王带回王府后,又一次被关进了那间冷冷清清、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屋子。 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叶梦璃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恨意在不断滋长。她发誓,若有朝一日能摆脱这困境,她定要让惠王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叶梦璃在这屋子里被囚禁着,每日只有送饭的丫鬟会来开一下门,放下那简单的饭菜便匆匆离去。 而王府中的其他人,对叶梦璃的遭遇似乎并不关心,毕竟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侧妃。 陈萱虽不明白惠王为何对待叶梦璃人前人后这么大的差别,但她却不想深究,惠王待自己虽然没有如胶似漆,但尊重的关心也是都给了的,作为正妃,陈萱属实不用去窥探叶梦璃到底哪里得罪了惠王。 十月的皇宫,在为大皇子和大公主生辰欢庆过后,似乎还沉浸在那热闹的余韵中。 但王太后却已和皇上在宫殿中开始商讨起明年选秀之事。 选秀,对于皇室而言,是为皇家子嗣绵延、巩固朝堂势力的重要举措。 王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神色威严而认真,她缓缓说道:“皇上,明年的选秀可不能马虎,这关乎着皇家的子嗣兴旺,更与朝堂各方势力的平衡相关。” 皇上却没有答话,王太后见皇上不语,便又道:“皇上,依哀家之见,不如先从宗室内部挑选适龄美貌少女,再逐一甄别,最终确定人数。” 皇上微微皱眉,神色略显凝重,待王太后话音落下,他这才缓缓开口道:“母后,朕打算下一次的选秀取消。如今后宫之中,妃嫔也已有不少,且近年来子嗣也陆续有添,倒也不必急于再从民间广纳新人。再者,这选秀一事,耗费人力物力不说,每一次也总会引得诸多纷扰,各方势力为了能将自家女儿送进宫来,暗中较劲,实非朕之所愿。” 王太后听闻皇上此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坐直了身子说道:“皇上,这可使不得呀。虽说如今后宫看似人丁兴旺,但皇家子嗣之事,自当多多益善,况且这选秀也是平衡朝堂各方势力的重要手段。若贸然取消,怕是会引得诸多不满,于朝堂稳定不利呀。”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宫苑景色,缓缓说道:“母后,朕明白您的担忧,但朕也有自己的考量。近些年来,每有选秀,便有那等心思不纯之人混入后宫,为争宠不择手段,闹得后宫鸡犬不宁。朕实在不愿再见到如此乱象,朕更希望后宫能是一片祥和,妃嫔们能和睦相处,专心为皇家绵延子嗣,而非整日勾心斗角。” 王太后听了皇上的解释,眉头依然紧锁:“皇上,后宫之事,稍加整顿便是,岂能因噎废食?这选秀关乎重大,岂能说取消就取消?哀家明白皇上心疼后宫妃嫔,可这皇家的传承、朝堂的平衡,也都是重中之重呀。” 皇上转过身来,看着王太后,眼神坚定:“母后,朕心意已决。朕会另寻他法来平衡朝堂势力,至于皇家子嗣,朕相信现有的妃嫔们自会尽心竭力的培养。此次选秀,便就取消了吧。” 王太后微微点头,可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忧虑。这选秀一事,在皇宫之中向来是惯例,如今皇上突然要取消,恐怕会引起众位臣子们不满。 可是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王太后也无法再劝阻。 第277章 选秀取消,王太后侄女定亲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聚朝堂,大家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应取消选秀一事,也有的人说应继续选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文官们身着朝服,头戴乌纱,站在一侧,正争得面红耳赤;武官们则盔甲鲜明,身姿挺拔,虽未如文官那般高声争辩,但也在低声交换着各自的看法。 支持取消选秀的一派,以几位御史大夫为首,其中一位年长者上前一步,手持笏板,神色严肃地奏道:“陛下圣明,取消选秀实乃明智之举。近些年来,每有选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不说,且后宫纷争不断,诸多乱象皆因新人入宫争宠而起,实不利于后宫之和谐,更有损皇家颜面。陛下既已有诸多妃嫔,且子嗣渐丰,无需再为此劳民伤财,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此等耗费之举,理应摒弃。” 话音刚落,另一派主张继续选秀的官员们便纷纷面露不悦。 一位礼部侍郎赶忙出列反驳道:“大人此言差矣。选秀一事,乃我朝惯例,关乎皇家子嗣之兴旺,更与朝堂各方势力之平衡紧密相连。若贸然取消,何以安抚诸多世家大族?他们皆盼着能将自家适龄女子送进宫来,以光宗耀祖。况且,皇家子嗣虽现已有之,但多多益善,岂能因些许后宫纷争便因噎废食?此乃目光短浅之举也。” 这一番话,又引得支持取消选秀的官员们群起而攻之。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静静地看着下方臣子们的争论。 他心中明白,此事关乎多方利益,众臣有不同看法在所难免,但他心意已决,此次选秀必须取消,只是还需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众臣心服口服地接受这个决定。 而在后宫之中,众宫妃听闻朝堂上关于选秀一事的争论,也是各怀心思。 言瑶佳坐在自己的宫殿中,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身旁的贴身南夏轻声说道:“若是这选秀当真取消了,倒也省了许多烦心事,日后也能更安稳些呢。” 南夏听了言瑶佳的话,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赶忙附和道:“娘娘说的是呢,这选秀若取消了,那些个莺莺燕燕便进不来这后宫,也就没人能来扰了娘娘的清净,娘娘往后便能一直独得皇上宠爱,可真是再好不过啦。” “这后宫之中,本就是个争宠之地,多来些人,便多几分事端。本宫可不想整日里与那些新来的妃嫔们勾心斗角,费那心思。如今皇上能有这取消选秀的想法,倒也合本宫心意。不过,这朝堂之上的臣子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各有各的心思,为了自家利益,指不定会怎么劝皇上呢。这选秀一事,最终到底能不能取消,还尚未可知呀。” 南夏也说道:“娘娘莫要忧心,皇上向来宠爱娘娘,对娘娘的话也是极为看重的。况且皇上既已说出取消选秀之意,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定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南夏的手,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希望如此吧。这后宫人心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那些个世家大族,盼着自家女儿入宫来争宠,好为家族谋得更多利益,他们可不会轻易罢休的。” “娘娘放宽心,妾身相信皇上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摇您的位置的。” 言瑶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经过大半个月的激烈争吵,朝堂之上可谓是闹得沸反盈天。 群臣们各执一词,一方力主取消选秀,以节省开支、避免后宫纷争;另一方则坚决要求继续选秀,认为这关乎皇家子嗣与朝堂势力平衡。 然而,任凭群臣们如何费尽口舌、引经据典地争辩,皇上取消选秀的心意依旧坚定,始终未被动摇分毫。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面沉如水,静静地看着下方臣子们争得面红耳赤。 他深知此次决定触动了多方利益,引发如此激烈的争论在所难免,但他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 这几次选秀带来的后宫乱象让他深感疲惫,他渴望后宫能呈现出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妃嫔们不再为争宠而勾心斗角。 而群臣这边,那些主张继续选秀的大臣们渐渐没了起初的底气。 他们本以为凭借着祖宗惯例以及各方势力的施压,能够让皇上改变主意,可没想到皇上如此坚决,丝毫不为所动。 那些支持取消选秀的大臣们则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对皇上的坚持不禁多了几分钦佩。 明年选秀之事一取消,那些原本满心期待着能入宫参加选秀的世家小姐们顿时陷入了焦躁不安的境地。 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将家中适龄的小姐送进宫选秀,那可是关乎家族荣耀与未来发展的重要途径。 若能有幸入选,小姐得宠,家族便能在朝堂之上更添几分权势,享尽荣华富贵不说,还能在诸多事务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此刻,计划落空,各大家族的府邸内皆是一片愁云惨雾。 言瑶佳听着韩木给自己说的一些人家的小姐颇为失态。 李指挥使家的小姐听闻选秀取消的消息后,一下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她本已精心准备了许久,每日里跟着嬷嬷学习宫中礼仪,练习琴棋书画,就盼着能在选秀中脱颖而出,一朝入宫,为家族争光。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不禁悲从中来,嘤嘤哭泣起来。 李夫人在一旁看着心疼,却也只能无奈地叹气,轻声劝慰着女儿,可话语里也透着浓浓的失落:“儿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上做了决定,咱们只能认了。别太伤心了,往后还有其他出路的。” 而河南巡抚张大人家的小姐则是气得在闺房中摔了好几个花瓶。 她向来心高气傲,自认为容貌才情皆是上乘,本就笃定自己定能在选秀中拔得头筹,入宫后成为宠妃那也是指日可待。 哪曾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的美梦瞬间破碎。 她冲着丫鬟们怒吼道:“这算什么!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我这一身的本事岂不是都白费了!” 丫鬟们吓得不敢吭声,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收拾着残局。 到了年底腊月初六,皇宫内外都透着一股喜庆劲儿,虽说没了那选秀的热闹事儿,但王太后本家侄女玉秀乡君王嫚娴的这门亲事,也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王太后的本家侄女玉秀乡君王嫚娴和兵部尚书的长子定了亲,明年花朝节一过就成亲。 玉秀乡君王嫚娴,身份尊贵,又是王太后的亲侄女,自幼便养在深闺,出落得亭亭玉立,才情样貌皆是出众。 而兵部尚书府在朝中亦是举足轻重,其长子更是一表人才,饱读诗书,武艺也颇为不凡,年纪轻轻便已在京城小有名气,之前兵部尚书的女儿林菀艺王太后还想着给惠王做侧妃。 这门亲事,那可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王太后对这桩婚事自是极为上心,早早便开始筹备起来。 从选定良辰吉日,到商议聘礼嫁妆的细节,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就盼着能给小侄女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事。 如今,定亲的消息一经传出,各方贺喜的人便纷至沓来,兵部尚书府里,摆满了各地送来的贺礼,珍奇异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那场面好不热闹。 尚书大人满脸笑意,对着前来道贺的宾客们连连拱手致谢。 他的长子林良晖虽表面上故作镇定,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喜悦。 林良晖自然知道这门亲事的分量。 玉秀乡君王嫚娴听闻自己和兵部尚书长子定了亲,心中既是羞涩又是欢喜。 王嫚娴虽未与林良晖见过,但也早有耳闻,知晓他的优秀,心中对这未来的夫婿倒也有了几分期待。 第278章 郑国公世子成亲后袭爵,看望锦园中的郑嫔 花朝节那日,京城内外仿若被繁花与喜气笼罩,处处洋溢着热闹非凡的氛围,而玉秀乡君王嫚娴与兵部尚书长子的成亲大典更是成了这节日里最瞩目的盛事。 天还未亮,兵部尚书府便已张灯结彩,一片忙碌景象。 下人们穿梭往来,精心布置着府中的每一处角落,大红的绸缎、鲜艳的喜花将府宅装点得格外喜庆。 厨房里,大厨们忙得热火朝天,烹制着一道道精美的佳肴,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而在玉秀乡君王嫚娴所居之处,丫鬟们也早早地围在她身旁,为她梳妆打扮。 王嫚娴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那精致的凤冠上镶嵌着璀璨的珠宝,在晨曦的映照下闪耀着五彩光芒,与她那娇羞绝美的面容相互映衬。 随着迎亲的队伍渐渐临近,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响彻整个京城的上空。 兵部尚书府派出的迎亲队伍可谓是气派非凡,高头大马在前头开路,马上的骑士们身着喜庆的红衣,精神抖擞。后面跟着的花轿更是装饰得金碧辉煌,轿帘上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图案,寓意着新人的美满姻缘。 迎亲队伍来到玉秀乡君王嫚娴的住处,新郎官翻身下马,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屋内。 王嫚娴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向新郎官。随后,新郎官轻轻牵起王嫚娴的手,将她扶上花轿。 花轿起,喜乐奏响,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兵部尚书府返程。 沿途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口中不断发出赞叹与祝福之声。 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争抢着去捡那未燃尽的鞭炮。 回到兵部尚书府,成亲大典正式开始。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喜堂。 成婚次日,阳光正好,玉秀乡君王嫚娴与林良晖携手进宫,给王太后请安。 两人皆着华丽服饰,王嫚娴一身粉红色宫装,衣袂飘飘,恰到好处地彰显着她的温婉与尊贵。 她的发间插着一支精美的玉簪,簪上的明珠圆润透亮,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 林良晖则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袍上绣着精致的暗纹,腰间束着一条镶玉的腰带,更显得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们步入寿康宫时,王太后已端坐在正殿之上,两旁的宫女太监们垂首而立,宫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气息。 “侄女/微臣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凤体安康,福泽深厚。” 两人齐声说道,随后恭敬地行礼。 王太后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快快起来,昨日的婚礼可还顺利?” 王嫚娴微微红了脸,轻声应道:“回太后,一切顺遂,劳太后挂怀。” 林良晖也赶忙说道:“多谢太后关怀,昨日婚礼盛大,皆仰仗太后恩泽。” 王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二人成婚,乃是天作之合,日后定要相互扶持,和和美美。” 说罢,王太后转头对身旁的宫女吩咐道:“把哀家准备的赏赐呈上来。” 宫女们不一会儿便端着几个托盘走上前来。 一个托盘里放着一对温润的羊脂玉镯,玉镯通体洁白无瑕,毫无杂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另一个托盘里是一套精美的文房四宝,笔杆以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细腻的花纹,墨锭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宣纸细腻平滑,砚台则是一方质地优良的端砚,这文房四宝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都属上乘。、还有一个托盘里摆着几匹色彩绚丽的绫罗绸缎,那绸缎上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针法细腻,栩栩如生,触手极为柔软顺滑。 “这玉镯便赐给嫚娴,愿你如这玉镯一般,温婉贤淑,福泽绵长。这文房四宝就赏给你夫婿,望你日后能在朝堂之上尽忠职守,辅佐君王,为社稷效力。这几匹绸缎,你们二人可拿去添置些衣物。” 王太后缓缓说道。 王嫚娴与林良晖再次下跪谢恩:“多谢太后赏赐,微臣/侄女定当铭记太后厚爱,不负太后所望。” 王太后微笑着让他们起身,又与他们闲聊了几句家常,询问了新婚生活是否习惯,家中长辈是否安好等。 王嫚娴一一作答,言语得体,态度恭敬。 一番交谈后,王太后似有些乏累,便说道:“你们也跪安吧,回去好好过日子。” 两人行礼告退,走出太后宫殿时,王嫚娴轻轻挽住丈夫的手臂,低声说道:“今日得太后如此厚爱,日后我们定要多多进宫侍奉太后才是。” 兵部尚书长子点头称是:“娘子所言极是,太后的恩情,我们自当涌泉相报。”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感恩,缓缓走出皇宫,回府去了。 二月份,京城内喜事连连,除了兵部尚书家的盛事,郑国公府亦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郑国公府的世子郑坚迎来了他的大婚之日。 郑坚身为郑国公府的世子,身份尊贵,仪表堂堂,再加上这两年的战功,在京城的贵公子圈中颇负盛名。 郑坚所迎娶的乃是宁安侯府的嫡长女苏瑶。 成婚当日,郑国公府门处,两座巨大的红色灯笼高高悬挂,门上贴着的金色喜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郑国公府出发,前往宁安侯府。 郑坚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着红色的喜服,头戴金冠,整个人散发着意气风发的气息。 身后跟着的花轿,装饰得极为奢华,轿身四周镶嵌着各种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到达宁安侯府后,郑坚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侯府。 宁安侯府起初的犹豫确有其因。 郑沐霖的变故犹如一场风暴,席卷了郑国公府原本看似稳固的根基。 曾经,郑沐霖在宫中尚有一定地位,郑国公府凭借着这层关系,在朝堂与京城的社交场中也有几分底气。 然而,如今她被废后,仅余嫔位且被困于锦园,往昔的权势与荣耀一去不复返。 郑国公府中,郑国公早逝,只剩下寡母与郑坚苦苦支撑。 在这风云变幻的京城权贵圈里,没有了强硬的靠山,仿佛一艘在波涛汹涌大海中失去了灯塔指引的孤舟,飘摇不定。 宁安侯心疼自己的嫡长女苏瑶,不愿她踏入这样一个看似充满未知与艰辛的未来。 但郑国公府也并非毫无吸引力。 郑坚本人的优秀品质在京城贵公子中亦是有口皆碑。 他虽身处家族困境,却从未自怨自艾,反而更加刻苦努力,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才学与武艺。 而且,郑国公府虽失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族底蕴仍在。 那深宅大院中,积累的财富、以及世代传承的家族文化,也都比自己家要高上一些。 况且郑坚亲自登门,向宁安侯表明自己的决心与抱负,承诺定会用心呵护苏瑶,凭借自己的能力重振郑国公府,给苏瑶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宁安侯这才勉强同意将嫡长女嫁给郑坚。 成婚后,郑坚就继承了郑国公的爵位。 曾经的郑国公府,在京城之中亦是名门望族,辉煌一时,如今虽经历了重创,但根基尚在,只要用心经营,未必不能重回巅峰。 陪着苏瑶回门后,郑坚向皇上请旨去锦园看望一眼郑嫔。 郑坚向皇上请旨前往锦园看望郑嫔,此一举动在宫廷与朝堂间掀起了一丝微妙的波澜。皇上听闻郑坚的请旨后,应允了郑坚的请求,不过也暗中吩咐了锦园的守卫,密切留意着郑坚的一举一动,以防有任何不当之事发生。 郑坚怀着复杂的心情踏入锦园。 锦园之中,花草依旧繁茂,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与落寞。 郑嫔所居之处,门窗紧闭,仿佛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当郑坚见到郑嫔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郑嫔身着素色的宫装,面容略显憔悴,往昔的光彩早已不复存在。 郑嫔看到郑坚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无奈与哀伤所取代。 “坚儿,你来了。” 郑嫔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无尽的沧桑。 郑坚赶忙行礼,恭敬地说道:“姑母,坚儿来看您了。您在这锦园之中,可还安好?” 郑嫔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如今这副模样,又何谈安好?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倒是你,如今已继承爵位,又成了亲,可要好好经营郑国公府,莫要辜负了家族的期望。” 郑坚点头应道:“姑母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孩儿今日前来,一是探望姑母,二是想告知母亲,坚儿定会重振郑国公府。” 郑嫔微微叹了口气:“重振郑国公府谈何容易?如今我们在宫中已无依傍,你在朝堂之上,行事更要谨慎小心,莫要得罪了权贵,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郑坚深知郑嫔所言非虚,他看着郑嫔那消瘦的面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让郑国公府恢复往日的荣光,或许唯有如此,才能改善郑嫔的处境。 “姑母可知皇上打算今年立继后一事?” 郑嫔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微微皱眉,低声说道:“我被困于此,消息闭塞,竟不知有这等事。” 郑坚恭敬地回答:“坚儿在朝堂之上,偶然听闻几位大臣私下议论。据说如今后宫之中,几位高位妃嫔皆蠢蠢欲动,各自家族也在背后使力。但皇上对此事尚未有明确表态,只是在暗中观察。” “想来这继后之位多半是言瑶佳的了,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有意让言瑶佳为太子妃,若不是我抢了先机,她早就是皇后了。”郑嫔轻轻叹了口气:“这后宫争斗,向来残酷。想当年我在后位之时,亦是见识过诸多手段。不知道这回又要折损几人。” 她顿了顿,又看向郑坚:“你如今在朝堂之上,可莫要轻易卷入这后宫纷争的漩涡之中。我们郑国公府刚刚有了些许起色,切不可因这等事而遭受牵连。” 郑坚点头称是:“姑母教诲,坚儿铭记于心。孩儿只想一心经营家族,让郑国公府重现辉煌,不会贸然涉足这危险之地。只是储君之位皇上也该有人选了,坚儿也需时刻留意,以便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郑嫔微微点头:“你能如此想,甚好,大皇子于储君之事,需谨慎把握,绝不能孤注一掷。” 郑坚沉思片刻:“姑母放心,坚儿自会权衡利弊。” 在锦园中的短暂相聚,郑坚与郑嫔说了些话,也算排解了郑嫔心中郁结。 郑坚离去之时,郑嫔站在门口,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期许。 第279章 梁王欲接高贵太妃出宫养老,皇上疑心梁王意图不轨 热闹忙完了,梁王进宫看望了高贵太妃。 待与太妃一番温情叙旧后,梁王整了整衣袍,神色略显凝重地朝着皇上的御书房走去,此次面圣,有一个重要的请求要向皇上提出。 踏入御书房,行礼问安之后,梁王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皇上,本王此次进宫,实则有一心愿,想要接高贵太妃出宫养老。” 皇上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问道:“梁王是说,想要接高贵太妃出宫养老?可本朝并没有让太妃们出宫养老的规矩啊?” 梁王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深切的惋惜之色,缓缓说道:“皇上,母妃一直住在宫里,岁月匆匆,本王自打出宫立府,细细算来,已然有十多年没能与母妃好好亲近了。每每念及此处,本王心中便满是愧疚。母妃虽身处这宫墙之内,衣食无忧,可总怕她老人家心底难免会觉得凄凉孤寂。您瞧,如今母妃年纪越来越大了,行动也不如往昔那般灵便,而梁王府内正好有一处极为幽静宽敞的院子空置着。那院子环境宜人,四周花草繁茂,阳光也甚是充足。母妃若搬进去,有本王和梁王妃以及孙儿们日日陪伴在侧,总归是能够让她老人家感受到温暖,过上宽敞舒适的日子,也算是本王尽孝了。” 梁王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心中忐忑。 皇上听了梁王的话,微微眯起双眼,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是他内心权衡利弊的节奏。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道:“梁王孝心可嘉,朕自是知晓。只是高贵太妃在宫中多年,这宫中的一应事宜皆已习惯,每一处宫殿、每一个侍奉的宫女太监,她都熟悉无比。若贸然让她出宫,朕怕她会一时难以适应新的环境。况且这宫中安排了专人侍奉,无论是饮食还是起居,皆有严格的规制,朕也能时常探望,以尽朕之孝道。朕也是为了太妃着想啊。” 皇上的目光平静地看着梁王,心中却在思量着此事若是应允,会在后宫乃至朝堂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 梁王赶忙说道:“皇上,母妃虽在宫中一切无忧,可到底少了些天伦之乐。本王想着,若母妃能到梁王府,本王与妻儿定会将母妃奉为尊长,悉心照料,定不会比宫中差。本王实在不忍母妃在这深宫中继续孤独度日啊。” 梁王的眼神中满是恳切,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微的汗珠,显然他也没有把握皇上一定会同意。 皇上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并非如此简单。高贵太妃身份特殊,她的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与宫廷规矩。若是出了宫,难免会有诸多闲言碎语。那些个皇室宗亲、朝中大臣,难保不会议论纷纷,说朕破坏宫规,随意让太妃离宫。这宫廷之事,犹如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不得不慎重啊。” 皇上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对这两难的抉择也有些烦闷。 梁王心中一急,向前一步说道:“皇上,母妃为皇家辛苦多年,她将自己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这宫廷。如今只是想在晚年能与本王团聚,享受些许家庭温暖。本王恳请皇上看在母妃多年的辛劳份上,成全本王这一片孝心吧。” 梁王 “扑通” 一声跪下,眼神中带着期待。 皇上沉默不语,他深知高贵太妃对梁王的重要性,可这宫廷之事,错综复杂。 若轻易应允,只怕会引起其他太妃与妃嫔的不满,她们会觉得有失公平,也会给后宫管理带来诸多麻烦,那些太监宫女们或许也会因此懈怠职责。 可若直接拒绝梁王,又显得自己不近人情,毕竟太妃与梁王的亲情也是皇家应当重视的。 “梁王,朕需再斟酌斟酌。此事关乎重大,朕不能仓促决定,若是朕答应了你的要求,那过几日齐王也进宫来要求将谢太妃接出宫去养老,朕是否也要答应呢?若朕答应了齐王的请求,其他太妃和妃嫔们岂会善罢甘休。” 皇上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纠结,他继续说道:“梁王,你当知晓这宫廷之中,平衡与规矩乃是重中之重。朕并非不想成全你与高贵太妃的母子亲情,只是一旦开了此先例,后续之事便难以把控。这宫廷之内,太妃与妃嫔众多,每位背后皆有所属家族势力,若因接太妃出宫一事引发各方纷争与攀比,那这后宫乃至朝堂都将不得安宁。朕身为天子,需考虑的不仅仅是你个人的诉求,更要顾及整个皇家的颜面与稳定。” 可那股不甘之情却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不息。 他暗自思忖,皇上与王太后居于这宫墙之内,日日都能相见,如寻常人家一般尽享天伦之乐,共享天伦之欢。 而自己呢? 身为太妃之子,却只能在这宫墙之外,每次想要拜见母妃,都需经历诸多繁文缛节,进宫之路仿若隔着万水千山。 且进宫之后,能陪伴母妃的时间亦是寥寥无几。 往往才刚刚诉说了几句思念之情,便因宫规所限,不得不匆匆告别。 他是多么渴望能将母妃接到自己身边,让母妃在余生里能时刻被家人环绕,能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看到儿孙承欢膝下;能在夜幕降临之际,与家人围坐一起,共话家常琐事。 想及此处,梁王的拳头不自觉地微微握紧,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 自己的这一请求,或许在皇上看来,已然触动了宫廷微妙的平衡。 皇上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朕会与太后仔细商议此事,定会在皇家亲情与宫廷规矩之间寻得一个妥善的解决之法。你且先回府耐心等待,朕定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在此期间,你莫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在宫中过多议论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梁王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礼道:“皇上圣明,臣弟谨遵圣谕。臣弟方才一时心急,未考虑周全,还望皇上恕罪。臣弟回府后定会静候佳音,一切听从皇上与太后的安排。” 皇上点点头,挥手示意梁王退下。 梁王躬身行礼,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待梁王离去后,王德福凑上前,低声问道:“皇上,您真的要让梁王将高贵太妃娘娘接出宫吗?奴婢瞧着梁王这阵仗,似乎是早就筹谋好了的。” 皇上冷笑道:“筹谋又如何?梁王打的是母子团聚的主意。可是你要知道,高贵太妃若是离了宫,那梁王在宫里就没有什么牵绊了,朕亦没有什么能牵制梁王的东西。梁王想做的事,谁也阻拦不住。” 王德福立即附和道:“皇上英明。梁王野心勃勃,早就想造反了,只是缺一个契机。若是太妃娘娘能离了宫,那梁王便能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 皇上嘴角噙着冷漠的笑容:“朕就怕梁王没那个胆子,若梁王敢私设军营谋逆,那朕便能名正言顺地收拾了他。” “皇上圣明,那梁王即便有贼心,谅他也没那贼胆。只是这宫廷之事,风云变幻,不得不防啊。” 皇上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与威严:“朕自是知晓。这高贵太妃在宫中多年,虽无大的权势,但她的存在对梁王而言,犹如一条无形的绳索。只要她还在宫中,梁王行事便会有所顾忌。一旦出了宫,这局势可就难说了。”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宫苑景色,若有所思地说道:“朕并非不愿成全他们母子的天伦之情,只是这皇家之事,哪能仅凭私情而定。这背后牵扯的,可是整个朝廷的安稳与制衡。” 王德福亦步亦趋地跟在皇上身后,轻声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这宫廷内外,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差池,便会引发轩然大波。皇上您日夜操劳,皆是为了这江山社稷,为了这皇家的长治久安啊。”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朕身为天子,这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既要顾虑宗亲之情,又要防止有人心怀不轨,妄图谋逆篡位。这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王德福赶忙说道:“皇上心怀天下,智慧过人,定能识破那梁王的阴谋诡计,保我朝江山稳固,万民敬仰。” 皇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朕会密切留意梁王的一举一动,若他真有不轨之心,朕定不会轻饶。至于高贵太妃之事,朕与太后商议之后,自会有定论。在这之前,不可让外界有过多猜测与传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王德福连忙点头应道:“是,皇上。奴婢定会守口如瓶,不让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宫去。” 御花园的暖阁内,皇上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王太后与近身侍奉的吉云嬷嬷。 太后面色平静,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洞察世事的锐利,她轻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缓缓开口:“皇帝,哀家听闻梁王欲接高贵太妃出宫养老之事,你且说说,心中是何打算?” 皇上微微皱眉,神色略显疲惫,他在太后面前也少了些在朝堂上的威严,多了几分身为儿子与君主双重身份的纠结:“母后,儿臣着实为难。梁王言辞恳切,所陈理由亦是关乎母子亲情,儿臣若一口回绝,恐落得个不近人情之名,且伤了皇家血脉间的情分。” 皇上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可若应允,儿臣又担心这宫廷的平衡就此被打破。高贵太妃在宫,于梁王而言是一份牵挂与制衡,一旦出宫,儿臣恐他行事再无顾忌,其野心若不加约束,于朝廷安稳大大不利。” 太后轻轻放下茶盏,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她微微抬眸,直视皇上:“皇上所虑甚是。这宫廷之中,任何风吹草动皆关乎大局。然高贵太妃在宫多年,与梁王分离亦久,其思子之心,哀家亦能体会。” 太后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是陷入了回忆:“想当年,哀家初入这宫中,亦与家人分离,那份孤寂与思念,至今难忘。” 皇上心中一动,他能感受到太后话语背后的复杂情感,他轻声说道:“母后,儿臣也想在皇家亲情与宫廷规制间寻得两全之法,只是苦思冥想,仍未得良策。” 太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哀家以为,可先派人暗中查探梁王此举是否真如他所言那般纯粹出于母子亲情。若其中并无二心,或许可在严格规制下,许他接太妃出宫小住些时日,再观后效。” 皇上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母后,儿臣只怕梁王心思深沉,即便此刻无谋逆之意,一旦高贵太妃离宫,日后变数难测。儿臣曾言,若梁王敢私设军营谋逆,朕便能名正言顺地收拾了他,梁王这两年的小动作也是不断,若真到那时,朝廷难免生灵涂炭,这并非儿臣所愿。” 皇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无奈,他身为天子,虽手握生杀大权,却也不愿轻易挑起战火,危及百姓与江山社稷。 太后听了皇上的话,心中一凛,她深知皇上的顾虑不无道理。 宫廷争斗血腥残酷,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王太后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皇上,此事确需从长计议。既不能伤了皇家亲情,又不可让朝廷陷入危机。或许可与几位重臣商议,听听他们的见解,再做定夺。” 皇上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母后所言甚是。儿臣这便召集几位肱股之臣,共商此事。但愿能寻得一妥善之法,化解眼前困境。” 第280章 尔琴和青雉珠胎暗结,高贵嫔疑心尔琴有事瞒着自己 御花园中,初春景色已经慢慢有了生机,却未能让人心生愉悦。 高贵嫔怀着七个月的身孕,缓缓踱步其间,身后跟着问雁和两名伺候的小宫女。 不远处,陈婕妤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正迎面走来。 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微妙的气息。 陈婕妤率先发难,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高贵嫔吗?瞧你这肚子,才七个月就这般大了,莫不是吃太多,把胎儿都养得走样了?” 高贵嫔心中一紧,脸上却仍努力维持着平静,她轻轻抚着腹部,不卑不亢地回应:“陈婕妤说笑了,本宫这胎儿一切安好,自是本宫悉心照料的结果。倒是陈婕妤,怀胎九月半,想必近日便要临盆,可得小心身子,莫要因这口舌之快,动了胎气。” 陈婕妤听了,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装模作样。别以为怀了龙种就了不起,这后宫之中,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说着,她故意挺了挺肚子,示威般地向前走了两步。 高贵嫔心中厌恶之感愈发浓烈,她实在不想与这等跋扈之人多做纠缠,便微微欠身,说道:“本宫有些乏累,先行告退了。” 然而,陈婕妤却不肯善罢甘休,她伸手拦住高贵嫔的去路,眼中闪烁着恶意:“怎么,这就想走?本宫还没说完呢!你平日里在这后宫中,仗着几分姿色,可没少勾引皇上吧?如今有了身孕,是不是还想着母凭子贵,爬得更高?” 高贵嫔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陈婕妤说话可要过过脑子,陈婕妤是怎么怀上皇嗣的,本宫就是如何让怀上的,怎么到了陈婕妤嘴里就是勾引了?还是陈婕妤知道自己的相貌略逊本宫一筹,所以恼羞成怒了?若真是如此,那本宫可得提醒陈婕妤一句,陈婕妤可千万要注重保养,否则……” “你——你放肆!”陈婕妤再也忍受不了高贵嫔的挑衅,扬手朝着她的脸颊扇了过去。 高贵嫔早防备着她会动手,于是侧头躲过,用极低的声音吐出两字:“泼妇。” 陈婕妤这一巴掌落了空,心中的怒火更盛,她瞪大了眼睛,像是一头发狂的母兽,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的身子,就要朝着高贵嫔扑过去。陈婕妤身后的宫女们见状,纷纷惊呼起来,金幸和扶摇急忙上前拉住陈婕妤,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放开本宫!今日本宫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陈婕妤一边挣扎着,一边破口大骂。 高贵嫔看着陈婕妤狼狈的模样,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有防备。 她表面上依旧装作镇定,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深知自己刚刚的话彻底激怒了陈婕妤,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会出言反击。 “陈婕妤这般大动肝火,若是伤了腹中胎儿,可就不好了。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难道陈婕妤连这点真话都听不得?” 高贵嫔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地与陈婕妤对视着。 陈婕妤被宫女们死死拉住,无法靠近高贵嫔,只能用恶毒的眼神瞪着她:“你给本宫等着!等我本宫 下皇子,定要让你在这后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贵嫔心中一凛,她知道陈婕妤绝非只是说说而已。 在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一旦陈婕妤生下皇子,她的地位将会大大提升,到时候想要对付自己,恐怕会更加容易。 但此刻,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胆怯,否则只会让陈婕妤更加嚣张。 “本宫也很期待陈婕妤能顺利诞下皇子,只是这后宫之中,风水轮流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陈婕妤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肚子吧。” 高贵嫔说完,便不再理会陈婕妤,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御花园。 高贵嫔回到宫中,刚踏入宫门,便瞧见尔琴正蹲在角落,双手捂着嘴,身体剧烈地起伏着,一副反胃呕吐的模样。 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疑虑,这好端端的,尔琴怎会如此? 尔琴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目光与高贵嫔交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张。 她匆忙站起身,想要行礼,却因身体的不适有些踉跄。 高贵嫔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尔琴,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尔琴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娘娘,奴婢…… 奴婢许是吃坏了肚子,不碍事的,娘娘莫要担心。” 高贵嫔看着尔琴慌张的神色,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 尔琴平日做事稳重,若只是吃坏肚子,不会如此慌乱。 “你先下去休息着吧,今日本宫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高贵嫔让尔琴下去休息后,她转头对身旁的问雁说道:“问雁,你去查查,看尔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雁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尔琴的住处。屋内,尔琴正坐在床边,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满脸的忧愁与惶恐。 问雁轻轻推门而入,尔琴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见是问雁,急忙起身相迎。 “问雁姐姐,你怎么来了?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尔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问雁看着她,神色凝重地说道:“尔琴,你做的好事!娘娘已经起疑了,你与青雉的事情怕是瞒不住多久了。我来是劝你,赶紧和青雉了断,莫要再执迷不悟。你现在是不是怀孕了?” 尔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问雁 一看就是说中了,尔琴无力地坐回床边,喃喃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我…… 我真的舍不得青雉。” 问雁皱了皱眉,走上前,低声呵斥道:“你莫要糊涂了!你如今怀着身孕,若是被人发现,不仅你性命不保,还会连累娘娘。你也知道娘娘在这后宫中的处境本就艰难,若是再因你出了岔子,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尔琴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和青雉说?他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问雁冷笑一声:“负责?他一个阴不阴阳不阳的人能负什么责?你莫要再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而不是在这里纠结于他。” 尔琴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那我该怎么做?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问雁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先想法子把孩子打掉,这孩子绝不能留。然后与青雉彻底断绝往来,从此一心侍奉娘娘。” 尔琴面露难色,犹豫道:“可是,姐姐,这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我怎么忍心……” 问雁不耐烦地打断她:“你现在还顾得上孩子?你若是不忍心,那等娘娘发落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残忍了。你好好想想吧,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必须尽快拿主意。若是你不肯,那我也爱莫能助。” 问雁丢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去,徒留尔琴一个人坐在房内发呆。 尔琴望着那扇被问雁关上的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一旦此事被公开,以高贵嫔如今在宫中如履薄冰的处境,必然不会轻易饶恕她,自己必定会遭受严惩,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可想起与青雉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柔的话语、深情的眼神,都让她难以割舍。 在这寂静而又压抑的房间里,尔琴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 尔琴的手紧紧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许久之后,尔琴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她站起身来,决定先去找青雉,将此事告知于他,无论如何,她希望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尔琴一路忐忑地来到与青雉约定的偏僻角落,平日里鲜有人至。 青雉早已在那里等候,他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尔琴快步走向青雉,还未等她开口,青雉便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如今情况危急,若是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他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焦虑与不耐烦。 尔琴心中一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青雉,我该怎么办?娘娘已经怀疑我了,问雁姐姐让我和你了断,还说要我打掉孩子,可我怎么舍得啊。” 青雉看着她:“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你必须把它打掉。” 尔琴如遭雷击,身体微微摇晃:“青雉,你怎么能如此?” “你若真为我好,就该听我的话,把孩子处理掉。我已经托人去弄打胎药了,等药一到,你就喝下去。” 尔琴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扑到青雉面前,抓住他的衣袖:“不,青雉,我不要,我们去和娘娘说,让娘娘放我们出宫。” 青雉用力甩开她的手,呵斥道:“你别再任性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你若是不肯喝药,我也保不了你,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尔琴绝望地跪在地上:“青雉,你真的如此狠心?” 青雉看着跪在地上的尔琴,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恐惧和自私所取代:“我这是为了我们好。你就当从未有过这个孩子,以后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啪!”尔琴扬手给了青雉一巴掌,咬牙切齿道:“你这卑鄙无耻之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与你有这段孽缘。” 青雉捂着脸,似乎不敢相信尔琴竟会动手打他。 但很快,他的眼神中又恢复了冷漠:“你这是何苦?事已至此,你以为哭闹打骂能改变什么?” 尔琴身体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我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哪怕身份低微,我们也能相互扶持。可如今,你却如此薄情寡义,为了自己的安危,竟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青雉冷哼一声:“你莫要再提孩子,这孩子本就是个错误。我不能因为你一时的糊涂,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你所谓的前程,就是踩着我的痛苦和孩子的生命往上爬吗?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青雉被她的话刺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给你指了一条明路,若是你执意不肯,那就休怪我无情。我会将此事告知娘娘,到时候你就等着被严惩吧。” 尔琴心中一惊,咬着牙说道:“你去啊,看娘娘是信你这无耻小人,还是信我多年的忠心。你以为你能摘的清楚不成,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尔琴转身跑开。 青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81章 陈婕妤生六皇子挑衅言瑶佳,言瑶佳教训陈婕妤 寂静的午夜,皇宫被黑暗笼罩,一切都在沉睡之中,陈婕妤的宫殿却灯火通明,打破了这份宁静。 宫女太监们匆忙地穿梭其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热水一盆盆地被端进产房,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在寒冷的夜中瞬间消散,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惶恐。 产婆们进进出出,脚步急促,手中的接生用具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好似重锤般敲在人心上。 皇贵妃言瑶佳在睡梦中被急促的传唤声惊醒,她匆忙起身,来不及过多整理妆容,只披了一件厚披风便匆匆赶往陈婕妤的蒹葭宫。 一路上,她心中满是疑惑与不悦,这大半夜的被折腾起来,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在这深更半夜,好梦正酣之时被惊扰,她本能地感到恼火,但随着夜风吹醒了瞌睡,也让言瑶佳的理智很快占据上风。 陈婕妤此次生产若顺利诞下皇子,这后宫格局必将重新洗牌。 言瑶佳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权衡利弊,既担心陈婕妤真的凭借皇子得势,威胁到自己多年来在后宫苦心经营的地位,又明白若表现出丝毫的不情愿或懈怠,一旦传出去,定会落人口实,被指责为嫉妒刻薄,不利于她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以及在众妃嫔间树立的威望。 言瑶佳踏入产房外间,刺鼻的血腥气混合着催产药的味道扑面而来,听到陈婕妤痛苦的呼喊,她的内心有了一丝触动。 同为女子,她能想象到生产之痛犹如鬼门关前的挣扎,这使她暂时放下了些许对权力得失的纠结,生出些许同情。 目光扫过,只见宫女们手忙脚乱地传递着毛巾和热水,太监们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候着,大气都不敢出。 陈婕妤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要穿透这厚厚的宫墙。 陈婕妤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言瑶佳虽与陈婕妤平日里有些嫌隙,但同为女子,也能体会到此刻她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她站在原地看了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迈步上前。 “用力啊,婕妤娘娘,再加把劲,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接生嬷嬷大声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焦急。 陈婕妤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微弱:“我…… 我不行了,好痛啊……” 接生嬷嬷仍在忙碌地催促着:“婕妤娘娘,您可不能放弃啊,此刻松劲,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言瑶佳转头看向接生嬷嬷,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你们都仔细着点,若是婕妤娘娘和皇子有个闪失,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接生嬷嬷连忙点头称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婕妤的力气越来越小,产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突然,陈婕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产婆们也惊呼起来:“不好,婕妤娘娘大出血了!” 言瑶佳闻言,迅速吩咐扶摇:“太医不是在偏殿候着吗,快叫过来!” “遵命,奴婢这就去请!”扶摇领命后,如一阵风般疾奔出了产房。 接生嬷嬷们此时手忙脚乱,各种止血的药材和工具在她们手中交替使用,可陈婕妤身下的鲜血却依旧汩汩地流着,将床单染成一片刺目的鲜红。 片刻后,扶摇带着太医匆匆赶来。太医们来不及行礼,便直奔产床。 为首的太医迅速为陈婕妤把脉,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言瑶佳问道:“张太医,婕妤娘娘的情况如何?” 张太医皱着眉头说道:“皇贵妃娘娘,婕妤娘娘大出血情况危急,臣需立即施针止血。” 言瑶佳颔首示意他立即救治。 张太医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迅速刺入陈婕妤的穴位。 “张太医,婕妤娘娘的情况怎么样?”言瑶佳追问道。 “回娘娘的话,婕妤娘娘的胎儿还未完全脱离母体,这个时候大量出血,十分危险。臣建议,最好先将胎儿取出。” 言瑶佳没有作答,而是将视线投向躺在床榻上的陈婕妤,陈婕妤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虚汗,抬眸说道:“按照张太医所说做,不惜代价,保住本宫和皇嗣。” 张太医得到陈婕妤的应允后,立刻点头应道:“微臣遵命,只是这过程仍有诸多风险,还请娘娘与皇贵妃娘娘容臣等全力施为。” 言瑶佳守在产房外,在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接生嬷嬷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满脸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喜悦:“皇贵妃娘娘,是六皇子,陈婕妤生了六皇子。” 言瑶佳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放松,她快步走向接生嬷嬷,目光落在襁褓中的六皇子身上。 那小小的六皇子,脸蛋皱巴巴的,面色也不太好。 言瑶佳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的诞生,无疑给后宫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言瑶佳轻轻接过孩子,仔细端详着,口中说道:“这六皇子眉眼间倒有几分像皇上呢。” 随后,她转头对身旁的宫女吩咐道:“去,把这个好消息告知皇上,就说陈婕妤顺利诞下六皇子,母子平安。” 言瑶佳抱着孩子走进产房,看着虚弱不堪的陈婕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言瑶佳走到床榻边,将孩子轻轻放在陈婕妤身旁,说道:“恭喜陈婕妤了,终于平安生下了六皇子,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陈婕妤靠在床榻上,虽面色苍白如纸,却难掩眼中得意之色。 陈婕妤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站在一旁的皇贵妃言瑶佳,竟脱口而出:“皇贵妃姐姐,今日六皇子诞生,往后这宫中,怕是要有大变化了。姐姐你虽位份在嫔妾之上,可如今嫔妾有了六皇子,这宠爱与风光,怕不久就会转到我这边来了。” 言瑶佳听闻此言,没想到陈婕妤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刚生下皇子就敢对自己如此出言不逊。 言瑶佳心中一动,她明白陈婕妤打的什么算盘,她笑着回应:“妹妹说笑了,这六皇子的诞生自是皇家大喜事,可这宫中的恩宠与位份,哪是仅凭一个皇子就能轻易改变的?你我同为皇上的妃嫔,自当相互扶持。只是这宫中人心险恶,妹妹还是莫要太过得意,以免乐极生悲,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言瑶佳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陈婕妤却不以为然,她轻抚着身旁的六皇子,冷笑道:“姐姐莫要嫉妒,这都是嫔妾与皇上的福气。” 言瑶佳深深地看着陈婕妤,她之前以为陈婕妤因为长在武将世家 ,行为举动不拘小节,为人爽朗热情,却没想到竟是高看她了,原来陈婕妤是这样一个愚蠢至极的人。 言瑶佳转头叫来奶娘把六皇子抱下去照顾,又吩咐陈婕妤身边的几个大宫女去善后各项事宜,给南夏使了个眼色让她看好门口,施施然的在陈婕妤刚生产完,换洗好的床铺上坐下。 “陈婕妤当年能进宫,一半是靠着你父兄的战功,一半是太后娘娘对你的提携,你除了这两样,可还有其它倚仗?” 陈婕妤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道:“皇贵妃这是何意?” 言瑶佳轻轻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语气也冷了下来:“本宫的意思是,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本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平时和本宫争争宠,抢抢皇上的圣眷,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你若是想要觊觎后宫主位,甚至动些让六皇子争储位的心思,本宫让你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陈婕妤抬起头,直视着言瑶佳的眼睛,说道:“皇贵妃,我陈婕妤也不是好欺负的。嫔妾虽仰仗父兄与太后,但嫔妾对皇上一片真心,为皇家诞下子嗣,难道不该为孩子争取些什么吗?” 言瑶佳冷笑一声:“真心?这后宫之中,真心能值几何?你若是真心为六皇子好,就该安分守己,莫要卷入这无谓的争斗之中。” 言瑶佳纤细的手指瞬间掐住了陈婕妤的脖子。 “你…… 你敢……” 陈婕妤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双手本能地想要去掰开言瑶佳的手,可她产后身体极度虚弱,这点力气对言瑶佳来说如同蚍蜉撼树。 言瑶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她凑近陈婕妤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本宫有何不敢?你以为本宫只是在吓唬你吗?你若是再敢在本宫面前嚣张,再敢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本宫今日便可要了你的命。这后宫之中,死个把妃嫔,不是常有的事吗?本宫既给了你机会,就要懂得珍惜。” 陈婕妤的脸涨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却又不甘心就此屈服。 她拼命地挣扎着,试图引起外面宫女太监的注意,然而她的宫殿早已被言瑶佳的人守住,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你…… 不会得逞的……” 陈婕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言瑶佳冷哼一声:“本宫会不会得逞,你是看不到了。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或许还能多活几日,看着你那宝贝儿子长大。否则,本宫不仅让你死,还会让六皇子在这宫中举步维艰。” 就在陈婕妤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言瑶佳终于松开了手。 陈婕妤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言瑶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冷冷地看着陈婕妤,说道:“好好想想本宫的话,莫要做蠢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陈婕妤的蒹葭宫。 六皇子因难产折磨,气息微弱,打 生下来就不怎么有动静,太医院日夜都派太医来守着。 不久后,皇上的旨意传来,因陈婕妤诞下六皇子,特晋位从二品修仪。 陈婕妤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这晋位意味着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步,也为六皇子增添了一份保障。 陈修仪赶忙起身,抱着六皇子谢恩:“臣妾多谢皇上隆恩,定当悉心教养六皇子,以报皇上圣恩。” 高贵嫔得知陈婕妤晋位的消息,心中暗自恼怒,对身边的问雁说道:“不过是生了个病弱的皇子,但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问雁自然是附和高贵嫔说道:“娘娘所言极是,陈修仪不过是仗着家族势力晋位罢了,论及皇上宠爱,比起咱们娘娘差远了。” 高贵嫔嗤笑道:“这宫里哪个女人不是仗着家族的权利往上爬,偏偏她陈修仪生的儿子是个病秧子,哪怕皇上对她再宠爱,这辈子也别想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说着高贵嫔换了个姿势,高贵嫔的身子也有七个多月了,总是很不方便,看了看屋内,还是只有青雉和问雁在伺候她,有些不满意的问:“尔琴最近怎么回事?越发的懒了,总是看不到她的人影,本宫真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她反倒躲起来了。” 青雉立刻说道:“奴婢,马上让她过来给您请罪。” 问雁看着青雉,心中暗骂青雉不是个东西。 高贵嫔奇怪看青雉一眼:“行了,本宫只是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说着摆摆手:“算了,本宫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青雉赔着笑,又奉承道:“娘娘您就是宽宏大量。”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82章 皇上赐婚福宁长公主和孔云庭,六皇子生病 福宁长公主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裙,莲步轻移,走进了言瑶佳的昭阳宫。 福宁长公主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双颊绯红,如春日盛开的桃花。 “皇贵妃娘娘,您可知道了?皇兄给我和孔云庭赐婚了!” 福宁长公主一见到言瑶佳,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声音中满是兴奋与激动。 言瑶佳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诗集,听闻此言,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可是大喜之事,本宫自然知晓。长公主殿下终于得偿所愿,真是可喜可贺。” 她的语气虽平静,但眼中也透着一丝欣慰。 福宁长公主对孔云庭的深情,如今能成眷属,也算是一段佳话。 福宁长公主走到言瑶佳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说道:“皇贵妃娘娘,我此刻心中欢喜极了。我盼这一日,不知盼了多久。”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长公主殿下一片深情,如今终有回报。孔云庭一表人才,与殿下也算般配。只是这婚后的日子,还需殿下多多用心经营。” 福宁长公主微微点头:“我明白,我定会与云庭相互扶持,相伴一生。对了,娘娘,我想请您帮我个忙。” 言瑶佳问道:“殿下但说无妨。” 福宁长公主说道:“我想请娘娘帮我筹备婚礼之事。我知晓娘娘心思细腻,若有娘娘相助,这婚礼必定会办得风光无限。” 言瑶佳微微一笑:“殿下信任本宫,本宫自当竭尽全力。只是这婚礼筹备,需考虑诸多事宜,还需与宫内司等部门商议。不过,本宫定会让长公主满意。” 福宁长公主高兴地说道:“有皇贵妃娘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实,早在两年前,母妃就替我准备好了嫁妆。我原以为要等很久才能完婚,没想到,现在竟然提前了……” 福宁长公主说着,脸色变得羞涩起来,低下头去。 言瑶佳看着福宁长公主那娇羞模样,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言瑶佳轻轻拉起福宁长公主的手,温柔地说道:“长公主殿下对这门婚事如此上心,定能与孔二公子琴瑟和鸣。” 福宁长公主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费心。我还想在婚礼上用我亲手绣制的锦缎作为装饰,那锦缎上绣着我最爱的图案,寓意着我们长长久久。” 言瑶佳夸赞道:“长公主真是心灵手巧,筹备婚礼之事就交给本宫与宫内司众人。” 福宁长公主起身行礼:“那就有劳皇贵妃娘娘了。” 福宁长公主离去后,言瑶佳立刻召来花锦,吩咐道:“去请宫内司的赵公公前来见本宫,就说有要事相商。” 言瑶佳坐在榻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仔细思量着婚礼的筹备细节。 不多时,赵公公匆匆赶来,行礼后恭敬地说道:“皇贵妃娘娘,您找老奴何事?” 言瑶佳缓缓开口:“福宁长公主与武国公次子的婚事已定,皇上赐婚,此乃大喜之事。本宫受长公主所托,负责筹备婚礼,这其中诸多事宜,需宫内司全力配合。” 赵公公连忙应道:“娘娘放心,这是老奴分内之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这婚礼筹备时间只有五个月,所需物资繁多,人力物力方面……” “赵公公你不不会是想和本宫说,短短五个月根本筹备不了吧?”言瑶佳冷哼一声,目带寒意地盯着他。 “老奴怎敢呢!老奴只是想告诉娘娘,这些东西都十分珍贵稀少,单凭宫内司一家恐怕难以支撑。” 言瑶佳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赵公公,本宫自然知晓这其中的难处,但这是福宁长公主的婚事,皇上亲自赐婚,意义非凡。莫说五个月,便是时间再紧些,也容不得有半分差池。宫内司若有难处,本宫可与其他部门协调,只是这牵头筹备之事,非宫内司莫属。” 赵公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谄媚地说道:“娘娘圣明,老奴绝无推诿之意。老奴这就回去,召集宫内司上下,细细盘点库存,再与各供应商联系,力求尽快集齐所需物资。人力方面,老奴也会加派人手,日夜赶工。” 言瑶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赵公公果然识趣,既然这件事由他全权接手,那么自己就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赵公公退了下去。 言瑶佳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外面传来韩木的禀告声:“娘娘,皇上来了。” 言瑶佳眉梢一挑,立刻站了起来。 只见皇上穿着一身紫色龙袍,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边走向言瑶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朕今天刚下朝,就听了一耳朵的官司。” 言瑶佳迎了上去,挽住皇上的胳膊,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臣妾刚还和福宁长公主讨论她的婚事呢。” 皇上轻叹一声,伸手捏捏她圆润的鼻尖,宠溺地说道:“你呀,就爱瞎操心。” “谁让福宁长公主是皇上的妹妹呢?她嫁得这么幸福,臣妾自然替她高兴。皇上您还没说今日什么事让您不开心了?”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说起来就是些糟心事。”皇上皱着眉:“那个杜阳,趁着玉琳县主怀孕的空档和自己家那个表妹不清不楚的,被玉琳县主抓了个正着,气得安平大长公主直骂他混账,今日还让驸马进宫让朕做主,狠狠教训他一顿。” “哦,还有这种事?” 言瑶佳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言瑶佳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这杜阳也太不像话了,玉琳县主怀着身孕,他怎能做出这等对不起县主的事呢?安平大长公主定然是气坏了。” 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气得驸马直骂杜阳忘恩负义。朕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可这闹到了朕这儿,总得给个说法不是?” 言瑶佳点头附和道:“皇上说得是,这杜阳的行径实在是有辱门风。玉琳县主也是可怜,怀着身孕还要受这等委屈。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呀?” 皇上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朕已经吩咐下去,先将杜阳的那个表妹拘起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至于后续如何处置,还得听听安平大长公主和玉琳县主的意思。这事儿得照顾到她们的感受,也不能让成清伯家太难看了。” “皇上考虑得甚是周全。只是这等丑事传出去,难免会让人嚼舌根,也不知玉琳县主日后该如何自处呢。” 皇上轻轻拍了拍言瑶佳的手,安慰道:“这事儿朕会尽量压下去,不让它闹得太大。玉琳县主那边,朕也会让安平大长公主多宽慰宽慰她,等她生下孩子,或许心思也就转到孩子身上,能好受些了。” 言瑶佳抬起头看着皇上,眼中满是关切:“但愿如此吧。这后宫之中,女子本就不易,这外面的女眷也是一样,要遭受这等变故,心里的苦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皇上微微点头,神色有些凝重:“杜阳能娶到玉琳县主已经算是他们成清伯府高攀了,男子娶妻纳妾也属正常,可他这么偷偷摸摸的,还在玉琳县主怀孕期间做这种事,哪有一点君子之风,真是丢人。” 言瑶佳听皇上话中的意思,只是怪杜阳和表妹偷情的时间不对,并没有真的认为杜阳此举违背了婚姻的忠诚之道,心中不禁暗暗叹息 言瑶佳心中为玉琳县主鸣不平,语气委婉地说道:“皇上,虽说男子娶妻纳妾在常理之中,可这玉琳县主身份不同寻常呀,她乃是安平大长公主的爱女,成清伯府能与她结亲,那可是莫大的福分。杜阳既已娶了县主,便该收收心性,好好对待县主才是。如今做出这等丑事,且不说伤了玉琳县主的心,便是传出去,也有损皇家颜面呀。” 皇上微微一愣,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些不妥,他轻咳一声,说道:“嗯,爱妃你说得也有道理。朕方才所言,并非是要偏袒杜阳,只是这事儿确实牵扯多方,得慎重处置。朕自会让杜阳知晓他的过错,让他给玉琳县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言瑶佳见皇上听进了自己的话,心中稍感欣慰,她继续说道:“臣妾明白皇上的难处,只是希望这玉琳县主能早日从这伤痛中走出来。毕竟她怀着身孕,可不能因此伤了身子,本就是杜阳和那个表妹的错。臣妾只盼这世间女子,都能得遇良人,莫要遭受这等情伤之苦。” 皇上看着她感慨道:“爱妃,你总是这般心地善良,能为他人着想。这后宫之中,有你在朕身边,倒也让朕省心不少。” 言瑶佳分辨着皇上夸奖她的这句话是把自己架起来,做个贤良淑德的后宫之主,想明白这一点言瑶佳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似乎早就预见了,微笑着回应:“皇上谬赞了,臣妾身为皇贵妃,理应为皇上分忧,为众姐妹着想。只愿这宫中宫外,都能和和美美,少些这等烦心事才好。对了,皇上,您还没听臣妾说福宁长公主婚事的筹备情况呢。” 皇上这才想起,笑着说道:“哦?是了,你且说说,可遇到什么难处了?朕也好帮衬帮衬。” 言瑶佳便将与内务府赵公公商议的事宜,以及筹备过程中可能遇到的物资、人力等方面的问题一一告知了皇上。 皇上听后,沉思片刻,说道:“这些事儿朕会吩咐下去,让相关部门全力配合你。福宁长公主的婚事可不能马虎,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言瑶佳笑着道:“多谢皇上关心,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更有信心把这婚事筹备好了。” 皇上满意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朕信得过爱妃,福宁自小在宫中长大,与你关系也颇为亲近,此次婚事筹备交给爱妃,朕很是放心。只盼着这大喜之日早日到来,也好让这宫中添些喜庆之气。” 两人正说着,一名小太监匆匆赶来,跪地行礼后禀报道:“皇上,皇贵妃娘娘,六皇子那边不太好,陈修仪娘娘请皇上过去。”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83章 言瑶佳欲把六皇子交给瑾婕妤抚养,敲打陈修仪 言瑶佳和皇上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皆是一惊。 皇上问道:“六皇子怎么了?可有请御医看过?情况究竟如何?” 小太监忙不迭地回道:“回皇上,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只知陈修仪娘娘心急如焚,哭着让奴才速来请皇上过去,想来是情况危急,还望皇上速速移步。” 皇上,立刻起身,边往殿外走边说道:“朕这就过去,快去备辇!” 言瑶佳也赶忙跟上,她心中虽对陈修仪有些许成见,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些,只盼着六皇子能平安无事。 毕竟六皇子若是有个好歹,这后宫怕是又要掀起一番波澜。 言瑶佳紧走几步,赶上皇上,轻声说道:“皇上莫急,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有事的。臣妾陪您一同过去看看吧。” 皇上点头,脚下的步子愈发匆忙。 不多时,便到了陈修仪的宫殿。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陈修仪的啜泣声,那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皇上和言瑶佳加快脚步,径直走进屋内。 只见陈修仪瘫坐在床边,双眼红肿,泪水不停地滑落,她看到皇上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起身,扑到皇上怀里,哭诉道:“皇上,您可来了,六皇子…… 六皇子他…… 他情况不妙啊,太医们都在尽力施救,可…… 可嫔妾真的好害怕……” 皇上轻轻拍着陈修仪的后背,安抚道:“莫哭,莫哭,朕这不是来了嘛。快让太医来禀报六皇子的情况。” 这时,为首的曹太医走上前来,跪地行礼后,面色凝重地说道:“皇上,皇贵妃娘娘,六皇子本就因难产身子虚弱,此次又感染了风寒,引发了高热不退,且这高热已经有些时日了,如今情况十分危急,臣等已经用尽了各种方法,可效果甚微,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听闻,脸色越发阴沉,他沉声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曹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道:“臣等想再尝试一种新的药方,只是这其中所需的几味药材极为珍稀,宫中怕是存量不多,还需尽快寻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皇上立刻吩咐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所需药材必须尽快找来。传朕旨意,即刻派人去太医院、御药房以及各宫各殿搜寻。” 言瑶佳在一旁也说道:“皇上,臣妾也会吩咐下去,让各宫协助寻找药材,希望六皇子能早日康复。” 陈修仪听闻,抬起头来,目光哀戚地看向皇上,恳求道:“皇上,嫔妾求您,务必保全六皇子的性命。六皇子从出世起,嫔妾便视他如掌上明珠一般,如今他病成这样。”陈修仪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她紧紧抓住皇上的衣袖,仿佛那是能拯救六皇子的最后一丝希望:“嫔妾实在是不能失去他呀,皇上,您一定要救救咱们的孩子啊。” 皇上看着陈修仪这般悲痛欲绝的模样,他轻轻拍了拍陈修仪的手说道:“你莫要太过伤心,朕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六皇子的性命。这孩子既是朕的子嗣,也是你辛苦诞下的,朕与你一样,盼着他能早日康复。” 陈修仪还没出月子,六皇子就病成这样,若是六皇子挺不到满月,只怕是连皇子的齿序都入不了。 言瑶佳有些奇怪,六皇子虽然生产时虚弱,但不过就这两日就身体病的这么严重,陈修仪的奶娘也是陈将军在宫外送进来的,言瑶佳给她安排的奶娘,陈修仪都谢绝了。 言瑶佳走上前,轻声安慰道:“陈修仪妹妹,你且放宽心。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各方都会全力去寻找药材,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是医术精湛之人,定能找到法子治好六皇子的。你若此刻熬坏了身子,等六皇子醒来,你不就病倒了?” 陈修仪听闻言瑶佳的话,微微抬起头,言瑶佳能放下往日的嫌隙来安慰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皇上面前做样子。 “皇贵妃娘娘说的倒是轻松,嫔妾如何能放宽心,今日若是二皇子或者五公主病重,只怕皇贵妃娘娘比嫔妾还心急。” 言瑶佳听闻陈修仪这带刺的话语,心中不由一紧,面色却依旧保持着温和。 言瑶佳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一丝不悦,轻声说道:“陈修仪这话说得可就偏颇了。这后宫之中,每一个孩子都是皇家的子嗣,都是皇上的心头肉,不管是谁病重,本宫都会忧心,又怎会区别对待?如今六皇子病重,本宫自是与妹妹一样心急如焚,方才也说了会吩咐各宫协助寻找药材,不正是盼着六皇子能早日康复吗?” 陈修仪微微撇了撇嘴,眼中仍带着怀疑与怨愤:“皇贵妃娘娘向来会说漂亮话,可这真心几分,又有谁能知晓?嫔妾只知道,六皇子自出生便身子弱,如今又病成这样,若是有个好歹,嫔妾也不想活了。” 说着,又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言瑶佳看着陈修仪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无奈。 此刻陈修仪满心担忧六皇子,情绪失控,说出来的话难免伤人,但被如此误解,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言瑶佳转头看向皇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似乎在寻求皇上的支持与理解。 皇上皱了皱眉头,他晓得言瑶佳方才所言确实是出于真心,陈修仪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实在有些过分。 皇上开口呵斥道:“陈修仪,你莫要胡言乱语,皇贵妃一片好心来安慰于你,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朕也在为六皇子的病情心急,大家都在尽力,你这般闹下去,于六皇子的病情又有何益?” 陈修仪被皇上这一呵斥,顿时吓得止住了哭声,她看向皇上,泪眼朦胧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皇上恕罪,嫔妾…… 嫔妾只是太担心六皇子了,所以才口不择言,还望皇上和皇贵妃娘娘恕罪。” 皇上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罢了,朕知道你心系六皇子,此刻情绪激动也是难免。但你要明白,大家都是为了六皇子好,莫要再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 陈修仪低垂着脑袋,乖顺应答:“是,嫔妾遵命。” 陈修仪毕竟刚刚生完孩子不久,身体很是虚弱,没过多久就晕睡过去了。 待陈修仪睡熟后,言瑶佳叹息了一声,看了看陈修仪,轻声说道:“臣妾瞧着陈修仪如今身子骨愈发娇弱,只怕是不能照顾好六皇子。” “爱妃的意思是?” 言瑶佳微微皱眉,走近皇上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臣妾想着,六皇子如今病得这般严重,身边需得有妥帖之人悉心照料才是。陈修仪自己身子尚未恢复,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她如今情绪又如此激动,万一在照顾六皇子时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听了言瑶佳的话,微微点头,面露沉思之色:“爱妃所言倒也在理,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言瑶佳看了看皇上,缓缓说道:“臣妾寻思着,瑾婕妤向来心地善良,又细心稳重,如今六皇子病重,陈修仪妹妹这身体状况怕是难以周全照料,不若让瑾婕妤暂代照顾六皇子,等陈修仪身子养好了,再接回六皇子便是。也好让六皇子能得到更悉心的照料,尽快康复起来。” 皇上听了言瑶佳的话,微微沉思片刻,觉得倒也有些道理。他点头道:“爱妃所言,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这事儿还需和陈修仪说清楚,莫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才好。” 言瑶佳应道:“臣妾明白,待陈修仪妹妹醒来,臣妾便与她好好商议此事。” 然而,待陈修仪悠悠转醒,言瑶佳将这打算告知于她时,陈修仪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 “什么?让瑾婕妤照顾六皇子?皇贵妃娘娘,这是何用意?嫔妾虽身子弱了些,可六皇子是嫔妾的亲生骨肉,哪有让旁人照顾的道理?” 陈修仪激动得想要起身,却因身子虚晃了几下又跌回床上。 言瑶佳赶忙上前扶住她,轻声解释道:“妹妹莫急,本宫也是为了六皇子好。你瞧瞧你现在这身子,自己都还需人照料,如何能全心照顾病重的六皇子呢?瑾婕妤定会把六皇子照顾得妥妥当当,等你身子养好了,六皇子自会回到你身边呀。” 陈修仪却根本听不进言瑶佳的解释,她甩开言瑶佳的手,怒声道:“皇贵妃娘娘,您莫要在此假惺惺了。您不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瑾婕妤与六皇子亲近,好日后拿捏嫔妾与六皇子吗?嫔妾绝不会答应的!” 言瑶佳看陈修仪这般说自己心中暗道是个蠢货:“陈修仪,你怎能如此曲解本宫的好意?六皇子如今的情况危急,需要更好的照料,这是关乎六皇子性命的大事,你怎能只顾着自己的想法?” 皇上也皱着眉头开口道:“陈修仪,朕与皇贵妃此举皆是为了六皇子着想,你莫要任性。待你身子养好,六皇子自会回到你身边,你这般哭闹,成何体统?” 陈修仪一听皇上也站在言瑶佳那边,更是觉得委屈万分,她大哭起来:“皇上,您怎么也不向着嫔妾了?嫔妾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却要被人夺走,嫔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竟作势要往床柱上撞去。 一旁的宫女们吓得赶紧上前阻拦,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皇上见状,怒喝道:“陈修仪,你莫要再胡闹了!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六皇子是朕的子嗣,朕自会为他的安危考虑。如今你这副模样,若是惊扰了六皇子养病,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陈修仪被皇上这一喝,吓得止住了动作,只是趴在床上嘤嘤哭泣,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皇上,求求您,别把六皇子从嫔妾身边带走,嫔妾会好好照顾他的,求求您了……” 皇上见陈修仪越哭越凶,只感觉脑仁疼,挥挥手,示意其他宫人先退下。 陈修仪咬着唇瓣,一双美目通红:“嫔妾是六皇子生母,怎么会照顾不好六皇子,皇上,您莫要听了皇贵妃的一面之词就做此决定。嫔妾知道自己身子弱些,可只要嫔妾还有一口气在,就定不会让六皇子有半分闪失。”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疲惫地说道:“朕并非不信你,只是六皇子如今病情严重,需要极为细致周到的照料。朕也只是想让六皇子能得到更好的护理,并无他意。” 陈修仪仍不死心,她膝行到皇上脚边,拉着皇上的衣角苦苦哀求:“皇上,六皇子是嫔妾在这宫中的依靠啊。若他被带走,嫔妾在这宫中便如无根之萍,况且母子连心,六皇子在嫔妾身边,定能感受到嫔妾的爱与关怀,这对他的病情也有益处啊。” 皇上看着陈修仪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动容,但他又担心六皇子因陈修仪的身体状况而得不到妥善照顾。 皇上沉吟片刻,说道:“朕且再给你几日时间,你若能让朕看到你有能力照顾好六皇子,此事便作罢。若还是如此,朕只能按皇贵妃所言,让瑾婕妤暂代照顾。” 陈修仪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连忙点头道:“多谢皇上,这几日,嫔妾定会拼尽全力调养身子,悉心照料六皇子。” 待皇上离开后,陈修仪狠狠地瞪了一眼言瑶佳,咬牙切齿地说道:“皇贵妃,你莫要得意。你想把六皇子从本宫身边夺走,本宫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言瑶佳看了看现在狼狈的陈修仪,轻声说道:“陈修仪妹妹,本宫也是为了六皇子着想,你莫要如此敌视本宫。你还没出月子,赶快躺好休息,不要熬坏了身子。” 陈修仪冷哼一声:“为了六皇子着想?你不过是想借此打压本宫罢了,偏偏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让本宫恶心至极。” “本宫上次同你所说的话,希望陈修仪还记得清楚,这宫里你是想做太后娘娘的傀儡也好,想争做皇上的宠妃也随你,单一点,本宫的地位和要拿到的东西,你不能抢懂了吗?”言瑶佳说完这番威胁的话后,便拂袖离去,独留陈修仪在屋内气恨交加。 这一晚,陈修仪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总是梦到六皇子变得痴傻、或者早夭,整夜整夜都在噩梦中惊醒。 翌日天刚蒙蒙亮,陈修仪便起身梳洗更衣,穿戴完毕后,又去看了六皇子。 第284章 六皇子患有先天心疾,时日无多 陈修仪深知这两日是保住六皇子抚养权的关键,她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日清晨,她都会让宫女准备一碗滋补的燕窝粥,尽管产后身体虚弱,进食艰难,但她仍强忍着不适,一小口一小口地咽下,只为能尽快恢复些许体力。 在照顾六皇子时,陈修仪更是亲力亲为。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双腿也因长时间站立和走动而浮肿,但陈修仪也咬牙坚持着。 六皇子仍旧昏迷未醒,陈修仪坐在床榻前握着他的小手发呆,心中既愧疚又难过,泪水滴落在六皇子的脸颊上,很快消散不见。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陈修仪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奴才叩见皇上。”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陈修仪跪在床沿,低垂着头颅,恭敬地请安。 皇帝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六皇子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柔声问道:“六皇子这两日怎么样了?” 陈修仪赶忙回道:“回皇上,六皇子的高热已退,只是仍未苏醒,嫔妾日夜守着,心中实在担忧。” 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朕已命太医院全力救治,这孩子福泽深厚,定会转危为安,你也莫要太过操劳。” 陈修仪轻轻摇头:“皇上,嫔妾怎能不操劳?只要能让六皇子好起来,嫔妾便是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这两日,嫔妾按照太医的吩咐,按时给六皇子喂药,也用温水给他擦拭身子散热,一刻都不敢懈怠。”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朕瞧着你这两日似是消瘦了许多,可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陈修仪心中一喜,听皇上这意思,似是对自己这两日的表现有所认可,连带着对自己的态度都温和了不少。 陈修仪赶忙说道:“多谢皇上关心,有皇上这句话,嫔妾便是再辛苦也值得了。” 皇上又凝视了六皇子片刻,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凝重地说道:“朕也盼着六皇子能早日苏醒,这孩子自出生就历经磨难,定要让他平安顺遂才是。” 这时,扶摇端来一碗刚熬好的补药,轻声说道:“娘娘,该喝药了,您这两日也劳累过度,需得好好调养身子。” 陈修仪接过药碗,小口小口地喝起药来,皇上看着她虚弱却又坚强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福宁长公主快步走进昭阳宫,脸上带着一丝愁绪。 言瑶佳见她前来,笑着起身相迎:“长公主今日怎么了?可是筹备婚事遇到了烦心事?” 福宁长公主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婚事的事,娘娘,您可知那玉琳县主的事如今又有了新状况。” 言瑶佳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福宁长公主走到一旁坐下,缓缓道来:“玉琳县主自知晓杜阳与他表妹之事后,茶饭不思,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安平大长公主心疼不已,却也无计可施。那杜阳被拘起来后,起初还百般抵赖,后来在证据确凿之下,才不得不承认与表妹有私情,可他竟还说什么是表妹主动勾引,他只是一时糊涂。” 言瑶佳轻轻嗤笑一声:“这杜阳倒是会推脱责任,他以为如此便能减轻自己的罪过吗?” 福宁长公主点头附和:“是啊,玉琳县主听闻他这番狡辩,更是伤心欲绝。如今她对杜阳已彻底死心,只说要与杜阳和离,可这和离之事在咱们这儿哪有那么容易,况且她还怀着身孕。安平大长公主也左右为难,既想为女儿出气,又怕和离之事传出去有损名声,更担心玉琳县主日后的处境。” 言瑶佳沉思片刻,说道:“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玉琳县主有和离之心,怕也是被伤透了。只是这腹中胎儿,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来,毕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福宁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玉琳县主也是这般想的,她说即便与杜阳恩断义绝,也要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可她一个女子,今后的路必定艰难。娘娘,您说该如何是好呢?” 言瑶佳轻轻握住福宁长公主的手,安慰道:“长公主莫要太过忧心,这事儿还得看安平大长公主和玉琳县主如何抉择。咱们能做的,便是在旁给予些许支持与安慰。若是玉琳县主真的决定要和离,成清伯府还能拧得过安平大长公主不成,眼下应当让玉琳县主安心养胎生子,待日后再从长计议。” 福宁长公主轻轻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玉琳县主能早日走出这伤痛,重新振作起来。” 两人正说着,宫女进来禀报,说太医院有了关于六皇子病情的新消息,言瑶佳和福宁长公主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当下也顾不上其他事,言瑶佳赶忙往蒹葭宫去探听六皇子的情况。 蒹葭宫内,几位太医围绕在床榻周围,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争执声此起彼伏。 陈修仪靠着墙壁坐着,目光紧盯着病榻上的六皇子,眼睛眨也不眨。 言瑶佳急匆匆跑进屋子里,拉起陈修仪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陈修仪,究竟是怎么回事?六皇子怎么了?”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陈修仪摇摇头,神色黯然,眼中满是悲伤:“本宫也不知道,本宫只是打盹睡了一下,六皇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曹太医,林太医,六皇子这两日不是见好转了吗?这怎么又这般了?” “回皇贵妃娘娘,微臣等仔细检查了数遍,发现六皇子患有先天性心疾……” 言瑶佳听闻,心中大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先天性心疾?为何之前从未查出?” 曹太医面露难色,上前一步说道:“娘娘,此心疾极为隐秘,寻常检查难以察觉。六皇子之前又因感染风寒,症状被掩盖,直至今日风寒渐愈,这心疾之症才凸显出来。臣等医术不精,未能及时发现,还请娘娘恕罪。” 言瑶佳眉头紧皱,转头看向病榻上的六皇子,小脸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心中一阵揪痛。她深知这先天性心疾在这宫中意味着什么,多少皇子公主便是因先天不足早早夭折。 陈修仪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为何要遭受如此磨难?” 言瑶佳强自镇定下来,对太医们说道:“既然已经查出病症,可有救治之法?” 林太医微微摇头:“娘娘,此心疾难治,需用珍稀药材调养,且需长期精心护理,即便如此,也只能延缓病情,难以根治。” 言瑶佳心中一沉,珍稀药材本就难寻,长期护理更是耗费精力,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对陈修仪说道:“陈修仪,你莫要太过绝望,本宫会与你一同想办法救六皇子。” 陈修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言瑶佳,眼中满是哀求:“皇贵妃娘娘,求您一定要救救六皇子,他是本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言瑶佳轻轻点头:“你先起来,本宫定会尽力。本宫这就吩咐下去,让内务府全力寻找所需药材,你也需振作起来,好好照顾自己,才能照顾好六皇子。” 陈修仪缓缓起身,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言瑶佳又对太医们说道:“诸位太医,你们务必时刻守在六皇子身边,密切观察病情变化,若有任何转机或恶化,立即禀报本宫与皇上。” 太医们齐声应道:“谨遵娘娘旨意。” 言瑶佳走出蒹葭宫,心中忧虑重重,她虽不懂医术,但从太医们的态度来看,六皇子的情形似乎并不乐观。 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陈修仪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忽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六皇子的状况一直不好,宫里面谁不清楚。 可这段时间,随着六皇子病情的加重,太后、皇上,甚至连各宫娘娘都开始频繁询问六皇子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些觉得,六皇子怕是留不住了。 陈修仪,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自己的孩子还在生死边缘挣扎,而旁人却已在盘算着后续之事。 陈修仪守在六皇子床边,一刻也不敢离开:“你一定要撑住。” 高贵嫔在自己的宫中,听闻六皇子患有先天性心疾之事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窃喜。 高贵嫔轻轻抚摸着自己圆润的肚子道:“这陈修仪,当初害得本宫失去腹中胎儿,如今她的孩子也遭此厄运,果真是报应不爽。” 身旁的宫女尔琴见她这般模样,轻声劝道:“娘娘,六皇子身患重病,毕竟是皇家子嗣,您这般幸灾乐祸,若是传出去,恐对您不利。” 高贵嫔白了她一眼,冷笑道:“怕什么?这宫中谁人不知本宫与陈修仪之间的恩怨。她当初那般嚣张,处处与我作对,还害得本宫失去了孩子,本宫不过是心中感慨这世间因果循环罢了。” 尔琴无奈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高贵嫔却仍自顾自地说道:“她以为生了个皇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如今六皇子这病,怕是难以长久,看她还能得意到几时。”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5章 六皇子殇,陈修仪精神崩溃 在那华丽却又压抑的蒹葭宫中,六皇子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仿佛被无尽的病痛吞噬着生机。 太医们围在四周,个个面色凝重,他们施针、换药,手法忙乱却又带着一丝绝望。 半个月来,他们用尽了浑身解数,尝试了无数的药方和疗法,可六皇子的病情却如沉入黑暗深渊,不见一丝曙光。 陈修仪守在床边,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惊恐。 她紧紧握着六皇子的小手,那小手瘦弱得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折断,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你一定要撑住,母妃在这儿,母妃不会离开你。” 每念一句,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滑落,打湿了六皇子的锦被。 言瑶佳也时常前来探望,她看着这揪心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这日,她踏入蒹葭宫,看到陈修仪那憔悴的模样,轻声劝道:“陈修仪你也需保重自己,莫要六皇子还未好转,你却先倒下了。” 陈修仪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六皇子。 言瑶佳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太医们,问道:“诸位太医,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曹太医满脸愧疚,缓缓摇头:“娘娘,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六皇子这先天性心疾太过严重,加上他本就早产体弱,能撑到如今,已是奇迹。” 陈修仪听闻,突然发出一声悲号:“不!不会的!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她疯狂地摇晃着六皇子的身体,仿佛想要将他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命运并未因她的悲恸而改变。 在六皇子满月酒的前三天,那原本微弱的呼吸声渐渐消失,小小的胸膛不再起伏。陈修仪正守在床边,她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声音穿透了宫殿的墙壁,在整个后宫回荡。 言瑶佳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眼眶泛红。 陈修仪扑在六皇子的身上,放声大哭,双手紧紧抱着他,不愿松开:“你怎么能抛下母妃独自离去?” 皇上也很快赶到了蒹葭宫,看到死去的六皇子和悲痛欲绝的陈修仪,他的脸上满是悲痛与懊悔。他缓缓走到床边,想要安慰陈修仪,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修仪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皇上,哭喊道:“皇上,他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啊!” 高贵嫔也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她本想故作悲痛地安慰几句,可嘴角那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却被陈修仪捕捉到。 陈修仪瞬间红了眼,她猛地站起来,冲向高贵嫔,大声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诅咒本宫的孩子?你这个毒妇!” 高贵嫔惊恐地后退几步,连忙摆手:“陈修仪,你莫要血口喷人!六皇子的死与本宫何干?” 陈修仪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伸手就要去抓高贵嫔的脸:“你还敢狡辩!你一直嫉妒本宫有了孩子,你肯定盼着他死!” 众人连忙上前拉住陈修仪,言瑶佳呵斥道:“陈修仪你先冷静一下!你要做什么?高贵嫔也还怀着孩子呢!” 陈修仪挣扎着,哭喊道:“本宫如何冷静?本宫的孩子没了!本宫要她偿命!” 高贵嫔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她虽然表面上装作镇定,但眼神中仍有一丝慌乱。 她偷偷瞥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满脸怒容,赶忙低下头去,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高贵嫔忍不住抬起头来,辩解道:“陈修仪,你莫要含血喷人!本宫虽与你不和,但也不至于如此狠毒。六皇子夭折,本宫也深感痛心。” 皇上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烦闷不已,他怒喝道:“都给朕住口!六皇子的后事要紧,莫要在此吵闹!” 陈修仪这才渐渐停止了挣扎,但她的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高贵嫔,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葬礼的筹备工作在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中进行着。陈修仪强打起精神,亲自挑选六皇子入殓的衣物和陪葬品,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悲痛。 言瑶佳则在一旁协助,她安排着宫人们布置灵堂、准备祭品,同时也留意着陈修仪的情绪,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六皇子的葬礼在一片肃穆与哀伤中筹备着。 整个蒹葭宫都被素白的缟素所覆盖,宫人们皆着白衣,面容悲戚,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 陈修仪仿若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地坐在一旁,任由宫女们为她穿戴孝服。 她的手无力地垂着,往日的灵动与生气早已消失不见,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着六皇子的名字。 言瑶佳指挥着宫人们布置灵堂,她神色凝重,每一个细节都亲自过问。 灵堂内,六皇子的小棺木置于中央,周围摆满了白色的菊花与香烛。 “务必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莫要出了差错。” 言瑶佳轻声对身旁的太监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哀伤。 言瑶佳虽然看不上陈修仪,但六皇子不到一个月就死了,言瑶佳也曾流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尚未出世自己都挂怀那么多年,陈修仪的六皇子都生下来了还没保住,想必是比自己当初更难以承受。 皇上亲临灵堂,看着那小小的棺木,久久不语。 高贵嫔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但表面上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站在角落里,眼神闪烁,不敢与陈修仪对视。 葬礼当日,天空飘起了细雨,仿佛也在为这早夭的小生命哭泣。 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陈修仪跟在棺木后面,脚步踉跄,几次险些摔倒,都是宫女们搀扶着才勉强跟上。 她的哭声回荡在皇宫的上空,令人闻之落泪。 王太后面沉似水地坐在一旁,看着这葬礼的一切,心中对后宫的争斗也有了几分明了。 而整个后宫,也因六皇子的夭折,被一层沉重的哀伤与阴谋的阴影所笼罩。 六皇子去世后,陈修仪便彻底疯癫了。 陈修仪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易怒,动辄迁怒于人,宫里的人见到她皆避之不及。 陈修仪尤其爱去找高贵嫔的麻烦,即使高贵嫔已经怀有龙嗣,但依然遭受到了陈修仪的百般刁难。 陈修仪每次闯入高贵嫔的宫殿,都会破口大骂,将心中的怨恨与痛苦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你这毒妇,还我儿命来!” 她双眼通红,发丝凌乱,全然不顾自己曾经的形象与身份。 高贵嫔心中惧怕,但为了腹中胎儿,也只能强装镇定。 “陈修仪,你莫要胡搅蛮缠,本宫与六皇子之死毫无干系!” 可她的辩解在陈修仪的怒吼声中显得如此无力。 有一次,陈修仪竟趁众人不备,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朝高贵嫔砸去。 幸好高贵嫔躲得快,茶盏擦着她的手臂飞过,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坏了,宫女太监们纷纷上前阻拦,却被陈修仪推搡得东倒西歪。 言瑶佳得知此事后,匆匆赶来。 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陈修仪,你这般行径与疯子何异?高贵嫔怀有龙嗣,若是伤了她,你可担得起罪责?” 陈修仪转过身,眼神中带着疯狂与仇恨:“皇贵妃,你莫要管本宫!本宫只要为六皇子报仇!” 言瑶佳走上前,拉住陈修仪的胳膊,语气稍缓:“本宫知道你心痛,可你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六皇子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啊。” 陈修仪听了言瑶佳的话,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有了片刻的清醒。 但很快,那股仇恨又重新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甩开言瑶佳的手,冷笑道:“皇贵妃,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借着此事打压我,好巩固你在后宫的地位。” 言瑶佳心中一痛,她本是真心想要劝解陈修仪,却被如此误解。 “陈修仪,你怎可如此误会本宫?本宫一心只为后宫安宁,并无他意。” 然而,陈修仪根本听不进去,她转身又朝高贵嫔冲去。 众人见状,赶紧再次阻拦,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第286章 言瑶佳撞破尔琴与青雉苟且,高贵嫔失态 高贵嫔躲在宫女身后,眼睛紧紧盯着疯狂的陈修仪,她满心都是愤懑与恐惧,暗自思忖:“这陈修仪分明是失心疯了,六皇子夭亡,明明是那孩子自身先天不足,与我何干?可她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我如今真是有苦难言。” 高贵嫔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隆起的腹部,像是在寻求慰藉。 陈修仪三番五次地前来寻衅滋事,若一个不小心,不仅自己会陷入险境,更会连累腹中胎儿。 这种危急关头,言瑶佳也无暇理会高贵嫔了,她立刻吩咐嬷嬷们将陈修仪控制住,免得她伤害高贵嫔。 嬷嬷们闻言,赶忙一拥而上,试图制住陈修仪。 陈修仪挣扎着,嘴里仍不停地咒骂着高贵嫔。 