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 1. 继承权01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现在这算什么?姑父变小妈?” 沈江临居高临下地站在二楼回廊,俯视整个宴会大厅,他身高近一米九,由此显得压迫感十足。 他留着旁人难以驾驭的寸发,五官轮廓硬朗,那双狭长的眼眸微眯,透出极为不快的神情。因为身穿私立高中的黑白校服,与西装华服的来往宾客相比就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哪怕目睹自己的亲生父亲如同手捧珍宝似的,将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牵上台,郑重宣告其作为‘沈夫人’的身份,他方才出口的言语中也只是嘲弄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愤怒。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闻言尴尬地不知如何作答,最终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沈家作为传统豪门,屹立京市上百年,此前从未有过任何丑闻,如今这一出当真惊世骇俗。 不管是娱乐头条还是财经新闻都在大肆报道,现在可谓是尽人皆知。 沈氏集团的掌权人沈萧铭抢了自己亲妹妹的未婚夫,妹夫变续弦,简直闻所未闻。 眼下这场堪比集团年末庆典规模的大型宴会,就仅仅是为了将这位‘沈夫人’过个明路,现场还邀请了不少媒体记者,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助理的神经从宴会开场就高度紧绷,他被沈董事长委托看顾好脾气暴躁的第三子,生怕等下这人就发起疯来大闹宴会厅。 毕竟亲爹要娶男妻就算了,这位新的沈夫人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了几岁,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眼看宴会即将步入正题,沈江临抚平了校服上的褶皱,随后移步就要下楼,助理立刻警惕不已,“三少!” “我可没什么兴趣闹事,不用跟着了,我先走了。”沈江临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朝后门离去。 他绕过弯弯曲曲的长廊,途经一座天使喷泉,陡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下止住脚步。 喷泉另一侧,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从沈江临的角度能清晰瞧见女人精致妆容都掩盖不住的苍白面色,他那向来趾高气扬的小姑姑居然在用哽咽腔调,祈求着面前的人。 “容衣,我们离开这里,去国外好不好?” “我可以放弃沈家的所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带我走吧。” 那人背对着喷泉,沈江临也只能窥见一道背影。 他就站在喷泉灯光投射范围下,白炽光线将他完全笼罩,领口与黑发间裸露出一截白皙细长的后颈,纯白西装包裹着细腰薄背,西服裤裁剪得体将他双腿的修长笔直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似乎在斟酌用语,久久未言。直至沈叙情双眸猩红地坠下眼泪,沈江临才听见他温和平静地说出一句,“抱歉。” 是回绝的意思,但沈叙情显然不死心,她伸手紧攥那人的衣袖,声音因情绪波动变得尖锐。 “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啊,沈萧铭他怎么可以抢走你!容衣,容衣,我求求你了。” “你怎么可以和其他人结婚,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啊。” 面对愈加痴狂的女人,那人只摇头不语,侧身作势要离开。 沈叙情自然不肯,凑近伸手就要将人抱住,青年退一步躲避,二人来回动作间转换了位置。 那张堪称昳丽艳色的面容就这样被沈江临收入眼底,青年处在明暗交叠处,容貌一下清晰后变得模糊,沈江临不由向前几步想看得更加真切些。 皮鞋与大理石摩擦发出响声,惊动了对面的二人。 沈叙情回头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叫了一声,“江临?” 丝毫没有偷听被发现的窘迫感,沈江临迈步走近后才看清。那人左右下眼角旁居然都生有一颗殷红泪痣,将本就令人过目不忘的容貌,渲染成更加涟漪的色彩。 他停看几秒后才收回目光,笑着对沈叙情道:“小姑姑,我记得父亲好像不准你来宴会。” 沈萧铭何止是不准她来,为了这场宴会不被破坏,他还将沈叙情锁在主宅,派了保镖看守。 沈江临显然没兴趣听她的逃离过程,就又将视线投射回那人身上,问:“这位要怎么称呼?” “是要叫姑父,还是……”他故意停顿了下,而后语气夹带恶劣的揶揄,“小妈?” “或许应该称呼我的名字,玉容衣。”他语调起伏很淡。 “这名字倒是好听。”沈江临挪动几步,脚尖与对方相抵,俯身凑近,“就是不知道你费尽心思,想从沈家得到什么?” 玉容衣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们沈家人有一丁点交集。” 一侧的沈叙情闻言却面色慌乱,赶忙攥着他的衣袖,“容衣,我……” 玉容衣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勒出的笑容满是自嘲又苦涩的意味,“你知道的不是吗?我和他在一起本就不是我自愿的。” 沈江临玩味地挑了挑眉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先前那名助理正巧出现在不远处。 助理看着在场的三个人,察觉那明显诡异的氛围,令他不自觉紧张地吞咽。 一个是被兄长抢了未婚夫的姑奶奶,一个是突然有了‘继母’的沈三少爷,外加一个将沈氏搅和得腥风血雨的罪魁祸首。 他是真怕三人突然就打起来了,都不由开始惴惴不安,“玉先生,董事长请您过去一趟。” 玉容衣听后明显一滞,神情似是有些难堪,“知道了。” “到此为止吧。”他将手肘一抬,别开了沈叙情的手,定定看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去。 那最后一眼,是那双波光潋滟的眼骤然失去光彩,透出灰败的死静,令沈江临心中都留下了一丝自不可觉的波澜。 已经离开了后院的玉容衣,心里可没半分压抑低沉。 他正兴致勃勃地在脑海中问系统:【707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这下主角肯定觉得我装无辜,图谋不轨!】 他就像只捕捉到猎物后昂首挺胸的猫猫,因为是第一次做任务,显得信心不足,极其渴望得到认可与夸赞。 【那当然,宝贝你是最棒的任务者,等出了这个小世界 2. 继承权02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玉容衣视线越过沈萧铭朝外望去,那座夜色笼罩的天使喷泉,正随着喷涌水柱变换衬托的光色。 以沈萧铭的视角能够轻松将那里发生的事情收入眼底,不然也不会让助理急忙去找他了。 玉容衣停在门外也不前进半步,语气僵硬:“我……我和沈小姐没有什么。” 似乎是为了避嫌,他还专门用极其疏离的称呼。 香烟弥漫的烟雾模糊了玉容衣的视野,沈萧铭那张历经岁月沉淀的面容依旧沉稳俊朗。他轻轻睨视一眼,皆是上位者的压迫气场。 “也对,我这个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过惯了钱权堆砌的生活,你也不希望她到最后一无所有,连治病都求救无门对吧?” 这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威胁。 在世界线中,原主为了接近仇人,费尽心思引诱沈家唯一的千金,以绝对深情的表演将沈叙情迷得团团转,非他不嫁。 外人都道他们感情深厚,为了对方什么都愿意去做,最后连沈老先生也拗不过女儿的执着,同意了让原主入赘。 如此设定下,沈萧铭拿沈叙情要挟玉容衣,他自然是什么都愿意答应。 沈萧铭将香烟摁灭在花瓶土壤中,扫视了一圈妻子苍白的容色,不禁缓和了声音道:“没有下次,去车里等我吧。” 玉容衣是被助理引导着上了车后座,等到他疲倦地靠着车窗睡去,沈萧铭才姗姗来迟。 他坐进来的一瞬间,充斥浓烈的红酒味。 车内并没有开灯,玉容衣白皙的侧脸像是打了镁光灯般倒映在他眼眸中,引起痴迷的波动。 这样的人理应是属于他的。 在玉容衣跟随沈叙情回家拜访时,沈萧铭一见他,那因见惯了纸醉金迷而归于平静的内心,终于再一次掀起了波澜。 他甚至可以不顾纲常伦理,手段强硬地抢夺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这样的豪门丑闻自然吸引社会各界的目光,沈氏股价总额更是一夜之间蒸发上亿,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了他要娶自己妹夫的决定。 哪怕是用自己的亲妹妹来威胁玉容衣妥协,只要他喜欢的就必须攥在手中,更何况他与沈叙情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就更不能激起他那少得可怜的亲情感了。 他向车外接待员要来了一条毛毯为玉容衣盖好,这才吩咐司机启动车辆。 距离目的地还有半程时,玉容衣被707号焦急的机械声唤醒,此时车内空间幽暗寂静,窗外霓虹夜景不断闪烁着倒退。 身旁的沈萧铭在闭目养神,从后视镜中可见司机身着规整的西服三件套,目不斜视地平稳驾驶。 【世界走向发生变化了!导致沈萧铭身死的那场计划好的车祸,本该发生在下个月沈家家宴后他返程途中,被提前到了现在!】 【来不及了!我现在给你开无痛!】 系统话音刚落,一束刺眼远光灯直直透过前窗将车内照得亮如白昼。司机视线被遮挡,急忙打着方向盘致使车身偏离主道,与那辆逆行的卡车堪堪相擦而过,停在了道路中央。 玉容衣在急速变道中被甩向车门,手肘重重磕在金属车把手上,好在系统无痛开得及时,他没有什么痛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辆黑色越野车从他所在的侧方疾驰靠近,方才那样大动静沈萧铭自然也是醒了。 他对上玉容衣慌乱救助的眼神,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本能驱使着他俯身将人护在身下,以毫无抵抗措施的姿态将后背完全暴露在危险中。 “砰——” 两车猛烈相撞,迸发出巨大声响,玉容衣在一阵翻天覆地的旋转中感觉腿部被挤压到动弹不得。 脖颈处被锋利碎屑划破,鲜红液体流淌而下,将衣物浸透成一片湿漉。 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浑身遍布伤口,在血液慢慢涌流中意识逐渐昏沉。他匆忙看了眼比他伤势更重的男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玉容衣再次醒来时,难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鼻尖,头顶输液袋里的药水正滴滴答答往下流。 他其实没有任何痛感,只觉得全身上下不受控制,连转动头颅的动作都很艰难。 “容衣,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突兀出现的女声,引得玉容衣视线聚焦过去。 是沈叙情,她抛弃了永远精致得体的妆容,眼部周遭熬出了明显的青黑。 应该是后遗症导致的,玉容衣大脑一片空白,许久他才回忆起那场车祸。 开口第一句是:“沈董事长怎么样了?” 他声音很微弱,沈叙情凑近听了几遍才听清,眼神复杂,“你都这样了还在担心他?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连累到你。” “那场车祸是人为导致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死。” 