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 第1章 老娘重生了,谁特么也不惯着了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砰!” 田凤雁整个身体被撞飞,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扑倒,脑袋如鸵鸟般扎进道旁的排水沟里。 田凤雁直接被呛了一口浑水,恍惚中,有人反拉起她的胳膊,脑袋刚一借力离开水面,那人猛的又松开了手。 田凤雁本能的抓住那手,没抓牢,只抓了个什么硌手的东西,脑袋便又扎回水沟里。 田凤雁再次乱扑腾,终于让她十指成爪抠住了沟两旁的硬泥沿,这才免遭被小水沟淹死的厄运。 田凤雁茫然四顾, 傍晚,雨后,农村,泥路。 田凤雁脑子打结般,她不是被大女儿逼卖低保房不成,从六楼上推下摔死了吗?怎么一眨眼又回到了农村老家? 脑子正打着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是大女儿冯玉婷。 和推她下楼时的中年妇女的肥胖狰狞不同,此时的冯玉婷,满脸的胶原蛋白,只有十五六岁的青葱模样。 冯玉婷嫌弃的瞟了一眼脏兮兮的田凤雁,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妈,你又跟老苍子似的刮到谁家了?难怪我大姨说你,一串门子屁股就沉,能把人家炕坐出个大坑,没个眉眼高低……赶紧回家擀面条啊,我爸都到家了……” 出门?擀面条?下雨天?被车撞…… 田凤雁终于捋顺了,她重生了,重生到了1990年8月,丈夫冯岐山担任德隆鸭厂厂长,去南方“考察”归来。 上车饺子下车面,田凤雁要给丈夫做擀面条,好巧不巧家里面袋子只剩一小碗面,不够全家吃,她便去亲三弟田三柱家借面粉。 田凤雁人缘好,动物缘也好,三柱家的看门狗对她都熟悉得不叫摇尾巴。 田凤雁长驱而入三弟家,在外屋就听见屋里熟悉而亲昵的说话声。 田凤雁心里画魂,放轻脚步,从偌大个门缝儿,看见丈夫冯岐山正在给兄弟媳妇程丽戴一条珍珠项链。 那腻歪的表情,紧贴的身体,让田凤雁心底犯起一阵恶心。 女人的第六感很灵,她知道丈夫可能在外边偷吃,但她只以为是逛个酒店会个“小姐”,万万没想到丈夫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搞破鞋,还是和亲小舅子媳妇,一坑坑俩田家人。 真特么恶心。 田凤雁想冲进去挠人,但在最后一刻又忍住了。 这件事一旦走明路了,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离婚: 可她一个家庭妇女,离开冯岐山就相当于鱼儿没了水,以后怎么养活自己、养活女儿? 要么不离婚: 可姐夫和小舅子媳妇搞破鞋,就像是被硬塞在嘴里的臭狗尿,一辈子犯恶心。 田凤雁灰头土脸的跑了,好像搞破鞋的不是冯岐山,而是她,然后就出现了开篇撞车的一幕…… 亲妈差点被淹死,冯玉婷不但不关心,还满嘴埋怨,果然,坏种就是坏种,前世今生,都这个德性。 田凤雁这个气啊,老娘重生了,谁特么也不惯着了! 田凤雁直接就开怼:“冯玉婷!我特么是你妈,不是你使唤妈子!你想溜须你爸自己动手,别使唤我!” 冯玉婷被田凤雁吼得一怔,随即上来了犟劲儿:“我和我爸都赚钱养家,就你在家吃闲饭,你不做谁做?!” 田凤雁冷哼:“你特么不是还没去广播站上班呢吗?跟老娘装什么大尾巴狼!再说,谁告诉家庭妇女就是吃闲饭了?你穿的衣裳、吃的饭谁做的?大地里的苞米、园子里的菜谁种的?圈里的猪和鸡谁喂的?” 冯玉婷被骂得想反驳,没等开口,田凤雁又是一顿疯狂输出,仿佛要把前世对大女儿的恨意全都发泄出来: “你个小白眼狼!老娘十八岁就生了你,整整十六年,就算养只鸡,也知道下蛋回报;养头猪,也知道出肉回报;把你养得肥撸胖,你回报老娘什么了?!” 