言瑶佳看着混乱的场景,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无奈。 她深知陈修仪如今已陷入癫狂,若不加以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言瑶佳走上前,对着仍在挣扎的陈修仪说道:“陈修仪,你莫要再执迷不悟。本宫知道你痛心六皇子之事,但你这般胡来,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罪孽之中。高贵嫔怀有龙嗣,若是伤了她,你便是万死莫赎。” 陈修仪却根本听不进去,她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言瑶佳:“皇贵妃,你不要以为你能阻拦我。我一定要让这个毒妇付出代价!” 言瑶佳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心中一叹,转头对嬷嬷们说道:“将陈修仪带回她的宫殿,派人好生看守,莫要让她再出来闹事。” 嬷嬷们领命,连拖带拽地将陈修仪带走了。 言瑶佳这才转身看向高贵嫔,只见她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言瑶佳轻声说道:“高贵嫔,你且回房休息,莫要再受惊吓。本宫会安排人在你宫殿外守护,确保你的安全。” 高贵嫔微微点头,声音还有些颤抖:“多谢皇贵妃娘娘。” 言瑶佳正打算离开,却看到刚刚被陈修仪推到一边的尔琴捂着肚子,面色白的吓人,她的宫裙下还隐隐有血流下来。 “去看看她怎么了。”言瑶佳叫南夏过去瞧瞧,却半路被问雁阻拦了一下。 南夏瞪了问雁一眼,绕过问雁走到尔琴边上,拉开她的裙子看了一眼,也是有些惊讶。 “娘娘,这尔琴她好像是流产了。”南夏说的也有些犹豫。 高贵嫔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查看。 只见尔琴衣裙湿透,裙摆处有鲜血渗出。 高贵嫔顿时怒气上涌,狠狠甩了尔琴一个巴掌:“贱婢,你背着本宫做了什么!” 尔琴被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泪水夺眶而出:“娘娘,奴婢知错了,救救奴婢……” 言瑶佳皱了皱眉头,说道:“先别冲动,此事还需查清楚。南夏,你去请太医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夏领命而去,高贵嫔却仍在盛怒之中,她指着尔琴大骂:“你这贱婢,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却如此不知廉耻,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想让本宫救你?你在宫中偷偷私会侍卫暗结珠胎,真是恶心,打死你算了。” 尔琴拼命摇头,哭诉道:“娘娘,奴婢真的知错了,娘娘……” 言瑶佳在一旁轻声说道:“高贵嫔,你先冷静一下,在太医来之前,我们也不能妄下定论。” 不一会儿,林太医匆匆赶来。 他先是向言瑶佳和高贵嫔行礼,然后走到尔琴身边,仔细地为她把脉,查看情况。 过了片刻,太医抬起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回娘娘们,尔琴姑娘确实是小产了,从脉象和症状来看,应该是受到了外力撞击,导致胎儿受损,从而引发流产。” 高贵嫔脸上挂不住了,她对言瑶佳道:“皇贵妃娘娘,嫔妾宫里出了正等扰乱宫闱的丑事,真是让嫔妾见不得人了,这奴婢就随皇贵妃娘娘处置了吧,嫔妾也知道自己管教宫人不善,自请禁足。” 言瑶佳见高贵嫔态度坚决,又见她的脸色很差,于是便顺水推舟地答应道:“既然高贵嫔已经决定了,本宫又岂能徇私枉法?尔琴犯下如此大错,按照宫规,确实该处罚,但不能只罚尔琴一个人,她的奸夫也要一并惩治,免得坏了后宫的风气。” 尔琴身下俱是血污,脸色白的要命,跪在地上,言瑶佳要她说出奸夫是什么人,尔琴却死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肯吐露。 高贵嫔看着气恼不已:“皇贵妃娘娘,您就别费口舌了,这样的宫女留着何用,杀了便是。本宫最恨的就是这些吃里扒外、贪慕虚荣的贱蹄子。” 言瑶佳微微皱眉,看着倔强的尔琴,心中也有些无奈。 她知道此刻若不逼问出奸夫是谁,日后恐会有更多流言蜚语在后宫传开,可这尔琴如此嘴硬,也着实难办。 “尔琴,你莫要执迷不悟。你犯下如此大错,若如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继续隐瞒,本宫只能按宫规严惩,到时候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言瑶佳试图劝诫。 然而尔琴只是不停地磕头。 高贵嫔不耐烦地说道:“皇贵妃娘娘,跟她多说无益。这等贱婢就该直接拖出去杖毙,也好杀鸡儆猴,让后宫其他人知道,做出这等丑事的下场。” 说着高贵嫔就让侍卫把尔琴往外拖,问雁看着那两名粗壮的侍卫要把尔琴往外拖,忍不住喊道:“皇贵妃娘娘,尔琴是被逼迫的,都是那个人胁迫她,所以她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啊!” “看来你知道是谁。”言瑶佳看向问雁,问雁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高贵嫔,又看了看言瑶佳,最终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贵妃娘娘,奴婢原本是不敢说的,可如今事已至此,看着尔琴要被冤死,奴婢实在是不忍心。” 问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惶恐与纠结。 言瑶佳神色一凛,沉声道:“你且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本宫定不轻饶。” 问雁忙不迭地点头,接着说道:“回娘娘,是……宫内服侍高贵嫔娘娘的青雉,她只是貌似女儿身,实际上,实际上她身子上就是个男人!” “什么!”高贵嫔听了问雁的话似是站不住了一般,摇晃了几下,看向尔琴的目光除了嫌恶还多了几分妒恨。 言瑶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问雁:“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等事情若是胡言乱语,可是大罪!” 问雁连忙磕头,急切地说道:“娘娘,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青雉平日里就与尔琴走得近,是他引诱了尔琴,尔琴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 高贵嫔此时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个青雉,本宫待他不薄,他竟敢如此欺瞒本宫,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的心中一方面恼怒青雉的背叛,另一方面又嫉妒尔琴与青雉之间的关系,觉得自己在这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这青雉当自己是什么? 与自己欢愉还不够,连自己身边的宫女都看得上,简直是耻辱! 高贵嫔越想越生气,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高贵嫔回想起过往与青雉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以为的温柔缱绻,如今都成了最刺心的利刃。 此时,她又想到了陈修仪,心中的怨恨更添几分。 若不是那陈修仪今日大闹一场,这等丑事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被揭露出来,本宫在这宫中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沦为众人的笑柄。 这笔账,本宫也要好好跟她算一算! 高贵嫔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怒容,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端庄模样。 言瑶佳看了一圈这屋内众人的表情,给她的感觉很是奇怪。 “尔琴,问雁说的是不是真的?” 尔琴听到问雁说完,就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呆呆的跪在地上,抬起被冷汗浸湿的脸,嘶哑着说道:“是。” 话音一落,高贵嫔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在了尔琴的脸上,厉声斥责道:“好你个贱婢,本宫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本宫,做出这等苟合的丑事,本宫饶不了你!” 尔琴低垂着头,茶杯碎裂开来,滚烫的热水溅了她一脸。 她的声音极尽沙哑,带着悲凉的意味竟然笑了起来:“娘娘,奴婢知道您为什么这般生气,您救救我,也是救救您自己啊。” 尔琴看向高贵嫔的目光里带着一丝鱼死网破的意思。 第287章 审问尔琴和青雉,高贵嫔举止引起言瑶佳怀疑 尔琴虽然被逼无奈做出这件事,但她心里清楚得很,即使自己招认了,皇贵妃和高贵嫔也未必会放过她。 倒不如拉高贵嫔一同进入黄泉,反正不能让她一个人去死,只是苦了那孩子罢了。 高贵嫔的眼角抽搐了一番,愤怒地喝道:“你休要妖言惑众。本宫怎会像你一般肮脏龌龊?” “高贵嫔娘娘,您怀孕了,您肚子里怀着龙嗣,您的身份尊贵,将来甚至有可能诞育皇子,可是……”尔琴凄惨一笑:“娘娘,您有孩子是您的福气,您若是生下这个孩子真能母凭子贵吗? 高贵嫔的心里顿时一咯噔,她看向问雁,质问道:“问雁,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这贱婢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高贵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不安。 问雁赶忙跪下,惶恐地说道:“娘娘,奴婢不知啊,尔琴所说的话奴婢也未曾听闻。” 而在另一边,南夏已将青雉带到正殿。 青雉被侍卫押着,清秀姣好的面容的确令人看不出来是个男人。 青雉抬起头来,看到坐上首的言瑶佳,眸光微闪。 “你便是青雉吧?”言瑶佳问道:“本宫之前见过你一次,没想到宫内司竟然这么疏忽,将一个阴阳人放进后宫,青雉你可知罪?” 青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也不跪下行礼,只是那样直直地站着,迎着言瑶佳的目光道:“在这宫中,何为罪?我不过是想求一份生存罢了,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以这等方式混进这吃人的后宫?” 言瑶佳见他这般桀骜不驯,心中不禁恼怒,沉声道:“哼,好一个强词夺理!这后宫乃是皇家之地,宫规森严,岂容你随意践踏?你男扮女装混入其中,秽乱宫闱,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还敢在此狡辩?” “我的确男扮女装和尔琴厮混了不少日子,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又有几个是真正清白的?高贵嫔娘娘,您说奴婢说的可对?” 言瑶佳被青雉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你这狂徒,竟敢诋毁后宫众人,污蔑皇家威严。本宫今日定不饶你!” 高贵嫔在一旁听着青雉的话,心中大惊,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言辞。 高贵嫔强装镇定,对着言瑶佳说道:“皇贵妃娘娘,这青雉简直是满口胡言,妄图混淆视听。他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定要严惩,以儆效尤。至于他与尔琴之事,本宫实在是深感痛心与耻辱,本宫平日里对宫人管教虽严,却不想还是出了这等丑事。” 言瑶佳瞥了她一眼,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暂且按下不表,只道:“高贵嫔,本宫自会处理此事,定会给后宫一个交代。你且先回去休息,莫要被此事气坏了身子,你如今怀有龙嗣,万事当以胎儿为重。” 高贵嫔如蒙大赦,忙福了福身:“多谢皇贵妃娘娘关怀,本宫告退。” 转身离开时,她暗暗瞪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尔琴,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待回到自己宫中,她立刻将问雁唤到跟前,咬牙切齿地吩咐道:“去,给本宫盯着尔琴,本宫绝不能让她再胡言乱语。若有机会,找个借口…… 让她永远闭嘴。” 问雁心中一惊,但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高贵嫔坐在榻上,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思绪万千。 高贵嫔想起与青雉相处的那些私密时刻,心中既恼怒他的背叛,又害怕事情败露。 “绝不能让此事毁了本宫的一切,本宫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大好的前程。尔琴,你这贱婢,竟敢妄图拉本宫下水,本宫定要你付出惨痛代价。” 而在正殿,言瑶佳继续审问青雉,可青雉除了之前那番话,再不肯吐露半个字。 言瑶佳心中烦闷,深知这背后定有隐情,可青雉如此嘴硬,让她一时也难以突破。 言瑶佳思索片刻后,决定从尔琴入手。 言瑶佳看着她,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冷冷地说道:“尔琴,你若想活命,便将你知道的一切关于青雉的事情,还有你们之间的纠葛,都如实交代出来。” 尔琴缓缓抬起头,看了言瑶佳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娘娘,奴婢就算说了,又能怎样?高贵嫔娘娘不会放过我的,青雉也不会感激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言瑶佳微微皱眉:“你莫要如此悲观。只要你说出真相,本宫自会为你主持公道。若你继续隐瞒,那便是罪加一等。” 尔琴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了青雉良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才缓缓开口:“娘娘,青雉他…… 他曾对我透露,他并非独自进宫,背后有人相助,可具体是谁,他从未明言。只说那人在宫中颇有势力,能为他遮掩身份,安排一切。” 言瑶佳心中一惊,愈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那他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与什么可疑之人来往密切?”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他和奴婢说的甚少。”尔琴身下的血开始散发出不太好闻的味道。 言瑶佳见从尔琴口中暂时也得不到更多有用信息,便吩咐宫女将尔琴带下去清洗干净,另换一处地方好生看管起来。 言瑶佳目光如炬地盯着青雉,冷声道:“青雉,本宫念你或许是受人指使,才给你这再次坦白的机会。你若如实交代背后之人,本宫尚可考虑从轻发落,否则,大刑伺候之下,你也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青雉微微抬起头,迎上言瑶佳的目光,一言不发。 言瑶佳见他这般态度,心中恼怒更甚,她站起身来,走近青雉几步,厉声道:“你莫要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你随着高贵嫔的弟弟一起入宫,你不在高贵嫔的弟弟身边伺候,却想办法留在高贵嫔宫里是想做什么?” 青雉的眼神微微波动,但转瞬即逝,他紧紧闭上双唇,像是再不打算说话一般。 言瑶佳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来人啊,给本宫将刑具拿来,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宫的手段厉害。” 季泠带着侍卫们很快抬上了几种宫里常用来教训下人的刑具,有夹手指的拶子,还有烙铁等物。 言瑶佳指着那些刑具,对青雉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说出真相,这些刑具便不会用到你身上。” 青雉的额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但他依然梗着脖子,不肯言语。 言瑶佳见状,一挥手,侍卫们便拿起拶子,夹住了青雉的手指。 随着行刑之人逐渐用力,青雉的脸色变得煞白,手指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言瑶佳看着他,心中暗暗佩服他的硬气,但也更加坚信他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青雉,你何苦如此?只要你开口,本宫保你免受皮肉之苦。” 青雉缓缓抬起头,看着言瑶佳,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别…… 白费力气了……” “青雉,你以为不说,本宫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你是谁方进宫来的?又是谁让你进宫来的,这些都不难查,你不说不过是自认为保守秘密,就还有被救出去的希望是不是?” 青雉听到言瑶佳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别过头去,不再看言瑶佳,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言瑶佳见状,心中更加笃定青雉背后定有大文章。 言瑶佳不再逼迫青雉,而是转身对侍卫说道:“将他带下去,仔细看守,莫要让他有任何轻生或者传递消息的机会。” 言瑶佳叫来季泠,吩咐道:“你去;宫内司,让他们将青雉进宫后的所有记录都调出来,再派人在后宫暗中留意,看看有没有人对青雉之事格外关注或者表现出异常举动。” 言瑶佳又去内殿看望了高贵嫔。 高贵嫔见到言瑶佳,赶忙起身行礼:“皇贵妃娘娘,您这么晚了还来看望臣妾,真是让嫔妾惶恐。” 言瑶佳看着高贵嫔,轻声说道:“本宫来看看你,顺便也想问问你,你对青雉之事可有什么印象?他在你身边伺候时,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高贵嫔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回娘娘,嫔妾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青雉平日里做事还算勤快,嫔妾也未曾多想。” 言瑶佳看着高贵嫔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但高贵嫔眼神躲闪,并未与她对视太久。 言瑶佳心中虽有疑虑,但现在还只是怀疑,不能打草惊蛇,只是说道:“若你想起什么,一定要及时告知本宫。这关乎后宫安宁,非同小可。” 高贵嫔连忙点头:“是,娘娘,嫔妾明白。” 言瑶佳离开高贵嫔的蒹葭宫后,感觉高贵嫔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想到今日高贵嫔有些反常的举动,她会到昭阳宫就叫南夏拿来了侍寝册子,看看高贵嫔的侍寝记录有没有什么端倪。 第288章 安平大长公主进宫给皇上施压处置杜阳 南夏很快将侍寝册子呈了上来。 言瑶佳坐在自己的宫殿中,面前摆放着一摞摞的侍寝册。 言瑶佳一本本仔细翻阅着,试图从这些记录中找到与青雉相关的蛛丝马迹。 言瑶佳的手指轻轻划过纸张,逐页查看每一位妃嫔的侍寝记录以及侍奉人员的安排,直至将所有侍寝册都查阅完毕,却依旧毫无所获,没有任何一处显示出青雉在其中有可疑的行径或特殊的关联。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这侍寝册上并无异常,可为何本宫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尤其是高贵嫔,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蹊跷。”言瑶佳喃喃自语道。 言瑶佳回想起高贵嫔听闻青雉之事时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还有那极力掩饰的慌乱眼神,以及她对尔琴超乎寻常的愤怒与仇恨,这一切的表现似乎都在暗示着高贵嫔与青雉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高贵嫔真的只是因为宫规被触犯、名声受损而如此恼怒吗?可她的眼神中分明有着一丝恐惧,那绝非仅仅是对宫规和名声的担忧。” 忽然,她停顿了一下,将高贵嫔侍寝记录放下。 “娘娘,有何不妥吗?”南夏低声询问。 言瑶佳叫南夏附耳过来,与她交代了两句,南夏微微点头,随即悄然退去。 南夏脚步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 南夏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精致的信笺,那信笺上带着淡淡香气,正是言瑶佳专用之物。 南夏将信笺仔细地叠好,放入一个小巧的锦囊之中,然后紧紧地系在一只信鸽的爪子上。 她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低声说道:“你可要快些飞到世子那里,莫要误了娘娘的大事。”说罢,她双手轻轻托起信鸽,用力向空中一抛。 信鸽扑棱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像是回应南夏的嘱托一般,随后便朝着宫墙之外奋力飞去。 另一头安平大长公主盛怒之下踏入皇宫,径直朝着建章宫 走去。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避让,皆被她那满脸的怒容和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势所震慑。 建章宫内,皇上听闻安平大长公主求见,已知来者何事,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宣她入内。 安平大长公主进得殿来,也不行礼,直截了当地说道:“皇上,您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那成清伯世子杜阳与他表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若不严加惩处,日后这京城的风气岂不是要被他们带坏?” 皇上轻咳一声,说道:“姑姑先莫要动怒,此事朕自会派人详查,若真如姑姑所言,朕定然不会姑息。” 安平大长公主冷笑一声:“详查?还有什么可查的?此事已然人尽皆知,本宫的女儿玉琳县主如今在府中整日以泪洗面,她的名声又该如何保全?那杜阳表妹一家更是不知廉耻,竟纵容这种丑事发生,必须将他们全部发落出去,永生不得踏入都城一步,方能算是给本宫一个交代,给本宫女儿一个交代。” 皇上面露为难之色:“姑姑,杜阳表妹一家虽有过错,但也要依据国法处置,不能仅凭姑姑一言而定。且那杜阳毕竟是成清伯世子,其家族在朝中也颇有势力,朕需权衡各方。” 安平大长公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皇上,难道在您心中,一个小小家族的势力比皇家的颜面还要重要?本宫的女儿也是皇上您的表妹,从小与您也算亲厚,难道她就活该遭受如此羞辱?您若是这般态度,本宫今日便在这建章宫长跪不起,直到您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姑这又是何苦?朕并非不想严惩,只是此事牵连甚广,需从长计议。朕即刻便吩咐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彻查,定会给玉琳县主一个公正的结果。” 安平大长公主哼了一声:“皇上最好说到做到,本宫就在府中等着消息,若有半分不公,本宫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她转身气冲冲地离去,留下皇上独自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思索着该如何妥善处理此事,既不拂了安平大长公主的面子,又能平衡朝中各方势力。 皇上想了良久,还是决定将成清伯世子杜阳软禁起来,杜阳的表妹一家则被暂时拘押于大理寺。 随后,皇上召来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面色凝重地叮嘱道:“此次成清伯世子与他表妹之事,已惹得安平大长公主震怒,关乎皇家颜面与朝中风纪,尔等定要仔细彻查,不得有丝毫懈怠与偏袒。既要依据国法明断,又要顾全各方大局,莫要让朕为难。” 而在成清伯府中,杜阳被软禁于自己的院落,心中满是懊悔与恐惧。 杜阳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仅毁了自己的名声与前程,还连累了表妹一家。 他的母亲成清伯夫人则在一旁哭诉,数落着他的不是:“你这逆子,平日里如何教导你的?如今做出这等丑事,让家族蒙羞,你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杜阳低着头,无言以对。 他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难以弥补,只盼着皇上能从轻发落,不要让整个家族因他而遭受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杜阳的表妹在大理寺的牢房中,也是泣不成声。 她原以为与杜阳的感情只是两情相悦之事,却未曾想到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安平大长公主回到府中后,仍余怒未消。 她将玉琳县主叫到身边,安慰道:“湘君,你莫要太过伤心。皇上已答应会妥善处理此事,定会还你一个公道。那杜阳与他表妹,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玉琳县主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母亲,女儿的名声已毁,今后可如何是好?” 安平大长公主轻轻搂着她,说道:“傻孩子,有母亲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待此事平息,母亲定会为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让你忘却这段不愉快。” 玉琳县主却频频摇头:“不要,女儿不要再嫁了,这世间男儿大抵是一个样子的,母亲看梅梅表姐嫁给韩国公世子,这难道不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还不是一样和离了,我才不要再嫁!” 提及玉姣县主时梅梅,安平大长公主的眸光暗了几分,不由沉默下来。 玉琳县主见母亲沉默,心中的委屈与愤懑更甚,她抽噎着继续说道:“母亲,您看看梅梅表姐,当初她出嫁时是何等风光,可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个和离归家的下场,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女儿不想重蹈她的覆辙,这婚姻之事,于女儿而言,怕已是一场噩梦。” 安平大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琳儿,你梅梅表姐的情况与你不同。她与韩国公世子之间是性格不合,才导致和离。而你此次是被人辜负,只要那杜阳受到应有的惩处,众人自会明白你是受害者,不会对你有所非议。” 玉琳县主却不以为然:“母亲,您太天真了。这世间之人,向来只爱嚼舌根,又怎会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女儿如今只愿在您身边,守着这一方天地,再不想卷入那些复杂的男女之事。” 安平大长公主看着女儿如此决绝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与无奈。 “湘君,你先莫要如此想,此事尚未有定论,待一切尘埃落定,母亲再与你好好商议。你且先安心调养身子,莫要再哭坏了自己,你腹中还有孩子呢。”安平大长公主轻声劝慰道。 玉琳县主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言瑶佳得到孔云州的回应后,心中的疑虑终于得以证实。 言瑶佳在皇上来昭阳宫时,屏退左右,靠近皇上低声说道:“皇上,臣妾已查明,青雉乃是康乐侯府故意送进宫里来的。其居心叵测,恐是意在后宫,对陛下的龙体安危与皇家子嗣传承都有着莫大的威胁。” 皇上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握着拳头,怒声道:“康乐侯府好大的胆子!竟敢将男子乔装送入后宫,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青雉在后宫与宫女有染,搅乱宫闱,已引发诸多事端。而且臣妾怀疑,高贵嫔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言瑶佳压低了声音说道。 皇上皱起眉头,目光深邃如墨。 他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高贵嫔?她怎会卷入其中?可有确凿证据?” 言瑶佳轻轻摇头:“臣妾暂无确凿证据,但高贵嫔对青雉之事的反应极为异常。青雉在她宫中伺候,她却似对青雉与宫女的秽乱之事毫不知情,且听闻此事时,慌乱与愤怒皆远超常理,这其中定有隐情。” 皇上的眼神变得冷峻,他在殿中踱步,思索着种种可能:“若高贵嫔真与康乐侯府有所勾结,那这后宫的水可就深了。此事必须严查,绝不能姑息养奸。” 言瑶佳接着说道:“臣妾已加派人手看守青雉,也吩咐下去让各宫小心谨慎。只是这背后的阴谋,臣妾恐难以独自应对,还需皇上从朝堂之上入手,彻查康乐侯府与后宫之间是否还有其他人牵连其中。” 皇上微微点头:“朕知道了。朕会即刻安排心腹暗中调查康乐侯府,看看他们到底有何企图。至于高贵嫔,你在后宫也需不动声色地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若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即来报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89章 皇上处置杜阳一事,高贵嫔欲毒杀青雉灭口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皇上高坐龙椅,面沉似水,俯视着阶下一众臣子。 待刑部尚书将成清伯世子杜阳与其表妹之事详尽禀明后,皇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杜阳身为成清伯世子,肩负家族荣光,理当谨言慎行、恪守本分,却罔顾廉耻,与表妹私通,致玉琳县主蒙羞,实在罪无可恕;其表妹不知检点,有辱门风,更是难辞其咎。” 话音落下,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皆屏息凝神,静待圣裁。 皇上微微一顿,接着道:“传朕旨意,即刻将杜阳表妹送往城外静心庵出家,令其斩断尘缘、青灯古佛为伴,余生潜心悔过;杜阳免去一切职务,褫夺其参与朝会、入朝为官之权,闭门思过三年,其间若无朕特许,不得踏出都城半步。” 处理完杜阳与其表妹,皇上的目光转向安平大长公主与玉琳县主所在方位,神色稍缓,温声道:“玉琳县主无端遭受此番委屈,朕心甚怜。杜阳既已铸成大错,往后余生必当全心弥补,朕在此承诺,责令杜阳终身不得纳妾,好生对待县主,若再有差池,定不轻饶。” 玉琳县主眼眶泛红,盈盈拜倒谢恩,安平大长公主亦是微微颔首,心中虽仍有愤懑,却也知晓在这朝堂局势下,皇上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 下朝之后,杜阳表妹被衙役押解着前往静心庵。 一路上,她泪如雨下,身形摇摇欲坠。那身原本娇艳的罗裙此刻显得格格不入,被风一吹,烈烈作响,恰似她破碎不堪的命运。 “表哥…… 表哥……” 她口中呢喃着,满心不甘,却也无力回天。 街边百姓指指点点,唏嘘不断,各种议论声灌入耳中。 “瞧瞧,这就是那不知廉耻的成清世子伯表妹,好好的姑娘家,怎就做出这等丑事。” “自作孽不可活哟,往后只能伴着青灯古佛喽……” 直至踏入庵门,那厚重的木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也斩断了她对尘世的所有眷恋。 庵中的师太神色清冷,接过人后只淡淡道:“既入了佛门净地,往后便忘却前尘,潜心修行吧。” 杜阳表妹的家人则缩在角落里,满脸悲戚,不敢有丝毫怨言。 毕竟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能保住性命、不被流放边陲,已是万幸。 杜阳府中更是一片愁云惨雾。 杜阳瘫坐在书房椅上,仿若丢了魂儿,两眼无神地盯着虚空。他深知仕途已毁,往昔那些意气风发、与友人吟诗作对、谋划朝堂之事的场景,统统成了泡影。 小厮们大气都不敢出,默默收拾着杂乱的房间。 杜阳的母亲成清伯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我儿啊,你怎就如此糊涂!那表妹再是娇俏动人,你也不能罔顾前程,与她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如今可好,家族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皇上做出这般处置决定后,消息很快便传至各府。 安平大长公主虽仍有些心气难平,但念及皇上到底给了交代,也只能暂且按下怒火。 玉琳县主心中愁绪依旧难消。 她独坐闺房,对着铜镜轻抚面容,镜中人眉眼哀愁,往昔灵动神采已消失不见。 贴身丫鬟轻手轻脚地端来茶点,轻声劝道:“县主,您多少吃些,莫要饿坏了身子。” 玉琳县主只是摇头:“我如今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往后日子漫长得没个盼头,对着他,只剩满心厌烦。” 说罢,眼眶又泛起微红。 安平大长公主心疼地将女儿揽入怀中:“琳儿,你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他既做出这等丑事,往后你与他之间,权当陌路便是。母亲定会想法子,寻些趣事,让你慢慢忘却这段糟心过往。” 安平大长公主瞧在眼里,疼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寻些新鲜玩意儿,为女儿解闷。 正思量间,有小厮匆匆来报,说是成清伯夫人求见。 安平大长公主微微皱眉,心下猜到几分来意,冷哼一声:“让她进来。” 成清伯夫人进门便涕泪横飞:“大长公主,求您高抬贵手,在皇上面前为我儿说几句好话吧。这几日我儿消沉得厉害,成清伯府往后定当全力弥补玉琳县主,绝不敢再有差池。” 安平大长公主怒目圆睁,拍案而起:“你还有脸来求情!你儿子做出那般丑事,害得我女儿名声尽毁,如今倒想轻巧揭过?休想!” 成清伯夫人还欲再求,安平大长公主直接命人将她轰了出去,气呼呼道:“想都别想,这事儿没完!” 昭阳宫中,言瑶佳听闻此事处置结果,她对南夏说道:“这世间情爱纠葛,最是难缠。杜阳与他表妹一时冲动,却落得这般下场,玉琳县主又何尝不是无辜受累。只盼往后这风波能彻底平息,莫要再生事端。虽说皇上此番处置稳住了安平大长公主的情绪,可朝堂暗流涌动,这事儿怕是没完。杜阳背后的成清伯府势力盘根错节,丢了世子这个倚仗,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再者,后宫这边青雉之事还牵扯着康乐侯府,一个不慎,两处风波搅到一块儿,可就棘手了。” 南夏颔首称是,低声道:“娘娘所言极是,咱们还得多加小心。这几日高贵嫔那边安静得有些反常,依奴婢看,说不定正谋划着应对之策呢。” 言瑶佳微微眯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盯紧了,本宫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日夜里,月色黯淡,高贵嫔居所外一片死寂。 南附耳低语:“娘娘,高贵嫔那边有动静了,她遣了贴身宫女出门,行色匆匆。” 言瑶佳眸光一闪,起身道:“跟紧了,切莫打草惊蛇,本宫倒要瞧瞧,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静谧的深夜,月光被乌云半遮半掩,高贵嫔偷偷走到御花园假山后,与康乐侯府的眼线交谈着。 福顺哆哆嗦嗦地从袖间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向高贵嫔,压低声音道:“娘娘,这便是侯爷吩咐小人送来的毒药,药性极强,入口即亡,保证不会留下把柄。只要给那青雉服下,往后他便再也吐露不出半个字,娘娘您也能高枕无忧了。” 高贵嫔接过瓷瓶,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与决绝。 “你可确定这药万无一失?若是出了岔子,被人发现,本宫与你,还有整个康乐侯府都得陪葬!” 她凑近福顺,咬牙切齿地低语,呼出的气息喷在福顺脸上,带着丝丝寒意。 福顺连忙点头哈腰,信誓旦旦地保证:“娘娘放心,这药是侯爷花重金,请江湖上最有名的制毒高手炼制的,无色无味,混入酒水饭菜里,任谁也察觉不出异样。况且青雉如今被关起来,看守虽说森严,但咱们使些银子,买通送饭的人,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儿办了。” 高贵嫔攥紧瓷瓶,内心犹如油煎。 想到青雉知晓自己太多秘密,那些私密的相处、自己无意间透露的宫闱秘辛,还有对他动过的几分真情,若是被抖落出来,自己不仅会失宠,还可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她像是说服自己一般,轻叹一声。 高贵嫔回到屋内独自坐在榻上,双手抱胸,试图平复慌乱的心跳。 她目光阴冷地盯着那瓷瓶,喃喃自语:“青雉啊青雉,莫要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知晓得太多,挡了本宫的路……” 而另一边,言瑶佳虽加派了人手巡逻,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言瑶佳找来南夏,蹙眉问道:“可查到高贵嫔那边有何异常动静?今夜本宫眼皮直跳,总觉得她要耍什么花样。” 南夏摇头,面露难色:“回娘娘,暂未发现确切线索,只是高贵嫔宫里的人走动频繁了些,派去盯梢的人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言瑶佳心生疑虑,思忖片刻后道:“不行,本宫不能干等着。你叫几个机灵的,悄悄潜去看押青雉和尔琴的附近,查看是否有人意图接近。本宫有种直觉,他们要对青雉下手了。” 送饭的小太监端着饭菜,脚步虚浮地挪到房门口,门口守着的侍卫给他开了门。 青雉原本正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抬眸瞥了一眼,瞬间捕捉到小太监眼中那闪躲的慌乱,还有额头上不正常的汗珠。 他心中 “咯噔” 一下,多年来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的警惕性瞬间拉满,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 小太监把饭菜搁在地上,强装镇定道:“吃吧,今儿个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青雉没有立刻动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饭菜,冷声道:“你这手晃什么?饭菜有问题?” 小太监脸色骤变,结结巴巴回道:“哪…… 哪有的事,赶紧吃,莫要磨蹭。” 青雉冷笑一声,猛地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狱卒衣领,将饭菜打翻在地。 饭菜汤汁四溅,有几滴溅到一旁的干草上,竟滋滋冒烟,腐蚀出几个黑洞。 青雉见状,怒目圆睁:“果真是想毒死我!高贵嫔?” 小太监眼中满是惊恐与挣扎,嘴唇嗫嚅着,这反应分明就是了。 青雉松开手,往后踉跄几步,脸上神色复杂,有愤怒、自嘲,还有一丝悲凉。 他仰头大笑,笑声在房内回荡,恰在此时,韩木带着侍卫赶到。 韩木目睹眼前狼藉,又见青雉满脸怒容,心中已然猜到几分,问道:“可是有人下毒谋害你?” 青雉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韩木,咬牙切齿道:“没错,正是高贵嫔指使所为,这毒药性极强,若不是我警醒,此刻怕是已做了冤死鬼。” 韩木神色一凛,立刻吩咐侍卫:“将这小太监押下去,严加审问,不许放过任何细节。再派人去禀告皇贵妃娘娘,此事重大,切不可耽搁。” 侍卫领命,拖着瘫软如泥的小太监匆匆离去。 青雉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对策。 他深知自己如今深陷绝境,高贵嫔既然敢下此毒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自己手握的秘密,便是保命的关键筹码。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既然高贵嫔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大不了鱼死网破,把那些腌臜事儿全抖落出来!”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多时,言瑶佳赶来,神色凝重地站在房外:“青雉,你把知晓的详情都如实说与本宫听,若你所言属实,本宫自会保你性命,揪出幕后真凶。” 青雉抬眼,迎上言瑶佳目光,沉声道:“皇贵妃娘娘,此事关乎后宫诸多隐秘,高贵嫔与康乐侯府勾结,将我送进后宫,意图搅乱宫闱、探听消息,我知晓的秘密太多,他们这才想杀人灭口……” 言瑶佳心中一惊,虽早有预感,可亲耳听闻还是倍感震撼。 第290章 言瑶佳质问高贵嫔,承诺孩子不是皇上的也会帮忙保住 高贵嫔在寝宫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啃噬着她的心。 问雁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扑通” 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娘娘,不好了,那青雉察觉出饭菜有毒,打翻了食盒,眼下人证已被皇贵妃的人押走,怕是全招了!” 高贵嫔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她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惶:“怎么可能?那小太监不是信誓旦旦说万无一失吗?这个废物!” 问雁嗫嚅着回道:“娘娘,要不咱们想法子先去求见皇上,抢先一步哭诉冤屈,就说青雉污蔑您,咬定是他因被关押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高贵嫔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抬手甩开问雁:“没用的,皇上又怎会轻信?况且皇贵妃已然插手,想必证据都在搜罗之中,此刻去御前喊冤,不过是自投罗网。” 言瑶佳带着南夏,仪态万方却又透着一股子不容侵犯的威严,径直踏入高贵嫔的宫殿。 高贵嫔见言瑶佳到访,心头 “咯噔” 一下,却也只能强撑着起身行礼:“皇贵妃娘娘大驾光临,真是让嫔妾这寒舍蓬荜生辉。” 言瑶佳并未急着入座,而是站在殿中,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将高贵嫔打量了一番,直看得高贵嫔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许久,言瑶佳才朱唇轻启:“高贵嫔,本宫今儿个来,也不为别的,就想与你唠唠这青雉的事儿。你也知道,如今后宫被他搅得是鸡飞狗跳,下毒一事更是险些闹出人命,可容不得半点含糊,其他人就都下去吧,本宫和高贵嫔好好聊聊。” 高贵嫔眼神闪躲:“娘娘说的是,那青雉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着实可恶,幸得娘娘英明,及时察觉有人下毒谋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言瑶佳微微挑眉,莲步轻移,缓缓靠近高贵嫔:“哦?只是青雉可恶吗?本宫瞧着,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就说那小太监 ,起初嘴硬得很,可一提及背后主使,立马就招了,道出是受你指使去下毒。高贵嫔,你作何解释?” 高贵嫔身形一晃,脸上血色尽失,慌慌张张辩解道:“娘娘明鉴啊!定是那小太监攀诬臣妾,嫔妾与青雉不过是寻常主仆关系,他犯了事,臣妾恨不得与他划清界限,怎会指使小太监下毒?这其中定有误会。” 言瑶佳冷笑一声,目光愈发犀利:“寻常主仆关系?本宫可听说,青雉在你宫中伺候时,你对他格外优待,排班时常将轻松活儿派给他,甚至旁人略有苛责,你都要出面袒护。这般‘上心’,岂是寻常主仆能有的?” 高贵嫔额上冒出细密汗珠,手指绞着帕子,几近将那帕子扯烂:“娘娘,嫔妾…… 嫔妾只是瞧他做事机灵,想着多些照拂,往后也能尽心伺候,并无他意啊。” “并无他意?” 言瑶佳提高音量,字字如重锤:“那青雉男扮女装混入后宫,秽乱宫闱,已然触犯宫规底线,你身为一宫之主,竟毫无察觉?本宫可不信你这般糊涂!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知情不报,与他有所勾结,意图在这后宫谋划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高贵嫔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眼中含泪,拼命磕头:“娘娘恕罪,嫔妾绝无此意,绝无勾结啊!若是知晓他是男子,嫔妾怎会留他在身边?求娘娘念在嫔妾怀有龙嗣,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嫔妾。” 言瑶佳俯视着跪地求饶的高贵嫔,心中确信她定与青雉关系匪浅,却仍不动声色,放缓语调:“本宫也不愿冤枉好人,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本宫不信。你若想自证清白,最好老实交代,把你知晓的关于青雉的一切,还有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一五一十说清楚。否则,待本宫禀明皇上,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怕也保不住你。” 高贵嫔浑身颤抖,瘫倒在地,眼神空洞绝望,仿佛已然看到自己未来凄惨的下场。 高贵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内心在拼命挣扎,不知是该坦白以求一线生机,还是继续死守秘密,寄希望于侥幸躲过这一劫。 殿内一时静谧得可怕,唯有高贵嫔微弱的抽噎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回荡。 忽而,高贵嫔抬眸,望向言瑶佳,眼中充斥着愤恨和怨怼:“你凭什么断定这件事与嫔妾有关,就凭那小太监的一面之词?皇贵妃娘娘,这后宫之中想攀咬陷害嫔妾的人可不在少数,您怎就笃定他所言属实?嫔妾向来本本分分,恪守宫规,一心侍奉皇上,满心满眼盼着能为皇家绵延子嗣,如今却平白遭此污蔑,娘娘就不可怜可怜嫔妾这怀着身孕、孤苦无依之人吗?” 言瑶佳看着高贵嫔这般作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急不缓地踱步上前,裙摆轻摇:“高贵嫔,你莫要在本宫面前装可怜、喊冤枉。小太监的供词只是其一,你平日里待青雉的种种行径,宫人们都瞧在眼里。旁的宫人稍有差池,你便严惩不贷,轮到青雉犯错,你却宽容得紧,甚至主动为他遮掩,这般差别对待,如何解释?再者,青雉落网之后,你三番五次举止失常,慌慌张张,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端庄稳重,若不是心里有鬼,何至于此?” 高贵嫔咬着下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手不自觉地护住腹部,似是想从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汲取些勇气:“娘娘这是蓄意挑刺,嫔妾身为一宫之主,行事风格自有主张,对下人恩威并施也是常情。至于青雉之事,事发突然,嫔妾不过是担忧后宫丑闻愈演愈烈,影响皇家颜面,才会慌乱了阵脚,怎就成了心怀鬼胎的铁证?” 言瑶佳微微眯眼,眸中寒光一闪:“高贵嫔,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当真以为本宫无凭无据,便敢来与你对峙?还有,本宫听闻,青雉曾私下与人透露,他背后有人撑腰,能保他在这后宫安稳度日,此人位高权重,你说,他背后的人是不是康乐侯?” 高贵嫔心中 “咯噔” 一下,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她呼吸急促起来,可仍倔强地梗着脖子:“娘娘莫要血口喷人,空口白牙就编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言瑶佳冷哼一声:“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实交代你与青雉到底是何关系,背后的康乐侯府又在谋划些什么,若是再嘴硬,待本宫将这些证据呈到皇上面前,你便是有十条命,也担不起这欺君之罪,更莫说护住腹中胎儿。” 高贵嫔瘫坐在地,眼神游移不定,双手紧扣地面,指甲都抠进地砖缝隙里,一旦闹到皇上跟前,自己怕是凶多吉少,可若是供出康乐侯府,往后自己失了倚仗,不说自己在这后宫更是举步维艰,家里的父亲母亲还有她弟弟要怎么过活 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闭嘴沉默,打算抵死不认。 言瑶佳冷冷瞥着高贵嫔,淡漠开口:“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宫,皇家子嗣不容一丝混淆,既然高贵嫔和青雉各执一词,为了皇室血脉纯正,高贵嫔肚子里的孩子皇上和太后一定不会留下来的。” 言瑶佳话音刚落,两名大力嬷嬷走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高贵嫔胳膊,将她按跪在地,同时伸手去掀她衣袖。 高贵嫔惊恐地尖叫:“住手,不准碰我,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她奋力挣扎,但哪敌得过力大无穷的两个粗壮嬷嬷。 言瑶佳居高临下睥睨着狼狈不堪的高贵嫔:“你已经失了一个孩子了,想必应该不忍心让他也离开你吧。” 高贵嫔听闻此言,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僵住,瞪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深切的痛苦。 那一瞬间,往昔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惨烈场景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急速闪现 —— 冰冷的宫殿,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裙摆,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随着绝望的哭喊,那是她此生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不…… 不要,娘娘,求您了!” 高贵嫔的声音已然哽咽破碎,泪水源源不断地夺眶而出,她拼命扭动身子,妄图挣脱嬷嬷们铁钳般的束缚,可一切皆是徒劳。 “皇贵妃娘娘,求您高抬贵手,给嫔妾一个机会!” 言瑶佳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冷峻依旧,丝毫未被高贵嫔的悲戚动容:“本宫给过你机会坦白从宽,是你自己冥顽不灵,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嫔妾交代,嫔妾全交代!” 高贵嫔嘶吼出声,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任由嬷嬷架着她,抽泣着说道:“青雉…… 确是康乐侯府安插进来的,他们暗中找到臣妾,许下诸多好处,说往后定会保嫔妾在这后宫的荣华富贵、位分高升…… 嫔妾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才应下此事。” 言瑶佳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但转瞬即逝:“就这些?康乐侯府到底想探听什么消息,你一五一十说清楚,若敢有半句隐瞒,这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 高贵嫔似是有些动了胎气,言瑶佳让嬷嬷把她扶上椅子上坐着,让自己人也都出去,南夏最后一个走出去带上了门。 同住在清乐宫的戚常在和刘宝林听着高贵嫔那边的动静,二人皆是目光复杂。 戚常在感叹道:“皇贵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啊。” 高贵嫔靠在椅背上,目光涣散,似乎受到极大冲击,好一会儿才渐渐回魂。 言瑶佳看她迟疑了许久,终于出声提醒:“高贵嫔,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若是实话说与本宫,本宫保证帮你报下这个孩子” 高贵嫔低垂下眸子,眼睫颤抖不停,声音亦有几分哽咽,“嫔妾早先因为小产,嫔妾的父亲知晓此事后,康乐侯便找上嫔妾父亲,将青雉送入宫中,青雉给了嫔妾一些香草没说是助孕的,嫔妾便用了。” 高贵嫔自然不敢说她和青雉那些荒唐事。 言瑶佳看了高贵嫔半响,走近高贵嫔,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汗:“本宫当初也流产过一个孩子,所以明白你现在的痛苦,孩子都是每一个母亲的命,所以......” 言瑶佳特意停顿了一下,等高贵嫔看向自己,言瑶佳才低头在高贵嫔耳边继续说:“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本宫也会想办法帮你保下来。” 第291章 言瑶佳帮高贵嫔假死 高贵嫔闻言,猛地瞪大了双眼,惊愕与惶恐瞬间写满整张脸,心脏仿若漏跳了一拍,差点脱口而出下意识的辩驳。 她怎么也没想到,言瑶佳竟会抛出这般石破天惊的话语,一时之间,只觉头皮发麻,后背冷汗涔涔。 “娘娘…… 您这是何意?” 高贵嫔强自镇定,可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的慌张,抬眸望向言瑶佳,眼中满是心虚与不解:“嫔妾肚子里的孩子千真万确是皇上的,娘娘莫要乱说。” 言瑶佳直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将手帕轻轻塞回袖间,目光却紧紧锁住高贵嫔,似要看穿她心底所有的隐秘:“哦?是吗?但愿如此。可若是不巧,真有什么隐情,本宫既开了这口,就定会说到做到。只是,高贵嫔,你也得拿出相应的诚意来,莫要辜负了本宫这份心意。” 高贵嫔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心中五味杂陈。 言瑶佳绝非无端放矢之人,这番看似大度的承诺背后,定是藏着更深的算计,或许是想借此拿捏住自己,从她这儿撬出更多关于康乐侯府的隐秘。 可眼下,箭在弦上,由不得她拒绝! 高贵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内狂乱跳动的心脏,她知道,此刻自己已被逼至绝境,若再嘴硬,孩子恐真有闪失。 思量再三,高贵嫔缓缓屈膝跪地,身形颤抖,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洇湿了精致的妆容。 “娘娘…… 嫔妾知无不言,求您务必保住嫔妾这腹中胎儿。” 高贵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尽是哀求与惶恐:“青雉确是康乐侯府送来的,起初嫔妾并不知晓他是男子,只当是寻常宫女,眉眼间透着几分机灵劲儿,侯府的人暗中叮嘱,要多给青雉些便利,嫔妾虽疑惑,却也贪图那日后的助力,便照做了。” 言瑶佳微微颔首,神色未改,目光依旧锐利如鹰,紧盯着高贵嫔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接着说,单是给些便利,还不至于让你如此上心,青雉定是知晓不少你的把柄,或是侯府许了你极大的好处,让你甘愿冒这天大的风险。” 高贵嫔身子一僵,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仿佛这样便能给予孩子些许庇护,她嗫嚅着双唇,犹豫片刻,终是咬咬牙道出实情:“侯府承诺,只要此事顺遂,待嫔妾诞下龙嗣,便在朝堂上全力扶持,保臣妾一路高升,位分远超众嫔。青雉,嫔妾......嫔妾......” 高贵嫔很难启齿的样子,她用手指抠着自己掌心。 言瑶佳柳眉轻挑,心中暗忖,这康乐侯府算盘打得倒是精妙,一边用高位诱惑高贵嫔,一边又让青雉拿捏住她,两头施压,牢牢将这后宫之人掌控在手中。 “如此,便能解释你为何对他诸多袒护了。可惜该死的人没有死成,反倒是尔琴搭上了一条命。” “尔琴死了?”高贵嫔问道。 “不用装的正经,尔琴的都也是你下的,只不过尔琴没有青雉机灵,本宫的人赶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言瑶佳摇头说道。 高贵嫔面露苦涩,眼中却不见悔恨:“嫔妾曾悄悄用秘制方子备孕一事,这方子来路不明,若是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定能大做文章,说嫔妾心怀不轨、妄图以旁门左道争宠受孕。娘娘您盯得紧,生怕他熬不住刑罚,一股脑全招了,这才出此下策,嫔妾对尔琴不说亲如姐妹,但也不曾苛待,可她这般做,不就是没把我这个珠子放在眼里,嫔妾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但嫔妾怀上这个孩子,嫔妾却一点都不后悔。” 言瑶佳踱步上前,裙摆轻拂过地面,带起细微的簌簌声,每一步都似踏在高贵嫔的心尖上,令她愈发紧张。 “那这制毒方子,可是康乐侯府提供的?他们插手后宫子嗣之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言瑶佳居高临下俯视着高贵嫔,眼中满是质问,同时也带着几分审视。 “是,是康乐侯府给嫔妾的。” 高贵嫔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双手紧紧揪住裙摆,指尖泛白,身子抖得如深秋里飘零的落叶。 说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那几个字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后,殿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她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言瑶佳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她早就料到这背后少不了康乐侯府的影子,可亲耳听到高贵嫔承认,仍是不敢相信。 “康乐侯府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手伸到后宫子嗣之事上,妄图搅乱皇家血脉传承,其心可诛!”言瑶佳怒斥道,一副震怒模样。 高贵嫔泪如雨下:“娘娘恕罪,嫔妾被侯府许下的荣华富贵迷了眼,又急切想要孩子,才犯下这等大错。可嫔妾真不知他们居心叵测。” 言瑶佳冷哼一声,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这康乐侯府的阴谋环环相扣,先是安插青雉入宫刺探消息,再利用高贵嫔求子心切送上方子,若不是及时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高贵嫔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娘娘,嫔妾只求娘娘看在嫔妾怀有身孕的份上,饶了嫔妾腹中孩子,嫔妾定当全力配合,将所知的关于康乐侯府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只求保住孩子。嫔妾现在透露了康乐侯的事,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言瑶佳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高贵嫔,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孩子能活下来,也不能留在宫里,而你已经被皇上注意到了,想与腹中孩子全身而退谈何容易?这孩子,留在宫里,往后只会沦为众人攻讦的把柄,于他而言,宫外许是更好的去处。” “娘娘,可孩子一旦离宫,嫔妾往后余生便再难见他一面,嫔妾愿带着孩子去冷宫,绝不让孩子碍着旁人的眼。” “冷宫?你想得倒轻巧。你以为冷宫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那是犯了重罪、被皇家彻底厌弃之人的去处。况且你与康乐侯府牵扯不清,万一侯府贼心不死,再利用孩子做文章,掀起更大风浪,谁能担得起这责任?再说,如果皇上认定这孩子来路不明,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自己选。” 高贵嫔总算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无非是对谁更有利,她心里顿感凄凉,可一想到腹中尚未降生的孩子,她又舍不得,高贵嫔挣扎着爬过去,抓住言瑶佳的裙摆:“全听娘娘吩咐。” “很好。”言瑶佳弯腰,将高贵嫔拉起,笑盈盈道:“你既然知道该怎么办,本宫也就放心了。你已经满了八个月的身孕了,最多再有四五十天也该临盆了,康乐侯那边指望着你搅乱后宫,但皇上那边可等不了这么久, 怕是这几日就要拿稳了你的事好对康乐侯府发难。” “那嫔妾应当如何做?”高贵嫔焦灼问道。 言瑶佳微微一笑,眸中划过一抹狠辣:“康乐侯府拿捏你的不过是,你那还在仰仗侯府鼻息的父母兄弟,你就只能听之任之,想来你入宫也不是多么爱慕皇上吧,否则也做不出这等事。本宫不是看不起你的作为,只是觉得你既然有胆子做,就不该再畏手畏脚的回头。他既然利用你,你便想办法脱离这一层掌控关系就好了呀。” “可嫔妾在深宫之中如何逃脱得掉......娘娘是想让嫔妾从宫里消失?” “没有了你,康乐侯对你们三房的人也就失去兴趣,那也就参与不到康乐侯的谋划里,大周这么大,还没有能让你落脚的地方?”言瑶佳淡淡一瞥,眸中隐约流转着异色。 高贵嫔怔怔抬眸,似懂非懂地望着言瑶佳,半晌之后,忽的跪在她面前磕了一记响头,郑重其事道:“嫔妾谢过娘娘教诲。” “来人呐!快来人!” 言瑶佳佯装惊慌失措,高声呼喊着,宫女、太监们闻声蜂拥而入,瞧见高贵嫔吐出来殷红的鲜血溅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高贵嫔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双腿一软,径直栽倒在地,众人皆吓得脸色煞白,乱作一团。 高贵嫔躺在血泊之中,双手死死揪住衣角,眼神涣散却仍强撑着望向言瑶佳,气若游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上狰狞变得青紫,都有些分辨不出来原本样貌,她的身子剧烈颤抖几下,随后缓缓没了动静。 整个宫殿瞬间被死寂笼罩,唯有众人惊恐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言瑶佳故作悲恸,掩面抽泣:“这…… 这是怎么回事?快去报告皇上!” 消息仿若长了翅膀,迅速传至御前。 皇上听闻,龙颜震怒,即刻带着曹太医和林太医太医与一众侍卫亲临现场。 皇上大步迈入殿内,瞧见高贵嫔冰冷的尸身,咬牙切齿道:“查!给朕仔仔细细地查,究竟是何人敢在朕的后宫下此毒手,谋害朕的妃嫔与子嗣,若是查不出来,你们都提头来见!” 曹太医和林太医上前,一番查验后,为首的曹太医向皇上禀道:“皇上,高贵嫔所中之毒,入口即亡,发作迅猛。” 言瑶佳看向一旁关押着的青雉:“青雉,此事与你可有干系?” 青雉惊惧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明鉴啊!小人也是受害者。” 皇上眉头紧锁,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怎会不知这背后定是康乐侯府在捣鬼,可证据确凿方能发难。 “来人,将青雉严加看管,不许出丝毫差错。再派人彻查今日出入高贵嫔宫殿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放过,朕倒要看看,这康乐侯府还能嚣张到几时!” 言瑶佳上前,轻轻扯住皇上的衣袖,眼中含泪:“皇上息怒,切莫气坏了龙体。这几日嫔妾定会协助皇上,盯着后宫诸事,定不让歹人再有可乘之机。只是这康乐侯府公然在后宫行凶,实在是目无法纪,胆大妄为,嫔妾担忧往后后宫众人的安危。” 皇上轻轻拍了拍言瑶佳的手,神色稍缓:“爱妃有心了,有你在朕放心。朕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死去的高贵嫔与孩子,还有后宫众人一个交代。” 在那混乱与悲恸交织的宫殿里,众人的目光皆被高贵嫔突如其来的 “暴毙” 所吸引,言瑶佳强抑着心头的波澜,面上恰到好处地呈现出震惊与哀伤,指挥着宫女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料理后事。 高贵嫔仿若从一场冗长且混沌的噩梦中悠悠转醒,脑袋昏沉得厉害,眼前的景象像是蒙着一层厚重的雾霭,模糊不清。 她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尖触及肌肤时,才惊觉周身绵软无力,连这简单的动作都做得艰难。缓了好一会儿,视野才渐渐清明,入目便是陌生又透着几分熟悉的雕花床榻顶篷,还有那垂落身侧、质地上乘的锦被。 高贵嫔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浑身虚浮,稍一用力,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花锦见高贵嫔醒了,示意她安静,转身出去,没有多久言瑶佳就走了进来,花锦关好门守在外面。 “皇贵妃娘娘这是?” “这是昭阳宫的偏殿,言嫔的住所。是本宫把你偷偷地运过来,你如今这身材可不好把你送出宫去,你生产前就都藏在这。躺在棺材里的是尔琴的尸体,你中毒后的面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没有人会去仔细看,尔琴乔装一下放在里面,停灵时间一到,封棺下葬就好了。”言瑶佳轻声安抚道。 高贵嫔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被子,低声道:“那…… 接下来该如何?” 言瑶佳目光柔和了些许,轻声解释:“你且安心在这养着身子,生产前的日子不会太平静,外头正因你的‘死’闹得沸沸扬扬,皇上派了不少人彻查。本宫已安排妥当,送饭、送水皆有可信之人经手,花锦也会守在门外,寸步不离,保你安全。平日里你不能走出这偏殿一步,言嫔会帮着打掩护。待你顺利诞下孩子,寻个时机,本宫自会想法子将你和孩子送出宫去。” 第292章 高贵嫔藏在昭阳宫生产,女儿被言瑶佳秘密送出宫外 陈修仪在自己宫中初闻高贵嫔一尸两命、暴毙而亡的消息时,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玉佩,那是娘家送来、聊作慰藉的小物件。金幸匆匆而入,满脸惊惶与急切,还不及行礼,便脱口而出:“娘娘,不好了!高贵嫔娘娘…… 没了!说是中毒身亡,一尸两命呐!” 陈修仪先是一愣,手中玉佩险些滑落,待那消息在脑海中稳稳落定,她先是瞪大了双眼,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须臾间,那笑意便如决堤洪水,肆意蔓延开来。 “哈哈哈哈……” 尖利的笑声瞬间充斥整个宫殿,她笑得前仰后合,身子因过度亢奋而微微颤抖,手中帕子捂住腹部,似是笑得岔了气。 “报应啊,当真是报应!平日里她那般嚣张跋扈,仗着几分姿色、些许恩宠,便在这后宫里横着走,踩低捧高,可曾想有今日?这下可好,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金幸在一旁面露惊惶之色,陈婕妤这般失态要是传出去,皇上和皇贵妃知道岂不要不快,想要出言劝阻。 陈修仪笑罢,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泪花,随手将帕子丢到一旁,起身在殿内踱步,双手拍打着,声声清脆,恰似她此刻畅快得意的心境。 “她当初的孩子掉了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她自己怀的不稳当,哪有人听了别人说了几句话就把孩子掉了的?所有人都借这个事来整本宫,看本宫笑话!” 陈修仪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往昔受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此刻借由这消息,一股脑宣泄而出。 可笑着骂着,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笑声也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陡然掐住了咽喉。 陈修仪的眼眶莫名泛起微红之态,她缓缓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精心梳理的鬓发。 “金幸,你说咱们在这宫里,整日争来斗去,图个什么呢?今日她高贵嫔横死,旁人瞧着是报应不爽,可往后说不准哪一日,便轮到本宫了。” 陈修仪声音低沉,透着无尽落寞,转头看向金幸,目光中满是悲凉:“本宫算是明白了,咱们女人啊,一旦入了宫,便身不由己,仿若困在金丝笼里的鸟儿,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朝不保夕。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恩宠、位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把自己活成了这副满心疮痍的模样。” 金幸眼眶也跟着红了,轻声劝慰:“娘娘莫要这般说,您吉人自有天相,往后定能平安顺遂,得皇上更多宠爱。” 陈修仪苦笑着摇头:“宠爱?哪有那般容易。皇上的心思如天上浮云,飘忽不定,今儿个宠着你,明儿个说不定就厌弃了。这宫里死的嫔妃女人还少吗?” 陈修仪轻叹一声,回到榻上重新坐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疲惫:“她即死了,本宫也不该这般幸灾乐祸。传令下去,咱们宫里这几日也素净些,免得再让别人抓咱们不守宫规的把柄。” 金幸领命而去,陈修仪靠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帷幔,仿若陷入了无尽沉思,殿内静谧得可怕,唯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空间里缓缓起伏,诉说着后宫女子深埋心底、无人可解的哀愁与无奈。 宫中为高贵嫔操办葬礼的事宜紧锣密鼓地展开,红漆棺木静静陈列在灵堂中央,四周素白绫幔随风轻拂,宫人们进进出出,皆身着素服,面色凝重,低垂着头颅,往来忙碌却不敢发出多余声响。 皇上站在灵前,凝视着棺木,眉头紧锁,眼中情绪复杂难辨,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狐疑。 “传朕旨意,” 皇上声音低沉,打破了灵堂内压抑的死寂:“高贵嫔生前侍奉有功,虽突遭横祸离世,但其温婉贤淑朕亦铭记于心,念在过往情分,追封婕妤之位,以婕妤之礼下葬,着礼部妥善安排一应丧葬流程,不可有丝毫懈怠。” 身旁随侍的王德福尖着嗓子高声复述旨意,回音在空旷灵堂内悠悠回荡。 葬礼当日,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白幡摇曳,纸钱漫天飘洒,哭声、唢呐声交织一片,气氛凝重悲怆。棺木缓缓前行,所经之处,路人纷纷避让、跪地默哀。 而此刻,被秘密关押在大理寺地牢深处的青雉,却浑然不知外头这番变故。 地牢阴暗潮湿,霉味刺鼻,青雉瑟缩在角落,满脸惊恐,身上囚服破旧不堪,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 与此同时,孔云州一袭黑衣劲装,在夜色掩护下悄然潜入大理寺。 他身形矫健,如鬼魅般避开巡逻守卫,熟门熟路寻到地牢关押青雉之处。 见到孔云州,青雉瞪大双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栅栏前:“孔大人,救我!小人真的是无辜的,全是康乐侯府指使,求大人保我一命!” 孔云州眉头紧皱,抬手示意他噤声,低声斥道:“莫要叫嚷,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说着,他利落地掏出钥匙,打开牢门,一把揪住青雉衣领,将他拽出:“跟紧我,若是敢耍花样,我现下便结果了你。” 青雉连连点头,大气都不敢出,紧跟在孔云州身后。 二人趁着夜色,七拐八拐,终于从大理寺一处隐秘角门脱身。 孔云州带着青雉来到城郊一处偏僻小院,推开门,屋内陈设简陋却一应俱全。 “往后你便躲在此处,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吃喝自会有人送来。若敢私自逃跑、通风报信,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孔云州冷声吩咐。 青雉 “扑通” 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人定当安分守己,绝不敢有二心。” 孔云州瞥他一眼,未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宫中,言瑶佳听闻皇上这般安排,她坐在昭阳宫的妆台前,手持玉梳,一下下缓缓梳理着长发,眼神幽深。 南夏在旁轻声道:“娘娘,皇上此举给高贵嫔追封位份,又抚恤侯府,却把青雉藏起来,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您说,皇上是不是已然有所怀疑?” 言瑶佳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皇上心思缜密,又怎会毫无察觉?这抚恤侯府是稳住他们,不让其狗急跳墙,藏起青雉,想必是留着后手,待时机成熟,好从青雉口中撬出关键证据。咱们且耐心等着,这出戏,才刚开场呢。” 言瑶佳将玉梳搁下,起身整了整衣衫,端庄优雅地迈步离开。 南夏跟在她身侧,问道:“娘娘,接下来该做什么?” 言瑶佳停下脚步,扭头盯着南夏,嘴角噙着笑,语调淡漠地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南夏怔忡了一瞬,旋即低头恭敬答道:“奴婢愚钝,只知晓伺候娘娘。” 言瑶佳收回视线,继续前行:“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吧,要有人先做了什么,我们才能知晓接下来要做什么……” 此后的日子里,高贵嫔便隐匿在昭阳宫偏殿,在言嫔的遮掩下过日子。 高贵嫔现在满心满眼只有腹中胎儿,强忍着满心的忐忑与不安,默默等待分娩时刻的来临。 每日,花锦都会准时端着吃食与滋补汤药进来,饭菜虽不算奢华,却皆是精心搭配,利于养胎与恢复体力的。 花锦话不多,放下东西便默默退到一旁。 起初,高贵嫔还心存戒备,担心饭菜里被做了手脚,每每入口前都要仔细端详、反复嗅闻,见花锦始终耐心候着,并无半分不耐,神色坦荡,她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时,高贵嫔时常难以入眠,外面偶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远处传来的更鼓声,都能让她心跳陡然加快,冷汗浸湿被褥。 前两日,外面一阵喧闹,脚步声纷沓而至,宫女们恭敬的请安声此起彼伏:“皇上吉祥!” 高贵嫔脸色骤变,瞬间惨白如纸,慌乱地看向言嫔,眼神里满是惊恐:“这……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怎会突然来此?” 她紧紧捂住耳朵,蜷缩在床榻一角,满心恐惧,害怕被人识破这 “假死” 之计,更怕连累孩子一同遭殃。 言嫔上前,按住高贵嫔微微颤抖的肩头,压低声音安抚:“莫慌,听我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皇上每次来昭阳宫,满心满眼都只有我阿姐,皇贵妃娘娘,从不踏足这偏殿。咱们只要安静待着,不发出声响,保准无事。” 主殿内,言瑶佳轻言细语地陪着皇上谈论诗词书画,不时妙语连珠,引得皇上开怀大笑,气氛渐趋融洽温馨。 而偏殿里,高贵嫔不自觉的躲在棉被下,闷热难耐,汗水顺着额头、脖颈不断滑落,后背早已湿透,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皇上似是倦了,与言瑶佳一同歇下了。 高贵嫔才长舒一口气。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高贵嫔的身子愈发沉重,行动愈发艰难,孕期的种种不适也愈发强烈。 脚踝肿得厉害,双腿仿若灌了铅,,腰背整日酸痛,夜里翻个身都疼得她冷汗直冒。 可即便如此,她仍咬牙坚持,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终于,分娩那日来临,屋内弥漫着紧张又压抑的气息。 昭阳宫手底下的人忙碌着,热水、催产汤准备就绪,言瑶佳也守在一旁,神色凝重却镇定,不住地轻声鼓励高贵嫔:“用力,再用力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高贵嫔面色惨白,汗水湿透了鬓发,双手死死揪住床单,言瑶佳换上了利索的接生衣服,准备帮着高贵嫔生产。 催产汤喝了两碗,肚子疼得要命高贵嫔也不敢叫出声,知道感觉身下一松,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床榻之上,孩子刚出来的啼哭被言瑶佳小心地捂住,减小哭声,让季泠拿来林太医配好的药给孩子吃下去些,慢慢的孩子就睡了。 “是女儿。”言瑶佳道。 “快…… 快抱给我瞧瞧。” 高贵嫔瘫倒在床,目光急切地望向言瑶佳手中。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言瑶佳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孩子哭声大,暂时让她睡过去了,恐引人注意,得尽快送出去。” 高贵嫔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收紧,将孩子护在怀中,满脸惊恐:“不!孩子还这么小,我舍不得……” 言瑶佳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眼下情况危急,多耽搁一刻,危险便多一分。你放心,我安排的皆是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之人,定会将孩子平安护送到隐秘妥当之处,等你身子恢复一些,我也会将你送过去。” 高贵嫔泪如雨下,满心满眼皆是不舍,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最终,在言瑶佳坚定目光的注视下,她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般,缓缓松开手,任由孩子被抱走。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贵嫔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喝着送来的滋补汤药,吃着饭菜,却味同嚼蜡。 夜里,她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到孩子被人贩子拐走、或是遭遇意外,冷汗浸湿被褥,醒来后便默默流泪。 第293章 张青松接应高贵嫔出宫,玉姣县主二嫁 自孩子被送出宫去,高贵嫔便似丢了魂儿一般,整日枯坐在昭阳宫偏殿的床榻上。 夜里更是难熬,泪湿衾枕是常有的事。 如此浑浑噩噩地熬过半月,这日,言瑶佳趁着夜色,匆匆步入偏殿:“眼下时机成熟,可以送你出宫了。” 高贵嫔原本呆滞的眼眸瞬间瞪大,像是被一道强光骤然点亮,“噌” 地一下从床榻上起身,却因气血不畅,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这几日本宫多方安排,买通了掖庭负责运送净衣出宫浆洗的婆子,届时你扮作洗衣妇,混在她们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本宫还安排了亲信在宫外接应,一路护送你到安全地方。” 高贵嫔听着,嘴唇嗫嚅,眼眶泛红,千般感激、万般担忧尽在其中:“多谢娘娘。” 是夜,高贵嫔换上粗布衣衫,头发随意挽成发髻,脸上抹灰抹黑,乍一看,便是个寻常劳作的洗衣仆妇。 韩木亲自送她到掖庭偏僻角落,洗衣婆子早已候在那儿,身旁是一辆堆满脏衣的板车。 韩木低声叮嘱,将一个包袱塞到高贵嫔手中:“里头有些盘缠和换洗衣物,够你应急。到了外头,隐姓埋名,可别招惹事端。” 高贵嫔含泪点头,决然转身,猫着腰钻进车底夹层。 婆子手脚麻利地将衣物重新码好,盖得严严实实,吆喝一声,拉着车缓缓前行。 一路上,高贵嫔蜷缩在狭小夹层里,闷热、颠簸暂且不提,满心都是紧张与忐忑。 车轮轧过石板路的嘎吱声、守卫偶尔的盘查声,都像重锤敲在她心上。 所幸,一切顺遂,车子顺利出了宫门。 车子缓缓在城郊小院前停稳,高贵嫔蜷缩在夹层里,一颗心还兀自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听到那声压低却熟悉的呼唤:“夫人,到了,您且出来吧。” 高贵嫔身形一僵,这声音…… 是张青松!是言瑶佳之前身前的御前侍卫长。 怀揣着满心的讶异与忐忑,高贵嫔艰难地从逼仄夹层里钻了出来,借着月色,瞧见眼前身姿挺拔、一袭玄色劲装的男子,正是张青松。 他剑眉星目,神色冷峻,往昔那股御前侍卫的威严之气仍在,即便身处这暗夜城郊,周身散发的气场也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怎…… 怎会是你?” 高贵嫔脱口而出,声音因长时间窝藏、憋闷,显得沙哑干涩。 双手下意识揪紧衣角,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戒备与不解。 在这宫中时,她虽知晓张青松是言瑶佳的亲信,可眼下孤男寡女身处荒郊野外,身份又如此特殊,难免心生惶然。 张青松微微拱手,礼数周全,声音沉稳:“夫人莫惊,是皇贵妃娘娘特意差遣属下来接应您。夫人这一路担惊受怕,着实不易,往后这段时日,便由属下护您周全。” 言罢,他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高贵嫔进院。 高贵嫔脚步虚浮,缓缓迈进小院。 环顾四周,只见院子不大,几间简陋茅屋错落有致,墙角还堆放着些柴火、农具,透着股质朴的烟火气。 张青松紧跟其后,点燃屋内烛火,昏黄光晕瞬间驱散些许黑暗,照亮屋内简单陈设:一张木桌、几条板凳,还有张铺着粗布被褥的床榻。 “夫人且先歇着,这儿虽说简陋,但隐蔽安全,等闲之人寻不到此处。” 张青松边说,边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凉茶递过去,“喝点水润润喉,平复下心境。” 高贵嫔迟疑片刻,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张青松宽厚温热的手掌,她触电般缩手,茶水险些洒出。 张青松仿若未觉,神色如常,自顾自说道:“娘娘交代,让您安心住着,外头若有风吹草动,自有属下料理,您只需静待风头过去,与孩子团圆。” 提及孩子,高贵嫔眼眶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险些夺眶而出:“我的孩子…… 她现下可好?” 张青松微微颔首,轻声安抚:“夫人放心,孩子安置得妥妥当当,有人悉心照料,健康着呢。待局势安稳,自会送回您身边。” 高贵嫔紧咬下唇,重重点头,心中对言瑶佳的感激又添几分。 张青松见她情绪稍缓,又从包袱里掏出几件衣物、些许干粮:“这些是娘娘备下的,供您应急。往后若缺什么、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属下说。” 高贵嫔双手接过,声音哽咽:“多谢张侍卫,多谢娘娘…… ” 张青松拱手退至门口:“夫人言重了,职责所在。您早些歇息,属下就在外守着,有情况会及时通禀。” 待张青松掩门离去,高贵嫔瘫倒在床榻上,身心俱疲却难以入眠。 高氏去世的事,在后宫闹得人心惶惶,好在五月末的时候,安平伯申屠琮向晋王府求娶玉姣县主的事,引得皇上和太后等人展颜。 安平伯申屠琮差媒人,郑重其事地向晋王府递上求娶玉姣县主的帖子,聘礼单子洋洋洒洒,皆是精心挑选的稀世珍宝、绫罗绸缎,彰显诚意十足。 晋王府内,王爷与王妃对视一眼,笑意盈盈,虽说玉姣县主是二嫁,但能得安平伯这般门第求娶,亦是喜事一桩。 消息传入宫中,皇上正于御书房批阅奏章,听闻此事,搁下手中朱笔,嘴角微微上扬:“哦?安平伯有心了,玉姣县主温婉贤淑,才情出众,与他倒是相配。” 转头看向一旁侍奉的万瑞:“去,告知太后一声,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万瑞领命而去,小跑着奔向寿康宫。 太后听闻喜讯,眼中满是欣慰:“这可真是桩美事,玉姣县主历经波折,能觅得良人再嫁,哀家也为她欢喜。” 当下便吩咐宫内司,挑些上乘料子、精致首饰,当作贺礼送往晋王府。 这玉姣县主二嫁,在都城内亦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街头巷尾,百姓们围聚扎堆,议论纷纷。 茶馆里,说书先生一拍醒木,眉飞色舞:“列位看官,可知这玉姣县主?那可是咱都城有名的才女佳人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首段姻缘遇人不淑,受了委屈。如今安平伯慧眼识珠,上门求娶,往后日子定是和和美美!” 听众们纷纷点头,交杯换盏间,满是对这门亲事的祝福期许。 市井百姓家中,女眷们围坐一起做着女红,谈及此事,也是艳羡不已:“瞧瞧人家玉姣县主,虽说二嫁,可这安平伯家世显赫,又一片痴心,往后定能过上富贵安稳日子。” 言瑶佳晨起梳妆,南夏手持螺黛,正细细为她描眉,这时,小宫女匆匆而入,福身行礼后禀报道:“娘娘,听闻玉姣县主二嫁安平伯之事已定,如今街头巷尾都传得沸沸扬扬呢。” 言瑶佳手中轻摇的团扇一顿,唇角不自觉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欣喜:“果真是桩喜事,玉姣县主历经坎坷,能有此番归宿,着实不易。南夏,去备些帖子,邀县主进宫一叙,本宫也好当面恭喜她。” 几日后,玉姣县主应约进宫。 言瑶佳早早便候在昭阳宫正殿,殿内熏着淡雅的香,桌上摆满时鲜水果、精致茶点,一旁还搁着为玉姣县主特意准备的见面礼 —— 一支羊脂玉簪,温润剔透,雕工精美绝伦,簪头的海棠花栩栩如生,仿若要迎风盛放。 玉姣县主款步迈入,一袭月白绫罗裙,简约素雅,衬得她身姿婀娜、气质温婉,略施粉黛的面容上透着恰到好处的娇羞与端庄。 言瑶佳起身相迎,拉过玉姣县主的手,眉眼含笑:“县主,许久不见,瞧你气色愈发好了,听闻喜讯,本宫这心里欢喜得紧,今日特意邀你进宫。” 二人携手在榻上落座,。 “尝尝这新进贡的雨前龙井,清香回甘,最是爽口。” 玉姣县主双手接过,轻抿一口,赞叹道:“娘娘这儿的茶,果然都是上乘之品,入口便觉唇齿留香。” 言瑶佳轻笑出声:“县主过奖了,这茶再香,也不及县主的喜事来得醉人。说起来,安平伯人品贵重、才情出众,与县主堪称天作之合,此番求娶,诚意满满,县主往后定能幸福安稳。” 玉姣县主微微垂首,两颊泛起红晕,轻声道:“承蒙娘娘吉言,我不过是顺应家族安排,再者,经历过一遭波折,所求也不过是平淡度日罢了。哪及娘娘在宫中,诸事操劳,还得周旋于妃嫔之间,维持后宫安宁,这份心力,才叫人钦佩。” 言瑶佳摆摆手,目光诚挚:“县主莫要打趣本宫,这后宫琐事虽繁杂,但也是分内之事。倒是你,首段姻缘受了委屈,旁人不知你暗自咽下多少苦水,如今能重新寻得良人,开启新生活,本宫由衷为你高兴。” 说着,拿起桌上那支羊脂玉簪,轻轻插在玉姣县主发髻上:“这支簪子便当作本宫的贺礼,愿县主今后生活如这簪上海棠,明艳动人,岁岁无忧。” 玉姣县主抬手轻抚簪子,眼中泪光闪烁,动容道:“多谢娘娘厚礼与美言,此番进宫,能得娘娘关怀恭喜,我心里暖烘烘的。往后日子,我定当铭记娘娘恩情,若有需要,县主绝不含糊。” 言瑶佳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握紧,语重心长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往后你出阁了,若是在婆家遇上烦心事、拿捏不准的事儿,尽管遣人进宫告知本宫,定能帮衬一二。” 二人又聊了些许家常,谈及婚期筹备、嫁妆事宜,欢声笑语不断。 直至日头西斜,玉姣县主才起身告辞,言瑶佳亲自送至宫门口,目送她远去,脸上笑意仍未褪去。 第294章 高贵太妃病倒,皇上议储 玉姣县主婚期敲定在福宁长公主大婚次月,也就是九月。 福宁长公主听闻玉姣县主婚期紧跟其后,特意差人送来一箱珍稀珠宝首饰,当作贺礼,还附了封亲笔书信,言辞恳切,满是祝福:“表姐,见你觅得良人,本宫欢喜不已。愿你此番婚嫁顺遂无忧,与安平伯举案齐眉,恩爱白头。” 高贵太妃因为高贵嫔的暴毙,一时郁结于心,本身还不错的身体,也病倒了。 消息很快传入梁王妃耳中,梁王妃心急如焚,匆忙进宫探望。 梁王妃瞧见高贵太妃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的模样,梁王妃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梁王疾步上前,屈膝行礼:“太妃娘娘万安,儿媳听闻您身子不适,心急如焚,特来看望。” 高贵太妃勉强露出个笑,伸手虚扶了一把:“快起身吧。” 梁王妃连忙站起,走近床边,担忧问道:“太妃娘娘身子骨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高贵太妃缓了会儿气,方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年纪大了,染了风寒,歇息几日便好了。” 梁王妃这才松口气,随即皱眉问道:“既然太妃身体无恙,怎么突然生了病,请了御医也无济于事吗?” 高贵太妃神情微冷,低斥:“这话可不能乱讲,若被皇上或是太后娘娘听了去,岂不是给本宫惹麻烦?” “是,儿媳失言。” 高贵太妃喝了口梁王妃奉的茶:“本想着我们康乐侯府高家送进来个高婕妤,哪怕不能争后位,留在宫里给康乐侯府继续添光也是好的,却不料……唉,这件事怪不得谁,都是她自己命数使然,怪不得别人。” 梁王妃垂首站在一旁,听闻高贵太妃这番言语,心中暗忖:太妃嘴上虽说怪不得别人,可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沉痛与恨意,却是实打实的。 梁王妃斟酌着词句,轻声开口:“太妃娘娘,事已至此,还望您节哀顺变。虽说婕妤妹妹遭遇此等横祸,着实令人痛心,但您身子康健才是重中之重。府里上上下下,可都指望着您撑着呢。” 高贵太妃搁下茶盏,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神情落寞,缓缓摇了摇头:“撑着?谈何容易。哀家眼睁睁看着她满怀憧憬入了宫,一路摸爬滚打,好容易有了身孕,本是喜事,哪成想……化作一场空,还搭上两条性命。”说到此处,太妃的眼眶泛起微红,她抬手轻抚胸口,似是要平复那股翻涌而上的酸涩与悲戚。 梁王妃见状,赶忙从袖间掏出一方素净手帕,递上前去,劝慰道:“太妃莫要太过伤怀,气坏了身子。这宫中波谲云诡,明争暗斗不断,婕妤妹妹一时不慎,误陷泥潭,也是无奈。眼下咱们得往前看,寻个法子,让梁王府和康乐侯府往后的路顺遂些才是。” 高贵太妃接过手帕,轻轻拭了拭眼角:“顺遂?如今侯府已然被皇上盯得死死的,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那孩子一死,诸多线索好似都断了,可皇上哪是轻易会放过的人?保不准暗中还在彻查,侯府如今如履薄冰。” 梁王妃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儿媳明白,所以更要您保重身体,坐镇后方。只要您安好,侯府上下便有主心骨,行事也能多几分底气。” 高贵太妃轻叹一声,点头赞同:“你这般说也对。只盼着他日,梁王能早成大事,哀家也能早日脱离苦海。” 梁王妃温柔浅笑:“太妃娘娘吉人天相,必会早日脱困。” 太妃微微颌首:“希望如此。” 又说了一些宽慰太妃的话,最后梁王妃告退回了府邸。 晨曦初照,金銮殿内庄严肃穆,一众朝臣身着朝服,头戴乌纱,依序而立,笏板在手中整齐端持,气氛却凝重得近乎压抑。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手持笏板,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年观之,后宫子嗣一事,实乃堪忧。皇子皇女接连早夭、损折,皇家血脉传承受阻,此乃关乎国本之大事,断不可小觑呐。” 这话一出,朝堂上瞬间泛起一阵轻微的躁动,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蹙眉颔首者,亦有暗暗咋舌之人。 武国公紧接着附和:“礼部尚书所言极是!国之根基在于储君,储君乃国之根本,社稷安稳所系。如今储君不定,长此以往,国本动摇,人心惶惶。皇上春秋鼎盛,自是龙体康健,可尽早立定太子人选,一则安后宫众人之心,使其不必再为争宠、诞育子嗣不择手段,致使宫闱乱象丛生;二则稳朝堂内外局势,让我等臣子辅佐有向,百姓亦有所期盼,于国于民,皆是当务之急。” 说罢,向皇上深深行了一礼,退回队列。 骠骑大将军杨清手抚胡须,瓮声瓮气开口:“想我朝昔日,先帝在位时,早早册立太子,朝堂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望陛下三思,早做定夺。” 殿阁学士秦知远也踱步而出:“皇上,本来臣为了避嫌不应当如此说,但古往今来,诸多王朝因储君之位悬而未决,引发兄弟阋墙、朝堂纷争,乃至社稷倾颓。如前朝,因迟迟不立太子,诸皇子拉帮结派,权臣卷入其中,朝纲大乱,最终落得个国破家亡的凄惨下场。皇上睿智英明,定不会重蹈覆辙,还望从速选定太子,以绝后患。”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未改,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在沉思。 良久,他微微眯眼,开口问道:“诸卿所言,朕亦深知利害。只是太子关乎国运,需德才兼备、堪当大任之人,仓促选定,恐难服众,那太师可有合适人选?” 皇上此话一出,众臣都下意识的看向太师言复,皇上最宠爱的皇贵妃,可就是言复的次女,皇贵妃的二皇子又是几个有力争夺储君位置的皇子之一,皇上如此问,难免会叫人多想。 太师面带微笑,神色淡然道:“皇上所虑甚是。老臣以为,储君人选,非德行兼备,且品貌双全者不可为之。” “哦?”皇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这般说来,太师心中倒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太师言复微微躬身,双手恭敬地交叠于身前,脸上笑意依旧温和谦逊,不疾不徐地开口:“皇上,老臣惶恐。皇子们皆身负皇家血脉,各有不凡之处,才情、谋略、骑射亦是各擅胜场,着实难以轻言谁便是那最合适之人。” 言罢,他抬眸,目光坦荡地迎向皇上审视的眼神,“老臣以为,当下之急,需由宗学牵头,协同翰林院、礼部细细甄别。功课优劣,可观其勤勉与才学根基;品德高下,能察其心性涵养、胸怀气度;母族势力虽不可忽视,却也不能单凭此下定论,唯有全方位考量,方可遴选出德才兼备、品貌双全,又能担得起这万里江山的储君。” 朝堂上静悄悄的,大臣们都屏息凝神,竖着耳朵听着太师的每一句话。 众人皆知太师为人谨慎,从不轻易站队,这番说辞看似滴水不漏,实则巧妙避开直接举荐自家外孙——皇贵妃的二皇子。 可有心人细细咂摸,又觉得话里话外透着玄机,毕竟论起品貌才情,二皇子在诸位皇子中向来拔尖,功课上常得宗学先生夸赞,骑射也与大皇子不相上下,母族这边,有太师一门庇佑,还有骠骑将军家这个姻亲,势力不容小觑。 皇上微微挑眉,手指轻叩龙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似在考量太师这番言语的深意。 须臾,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太师所言,倒也在理。” 太师拱手谢恩:“谢陛下信赖。” 皇上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继续开口道:“既然太师推荐宗学甄别,那就按太师所言进行吧。”说到这里,他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择选太子,需广纳贤才,择贤而用,礼部尚书。” “老臣在此,叩请陛下圣裁。”礼部尚书上前跪地领命。 “你回去后拟个名录呈上来。”皇上随意吩咐道。 礼部尚书磕了个头,恭敬领旨,退回原位站定。 昭阳宫内,静谧得仿若能听见春日花瓣悄然飘落的动静。 言瑶佳刚逗弄完笼中的画眉鸟,纤细手指轻点鸟笼,引得那鸟儿欢快跳跃、啾啾而鸣,唇边噙着一抹闲适笑意。 南夏却脚步匆匆入内,神色凝重,趋近身侧压低声音禀道:“娘娘,前朝今日议了立储之事呢,皇上还当堂问了太师意见。” 言瑶佳手上动作一滞,笑意瞬间凝在唇角,她缓缓站直身子,蛾眉轻蹙,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讶异与凝重。 言瑶佳定了定神,抬手示意南夏噤声,莲步轻移走向殿内的雕花梨木榻,缓缓落座,轻舒一口气,似在平复心绪。 “本宫原想着这立储之事,尚还早着呢,没料到朝堂上竟已提及。”言瑶佳轻声呢喃,语调虽平稳,却难掩其中隐忧。 她素手把玩着腰间玉佩,目光幽远,仿若陷入沉思:“父亲向来谨慎,想必未直白举荐潇儿……前朝后宫,本就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一出,往后这宫里怕再难安宁了。” 南夏在旁,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主子,小声劝慰:“娘娘且宽心,二皇子才学出众、品行端正,又是您亲生骨肉,论起哪般,都是储君的有力人选。太师话语周全,想来陛下心中自有定夺,断不会委屈了二皇子。” 言瑶佳微微摇头,苦笑道:“你想得太过简单。这宫中皇子众多,哪个背后没些势力撑腰?大皇子有一众武将拥戴,三皇子那边淑妃的父亲秦大学士更是文臣之首,虽说二皇子有太师一门与骠骑将军家做倚仗,可树大招风,越是出众,盯着的人便越多,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言瑶佳抬眸,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南夏,去把二皇子请来,本宫要细细叮嘱一番。这节骨眼上,他万不可行差踏错,功课上需加倍勤勉,待人接物更要谦逊有礼,莫要授人以柄;再者,平日里与其他皇子往来,也要留个心眼,切不可轻信他人。” 南夏领命而去,不多时,二皇子便随着南夏步入昭阳宫。 小家伙不过五岁半,眉眼间透着股与言瑶佳如出一辙的灵动聪慧,行礼过后,乖巧站在一旁,脆生生道:“母妃唤儿臣来,是想潇儿了吗?潇儿今日还要去和陈将军练骑射呢!” 言瑶佳招手让他近身,拉着小手坐在榻边,目光慈爱又郑重:“潇儿,前朝现下正议立储之事,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二皇子眨眨眼睛,懵懂摇头。 言瑶佳轻叹一声,耐心解释:“意味着往后诸多双眼睛都会盯着你,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你平日里爱玩爱闹,这是好事,但切记不可张扬,在宗学读书,跟先生要虚心求教,与几个皇子要和睦相处,莫要起争执、显骄纵。” 二皇子听得认真,小脸上满是严肃,用力点头:“母后放心,儿臣明白,定不会给母妃丢脸,也不会让父皇失望。” 言瑶佳欣慰一笑,轻抚他的头顶:“乖孩子,你能懂便好。往后母后会时刻留意前朝动静,你只管安心读书、修身养性,若遇着拿捏不准的事儿,及时来告知母妃。” 待二皇子离去,言瑶佳靠在榻上,这场储君之争,已然打响第一枪。 不知怎的,言瑶佳想起前几日送走高贵嫔之前,高贵嫔问自己的话。 “皇贵妃娘娘,您真的还爱皇上吗?”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5章 言瑶佳因二皇子立储争执,淑妃不愿让三皇子参与储位之争 夜已深沉,唯有昭阳宫内灯火摇曳,光影透过窗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晕。 言瑶佳身着一袭月白寝衣,乌发如瀑垂落在身后,未施粉黛的面容温婉动人,正亲手为皇上斟上一盏热茶,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氤氲了两人间的视线。 皇上紧绷的神色微微舒缓,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抬眸看向言瑶佳,却见她目光盈盈,似藏着千言万语。 “爱妃,这么晚了,还未歇下?” 皇上轻声问道,嗓音透着几分疲惫。 言瑶佳微微福身,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皇上还未就寝,臣妾如何能安睡?况且臣妾听闻前朝议论纷纷,皆是关乎立储之事,心系陛下龙体,难免辗转难眠。” 言罢,她抬眼,目光悄然与皇上交汇,那眼神里藏着关切,却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探询。 皇上搁下茶盏,手指随意地在桌面轻叩,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神色未显喜怒:“立储一事,朕自有考量,朝堂上那帮大臣,各怀心思,吵吵嚷嚷,倒叫朕心烦。” 言瑶佳缓缓在皇上身侧落座,轻挽住他的胳膊,柔声道:“皇上圣明,自是知晓其中利害。只是子嗣传承关乎国本,大臣们心急也是情有可原。臣妾想着,几位皇子皆各有所长,大皇子弓马娴熟又稳重,二皇子也勤勉好学,才思敏捷,三皇子在诗词文章上造诣颇深……” 她看似公允地细数各皇子优点,语调轻柔,却句句都似精心斟酌。 皇上微微眯眼,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直直盯着言瑶佳,打断她的话:“爱妃这是何意?拐弯抹角,莫不是想替朕做决定?” 这话出口,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皇上的不悦溢于言表。 言瑶佳心头一凛,面上却仍维持着温婉笑容道:“皇上恕罪,臣妾绝无此意!臣妾不过是将所闻所见如实告知陛下,心中唯有期盼陛下能早日定下合适储君,保我朝社稷安稳,并无半分僭越之心。二皇子虽为臣妾所出,可臣妾一心只为皇家,怎敢因私废公、妄图左右陛下决断?” 皇上看着言瑶佳,神色稍缓,长叹一声:“爱妃,朕知你心系皇家,可立储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后宫、各方势力皆搅和其中,哪是三言两语能定夺的?朕需全方位考量,平衡各方,万不能草率行事。” “皇上,您这般说辞,对外当然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但皇上可还记得您对臣妾的承诺?昔日臣妾诞下二皇子,宫闱艰辛,险象环生,是您亲口允诺,会护佑臣妾与孩子周全,会给二皇子应有的前程。那时臣妾满心信赖,只道往后岁月,有您庇佑,再大的风浪也能安然度过。” 皇上神色一怔,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那些私密的夜话、温柔的安抚仿佛还在耳畔。 皇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面露几分无奈与追忆:“爱妃,朕自是记得。可时移世易,朝堂局势错综复杂,立储远非你我二人的私事,关乎国运民生,背后是无数双眼睛、无数股势力在暗中博弈。朕若仅凭昔日承诺便仓促定下二皇子,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又怎能保证他坐稳那储君之位,不受各方倾轧?爱妃放心,朕自会公正考察每一位皇子。朕既已允准宗学翰林院牵头甄别,各衙门定会全力配合,定会给出一个公允结果。” 言瑶佳微微颔首,抬手用帕子拭去眼角泪花,屈膝行礼:“臣妾信得过皇上,只望往后这段日子,皇上能多来看看二皇子,父子连心,您的关怀与教导,于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翌日,晨曦初破,细碎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昭阳宫的地面上,光影斑驳。 伺候皇上去上朝以后,言瑶佳端坐在妆台前,铜镜映出她温婉却透着几分坚毅的面容。 南夏手持螺黛,手法娴熟地为她描眉,纤细的眉梢微微上扬,更衬得双眸灵动有神,轻点朱唇,那一抹嫣红恰到好处,仿若春日枝头娇艳欲滴的海棠。 穿戴整齐后,言瑶佳一袭明黄凤纹宫装,裙摆拖地,金丝绣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尽显尊贵雍容。 未及踏入正殿,便能听见殿外传来的细微嘈杂声,各宫妃嫔陆续而至,或三两结伴、低声私语,或孤身前来、神色各异。 待言瑶佳现身,众人瞬间噤声,齐齐跪地行礼,娇柔婉转、参差不齐的请安声此起彼伏:“臣妾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言瑶佳款步走到椅前,缓缓落座,轻抬玉手:“众姐妹平身吧。” “今日瞧着姐妹们气色都不错,想来昨夜睡得安稳。” 虽是寻常寒暄,却让底下妃嫔们纷纷打起精神回应。 张芳仪率先站出,身着一袭淡粉宫装,略施粉黛,行礼后温婉笑道:“承蒙娘娘挂念,昨夜臣妾做了个美梦,晨起便觉着神清气爽。倒是听闻前朝正热议立储一事,此事关乎皇家子嗣、社稷安稳,臣妾好奇,娘娘可有高见?” 这一问,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机锋,殿内气氛陡然一紧,众人目光纷纷投向言瑶佳,有探究、有揣测,更有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言瑶佳神色未乱,手中轻摇团扇,不疾不徐道:“张芳仪这话说得轻巧,立储这般大事,岂是本宫能随意置喙的?自有陛下圣裁,朝堂上一众大臣从长计议、层层甄别,咱们后宫之人,恪守本分、伺候好皇上,便是头等要事。” 言罢,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众人,似在提点,又似警告。 陈修仪微微抬颌:“娘娘说得是,可有些人心思怕是不单纯,自家有皇子,怎能不盼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会儿子,指不定心里正盘算着呢。” 这话里的矛头直指言瑶佳,殿内瞬间暗流涌动,有几个低位份妃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言瑶佳嘴角笑意未减,目光却陡然锐利,直视陈修仪:“陈修仪这话,本宫可就听不懂了。本宫一心侍奉皇上,从未有过僭越之举,二皇子亦是潜心向学、尊师重道,何来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本宫劝你谨言慎行,莫要扰乱后宫安宁,坏了宫规。” 陈修仪面色一红,讪讪闭嘴,却忍不住恶狠狠剜了言瑶佳一眼。 淑妃向来性情沉静,一袭月白宫装素雅高洁,仿若遗世独立的青莲。 她神色淡然,仿若眼前这场纷争与她毫无干系,实则心中通透,冷眼旁观着众人的丑态,暗自轻叹:“为了一个储君之位,闹得如此乌烟瘴气,何苦来哉?” 赵德仪看着几人唇枪舌战,她一个生了公主的也没立场争辩,只是心里想着皇贵妃平日里装得贤良大度,谁不知她一心盼着二皇子上位呢! 待言瑶佳三言两语镇住场面,众人神色各异,心里都存了小九九,不愿再在昭阳宫久留,免得惹怒了皇贵妃。 各宫嫔妃鱼贯而出,昭阳宫内一时间安静了许多,唯有香炉中袅袅升腾的轻烟,还在悠悠地打着旋儿。 言瑶佳轻舒一口气,端起茶盏欲饮,淑妃却款步折了回来,她裙摆上精致的刺绣仿若灵动的水波,随着她的走动熠熠生辉。 “有些心里话,臣妾想单独同娘娘说一说。” 淑妃声音轻柔婉转,如春日拂过湖面的微风。 言瑶佳放下茶盏,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漾起一抹浅笑:“娉娉这是哪儿的话,快坐吧,既留下了,想必是有要紧事。” 淑妃在言瑶佳身侧的锦凳上坐下,双手不自觉地交叠于膝前,微微攥紧了帕子,似在斟酌言辞。 片刻后,淑妃抬眸,眼神诚挚而坦然,轻声道:“娢娢,你我自小便是好友,也不瞒你,今日这立储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我瞧在眼里,我不愿三皇子卷入这场储位争夺的风波里。” 言瑶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却未急着开口,只是静静凝视着淑妃,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淑妃轻咬下唇,微微垂首,神色间透着几分无奈与恳切:“娢娢也知晓,我当初怀三皇子时的凶险。而三皇子生性纯良,一心痴迷诗词文章,对权谋争斗之事向来不感兴趣。我每每瞧着他沉醉在书海墨香之中,满心满眼只有诗词韵律,便觉得这宫中纷争与他格格不入,只希望他日后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这万里江山不是他所愿。” 言瑶佳轻轻颔首,目光柔和了些许,轻声叹道:“娉娉这份慈母心肠,我自是能体会。三皇子才情出众,是难得的文雅之才。” 淑妃眼中泛起一丝泪光:“我只想护住三皇子平安度日,让他能随性做自己喜欢之事。这些年,在这后宫谨言慎行,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为的就是给三皇子撑起一方宁静天地。娢娢,您身处高位,想必更懂这其中艰难,今日想求你,庇佑三皇子,莫让他被无端卷入这暗流涌动的争斗里。” 说着,淑妃起身对言瑶佳行了个大礼。 言瑶佳赶忙起身搀扶,拉起淑妃的手,动容道:“娉娉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你放心,我既已知晓你的心意,定会留意一二,保他周全。” 闻言,淑妃露出释然的浅笑,由着言瑶佳将她搀扶到一边坐下。 “多谢……”淑妃轻声道。 第296章 郑坚私下拉拢人脉推荐大皇子为储君,韩国公府一团乱麻 烛火摇曳的书房内,门窗紧闭,厚重的帷幔严严实实地遮挡住每一丝光亮与声响,仅有几缕微光从缝隙间艰难地漏出,隐隐勾勒出屋内紧张凝重的氛围。 郑坚身着一袭暗纹黑袍,身姿挺拔却透着股阴鸷劲儿,负手踱步于书房中央,案桌上摊开着一份份详尽的名册,上头密密麻麻记录着朝中大臣、京畿要员,乃至地方望族的信息,不少名字旁被朱笔圈点,勾勾画画间,皆是他的盘算。 “公爷,吴大人那边,已收下咱们送去的千年人参,隐晦地表态会斟酌一二,还有赵大人,想来也是有意靠拢。” 亲信刘福弓着腰,低声在郑坚耳边禀报,眼中闪烁着邀功的光芒。 郑坚微微颔首并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算他们识趣。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传令下去,加大筹码,金银财宝、古玩字画,只要他们肯上钩,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让朝堂之上,响起一片拥立大皇子的呼声。” 刘福诺诺应下,却又面露难色:“只是…… 大人,如今皇后娘娘被废,大皇子身份着实尴尬。虽说血脉正统,可没了皇后庇佑,那些个老狐狸都精明得很,大多呈观望趋势,咱们行事阻力不小啊。” 郑坚猛地转身,抬手狠狠拍在桌案上,桌上茶杯震得叮当作响:“一群鼠目寸光之辈!皇后被废又如何?大皇子可是实打实的长子,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哪一点配不上储君之位?他们观望,无非是想待价而沽,咱们就得逼他们表态。” 朝堂之上,大臣们议事过后,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小声议论。 礼部尚书捋着胡须,摇头轻叹:“虽说大皇子有些本事,可皇后一倒,母族失势,立储乃国之大事,关乎朝堂安稳,轻易表态,怕是不妥啊。” 一旁的翰林学士连连点头:“正是此理,二皇子背后有太师一门撑腰,三皇子又笼络不少文臣,形势不明,此时站队,风险太大。” 兵部侍郎亦附和道:“是啊,局势未定,咱们暂且保持观望状态,等到日后情况明朗再做决定也不迟。” 其余人纷纷称是。 众官心里各自掂量着,虽然嘴上答应了,可私底下却各怀鬼胎,谁都没把话说满。 夜幕降临,繁华热闹的街市渐次变得安静,唯有酒肆青楼依旧喧嚣不休。 酒肆里,灯火昏黄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汗味混杂的浊气。 几个朝臣模样的人寻了个偏僻角落围坐,桌上摆满酒盏,酒液在黯淡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诸位,今儿朝堂上那阵仗,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储君之争,可是关乎咱们仕途乃至家族命运的大事,可不能糊涂啊。” 一位面容微醺的官员率先开口,打破桌上略显沉闷的气氛。 