玉容衣思绪转动得很迟缓,半天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他有没有事?” 他迫切想知道仇人到底死没死,以至于情绪都显得激动起来,频繁眨动的睫羽显露出他紧张的内心。 这倒给了外人一种他很担心沈萧铭的感觉。 沈叙情做了延长甲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皮肉中,嫉妒地恨红了眼。 沈萧铭是沈老先生和原配生下的,而她是沈老先生丧偶后和情人所生,他们同父异母又相差二十岁,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乍一听闻兄长的死,除去一开始的震惊后又生出了几分痛快。她甚至不愿意在吊唁厅多待,听到玉容衣昏迷不醒的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往了医院,一守就是三天三夜。 沈萧铭会死,全是他抢了自己未婚夫的报应,可玉容衣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他应该和她一样庆幸,他们明明又能在一起了。 沈叙情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蹲下握住玉容衣的手,将他冰凉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面颊处,语气柔情道;“他死了。” “肋骨断裂插入心肺,救护车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容衣,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消息震得玉容衣头脑发晕,本该难如登天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实现了,令他有种被大奖砸中不切实际的感觉。 想到死去的父母,大仇得报的快感令他眼眶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渗湿了枕巾。 沈叙情没料想他会哭,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拭眼泪,看他被打湿成一簇簇的睫毛,可怜到她甚至想为他一根根梳理开。 可转念一想,她又开始多疑嫉妒起来,“你难道不开心吗?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仇人死了,当然开心。 “开心。” 玉容衣控制不住喜悦,顺势就接下了她的话 3. 继承权03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徐淮策嘴上说着惋惜,面上的神情却倒像是在看一出喜剧似的。 沈泊臣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长得好看还是丑陋并不感兴趣。 他沉着脸,将沾染灰末的手套摘下递给一旁的助理,重新换了副新的,“当年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当年徐家作为地产的领头羊,之所以会迅速衰败,全因被爆出每处地基都用生人打桩献祭,以此来换取楼盘热销。 起初只是小道消息,直到一处新打好的地基下出现了一具女尸,后面谣言四起惊动了上层派人检查。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从水泥中挖出,引发了轩然大波,上层为平息舆论推动了徐家的迅速垮台。 这是一盘针对徐家,布局了几十年的棋。 “线索全断了要查幕后推手很困难,只怕是……”徐淮策话还未说完,身后安静的众人突然躁动,一阵窃窃私语声。 二人同时回头,目光越过浮躁的人群,一眼锁定不远处突兀出现的陌生青年。 那人身穿单薄蓝白条纹病服,只是清瘦身躯根本撑不起宽大上衣,以至于领口下滑裸露出皙白漂亮的锁骨。 他脖颈间缠绕着纱布,面容毫无血色却依旧透出异常昳丽的惊艳,那是一种无视性别的惊人美丽。 饶是在场不少人都在几天前的宴会中就见识过,也还是再一次发出了惊叹。他像是一束绽放在鲜血中的白蔷薇,脆弱到随时都要凋零,却开得极其漂亮又夺目。 看守墓园的保安神情惴惴地跟在后边,眼瞧着众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不禁有些直冒冷汗。 害怕被怪罪看守不力,他急匆匆走向前解释:“两位先生,这位先生说想要送一送沈董事长,徐先生我给您打电话您没接,他这浑身是伤的,我……我们也不太好拦。” 徐淮策想起那通被他挂掉的陌生电话,温润笑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保安匆匆离去,停在原地的青年已经踉踉跄跄地走近。 众人自动避让出一条道来,但眼神却黏在了那漂亮面容上,无数目光掠过他白皙的肌肤留下隐晦的意味。他无视周遭一切,越过前来送葬的人群,停在最前方那两位存在感极强的上位者跟前。 “抱歉,虽然没有被允许,但是我想我应该来送一送沈先生的。” 距离拉近的瞬间,沈泊臣能清晰地闻见这人身上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令他皱了皱眉侧避了一步。 沈泊臣才想着让保安将人赶出去,比他更快的是一旁沈叙情的动作。 她推开了面前碍事的几人,几步来到玉容衣身边,伸手搀扶住他的臂弯,忧心忡忡地说:“容衣,你伤都没好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按照原主的想法,仇人下葬他肯定要亲眼见证才痛快,但玉容衣当然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于是他面容悲痛,薄白的嘴唇翕动,声音轻颤,“我应该要来的,毕竟沈先生当时也保护了我。” 容衣?玉容衣。 沈泊臣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三个字。 它曾出现在他姑姑沈叙情的订婚请柬中,现如今正和他父亲沈萧铭成对出现在报道上。 从他的姑父变成了名义上的‘继母’。 而现在这位‘继母’,却又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和前任情人眉来眼去情意绵绵。 说不出什么心理,但沈泊臣就是无端觉得碍眼。他强势插足进两人密不透风的氛围中,眼神微沉,“这位先生,未经允许擅闯私人墓园,我完全有理由报警抓捕你。” 玉容衣被他强硬的态度弄得措手不及,语气忐忑:“对不起,可是我……” “可是什么?”沈泊臣打断他的话,随即冷冷出声,“据我所知,你既没有和姑姑成功订婚,也没有和沈萧铭在任何一个国家登记同性婚姻,对于沈家而言你怎么不算外人?” 其实他说得没错,沈萧铭一死他自然不会被沈家接纳,他再想进入沈家现如今只能依靠和沈叙情的感情了。 玉容衣抬头迎上男人狭长沉敛的双眼,他通红了眸子投射出炙热的情感,一字一顿道:“对于沈先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爱的只有叙情一个人。” 一旁的沈叙情听后更是动容,而沈泊臣却更觉不爽。 沈老先生老来得女,沈叙情作为情人所生算得上是私生女,但架不住沈老先生喜爱被接回了主宅养育。那时的沈泊臣与徐淮策也才出生两年,他们与沈叙情一同长大,感情自然不差。 从得知她的未婚夫成为沈萧铭的人后,他们就认定那人爱慕虚荣图谋不轨,以至于那场宴会他们都找理由推脱了没去。 现在见到人了,那张脸一看,简直能哄得人神晕目眩分不清是非对错。 这要让沈叙情再和他在一起,怕是到时候被迷的连沈老先生分给她的股份也要毫不犹豫地转让了,恐怕到头来还要愧疚自己分到的股份不够多,不能给他整个沈氏集团。 沈泊臣思绪就止,伸出戴有手套的手钳制住玉容衣瘦细的上臂,迫使了沈叙情维持搀扶动作的手从他臂弯脱离。 “因为能给你更大利益的人死了,为了和沈家攀扯关系,你又想回头利用她了?”他握住玉容衣胳膊的手愈发收紧,俯身靠近,眼神带着冰冷的审视。 对方言语间的恶意揣测惹得玉容衣微皱眉头,抬手就要用力挣开禁锢,在来回推力间宽松的衣袖滑至手肘,露出了缠满绑带的小臂。 他放冷的语气中夹杂明显的坚定,“哪怕她不是沈家人我也会爱她。” 沈泊臣在瞧见那包扎好的伤口时便下意识松开手掌,余光瞥见他穿着拖鞋的双脚,那里也裹着雪白纱布,如今早已被血色染红。 沈泊臣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是如何挣扎着起身勉强只能穿上拖鞋,又是怎么无视行走时产生的疼痛,一步步走到这里。 在他一言一行中感受到的浓烈情感,确实做不得假,可出生在他们这种阶级的人,哪里能拥有别人纯粹的爱意,说白了皆是有利可图。 沈泊臣正要嘲讽他巧言令色。 “容衣!” 是沈叙情惊慌失措的声音。 就见玉容衣毫无征兆直直倒向他,像是一只残翅的蝴蝶,在坠落瞬间有种破碎脆弱的美感。 沈泊臣怔了怔,下意识抬手就要去接,却被一旁伸过的双手抢先一步。 是一直默不作声的 4. 继承权04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玉容衣闭着眼紧靠在徐淮策怀中,情绪很低落,耳畔是对方胸膛传来的平稳心跳声。 他本来是装晕,却被笼罩在檀香气息中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时,医院窗外夜色正浓。 头顶白炽灯垂直照射下来,强烈光线将他双眼晃得昏花。 “小心眼睛。” 突然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掌遮住他的双眼,视野暗下来后还伴随温润的声音。 玉容衣有些怔愣,本能眨动着眼睛,较长睫毛扫过那人的指腹,对方手指不由轻微动弹了几下,在确保他已经适应后这才挪开了手心。 “谢谢。”玉容衣视线重新聚焦后,这才看清病床边的人。 与沈泊臣明明有着一副相同的面容,但从给人的感官上来看又是完全不同的。 浅色里衣与驼色大衣的搭配显然更能衬托他温文尔雅的气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不会掩盖住那张俊美的脸,反而在嘴角微扬时更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嗯,就挺斯文败类的。 玉容衣暗自腹诽。 就在玉容衣打量他时,徐淮策温柔目光中也夹杂隐蔽的侵略性,肆无忌惮扫视着他。 越看就愈发觉得合胃口,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样貌。 特别是那两颗红痣,像是挂在眼尾处将落不落的泪珠,为主人平白添加了些许易碎感。 只可惜他从小和沈叙情感情要好,没法做到和他死去的父亲那样,与亲人争夺一个男人。 并且从他拿到的全部资料中了解到,玉容衣父母双亡为生计做了一家高级会所的调酒师,他和沈叙情相识于一次意外。 彼时在会所中被追求者骚扰到忍无可忍的沈叙情,就地取材勾着玉容衣亲了一口,当即就宣告对方作为男朋友的身份。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挡桃花的工具人,事后沈叙情也不以为然,但玉容衣却像是被一吻勾了魂缠她缠得紧。在紧逼的追求下沈叙情最终心动,两人相恋即将订婚,最后却被沈萧铭生生拆散。 瞧着就爱得死去活来的,他可不想掺和其中。 不过不妨碍他近距离看看脸,就权当是看画了蔷薇花的青花瓷瓶了。 徐淮策压下思绪走近一步,轻声说道:“我是徐淮策,按理来说,我应该得叫你一声小姑父才对。” 嗯,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应该叫声‘小妈’才更合适。 徐淮策在心里恶劣地想。 “医生说你的脑震荡还有残留的影响,在伤好之前要好好休养,脚上裂开的伤口已经重新缝合好了,最近别再下地走路了。” “谢谢,我会的。”玉容衣瞧着他那笑容款款的脸,总觉得他不安好心,表面还是应道。 