冯玉婷本身微胖,被田凤雁拿来和猪、鸡比较,登时琉璃心碎成渣,抹着眼泪跑回家了。 田凤雁没有追,而是弯腰伸手,在水沟旁的软泥里探来探去,终于,探出个顶针似的东西。 在水里涮了两下,这回看清了,是一枚最新男款刻着福字的大金戒指。 不错,这是她刚才挣扎时从男人手指上扯下来的。 车主撞了田凤雁跑了,却丢了金戒指,也不知 第2章 蚂蚱腿也是肉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冯玉姝是家中老二,为了追生儿子,刚满月就被送到了大舅家过起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了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讨好型人格。 两年前,冯岐山不在鸭厂工作,而是在乡政府给乡书记当秘书,风头正劲,眼看着就要提干了,被对家告发偷生三胎,为了做实证据,还去冯玉姝所在的学校逼问冯玉姝的口供。 冯岐山因此受了“一次性不提干、一次性不涨工资、一次性补交罚款”的处分。 冯岐山干脆转了赛道,托人转到了工资相对较高的集体企业----德隆鸭厂当厂长助理,接连升任副厂长、厂长。 既然超生走了明路,冯玉姝终于可以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名字也由田玉姝改回冯玉姝。 虽然冯岐山现在混得不错,却始终觉得二女儿背刺过他,且一直没养在身边,感情较淡,性子又不讨喜,导致冯玉姝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和大舅家仰人鼻息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前世,冯玉姝十七岁时就离家出去,生死不知,终生未见。 重见亲人,田凤雁觉得最厌恶的是丈夫,最讨厌的是大女儿,最对不起的,就是二女儿。 这一世,她决定一定还二女儿一个公平。 就从手串开始吧,虽然,只是破塑料做的假货。 想想都可恶。 冯岐山这个臭男人,给姘头买珍珠项链,给原配和女儿买破塑料假货,还少买了一串,真是一个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大坏蛋。 田凤雁暗下决心,这一世,她一定要甩开老虎般暴躁的丈夫和水蛭般吸血的大女儿。 冯岐山似乎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望向妻子。 田凤雁表情已经恢复如初,一脸愁苦的解释道:“岐山,我出去是借面粉的,结果碰见了小汪。你走之前我身上不是来例假了吗,到现在十多天了还没走,小汪是县里医生,我就多问了她几句,她说我这种情况不好说,得去县里做B超好好查查……” 田凤雁自然是扯谎,她身上例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之所以这么骗冯岐山,是她不想和冯岐山同房。 冯岐山拉下的脸这才缓和了一些,假惺惺道:“别急着去医院,等一阵子再说。万一只是你干活不小心抻着了,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呢?” 田凤雁心中暗骂冯岐山,自己开春咳嗽两声都吃药、打针、外加吃偏方,到她这儿,还得再等等,等着血流没了进棺材吗? 田凤雁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只要她“病”一天,冯岐山就不能碰她,她可以有充足时间转移财产。 冯岐山如官老爷似的吩咐道:“凤雁,你再去给我做碗面条吧,玉姝笨得要死,做的东西根本下不了嘴……用腌肉给我做个肉卤吧,羊城的饭菜齁甜,实在吃不惯。” 北方肉容易坏,会腌一些肉备用,当然,没多少。 