旁边一人灌下一杯酒,抹了抹嘴道:“谁不知道呢!可上头那几位皇子,各有优劣,难分高下。依我看,还得再观望观望,看看风向再说。” 这时,角落里一直闷头喝酒的年轻御史 “啪” 地一声将酒杯重重拍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他双眼通红,似是已有了几分醉意,却又透着股不甘示弱的劲儿:“观望?再观望下去,好处都被别人抢光了!我听闻郑家暗中使了不少手段,为大皇子拉拢势力,咱们若是动作太慢,到时候想攀附都来不及。” 他这话一出,桌上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面露惊惶,连忙示意噤声:“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皇后被废,郑家行事本就敏感,被有心人听了去,脑袋还要不要了?” 有人却若有所思,默默不语,心中暗忖这消息的真假与利弊。 上和太后决定就不去行宫避暑了 盛夏七月的都城,日光透过繁茂枝叶,洒下斑驳光影,蝉鸣阵阵,似在催促着一场避暑之行。 往年此时,宫中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太监、宫女们穿梭于各宫各殿,手脚麻利地收拾行囊,为皇上与后宫众人的行宫避暑之行精心筹备着。 可今年福宁长公主的婚期定在八月初,玉姣县主的婚事紧随其后,安排在九月,两场皇室大婚,将整个皇城搅得热闹非凡,也打乱了原本的避暑计划。 建章宫内,皇上身着一袭明黄常服,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批阅奏章的朱笔未停,神色间却透着几分无奈与郑重。 一旁的王德福弓着腰,轻声禀报道:“皇上,宫内司那边按旧例,将避暑的物件都备好呈上来了,只是这行程…… 眼下两场婚事临近,各宫都忙着筹备贺礼、操持事宜,大臣们也整日围着婚事打转,奴才想着,这行宫避 暑,怕是去不得了。” 皇上搁下朱笔,微微后仰,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朕又何尝不知。福宁长公主乃朕的亲妹妹,自幼备受宠溺;玉姣县主的婚事亦是备受瞩目,关乎诸多家族颜面、朝局安稳。朕身为一国之君,这时候若离京去行宫避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传朕旨意,今年的行宫避暑之行,就此作罢。” 消息传至寿康宫宫,太后刚用完午膳,在宫女搀扶下于庭院纳凉,听闻此事,手中轻摇的团扇一顿,继而微微颔首:“皇上此举甚是妥当。这长公主与县主的婚事,皆是天大的喜事,关乎皇家体面、国之礼仪,咱们身为皇室至亲,自当坐镇皇城,主持大局。再者,这宫中上下一心筹备婚事,也能冲冲喜,驱散前些日子的阴霾之气。” 王太后说完转头吩咐身旁的吉云嬷嬷:“去,告知宫内司,那些备好的避暑物件,挑些实用的分发给各宫有子嗣的妃嫔、年迈体弱的太妃们,夏日暑气重,别让她们中了暑、受了委屈。” 后宫之中,妃嫔们听闻皇上与太后今年不去行宫避暑,反应各异。 有的暗自失落,行宫避暑意味着能暂离这高墙深院、繁琐宫规,享受宫外的自在时光,还能多些机会在皇上面前展露风姿。 有的却松了口气,不必舟车劳顿,又能借着筹备婚事讨好皇上、太后,也是个难得的契机。 言瑶佳坐在昭阳宫正殿,正仔细端详着为福宁长公主备好的贺礼 —— 一尊羊脂玉观音,温润剔透、雕工精美,听闻消息,她神色平静,对身旁的宫女轻声道:“既是皇上与太后的决定,咱们自当遵从。去,把库里那匹苏绣的大红锦缎找出来,加到给玉姣县主的嫁妆里,喜事当头,咱们的贺礼可不能寒酸了。” 朝堂之上,大臣们对此决定也是议论纷纷。 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八月,都城愈发闷热,可宫中上下却被婚事的忙碌与喜庆氛围填满。 宫内司源源不断地将一箱箱嫁妆、贺礼送往长公主府与晋王府。 言瑶佳也时常召见相关人员,过问婚事筹备进度,事无巨细,力求完美。 虽说没了行宫避暑的惬意时光,可这两场婚事带来的热闹与期待,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些许暑气,让整个皇室沉浸在别样的忙碌与喜悦之中。 韩国公府内,平日里穿梭往来、欢声笑语的丫鬟小厮们,此刻皆低垂着头,脚步匆匆,仿若脚下生风,生怕一个不留神,说错半句话、做错半个动作。 庭院中的繁花依旧灼灼盛放,可在这噤若寒蝉的氛围里,却透着几分孤寂落寞,无人有心驻足赏玩。 正厅之中,韩国公身着一袭暗纹锦袍,端坐在太师椅上,他身旁的老管家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偷眼瞧着自家老爷,欲言又止。 厅内众人皆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原本身为高门府邸应有的热闹家常,此刻全然不见,只剩死寂般的安静。 恰在这时,南疆九公主殷兰希一袭明艳的服饰,裙摆上绣满繁复花纹,腰间挂着琳琅满目的配饰,叮叮当当闯入厅来。 她生得明艳动人,眼眸仿若藏着熠熠星辰,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透着股肆意与狡黠。 “公爹这是怎的了?瞧这脸色,好似谁欠了你万两黄金似的。” 殷兰希径直走向韩肃身边,毫不客气地在旁落座,手中轻摇着一把绘有南疆奇花的团扇,漫不经心地瞥向韩肃。 韩肃眉头紧皱,却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发作,只是硬邦邦地道:“你不要过来惹父亲生气,一些琐事罢了。” 殷兰希 “咯咯” 娇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刺耳:“琐事?怕不是因那玉姣县主二嫁之事吧。听闻这事儿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之前玉姣县主与你和离,本公主还当她可怜,如今二嫁,啧啧……” 她故意拖长尾音,眼神肆意地在韩肃脸上扫过,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韩肃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道:“她一个二嫁妇能过上什么好日子?那申屠琮家里没有长辈了,才没人管他娶什么样的夫人,哪里是正经的勋爵人家。” 殷兰希却仿若未闻,依旧笑意盈盈,身子微微前倾,凑近韩肃,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怎么?恼羞成怒了?本公主不过实话实说。这玉姣县主一女嫁二夫,虽说时运不济,可在外人看来,终究是府上的一桩‘丑事’。也不知往后旁人提及韩国公府,会不会先想到这一出呢?” 韩肃猛地站起身来,茶盏 “啪” 地一声摔落在地,碎瓷四溅, 茶水浸湿了脚下的地毯。 厅内众人见状,噤若寒蝉。 韩国公也不满的看向殷兰希:“九公主眼下也是我们韩国公府的人,不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殷兰希却不慌不忙,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笑意未减,甚至带了几分玩味:“韩国公莫气坏了身子,本公主不过是瞧着这府里气氛沉闷,逗逗乐子罢了。罢了罢,今日这玩笑,看来是开过了头,本公主先行告辞。” 说罢,她施施然转身,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待殷兰希身影彻底消失在府门之外,韩肃劝慰韩国公道:“父亲莫要气伤身子,九公主向来行事乖张,口无遮拦,而且玉姣县主二嫁不过一个侯府,与咱们家还差着一级呢,往后见了咱们也是低一等。” 韩国公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嫡子,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懂什么?玉姣县主二嫁已是让我们韩国公府丢尽颜面,再说了,那是玉姣县主,岂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韩肃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她再贵重,不过是个县主,还能翻出天际不成?” 韩国公瞪眼看他,怒其不争道:“你呀你!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韩肃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第297章 福宁长公主婚前与卢太妃谈心,季泠因孔云庭马上成亲烫伤 卢太妃的寝宫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雕花窗棂透进几缕柔和日光,将屋内陈旧却精致的陈设勾勒出一抹暖意。 福宁长公主一袭素锦长裙,未施粉黛的面容却也若蜜桃一般水嫩,难掩眉眼间与生俱来的矜贵。 福宁长公主此刻正静静坐在卢太妃身侧,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如做错事的孩童般局促。 卢太妃轻轻握住长公主的手,那掌心温热柔软,一下一下轻抚着公主的手背,似要将满心的关切与不舍通过这简单动作传递过去。 “桃桃,莫怕。” 卢太妃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这满室寂静:“嫁人虽说自此要离开这深宫,可也是开启新一段人生,往后的日子,有夫君相伴,定也能和和美美。” 福宁长公主眼眶泛红,贝齿轻咬下唇,半晌才嗫嚅道:“母妃,我自幼在这宫中长大,知晓些姐妹嫁人后的辛酸,人心难测,我怕…… 到了婆家受委屈,也怕应付不来那些妯娌琐事,更怕驸马他…… 并非良人。” 卢太妃微微叹气,另一只手抬起,用帕子仔细拭去公主脸颊泪水,目光慈爱又坚定:“桃桃,这世间人心复杂不假,可你是谁?你是皇上疼爱的妹妹,是先皇的福宁长公主,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尊贵无比。那孔云庭能娶到你,是他祖上烧高香,他若敢有半分不敬、一丝委屈让你受,自有皇上和母妃替你撑腰。” 长公主吸了吸鼻子,神色稍缓,带着几分懵懂问道:“可夫妻相处之道,我实在懵懂,不知该如何拿捏分寸。” 卢太妃微笑着耐心解释:“夫妻相处,贵在真心与尊重。你敬他一分,他便会还你十分,平日里多些关怀体贴,莫要耍小性子、使公主脾气,可若是原则之事,也绝不能含糊,定要坦诚相告,让他知晓你的底线。至于那些妯娌,不必刻意讨好,保持礼数,若有刁难,咱们也不必怕事,以柔克刚便是。” 卢太妃顿了顿,又从枕边拿起一个锦盒,打开,里头是一对温润的羊脂玉镯,莹润剔透,镯身雕刻着细腻的并蒂莲花。 “桃桃,这是当年母妃出嫁时,娘家陪嫁之物,如今送给你,权当是个念想,保佑你婚姻顺遂,夫妻二人如这并蒂莲般,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福宁长公主双手接过,摩挲着玉镯,眼中泪光闪烁:“多谢母妃,这玉镯珍贵无比,桃桃定会好好珍藏。只是往后不能常伴母妃左右,不能晨昏定省,桃桃心中愧疚。” 卢太妃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你能觅得良人,过上新生活,母妃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罪?莫要挂念母妃,在武国公府好好过日子,若得空了,回宫来瞧瞧,母妃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话说回来,武国公家的门风可是要比韩国公家好上许多,虽然你那个婆母武国公夫人凶名在外,但这么多年看下来,母妃觉得武国公夫人定是个性情中人,只要桃桃你足够真心待他,她便会喜欢你,也定会善待你。” 福宁长公主点了点头,心思百转千回。 卢太妃轻拍着福宁长公主的手,缓声说道:“桃桃,这夫妻相处啊,日常琐碎里处处藏着学问。就说晨起梳妆,你莫要只顾自己娇容,也问问驸马今儿个可有什么朝堂琐事挂心,或是饮食偏好有无更改,哪怕只是寥寥数语,也能暖进他心窝里,让他知晓你心里有他。” 福宁长公主微微颔首,神色认真。 卢太妃又道:“再者用餐之时,别总让丫鬟伺候,偶尔亲手为驸马布上一箸他爱吃的菜肴,看着他吃得开怀,比什么都强。若是他政务繁忙,回来得晚了,切莫嗔怪,吩咐厨房温着热汤热饭,待他进门,一盏热茶递上,那疲惫便能消去大半。” 长公主轻咬下唇,犹豫片刻后问道:“可若意见不合,起了争执,又当如何?我怕自己一时情急,失了分寸。” 卢太妃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却又语重心长:“这在所难免,人都有脾性。真到那时候,你先深吸一口气,莫要急着顶嘴反驳。听驸马把话说完,即便心里再不认同,也别立刻翻脸。待他讲完,你再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所思所想,莫要哭闹撒泼,只说事论事,以理服人。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切不可记仇,夜里不妨软了语气,说句‘白日是我急了,莫往心里去’,这般低姿态,不是软弱,而是珍惜情分,逢年过节,记着给婆家上下备些贴心礼,不必贵重,重在心意,如此能融洽亲眷关系,往后日子也少些龃龉。” 福宁长公主轻轻靠在卢太妃肩头,像往昔年幼时那般撒娇,轻声嘟囔:“母妃,这些弯弯绕绕,做起来可真难。” 卢太妃轻笑着搂住她,柔声道:“桃桃聪慧过人,怎会做不好?起初生疏些无妨,慢慢来便是。日子久了,自然得心应手。况且夫妻相处,本就是相互磨合、相互体谅,驸马若真心待你,也会包容引导。你只需秉持真心,莫忘身份与教养,定能经营出美满姻缘。” 说着,卢太妃坐直身子,目光幽幽望向窗外暮色,似陷入回忆:“想当年,我初为人妇,也是懵懂慌乱,一路磕磕绊绊,才悟得这些道理。其间辛酸苦楚不少,可熬过来了,回望往昔,皆是珍贵回忆。桃桃,你福气在后头呢,莫要忧心。” 福宁长公主坐起身,重重点头,抬手拭去眼角残余泪花,坚定道:“母妃放心,桃桃记下了。” 卢太妃欣慰一笑,再次握紧公主双手:“如此甚好,往后遇到烦心事,拿不准主意,就遣人回宫问问母妃,虽说不能时刻伴你身旁,可这心里总归牵挂着你,愿为你排忧解难。” “嗯。”福宁长公主抱住卢太妃,将脑袋搁在母妃肩膀上蹭了蹭。 季泠独自坐在那间弥漫着淡淡茶香的雅室之中,往常灵活敏捷的手指此刻却有些迟缓木讷地摆弄着茶具。 自从听闻孔云庭要与福宁长公主成亲的消息,季泠的心便似被一只无形之手猛地攥紧,往昔平静的心湖仿若投入巨石,涟漪不断,搅得她日夜难安。 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孔云庭的面容,或是蹙眉沉思,或是浅笑吟吟,那些曾经过往画面,如走马灯般轮番闪现,每一幕都似一把锐利小刀,轻轻划在季泠的心尖,痛意蔓延却又难以言说。 季泠提起茶壶,想要如往常那般泡上一盏香茗,然后送到言瑶佳的寝殿。 可平日里听话的茶壶,今日却似故意作对,那倾泻而出的滚烫茶汤,季泠没能及时躲开,径直浇落在手背上。 “嘶 ——” 季泠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茶盏险些掉落摔碎。 季泠匆忙搁下茶壶,看向手背,只见那片肌肤瞬间泛红,几处已然鼓起水泡,刺痛之感如细密针芒扎入,可身体的疼痛相较于心底那股酸涩与怅惘,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季泠呆愣地望着受伤的手,一时间忘了处理,任由那疼痛丝丝缕缕钻进心底深处。 就在这时,花锦一阵风似的卷进了屋子,人还未站定,一声惊呼便脱口而出:“哎呀,你这是怎么搞的?” 花锦几步跨到季泠身前,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嗔怪,“娘娘那边还等着喝茶呢,你这副模样可怎么成?快去擦药,别磨蹭了,这儿我来收拾,茶我来泡。” 说着,伸手便要去拿季泠手中染了茶渍的帕子,动作利落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季泠像是这才回过神来,空洞的眼眸里有了一丝焦距,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花锦察觉异常,皱眉道:“你究竟怎么了?” 季泠抿抿唇:“没事,大概是昨晚夜风吹到了,人不太清醒。” “你最近都有些怪怪的,时不时就像丢了魂似的。”花锦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残局,又重新泡了茶,端走了。 言瑶佳见花锦捧着茶进来,不由问道:“你们怎么泡茶都这般久?” 花锦把茶递给言瑶佳,然后就学起了她刚刚见到季泠时的场景:“真是的,季泠这么大个人了,要是嫁人的话孩子都要好大了,她还能把手烫了,真不省心。” “平日里就属你最作怪,今日当时让你抓到季泠一回,你就这么说她,等下她回来恼你,本宫可不帮着你。”言瑶佳笑着打趣她。 “娘娘,您明知我不敢欺负季泠……”花锦撇嘴,“她就是我祖宗。” 花锦一张小嘴噼里啪啦地讲着季泠烫伤之事,言语间不经意透露出季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南夏手上动作猛地一顿,瞬间明了季泠这副反常模样背后的缘由 —— 她定然还是放不下孔云庭。 南夏寻了个由头回房,便快步朝着居所走去。 推开门,屋内光线黯淡,季泠独自坐在窗前榻上,受伤的手随意搭在一旁小几,未做包扎,那红肿起水泡的手背在幽暗中显得愈发刺目。 季泠仿若未察觉南夏进来,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身姿僵冷如同一尊失了生气的雕塑。 南夏轻手轻脚走近,在榻边缓缓落座,伸手轻轻握住季泠未受伤的那只手,触手冰凉,她心里不禁一阵发酸。 “季泠。” 南夏轻声开口,声音温柔。 季泠身形微微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触及南夏关切的眼神,眼眶瞬间泛起微红,却倔强地紧咬下唇,不愿落泪。 “南夏,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季泠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与不甘。 “别瞎说,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说罢,南夏寻来药膏与纱布,拉着季泠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始处理伤口,动作轻柔细致,生怕弄疼了她。 “孔云庭与长公主的婚事既定,犹如板上钉钉,改变不了。可你的人生还长,不能就这么困在这执念里。” 南夏边包扎边说道,语调平和却字字句句直抵人心:“他虽好,可往后余生,总会有更值得的人与你相伴。这世间缘分奇妙,或许下一个转角,便有一心人在等着你,能懂你的志趣,陪你走过岁岁年年。” 季泠听着,泪水终究夺眶而出,簌簌滚落,砸在包扎好的纱布上,洇出深色水渍。 “我知晓道理,可心里就是难受。” 季泠哽咽着倾诉。 南夏放下手中物什,抬手轻轻拭去她脸颊泪水,目光诚挚:“难受就哭出来,憋在心里只会更苦。你有你的洒脱,莫因他人失了光芒。” 季泠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抬手抹了把脸:“多亏有你,南夏,我尽量……” 话语虽未尽,可眼中已多了几分坚定。 第298章 大皇子偷见郑沐霖,淑妃与言瑶佳共商议 夜浓如墨,厚重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蔽了那轮明月,只偶尔透出几丝微弱的星光,似在努力穿透这无尽的黑暗。 皇宫大内,巡逻的侍卫举着灯笼,身影在宫墙间缓缓穿梭,脚步声在空旷的石板路上回荡,透着几分威严与寂寥。 大皇子被郑坚卖通的侍卫抱着,悄无声息地从淑妃宫中溜出,向着锦园的方向奔去。 锦园之中,郑嫔正独坐在窗前,烛火摇曳,映照着她那憔悴的面容。 近日来,宫中因立储之事暗流涌动,她虽身处这锦园之中,却也能敏锐地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 屋内,黯淡烛火飘摇,郑沐霖独坐在那略显陈旧的雕花椅上,面容虽憔悴,却难掩往昔的端庄雍容。 她本怔怔望着跳跃的烛火出神,仿若被囚困于回忆牢笼,直至那轻微响动传来,抬眸瞬间,瞧见大皇子身影,眼眶便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滚落,砸在衣衫上洇出深色水渍。 “母后……” 大皇子稚嫩的呼喊声里满是思念与委屈,他如脱缰小兽般奔向郑沐霖怀里,小身子扑得急切,险些踉跄。 一头扎进郑沐霖怀中后,将小脸深深埋在她胸前,瘦弱的肩头微微颤抖,呜咽出声:“泽儿好想你!每日每夜都盼着能见你,这宫里头没了你,泽儿心里空落落的。” 郑沐霖忙不迭伸出手,颤抖着抚摸大皇子的小肩膀,一下又一下,似要把这些日子缺失的关怀全在这轻抚里补足,话语哽咽:“我也很想你…… 我的泽儿,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夜里睡觉可还踏实?” 一旁侍卫单膝跪地,抱拳低声道:“娘娘,公爷说了,定会在外面造势帮大皇子当上储君。公爷已联络诸多旧部,朝堂上下也暗中疏通不少关节,如今虽有阻力,可只要大皇子稳住阵脚,待时机成熟,储君之位必能手到擒来。公爷还特意叮嘱大皇子,行事千万小心,切不可落人口实,一切有他在外周全。” 郑沐霖听着,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辛苦你家公爷了,泽儿,你且记住,往后行事更要谨小慎微,莫要轻信他人,不可莽撞冲动。” 大皇子从怀中抬起头,小脸满是泪痕,却重重地点头:“母后放心,泽儿明白,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说完大皇子又往郑沐霖怀里蹭了蹭,仿若贪恋这片刻温暖,不舍离开。 侍卫凑近郑沐霖与大皇子,压低声音急促道:“娘娘、大皇子,时辰不多了,再耽搁恐有暴露风险。” 郑沐霖神色骤变,满是不舍与忧虑,双手下意识地将大皇子又往怀里紧了紧,双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抚过大皇子的发丝、脸颊、肩头,仿佛要将孩子的模样镌刻在掌心。 “泽儿,母后不在身边,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郑沐霖哑着嗓子叮嘱,又匆忙问道:“你姐姐近日如何?可有好好用膳?夜里睡得可安稳?她向来心思细腻,母后这一遭变故,怕她忧思过重。” 大皇子抬手胡乱抹了把脸上泪痕,抽噎着回道:“姐姐她还好,平日里有时也会偷偷哭,膳食倒是没怎么落下,淑妃娘娘对我们照顾的好不错。” 郑沐霖心如刀绞,却只能强忍着悲痛,柔声安慰:“泽儿乖,你要多陪陪姐姐。” 侍卫在旁心急如焚,又不敢催促太过,只能焦急地望向门口,额上冷汗渗出。 郑沐霖咬了咬牙,终是缓缓松开大皇子,双手却仍虚扶着他的手臂,目光焦着在孩子身上,似要把最后一丝眷恋都倾注其中。 侍卫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轻轻抱起大皇子。 大皇子小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些什么道:“母后,儿臣不想走,儿臣舍不得你!” “殿下,咱得快走!” 侍卫抱紧大皇子,施展利落身法,几个箭步跨至窗边,身形一闪,没入茫茫夜色。 郑沐霖追到窗前,倚着窗棂,泪眼模糊地望着孩子离去方向。 毓秀宫的宫门紧闭,铜环在夜色里泛着幽冷光泽。 侍卫轻叩三下,节奏隐晦,须臾,门缝透出一丝光亮,门悄然开启,值守太监探出脑袋,见是侍卫与大皇子,忙不迭侧身让行,又迅速掩门,动作一气呵成,没发出半点声响。 侍卫将大皇子安置在床上,掖好锦被,大皇子泪痕未干,双眼紧闭,睫毛还挂着晶莹泪珠,呼吸尚带着抽噎后的轻颤。 侍卫凝视片刻,确定无虞后,转身隐入黑暗,如一滴水融入墨海,瞬间没了踪迹。 未几,淑妃宫中烛火摇曳,素文神色匆匆,裙摆带风,踏入内殿时差点打个踉跄,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娘娘,大皇子从锦园回了毓秀宫。” 淑妃本慵懒斜倚在榻,手持书卷,闻言蛾眉紧蹙,目光骤冷:“竟有此事?” 一旁素雅双手交叠于腹前,微微福身,神色凝重:“娘娘,此事不得不防。如今这宫里,因立储之事仿若暗流涌动的深潭,稍有不慎便会被漩涡吞没。大皇子生母虽被废,可他毕竟有郑国公府撑腰,野心怕不止于此。今儿这偷偷摸摸外出,说不定是与哪方势力勾结,谋划往后棋局,咱们三皇子一心向学、无意争斗,可别成了他人上位的垫脚石。” 淑妃轻咬下唇,指尖不自觉掐入掌心,目光幽深得仿若寒潭:“本宫自是知晓利害。这些日子,盯紧毓秀宫动静,大皇子但凡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还有那郑国公府,暗中派人留意他们往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究竟盘算着什么。只是切莫打草惊蛇,一切暗中行事,若传出去本宫蓄意窥探,总归落人口实。” 素文与素雅齐声应下,又低语几句,将近日毓秀宫人员出入琐事细细禀明,直至烛火渐熄,倦意爬上眉梢,淑妃才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晨曦初破,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清冷光辉。 昭阳宫内,言瑶佳刚晨起梳妆,南夏正手持玉梳,轻柔为她梳理如瀑长发,铜镜映出她温婉却透着几分娇艳的面容。 这时,季泠轻步而入,屈膝行礼后低声道:“娘娘,淑妃娘娘遣人递来消息。” 言瑶佳目光微抬,从镜中看向季泠,轻轻颔首示意呈上。 展开那小巧绢帛,只见上头寥寥数语,却仿若一记重锤,令她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大皇子昨夜竟去见过郑沐霖。” 言瑶佳轻声呢喃,声音冷冽得仿若裹挟着霜雪,手指不自觉攥紧绢帛,微微颤抖。 她怎会不知这背后潜藏的汹涌波澜,郑沐霖虽被废,可郑国公府在朝堂根基未除,大皇子这一去,无疑是在这已然沸腾的立储热锅下又添一把旺火。 南夏瞧着主子神色,心下暗忖不妙,手中梳子停在半空,轻声问道:“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想必是郑国公与郑沐霖暗中勾结,怕是要谋划大事,咱们二皇子……” 言瑶佳抬手制止她言语,闭眼深吸一口气,须臾,睁眼时眸中已恢复些许沉静。 “此事切不可慌乱。” 言瑶佳语调平缓却字字有力,起身缓缓走向窗边,目光远眺,似要看穿这重重宫墙:“淑妃能递来消息,也算有心,她既不愿三皇子卷入纷争,便与咱们有了共通之处。南夏,你且准备些精致点心,随本宫去趟毓秀宫,本宫要当面与她细谈。” 南夏领命而去,不消片刻便备好礼盒。 言瑶佳仪态万方地踏出昭阳宫,所经之处,宫人们纷纷跪地行礼。 毓秀宫此时静谧得仿若幽林深潭,殿内熏香袅袅,淑妃端坐于榻,神色淡然,可眼底难掩一丝忧虑。 见言瑶佳踏入,起身相迎,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皇贵妃娘娘驾临,有失远迎。” 言瑶佳抬手示意免礼,二人相对落座,目光交汇,刹那间似有暗流涌动。 两人挥退了不相干的人。 “娉娉这消息,可是及时雨。” 言瑶佳率先开口,声音温和了些许,目光诚挚:“郑国公府此举,无疑是在搅乱这一池春水,娉娉可是已有盘算?” 淑妃轻抿茶盏,放下后微微叹气:“娢娢聪慧,我不过是忧心这宫闱安宁。三皇子无心争斗,可立储一事愈演愈烈,大皇子昨夜行径,实在可疑。我想着,你我同为后宫主位,又都盼着自家孩子安稳,莫要被无辜波及,这才冒昧递信,盼着能与娘娘共商对策。” 言瑶佳微微颔首,目光坚定:“所言极是,大皇子有郑家支持,野心勃勃,断不会轻易放弃储君之位。咱们需得联起手来,盯紧锦园,一有异动即刻互通消息。再者,朝堂之上,也得留意郑国公府的动作,莫让他们暗中得逞,为大皇子铺就登顶之路。” 二人又低语许久,从宫闱眼线布置,到前朝势力制衡,事无巨细,皆商酌妥当。 待二人谈论完毕,宫人进殿提醒午膳时辰已至。 那宫人垂首敛目,轻声禀报道:“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已至午膳时分,御膳房已将膳食备好,可要此刻摆膳?” 言瑶佳与淑妃对视一眼,这才惊觉时光飞逝。 淑妃率先起身,理了理衣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仿若方才谈论的不是权谋争斗,而是寻常趣事:“瞧这一忙,差点误了饭点。娘娘今儿既然相聚,不如一同用膳,御膳房的手艺虽说吃惯了,可偶尔换换地方,也能多几分胃口。” 言瑶佳亦起身,温婉笑道:“淑妃所言极是,正巧本宫新得了些宫外进贡的鲜果,清甜可口,今日也带来了,正好配膳。” 待用完午膳,言瑶佳又陪着淑妃说话闲聊片刻,便起身告辞离开。 走到毓秀宫门口,却见大皇子和三皇子回了毓秀宫,言瑶佳和淑妃奇怪,这还没到宗学下课的时间,他们怎么回来了? 第299章 二公主讽刺三皇子和大皇子,引言瑶佳和淑妃不悦 日光透过斑驳的宫墙树影,洒下一地碎金,毓秀宫前的石板路被照得暖黄。 大皇子与三皇子并肩走来,那模样却全然没了往昔的和睦劲儿。 大皇子小脸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腮帮子鼓鼓囊囊,恰似塞了两个饱满的气球,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一双星眸此刻满是愤懑,狠狠瞪向前方,那眼神好似要在虚空中灼出两个洞来。 大皇子步子迈得极大,每一步都带着股子气恼的劲儿,锦袍衣角随着急促步伐肆意翻飞,手中原本平整的课业簿也被攥得褶皱不堪,边角都卷了起来。 身旁的三皇子亦步亦趋,小脸上同样气鼓鼓的。他嘴唇紧抿,微微嘟起,都能挂上个小油瓶了,眼眶泛红,像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白皙的脖颈处也因生气泛起了丝丝红晕,蔓延至耳尖。 那平日里灵动有神的眼睛,此刻也黯淡了几分,只死死盯着地面,偶尔偷瞄一眼大皇子,旋即又快速移开目光,双手把手中簿子抱在胸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 “倔强”。 两个皇子别扭着给言瑶佳和淑妃请了安,言瑶佳与淑妃瞧见大皇子和三皇子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讶异与忧虑。 言瑶佳微微俯身,目光柔和似水,轻声问道:“大皇子、三皇子,这是怎么了?瞧瞧你们,小脸都涨得通红,可是谁惹你们不痛快了?” 大皇子本紧咬下唇,闷头不语,听到言瑶佳询问,抬头瞪了三皇子一眼,腮帮子又鼓了鼓,却倔强地抿紧嘴唇,不愿率先开口。 淑妃见状,赶忙也走上前来,她抬手轻抚大皇子的肩头,动作轻柔,似要把那股子气恼抚平,嘴角噙着一抹关切笑意,和声说道:“好孩子,莫要气坏了身子,有什么委屈说与本宫和皇贵妃娘娘听,咱们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罢,又转头看向三皇子,眼神满是慈爱:“ 渊儿也是,别光站着掉眼泪,一五一十讲出来,莫要憋闷在心里。” 三皇子眼眶里本就打转的泪水,此刻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小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带着哭腔嘟囔:“是二皇姐,宗学里夫子让我们分组对对子,她非得跟儿臣一组。儿臣本满心欢喜,想着能跟皇姐一同好好表现,谁曾想…… 她压根儿就不上心!对对子的时候,不是望天发呆,就是悄悄摆弄她那帕子上的穗子,全然不管对子的事儿。” 说到此处,三皇子委屈更甚,小身子微微颤抖,话语也哽咽得厉害:“旁的组都对得又快又好,就咱们组落后一大截。儿臣心里着急,小声提醒她,她却不耐烦地瞪儿臣,还在夫子眼皮子底下掐儿臣胳膊,疼得儿臣差点叫出声。等轮到咱们时,她随意胡诌几句,那对子对仗不工整,意思也不通,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丢死人了!夫子罚咱们把《论语》抄三遍,二皇姐却冷哼一声,把纸笔全扔给儿臣,自个儿跑了,她还说……” 三皇子看了眼一旁的大皇子犹豫着说不说,最终还是垂着脑袋说完了:“……她说儿臣在这努力有什么用,以后太子的位置,不是大皇兄的就是二皇兄的,我在这表现什么,白费功夫!” 此言一出,言瑶佳脸色骤变,原本温婉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寒霜,手中丝帕下意识攥紧,指节泛白,心底暗忖:这二公主怎如此口无遮拦,立储之事岂是能这般随意谈论的,莫不是背后有人教唆? 淑妃亦是满脸惊愕,瞪大双眼,旋即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思量着这孩子的胡言乱语恐要在宫中掀起不小波澜,若传入有心人之耳,三皇子乃至自家都得被卷入无端是非。 大皇子一直不发一言,紧抿双唇,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他垂眸盯着地面,双拳在身侧紧握,骨节泛白,心中既对二公主那番妄语恼怒不已,又因这敏感问题被公然提及而满心烦躁。 言瑶佳又想到刚刚和淑妃谈论的事,心底不禁 “咯噔” 一下,寒意直冒。 彼时二人还在筹谋应对各方势力,苦心布局以求在立储之争中占得先机、护得孩子周全,怎料到转眼间就被二公主这番无忌童言撞破了这微妙平衡。 言瑶佳凝眸望向大皇子,刹那间,心底似有一道灵光闪过,瞬间明晰了他此番气恼的根由。 大皇子生母郑沐霖被废,犹如巍峨宫殿一朝倾颓,往昔荣耀皆化作泡影,那些曾围绕在他身侧阿谀奉承之人瞬间作鸟兽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宫的窃窃私语与或明或暗的轻蔑目光。 大皇子在这宫廷之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仿若从云端跌入泥沼。 身为长子,他心中定然憋着一股劲儿,渴望借自身努力重夺那份尊荣,证明即便没了母后庇佑,他依旧能撑起一片天,担得起储君重任。 可二公主那番话,却如利刃直直戳破他满心期许,将残酷真相血淋淋地摆在眼前,让他一直强撑的骄傲与自尊碎了一地,怎能不气? 言瑶佳微微眯眼,思绪飘回皇后被废后的种种。 众人提及大皇子时,语气里总夹杂着或惋惜、或嘲讽的复杂意味,仿若他成了宫闱茶余饭后供人消遣的可怜虫。 而自家二皇子,因着她的位分与娘家势力,被推至风口浪尖,一言一行皆被无限放大,稍有不慎便会被有心之人曲解利用。 言瑶佳垂眸看向大皇子,眼中虽有一丝不忍,却转瞬即逝。 怜惜之情或许会在心底偶起涟漪,但绝不足以动摇她辅佐二皇子上位的决心。 宫廷争斗残酷无情,一步退让便是满盘皆输。 若此刻因怜悯大皇子而心软,他日二皇子面临的,或许便是万劫不复深渊。 言瑶佳敛去心底所有念头,扬起一抹浅笑,伸出手摸了摸大皇子的头顶,低声安慰道:“大皇子莫气,你且放宽心。二公主年幼,待她再大一些,定当懂得分寸,知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今儿这事儿,想必也是她一时糊涂,你身为兄长,大度包容些,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平白气坏了身子。” 大皇子虽仍满脸愤懑,却也知晓此刻不宜发作,只能闷声应下,那攥紧的小拳头却泄露了心底不甘。言瑶佳见状,心底轻叹,面上笑意却丝毫不减,又寒暄几句,便带着侍从匆匆离去。 言瑶佳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昭阳宫,踏入宫门那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将在毓秀宫前的种种波澜藏于心底,径直走向内殿,在雕花梨木椅上落座。 外间传来嬉笑声,她抬眸,见二皇子和四公主进入殿内,言瑶佳抬手示意他近前,待二皇子行礼完毕,轻轻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身侧,和声问道:“今日宗学里可还顺遂?母妃听闻,二公主和三皇子那儿出了些事儿,你且细细与母妃说一说。” “回母妃,今日宗学着实不太平。那夫子布置分组对对子,二皇姐与三皇弟一组,本是寻常课业,谁料二皇姐从一开始便心不在焉,全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三皇弟屡次提醒,她不仅不听,反倒不耐烦起来,竟在夫子眼皮子底下动手掐三皇弟,三皇弟疼得眼眶泛红,却又不敢声张。” 四公主也在一旁道:“言母妃,您是没瞧见当时那场面,二皇姐可蛮横了!三皇兄被掐后,眼眶里蓄满了泪,又委屈又不敢哭出来,憋得小脸通红,轮到他们组作答时,二皇姐那对子对得简直离谱,什么‘天上鸟儿飞,地下石头追’,这哪能叫对子呀,毫无对仗可言,给三皇姐都笑得前俯后仰的。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罚抄《论语》也是情理之中。可二皇姐呢,根本不当回事,把纸笔哗啦一下扔给三皇弟,扭头就走,还撂下狠话,说什么‘抄就抄,反正这宗学里的事儿都是做给人看的,以后谁能当皇帝还不一定呢,费这劲儿干嘛’。” 四公主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小脸上满是义愤填膺之色,说到激动处,双手还不自觉地比划起来:“言母妃,儿臣真觉得二皇姐这次太过分了,这可是宗学,关乎皇家颜面,她怎能如此肆意妄为?三皇兄向来乖巧,被这么一闹,课业也耽搁了,心情更是低落得不行。” 言瑶佳闻言蹙眉,面色顿时冷肃下来。 二公主性格刁蛮任性,素来恃宠而骄,这一点宫中尽知,故而才养成如今这副肆意妄为的性子。 看来这些日子养在王太后身边也没什么改变。 王太后对她向来宠溺,事事顺着她心意,原想着在太后身边能多少学得些规矩体统,收收性子,却不想依旧是这般我行我素,毫无长进。 以往在这后宫之中,她那些小打小闹的任性之举,言瑶佳念及都是些孩子间的琐事,便也未曾过多计较。 毕竟都是皇家子嗣,孩童间偶尔闹些小脾气、使些小性子,也算正常,只要没触及根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现如今,她连累三皇子受了委屈,若不好生管教,怕是难以善了。 淑妃看着是个温柔的人,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极有主见、不容他人轻易冒犯的。 淑妃平日里虽总是一副温婉和顺的模样,可事关三皇子,那便是她的逆鳞,触之必怒。 这次二公主如此行事,淑妃恐怕不会像往日一般容忍。 第300章 淑妃讥讽赵德仪,张芳仪暗怀心思提议办诗词雅集 细碎地洒在昭阳宫的金砖地上,熠熠生辉,众嫔妃依照宫规,早早便齐聚于此,向言瑶佳请安问福。 一时间,殿内环佩叮当,衣袂飘香,屈膝行礼间,娇柔低语此起彼伏,却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仿若这看似寻常的请安背后,暗藏着无数汹涌暗流。 淑妃今儿着了一袭水蓝色宫装,绣纹精致素雅,恰到好处地衬出她温婉又不失矜贵的气质。 只是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双眸仿若幽潭,平静之下隐匿着锐利锋芒。 待众人礼毕,寒暄几句过后,她似是不经意地轻启朱唇,那声音轻柔婉转,却如绵里藏针:“听闻昨日宗学里好生热闹,二公主那性子,可真是叫人开了眼界。” 赵德仪坐在下首,脸色瞬间一僵,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她身着一袭粉裳,本欲添几分娇俏,此刻却显得有些不满。 “淑妃娘娘这话怎讲?孩子们间偶有拌嘴,也是常事。” 淑妃微微抬眸,目光轻飘飘地扫向赵德仪,似笑非笑:“赵德仪这话说得轻巧。拌嘴?二公主当众掐三皇子,对子对得乱七八糟,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还口出狂言,谈及那敏感的储君之事,这哪是拌嘴,分明是大闹天宫!” 说罢,她轻轻抚了抚鬓角,语调微微扬起:“赵德仪也莫怪本宫多嘴,咱们身为皇家母妃,教养孩子可是头等大事,一丝一毫都疏忽不得。瞧这情形,也难怪太后娘娘心疼孙女,把二公主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到底是咱们这些做母妃的,本事差了些,没能教好孩子规矩。” 这一番话,明着是自责,暗里却把矛头直直戳向赵德仪,讽刺之意昭然若揭。 周围嫔妃们面面相觑,有的低眉顺眼,佯装未闻,有的则悄悄拿眼觑着这场好戏,心底暗自盘算。 赵德仪双手紧攥衣角,指节泛白,竭力压抑着心头怒火,咬着下唇,半晌才憋出一句:“淑妃娘娘教训得是,嫔妾自是不如娘娘管教有方,往后定当多多留意。” 那话语中的不甘与怨愤,却如沸水在锅盖下翻滚,几欲喷薄而出。 言瑶佳端坐主位,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心中暗叹这后宫争斗的火苗,怕是又被添了一把干柴,烧得愈发炽热了。 言瑶佳心中也是不喜赵德仪这对母女的,二公主那乖张任性的性子更是瞧着就心生厌烦,以往仗着几分王太后的偏爱,在这后宫横冲直撞,没少惹是生非,搅得众人不得安宁。此刻,她搁下茶盏,和声说道:“诸位妹妹都莫要再争执,淑妃妹妹也是关心皇家子嗣的教养,一番话说得虽直白了些,可本意也是为了孩子好。赵德仪呢,往后多留意二公主的脾性,到底是公主之尊,言行举止都关乎皇家颜面,切不可再由着她肆意妄为。咱们身为后宫妃嫔,身负教导子女、表率六宫之责,若孩子们有了差池,旁人首先怪罪的便是咱们这些做母亲的,谁也脱不了干系。” 言瑶佳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隐隐透着威严,继续道:“昨日之事,本宫已着人细细去查,也与太后娘娘通了气。太后娘娘的意思,自是盼着二公主能收收性子,往后在宗学莫要再生事端。咱们做长辈的,也需齐心引导,莫要因这等小事伤了宫闱和气。至于孩子们之间偶尔的龃龉,往后各宫都多费些心思教导,莫要再闹到这等难堪地步。都散了吧,各自回宫好生想想,如何能将子女教养得更为妥帖。” 张芳仪一直静静坐在角落里,仿若一尊沉默的玉雕,将众人的神色言语尽收眼底。 此刻听了言瑶佳这番话,她才微微抬起头,轻移莲步上前,屈膝行礼,声音温婉却不失伶俐:“皇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这子女教养之事确实重中之重,关乎皇家根本,一丝一毫都疏忽不得。只是这孩子们心性各异,二公主许是年纪尚小,一时贪玩任性,误了分寸,往后咱们多加督促提点便是。” 说罢,她抬眸看向赵德仪,目光中含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德仪姐姐也莫要太过忧心,二公主聪慧伶俐,只要悉心引导,定能知错就改。姐姐若有难处,咱们同为后宫姐妹,相互帮衬着,总能寻出法子来。” 这一番话,看似在为赵德仪解围,实则绵里藏针,暗示二公主犯错已是众人皆知之事,而赵德仪身为生母却毫无管束之力,还需旁人 “帮衬”,话里话外透着几分微妙的揶揄。 赵德仪心中恼火,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多谢芳仪妹妹关心,本宫自会尽力。” 言罢,暗暗攥紧了手中丝帕。 张芳仪轻轻颔首,复又转向言瑶佳,恭敬说道: “娘娘,嫔妾还有一事斗胆进言。这宗学里夫子的教导固然关键,可孩子们下了学,各宫的氛围熏陶亦是不可小觑。依妾身愚见,往后不妨多组织些宫闱间的文会雅集,让孩子们在轻松氛围里相互切磋学识、修习礼仪,增进情谊的同时,也能收收性子,培养些高雅志趣,省得整日打闹生事,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张芳仪这一提议,看似中肯,实则暗藏心思,若真办起这诸多活动,各宫妃嫔便又得多几分露脸或暗中较劲的机会,往后宫闱局势怕是更添变数,众人目光纷纷投向言瑶佳,等待她的定夺。 言瑶佳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见众人目光聚焦而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帮女人的心思她怎会揣摩不透? 不过是想借着孩子的事儿再争风吃醋、攀高踩低一番罢了。 但表面上,她依旧从容淡定,仿若一泓波澜不惊的深湖,垂眸思量片刻,心中迅速权衡利弊。 这活动办得好,既能显得自己大度公允,为皇家子嗣成长考量,又能借机打压一下那些不安分的,收拢收拢人心,若是办砸了,少不得落人口舌,被人诟病偏心或是无能。 须臾,她缓缓抬头道:“既是张芳仪提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这宫闱之中,孩子们整日拘于课业,难免心生烦闷,若能有些雅集文会,换个轻松氛围相互切磋琢磨,于才学修养上确有裨益。” 言瑶佳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只是这活动既办,便不能失了规矩,落了俗套。本宫想着,频次不宜过高,三月一次即可,以免耽误皇子公主们正业,也免得各宫疲于应付。届时不论皇子公主,皆要精心准备,呈上自己近日所学所得,或诗词文章,或琴艺书画,既为展示,亦是交流督促。” 言瑶佳微微一顿,看向张芳仪,眼神里含着一抹深意,心中暗忖:你这小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既开了头,这筹备的苦差事儿便交给你,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稍有差池,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嘴上却说道:“张芳仪心思细腻,这活动筹备之事,便劳你多费心些,与内务府协同,场地布置、流程安排都需周详妥当,莫要出了纰漏。各宫姐妹若有新奇点子、精巧玩意儿,也可一并告知张芳仪,咱们齐心协力,把这雅集办出彩。” 众嫔妃听得此言,心中各有思量。 有那满心期待、跃跃欲试者,像是夏嫔,此刻心里已然打起了小鼓,暗暗琢磨着四皇子该如何能在一众皇子公主里脱颖而出,博得圣上瞩目,最好能借此东风,让自己在这后宫的位分也跟着水涨船高。 四公主养在言瑶佳宫里,淑妃也养着三个皇子公主,瑾婕妤瞧着怎么都是皇贵妃和淑妃能露脸面,不知道张芳仪是多有自信三公主能压那几位皇子公主一头。 唯有赵德仪,脸色微微发白,咬着下唇,满心焦虑,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赵德仪心里知晓自家二公主那半吊子学问,平日里连课业都敷衍了事,真到了这等场合,怕是要丢人现眼,沦为众人笑柄。 众人散了后,言瑶佳正于昭阳宫内翻阅着书卷,却见季泠匆匆而入,略带急切地呈上一封家书。 言瑶佳心头微微一动,搁下手中书卷,拆开封蜡,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原是母亲公其氏的来信。 读着读着,言瑶佳的秀眉微微蹙起。 信中提及,嫂子萧氏再度有孕,这本该是桩喜事,可字里行间却满是隐忧。 前两胎诞下的皆是女儿,因而此番怀孕,萧氏整个人似魔怔了一般,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净手洁面后便虔诚地在佛堂礼佛,燃起袅袅高香,祈求神明庇佑这一胎能诞下麟儿。 那佛堂里整日烟雾缭绕,熏香的气息有时弥漫至整个院子,她一跪便是小半日。 言瑶佳轻叹了口气,心中暗忖,嫂子也是可怜之人,被这世俗规矩束缚得太紧,在子嗣一事上失了分寸。 又思及父亲言太师,自幼对家族传承极为看重,满心期许着能多几个孙儿承继家业、光耀门楣。 前两回孙女的降生,已然让他失望不少,虽说未曾苛责,但言语间还是盼望有个男丁。 此次面对萧氏这般近乎疯狂的求子行径,父亲怕是更为不悦。 在父亲眼中,子嗣固然重要,可家风端庄、行事稳重亦是家训根本,萧氏此举,未免有些失了大家闺秀的从容淡定,怕是落了下乘,引得府里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有损言家颜面。 言瑶佳缓缓折起信纸,自己身处深宫,诸多事宜鞭长莫及,她招来季泠,轻声吩 咐道:“去库房取些滋补身子的药材,再挑几匹素净柔软的绸缎,着人快马加鞭送回府里,交给母亲,让她好生照料嫂子,莫要劳累过度,也劝着嫂子放宽心,一切随缘便好。” 第301章 福宁长公主大婚 福宁长公主出嫁当日,街头巷尾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人潮如汹涌海浪,却又秩序井然,皆满心期许能一睹福宁长公主凤辇风姿。 虽然及不上嫡长公主福康长公主当年的盛况但也是寻常百姓难得一见的场面。 宫墙之内,红绸漫天飘舞,仿若绚烂云霞坠地,蜿蜒辗转,将每一处宫殿、廊道都装点得喜气洋洋。 琉璃瓦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与那夺目红绸相互映衬,更添华彩。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各色娇艳花卉皆被精心修剪、巧妙布置,组成寓意吉祥的图案,微风拂过,花浪轻摇,芬芳馥郁之气弥漫满园,似在轻吟着祝福之音。 福宁长公主的寝宫早已被宫女太监们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皆忙碌而有序地为公主梳妆打扮。 福宁长公主端坐于雕花铜镜前,一袭正红色凤纹霞帔,金丝银线绣就的凤凰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高飞,周身环绕着五彩祥云与祥瑞繁花,每一针每一线皆倾注了顶级绣娘的毕生心血,随着公主的动作流转生辉,熠熠夺目。 那凤冠更是奢华至极,通体以纯金打造,镶嵌着鸽血红红宝石、澄澈蓝宝石以及温润羊脂玉,珍珠璎珞垂落,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声响,仿若仙乐飘飘。 福宁长公主妆容精致,眉如远黛,双眸含情似秋水,唇若樱桃,不点而朱,两颊粉嫩仿若云霞拂面,额间轻点的梅花钿更添几分娇俏贵气。 待梳妆完毕,时辰已至,宫外鼓乐齐鸣,钟磬之声悠扬婉转,奏响这盛世婚曲。 先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身着鲜亮甲胄的御林军整齐列队前行,身姿挺拔如松,长枪林立,寒光闪烁,威风凛凛却不失庄重肃穆,为福宁长公主仪仗保驾护航。 其后是抬着各类嫁妆的队伍,一箱箱精美绝伦的物件令人目不暇接,有稀世珍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件件皆是价值连城,彰显皇家无上恩宠与雄厚财力。 更有巧手匠人特制的精美绝伦的家具摆件,木雕细腻入微,花鸟鱼虫仿若鲜活灵动;瓷器温润如玉,彩绘精美绝伦,承载着千年技艺传承与对公主的美好祝愿。 福宁长公主凤辇缓缓移出,那辇身以沉香木为骨,雕龙画凤,镶嵌着七彩琉璃与璀璨宝石,在日光下折射出梦幻光芒。 八名精壮太监稳稳抬着凤辇,步伐齐整,神色恭敬。 福宁长公主端坐其中,仪态万千,手中轻执一柄团扇,扇面绣着鸳鸯戏水图,情意绵绵。 身旁伴嫁宫女们簇拥,皆身着统一的粉色宫装,妆容精致,手持各类吉祥物件,笑语盈盈,如簇拥仙子的花丛。 街巷两旁,百姓们欢呼声此起彼伏,声浪滚滚。 未嫁少女们眼神中满是艳羡,望着福宁长公主凤辇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撒花的侍女们沿途轻扬手中花瓣,一时间,缤纷花雨漫天洒落,将道路铺就成一条梦幻花路,凤辇行于其上,仿若花中仙子巡游人间。 公主府前,红毯铺地,绵延数里,直入宫门深处。 孔云庭身着一袭绛红色喜袍,金线勾勒出华丽纹路,英姿飒爽。 待凤辇渐近,孔云庭躬身行礼,礼数周全,随后上前,轻轻牵起公主的手,携手跨过象征祥瑞的火盆与马鞍,步入府门。 刹那间,府内鞭炮齐鸣,那噼里啪啦的声响似要震破云霄,浓烈的硝烟味迅速弥漫开来,却被满府的喜乐声轻易冲散。 喜乐喧天,欢快的曲调交织缠绕,唢呐高亢嘹亮,吹出的音符活泼跳脱,似雀跃的精灵在空气中穿梭,锣鼓喧腾,重重的敲击声震得人心跳加速,每一下都仿若砸在宾客们兴奋的神经上,将喜庆氛围烘托至极致。 早就准备好吃喜酒的亲朋好友们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与笑声交织相融。 女眷们围坐一团,身着的绫罗绸缎色彩斑斓,绣纹精美,在烛火映照下微光闪烁。 她们轻摇着团扇,掩唇娇笑,谈论着长公主的凤冠霞帔是何等华丽,言语间满是对这场姻缘的溢美之词。 大堂之内,宾客济济一堂,三品以上官员均聚集一堂,放眼望去,一片乌纱红袍,蔚为壮观。 他们神情端庄,目光偶尔交汇,微微点头示意,虽未言语,却似有暗流涌动,朝堂局势的微妙变化仿佛都隐匿在这无声交流之中。 公主府内,宾客满座,喧闹声此起彼伏,却在司礼官一声高亢嘹亮的 “吉时已到,婚礼大典,正式开始!” 后,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大堂中央。 只见福宁长公主身披那袭令人瞩目的正红色凤纹霞帔,款款而来。 裙摆拖地,如绚烂的云霞缓缓舒展,其上金丝绣成的凤凰似要冲破这锦缎束缚,振翅翱翔。 凤冠璀璨,红宝石在烛光下灼灼生辉,映红了她娇羞却明艳动人的脸庞,珍珠璎珞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发出细碎悦耳的碰撞声,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为她添了几分灵动轻盈。孔云庭身着绛红色喜袍,金线绣纹在烛光下勾勒出华贵轮廓,身姿挺拔如松,面庞英俊,稳步迎向公主。 司礼官手捧礼书,清了清嗓子,高声诵读起成婚祝文,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字字句句皆饱含着对新人的美好祝愿。 诵读完毕,在侍女的引导下,孔云庭率先拿起桌上玉如意,轻轻挑起公主的红盖头,动作轻柔,盖头滑落,福宁长公主的容颜展露无遗,眉眼含笑,朱唇轻抿,羞红的脸颊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满堂宾客皆发出轻声赞叹。 “一拜天地!” 司礼官悠长的声音响起,二人俯身叩首,额头轻触地面,感恩天地造化,庇佑这良缘天赐,自此命运相系,共赴红尘岁月。 “二拜高堂!” 武国公夫妇坐在上首,但福宁长公主仍朝着皇宫方向行了大礼,感谢皇家养育之恩。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立,目光交汇,盈盈下拜。 礼成之际,侍女们鱼贯而上,呈上合卺酒。两只精致的红漆描金酒杯,以红线相连,杯中佳酿色泽醇厚,香气扑鼻。 孔云庭与福宁长公主各执一杯。 饮罢,宾客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众人纷纷举杯,高声叫好。 \"送入洞房。\"孔云州见弟弟成了亲心中也是分外高兴。 “送入洞房。” 孔云州见弟弟终成眷属,心中亦是分外高兴。 孔云州身着一袭华服,虽不如新郎官那般夺目,却也气宇轩昂,满脸笑意,高声吩咐道。 声音爽朗,透着兄长的欣慰与自豪。 早上众嫔妃来言瑶佳这请安结束后,福宁长公主带着驸马孔云庭也进宫来请安了。 福宁长公主去过王太后和卢太妃那,就来了昭阳宫,言瑶佳自是盛装相迎,一袭贵妃华服,金线银纹交织,绣出的繁花栩栩如生,头戴的珠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声响,端庄中透着贵气。 见福宁长公主步入,言瑶佳率先开口,美目含着笑意望向长公主:“长公主,昨日您大婚之景,当真是羡煞旁人。驸马一表人才,与长公主站在一处,真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想来婚后定是柔情蜜意,举案齐眉。” 言瑶佳轻轻捂嘴一笑,眼神里满是打趣。 福宁长公主微微红了脸,轻嗔道:“皇贵妃就会打趣本宫,不过这新婚日子,倒也顺遂,驸马他……” 提及驸马,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甜蜜,“待本宫极好,细致入微,晨起会备下暖茶,临睡会叮嘱琐事,倒让本宫有些不好意思了。” 言瑶佳听得连连点头,“如此甚好,长公主金枝玉叶,合该被这般疼爱。云庭打小还跟在我们后面玩呢,现在竟也成家了,这日子一晃还真是快。往后日子还长,待有了小公子、小小姐,这日子就更有滋味咯。” 福宁长公主愈发羞赧,抬手轻掩面庞,却难掩嘴角那抹甜蜜笑意,娇嗔道:“皇贵妃越说越没边儿了,这事儿哪能急得来。” 长公主本就粉嫩的脸颊此刻更是红透如熟透的番茄,她佯装恼意地轻瞪了言瑶佳一眼,那嗔怪的眼神仿若灵动的波光,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泄露了心底的羞意与甜蜜。 她抬手,以手中那绣着精致蝶戏牡丹图案的锦帕半掩面庞,仿佛这样便能遮住那止不住蔓延的红晕,轻啐道:“皇贵妃这张嘴呀,真是越发伶俐得过头了,三言两语就把本宫说得面红耳赤,真是羞人!” 可旋即,她又放下帕子,微微坐直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娇俏的狡黠,下巴轻扬,故作高傲道:“不过嘛,本宫的驸马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他待本宫的那些贴心事儿,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福宁长公主嘴角噙着一抹得意浅笑,眼角眉梢满是幸福神色,似是故意在言瑶佳面前 “炫耀” 新婚生活的甜蜜,倒像是扳回一城般,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端庄又带着俏皮的公主做派。 她又轻轻拍了下言瑶佳的手,语调恢复温婉,关切道:“好了,不说本宫这些私事了。倒是你,掌管这后宫诸事,繁琐又劳神,可得多顾着自个儿身子,莫要累坏了。” 二人又是一阵笑语,昭阳宫内,茶香四溢,情谊暖暖,仿若这宫闱深处,也因这喜事添了几分温情,少了些许清冷。 正谈笑间,外头小黄门尖细嗓音传报:“皇上驾到,驸马爷到 ——” 言瑶佳与福宁长公主忙整了整衣衫,起身相迎。皇上龙行虎步迈入殿内,一身明黄常服,绣龙纹栩栩如生,仿若随时会破壁腾飞,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却又因这喜事添了几分亲和。 孔云庭紧随其后。 “都平身吧。” 皇上抬手虚扶,径直走向主位落座,目光扫过众人,含笑道:“朕想着一道来凑凑热闹,也瞧瞧朕这妹子婚后气色倒是愈发好了。” 福宁长公主微微颔首,粉颊绯红,轻声道:“多谢皇兄挂怀,驸马他…… 待本宫极好。” 说着,目光悄然望向孔云庭。 宫女们迅速布膳,菜品如流水般呈上,皆是小厨房精心烹制的珍馐佳肴。 用过午膳,稍作休憩,皇上又叮嘱了几句家常,无非是让二人相互扶持,绵延子嗣之类。 随后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府了。 言瑶佳命宫女将早已备好的赏赐一一呈上,绫罗绸缎堆叠如山,珠宝首饰璀璨夺目,古玩字画精致典雅,件件皆是宫中精品。 “这些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愿长公主与驸马笑纳,往后日子红红火火。” 福宁长公主与孔云庭忙不迭谢恩,命侍从小心收好。 二人辞行,出了昭阳宫,回宫的路上,微风轻拂,长公主与驸马并肩而行,偶尔低声私语,身后跟着一列抬着赏赐的侍从,队伍虽不长,却因那些满载心意的物件而显得格外隆重。 第302章 首次皇子公主们的诗词雅集会 中秋的银辉尚在宫墙瓦檐间隐隐残留,张芳仪却已然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了首次皇子公主诗词雅集。 筹备之地选定在御花园的一隅,此处名为 “沁芳榭”,平日里便是宫眷们赏花吟诗的清幽之所,如今为了这场雅集,更是被装点得别具匠心。 通往沁芳榭的蜿蜒小径,清扫得一尘不染,两侧新添了诸多盆栽花卉,秋菊绽得正盛,金黄、雪白、嫣红,层层叠叠的花瓣肆意舒展,丹桂枝头密簇着细碎小花,微风拂过,馥郁甜香如轻烟飘散,丝丝缕缕沁人心脾,似在提前为这场文雅盛事熏香添韵。 雅集当日,皇子公主们陆续而至。 张芳仪带着三公主来得最早。 三公主宛如一朵幽然绽放在静室之中的素馨,一袭天青色的软烟罗宫装十分适合她,那色泽恰似雨过天晴后澄澈碧空的一抹微润,衣料轻柔如烟,随着她的步伐,如烟云轻笼,飘逸灵动,文文静静的跟着张芳仪规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三皇子一袭月白锦袍,领口袖口以银线绣就流云纹,神色间透着几分书卷气,他周身的装扮,与淑妃平日的穿着打扮竟如出一辙,淑妃素爱简约素雅中暗藏精致巧思之风,常身着月白、淡青等素色衣裳,以细腻绣纹点缀,从不张扬,三皇子今日这般模样,仿若将淑妃的温婉气质与高雅格调承继了七八分,母子二人站在一处时,旁人一眼便能瞧出这血脉相连的默契。 大皇子与二皇子恰似一对活泼灵动的雏鸟,路上遇见后就凑在一起说话。 大皇子身形相较二皇子略高一些,身姿挺拔如小杨树,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 他身着一袭石青色锦袍,衣身绣纹精美却不张扬,几尾锦鲤隐匿于波涛暗纹之间,显得低调不失尊贵,淑妃一向对大皇子和大公主照顾的不错。 二皇子则似一团热情跳跃的小火苗,紧紧挨着兄长,步伐轻快,时不时抬手比划着,眉飞色舞地讲着趣事。 二皇子一袭橙红色的团花锦袍,明亮得如同破晓时分天边那抹最绚烂的朝霞,夺目耀眼,满是孩童的朝气与活力,让人瞧上一眼,心情也随之明快起来,袍上绣满硕大团花,以金线勾勒边缘,日光一照,金光闪闪,仿若花朵正于金辉中盛放,肆意张扬着美好,恰似二皇子外向活泼、毫无拘束的性子。 腰间一根明黄色丝绦松松垮垮地系着,打就的蝴蝶结歪在一侧,丝绦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有温润玉佩、小巧荷包、彩色琉璃珠串,走起路来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声响,活像个移动的百宝囊。 再看大公主着浅粉宫装,裙摆绣满娇艳桃花,随着走动如繁花舞动,发间珠翠摇曳生姿,灵动俏皮,满是对这场诗词雅集的新奇与期待,未开言先带三分笑,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被这青春朝气所感染,除了二公主外,其他两位公主都主动去和大公主打着招呼,小姐妹们也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骄傲的二公主恰似一朵明艳却带刺的夏日蔷薇,昂首阔步地踏入众人视线。 她身着一袭嫣红蹙金宫装,那红,浓烈得如同燃烧在盛夏骄阳下的灼灼烈火,肆意张扬,似要将周遭空气都点燃,灼人眼目,毫无半分收敛之意,仿若要以这夺目之色宣告自己的与众不同,真是同赵德仪那副样子的翻版。 最小的四公主身着一袭鹅黄锦缎宫装,那色泽恰似初春时节第一缕暖阳轻柔拂过的鲜嫩花蕊,明快又朝气,满溢着蓬勃生机,仿佛将整个春日的和煦都收拢于这一袭衣衫之中,但神情略显局促,紧贴着言瑶佳的身边。 四皇子虎头虎脑,眼眸清澈明亮得如同澄澈的湖水,小手紧紧拽着夏嫔的衣袖,肉嘟嘟的手指攥得紧紧的,仿佛那是他此刻安全感的全部来源。 四皇子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锦袍,袍子裁剪合身,衬得他愈发像个软糯的小团子,领口和袖口都绣着俏皮的云纹图案,以金线勾勒边缘,阳光一照,熠熠生辉,给这小衣裳增添了几分贵气。 沁芳榭内,桌椅早已整齐排列,皆以雕花沉香木制成,古朴厚重,散发着淡淡幽香。 每张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砚台温润细腻,墨锭漆黑如夜,纸笔精良,静待皇子公主们挥毫。 张芳仪端坐主位,今日一袭湖蓝色宫装,绣着的翠竹仿若迎风而立,清雅脱俗,她轻抬玉手,微笑道:“今日雅集,旨在切磋诗词技艺,共赏秋日雅趣,诸位皇子公主可随心赋词吟诗,不必拘谨。” 话音刚落,只见大皇子先是向众人拱手行了个礼,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吟道:“秋高云逸雁成行,金菊漫坡映日光。风抚桂枝香韵远,宫闱雅集墨流芳。” 诗句出口,平仄规整,虽说意境尚显稚嫩,描绘的不过是眼前这秋日宫廷常见之景,可那份对时节、对雅集氛围的敏锐捕捉,倒也引得众嫔妃们或真情或假意的颔首称赞。 大公主见大皇子这般积极,也不甘示弱,上前两步,裙摆上的桃花仿若活了过来,随着她的步伐翩跹舞动。 大公主笑意盈盈地走到场中,先是对着众人俏皮地眨了眨眼,这才启朱唇、露贝齿,吟道:“秋霜悄落百花残,唯有丹枫燃半山。欲借长风传尺素,情思遥寄碧云端。” 这诗用词精巧,“燃” 字瞬间将枫叶的浓烈色彩与蓬勃生机勾勒出来,后半句那女儿家的细腻情思更是委婉动人,恰似一阵柔风拂过众人心田,三公主坐在原位,静静听完,眼中满是欣赏,不自觉地微微点头,手中轻捻着衣角,似在心中默默回味诗句的妙处。 张芳仪见此暗示三公主也上前展示一番。 三公主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那帕子上绣着的素色兰花都被揉得微微褶皱。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缓缓起身,向着场中走去。 三公主轻声吟道:“秋林霜染暮云低,枫影婆娑掩玉溪。心盼归鸿传远信,红笺小字诉幽栖。” 声音清脆,仿若山间清泉流淌,诗句出口,众人皆沉浸于那清幽意境之中。 此时,一直安静端坐的三皇子缓缓起身,他举止从容,步伐沉稳,仿佛带着一股清风徐来的悠然,他微微仰头,稍作思忖,轻声吟道:“秋意阑珊入画笺,清风拂柳韵如弦。宫墙难锁才情漫,雅集留芳岁月绵。” 声音温润平和,如潺潺溪流,诗句意境深远,对秋日景致的细腻描摹,二皇子皇子亦是满脸赞叹,大力鼓掌,冲三皇子竖起大拇指。 雅集的气氛愈发高涨,四皇子也作思索,摇头晃脑地吟道:“秋日皇宫真热闹,花儿草儿对我笑。哥哥姐姐诗才高,我也跟着凑热闹!” 这诗直白通俗,毫无雕琢痕迹,却把他那活泼性子和此刻场景展现得淋漓尽致,瑾婕妤没忍住捏了捏四皇子的小脸,觉得他甚是可爱。 眼下就剩二皇子、二公主和四公主还没有作过诗。 众人的目光此刻顺势落到还未吟诗的二皇子、二公主和四公主身上。 二皇子像是被那灼灼目光激起了好胜心,一脸跃跃欲试,那橙红色的团花锦袍随着他的小动作簌簌抖动,上头绣着的硕大团花仿若也跟着鲜活起来。 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二公主,见她依旧是那副昂首挺胸、骄傲高冷的模样,心中暗忖:今天二皇姐怎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于是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却又像是想起什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狡黠一笑,朝二公主拱手作揖道:“二皇姐,你向来才思敏捷,这打头阵的事儿,可得你先来,待皇姐佳作一出,我再献丑不迟。” 二公主轻哼了一声,下巴微微扬起,似是看穿了二皇子的小心思,却也不推辞,心想:也好,且让这些人瞧瞧本宫的厉害。 当下走出来,那嫣红蹙金宫装拖地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烈烈作响,也颇有些气势。 站定之后,她目光扫视一圈众人,紧接着,她声音清脆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高傲:“秋阳似火燃宫闱,金菊怎堪与我随。本公主才情自天授,诗成谁敢论是非。” 这诗一出,淑妃、张芳仪都不禁对视一眼,言瑶佳更是一怔,这般直白大胆地夸赞自己,倒真符合她这一贯骄纵的性子,赵德仪似乎很是满意二公主的诗,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其余嫔妃却是面露惊讶。 二公主见没人附和,那精心修整的秀眉瞬间紧紧蹙起,仿若两朵乌云聚拢,眼中怒火噌噌直冒,腮帮子也因气恼而微微鼓起,恰似一只被激怒的河豚。 二公主双手猛地攥紧裙摆,指节泛白,那嫣红蹙金宫装似都要被她扯破,高声嚷道:“怎么?本宫这诗难道不好?” 张芳仪身姿优雅地走到二公主身边,那湖蓝色宫装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绣着的翠竹仿若随风轻摇,添了几分温婉祥和之气:“二公主息怒,您这诗作得自是好的,前两句‘秋阳似火燃宫闱,金菊怎堪与我随’,把这秋日宫廷的热烈明艳之景描绘得入木三分,后两句‘本公主才情自天授,诗成谁敢论是非’,更是直白袒露公主您满满的自信,这份气魄,旁人可是想学都学不来呢。” 张芳仪边说边轻轻拉过二公主的手,温柔地拍了拍,继续道:“只是公主这才情太高,诗出得又快又妙,大家一时尚未缓过神来,并非是觉得不好。” 张芳仪又转头看向其余人,笑意盈盈地说:“今日这场雅集,本就是为了让大家畅所欲言,切磋诗词。二公主能够有如此才华,很是不错。"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那眼神里透着安抚,也含着隐隐的提醒,嘴角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在场几个文采还不错的嫔妃也都心里透亮,知晓张芳仪这话看似夸赞二公主,实则是在巧妙地打圆场,想把这有些尴尬僵硬的气氛给缓和下来,让雅集能继续顺顺当当进行下去。 她们彼此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便也纷纷顺着张芳仪的话,脸上重新堆起笑容,附和起来。 “张芳仪说得极是,二公主这诗作得的确别具一格,大胆又新颖,咱们呀,可真是开了眼界呢。” 身着藕色宫装的常常在率先开口,手中轻捻着帕子,微微欠身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可不是嘛,二公主才情过人,这诗里的气魄,咱们怕是只有羡慕的份儿咯。” 另一边的乔才人也赶忙搭话,轻轻点头,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无奈与敷衍。 然而,只有赵德仪母女还觉得张芳仪这话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二公主,丝毫没领会到那话语背后的深意。赵德仪依旧满脸得意,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不曾减下分毫,眼神里满是对女儿的骄傲。 二公主呢,被母亲这般举动一烘托,更是挺直了腰杆,下巴扬得更高了,眼中的傲气又添了几分。 而心思玲珑的曹才人则眼珠一转,笑语盈盈地走上前,手中拿着一把精巧的绘梅团扇,轻掩唇角,打趣道:“二公主这诗极妙,咱们这场雅集可算是蓬荜生辉。瞧公主这诗,豪迈得如同驰骋疆场的女将军,威风凛凛,后面谁要是再吟诗,压力可不小咯!不过有竞争才有佳作嘛,嫔妾们可就盼着借公主这股劲儿,激出更多好诗来。” 一番话说得巧妙,既捧了二公主,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后续雅集进程上引,试图彻底驱散这尴尬阴霾,让众人的注意力重回吟诗赏景之中。 赵德仪看向言瑶佳:“皇贵妃娘娘,现在二皇子和四公主可还一首诗都没做呢,怎么是您的两个孩子在藏拙,还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她这话里虽说没有明着质问的意味,但言外之意也不过是暗讽言瑶佳藏私罢了。 言瑶佳闻言,却不动声色地轻笑:"赵德仪这话说的,这么大好的机会,本宫当然是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尽情展露才思,二皇子向来活泼,心思跳脱些,至于四公主,年纪尚小,脸皮薄,被这阵仗一吓,难免有些怯场,本宫也正寻思着怎么安抚鼓励她一番。倒是赵德仪如此心急,莫不是笃定二皇子和四公主仓促间作不出好诗,想借机看本宫笑话?” 言瑶佳目光澄澈,直直望向赵德仪,嘴角虽噙着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话语里绵里藏针,轻易便将赵德仪的暗讽怼了回去。 二皇子被这一来一往的言语交锋扰得有些不耐,把手中正把玩的一枚玉佩往腰间一挂,那玉佩与明黄色丝绦上挂着的其他小玩意儿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秋霜悄点枫林丹,霞影披披映玉栏。风舞琼枝香漫径,诗心沉醉梦犹酣。” 声音清脆,咬字清晰,每个字都仿若一颗灵动珍珠,滚落众人耳畔。 率先回过神的淑妃忍不住拍手称赞:“妙哉!二皇子这诗,无论是意境营造、用词雕琢,还是情感抒发,皆堪称上乘,真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这才情,当真是不错 。” 三皇子鼓起掌来喊道:“平日里竟小瞧了你!” 三公主也在品味,目光中满是赞许,二公主则咬着下唇,面色阴沉,暗暗攥紧了裙摆,眼中满是不甘与妒意。 二皇子听着众人夸赞,得意洋洋地朝赵德仪母女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仿若在说:“看,到底谁才是真有本事!” 言瑶佳亦是笑意盈盈,手中团扇轻摇,恰似微风拂柳。 不过看着四公主还是紧张的样子,言瑶佳把四公主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四公主感受到关爱,稍稍放松了些。 言瑶佳凑近四公主耳畔,声音低柔得如同夜间潺潺溪流,轻声低语道:“别怕,这不过是一场好玩的聚会,大家都是自家人,你只需随心将心里所想、眼中所看,化作几句小诗说出来便好,好坏都无妨。” 四公主深吸一口气,小手在身前交握,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攥紧了拳头,而后迈着略显稚嫩却坚定的步伐走到众人面前。 四公主先是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小脸涨得通红,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却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秋…… 秋风吹拂宫墙柳,落叶飘飞逐水流。雏雁离群声怯怯,我依母妃解心愁。” 林才人笑言:“四公主心思细腻,今日能将感触化作诗句,虽稚嫩,却也纯美质朴,往后定能更有进益。” 淑妃亦温和点评:“四公主诗里透着股灵秀劲儿,恰似初绽的嫩蕊,清新自然,那怯怯之感尤为动人,也不算落了下乘。” 瑾婕妤也笑意盈盈地肯定:“四公主初次作诗,开了个好头,可见皇家子女皆具才情天赋,这场雅集,倒是圆满了。” 唯有赵德仪嘴角轻撇,暗自嘟囔:“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有甚好夸赞的。” 可她的嘀咕声瞬间被淹没在众人的赞扬里,无人理会。 第303章 陈修仪改头换面见言瑶佳,仿若变了一个人 雅集结束后,各位嫔妃陆续告辞,张芳仪留在最后送客。 言瑶佳笑意盈盈:“张芳仪,今日雅集妙极,孩子们都玩得开心,也长了见识,辛苦你操持这一场。” 张芳仪掩唇轻笑:“皇贵妃言重,见孩子们有所进益, 嫔妾这心里也欢喜,哪里谈得上辛苦。这秋日寂寥,能办一场雅集让大伙热闹热闹,也算给宫里头添些生气。” 言瑶佳微微点头,轻拍了下怀中已然有些困乏的四公主,目光温柔:“那是自然,孩子们正当年少,可塑性强,多经些这般文雅事儿打磨,日后定能出口成章,满腹经纶。说起来,今日这场面,还多亏你拿捏得好分寸,二公主那性子,旁人可不好招架,也就你三言两语能稳住局面。” 张芳仪谦逊地欠了欠身:“皇贵妃抬举,二公主才情本就斐然,只是性子直爽了些,我不过略作疏导,哪有那般大能耐。说起来,还是您的几位孩子出彩,二皇子那诗一出口,技惊四座,四公主初次作诗,也毫不怯场,质朴灵动,可见您平日里教导有方。” “时辰也不早了,你忙了这大半日,也早些歇着,别累坏了身子。” 张芳仪福了福身:“多谢皇贵妃挂怀,您慢走,路上小心。” 言瑶佳领着四公主走远了,转过拐弯处,言瑶佳忽然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张芳仪的方向,目光中透着几分若有所思,那澄澈的眼眸里似有思绪在悄然流转。 她怀中的四公主抬起小脑袋,软糯地问道:“母妃,怎么停下了呀?” 言瑶佳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四公主的后背,柔声道:“没什么,乖孩子,就是突然想起这雅集里的些许事儿罢了。” 二皇子跑在前面,季泠跟在后面直叫他小心些。 四公主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又往言瑶佳怀里蹭了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言瑶佳抱着四公主,方才雅集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闪过,张芳仪游刃有余地应对众人、巧妙化解各种小风波的模样格外清晰。 这张芳仪平日里看着温和,可这操办起事儿来,心思缜密,手段也高明,今日这场雅集,看似简单,实则处处都透着她的用心,既能让皇子公主们尽情展露才情,又能把一众嫔妃拿捏得妥妥当当,不偏不倚,可着实不简单呐。 想着想着,言瑶佳不禁摇头。 自六皇子夭折那刻起,陈修仪的世界便仿若被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风雪席卷,满心满眼只剩伤痛与愤怒,性情也陡然变得暴躁偏执,仿若周身燃着谁也无法靠近的熊熊烈火。 陈修仪所居住的蒹葭宫,原本也是布置精巧,满是温馨雅致,如今却一片死寂萧条。 纱幔被扯得七零八落,仿若破碎的残云随意耷拉着,动不动就在宫里摔杯摔碗。 陈修仪常整日整日地枯坐在昏暗内室,眼神空洞却又时而闪过癫狂的光,嘴里喃喃自语着六皇子的乳名,仿若这样就能将孩子唤回身边。 言瑶佳瞧着她这副模样,心底亦是不忍,念着同为人母的情分,又担忧她在众人面前失态惹出祸端,索性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那些以往宫妃们齐聚一堂、笑语晏晏的请安时辰,陈修仪的宫殿总是大门紧闭,寂静无声,仿若被众人遗忘的孤岛。 宫里的大小活动,无论是御花园家宴,还是中秋团圆席,亦或是今日这场精心筹备的雅集,都没了陈修仪的身影。 宫人们私下里谈论起她,也是满脸忌惮,匆匆几句便赶忙岔开话题,生怕沾惹上这份晦气与癫狂。 偶尔有奉命前去送些物件的小太监,还未靠近宫门,便能听到里头传来陈修仪歇斯底里的嘶吼或是悲恸欲绝的哭声,吓得双腿发软,东西放下便飞也似地逃离。 而陈修仪呢,偶尔清醒之时,听闻宫墙外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丝竹雅乐,知晓又是一场自己被摒弃在外的盛会,那本就扭曲的面容会更加狰狞,双手疯狂地撕扯着头发,嘶喊道:“凭什么!凭什么独独撇下本宫!本宫的六皇子没了,这宫里头就连点热闹都不让本宫瞧了么!” 金幸和扶摇看自家主子这般状态,心疼至极,但凡她稍微冷静些,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金幸犹豫半晌,低声劝道:“娘娘,您千万保重身体啊。如果六皇子泉下有知,他也会希望您好好地活着,而不是沉浸在悲伤中……” 提及六皇子,陈修仪仿佛受到极大刺激,猛然从榻上弹跳而起,嚎啕大哭起来:“六皇子死了,六皇子没了!呜呜呜呜……” 紧接着,她像是发了疯般冲向衣柜,双手胡乱地翻扯着那些华美的衣裳,昂贵的锦缎被她扯出褶皱,珠翠配饰滚落一地,她边扯边哭嚎:“这些个衣裳还有何用!打扮得再美,也没有人瞧得见!她们还在那吟诗作赋、寻欢作乐,皇上也不愿意来看本宫!” 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混着满脸的汗水,将妆容冲得斑驳不堪,昔日那娇艳面容此刻扭曲得仿若夜叉。 哭喊声引来了门口值守的太监宫女,众人战战兢兢地候在门外,谁也不敢贸然踏入。 哭喊几句后,抽泣声渐歇,陈修仪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狠厉,咬牙切齿道:“既不让本宫好过,这宫里头,也别想太平……” “娘娘,您要做什么?快别犯傻了!”扶摇扑通跪倒在地,苦口婆心地劝道:“您还可以再有孩子的,您不能一直再这么您不能一直再这么消沉、这么偏激下去啊。娘娘想让其他宫里的娘娘一直看您笑话吗?让皇上继续对您避之不及?还是连太后娘娘都要放弃您了,您也不在意?” 扶摇满脸焦急,眼眶泛红,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双手紧紧拽着陈修仪的衣角,仿佛那是能将自家主子拉回理智深渊的救命绳索。 陈修仪却仿若未闻,只是冷冷地瞥了扶摇一眼,那目光仿若寒潭死水,毫无温度,看得扶摇心底直发怵。 陈修仪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摇晃却挺直了脊梁,仿若被注入了一股诡异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向妆台,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裙摆拖在地上,发出簌簌的摩挲声,仿若沉重的叹息。 她站在妆台前,手指轻抚过那些曾经为取悦帝王、出席宫宴精心挑选的脂粉盒,如今它们都积了薄薄一层灰,一如她那颗尘封的心。 陈修仪猛地攥紧一个雕花胭脂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稍一用力,盒盖 “咔嚓” 一声断裂开来,胭脂碎落,扬起一小股红色粉尘,恰似一抹惨烈的血雾。 扶摇见状,膝行几步上前,抱住陈修仪的双腿,哭喊道:“娘娘,求您醒醒吧!您要是做了错事,往后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皇上那儿也彻底没了指望啊!” 陈修仪身形一顿,提到皇上,她眼中有片刻的凝滞,似是想起往昔那些柔情蜜意,又瞬间被更汹涌的恨意取代。 陈修仪冷哼一声:“指望?他可曾在我最痛之时给过一丝慰藉?这深宫里,谁都靠不住,唯有自己想法子出口气,方能舒坦些。” 说罢,她用力挣脱扶摇的拉扯,转身走进净房让金幸准备沐浴。 陈修仪褪去那身凌乱不堪、满是泪痕与褶皱的衣裳,迈进浴桶,热水漫过肌肤,她却仿若毫无知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良久,她机械地抬手,拿起澡巾擦拭身子并洗净头发,水珠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入水中,溅起微小的水花,仿若她破碎的心在无声呜咽。 待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裳,那素色锦袍裁剪合身,却难掩她周身散发的冷冽肃杀之气。 带着金幸与扶摇出了蒹葭宫。 日光洒下,照在陈修仪毫无血色的面庞,本该暖意融融,却好似利刃,晃得她眯起双眼,眸中狠厉更甚。 一路上,宫人们见她走来,纷纷避让,低垂着头,噤若寒蝉,生怕招惹上这尊 “煞神”。 陈修仪仿若未觉周遭异样,径直朝着昭阳宫方向走去。 言瑶佳见到今日的陈修仪,才恍然觉得这是将门之女该有的风姿。 言瑶佳正在昭阳宫内逗着五公主玩耍,听闻陈修仪求见,微微一怔,心下暗忖这风口浪尖上她怎的突然来了。 待陈修仪踏入殿门,言瑶佳抬眸望去,竟一时有些恍惚,眼前这个女子,发髻整齐高绾,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却坚毅的脖颈边,素色衣裳简洁大气,毫无装饰,却因她浑身散发的凛冽气场显得格外夺目,一时间,言瑶佳才恍然觉得这才是将门之女该有的风姿。 往昔那个总是娇蛮任性、姿态别扭的陈修仪像是一场久远的幻梦,眼前此人,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虽周身裹挟着肃杀,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傲然。 陈修仪昂首阔步上前,未等言瑶佳开口询问,便率先福了福身,动作利落干脆,不卑不亢道:“皇贵妃娘娘,许久未曾向您请安,今日特来叨扰。” 言瑶佳回过神来,忙微笑着抬手示意她起身:“陈修仪快起,今日怎有空过来,快坐。” 说话间,眼神不住地打量着陈修仪,试图从她平静面容下窥出几分心绪。 陈修仪依言落座,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置于膝上,完全不似曾经那种让人厌烦的姿态。 陈修仪目光坦然迎上言瑶佳探究的眼神,顿了顿,缓缓开口:“娘娘,自六皇子去后,嫔妾仿若置身无间地狱,浑浑噩噩了这些时日,如今想来,实在有负太后往日照拂与家中期许。” 陈修仪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嫔妾今日来,一是向娘娘致歉,此前失了礼数,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二则是想求娘娘件事儿。” 言瑶佳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却仍温和道:“但说无妨。” 陈修仪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几年在宫中,嫔妾虽有些目中无人,行事不知分寸,但娘娘做事还算得上磊落,上次嫔妾生产时娘娘与嫔妾说的话也不像外面传的,您就是个狐媚皇上的宠妃那般不堪。高婕妤死的时候,也只有您是上了心操持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瑶佳微微一怔,似是没料到陈修仪会突然提及过往之事,神色间闪过一丝讶异,旋即轻笑道:“陈修仪言重了,同为宫中人,那些艰难时刻,相互帮扶也是应当,本宫不过做了力所能及之事,你不必挂怀。” 陈修仪微微摇头,目光诚挚:“不,娘娘,在这吃人的地方,一丁点儿善意都难能可贵。嫔妾如今没了孩子,往后在这宫中的路,一眼就能望到头。本以为自己只能烂在那蒹葭宫里,可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消沉下去。所以今日特来求娘娘,往后再有什么事儿,不拘大小,能否带上嫔妾?嫔妾不愿再整日躲在那冷宫似的宫殿里,独自舔舐伤口。” 说着,她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渴望与忐忑,全然没了往日的骄纵蛮横。 言瑶佳垂眸沉思片刻,心中权衡利弊,陈修仪这性子突然转变,主动求参与诸事,不知是真心悔过求上进,还是另有盘算。 可若直接回绝,传出去难免落人口实,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须臾,她抬眸,目光温和又透着洞察:“陈修仪既有这份心,本宫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这宫中规矩森严,行事皆要三思后行,往后你若参与进来,可得收收性子,莫要再生事端,否则,莫说本宫,便是皇上那儿,也难容你再放肆。” 陈修仪连忙站起身,恭敬福礼:“多谢娘娘提携,嫔妾铭记于心。” 她的声音沉稳,不复之前的乖张尖锐,眉眼低垂,姿态谦卑到了极致。 言瑶佳淡淡嗯了一声:“行了,你且退下吧。” 语气虽平淡,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陈修仪的背影,直至她跨出殿门,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才愈发凝重起来。 “是,娘娘保重。” 陈修仪屈膝告辞,转身离去。 陈修仪步伐平稳,脊背挺直,走出昭阳宫时,最后的夕阳洒落在她肩头,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透着几分坚毅。 路过的宫娥太监们瞧见她,纷纷行礼,眼神里满是惊愕与疑惑,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她这截然不同的精气神。 待陈修仪离开后,言瑶佳轻蹙眉头,唤来花锦,神色严肃:“你替本宫去查清楚,陈修仪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本宫瞧着她今日这番做派,心里总觉着不踏实。去蒹葭宫细细打听,看看她这些时日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哪怕是平日里最细微的举动,也莫要放过,速去速回。” 花锦领命,匆匆退下。 她脚步轻快,如敏捷的狸猫穿梭在宫道间。 不消片刻,便来到了蒹葭宫。 宫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见是昭阳宫的人,忙哈腰行礼,满脸堆笑。 花锦也不啰嗦,掏出几枚银钱塞到小太监手里,低声问道:“你且老实说,你家主子近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常?” 小太监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眉开眼笑,凑上前小声回道:“回姑姑的话,咱主子前些天还哭闹得厉害,把屋子都砸了个稀巴烂,可就今儿个不知怎的,突然说要沐浴更衣,还把自个儿拾掇得齐齐整整出门去了,走之前,还在内殿独坐了好一阵子,咱也不敢多问呐。” 花锦微微点头,又问:“那可有人来探望过?送来的物件、书信之类的,也都一五一十说与我听。” 小太监挠挠头,想了半天才说:“倒是没外人来过,自打咱家主子失了六皇子以后,这蒹葭宫哪还有人再登门哦!” “罢了,你且仔细盯着,有了什么消息立马通报。”花锦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蒹葭宫的小太监一边摸着银子,一边乐颠颠地点头答应。 第304章 五公主初入宗学逃课被抓 五公主也到了要进宗学上课的年纪,可她却让言瑶佳比二皇子还操心。 刚去宗学不过寥寥数日,五公主那小小的心坎里就像被无数只小手挠着,对外面自由欢畅的天地思念得紧。 那宗学里规规矩矩的桌椅、枯燥乏味的课业、正襟危坐的夫子,在她眼中就如同囚笼一般,困住了她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恰如她那按捺不住的心绪。 五公主趁着夫子转身在同大皇子和三公主言辞激烈的探讨,向身旁的伴读,也是她的小表姐言心妕,使了个狡黠的眼色,那眼神里透着古灵精怪与迫不及待。 言心妕心领神会,虽有些许惶恐,却也拗不过五公主的意思。 两个人的位置在最后,于是,两人猫着腰,像两只偷油的小老鼠,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的视线,从宗学的偏门溜了出去。 一踏出那扇门,五公主便如脱缰的小马驹,撒开脚丫子欢快地奔跑起来。 五公主那精致的裙摆随风飘舞,恰似一朵盛开在风中的绚烂花朵。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御花园的湖边。 湖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镶嵌在这如画的美景之中。 五公主兴奋地捡起湖边的小石子,用力掷向湖中,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那笑声也如银铃般在湖面上回荡开来:“哈哈,这可比在宗学里念那些之乎者也有趣多了!” 言心妕在一旁看着,虽然出来玩倒是有意思,但是让姑姑言瑶佳知道了,定是要发火的。 她心里七上八下,时不时紧张地回头张望,仿佛言瑶佳会突然从身后冒出来。 可五公主却全然不顾,继续在湖边嬉笑玩耍,一会儿追逐着湖边的彩蝶,一会儿又蹲下身去观察那些不知名的小花小草,把宗学里的课业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五公主在御花园湖边尽情玩耍了一番后,言心妕看着天色渐晚,心急如焚,连拉带拽地要五公主回宗学。 五公主却像只灵活的小猴子,左躲右闪,嘴里还嘟囔着:“哎呀,再玩一会儿嘛,就一小会儿!” 但见言心妕急得都快哭了,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嘟着小嘴,脚步像黏了胶水似的,拖着慢悠悠的步子往回走。 待她们悄悄从偏门溜回宗学,课堂里夫子正摇头晃脑、滔滔不绝地讲解着经史子集。 五公主与言心妕猫着腰,试图不引人注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然而,她们刚一现身,便有眼尖的瞧见,四皇子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石子,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夫子皱着眉头转身,看到五公主与言心妕衣衫略显凌乱、发丝微乱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他脸色一沉,严厉地问道:“五公主、言姑娘,你们这是去了何处?为何无故离席?” 五公主心里“咯噔”一下,可那古灵精怪的性子瞬间又冒了出来,只见她眼珠一转,抬起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说道:“夫子,您可不知道,我方才瞧见一只超级漂亮的蝴蝶,它忽闪着大翅膀,就像是从画里飞出来的一样,我和心妕就追着它出去啦,本想着抓住它就回来,谁知道那蝴蝶太调皮,带着我们跑了好远,我们这才回来晚了。” 这时,平日就与其他公主有些嫌隙的二公主站了出来,轻声说道:“夫子,方才就见五公主与言姑娘偷偷从偏门出去,怕是去玩耍了,这等行为若不惩处,日后宗学的规矩怕是要形同虚设了。” 五公主一听,立马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跳起来指着她说道:“二皇姐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嫉妒我瞧见了漂亮蝴蝶,你没瞧见!” 宗学里顿时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嘈杂声四起。 夫子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紧紧盯着五公主,说道:“五公主,无论何事,都不应违背宗学的规矩。您需得好好反省,今日这课业便罚您抄录《论语》十遍,明日交予我。言姑娘,你也同样,抄录五遍。” 五公主一听要抄书,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但不过眨眼间,她又眼睛一亮,凑到言心妕耳边悄声道:“心妕,别怕,等晚上我找几个小宫女帮咱们一起抄,肯定能搞定!” 言心妕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五公主,不可,这要是被发现,可就更糟了。” 五公主撇撇嘴,无奈地坐回座位。 待夫子继续授课后,五公主满心懊恼地坐在座位上,手中紧紧握着毛笔,却迟迟下不了笔。 五公主想着若是母妃知道此事,定会更加失望,可自己又实在对这宗学的管束厌烦不已,不知日后该如何是好。 而言心妕在一旁,早已默默开始抄录,心中只盼着能早日完成处罚,不要再生事端。 言瑶佳正在宫中审阅着近日宫内司呈上来的账目,快到年底了,言瑶佳要心里有个数。 她眉头微皱,神色专注的正看着。 这时,韩木匆匆走进,手中捧着一封信笺,屈膝行礼后说道:“娘娘,宗学夫子传来消息,说是……说是五公主带着伴读逃课了。” 言瑶佳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账目册差点掉落,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恼怒:“你说什么?逃课?这孩子,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南夏见状,赶忙上前轻声劝慰:“娘娘息怒,五公主年纪尚小,许是贪玩了些,待公主回来,您好好教导便是。” 言瑶佳冷哼一声:“贪玩?这岂是贪玩能解释的!宗学乃是学习之地,她如此肆意妄为,如何能学得好课业,日后又如何能有公主的风范!” 言瑶佳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裙摆随之晃动。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五公主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模样,心中又是气又是无奈。 “去,吩咐下去,待五公主回了宫,直接让她到我这儿来,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言瑶佳咬着牙说道。 不多时,五公主垂头丧气地来到了昭阳宫。 她的脚步拖沓,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言瑶佳的眼睛。 言瑶佳坐在上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五公主,沉默了片刻后,严厉地问道:“你为何要逃课?可知错了?” 五公主小声嘟囔着:“母妃,宗学里太无趣了,那些之乎者也我听着头疼,我就想出去玩一会儿嘛。” 言瑶佳一听,怒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震动:“无趣?这岂是你逃课的理由!你身为公主,肩负着皇家的颜面与期望,如此任性胡为,叫我如何向众人交代!你二皇姐平时更是任性,但也没见她逃过课!你到宗学还不到一个月就这般散漫。” 五公主被言瑶佳的怒火吓得一哆嗦,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母妃,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言瑶佳看着五公主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语气依旧严肃:“你说不敢就不敢了?这次必须要给你个教训,从今日起,禁足半月,在这期间,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把宗学的课业都补上,若有丝毫懈怠,我定不轻饶!” 五公主心中虽百般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能点头应下:“是,母妃,我会好好反省的。” 言瑶佳挥了挥手,示意五公主退下。 待五公主离开后,言瑶佳面色凝重,立刻叫来了二皇子,四公主,当然也少不了言心妕。 二皇子蹦蹦跳跳地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顽皮笑意,可一瞧见言瑶佳那严肃的神情,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脚步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四公主紧紧拉着言心妕的手,怯生生地走进殿内,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与不安。 言心妕则低着头,满脸羞愧,不敢直视言瑶佳的目光。 言瑶佳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今日把你们叫来,是因为汐汐在宗学逃课之事。你们都与她亲近,可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胆大妄为?” 二皇子挠了挠头,小声说道:“母妃,汐汐许是觉得宗学太枯燥,她向来就坐不住。” 言瑶佳微微皱眉:“枯燥?这岂是逃课的借口。那你们呢?可有过类似的念头?” 四公主赶忙摇头,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紧张:“言母妃,我不敢,我觉得宗学能学到好多东西。” 言瑶佳看着四公主,神色稍缓,轻轻点头:“你能如此想,甚好。”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言心妕身上,语气加重了几分:“心妕,你身为她的伴读,本应引导她好好课业,为何却与她一起逃课?” 言心妕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姑姑,是我不好,我没能劝阻汐汐,还跟着她一起出去,我知错了,请姑姑责罚。” 言瑶佳看着跪在地上的言心妕,心中虽有气,但也知道这孩子平日里乖巧懂事,此次多半是拗不过五公主。 她长叹了一口气:“心妕,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有难处,汐汐是个有主意的,你是拗不过她的,但你既然做了汐汐的伴读,就不能事事都听她的,姑母在你来的时候就说了,你管着她,姑母不会生气的。” 言瑶佳又看向二皇子:“你作为兄长,日后也要多照拂妹妹们,莫要让她们再犯这样的错。” 二皇子挺起胸膛,认真说道:“母妃放心,儿臣定会做好兄长的本分。” 言瑶佳微微点头,心中却仍忧虑重重,只盼着这次的教训能让五公主真正收心。 虽然公主不用像皇子一样争夺、继承皇位,但也不能太随心所欲。 第305章 孔云州两兄弟提议让五公主出去玩 五公主像一只被困住的小鸟,她气呼呼地在屋内踱步,精致的绣鞋踩在地上。 “哼,不就是出去玩了一下嘛,母妃怎么如此狠心,要把我关这么久!” 她撅着嘴,双手抱胸,气鼓鼓地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抱怨。 而此时,皇上在建章宫正在同孔云州、孔云庭兄弟俩商讨年底周边那几个国家使节要来朝见的事。 屋内气氛凝重,众人皆正襟危坐,皇上微微皱眉,专注地听着孔云州对于外交礼仪与接待安排的陈述,不时轻轻点头或提出犀利的问询。 就在这时,太监万瑞小心翼翼地走近,神色略显慌张,凑到皇上耳边轻声禀报:“皇上,五公主逃学被皇贵妃禁足了。” 皇上向来偏爱五公主,听闻此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关切,原本专注于朝政之事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 皇上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这小丫头,怎么如此顽皮,逃学之事可大可小,若不严加管束,日后恐生事端。可朕又实在不忍见她如此难过……” 孔云州兄弟俩听着忍不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揶揄。 孔云庭轻咳了两声:“皇上,公主逃课,确实不该纵容,但汐汐毕竟还小,她年纪小,不懂事,皇贵妃娘娘都罚过了,您也别再苛责了。” 孔云州见孔云庭率先开了口,也道:“皇上,五公主生性活泼,此乃孩童天性。想那宗学课业繁重,规矩森严,或许于她而言一时难以适应,这才出了逃课之事。臣听闻五公主向来聪慧伶俐,心地纯善,此次不过是贪玩过了头,并非有意违背皇家教诲。” 孔云州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思索与笃定,缓声道:“臣以为,五公主此举,乃是贪玩之心作祟。有道是堵不如疏,如今公主一心想着外头的天地,强行禁足,虽能一时管束,却恐难以根除其念想。陛下不妨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她想出去玩,不如就让她出来尽情玩个够。” 皇上有些兴趣:“怎么说?” “皇上可安排专人陪同公主,让她看遍这四时之景,玩遍各类新奇玩意儿,待她尽兴之后,外面的世界于她而言,便不再那般神秘诱人,新鲜感一旦褪去,公主自然也就不会再如此惦记。皇上以为如何?” 孔云州说罢,目光投向一旁的弟弟,眼神中带着一丝暗示,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附和。 孔云庭立马领会,他轻轻清了清嗓子,说道:“臣亦认为此计甚妙,五公主虽喜欢胡闹。” 说到此处,他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眼前浮现出五公主调皮捣蛋的模样:“却并非没有分寸。” 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宽容与理解:“臣觉得五公主和她姑姑,福宁长公主像是一个脾气,她不过是被宫墙束缚久了,对外面的自由天地心生向往。若能让她畅快地游玩一番,既能释放她这颗活泼好动的心。” 皇上沉吟片刻,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 “哒哒” 声,似是在权衡利弊。 须臾,他微微颔首道:“你们二位所言极是,此策确有几分道理。只是,如此一来,定会耽误了公主的功课,朕心有忧虑。再说皇贵妃那个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对公主向来管教甚严,有时候朕都拿她没办法!” 皇上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仿佛已经能预见言瑶佳得知此事后的反对模样,那严肃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让他也不禁有些头疼。 孔云州见皇上有所动摇,赶忙趁热打铁,再次拱手进言:“皇上,功课之事臣等亦有思量。可在公主游玩之时,安排随行的女官或侍从,适时为公主讲解各地风物人情中所蕴含的知识与道理,此亦为一种课业,且生动有趣,定能让公主在游玩之际有所学,有所悟。待公主回宫之后,再着宗学夫子为其查漏补缺,臣想,功课当不会落下太多。” 孔云庭也紧接着说道:“至于皇贵妃娘娘那里,臣以为,皇上可先与娘娘坦诚相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娘娘深明大义,一心为公主好,且臣等愿随皇上一同向娘娘解释。” 皇上听了二人的话,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皇上缓缓开口:“既如此,朕且先与皇贵妃商议一番,再做定夺。你二人今日所献之策,朕心中有数,若真能妥善解决五公主之事,朕定当重赏。” 建章宫的烛火渐次熄灭,皇上却毫无倦意,他的心中还萦绕着五公主逃课之事,稍作思忖后,皇上决定前往昭阳宫与言瑶佳商 量。 太监和宫女们在前头提着灯笼,照亮前行的道路。 不多时,便来到了昭阳宫。 宫门口的侍卫和宫女赶忙行礼,皇上微微抬手示意,径直走入宫中。 言瑶佳正在内殿整理着一些衣物,听闻皇上驾到,心中微微一怔,忙起身迎了出去。 “皇上,您怎么这么晚来了?” 言瑶佳福了福身,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 皇上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朕今日来,是想与你商量五公主之事。” 言瑶佳引着皇上在榻边坐下,轻声道:“皇上,五公主逃课,实乃大错,臣妾禁足她,也是想让她好好反省。” 皇上点头,看着言瑶佳的眼睛,缓缓说道:“朕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可今日孔云州兄弟进言,说堵不如疏,提议让五公主尽情游玩一番,待她对外面不再好奇,自会收心。朕觉得此策亦有几分道理,想听听你的看法。” 言瑶佳一听,面露惊讶之色,刚要开口反驳,皇上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道:“朕也知晓你担忧她的功课,他们说可安排人在游玩时教导,回宫后再补。朕亦在犹豫,所以特来与你商议。” 言瑶佳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一方面是对五公主任性的气恼,一方面又明白皇上的考量不无道理。 “皇上,这法子虽看似可行,可万一公主玩野了,日后更难管教,且这宫中规矩……” 言瑶佳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将言瑶佳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朕也顾虑这些,可五公主那性子,你我皆知,朕想,或许可以一试,若有差池,朕与你一同担着。” 言瑶佳望着皇上坚定的眼神,心中渐渐有了动摇,她知道皇上对五公主的宠爱,也明白此事若处理不好,恐生更多事端。 “皇上,容臣妾再思量思量,这毕竟关乎公主的成长。” 言瑶佳最终缓缓说道。 皇上微微点头:“好,朕等你答复。只是此事不宜拖延太久,五公主还在禁足之中,也不能让她心生怨怼。” 言瑶佳应了一声,随后与皇上又闲聊了几句宫中琐事,两个人才就寝睡下。 宫女们轻手轻脚地伺候着皇上与言瑶佳宽衣解带,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缓缓晃动,气氛静谧而温馨。 皇上微微闭目,言瑶佳侧卧在皇上身旁,脑海中却依旧盘旋着五公主的事情,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不久,皇上似是倦极,呼吸渐渐均匀沉稳。 而言瑶佳却仍睁着双眸,凝视着帐顶的锦绣花纹,思绪飘飞。 言瑶佳想起五公主平日里那活泼俏皮的模样,那如小鹿般灵动的双眸,清脆得如同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那总是带着些狡黠的小点子,无一不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又爱又无奈。 又想到皇家的威严,在这巍峨宫墙之内,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规矩如同重重枷锁,束缚着每一个皇室成员。 作为公主,不能仅仅只随心随性地生活,必须要学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与使命。 言瑶佳不希望女儿的性子被磨灭,五公主的活泼本就是这沉闷宫廷中的一抹亮色,但有了二公主这样一个前车之鉴,言瑶佳也不想汐汐的性子太跳脱。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晨曦透过窗棂洒在昭阳宫的寝殿内,言瑶佳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虽有疲惫,却透着一丝决然。她唤来贴身宫女,仔细梳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内心的慎重。 同皇上用过早膳后,言瑶佳命人将五公主带到跟前。 五公主走进殿内时,脚步拖沓,眼神低垂,全然没了往日的灵动。 言瑶佳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酸,但语气依旧严肃:“汐汐,母妃思来想去,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五公主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言瑶佳继续说道:“孔大人提议让你出去好好玩一玩,母妃与皇上商议后,打算应允,但有几个条件。” 五公主忙不迭地点头,只要能解除禁足,她什么都愿意答应。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其一,游玩之时,必须有专人陪同,且每日需学习一定的课业知识;其二,不可肆意妄为,一切言行皆要合乎皇家礼仪;其三,为期一月,期满之后,不可再有逃课之事。若有违背,日后再未有机会出宫。你可记下了?” 五公主原本听到可以出游时眼睛亮得像星子,可听完这一系列条件,小脸又垮了下来。 她微微嘟起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情愿,但很快就意识到这已是母妃最大的让步,忙收敛神色,乖巧地回答:“母妃,汐汐记下了,定当谨守约定,绝不敢有违。” 言瑶佳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好笑和无奈。 她既希望这次的安排能让五公主有所成长,又担心这小丫头终究还是会调皮捣蛋,闯出什么祸端来。 “去吧,这几日先在宫中好好准备,待一切安排妥当,母妃再告诉你。” 言瑶佳挥了挥手,示意五公主退下。 五公主如蒙大赦,行礼后匆匆退出殿外。 她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着:“哼,每日还要学课业,真讨厌。不过总比一直被关在屋里强多了。”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既想玩耍又不得不听话的小孩子。 第306章 福宁长公主带五公主看玉姣县主婚宴 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正是玉姣县主二嫁的良辰吉日。 因着皇上和皇贵妃的授意,一大早福宁长公主和孔云庭早早地便带着五公主出了宫,前往安平伯府凑这份热闹。 福宁长公主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裙,裙上绣着精致的图案,她的发间插着一支璀璨的金步摇,每走一步,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孔云庭则一袭月白色长袍,腰束墨色丝带,身姿挺拔,风度翩翩,她们夫妻两个倒是越发般配了。 五公主兴奋不已,她身着耦合色的宫装,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安平伯府门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踞着,此刻却被大红色的绸缎披挂缠绕,那绸缎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宛如燃烧的火焰,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门楣之上,高悬着一块烫金的匾额,“安平伯府” 四个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进进出出的宾客络绎不绝,欢声笑语如潮水般涌出府外。 走进庭院,临时搭建起的喜棚宽敞而华丽。 喜棚的顶部,绘满了寓意吉祥的图案,龙凤呈祥、鸳鸯戏水、牡丹花开等,棚内,摆放着一张张精美的八仙桌,桌上铺着绣有金色花纹的红色桌布,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佳肴,宾客们围坐在桌旁,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畅所欲言,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正厅之中,更是热闹非凡。 大红的 “囍” 字张贴在墙壁之上,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那鲜艳的红色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染成喜庆的颜色。 前来道贺的宾客们个个衣着光鲜亮丽,身份显赫。 安平伯父母早逝,家中也没什么兄弟姐妹,这次他迎娶玉姣县主,虽少了些至亲长辈操持的温馨画面,却也因他在朝中的威望与人脉,使得这婚礼的阵仗毫不逊色。 达官显贵们自是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事,纷纷携厚礼而来。 诰命夫人们具是绫罗绸缎加身,她们聚在一处,轻言细语地谈论着玉姣县主的过往与这安平伯府日后的新景象,时不时用丝帕掩口而笑,谁能想到玉姣县主离了韩肃,日子一样过的舒坦。 