落在徐淮策眼中就是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容犹如沉水般,他本来心性卑劣,一见便忍不住想打破这份沉静。 他应该笑,他应该哭,就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好似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 徐淮策最清楚怎样能引动一个人的情绪波动,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他说:“虽然那场车祸是冲着我父亲来的,可当时他完全有机会活下来。虽然是因为他,你才和小姑姑分开的,但到最后他确实是为了救你而死。” 玉容衣险些都要被他的这番话绕进去,好像真就觉得是因为自己沈萧铭才死的。 但其实哪怕他在那场车祸中活下来,事后遵循世界走向,沈萧铭还是会经历各式各样的死亡危机。他是一定会死的,不然后续发展完全进行不下去。 不过总归是要和徐淮策打好关系,再获取他信任的。 玉容衣不知道他想要看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于是只能尽量给他留下好的印象。 那么就不应该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无动于衷。 玉容衣面上的平静在顷刻间瓦解,颤抖着双手捂住脸。 离开靠枕的后背微弓,薄软病服映出了蝴蝶骨的形状,他声音因哽咽而沙哑,“我知道……我知道的,是沈先生救了我。” 倾听着微弱的泣声,徐淮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来,他靠近玉容衣轻轻拍着那颤动的背脊。 转而又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因为你和他并没有举办婚礼,也不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倒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套上枷锁。” 提到这里玉容衣在心中思索片刻,他必须制造机会进入沈家。 于是他抬头望向徐淮策说出:“那我和叙情的婚礼是不是可以照常举办?” “我会跟沈伯父说的,我想让叙情成为我的妻子。”玉容衣随即又补充,“我不会贪图沈家的任何东西,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徐淮策收回手,眼里笑意散尽,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阴沉。 他直视玉容衣那双泛红的眸子,水光晕染过后瞳孔像是反射细碎光斑的琉璃,很好看,好看到他觉得沈叙情也不配拥有他。 从小到大,因为沈叙情身体不好,他曾谦让给她许多自己喜爱的事物,可眼前这个人是唯一能够激起他念想的,属于沈叙情的。 那他是不是可以问问他的小姑姑,是否也愿意把喜欢的让给他一回。 想法在出现的一瞬就被打消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闹得太难看。 最终徐淮策将纸巾叠好递向他,安抚道:“我可以帮你。” 玉容衣接过后小声向他道谢,白玉般细腻的指尖不可避免与他相碰。 徐淮策眸光微动,而后又道:“你今天也看见了,大哥对外人总是很有防备心,他会认为你想借此从中达成什么目的。他现在是沈家的实际掌权者,只要他不同意就没办法完成。” “我和姑姑从小就特别要好。”他摘下眼镜,笑容和煦,轻缓的言语格外令人信服,“小姑父,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为了姑姑我很愿意帮忙的。” 玉容衣总觉得一直让他叫这个称呼,迟早有一天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他忍不住建议道:“叫我的名字就好。” “好。”徐淮策眸光闪动,最终于唇舌间道出二字。 “容衣。” 二人各怀心思地聊了片刻,徐淮策接了一通电 5. 继承权05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玉容衣正垂着头,黑发遮挡了双眼。 沈泊臣无法看清他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犹豫不决的举措,最终还是迈了半步向前,将随身携带的纯黑手帕递向玉容衣眼前。 玉容衣小幅度摇头表示拒绝,头顶微翘的几根发丝也略微可爱地晃荡几下。 他不愿接,沈泊臣就一直举着手。 病房一时间寂静无声。 直到最后玉容衣妥协地接过手帕,泄愤般地攥在手心胡乱擦拭了几下眼睛,还瓮声瓮气地说:“我会还您的。” 沈泊臣被这些许幼稚的行为逗得有点想笑,转而便松了口气,声音也不似之前冷硬,“关于你和姑姑的事情,等你出院了再说。” 他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病房,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707号及时出声提醒:【宝贝,他已经走了】 终于走了,他都哭累了。 【我拿手碰到他了,还在他面前哭,主角肯定嫌弃死了,这次他一定对我印象深刻了吧!】玉容衣自信满满地翘了翘嘴角。 【从数据勘测分析中来看,程序判定他对你‘终生难忘’。】 明明结果是好的,707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玉容衣已经将手帕折叠放在了枕头旁,用湿纸巾擦干了泪痕,将身子全部裹进被子里,倒头瞬间就入睡了。 他要抓紧时间赶紧睡!养足精力晚上还得应付另一个呢! …… 墨色宾利停靠在私立医院前,引得来往行人纷纷注目停看。 徐淮策倚靠着车身点着了烟尾,烟丝燃起零星的火光。他指尖微动,打火机的银制盖身发出闭合响声。 他衔着烟蒂深吸了一口,半晌才吐出的白色烟雾盘旋在空气中,散发经久不消的烟味。 左手中拿着蓝色的文件夹,这是他今天要带给玉容衣的礼物。 倒也不是好心要哄人高兴,只不过是见过他哭,倒也想看看他真正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身份距离原因,徐淮策发现玉容衣对他总是显得很拘谨疏离,不管纠正多少次还是一口一个‘徐先生’,甚至在交谈中涉及最多的,也是忧心自己和沈叙情的事情。 徐淮策确实不打算和亲姑姑争,但他真的厌烦那双眼睛时时刻刻含着对别人的爱意,这一度令他产生摧毁欲。 他靠在车旁抽完最后一口烟,将摁灭的烟蒂扔进垃圾箱后,这才走进住院部。 一如既往敲响三声后打开房门。 青年坐在窗边白椅上,难得看起了他上次带来的读物。 一缕微风吹进半开的玻璃窗,扬起了他额前碎发。 玉容衣抬头望过来,声音平静地问好,“徐先生,晚上好。” 依旧是显得十分疏离的称呼,徐淮策积累的烦闷却在顷刻间莫名消散,他也笑着回了声晚上好。 玉容衣将书合上,反复斟酌了用词才开口:“这段时间很感谢您,关于订婚的事情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或许也是我太心急了。” “是因为我大哥说了什么吗?”他在中午就收到暗处保镖反馈的消息,说沈泊臣进了玉容衣所在的病房。 听他这么一问,玉容衣显得心神不宁的,攥着书脊的手骤然用力。 徐淮策心中了然,但他没忘了今晚的目的,只轻笑着摇头,“我今天来可不跟你聊这个。” “给你带的礼物。”他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往玉容衣跟前一推,“你看看。” “这是……”玉容衣疑惑地翻开文件夹,就见‘转让合同’四字映入眼帘,一瞬便禁了声。 徐淮策在他对面坐下,手肘支在桌面掌心撑着侧脸,笑得温柔,“是你之前工作的那家高级会所,我知道你的事情,以后你再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它现在是你的了。” “如果你不擅长管理,我可以派专人去打理,你只管营收就好。” 玉容衣轻声道了声谢,却没有如徐淮策所料地翻看后续内容,而是将夹壳合上,推还给了他,“但是我不能收。” 徐淮策不解,“为什么?” “太贵重了。”玉容衣摇头轻言,“况且叙情也会不高兴的。” 徐淮策险些要气笑了,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对方却因为怕沈叙情不高兴毫不犹豫拒绝了。 这当真是一往情深啊! 他心中怒意翻腾,将要完全吞噬他的理智时,就见玉容衣朝他扬唇微微笑起来。 因为笑意的晕染,那双平淡沉静的眼眸都闪烁动人的光亮。 比预想中的更加好看。 徐淮策突然发觉,精心准备的礼物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随后听到的话,又令他再度跌下脸。 “我想在出院后,想找时间去沈家拜访一下沈老先生。”玉容衣瞧见他表情肉眼可见的来回转换,还以为他不愿意,不由惴惴不安地低声问:“可以吗?” 他说想去见沈老先生,无非是为了和沈叙情的事情。 “可以。”徐淮策还没察觉自己情绪完全被对方调动,只咬牙切齿维持着温和表面。 …… 到了玉容衣出院这天,阴沉许久的天空也难得迎来了太阳。 沈叙情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却没来,出院手续是徐淮策帮忙办的。 他脚上伤口已经拆线,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在行走间还是要伪装出伤口拉扯的受阻感。拒绝掉徐淮策的搀扶,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住院部。 徐淮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要轮椅也不要人扶,你这性子确实够倔。” 去停车场的路程不近,系统虽然屏蔽掉了疼痛感,但伤口带来的影响显露于玉容衣面色的苍白,额间冒出的细密汗珠。这让他觉得疲惫以至于走得很慢,但脚下却片刻都未停顿。 落在徐淮策眼中,令他都不禁感叹。 真可怜,让他都有些心疼不忍了。 事实上,他也的确很不忍心。 几乎就在下一刻,徐淮策就将人强硬地半抱在怀中。 身体突然一轻,令玉容衣慌乱地勾住了他的后颈。 他神情茫然,直愣愣与徐淮策那对偏棕色的瞳孔对视上,里头藏着他看不懂的翻涌情绪。 直觉告诉玉容衣,那是他不能深究的领域。 他垂下眼帘错开了视线,搂着徐淮策脖颈的手,松开也不是箍紧也不是,实在进退两难。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他小幅度踢了下腿,挣扎着要下地。 徐淮 6. 继承权06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谈吐文雅笑容得体,这永远是徐淮策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外人却不知,他心底正谋算着下手重轻缓急。 按照沈萧铭原本挑选继承人的想法,本该是想要他与沈泊臣竞争上位,但他偏不,相当另辟蹊径地选择复兴徐家产业。 那被掩进尘土里的京市徐家,竟然真的被他硬生生拽回了顶圈中,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可就是这样的徐淮策,也会喜欢上一个人吗? 沈叙情视线落回到玉容衣那张浓艳瑰丽的脸,那双望向她就似乎只能盛得下她一人的眸。 心想,怎么就不会! 连沈萧铭都抵抗不了的人,徐淮策又怎么能? 她越想越怒,随即将手中的车钥匙递去,“我的车停在左边,你先去车里等我。” 玉容衣哪里听不出这是支开他的意思,但眼下情况不妙,他果断接过钥匙,问也没问就离开了。 徐淮策瞧他背影,觉得像极了只惹了祸就开溜的猫。 速度还不慢,一点也没之前一瘸一拐的姿态,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简直堪称医学奇迹。 他情不自禁失笑摇头的模样,却愈发激起了沈叙情的妒意。 她说:“淮策,我记得你向来最不屑和你父亲走同样的路。” 