冯岐山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大家长,经常吃小灶,全家都习以为常了。 田凤雁心里反感,表面则不显,爽快的去邻居老孙家借了一平盆面粉,做起了饭,尽量做得与往常一样,滴水不漏。 . 次日,冯岐山吃完早饭上班去了。 孩子们放暑假,冯玉娆要出去撒欢,田凤雁硬让冯玉姝去陪着。 家里只剩下田凤雁和大女儿冯玉婷。 冯玉婷上个月初中毕业了,冯岐山想安排她进鸭厂工作,冯玉婷嫌鸭厂有股子怪味儿。 冯岐山又托人安排她到乡广播站做临时广播员。 这个工作,总算是对了冯玉婷爱出风头的脾气,没等正式上班呢,尾巴就要撬到天上去了。 田凤雁把背篓递给冯玉婷:“昨天下雨,树趟子肯定起蘑菇了,你去采 第3章 不是从头开始,是从钱开始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周桂兰错愕的看着摆满一炕的物件,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田凤雁郑重叮嘱:“桂兰,你帮我把东西藏好了,连你家老宋和孩子也别说。” 周桂兰想到了一种可能,劝慰道:“雁子,你不会还因为老冯给他妈买的那件大衫生气吧?这事还是过去吧,谁让老冯能挣钱、咱伸手要钱呢,这要是让他知道你当家贼,又得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了。” 周桂兰嘴里说的事,是发生在春节时的时候。 田凤雁娘家与婆家同住在四十里外的向阳乡向阳村,逢年过节两家一起探望。 每逢佳节,田凤雁与冯岐山,轻则一吵,重则一架。 原因很简单,因为田凤雁不挣钱,双方老人的节礼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往年送吃喝还能掩饰太平。 今年春节冯岐山玩起了新花样,给他妈买了件八十多块钱的羊毛大衫,他妈满村子显摆,田家人知道了,不敢招惹冯岐山这尊大佛,成天只知道拿话搓磨田凤雁。 田凤雁别提多窝火了,娘家婆家回不得,只能找最好的朋友周桂兰哭诉。 田凤雁:“我要和老冯离婚了。我怕我一个家庭妇女斗不过他,便先转出来点值钱东西,蚂蚱腿也是肉。” 周桂兰吓得下巴险些砸了地:“你要离婚?离完婚你去哪儿?就你那仨弟弟,占你便宜行,你占他们便宜没门;仨孩子咋办?冯岐山能让你带走?就算让你带走一个两个,你咋养活她们……” 田凤雁目光坚定无比:“这婚我是离定了。冯岐山是赚钱养家不假,可我受了这么多年的憋屈也不假。公婆成天挖苦我没给他儿子生儿子,成天叨咕着过继;冯岐山为人抠搜,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愿意花在我身上一分。更重要的是,冯岐山跟人搞破鞋。” 周桂兰的八卦之心迅速被点燃:“搞破鞋?是先前酒店那个小姐?还是鸭厂里的小妖精?” 田凤雁瞬间浇了一盆水:“别人的老婆,是谁我就不说了,满屯子我只信你一个,你赶紧给我句痛快话,帮,还是不帮?” “帮,帮,我帮你还不行嘛。你说的也对,天天对着你们老冯那张黑脸过日子,是挺憋屈的,我保证藏好了,保证老宋都找不着。” 田凤雁终于松了口气,把针线笸箩里的剪子拿过来,递给周桂兰:“行。那就再帮个忙,帮我把头发剪了,从头开始。” 周桂兰微微一笑:“大雁子,你不是从头开始,你是从‘钱’开始。。” . 晚上,冯岐山酒意微醺的回家了。 前脚刚进屋,后脚田三柱和媳妇程丽就跟进来了,比约好的还准时。 程丽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夫,从羊城回来了啊?给我姐和孩子们买没买啥稀罕物件啊?” 嘴上问着礼物,手则有意无意的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眼光还挑衅的看了一眼田凤雁。 