而在这一片热闹之中,福宁长公主、孔云庭与五公主的到来,更是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众人在行礼问候之余,心中也暗自揣测着皇家对这桩婚事的态度以及此次他们前来的深意。 其中最为关键的还是当今天子和皇贵妃的态度,这才是重点。在这看似平常的婚礼背后,是否隐藏着皇家更深层次的谋划或期许? 是对安平伯的恩宠与拉拢,还是对玉姣县主的别样安排? 每一个心怀鬼胎的宾客都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喜气洋洋、恭敬有加的模样。 而五公主,小小一个人,粉玉可爱。 她全然不知大人们心中的弯弯绕绕,只被这从未见过的热闹场景深深吸引。 她像一只灵动的小鹿,在人群缝隙间好奇地穿梭,一会儿驻足观看乐师们演奏喜乐,眼睛随着乐师们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而闪烁光芒;一会儿又跑到摆满喜糖糕点的桌前,小手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先是仔细端详,而后轻轻咬上一口,。 五公主那身耦合色的宫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裙摆随着她的蹦跳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在尘世喧嚣中的娇艳小花,为这充满利益纠葛与复杂心思的场合带来了一丝纯粹而无邪的气息。 当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进入安平伯府时,五公主兴奋地挤到人群最前列。 她仰着小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那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新郎安平伯,又瞅瞅后面花轿中隐隐约约的新娘身影。 随着轿帘被缓缓掀起,玉姣县主在喜娘的搀扶下款步而出,那一身凤冠霞帔华丽无比,五公主不禁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叹,小嘴微张,满是对这绝美婚服的倾慕。 当福宁长公主正与几位诰命夫人寒暄时,五公主在一旁听得无聊,眼珠一转,瞧见了不远处正独自站着的安平伯的表弟。 这位表弟生性腼腆,不太习惯这种热闹场合。 五公主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歪着脑袋问道:“你是谁呀?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呀?” 安平伯的表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团子吓了一跳,赶忙行礼道:“公主殿下,在下是安平伯的表兄。” 五公主嘻嘻一笑 ,“你看起来很紧张呢,这婚礼多好玩呀,你看那新娘子的衣服可漂亮啦!” 说着,还拉着表弟的衣袖往礼堂方向拽,表弟无奈,只能被她拉着走了几步,引得周围人纷纷投来忍俊不禁的目光。 孔云庭把五公主拉回来,五公主冲孔云庭撇了撇嘴。 行礼拜堂之后,五公主端着一杯冰浆,像个小大人似的在席间穿梭。 五公主跑到一位武国公面前,脆生生地说:“老爷爷,我敬您一杯。” 武国公惶恐地起身,弯腰回礼:“公主殿下折煞老臣了。” 五公主却不以为然:“老爷爷快喝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 武国公只得抿了一口酒,慈爱地看着五公主:“公主殿下聪慧可爱,日后定能福泽天下。” 五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粉嫩的脸颊因众人的关注而微微泛红。 片刻后,那好动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她像个小泥鳅一般,悄悄溜到福宁长公主身旁,小手轻轻拉着福宁长公主的衣角,微微用力扯了扯,仰起头,小嘴凑近长公主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姑,我想去后院看看。” 福宁长公主低下头看着五公主:“乖,你先回去吃饭。” “不嘛!” 五公主一听,嘴巴立刻嘟得老高,像个熟透的小樱桃,粉嫩的腮帮也鼓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倔强与哀求,使劲地摇着福宁长公主的手臂,继续撒娇道:“姑姑,我就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好不好嘛?” 福宁长公主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触感柔软顺滑,如同上好的绸缎。 她微微弯腰,与五公主平视,耐心地解释道:“你现在还不能乱走动哦。这府里人多事杂,万一你走丢了,姑姑可怎么向你父皇和母妃交代呀?等会儿姑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吧……”五公主终于妥协了,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福宁长公主的衣角,小脸皱成一团。 她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轻轻划动着,小声嘟囔道:“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去嘛。” 看着五公主那失落的模样,福宁长公主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她不敢让五公主一个人留在大庭广众之下。 若是出了意外,这后果绝非她所能承受。 福宁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再次伸手揉了揉五公主的脑袋,试图安慰她:“乖,再忍耐一会儿,等用过膳,姑姑马上带你去后院,后院有个小池塘,里面说不定有好多小鱼呢。” 可是五公主对小鱼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微微歪着脑袋,眼睛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小声嘟囔道:“姑姑,小鱼有什么好看的呀,我又不缺鱼吃。” 那副天真无邪又带着点小傲娇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福宁长公主一愣,随后不由哑然失笑。 她看着五公主那懵懂又可爱的神情,心中满是宠溺。 日后她定也要生个粉嫩可爱的女儿才行! 第307章 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意外落水 阳光洒在安平伯府后院的小池塘上,波光粼粼。 福宁长公主饭后带着五公主沿着蜿蜒的小径来到池塘边,五公主虽对小鱼不太热衷,但也好奇地跟随着。 福宁长公主站在池塘边,微微弯腰,手指着池塘里游动的鱼儿,正轻声给五公主讲着:“汐汐,你看这些小鱼,是不是别有一番趣味?” 五公主眼睛随意地在水面上扫视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两个黑影,还没等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有所反应,那两人便猛地扑了上来。 福宁长公主只觉后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撞击,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去。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而五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小脸煞白,她刚要尖叫,就被其中一人顺势一推。 五公主小小的身躯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向池塘,“扑通” 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冰冷的池水瞬间将她们淹没。 福宁长公主在水中奋力挣扎,她的裙摆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行动。 她努力睁开眼睛,寻找着五公主的身影,心中满是焦急与恐惧。 五公主则在水中扑腾着,双手不停地乱抓,嘴里不断呛水,难受极了。 此时,安平伯的表弟本是想来找五公主,告诉她后花园有个亭子可供休息,没想到竟遇到这种骇人的变故。 他呆滞了片刻,随即拔腿狂奔,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福宁长公主的丫鬟和安平伯府的侍卫闻讯赶来,连忙叫跳入水中救人。 安平伯夫妇原本正在厅内招呼宾客,忽闻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名丫鬟跌跌撞撞地闯进厅里,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地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快来人呐,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落水了!” 安平伯连忙放下手中的酒盏,朝厅外疾步走去。 孔云庭听了快步跑在安平伯前面往后院去了。 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被救起后,周围一片慌乱。 丫鬟侍从们手忙脚乱地拿来干爽的衣物和毛巾,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她们簇拥进了离池塘最近的一处厢房。 福宁长公主面色苍白,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她虽也受了惊吓,却强自镇定,第一时间看向五公主。 五公主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双眼紧闭,小脸毫无血色,还在不停地咳嗽,吐出几口池水后,气息才稍稍平稳了些。 福宁长公主急忙挪到五公主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关切:“汐汐,汐汐,你怎么样了?” 五公主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福宁长公主担忧的面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说道:“姑姑,我好害怕……” 福宁长公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别怕,别怕,姑姑在呢。” 安平伯听闻消息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孔云庭。 安平伯满脸愧疚与焦急,一进门便说道:“长公主,公主殿下,臣实在该死,竟让如此祸事发生在府中,还请长公主和公主殿下恕罪。” 福宁长公主抬眸看向他,眼神中虽有怨愤,但此刻也顾不上计较,只是冷冷地说道:“安平伯,今日你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若是本宫与五公主出了事,你怎么和皇上交代。” 孔云庭快步走到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身边,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心疼。 先仔细查看了五公主的状况,确定并无大碍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玉姣县主喜服都没换就带着新衣服和暖汤跟了过来,给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和换好了衣服。 九月的天气已经没那么热了,若是着凉吹了风,定是要生病的。 玉姣县主转头对丫鬟们吩咐道:“去传府中的大夫来,仔细瞧瞧公主可有伤到哪里。” 五公主在福宁长公主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但一想到刚刚在水中的恐怖场景,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来,他战战兢兢地为五公主和福宁长公主把脉诊断。 良久,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长公主和公主殿下暂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喝些安神汤,休息休息便好。” 众人听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孔云庭的眼神却愈发冷峻,他站起身来,对安平伯说道:“安平伯,府中守卫森 严,今日却发生如此之事,绝非偶然。我建议立刻封锁府门,盘查所有可疑之人,绝不能让幕后黑手逃脱。” 安平伯连忙点头称是,他派管家去召集护卫队和仆役,把参加喜宴的宾客都留下。 待一切准备妥当,安平伯又亲自带人巡逻整个安平伯府,不敢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孔云庭见状,也加入搜捕的队伍。 安平伯带领着十余位武功高强的暗卫,将府邸里里外外彻底搜查了一遍。 一时间,安平伯府内脚步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宫里听说了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落水的事,赶忙派了侍卫把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接回宫。 然而,一番搜查下来,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或明显的线索。众人皆面色凝重,疑惑不解。 就在此时,宫里听说了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落水的事,赶忙派了侍卫把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接回宫。 福宁长公主虽心有不甘,想要留下来一同追查真相,但五公主受了惊吓,身体虚弱,需要回宫好好调养。 她只好带着满心的疑虑与愤懑,与五公主一同登上回宫的马车。 马车驶动,驶出安平伯府。府门前的灯笼依旧高挂,只是那喜庆的氛围早已被这一场意外冲得七零八落。 仆役们垂首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此刻心情不佳的安平伯。 安平伯看着马车远去,眉头皱得更深了。 要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若不尽快找出幕后黑手,不仅自己难辞其咎,还可能会牵连整个安平伯府。 言瑶佳听闻福宁长公主与五公主在安平伯府遭遇意外,匆匆赶到宫门口等候。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宫门外的道路,眼睛一眨不眨。 秋风轻轻拂过,吹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 “怎么还没回来,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在寂静的宫门口显得格外清晰。 言瑶佳的裙摆被秋风轻轻吹动,可她的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稳稳地扎在原地,唯有那微微晃动的身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当那辆载着福宁长公主与五公主的马车缓缓驶入昭阳宫门口,马车尚未停稳,她便急切地喊道:“快,快扶公主和长公主下来!” 待车帘掀起,她首先看向五公主,只见五公主小脸苍白如纸,往日灵动的双眸此刻也失了光彩。 言瑶佳的心瞬间揪紧,她快步上前,一把将五公主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哭腔:“汐汐,我的宝贝,你可吓坏母妃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冷不冷啊?” 她的双手不停地在五公主身上轻轻摸索,检查是否有伤痛之处,又赶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严严实实地裹在五公主身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接着,言瑶佳转身看向福宁长公主,眼中满是感激与关切:“长公主,多亏有你在汐汐身边,若不是你,我真不敢想象会怎样。你可有受伤?” 福宁长公主微微摇了摇头:“皇贵妃娘娘放心,我并未受伤,只是汐汐受了不小的惊吓,当务之急是先让她好好休息。” 说着,言瑶佳迅速指挥着宫女和太监们,将两人小心翼翼地塞进事先准备好的轿辇。 轿辇内铺满了柔软厚实的锦褥,还放置了暖炉,热气腾腾,驱散着寒意。 言瑶佳紧紧挨着五公主坐下,福宁长公主则坐在另一侧。 不多时,轿辇稳稳地停在了昭阳宫前。 言瑶佳率先下辇,昭阳宫内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整个宫殿都弥漫着融融暖意。 宫女们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和干爽的衣物匆匆迎上来。 言瑶佳接过姜汤,轻轻吹了吹,送到五公主嘴边:“汐汐,来,喝口姜汤,驱驱寒。” 五公主听话地小口喝着,辛辣的姜汤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言瑶佳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又转头对福宁长公主说道:“长公主,你也快喝碗姜汤吧,驱驱寒气。” 福宁长公主轻轻颔首,接过宫女递来的姜汤,那精致的瓷碗中升腾起袅袅热气,氤氲在她的面前。 她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姜汤的辛辣与暖意瞬间在舌尖散开, 言瑶佳又拿过帕子擦拭五公主嘴角溢出的汤渍。 还没等言瑶佳细问发生了什么,就听外面报皇上来了。 言瑶佳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 下衣衫,与福宁长公主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五公主听闻父皇来了,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委屈。 脚步声渐近,皇上迈着大步走进殿内,他的脸色略显阴沉,目光先落在五公主身上,见她安然无恙,神色才稍稍缓和。 接着看向福宁长公主,沉声道:“福宁,今日之事究竟是何情况?” 福宁长公主放下姜汤,上前一步,将在安平伯府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上,从观鱼时被人推落水中,到上岸后的种种情形,皆详细道来。 皇上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的怒色:“竟敢在安平伯府对公主和长公主行凶,朕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第308章 查到梁王是幕后黑手 孔云州和孔云庭两兄弟领了皇上的旨意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对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在安平伯府落水一事的仔细调查。 安平伯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申屠琮自然也想赶快查出原委,免得牵连。 申屠琮引着孔云州和孔云庭进了府内,在池塘边,孔云州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泥土,发现了一些凌乱且不寻常的脚印,这些脚印的大小和鞋底的纹路都与府中常见的仆役或护卫有所不同。 孔云庭也在一旁仔细查看着周围的环境,他的眼神扫过池塘边的花草和灌木丛,他发现了几株被压倒的草叶,草叶上还沾染着一些淡淡的污渍,像是有人在匆忙经过时不小心蹭上的。 他蹲下身子,与孔云州对视一眼,说道:“哥,看这里,这些草叶的倒伏方向似乎指向那边的围墙。” 孔云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围墙下有一片被踩踏过的痕迹,看来孔云庭猜测得没错,这片被踩踏过的痕迹确实是指向围墙的。 两个人从这个位置翻墙跳下来,落地时带起些许尘土。 对面就是一条狭窄而热闹的街巷,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摊主们的吆喝声、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透着浓浓的市井烟火气。 在众多小摊中,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沧桑的卖糖人老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老者身形佝偻,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弯了脊梁,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迟缓吃力。 那双手更是因常年劳作而布满了老茧和裂痕,一道道口子纵横交错,犹如干涸大地的裂痕一般,记录着生活的艰辛。 孔云庭走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也格外轻柔,生怕惊扰到老人似的,说道:“老人家,您在这附近摆摊多久了?” 老者正专注地摆弄着手中那些色彩斑斓的糖人儿,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眸里透着几分疑惑与警惕。 他打量了一下孔云庭,见对方穿着得体,面容和善,这才慢慢开口答道:“哟,大人呐,我在这儿摆摊可有好些年头咯,打从年轻那会就靠着这手艺糊口,算一算,怕是有二三十个年头了吧。” 孔云州也走上前来,目光在老者的摊位上扫视了一圈,接着问道:“老人家,那您平日里可常看到安平伯府进出的人呀?” 老者微微一怔,似乎猜到了他们询问的缘由,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自然是常瞧见的,伯府人来人往的,咱这就在边上,哪能看不到呢。只是……” 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眼神中隐隐有一丝顾虑。 卖糖人老者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他压低声音说道:“只是前几日,我瞧见有几个行迹鬼鬼祟祟的人在伯府侧门附近徘徊。那些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眼神凶巴巴的,穿着深色的衣裳,还老是交头接耳的。我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太在意,可谁知道后面就出了长公主和五公主落水这么大的事儿。现在想来,总觉得那些人不太对劲。” 孔云庭和孔云州听了老者的话,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孔云庭接着问道:“老人家,您可还记得那些人具体的长相或者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 老者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这…… 长相倒是没太看清,他们都把自己捂得挺严实的。不过有个人左边眼角下好像有颗黑痣,个头嘛,比一般人要高一些,走路的时候有点外八字。” 孔云州微微点头,将这些细节默默记在心里,说道:“老人家,您提供的这些线索很重要。如果您再想起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去官府找我们,这是我的令牌,您拿着。” 虽然老者的描述并不清晰,但孔云州和孔云庭却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关键线索。 孔云庭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老者手中:“老人家,多谢您提供的线索。这些银子您拿着,若是以后想起什么,就去官府找我们。” 老者连忙摆手推辞:“这怎么使得,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哪能要大人的银子。” 孔云州微笑着说:“老人家,您就收下吧,这是您应得的。” 老者这才千恩万谢地收下银子。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银子收进怀里,那满是褶皱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他朝着孔云州和孔云庭连连作揖:“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身一定记着,要是再有啥发现,定去官府告知二位大人。” 孔云州和孔云庭告别了老者,沿着这条热闹的街巷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 孔云庭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说道:“哥,这老者提及的眼角有黑痣、个头高还外八字的人,特征虽说不算十分详尽,但也是个重要突破口啊。咱们得赶紧派人暗中排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符合这特征的。” 孔云州微微颔首,他轻声回应道:“嗯,你说得对。这个描述我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人,让我想想……” 孔云州一边说着,一边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目光有些放空,仿佛正在脑海中快速翻阅着过往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孔云州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猛地一拍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了些:“我想起来了!此前有次进宫述职,在宫门外等候时,我曾瞧见梁王府的一队护卫经过,其中有个护卫的模样与老者描述的极为相似。当时我就觉得那人长相有几分特别,所以印象挺深的。” 孔云庭一听,神色越发凝重了,他急切地说道:“哥,若真是梁王府的护卫,那此事可就基本能确定与梁王府脱不了干系了呀。只是咱们还得再核实一番,可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贸然定论。” 孔云州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那是自然,咱们得谨慎行事。你这就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手,去梁王府附近悄悄打探一下,重点留意那个护卫是否还在王府当差,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与他相关的线索,比如他平日里都跟哪些人来往密切之类的。” “好,我这就去安排。” 孔云庭应道,转身就要去吩咐手下。 这时,孔云州又补充了一句:“切记,一切行动都要隐秘,切不可让梁王府有所察觉,否则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放心,我明白其中利害。” 孔云庭说完,便快步朝着街巷的另一头走去,身影很快就融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启禀皇上,臣等奉旨调查福宁长公主与五公主在安平伯府落水一事,经过多日来的不懈追查,如今已发现诸多蛛丝马迹,且种种迹象皆指向梁王府。” 两人查证之后立马入宫向皇上禀告。 皇上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紧紧盯着二人,沉声道:“细细说来。” 孔云州上前一步道:“臣等询问了安平伯府附近的几位小贩,其中一位卖糖人老者称,在公主落水当日,见到几个神色匆匆的人从安平伯府侧门离开,其中一人左边眼角下有颗黑痣,个头偏高且走路外八字。臣此前曾在宫门外见过梁王府的护卫,其中一人的特征与老者所述极为相似。” 皇上双眼半眯着:“梁王!”语气中带着浓烈杀气。 “皇上,如今虽有这些线索指向梁王府,梁王这几年暗中动作很多,如今对公主们下手,怕是其野心已然膨胀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孔云庭一脸凝重地继续说道:“这些年,梁王在朝堂之上广结党羽,四处拉拢官员,其势力已悄然渗透到诸多关键之处,平日里那些小动作虽未明目张胆地摆在台面,可也足够让人心生警惕。” 孔云州也紧接着附和:“皇上,此次针对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想必是妄图借此扰乱朝纲,制造皇室内部的混乱,把责任推到宾客繁杂或是安平伯府守卫不力之上。”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梁王这是自寻死路,以为朕这些年对他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便能肆意妄为了吗?朕不过是念在兄弟情分,盼他能安分守己,可他倒好,简直是胆大包天!” 孔云庭微微低头,抱拳进言:“皇上英明,只是当下我们还需谨慎应对。毕竟梁王经营多年,其羽翼已丰,若是打草惊蛇,让他知晓我们已有所察觉,恐怕会狗急跳墙,销毁证据不说,还可能引发更大的祸端。臣等恳请皇上准许,我们暗中布下眼线,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将其拿下,让他无可辩驳。” 皇上缓缓开口道:“朕命你们二人即刻加派人手,秘密彻查此事。但有一点,务必谨慎行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不要让梁王府有所察觉!” 第309章 针锋相对 五公主自落水后,便被悉心照料在昭阳宫,她的精神也日益饱满起来。 这日五公主早早醒来,灵动的双眸左顾右盼,看到坐在一旁打盹的言瑶佳,便伸出小手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脆生生地喊道:“母妃,母妃,我醒啦。” 言瑶佳看到五公主红扑扑的脸蛋道:“汐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五公主摇了摇头,撒娇道:“母妃,我已经好啦,感觉浑身都有力气。母妃,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出宫去玩呀?” 言瑶佳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她轻轻抚摸着五公主的头发,柔声说道:“汐汐,你这次落水可把母妃吓坏了,这宫外不比宫里安全,咱们还是先在宫里好好待着,等过些日子再说,好不好?” 五公主一听,小嘴一撇,不依不饶地说道:“不要嘛,母妃,宫里都待腻了。上次出宫看到那么多好玩的,我还想去嘛。” 正在这时,季泠端着梳洗的东西走了进来,言瑶佳借机岔开话题:“汐汐,咱们先洗漱,一会儿母妃让人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点心,好不好?” 五公主眼睛一亮,暂时把出宫的事抛在了脑后,开心地说道:“好呀,好呀,我要吃桂花糕。” 季泠笑道:“奴婢马上就让人去做。” 说完,她又问五公主,“五公主,您想喝什么汤呢?奴婢让御膳房给您炖了燕窝粥和银耳莲子羹,您喜欢喝吗?” 五公主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要喝银耳莲子羹,甜甜的,好喝。” 季泠笑着应下,转身欲去吩咐御膳房。 五公主拉住言瑶佳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问道:“母妃,父皇今天怎么没来陪汐汐用膳啊?” 言瑶佳说道:“汐汐乖,父皇他忙于国事,可能抽不开身。不过父皇心里肯定是想着汐汐的,等他忙完了,就会来看你啦。” 五公主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有些失落地说道:“那好吧,汐汐会乖乖的,等父皇忙完。” 言瑶佳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哄道:“汐汐最懂事了。等你喝完甜甜的羹汤,母妃陪你玩游戏好不好?” 五公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玩什么呢母妃?要不叫二皇兄和四皇姐陪我们一起玩吧?不要让他们去宗学了!” 言瑶佳脸上的笑容未减,但眼神却变得严肃起来:“汐汐,二皇兄和四皇姐去宗学是为了学习知识、增长见识,怎么能因为玩就不去上课呢?你忘了上次你逃学,被罚抄写的书还没抄完呢。” 五公主一听,小嘴一撇,有些不情愿地嘟囔道:“可是宗学里很无聊嘛,那些夫子总是讲些听不懂的话。而且上次的抄写好多,汐汐的手都写酸了。” 言瑶佳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傻孩子,学习哪有不辛苦的呢?你看二皇兄和四皇姐,他们每天都认真去宗学,从不喊累,你也要向他们学习才是。等你把该学的知识都学会了,以后出去玩,也能更明白看到的那些新奇事物呢。” 五公主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着言瑶佳的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道:“那好吧,汐汐先不叫二皇兄和四皇姐了。但是母妃,我们可以叫心妕表姐来一起玩吧!” “汐汐,心妕表姐最近在忙自己的课业呢,恐怕没时间来陪你玩。而且你刚刚康复,咱们先在宫里好好休息,过几日你出去玩再叫上心妕和你一起。” 这时,季泠已经吩咐完御膳房回来,她走到五公主身边,笑着说道:“五公主,银耳莲子羹一会儿就送来。您要不要先和娘娘玩一会儿,奴婢去把您的小木马拿过来?” 五公主点点头,乖巧地说道:“好。” 母女俩刚玩了一会儿,南夏就同言瑶佳冰糕:“娘娘,高贵太妃派人来请您去喝茶,说是有要事相商。” 言瑶佳笑容在脸上稍作停顿。 她温柔地交代五公主:“汐汐,母妃去去就回,你先和季泠姐姐玩一会儿,好不好?” 五公主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母妃,那你要快点回来哦。” 言瑶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着前来传话的宫女一同前往高贵太妃的宫殿。 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思忖着,高贵太妃这时候突然请她喝茶,所谓的要事究竟是什么呢? 是单纯的家常闲聊,还是与福宁长公主和五公主落水之事有关? 不多时,便来到了高贵太妃的宫殿前。 言瑶佳稳步踏入殿内。 之前高婕妤死后高贵太妃大病一场,病好后这还是言瑶佳第一次见高贵太妃。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高贵太妃,只见其气色看似红润,双颊透着淡淡的粉色,然而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隐隐透着一丝疲惫与憔悴,像是在这一场大病之后,尽管外表已经恢复如常,但内里的精气神尚未完全恢复。 额前的几缕碎发被精心地梳理到一旁,头上的珠翠首饰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越发衬得她的面容有一种清冷的高贵之感。 高贵太妃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袍,衣袂上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一块羊脂玉佩,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言瑶佳恭敬地行礼:“臣妾参见太妃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高贵太妃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皇贵妃不必多礼,快过来坐,咱们许久未曾好好聊聊了。” 言瑶佳谢恩后,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等待着高贵太妃开口说出此番请她来的真正目的。 殿内静谧得有些压抑,茶香袅袅升腾,却也驱散不了那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 高贵太妃轻轻端起茶盏,白皙的手指捏着茶盖,缓缓拨弄着茶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言瑶佳的眼睛,开口说道:“皇贵妃,你也知道,高婕妤走得突然,哀家这心里啊,一直放不下。这几日总在回想她生前的种种,也不知她在那最后的日子里,可曾与你有过交谈?你们同在这宫中,之前她也时常找你说话,或许她无意间说过些什么?” 言瑶佳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稍作思索后轻声说道:“回贵太妃娘娘的话,臣妾与高婕妤平日是有些往来,但也说不上多交心,贵太妃娘娘想念侄女,本宫能够理解。” 高贵太妃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轻哼一声道:“哦?是吗?皇贵妃说的这般轻描淡写的,让哀家觉得着心中空落落的。这宫中的事儿,真是千变万化。高婕走得如此突然,也不知她生前可曾与什么人有过特别的往来。” “回太妃娘娘,臣妾并不知晓高婕妤与何人有过特别往来。” 高贵太妃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却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高婕妤生前宫里的那几个宫女,死的死,出宫的出宫了,也没剩下个人给高婕妤守守灵牌,怪可怜的。” 青雉和高嫔的事,言瑶佳想着高贵太妃应当是知晓的,混淆皇家血脉的事高家都敢做,怕是梁王和高家早就意图良久了。 “贵太妃娘娘说的是,高嫔年纪轻轻就一尸两命,暴毙而亡,真是惨烈,若是当初她没进宫来,说不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高贵太妃的眼神微微一凛,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言瑶佳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与高贵太妃的目光轻轻一碰,又迅速移开,仿佛只是不经意的对视。 “是啊,这世间的事,谁又能预料呢?” 高贵太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像是感慨,又像是隐藏着更深的含义。 她的目光在言瑶佳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不过,有些事,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是揪着不放,对谁都不好。” 言瑶佳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婉顺从:“娘娘说的是,臣妾明白。只是这宫中之人,谁不是身不由己,生死有时也由不得自己做主。高嫔的遭遇,难免让人感叹命运无常。” 高贵太妃沉默片刻后说道:“皇贵妃,你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这宫中的是是非非,你也不要过多掺和。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和五公主都没好处。” 这话说完言瑶佳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只怕是当日五公主落水和梁王或者高家人脱不开关系。 只是高婕妤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怎么突然对自己发难。 言瑶佳欠身行礼:“臣妾谨遵娘娘教诲,臣妾只愿在这宫中守着几个孩子,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其他的事,臣妾自然是不会多管的。”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自己的顺从,又让高贵太妃无法从她的话中挑出毛病。 第310章 惠王妃被下毒 果然高贵太妃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再度将目光投射到言瑶佳身上,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片刻之后,她露出欣慰的笑容,赞赏地点了点头:“很好,皇贵妃果然没令哀家失望。哀家也相信你,你和你的三个孩子,都会好好的。” “承蒙贵太妃娘娘吉言!” 言瑶佳微微低垂下头,掩饰掉眼眸深处闪过的讥讽。 她心里清楚,高贵太妃这看似善意的话语背后,恐怕藏着诸多算计,不过是想先稳住她,探一探她的虚实罢了。 高贵太妃收回落在言瑶佳身上的目光,继续喝茶。 她慢慢饮了几口热茶后,才状似不经意般问道:“皇贵妃最近身体可好?” 言瑶佳答道:“托贵太妃娘娘的福,臣妾身体尚好,劳娘娘挂心了。每日照顾着几个孩子,虽有些忙碌,但也还算顺遂。” 她的语气平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妥之处。 高贵太妃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透着几分审视:“那就好,你呀,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这几个孩子还都指望着你呢。尤其是五公主,前阵子遭了那样的事,你可得多费心。” 言瑶佳欠身回应:“多谢娘娘关怀,臣妾定当用心照料汐汐,绝不让她再受分毫委屈。只是那事发生得太过突然,至今想起来,臣妾仍是心有余悸。” 高贵太妃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是啊,那事确实蹊跷,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在安平伯府对公主下手。不过,这宫中宫外,向来不太平,你可得警醒着点儿。” 言瑶佳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个试探的好机会,便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臣妾明白,只是臣妾愚钝,至今也没查出什么头绪来。贵太妃娘娘在宫中阅历深厚,不知娘娘可有什么见解?” 高贵太妃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哀家能有什么见解呀,这事儿啊,自有皇上和那些大臣们去操心,咱们这些后宫之人,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成了。” 她巧妙地避开了言瑶佳的试探,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对了,听闻二皇子最近在宗学的课业越发精进了,真是聪慧过人呐,日后必成大器。” 言瑶佳笑着回道:“贵太妃娘娘谬赞了,二皇子不过是比旁人多了些勤勉罢了,还得多谢夫子们的悉心教导。” 高贵太妃微微点头,目光却若有所思:“二皇子勤奋好学是好事,只是这孩子还小,在这宫中,心思单纯些怕是难免吃亏。皇贵妃你可得多多提点,莫要让他卷入那些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言瑶佳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贵太妃娘娘放心,臣妾定会教导二皇子谨言慎行,让他一心向学,远离是非。只是这宫中人心复杂,臣妾有时也难免担忧,怕自己一个疏忽,护不住孩子们。” 高贵太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这宫中本就是个是非之地,不过你是皇贵妃,有皇上的宠爱,又育有子嗣,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想必也没人敢轻易招惹。好了,今日也聊了不少,你也早些回去陪陪五公主吧,那孩子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想必是极为依赖你的。” 言瑶佳起身行礼:“多谢贵太妃娘娘关怀,臣妾告退。” 她说完,便缓步退了出去。 回到昭阳宫,言嫔正陪着五公主,见言瑶佳回来笑着道:“阿姐,刚刚五公主吵着闹着要找你,怎么哄都哄不住,幸而阿姐及时回来了。” 言瑶佳走到五公主面前,弯腰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黑发,笑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又调皮了?母妃不过离开一会儿,就这么不安分。” 五公主一把抱住言瑶佳的胳膊,撒娇道:“母妃,汐汐想你嘛,你不在,那些游戏都不好玩了。” 言瑶佳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地说:“好好好,是母妃不好,让汐汐受委屈了。那母妃现在陪你玩,好不好?” 五公主眼睛一亮,用力地点点头:“好呀好呀!” 言嫔在一旁看着母女俩,笑着说:“阿姐,你刚从太妃那里回来,要不要先歇会儿?我陪着五公主再玩一会儿就是了。” 言瑶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妹妹有心了,正好我还有件急事要办。” 言嫔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急事?什么急事?” 言瑶佳神秘兮兮地一笑:“等我回来再跟你说,你且陪着五公主玩。” 皇上下了朝在建章宫还在思虑梁王一派的事 ,就见万瑞来报说惠王急匆匆的进宫,在外求见。 皇上立即命他进来觐见。 惠王满脸怒容,大步踏入宫殿,身上的衣袍因疾行而微微摆动。 他径直走到皇上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痛心:“皇兄,臣弟要状告侧王妃叶梦璃,她竟然意图谋害惠王妃陈萱!” 皇上抬起头来,盯着惠王:“你且细细说来,有何证据?” 惠王双手紧握,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说道:“府中前些日子偶然发现,叶梦璃暗中命人在陈萱的饮食中下慢性毒药。那毒药极为隐秘,若不是臣弟机缘巧合下察觉饭菜的异样,差人查验,恐怕陈萱早已性命不保。臣弟还找到了为她送药的丫鬟,那丫鬟起初还想隐瞒,但在臣弟的逼问下,道出了是叶梦璃指使她所为!” “此事当真?” 惠王重重地点头:“臣弟绝不敢欺瞒父皇!叶梦璃心思歹毒,竟敢在臣弟的王府中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陈萱嫁入我王府以来,一直温婉贤良,与叶梦璃从未有过争执,她却下此毒手,臣弟实在是痛心疾首,恳请皇兄为臣弟和惠王妃做主!” 皇上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你先回府,好生照料惠王妃,朕即刻派人去详查。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朕定当慎重处理。” 回到王府,惠王径直走向陈萱的住处。 推开门,看见陈萱正靠在床边,但面色也没有很苍白。 见惠王回来,陈萱下意识想要起身迎惠王。 惠王快走两步按住了陈萱:“你现在中了毒就不要劳累自己了,好好休息。” 陈萱勉强笑了一笑:“谢王爷,您今日进宫说了叶侧妃的事,皇上怎么说?” 惠王看着陈萱,略带歉意的同她道:“本王明白你一直想知道为何本王要这般对待叶氏,本王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连累你受苦,是本王的不是。今日进宫,皇上已应允定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你且宽心养病,莫要再为此事劳神费心。” 陈萱微微点头,靠在床头,眼中满是对惠王的依赖与信任:“妾身知道,只是这叶侧妃平日里看着也算是和善,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惠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平日里的和善不过是伪装罢了,只是没想到她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对你下手。” 陈萱低声叹气:“王爷,您既知晓叶侧妃心肠歹毒,就该更加小心才是。” 惠王点点头,扶着陈萱躺好,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带上门出去,来到了关着叶梦璃的屋子里。 第311章 苏御为叶梦璃求情,皇上和梁王的较量持续上升 此时的叶梦璃头发凌乱,妆容也已花掉,全然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 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看到是惠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神情。 惠王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叶梦璃,你和苏御的事,给你们家也算留了脸面,没有旁的人再知晓了,你若是个识相的,就应该在本王府里老老实实地呆着,本王给你一口饭吃,你们家也因为你嫁给本王做侧妃,也跟着水涨船高,你也应该感激才是,竟然还对王妃下毒。” 叶梦璃被惠王这番话气得浑身颤抖,恨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做错了什么,这世上的人谁不想往上攀,谁不想往上爬?他苏御不够身份,不够地位我不要他了就不行吗?这世间男子不也是我这般想法吗?要娶一个能助自己前程的女子。那些家世普通的女子不也都是你们这些权贵的玩物,哪有坐上正头夫人的机会?我当初放弃苏御选择你,不过就是同你们一样的想法,怎么换成我是女子这些就是错的了?” 叶梦璃的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 她的双眼瞪得极大,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通过眼神全部喷射到惠王身上。 惠王听着她这番近乎疯狂的言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倒是会狡辩,凭你之前的作为,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 叶梦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七出之条?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又有几人是真正清白的?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我们女人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怎么就成了大罪?” “你和苏御珠胎暗结,还敢来参加本王的选妃,真是把本王当傻子戏弄?还好当初苏御同你好时,画了你的小像带在身上,本王见过才看穿了你的把戏。” 惠王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向前一步,逼视着叶梦璃:“你莫要再胡搅蛮缠,本王今日便要让你知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叶梦璃毫不畏惧地迎着惠王的目光,眼中满是倔强与不甘:“我叶梦璃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惠王这是在帮苏御出气吗?那个我打掉的孩子,他只能怪她的父亲无能,不能让他被生下来,我有什么错?他这个缩头乌龟怎么不敢自己来报复我,还不是因为他没权没势奈何不了我,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惠王怒极反笑,笑声中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你这等蛇蝎心肠的女人,留在本王身边本就是个祸害。你对王妃下毒,这是在挑战本王的底线,挑战王府的尊严!” 叶梦璃咬着嘴唇,鲜血从嘴角渗出,她却浑然不觉,依旧疯狂地大笑:“王府的尊严?哈哈哈,在这吃人的地方,谈何尊严?我只是不想认命,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而且我也没有对陈萱下毒,我和她有什么仇怨?我要是下毒也是要给你下毒,也不会下这么轻的毒,肯定是见血封喉的,你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弄死我。” 惠王眼中的厌恶更甚,他冷哼一声:“不想认命?既如此,本王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他猛然挥袖,一掌劈向叶梦璃,叶梦璃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眼见着她就要被这一掌击飞,忽然,她脖颈处一紧,接着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人抱在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吓得惊叫一声,待看清楚救自己的人时,愣住了。 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映入眼帘,正是苏御,往昔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可此刻,她的心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苦涩。 叶梦璃怔了半晌,喃喃问:“你…… 为什么要救我?” 苏御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却终究没有回答。 只是那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惠王见自己一击未中,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苏御,你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悦,死死地盯着苏御,心中对他贸然插手此事很是不满。 苏御抱着叶梦璃缓缓落地,将她轻轻放在身后,这才抬眸看向惠王,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惠王殿下,叶侧妃纵使有千般不是,可您也不能这般要她性命,凡事总该讲个证据,您仅凭一己之见便要下此狠手,怕是不妥。” 惠王冷笑一声:“证据?本王已掌握得足够多了,她对王妃下毒,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苏御,你莫要在此处多管闲事 !” 苏御微微皱眉,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殿下,叶侧妃的性子,虽有时行事偏激,但下毒害人这般歹毒之事,我不信她会做。还望殿下能再细细查证一番,莫要冤枉了好人。” 叶梦璃在苏御身后,听着他为自己辩驳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他们亲密无间,可后来诸多变故让两人渐行渐远,她从未想过,在这生死关头,苏御竟会挺身而出护着自己。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惠王向前逼近一步:“苏御,你莫不是还对她余情未了?你可别忘了,她当初是怎样绝情对待你的,为了攀附本王,她可是毫不犹豫地就将你抛之脑后,甚至不惜打掉你们的孩子,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你如今还这般维护,你在这做什么假菩萨。” 苏御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他直视着惠王的目光,缓缓说道:“殿下,过往之事,的确伤我至深。或许她曾有过糊涂之举,可下毒这等事,事关重大,我恳请殿下莫要仅凭表象就定了她的罪。” 叶梦璃听到这里,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开口:“苏御,你…… 你何必如此,当初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被这权势迷了眼,我不值得你这般维护……”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与悔恨,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仿佛此刻站在这里,面对曾经深爱又被自己狠狠伤害过的人,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 惠王见状,冷哼一声:“瞧瞧,这会儿倒是情深义重起来了。叶梦璃,你莫要以为有苏御给你撑腰,你就能逃脱罪责,本王说过,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谁也保不了你!” 苏御微微侧身,挡住了惠王看向叶梦璃的视线,语气依旧沉稳:“殿下,这王府中的事,有时候看似一目了然,实则暗藏玄机。您说叶侧妃对王妃下毒,可有没有想过,这王府之中,真正有动机又有能力避开众人耳目行事之人,又会是谁呢?” 惠王转移视线到苏御身上,半响道:“来人,把侧妃看押在此,不得有人擅自进出。苏御,你随本王来。” 他说完这句话,拂袖离去,苏御紧跟其后。 惠王府西院的厢房内,两人相对而坐。 惠王看着苏御,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苏御,你今日来,应该不止为了替她求情吧。” 苏御垂眸抿了一口茶,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惠王,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皇上要暗中筹办的‘晓夜楼’人手,我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此次前来,一来是听闻侧妃之事,觉得事有蹊跷,不想让殿下被人蒙蔽,错怪了好人;二来嘛,这‘晓夜楼’的筹备情况,也需与殿下商议一二,毕竟此事关乎重大,不容有失。” 惠王微微皱眉,目光紧紧地盯着苏御,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哦?那你且说说,这‘晓夜楼’的筹备到底进展到何种程度了?本王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任何岔子。” 苏御勾唇浅笑:“王爷尽管放心,属下早已布置周全,不会出现纰漏。” 惠王略一颔首,示意苏御继续。 苏御继续道:“如今京城各大酒楼客栈均已安排好了人手,只需要皇上一纸调令,晓夜楼的所有成员,便可迅速就位,形成一张严密的情报网。这些人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不仅擅长收集情报,隐匿行踪,更有一些在江湖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够获取到常人难以触及的消息。” 惠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趣:“那楼中的据点建设如何?是否足够隐蔽安全?” 苏御坐直身子,神情专注地回答:“据点的选择极为谨慎,分布于京城各处繁华却又不起眼的角落。建筑外观与普通民居无异,内部却暗藏机关密室,以备不时之需。而且每个据点之间都设有秘密通道,方便人员的快速转移和信息的传递,即使有一处被发现,也不会影响整体的布局和运作。” 惠王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来你确实下了一番功夫。这晓夜楼若是建成,对我们掌控京城的局势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苏御说道:“我定会确保晓夜楼万无一失,为皇上效力。” 惠王看着苏御:“那叶梦璃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本王不希望因为她而影响到我们的大事。” 苏御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说:“王爷,叶侧妃下毒的事,其实究竟如何 ,我和王爷都是知道的,王爷若是想为我出气,没必要让她背锅去死。她说的也没错,她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想嫁入高门大户,并没有错,王爷不必再为难于她。” “你倒是开阔了,显得本王倒是小肚鸡肠了?你没事吧?我做了坏人你转头还原谅起来了?” 惠王这话明显是讽刺苏御,苏御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反而劝慰道:“王爷何须与我计较,臣也是担心王爷,这才劝解王爷,您看她难受,不如就借此机会休了她,放她走吧。” 惠王嗤笑道:“休了她?她是皇兄指婚给本王的女人,除非皇兄废黜她的封号贬斥她为妾室,否则本王哪能轻易休妻?苏御,以你的为人能力,不要纠缠于这个女人,她今后如何与你都无关了。” 苏御也不想再说此事,毕竟惹了惠王可是大麻烦,只能笑笑不再提了。 夜色深沉,苏御剑眉紧锁,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如鬼魅般穿梭于皇宫的重重宫墙之间,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凭借着对皇宫地形的熟悉,迅速朝着建章宫的方向潜行而去。 苏御隐匿在阴影之中,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确认安全后,轻轻推开了窗户,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室内。 建章宫内,烛火摇曳,皇上身着龙袍,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章。 听到细微的声响,皇上猛地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看向苏御,低声呵斥道:“苏御,你来了,如此深夜进宫,可是晓夜楼有何变故?” 苏御赶忙跪地行礼,恭敬地说道:“皇上,微臣深夜打扰,是来向皇上禀告晓夜楼的一应事情。目前晓夜楼的筹备进展顺利,京城各处的据点已经布置妥当,人手也已安排就绪,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可正式启动。” 皇上微微点头,神色稍缓:“嗯,做得不错。不过,这晓夜楼事关重大,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任何细节都不可疏忽,你要知道,这是朕掌控京城局势的关键所在。武国公父子明面上对梁王和康乐侯府一脉的动向关注,只不过是障眼法,梁王他们现在提防他们,你们就要掌握好时机,梁王这两年是越发忍不住了。” “微臣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苏御应道。 皇上放下手中的朱笔:“惠王府近日发生了侧妃下毒之事,此事你可有耳闻?” 苏御心中一凛,抬起头来,迎着皇上的目光,沉稳地说:“微臣有所耳闻,此事在王府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微臣觉得其中或许另有隐情,那叶侧妃虽行事有些乖张,但微臣与她相识,下毒这般狠毒之事,微臣实在难以相信她会轻易做出。” 皇上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哦?那依你之见,此事背后会有何人在操纵?” 苏御略作沉吟,谨慎地回答:“微臣不敢妄加揣测,但惠王府近来局势微妙,王妃一向贤良,与他人并无仇怨。这毒若真是叶侧妃所下,动机实在难以捉摸。微臣担心会不会是王府中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挑起事端,又或者是有外部势力插手,意图扰乱王府,甚至影响朝廷的稳定。” 皇上看着苏御:“你办事朕放心。这晓夜楼的筹备固然重要,但惠王府的事情你也要多多留意,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朕汇报。” “微臣遵旨。” 随后,苏御又与皇上商讨了一些晓夜楼运作的细节问题,待一切商定完毕,他便悄然离开了御书房,如同来时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312章 大皇子偷偷见郑嫔被皇上发现 寒冬腊月,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席卷过宫廷的每一个角落,将枝头残留的最后几片枯叶无情地扯落。 锦园内,积雪厚积,也没有宫人来清理积雪,只有甘春自己勉强扫出一条过人的小道。 大皇子被侍卫夹在一件黑色的狐裘披风里,身形匆匆地穿过曲折的小径,向着锦园深处郑嫔的住所走去。 与此同时,淑妃得知了大皇子的行踪后,她精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衣饰,带上熬煮了几个时辰的雪蛤乌鸡汤来到皇上的建章宫。 年底事多,为了过年那几天有空,皇上正在加紧审阅奏章,这小半个月都在建章宫里,歇的很晚。 不少妃嫔都陆续来建章宫献殷勤,基本都被王德福挡在了外面。 淑妃款步走到建章宫门口,王德福见是她,连忙行礼:“淑妃娘娘金安,这大冷天的,您怎么来了?” 淑妃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王公公,本宫知道皇上近日为国事操劳,甚是辛苦,特意熬了雪蛤乌鸡汤来给皇上补补身子,烦请公公通禀一声。” 王德福面露难色:“娘娘,皇上有吩咐,不叫任何人来打搅的,昨日皇贵妃娘娘也只进去了半刻就出来了。” 淑妃轻轻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王公公,这到年底了,宗学这几日也休课了,前两日张芳仪又让皇子公主们做了诗词雅集,大皇子表现的最出色,皇上也没去看过大皇子,大皇子记挂皇上,本宫也是来替大皇子给皇上送碗雪蛤乌鸡汤,况且,本宫也只是想略尽心意,不会打扰皇上太久的。” 王德福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王德福出来说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淑妃从素文手里提过食盒迈步进了殿内。 殿内暖炉烧得正旺,皇上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奏章。 淑妃走到皇上身边,柔声说道:“皇上,臣妾见您近日如此劳累,特地熬了汤来,您尝尝。” 皇上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疲惫:“爱妃有心了。” 他放下手中的奏章,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长时间阅读带来的酸涩。 淑妃见状,轻轻走到皇上身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替皇上按摩着太阳穴:“皇上,您歇歇吧,这朝堂之事固然重要,可您的龙体更是重中之重啊。这不大皇子也惦记着皇上,臣妾替大皇子给皇上送碗汤来。” 万瑞走到食盒前,打开盖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淑妃小心地盛出一碗汤,端到皇上面前:“皇上,您趁热喝吧。” 皇上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味道不错,爱妃的手艺越发精湛了。” “皇上喜欢就好。” 淑妃见皇上心情稍有缓和,嘴角微微上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皇上,大皇子近日在课业上愈发勤勉,前些时日宗学的夫子还特意夸赞了大皇子,说他聪慧过人,对经史子集的见解独到,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呢。就连前几日张芳仪组织的那个皇子公主的诗词雅集,大皇子也是大家公认最出色的。” 说着,淑妃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皇上的表情,见皇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便接着说道:“臣妾想着,皇上整日忙于政务,许久未曾与大皇子亲近,大皇子虽嘴上不说,心里定是十分想念皇上的。要不臣妾陪皇上一道去看看大皇子,也让他高兴高兴?” 皇上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奏章:“也好,朕确实有阵子没见着他了,正好去瞧瞧。” 淑妃心中暗喜,连忙命人准备暖轿,与皇上一同往毓秀宫回去。 不多时,便到了毓秀宫的宫殿外。 淑妃和皇上说笑着来到大皇子的屋外,门口守着的宫女连忙迎上来行礼。 淑妃问道:“大皇子今日可乖巧?” 宫女回道:“大皇子正在房里练字呢。” 皇上点头,就抬步进了房内。 皇上迈进屋内,目光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那里,一个身着大皇子常服的人形物件突兀地坐着,从背后看去,竟有几分形似大皇子。 皇上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去,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假人的粗糙做工愈发明显。 它不过是用几件衣物和填充物草草拼凑而成,头部只是一个大致勾勒出五官轮廓的布包,根本经不起 仔细端详。 淑妃跟在皇上身后,看到这一幕时,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与慌乱的神情,她似乎也未曾料到会是这般情况,不禁脱口而出:“这…… 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子去哪儿了?” 但她的眼底深处,却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闪过。 “这逆子,去哪儿了?” 皇上沉声问道,眼睛眯了起来,锐利的眸光直射在假人上。 “皇上息怒,大皇子许是贪玩出去了,想必一会儿就会回来。臣妾这就让人去找找。” 淑妃说着,便要转身吩咐宫女去寻人。 皇上抬手制止了她,寒声道:“不必了,朕就在这儿等他,看他回来如何解释今日的所作所为!” 皇上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椅子发出 “嘎吱” 一声闷响,仿佛在承受着他的愤怒。 淑妃微微欠身,应了一声 “是”,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皇上。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暖炉中炭火偶尔的噼啪声打破这压抑的寂静。 “皇上,大皇子自幼便十分懂事,这次想必是一时糊涂。等他回来,皇上好好教导便是,毕竟他还小,难免会犯错。” 皇上冷哼一声:“小错不断,日后必成大患!朕的皇子,怎可如此没有规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上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终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淑妃心中一动,知道是大皇子回来了,便抬眼看向门口。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皇上的目光也如利剑般射向门口,身子不自觉地坐直了些,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气息。 整个屋内的氛围愈发紧张,仿佛空气都凝结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大皇子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略红,小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看到屋内的皇上和淑妃,他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样僵在了门口。 皇上盯着他,声音低沉:“泽儿,你这么晚去哪了?” 大皇子咬了咬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皇上,嗫嚅着说道:“父皇,儿臣…… 儿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满是惶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淑妃在一旁看着说道:“大皇子,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这小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快和皇上说说,别让皇上着急。” 大皇子听到此话抬头看向淑妃,有一时间的怔愣,但在触及皇上那威严的目光时,又迅速低下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父皇,儿臣只是出去透透气,没什么事。”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震动起来:“透透气?你当朕是傻子吗?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跑出去,还弄个假人在这儿糊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浓浓的愤怒与失望,眼神中仿佛燃烧着怒火,直直地盯着大皇子,似乎要将他看穿。 大皇子吓得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 只是太想念母妃了,所以才偷偷跑去锦园看她。” 皇上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大皇子吞噬:“好啊,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朕将她禁足,自有朕的道理,你身为皇子,竟敢违抗朕的旨意,私自去见被禁足之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淑妃见状,连忙上前劝道:“皇上息怒,大皇子毕竟年幼,思念母妃也是人之常情,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大皇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实在是忍不住,儿臣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母妃了,儿臣心里难受。” 他的小脸涨得通红,泪水不停地流着,心中满是恐惧和懊悔,身体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 皇上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难受?你可知你这一行为的后果?朕的话你都敢不听,日后还如何担当大任?” 皇上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怒气,使得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淑妃轻声说道:“皇上,大皇子年纪尚小,难免会有些糊涂。依臣妾之见,不如让大皇子好好反省,待他冷静下来,再好好教导也不迟。” 皇上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大皇子,眼中的怒火未减:“反省?他确实需要好好反省!来人啊 ,将大皇子看管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是!”立刻就有两名侍卫从暗处跳了出来,朝大皇子走了过去。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您饶了儿臣这一次吧,儿臣再也不敢了呀,求您别把儿臣关起来啊……” 那稚嫩的声音此刻已带着哭腔,不停地从他那满是泪痕的脸颊上滚落,打湿了身前的一片地面。 可侍卫们哪敢违抗皇上的旨意,他们一左一右牢牢地抓住大皇子的胳膊,手上的力道虽不至于弄伤大皇子,却也让他动弹不得。 大皇子的挣扎只是徒劳,只能被半拖着往房间的方向走去,他的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皇上,眼中满是哀求,盼着皇上能在最后一刻改变心意,收回成命。 淑妃站在一旁,微微低下头,看似不忍目睹这一幕:“皇上,大皇子这般模样,也着实让人心疼,不过让他好好静一静,反省反省也好,相信经过这次,他日后定能懂规矩,不再犯这样的错了。” 待大皇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皇上这才缓缓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烦闷不已,为大皇子的不懂事而恼怒,也为这后宫、朝堂上诸多繁杂之事而心累。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那暖炉里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像是在为这压抑的气氛添上几分沉重的伴奏。 在昭阳宫的暖阁内,言瑶佳正坐在窗边的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话本,却无心翻阅。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温婉而宁静的轮廓,院子里二皇子、四公主和五公主在和言嫔一起堆雪人。 季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屈膝行礼后,低声说道:“娘娘,听闻毓秀宫那边出了大事,大皇子被皇上禁足了。” 言瑶佳手中的诗集微微一颤,抬眼看向季泠问道:“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季泠上前,悄声道:“说是淑妃娘娘带着皇上前往毓秀宫看望大皇子,结果皇上发现大皇子不在屋内,只有一个假人摆在那里。后来大皇子回来,承认是去了被禁足的锦园看望郑嫔。皇上大发雷霆,当场就下令将大皇子看管起来,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言瑶佳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她放下话本,片刻后说道:“淑妃平日里就知道了大皇子会去偷看郑嫔,这次恐怕是她故意引着皇上发现的。” “只是这大皇子年幼,思念母亲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送他去见郑嫔的人,不见得怀的是什么好心思。这淑妃如此行事,虽说看起来残忍了一些,但也算切断了被人利用的机会。” 季泠附和道:“娘娘说得极是,只是这淑妃为何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告诉皇上呢?” 言瑶佳轻笑了一声:“因为这件事,对本宫而言并非坏事。”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桌上的话本:“过了年储君的位置也应该定下来了。” 言瑶佳微微抬眸,望向窗外那一片略显萧瑟却依旧透着宫廷威严的景致,缓缓说道:“大皇子向来聪慧,皇上也是喜爱,在诸位皇子中,本就有着不小的优势,哪怕是郑嫔如今已经失去了皇后之位,朝臣们想要拥立大皇子的人也不少,若大皇子真成了储君,他与淑妃,与郑嫔之间,难免日后会被各方势力拿捏利用,其实于皇上而言,并非好事。” “娘娘考虑得甚是周全,那淑妃此举,倒是帮了娘娘您的忙了。毕竟咱们宫里的二皇子,无论才学还是品行,那也是出类拔萃的。” “话虽如此,但这后宫之中,局势瞬息万变,谁又能真正说得准呢。” 言瑶佳淡淡说道,语气中隐约透露出几分怅惘之意。 翌日,天空刚蒙蒙亮,言瑶佳便醒了,稍微赖床后,便唤来宫女伺候着换上衣服。 那一身浅杏色的宫装,衣料上乘,绣着精致的暗纹,随着她的动作,裙摆轻摆,似有流光在其间流转。 梳洗完毕,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确定一切妥帖后,便带着南夏和五公主离开了昭阳宫。 慢悠悠地往毓秀宫赶去,一路上,阳光渐渐洒落,穿过宫墙旁那高大树木的枝叶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如同碎金般铺在地上。 今日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澄澈,几缕薄如轻纱的白云悠悠地飘浮着。 地上的雪都被宫人们清理的很干净。 五公主身着粉色的小袄,扎着两个小发髻,上面点缀着小巧的珍珠,蹦蹦跳跳地 走在一旁,好奇地张望着周围,不时地问着言瑶佳一些天真无邪的问题:“母后,大皇子哥哥为什么被父皇关起来了呀?” 言瑶佳微微俯身,轻轻摸了摸五公主的头,温柔地说道:“大皇子哥哥犯了一点小错,正在反省呢,我们去看看他,让他不要太难过。” 南夏跟在身后,手里捧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一些精致的点心,那是言瑶佳特意吩咐准备的,想着大皇子被禁足,心情定然不好,带些点心去,也算是一番心意。 不多时,毓秀宫那高大的宫门便出现在眼前,门口值守的太监宫女看到言瑶佳一行人,赶忙行礼问安。 “见过皇贵妃娘娘,见过五公主。” 言瑶佳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起来吧,劳烦通禀一声,本宫带着五公主来看看大皇子。” 言瑶佳带着五公主踏入毓秀宫,只见庭院中布置精巧,几株红梅在墙角绽放,为这略显清冷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机。 言瑶佳走进屋内,看到淑妃正坐在椅子上,边上是在和淑妃撒娇的大公主。 大公主的性格与三公主截然相反,活泼灵动,且长得颇为美丽,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她眉宇间的英气,更是衬得她英姿飒爽,让人一见难忘。 淑妃注意到言瑶佳来了,连忙起身迎接她:“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外面冷不冷?快坐下喝点蜜茶。” 第313章 皇上削减郑嫔份例,言瑶佳大嫂萧氏喜得麟儿 言瑶佳说道:“今日天气还算不错,不太冷。想着大皇子昨日之事,心中放心不下,便带着五公主来看看。” 说罢,她在软榻上优雅地坐下,她从素雅手里接过一杯热腾腾的蜜茶,那茶杯上还绘着精致的青花图案,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带着丝丝甜蜜的气息。 言瑶佳轻轻抿了几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晨起的凉意。 淑妃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言瑶佳身旁的五公主身上,笑着说道:“五公主也来了,瞧这孩子,越发可爱伶俐了。” 五公主眨着大眼睛,听到淑妃的夸赞,有些得意的扬了扬脸蛋。 大公主见言瑶佳和五公主过来了,也起身行了礼。 大公主本想缠着淑妃让自己去看看大皇子,但现在有外人在,大公主也不太好意思继续磨淑妃。 淑妃拍了拍大公主的手,让她带五公主去自己房里玩。 大公主听到淑妃的话,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犹豫,眼睛不自觉地往大皇子所在的方向瞟了瞟,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看了看五公主,然后笑着对淑妃说道:“好呀,秦母妃,我这就带五皇妹去房里玩。” 说着,大公主便走上前,牵起五公主的小手说:“五皇妹,走,姐姐带你去我房里玩,我那儿有好多好玩的。” 五公主看了看言瑶佳,见她微笑着点头,便欢快地应了一声:“好呀,大皇姐,我们快走。” 大公主拉着五公主的手,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她还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言瑶佳和淑妃,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好违背淑妃的意思,只能暂时先把去看大皇子的想法压在心底。 进了房间后,大公主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五公主则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对房间里的各种新奇玩意儿充满了兴趣。 大公主勉强打起精神,陪着五公主玩了起来,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大皇子的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公主屋子的角落里立着一个精美的雕花木偶架,上面挂着几个栩栩如生的木偶,有穿着华丽衣裳的公主,还有威风凛凛的将军。 五公主兴奋地跑过去,拿起一个公主木偶,仔细端详着它精致的五官和漂亮的服饰摆弄起来,玩了几下又拿起了那个将军木偶。 大公主看五公主玩的正起劲,叹道:“现在要是我也能有一个,像保护木偶公主的将军一样,帮我排忧解难就好了。” 五公主听了转头笑吟吟的同大公主说:“大皇姐,我也可以做将军帮你忙啊!” 大公主听了五公主的话,微微一愣,看着五公主那稚嫩却满是认真的小脸,不禁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道:“五皇妹,你还小,这世间哪有女子去做将军的呀,那都是男子们在沙场上征战杀敌的事儿呢。” 五公主却不服气地嘟起了小嘴,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将军木偶,小脸蛋涨得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大声说道:“怎么就不行啦!我听嬷嬷讲过故事,以前就有很厉害的女将军呢,她们可威风了,能带着士兵们打胜仗,守护自己的国家,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呀!” 大公主看着五公主那副倔强的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她走到五公主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摸了摸五公主的头,语重心长地说:“五皇妹,那些不过是故事里的呀,现实里哪有那么容易呢。咱们身为公主,生来就有着自己要承担的责任,要守着宫廷里的规矩,可不能像你想得那般随性呢。” 五公主皱起了眉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她把将军木偶举到眼前,看着木偶身上那威武的铠甲,嘟囔着说:“可是大皇姐,我不想只守着这些规矩呀,我要是能像这个将军木偶一样厉害,就可以保护好多好多人了,也能帮你去看看大皇子哥哥,不让他被关着了呢。” 大公主听了这话,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她将五公主搂进怀里,轻声说道:“五皇妹,你的心意姐姐知道了,只是这宫廷里的事儿复杂着呢,不是靠咱们想就能改变的呀。大皇子的事儿,也只能等父皇气消了,再看怎么着了。” 五公主在大公主怀里蹭了蹭,还是有些不甘心,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公主,脆生生地说:“那我不管,反正我以后一定要做个厉害的将军,让大家都知道,女子也可以很厉害的,到时候谁也不能欺负咱们了。” 大公主看着五公主那充满憧憬又坚定的模样,嘴角泛起一抹无奈却又宠 溺的笑,她知道五公主年纪小,想法天真单纯,可这份勇气和心意却是难能可贵的。 她轻轻拍了拍五公主的后背,说道:“好好好,五妹妹,那姐姐就等着看你以后成为厉害的女将军了,不过现在呀,咱们先好好玩这些木偶吧。” 五公主这才重展笑颜,从大公主怀里挣脱出来,又兴致勃勃地摆弄起手中的木偶来,嘴里还模仿着将军发号施令的口吻,喊着 “冲啊,杀呀”,逗得大公主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背后,仍藏着对大皇子之事的担忧。 屋内的炭火正旺,火盆里的炭火不时地发出 “噼啪” 的声响,言瑶佳放下茶杯,看着淑妃问道:“大皇子怎么样了?” 淑妃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无奈之色,缓声道:“大皇子自昨日被皇上禁足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也没吃几口,情绪低落得很呐。我去劝了几次,可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哭,说自己想郑嫔。大皇子养在我这这么久,说看着他这样不难受也不可能。” 言瑶佳皱眉道:“大皇子这么做,背后的人也不难猜,无非就是郑国公府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放弃让大皇子当储君的机会,但大皇子的性子也不是那么争强好胜的,所以就要用郑嫔去刺激他,逼迫他争取更多的利益,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淑妃笑了笑,靠在椅背上,她微微眯起双眸,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是啊,郑国公府那边一直野心勃勃,大皇子又是他们最大的指望。大皇子这孩子生性纯良,本就无心那些权势争斗,可架不住背后有人撺掇呀。郑嫔被禁锦园不得出,他们便想着利用大皇子的孝心,让大皇子为了能让郑嫔早日解禁,去争去抢,好一步步朝着那储君之位迈进呢。” 言瑶佳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她轻轻拨弄着耳边的发丝,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大皇子可就被卷入这漩涡深处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哪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郑国公府也真是够狠的,全然不顾大皇子的处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淑妃坐直了身子道:“他们自是打的好算盘,可这后宫之中,又岂是他们能随意摆弄的。这次大皇子犯错,皇上龙颜大怒,想必郑国公府那边也该收敛收敛了,只是可怜了大皇子,要平白受这一番委屈。” 言瑶佳端起茶杯,又轻抿了一口蜜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话虽如此,但郑国公府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他们必定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来。咱们也得小心着点儿,可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这储君之位我定要让潇儿拿在手里。” 淑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变得幽深起来:“那是自然,咱们在这后宫之中,看着是在争宠,实则也是为了朝廷的稳定,为了自家亲族能有个好的将来。” 言瑶佳微微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看着那袅袅升腾的热气,轻声说道:“只是这争斗之中,最无辜的还是这些孩子们,他们本应无忧无虑地长大,却被卷入这权势的漩涡,被迫去面对这些复杂又残酷的事儿。就像大皇子,他不过是思念母亲,却被有心之人利用,落得这般下场。” 淑妃收回目光,看向言瑶佳,眼中闪过一丝共鸣,点头说道:“是啊,咱们身为母亲,既盼着孩子能有出息,又心疼他们要承受这些。可身在这后宫,咱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尽力护着他们,为他们谋划了。” 此时,屋外的风似乎大了些,吹得窗户纸沙沙作响,仿佛也在附和着屋内两人的话语,预示着这后宫的风云依旧在暗暗涌动,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新的波澜。 “传朕旨意,将郑嫔的份例削减,从今往后,降为贵人份例,并且所有月例银钱和用度都延迟半个月发放!” “奴才遵旨,这就去宫内司传旨。”万瑞见皇上很生气,快步走出建章宫。 宫内司的太监们接到旨意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执行。 原本每日都会按时送到郑嫔宫中的膳食,不能说有多精致,但也是有鱼有肉的,如今被换成了粗茶淡饭。 那盛饭的器具也从精致的瓷器换成了普通的陶碗,几样简单的青菜随意地堆放在一旁,色泽黯淡,毫无生气。 而郑嫔宫中的炭火供应更是被削减,每到夜晚,寒冷便如鬼魅一般悄然侵入。 窗户上的缝隙虽已被尽量糊好,但仍有丝丝冷风不断灌进屋内,使得室内的温度急剧下降。 郑嫔只能尽量蜷缩在被窝里。 这种冰凉的感觉让她瑟瑟发抖,连带 着胃也隐隐作痛。 甘春想办法给郑嫔做了个汤婆子暖身子。 另一边在朝堂上,皇上对待郑国公郑坚的态度发生了显着的转变,变得冷硬了不少。 以往早朝之时,皇上偶尔还会与郑坚就一些朝政之事进行简短的商议,虽谈不上有多热络,但至少面上还维持着君臣之间应有的平和。 然而如今,皇上看向郑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疏离与冷淡,每当郑坚出班奏事,皇上也只是淡淡地应上一声,那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往日的亲和,仿佛郑坚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臣子,甚至还带着些许不满的情绪。 而到了除夕这等重要的日子,皇宫内按例要向朝中的王公大臣赐菜,这向来是皇上施恩、拉拢臣子以及展现皇家恩宠的重要时刻。 以往,郑国公府作为朝中的重要势力,自然也在赐菜的名单之列,且所赐予的菜品皆是御膳房精心烹制,荤素搭配,既丰盛又精致,寓意着皇家对臣子的关怀与祝福,也是一种荣耀的象征。 但今年,情况却截然不同。 在赐菜的安排上,皇上竟直接略过了郑国公府。 当内监们捧着一份份用精致食盒盛装的御赐菜品送往各府时,郑国公府的门前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丝迎接御赐的忙碌与喜悦。 府中的管家满心疑惑地在门口张望了许久,直到看着其他府邸的马车陆续载着御赐之物而归,心中才渐渐明白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郑国公郑坚得知此事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皇上此举的深意。 这绝不仅仅是一顿赐菜的问题,而是皇上对他的一种警示,一种态度的明确表达,无疑是皇上对他在后宫中所施展手段的不满,以及对他权力的一种潜在打压。 除夕之夜,皇宫内张灯结彩,华美的宫殿内,珍馐佳肴摆满了一桌又一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每一道菜品都经过御膳房精心烹制,不仅色香味俱全,更是选用了各地的珍稀食材,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言瑶佳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皇贵妃朝服,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地步入宫殿。 那朝服以明黄色为主色调,金丝银线绣成的龙凤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要腾飞而起,展现出无尽的威严与尊贵。 领口和袖口镶着珍贵的白色狐毛,柔软而温暖,更衬得她肤如凝脂,高贵典雅。 头上戴着一顶凤冠,凤口中衔着的明珠颗颗圆润硕大,散发着柔和而璀璨的光芒,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宛如繁星闪烁。 言瑶佳款步走到主位前,轻轻撩起裙摆,优雅地坐下。 众妃嫔和命妇们纷纷屈膝行礼,齐声高呼:“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声音整齐划一,在宫殿内回荡,犹如悦耳的乐章,衬托着言瑶佳此刻的尊崇地位。 言瑶佳微微抬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众位平身,今日乃除夕佳节,皇上圣恩,特赐家宴,不必拘束,尽情享受这良辰美景。” 宴会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悠扬的乐曲如潺潺流水,萦绕在众人耳边。 言瑶佳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与身边的妃嫔们轻声交谈,笑语盈盈。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展现出了皇贵妃的大度与亲和,又不失身份地维护着宫廷的礼仪与秩序。 太监和宫女们穿梭其间,有条不紊地为众人斟酒布菜。美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醇厚浓郁,让人沉醉。 言瑶佳轻轻举起酒杯,杯中酒液在烛光下闪烁着红宝石般的光泽,她面向众人,说道:“本宫敬各位一杯,愿各位在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 众人也纷纷起身,恭敬地举起酒杯,回应着言瑶佳的祝福,整个宫殿内气氛融洽,一片欢声笑语。 言瑶佳的母亲公其氏和她的长嫂萧氏今年入宫饮宴,特意带来了言瑶佳刚满月不久的小侄子。 萧氏之前连生了两胎女儿,言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萧氏自己则颇为介意,因此她一直希望再添一个男丁,这次能够得偿所愿,萧氏的心情好的都遮掩不住。 “皇贵妃娘娘,您可真漂亮,都说孩子样貌随姑姑,往后心娆和心妕长大了要是能有您六分样貌便好了 。” 萧氏抱着儿子,眉梢眼底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与欢愉:“娘娘,您看这孩子跟臣 妇像吧?” 言瑶佳抿唇一笑,目光落在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婴孩身上,含笑点头:“嫂子这话说的,可真是抬举本宫了。这孩子生得如此可爱,眉眼间透着股机灵劲儿,自然是像嫂子多些呀,瞧这高挺的鼻梁,圆润的脸蛋。” 公其氏在一旁笑着接话道:“咱言家的孩子自然是个个都生得俊俏,这孩子呀,既像他娘,又有几分像娘娘呢。” 萧氏听了言瑶佳的话,心里更是欢喜,嘴上却说道:“娘娘谬赞了,臣妇哪能跟娘娘比呀,娘娘这等花容月貌,整个宫里都无人能及。臣妾只盼着这孩子能沾沾娘娘的福气,日后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言瑶佳轻轻伸手逗弄着婴孩的小脸,笑着说:“这孩子呀,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定会平安顺遂地长大。说起来,嫂子此次可算是圆了心愿,可得好好庆祝一番呢。” 萧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点头应道:“是呀,娘娘,臣妇这回可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这孩子的到来,可让言家上下都高兴坏了,尤其是老爷和夫人,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呢。” 公其氏也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孩子可是我们言家的宝贝。” 言瑶佳微笑着说:“母亲和嫂子放心,这孩子也是我的亲侄子,我自然会多疼惜几分。” 萧氏感激地看着言瑶佳,说道:“有娘娘这句话,臣妇就放心了。娘娘在宫中事务繁忙,还需多注意身体呀,莫要太累着自己了。” 言瑶佳微微点头,说道:“多谢嫂子关心,本宫会照顾好自己的。心娆转过年也要十一了,眼看着过两年就要定人家了,本宫和皇上向来喜欢心娆,等过了花朝节就让她进宫来,正好心妕现在给汐汐做伴读,本宫这昭阳宫就像孩子窝,多热闹一些本宫也高兴。” 闻言,萧氏立即应道:“娘娘放心,臣妇一定把话传给心娆,让她早点过来陪伴娘娘和五公主。” 言瑶佳点点头,吩咐身边的宫娥将一枚赤金镶嵌红珊瑚玛瑙的镯子拿给萧氏,说道:“这是本宫的一点小心意,你收下吧。” 萧氏连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娘娘何须破费。” 言瑶佳浅浅一笑:“嫂子快别客气了,本宫难得遇见心娆这丫头喜欢的,送给她是应该的。” 萧氏这才收下了赤金镯子,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 南疆九公主今晚一直看着玉姣县主那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宴席中旬,嫔妃和命妇们都开始各自交谈笼络起来的时候,殷兰希端着酒杯走向了玉姣县主那一桌。 第314章 殷兰希挑衅玉姣县主 殷兰希蓝色的眼眸深邃幽暗,如同蓝宝石一般明亮耀眼,一身雪青色的锦缎衣袍,腰系玉带,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雪白狐裘,乌黑的秀发绾了简单的堕马髻,斜插一支碧绿翡翠簪,一对碧莹莹的双环璎珞垂挂在胸前,摇曳着晶莹剔透的光彩。 殷兰希的五官精致如画,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一张樱桃红唇泛着迷人的光晕。 “安平伯夫人,初次相识,妹妹敬你一杯。”殷兰希端着酒杯站在玉姣县主身边,巧笑倩兮。 玉皎县主抬眸打量着殷兰希,只见她眉若远山黛、眼似秋波、琼鼻朱唇,肌肤娇嫩细腻,浑身透着一种妩媚风情。 殷兰希看着面前的玉皎县主,虽说玉姣县主长得也很美丽,面容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小巧,双眸清澈明亮,透着几分温婉与聪慧,然而与殷兰希一比,却好似少了几分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韵味。 那韵味或许是南疆广袤大地赋予殷兰希的野性与自由,又或许是在宫廷复杂环境中磨砺出的狡黠与深沉,总归是让殷兰希在这一场无声的较量中,隐隐占了上风。 玉皎县主的眼睛微眯,细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低头看着面前殷兰希递来的酒杯,那酒杯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然而她并未伸手去接,而是问道:“不知九公主找本县主有何指教?” 她的声音清冷,犹如山间的清泉,在这热闹的宴席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高傲。 殷兰希挑了挑眉,那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更衬得她眼神犀利,她皮笑肉不笑地说:“玉姣县主,今日这宴席可真是热闹呀,各方才俊佳人齐聚一堂,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可本公主瞧着,县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呢,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多谢九公主关心,县主并无心事,只是这宫中盛宴,九公主想来是很少参加,不如多享受几番。” 玉皎县主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那微笑却未达眼底,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玉姣县主何必这么见外,怎么说我们也嫁过同一个男人,虽说这个男人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我们终究还算是姐妹啊!”殷兰希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夺目的笑意,只是那笑却没有到达眼里,反而带了几分寒霜与嘲讽。 玉皎县主闻言顿时变了脸色,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像是被一层薄霜覆盖,原本温和有礼的表情顷刻之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三九寒冬般的冰冷和疏离。 她的双眸瞬间眯起,眼中闪烁着警惕与恼怒的光芒,恰似被触动了逆鳞的蛟龙,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九公主,你这话是何意?本县主早就和那人没有一丝关系了,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他去,何必在这里含沙射影,拿本县主说事!” 玉姣县主说完重重将酒杯放在桌案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殷兰希却毫不畏惧,依旧浅笑盈盈,那笑容仿佛是精心雕琢在脸上的面具,纹丝不动且冰冷彻骨。 她轻轻抬起手,优雅地将耳边一缕垂落的发丝撩至耳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恰似一只偷了腥的猫,在暗中窥视着猎物的反应。 “玉皎县主,您这是何必动怒呢?” 殷兰希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丝丝缕缕的绵里藏针之意:“我不过是随意提及罢了,怎就引得您如此大的反应?这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以为我这做妹妹的欺负了姐姐呢。” 她微微侧过身,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周围投来的那些探寻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仿佛在享受着这众人瞩目的时刻,又像是在向玉皎县主示威,表明她丝毫不惧这宴席上的小小风波,反而有将其搅得更大的意图。 玉皎县主见状,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愤怒:“九公主,你莫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你又何必假惺惺地称我为姐姐?若是你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在这里拐弯抹角,惹人厌烦!” 殷兰希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却仿佛重重地敲在玉姣县主的心上。 “玉姣县主,您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我不过是看在咱们曾经同侍 一夫的份上,想与您亲近亲近,您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仿佛在故意激怒玉姣县主。 玉姣县主看着殷兰希:“过去的种种早已与本县主无关,你若是再纠缠不休,休怪本县主不客气!” “县主这是生气了?” 殷兰希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我可没什么恶意呀,只是想和您叙叙旧罢了。您这反应,倒像是心里有鬼似的。” 玉皎县主的眼神微微闪了闪道:“本县主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怕别人误会!九公主和韩肃成亲也有不少时日了,他是个什么披皮的懒人,想必不用本县主多说。九公主若是羡慕我已脱离这苦海,不如多想法子自救,不要来迁怒本县主。” 殷兰希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轻轻把玩着手中的丝帕,漫不经心地说道:“玉姣县主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什么叫迁怒?本公主不过是与你说几句体己话,你倒好,句句带刺,莫不是还对韩肃旧情难忘?” 玉姣县主冷哼一声,不屑地回道:“九公主莫要在这里颠倒黑白,本县主早已对那韩肃没有半分情谊,只当从未认识过此人。倒是九公主,听闻南疆与大周联姻,本是为了两国交好,如今却被这韩肃搅得乌烟瘴气,九公主也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夫婿,不然传回你们南疆去,九公主也没有颜面。” 殷兰希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恨玉姣县主的伶牙俐齿。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玉姣县主倒是会说教,可惜这是我与韩肃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口口声声说与他已无关系,却又对他的事如此上心,莫不是在这宴席上故意装出一副清冷的样子,实则心里还惦记着他?” 玉姣县主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白,她紧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九公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韩肃只有厌恶之情,再无其他。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自离开他后,从未与他有过任何往来。倒是你,身为他的妻子,却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还有闲心在这里与我纠缠不休,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此时,周围的嫔妃和命妇们都停止了交谈,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眼中满是好奇和惊讶。 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吵,让原本热闹的宴席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之中。 丝竹管弦之声仍在继续,但却仿佛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掩盖,显得格外微弱。 殷兰希意识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她不想在这场争吵中落了下风,更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于是,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轻声说道:“玉姣县主,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想与你和平相处,毕竟我们都曾与韩肃有过一段缘分。