徐淮策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却并不顺势承认这个观点,而是嗜着笑,“我们是一同长大的。” 沈叙情愣了一瞬,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们一同长大,他自然不会和她抢人。 却没想到徐淮策话锋一转,“从小到大,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让给你。无论贵重、寓意,是我养了五年的费里斯兰马,又或者是母亲生前为我求的平安符,最后都送给了你。” “我向来没问姑姑你索要过什么,但如若我真的开口问你要。”他故意停顿了下,意料之中瞥见沈叙情慌乱又警惕的神色。 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会让给我吗?” 沈叙情听他的语气像是平常的打趣调侃,里头却暗含试探意味。 她抿着唇,思索不出合适的回答。 便见徐淮策走近她,笑得和煦无辜,“开玩笑的小姑姑,我从来不会要被别人拥有过的东西。” “沈氏集团我没要,更何况是辗转了几次的人。” 他这番宽慰人的话却没有打消沈叙情的不安,她只勉强勾勒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没了交谈的心思匆匆道了别就转身离开。 徐淮策注视她走远的背影,金丝眼镜架在他优越的鼻梁上,反射银光的镜片掩藏了那双眸酝酿的风暴,藏着令人捉摸不定的暗色。 …… 玉容衣在车里没等多久,沈叙情就拉开了车门,面无表情地坐进驾驶位。 “你怎么了?”玉容衣问她。 沈叙情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而后目光定定地看他。 因为出院玉容衣换上了久违的常服,一件普通衬衫都被他穿得似高定秀款,脖颈处那道不深的伤口已经愈合长出粉嫩的肉色。 他的双眼似鹿,内外眼角尖而带点圆,眼球如泉水清澈可见星光闪烁。只单单是望着人看,就显得分外动人心魄。 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沈叙情就更偏爱生命力旺盛的事物。她与玉容衣身份天差地别,之所以接受他的追求,全是被他热烈的情感打动,仿佛连她都被渲染得鲜活。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玉容衣好似变得不一样了。 他温柔,漂亮又孱弱。 那节细长的颈部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拢紧在手心,她能把人压在身下,高高在上地看他意乱情迷地喘息,泪眼蒙眬地求饶。 能够完全掌控爱人的欲念,远比感知自己活着更令沈叙情着迷不已。 所以,她绝对不能失去玉容衣! 沈叙情侧身用手去捧玉容衣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眼角的红痣,求证般地询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被她突然问话的玉容衣,还在和脑海里的系统交流,【沈叙情在世界走向中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707号回他:【她出生就被诊断先天性心脏病,只不过她父亲瞒着她,后面知道原主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全是为了利用她,以致情绪激动诱发了心脏病,最终抢救无效离世了。】 【沈家权势滔天,就没有找到合适她的心脏移植吗?】玉容衣疑惑地问。 707号:【她父亲幕后为她安排过很多次心脏配型,结果都是成功率太低,如果强行移植排异反应会要了她的命。】 这边得到答案的玉容衣,赶在沈叙情怀疑前接话道:“当然。” 他还是觉得,以沈叙情丈夫的身份进入沈家最为妥当。 至于沈叙情,她最后结局是生是死其实都不会影响世界走向,这里面还有可操纵的余地。 因为任务必须要利用沈叙情的爱,这让玉容衣心生愧疚。 他顺从地偏头去蹭捧着他脸颊的手,果然见沈叙情轻轻笑起来,他这才弯着眉眼补充:“我们当然会在一起。” 他同时也在向707号问道:【你有办法让我的心脏和她配型成功吗?】 这对707号来说小菜一碟,【调一下身体数据就可以了,宝贝你不会是想?】 【我想在我死后,将心脏捐赠给她。】 玉容衣早就考虑好了,他拿了她的爱,就该回馈同样珍贵的东西。 比如——健康。 亦或者说是——自由。 越想玉容衣就越觉得这个办法好! 他这么好,希望以后沈叙情再亲他的时候,能让他再多喘几口气! 但他也只能讪讪地想,不敢真的和沈叙情提议。 虽然为了做任务牺牲色相在所难免,但他可不想自讨苦吃被人现在按在车里把嘴巴亲肿! …… 从出院那天被沈叙情送回家后,玉容衣为了成功进入沈家一直在找时间想拜访沈老先生,却总是被其回绝说等改天。任务一开始就被卡住,令他难免气馁。 倒是沈叙情很开心,整日缠着玉容衣到处疯玩,直到前几日病了一回,这才有所停歇。 这不才好,就约了他今天来马术俱乐部。 “这套好看吗?” 玉容衣拉开了更衣室的门,边走边调整手上的白色手套。 皮 7. 继承权07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沈江临斜睨了眼呆滞的几人,“那些报道你们不是都有看过吗。” 几人的表情尴尬,他们是看了头条新闻,却没有见过一张主角的照片。 据说是沈萧铭不允许刊登他妻子的照片,那些记者哪敢去触他霉头,除非不想在业内混下去了。 之前他们还私下调侃,又不是什么镶钻的宝贝,谁见了都想抢。 不过如今见着真人了,倒是可以理解沈董事长的决定。 那头的玉容衣已经跑完了二十圈,直升的腺上素令他的精神亢奋,他勒紧缓绳控制着白马停下,轻松跳马落地。 取下马术帽后,让他柔顺的黑发略微迎风凌乱,细密的汗珠挂在他微热的面颊。 707号突然出声:【在你四点钟的方向,主角沈江临在看你。】 玉容衣侧头看去,瞬间就与沈江临的视线相撞。 那双阴鸷黑眸正直直锁定着他,像是一头蛰伏在黑夜中,等待时机要将猎物封喉咬断的野兽。 他与他那两位异母哥哥的样貌全然不相似,分明的棱角锐利又盛气,显得格外咄咄逼人。 他的母亲是南城的名门望族蒋家之女,在顶头两位兄长的光芒下,沈江临受尽了外界的拜高踩低,他性格要强,自尊心因此饱受折磨,世界线中期他会以雷霆之势掌控整个蒋家,成为人人畏惧的存在。 而现在的沈江临,却还会为一件小事深感疑惑。 从他和玉容衣对视上后,这人就不知怎的凝视他许久,让他险些都要抬手去摸是不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沈江临最终忍无可忍,牵着马走到他跟前,神情倨傲地挑衅道:“我们来比一比,怎么样?” 707号一听就使劲怂恿着他,【答应他,然后赢下这次的比赛再狠狠羞辱他!让他体会到落差,加速黑化!】 值得一提的是,原主也是那拜高踩低的一员。 他进入沈家后为了计划百般讨好双胞胎,面对沈江临时考虑其身份没多大用处,态度就不冷不热的。 沈江临哪里受得了这种落差,最终打定了蒋家的主意,再加上蒋家近几代实在是难堪大任,所以他的外祖父临终前将家族交给了他,沈江临为此特意更改了姓氏。 玉容衣琢磨后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当即就答应了。 沈江临看了眼他马,淡然地建议:“你挑的这个马种耐力不够好,你骑我的,我可不想到时候赢了被说胜之不武。” 玉容衣能看出他选的是匹擅长平地赛的好马,红棕色皮毛油光水滑的。 可他还是轻轻抚摸了身旁白马的鬃毛,戴好马术帽再一次翻身立于马鞍上,说道:“足够了。” 被拒绝了沈江临也不恼,他刚要上马,就见同行的几人已经在调整马术帽佩戴的角度了。 沈江临问道:“你们干吗呢?” “不是说要赛马吗?”前面说要邀请玉容衣赛马的那人,兴致勃勃地反问。 沈江临刹那间就黑了脸,“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少凑热闹。” “不是?他什么意思啊?明明我说要去邀请人赛马他不让,现在怎么他自己去了还不准我们去!” 在同伴大呼斥责他双标的背景声中,沈江临一踩马镫跨上马背,骑行赶到玉容衣身旁,听见他说:“五圈为止,第一个回到起点的就算赢。” “可以。”沈江临甚至连提供安全措施的马术帽也没戴,相当洒脱自信。 两人蓄势待发地绷紧神经,几乎就在马术教练吹响哨音的一瞬,他们都如同离弦的箭般前仆后继。 微风被引动着呼啸,两匹马近乎并驾齐驱,时不时交替着领先半个马身。 跑马场上的局势焦灼,两人距离吃得紧,身影显得难舍难分,马蹄下的草屑纷飞。 比赛最后一圈,沈江临明显开始加速,他身躯满是野性气息,绷紧着蓄力。 最后冲刺阶段,棕红色的马隐约领先半步。 玉容衣调整呼吸将身体伏低,他极力保持着稳定,距离还有五十米时他找准时机,猛地扬起缓绳,瞬间加速冲过尽头。 哨声再响,玉容衣勒停了兴奋过度的马,他摘下马术帽,过长的额前发被汗水浸透的湿润。 “我赢了!”他气喘吁吁,瓷白的面颊还泛着热气,“你还是好好再回去练练吧!” 他真的好像只翘着尾巴的猫,得意扬扬地说着自认为很耀武扬威的话。 在摒弃掉宴会后场初见时的满身死气,他整个人犹如璀璨的星辰,炙热到令沈江临有种被灼烧的错觉。 输掉了比赛,他反而心情更愉悦了,骑着马靠近玉容衣。这一下就捕捉到了那面颊上悄然滑落的汗珠,顺着下颚流淌至衣领深处。 沈江临的目光不禁暗沉下来,仿佛被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所笼罩。 玉容衣是半点也没察觉,牵动着马围着沈江临转了两圈,转弯离开时还不忘对他冷哼一声,将赢了比赛的心高气傲做足了。 没了再继续下去的精力,玉容衣将马交给引导员后,和沈叙情一起回了更衣室。 他褪去马靴和马裤,打开衣柜时里头空空如也,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的衣物被接待员拿去熨烫了。因为没料到客人会回来得这么早,还没送回来。 玉容衣正思索办法,就听到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了。 大概是送回衣服的接待员,因为负责男更衣室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男性,玉容衣就没做遮挡去开了门。 出乎意料。 门外却是沈江临。 “你……”他瞳孔猛然收缩,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 马术服的衬衫堪堪盖住玉容衣的大腿根,余下部分丰盈柔软的腿肉尽数暴露,让人忍不住想将手指陷入进去。 沈江临大脑混沌,发散的思绪在想玉容衣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腿上却一点毛发也不长,匀称修长还白得晃眼。 还有他的脚踝那么细,自己一只手圈握都绰绰有余,一用力就能将人钳制让其无法逃脱。 逃不了就只能任由他欺负…… 沈江临逼迫自己从无尽的臆想中抽离,想起方才脑海中幻想的画面不由面色青黑,颇为恼羞成怒地斥责道:“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沈萧铭才死,这人就想着勾引他,沈江临简直要气急败坏了。 眼下这情况也解释不清楚,玉容衣可不想被当成是暴露狂,砰的一下把门一关。 他拨打了俱 8. 继承权08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因为徐淮策提前和保安室打好了招呼,玉容衣也靠着绝对令人过目不忘的脸,成功让之前对他印象深刻的保安开门放他进去了。 为了后续任务考虑,玉容衣还是决定去找徐淮策,至于沈泊臣,在原世界线走向中他们本就没多少交集。 他要找徐夫人的墓,根据系统的指引,路过一排排香樟树,目的地是远离主墓群的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屹立的石碑前,熟悉挺拔的身影一眼便见。 他快步行近,“徐先生。” 沈泊臣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然后他还又一次将他认成了徐淮策。 他神色不悦地看向玉容衣,“虽然我和他长相相同,但从来没有同一个人将我们连续认错过两次。” 