田凤雁心里作呕,面上则不显:“三柱、小丽来了啊。” 田三柱习惯性的坐在了一角的小马扎上,一声不吭。 程丽则当家主母似的给冯岐山沏了碗红茶,还像回事的吹了吹。 冯岐山咧嘴一笑:“小丽啊,我算品出来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事求姐夫啊……” 程丽立马顺着蛇竿往上爬:“要不姐夫能当官呢,一猜一个准。三柱今天不是报了个采买单子嘛,葛副厂长都批了,偏您没给 第4章 小金库:100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隔了一夜醒来吃饭的时候,冯岐山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一向护发如命、连坐月子打绺了都舍不得剪发的田凤雁,竟然把齐腰长发给剪了:“你咋突然舍得剪头发了?” 田凤雁面色淡然:“伺候二十来年,伺候够了,以后,不想再伺候了。” 一语双关,既指头发,又指人。 冯岐山完全没意识到,田凤雁要断舍离的就是他,不自觉的嘀咕了句:“剪了好,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再美能美到哪儿去,剪短了好伺候。” . 次日,田凤雁去找了周桂兰,周桂兰让大儿子宋国忠赶着自己家毛驴车,跟着田凤雁出去了。 再回来时,满载而归,猪肉、牛肉、鲤鱼、面粉、猪板油等全都齐整了。 冯岐山给的那一百块钱,一分钱也没有花。 田凤雁将钱藏在衣裳里,觉得不妥,又藏碗架子里,仍旧觉得不安心。 最后来到了二女儿和小女儿住的房间,床下堆着四纸壳箱子的旧课本。 田凤雁把钱夹在了最里侧纸壳箱子、最下面一本一年级用的语文书里。 为了贪下这一百块,田凤雁几乎把前世今生的智力全都用上了。 利用她消息灵、“屯不错”的优点,开启了置换模式: 用闲置的绸子被面换了猪肉和板油; 用装枕头的荞麦皮换了牛肉; 用土豆换了鸡蛋,又用鸡蛋换了鲤鱼。 最后,周桂兰去供销社买了白面,田凤雁用家中多余的大米置换白面。 周桂兰帮田凤雁打下手准备晚上的宴请。 想起了自己被撞的经历,田凤雁边干活边问周桂兰:“桂兰,前天晚上,咱后屯来了吉普车,你听说谁家来且了吗?” 田凤雁是被车自身后撞倒并扎到水坑里的,没看见车什么模样、开车的人什么模样,只听见车的动静像是吉普车,不像是轿车。 乡里生活贫瘠,谁家门前来了辆挺阔的车、挺阔的且,一顿饭的功夫,恨不得全屯的人都知道,所以田凤雁才向周桂兰打听的。 周桂兰抿嘴一乐:“雁子,你这‘包打听’终于也有向我打听事的一天了。这事儿你还真问对人了,谁私人家买吉普车啊,你问的肯定是乡政府的公车,新换的,老带派了。” 田凤雁心里有了谱,原来,撞她的车是公车。 可是,乡政府司机小章是退伍多年的汽车兵,驾驶技术不错,咋能低级到撞上她呢? 田凤雁这么卖力打听撞她的车和人,不是要讹钱,而是想着能不能卖掉戒指,她怕卖的时候被正主逮个正着,倒打一耙说她是小偷。 而且,她冥冥中也觉得被撞这事内有蹊跷。 . 人要是顺,老天爷都在帮她。 晚上,田凤雁就无意听到了戒指的主人是谁。 冯岐山晚上宴请期间,有人开何秘书和冯岐山的玩笑,让冯玉婷嫁给何秘书的儿子何树华,成儿女亲家。 何树华年方二十,刚当兵回来,赋闲在家。 何秘书半真半假的回应道:“老冯,你给我个痛快话,同不同意?若是同意,我立马给我儿媳妇买个大金溜子,咋样?” 身侧一人笑道:“老何,你真是财大气粗。前几天刚给儿子买了个大金戒指,现在又给儿媳妇安排上了,做买卖的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 何秘书在乡里上班,媳妇开了家小卖铺。 除了这些,何秘书家还有台傻瓜相机,乡里谁家照个全家福、谁家过个寿,他都能帮照照相,自家用的同时,还能挣点儿外快。 