可你却这般对我,实在让我寒心。” 玉姣县主看着殷兰希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恶心。 她不想再与殷兰希继续纠缠下去,以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于是,她冷冷地说道:“九公主,你好自为之吧。我不想再与你争吵,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说完,她加快脚步离开了宴席,留下殷兰希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言瑶佳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宴席的另一侧,敏锐地捕捉到了殷兰希和玉姣县主那边的动静。 只见玉姣县主面色冷峻,莲步匆匆地离席而去,那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几分隐忍的愤怒和难以言说的委屈。 言瑶佳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缘由。 在这宫廷之中,任何一点小小的风波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更何况是两位身份不凡的女子之间的冲突。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萧氏,神色关切而又带着一丝歉意,轻声说道:“嫂子,那边似乎有些状况,本宫 需去处理一下。你且先在此稍坐片刻,品尝一下这御膳房新做的点心,味道颇为不错。” 萧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笑着回应:“娘娘放心去吧,这宫中的事儿繁杂,您自当以大局为重。” 言瑶佳微微颔首,随后轻轻招了招手,唤来身旁的贴身宫女季泠,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季泠,你去追上玉姣县主,务必以礼相待,将她请到我这边来。” 季泠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玉姣县主被季泠带到了宴席所在的僻静 角落,无人打扰。 言瑶佳见玉姣县主前来,微笑着起身相迎,亲切地拉着她的手。 言瑶佳:“玉姣县主,快过来坐。本宫见你在宴席上匆匆离席,心中担忧,便让季泠请你过来,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玉姣县主微微欠身行礼,随后在言瑶佳身旁坐下,脸上仍带着一丝余怒:“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只是那殷兰希实在是欺人太甚,本县主实在忍无可忍。”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玉姣县主的手,安抚道:“我也看到了你们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不过在这宫中,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你切莫要放在心上。殷兰希的性子有时确实过于张扬,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玉姣县主冷哼一声:“娘娘,您是不知道,她竟在众人面前含沙射影,拿我和韩肃的过往说事,实在是让本县主难堪。我早已与那韩肃恩断义绝,她却还不依不饶。” 言瑶佳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殷兰希此举确实不妥,你也别气坏了身子,我会找个机会提醒她的。你和韩肃的事早已是过去了,大家都看在眼里,清者自清,你又何必为了她的几句话而生气呢?” 玉姣县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娘娘说的是,是本县主过于冲动了。只是今日还要被他的妻子如此刁难。” 言瑶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玉姣县主,你如今已摆脱了韩肃,开始了新的生活,又何必再去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呢?你只需做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那殷兰希若是再敢找你的麻烦,你尽管告诉本宫,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玉姣县主感激地看着言瑶佳:“多谢娘娘关心,有娘娘这句话,本县主心里就踏实多了。在这宫中,也只有娘娘最是体贴人了。” 言瑶佳笑着说:“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如今你和安平伯过得好,皇上和本宫也是跟着高兴的,哪里还用得着客套?” 玉姣县主低头喝茶,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 除夕宴过后,夜色深沉,昭阳宫早已被宫人们精心布置妥当,暖炉里炭火熊熊燃烧,驱赶着冬日的严寒,使得殿内温暖如春。 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踏上去绵软无声。 墙壁上挂着寓意吉祥的绣帷,绣工精美,色彩鲜艳,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当皇上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言瑶佳一点也不意外。 她抬眸朝殿外看去,正巧撞进皇帝幽黑的双眸之中。 言瑶佳立即盈盈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走进殿内,随意地坐在一张矮榻上,他抬手示意言瑶佳起身,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仍不失威严:“爱妃平身,这除夕宴办得不错,爱妃费心了。” 言瑶佳起身,身姿婀娜,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轻声说道:“能为皇上分忧,让皇上开心,是臣妾的荣幸。” 皇上轻轻握住言瑶佳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爱妃如此体贴,朕心甚慰。这后宫有你,朕放心不少。”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言瑶佳的手背,触感细腻光滑,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暖炉中炭火偶尔发出的 “噼啪” 声和烛火的轻微摇曳声。 言瑶佳微微垂首,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被皇帝握住的手也微微收紧,似是在回应他的柔情。 皇上抬手轻轻示意言瑶佳在身旁坐下,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平日里少有的柔和与歉疚。 “爱妃。” 皇上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静谧,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缓缓流淌:“这些年,朕知晓你在这后宫之中的不易。这宫中人心复杂,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你却始终坚守本心,为朕操持着后宫大小事务,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言瑶佳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泪光,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臣妾既入了皇家,承蒙皇上厚爱,这一切都是臣妾分内之事。纵有千般艰难,只要能陪伴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分忧,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将言瑶佳的手握在掌心,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爱妃莫要如此说,朕心里清楚,那些明争暗斗、阴谋算计,朕虽不能时刻护你周全,但朕一直都知道。” 言瑶佳抬起头,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的洪流,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刻,那些青涩而美好的回忆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皇上,您和臣妾这么多年的感情,臣妾想必这也做不了假,您今日这么说,证明您心中还是有臣妾的。” 皇上微微点头:“爱妃放心,朕这些年的布局即将迎来收获之时。那些妄图扰乱朝纲、心怀不轨之人,朕不会轻易放过。朕会让这天下在朕的手中变得更加繁荣昌盛,而你,将会是这后宫之主,与朕一起见证这一切。” 言瑶佳嘴角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犹如一泓秋水,璀璨迷人。 皇上顺势将她搂住,两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与宁静。 许久,言瑶佳抬起头,看着皇上,轻声说道:“皇上,臣妾听闻朝中局势复杂多变,不知如今皇上的布局进展如何?臣妾虽身处后宫,但也想为皇上分担一二,若有臣妾能做之事,还望皇上不吝告知。” 皇上微微沉思片刻,说道:“爱妃放心,朝中之事朕自有主张。如今,朕已暗中掌控了大部分关键势力,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一举一动,皆在朕的监视之下。只需等待合适的时机,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清除朝廷中的隐患。”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皇上因白日操劳,渐感疲倦,便在言瑶佳的服侍下,安歇了。 皇上今日来与言瑶佳说这番话,想来过了年前朝后宫都要有大动作了。 言瑶佳虽然不问政事,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第315章 上元节太后解了大皇子的禁足,言心娆入宫小住 上元节,王太后坐在主位上,一身华服,目光柔和地扫过众人。 她转头看向皇上,轻声说道:“皇上啊,今日上元节,正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哀家听说大皇子被禁足许久了,这孩子也该出来透透气,与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皇上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母后,大皇子违抗旨意,私自去探望郑嫔,实在是太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如今他还在禁足期间,就这样放出来,恐怕会让他养成不遵守规矩的习惯。” 王太后微微摇头说:“皇上啊,这孩子毕竟还年轻,难免会有些冲动。如今是上元节,一家人团聚,也该给孩子一个机会。再者,大皇子的事情,也该好好跟他说清楚,你这样时间久了,父子间难免生出嫌隙。” 皇上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说道:“既然母后这么说,那就把大皇子放出来吧。不过,朕得好好跟他谈谈,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皇上吩咐万瑞去宣大皇子,没过多久,大皇子在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大殿。 他低着头,神色有些忐忑,走到皇上和太后面前,行礼说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祖母。” 王太后微笑着说:“快起来吧,今日上元节,一家人团聚,你也别拘谨。过来坐吧。” 大皇子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脸色阴沉,心中有些忐忑。 他走到座位上坐下,低着头,也没什么精神。 皇上看着大皇子,严肃地说道:“大皇子,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大皇子低着头说道:“儿臣不该违抗父皇的旨意,私自去探望郑嫔。儿臣知道错了,还望父皇责罚。”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你知道错就好。朕禁足你,是为了让你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如今放你出来,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大皇子点头说道:“儿臣明白,儿臣以后一定遵守规矩,听从父皇的教诲。” 王太后笑着说:“好了好了,今日上元节,大家就别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来,吃点东西,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王太后许是年纪大了,这两年也不像是皇上刚登基时那般精力充沛,她目光柔和地看着众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团圆时刻。 众人开始用餐,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大皇子看着桌上的美食,却有些食不知味。 其余几个皇子公主两三个凑在一起说笑,大公主见大皇子除了看起来清瘦了一点,其余的并没什么不妥,也不再担心了。 言瑶佳和淑妃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都明白这大皇子在经历禁足之后,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沉重。 淑妃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中带着关切,看向大皇子道:“大皇子,今日你可得多吃点,这几样你爱吃的菜,本也是一会儿要给你送去的。” 大皇子微微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多谢秦母妃关心。” 二皇子笑着说道:“大皇兄,你别太拘谨了,今日这上元节,可难得呢。” 说着,他夹了一块缠花云梦肉放在大皇子碗里,“快尝尝,这味道可香了。” 大皇子看着碗里的缠花云梦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轻轻咬了一口,点头说道:“嗯,好吃。” 大皇子坐在餐桌前,周围的欢声笑语不断,可他内心却如翻涌的潮水,五味杂陈。 他看着桌上的美食,对郑沐霖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因违抗父皇旨意而懊悔不已。 如今坐在这团圆的宴席上,他的心情却难以轻松。 看着其他皇子公主们欢声笑语,他的心中有些许羡慕。 他们似乎没有被束缚,没有背负沉重的压力。 而自己,却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旋涡,无法挣脱。 大皇子知道父皇的严厉,也明白自己的错误。 他想要得到父皇的认可,想要让父皇看到自己的改变。 但同时,他又害怕再次犯错,害怕让父皇失望。 宫女们端上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王太后笑着说:“这汤圆寓意着团圆,每人都分上几颗,吃了汤圆才算圆满。” 大家各取了一小碗汤圆,放在面前。 众人端起碗,热气腾腾的雾气氤氲而上,带着一股甜香。 大皇子盯着碗里的汤圆,轻轻舀起一颗汤圆,放入口中,软糯的口感在舌尖散开,甜得恰到好处。 可这甜意却让他内心五味杂陈,想起禁足的日子里孤独的煎熬,如今在这团圆的时刻,他却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 大皇子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人。 他忽然发现,原先亲密无间的大皇姐,此时都显得格外陌生。 大皇子忽然意识到,他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廷中只剩下一个人。 这种寂寥的感觉,让他心中充满了苦涩。 花朝节刚过,言心娆就在言瑶佳的催促中进了宫。 来到昭阳宫,言心娆见到了言瑶佳。 言心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快步上前,屈膝行礼道:“姑母,心娆来啦。” 言瑶佳笑着拉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心娆快起来,让姑母看看,半年多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呢。” 言心娆站起身,调皮地眨着眼睛,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转了一圈,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甩动,发间点缀着淡粉色的绢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她脸颊微红,笑起来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眼神灵动又活泼。 “姑母,我好想您呀!这半年可太想念您了。” 言心娆说着,上前挽住言瑶佳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言心娆的手,带着她在昭阳宫的庭院中漫步,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这半年不见,都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快和姑姑说说,在家都忙些什么呢?琴练的如何了,没有荒废吧。” 提到练习琴技,言心娆脸上的笑意消退了几分。 “姑母,我的琴技虽然有所进益,但距离达到姑母的程度还差得远。” 言瑶佳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放慢脚步,拉着言心娆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 她轻轻抚着言心娆的发丝,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开口道:“心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琴技的提升本就需要时间和耐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姑母在你这个年纪其实也差不多这个程度。” “姑母,您怎么和我比呀。”言心娆撒娇般晃着言瑶佳的胳膊,说道:“您当初可是小有名气,我这点雕虫小技,根本没资格与您相提并论。” 言瑶佳不禁被言心娆这撒娇的模样逗笑了,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言心娆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地说道:“傻丫头,姑母当年也是从青涩的时候一步步走过来的呀,哪有一开始就技艺精湛的道理。你如今这般努力上进,将来的成就定是不可限量的。” 言心娆听着言瑶佳的话,微微仰起头,看着姑母温柔又坚定的面容,心中那股因为琴技比不上而产生的低落情绪渐渐消散了些。她展颜一笑,脆生生地说道:“姑母,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好好练琴的,以后定要弹出让您也称赞的曲子来。” 言心娆在宫里和大公主玩得最好,今日进宫后和言瑶佳聊了一会儿,就去了宗学里,和皇子公主们一起听课。 第316章 喜欢是藏不住的 言心娆刚一进门,大公主便眼尖地瞧见了她,立刻起身招手喊道:“言乡君,这儿!” 言心娆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与大公主并肩坐下,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满是默契。 周围的三皇子和四公主等也纷纷投来友善的目光,轻声打着招呼。 三公主只是淡淡地瞥了言心娆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开,仿佛眼前之人与她毫无干系。 她自顾自地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对言心娆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二公主看着言心娆与大公主亲密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二公主轻哼了一声,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言乡君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呀,这一来呀,可把这宗学的风头都给抢光喽。” 言心娆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道:“二公主说笑了,心娆不过是来和大家一起学习,哪敢抢什么风头呀。” 二公主却不依不饶,继续阴阳怪气地说:“哼,有些人呀,就是会装模作样,表面上谦虚,心里指不定怎么得意呢。这宗学都是皇子公主们上课的地方,最多也就来些宗亲的子女还有伴读们,言乡君倒是来的勤快。” 大公主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可不会让自己的好友受了委屈。她拉着言心娆的手,笑着对二公主说:“二皇妹,你可别打趣言乡君了,她向来都是谦逊之人,哪像你说的那样。今日大家齐聚在此,本是为了学习,可别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坏了心情。再说了,言乡君可是父皇亲封的,怎么不算宗亲。二皇妹你这么说,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二公主被大公主当众训斥,心里十分不爽,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满是恼羞成怒的神色,却又不好直接冲着大公主发作,她只得把那股怨气都撒在了言心娆身上,狠狠瞪了言心娆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剜出个洞来。 “大皇姐说得倒轻巧,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这言乡君还真是娇贵,说两句都受不得呀。” 二公主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话语里依旧夹枪带棒的。 言心娆心中自然不满意二公主,但她也没必要惹这个麻烦 ,轻声说道:“二公主误会了,心娆没有受不得,只是觉得今日来是为了跟大家一同学习,要是因为这些小事起了争执,倒辜负了这好时光,也辜负了夫子的教诲了。” 大公主看着言心娆这般隐忍的模样,她轻轻拍了拍言心娆的手背,以示安抚,而后目光转向二公主,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严肃:“二皇妹,你也莫要再胡搅蛮缠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理应相互包容和睦相处,你这般揪着不放,倒显得你小家子气了。言乡君本就是个懂事知礼的,你何苦为难她呢?” 周围的三皇子、四公主等人见气氛变得这般尴尬,也纷纷出言劝解。三皇子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二皇姐,大皇姐说得对,咱们难得聚在一处听课,可别为了几句玩笑话伤了和气呀。” 四公主也附和着点头:“是呀,二皇姐,咱们还是快些准备听课吧,等会儿夫子来了,见咱们这般,怕是又要念叨了。” 二公主见众人都向着言心娆和大公主那边,心中更是愤懑,可也知道再闹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便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气呼呼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嘴里还嘟囔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走着瞧吧。” 言心娆看着二公主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转头看向大公主,感激地说:“大公主,多谢你为我解围,都是我不好,惹得大家不愉快了。” 大公主轻快的说:“这哪是你的错,二皇妹就是那性子,你别往心里去,有我在呢,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没进宫,能和我玩得到一起的人都没了。” 此时,夫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众人赶忙收敛心神,各自坐好,准备开始上下午的课。 大皇子刚刚一直没有说话,言心娆坐下后余光不自觉的瞄向大皇子的方向。 大皇子坐得端正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抬眸朝她望来,言心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与大皇子目光相接的刹那,她感觉自己的脸像被火灼烧了一般,不在意般收回视线,尽量不引起注意。 大皇子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那目光里仿佛多了几分探寻,静静地看着言心娆片刻,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似是想露出个安抚的 浅笑,却又硬生生忍住了,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只是那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又松开,仿佛也在平复着内心那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时,夫子已然踏入教室,目光扫视一圈后,开始了授课。 初春的天气并不暖,外面的雪还没有化完。 可言心娆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而又令人紧张起来。 言心娆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思绪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大皇子那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对视时大皇子的眼神,越想越觉得脸颊发烫,只能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集中精力看向夫子,听那夫子讲解的话语,可那些词句却像是浮在耳边,怎么都难以真正进到心里去。 大公主留意到言心娆的异样,微微侧目,眼中满是关切,趁着夫子转身的间隙,凑近言心娆,悄声问道:“言乡君,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要不我让人去请个太医来看看?” 言心娆一听,赶忙用力地摇了摇头,小声回道:“不用不用,大公主,我没事,就是有些热了,我这就好好听课。” 说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可那心底的慌乱,却一时半会儿难以彻底消散。 大皇子看似专注地看着夫子,可其实也有些心思乱飞,对于言心娆的好感都也能想的明白。 大皇子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他暗暗收敛心神,提醒自己此刻是在课堂之上,便也努力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回了课业之上。 第317章 二公主嫉妒五公主可以出去玩,去太后那哭闹 孔云州身着一袭石青色锦袍,腰间佩着一块通透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为他平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一路沿着宫道前行,所经之处,宫人们纷纷屈膝行礼,他皆微微颔首示意,步履从容。 不多时,便来到了昭阳宫。 宫门前的太监早已高声通传,言瑶佳听闻,带着温婉的笑容迎了出来。 “孔世子,许久不见,人瞧着倒是越发俊朗了,如今你弟弟都成亲了,你怎么还没动作。” 言瑶佳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故人重逢的欣喜。 孔云州拱手行了一礼,恭敬道:“见过皇贵妃娘娘,许久未曾请安,心中实在愧疚。今日进宫,一来是探望娘娘,二来之前皇上答应了五公主让她出宫玩一玩,本该是云庭和福宁长公主的活,可前日福宁长公主查出身孕,我们家里人可不敢让她乱动,带五公主出去活络筋骨的事,自然也就落在了臣的头上了。” 言瑶佳微微点头,笑着说:“难得你如此细心,还记挂着五公主的事。福宁长公主有了身孕,确实需要小心谨慎。你能代劳,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侧身将孔云州引入殿内。 殿内布置得典雅精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两人分宾主落座,宫女们迅速奉上香茗。 言瑶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透过袅袅茶香望向孔云州:“世子你这几年在外游历,想必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可有心仪之地,或是有趣之事,说来听听,也让我这深居宫中之人开开眼界。” 孔云州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娘娘这是抬举我了。这几年走过山川湖海,确实遇到诸多妙事。在南疆,见过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他们的服饰色彩斑斓,热情奔放,男女老少围着篝火起舞,那场面,热闹非凡,令人陶醉。还有在北疆,皑皑白雪无边无际,当地百姓用冰雪雕琢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件,精美绝伦,仿若置身梦幻之境。” 言瑶佳听得入神,不禁感叹:“如此美景趣事,真叫人向往。只可惜我被困于这四方宫墙之内,难以亲身体验。不过听你这般描述,倒也仿若身临其境。” 言语间,虽有遗憾,却并无幽怨。 正说着,五公主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头扎进言瑶佳怀里:“母妃,听说孔叔叔来带我出去玩啦!” 言瑶佳笑着轻抚五公主的发丝:“瞧你这急性子,就想着出去玩。还不快见过你孔叔叔,多谢他的好意。” 五公主这才转过身,乖巧地向孔云州行了礼:“多谢孔叔叔。” 孔云州连忙起身,笑着逗趣:“五公主越发伶俐可爱了,快起来,咱们这就出发,今日孔叔叔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五公主欢呼雀跃,拉着孔云州的手就要往外走。 言瑶佳站起身来,帮五公主整理了一下衣服,叮嘱道:“在外要听孔叔叔的话,不可调皮捣蛋,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五公主连连点头,应道:“母妃放心吧,我会听话的。” 五公主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便和孔云州一同踏出了昭阳宫。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言瑶佳嘴角挂着浅笑。 王太后正坐在榻上,手捻着佛珠,闭目养神。 宫人们皆垂首静立,大气都不敢出。 二公主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裙摆带起一阵风,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乱晃,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径直走到太后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也不顾什么仪态,带着哭腔嚷道:“皇祖母,您可要为孙女儿做主啊!” 王太后猛地睁开眼睛,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是怎么了?这般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二公主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着说:“皇祖母,孙女儿听说父皇特许五妹不用去宗学上课,还能出宫玩耍,凭什么呀?孙女儿每日在宗学里刻苦研读,累得腰酸背痛,五妹却能逍遥自在,这太不公平了!” 说着,她用手帕使劲擦了擦眼泪,手帕上的绣花都被揉得皱巴巴的。 王太后听了,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佛珠,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得体谅你父皇呢?五公主年纪尚小,你父皇许是心疼她课业繁重,让她出去放松放松,也是人之常情。你身为姐姐,应当大度一些。” 二公主一听,更委屈了,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大声道:“太后,我不管!我也是父皇的女儿,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这样 的待遇?从小到大,五妹就处处受宠,好东西都先紧着她,现在连课业都能偷懒,我不服!”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嫉妒的怒火。 王太后见状,脸色一沉,严厉地说:“住口!你怎可如此放肆,你都七岁了还这么不得体吗?在这宫中,一切皆是你父皇做主,你这般吵闹,若是传到你父皇耳中,该如何是好?” 二公主咬着嘴唇,眼中虽仍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顶嘴,只是胸脯还在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懑。 这时,一旁的吉云轻声劝道:“二公主,您消消气,太后说得对,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这宫中的恩宠,哪能事事都如咱们所愿呢?” 二公主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赌气地说:“我才不要听这些,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放缓了语气:“淡淡若真觉得课业辛苦,跟哀家说便是,哀家自会跟你父皇提一提,让你也歇息歇息。可你这般无理取闹,是要让旁人看笑话的。” 二公主听了王太后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低下头,小声嘟囔道:“太后,孙女儿知错了,只是一时气不过才……” 太后招了招手,让二公主走到跟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知错能改便是好孩子,你要记住,这宫中姐妹众多,和睦相处才是正道,切不可因一时嫉妒,伤了姐妹情谊。况且你的生母地位不如皇贵妃也是事实,你若是再不让你父皇多喜欢你一些,你得到的就会更少了。” 二公主微微点头,应道:“孙女儿记住了。”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对二公主的疼惜,继续说道:“你若想在这宫中过得顺遂,需得自己争气,用才情与贤德博得你父皇的关注,而非这般使性子,平白惹人厌烦。” 二公主紧咬下唇,眼眶微红,显然是听进了太后的话,心中又委屈又懊悔。她轻声应道:“孙女儿明白,日后定当勤勉向学,收敛脾性,不辜负太后的教诲。”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这就对了,你瞧那五公主,虽说得了特许,可平日里也是乖巧伶俐,甚得人心。你若能取长补短,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二公主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倔强,却又很快隐去,低声道:“孙女儿心中仍有一事不解,为何父皇此次独独偏爱五妹,连个由头都不给旁人知晓?” 太后目光深邃,沉默片刻,缓缓道:“这宫中诸事复杂,有些缘由岂是咱们能尽知的。你无需过多揣测,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二公主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太后所言句句在理,只能点头称是。 她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在课业、才情上远超五公主,让父皇对自己刮目相看。 二公主心中的嫉妒之火,却只是暂时被压抑,日后难保不会再因些许小事,熊熊燃起。 第318章 梁王用郑坚的把柄做要挟 大皇子年前惹皇上生气被禁足的事,宫外自然都知道消息,但具体因为什么,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郑坚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皇上抓到大皇子去看郑嫔的事,眼下时机敏感,正是皇上准备立储的重要阶段,此番事发生,定会让皇上对大皇子生有嫌隙。 郑坚这个年都没过好。 不知怎么,过了年,梁王倒是有意无意的与自己频繁接触。 起初,郑坚并未多想,只当是寻常的宗室往来。 可随着交流渐多,梁王言语间的试探愈发明显,每每提及朝堂局势、皇室子嗣,眼神中那别有深意的光芒总让郑坚心生警惕。 一日早朝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梁王却悄然靠近郑坚,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郑国公,这新春佳节,本应阖家欢乐,可有些人却被困在宫墙之内,不得自由,实在令人唏嘘。” 郑坚眉心一蹙,不动声色地回应:“王爷所言何人?这宫中的事儿,岂是我等外臣能随意揣测的。” 梁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目光扫向四周,确保无人近身,才压低声音继续道:“郑国公,你又何必佯装不知,大皇子年前的遭遇,你我都心中有数。如今皇上对立储一事犹豫不决,大皇子本是嫡长子,却因些许小事失了圣心,实在可惜。” 郑坚心中 “咯噔” 一下,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王爷慎言,立储乃皇上家事,关乎江山社稷,我等臣子唯有忠心辅佐,哪敢妄议。” 梁王却不以为意,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贴在郑坚耳边低语:“郑国公,你当真甘心看着大皇子蒙冤受屈?你就不想为他,也为你郑家谋一个光明未来?只要你我携手,推翻这昏庸……” 话未说完,郑坚猛地后退一步,怒目而视:“王爷,莫要再说这大逆不道之言!我郑坚对皇上忠心不二,断不会做此等不忠不义之事。” 梁王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副看似人畜无害的模样,双手一摊:“郑国公,何必动怒,我不过是见你忧心,说几句心里话罢了。你且想想,这几日,皇上对你可有异样?你身为郑嫔的亲眷,大皇子之事一出,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郑坚心中一凛,这些日子,皇上虽未明言,可朝堂之上,那些若有若无的审视目光,他又怎会感受不到。 “今晚,本王有事与郑国公商议,还望郑国公赏脸。” 梁王说完后,笑着放在郑坚手里一张纸条,便走开了。 郑坚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城郊的一座废弃庄子里,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梁王身着一袭黑袍,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下,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幽深的光。 他对面,郑国公郑坚一袭深紫色锦袍,神色冷峻,双手抱在胸前,静静伫立。 梁王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郑国公,本王知晓你对当今朝堂局势洞若观火。皇上近年来的决策,多有偏颇。大皇子仁厚聪慧,乃皇位的不二之选,却无端遭受打压,连他的生母郑嫔都被幽禁锦园,受尽苦楚。你我若携手,推翻这昏庸帝王,拥立大皇子继位,不仅可拨乱反正,还能成就一番大业,郑嫔娘娘也能重获自由,你意下如何?” 郑坚微微挑眉,目光如炬,直视梁王的眼睛,冷哼一声道:“梁王殿下,您这番话,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当今皇上虽偶有决策失误,却也并非昏庸无道之辈。这江山社稷,是太祖皇帝辛苦打下,传承至今,岂是说推翻就能推翻的?莫说我身为朝廷重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便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断不能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梁王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郑国公,你莫要迂腐!你看看如今朝堂之上,先帝旧臣统统被皇上弃之不用,再这般下去,你郑国公府在朝堂上还有什么位置!” 郑坚后退一步,神色愈发冰冷,毫不留情地驳斥:“王爷,您口中的奸佞,怕是在您眼里不顺从您心意之人吧。至于大皇子,我与他既有血脉亲情,又 同情他的遭遇,可皇室纷争,错综复杂,我身为外臣,怎敢轻易涉足?一旦卷入,便是万劫不复。我劝殿下还是收起这份心思,安心做您的王爷,莫要妄图颠覆朝堂,否则,莫怪我郑坚不念旧情,向皇上如实禀报。” 梁王脸色铁青,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郑国公,你当真如此决绝?你就不怕得罪本王?” 郑坚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庄子里回荡,震得 烛火乱颤:“殿下,我郑国公府满门英烈,您今日梁王殿下要挟我来此,我已经来了,倒是殿下,若继续执迷不悟,怕是离覆灭不远了。” “好你个郑坚,不识好歹!你以为今日拒绝了本王,便能高枕无忧了?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谁能独善其身。” 梁王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你口口声声说对皇上忠心耿耿,可皇上待你又如何?这些年,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却被皇上担心外戚,官职晋升缓慢,你心中当真没有一丝怨言?” 梁王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靴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怒火的宣泄。 “本王本将你视作同盟,欲与你一同拨乱反正,救这江山社稷于水火。你却如此冥顽不灵,非要守着你那所谓的愚忠。” 梁王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郑坚提高了音量:“你可别忘了,你郑家虽为世家大族,可树大招风,又只有你一人独撑。如今朝堂局势不明,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今日不与本王合作,本王若是把你当年在围场蓄意谋害皇上的事抖出来。那时,你就算想回头,也来不及了!” 说到此处,梁王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却仍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郑国公,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思量思量,是要与本王共创大业,还是要固执己见,与本王为敌。倘若你执迷不悟,日后可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郑坚怎么也没想到,梁王竟知晓那件被他深埋心底多年的隐秘之事。 当年围场形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他并不是真的谋害皇上,只为能有出头之路。 事后,他一直胆战心惊,暗中弥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此事消弭于无形,本以为已然风平浪静,不曾想今日被梁王翻了出来。 “梁王,你…… 你莫要血口喷人!” 郑坚强作镇定:“当年围场之事,那么多人看着,我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梁王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得意:“误会?郑国公,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此事捅到皇上跟前,你觉得他会信你吗?哪怕只有一丝疑虑,你郑家数百年的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你辛苦打拼至今,就忍心看着一切付诸东流?” 郑坚紧咬下唇,心中天人交战。 一方面,他深知与梁王同流合污是大逆不道之举,一旦踏上这条不归路,不仅自己的声誉将荡然无存,还会连累家族蒙羞;另一方面,梁王抛出的威胁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随时可能斩断他的所有退路。 他想起家中早早丧夫的母亲、禁在宫中的姑母,还有那些依赖郑家为生的族人,若是真的因自己而遭受灭顶之灾,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梁王,你这是逼人太甚!” 郑坚怒目而视,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我郑坚行得正坐得稳,你若要以此事相逼,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梁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郑国公,你可要想清楚了,本王并非吓唬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么与本王携手,要么…… 哼,后果自负!” 郑坚心头巨震,一股恐惧油然而生,身体僵硬在原地,脸色惨白。 \"郑国公,你且听着,本王的人已经在宫里,准备将此事告知皇上。你若不肯屈服,本王便将当年围场之事捅到圣上面前,看看究竟是是你忠义无私,还是与本王共谋天下!\" 梁王撂下狠话,甩袖而去。 他的身影走后,郑坚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面如死灰。 郑坚已经没有退路了。 郑坚独自伫立在原地,仿若一尊石化的雕像,许久未动分毫。 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恰似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当年围场之事,犹如一场噩梦,死死地纠缠着他。那错综复杂的局势,各方势力的倾轧,让他在不经意间深陷泥沼。 虽未真正付诸行动伤害皇上,可仅仅是那片刻的犹疑与被误导的行径,便足以让他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落下把柄。 多年来,他殚精竭虑,试图弥补,小心翼翼地周旋于权贵之间,只为守护郑家的百年荣光与家人的平安喜乐。 然而如今,梁王的威胁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斩断了他所有的幻想与退路,一旦此事被捅到皇上跟前,哪怕他有千百张嘴,也难以辩解清楚。 皇上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疑,在这立储的敏感时期,对任何风吹草动 都格外警觉,更何况涉及谋害龙体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郑坚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他试图在绝境中寻得一丝曙光,却发现四周皆是黑暗。每一条路似乎都通向深渊,让他难以抉择。 良久,郑坚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眼中虽仍有恐惧与无奈,但一抹决然之色已然悄然浮现。 梁王在书房里等到子时,管家送来一封无名信。 信上只有一个字。 好。 梁王看罢之后,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郑家终究是臣服于本王。\" 第319章 孔云州给五公主讲言瑶佳小时候的糗事 瑾婕妤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昭阳宫,她身着丁香色罗裙,腰间系着一条翠绿色丝带,丝带末端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言瑶佳身着一袭鹅黄色宫装,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卉图案,头戴金饰,端庄而优雅地坐在殿内主位上。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金安。” 瑾婕妤屈膝行礼。 宫女们奉上香茗与点心,茶香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 言瑶佳笑容满面地说:“妹妹快起来,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多礼,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趣事要与本宫分享?” 瑾婕妤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娘娘,哪有什么趣事,不过是些烦心事罢了。昨日嫔妾母亲入宫,与嫔妾提及嫔妾那嫁给康乐侯次子的妹妹方柔,说她过年都不曾回娘家永安侯府,近些时日与家里的往来也少了许多。” 言瑶佳微微皱眉,拉着瑾婕妤的手,一同在雕花长椅上坐下,关切地问:“这是为何?你们两家同是侯府,你妹妹嫁入侯府,理应时常归家探望,莫不是侯府那边有什么难处,或是她身子不适?” 瑾婕妤轻轻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嫔妾也曾这般想过,可据母亲所言,方柔在侯府并未受委屈,身子也康健。只是不知为何,她似乎有意疏远娘家。嫔妾母亲为此忧心忡忡,嫔妾这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瑾婕妤的手,安慰道:“妹妹莫要太过伤心,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你妹妹向来是个懂事的姑娘,既已嫁为人妇,想必有自己的考量。说不定是侯府事务繁忙,她脱不开身,又或是怕给娘家添麻烦,才这般做的。” 瑾婕妤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但愿如此吧。只是嫔妾母亲年纪大了,就盼着儿女常伴身边,如今见妹妹这般,难免伤感。嫔妾又身处宫中,诸多不便,无法为母亲分忧,实在愧疚。” 言瑶佳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透过袅袅茶香望向瑾婕妤:“妹妹不必太过自责,你在宫中尽心侍奉皇上,也是为家族争光。至于你妹妹的事,待日后有机会,咱们再细细打听。若是她真有难处,你再帮帮她一把。” 瑾婕妤听了言瑶佳的话,心中稍感宽慰,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娘娘关心,有娘娘这句话,嫔妾心里就踏实多了。但愿妹妹一切安好,莫要让母亲再为她操心。” 两人正说着,宫女轻手轻脚地进来添茶,热水注入茶盏,茶香愈发浓郁地飘散开来。 言瑶佳轻轻放下茶盏,手指轻轻抚过杯沿,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近来宫中风向多变,妹妹在这其中自然是看得到的,不过你尚且还没有子嗣,怎么说也该努力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往后的年岁才有些盼头。” 瑾婕妤闻言,脸上微微一红,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手指轻轻绞着手中的帕子。 片刻后,她才抬起头,眼中透着几分无奈与释然,轻声说道:“娘娘所言极是,嫔妾又何尝不想。只是这宫中恩宠难测,皇上政务繁忙,来臣妾这儿的次数本就不多,想要孕育子嗣,也得看机缘巧合。像娘娘这样盛宠不衰的,满宫那里还有第二个?”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瑾婕妤的手,宽慰道:“你进宫的年头也不少了,当初你对皇上的爱慕满都城的人谁不知道,如今见你慢慢的也不如当初入宫时那般炽热,这宫中日子漫长,恩宠虽难测,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你既有心为皇上诞下子嗣,就得想法子主动些。” 瑾婕妤微微苦笑,眼中的释然褪去几分,又添了些怅惘:“娘娘,嫔妾何尝没有试过,可每次满心期待,换来的却大多是失望。就说上次,听闻皇上在御书房为了朝政愁眉不展,嫔妾特意亲手做了他素日爱吃的点心,又精心挑选了几幅新得的古画,巴巴地送过去,本想着能博皇上一笑,顺便陪他解解闷,可到了那儿,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只等来一句‘朕忙着呢,东西留下,你回去吧’。”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将手帕递给瑾婕妤,柔声道:“莫要伤心,皇上日理万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你这份心意,皇上定是知晓的,只是当下顾不上罢了,别空浪费了自己的优势。” 瑾婕妤心中一暖,倒是笑了出来:“娘娘,嫔妾有时候都有些不太明白,您和皇上的事,也算是一段佳话,我们旁的人看着,虽不愿承认,但也觉得您与皇上才是相 爱的,可在一些事情上您又大度的过分,好像皇上和哪个嫔妃热络一些,您一点都不在意。” 言瑶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抬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目光透过昭阳宫的雕花窗棂,望向远处的宫墙,似是陷入了回忆。 良久,她才轻声开口:“妹妹,这宫中的日子,若总是揪着皇上的宠爱不放,斤斤计较每一分恩宠的得失,最后累的、苦的只会是自己。本宫与皇上相识于微时,一路走来,其中的酸甜苦辣唯有自知。” 言瑶佳微微顿了顿,转过头看着瑾婕妤,目光中透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豁达:“皇上是这天下之主,身负江山社稷,后宫佳丽三千本就是常态。本宫若整日因为他与其他嫔妃亲近就醋意大发、使小性子,一来会扰了皇上处理政务的心,二来也失了本宫身为皇贵妃的气度。本宫所求的,从来不是一时的独占之宠,而是能真切的得到本宫应得到的,小情小爱或许不能长久,但拿在手里的东西,生下来的孩子不是更有实感吗。” 瑾婕妤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思索之色,轻声道:“娘娘这般心境,嫔妾着实佩服。只是嫔妾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若真心爱一个人,怎会眼睁睁看着他与别人亲昵,哪怕知晓这是后宫的规矩,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瑾婕妤身边:“在这宫中,皇上的宠爱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活得坦然、自在。当你把心思都放在如何讨好皇上、争夺宠爱上,就容易迷失自我。本宫如今说的洒脱,但年少时也曾有过嫉妒、酸涩的时候,但岁月教会我,唯有放宽心,做好自己该做的,才能真正赢得皇上的心,以及这宫中众人的敬重。” 瑾婕妤紧握着言瑶佳的手,感慨道:“娘娘今日这番话,真如醍醐灌顶,让嫔妾豁然开朗。嫔妾以前总觉得,只有得到皇上最多的宠爱,才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如今看来,是嫔妾太过狭隘了。” 言瑶佳微笑着拍了拍瑾婕妤的手,鼓励道:“妹妹能想通就好。你本就有自己的个性、心地善良,往后只需专注自身,发挥所长,不愁没有出头之日。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随时来找本宫,咱们姐妹相互扶持,也算在这宫里有些慰藉。” 瑾婕妤起身,屈膝行礼:“多谢娘娘开导,嫔妾告退。” 言瑶佳也起身相送,看着瑾婕妤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期许,希望她能在这复杂的后宫中寻得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守得云开见月明。 五公主同孔云州出了宫,她的伴读言心妕倒是没一起出去。 言心娆和言心妕两姐妹长得虽像但性子差了不少。 言心娆活泼大方、性格直爽,性子里有种豪迈,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而言心妕则温婉恬静,不擅言辞,是个内秀聪慧的姑娘。 五公主性子跳脱,言心妕的性子和五公主正好互补,平日里在宫中相处,一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静静聆听偶尔微笑回应,倒也相得益彰。 言心妕独自坐在宫苑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本诗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光影斑驳。 昭阳宫几个小宫女看到言心妕,其中一个眼尖的宫女捅了捅同伴,几人瞬间安静下来,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屈膝行礼:“见过言姑娘。” 言心妕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轻声道:“都起来吧,可是有什么事儿?” 一个圆脸宫女笑嘻嘻地开口:“姑娘,咱们刚瞧见五公主和孔世子出宫去了,您怎么没跟着一起呀?” 言心妕轻轻合上书,手指轻轻抚过封面,柔声道:“公主想去玩,我在这儿看看书也挺好。” 另一个宫女好奇地问:“姑娘,您就不想出去玩玩?这宫里待久了,多闷得慌。” 言心妕微微摇头,眼中透着几分淡然:“我倒不觉得闷,这宫中各处景致不同,细细品味,也别有一番风味,况且书里的世界更是广阔无垠,足不出户,亦能畅游天地。” 宫女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闲聊了几句,便告退了。 这边,五公主和孔云州在宫外玩得不亦乐乎。 孔云州带着五公主去了热闹的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 五公主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一会儿拿起这个瞧瞧,一会儿摸摸那个,嘴里还不停地问着孔云州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孔云州则耐心地跟在五公主身后,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一一解答着她的疑问。 “孔叔叔,你看这个小玩意儿,五颜六色的,还会发光呢,这是啥呀?” 五公主手里拿着一个琉璃质地的物件,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地看向孔云州。 孔云州凑近瞧了瞧,笑着解释道:“这是琉璃做的花灯呢,里面放了烛火,烛光透过琉璃,就显得五彩斑斓的,到了夜里点起来,那才叫好看呢。” 五公主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兴奋地说:“哇,夜里点起来肯定漂亮极了,孔叔叔,咱们买一个回去吧,晚上我就能在看啦。” “好呀,汐汐喜欢便买下来。” 孔云州笑着应道,付了钱,让摊主把花灯仔细包好递给五公主拿着。 没走几步,五公主又被一个卖糖画的摊位吸引住了,那糖画被艺人用糖浆绘制成各种栩栩如生的模样,有展翅欲飞的蝴蝶,有威风凛凛的老虎,还有活灵活现的小兔子,看着就惹人喜爱。 “孔叔叔,这个又是什么呀?怎么能把糖做成这么好看的样子呀?” 五公主拉着孔云州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道。 孔云州蹲下身子,和五公主平视,耐心地说:“这叫糖画,是用熬好的糖浆在案板上画出来的呢,你要是喜欢,叔叔给你买一个,你可以边吃边看哦。” 五公主连连点头,指着一只小兔子模样的糖画说道:“我要那个小兔子的,好可爱呀。” 孔云州便又掏钱买了糖画递给五公主,看着她开心地舔着糖画,那满足的小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两人继续在集市里逛着,五公主又瞧见了卖面具的、捏泥人的、绣香囊的诸多摊位,每一处都要凑过去瞧上一瞧,问个明白。 逛得累了,两人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茶摊坐下歇脚。 五公主小脸红扑扑的,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却丝毫不减她的兴奋劲儿,叽叽喳喳地跟孔云州分享着自己的新发现。 孔云州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打趣道:“公主啊,您今日这一通逛下来,可真是让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活力四射。臣瞧您这调皮劲儿,可比您母亲皇贵妃娘娘小时候还要淘呢!” 五公主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是好奇与惊讶,连手中的糖画都忘了舔,急切地问道:“孔叔叔,我母妃小时候也这么调皮吗?您快跟我讲讲,她都干过什么好玩的事儿!” 孔云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浮现出回忆的神色,慢悠悠地说道:“那时候啊,娘娘虽身为大家闺秀,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有一回,府里进了一批新的马匹,个个都高大威猛。娘娘瞧见了,心里头直痒痒,瞒着众人,偷偷溜到马厩,非要学着驯马不可。” “啊?” 五公主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想象着母亲温婉端庄的形象与驯马这样的 “壮举” 联系在一起,既觉得新奇又有些难以置信:“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母妃驯服马了吗?我怎么记得父皇说母妃骑不好马的呢?” 孔云州笑着卖了个关子,故意顿了顿,才接着说:“这马哪是那么容易驯服的,娘娘刚一靠近,那匹马就受了惊,扬起前蹄,差点把娘娘给踢了。好在当时有护卫及时赶到,这才没出什么大事。可您猜怎么着?娘娘拍拍身上的尘土,不但没害怕,还扬言下次定要把这匹马给制服喽。” 五公主听得入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打翻:“母妃可真厉害,要是换了我,肯定早就吓得跑掉了。” 孔云州看着五公主天真烂漫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情:“是啊,您母亲从小就果敢坚毅,如今做了皇贵妃,更是端庄贤淑,为皇上分忧,为后宫表率。您啊,可得多向您母亲学学,不过这调皮活泼的性子,倒也为这宫廷添了几分生气。” 孔云州放下茶杯,目光透过茶摊的幌子,望向远方,似是陷入更深的回忆之中,接着说道:“还有一次呢,太师 府上举办春日宴,邀请了诸多名门闺秀与公子前来。花园里百花争艳,众人都在吟诗作画,附庸风雅。娘娘却偷偷溜到了花园的池塘边,瞧见水里游着几条肥美的锦鲤,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兴致,竟想徒手捉鱼。” 五公主再次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捂住嘴:“啊?” 孔云州忍俊不禁,笑着继续讲:“她让季泠给她望风,自己挽起衣袖,轻手轻脚地靠近池塘,瞅准一条大鱼,猛地伸手下去。结果鱼没捉到,自己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了池塘里。” “噗通” 一声,仿佛此刻还能听见落水的声响,五公主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忙不迭 地问:“那后来呢,汐汐也掉过池塘,呛水好难受的,母妃有没有受伤呀?” “所幸池塘水不深,只是闹了个大水花,把众人都惊到了。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将娘娘拉上岸,那时的她啊,浑身湿透,发丝凌乱,狼狈极了。但您猜怎么着?” 孔云州卖了个关子,眼中闪烁着笑意:“娘娘站起身来,不但没哭没闹,还镇定自若地对众人说,这池塘里的鱼太狡猾,改日定要寻个好法子将它们一网打尽。” 五公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母妃可真逗,她怎么就跟鱼较上劲了呢!” 孔云州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对往事的怀念:“这就是您母亲的性子,率真洒脱,不被规矩束缚,想做什么就去做,哪怕失败了也从不气馁。虽说随着年纪增长,身份变化,娘娘变得越发端庄稳重,可那份骨子里的倔强与果敢,从未改变。” 五公主听完,眼神中满是向往与敬佩:“我好想看看小时候的母妃是什么样子啊,孔叔叔,您还有没有更多关于母妃的故事,再给我讲讲吧。” 孔云州点头应允:“自然还有。有一回,京城来了个杂耍班子,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他们的绝技。您母亲听闻后,瞒着你舅父和外公,拉着你姨母乔装打扮一番,混在人群里去看杂耍。那杂耍班子表演喷火,看得众人惊叹连连,娘娘更是兴奋不已,结束后,竟跑到后台,非要缠着人家杂耍艺人教她喷火的窍门。” 五公主眼睛放光:“母妃还学过喷火?” “艺人自是不敢教,可娘娘软磨硬泡,好说歹说,艺人无奈之下,便简单比划了几下。您母亲和姨母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回家后就在自己院子里偷偷练习,结果差点把院子里的花草给点着了。” 孔云州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 五公主笑得肚子都疼了,脑海中勾勒出母亲小时候那些古灵精怪的模样,愈发觉得母亲亲近可爱:“孔叔叔,这些故事可太有趣了,您以后一定要多给我讲讲。我回去也要跟母妃求证,看看是不是真的。” 孔云州笑着答应:“好,只要公主想听,臣随时都能讲。不过,今日出来也有些时辰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宫了,免得皇贵妃娘娘担心。” 五公主虽意犹未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吧,回宫。不过今天真的好开心,谢谢孔叔叔!” 第320章 都城中出现春疫,曹才人显露才能 昭阳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跃,宛如一场无声的舞蹈。 言瑶佳刚刚帮五公主洗漱完毕,又仔细为她掖好被角,正欲起身离开,五公主却伸出小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母妃,您别走,我今日出宫,可听了好多您小时候的事儿呢,好想跟您一起分享。” 五公主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兴奋与好奇。 言瑶佳微微一愣,随即在床边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哦?你这小丫头,都听到些什么了,快说来听听。” 五公主一下子来了精神,从被窝里坐起身来,连比划带说:“孔叔叔跟我说,您小时候可调皮啦!有一回,府里进了新马,您瞒着大家,偷偷跑去驯马,结果那匹马受惊,差点把您踢了,可您不但没害怕,还说下次一定要驯服它,是不是真的呀?” 言瑶佳不禁哑然失笑,轻轻点了点五公主的小鼻子:“你这孩子,孔叔叔连这都告诉你了。没错,那时母妃年少气盛,瞧着那马威风凛凛的,就想试试自己的本事,哪晓得险些闯了大祸。” 五公主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抱着肚子:“还有还有,您在春日宴上,偷偷溜到池塘边捉鱼,结果掉进池塘里,浑身湿透啦!” 言瑶佳佯装嗔怪:“你还笑,母妃那时可狼狈极了。不过,那鱼实在太狡猾,母妃实在气不过,才想捉它的。” 五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笑,又迫不及待地开口:“母妃,孔叔叔还说您去看杂耍,缠着人家艺人教您喷火,差点把院子里的花草点着,这事儿也是真的吗?” 言瑶佳的脸颊微微泛红,轻咳一声:“咳咳,确有此事。母妃当时觉着那喷火的绝技太神奇,一时好奇,就想学着玩玩,没想到惹出这么多麻烦。” 五公主靠在言瑶佳怀里,眼中满是崇拜:“母妃,您小时候可真勇敢,什么都敢做。” 言瑶佳轻轻抚摸着五公主的头发,柔声道:“母妃小时候不懂事,做了许多莽撞的事,如今想来,倒也算是一段段有趣的回忆。” 五公主重重点头,打了个哈欠,困意渐渐袭来:“母妃,我知道了。我以后也要像您一样,勇敢地去尝试新事物。今天真开心,我还是挺喜欢孔叔叔的,母妃,明天还能和孔叔叔出去玩吗?” “不行哦,明天你要去宗学了,母妃不是说了吗,每五日你出去一次。”言瑶佳帮五公主重新躺好,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快睡吧,愿你做个美梦,梦里也有好多好玩的事儿。” 五公主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笑意,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言瑶佳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柔与爱意,那些年少时的荒唐过往,此刻却成了与女儿共享的温馨回忆。 起初,听闻五公主兴致勃勃地讲述那些被孔云州翻出的年少糗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既有被女儿知晓自己莽撞过往的羞涩,又有一丝嗔怪孔云州 “口无遮拦” 的意味。 毕竟,这些曾经的荒唐行径,与她如今端庄皇贵妃的形象相去甚远,在这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人拿来当作话柄。 然而,在与女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过程中,言瑶佳心中的那丝窘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欣慰。 言瑶佳看到了五公主眼中对自己满满的崇拜与好奇,意识到这些看似糗态百出的经历,在女儿眼中却是勇敢和洒脱的象征。 曾经的自己,不受过多礼教束缚,敢想敢为,那份纯真无畏的劲头,原来时隔多年,依然能给孩子带来力量与向往。 言瑶佳也感慨于时光的奇妙。 当年那个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坐在这深宫内院,成为母仪天下之人,还能与女儿分享往昔趣事。 言瑶佳不禁想到宫廷生活复杂,规矩森严,五公主身为皇室成员,自幼被诸多礼仪教导,难免会压抑天性,如今见识到这么多美丽的事物,只怕她更加喜欢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她想起自己年少时,虽也受礼教约束,但家中相较宫廷总归宽松许多,还能偶尔任性而为,去驯马、捉鱼、学杂耍。 可五公主呢? 她未来的日子或许将在这深宫中周而复始地度过,日复一日地遵循着既定的规矩,参加各种宫廷宴会、祭祀仪式,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权力争斗。 言瑶佳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五公主的额头,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 有限的范围内,为女儿创造更多感受自由的机会,让她的天性不至于被完全磨灭。 哪怕只是偶尔带她去御花园中寻些新奇花草,或是在宫室内偷偷玩些宫外传来的小游戏,也要让五公主知道,生活不全是沉闷的规矩,还有值得期待的趣味与自由。 这几日,灵韵县主都没有进宫陪大公主上宗学。 灵韵县主一向是个守时又尽责的伴读,鲜少缺席,可如今却连续请病假不进宫,这让淑妃不禁有些疑惑和担忧。 大公主在宫中也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往日里与灵韵县主一起读书、玩耍的时光历历在目。 她对身边的宫女念叨着:“也不知灵韵的病怎么样了,怎么这两日还不见好呀。” 而在宫廷的其他角落,也有一些人在悄悄议论着灵韵县主的病情。 有人猜测她是偶感风寒,感染了春日的疫病,也有人私下里传言,说灵韵县主是不是得罪了宫里的哪位贵人,所以才借病躲起来。 不过好在言心娆现在进宫了,大公主倒是还能找到人陪自己玩。 本来明日就可以出宫的五公主,因为都城里现在有了春疫,也不能让她出去,五公主还不高兴了大半天,皇上哄了她好一会儿,答应她让孔云庭进宫教她投壶才好。 都城街边的店铺,不少都大门紧闭,仅有几家还半掩着门扉,店主们无精打采地守在店内,眼神中满是忧虑。 往日熙熙攘攘的集市,如今冷冷清清,稀疏的几个行人,也都行色匆匆,皆以巾帕掩面,生怕沾染了什么不祥之物。 宫墙之内,气氛愈发凝重。 朝堂之上,众大臣面色凝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上高坐龙椅,龙颜紧锁,听着下方官员的奏报,眼中满是愠怒与急切。 “开春以来,这春疫已在都城内多处现踪,虽目前规模尚小,然若不加以严控,后果不堪设想!” 京兆尹上前一步,声音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微臣已派人四处巡查,可疫病传播迅猛,防不胜防,百姓们人心惶惶……” 皇上猛地一拍龙案,“朕将这都城安危交予你们,如今竟出了这等事,一群饭桶!” 紧接着,皇上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威严下令:“即刻起,传令下去!各衙门全力协作,封锁疫病爆发之地,严禁人员随意出入,太医院所有太医,务必研制出克制疫病之良方,各地粮仓开仓放粮,确保百姓温饱,莫让疫病与饥馁双重肆虐,城中加大巡逻力度,维持治安,杜绝趁机生乱之人!” 随着一道道旨意传下,整个都城迅速运转起来。 杨昭带着禁军们,连日奔赴各处街巷,拉起一道道警戒线,将疫病疑似区域牢牢围住,严禁无关人员靠近。 太医院内,太医们日夜不辍,翻遍古籍,反复试验,药炉里青烟袅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各宫每日里也都要喝上一碗预防的药,尤其是宫里养着皇子公主的娘娘们,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言瑶佳以身作则,率先喝下了预防药,然后召集各宫的娘娘们,严肃地叮嘱道:“如今春疫肆虐,宫中上下都不可掉以轻心。这预防药大家务必按时服用,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各宫的宫女太监们也要注意自身的清洁和防护,若有任何异常情况,及时禀报。” 众娘娘们纷纷点头应是,心中都明白,在这疫病横行的时候,唯有小心谨慎,才能确保皇子公主们的安全。 张芳仪坐在寝宫的软榻上,眼神中透着担忧,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药碗,看着那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眉头微微皱起。 身边的紫珠轻声劝道:“娘娘,这是太医院精心调配的预防药,您快趁热喝了吧,可不能让疫病有可乘之机啊。” 张芳仪轻轻叹了口气,她还是鼓起勇气,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随后接过宫女递来的蜜饯,放入口中,缓解那苦涩的味道:“你去看看三公主喝完了没有,别让她像前两次一样偷偷倒在花盆里。” 淑妃的宫殿里,也是一样。 淑妃一边哄着大公主好好把药喝完,一边示意宫女将药端过来。 大公主苦着脸喝完药后,她又吩咐素文去查看皇子们是否都按时喝了药,还叮嘱要注意皇子们的起居饮食,切不可让他们着凉或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 曹才人的父亲是太医院院使曹太医,她自然也懂得一些药理医术。 在这春疫汹汹之际,曹才人并未 如其他宫妃那般,只是被动等待宫中安排,满心忧惧。 她凭借自幼的耳濡目染,主动在自己的宫殿里忙碌起来。 曹才人仔细地翻检着父亲昔日为她留下的那些珍贵医书,她精心挑选出几味诸如艾草、苍术、白芷之类的草药,命宫女们拿去研磨、炮制。 宫殿里便弥漫起一股浓郁且带着几分辛香的药味,这是她自制的防疫熏香。 与她同住的钟离昭媛和乔才人也都用了她送的熏香,闻着比太医院送来的熏香气味闻起来更柔和一些。 宫女们依照曹才人的吩咐,将这些熏香放置于宫殿的各个角落,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适当开窗通风。 不仅如此,看到各宫为喝预防药愁眉苦脸的样子,曹才人心中一动,向言瑶佳请命,愿协助太医院改良药方。 言瑶佳将此事向皇上说了后,皇上对她的主动颇为赞赏,欣然应允。 于是,曹才人拿了皇上的特赦出入太医院,与太医们一同探讨、钻研。 曹才人看了看嫔妃们的脉案,对妃嫔们体质的稍微了解一番,改动了一些。 太医院的太医们起初对她一介女流的建议还有些疑虑,曹太医也有些拿不准。 但经过试验调配,发现新方效果确实更佳,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皇上之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曹才人,如今曹才人在春疫期间的种种作为,如同一束强光穿透宫闱的阴霾,直直地映入了皇上的眼帘。 当听闻曹才人主动请缨协助太医院改良药方,且新方成效显着,召她前来伴驾,听她讲述药理知识、民间防疫之法,曹才人总能娓娓道来,言语间条理清晰,令皇上耳目一新。 晚膳后皇上才走进昭阳宫,言瑶佳已经卸了钗环,有些意外的起身迎接皇上:“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她,柔声道:“爱妃免礼,这几日朕忙于政务,又兼这春疫之事,累着爱妃久等了。” 言瑶佳微笑着摇头:“臣妾不碍事,皇上心系天下,日夜操劳,才是辛苦。” 二人在榻上坐下,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皇上轻轻抿了一口,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近日朕听闻曹才人在这春疫期间作为颇多,调制防疫香囊、改良药方,还为各宫送去熏香,当真是用心良苦。” 言瑶佳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认同:“曹才人此举实在令人钦佩,在这疫病汹汹之际,众人皆惶恐不安,她却能凭借自身所学,镇定自若地施为,为宫中抗疫出了大力,臣妾着实佩服。” 皇上微微沉吟,目光透过袅袅茶香望向言瑶佳:“爱妃所言极是,朕今日见她,温婉聪慧,又有担当,如此佳人,朕自是不能亏待。爱妃觉得朕当如何奖赏她才好?” 言瑶佳轻轻放下茶盏,思索片刻后说道:“皇上,臣妾以为,曹才人既精通药理医术,不妨赐予她一些珍稀药材,一来可供她日后钻研医术所用,二来也彰显皇上对她的嘉奖之意。再者,可晋升她的位份,让她在宫中能有更高的话语权,以便日后继续为宫闱效力。” 皇上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爱妃考虑周全,朕亦是这般想的。曹才人这般女子,确实值得嘉奖。” 言瑶佳浅笑盈盈:“皇上圣明,臣妾相信,曹才人得到奖赏,必能更加勤勉,为宫中防疫乃至日后诸事,奉献更多心力。” 第321章 曹才人晋位引汪荣华嫉妒 次日清晨,永和宫前钟鼓齐鸣,王德福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曹才人于春疫期间,心怀悲悯,才思卓绝,调制防疫香囊、改良药方、惠及众人,功在宫闱。朕特赐千年灵芝一株、天山雪莲一对、百年人参五支、黄金五百两、红珊瑚六对、南海珍珠两串、珍奇异宝十二件以供曹才人钻研医术,延续仁心。另,着晋升曹才人为正五品荣华,望其勤勉不怠,再创新功。钦此!” 曹荣华身姿婀娜地穿过一众前来观礼祝贺的宫妃、太监与宫女,款款走到阶下,仪态万千地跪地谢恩。 曹荣华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着素淡兰花纹的宫装,乌发如瀑,仅用一支羊脂玉簪挽起,未施过多粉黛的面容此刻因激动与感恩泛起淡淡的红晕,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姿。 “嫔妾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荣华声音清脆婉转,如黄莺啼鸣,她双手高举过头,恭恭敬敬地接过太监递来的圣旨,那明黄色的锦缎在阳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尊贵无比,上面的黑色字迹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承载着皇上的赏识与期许。 随后,宫内司的太监们依次将赏赐呈到她面前。 曹荣华眼中满是惊喜与珍视,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赏赐收好,再次叩首谢恩。 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周围宫妃们各异的神情,有艳羡、有嫉妒,她却只是微微垂眸,谦逊地站在一旁。 汪荣华上前,假笑着向她道贺:“恭喜曹妹妹晋升荣华,这可是实至名归啊。” 曹美人闻声抬眸,便瞧见汪荣华扭着腰肢款步走来,脸上堆砌的笑容虽艳,却不达眼底。 她心中暗自哂笑,这汪荣华平日里最爱争风吃醋,如今见自己得赏晋升,怕是心里酸得厉害,面上却还得强撑着体面。 “汪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全仰仗皇上圣恩浩荡,哪敢担这‘实至名归’四个字。” 曹荣华福了福身,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清澈坦荡,仿若未看穿汪荣华那点小心思。 汪荣华嘴角微微一抽,心里暗恨曹荣华这副模样,好似不将众人的嫉妒艳羡放在心上,愈发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她眼珠子一转,又凑近了些,拉着曹荣华的手,状似亲昵地说道:“妹妹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竟有这般大本事。只是这往后啊,妹妹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姐妹,同在后宫,相互扶持才是正理。” 说罢,还轻轻拍了拍曹荣华的手背,那力道却带着几分不甘示弱的劲儿。 曹荣华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轻轻理了理衣袖,笑容依旧温婉:“姐姐这话说的,咱们本就是一家人,自当守望相助。妹妹若有可用之处,定不会推辞。” 她微微抬眼,环顾四周,见其他妃嫔也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心中明白,今日这场合,人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表现,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 “哟,瞧妹妹这通身的气派,往后在宫里走动,怕是要让咱们这些旧人都自惭形秽咯。” 汪荣华见曹荣华不接自己的话茬,又酸溜溜地补上一句,眼神却在曹荣华的赏赐上扫来扫去,满是贪婪与不甘。 曹荣华轻笑一声,四两拨千斤地回应:“姐姐谬赞了,在这后宫之中,各有所长,妹妹不过是运气好,恰逢其时罢了。姐姐才情出众,又温婉贤淑,往日里对妹妹诸多关照,妹妹铭记于心。”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自己无意争风头,又暗暗提及汪荣华往日的 “关照”,让她不好再肆意找茬。 周围的妃嫔们听着二人你来我往,有的暗自偷笑,有的若有所思,都在这一场言语交锋中掂量着曹荣华的分量。 两日后,皇上特命宫内司总管引曹美人前往建章宫旁的藏书阁。 藏书阁内,层层书架摆满古籍,其中不乏失传民间的皇家医典。 宫内司总管恭敬地说:“曹荣华,皇上念您医术精湛又好学不倦,特准您在此研习皇家医典,望您日后能为皇家康健再添福祉。” 曹荣华踏入其中,指尖轻抚那泛黄的书页,激动难抑。 这些医典珍贵无比,是多少太医梦寐以求的知识宝库,如今她却因皇上恩宠得以开启。 曹荣华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比之往日受冷落要强烈千倍、万倍! \"皇上恩宠有加,臣妾感激涕零,定不辱使命。\"曹荣华郑重其事地说道。 宫内司总管微微颔首: \"如此甚好,曹荣华请吧。\" 曹荣华点点头,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慢而优雅地行进,心里暗自盘算,这藏书阁里的藏书,可谓数不胜数,足够自己好生研习许久。 这日下午,曹荣华从藏书阁出来就去了昭阳宫。 言瑶佳正在给皇上绣一件新的寝衣,五彩丝线在她纤细的指尖缠绕,绣出的花样已初见雏形,精致而典雅。 听闻南夏报曹荣华来了,她便停下手中的活计,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道:“快请曹荣华进来吧!” 曹荣华款步走进昭阳宫,屈膝行礼:“嫔妾见过皇贵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言瑶佳笑呵呵地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妹妹这是干什么?快快免礼。” 曹荣华身姿婀娜地站起身,微垂眼帘,朱唇轻启:“多谢贵妃娘娘。” 言瑶佳拉着曹荣华坐下,目光中满是关切,柔声问道:“你这一路辛苦了,快歇歇吧。” “多谢娘娘挂心,嫔妾不累。” 曹荣华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抬眼,看向言瑶佳,真诚说道:“嫔妾本该晋封那日就来谢过娘娘的,只是怕给娘娘惹些不必要的谈论,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言瑶佳笑容依旧和煦:“这是什么话,你和本宫也算是亲戚,你晋了位,在宫中好过许多,本宫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况且妹妹此次抗疫有功,晋升是当之无愧,本宫不过是在皇上跟前提了一嘴,也是顺应大家的心意。” 曹荣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娘娘过谦了,若不是娘娘慧眼识珠,向皇上举荐,嫔妾哪有今日这般风光。嫔妾心里明白,这后宫之中,若无娘娘照拂,仅凭嫔妾一人,纵有满身医术,怕也难有施展之地。” 言瑶佳微微摆手,笑着说:“妹妹莫要妄自菲薄,你自身才华出众,这才是关键。就说这春疫期间,你调制的防疫香囊、改良的药方,还有送去各宫的熏香,哪一样不是解了众人的燃眉之急。如今皇上看重你,各宫姐妹也都对你钦佩有加,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曹荣华重重点头:“娘娘放心,嫔妾定当不负所望。嫔妾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请教娘娘。” 言瑶佳疑惑地看着她:“妹妹但说无妨。” 曹荣华略作犹豫,开口道:“嫔妾在藏书阁研读时,发现了一些古方,其中有几味药材极为珍稀,嫔妾虽知晓其功效,却不知宫中何处能寻得,想问问娘娘可有法子。” 言瑶佳思索片刻,说道:“这宫中的药材大多由太医院掌管,你父亲又是太医院院使,按常理说,寻些药材不是难事。不过若是极为珍稀之物,怕是得通过宫内司上报皇上,经皇上恩准才行。妹妹不妨先列个清单,本宫帮你看看,若是能走常规途径解决,自然最好,若是需要皇上出面,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曹荣华面露喜色:“多谢娘娘指点迷津,嫔妾回去就列清单。有娘娘帮忙,嫔妾心里踏实多了。” 言瑶佳微笑着点头:“咱们姐妹之间,不必客气。往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本宫就是。” 曹荣华连忙点头称是,心里越发感慨。 言瑶佳的性子温和大度,待人宽厚,在皇宫之中极受宠爱,不似其他妃嫔那般心狠毒辣,更不会仗势欺人。 如此善解人意,品德兼备,难怪皇上对她如此信任宠溺。 曹荣华心里不由暗叹:自己果然不该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深宫之中,哪里是自己可以沾染的? \"这曹荣华果然有几分手段,竟然让皇上越级晋了位,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汪荣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斜倚在软榻上,手拿玉扇,轻佻地掩唇,眸底满是怨愤和嫉妒。 她那精心描绘的眉眼此刻因心中的愤懑微微扭曲,头上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也在附和着她的不满。 刘宝林也说道:“汪姐姐息怒,这宫里的女人多的是,今日她曹荣华能得宠晋升,保不齐明日就失了圣心呢。您且放宽心,凭您的美貌与才情,在这后宫之中,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刘宝林边说边给汪荣华递上一杯新沏的花茶,眼神中满是讨好。 汪荣华冷哼一声,接过花茶却并未饮用,只是拿在手中把玩着,撇了撇嘴道:“美貌才情?哼,在这宫中,光有这些又有何用。你瞧瞧那曹荣华,平日里闷声不响的,谁能想到她竟藏着这般心思,借着那春疫的风头,硬是让皇上高看了她一眼,还越级晋了位份,这往后啊,怕是要 更得势了。” 说罢,她用力地将玉扇拍在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可见心中的恼怒。 “汪姐姐莫气,她曹荣华就算如今风头正盛,可也难免招人嫉恨呀。这后宫之中,向来是树大招风,她爬得越高,盯着她的人就越多,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下来。您只需在一旁耐心等待时机,找准她的错处,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参上她一本,还怕她不倒吗?” 汪荣华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坐直了身子,微微点头:“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本宫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得意下去。只是这曹荣华如今深得皇上和皇贵妃的欢心,行事又谨慎,想要抓到她的把柄,怕是没那么容易。” 刘宝林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这事儿急不得,咱们不妨先派人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看她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来往,又有什么喜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等摸清了她的底牌,再想办法对付她也不迟呀。” 汪荣华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就依你说的办。本宫就不信,她曹荣华能毫无破绽。本宫定要让她知道,这后宫之中,可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她想一个人出尽风头,她就得付出代价。” 刘宝林见汪荣华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有您出马,那曹荣华定然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等她失了势,这后宫之中,还有几人能压的过汪姐姐。” 宫里虽然还没有春疫感染的迹象,但宫外的百姓还是不少人遭了殃,有些甚至是因为春疫而死,所以百姓对于瘟疫颇为忌惮。 一旦春疫传播开来,只怕整个都城都要大伤元气,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惨遭横祸。 晨光熹微,昭阳宫的朱漆大门缓缓敞开,宫女太监们有序地在宫门前两侧侍立。 不一会儿,各宫的妃嫔们或踩着细碎的步子,或坐着轿辇而来,一时间,宫道上五彩斑斓,环佩叮当,煞是热闹。 言瑶佳早已端坐在正殿之上,身着一袭华丽的银红色蹙金绣海棠的宫装,头戴点翠金冠,珠翠环绕,衬得她面容端庄,仪态万千。 见众人到齐,她微微抬手,轻启朱唇:“姐妹们都来了,快免礼入座吧。” 众嫔妃屈膝行礼,娇声齐道:“臣妾\/嫔妾等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随后,便依照位份依次入座。 刚一坐下,汪荣华便按捺不住,她今日着一身娇艳的桃红色宫装,妆容精致,却难掩眼中的嫉妒与不甘。 她轻摇着手中的丝帕,娇声笑道:“皇贵妃娘娘,您这儿今日可真是热闹,不像臣妾那,整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着,还假意用丝帕擦了擦眼角,似乎要挤出几滴眼泪来。 众人皆知她是在暗讽曹荣华晋升后,自己失了宠,言瑶佳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接话。 曹荣华自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她不卑不亢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汪荣华这是哪儿的话,您住的宫殿清幽雅致,可比嫔妾那大多了。再者说,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姐姐只需安心等待,说不定哪天圣恩就又降临了呢。” 她今日穿了件松花色绣兰花纹的宫装,简约大方,与汪荣华的艳丽形成鲜明对比。 汪荣华一听,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曹妹妹如今倒是会说话了,这升了位份,底气就是不一样啊。不过,妹妹可得记着,这后宫之中,风水轮流转,可别太过得意了。” 曹荣华放下茶盏,直视着汪荣华的眼睛,神色平静:“姐姐教诲的是,妹妹自然铭记于心。只是妹妹一心钻研药理医术,为后宫众人谋福祉,从未有过争宠之心,也望姐姐莫要误会。”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刘宝林突然插了句嘴:“曹荣华,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听,若不是想争宠,你何必在春疫期间那般卖力,不就是为了博皇上眼球嘛。” 她穿着一身素色宫装,面容清丽,却因嫉妒而扭曲了神情。 曹荣华还未及回应,言瑶佳便轻轻皱眉,出声呵斥:“刘宝林,休得胡言乱语。曹荣华在春疫时的付出,众人有目共睹,她是为了这后宫的安稳,你怎可如此诋毁她。” 刘宝林吓得一哆嗦,连忙道:“嫔妾知错了,望娘娘恕罪。” 赵德仪看了看自己刚涂好的蔻丹,心中不屑。 在她看来,若非言瑶佳多年来在这宫中仿若藤蔓缠树一般,紧紧霸着皇上的宠 爱,凭什么能稳坐皇贵妃的高位。 她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暗自思忖:这宫中美人如云,才情出众者、容貌姣好者不在少数,言瑶佳又有何特别之处?无非是仗着早些年的那点恩宠,笼络住了皇上的心罢了。 如今,言瑶佳已然二十八岁,再过两年,言瑶佳便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在这后宫,青春逝去就如同鲜花凋零,再娇艳的容颜也会逐渐失色,届时,她还能凭什么留住皇上? 想到这里,赵德仪眸中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正巧,瑾婕妤转过脸来,恰好瞧见赵德仪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就赵德仪这点心思都不用深想就知道她又在这酸别人了。 瑾婕妤打量了赵德仪几眼,仿若不经意地开口:“赵德仪,瞧你这眼神,好似藏着什么喜事一般,莫不是有什么好事要降临,独独瞒着姐妹们不成?” 赵德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娇嗔地瞥了瑾婕妤一眼:“瑾婕妤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见这春日里宫花开得甚好,心情愉悦罢了。” 说着,还抬手指了指窗外姹紫嫣红的花丛,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瑾婕妤却不依不饶,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哦?是吗?可本宫怎么觉着,赵德仪这目光啊,方才可不是在赏花,倒像是盯着什么人,心里暗自较着劲呢。”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赵德仪,仿佛要把她看穿。 赵德仪正想和瑾婕妤辩驳几句,一向不爱吱声的常常在居然开了口,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笃定:“瑾婕妤娘娘,您怕是误会赵姐姐了。这春日暖阳,花开正好,本就是图个赏心悦目,赵姐姐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哪至于被您这般揣测。” 常常在平日里在后宫中就如同一抹影子,总是悄无声息,极少引人注目,哪怕当初有了身孕,再到小产,也没在后宫掀起什么风浪。 瑾婕妤微微挑眉,目光流转至常常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出声。 瑾婕妤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却带着几分质问:“常常在,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见你言语,今日倒为赵德仪开起口来了,莫不是你俩私下里有什么交情,才这般急着帮腔?” 常常在脸颊微微泛红,她垂首轻轻理了理衣袖,轻声说道:“娘娘说笑了,嫔妾在这后宫之中,向来独善其身,与各位姐姐妹妹都不过是泛泛之交。只是见不得误会滋生,平白坏了姐妹们的情分,这才贸然开口。” 赵德仪见有人帮自己,底气也足了些,忙附和道:“正是,常妹妹是个心善的,不愿咱们姐妹间起了嫌隙。瑾婕妤,您可别再揪着我不放了,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多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丝帕轻轻扇着风,眼神却透着几分心虚,毕竟方才她的心思确实不那么单纯。 第322章 赵德仪染上春疫 昭阳宫一清早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南夏神色慌张地匆匆入内,屈膝行礼后,忙不迭地禀报:“娘娘,长信宫来报,赵德仪夜里就低烧不退,翻来覆去难以安睡,今晨更是高热不退,整个人都烧得迷糊了,怕不是春疫的症状。” 言瑶佳刚梳妆好,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言瑶佳思索片刻后问道:“可曾传了太医?” 南夏连忙点头应道:“回娘娘,今晨一发现赵德仪发高热,长信宫的人就赶忙去请了太医,这会儿怕是已经在诊治了。” 言瑶佳微微点头,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 这春疫还没过,众人还人心惶惶,如今赵德仪突然高热,若真是疫病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一丝疑虑在言瑶佳心间悄然滋生。 这春疫虽说来势汹汹,但按常理,多是在宫人们频繁接触外界的过程中率先染病,毕竟他们日常劳作,接触人群繁杂,感染风险颇高。 可如今,疫病竟首发在久居深宫、养尊处优的娘娘们身上,实在令人费解。 赵德仪此番高热不退,怕不是另有蹊跷。 “备轿,本宫要去长信宫看看。” 言瑶佳果断下令,南夏领命而去,迅速安排妥当。 言瑶佳的凤轿便稳稳地落在了长信宫门口。 宫门口的太监宫女们见皇贵妃亲临,纷纷跪地行礼。 入得内殿,只见常常在已然在赵德仪的寝殿内忙碌着,她动作娴熟,正拿着一块浸湿的帕子,轻轻为赵德仪擦拭着滚烫的额头,眼神中满是关切,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怯懦与沉默。 言瑶佳微微一愣,心下有些诧异,这平日里在后宫中存在感极低的常常在,今日竟如此主动。 但此刻她无暇多想,快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赵德仪身上。 只见赵德仪面色潮红,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额头上敷着湿布。 言瑶佳轻声问道:“常常在,你何时来的?” 常常在闻声答道:“回娘娘,嫔妾听闻赵姐姐病了,都在一个宫里住着,心里担忧,便早早过来了,想着能帮着做点什么。” 言瑶佳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难得你有这份心意。” 床边,太医院的李太医正眉头紧锁,仔细地为赵德仪诊脉,一旁的桌子上堆满了开好的药方和用过的医具。 言瑶佳轻声问道:“李太医,赵德仪情况如何?可是春疫?” 李太医忙起身行礼,而后忧心忡忡地答道:“回娘娘,目前还不能确定。赵德仪娘娘的症状与春疫初期确有相似之处,但也有可能是偶感风寒,引发高热。臣已开了几剂退热的药,先看看效果,若病情不见好转,怕是还得细细排查。” 言瑶佳走到床边,看着赵德仪痛苦的模样道:“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了。” 转头又对李太医说:“一定要全力救治,有什么需要,随时告知本宫。” 李太医领命,又坐回床边,继续观察赵德仪的病情。 言瑶佳环顾四周,见长信宫的宫女太监们个个面露惊慌之色,便安慰道:“大家莫要惊慌,做好分内之事,照顾好赵德仪。本宫相信,李太医医术精湛,定能让赵德仪早日康复。” 李太医再次仔细地为赵德仪把了脉,又查看了她身上陆续浮现出的细微红斑,脸色愈发凝重,终于起身,向言瑶佳深施一礼,沉声道:“娘娘,臣确诊赵德仪娘娘所患乃是春疫,病情来势汹汹,需即刻着手治疗,以防扩散。” 言瑶佳的心猛地一沉,尽管心中已有几分预感。 言瑶佳迅速镇定下来,目光扫过长信宫众人:“既已确诊,从即刻起,长信宫上下人等一律不得进出,务必与外界彻底隔离。所有人严守宫门,若有违抗,严惩不贷!” 长信宫的太监宫女们听闻此言,吓得纷纷跪地,面露惊恐之色,却又不敢多言,只能诺诺应是。 言瑶佳又看向赵德仪床边伺候的几个宫女,目光柔和了些许,温声道:“你们几个近身照顾赵德仪的,莫要害怕,仔细照看好她,有什么需求,只管从宫门递消息出来,本宫自会安排。” 言瑶佳目光瞥见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常常在。 她走到常常在身前,神色关切道:“常常在,如今这疫病凶险,你切不可掉以轻心,照顾赵德仪的事你就不要逞强了。” 常常 在微微仰头,看向言瑶佳:“娘娘,嫔妾知道,您放心吧。嫔妾只是想着能帮衬赵德仪一二,没料到这疫病如此厉害,眼下庆幸二公主不在长信宫,不然可真是要遭罪了。” 言瑶佳轻轻拍了拍常常在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常常在这份心意固然难得,可如今形势危急,你的安危更是要紧。每日定要记得用艾草熏熏屋子,再煮些防疫的草药汤沐浴,饮食上也多加些有抵抗力的食材,千万别让疫病有可乘之机。若有什么不适,哪怕是些许头疼脑热,也务必即刻传太医,万不可耽搁,知道吗?” 常常在郑重点头。 言瑶佳又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常常在手中:“这是前些时日曹荣华精心调制的防疫香囊,本宫一直随身带着,如今送给你,你且戴着,也多一层防护。” 处理完长信宫的事宜,言瑶佳带着一众随从匆匆回宫。 一路上,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深知这春疫复发的严重性,若不谨慎应对,后宫必将再度陷入恐慌。 回到昭阳宫前,她唤来小宫女去交代季泠把昭阳宫西侧那间闲置的屋子单独收拾出来,言瑶佳怕自己带了病气回来传染给几个孩子。 季泠心领神会,知晓事态紧急,忙不迭地应下,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快步而去。 不多时,那间屋子便收拾妥当。 屋内窗明几净,床铺换上了崭新的被褥,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墙角还特意放置了一盆炭火,让屋子暖意融融。 言瑶佳走进屋子,环顾四周,微微点头。 言瑶佳的脸色略显疲惫,却依旧透着几分果断,抬手便开始解下身上繁复的宫装。 那精美的绣纹、璀璨的配饰,此刻在她眼中都成了隐患,她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华服便已褪去,露出里面素净的中衣。 “南夏,你也快些把今日这身衣服换了,莫要迟疑。” 言瑶佳边说边看向南夏,目光中满是严肃。 南夏心领神会,连忙点头,手脚麻利地褪去外衣,其余几个随行的小宫女也一样换下了衣服。 将换下的衣物仔细包好,言瑶佳又叮嘱道:“把这些旧衣物都拿去院子里烧掉,一丝一缕都不能留。” 小宫女应了一声,抱着衣物匆匆出去。 言瑶佳又对季泠叮嘱道:“去告知昭阳宫上下,本宫要在此处静修几日,期间若无要事,不许任何人打扰。饮食之物,皆用托盘置于门外,待我们自取。” 季泠面露担忧之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屈膝行礼,应声道:“是,娘娘。” “这几日昭阳宫就全权交给你打理了,你向来心思细腻、处事周全,本宫信得过你。还有那几个孩子,他们年幼懵懂,尚不知这疫病的凶险,你和花锦可要多费些心思照顾,莫要让他们受了惊吓,磕着碰着。” 说到此处,言瑶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母性的柔光。 她再次看向季泠,眼神凌厉了几分,语气加重:“务必让众人各司其职,莫要慌乱。如今这后宫,人心惶惶,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大乱。你要时刻警醒,稳住局面。若有什么异常情况,无论是哪位宫妃有了头疼脑热,还是下人之间起了争执冲突,及时来报,切不可隐瞒。” 季泠眼中含泪,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屈膝行礼,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娘娘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所托。只望娘娘在这静修期间,千万保重自身安危,莫要让奴婢等揪心。” 言瑶佳笑了笑:\"好。\" 季泠红着眼睛关上了门。 这两日长信宫已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赵德仪的病情时好时坏,太医院的太医们日夜值守,眉头紧锁地斟酌着药方。 每有一剂新药熬成,热气腾腾地端进内殿,众人的心便跟着揪紧一分。 其他嫔妃们的宫殿里也是一片死寂,大家都闭门不出,暗自祈祷疫病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汪荣华起初还心存侥幸,仗着自己身子骨硬朗,偷偷差遣宫女去打听消息,可当听闻赵德仪的惨状后,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命人用艾草熏屋,又翻出压箱底的珍贵药材,煎成药汤,一饮而尽,那慌张的模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骄纵。 这几日来,言瑶佳在西侧殿闲置的屋子内,与外界近乎隔绝,每日季泠都会在门外告诉言瑶佳外面发生了什么。 “娘娘,长信宫那边刚传来消息,赵德仪脸上起了痘,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会诊后,皆摇头叹息,说这病症来势汹汹,日后 怕是要留疤了。” 言瑶佳听闻眼中满是忧虑:“怎会如此严重?这几日可有好好用药?” 季泠忙回道:“听闻太医们开了不少猛药,可这疫病棘手,效果并不显着。皇上得知长信宫出现春疫后,即刻命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以防疫情扩散。” 言瑶佳微微点头:“皇上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关乎后宫众人安危,不得不慎。” “娘娘,皇上今日也来过了,说是把言乡君和咱们孙二小姐送回言太师府,一来可让她们避开这疫病风险,二来太师府中能人众多,想必能照顾周全。二皇子和四公主五公主也被言嫔娘娘照顾的很好,娘娘别担心。” 言瑶佳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皇上的考量,轻声应道:“皇上思虑周全,去安排一下,给她们俩收拾些衣物细软,务必让她们路上舒适。” 季泠领命而去。 好容易到了第七日,南夏轻手轻脚地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眼中满是关切:“娘娘,您今日感觉如何?” 言瑶佳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平静地说道:“本宫自觉并无异样。” 说罢,她起身,任由南夏伺候着洗漱。 水滑过肌肤,清凉之感让她愈发清醒,她心中暗自庆幸,这七日都没有什么不适,想来她们是没有被赵德仪传染上。 洗漱完毕,言瑶佳对着铜镜整理衣冠。 她身着一袭素色宫装,未施过多粉黛,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发鬓。 “去传太医来。” 言瑶佳轻声吩咐道。 