因为他与徐淮策性格气场全然不同,极易分辨。 他实在不懂玉容衣怎么能接连认错两次,要追溯认识交谈的前后时间,也是玉容衣先和他接触。要说错认,也应该是把徐淮策认成他才对! 玉容衣神情滞了几秒,没明白要找的徐淮策怎么变成沈泊臣了,却还是本能地道歉:“对不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沈泊臣懒得追究这种小事,略过转移话题。 “我来找徐先生,他说过会在这里等我。”玉容衣解释道。 又是徐淮策! 沈泊臣觉得从他口中听过最多的就是胞弟的名字,着实让人有些不爽,“他公司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扭过头不太想理他,却又听见玉容衣说道:“已经洗干净,给您。” 他侧目而视,就见纯黑手帕被叠得工整,放置在一条白色真丝布上递向他。 见沈泊臣并未伸手接,玉容衣补充了几句:“知道您有洁癖,所以清洗干净消毒后就再也没直接触碰过了。如果您还是介意,也没关系的。” 就连徐淮策都认为他的洁癖严重到令人抓狂,是趋向心理疾病的程度了。但在玉容衣这里,却像是理所应当,被他细心地尊重。 他深邃眼眸中没有明显外露的神情,却自行摘下了右手手套,连同真丝白布一同接了过来。 他将手帕放进西服口袋,眼睛对上玉容衣探究的目光不由闪躲转头,正色地转移话题:“手上的衣服,是淮策的。” 玉容衣顺势询问:“是的,您能帮我转还给他吗?” “自己还。”沈泊臣可不愿做他俩之间的跑腿工。 玉容衣也不介意,转眼去看前方的那块墓碑。 墓碑上镌刻着一个名字,前缀没有冠沈家的名,是徐夫人的墓。 当年沈萧铭在徐家出事后想离婚划清界限,还没来得及办理手续徐夫人就因病离世,为了不落人口舌,沈家选了一个偏远地将其埋葬。 玉容衣收敛心神,从口袋中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是花店买花送的贺卡里夹着的卡纸,被他顺手塞进了口袋。 他将纸叠成正方形后将多余部分撕下,把风衣揽进怀里蹲下。 沈泊臣看他窸窸窣窣地不知在捣鼓什么,出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才问完,就见一只小巧的白色纸鹤被玉容衣放在手心展示给他看。 这再一次令沈泊臣怔愣不已,他双唇翕动最终无言。只沉默地看着玉容衣将小小的千纸鹤,摆在了他带来的郁金香旁,活像只飞入群花中的白鸟,也有几分趣味。 玉容衣轻轻拂去了玉石供台上的灰尘,“初次见面,只能以这个作为礼物了。” 沈泊臣垂眼看他,心中升腾而起的复杂情绪怎样也压抑不住。他强制自己别开眼,就看见那只被微风吹得左右摇摆翅膀的纸鹤,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跑了,又不由蹙眉沉脸。 他拿出了手机,不假思索地点进了墓园外等候的助理的信息界面。 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按动,发出一条消息。 [去买一个玻璃防尘罩拿进来给我。] 得到了助理的回复,沈泊臣才满意地缓和面色。 助理买好玻璃防尘罩驱车赶到墓园大门时,本该阳光明媚的天空一时间却是乌云密布,他见状又从车内拿了两把黑伞,这才匆匆忙忙进了墓园。 等他见到沈泊臣时,这位沈氏的掌权人正屈尊降贵地蹲着身子,右手笼罩在什么东西的上方,似乎是在为其遮挡着飘落的毛毛细雨。 而靠他极近的青年,正满脸错愕地朝他说着话。 助理轻声快步地走近,将玻璃防尘罩小心翼翼地递向沈泊臣,“沈总,您要的东西。” 沈泊臣用仍戴着手套的左手去接,把上方的玻璃罩拿开,将那只千纸鹤放在底座上,仔细摆弄角度后才盖好了防尘罩。 他垂着眼睑看着供台思索片刻,将自己带来的那束郁金香挪了挪位置腾出空间,最后才颇为慎重地将纸鹤摆放在中央。 助理好奇地偷偷斜着眼去看,本以为会是什么贵重物品,没想到就只是一只千纸鹤。 玉容衣也被他意料之外的举动惊到,无奈出声提醒,“只不过是一只千纸鹤而已。” 沈泊臣面上冰冷冷的,只轻哼出一句嗯,不认为自己这样小题大做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雨伞,按下支伞开关后,转身就要招呼玉容衣与他共撑一把伞。 只不过玉容衣却先一步钻进了助理撑开的雨伞下,正微笑着朝助理道谢。 年轻的助理被美色冲击,霎时耳根子便通红,纯情地连忙将雨伞大半都倾向他。 沈泊臣目睹这一幕,瞬间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脱口而出一句:“玉容衣。” 玉容衣面露疑色地看向他,“沈先生,怎么了?” 沈泊臣在内心挣扎半晌,还是遵循强烈意愿伸手将人拉进了自己伞下,朝助理吩咐:“你去将车开进来。” 等到助理走远消失,他才冷哼着扭头看向玉容衣,“走了。” 由于雨伞的限制两人挨得极近,沈泊臣发觉玉容衣似乎牢记着他有严重洁癖,每每肩膀时不时与他的上臂相撞后,就赶忙侧进一步拉远距离。 广袤无垠的天空早已兜不住满天愁云,不堪重负地下起淅淅沥沥的大雨来,而玉容衣 9. 继承权09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沈泊臣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后悔感。 当初玉容衣在墓园晕倒时,就不应该将他交给徐淮策照看,简直就是将羔羊送入狼口。 他瞧着玉容衣生气转头不愿和他交谈的模样,不由滋生挫败感。 因为玉容衣态度上的距离感,一时间车内气氛凝重,助理在沈泊臣不断散发的冰冷气场中,战战兢兢将车停在了玉容衣居住的小区门口。 窗外雨势虽然变小了,却仍能淋湿衣物,玉容衣却连雨伞也不愿开口借,只匆忙道了谢后就打开了车门。 沈泊臣明白对方仍在为方才他说徐淮策的坏话耿耿于怀,却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关于你和姑姑的事情,我会找时间和你谈谈。” 玉容衣只小声应了一句,就淋着雨急跑着消失在大门拐角处。 脾气还真不小,沈泊臣心想。 他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向助理下达了回公司的指令。 玉容衣摸索着钥匙打开了房门,他拒绝了沈叙情赠送的郊区别墅,仍旧居住在小区的出租房内,虽然小但好在五脏俱全。 他去浴室将浴缸清洗干净后放满了热水,将淋湿的衣物褪去全身浸泡在浴缸中,热意侵蚀神经带来舒服的喟叹。 在玉容衣泡得有些昏昏欲睡时,他放置在洗漱台上的手机传来聊天软件通话的震响。 因为距离近,他抬手就能够到手机,屏幕上布满一层水雾让界面模糊不清,他点下了接听键。 “你到……” 是徐淮策的声音,可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随后便沉静许久,久到玉容衣以为对方早已挂断。徐淮策的声音这才重新响起,相比之前多了几分喑哑:“玉容衣,你是在干什么。” 玉容衣脑袋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发现徐淮策给他打的不是语音通话,而是视频电话。 因为泡得有些昏沉,他回话夹杂着一丝温软:“因为淋湿了衣服,所以我在沐浴。” 像是在撒娇似的,徐淮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视频中浴室在热气蒸腾下漂泊着一团浓雾,玉容衣似乎没有发现他打的是视频电话,正手肘撑在浴缸边缘,将手机举着正对自己,闭着眼回话。 原本遮盖额头的碎发被打湿往发顶梳,水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留下蜿蜒痕迹,他全身都覆盖着一层薄红,那张昳丽的容颜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徐淮策甚至能瞧见,他凸显的精致锁骨上窝中聚拢的清水。 他看着视频中毫无防备的人,突然就觉口干舌燥,不由将系戴的领带勾扯着拉松。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他按下了视频录制键,半句也没提醒玉容衣,“今天临时有事走得急忘记告诉你了,对不起,改天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赔罪了?” “好呀。” 玉容衣手臂有些无力地垂落,视频画面中天旋地转的一阵,徐淮策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那瓷白胸膛上殷红的一点。 是那种嫩红的颜色,像含苞待放的花蕊,只在视频中转瞬即逝地出现几秒钟。 徐淮策眼神沉暗,将领带解开褪下,又单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现在视频中是视角颠倒的浴室门,不断有水波荡漾声传递进他耳中,“别泡久了,小心水凉了感冒。” 等了近一分钟,才听见玉容衣朦朦胧胧拉长尾音的一声,“好。” 紧接着他又听见玉容衣喃喃自语了一句:“没电了。” 话音才落下,视频通话就因对面手机关机自动挂断了,徐淮策看着屏幕中自动暂停的视频录制,弹出提示让他选择是否保存。 他在即将点下“不保存”的按键时,指腹回滑按下了保存。 徐淮策起身走近落地窗前,俯视整个繁华地段,静静站立良久,直至秘书敲门走进。 “徐总,沈老先生派人传话说,请您今晚务必去见他。” …… 徐淮策今天换了黑红色的布加迪威航,作为百年纪念款它的售价高达四千三百万,是他车库中尤为喜爱的一款。 他向来用不惯司机,在门卫指引下将跑车开进了别墅车库,就见沈泊臣恰好弯腰下车。 两人视线相交叠的刹那,心思各异。 沈泊臣有意放慢了脚步,在等徐淮策停稳车后,二人并肩而行。车库出入口处,女佣正等候在左侧要为他们指引方向,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踏入沈老先生休养居住的别墅。 徐淮策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镜架上扣挂的链条正顺着他行走的动作晃荡不停,他问道:“你觉得老爷子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沈泊臣调整着手套褶皱的地方,语气冷淡。 两人共用同样俊朗的面容,一个温润轻笑,一个冷漠沉脸。 徐淮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拿出手机敲落一行字给玉容衣发去了消息,询问他正在干什么。 但消息却没有如同早上那般被及时回复。 一旁的沈泊臣侧眼瞥见他的聊天界面,突然想到无论是电话号码还是聊天好友,玉容衣都没有主动和他提出过交换。 他脸更臭了,冷哼地出声:“你最近花太多心思在玉容衣身上了,徐氏集团已经要倒闭了吗?” 徐淮策轻笑一声,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我对好看的人和事物,向来都是很有耐心的。” 交谈中身后传来响动,引得两人回首去看。 是沈江临。 他明显是才下课就过来了,身上校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见他们步伐更是加快,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目不斜视半句话也没有。 “他果然还是那么讨厌我们。”徐淮策唇角勾起了弧度,轻飘飘来了一句。 沈泊臣的表情显得不置可否。 三人被引导着走进餐厅中,沈叙情已经在左手第一的位置落座,从这温暖明亮,偏轻法式的奢华装修风格来看,显然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沈老先生今天精神状态倒是不错,主位的配套木椅已被抽去,替换的是他惯用的轮椅。他的背部略微佝偻,苍白发丝与满脸皱纹是岁月流淌的证明,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明锐利。 他淡淡看了看他们,苍老的声音说道:“坐吧。” 沈泊臣和沈江临在右侧入座,徐淮策坐 10. 继承权10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玉容衣还在斟酌,脑海里的707号已经在催促他答应了。 