太医院的林太医匆匆赶来。 林太医进门后,跪地行礼:“参见皇贵妃娘娘。” 言瑶佳微微抬手:“林太医免礼,快为本宫诊脉,看看如何。” 林太医起身,走到近前,从药箱中取出脉枕,恭敬地放在言瑶佳手腕下,然后屏气敛息,细细诊脉。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只有林太医细微动作发出的声响。 林太医松开手,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恭喜娘娘,脉象平稳,并无春疫之症的迹象,想来是娘娘福泽深厚,躲过了这一劫。” 言瑶佳高悬的心这才缓缓落下,她微微闭眼,轻舒一口气:“如此甚好。” 随后,言瑶佳在南夏等人的簇拥下,步出西侧殿。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却也让她有些许不适应,她微微眯起眼睛。 昭阳宫的太监宫女们听闻娘娘无恙,纷纷跪地行礼:“恭迎皇贵妃娘娘平安归来!” “这几日辛苦大家了。本宫虽幸免于难,但春疫阴霾未散,大家切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齐声应和:“谨遵娘娘教诲!” “赵德仪娘娘的病情依旧危重,痘疹愈发密集,太医用尽法子,可热度始终降不下来,如今人还昏迷不醒,长信宫上下一片死寂,众人皆是忧心忡忡……” 言瑶佳听得眉头紧锁,不时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听完汇报,言瑶佳心中已有了思量。 言瑶佳回到自己的寝殿,将早已备好的热水引入浴桶。 沐浴完毕,宫女们用柔软的浴巾轻轻拭干她的身体,又为她披上华丽的睡袍。 接着,梳妆台上的首饰、脂粉一一摆开,花锦手法娴熟,指尖灵动地穿梭于言瑶佳的乌发之间,将那如瀑的长发精心梳理,一缕缕发丝在她手中乖巧听话。 几下便挽成了一个精致的凌云髻,高耸而优雅,衬得言瑶佳的面容愈发端庄大气。 紧接着,她又从一旁的妆匣中,精心挑选出几支璀璨夺目的珠翠,那流光溢彩的模样,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轻轻插入发髻间,随着言瑶佳的动作,珠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刚穿戴好,就听外面报皇上来了。 言瑶佳微微一怔,随即迅速起身,莲步轻移至殿门处迎接。 还未等她站稳,皇上已然大步踏入,身后跟着一众太监宫女。 言瑶佳屈膝行礼,柔声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径直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扶起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爱妃,听闻你安然无恙,朕心甚慰。” 言瑶佳垂首浅笑:“多谢皇上挂心,臣妾福泽深厚,幸得躲过此劫。” 二人并肩步入殿内,分宾主落座。 “这几日春疫肆虐,后 宫人心惶惶,爱妃可有何应对之策?” 言瑶佳微微欠身,神色凝重地答道:“臣妾已命人加强昭阳宫的防疫举措,用艾草熏屋,让众人勤洗手、戴香囊。至于长信宫那边,臣妾也一直密切关注,赵德仪的病情虽危重,但太医们还在全力救治。臣妾想着,当务之急是稳定后宫人心,莫让恐慌蔓延。” 皇上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爱妃所言甚是,后宫安稳,朕才能安心前朝。只是这疫病来势汹汹,爱妃也要保重自身。” 言瑶佳颔首,柔声答道:\"臣妾自然会小心,请皇上放心。\" 第323章 常常在谄媚照顾赵德仪晋位贵人,赵德仪春疫康复留疤痕 在长信宫那被疫病阴霾笼罩的日子里,常常在始终如一地守在赵德仪的病榻前。 头几次赵德仪对她的殷勤照顾心存疑虑,觉得她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假惺惺地博取名声罢了。 每当常常在端着熬好的汤药,轻声细语地劝说赵德仪喝下时,赵德仪总是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戒备与不屑,不耐烦地说道:“你何必在这虚情假意,我可不信你真有这般好心。” 常常在也不恼,只是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耐心地解释:“赵姐姐,您如今身子不适,这药是太医开的,喝了定能缓解病情,妹妹只是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赵德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并不领情。 常常在每日破晓便起身,趁着晨曦微光,就在小厨房精心熬制滋补的粥汤。 粥里放着从宫内司好不容易申请来的珍贵药材。 煮好粥,她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珠,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赵德仪的床边。 赵德仪因疫病的折磨,面色愈发苍白,嘴唇干裂起皮,原本秀丽的面容布满了痛苦的痕迹。 常常在见赵德仪并不想喝,转身把粥碗放下,用柔软的毛巾轻轻蘸湿温水,小心翼翼地为赵德仪擦拭干裂的嘴唇。 因为赵德仪身上的痘疹愈发严重,有的已经破溃流脓,常常在轻轻揭开旧纱布,尽管那景象让人不忍直视,她还是仔细清理创口,一边轻声安慰赵德仪:“赵姐姐,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忍,很快就好。” 赵德仪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偶尔忍不住发出一两声痛苦的闷哼。 常常在见状,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姐姐,您再坚持一下,等这药换好了,病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赵德仪声音有些嘶哑:“你天天这样,到底图什么?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本宫自己的宫女都没你这么殷勤的伺候本宫。” 常常在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苍白,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僵硬了几分,不由抬起头来,有些惊慌失措地望向赵德仪,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但最后还是低下了头,低声道:\"姐姐,如今这宫里,都对姐姐患上春疫幸灾乐祸,若说妹妹没有一点私心当然是假的,妹妹一个小小的常在,在这宫里微不足道的,自从小产后也未得幸一次,人总是要寻些出路的。姐姐有太后娘娘做靠山,宫里谁对您不是钦羡嫉妒的,妹妹只是想能依附姐姐,若能有姐姐的庇护,往后的日子也能稍微安稳些。” 赵德仪瞧着常常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没有心软,心中的怒火反而 “噌” 地一下冒了起来,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 赵德仪猛地伸出手,一把用力推开常常在。 紧接着,顺手抓起旁边的枕头,狠狠地朝着常常在砸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常常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向后仰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碰到了一边放着的药膳粥,粥也随之倾洒而出,滚烫的汤汁溅落在她的身上。 那股灼痛瞬间传遍全身,常常在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即便如此,常常在仍紧咬着下唇,倔强地用双手撑着地板,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再惹恼了赵德仪。 赵德仪胸膛剧烈起伏着,脸上的怒容尚未完全消散,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常常在,像是出了口气般,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几分狠厉的冷笑,又道:“你做的那个粥,本宫现在又想吃了,你再去做来。” 赵德仪这话音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仿佛在她眼里,此刻的常常在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驱使的卑微奴仆。 常常在紧咬着下唇,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被热汤烫到的地方此刻还火辣辣地疼,可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只是默默地朝赵德仪行了个礼,便转身匆匆走出了房间。 一路小跑着来到小厨房,常常在强打起精神,开始准备煮粥的食材。 赵德仪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屈辱场景,但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灶火熊熊燃烧,映照着常常在憔悴的面庞。 她专注地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粥,米在锅里上下翻腾。 常常在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粥终于熬好了。 常常在也没有换下脏了的衣服,将粥盛出,用托盘端着,一 步一步朝着赵德仪的殿内走去。 当她再次踏入赵德仪的房间时,赵德仪靠坐在床上。 看到常常在进来,赵德仪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姐姐,粥熬好了。” 常常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赵德仪没有立刻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让丁香扶着她走到桌子前坐下。 她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粥,热气腾腾的雾气升腾起来,模糊了她的面容。 常常在看着赵德仪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赵德仪咀嚼了几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 常常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以为自己又要遭殃了。 然而,赵德仪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发雷霆,而是轻轻皱了皱眉头,说:“还不算难吃。” 这个结果出乎常常在的预料之外,她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连忙露出灿烂的笑颜,恭维道:\"姐姐喜欢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常常在没有因为赵德仪的冷脸和恶语而退缩。 她依旧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尽心尽力地操持着赵德仪身边的大小事务,后来索性和赵德仪住在了一个屋里。 只是,不祥的阴影如同浓重的乌云,缓缓笼罩了长信宫。 照顾赵德仪的宫女们都陆续染上了春疫,起初只是一两个咳嗽发热,没几日便接二连三都卧病在床,再也不能来赵德仪跟前伺候。 整个长信宫人心惶惶,到处弥漫着恐惧与绝望的气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皇上只是派人多送了许多药和食材过来。那一队队太监宫女抬着箱子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紧闭的宫门前,只留下这些物资。 皇上的举动,大有一番让她们自己挺过去的意思。 这让长信宫的众人倍感凄凉。 与此同时,在寿康宫里,二公主已经小半个月没有见到赵德仪了。 二公主年幼还不明白疫病的凶险,只是满心思念着母妃。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小嘴一撇,便 “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扯着王太后的衣袖,哭闹着要见母妃:“皇祖母,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王太后坐在雕花楠木椅上,怀里抱着二公主,脸上满是心疼。 她轻轻拍着二公主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二公主却哭得愈发伤心,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王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深知这春疫的可怕,也明白皇上这般安排是为了防止疫病扩散,可看着孙女如此难过,她又怎能忍心。 “乖孩子,莫哭了,你母妃她…… 病好了,就来看你了。” 王太后轻声哄着,可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二公主却不依不饶,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皇祖母骗人,我要现在就见母妃。” 王太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她不能任由二公主这般哭闹下去,可又不能不顾及宫中的规矩和疫病的风险。 思索良久,她终于开口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去,传哀家的话,让太医院派个得力的太医去长信宫,务必全力救治赵德仪和那些染病的宫女。再挑几个身子康健、做事稳妥的宫女,替哀家去长信宫看看。” 吉云嬷嬷领命而去,王太后又轻轻擦拭着二公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好了,皇祖母已经派人去见你母妃,莫要再哭了,若是你母妃病好了,祖母马上带你去见她。” 二公主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 赵德仪半夜突然发起高热,整个人昏迷不醒,嘴里还喃喃自语。 常常在一边呼喊着太医,一边用浸湿的帕子不停地为赵德仪冷敷额头。 太医赶来诊治后,开了新药,常常在便守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罐,直至药汤熬好,又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给赵德仪。 许是被常常在的坚持与真心所打动,赵德仪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 第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赵德仪的床榻上。她悠悠转醒,只觉浑身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许,精神也比往日好了些。 赵德仪看着为自己换药时累得满头大汗的常常在道:“虽说你照顾本宫用心不纯,但是也的确用心了。” 她的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 语气却比往日柔和了许多,“本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等本宫痊愈,和太后娘娘提上一嘴,晋你个才人、贵人的位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常常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连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她屈膝行礼,声音略带哽咽:“多谢姐姐,姐姐的大恩,妹妹没齿难忘。” 赵德仪摆了摆手,靠在枕头上,神色舒缓:“你也不必过于拘谨,往后好好跟着本宫,只要你忠心耿耿,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常常在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抬起头来,眼中的恨意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谄媚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声音甜腻得如同裹了蜜:“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一定会好好伺候姐姐!” 那模样,仿佛真的对赵德仪感恩戴德,忠心不二。 赵德仪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察觉到常常在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或许是在她心中,像常常在这样卑微的常在,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又过了三天,阳光依旧不紧不慢地洒在长信宫的每一个角落,可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与变故。 赵德仪的症状总算是消失了,这场与春疫的生死较量,她终究是熬了过来。 然而,这场疫病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些之前的疫痘破了的地方,都无情地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疤痕,宛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肆意地趴在她的肌肤上。 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一处,格外显眼,无论她怎么用衣领去遮挡,那道疤痕总是倔强地露出来,像是在时刻提醒着她这段不堪的经历。 赵德仪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疤痕,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曾经的她,凭借着姣好的面容,在这后宫中也算有一席之地,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这可如何是好……” 赵德仪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站在一旁的常常在,将赵德仪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恭顺的模样。 常常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姐姐莫要伤心,您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过些时日,疤痕就会淡去。而且,姐姐的气质出众,即便有这些疤痕,也丝毫不影响您的风采。” 赵德仪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常常在:“你莫要哄我,本宫如今这副模样,还谈什么风采。那些平日里与本宫作对的人,怕是要在背后偷笑了。” 过了片刻,常常在眼中满是诚恳:“姐姐,旁人怎么看又有何妨?只要姐姐自己不看轻自己就好。况且,姐姐还有太后娘娘的疼爱,还有二公主。妹妹相信,只要姐姐振作起来,定能重新找回往日的风光。” 赵德仪听着常常在的话,原本因愤怒而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些许,眼中的怒火也慢慢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赵德仪的目光从常常在的脸上移开,缓缓落在床榻前的雕花矮几上,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赵德仪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无奈与不甘,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说的这些,本宫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后宫之中,容颜便是立足之本,如今本宫这副模样,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那道显眼的疤痕,手指轻轻摩挲着。 赵德仪看向常常在,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能说出这般宽慰人的话。” 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审视常常在的真心:“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本宫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为了二公主,也为了自己,本宫得好好想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最少也要让二公主回到本宫身边养着。” 在赵德仪痊愈后的第二日清晨,长信宫的气氛格外压抑。 只见一群侍卫神色凝重地走进长信宫,他们脚步匆匆,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那些在疫病中染病的奴婢们,一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们被侍卫们押送出长信宫。 赵德仪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毕竟这些奴婢们都曾在她身边伺候,可如今,为了防止疫病再次扩散,她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 “他们…… 会被送到哪里去?” 赵德仪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 常常在站在她身后,微微摇了摇头:“姐姐,想必皇上自有安排。”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太监宫女鱼贯而入,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工具,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长信宫的一切。 皇上的旨意很明确,这里的所有饮用具和细软都要全部销毁。 那些珍贵的瓷器、华丽的绸缎,在这一刻都被无情地扔到了宫外的火堆里,熊熊烈火瞬间将它们吞噬。 “这宫里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如今梦碎了,又要重新开始了。” 赵德仪喃喃自语道。 随后,太监宫女们开始仔细打扫长信宫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用刷子用力刷洗着地面,用湿布擦拭着墙壁,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 整整打扫了一整天,才把长信宫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被烧成灰烬的瓷器,还有床单等,都清理干净,整个长信宫看起来焕然一新,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儿。 言瑶佳正在昭阳宫的暖阁内,手持书卷,这几日,她也在注意着长信宫那边的情况。 南夏轻手轻脚走进来,先是屈膝行礼,而后凑近言瑶佳,压低声音说道:“娘娘,长信宫那边有消息了。” 言瑶佳闻言,手中的书卷微微一颤:“快说,可是赵德仪的病情有了转机?” 南夏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长信宫已经解禁了,赵德仪也痊愈了,只是……” 言瑶佳追问道:“只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 南夏咬了咬下唇,说道:“只是赵德仪手臂上和脖子上留下了疤痕。” “这疫病太过无情,虽说赵德仪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可这疤痕怕是要成为她心中的一道坎了。” 言瑶佳了解赵德仪的性子,只怕她近来要想办法给自己祛疤了。 赵德仪也算说话算数,解禁第二日就去了寿康宫给王太后请安,顺便提了常常在照顾自己的事。 王太后闻言大感欣慰,当即便赐了常常在赏赐。 言瑶佳接到王太后要给常常在晋位的懿旨,也不多言,拟了常常在晋升的位份送去建章宫给皇上看过。 皇上彼时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此事,接过折子看了一眼,略作思忖后,觉得这不过是后宫中的寻常之事,况且王太后已然开口,便也没什么意见,挥笔批了 “准” 字。 “常常在,快接旨!” 随着一声高亢的传唤,一位身着华服的太监大步走进,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常常在瞬间愣住,眼中满是惊惶与疑惑,她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角,“扑通” 一声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常在常氏,温婉恭顺,悉心照料赵德仪,其心可嘉,视为典范。着晋为贵人,望其恪守宫规,勤勉侍奉,钦此!” 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常常在的心上。 “常贵人,还不接旨?” 太监的催促声传来,常贵人这才回过神,双手接过圣旨,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嫔妾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消息仿若一阵风,迅速传遍后宫。 昭阳宫的言瑶佳正与宫女们商议着宫中事宜,听闻此事,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随后轻声道:“这姑娘也算熬出头了,只是后宫之路,还长着呢。” 宫内司的人很快送来了贵人的服饰、首饰和用度。 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华光四溢,一件件精美的宫装,镶嵌着宝石的玉钗,虽说只是正六品的贵人,但已经比常在的份例和用度好了不少。 常贵人身着崭新的宫装,精心梳理了发髻,插上了象征贵人身份的珠翠,在宫女的陪同下前往寿康宫。 踏入宫门,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见到王太后,常贵人盈盈下拜,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紧张:“嫔妾叩谢太后恩典,愿太后福泽绵延,岁岁安康。” 王太后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她,微微点头道:“你照顾赵德仪尽心尽力,值得嘉奖。只是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你要恪守本分,莫要犯错。” 常贵人连忙低头应道:“嫔妾谨遵太后教诲,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太后看了她片刻,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退下吧。\" \"是。\"常贵人应了一声,随即缓缓退出。 出了寿康宫,常贵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第324章 二公主害怕赵德仪的疤,赵德仪认为言瑶佳侮辱自己 二公主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扎着两个俏皮的发髻,正和几个小宫女在寿康宫的花园里嬉笑玩耍。 这时,一直照顾她的嬷嬷匆匆走来,脸上带着笑意:“二公主,您母妃的病好了,太后娘娘说您可以去长信宫看她啦。” 二公主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瞬间亮得如同闪烁的星星,原本就粉嫩的脸颊因为兴奋而变得更加红扑扑的。 她一下子扔掉手中的花瓣,欢呼着朝寿康宫的宫门跑去,边跑边喊:“太好了,我终于能见到母妃了!” 嬷嬷和宫女们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叮嘱着 :“二公主等一下我们” 。 到了长信宫,二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赵德仪的寝宫。 “母妃,母妃!” 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赵德仪正坐在床边,听到女儿的声音,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女儿。 二公主一下子扑进赵德仪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赵德仪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淡淡,母妃好想你。” 然而,就在二公主抬起头的瞬间,她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赵德仪脖子上那道显眼的疤痕上,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那道疤痕在赵德仪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二公主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害怕,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有着明显疤痕的人就是她以前美丽的母妃。 “母妃,你…… 你的脖子怎么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道疤痕。 赵德仪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难过。 赵德仪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那道疤痕,试图不让二公主看到。 “淡淡,别怕,母妃这里留的疤,不疼的。” 二公主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停地往后退。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母妃,要让大公主她们知道一定会笑我的。” 她带着哭腔喊道,转身就想往门外跑。 赵德仪的心像被重重地刺了一下,她伸出手,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女儿眼中竟然变得如此可怕,这比疫病带来的痛苦还要让她难受。 常贵人听到二公主哭着往外跑,她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稳稳地拦住了二公主。 常贵人半蹲下身,与二公主平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二公主,您这是怎么啦?跑得这么急,可别摔着自己。” 二公主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常贵人,抽抽噎噎地说:“母妃…… 母妃的脖子上有好可怕的疤,我…… 我害怕。” 此时的二公主心里乱作一团,她怎么也没想到母妃那曾经白皙美丽的脖子上会出现这样一道丑陋的疤痕,她甚至开始担心大公主她们知道后会嘲笑自己,那自己该多丢脸呀。 常贵人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理解与同情,她轻轻握住二公主的小手,说:“二公主,您知道吗?您母妃生了疫病,受了好多好多苦。这道疤虽然看着吓人,可它却是您母妃坚强的证明呀。” 二公主眨了眨眼睛,眼中的恐惧稍稍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和犹豫,她在心里想:真的是这样吗?可它还是好丑呀。 二公主小声问道:“真的吗?” 常贵人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您母妃因为这道疤,心里可难过了。她最在意的就是您,要是知道您因为这道疤害怕她、不喜欢她了,她得多伤心呀。” 二公主听了,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动摇了,她想:母妃确实很爱自己,以前不管自己做错什么,母妃都没有怪过自己,还会给自己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可自己刚才那样跑开,母妃肯定很伤心吧。 常贵人趁热打铁,又说:“二公主这么善良,肯定不忍心让母妃伤心,对不对?” 二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回头看了看赵德仪所在的方向,又看向常贵人,声音小小的:“那我该怎么办呀?” 此时她的心里既想回到赵德仪身边,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德仪,心里很是纠结。 常贵人摸了摸二公主的头,笑着说:“您要是能像以前一样抱抱赵德仪,亲亲她,告诉她您还是很爱她,她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二公主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常贵人用丝绢轻轻擦了擦二公主脸上的泪,拉起二公主的手,说:“那咱们一起去跟母妃说说话,好不好?” 二公主没有拒绝,而是紧紧地握住了常贵人的手,像是找到了依靠,她心想:常贵人真好,要是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常贵人牵着二公主的手,慢慢往寝殿里走。 赵德仪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二公主有些迟疑的又喊了一声:“母妃。” 言瑶佳抱着在自己怀里不停撒娇的五公主,满脸都是温柔,可无论五公主怎么软磨硬泡,她怎么也不松口同意五公主出宫去玩。 “汐汐,宫外的春疫还没彻底结束呢,你还是好好待在宫里的好。” 言瑶佳轻声哄劝,声音里满是耐心与关切。 她轻轻抚摸着五公主的头发,试图用这样的安抚让女儿冷静下来。 五公主却不乐意了,她那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因为委屈而瞪得溜圆,粉嫩的小脸也涨得通红。 她用力蹬了蹬腿,小身子一扭,从言瑶佳怀里挣脱出来,站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拳,不停地跺脚,扯着嗓子大叫道:“母妃!母妃!母妃!” 言瑶佳再次蹲下身子,与五公主平视,目光中满是疼爱:“汐汐乖,再等一等,等春疫彻底过去了,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好不好?” 五公主此刻满心都是出宫的渴望,根本听不进言瑶佳的话。 她索性小嘴一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出去!” 五公主大声哭喊着,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南夏和季泠都有些不知所措,她们站在一旁,既不敢贸然上前劝解,又担心五公主哭坏了身子。 言瑶佳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心疼,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心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用坚定却不失温柔的语气说:“汐汐,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应该明白母妃为什么不让你出去。春疫很可怕,会让人生病的,母妃不想让汐汐受到任何伤害。” 五公主哭的专心也不回答言瑶佳。 这时花锦过来对五公主说:“五公主,您没听说宫里的赵德仪前阵子得了春疫,虽是好了,但身上留下了几处疫豆的疤痕,很是难看呢。” 五公主正哭得专心,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根没心思回答言瑶佳。 她满心都被不能出宫玩耍的委屈填满,周围的一切都被这股情绪所屏蔽。 这时,花锦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她微微欠身向言瑶佳行了个礼,随后目光转向五公主,脸上带着几分郑重,说道:“五公主,您没听说宫里的赵德仪前阵子得了春疫,虽是好了,但身上留下了几处疫痘的疤痕,很是难看呢。” 花锦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原本充斥着哭声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五公主的哭声猛地顿了一下,她抽抽噎噎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还挂着晶莹的泪花,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惊讶。 “真…… 真的吗?” 她带着哭腔问道,声音里已经没了刚才那股子执拗劲儿。 在她小小的认知里,还从未想象过疫病会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赵德仪的遭遇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恐惧的大门,让她原本只想着玩耍的心思有了一丝动摇。 言瑶佳微微皱眉,看了花锦一眼,既没有责怪,也没有赞同。 言瑶佳知道花锦是想帮着劝劝五公主,可这种方式她也有些担心会吓到五公主。 不过此刻,她也只能顺势而为,希望能借此机会让女儿彻底打消出宫的念头。 言瑶佳轻叹一声,说道:"嗯,是啊。汐汐,你看赵德仪那么厉害的人,得了春疫都这么受罪,留下的疤痕到现在都消不掉。宫外还有好多人正被春疫折磨着呢,你要是出去,万一被传染了,可怎么办呀。你想想,要是你身上也长了那样的疤痕,还会有现在这么漂亮吗?而且,生病的时候会特别难受,吃不下饭,也玩不了喜欢的游戏。” 五公主听着言瑶佳的话,原本还倔强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害怕。 五公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嘟囔着:“我不要长疤痕,不要生病。” 看见五公主终于妥协了,言瑶佳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母妃已经让人准备了好多你喜欢的点心,甜而不腻的荷花酥,还有软糯可口的桂花糕,汐汐擦擦脸,母妃就带你去吃。” 五公主一听到吃,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委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刚才还挂着泪珠的小脸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委屈的模样。 她迫不及待地拉着言瑶佳的手,摇晃着说道:“母妃,母妃,咱们快去吧,我现在就想吃荷花酥和桂花糕。” 言瑶佳看着女儿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轻捏了捏五公主的小鼻子,说道:“好呀,咱们这就去。” 言瑶佳拉着五公主到了寝殿外,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点心,除了荷花酥和桂花糕,还有晶莹剔透的水晶饺、香甜软糯的豆沙包、酥脆可口的核桃酥等等。 五公主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喜。 她欢呼一声,像只欢快的小鹿般直接蹦到桌子前。 可就在她伸手拿起一块荷花酥的瞬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本雀跃的动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认真。 紧接着,她转过身,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荷花酥,举到言瑶佳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说:“母妃,你最爱吃荷花酥,你先吃。” 言瑶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说道:“汐汐真乖,知道心疼母妃了。” 言瑶佳轻轻咬了一口荷花酥,酥脆的外皮在齿间散开,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真好吃,汐汐也快尝尝。” 言瑶佳笑着说。 五公主得到了肯定,开心地眯起眼睛,拿起一块桂花糕,一口咬下去,软糯的糕点在舌尖融化,桂花的香气四溢。她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母妃,这个也好吃,你也吃一口。” 说着,就把手中咬了一口的桂花糕递到言瑶佳嘴边。 言瑶佳看着那块带着五公主口水的桂花糕,没有丝毫嫌弃,温柔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嗯,汐汐选的糕点就是好吃。” 言瑶佳笑着说。 五公主吃得脸颊鼓鼓囊囊,像只可爱的小仓鼠,一边吃还一边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逗得言瑶佳笑声不断。 言瑶佳则满眼宠溺地看着女儿,时不时伸手帮她擦去嘴角的碎屑,画面温馨而美好。 皇上轻车简从地走进昭阳宫,原本严肃的脸上在看到这一幕时,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的脚步顿住,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中满是温情与欣慰。 眼前的场景让他暂时忘却了朝堂上的诸多烦恼与纷争,心中被这浓浓的亲情所填满。 过了片刻,皇上才缓缓走上前,故意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你们母女俩在这儿吃得这般开心,也不叫上朕。” 五公主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到是皇上,眼睛瞬间亮得如同星辰,兴奋地大喊:“父皇!父皇!您快来,这些点心可好吃啦!”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核桃酥,蹦蹦跳跳地跑到皇上身边,高高举起手中的点心:“父皇,您快尝尝。” 皇上接过核桃酥,咬了一口,点头称赞道:“果然酥脆香甜,汐汐真有眼光。” 随后,他走到言瑶佳身边,在她身旁坐下,看着桌上的点心,说道:“难得看到你们这般开心,朕也觉得心情舒畅。” 言瑶佳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说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昭阳宫了?” 皇上轻轻握住言瑶佳的手,说道:“朝堂上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心里想着来看看你们。” 皇上看向五公主,眼中满是慈爱:“汐汐最近有没有乖乖听母妃的话呀?” 五公主连忙点头,胸脯挺得高高的,骄傲地说:“我可乖啦,今天母妃说外面有春疫,我就没吵着要出宫。” 皇上摸了摸五公主的头,夸赞道:“汐汐真懂事,等春疫彻底过去了,父皇带你们一起出宫游玩。” 五公主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欢呼道:“太好啦!太好啦!父皇万岁!” 皇上听着五公主的话特别受用,抱起五公主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潇儿和温温怎么不在宫里?”皇上放下吃了一半的核桃酥,拿起言瑶佳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言瑶佳接过南夏浸过水的手帕巾,给皇上擦了下手:“最近春疫宗学夫子们也休息了,他们两个一早就被大公主叫道毓秀宫一起听淑妃讲战国策去了,偏就汐汐不想去闹着要出宫,臣妾哄了她好一会儿呢?” “爱妃怎么哄住了汐汐的?”皇上用手接着五公主吃荷花酥掉下来的碎渣问道。 “汐汐听了赵德仪春疫之后身上留了疤,才算是怕了,是不是?”言瑶佳点了点五公主的鼻子。 皇上点点头:“这次春疫的确有些厉害,民间百姓受苦了,朕已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可仍有诸多问题需要解决。” 言瑶佳会温柔地安慰:“皇上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相信在皇上的治理下,百姓定能早日度过难关。” “赵德仪素来爱惜容貌,这次容貌受损朕也听说了,让宫内司多留意搜罗些珍稀的祛疤方子和药材,务必要尽心尽力,看看能不能帮她淡化疤痕,让太后也能放心。” 言瑶佳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皇上圣明,赵德仪知道皇上如此关怀,定会倍感欣慰。” 五公主坐在一旁,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父皇,祛疤的药材真的能让赵母妃的疤痕消失吗?” 皇上笑着摸了摸五公主的头,耐心地解释道:“汐汐,虽然不一定能让疤痕完全消失,但肯定能让它们变得不那么明显,这样赵德仪娘娘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五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说:“那我可不可以把我的点心分给赵母妃一些呀?我觉得吃了好吃的点心,心情就会变好。” 皇上和言瑶佳对视一眼,皇上笑着说:“汐汐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当然可以。万瑞,送一盘荷花酥和桂花糕到长信宫给赵德仪。” 五公主听到皇上的话,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成就感。 她跑到点心桌前,盯着那些还没吃完的点心,像是在挑选着什么宝贝。 “母妃,我想再挑几块最漂亮的荷花酥和桂花糕给赵母妃,这样她会更开心的。” 五公主一边挑,一边小声嘟囔着。 五公主拿起一块形状完美、色泽粉嫩的荷花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碟子里,又选了几块桂花糕,摆得整整齐齐。 她看着自己的 “成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头对皇上说:“父皇,我还想给赵母妃写封信,我要告诉她,吃了这些点心心情就会变好哦。” 皇上被五公主的天真可爱逗乐了,他笑着说:“好呀,汐汐去写吧,父皇和母妃在这里等你。” 五公主连忙跑到书桌前,拿起笔,歪着头认真地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信写好了,五公主把信小心翼翼地放在碟子旁边,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万瑞将装有点心和信的食盒仔细地包好,准备送往长信宫。 五公主看着食盒,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万瑞公公,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别把点心弄碎了,也别把我的信弄丢了哦。” 万瑞笑着回答:“公主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小心谨慎,把东西完好无损地送到赵德仪娘娘手中。” 目送着万瑞离开,五公主这才重新回到皇上和言瑶佳身边。 她靠在言瑶佳怀里,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说道:“母妃,我希望赵母妃吃了点心,看了我的信,能快点开心起来。” 言瑶佳轻轻抚摸着五公主的头发,说道:“汐汐这么用心,赵德仪一定会开心的。” 万瑞一路脚步匆匆,神色恭谨,双手稳稳地捧着那精致的食盒,穿过一道道宫门,终于来到了长信宫。 踏入长信宫的那一刻,万瑞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宫女太监们的脸上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 他轻咳一声,高声说道:“赵德仪娘娘,皇上、皇贵妃娘娘有赏赐。” 赵德仪正坐在榻上,神色恹恹,常贵人和二公主还坐在一边,赵德仪听到声音后微微坐直了身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进来吧。” 万瑞快步走进内室,将食盒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而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说道:“德仪娘娘,这是五公主殿下特意让奴才送来的点心,还有公主殿下亲手写的信。皇上和皇贵妃娘娘也十分挂念您。” 赵德仪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桌前,打开食盒,看到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荷花酥和桂花糕,糕点色泽诱人,散发着阵阵甜香。 赵德仪拿起那封信,展开一看,五公主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赵德仪娘娘,听说您生病了,我很难过。这些点心可好吃啦,吃了心情就会变好,希望您能快点开心起来。” 赵德仪的目光落在了这两盘点心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她转头看向万瑞,声音冰冷地问道:“万瑞公公,你且说实话,这些点心是不是他们吃完剩下的,才送到本宫这里来?” 万瑞一听,说道:“娘娘明鉴,奴才怎敢如此欺瞒您。这些点心都是五公主殿下精心挑选的,皇上命咱们送来的,绝对是全新的,未曾有人动过。” 赵德仪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精心挑选?这摆明了是她们不知怎么想起来本宫,顺手送来的罢了。言瑶佳母女,这是在故意羞辱本宫,觉得本宫如今落魄了,就拿这些吃剩的东西来打发本宫!” 赵德仪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伸手一挥,将桌上的点心打翻在地。 二公主被赵德仪的语气吓得一哆嗦,看到母妃满脸怒容,正将桌上的点心打翻在地。 精致的糕点散落一地,那原本诱人的甜香此刻却仿佛成了一种讽刺。 常贵人注意到了二公主的异样,她连忙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二公主轻轻揽入怀中。 二公主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立刻紧紧地抱住常贵人,小脸埋在她的怀里,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常贵人…… 我好害怕……” 二公主抽抽噎噎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常贵人轻轻拍着二公主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别怕,二公主,没事的。你母妃只是一时生气,等会儿就好了。” 赵德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言瑶佳平日里的种种风光,以及自己如今因疫病而容貌受损的狼狈模样。 在她看来,这就是言瑶佳母女在借机嘲笑她,让她在这后宫之中颜面扫地。 “你回去告诉言瑶佳,她别以为我赵德仪会就此咽下这口气。” 赵德仪冷冷地说道。 "娘娘息怒。"赵德仪的宫女白莲急忙劝道。 赵德仪回头又见二公主躲在常贵人怀里,眼睛里满是惊恐,怯生生地看着自己,那模样仿佛自己是个多么可怕的怪物。 赵德仪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原本就难以平复的情绪瞬间再度失控,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竟一口气没顺过来,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径直朝着地上倒去。 “德仪娘娘!” 常贵人见状,惊呼一声,赶忙将二公主往旁边一放,疾步冲上前去,想要扶住赵德仪,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赵德仪已经重重地摔倒在地。 顿时,长信宫乱作一团。 宫女们吓得脸色煞白,慌乱地围了过来,丁香呼喊着 “娘娘,您醒醒啊”,白莲则急得直跺脚,赶忙跑去叫太医。 而另一边,万瑞公公刚回到皇上和言瑶佳所在的宫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赶忙回话:“皇上,皇贵妃,咱们已经将点心送到了。只是赵德仪娘娘晕倒了,长信宫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皇上一脸莫名说道:“怎么回事?她不是病好了吗,怎么还会晕倒?” 言瑶佳也是一脸惊愕。 万瑞想着刚刚赵德仪说得难听,但也不能隐瞒,好几个宫女太监刚都看着呢,就把刚刚长信宫的事学了一遍。 “她真是不识抬举。”皇上听完之后,忍不住冷哼道。 言瑶佳也没想到赵德仪会认为给她送点心是在侮辱她,真是可笑。 第325章 常贵人升小媛照顾二公主,春疫后为二皇子办生辰宴 言瑶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声说道:“许是赵德仪历经疫病,心中还未完全平复,又太过在意自己的容貌,才会如此敏感多疑。” 言瑶佳试图为赵德仪找个借口,可她心里也清楚,赵德仪这次的反应实在有些过激了。 “即便如此,也不该如此任性。”皇上依旧余怒未消:“她这般作态,让朕的颜面置于何地,又让汐汐的一番心意如何自处?” 想到五公主的善良被如此辜负,皇上更加恼火。 皇上脸色阴沉:“她若不知悔改,朕绝不轻饶。朕对她关怀有加,她却如此不识大体,简直是在挑战朕的耐心。” 言瑶佳微微颔首,心中却另有盘算。 “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意,定当妥善处理此事。”言瑶佳应道:“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去看看赵德仪的情况,毕竟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难免会落人口舌,说皇上和臣妾苛待于她。” 皇上听了言瑶佳的话,觉得有理,便点点头,带着众人匆匆赶往长信宫。 长信宫中,太医们正忙得不可开交,宫女们进进出出,端水送药。 二公主躲在常贵人怀里,眼睛哭得红红的,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 赵德仪也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坐在床上,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容憔悴。 看到赵德仪醒来,常贵人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德仪娘娘,您可算醒了,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二公主也怯生生地从常贵人身后探出脑袋,小声喊道:“母妃……” 赵德仪看向二公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无奈。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宫女匆匆进来通报:“皇上和皇贵妃娘娘来了。” 话音刚落,皇上和言瑶佳便迈着步子走进了内室。 常贵人带着二公主向皇上和言瑶佳请安。 皇上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赵德仪身上,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满:“赵德仪,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有半点一宫主位的风范?\" 赵德仪低垂下头,声音细弱蚊蝇:\"是嫔妾的错。\" \"朕并不想责怪于你,只是你如此做派,让朕很失望!\"皇上冷声道:\"你这般揣测嫉妒,无端误解五公主的善意,还大发脾气,成何体统?汐汐年纪尚小,一片真心给你送点心,你却以怨报德,这让她以后如何看待这后宫的情谊?” 二公主见皇上这般生气,也不敢为赵德仪说话,只能紧贴着常贵人站好,眼圈微微泛红。 赵德仪看向皇上和言瑶佳并肩站在那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滴在被褥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皇上,嫔妾……知错了,嫔妾不该如此小心眼,辜负了五公主的心意。只是嫔妾……嫔妾自疫病之后,心中实在是烦闷不堪,看到那点心包装,一时糊涂,就……” 言瑶佳在一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随后轻声说道:“皇上,赵德仪刚经历疫病,又心绪不佳,这才一时冲动。想来她现在也懊悔不已,您就别再责怪她了。” 言瑶佳走上前,轻轻握住赵德仪的手,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赵德仪,以后可别再这么冲动了,后宫姐妹之间,情谊珍贵,可别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 赵德仪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她觉得言瑶佳这话说得虚伪至极,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她深深地瞪了言瑶佳一眼,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旋即低下头,语气却依旧恭敬地说:“多谢皇贵妃娘娘为嫔妾说话,嫔妾以后定会谨言慎行。”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神色稍有缓和:“罢了,你既已认错,便好好调养身体,莫要再让朕失望。你现在的状态想来也不适合照顾二公主,二公主还是回寿康宫吧。” “不,皇上,嫔妾能照顾好淡淡。”赵德仪一听皇上要把二公主带走,瞬间慌了神,挣扎着想要下床,跪到皇上脚边。 赵德仪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乞求:“皇上,求您了,嫔妾真的知道错了,让嫔妾继续照顾淡淡吧,她是嫔妾的女儿啊,嫔妾不能没有她。” 常贵人见赵的以这副样子,将贴着自己的二公主轻轻推了出去。 二公主顺势扑到赵德仪旁边,仰着小脸大哭起来:“父皇,不要把我和母妃分开,我要和母妃在一起。” 皇上看着这母女俩,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赵德仪刚刚的种种行为,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妥协。 常贵人也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说道:“皇上,奴婢也觉得二公主和德仪娘娘感情深厚,骤然分开,对她们母女俩都不好。而且这段时间,奴婢可以帮着德仪娘娘一起照顾二公主,您看可好?” 常贵人的声音温柔而诚恳,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地看着二公主和赵德仪。 皇上转头看向常贵人说道:“你之前照顾了赵德仪的春疫,是个心思细腻会照顾人的,但是赵德仪的性子也不适合教养公主,有你在边上帮着照看也是个办法。那好吧,既然如此,就再给赵德仪一次机会。你现在是贵人,位份低了些,不适合,朕就升你为小媛,赐封号‘静’,往后在长信宫好好协助赵德仪,照顾好二公主。” 常贵人闻言,满心欢喜。 常小媛连忙跪地谢恩,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嫔妾叩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常小媛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突如其来的晋升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也是达到她目的重要的一步。 赵德仪听到皇上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感激皇上没有强行带走二公主,还让常贵人帮忙照看;另一方面,看着常贵人因照顾自己而得到晋升,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赵德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恭喜常小媛了,往后还得多谢你同我照顾淡淡了。” 言瑶佳看着这一幕,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心里明白皇上依旧对赵德仪之前教养二公主不得当的忧虑,如今提升常小媛的地位也是要用她牵制赵德仪的性子。 言瑶佳对皇上说道:“皇上英明,静小媛温柔善良,有她在长信宫,相信二公主会被照顾得很好,赵德仪也能安心调养身体。” 二公主并不太明白大人们之间的这些心思,她只知道自己不用和母妃分开了,还多了个温柔漂亮常小媛可以一起照顾她。 二公主拉着赵德仪的手,笑着说:“太好了,以后母妃和我可以一直在一起啦。” 皇上看着天真可爱的二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二公主的头,说道:“淡淡要乖乖的,听母妃和常小媛的话,不要在宗学里再捣乱了。” 二公主用力地点点头,说:“我会的,父皇。” 随后,皇上又叮嘱了赵德仪和常小媛几句,便带着言瑶佳离开了长信宫。 待皇上和言瑶佳走后,长信宫的气氛稍稍放松了一些。 常小媛站起身来,走到赵德仪身边,扶起来赵德仪说道:“德仪娘娘,您别多想,嫔妾往后定会尽心尽力协助您,照顾好二公主。” 赵德仪却像是被碰到了逆鳞,脸色瞬间一沉,用力抽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赵德仪从丁香手中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痕,冷哼一声说道:“还用你提醒本宫?半月之内连升三级,你也算是宫里崭露头角的人物了。可你别以为以后就能平步青云,甚至压到本宫头上。别忘了,皇上能升你,太后也能降你。你在本宫手底下,本分些,或许还能让你再往上混一混。” 赵德仪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常小媛,眼神中带着审视与警告。 常小媛听着赵德仪这番话,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仿佛丝毫没有被赵德仪的言语所影响。 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娘娘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二公主好。嫔妾能有今日,全赖皇上的恩典,也多亏娘娘您的照拂。嫔妾一直对娘娘心怀感激,往后自当更加小心谨慎,为娘娘分忧。” 常小媛表面上态度恭敬,可心里却清楚,赵德仪这是嫉妒自己晋升,对自己心生不满了。 但她明白,眼下不能与赵德仪起冲突,只能先委曲求全。 赵德仪看着常小媛那副恭顺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依旧没给她好脸色。 “哼,你明白就好。这后宫里,步步都是算计,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你既然站了本宫,就得守本宫的规矩。”赵德仪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是,娘娘教诲,嫔妾铭记于心。” 这时,二公主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赵德仪,又看看常小媛,小声问道:“母妃,常小媛,你们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呀?” 赵德仪听到二公主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她摸了摸二公主的头,说道:“没事,淡淡,母妃和常小媛只是在说些宫里的规矩。你呀,别担心,快去玩吧。” 长信宫中,宫女太监们开始忙碌起来,收拾着刚才混乱留下的痕迹。 常小媛回到自己的寝殿里,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仿佛刚刚从一场紧张的战斗中脱身。 常小媛的贴身宫女映芳看着自家主子疲惫的模样,有些心疼地走上前,轻轻给常小媛捏揉肩膀,嘴里忍不住嘟囔道:“娘娘,您看您这一个月来瘦了多少,赵德仪还真是......\" 常小媛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映芳的手,示意她停下。 常小媛微微转头,看向映芳,眼神中带着几分温和与告诫:“没事,你别乱说话,让赵德仪听见以为我不愿意伺候她呢。咱们在这宫里,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 顿了顿,常小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接着说道:“再说现在二公主回长信宫了,我也能照顾二公主,这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升了位份,宫内司对你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吧?” 映芳微微撅起嘴,说道:“可是娘娘,您为了照顾赵德仪和二公主,操了多少心呀,她却还这样对您,真是不公平。” 常小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宫里哪有绝对的公平?我能有今天的晋升,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赵德仪虽然对我态度不好,但她毕竟是一宫主位,我不能与她计较太多。只要能好好照顾二公主,让她在这宫中健康快乐地长大,我也就满足了。” 映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不过,娘娘说得对,咱们在这宫里,还是得小心行事。这几日,宫内司的人对婢女真的客气了不少,有什么事也都优先想着咱们。” 常小媛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位份提升了,各方面都会方便些,但同时也会招来更多的嫉妒和麻烦。你我都要更加小心,不能给别人抓住把柄。” 映芳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谨言慎行。” 常小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轻轻揉着太阳穴,说道:“今天这一番折腾,还真是累了。你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想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 映芳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热水。 陈修仪这几个月来静得出奇,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 除了每日按时去给言瑶佳和王太后晨昏定省外,她几乎不曾踏出蒹葭宫半步。 蒹葭宫的宫墙,仿佛成了她与外界隔绝的屏障,将她的喜怒哀乐都悄然隐匿其中。 每日清早去请安前,陈修仪便已身着劲装,手持长剑,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练武。 她的身姿矫健而凌厉,剑花闪烁,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决绝。 那呼呼作响的风声,仿佛是她内心深处压抑情感的宣泄。 皇上起初听闻陈修仪如此转变,心中难免担忧,也曾数次前来探望。 然而,每一次相见,陈修仪总是不由自主地提起死去的六皇子。 提及之时,她眼中的悲痛如决堤之水,滔滔不绝,言语中满是对六皇子的思念与不舍。 第一次,皇上还能耐心倾听,轻声安慰,试图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但第二次,陈修仪依旧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反复诉说着那些悲伤往事。 皇上心中的无奈渐渐蔓延开来,终于,在又一次听陈修仪提及六皇子后,皇上不胜其烦。 自那之后,两个月过去了,皇上再也没有踏入过蒹葭宫。 蒹葭宫在这两个月里,愈发显得清冷寂静。 陈修仪似乎并未察觉到皇上的疏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日与剑为伴,在练武的汗水中,试图寻找一丝慰藉。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泪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衫。 她知道,六皇子的离去,如同在她心中划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而这伤口,在这寂静的宫中,在无人倾诉的日子里,愈发疼痛难忍。 陈修仪也曾想过,或许死了就是解脱。 在这看似华丽却又冰冷如狱的后宫之中,丧子之痛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日夜不停地刺痛着她的心。每一个夜晚,她躺在床上,望着那暗沉的床帏,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六皇子还在的时光,那些温暖而美好的瞬间,如今却成了最残酷的折磨。 如果这就是命运给她的报应,她认了! 陈修仪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是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棋子,在这后宫的棋局中,毫无反抗之力。 陈修仪也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对皇上的爱意,以及对孩子的期盼。每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又会从这绝望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痛苦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里,她唯有用剑和训练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至于陷入到更加痛苦的境地里。 四月末,二皇子七周岁生辰前倒是传来了好消息,都城里的春疫已经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这场肆虐数月的疫病,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终于渐渐从人们的生活中退去。 大街小巷不再弥漫着恐惧的气息,百姓们紧锁的眉头也终于渐渐舒展开来。 随着春疫的退去,宫中也开始为二皇子的生辰忙碌起来。 五公主得知春疫结束,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拉着言瑶佳的手,兴奋地说道:“母妃,春疫好了,是不是我可以出宫去啦?” 言瑶佳被五公主拉的直晃,好笑道:“是是是,汐汐快别晃母后了,等后日你二皇兄过了生辰,就让孔叔叔带你出宫。” 五公主欢呼一声,抱着言瑶佳,狠狠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道:\"母妃,你真好。\" 言瑶佳宠溺地看着五公主,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瞧把你乐的,不过出宫可得听话,不能乱跑,知道吗?” 五公主连忙点头,像个拨浪鼓似的,眼睛亮晶晶地说:“母妃放心,汐汐最听话啦,我会紧紧跟着孔叔叔,保证不乱跑。” 她歪着头,一脸期待地问:“那母妃,我出宫可以去好多地方玩吗?能去集市上买漂亮的小玩意儿吗?” 言瑶佳笑着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不能买太多。” 五公主拍着手说:“我要去买好看的头花,还有甜甜的糖葫芦,对了对了,我还要给二皇兄带个礼物回来。” 言瑶佳看着五公主兴致勃勃的样子,心中满是温暖。 她拉着五公主在一旁坐下,说道:“汐汐这么懂事,二皇兄知道了肯定很开心。那你想好给二皇兄带什么礼物了吗?” 五公主皱着小眉头,认真地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啦!我要给二皇兄买一个超级大的风筝,等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二皇子从外面跑进来急道:“汐汐明明是自己想放风筝,才不是要送我,我不要,汐汐换别的送我!” 二皇子现在七岁的个头已经长到言瑶佳的胸口了,身姿挺拔,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机灵与好奇。 生辰这天,二皇子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领口和袖口处绣着华美的图案,显得既贵气又不失活泼。 他站在言瑶佳身旁,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时不时抬头看看母妃,眼神中满是依赖与欢喜。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渐渐长大的儿子,言瑶佳心中满是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仿佛眨眼之间,那个曾经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今已长成了一个懂事的小小少年。 皇上和太后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皇上时不时地与身旁的太后交谈几句,太后则慈爱地看着孙辈们,眼中满是宠溺。 来参加二皇子生辰宴的人不少,宗亲和三品以上的大臣都携带家眷。 宗亲们相互寒暄着,彼此之间的问候里带着几分亲昵与熟稔。 大臣们与皇上恭敬地行礼后,便与同僚们交谈起来。 大臣们的家眷们也没闲着。 夫人们聚在一处,谈论着子女的教育、京城中的时尚潮流以及各家的绣品。 小姐们则羞涩地站在一旁,偶尔用眼神偷偷打量着各家的世子公子们,脸颊微微泛红。 孩子们更是宴会中的一抹亮色。 除了二皇子,其他皇子公主们也都在殿内玩耍。 赵德仪带着二公主也来了,毕竟这种日子场面上的形式还是要走的。 二公主身着一袭藤黄色的小宫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朵,显得比之前可爱许多。 常小媛则跟在她们身后,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二公主身上,满是关怀。 三公主她有些怯生生地跟在张芳仪身后,眼睛却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在宴会的一角,四公主、五公主和大公主混闹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她们这方小小的欢乐天地。 大公主已经初具少女的温婉模样,她的眼眸明亮而灵动,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既甜美又大方。 大公主正耐心地陪着两个妹妹玩耍,大姐姐样子还是很有的。 四公主虽然胆小些,但却是个嘴不停地,一会儿拉着大公主说个不停,一会儿又跑去逗逗五公主,那叽叽喳喳的模样,仿佛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 五公主则是这个小团体里的开心果。 她穿着一件浅黛色的小裙子,在姐姐们中间蹦蹦跳跳,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玩偶,时不时地晃一晃,引得两位姐姐哈哈大笑。 淑妃和言嫔、乔才人在一旁看着三位公主,脸上都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淑妃穿着一身花青色的华丽的宫装,上面绣着繁复的柳叶花纹,更衬出她的娴雅华贵。 她微微歪着头,目光中满是宠溺,轻声对言嫔说道:“瞧这三个孩子,玩得多开心,有她们在,这宫里都热闹了不少。” 言嫔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清新素雅。 她轻轻地点点头,笑着回应道:“是啊,公主们都这么可爱,大公主懂事,四公主活泼,五公主更是天真烂漫,看着她们,心里就觉得欢喜。” 淑妃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希望她们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言嫔若有所思地说:“在这宫里,想要一直无忧无虑可不容易。” 乔才人也跟着点头。 淑妃看了看乔才人:“乔才人今天穿的也是素净,怎么不去那边,反到和我们来看这几个皮猴子?” 乔才人怕是淑妃觉得自己是别有意图,连忙解释道:“淑妃娘娘,嫔妾只是不习惯人多,而且各位姐姐们的美貌各有千秋,嫔妾实在是不够看得,就不去凑热闹了。几位公主活泼可爱,嫔妾还是愿意在这。” 淑妃笑着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陈修仪也来了,她依旧身着深色宫装,脸上也画着淡妆,不似以往般明艳,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得的柔和。 她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孩子们玩耍,偶尔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浮现在嘴角。 宴会上,丝竹声声,热闹非凡,众人皆沉浸在二皇子生辰的喜悦之中。 然而,汪荣华却满心烦闷,她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身旁的曹荣华,两人的座位紧紧挨着,这让汪荣华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看着曹荣华如今和自己一样的位份,汪荣华只觉得如鲠在喉。 想当初,她们同一批进宫,那时的她,在众人之中也算出众,除了高嫔,她的位分在新人里算是比较高的。 本以为自己能在这后宫之中平步青云,可谁能想到,时光匆匆,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在往上爬,而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丝毫没有晋升的迹象。 汪荣华轻轻抿了一口茶,试图压下心中的愤懑。 她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人,只见那些位份比她高的妃嫔们,一个个身着华服,被众人簇拥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而那些和她位份相同,甚至比她还低的,也都在努力讨好皇贵妃和太后,试图为自己谋得更好的前程。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曹荣华身上,心中暗暗思忖,曹荣华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都不比自己强,凭什么她也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想到这里,汪荣华忍不住冷哼一声。 曹荣华似乎察觉到了汪荣华的异样,转过头来,微笑着问道:“汪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茶不合口味?” 汪荣华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曹荣华关切地说:“姐姐若是累了,不妨去偏殿休息一会儿。今日宴会时间还长,别累坏了身子。” 汪荣华心中不屑,觉得曹荣华这是在假惺惺地关心她,但表面上还是客气地回应道:“多谢妹妹关心,还撑得住。” 这时,一位宫女端着酒水走了过来,不小心绊了一下,酒水差点洒在汪荣华身上。 汪荣华顿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你这是怎么做事的?这么不小心!” 宫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曹荣华见状,连忙打圆场:“姐姐别生气,这宫女也是无心之失。看在今日是二皇子生辰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汪荣华心中的怒火正无处发泄,见曹荣华出来求情,更是觉得她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对,于是冷冷地说:“曹妹妹,你倒是好心。不过这宫中规矩不能废,她如此粗心大意,若是不罚,以后还怎么做事?” 说着,汪荣华不顾曹荣华的阻拦,执意要惩罚那宫女。 一时间,周围的嫔妃们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林才人看着心中暗骂汪荣华一声蠢货。 本来钟粹宫的主位夏嫔就不是皇上宠爱的,虽说运气不错养着四皇子,每个月皇上也能来上一次看看她们母子。 可汪荣华倒好,肚子里没半点本事,每次皇上来都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把皇上弄得厌烦不已,连带着对自己这个同在钟粹宫的小才人关注也少了。 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汪荣华能翻起什么浪花。 汪荣华看着众嫔妃鄙夷的眼神,心中恼羞成怒,她一把抓起那宫女的胳膊,狠狠推了一把,那宫女立刻摔倒在地。 汪荣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宫女:“你这没规矩的东西,在这宴会上都能如此毛手毛脚,平日里在宫里还不知道闯出多少祸来。今日若不重重罚你,以后宫里还有什么规矩?” 那宫女吓得浑身发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连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曹荣华皱了皱眉头,再次上前劝道:“汪姐姐,真的不必如此,她已经知道错了。今日毕竟是二皇子的生辰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还是不要见血为好,免得冲撞了皇子的福气。” 曹荣华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嫔妃们纷纷点头附和,大家都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坏了宴会的气氛。 可汪荣华此刻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劝。 汪荣华冷笑一声,对曹荣华说道:“曹妹妹,你这么维护她,你是觉得本宫连惩罚一个宫女的权力都没有?” 曹荣华被汪荣华这一番话气得脸色发白,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汪荣华,你怎么能这么说?” 就在这时,带着二皇子和各位来祝贺的宗亲们交谈的言瑶佳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她微微皱眉,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季泠在言瑶佳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上余光见言瑶佳微微皱眉不悦,对王德福说道:“去看看那边怎么了?” 王德福很快弄清楚了原委,向皇上说完,皇上揉着额头很是心烦:“今日是二皇子的生辰,大家都要和和气气的。去告诉汪荣华,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 汪荣华刚准备教训那个小宫女,就见万瑞直直向她这边走来。 万瑞转述了皇上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嫔妃们都暗自嘲笑。 汪荣华听到皇上的话,心中一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皇上教训的是,只是这宫女实在太不像话,嫔妾……” “汪荣华还有什么不满,和本宫说说吧。”言瑶佳此话一出,汪荣华更不好接话,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言瑶佳看了眼地上的宫女说道:\"还不快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宫女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连滚带爬跑开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6章 福康长公主和武国公府表明态度,支持二皇子为储君 在二皇子生辰宴的热闹氛围中,福康长公主带着女儿房冉走到了二皇子身边。 福康长公主携着女儿房冉,身姿优雅地穿梭在人群间,最终停在了二皇子面前。 房冉则娇俏可爱,她穿着一件精致的青色对襟宫裙,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两个小髻,上面点缀着闪闪发光的珠花,整个人显得灵动又活泼。 二皇子看到福康长公主和房冉走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他恭敬地向福康长公主行礼:“见过长公主姑姑。” 此前,福康长公主与言瑶佳私下里定下娃娃亲,这事儿在宫里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一直如同隐秘的火苗,悄然燃烧。 然而此刻,福康长公主却有意将此事公之于众。 福康长公主脸上带着一贯的雍容笑意,目光柔和地看着二皇子,开口说道:“瞧瞧咱们这俊朗的二皇子,又长高长大了不少。” 说着,她轻轻拉过房冉,将女儿推到身前:“冉儿许久没见二皇子,都有些认生了。” 房冉抬头大方的看着二皇子,一点扭捏造作的姿态都没有,眉眼处和皇上还有些相似。 福康长公主话锋一转,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二皇子,你看冉儿这般乖巧伶俐,本宫瞧着你们俩甚是般配。等你们长大成人,就让冉儿与你成亲,你可愿意?”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众人交头接耳,目光纷纷聚焦在这几人身上。 言瑶佳坐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中虽早有准备,但仍不免泛起一丝涟漪。 她微微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她明白,福康长公主此举并非也是为了帮二皇子。 对于在场那些心思敏锐的人而言,福康长公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娃娃亲,其深意不言而喻。 福康长公主背后是实力雄厚的房家,她又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 福康长公主的这一行为,无疑是在向众人表明,在立储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上,她和房家坚定地站在了二皇子这边。 二皇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微微欠身,礼貌而坚定地回应道:“若能与冉妹妹结为连理,是我的荣幸。”他 的声音虽仍带着少年的稚嫩,却也透着一股沉稳与担当。 而在场的大臣们,有的面露惊讶之色,交头接耳;有的则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精明的光芒,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未来的局势走向。 那些与房家有利益关联的大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荣华富贵;而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大臣,此刻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 福康长公主环顾四周,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她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步棋已经成功落下。 她轻轻拍了拍房冉的手,笑着对众人说道:“看来孩子们也不排斥这事儿,那这娃娃亲便算是定下了。” 孔云州放下酒杯,率先站了出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庄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着二皇子和福康长公主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恭喜二皇子,贺喜长公主殿下,如此良缘,实乃天作之合。” 福宁长公主因为怀着身孕并没有来,但是武国公一家的第一个出来恭喜也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们也是支持二皇子的。 随着武国公一家的恭喜,其他一些与武国公家交好的官员和宗室成员也纷纷上前道贺,一时间,祝福声此起彼伏。 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郑国公郑坚则只能暗自咬牙,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赵德仪双眼死死地盯着宴会中心被众人簇拥的二皇子和言瑶佳,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精致的锦缎在她的指尖下皱成一团。 “哼,不过是一场娃娃亲,就得意成这副模样。本宫二公主哪点比不上别人,若不是本宫生了个女儿,哪能轮到他们这般风光。” 赵德仪的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丝难看的冷笑:“言瑶佳,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后宫的事,谁说得准呢。指不定哪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被皇上冷落到一旁。” 赵德仪在心中不断地诅咒着,同时也在暗自谋划,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和女儿重新获得皇上的关注,打破如今这被动的局面。 陈修仪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对周围的热闹充耳不闻。 六皇子的夭折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将她的灵魂彻底抽空,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和麻木。 “他们争来争去,无非是为了那点权力和地位。可这一切,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陈修仪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叶:“我的儿,你若还在,母妃也不至于如此孤单。如今这立储的喧嚣,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她的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后又恢复了那死寂般的平静。 张芳仪脸上始终挂着那端庄温婉的笑容,可这笑容背后,却是一颗不停算计的心。 张芳仪的目光在言瑶佳、福康长公主和二皇子之间来回穿梭,心中像在拨弄着一盘复杂的棋局。“二皇子如今有了福康长公主和武国公府的支持,看来在立储一事上胜算不小。三公主虽说年纪小,但也不能就此被埋没。” 张芳仪微微皱眉,思索着对策:“或许我该找个机会,与言瑶佳好好亲近亲近,为三公主寻一条出路。但这言瑶佳心思深沉,我得小心应对,不能让她看出我的意图。”她一边想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林才人看着汪荣华之前的愚蠢行为,心中既鄙夷又暗自庆幸。 “汪荣华真是个没脑子的,白白错失了讨好皇上的机会。” 她在心里嘲笑着,同时也在为自己的谨慎暗自得意。 “如今二皇子这边势力渐大,我可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得想办法引起言瑶佳的注意,最好能让她看到我的忠心。只要能傍上这棵大树,以后在这宫里就不用再看人脸色了。” 惠王妃和齐王妃坐在一处,她们本是陈国公家的两姐妹,自出嫁后也甚少见面。 这次二皇子生辰宴,俩人又看到了这宫里的风云变幻,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齐王妃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头戴镶嵌着宝石的金冠,显得雍容华贵。 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在宴会上四处游移,轻声对惠王妃说道:“妹妹,你瞧这宫里,不过短短时日,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惠王妃微微点头,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与惠王妃的艳丽形成鲜明对比。 “是啊,姐姐。这福康长公主当众给二皇子和房家姑娘定下娃娃亲,看来这立储之事,二皇子的胜算不小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后宫争斗向来残酷,谁知道往后还会发生什么。” 齐王妃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言瑶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皇贵妃如今有了福康长公主和武国公府的支持,二皇子的储君之位怕是没什么变数了。” 齐王妃微微皱眉:“咱们陈国公府虽说在朝中有些势力,但也不能轻易卷入这立储的纷争。妹妹,你我都要小心行事,别让家族因为咱们受到牵连。” 惠王妃轻轻咬了咬嘴唇:“姐姐说得是。只是看着这宫里的局势,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咱们的夫君虽说都是王爷,但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也难保不会被波及。” 她转头看向齐王妃,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姐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齐王妃沉思片刻,说道:“咱们平日里还是要多与其他世家宗妇们走动,了解各方的动向。但在立储这件事上,不要轻易表态,保持中立。若是有人来拉拢咱们,也得委婉拒绝,切不可得罪任何一方。” 惠王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姐姐。” 这时,一位宫女走过来,轻声说道:“两位王妃,太后有请。” 惠王妃和齐王妃对视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着宫女向太后的方向走去。 陈国公夫妇现在也算得上都城里腰杆最直的了。 两个女儿先后嫁给了两个王爷,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家。 陈国公夫人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追随着惠王妃和齐王妃的身影,看着她们被王太后叫到跟前,脸上那抹骄傲的神采愈发明显。 她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挺直了腰板,环顾四周,眼中满是得意。 身旁的几位夫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韩国公夫人离得她最近,便笑着说道:“陈国公夫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两个女儿都嫁得如此显贵,如今又深得太后喜爱,这在整个都城,可找不出第二家呢!” 陈国公夫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的造化,也是托了王爷和太后的福。” 话虽这么说,但她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康乐侯夫人也附和道:“陈国公夫人您就别谦虚了,惠王妃和齐王妃不仅出身名门,更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哪个王爷见了能不喜欢?这都是您教导有方啊!” 陈国公夫人听了这些恭维话,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依旧谦逊:“夫人们过奖了,孩子们不过是运气好了些。” 而在太后这边,惠王妃和齐王妃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认真地聆听着太后的教诲。 太后拉着她们的手,和蔼地说道:“你们俩姐妹爱家看着就是喜欢。王爷们平日里事务繁忙,你们也要多多体谅。” 惠王妃和齐王妃连忙点头,齐声说道:“太后放心,儿媳们一定谨遵教诲。”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她们退下。 大皇子站在角落里,目光紧紧地盯着宴会上风光无限的二皇子,周围的欢声笑语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眼神很复杂,但里面并没有多少嫉妒与怨恨,反而是满满的羡慕。 大皇子微微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藏着几分落寞。 大皇子心里清楚,自己身为长子,本应最受关注,可这些年,却总是被二皇子抢去风头。 看着二皇子被众人簇拥,福康长公主当众为他定下娃娃亲,还得到了武国公府的支持,大皇子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二弟,你可真是幸运啊。”大皇子在心中暗自呢喃,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大皇子的目光落在二皇子自信的笑脸上,眼神中满是羡慕。 他羡慕二皇子的聪慧,羡慕他能如此轻易地获得众人的喜爱和支持。在这立储的关键时刻,二皇子的优势愈发明显,而自己却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棋子,无人问津。 “或许,我本就不是做太子的料吧。”大皇子心中苦笑着,又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郑嫔,母妃一生都在为他谋划,希望他能在这宫中有所成就,若是郑嫔没有被废皇后之位,如今自己会不会像二皇子这般被人簇拥。 “母妃,孩儿让您失望了。”大皇子在心中默默说道,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在这热闹的宴会上,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言心娆察觉到了大皇子的落寞,她不着痕迹地穿过热闹的人群,缓缓朝大皇子走去。 走到大皇子身边,言心娆微微侧身,轻声说道:“大皇子,今日这般热闹,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大皇子闻声转过头,见是言心娆,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目光很快又移回到宴会中心的二皇子身上,眼神里的羡慕与无奈愈发明显。 言心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大皇子的心思。 言心娆微微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说道:“大皇子,您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二皇子如今虽然风光,但您也有自己的长处啊。” 少女的语气真挚而诚恳,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大皇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有什么长处?在这立储之事上,我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你不用来安慰我,二皇子以后成为储君,你们言家也是水涨船高,你还是去恭喜二皇弟去吧。” 言心娆听了大皇子这番话,微微蹙起眉头,认真地说道:“大皇子,您怎能如此看轻自己,又怎能这般误解我?在我心中,为人和品德才是最珍贵的。” “我言心娆今日来与您说话,纯粹是因为我真心希望您能振作,而非因为任何利益考量。”言心娆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大皇子的眼睛:“储君之位固然重要,但它并不能定义一个人的价值。” 大皇子心中一动,心中那熄灭的希望之火竟隐隐有了复燃的迹象。 大皇子微微别过头,轻声说道:“言乡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大皇子转身跑开了。 言心娆望着大皇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愣神,摇了摇头,又回到自己母亲萧氏身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7章 乌金国使节来访,钟离昭仪晋妃位 二皇子的生辰宴在一片热闹与繁华中落下帷幕,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生辰宴的余韵里时,乌金国传来消息,乌金国使节将于端午节时前来。 钟离昭仪得知自己的母国乌金国有使节要来,这些年身处异国宫廷,她虽有着尊贵的位份,却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思念远方的家乡和亲人。 如今听闻母国使节将至,她感觉那些遥远的记忆一下子都鲜活了起来。 这种喜悦让她坐立难安,思索片刻后,便立刻吩咐丹岚和丹竹准备食材,她要亲自下厨做一些乌金国特色的美食送给皇上。 钟离昭仪带着食盒前往建章宫,到了建章宫,她在殿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走进殿内看到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她轻声说道:“皇上,嫔妾听闻乌金国使节不日将至,心中欢喜,特意做了些家乡的美食,望皇上品尝。” 钟离昭仪一席话让皇上停下了笔,皇上从奏折中抬起头说道:\"昭仪有心了,朕今晚有事要处理,就不陪昭仪了。\" 皇上说罢,继续低下头处理公文。 钟离昭仪脸上的笑容在听到皇上这话的瞬间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本想着若是皇上高兴,也可以为自己求些恩典,与乌金国使节见面聊一聊父皇母后的近况,谁曾想到皇上根本不肯赏她一个面子。 钟离昭仪心中懊悔,若是之前对皇上多热络一些也不会像眼下这么难堪。 钟离昭仪轻咬着下唇,低垂下眼睑,不敢再说一个字。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王德福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皇上耳边嘀咕了几句。 皇上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放下笔,对钟离昭仪说道:\"你先回去吧,朕这几天可能会忙碌一些,乌金国使节的事昭仪也不必操心,朕自然会以礼相待。\" 这一番话让钟离昭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想要借着这次机会与母国建立联系、打听亲人消息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钟离昭仪听着皇上这般疏离的话语,原本精心梳理的发髻,此刻在她看来都显得有些多余,身上的宫装也仿佛变得沉重起来。 “是,皇上,嫔妾告退。”她缓缓转身,面色不悦的走出建章宫。 刚走到殿门口,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皇上已经重新低下头,似乎她这个人从未在这殿中出现过一般。 钟离昭仪在心中暗暗责备自己,这些年在宫中,她总是恪守本分,想着不惹是非便能安稳度日,却没想到因此与皇上疏远至此。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母国使节来访这样的契机,自己却连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亲人的机会都没有。 钟离昭仪回到自己的寝宫,一迈进门槛,就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脚步踉跄,身旁的丹岚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丹岚退下。 整个人瘫坐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在建章宫的那一幕。 她满心懊悔,她恨自己的清高和孤傲,在这深宫里,竟把日子过得这般冷清。 “我怎么就这么傻呢?”她忍不住埋怨自己,眼中泛起一层泪花。 想到母国的使节,她心中五味杂陈。 使节的到来,本是她盼了许久的事,本以为能借此一解思乡之苦,如今却被皇上拒之门外。 她不知道使节来了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们,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有机会打听父母的近况。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深宫里,与亲人彻底断了联系吗?”她轻声抽泣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她想起小时候在乌金国的日子,父皇母后对她宠爱有加,那时候的她,是多么无忧无虑。 可如今,身处异国宫廷,却连得知亲人消息都成了奢望。 想着这些,钟离昭仪越想越伤心,她哭着哭着,渐渐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色尚早,钟离昭仪便起身梳妆。 想到要去给言瑶佳请安,她的心中满是忐忑,昨日在皇上面前的碰壁仍让她心有余悸。 钟离昭仪还是强打起精神,挑选了一件素净却不失雅致的宫装,在铜镜前端详许久,确认无误后,才带着宫女前往言瑶佳的昭阳宫。 请安的过程波澜不惊,一众嫔妃依照惯例行礼、寒暄。 钟离昭仪表现得十分得体,只是笑容中仍隐隐透着一丝落寞。 待其他嫔妃都一一告退,钟离昭仪心中正疑惑,却听言瑶佳轻声说道:“钟离昭仪,你且留步。” 钟离昭仪微微一怔,重新走到言瑶佳面前,恭敬地福身行礼:“不知皇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言瑶佳坐在主位上,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钟离妹妹不必多礼,今日留下你,是有一桩好事要告诉你。” 钟离昭仪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却又不敢贸然发问。 言瑶佳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乌金国使节马上就要到了,为了彰显我大周与乌金国的友好情谊,皇上决定给你晋位分。” 听到这句话,钟离昭仪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她才开口谢恩:“多谢皇上恩典,多谢娘娘告知。” 言瑶佳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感慨:“妹妹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此次晋位分也是你应得的。待使节到来,你也能以更合适的身份参与接待事宜,你进宫这么多年了,想家自然是人之常情,昨夜皇上与本宫也商量了一下,让你和使节见面两个时辰。” 钟离昭仪心中一阵感动,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多谢娘娘美言,嫔妾定会尽心尽力,不负皇上和娘娘的期望。” 她心中明白,这晋位分的背后,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两国友好,言瑶佳在其中想必也出了不少力。 言瑶佳微微点头:“好了,你起来吧。此事暂且还未正式宣布,你心里有数便好。” 钟离昭仪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为即将到来的乌金国使节感到紧张和期待。 “嫔妾明白,多谢娘娘。”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日清晨,钟离昭仪的宫殿内一片忙碌。钟离昭仪早早地起身,丹竹为她精心梳妆打扮。 钟离昭仪穿上了华丽的妃嫔服饰,那衣料上绣着精美的金线花纹,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妆容更是精致无比,眉如远黛,唇若樱桃,脸上略施粉黛,更显得容光焕发。 言瑶佳带着太监总管王德福来到了永和宫。 王德福手捧圣旨,走到钟离昭仪面前,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钟离昭仪,性行温良,淑慎端庄,于宫中恪守本分,屡有善举。今乌金国使节将至,为显两国交好之谊,特晋其为妃,赐封号‘愉’。望其此后更恪尽职守,襄助后宫,钦此。” 钟离昭仪连忙跪地,声音坚定而清晰地说道:“臣妾钟离氏,谢主隆恩,定当不负皇上所望,以‘愉’字为勉,尽心尽力,为后宫安宁,为两国交好,贡献绵薄之力。” 王德福将圣旨放入愉妃手中,随即对她说道:\"愉妃娘娘快快起身吧,皇上说了,待后日使节一到,便派人来接您。\" \"多谢王公公。\"言瑶佳走上前,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恭喜钟离妹妹晋位为妃,日后妹妹可得帮衬本宫。\" \"娘娘言重了。\"愉妃微微屈膝行礼,眼中含笑。 言瑶佳笑道:\"妹妹不必担心。 皇上已经命人送来了一批贡品,待使节来时,妹妹赏赐下去便可,本宫还有些宫务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妹妹若有需要,可以派人来找本宫。\" 看着言瑶佳离去的背影,钟离昭仪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疑惑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怎么也压不下去。 愉妃不明白言瑶佳那句“日后妹妹可得帮衬本宫”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客套,还是别有深意? 愉妃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在周围的宫女太监身上扫过,这些人都低垂着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让她找不到一丝可以解惑的线索。 “难道是因为乌金国使节的事?”她在心中暗自揣测,“可皇上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接待事宜,言瑶佳又为何要特意提到让我赏赐贡品?” 想到这里,愉妃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鼓起勇气多问几句。 但言瑶佳当时的态度很是坚决,一副事务繁忙不愿多谈的样子,愉妃也实在不好再去纠缠。 愉妃转身回到自己的宫殿,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言瑶佳的话。 愉妃叫来自己的心腹宫女丹岚,轻声说道:“丹岚,你去打听一下,皇上送来的那批贡品现在在何处,都有哪些东西。” 没过多久,丹岚便匆匆返回,神色间带着几分神秘。 丹岚走到愉妃身前,福了福身,低声说道:“娘娘,奴婢打听到了,那批贡品被安置在后宫的库房里,听说都是些奇珍异宝,还有不少大国的特产呢。” 愉妃闻言,微微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看来皇上确实在这次接待上费了心思。” 她轻轻摩挲着手指,继续说道:“丹岚,你可知皇上让我赏赐这些贡品是何用意?” 小翠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不过依奴婢看,皇上肯定有他的打算。” 愉妃点了点头:“我明白。这次乌金国使节来访,意义重大,这贡品的赏赐说不定也关系到两国的情谊。” 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缓踱步:“咱们不能贸然行事,得先弄清楚这些贡品的具体用途和价值。如果这些贡品是要赏赐给乌金国使节的,那应该有一套既定的礼仪和流程。皇上让我来负责,难道是想考验我?还是另有隐情?” 愉妃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心中的不安也愈发强烈。 正当愉妃有条不紊地筹备着贡品赏赐事宜时,赏赐的前一天,负责清点贡品的太监神色慌张地跑来向她禀报,有一批准备赏赐给乌金国重要使节的珍贵玉器竟出现了多处明显的划痕,已然无法作为体面的礼物送出。 听到这个消息,愉妃目光冷静地看向那太监,问道:“此事还有谁知晓?” 太监哆哆嗦嗦地回答:“回娘娘,目前只有负责搬运和清点的几个小太监知道。” 愉妃在心中暗自庆幸事情还未传开,若此时消息走漏,不仅会让大周在乌金国使节面前丢尽颜面,自己也必定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愉妃略作思索,立刻吩咐道:“你去告诉那几个小太监,此事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若有违抗,严惩不贷。” 太监领命匆匆离去。 随后,愉妃叫来丹竹,急切地说:“丹竹,咱们自己库房里还有没有能替代这批玉器的珍贵礼品?” 丹竹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娘娘,库房里还有一批上等的蜀锦,绣工精美,色彩鲜艳,说不定可以应急。” “好,你即刻去将蜀锦取来。” 可即便如此,愉妃仍觉得不够稳妥。 愉妃决定亲自去见言瑶佳,将此事如实相告。 来到言瑶佳的昭阳宫,愉妃恭敬地行了礼,然后神色诚恳地说:“娘娘,臣妾有要事相禀。那批准备赏赐给乌金国使节的玉器出了问题,嫔妾已在想办法补救,打算用蜀锦替代,但还是想向娘娘请教,不知这样是否妥当。” 言瑶佳听后,见钟离妃条理清晰,应对有序,回道:“你这想法倒也可行,但是皇上和本宫将赏赐交给你的时候,可都是完好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愉妃心中明白言瑶佳这话里的深意,这是在询问责任归属。 愉妃微微低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诚恳地说道:“娘娘,是臣妾疏忽了。在接收贡品之后,虽安排了专人看管,但想必是在搬运或是存放过程中出了纰漏,臣妾深知此次任务重大,关乎两国情谊,本应更加小心谨慎。如今出了这等差错,若不是想到用蜀锦补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言瑶佳看着跪地的愉妃,神色依旧平静,让人难以捉摸她此刻的想法。 “愉妃可知道朝堂之上,有些大臣对乌金国的态度较为复杂,他们不希望大周与乌金国走得太近。” “娘娘的意思是……”愉妃欲言又止,她心中虽已隐隐有了猜测,但仍不敢贸然下结论。 言瑶佳说道:“这次的赏赐,看似只是后宫之事,实则关乎两国邦交,朝堂上的那些暗流涌动,说不定已经波及到了咱们后宫。” “娘娘,臣妾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臣妾既然已经嫁来了大周,就是为了两国交好,若是被有心之人破坏了,臣妾第一个不允许。” 言瑶佳看着钟离妃:“你能明白就好,这次的事,本宫和皇上想到不会这么顺利,现在送到你宫里的那一批,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让他们露出马脚的,并非真正的赏赐,你用蜀锦替换掩人耳目就好。\" 愉妃心中已然有数。 看来,这一场赏赐,是早有预谋,借着这次在前朝肃清一部分不服皇上的官员。 乌金国使节抵达大周的那天,大周的仪仗队整齐排列,身着华丽服饰,手持各种礼仪器具,彰显着大国的威严与风范。 愉妃一大早就起身精心装扮,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绣着代表大周皇家的精美花纹,同时又在配饰上巧妙地融入了乌金国的特色元素,一条带有乌金国传统图腾的丝巾轻轻搭在肩头,既展现了她作为大周妃子的尊贵,又体现了她对母国的眷恋。 言瑶佳见愉妃这几年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可想而知愉妃高兴的心情。 使节们走到近前,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身着乌金国特有的华丽服饰,那服饰上绣着象征着乌金国荣耀的金色雄鹰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只见他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微微低头,向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行了一个庄重的乌金国大礼,然后又转身向言瑶佳行了一礼,动作流畅而自然,尽显乌金国的礼仪风范。 “尊敬的大周皇帝陛下,尊贵的皇贵妃娘娘。我代表乌金国国王以及全体乌金国人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和最崇高的敬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宽敞的宫殿内回荡。 皇上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使节远道而来,朕深感荣幸。乌金国与我大周向来交好,希望此次的交流能让两国的情谊更加深厚。” 言瑶佳也微笑着回应道:“使节一路辛苦了,礼部已为各位准备了舒适的住所和丰盛的宴席,希望各位能在大周宾至如归。” 中年男子再次行礼:“多谢陛下和娘娘的关怀,我们在来的路上,便听闻了许多关于大周的繁荣景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有公主殿下,看到您您在大周一切安好,便是我们最大的欣慰。” 愉妃忍着泪回道:“本宫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是时常思念家乡和亲人。请你们回去后,代本宫向父皇母后问好,告诉他们本宫在这里一切顺遂。” 皇上又道:\"对了,乌金国使节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想来也累了,不如先去歇息片刻,等晚上再举行晚宴,如何?\" 中年男子说道:\"多谢皇上美意,皇上如此周到的安排,实在让我们倍感荣幸。\"他微微欠身,语气诚恳,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 皇上听闻,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使节客气了,两国友好,当如此。王德福,你安排几位公公带使节们去休息之处。” “遵旨。”太监总管王德福高声应下,随后便指挥着身旁几个小太监,恭敬地引导着乌金国使节们离开大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8章 乌金国使节要愉妃毒杀皇上 乌金国使节被安排在宫殿的偏厅稍作休息,皇上允许在晚宴前,愉妃与乌金国使节见面,但不能超过两个时辰。 “公主殿下。” 为首的使节迎上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恭敬行礼后,两人用乌金国语言热络交谈起来。 起初,话题围绕着亲眷近况,愉妃听得入神,时不时追问几句,脸上满是对故土的思念。 可渐渐地,中年男子的话语变得隐晦起来。 “公主,您在这大周皇宫,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啊。” 他微微皱眉,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压低声音道:“咱们乌金国近来局势也不太平,朝堂上那些主战派,一直嚷嚷着要对大周用兵,您的母后虽有心阻拦,却也是力不从心呐。” 愉妃心头一紧,焦急问道:“那可有什么办法能化解这危机?” 使节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公主,臣此番看来您如今深得大周皇上信任,若是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若是能让大周皇上…… 驾崩,大周群龙无首,必定内乱,咱们乌金国便能趁此机会,与大周重新谈判,签订对我们有利的条约,或许能避免一场战争。” 愉妃闻言,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使节,声音颤抖道:“你…… 你让我毒杀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使节神色凝重:“公主,这都是为了乌金国,为了您的父皇母后,为了两国万千百姓啊。您想想,一旦战争爆发,多少人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您若能做成此事,便是乌金国的大功臣。” 愉妃踉跄后退几步:“不行,本宫不能这么做。皇上待本宫不薄,本宫怎么能......怎么能......" 使节见钟离妃如此抗拒,心中焦急万分,向前一步,恳切说道:“公主殿下,您在大周生活这些年,或许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安稳,可您别忘了,乌金国才是您的根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盼,仿佛在等待钟离妃的回心转意。 “如今乌金国朝堂局势动荡,主战派日益猖獗,他们的野心一旦膨胀,战争将不可避免。” 使节的声音愈发沉重,“您的父皇母后日夜忧心,却难以压制那些势力。若您能借此机会,改变这一切,便是拯救了乌金国,拯救了无数百姓。” 愉妃痛苦地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乌金国那片广袤的草原,还有父皇母后日渐憔悴的面容。 “我知道您于心不忍,可这是无奈之举啊。” 使节继续劝道:“您只需在皇上的饮食里稍稍动点手脚,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等到事成之后,乌金国定会与大周重新协商,建立更平等的关系,从此两国百姓都能免受战乱之苦。” 愉妃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 “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若是大周发现必定要灭乌金国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而且,用这样的方式去达成目的,与那些主战派又有何区别?” 使节还欲再言,这时,偏厅的外面有脚步声响。 两人皆是一惊,使节迅速整理好情绪,愉妃也连忙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公主殿下,使节大人,晚宴已经准备就绪,皇上和皇贵妃娘娘请二位移步宴会厅。” 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在太监的引领下,钟离妃和乌金国使节踏入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厅内,华烛高照,暖黄色的光晕洒在雕梁画栋之上,映出满室的富贵与奢华。 悠扬的丝竹之音在空气中流淌,身着锦绣华服的宫女们手捧佳肴,身姿轻盈地穿梭于宾客之间。 愉妃强压下内心的惊惶与纠结,莲步轻移,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婉的笑容。 愉妃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主位上的皇上,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乌金国使节则神色自若,仿佛方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他向四周的大周官员微微颔首示意,举止间尽显乌金国的礼仪风范,可他偶尔投向愉妃的目光里,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催促。 言瑶佳端坐在皇上身旁,她的目光敏锐,一下就捕捉到了愉妃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双手。 “愉妃妹妹,可是身子不适?” 言瑶佳关切地问道,声音清脆,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愉妃心中一惊,忙欠身回答:“多谢娘娘关心,许是今日太过忙碌,有些劳累了,并无大碍。” 这时,皇上笑着开口:“使节难得来我大周,今日晚宴,大家务必尽兴。” 他举起酒杯,向乌金国使节示意,众人纷纷起身,举杯相和,一时间,宴会厅内气氛热烈,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晚宴进行到一半,舞姬们鱼贯而入,她们身着绚丽的舞衣,在悠扬的乐声中翩翩起舞。 愉妃的目光却始终游离,她机械地附和着周围人的谈笑,思绪却早已飘远。 愉妃想着使节方才的话,想着自己的母国,内心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一个催促她为了母国狠下心来,另一个则提醒她不要冲动,若是被大周的人察觉,乌金国更是难以为存。 愉妃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杯身的凉意透过肌肤传来,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燥热与慌乱。 她的目光在宴会厅中漫无目的地游移,眼前的热闹场景仿若隔着一层迷雾,模糊而不真切。 “公主殿下,此事可关乎乌金国的生死存亡啊!” 使节那急切的话语再度在耳边响起,仿佛重锤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 “不行,这是背叛,我不能这么做!” 她在心底呐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时,身旁的曹荣华笑着与她搭话,可她只是恍惚地应了一声,连对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愉妃偷眼望向主位上的皇上,只见皇上正与乌金国使节谈笑风生,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对两国友好的期许。 宴会结束后,喧闹的宴会厅逐渐恢复平静,宫女太监们忙碌地收拾着杯盘狼藉。 愉妃强装镇定,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向乌金国使节使了个眼色。 使节心领神会,不一会儿便跟了过来。 愉妃让丹岚丹竹望风,一进偏殿,便满脸愁容地说道:“本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为了乌金国冒险一试。只是此事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本宫需要些时间准备。” 使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公主殿下深明大义,乌金国上下定会铭记您的恩情。无论需要什么,我们都会全力配合。” 愉妃微微点头:“本宫已经想好了办法,本宫会在准备给皇上的乌金国特色美食里下药。但这药,必须由你们提供,本宫信不过大周的东西。” 使节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递给愉妃:“这是我们精心准备的毒药,无色无味,只需一点点,三日内便能让他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愉妃接过药瓶,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本宫知道了。” 送走使节后,愉妃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她看着手中的药瓶,眼神中满是决绝。 然而,愉妃未曾料到,真正致命的危机正悄然潜伏在暗处。 使节回到住处后,轻手轻脚地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罐蜜饯。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这罐蜜饯是钟离妃母后亲手所制,可使节却在其中掺入了剧毒,就算愉妃妇人之仁没有杀大周皇上,等愉妃吃了一块蜜饯中毒了,乌金国也可以借此理由出兵。 第二日一早,愉妃亲自端着一盘精心制作的乌金国特色点心,缓缓走向建章宫。 愉妃的心跳急速加快,但脸上却保持着镇定的微笑。 “皇上,这是乌金国的特色点心,臣妾特意为您准备的。” 愉妃轻声说道。 皇上看着眼前的点心,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难得你有心了,这几日乌金国的使节来了,朕看你整个人也生动了许多,还是家里面来人要高兴些。” 说着,便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愉妃眼眸微垂,掩住眼中的紧张与心虚。 "嗯,果然好吃!" 皇帝赞叹道,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又拿起一块点心:“这味道独特,倒是许久未曾尝过这般新鲜的滋味了。” 钟离妃闻言,微微欠身,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回道:“皇上喜欢便好。” 看着皇上吃完一块点心,愉妃便寻了借口出来,快步回了永和宫。 回了殿内,愉妃见桌上摆着一碟蜜饯,她端起来看了看:“这是谁送来的?” 丹竹笑着回应道:“娘娘,这是使节大人今早特意送过来的,说是王后亲手给您做的。” “是母后亲手所制?” 钟离妃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与警惕。 愉妃抬眸看向丹竹,目光中满是探寻:“使节送来的时候,可还说了些什么?” 丹竹摇了摇头,如实回道:“使节大人只是嘱托奴婢,一定要让娘娘您尽快品尝,说这蜜饯饱含着王后对您的思念。” 钟离妃沉默不语,她缓缓将蜜饯碟放在桌上,眼神却始终没有从那碟蜜饯上移开。 丹岚站在一旁,见愉妃沉默,她试探性地问道:"娘娘,你以前在王宫里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吗?” "是啊。"愉妃苦涩地笑了笑:"可惜,如今已物是人非了......" 钟离妃望着那碟蜜饯,思绪如潮水般涌回往昔。在乌金国的王宫里,每至夏日,她总会与母后一同坐在花园的凉亭中,一边品尝着这清甜的蜜饯,一边欣赏着满园的繁花。那时的时光,是如此的无忧无虑,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远嫁大周,卷入这复杂的宫廷纷争之中。 “娘娘,您怎么了?” 丹岚关切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钟离妃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从前的日子。” 她缓缓伸出手,拿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熟悉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可此刻,她却尝出了一丝别样的苦涩。 丹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娘娘,既然是王后特地送来的,您就多吃些吧。” 钟离妃摇了摇头:“本宫知道母后的心意,只是如今,本宫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诸多后果。这蜜饯,就像本宫曾经的生活,看似甜蜜,实则暗藏危机。” 言瑶佳刚把五公主交给孔云州带出宫去玩,想着能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会了,就接到了永和宫出事了的消息。 言瑶佳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度紧绷。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烦躁与不安,疾步迈向永和宫。 一路上,脚步声急促而沉重,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心也随之悬到了嗓子眼。 刚踏入永和宫的宫门,便听到一阵嘈杂声。 只见宫女太监们神色慌张,乱作一团。 言瑶佳秀眉微蹙,厉声喝道:“都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出了何事!”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永和宫的掌事宫女丹岚走上前,“扑通” 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皇贵妃娘娘,是…… 是愉妃娘娘。她…… 她突然就呕血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去请了。” 言瑶佳心中一惊,快步走进内殿。 “愉妃!” 言瑶佳疾步至床前,俯身握住愉妃毫无血色的手,触手冰凉,让她的心狠狠一揪。 只见愉妃双眼紧闭,面色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看上去格外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瑶佳转头,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来。 丹岚颤抖着身子,又向前爬了两步,哭着说道:“回娘娘的话,就…… 就在刚才,娘娘还好好地坐在这儿喝茶,突然就捂住胸口,脸色变得煞白,紧接着就呕血晕倒了。奴婢们都被吓傻了,赶紧就去请太医了。” 言瑶佳细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桌上的茶盏还有旁边的糕点摆放得整整齐齐。 “快去通知皇上。”言瑶佳叫韩木去建章宫把愉妃吐血昏迷的事报给皇上。 眼下乌金国的使节还没走,要是愉妃出了什么事,极有可能引发大周与乌金国之间的外交风波。 “从现在起,永和宫所有人不许随意走动,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准踏出宫门一步。若有胆敢泄露消息者,严惩不贷!” 宫女太监们被吓得浑身颤抖,纷纷伏地应是。 第329章 愉妃中毒太深,皇上言瑶佳焦头烂额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上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匆匆赶来。 言瑶佳见状,立刻起身,迎上前去,行礼道:“皇上,愉妃的情况十分危急,太医正在全力救治。” 皇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大步走进屋内,看到昏迷不醒的愉妃,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担忧。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言瑶佳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皇上禀报,皇上听后,脸色愈发难看。 “王德福,把消息都封锁好了,绝对不能让乌金国的人知道。”皇上沉声吩咐道。 \"是。\"王德福躬身答道。 这个消息,一定不能传到乌金国。 梁王府的密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梁王和郑国公郑坚脸上晃荡,映出几分诡谲。 梁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动作慢条斯理,可眼神却透着犀利:“郑国公,上次让你办的事,可还顺利?” 郑坚起身,拱手行礼,腰弯得极低:“王爷放心,按照您的吩咐,那批准备赏赐给乌金国使节的玉器,已经被臣派人破坏了。” 梁王挑眉,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哦?可宫里也没穿出来什么消息啊?” “说来也怪。”郑坚重新坐下,眉头微微皱起:“本以为这事儿能让那愉妃出个大丑,给皇上这次接待乌金国使节时出个乱子,可不知怎么的,愉妃竟用蜀锦给补上了。” 他脸上满是不甘:“听说乌金国使节对那蜀锦服饰喜欢得紧,这事儿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了,没掀起一点儿风浪。” 梁王冷笑一声:“这愉妃倒有些本事,不过她坏了咱们的计划,自然有她的苦头吃。” 他眼神阴鸷,盯着烛火,似乎在谋划着下一步棋。 “王爷所言极是。”郑坚附和道:“臣也想不明白,这大周和乌金国交好,对咱们有什么好处?那些乌金国人,野性难驯,迟早是个祸患。” “郑国公,你不懂,”梁王靠向椅背,神色高深莫测:“皇上如今执意和乌金国交好,无非是想稳固自己的统治,彰显他的圣明。我们的势力,不能被他这么轻易削弱,和乌金国的关系,也不能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 郑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爷深谋远虑,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梁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愉妃在说不定还会坏我们更多事,所以,本王已经和乌金国使节那边商量好了,再给皇上添点乱,愉妃怎么说也是乌金国王和王后所出,若是在大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可就难辞其咎了。\" \"那王爷打算......\" 梁王勾唇,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本王买通了愉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她叫丹竹,她母亲重病,她是愉妃陪嫁过来的,这辈子都出不了宫门,本王许诺她此事成了就放她出宫会乌金国看望父母。” 梁王靠在椅背上,脸上满是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愉妃吃下,不出两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 郑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王爷,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被发现,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梁王摆了摆手,“丹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一旦事情败露,自己也难逃一死,所以定会小心翼翼。而且,本王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即便出了问题,也能让她闭嘴。” “等愉妃一死,乌金国必定大怒,他们与皇上建立的关系也会瞬间破裂。到那时,本王便以帮助乌金国复仇为由,争取他们的支持。只要有了乌金国的兵力相助,再加上本王在朝堂上的势力,要把皇上拉下皇位,也并非难事。”梁王信誓旦旦道。 郑坚听完梁王的话,他躬身道:\"恭祝王爷一举拿下天下,成为一代雄主!\" 梁王闻言,嘴角的笑容更浓,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本王的江山,终究是属于我的,任谁也夺不去。\" 皇上一直守在愉妃寝宫的外面,直至日落西山。 愉妃依旧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 皇上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眼看着已近黄昏,橙红色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寝殿的地砖上,拉出一道道狭长的光影,却驱不散殿内的压抑与沉重。 皇上的身影在光影中来回穿梭,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焦虑的纹路,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每一次踱步都带着沉重的叹息。 “太医,愉妃到底何时能醒?为何你们这么多人,竟连个毒都解不了!”皇上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太医们,眼中满是愤怒与急切。 为首的曹太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皇上息怒,微臣等已经竭尽全力,可这毒……实在是太过罕见,臣等还在研究解毒之法。” 皇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群废物!若是救不回愉妃,朕要你们太医院所有人陪葬!” 言瑶佳的脸色同样凝重,看到皇上焦急的模样,她说道:“皇上,您先别着急,太医们定是在全力救治。当务之急,我们得尽快查出是谁下的毒,为何要对愉妃下手。” 皇上停下脚步,长叹一口气:“爱妃,你说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做出这等事?” 言瑶佳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疑点重重,或许与乌金国有关。最近乌金国使节来访,愉妃又与他们多有接触,其中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皇上的眼神一凛,“你是说,乌金国使节?也对,愉妃是乌金国公主,她在大周出事,乌金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破坏大周与乌金国的关系,从中渔利,也不是没有可能。” 言瑶佳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却并未开口。 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似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太医们神色凝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他们的衣襟。 自下午到夜间,他们未曾有过片刻停歇,诊脉、开方、煎药,一遍又一遍,药炉中升腾起的热气弥漫在殿内,却驱散不了那彻骨的寒意。 “皇上,这毒太过霸道,寻常的解毒之法根本无用。” 为首的曹太医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无奈与愧疚:“臣等只能先以猛药稳住愉妃娘娘的性命,可……” 他抬眼偷偷看了看皇上,欲言又止。 皇上的脸色阴沉如墨,紧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愉妃,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让人心烦意乱。 “不管用什么办法,先让她醒过来,朕自有打算。”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医们不敢再有丝毫懈怠,赶忙将那刚猛的药剂喂入愉妃口中。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死死地盯着愉妃。 不知过了多久,愉妃的眼皮终于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宫女们惊喜地呼喊起来。 皇上快步走到榻前,握住愉妃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愉妃,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愉妃的眼神中透着迷茫与虚弱,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然而,这看似转醒的背后,实则暗藏危机。 太医们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言瑶佳悄悄将曹太医叫到一旁,低声问道:“愉妃她还能撑多久?” 曹太医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皇贵妃娘娘,恕臣无能,愉妃娘娘中的毒太过诡异,这猛药虽能让她暂时清醒,可她……活不过三天了。” 言瑶佳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她紧咬着牙关,低声道:“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想办法救她!能多一天便是一天!你们也知道若是愉妃现在死了大周和乌金国会有什么样的冲突。” 说罢,言瑶佳转身回到愉妃榻前,强装出一副温和的模样,眼中却满是决绝与杀意。 言瑶佳虽然也和皇上设想过此次乌金国使节来都城觐见会出问题,但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乌金国与大周多年来维持着微妙的和平关系,这次使节来访,本是增进两国情谊、巩固联盟的好机会。 可如今愉妃中毒命悬一线,一旦乌金国得知此事,必定认为大周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公主,两国之间的战火恐怕一触即发。 言瑶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抬眼看向屋内忙碌的太医们,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必须在这三天内找到解毒的方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绝不能放弃。 同时,还得想办法稳住乌金国使节,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愉妃的真实状况,以免引发更大的危机。 “丹竹、丹岚。”言瑶佳轻声唤道:“从现在起,你们都不可随意进出。若有乌金国使节来请,就说愉妃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不便见客。记住,一定要稳住他们,不可露出丝毫破绽。” “是,娘娘,奴才一定办好。”丹岚哭着应道。 丹竹脸色灰暗,不像是伤心,倒像是吓傻了,只一味的点头。 言瑶佳锐利的目光在丹竹和丹岚脸上来回扫过,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心中一凛,丹竹的反应太过异常,这让她不禁心生疑虑。但此刻,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无暇细究丹竹的古怪。 “丹岚,你素来伶俐,本宫信得过你。”言瑶佳温和地看向丹岚:“照顾好愉妃,一刻都不可懈怠,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本宫禀报。” “是,娘娘,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丹岚哽咽着回答,眼中满是忠诚与坚定。言瑶佳又转向丹竹,声音依旧温和,却隐隐带着几分审视:“丹竹,你跟在愉妃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她平日待你不薄,如今她身处险境,你更要用心。莫要慌乱,做好自己的本分。” 丹竹低着头,不敢直视言瑶佳的眼睛,只是机械地点头,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是……是,娘娘。” 言瑶佳转身去看愉妃后,丹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她悄悄抬眼,望向昏迷不醒的愉妃,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她明白自己参与的这场阴谋已经彻底失控,而此刻,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网中的惊鸟,随时可能被发现。 丹岚沉浸在对愉妃的担忧之中,并未注意到丹竹的异样。 她嘴里念念有词:“娘娘,您快些好起来吧,一定不能有事啊……” 而丹竹则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中不停地盘算着退路。 她后悔自己当初被梁王的钱财和承诺蒙蔽了双眼,可如今,想要回头,却已难上加难。 言瑶佳看着在永和宫已经守了几个时辰的皇上,他眉头紧锁,神色疲惫,晚膳的时辰早过了,可皇上丝毫没有进食的念头。 “皇上,”言瑶佳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关切:“您已经守了这么久,愉妃眼下也算缓和了些,您多少吃点东西吧,莫要再伤了自己的身子。” 皇上缓缓转过头,目光从愉妃的病榻上移开,看向言瑶佳,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爱妃,愉妃眼下状况,朕如何能安心用膳?” 言瑶佳走上前,轻轻握住皇上的手:“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保重龙体才是重中之重。若是您累垮了,又如何主持大局,为愉妃找出真相,惩治凶手?” 皇上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罢了,就依你所言。” 言瑶佳立刻转头对身后的南夏吩咐道:“南夏,你速去御膳房,挑些皇上平日里爱吃的清淡小菜,再温一壶热酒送来。” “是,娘娘。”南夏领命后,匆匆离去。 不多时,南夏带着几个小太监,抬着摆满菜肴的食盒回来了。 精致的瓷盘里,盛着翡翠白玉羹、清蒸鲈鱼、水晶虾饺等佳肴,热气腾腾,香气弥漫在殿内。 言瑶佳亲自为皇上盛了一碗羹汤,递到他面前:“皇上,您尝尝这羹汤,暖一暖胃。” 皇上接过汤碗,喝了几口,神色似乎好了些。 言瑶佳又为皇上夹了些菜,轻声说道:“皇上,您多吃点。” 皇上看着言瑶佳,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娢娢,有你在朕身边,朕心里踏实许多。” 两人默默用膳,偶尔交谈几句,气氛虽压抑,却也透着一丝温暖。 用完膳后,皇上起身,再次走到愉妃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眼中的担忧又浓了几分。 外殿内,烛火渐次微弱,只留下几盏还在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在静谧的夜里勾勒出贵妃榻上两人的轮廓。 皇上和言瑶佳并肩卧于榻上,虽是小歇,可紧皱的眉头和不时的辗转,都暴露了他们心底的不安。 皇上侧卧着,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搭在榻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言瑶佳侧身面向皇上,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神色疲惫却难掩担忧,时不时轻轻叹息一声,又往皇上身边靠了靠,像是寻求一丝慰藉。 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整个宫殿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林太医神色慌张地冲进外殿:“皇上,皇贵妃娘娘,快醒醒,愉妃娘娘她……她醒了!” 皇上猛地从榻上坐起,睡袍有些凌乱,眼中却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当真?” 还没等林太医回答,他便匆匆往内殿奔去。 言瑶佳也迅速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紧跟其后。 踏入内殿,只见愉妃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无助。 看到皇上和言瑶佳进来,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愉妃,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皇上几步跨到床前。 愉妃的眼眸微微颤动,那黯淡的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被一层无形的迷雾所笼罩。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皇上和言瑶佳满含探究的眼神,嘴唇微微开启,像是要诉说着什么,可喉咙里只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那声音细小得如同深秋枝头最后一片将落未落的枯叶,在风中颤抖。 言瑶佳见状,赶忙微微欠身,将耳朵凑近愉妃的耳畔,轻声说道:“愉妃,你说什么?别着急,慢慢说。”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试图安抚愉妃那不安的情绪。 皇上也微微前倾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愉妃的嘴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 愉妃又挣扎着动了动嘴唇,这次,终于发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蜜……饯……” “蜜饯?什么蜜饯?”言瑶佳回头看向愉妃身边伺候的丹岚丹竹问道。 丹岚跪下回道:“是今日早上,使节送过来给娘娘的,是娘娘的母后亲手做的。”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他怒喝道:“立刻把那蜜饯呈上来!” “是,丹竹拿去放的。”丹岚说着看向丹竹:“快去取来。” 丹竹爬跪过来哭道:“娘娘命奴婢去放起来,但奴婢手脚粗苯,碰洒了,还没来得及同娘娘请罪,娘娘就......” 言瑶佳听闻,心中一凛,目光如电般射向丹竹。 丹竹像是被这目光击中,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言瑶佳对视。 “丹竹,你说你手脚粗笨碰洒了蜜饯?”言瑶佳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为何在本宫询问时,你不第一时间告知,反而要等本宫追问至此?” 丹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她“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手伏地,额头也重重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贵妃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一时慌乱,忘了此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话语中满是恐惧与心虚。 皇上此刻已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 “大胆奴才,竟敢如此欺瞒!这蜜饯事关重大,若真与愉妃中毒有关,你便是罪魁祸首!”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丹岚跪在一旁,看着丹竹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她忍不住开口:“丹竹,你平日里做事也算稳妥,怎么今日如此糊涂?这蜜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一定要如实招来,莫要连累了咱们大家。” 丹竹偷偷抬眼,看向言瑶佳和皇上那满是怒意的面容,又迅速低下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地面。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拼命思索着如何应对,可恐惧早已占据了她的全部理智,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 “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丹竹磕磕巴巴地说道,“当时奴婢想着只是碰洒了蜜饯,又不是什么大事,等娘娘醒了再请罪也不迟。谁知道……谁知道娘娘就出了事。”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言瑶佳和皇上的反应,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饶恕的可能。 言瑶佳冷哼一声:“不是大事?如今愉妃生死未卜,这蜜饯又与她中毒之事息息相关,你竟说不是大事?” 言瑶佳转头看向皇上:“皇上,依臣妾看,此事疑点重重,丹竹的话不可轻信,必须要严加审问。” 言瑶佳话音刚落,丹竹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她猛地跪行到言瑶佳面前,苦苦哀求道:\"贵妃娘娘明鉴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欺骗您的,绕过奴婢这一次吧!愉妃娘娘,您帮奴婢说说话!\" 言瑶佳看向万瑞,万瑞领会,立马让人上前去压丹竹。 丹竹嘴里还在叫喊,南夏上次给了丹竹几个耳光:“吵闹什么,你家娘娘才刚醒,你就这么不顾及。” 丹竹被南夏的耳光打得脑袋一偏,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她却似没了痛觉,仍在声嘶力竭地哭喊:“娘娘,奴婢冤枉啊!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言瑶佳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厌恶与不耐,“把她的嘴给我堵上,看着就让人心烦。” 立刻有两个小太监上前,用一块破旧的布巾狠狠塞进丹竹嘴里,丹竹的叫喊声瞬间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愉妃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无力发声,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愉妃伸手抓住床幔,让自己摔了下来。 这动静不小,皇上和言瑶佳俱是一愣,两人齐齐朝着愉妃看去。 只见愉妃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斥着浓郁的绝望,她紧紧咬着牙关,嘴唇上已经沁出一抹鲜艳的血液。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别......不是......丹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0章 皇上派人扣押乌金国使臣,梁王派人解救被俘 愉妃气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抽离生命,可她仍强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别……不是……丹竹……” 声音微弱得如同深秋夜里的最后一丝虫鸣,随时都会消散。 皇上眉头紧锁,凑近愉妃,声音轻柔却又带着急切:“愉妃,你别急,慢慢说。若不是丹竹,那你可知是谁害你?” 愉妃缓缓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我……不知……但……丹竹……不会……” 话还没说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脑袋一歪,再次陷入昏迷。 “愉妃!愉妃!” 太医们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把脉,又是施针,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衣襟。 言瑶佳看着这混乱揪心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愉妃在生死关头还极力为丹竹辩解,其中必有隐情。 她转头看向被侍卫押着的丹竹,只见丹竹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与担忧,望向愉妃的眼神里,还隐隐透着一丝感动与愧疚。 在太医们的全力抢救下,愉妃悠悠转醒。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艰难,可一睁眼,目光便急切地搜寻着丹竹的身影。 待确定丹竹被暂时关押并未受到严惩后,愉妃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丹竹在床边。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两人脸上跳动,映出几分疲惫与复杂。 “丹竹,”愉妃声音微弱:“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丹竹“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公主,奴婢对不起您,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被梁王蛊惑,才……”她泣不成声,肩膀剧烈颤抖。 原来,梁王以丹竹父母的性命相要挟,又许下重金,承诺只要她在蜜饯里下毒,就帮她全家脱离苦海。 “公主,您罚我吧,”丹竹哭着说道:“我知道我罪无可恕,可我真的不想害您,我……” 愉妃轻叹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丹竹,你可知你这一错,险些酿成大祸?不仅害了我......还差点引发两国战争,无数百姓将生灵涂炭。你父母的事本可与我说.....我定会帮你的......” 丹竹重重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奴婢知错了,求公主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愉妃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先起来吧。我既保下你,便就是要你弥补你的过错。” 丹竹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愧疚:“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听您的话。”愉妃强撑着一口气,声音虚弱得几近蚊蝇。 丹竹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害得您遭此大难,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愉妃轻轻摆了摆手,“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丹竹,你听好了,若乌金国使节问起,你便说我只是染了些风寒,并无大碍,千万不可提及中毒之事,明白吗?” 丹竹用力点头,泪水不停地滚落:“奴婢明白,奴婢绝不敢透露半句。” “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不过三五日的命了,但是我要想办法发撑着再见乌金国使节一次,你既然和他们有往来,他们定会想办法问你我的情况。” 愉妃强撑着一口气,声音虚弱得几近蚊蝇。 丹竹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公主,奴婢害得您遭此大难,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愉妃轻轻摆了摆手:“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丹竹,你听好了,若乌金国使节问起,你便说我只是染了些风寒,并无大碍,千万不可提及中毒之事,明白吗?” 丹竹用力点头,泪水不停地滚落。 “我会留信......在我死后将你和丹岚送回乌金国......” 丹竹听闻,泪水再度决堤,她扑到床前,紧紧握住愉妃的手,哭得肝肠寸断:“公主,奴婢不该鬼迷心窍,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罪孽。” 愉妃轻轻抚摸着丹竹的手,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温柔与宽容:“事已至此,莫要再自责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只是被人利用罢了。你和丹岚都是我在这宫中最信任的人,我只盼着在我走后,你们能平安回到家乡。” 天色微亮,皇上和言瑶佳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朝着永和宫走去。 几个时辰的短暂休憩,并未完全驱散他们眼底的倦意,两人的神色依旧凝重,脚步也透着几分沉重。 踏入永和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之中。 皇上和言瑶佳快步走进内殿,只见愉妃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也毫无血色,整个人显得极为虚弱。 “愉妃,你感觉如何?”皇上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皇上,臣妾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愉妃的声音微弱,带着几分沙哑。 言瑶佳走上前,握住愉妃的手,轻声说道:“妹妹,你好好养病。” 愉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妃娘娘挂念。臣妾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恩准。” “你尽管说,只要是朕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辞。” 愉妃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臣妾知道自己的生死对两国关系意味着什么。如今乌金国使节还在大周,若是他们得知臣妾中毒昏迷,恐怕会心生疑虑,影响两国之间的和平。所以,臣妾想主动要求再见乌金国使节,以稳定两国关系。” 皇上和言瑶佳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诧异。 皇上眉头紧皱:“愉妃,你如今身体如此虚弱,怎能去见使节?万一出了什么事,朕如何向乌金国交代?” “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担忧。但此事关乎两国的安危,臣妾身为乌金国公主,理应为两国的和平尽一份力。臣妾会尽量撑住,不会让事情失控的。” “皇上,愉妃妹妹心意已决,或许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多安排些太医和宫女在旁伺候,确保愉妃妹妹的安全。”皇上不想让其余人知道愉妃这事,但捂得如此严密更让人怀疑,言瑶佳觉得不如像愉妃说的,她和乌金国的使节见一次面更好。 皇上沉默片刻:“好吧,朕便依你,可你如今这幅样子如何能遮掩得住?” 愉妃强撑着坐直身子,尽管动作轻微,却仍难掩身体的虚弱,她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声音虽轻,却透着坚毅:“皇上放心,这女子化妆的本事,可深奥着呢。”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丹竹,微微点头示意。 丹竹急忙从一旁的妆奁中取出各色脂粉,又拿起一把小巧的梳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愉妃身边。 她先是用梳子仔细地梳理着愉妃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随后,蘸取了些许胭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愉妃的脸颊和嘴唇上。 在丹竹的精心装扮下,愉妃那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容,渐渐有了几分红润,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言瑶佳看着这一幕,又对身后的季泠吩咐道:“去把本宫上次赏给愉妃的那件织锦宫装取来,再配上那对翡翠耳环,定要让愉妃妹妹以最好的姿态见乌金国使节。” 不多时,宫女便捧着华丽的宫装和首饰匆匆赶来。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帮愉妃换上衣服,佩戴好首饰。 经过一番装扮,愉妃端坐在榻上,虽然眼神中仍透着疲惫,但整个人的气质却焕然一新,举手投足间尽显乌金国公主的端庄与优雅。 皇上看着眼前的愉妃,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她的疑虑,又有对她深明大义的敬佩。 “愉妃,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任何不适,立刻停下,莫要逞强。” 愉妃微微颔首,眼中透着坚定与决然:“皇上放心,臣妾定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两国的和平毁于一旦。” 皇上命人去通知乌金国使节,愉妃喝下曹太医熬的药,状态又好了一些。 用轿辇将愉妃送到与乌金国使节见面的地方,丹竹和丹岚撑着愉妃稳坐在主位。 乌金国使节踏入,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愉妃身上。 愉妃努力挺直脊背,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尽管那笑容难掩疲惫,声音却清晰有力:“使节来的倒是很快,坐下说话吧。” 使节开口道:“愉妃娘娘客气了,听闻娘娘染了风寒,我等甚是担忧,不知娘娘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愉妃轻轻摆了摆手:“不过是些小毛病,不足挂齿。今日请使节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她的眼神变得郑重起来:“本宫知道,若是本宫在大周有个三长两短,乌金国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使节可曾想过,一旦两国开战,将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使节的脸色微微一变,保持着沉默。 愉妃继续说道:“大周与乌金国多年来互通有无,百姓安居乐业。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本宫背井离乡嫁入大周,也不是为了看两国再动干戈的,所以,本宫希望使节能够考虑清楚。\" 使节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愉妃娘娘身为乌金国的公主,身上肩负着我国皇室的荣耀,应该为乌金国死而后已,难道娘娘在大周待了几年就变得就变得如此懦弱怕事?” “本宫背井离乡,远嫁大周,为的就是两国能永结秦晋之好,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皇室的荣耀,不应建立在血腥的杀戮和百姓的痛苦之上。真正的荣耀,是让国家繁荣昌盛,让人民幸福安康。若因为我的死,让两国陷入战争,那我才是乌金国的罪人,才是辜负了皇室的期许和百姓的信任。”愉妃语调坚定,神色凝重:\"本宫的命,不及两国的尊严和百姓的性命,使节还需三思。\" 乌金国使节听完愉妃的劝说,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愉妃娘娘,您怕是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上次给您的东西,您没有用在大周皇上身上吧,可见您现在的心早就不坚定了,那您为了自己的母国做些牺牲也未尝不可。” 愉妃还想再说,却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身子也微微颤抖。 “愉妃娘娘看起来身子不适,还是先歇息着吧。\" 使节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愉妃一眼,转身离去。 使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愉妃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倒。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毫无血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娘娘!”丹竹和丹岚惊呼一声,急忙冲到身前,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丹竹紧紧握住愉妃的手,那双手冰凉刺骨,毫无温度,哭着道:“娘娘,您怎么样了?” 愉妃微微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团火焰灼烧,干涩疼痛,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痛苦,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愉妃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她猛地捂住嘴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口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溅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皇上得知愉妃劝说使节无果,倒是平静,他也没指望与非真能劝说什么,不过是让愉妃死前能心安些。 “来人!”皇上对进来的王德福道:“传苏御即刻进宫!” 不多时,苏御匆匆赶来,一进大殿便跪地行礼:“微臣苏御,参见皇上!” 皇上紧盯着苏御,目光如炬:“苏御,朕命你即刻带领晓夜楼的人,将乌金国使节扣押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苏御心中一惊,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领命:“微臣遵旨!” 苏御退出大殿后,迅速召集晓夜楼的精锐。 晓夜楼作为皇上暗中培养的一股神秘力量,成员个个武艺高强,行事果断。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一群鬼魅般迅速朝着乌金国使节下榻的驿馆奔去。 驿馆内,乌金国使节正在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驿馆的大门被猛地撞开,苏御带着晓夜楼的人冲了进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驿馆!”乌金国使节惊恐地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 苏御冷冷一笑:“奉皇上旨意,将你们扣押!从现在起,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乌金国使节们脸色大变,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早已被重重包围,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苏御一挥手,晓夜楼的人立刻上前,将乌金国使节们团团围住,押解着他们离开了驿馆。 而此时,梁王那边也接到了乌金国使节被皇上暗中扣押的消息。 一个黑衣人猫着腰,快步走进书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压得极低,却又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王爷,大事不好!皇上派晓夜楼的人,把乌金国使节给扣押了!” 正坐在雕花檀木椅上悠闲品茶的梁王,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精致的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要踏穿地面。 “这狗皇帝,竟敢坏我好事!”梁王咬牙切齿地骂道,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他这是要跟乌金国彻底撕破脸啊!” 他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看向黑衣人:“你可探听到,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回……回王爷的话,目前还没探听到确切消息。不过,晓夜楼的人把驿馆围得水泄不通,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使节扣下。” 梁王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心中暗自盘算:若是使节一直被扣押,乌金国必定会以为大周要对他们宣战,到时候两国开战,自己虽能趁乱浑水摸鱼,可计划也会被彻底打乱,变数太多。 但若是想办法把使节救出来,又谈何容易,晓夜楼的人个个都是皇上的心腹,身手了得。 “不行,不能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梁王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把暗影卫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是晓夜楼厉害,还是我的暗影卫更胜一筹!” 黑衣人领命匆匆退下,不多时,几个身着暗纹黑袍的人悄然走进书房,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 “本王命你们,想尽一切办法,把乌金国使节给我救出来!”梁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地狱传来的索命咒:“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办砸了,你们都提着脑袋来见我!” 暗影卫们齐声应道:“谨遵王爷吩咐!”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书房内,梁王那阴沉的目光和弥漫不散的阴谋气息。 晓夜楼的人训练有素,隐匿在暗处,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梁王派出的暗影卫,如鬼魅般朝着驿馆靠近。 他们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知,晓夜楼早已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当暗影卫靠近驿馆大门时,苏御猛地从暗处一跃而出,手中长剑寒光闪烁,直指为首的暗影卫。 “哼,果然有人敢来劫人,你们可真是自不量力!”苏御冷笑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暗影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迅速拔出武器,摆出防御的姿势。 “苏御,识相的就赶紧把人放了,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暗影卫恶狠狠地威胁道。 苏御不屑地撇了撇嘴:“就凭你们?简直是痴人说梦!”话音刚落,晓夜楼的人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将暗影卫团团围住。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暗影卫们虽然身手不凡,但晓夜楼的人占据着地利人和,且个个忠心耿耿,为了保护乌金国使节,不惜性命。 在激烈的交锋中,暗影卫渐渐落了下风。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地面。 为首的暗影卫心中暗叫不好,想要撤退,却发现退路早已被截断。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为首的暗影卫绝望地大喊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在晓夜楼的猛烈攻击下,暗影卫们纷纷倒下。 最终,所有暗影卫都被生擒,无一逃脱。 苏御走上前,一脚踩在为首暗影卫的背上,冷冷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暗影卫咬着牙,拒不回答。 苏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加大了脚上的力道:“再不说,我就废了你的武功!” 暗影卫疼得冷汗直冒,终于忍不住喊道:“是……是梁王!是梁王派我们来的!” 苏御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果然是他!” 他站起身来,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他们押回去,严加看管,等候皇上发落!” \"是!\" 苏御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震惊,看着被押解的暗影卫,心中暗自思量,梁王此举,分明是蓄意挑起两国争端,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待他回神,便立刻转身,带着众人匆匆赶回皇宫复命。 一进皇宫,苏御径直前往御书房,此时皇上正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地审阅着奏折,试图从繁杂的政务中找出应对之策。 见苏御进来,皇上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急切问道:“情况如何?” 苏御单膝跪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禀报,皇上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拍桌子:“好你个梁王,朕念及手足之情,对你一再容忍,你却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妄图破坏两国和平,挑起战乱!” 孔云州恰好也在建章宫,听闻此事,也是一脸震惊与愤怒:“皇上,梁王此举实在可恶,必须严惩,否则难平民愤,也无法向乌金国交代。” 皇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朕绝饶不了他!苏御,你即刻率领晓夜楼,将梁王给朕押解回宫,朕要当面审问他!” 苏御领命正欲离开,孔云州却突然开口:“皇上且慢,梁王势力庞大,党羽众多,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引发变故。依臣看,不如先暗中布控,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再找时机将其一举拿下。” 皇上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你所言极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苏御,你先暗中监视梁王,收集他谋反的证据,一有消息,立刻禀报。” 第331章 五公主见到陈修仪练武也要学,求皇上和言瑶佳同意 得知派去的暗影卫全部被苏御所擒,梁王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雕花茶几,上好的瓷器摔得粉碎,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苏御!你个狗东西!” 他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王爷息怒,” 一旁的谋士小心翼翼地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如今之计,得赶紧想办法应对。” 梁王猛地转身,血红的双眼瞪向谋士,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应对?怎么应对!皇上肯定已经知道是本王在背后捣鬼,他岂会善罢甘休?” 梁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他要动手,那本王就先下手为强!下个月是惠王生辰,太后早就准备在宫里给惠王办生辰宴,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谋士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王爷,在宫里动手,风险太大了吧?戒备必定森严。” 梁王冷笑一声:“越危险的地方,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太后和皇上都以为本王不敢在这种场合动手,他们错了!” 他握紧拳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本王已经暗中联络了一些对皇上不满的大臣,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成功!” 谋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既然王爷主意已定,那我们得尽快做准备。得安排好人手,还有如何控制住现场,这些都得细细谋划。” 梁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没错,这一次,本王绝对不会再失手!本王要把属于自己的都拿回来!” 梁王猛地一挥手:“去,把暗影卫剩下的精锐都给本王叫来,本王要亲自部署!还有,赶快通知康乐侯和郑国公,就说事情紧急,让他们明日深夜务必来本王府一叙。” 接连两日,孔云州都因要事缠身,无法像往常那般带着五公主出宫去,感受宫外热闹的市井烟火。 五公主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只能不情不愿地去上宗学。 在宗学里,先生讲的那些之乎者也,此刻对五公主来说,就像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让她心烦意乱。 她的脑袋里全是和孔云州出宫时的欢乐场景,街边卖的糖人儿、杂耍班子的精彩表演,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五公主像一只被关久了终于放出来的小鹿,撒欢似的跑出来,言心妕也只好费力的跟着五公主。 五公主本是要回昭阳宫,但是前面的一队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几个个宫内司的小太监,怀里抱着几件寒光闪闪的兵器。 “这是要去做什么?” 五公主自言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五公主拉着不太情愿的言心妕,蹑手蹑脚地跟在小太监们身后,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点声响。 宫内司的小太监们带着东西进了蒹葭宫,不一会儿就都出来了。 “这些东西都是送给陈修仪的?”五公主问向一旁的言心妕。 言心妕点头,小声和五公主嘀咕:“宫里不都是说,陈修仪死了六皇子以后就变得古怪,每天在自己宫里舞刀弄枪的,也不和别人来往。” 五公主听完,心中愈发好奇,决定一探究竟。 她拉着言心妕,猫着腰,悄悄靠近蒹葭宫。 言心妕担心五公主闯祸,忙拉着五公主要她别过去了,但五公主却不听话,执拗地非要看看那个陈修仪到底在干嘛。 五公主轻手轻脚地绕到宫墙的一处角落,那里有一扇小小的侧门,半掩着。 从侧门里挤进去,主殿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只见陈修仪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手持一把长剑,步伐沉稳地走了出来。 五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陈修仪在院子里舞起剑来。 虽然看不清楚招式,但陈修仪舞得灵动好看,不由惊讶万分。 这时,陈修仪停了下来,抬眸朝五公主二人的藏身处望了一眼,便收敛了气势。 五公主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紧拉住言心妕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言心妕也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小声说道:“公主,她…… 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陈修仪静静地站在原地,片刻后,缓缓开口:“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五公主咬了咬牙,心想躲也躲不过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言心妕则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 “陈母妃,我们…… 我们只是路过,看你舞剑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五公主故作镇定地说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陈修仪看着她们,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怒意:“五公主,皇贵妃娘娘就是这么教你撒谎的吗?” “不,不是,我母妃不教我撒谎,唉,其实我就是好奇,那些宫内司的小太监们送来的东西,陈母妃,我可以看看吗?” 陈修仪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五公主和言心妕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长剑,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进来吧,但莫要乱碰。” 五公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鹿跟着陈修仪蹦进了偏殿的一处小屋。 屋子里摆了几把看起来就做工精致的剑和匕首。 陈修仪走到五公主身边,拿起一把造型别致的匕首,递给她:“这把匕首是本宫家传下来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五公主接过匕首,双手捧着,仔细端详,只见匕首的柄上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刀刃寒光闪烁:“好漂亮。” 陈修仪微微笑了笑,又抽出另一把短剑,“这把短剑是用金丝锻造而成,坚硬锋利,削铁如泥,很适合女孩子使用。” “这些你都会用吗,陈母妃?”五公主问道。 “自小就练了,只不过后来母亲又不让本宫练了,改去学了刺绣女红,弹琴作诗,所以这些东西,很久都没练过了。” 五公主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羡慕:“陈母妃,你既能舞刀弄剑,又会刺绣女红、弹琴作诗,简直太厉害了!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陈修仪摸了摸五公主的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小时候,本宫总觉得舞刀弄剑才是最畅快的事,可母亲说,女孩子家还是要学些温婉的技艺,日后的日子才能过的好。后来本宫听了她的话,将这些兵器都束之高阁,可没想到……”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五公主仰起头:“陈母妃,现在你又拿起它们了,真好!” 陈修仪垂下眼帘,眼眶有些酸涩。 “五公主对这些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问过皇上和皇贵妃娘娘,若是他们允许,本宫也可以教教你。” 五公主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拉着陈修仪的手,急切地说道:“陈母妃,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教我?我现在就回去问父皇和母妃,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说着,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转身,准备拔腿就跑。 言心妕在一旁小声说道:“公主,我们真的要学这些吗?我有点害怕……” “你别怕呀小表姐,这不比每天闷在宗学里好玩。”五公主拉着言心妕就往昭阳宫飞跑回去。 回到昭阳宫,言瑶佳正坐在殿内,神色有些焦急,见五公主回来,连忙迎上前:“你这孩子,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可把母妃急坏了。” 五公主亲昵地挽住言瑶佳的胳膊,撒娇道:“母妃,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今天去了蒹葭宫,看到陈修仪在舞剑,可厉害了!母妃,我跟您说,陈修仪说要是您和父皇同意,她就教我学武,好不好嘛?” 言瑶佳摸了摸五公主脸上的汗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学武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以为是好玩的?不信你去问问你姨夫和孔叔叔,他们都是自幼习武的,里面吃的苦可以点不少,而且你一个公主跑去学武……” 五公主连忙打断皇贵妃的话:“母妃,我不怕辛苦,我真的很想学。我知道学武不容易,可我就是喜欢,一想到以后能像陈修仪那样舞刀弄剑,我心里就特别激动。”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白天看到的陈修仪舞剑的动作,虽然略显稚嫩,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十足。 言瑶佳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与纠结。 她轻轻叹了口气:“公主学武,虽说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在这宫里,难免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你要知道,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颜面,一旦决定学武,便不能半途而废,不然旁人会怎么看你?” 五公主胸脯一挺,斩钉截铁地说道:“母妃,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我保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那些闲言碎语我才不在乎呢,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言瑶佳还想再劝,可看着女儿那执拗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抬手轻轻抚了抚五公主的头发:“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等你父皇来,咱们一同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他同意,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五公主一听,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她在言瑶佳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谢谢母妃!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武,将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言心妕闻言忍不住出声:“姑母,我不用陪着五公主一起学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担忧。 毕竟,学武可不是她原本所期待的事,相较于舞刀弄剑,她更倾向于在宫中学些琴棋书画。 五公主这才想起言心妕,连忙拉过她的手,笑嘻嘻地说:“小表姐,你就陪我一起学嘛,咱们俩一起,肯定更有意思。而且,要是我偷懒了,你还能提醒我呢。” 言瑶佳看着言心妕那为难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心妕,此事不强求你。学武的确辛苦,若你不感兴趣,便不用勉强。只是你与五公主一同长大,平日里也要多劝劝她,莫要让她半途而废。” 言心妕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姑母放心,我会劝五公主的。五公主若真能学成武艺,以后定能保护好自己,我也会为她高兴。” 五公主嘟起嘴,佯装生气:“哼,小表姐,你不陪我学,以后我可不带你一起玩好玩的了。” 言心妕急忙赔笑:“五公主,你别生气嘛。虽然我不学武,但我会在一旁给你加油打气,还会帮你准备好吃的,好不好?” 五公主这才转怒为喜:“好吧,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别忘了,要给我准备我最爱吃的桂花糕。” 言瑶佳看着两个小姑娘的互动,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用了午膳,下午再去宗学,晚上还要等你父皇回来商议此事呢。” “好。”五公主高兴道:“怎么不见二皇兄和四皇姐她们回来?” “季泠送了食盒去宗学给他们了,哪像你每天皮猴子一样来回跑也不嫌累。” 皇上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政务,踱步踏入昭阳宫。 他神色间带着些许疲惫,却在看到言瑶佳的瞬间,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 “皇上,您可算来了。” 言瑶佳款步迎上前,接过皇上身上的披风,轻轻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今日政务繁多,皇上可要早些歇息。” 皇上微微点头,握住言瑶佳的手,两人相携坐下,宫女们鱼贯而入,奉上香茗和精致的点心。 正说着,五公主像只欢快的小鹿从内殿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皇上怀里,撒娇道:“父皇,您可算来看儿臣了,儿臣都想您了。” 皇上宠溺地摸了摸五公主的头,笑道:“乖女儿,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又在偷偷贪玩呢?” 五公主眨了眨大眼睛,坐直身子,一脸认真地说:“父皇,儿臣今天有件大事要跟您说。”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什么大事,说来让父皇听听。” 言瑶佳也在一旁开口:“皇上,是这样的。今天五公主去了蒹葭宫,看到陈修仪舞剑,一下子就着了迷,回来就吵着要跟陈修仪学武呢。” 皇上微微一怔,目光看向五公主:“学武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能吃得了这苦?” 五公主连忙坐直身子,胸脯一挺,坚定地说:“父皇,儿臣不怕苦!儿臣真的很喜欢,陈修仪舞剑的样子可帅了,儿臣也想变得那么厉害。” 言瑶佳在一旁补充道:“臣妾也劝过她,可这孩子心意已决。臣妾想着,此事还是要听听皇上的意思。” 皇上沉思片刻,看着五公主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一动。 陈修仪之前丧子后,让人难以接触,五公主的性子陈修仪既然愿意教,让陈修仪分分心也好。 “既然你如此坚定,朕也不好阻拦。” 皇上缓缓说道:“只是学武之路,艰难险阻,你定要坚持不懈,不可半途而废。” 五公主一听,兴奋得差点跳起来:“父皇,您答应啦!儿臣保证,一定会好好学,绝不偷懒!” 五公主激动地在皇上和言瑶佳脸上各亲了一口,然后拉着言心妕在殿内蹦蹦跳跳,嘴里还念叨着以后要成为武林高手或者飒爽女将军的宏伟计划。 皇上看着女儿欢快的模样,与言瑶佳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与宠溺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2章 愉妃死后秘不发丧,皇上与梁王一派按中较量 那日,愉妃被抬回到永和宫,永和宫瞬间乱作一团,太监们匆忙跑去请太医,宫女们则手忙脚乱地将愉妃安置到榻上,又是喂水,又是轻声呼唤,可愉妃却如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毫无回应。 接下来的三日,永和宫被一层阴霾笼罩。宫女们日夜守在愉妃榻前,眼睛熬得通红,一刻也不敢合眼。 丹竹丹岚时不时地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愉妃苍白的脸颊,期盼着她能突然醒来。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眷顾愉妃。 第三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愉妃的脸上,给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染上了一丝虚幻的红晕。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小。 愉妃那最后一丝气息也悄然消散。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皇上声音低沉,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 “回皇上,千真万确,永和宫的人都……”王德福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猛地抬手打断。 “传朕旨意,愉妃之事,秘不发丧。将她的尸体用冰棺封存,安置在……”皇上顿了顿,似是有一些不忍心:“安置在冷宫的密室里,莫要让人发现。” 王德福心中一惊,却不敢多问,只能连忙领旨:“遵旨!” “还有,”皇上的声音愈发冰冷:“所有知晓此事的人,一律关押起来,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旨意一下,永和宫顿时被禁卫军包围。 那些宫女、太监们,还没来得及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就被粗暴地押解带走。 他们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却无人敢出声反抗。 丹竹和丹岚也一并押走。 冰棺被悄悄运往冷宫,一路上,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回响。 出了言瑶佳外,宫里其他嫔妃都以为愉妃惹怒了皇上被看管起来,殊不知愉妃已经香消玉殒了。 午后,阳光透过昭阳宫的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碎金。 二皇子和四公主照常不回来用午膳,季泠给他们送了去宗学。 五公主现在每天起了就往陈修仪的蒹葭宫跑,快天黑了才让陈修仪给她送回来。 言瑶佳正坐在榻上,悠闲地翻阅着书卷,身旁的宫女轻摇着团扇,送来丝丝凉意。 这时,宫女匆匆进来通禀,瑾婕妤求见。 言瑶佳放下书卷,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快请进来。” 瑾婕妤莲步轻移,走进殿内,福身行礼:“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言瑶佳微笑着抬手示意:“妹妹快免礼,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 瑾婕妤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娘娘,嫔妾此番前来,还是为了嫔妾那嫁到康乐侯府的妹妹的事。” 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焦急:“之前就和娘娘提过,康乐侯府一直说嫔妾妹妹身子抱恙,不让嫔妾母亲见。嫔妾这心里啊,实在是放心不下。” 言瑶佳微微颔首,神色关切:“上次听你说这事,本宫也觉得奇怪。这都过去好些时日了,还是不让见吗?” 瑾婕妤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是啊,不仅如此,这几日嫔妾又听闻,康乐侯的大儿媳妇玉檀县主,也就是安平大长公主的大女儿,也对外称抱病数日,不见人了。”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疑惑:“这妯娌两人,同时抱病,实在是蹊跷。” 言瑶佳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对劲。玉檀县主本宫也曾见过几次,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和你妹妹一起抱病?” 瑾婕妤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娘娘,嫔妾心里总觉得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隐情。嫔妾妹妹嫁入康乐侯府后,一直谨小慎微,侍奉公婆,从不与人结怨。如今突然这样,嫔妾真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言瑶佳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康乐侯府在朝中势力颇大,此事不可贸然行事。不过你放心,本宫会让人暗中留意着。再者咱们在后宫言语不上前朝,与其咱们在背后等,不如主动探问。” “娘娘是说让嫔妾父亲出面?”瑾婕妤有些了然:“是了,嫔妾父亲出面提去看看自己女儿,哪怕是病重,也可以带着太医去看看情况。” 言瑶佳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正是如此。你父亲身为朝中大臣,以探望女儿的名义前去,合情合理,康乐侯府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愿,也不好公然阻拦。而且带上太医同去,若是你妹妹真有什么隐情,太医也能瞧出些端倪。” 瑾婕妤眼中一亮,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娘娘此计甚妙,嫔妾竟一时没有想到。如此一来,既能光明正大地去探视妹妹,又不会落人口实,实在是周全。” 言瑶佳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叮嘱:“本宫这就给太医院旨意,让太医出宫去康乐侯府探望你妹妹。只是此事还需谨慎行事,你父亲前去的时候,务必让他多留意府中的情况。如今朝堂的风向哪怕咱们在这后宫,也能知晓一二。康乐侯是梁王的外祖家,若是真有什么,定要小心。” 瑾婕妤认真地点点头,神色凝重:“嫔妾定会将娘娘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父亲。他老人家一向心思缜密,定会小心行事。” 言瑶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思索片刻后又道:“至于玉檀县主那边,本宫也会让人去安平大长公主府探探口风。安平大长公主最是疼爱这个女儿,若是玉檀县主真有什么异常,安平大长公主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瑾婕妤面露忧色:“说起来,这玉檀县主与我妹妹一同抱病,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莫不是这背后有什么关联?” 言瑶佳放下茶盏,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但不管如何,咱们先把你妹妹的情况弄清楚。只要你妹妹平安无事,其他的事,咱们再慢慢查。” 瑾婕妤起身,再次福身行礼:“多谢娘娘为嫔妾费心,嫔妾这就回去给父亲写信,让他尽快安排此事。” 言瑶佳微笑着点头:“去吧,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知本宫。” 目送瑾婕妤离去后,言瑶佳靠在榻上,眼神变得深邃而冷峻,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康乐侯府的水,怕是比想象中还要深。 没成想,瑾婕妤走了后不久,安平大长公主就入了宫。 皇上看着一脸不顺的安平大长公主,也有点无奈:“姑母,这又是谁惹了你?听说玉琳县主头前又生了个儿子,眼下儿女双全了,也是好事啊。” 安平大长公主不搭皇上的话,只说道:“本宫这辈子只生的那么两个女儿,惟愿她们嫁得好,过的顺,可是湘君前阵子伤了心,本宫就够心疼了,如今敏君在康乐侯府病了,本宫这个做母亲的想去看看都被康乐侯府拦在了外面!真是好大威风!皇上,敏君你是知道的,从小就是个乖巧孩子,也是和你一道玩起来的,她自小被本宫捧在手心里长大,如今嫁去康乐侯府,本想着能安稳度日,可如今却这般受苦,本宫怎能不心急如焚?” 皇上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轻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竟有此事?康乐侯府如此行事,实在不妥。姑母放心,朕定会派人彻查此事,给玉檀县主一个交代。” 安平大长公主长叹一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疲惫:“皇上,敏君这孩子向来懂事,哪回连本宫面都不见的道理。康乐侯府此举,莫不是有什么对不起敏君的,怕本宫见了不成?” 这时,言瑶佳也到了建章宫走了出来,她仪态万方的向安平大长公主福身行礼:“给大长公主请安。听闻玉檀县主之事,臣妾也十分忧心,边来看看。” 安平大长公主连忙起身扶起言瑶佳,苦笑道:“皇贵妃客气了。如今这事儿,还得仰仗皇上和皇贵妃为玉檀做主。” 言瑶佳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大长公主放心,臣妾和皇上定会竭尽全力。方才瑾婕妤也来过,她妹妹嫁入康乐侯府后,同样称病不见人,这其中的蹊跷,怕是不简单。”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康乐侯府,是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公然阻拦亲属探视,背后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言瑶佳思索片刻,建议道:“皇上,不如先派人暗中查探一番,了解清楚康乐侯府的情况。再以宣召太医为玉檀县主和瑾婕妤妹妹诊治为由,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些线索。” 皇上微微颔首,赞同道:“爱妃所言甚是。朕即刻派人去办,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安平大长公主眼中满是感激:“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妃。玉檀若能平安无事,本宫也是能放下心了。” 皇上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姑母不必客气。玉檀是姑母的心头肉,朕断不会让她受委屈。此次若真是康乐侯府的过错,朕定不会轻饶。” 言罢,他唤来万瑞,低声吩咐了几句,万瑞领命匆匆离去。 第二日下了朝,永安侯身着朝服,神色凝重的等在宫门口。 想起女儿瑾婕妤在宫中的嘱托,又念及自家小女儿方柔在康乐侯府的种种遭遇,他只觉心中沉甸甸的。 不多时,宫中派来的林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与永安侯会合后,两人一同前往康乐侯府。 一路上,永安侯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着见到女儿该如何应对,又该如何从这看似平静的侯府中探寻出真相。 林太医则神色淡定,皇贵妃交代他的事定要办好。 来到康乐侯府门前,门房见是永安侯与宫中太医,不敢怠慢,急忙入内通报。 片刻后,康乐侯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然而那笑容却难掩眼底的一丝慌乱。 “亲家怎的亲自来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康乐侯拱手行礼道。 永安侯微微点头,神色冷峻:“不必多礼,今日奉皇上口谕,特带林太医前来为玉檀县主和小女诊脉,还望亲家行个方便。” 康乐侯听到“皇上口谕”四个字,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连忙侧身相让:“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侯自当遵从。亲家请,林太医请。” 三人穿过庭院,绕过回廊,先来到了玉檀县主的住处。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玉檀县主半卧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着虚弱与疲惫。 林太医快步上前,先向玉檀县主行了一礼,随后便开始为她仔细诊脉。 他眉头微皱,神情专注,片刻后,又翻开玉檀县主的眼皮查看,接着询问了一些日常饮食和起居情况。 在林太医诊治的过程中,永安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内的陈设和伺候的丫鬟。 他发现丫鬟们神色紧张,眼神闪躲,每当他的目光扫过,便立刻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这细微的举动,让永安侯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 诊完玉檀县主,众人又来到了方柔的房间。 推开门的刹那,永安侯的心猛地一揪,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混合着压抑的死寂。 方柔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如纸,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全然没了往昔的活泼模样。 “柔儿!”永安侯悲呼一声,几步跨到榻前,颤抖着双手轻轻捧起女儿的脸,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心疼:“柔儿,爹来了,你醒醒啊!” 然而,方柔毫无反应,紧闭的双眼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一旁的林太医神色凝重,立刻上前为方柔诊脉。 他的手指搭在方柔纤细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情愈发严峻。 片刻后,他缓缓直起身子,目光中满是忧虑。 康乐侯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长叹一声道:“唉,自从柔儿嫁入我府,我们是处处小心呵护,没想到她的病情还是恶化成这样,实在是让人痛心啊!” 永安侯猛地转头,怒目圆睁,瞪向康乐侯:“呵护?这就是你们的呵护?我把女儿好好地嫁过来,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康乐侯,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永安侯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压抑着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林太医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永安侯,此时还是先为方姑娘诊治要紧。”说罢,他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为方柔施针急救。 永安侯强忍着悲痛,退到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林太医的一举一动,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而康乐侯则站在角落里,眼神闪烁不定,时不时地偷瞄着众人。 林太医手法娴熟,迅速将银针准确刺入方柔周身几处大穴,运针之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方柔的眼皮微微颤动,长睫轻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悠悠转醒。 “爹……”方柔一睁眼,瞧见永安侯,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声音微弱却带着强烈的渴望:“带我回家,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永安侯眼眶泛红,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重重地点头:“好,爹这就带你走。”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方柔扶起,准备带她离开。 “且慢!”康乐侯见状,脸色骤变,立刻使了个眼色,几个家丁迅速围拢过来,堵住了房门:“永安侯,方柔如今还是我康乐侯府的人,您怎能说带走就带走?” 永安侯怒目而视,厉声喝道:“我女儿在你府中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我带她回家治病,天经地义!你若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家丁们手持棍棒,与永安侯和林太医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安平大长公主听闻永安侯来康乐侯府的消息,心中不安,也匆匆赶了过来。 她身着华丽的服饰,步伐急切,身后跟着一众侍卫。 “敏君!敏君!”安平大长公主一路呼喊着,径直朝着玉檀县主的住处走去。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被匆匆赶回的康乐侯世子拦住了去路。 “岳母大人,还请留步!”康乐侯世子神色慌张,却强装镇定:“敏君她病情严重,正在休息,实在不便见客。” 安平大长公主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放肆!本宫是她的母亲,如今女儿病重,本宫来看她,你竟然敢阻拦?给我让开!” 康乐侯世子却不为所动,硬着头皮说道:“岳母大人,还望您体谅,敏君她……” “体谅?”安平大长公主怒极反笑:“本宫看你们是心中有鬼!今日,本宫就是要见我女儿,谁敢阻拦,就是与我作对!”说着,她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们立刻向前一步,与康乐侯世子带来的人对峙起来。 一时间,康乐侯府内乱成一团,呼喊声、争吵声不绝于耳,各方势力僵持不下,场面一度失控。 康乐侯夫妇见事态失控,连忙命人把其他人挡在外面,让家里的女婢把方柔从永安侯手里抢回来。 另一面,康乐侯夫人拉着安平大长公主的袖袍,劝道:“姐姐,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们好好商量,总有解决办法的。” 安平大长公主狠狠瞪了康乐侯夫人一眼,咬牙说道:“有什么可商议的!敏君病成这样,还能怎么解决!你们一家脏心烂肺的母子,快给本宫让开!” 说话间,她抬脚踹向一名拦截在她面前的家丁,怒骂道:“狗奴才!给本宫滚开!” 康乐侯世子额头满是汗珠,面对安平大长公主的怒火,他心中虽慌,却仍咬着牙,侧身挡在她身前,口中不断说着:“大长公主,您真的不能进去,敏君她……”话还没说完,一道虚弱又带着惊喜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母亲!”