【反正都是要进沈家的,现在这情况他肯定不同意你和沈叙情在一起,更何况沈萧铭已经死了都不用你牺牲色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快答应他!】 说到不用牺牲色相,玉容衣倒是真有些心动。这些日子沈叙情总动不动就摁着他亲,不管多少回他也学不会换气,更不敢反抗。 可是直觉又告诉他,如果答应了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失控的事情。 他心里还在犹豫不决,沈老先生已经推着轮椅靠近,那张苍老的面容满是落寞的神情。 “就当是我这个将死之人一个小小的请求,萧铭到底也算救了你,作为他的父亲我只是希望你能代替他留下来,也好让我在思念儿子的时候有个寄托。” 他说得情真意切,令玉容衣面露难色。 这时久不说话的沈泊臣猛地站起身,厚重木椅被他的动作带翻,摔在瓷砖发出惊响,“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 “您究竟是不是为了沈萧铭您自己应该很清楚,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应该将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捆绑在一起。”他几步挡在玉容衣身前,将人护得连一片衣角也没露。 “况且他的样貌没有被刊登出去,外人只知道沈萧铭的妻子叫‘玉容衣’,那他改名换姓照样能……”沈泊臣强行忽略心底的异样感,将末尾的话补全,“娶妻生子。” 作为继承人被培养的沈泊臣,向来冷漠沉稳,何时有过这般失态的模样。 沈老先生见状眼底的暗色愈浓,深觉此番决定是必要的。 他虽引退休养,但仍旧在幕后掌控着沈家所有人的动向,那份有关众人近况的记录报告上,每每都有‘玉容衣’三个字。 当局者迷,他们还未意识到在对待玉容衣时有多独特。若纵容这样的局面,迟早有天他们会兄弟相争,殃及沈氏,沈老先生绝不允许沈氏百年家业亏损在内斗上。 将人弄走难免引起逆反心态,沈叙情毫无权势,让他们结婚不过是诱导他们成为下一个‘沈萧铭’。 那就唯有利用他们对沈萧铭的厌恶,来抹除掉那不可察觉的心思。 如若不行,只能出此下策。让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上,对沈老先生来说是件很轻易的事情。 他思绪百转千回,最终将手中金属拐杖重重敲在地砖,神情镇定,“我已经将他与萧铭的合照提供给了新闻社。” “沈氏会在五日后以萧铭的名义举行慈善拍卖会,届时将由其妻子玉容衣出席致词,拍卖筹集的所有资金都将用于医疗慈善活动。” 他说完甚至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便推动着轮椅出了餐厅。 徐淮策冷眼看着这出闹剧,收敛了一向温润的态度,黑沉着脸靠近玉容衣,嘴角堆砌出讥讽笑意。 “你为什么不拒绝?你不是喜欢沈叙情吗?还是说,其实你就是贪图富贵想进入沈家?” “那我给你的会所合同你为什么要拒绝?因为比不上沈萧铭留下的遗产吗?” “徐先生,我……” 玉容衣想朝他靠近,沈泊臣眼瞧着徐淮策情绪不对劲,不由分说钳住了玉容衣的手臂进行制止。 “你作为我父亲的‘妻子’,我可担不起一句徐先生,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说罢徐淮策转身就离开了,玉容衣挣脱了沈泊臣的手,快步跟了上去。偌大的餐厅中,沈泊臣高大身影静立在水晶灯下。 全程没有任何动作的沈江临,终于起身,在路过沈泊臣时,嘲笑着出声:“真是一出好戏啊。” …… 昏暗环境中绚丽多变的光束轮转,与盛装各色酒液的玻璃杯相互碰撞,反射出斑驳粼光。 徐淮策懒散地倚靠着沙发背,褪去伪装的温文尔雅,那双上挑的眼眸流露出的意味漫不经心,将他样貌衬托得愈发风流多情。 他将玻璃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心中郁气愈演愈烈。 酒场沉重的大门被接待员从外推开,徐淮策微睨着眼顺势望去。 有人形单影只地走进,横穿过舞池摇晃的人群目标明确向卡座方向而来,却有不少男男女女在看见他后停下动作,殷勤热切将他包围淹没。 徐淮策无趣地收回视线,敷衍地打发走了前来攀谈的女人,头仰靠着沙发疲惫地闭目。 突然他感知侧身有人贴近的触感,他睁开眼就见玉容衣瘫坐在身边,领口歪歪斜斜皱迹斑斑,面颊还印有几枚不同颜色的口红印,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才反应过来,方才被围困的人居然是玉容衣。 徐淮策看着玉容衣笨拙地将面颊擦拭着通红一片,问:“你怎么来了。” 玉容衣拉着眼皮看他一眼,“我跟在你后面。” 徐淮策晃荡着酒杯,“你怕我生气?为什么?” “毕竟你是叙情的亲人。”玉容衣在心中斟酌了下,挑了一句徐淮策最不愿听的。 不亚于火上浇油,徐淮策果然一点就炸,“呵。” “还一口一个沈叙情呢,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要换一个角度了?”他按住玉容衣的后颈,贴近对视,“比如是,因为我是你的‘继子’?” 玉容衣惊得瞪大了双眼,对这个称呼显得很抗拒。 徐淮策伸手擦去了他脸颊碍眼的口红印,玉容衣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搞得措手不及,猛地往后退坐了一个位置。 徐淮策轻笑一声,抬手骤然按住玉容衣的脖颈,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俯身低头轻轻吻住了他的唇,不断辗转舔咬着。 玉容衣瞳孔急缩,在几秒呆滞后开始剧烈挣扎,徐淮策整个人都紧贴着他,左手轻易就将他的双腕合并擒住。 鼻息近距离喷洒在面颊显得异常温热,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愈发粗重,猎物微弱呜咽声没有引起任何怜悯。 徐淮策觉得自己有些上头,或许是在酒精的催动下,他完全暴露了意图。 也对,先前顾及和沈叙情 11. 继承权11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徐淮策理了理衣领,坐回沙发往酒杯里倒了半杯红酒,只那气势让先前还怀有念想的人都避之不及。 而走出酒吧的玉容衣,再一次坐进了沈泊臣的车内,就是和白天情况倒转了,玉容衣侧头看向沈泊臣,他看前方看窗外看手机就是不和他对视,周身都透着低气压。 路程行驶了一半,玉容衣才听见他幽幽道:“你对徐淮策倒是好,白天因为我说他坏话你就要生气,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却还想着给他送礼物了。” 他说话实在阴阳怪气,还着重加重了礼物二字的发音。 玉容衣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拈酸吃醋的意思来,还傻傻地朝他认真解释,“一码归一码,不管他怎么样,在医院那段时间还是很感谢他每天都来陪我。” “毕竟父母去世后,除了叙情,他是第一个我受伤生病陪在我身边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非常落寞。 沈泊臣不知道他家庭情况但也大概能够猜到几分,他侧眼看向玉容衣,直截了当地问:“如果我送你一件礼物了,你会回我一件礼物吗?” “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玉容衣是真的摸不着头脑。 沈泊臣被他反问得恼羞成怒,“没有为什么,想送就送了,我做事情向来都不需要理由。” 很好,这很霸道总裁。 玉容衣笑着回复:“当然。” “我当然会回你礼物的。”他后面又补充道。 很好,等回去就让助理去调查一下他习惯喜好。 沈泊臣很小幅度地勾唇笑了下。 “今天你和徐淮策打架,会有什么影响吗?”玉容衣像是极为担忧。 终于不再说那声表面疏远,语气却显得尤为亲近的‘徐先生’了,沈泊臣对于他连名带姓的称呼很是满意。 不由轻笑出声,宽慰他,“影响?我和他从小打到大。” 按理来说双胞胎感情都应该十分深厚才对,但他和徐淮策出生开始就不对付。 沈泊臣厌恶胞弟虚伪做作,徐淮策觉得兄长古板无趣。 玉容衣闻言却心知肚明,按照世界走向来看,三位主角现在关系不说势如水火,也算得上针锋相对。他们合作共创辉煌的节点,也要在经历各种阴谋算计后才会出现。 车照旧停在了小区门口,沈泊臣说:“明天我派助理来接你。” 瞧着人走远助理正要踩向油门时,突然听见后排车窗被敲响的声音。 他在沈泊臣的示意下赶忙摇下车窗,是玉容衣去而复返。 他弯腰探视着车内,微翘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水波似的晃荡。 一张金边淡蓝色名片被他递向车内,“想起来还没有和你交换联系方式,你方便给我一张名片吗?” 他笑容很好看,声音很轻柔。 拇指擦过那细嫩冰凉的指尖,沈泊臣接过名片后将一张黑金色的名片递给他,看他挥手告别后消失在转角才关上车窗。 他用指腹摩挲着那烫金的名字,眸光明明灭灭,最终将名片妥帖地放进上衣口袋后,才让助理驱车离去。 楼层的过道灯光因故障忽明忽暗,玉容衣的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淌着回音,梯角照映出的影子时显时散。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将衣服脱掉进了浴室,他赤脚站在淋浴器下,把水温调到中等打开。 倾盆的冷水直直淋落他全身,压塌了蓬松的黑发,被打湿贴在额前的发尾落着豆大水珠,眼睛都无法睁开。 淋了许久也不见有热水替换着流出,明明热水器亮着的红光显示正在运作,估摸着应该是坏了,只能将就一下了。 707号还在他脑海里用机械声哭得呕哑啁哳,【都怪我没用,没办法给你替换容貌,不然也不会让你被女人亲,还要被主角亲。他们都是见色起意的坏人,只有我才是真爱你!】 玉容衣被它的夹带私货弄得哭笑不得,他倒是看得很开,还不忘安慰系统。 【干我们这行的,牺牲色相在所难免!再说了后面还要获取他信任做任务呢,这不就手到擒来嘛,这波我们赚了!】 京市春季气温仍旧很低,冷水不停浇落在身,一阵寒意自内向外蔓延开。 淋了半个小时,玉容衣才勉强换了衣物走出浴室,他打开空调制热调了合适温度,躺在床上闭眼就睡。 直至第二日天光乍破,他乏力睁开眼,浑身滚烫头脑昏沉。强撑着将空调关闭,半点没想起来和沈泊臣定好的约,转身又沉沉睡去。 沈泊臣第十七次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面无表情听到最后的留言提示,他甚至疑惑地来回翻看手中的名片,不由怀疑玉容衣印名片时弄错了电话号码。 在他第十八次按下拨通键时,周身恐怖低气压已经在整个车内蔓延。 驾驶位的助理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迁怒,无比期盼着电话那头能够接通。 不过奇迹没有出现,第十八次碰壁令沈泊臣双目沉冷,助理恰好抬头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如此一来四目相对,助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让人查一下玉容衣详细的地址。”沈泊臣的声音很冷。 通过助理的加急催促,沈泊臣五分钟后精准踏进了玉容衣居住单元的电梯。 他今天破天荒地更换了款式陈旧不变的三件套黑西服,黑色衬衣搭配绣着金色丝线的白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在狭小电梯内反射出格格不入的光晕。 电梯显示楼层已到,他迈着修长的步伐行至玉容衣房门外,抬手敲响了门。 直到助理带着物业调完监控匆匆忙忙赶上楼时,沈泊臣已经在外面站着等候了半个小时。 他皱眉询问:“确定他昨晚回来之后就没有出过门了?” “是的,监控中没有拍到他出门的画面。”物业还指了指正对着走廊的摄像头。 “那就破门吧。” 等到请来的开锁师傅将更换好的门锁钥匙交给沈泊臣,他才不耐烦地遣散了一群人独自开门走进。 沈泊臣环顾一圈,敲了敲卧室的门没能得到回应,便擅自拧 12. 继承权12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沈泊臣沉着脸,又想到了玉容衣现在的身份,这无疑是横跨在中间无法翻越的背德鸿沟,令他内心在痛苦挣扎。 恰好这时客厅外响了敲门声,沈泊臣打开门就见私人医生拎着医药箱站在门口。 他带着私人医生去了卧室,在其拿出温度计将要动手测量体温时,他抢先一步接过温度计,亲自动手解开了玉容衣睡衣领口扣子。 一抹刺眼的白落在沈泊臣眼中,令他本应该沉静下来的心又在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他将温度计贴在玉容衣腋下,不可避免触碰到了滚烫肌肤,令他手指轻微颤动起来。 做完这一切沈泊臣脖间热意突生,让他不由怀疑自己是否也被传染着生病了。 在温度测量期间,私人医生又要为玉容衣贴退烧贴,却也被沈泊臣一把接过,他撩开玉容衣额间碎发,小心地将退烧贴正贴在额头处。 这一系列亲力亲为的举动,令私人医生看了都啧啧称奇。 十五分钟的时间,沈泊臣甚至是掐着点盯着看的,时间一到他立马将温度计拿出。只上面的温度显示,别说发热了甚至还低于人体最低温度,令他一瞬间疑惑不已。 一旁的私人医生倒是早有预料:“病人因为昏睡无意识,所以没力气夹不住温度计。” 不食人间烟火的沈总第一次遇到难题:“那应该怎么做?” 私人医生小声地提议:“要不再量一次,您揽着他的肩膀抱在怀里怎么样?” 按照以往,这简直是在沈泊臣的洁癖雷点上跳舞。 如今他倒是有些意动,却又有所顾虑,一时间问了个蠢问题,“不能不量温度直接打针吗?” 私人医生:“不量温度,我没法知道药剂该配多少用量。” 沈泊臣低眼看向紧皱眉头显得很难受的玉容衣,最终还是坐在了床边,将他连人带被子又一次抱紧怀中。 温度计重新开始测量起来,沈泊臣揽着怀中人的力度时紧时松。像是捧着会消融的雪,掌心松了怕被风吹散,紧了又怕融化在手里,如此反复煎熬。 这短暂的十五分钟对他来说犹如一个世纪般长久,时间一到,他如获新生般将人重新放回床上,将温度计拿给了私人医生。 “接近四十度了,先给他喂点退烧药,我再给他配几瓶药水进行输液。” 沈泊臣冷着脸看医生将冰冷针头推进玉容衣青色血管,在固定好针头后医生递给了他两粒白色药丸。 “温水服用。”实在受不了他冰冷的目光,医生嘱咐完就匆匆躲去了客厅等候。 沈泊臣将退烧药低在指尖喂到玉容衣嘴边,很生硬地诱哄了一声:“张嘴,吃药。” 大概是因为输液见效快的原因,玉容衣面色看起来已经不那么红热了。 他闭着眼无意识偏头错开沈泊臣的手,白色药片从他唇角擦过,他又无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苦涩药味蔓延开令他在睡梦中也皱起眉头。 有这么苦吗?沈泊臣看了看手中药丸。 后续他又试了几次,药没喂进去倒是令玉容衣唇上满是药味,苦得躲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后脑。 “那我只能换一个办法了。” 沈泊臣说罢将药片调转方向含进自己口中,又喝了一口温水。 他一把扯下被褥,玉容衣在昏睡中没有安全得想蜷缩身体,却被沈泊臣早有准备的按住腰侧拖近。 他另一只手抚上玉容衣后颈,阻止他乱动的行为,随即贴吻上那苍白干涩的唇。 他轻轻咬了咬唇珠,玉容衣吃痛的微张齿关,沈泊臣顺势将水渡入他的口中,药片也被抵入咽喉处。 可他并未因此罢休,疯了似地继续在温热口腔中搅动,疯狂吸取来自心动之人散发的甘甜。 那些未能及时吞咽的水顺着玉容衣唇角下流,淌过滚动的喉结没入衣领中。 沈泊臣意犹未尽放开他时,因为气管呛了水,玉容衣正轻咳着,双眼在半梦半醒间微睁,因被水汽晕染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看着他这副要醒的模样,沈泊臣猛地起身撞到了床头柜发出一声重响,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像是等待被宣判的罪徒。 正常情况下他自然做不出这种越轨行为,或许是狭小房间内闷热的气息令他大脑反应受阻,才想出这么愚蠢的办法喂药。 在心脏剧烈跳动着将要冲破胸膛时,沈泊臣见玉容衣又困倦地闭上眼侧头睡去,他这才松了口气。 看见他打着针的手正胡乱动弹,不得已停下了要出去的脚步,只能直愣愣坐在床边,握住玉容衣打针的手腕防止他乱动。 等到打完针再量下体温,已经只是低烧了。沈泊臣让医生再开了点药才让人离开,这个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八点钟了。 沈泊臣每隔半个小时用棉签给他润湿干裂的唇,半夜又再一次给他喂了药。然后在床边干坐着守着人到了第二天清晨,才不得已因为一通会议通知带着满身疲惫离开了小区。 为了方便等下派的助理来照顾,他离开的时候留了门。 只他人才刚刚坐车离去,徐淮策披着满身晨露打开了未关紧的房门。 他直径走进卧室,一眼就见即将悠悠转醒的玉容衣。 他微微俯身,宽阔的后背阻挠了光线洒下一片阴影。 视线落在玉容衣病恹恹的面庞上,直视他睡眼惺忪的模样。 玉容衣刚清醒就见到他,下意识防备地后缩了身体,不自然地问:“是你照顾了我一天一夜吗?” 当然不是,徐淮策心中反驳。 他得到消息说,沈泊臣进了玉容衣的小区,又是叫物业开锁又是找私人医生的,很容易就能猜到是玉容衣生病了。 他那循规蹈矩又无趣的大哥,居然耗费心神地守了玉容衣到清晨才离开,只怕心思也不单纯。 不过显然玉容衣并不清楚。 徐淮策在他床边半蹲下来,手肘撑在床沿倾身向前,微皱着眉头,语气都显得可怜,“前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看在我尽心尽力照顾你一天的份上,只 13. 继承权13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十分钟后,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被赶出了炉灶范围。 沈泊臣和徐淮策只得乖乖地坐在小餐桌边,面面相觑。 一个正方形的小木桌,完全容不下两个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因此总会时不时腿脚相碰,令沈泊臣颇感不适地冷着脸屈着腿坐。 倒是徐淮策显得无所谓,大刺啦啦地伸展着修长的双腿,笑容款款地撑着脸去看洗手池旁正收拾残局的玉容衣。 他挽着衣袖,灰色围裙系带勾勒出细瘦腰肢,正专心致志忙着手上的活。 窗外柔和的日光照射在他周遭,一派岁月静好的画面。 只不过玉容衣现在心里可谈不上什么岁月静好。 因为实在饿得很,难等叫人送餐来,两位大少爷便自告奋勇表示让他们来,最后差点把他新买的锅给烧穿了洞。 果然不能指望两个大少爷,会下厨这种颇具人间烟火气息的事情,就这架势跟‘厨艺’这两字着实半点也不沾边,最后还是只能他来拯救。 他将洋葱、胡萝卜和西红柿都洗干净切成丁,等到锅里的清水烧开后才放入意面煮熟,捞起过了遍凉水控干了水分备用。 将备好的食材依次放入热油中翻炒后,加入一小碗清水煮开,再小火将汤汁煮至浓稠。 将煮过的意面盛出淋上熬好的酱汁,一时间香味在空气里翻腾。 玉容衣分了三人份,端到餐桌递给了两个眼巴巴等候的大少爷,“尝尝看。” 徐淮策拿过叉具尝了一口,处理好的面条紧实而富满弹性,混合着意式酱料酸甜的味道,酱汁是恰到好处的适口。 他不禁又尝了一口,这才洋洋笑着说:“很好吃,可是大哥不太爱吃酸甜口的食物怎么办?岂不是要浪费了容衣的心意?” “沈先生不喜欢吃吗?”玉容衣愣了愣,流露出有些歉意的神情。 翻涌的热气模糊了那张昳丽的脸,沾上了酱汁的双唇显得格外殷红。沈泊臣定定注视着他,慢慢晦涩了目光。 “喜欢。”他说。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用刀叉卷起了几根面条放入口中咀嚼,而后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对着挑事的徐淮策淡淡道:“你将心思都花在了寻欢作乐上,将兄长的喜好记混了也正常。” “可我明明清楚记得大哥不爱吃酸甜口味的食物,是因为西红柿过敏。”徐淮策勾着唇笑,意味不明地盯着意面上裹满着含有西红柿的酱汁。 沈泊臣用餐的动作不停,挑选着一小丁洋葱送入口中,挑眼看他一眼,“那你呢?你难道不是洋葱过敏吗?” 很好,完全是互相伤害的戏码。 玉容衣是真没想到一顿早餐能触及两个人的致敏源,他伸手去夺他们的餐具:“所以是真的过敏吗?那还是不要吃了。” “没有。”两人同时避开他的手回道。 又同一时间开口解释。 沈泊臣:“已经对西红柿不过敏了。” 徐淮策:“是大哥记错了。” 他们对视一眼,又相看两厌地错开视线。 玉容衣压下微微上扬的唇角,自动过滤掉他们唇枪舌剑的互相挖苦专心用完了早餐,开始不动声色地赶客。 沈泊臣瞧见他吃完药昏昏欲睡的模样,很自觉地起身,他拉下衣袖若无其事遮盖住手腕过敏泛起的红点,不忘叮嘱道:“我先走了,你记得好好休息,中午我让助理给你订餐。” 他临脚出门前,看着死皮赖脸坐着不动往玉容衣跟前凑的徐淮策,冷冷提醒,“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南博那块地皮的招标会,你应该会很忙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你们了。”玉容衣没等徐淮策开口,抢先一步说道。 好不容易将两尊大佛送走,玉容衣裹着被子一倒头就睡着了,只没等他休息多少一通电话将他吵醒,是沈老先生。 对方询问他今日是否有时间可以陪同一起回去沈家老宅住几天,似乎在沈萧铭去世后,对方就将一部分对儿子的感情投射在了他身上似的。 玉容衣起身洗漱完挑了一套休闲的套装换上出了门,他给沈泊臣发去了不用订午餐的消息,打车赶往了沈氏老宅。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才抵达目的地,他站在雕花木制大门前,等候多时的女佣向前为他指引方向。 途经精心修剪的绿化带与旋转音乐喷泉,奢华别墅上方光质发光石制成的拱门才清晰可见,上头闪闪发光的石点像是在日光下闪耀的星辰。 玉容衣走进别墅正门,富丽堂皇的装修内室,黑白灰交织成的色彩,除了压抑庄严便是一阵冰冷感。 他侧眼去看会客厅沙发上相对而坐的两个人。 似乎因为交谈的话题起了争执,沈老先生被气得止不住地咳嗽,身旁护理人员正替他顺着后背。 而他对面坐着的,是沈江临。 他架脚搭在茶几上,环抱双臂倚着沙发靠背,解了一半扣子的黑衬衫敞开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更是敏锐察觉到了玉容衣的注视,沈江临偏头与他的目光交汇,露出了耳侧新打的耳骨钉。 环钉上头镶嵌着一排小碎钻,光线浮动瞬间反射出时隐时现的亮斑,最后在他若无其事地转头回正后彻底隐藏。 “老头子,少派人监视我。”沈江临站起身,投向沈老先生的目光从上到下将人扫视了一圈,嗤笑一声。 “半截身子埋进棺材的人了,还是这么放不下权利,不如叫沈泊臣为你退位让贤好了。” “住口。”沈老先生气红了脸,将手中金属拐杖用力挥向沈江临。 枯木朽株的老者动作能有多快? 自然被沈江临轻而易举地就侧身躲开,挥空的拐杖倒是敲碎了价值不菲的青花瓷摆件。 哐当一声,碎裂的瓷片铺洒一地。 因为被气得呼吸不顺畅,沈老先生被推着去往了楼上医疗室,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有他和沈江临两个人。 负责打扫的女佣似乎也害怕这时触霉头,迟迟不见踪影。 在沈江临似有若无的目光扫视下,玉容衣能明显感知他心情差极了,为了不被牵连,他选择视而不见绕道避开。 “站住。”沈江临显然没料到玉容衣会无视他,郁气闷在心头,他沉不住 14. 继承权14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半小时后家庭医生离开了沈家别墅。 沈淮策按照医嘱吞了两片过敏药,放下水杯后的眼神轻微闪躲,表情显得讪讪的。 玉容衣坐在他对面,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不自在的模样。原本因之前发生的事情产生隔阂的二人,气氛在这一刻有了些许缓和。 玉容衣叹气一声,拿出手机给沈泊臣发去了消息。 