玉檀县主不知何时挣脱了丫鬟的搀扶,脚步踉跄地冲了出来。 “敏君!我的儿啊!”安平大长公主瞬间红了眼眶,声音颤抖,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康乐侯世子,朝着玉檀县主迎了上去。 安平大长公主上下打量着玉檀县主,看到女儿如此憔悴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康乐侯夫人和世子。 “你们看看,把本宫女儿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安平大长公主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今日,你们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否则,本宫定要告到皇上那去!” 康乐侯夫人脸色煞白,和世子互相对视一眼,康乐侯世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安平大长公主的目光。 而此时,永安侯那边还在僵持着,女婢们仍在试图抢夺方柔,方柔的哭喊声在混乱中格外刺耳,永安侯和林太医竟然被这些仆婢从房中赶了出去,一直推到大门外。 “砰”的一声,侯府的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将他们隔绝在外。 永安侯和林太医身形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永安侯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那紧闭的大门,心中的愤怒与屈辱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永安侯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转头看向林太医:“林太医,麻烦您随我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 林太医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什么?你不要和母亲回去?”安平大长公主惊讶的问向玉檀县主,没想到女儿是这般回答。 玉檀县主微微低下头,避开母亲探寻的目光:“母亲,我……我不能跟您回去,我的病真的没什么,婆母和夫君对我都很好,我若是这般无缘无故的回去了,岂不是平白惹出事端?” 康乐侯夫人听了这话也道:“是啊,大长公主,您就是误会了,敏君这孩子我向来当亲生女儿般对待的,哪里会苛责她?” “敏君,你不必为他们遮掩。”安平大长公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将凌厉的目光投向康乐侯夫人:“你说你视她如亲生女儿,那为何本宫来探望,你们却诸多阻拦?” 康乐侯夫人被安平大长公主的目光吓得一颤,脸上却仍强挤出笑容说道:“大长公主,这其中定有误会。阻拦您探望,实在是担心玉檀的病情,怕她见了您伤心,情绪波动不利于养病啊。” 玉檀县主咬了咬嘴唇,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发颤:“母亲,婆母说的是真的。您就别为难他们了,我在这儿真的很好。” 安平大长公主看着女儿这般维护康乐侯府众人,心中又气又急。 她走上前,轻轻捧起玉檀县主的脸,心疼地说道:“敏君,你看着母亲,跟母亲说实话。你这般模样,让母亲如何能放心?” 玉檀县主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敢与母亲对视。 她深吸一口气,挣脱母亲的手,说道:“母亲,您走吧。我真的没事,您再这样,反倒让女儿难做了。” 安平大长公主缓缓放下手,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奈:“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母亲便不再强求。但你记住,若有任何难处,一定要派人告知母亲。” 说罢,安平大长公主转身便走,脚步略显沉重。 她心中明白,女儿定是有难言之隐,只是这侯府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让女儿宁愿委曲求全,也要守在这里。 康乐侯夫人看着安平大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转头看向玉檀县主,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好儿媳,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世子见安平大长公主走了也松了口气:“敏君,你再等等,等我们的大事成了,岳母大人就明白了。” 玉檀县主轻声说道:“世子请放心,我明白的。” 永安侯和林太医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皇宫,此刻正神色匆匆地站在御书房外等候召见。 永安侯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与愤怒,回想起在康乐侯府的遭遇,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 “宣永安侯、林太医觐见。”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两人快步走进建章宫。 皇上正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看到他们进来,微微抬了抬手:“平身吧,永安侯,听闻你去了康乐侯府,情况如何?” 永安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皇上,臣有罪啊!康乐侯府简直目无王法!”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臣奉命带林太医前去为臣的女儿和玉檀县主诊脉,可那康乐侯百般阻拦,臣好说歹说才得以进入。”他详细地描述着在侯府的所见所闻,从方柔病重昏迷,到女婢们的野蛮抢夺,再到他们被赶出侯府,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愤怒与委屈。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紧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竟有此事?他们好大的胆子!” 这时,林太医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所言非虚。” 皇上又宣了康乐侯入宫,但康乐侯似是早有准备,一进建章宫就向皇上哭诉。 康乐侯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倒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皇上看着他这副模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冷地说道:“康乐侯,你且起来,慢慢说,究竟是何事?” 康乐侯抽泣着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哭诉道:“皇上,今日永安侯突然带着宫中太医闯进微臣府中,微臣本以为是来探望家中女眷,便好心接待。可谁知,他竟诬陷微臣苛待儿媳,还在府中大闹一番,微臣阻拦,他便说微臣目无王法,还扬言要让皇上惩治微臣。” 他一边说,一边又挤出几滴眼泪:“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心,如今却遭此污蔑,实在是冤枉啊!” 皇上的目光紧紧盯着康乐侯,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怀疑:“永安侯说你阻拦他探视女儿和玉檀县主,还命人将他们赶出府去,可有此事?” 康乐侯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说道:“皇上,这都是误会啊!微臣怎敢阻拦他们探视?只是小儿媳妇病情危急,微臣担心过多人探视会影响她的病情,这才好言相劝,让他们先在外等候。至于将他们赶出府,更是无稽之谈,是永安侯执意要带小儿媳妇走,微臣次子不在家中,若是回来发现他娘子不见了,微臣怎么交代啊!微臣实在无法,才派人阻拦,怕他将病重的小儿媳妇带出府,耽误治疗啊!” 永安侯站在一旁,看着康乐侯这副颠倒黑白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康乐侯一拳。 “你……你这满口谎言的小人!”永安侯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明明是你夫人指使女婢抢夺我女儿,还将我和林太医强行赶出府门,如今竟在这里颠倒黑白!皇上,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微臣和女儿一个公道!” 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冷峻,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他微微皱眉,眼中透着审视的意味:“永安侯,康乐侯,你们各执一词,朕也难辨真假。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也关乎臣子的清白,朕定会彻查到底。你们都先回去吧!” 等他们都走后,皇上叫来孔云州,这康乐侯府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与梁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朝堂动荡。 “皇上,那康乐侯如此作为,只怕是梁王那边要有所动作了。”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朕又何尝不知?只是这背后牵扯甚广,若贸然惩处,怕是会打草惊蛇。梁王在朝中势力庞大,与康乐侯府相互勾结,若是逼得太紧,他们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孔云州点头,现在他们在明处,要等梁王那边先动手才行。 皇上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在权衡利弊。 “传令下去,就说此事尚在调查之中,暂不做定论。让众人都以为朕还在犹豫,实则暗中加紧调查。”皇上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务必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所有证据搜集齐全,到时候再一举将他们拿下,连根拔起。” 很快,朝堂上便传出消息,皇上并未对康乐侯府做出任何惩罚,只是命人继续调查。 这一消息传出,有人认为皇上偏袒康乐侯府,也有人猜测其中必有隐情。 康乐侯府内,康乐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皇上真的被他蒙骗过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说皇上不会轻易动我。只要有梁王在背后撑腰,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待日梁王成了大业,本侯就是最大功臣。” 听闻妹妹在康乐侯府的惨状,又看到皇上暂未惩处康乐侯府,瑾婕妤满心愤懑,怒火郁积于胸,竟一病不起。 皇上得知瑾婕妤生病,为了安抚永安侯一家,决定给瑾婕妤晋位。 万瑞带着皇上的旨意朗声道:“瑾婕妤入宫以来,温婉贤淑,恪守宫规,今特晋为昭容,以示嘉奖。另,永安侯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多年,今其女病重,朕心忧之。赏黄金千两,珍材药石数箱,送往永安侯府,为方柔姑娘调养身体。” 旨意传到永安侯府,永安侯跪地谢恩,心中虽仍为女儿的遭遇不平,但也感受到了皇上的重视。 “皇上圣恩浩荡,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只盼皇上早日查明真相,还臣女儿一个公道。”他对传旨太监说道。 而在宫中,晋位为昭容的瑾婕妤得知这一消息后,情绪稍稍平复。 在昭阳宫的偏殿内,暖香袅袅,言瑶佳与皇上对坐,桌上的茶盏升腾着缕缕热气。 言瑶佳手持茶盏,轻抿一口,仪态优雅:“皇上,此次给瑾昭容晋位,倒是让臣妾想起了宫中的另外两位姐妹。” 皇上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是哪两位?” 言瑶佳放下茶盏,神色温和,缓缓说道:“张芳仪和夏嫔。她们二人入了宫好些年了,一直恪守本分,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所养的皇子公主。这些年,她们的付出,臣妾都看在眼里。如今,瑾昭容晋位,她们的位份却还不高,臣妾想着,若是能一并提升,一来是对她们这些年辛劳的嘉奖,二来也能让宫中众人感受到皇上的恩泽。” 皇上微微颔首,沉思片刻,觉得言瑶佳所言有理。 张芳仪和夏嫔在宫中确实安分守己,且悉心照料皇子公主,为皇家尽心尽力。 “爱妃所言甚是。”皇上笑着说道:“张芳仪端庄稳重,夏嫔温柔和善,她们对皇子公主的教导和关爱,朕也觉得不错。既然如此,便晋张芳仪为婕妤,夏嫔为贵嫔,让她们能更好地照料皇子公主。” 言瑶佳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皇上英明,如此一来,宫中上下必定感恩戴德。这对皇子公主的成长,也是有益之事。” 随后,皇上便吩咐太监拟旨,将晋升张芳仪和夏嫔位份的旨意昭告后宫。 这场晋位之事,让后宫一时之间气氛微妙。 赵德仪在长信宫了摔摔打打的同常小媛抱怨:“不是说张婕妤和夏贵嫔养育皇子公主,又是宫中老人才给她们晋了点位分,那本宫呢?本宫不也生养了二公主,怎么没晋本宫的位份?摆明了言瑶佳是在羞辱本宫!本宫要去找太后说理去!” 常小媛坐在一旁,看着赵德仪气得满脸通红、摔摔打打的模样,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赵德仪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小声劝道:“赵姐姐,您先消消气,可千万别冲动啊。” 赵德仪一把甩开常小媛的手,柳眉倒竖,怒声道:“本宫如何能不气?同样是生养了公主,凭什么她们能晋位份,本宫却只能眼巴巴看着?言瑶佳这不是故意针对我是什么?”说着,她又随手抓起一个茶盏,狠狠砸在地上,“哗啦”一声,瓷片四溅。 常小媛稳了稳心神,再次开口:“姐姐,您想想,太后平日里最是注重后宫和睦,要是您就这么去找太后哭诉,万一惹得太后不高兴,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德仪听了这话,脚步顿住,脸上的愤怒渐渐被犹豫所取代。她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道:“那本宫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本宫可咽不下去!” “这话虽说姐姐去说不太美,但是要是让二公主去说,就容易得多。”常小媛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声音压得更低。 赵德仪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那诧异就被一抹惊喜所取代。 她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常小媛,急切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给本宫细细说来。” 常小媛往前凑了凑,几乎与赵德仪脸贴着脸,轻声说道:“姐姐,二公主天真可爱,太后平日里最是疼爱她。若是让二公主在太后面前提起您的委屈,说想让您位份更高些,太后肯定不会觉得突兀,说不定还会心疼二公主,顺势就答应了。到时候,姐姐您既不用出面,又能达成目的,岂不是一举两得?” 赵德仪听完,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片刻后,她轻轻拍了下桌子,眼中满是赞赏:“妙啊!你这脑子倒是转得快。就按你说的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没两日,赵德仪就遂了愿,也晋位了正三品婕妤。 但是皇上却没有只晋位赵德仪自己,之前陈修仪死了六皇子后对皇上冷淡不少,现下教了五公主一阵子后,人又变的开朗了些。 见到皇上也能给皇上些好脸色,那日去蒹葭宫看五公主练剑,皇上看五公主学的高兴,再看一旁指导的陈修仪,眉眼间的哀伤已淡去许多,多了几分平和与活力。 便给陈修仪封了妃。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王太后表示不满。 赵德仪原本还沉浸在晋位的喜悦中,听到陈修仪也晋位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怎么她也晋位了?这皇上到底怎么想的!”她气得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扔在地上。 言瑶佳在昭阳宫听到此事,只是轻轻一笑,对身旁的南夏说道:“这后宫之中,起起落落本是常事。谁升不升位份无非就是看皇上高不高兴,赵婕妤怕是这辈子都搞不明白。” 第333章 王太后与惠王宫中议事,梁王一党生辰宴上逼宫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寿康宫的青砖地面上,光影斑驳。 惠王携惠王妃陈萱恭敬地踏入殿内,向端坐在主位上的王太后行礼。 “儿臣(儿媳)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泽安康。” 二人的声音整齐而洪亮。 王太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快起来吧,你们有心了,哀家瞧着你们来,心里欢喜。” 惠王起身,目光触及王太后的瞬间,微微一怔,只见王太后的发间已然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白发,不复往昔的乌黑浓密。 “母后,您这是……” 惠王眼中满是心疼,欲言又止。 王太后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鬓角:“岁月不饶人呐,不知不觉,哀家都这般苍老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感慨,几分无奈。 众人落座后,宫女奉上香茗。 王太后浅抿一口,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哀家听闻,你那侧妃叶梦璃,近来发了疯癫之症?” 惠王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镇定,点头道:“回母后,确有此事。臣弟正为此事忧心,寻了不少大夫,却都不见好转。” 王太后放下茶盏,目光直直地看向惠王,语气不容置疑:“如此,便以送她祈福的名义,将她看管到皇家道观里去吧。一来,道观清幽,或许对她的病症有益;二来,也免得她在府中闹出些不好的事情,惹人非议。” 惠王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母后,这……” 王太后又道:“你莫要担心,这也是为了她好,更是为了你们王府的名声着想。在道观里,有专人照料,也能让你安心处理府中事务。” 惠王妃在一旁轻轻扯了扯惠王的衣袖,微微颔首,示意他听从王太后的安排。 惠王顺势点头应道:“一切听从母后安排,儿臣回去就着手去办。” 王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些:“如此便好。你们夫妻二人,要相互扶持,把王府打理好。再尽快给哀家添两个孙儿就最好了。” 她眼中满是期许,看向惠王夫妇的目光中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与催促。 惠王妃听到这话,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惠王则是微微一愣,旋即笑着应道:“母后放心,儿臣和王妃定当努力,不让母后失望。” 王太后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哀家就等着那一天了,到时候啊,这宫里又能热闹起来。” 惠王和惠王妃相视一眼,惠王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儿臣定不负母后嘱托,不仅会照顾好王府上下,也会让母后早日抱上孙儿。” 惠王妃也福了福身,轻声附和:“儿媳也盼着能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让母后欢喜。” 王太后欣慰地摆摆手:“好,好,有你们这番心意就够了,月底宫里给你好好过个生辰,哀家这两年精力不济,想来往后也难亲自再给你操持这么一场生辰宴,趁着哀家还在世,多给你张罗一次。” 说着,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又很快被温柔的笑意取代。 惠王听到这话,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连忙跪地叩谢:“母后如此厚爱,儿臣何德何能。这些年,儿臣受母后庇护,诸多事宜都仰仗母后操心。儿臣定当铭记母后的恩情,往后的日子,也盼着能多陪陪母后。” 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尽显孝子之心。 惠王妃也跟着屈膝跪地,眼眶湿润:“太后对王爷的疼爱,儿媳都看在眼里。儿媳也定会在王爷身边,好好侍奉太后,不让太后操心。” 她的话语真挚,满含着对王太后的敬重与感激。 王太后看着跪地的二人,眼中满是慈爱,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快起来,一家人不说这些见外的话。只要你们过得好,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惠王和惠王妃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感恩的笑容。惠王说道:“儿臣期待着月底的生辰宴,更盼着往后每年都能陪在母后身边,共享天伦之乐。” 王太后微笑着点头:“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 天色渐暗,余晖洒落在宫墙之上,映出一片金黄。 苏御与孔云州身着便服,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并肩而行,神色凝重。 “孔兄,依你之见,梁王他们真会在惠王生辰宴上动手?” 苏御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孔云州微微点头,面色冷峻:“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已筹备许久,惠王生辰宴是个绝佳时机。宴会上人多繁杂,便于他们浑水摸鱼。咱们得加紧防范,不可有丝毫懈怠。” 二人一边低声商议,一边加快脚步,准备去查看各处的部署情况。 与此同时,五公主正在御花园的草坪上练习剑舞,小小的人耍得倒是开心。 看到孔云州走来,她眼睛一亮,立刻收剑,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孔叔叔,汐汐好久都没见你了” 五公主满脸兴奋:“我最近跟陈妃学舞剑,可有意思啦!她教了我好多新招式呢!” 孔云州看着五公主活泼的模样,不禁露出微笑:“哦?那公主可要好好学,将来定能成为巾帼英雄。要是公主能一直学到明年还不腻,我可以和皇上说,送您去我以前学武的玉剑山庄,真正地练功夫。” 五公主有点不相信的问:“真的可以吗?” 孔云州爽朗地笑了起来:“当然可以!只要公主有这份恒心,我定会向皇上提议。玉剑山庄的武学博大精深,定能让公主的武艺更上一层楼。” 五公主高兴得拍手叫好:“太好啦!我一定会努力的,到时候就能像孔叔叔一样厉害啦!” 看着五公主天真烂漫的样子,孔云州心中满是欣慰。 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他的笑容又渐渐隐去,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 “公主,这段时间,宫里宫外都不太太平,你不可随意离开皇贵妃身边,知道了吗。” 孔云州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孔云州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他微微俯下身,与五公主平视,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五公主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认真地点点头:“孔叔叔,我知道啦,我会乖乖听您的话,不随便乱跑的。” 她伸出小手,拉了拉孔云州的衣袖,“可是,孔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为什么宫里会不太平呢?” 孔云州犹豫了一下,轻轻摸了摸五公主的头,说道:“小孩子家就别操心这些,你只要好好长大,保护好自己就行。” 五公主嘟了嘟嘴,但还是乖巧地应道:“好吧,那孔叔叔你也要小心哦。等我学好了功夫,就能帮你一起保护大家啦!” 孔云州心中一暖,笑着应道:“好,叔叔等着那一天。” 说罢,他又深深看了五公主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小径尽头,只留下五公主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五公主一路小跑回到昭阳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地飘动,发间的珠翠叮当作响。 她满脸兴奋,一进殿门便高声喊道:“母妃,母妃!” 言瑶佳正坐在榻上翻看账册,闻声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瞧瞧,什么事把我们的小公主急成这样,慢慢说。” 五公主跑到言瑶佳身边,一屁股坐下,迫不及待地说道:“母妃,我今天见到孔叔叔了,他说要是我学舞剑学到明年还不腻,就跟父皇说送我去玉剑山庄真正练功夫呢!” 说着,她还站起身,比划了几个刚学的剑招,模样有模有样。 言瑶佳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我们公主这么有志向,定能学好。不过,孔世子还说了什么吗?” 五公主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还说这段时间宫里宫外不太太平,让我千万别离开您身边。母妃,为什么会不太平呀?” 言瑶佳的笑容微微一滞,心中暗自思量,看来孔云州也察觉到了异样,这惠王生辰宴恐怕真的会有乱子。 她轻轻拉过五公主的手,说道:“没事,有母妃在呢,你乖乖听话就好。” 安抚好五公主后,言瑶佳决定去提醒一下言嫔和淑妃。 她吩咐花锦照顾好五公主,便起身前往言嫔的宫殿。 言嫔正在庭院中赏花,看到言瑶佳前来:“阿姐怎么有空过来了?” 言瑶佳摆了摆手,神色凝重:“若仙,如今宫里局势微妙,惠王生辰宴将至,怕是会有变故。你行事一定要谨慎,多留意身边的动静。” 言嫔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点头道:“多谢姐姐提醒,我定会小心。” 从言嫔处离开后,言瑶佳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淑妃的毓秀宫。 淑妃正在逗弄鹦鹉,见言瑶佳进来,笑着迎上前:“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言瑶佳没有寒暄,直接说道:“娉娉,我来是有要事相告。这几日宫中怕是不太平,惠王生辰宴上,咱们都得多加小心,切莫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淑妃收起笑容,神色认真起来:“我明白了,放心,我会注意的。” 惠王生辰宴当日,皇宫仿若被喜庆的浪潮淹没。 受邀的王公贵族们陆续入宫,他们身着华服,光彩照人。 男子们头戴玉冠,身着锦绣长袍,腰间佩着精美的玉佩,每一步都踏出沉稳与贵气。 女子们则是满头珠翠,绫罗绸缎裹身,行走间环佩叮当,笑容温婉。 他们相互寒暄,或是夸赞对方的服饰,或是询问家中近况,一时间,宫门处热闹非凡。 辰时三刻,众人齐聚于太和殿。 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洒下璀璨光芒,映照着殿内的每一处角落。 高高的龙椅之上,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威严庄重。 后宫现在虽说没有皇后,但言瑶佳一直享有皇后的待遇,大家也都看破不说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这次宴席言瑶佳也要参加的。 至于旁的宫妃就都没有出席。 惠王与惠王妃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向每一位前来祝贺的宾客致谢。 宴会开始,太监们鱼贯而入,端上一道道佳肴。 乐师们奏响欢快的乐曲,舞者们身着绚丽的舞衣,翩翩起舞。 她们的身姿轻盈,舞步灵动,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手中的彩带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引得宾客们阵阵喝彩。 惠王生辰宴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梁王身着华服,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皇宫,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在人群中不断扫视,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意。 言瑶佳看了看,见梁王妃并没有跟着来,这倒是少有。 刚一落座,梁王便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郑坚使了个眼色。 郑坚心领神会,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带着人朝着宗学的方向走去。 他们很快将宗学团团围住,把里面正在学习的几位皇子公主困在其中。 宴会上,美酒佳肴摆满了桌案,众人正开怀畅饮。 梁王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着皇上微微欠身,脸上带着看似恭敬实则暗藏锋芒的笑容:“皇上,今日是惠王生辰,本王敬皇上和惠王一杯,愿我朝国泰民安,皇上龙体安康。” 皇上也端起酒杯,目光平静地与梁王对视,那眼神中仿佛洞悉一切,却又波澜不惊:“梁王有心了,有诸位爱卿的辅佐,我朝定会昌盛。” 两人言语间看似客气,却隐隐透着针锋相对的意味,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事先埋伏好的暗影卫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宴席上的人都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暗影卫身着黑色劲装,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中的利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局势瞬间失控,宴会上的众人惊慌失措,梁王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与康乐侯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出手,挟持了皇上和王太后。 其余的暗影卫也都挟持着言瑶佳、福康长公主和福柔长公主等皇室成员。 福宁长公主因着怀孕没有进宫倒是躲过一劫。 “皇上,委屈您了。” 梁王的声音中没有了刚才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狂妄:“今日,这皇宫怕是要变天了。” 皇上脸色阴沉:“梁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想清楚后果了?” 梁王哈哈一笑,眼中露出狠戾之色,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皇上何必吓唬本王?” 他猛地一甩衣袖,脸上的得意愈发张狂:“这皇位本就该是本王的,先皇本就有意于本王,是你们母子百般阻挠谋划许久,才从本王手里抢走了皇位!今日,这天下的至尊之位,要换人坐坐了。” 梁王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额头上也浮现出豆大的汗珠,似乎多年来压抑的野心与怨恨在此刻彻底爆发。 说罢,他手上微微用力,将皇上往身前一拉,锋利的匕首抵在皇上脖颈处,寒光一闪,一丝鲜血缓缓渗出,在皇上那明黄色的龙袍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王太后被康乐侯挟持着,虽已年迈,却依旧神色威严,她怒目而视,声音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掷地有声:“逆子!你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列祖列宗都不会饶恕你!先皇不给你皇位自有道理!你心胸狭隘,野心勃勃,怎配得上这天下?” 皇上的目光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畏惧:“梁王,你错得离谱。皇位的传承,关乎天下苍生,先皇的决定是为了江山社稷。你为了一己私欲,妄图谋反,只会让天下陷入战乱,百姓生灵涂炭。你若现在收手,朕念及手足之情,尚可从轻发落。” 梁王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从轻发落?到了这个地步,本王怎会信你?今日,这皇位我势在必得!”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疯狂与决绝。 康乐侯在一旁,脸上挂着紧张的笑容,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这紧张的局势吓得不轻,但又因攀附上梁王而带着一丝侥幸与得意。 “太后娘娘,您就别挣扎了。” 康乐侯尖着嗓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恐惧与兴奋交织的颤音:“现在这局势,还是乖乖听话为好,等梁王继了位,也让我妹妹高贵太妃给您留个全尸!”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闪烁着心虚与贪婪。 王太后闻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狠狠地瞪着康乐侯,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高贵太妃也是糊涂,竟纵容你们做出这等事。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天理昭昭,你们都逃不掉的!” 康乐侯被王太后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慌乱起来,差点让王太后摔倒。 他连忙稳住身形,嘴里嘟囔着:“您就别嘴硬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大臣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言太师和秦大学士等人甚至忍不住低声咒骂。 而梁王像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他对着皇上冷笑道:“皇上,您现在再看看,这满朝文武,还有谁能救得了您?谁还能从这里出去调兵救你呢?不妨告诉你,你的几个皇子公主,我也命人都去抓了,你的那些妃子我也都会一个不剩的杀光!” 言瑶佳听梁王如此说,怒道:“梁王,你以为杀了本宫和他们,你就能要挟皇上坐稳这皇位?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你这个乱臣贼子!” 王太后在一旁听闻,气得浑身发抖,她拼尽全力,朝着梁王的方向啐了一口:“逆子!你这是要断了皇家血脉,你会遭到报应的!” 而此时,在大殿的角落里,苏御和孔云州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坚定与默契,他们悄悄挪动脚步,试图寻找机会,解救皇上和王太后,打破这岌岌可危的局面 。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4章 梁王用二皇子逼迫皇上让位,陈妃在郑坚手下勇救五公主 宗学的庭院里,原本书声琅琅,此刻却被一片死寂笼罩。 郑坚带着人闯了进来,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每一下都像是踏在皇子公主们的心上。 “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郑坚一声令下,手下们立刻一拥而上。 皇子公主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粗暴地按住,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 连带宗学的夫子们都一同按下,他们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却因力量悬殊,无法反抗。 就连大皇子和大公主都被郑坚一起绑了起来。 “表哥,你这是要干嘛?” 大公主拼命挣扎着,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解:“快放开我们,我们一会儿还要去皇叔的生辰宴呢!”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却又强装镇定。 郑坚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决绝取代。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大公主,声音低沉:“漾漾,对不住了,我也是身不由己,怪就怪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吧。” “表哥 ?” 大皇子咬着牙,眼中满是怒火,“你想干什么?这可是谋反,你是要把整个郑国公府都搭进去吗?” 郑坚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微微叹了口气。 他一挥手,手下们便将大皇子和大公主拉到了众人中间。 “都老实点,谁要是敢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坚恶狠狠地扫视着众人,手中的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大公主还在不停地挣扎,她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绳索:“表哥,你不能这样,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前程!造反没有好下场的,更何况你这么做,我和时泽以后在宫里要怎么活啊?母妃已经被废了,您真的是要我们兄妹去死吗?” 郑坚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公主的话似乎戳中了他的痛点。 再看其他的皇子公主们都吓得不敢说话。 郑坚数了数,除了今日没有进宫的大公主伴读,梁王的女儿灵韵县主和五公主外,其余的皇子公主还有伴读都在这里了。 “五公主怎么没来?”郑坚走到言心妕的面前,她是五公主的伴读,五公主为何没来她自然知道。 郑坚一双眼睛阴鸷地扫视着被绳索捆绑的众人。 他的目光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在每个人脸上划过,随后,他伸出手,食指在空中点来点去,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人数。 “一、二、三……” 数完最后一个,郑坚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除了今日没有进宫的大公主伴读,梁王的女儿灵韵县主和五公主外,其余皇子公主以及伴读都被他的手下控制在此。 “五公主怎么没来?” 郑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仿佛五公主的失踪是对他莫大的挑衅。 他迈着大步,径直走到言心妕的面前。 言心妕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郑坚的眼睛。 “说,五公主去哪儿了?” 郑坚俯下身,凑近言心妕,恶狠狠地问道,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言心妕的脸上。 言心妕本就是这些孩子里最小的,她吓得浑身一颤,红着眼睛往后缩了缩。 “我…… 我不知道……” 言心妕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眼睛看向地面,不敢与郑坚对视。 她心里清楚,一旦说出五公主的去向,五公主必定会陷入危险之中。 “不知道?” 郑坚猛地直起身子,一把揪住言心妕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可是她的伴读,她去哪儿了你会不知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心妕双脚离地,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皇子公主们见状,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大皇子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却因被绑着,无法上前阻止。 “表哥,她才六岁,她能说明白什么?五公主这些日子就不太来宗学,来也只上半日的课,大多时候都是去陈妃宫里学剑去了。”大皇子看郑坚勒的言心妕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出声让郑坚松手。 郑坚听罢,手上稍稍一松,眼中凶戾毕露。 “大皇兄!你还叫他表哥,你还告诉他汐汐在哪!他去害汐汐怎么办!” 二皇子忍不住出声,郑坚几步向二皇子走过来,捏住二皇子的脸:“二皇子,真是个好哥哥啊!皇上想来看到你也能妥协一些吧,毕竟皇上一向偏爱你和你母妃,为了你们连我姑母的后位都可以废了,当年若不是我们郑国公府全力支持他,他怎么做的稳太子位,怎么能坐上皇位 !现在却这么对待我们郑国公府的人!表弟,你的储君之位也要被你父皇给他了!你不恨吗?” 大皇子和大公主听了郑坚的话,身子微微一震。 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更多的是对往事的怨怼。 自从郑沐霖被废后,他们在宫中的日子愈发艰难,曾经的荣耀与地位似乎都在渐渐远去。 这些事,的确如同一根根刺,扎在他们的心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中的怒火在不断翻涌。 他看着郑坚,眼中的怨怼渐渐浮现:“表哥,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如今事已至此,你觉得造反就能解决问题?” 大公主也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就算父皇对我们有亏欠,可你们这样做,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我们都是皇家的人,难道要看着皇室陷入内乱吗?” 郑坚却不以为然,他松开二皇子的脸,站起身来,冷冷地说:“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们若是识趣,就乖乖配合,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二皇子擦了擦嘴角,怒视着郑坚:“你别想!我们是不会帮你的!你这乱臣贼子,迟早会有报应!” 郑坚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看来二皇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指向二皇子的咽喉 。 太和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空气里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暗影卫押着被五花大绑的二皇子走进殿内。 二皇子奋力挣扎,奈何双手被死死束缚,只能愤怒地瞪着郑坚和梁王。 “皇上,瞧瞧谁来了!” 梁王扯着嗓子喊道,脸上的笑容愈发扭曲:“这可是您最疼爱的二皇子。” 二皇子被推搡到众人面前,他抬头看向皇上,眼中满是倔强与不甘:“父皇,儿臣不怕!他们这些乱臣贼子,不会得逞的!” “住口!” 梁王猛地大喝一声,转头看向皇上,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皇上,您若是不想看着二皇子死在您面前,就乖乖下旨,将皇位让给本王!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刀会不会不长眼。” 皇上的脸色阴沉不定,但也没有说出梁王想要听到的话:“梁王,你以这种方式威胁朕,朕也不会妥协的。” 言瑶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晕死过去。 她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然而身旁的南夏反应迅速,双臂像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她的腰,用力将她往后拉。 言瑶佳的身子被猛地扯住,踉跄了几下,却依旧拼命挣扎,指甲都因用力过度泛白。 “本宫的孩子……” 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皇上,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这可是您的亲骨肉,您忍心看着他死吗?” 梁王步步紧逼,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而另一边郑坚带着人去蒹葭宫找五公主,言瑶佳的孩子,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蒹葭宫的空气仿佛都被紧张的气氛冻结,阳光透过将陈妃和郑坚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郑坚带着一群手下,如乌云般闯入,脚步急促,气势汹汹。 “陈妃娘娘,” 郑坚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还请您交出五公主,看在同是出身武将家的份上,我不与你为难。” 陈妃手持长剑,站在内殿门口,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得如同寒夜中的孤星。 她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 “郑坚,你身为朝廷武将,不思保家卫国,却助纣为虐,参与谋反,就不怕天理难容?想带走五公主,先从本宫尸体上踏过去!” 她的声音清脆却有力,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郑坚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着实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陈妃竟会武功,而且还能与他过上几招。 两人瞬间交手,剑刃相交,发出尖锐的声响,溅起的火花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陈妃的剑法灵动,身形轻盈,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招都带着决然的气势。 郑坚则是招式刚猛,力量十足,每一次挥剑都虎虎生风,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劈开。 几个回合下来,郑坚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陈妃竟如此难缠。 然而,陈妃终究是体力不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郑坚瞅准时机,猛地发力,一剑刺向陈妃的肩头。 陈妃躲避不及,肩头被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娘娘!” 一旁的金幸忍不住惊呼出声。 陈妃却只是咬了咬牙,用剑撑着身体,依旧顽强地站在那里,不肯退让半步。 “你别想带走五公主,你也说了本宫出身武将之家,那就没有退让的道理,本宫今日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 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但眼神中的坚定分毫未减。 郑坚看着陈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虽心狠手辣,但面对如此坚韧的陈妃,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 “陈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您今日拦不住我,何必白白送命?” “住口!” 陈妃怒声喝道:“你这逆贼,今日休想踏入内殿一步!” 说着,她再次举起剑,摆出迎战的姿势,尽管伤口的疼痛让她的手微微颤抖,可她的眼神中却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五公主被扶摇抱着躲在内殿屏风后,将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当郑坚那一剑刺中陈妃肩头,鲜血瞬间洇红衣衫的刹那,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讶和伤心。 “陈母妃!” 五公主哭喊一声,不顾扶摇的拉扯地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别过来!” 陈妃见状,心急如焚,想要阻拦,却因伤口剧痛,声音都变得沙哑。 五公主哪肯停下,眨眼间就跑到了陈妃身边。 “陈母妃,您怎么样?疼不疼……”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自责与担忧:“都怪我,要是我不连累您就好了……” 郑坚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有些不耐烦:“五公主,还是乖乖跟我走,莫要再连累你陈 母妃。” 五公主闻言,猛地抬起头,用仇恨的目光瞪向郑坚,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你这大坏人!” 五公主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伤害陈母妃,我绝不会放过你!走就走,本公主才不怕你!” 陈妃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伸手将五公主护在身后。 皇宫之中,此刻宛如被一层阴霾笼罩,紧张与慌乱的气息肆意蔓延。 外面的喧嚣与混乱,后宫的女眷们自然都有所耳闻。 高贵太妃亲自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将其他太妃所在的宫殿团团围住,进行严密看管。 她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她在这场变故中的立场。 谢太妃所在的宫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谢太妃得知消息后,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皱纹都因愤怒而更深了几分。 当高贵太妃踏入宫殿的那一刻,谢太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都这个岁数了,还和你那个傻儿子梁王搞这样的事!” 谢太妃扯着嗓子,手指颤抖着指向高贵太妃,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刺耳:“本来齐王和哀家说过几年皇上有意把有子嗣的太妃送出宫养老的,哀家正满心欢喜地等着呢!你倒好!净会干些蠢事,难怪先皇不让你们母子得天下!真是愚蠢!” 谢太妃一边骂,一边不停地翻着白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高贵太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谢太妃,你莫要再说了!这是我们高家的事,如今木已成舟,你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什么。” “改变不了什么?” 谢太妃冷笑一声:“你这是把我们都往火坑里推!你以为你儿子造反就能成功?他这是在自寻死路,也把我们这些太妃都连累了!” 两人就这样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 刘太妃和卢太妃两个也是叹气,卢太妃说道 :“你们都斗了一辈子了,眼下正是含饴弄孙,承欢膝下颐养天年的好时候,高贵太妃你怎么就…… 唉,非要搅得这皇宫不得安宁呢?” 卢太妃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惋惜,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抽走了所有力气。 高贵太妃听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脸上的神情却微微有些松动。 “哀家也是为了梁王,他本就该有这皇位,凭什么要拱手让给他人?” 她的声音虽依旧强硬,却多了几分不甘与落寞。 谢太妃一听,又忍不住开口:“为了你儿?你这是在害他!先皇的决定自有道理,你却非要逆天而行。如今闹成这样,你觉得会有什么好结果?” 刘太妃赶忙上前,拉住谢太妃的手:“好了好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左右这事也得看前面怎么解决的,我们几个老女人在这吵有什么用?早不是咱们的天下了,安心等结果吧,活到这个年纪,就算死了能怎么着?那皇陵的位置都给咱们修好了,愁什么?哀家记得先皇还把你和高贵太妃的棺放在一起了吧!” 卢太妃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咱们都是后宫之人,几十年了,临老了还要受点这刺激,福宁还好今日没进宫,爱家倒是松口气了。” 高贵太妃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她抬头望向窗外,天色渐暗,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这皇宫即将面临的狂风暴雨。 许久,她缓缓开口:“哀家其实…… 哀家这辈子就是要和太后争这口气,若是我儿成了,哀家也保证你们这些太妃能有个安稳的晚年。” 谢太妃听了,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你还在做这美梦呢!你就不怕你儿失败,你们高家全都要跟着陪葬?” 一时间,宫殿内气氛凝重,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啸,仿佛在诉说着这皇宫内的无奈与悲哀 。 当梁王逼宫的消息如惊雷般在后宫炸响,淑妃正悠闲地逗弄着笼中的鹦鹉,听到消息的瞬间,手中的鸟食罐 “啪” 地一声掉落在地,瓷片四溅。 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惨白。 “这…… 这怎么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脚步踉跄地就往宗学跑,裙摆被地上的杂物绊住,差点摔倒,素文素雅也紧追出去,嘴里还焦急呼喊:“娘娘,您慢些!小心脚下!” 毓秀宫的侍卫也随着跟了上去。 等淑妃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半,猛地瞧见前方常小媛正小心翼翼地扶着赵婕妤,同样神色慌张地往宗学那边赶。 赵婕妤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被常小媛搀扶着,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淑妃见状,赶忙加快脚步追上去,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没想到你这种自私的人倒也这么在意孩子。” 赵婕妤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听到淑妃竟然在眼下 这种时候还能嘲讽她,也是惊讶的很:“都说你淑妃温婉和善,其实你才是宫里嘴最毒的人!淡淡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 ,自然是紧张!” 常小媛也是一脸焦急,眼中满是惶恐:“淑妃娘娘,我们也是刚听说,这可如何是好?皇子公主们都还在宗学呢!”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尽的恐惧与担忧,也顾不上多说什么,互相搀扶着,加快脚步朝着宗学奔去。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5章 陈妃用计解救皇子公主,赵婕妤在混乱中被杀 蒹葭宫内,陈妃与郑坚的交手不分上下。 陈妃的剑法本就不弱,招招凌厉,一时间竟与郑坚打得难解难分,让郑坚心中暗自惊叹。 然而,就在郑坚稍有懈怠之时,陈妃却突然露出破绽。 郑坚敏锐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猛地挥剑,寒光一闪,陈妃躲避不及,被这一剑划伤,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衫。 她身子晃了晃,单膝跪地,手中的剑也险些掉落。 “陈妃娘娘,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郑坚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妃,眼中带着一丝得意。 陈妃咬着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知道,此刻是关键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于是,她故意装作体力不支,虚弱地说:“好…… 本宫跟你走,但你不许伤害五公主。” 郑坚冷哼一声:“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就这样,陈妃被郑坚押着,和五公主一起往宗学走去。 一路上,陈妃看似虚弱无力,任由郑坚拉扯,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她明白,自己必须尽快回到宗学,才能救其他皇子公主和伴读们。 当他们来到宗学,郑坚押着陈妃和五公主走进庭院。 庭院里,皇子公主和伴读们都被绳索捆绑着,一脸惊恐 。陈妃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刺痛,但她强忍着情绪,等待着时机。 郑坚将陈妃和五公主扔到众人中间,大声说:“都给我老实点,谁要是敢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淑妃、赵婕妤和常小媛心急如焚,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宗学奔去。 当她们好不容易赶到宗学不远处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郑坚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押着陈妃和五公主正往宗学里走。 陈妃的衣衫凌乱,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殷红的血迹在她的衣衫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她的头发也有些散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可眼神却依旧坚定,毫不畏惧地瞪着郑坚。 五公主小小的身子被郑坚紧紧拽着,她拼命挣扎,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你放开我!你这逆贼!” 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哭腔,在空旷的路上回荡。 淑妃见状,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担忧,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 常小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淑妃娘娘,别冲动!我们现在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救不了她们。” 淑妃这才回过神来,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带着素文素雅和赵婕妤、常小媛一起躲到了一旁的假山后面。 她们躲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郑坚一行人。 淑妃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这样…… 也不知道孩子们在里面怎么样了?” 赵婕妤也是一脸愁容,眉头紧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孩子们都在宗学里,我们根本没办法救他们。” 淑妃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救孩子们出来。” 三人躲在假山后,心急如焚地看着郑坚等人将陈妃和五公主押进宗学。 陈妃趁郑坚不注意,悄悄给五公主使了个眼色。 五公主心领神会,她虽然年纪小,但十分聪慧。 五公主的哭闹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宗学上空回荡,搅得郑坚心烦意乱。 他满脸不耐烦地朝着五公主大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小丫头,再哭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陈妃瞧准这个时机她微微侧身,用身体挡住旁人的视线,手指迅速在手腕上的机关镯子上拨动。 这镯子是她父亲在她入宫前精心准备的防身之物,关键时刻能发挥大作用。 随着一阵轻微的 “咔哒” 声,捆绑她的绳索应声而落。 陈妃动作不停,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郑坚手下。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就已被陈妃夺走。 寒光一闪,陈妃握着剑,身形一转,绕到郑坚身后。 她用剑紧紧抵住郑坚的脖颈,大声喝道:“都不许动!” 郑坚的手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他们万万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陈妃竟有如此胆量和身手。 “陈妃,你想干什么?” 郑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弱女子挟持。 陈妃冷笑一声:“郑坚,你助纣为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让你的手下都放下武器,否则,本宫立刻杀了你!” 此时,庭院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妃和郑坚。 皇子公主们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们纷纷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 而郑坚的手下们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 苏御晓夜楼的手下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宗学附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他们看到庭院中陈妃正挟持着郑坚,局势剑拔弩张。 陈妃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抵在郑坚的脖颈处,郑坚的手下们则慌乱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就是现在!” 带头的黑衣人低声下令。 刹那间,晓夜楼的手下们如同一群猛虎,一拥而上。 他们身形敏捷,迅速冲进宗学庭院,与郑坚带进来的暗影卫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晓夜楼的手下们各个身手不凡,他们的招式凌厉,招招致命。 其中一人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到一名暗影卫面前。 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那名暗影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倒在血泊之中。 另一名晓夜楼手下则与一名身材魁梧的暗影卫对峙着。 那暗影卫挥舞着大刀,虎虎生风,想要吓退对手。 可晓夜楼手下毫不畏惧,他身形灵活,左躲右闪,趁暗影卫招式用老之际,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暗影卫被这一脚踢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陈妃看到晓夜楼的人赶来,心中一喜,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郑坚,你的人都自身难保了,还不束手就擒?” 郑坚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杀出这么一群人。 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可陈妃的剑紧紧抵在他的脖颈上,只要他稍有动作,就会被割破喉咙。 庭院里,双方的打斗愈发激烈。 晓夜楼的手下们逐渐占据了上风,郑坚的暗影卫们则节节败退。 皇子公主们和伴读们躲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 淑妃、赵婕妤和常小媛躲在宗学外的假山后,紧张地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当晓夜楼的人突然杀出,与郑坚的暗影卫激烈打斗起来时,她们既惊又喜。 “这是个好机会!” 淑妃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进去!” 几个人猫着腰,趁着混乱,小心翼翼地溜进了宗学。 庭院里一片混乱,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人影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陈妃正紧紧挟持着郑坚,余光瞥见淑妃等人进来,心中一松,连忙向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把孩子们都解绑带走。 淑妃心领神会,她快步跑到被绳索捆绑的皇子公主们身边,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解着绳索。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把孩子们解救出来。 “母妃,常母妃你们来了……” 二公主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马上就好。” 赵婕妤轻声安慰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地给二公主解绑。 常小媛也没闲着,她跑到其他孩子身边,帮忙解开绳索。 常小媛一边解着绳子,一边低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马上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不一会儿,孩子们都被解开了绳索。 淑妃站起身,大声喊道:“孩子们,跟我来!” 皇子公主们和伴读们紧紧跟在淑妃身后,朝着宗学门口跑去。 常小媛捡了把短剑走在最后,一边跑一边胡乱挥舞着短剑,怕后面有人追上来。 淑妃带着孩子们拼命朝着宗学门口奔逃,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他们即将逃出宗学的关键时刻,几个暗影卫眼疾手快,如恶狼般从后面追了上来,手中的利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 淑妃惊恐地大喊一声,声音在慌乱中显得格外尖锐。 她猛地转身,张开双臂,像一只护雏的老母鸡,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大声喊道:“孩子们,快跑!” 常小媛也迅速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却又带着决然。 可就在这时,赵德仪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眼中满是恐惧与怯懦。 她咬了咬牙,不顾淑妃等人的呼喊,转身就跟着孩子们一起跑,嘴里还念叨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那惊慌失措的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两名暗影卫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毫不犹豫地朝着赵德仪和孩子们追了过去。 “拦住他们!” 淑妃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喊道。 素文素雅和毓秀宫的几个人见状,也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挡在前面。 他们虽然身形单薄,面对手持利刃的暗影卫,力量悬殊巨大,但眼神中满是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常小媛看着惊慌逃跑的赵德仪,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无奈。 她咬了咬牙,捏紧手里的短剑,也跟着追了过去。 毓秀宫的众人与暗影卫激烈对峙着,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就在毓秀宫的人都觉得自己要命丧当场之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青松手持长刀,从天而降,瞬间杀到了暗影卫面前。 他的眼神如寒星般锐利,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只见他刀光闪烁,动作迅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 眨眼间,眼前的暗影卫便纷纷倒地,血溅当场。 “张大人!” 淑妃又惊又喜,眼眶中瞬间泛起了泪花,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张青松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落,刀身入鞘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仿佛宣告着这场危机暂时落下帷幕。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淑妃面前,神色关切,眼中满是担忧:“淑妃娘娘和大家都没事吧?” 淑妃惊魂未定,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听到张青松的询问,她微微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疑惑地问道:“本宫记得皇贵妃不是让你出宫了吗?” 张青松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是,半个月前皇贵妃娘娘觉得宫中要生变,便把微臣暗中召了回来。娘娘料事如神,提前做了诸多部署,微臣一直潜伏在暗处,就等今日关键时刻出手。” 淑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紧接着是深深的庆幸,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感慨道:“还好有皇贵妃提前谋划,也亏得你及时赶来,不然今日,我们可都要凶多吉少了。” 素文素雅也在一旁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是啊,真是太险了,张大人,这次可多亏了你。” 张青松谦逊地摆了摆手:“都是职责所在,保护娘娘和诸位皇子公主的安危,是微臣的使命。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这宗学周边怕是还有梁王的余党。” 淑妃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你说得对,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也不知道皇上、太后和皇贵妃他们在前面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就听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张青松赶紧飞身赶了过去。 却发现赵婕妤和常小媛纷纷倒在血泊中。 淑妃在苏问的搀扶下也赶过来,看到这个场面也是惊呼出声:"她们被逆党们杀了吗?“ 张青松上前探了探赵婕妤和常小媛的鼻息,凝重地说道:“赵婕妤已经没气了,但是常小媛还有救。”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6章 梁王逼宫失败,高贵太妃自尽,皇上清算逆党 “什么?” 淑妃瞪圆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身体晃了晃,若不是素文及时扶住,险些摔倒。 “赵婕妤已经断气了,” 张青松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但常小媛的伤则比较轻一些,只是右腿被刺穿了,眼下晕了过去,人还活着。” 说完,他迅速撕下自己的衣角,熟练地为常小媛包扎止血,动作干净利落 。 张青松一边为常小媛包扎止血,一边抬眸看向淑妃,神色沉稳:“淑妃娘娘,这里有微臣,您赶紧去照看皇子公主们,他们此刻更需要您的安抚。” 淑妃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悲痛,点了点头:“好,那张大人,常小媛就拜托你了。” 说罢,她转身,脚步匆匆地朝着皇子公主们所在的方向赶去。 张青松又迅速指挥几个毓秀宫人:“你们动作快些,小心地把常小媛抬回去,找个隐蔽又安全的地方安置她,立刻传太医,一刻都不能耽搁。” 几个毓秀宫人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常小媛,尽量不让她的伤口受到二次伤害。 常小媛面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柔弱的身躯在众人手中显得格外脆弱。 安排妥当后,张青松起身,宗学内的打斗还未结束,厮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 陈妃剑下的郑坚也已经脱离了陈妃的挟持,正满脸狰狞地组织着暗影卫反扑。 青松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猛地切入战团,手中长剑挽出凌厉剑花,目标直逼郑坚。 郑坚正与陈妃僵持不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他慌乱地侧身闪躲,脸上的狰狞愈发扭曲,眼中满是惊惶与不甘。 与此同时,苏御也从另一侧悄然靠近。 他的身形灵动,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声响。 趁郑坚全力抵挡张青松攻击之时,苏御猛地出手,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刺郑坚的肋下。 郑坚腹背受敌,只能左支右绌,疲于应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石板上。 身上的衣衫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 在两人的合力围攻下,郑坚渐渐力不从心,招式也变得凌乱起来。 陈妃见状,心中一喜,趁郑坚分神之际,猛地挥出一剑,逼得郑坚连连后退。 这一下,郑坚的防守出现了破绽,张青松和苏御抓住机会,攻势愈发猛烈。 “撑不住了……” 郑坚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从未想过,局势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逆转。 陈妃趁着郑坚被张青松和苏御牵制住,成功脱身。 她深知此刻皇子公主们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于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朝着淑妃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发丝在疾风中肆意飞舞。 沿途,她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有暗影卫的,也有晓夜楼的,但她顾不上别的,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 太和殿内,气氛如坠冰窖,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梁王用匕首紧紧抵着二皇子的脖颈,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细嫩的皮肤,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在明黄色的皇子服饰上晕染出刺目的痕迹。 “皇上,今日这皇位您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梁王的声音尖锐而疯狂,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 就在这僵持不下、剑拔弩张之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苏御和张青松押着狼狈不堪的郑坚大步走进殿内。 郑坚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物也被划得破破烂烂,被两人押着,脚步踉跄,几乎是被拖进来的。 “梁王,康乐侯!” 苏御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如洪钟般在大殿内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郑国公已经被我们擒下,你们的叛军已经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了,负隅顽抗也只是徒劳,还是束手就擒吧!” 此言一出,大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梁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匕首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难以置信。 他转头看向郑坚,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郑坚低着头,不敢直视梁王的目光,只是嗫嚅着:“王爷,大势已去,我们败了……” 康乐侯也惊得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脸上的得意与张狂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这…… 这怎么可能?” 苏御和张青松对视一眼,张青松上前一步,将郑坚往前一推。 “梁王,事到如今,您还是放下武器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只会罪加一等!” 苏御大声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言瑶佳看到张青松,就知道后宫那边应该稳住了局面,皇子公主们也应当无碍,她揪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原本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放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的目光依旧紧锁在张青松身上,那眼神里满是询问,似乎在急切地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 张青松感受到皇贵妃言瑶佳的询问目光,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像是给言瑶佳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言瑶佳轻轻舒了一口气,眼中的焦虑褪去几分,但很快,新的担忧又涌上心头。 二皇子的小脸因惊恐而失去了血色,稚嫩的面容上写满了无助。 泪水在他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见此情形,言瑶佳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她下意识地抿紧嘴角,双唇几乎失去了血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言瑶佳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艰难地吞咽恐惧。 “潇儿,千万要撑住啊。” 言瑶佳在心底默默祈祷,目光一刻也不敢从二皇子身上移开。 但言瑶佳也知道,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二皇子的每一个反应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以他此刻的表现,面对生死威胁,虽恐惧却未哭闹求饶,这份隐忍与坚强,只要今日能平安度过,在众人心中,二皇子的储君之位便不会再有争议。 思绪纷杂,太和殿的人各怀心思,皇上一直在给梁王机会,但梁王丝毫没有回头的打算。 此刻皇上也不打算再姑息迁就,他眼神一凛,向暗中埋伏的孔云州递去一个不易察觉的信号。 “梁王,你莫要再执迷不悟!” 皇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大殿内久久回荡,“朕念及兄弟之情,一直给你留有余地,可你却不知悔改,妄图谋逆篡位,罪无可恕!” 梁王的脸色愈发阴沉:“你少假惺惺!今日这皇位我势在必得,你若识相,就赶紧退位,否则,这二皇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梁王疯狂地叫嚣着,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 言瑶佳见状,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入肉里。 她的目光在皇上、二皇子和梁王之间来回游移,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一定要平安无事……” 她在心底不停地祈祷。 就在这时,殿内的气氛陡然一变。 四周的侍卫们,突然如猛虎出山般,从各个角落迅速涌出,将梁王和康乐侯等人团团围住。 “你们……” 梁王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侍卫,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早有准备。 孔云州站在侍卫前列,身姿笔挺如松,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梁王。 他的双手稳稳地握住剑柄,剑身微微颤动,似在蓄势待发,只等最佳时机出手。 “王爷,您还是放下武器吧,这是您最后的机会了。” 孔云州开口劝道,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 他的目光扫过梁王手中的匕首,又看向二皇子惊恐的面容,心中暗忖,一定要在确保皇子安全的前提下解决这场危机。 “休想!” 梁王疯狂地嘶吼着,手中的匕首又往皇上的脖颈处压了几分,殷红的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 二皇子看见也急得想要向皇上跑过去。 “大胆!” 孔云州见状,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欺身而上。 手中的长剑挽出凌厉的剑花,直逼梁王持匕首的手腕。 这一剑又快又狠,带着破竹之势,让梁王根本来不及躲避。 梁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慌乱之中,他只能松开挟持皇上的手,抽刀抵挡孔云州的攻击。 “当”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的兵器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张青松也趁此机会,猛地冲上前去,一个箭步来到二皇子身边。 他动作敏捷,一把将二皇子抱在怀里,迅速往后退去,将他护在身后。 另一边,康乐侯见势不妙,想要偷偷溜走。 可他刚转身,就被苏御拦住了去路。 “康乐侯,您想去哪儿啊?” 苏御冷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嘲讽。 “你…… 你别过来!” 康乐侯惊恐地喊道,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哼,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 苏御说着,手中的长剑一挥,朝着康乐侯攻了过去。 康乐侯吓得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苏御带着人控制住了康乐侯,将皇上和王太后保护在一旁。 “二皇子,您没事吧?” 张青松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关切与焦急。 “我…… 我没事。” 二皇子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回答道。 与此同时,孔云州瞅准梁王防守出现破绽的瞬间,猛地发力。 他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剑如一道寒光,直直刺向梁王的胸口。 梁王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尖越来越近。 “噗” 的一声,长剑刺入了梁王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梁王惨叫一声,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整个人摇摇欲坠。 “拿下!” 孔云州大喝一声。周围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梁王死死按住。 不一会儿,以梁王、康乐侯为首的叛党全部被拿下。 大殿内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紧张的气息。 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叛乱终于落下了帷幕 。 武国公夫人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如疾风般迅速穿梭在后宫的廊道间,脚步声急促而坚定。 她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一心只想尽快解救被困的太妃们,结束这场可怕的动荡。 当他们赶到太妃们被困的宫殿时,宫殿大门紧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武国公夫人抬手示意,侍卫们立刻心领神会,迅速上前,合力撞开了大门。 宫殿内,各位太妃们看到武国公夫人等人进来,她们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武国公夫人,你们可算来了……” 刘太妃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 武国公夫人快步上前,一一扶起各位太妃,轻声安慰着。 就在这时,高贵太妃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眼神慌乱,一把抓住武国公夫人的手臂,声音尖锐地问道:“哀家哥哥和梁王呢?他们怎么样了?” 武国公夫人微微皱眉,缓缓说道:“高贵太妃,康乐侯和梁王叛乱已败,他们…… 已被拿下。” “什么?” 高贵太妃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高贵太妃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哈哈,败了…… 都败了……哀家 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先帝,你对不起哀家!” 她的笑声凄厉而绝望,在宫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高贵太妃猛地转身,朝着宫殿的柱子冲了过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到 “砰” 的一声巨响,高贵太妃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 她的身体缓缓滑落,鲜血顺着柱子流了下来,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高贵太妃!” 众人惊呼出声,纷纷围了过去。 刘太妃和卢太妃等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谢太妃也不忍多看。 武国公夫人看着高贵太妃的尸体,心中一阵唏嘘。 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把高贵太妃的尸体带走,看皇上如何处理。” 很快,一干太监便抬着高贵太妃的尸体,跟随武国公夫人离开了。 言瑶佳紧紧地将受惊的二皇子护在身侧,她的手轻轻拍着二皇子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那还在剧烈颤抖的小小身躯。 从太和殿回昭阳宫的一路上,二皇子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小小的脑袋里似乎还在不断回放着刚刚经历的恐怖场景。 “别怕,潇儿,咱们已经安全了。” 言瑶佳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昭阳宫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你。” 二皇子微微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母妃,皇叔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一家人们吗……” 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困惑与委屈,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还陷在刚刚被挟持的可怕阴影中无法自拔。 言瑶佳的心猛地一揪,她轻轻抚着二皇子的头,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试图将他的恐惧一点点驱散。 “潇儿,有些人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们的错。” “可是,他是皇叔啊……” 二皇子抽抽噎噎,眼泪止不住地流:“我以前还和皇叔一起玩过,他还给我送过礼物……” 看着二皇子满脸泪痕,言瑶佳心中五味杂陈,她把二皇子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顶:“潇儿,人是会变的。但不管发生什么,母妃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母妃,我好害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和父皇了……” 二皇子紧紧抓着言瑶佳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言瑶佳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不会的,不会的,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危险。” 回到昭阳宫后,言瑶佳吩咐宫女们准备了温热的香汤,让二皇子好好泡个澡,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待二皇子去沐浴后,淑妃和陈妃匆匆赶来。 两人的衣衫还有些凌乱,神色中带着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皇贵妃娘娘。” 淑妃和陈妃一同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急切。 “快起来,都坐下说。” 言瑶佳连忙示意她们起身,眼神中满是关切:“这次可真是辛苦你们了,还有陈妃你的伤严不严重,本宫听说了一些,多亏你了,不然皇子公主们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淑妃深吸一口气,将从得知梁王逼宫消息,到宗学里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再到张青松及时赶到救援的全过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妃在一旁不时补充着细节,说到紧张处,两人的脸上还会浮现出后怕的神情。 言瑶佳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当听到赵婕妤为了保护孩子们不幸牺牲时,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满是惋惜与悲痛。 “赵婕妤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她这么勇敢,虽然最后关头有贪生怕死的行为,但本宫和皇上不会忘记她的功劳,一定会厚葬她,善待她的家人。常小媛重伤,务必要让太医院全力救治,绝不能有一丝懈怠。” 言瑶佳说道。 听罢,淑妃和陈妃齐齐点头称是。 言瑶佳又嘱咐了几句,便让两人退下休息了。 淑妃和陈妃告辞后,回到自己所居的寝殿,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陈妃靠在软榻上,感慨万千,眼神幽暗难明,许是累极了,她久违的睡熟了。 叛乱平息后的朝堂,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大殿之上,龙椅高坐,皇上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那目光仿若能洞察一切,扫视着殿下众人,似乎要将这场谋逆的阴霾彻底驱散。 “带叛贼!” 皇上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每一个字都似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尖。 只见梁王、郑国公和康乐侯被侍卫押解着,步履踉跄地走上殿来。 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往日的嚣张跋扈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恐惧与绝望。 梁王的双腿微微颤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 郑国公低着头,身体蜷缩,似在躲避那如芒在背的目光。 康乐侯则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被侍卫强行拖拽着前行。 “梁王,你身为皇室宗亲,朕待你不薄,你却狼子野心,妄图谋逆篡位,该当何罪?” 皇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斥责:“还有你,郑国公、康乐侯,竟与他勾结,背叛朝廷,背叛朕,简直罪无可恕!” 梁王声音颤抖,却不曾哀求:“这世间成王败寇,本王认了。” 他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尽管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上,狼狈不堪,但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不甘与倔强。 曾经,他站在权力的边缘,觊觎着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以为能凭一己之力改天换地,如今美梦破碎,沦为阶下囚,可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愿在众人面前摇尾乞怜。 郑国公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双手不停地哆嗦,磕头的频率越来越快,额头与石板碰撞,血水顺着脸颊滑落,他道:“皇上开恩啊,臣是被蒙蔽了心智,一时糊涂,求皇上念在我祖父和父亲,饶臣一命,臣愿做牛做马,以报皇恩!” 康乐侯更是不堪,整个人瘫软成一团,像滩烂泥般趴在地上,大小便失禁,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早已被死亡的恐惧彻底击垮,语无伦次地喃喃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皇上,求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那副丑态,与曾经朝堂上颐指气使的他判若两人。 “来人,将梁王削去王爵,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天牢,让他在暗无天日中忏悔自己的罪行!” 皇上大手一挥,下达了判决。 “至于郑国公,革去爵位,抄家流放,其家族子弟,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皇上的声音字字冰冷。 “康乐侯,罪大恶极,祸乱朝堂,挟持太后,处以斩立决,即刻行刑!其子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女眷充为官婢!” 皇上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三人听闻判决,顿时脸色死灰。 康乐侯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浑身颤抖如筛糠,嘴里不停地喊着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而梁王和郑国公也面如土色,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看着曾经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三人,如今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众人,威严的气场让整个大殿都沉浸在一片肃杀之中,这场叛乱的余波,也在这凝重的氛围中逐渐消散 。 天色阴沉,铅云低垂,仿佛也在为这一场变故默哀。 高贵太妃的灵柩在肃穆的队伍簇拥下,缓缓朝着皇陵前行。 送葬的队伍里,无一人着素白丧服。 踏入皇陵,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灵柩拖动的沉闷声响。 石棺早已备好,高贵太妃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 她面容安详,却掩盖不住生前的那一场惊涛骇浪。 随着棺盖缓缓合上,一声沉闷的巨响在空旷的皇陵内回荡,仿佛是对她跌宕一生的最后注脚,也为这场皇室纷争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与此同时,梁王府外,官兵林立,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一声令下,抄家行动开始。官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府内顿时鸡飞狗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繁华的梁王府,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狼藉。 梁王妃站在王府后院,眼神空洞而绝望。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 她先是提剑闯入妾室的住处,那平日里争风吃醋的女子,此刻在她的剑下瑟瑟发抖。 梁王妃的手没有丝毫颤抖,挥剑间,鲜血四溅,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却被王府外的喧嚣迅速淹没。 解决完妾室,梁王妃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平静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眼神中透着决绝。 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手微微颤抖,仰头一饮而尽。 片刻后,她缓缓倒下,嘴角挂着一丝解脱的笑意,结束了这场因权力而起的悲剧人生。 而在宫中,梁王的几个儿女被带到了皇上面前。 他们年纪尚小,满脸惊恐,浑身颤抖。 灵韵县主作为大公主的伴读,平日里与大公主感情深厚。 大公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求情:“父皇,灵韵县主一直乖巧懂事,从未参与过这些事,求您饶她一命,保留她的封位吧。” 皇上看着女儿,又看看灵韵县主那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忍,最终微微点头。 至于灵韵县主的弟妹们,虽逃过一死,却也没能逃脱命运的惩罚。 他们和梁王一样,被贬为庶人。 曾经的金枝玉叶,瞬间沦为平民,且永远不能再回都城,只能沦落在异乡,受苦受难。 而郑国公府外,也是一片混乱。 官兵们吆喝着,将府中的家眷、奴仆驱赶到一处。 曾经门庭若市、显赫数十年的郑国公府,如今牌匾被摘下,扔在一旁的尘土中,无人问津。 郑国公府的爵位被削,整个家族被流放。 郑国公府本就人丁稀少,如今都被绳索捆绑,排成一列,脚步踉跄,在官兵的驱赶下,一步一步走去。 而在锦园之中,郑嫔得知郑坚谋反、郑国公府削爵流放的消息后也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这不是真的!” 郑嫔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 甘春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郑嫔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她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瘫倒在床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被褥。 她想起郑国公府曾经的繁华,如今却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郑嫔喃喃自语,心中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突然,她猛地坐起身,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血溅在床单上,触目惊心。 甘春见状,吓得大声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郑嫔的身体缓缓倒下,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她到死也无法接受家族的覆灭,这份哀伤,成了她生命的最后注脚。 好不容易在建章宫见到了皇上,瑾昭容双膝跪地,声音急切却又不失恭敬:“皇上,嫔妾有一事相求。” 皇上抬眸,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探究,示意她起身说话。 “皇上,臣妾的妹妹方柔,嫁与康乐侯次子为妻。如今康乐侯犯下谋逆大罪,臣妾恳请皇上恩准妹妹与他和离,莫要让永安侯家受此牵连。” 瑾昭容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担忧。 皇上沉吟片刻,心中权衡利弊,终是微微点头:“既如此,朕便准了这和离之事,下旨让礼部尽快办理。” 瑾昭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忙再次跪地谢恩:“皇上圣明,嫔妾代妹妹及永安侯府上下,叩谢皇恩。” 与此同时,安平大长公主也在为玉檀县主的事忧心忡忡。 她径直前往建章宫,面见皇上,刚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说道:“皇上,玉檀那丫头,嫁入康乐侯府本就受尽委屈,如今这府里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断不能让她再深陷其中。哀家恳请皇上,给她与康乐侯世子的和离书。” 皇上看着安平大长公主焦急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大长公主放心,朕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很快,和离的旨意便传了下去。 然而,当玉檀县主得知和离之事后,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 她找到安平大长公主,眼中满是坚定:“母亲,我要随他一起流放。” “你说什么?” 安平大长公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傻孩子,他可是谋逆叛臣之子,你随他去流放,这一辈子就毁了!” 玉檀县主却只是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母亲,他虽犯下大错,但夫妻一场,我不能在他落难时弃他而去。” 安平大长公主又气又急,却怎么也劝不动她。 回到府中,安平大长公主越想越气,胸口一阵憋闷,竟当场晕了过去。 待太医赶来诊治,只说是急火攻心,需好好调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玉檀县主得知母亲病倒,心中满是愧疚,却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她收拾好行囊,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流放之路,而瑾昭容的妹妹方柔,在拿到和离书后,回到了永安侯家。 方柔泪如雨下,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在康乐侯府,多是玉檀县主照顾我,她实在是个好人。若不是她得知了女儿中了毒,她吃下一样的药,引得安平大长公主注意,父亲又怎有机会得知女儿的苦处!她如今还要同她夫君一起流放,女儿自问做不到,只是感佩玉檀县主,待他们明日启程,女儿想去送送他们。” 方柔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身子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康乐侯府中与玉檀县主相处的点滴。 玉檀县主的善良、仗义,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给了她莫大的慰藉。 如今玉檀县主执意要陪着夫君流放,这份深情与担当,让方柔深感敬佩,同时又满心不舍。 永安侯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他眉头紧锁,目光凝视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女儿满是泪痕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玉檀县主的为人,也明白女儿对她的感激与情谊。 沉默片刻后,永安侯终于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去吧,去送送她,也算是了却一份情谊。只是,你要记住,往后的日子,要好好过,莫要再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方柔听闻父亲应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欣慰,她连忙跪地磕头:“多谢父亲,女儿记住了。” 说罢,她起身退下,准备着明日送别玉檀县主的事宜。 喜欢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请大家收藏:()深宫谋:娇宠贵妃翻身做皇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