徐淮策瞧他一直在看手机,不禁开口问:“你在干吗?” “给沈先生发消息,问他过敏了有没有吃药。”玉容衣抽空回了他一句。 徐淮策一听笑了下,嘲讽地说道:“他就算真的吃了药,也会嘴硬和你说没有过敏。” 他话音刚落,玉容衣就收到了沈泊臣的回复。 [我没有过敏!] 末尾的感叹号,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玉容衣指尖在键盘处打打删删,最终没有再发消息,他对徐淮策说道:“我还是去看看沈先生吧。” 徐淮策瞬间就阴沉了双眸,他面上不显,笑容中透出点可怜意味,“他过敏症状很轻的,相反还是我比较严重一点。” 他歪头将脖侧展露给玉容衣看,上头满是红红点点的疹块,密密麻麻绕了后颈一圈。 玉容衣眸光闪动,他向前俯身想细看,却又在半途止住动作,“以后还是不要再碰洋葱了。” 他说完不给徐淮策反应,就起身丢下一句要去沈氏集团看看沈先生后,步履匆匆出了门。 颈侧传来难耐的痒意,徐淮策不为所动只牢牢追寻玉容衣离去的身影,他能察觉到对方疏远克制的举动。 他坐在光与暗的交界线,退却伪装的温润感,他俊朗面容上浮现出满是令人望而却步的森冷感。 “这么看来,他好像比较喜欢大哥呢。” 二楼旋转楼梯处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徐淮策抬眼看去,就见沈江临抱臂倚靠着扶手,兴趣盎然地不知看了多久。 他缓慢轻笑起来,抬手抚摸颈侧过敏痕迹,一字一句道:“他喜欢谁,很重要吗?” 对于徐淮策而言,他对玉容衣心生好感,只要最后人是他的就好了。至于他喜欢沈叙情还是沈泊臣,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沈江临对于他的反问不置可否,只意味不明说道:“但愿你以后也能这么想。” 徐淮策懒得与他争辩,起身回了房间。 而已经赶到沈氏大厦的玉容衣可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拿着买好的过敏药直径走向前台,“请问沈泊臣沈先生在吗?” 前台身穿工作服的女员工一见他都不由晃神一阵,在询问得知他没有预约的时候,竟还主动提议为他打电话请示。 玉容衣笑着朝她道谢,引着人拨通电话后也频频分神向他投射目光。 最终前台得到了将玉容衣带上顶层办公室的指令,但还没等她行动就被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 “是要去见沈总是吗?” 玉容衣闻言转头去看,是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他满脸堆砌出平易近人的笑容,可那副眼镜背后微眯的双眼却透出精明算计。 前台赶忙回道:“是的李总,这位先生是沈总的客人。” 他笑着说:“那正好,我有事要去顶层会议室,我直接带他上去,你忙你的。” 前台自然不敢多言,便嘱咐玉容衣跟随他去往电梯。 玉容衣跟在男人身后,707号在他脑海里实时更新着人物简介,【就是他就是他,一直引诱原主复仇的幕后推手。】 系统快速将相关信息提取传送到他脑海中。 玉容衣在接收消化后,才发现这人相当于一个小反派了。 李鸿鸣,沈老先生掌权时一手提拔上来的左右手,现任集团产品研发部负责人。 最重要的,他是后续引发沈氏动荡的罪魁祸首。 他家境殷实有个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却因不慎得罪权贵走投无路,被逼无奈送自己的未婚妻做了沈老先生的情人。 李鸿鸣因此摆脱困境步步高升,后来未婚妻为沈老先生生下一女后自杀身亡,他痛苦不堪又将一切怪罪到沈家头上。 原计划中他第一步便是想让沈老先生品尝一下失去亲人的滋味,沈萧铭的死就是他联合沈氏的对家搞出来的结果。 后续他诱导原主里应外合窃取沈徐合作机密,好在沈泊臣早有防备,传递出去的信息是假的。原主因此还背了害死沈萧铭的锅,在监狱中被人灭口。 直到后面李鸿鸣将新产品科研数据泄露给了沈氏的竞争对手,才被沈泊臣发现送入了监狱。 玉容衣收敛心神,直觉他主动接近目的不纯。 李鸿鸣笑容仍旧显得亲和,引着玉容衣上了顶层直达电梯。 站在封闭的电梯内,李鸿鸣像是闲聊般提起:“你是叙情的未婚夫吧。” 他看着玉容衣诧异的表情,惋惜解答:“之前我在商场碰见过你和她去买对戒呢,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可惜呀。” 骤然听见沈叙情的名字,玉容衣似是情绪被挑动,显得低沉万分。 李鸿鸣抬了抬眼镜,镜片反射出银光,“要我说,这事就是萧铭做得太过分了,哪有抢自己妹妹未婚妻的。” “不过你能和叙情在一起倒是让我有一些意外,毕竟听说你父母的死好像还和萧铭有关,要不是你父亲当年站队技维,萧铭也不会做出这么赶尽杀绝的事情来。” 技维,就是沈氏最大的竞争对手。 李鸿鸣对他的事情简直了如指掌,要知道就算沈氏去查他的背景,也查不到过于细致的信息,多半是技维透露的。 世界线中,他之所以如此关注原主,是因为沈叙情的生母,就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还有那些谣言,你要是听见了也千万别当真。” 来了,要入正题了。 玉容衣紧攥着装药的纸袋,发出一阵细碎响声,他沉默片刻后问:“什么谣言?” 李鸿鸣叹息了声,故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对玉容衣说:“外界有些阴谋论,说沈氏能有今天,可全靠吞并你父亲公司后得到的核心技术。” “这不是胡扯吗真的是,你可别傻傻就听信了谣言。”他隐晦地笑了笑,后摇着头出了电梯门。 给玉容衣 15. 继承权15 《主角团总不让我下线[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玉先生从进门到办公室,只接触过前台和李总。我去询问过前台,她说当时是李总主动提出要带玉先生上来的。” 助理将剪辑好的监控录像发送给沈泊臣,站在办公桌前汇报情况。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视频,沈泊臣反反复复拖动进度条,又将画面一帧帧定格放大去看玉容衣的神情。 电梯监控下,从李鸿鸣朝玉容衣简短说的第一句话开始,玉容衣的神色便肉眼可见地消沉下来。 沈泊臣将视频按下暂停键,沉声道:“去请李总过来。” 李鸿鸣来得很快,他推开门走进,笑容满面地问道:“泊臣啊,你有事情找我?” 他称呼得亲切,像是个对后辈疼爱有加的长辈。 沈泊臣眼神示意他落座,将一杯沏好的茶推至他面前,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李叔在电梯里对玉容衣说了什么。” “我见他面熟,就问他是不是叙情的未婚夫。”李鸿鸣说到这像是才反应过来,面露歉意,“惹那孩子伤心了?也怪我不好,他那样喜欢叙情两人却不能在一起,我就不应该提起揭人伤疤,劳烦你替我和那孩子说声抱歉。” 他说完手腕抬动就要去端那杯茶,在即将触碰杯身的一刹那,被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指阻拦。 沈泊臣面色平常地将没动一口的茶端回,淡淡说道:“脏了,重新沏一杯给您。” 数十万一斤的东方美人茶叶浸泡的茶水被尽数倾倒于水盂中,他重新倒了半杯推向李鸿鸣。 素烧羊脂玉白瓷茶杯中,香槟色的茶水轻荡,缭绕不断的茶烟中卷带出缕缕清香。 李鸿鸣紧盯着茶杯,神色有一转瞬间的阴森难看,随后又表现出笑意将清茶一饮而尽。 他借口有视频会议要开起身就要离开,手掌握上门把的那刻,沈泊臣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您跟了祖父那么多年,应该明白不该说的话要少说。” 李鸿鸣银镜下的眼神晦暗,用夹杂笑意的腔调回复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随后拉开门离去。 沈泊臣目光移向电脑屏幕中定格的画面,玉容衣那张昳丽的脸在监控中也显得有几分模糊,他沉了沉双眸,起身推开了旁边休息室的门。 脱下双手的手套扔进垃圾桶,他步伐轻轻行至床边坐下。 没有任何屏障阻挠,沈泊臣肆意将近在咫尺动人心魄的容貌尽收眼底。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用指腹触碰到了玉容衣的面颊,在眼尾的红痣处摩挲抚摸。 他指尖的凉意让玉容衣无意识地偏头追蹭。 沈泊臣被他猫似的动作逗得染笑,他脱下身穿的西装外套,将玉容衣一把揽上双腿抱进怀里。用外套裹挟住他单薄的身躯,又为他穿上鞋系好鞋带。 在他捧着玉容衣的面颊往自己胸膛里靠时,尽管动作轻柔万分却仍令玉容衣不安地呢喃着。 沈泊臣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低哄着:“睡吧,我带你回家。” 静止了半晌,在确保他再次睡沉过去后,沈泊臣才揽过他的腿弯将人稳稳抱在怀中往外走。 他走的专属电梯,速度很快就落地停在第一层,电梯门发出打开的音效,沈泊臣抬眼就和外面路过的员工四目相对。 对方夸张地瞪大双目,满脸惊恐像是见了鬼一样,问好的话都磕磕巴巴的,“沈……沈总好。” 沈泊臣托着怀中人往上掂了掂位置,鼻腔发出简短的嗯声作回应,就抱着人出了电梯,明晃晃地途经一楼大厅,旋转门外助理早已驱车等候许久。 大厅来往的员工不少,着实令他们惊掉了下巴,他怀中揽着的人看不清脸,只从身材和那双裸露的瘦细脚踝来看也分不清男女。 向来生人勿近洁癖严重的工作狂,居然也会这样小心翼翼抱着人早退,这在集团内部已经属于天大的新闻了。 沈泊臣不在意公司私建群聊里刷屏的偷拍照片和各种离谱猜想,等商务奔驰停在别墅入口,助理为他推开车门,他一路稳稳将人抱进了为玉容衣准备好的房间里。 他离开关门后,玉容衣睁开了眼。 他支撑身体半倚着靠枕,光影明暗交错中,他神情困惑,【所以你是说沈泊臣喜欢我?】 707号对着主角就是一顿输出,【他肯定喜欢你!之前你生病那天他还偷偷用嘴喂你吃药。呸,都不是好东西。】 玉容衣嘴角微动,最终还是没有将它之前夸赞主角都是‘有仁义道德的好公民’这话复述一遍。 玉容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那他后续还会把我送进监狱吗?主角应该不至于恋爱脑吧?】 707号保证道:【这是事业线爽文走向!主角都是很有事业心的,爱情和事业他肯定闭眼选事业,你就放心好了。】 很好,更不放心了。 玉容衣总觉得系统发言不靠谱,却也只能认命地陷入沉思,思索后续任务该如何进展。 他在房间中待到太阳西沉,才在井然有序的敲门声中抽离思绪。 出乎意料,不是沈泊臣。 徐淮策推门而入,将托盘上散掉滚烫热气的清粥端给他,温温笑道:“是你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喝?” 玉容衣接过碗,粥里放了青菜瘦肉,煮得软烂黏稠,香气四溢。 徐淮策抱臂站在床边,漫不经心看着,丝毫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 玉容衣尽量忽视他炙热的视线,舀起一勺粥吞下。 “真遗憾。”徐淮策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又看,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玉容衣意外听懂了他所说的遗憾是什么,他将调羹上的粥送进嘴里,撩起眼睑对上徐淮策的视线,礼貌拒绝道:“你喂我喝,不合礼数。” 徐淮策放下手臂,脚尖挪动一下,问:“什么礼数?” “容衣,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他唇角是温柔地笑,黑眸中却浮动危险信号。 “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 “砰——” 徐淮策猛地掐住他的脖颈将人按在床头,玉容衣手中瓷碗不慎坠地发出响声,未喝完的清粥洒了一身,显得狼狈不堪。 好在他仍有理智,想着不能将人弄疼了,就只用掌心虚虚环着他脖子将人禁锢不能逃脱。 他低头凑近玉容衣耳畔,徐徐开口:“我不想听到那两个字。” 气息喷洒在耳窝,惊起惊悚地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