何秘书气道:“别提我家那败家子了,金溜子买了没几天 第5章 你这不是捎东西,你这是偷家啊……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早晨,冯岐山头痛欲裂,赖在家里不上班了。 田凤雁以割猪草为由,背着篓子出门,里面,装着那两瓶西凤酒。 这次,她没有去周桂兰家,而是去了何秘书家开的小卖店。 看店的不是何秘书的媳妇,而是大儿子何树华,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 见田凤雁进来,何树华的脸色立马变了,慌乱的关上了门:“冯、冯婶,你、你咋来了?” 田凤雁眼中滑过一抹狡黠,反问回去:“树华,我为啥来,你不清楚吗?还需要我挑明吗?” 何树华立马如霜打的茄子,声如蚊鸣:“冯婶,我、我不是故意撞你的……章哥怕你把他借出公车并撞人的事捅出去,这才拉我走的……我发誓,扔下你没两分钟就偷跑回去看了,知道你没被淹着我才又走的……” 好家伙,田凤雁只是轻轻那么一诈,何树华立马就撂了,一看就没下载反诈APP。 还知道回头瞅瞅她呛没呛死,这小子,还算没坏透,有救。 田凤雁将金戒指还给了何树华。 何树华错愕的看着田凤雁,这可是金戒指,55元/克的金子,这个女人,竟然还回来了?怎么会这样? 田凤雁不是不贪财,但她觉得,何树华的爸是乡领导的秘书,有一定的话语权,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况且,她需要何树华帮她做件事。 田凤雁在嘴上做了个拉锁的动作:“我保证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只是我有个条件,帮我拍点儿照片。” 何树华把戒指戴在手上,拍着胸脯打保票:“就照相啊?这事我手拿把掐,照一胶卷都没问题。说吧,是给老人过寿?还是全家福?刚好我明天进城帮我爸洗照片。” 田凤雁摇头:“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你明天进城啊?怎么去?能不能捎上我……外加捎点儿东西……” 何树华爽快道:“我坐章哥车去,车上就我俩,晚上就能把你拉回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是坐车,不是开车!就你这一回都把我吓得半死了,哪还敢没证上道……章哥是去县里送个紧急文件,我只是蹭个车……” 田凤雁点头:“那就让我也蹭一回车吧。” 二人约好了出发的时间,田凤雁从篓子里掏出两瓶西凤酒:“这两瓶酒,帮我放在你商店代卖。小章、你和我,咱们三个人,要互相尽保密义务,明白吧?” 何树华学着田凤雁的模样,在嘴上做了个拉锁的动作,随即碎碎念道:“这酒就是卖不出去,我爸也会请客喝它,我按售价22元/瓶,先把钱给你。” 知道西凤酒值钱,没想到22元/瓶,昨天这帮败家的,喝了整整六瓶(实际喝掉四瓶,被田凤雁用老散白偷出两瓶),132块钱,为了玉婷的工作,冯岐山真是下了血本了。 . 晚上,田凤雁小心翼翼的对冯岐山道:“岐山,我去老何家小铺,给小汪打了个电话,她明天当班,约好了去县医院瞧病。” 冯岐山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再等等吗?你咋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呢?” 田凤雁抹了把眼睛,一脸悲凄:“岐山,光等不行啊,越流血越多,我怕再这么流下去,我人就要扔了。看病得趁早,过几天玉婷上班、玉姝和玉挠开学,然后就是腌咸菜、积酸菜、秋收、扒苞米、占粮栈子、打鞈帛、纳鞋底、做棉袄、下酱块子……我要是病倒了,这些活咋整啊……” 冯岐山被田凤雁数活数得头疼,是啊,眼看着数不清的活来了 第6章 是她,配不上你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吉普车进城了,何树华问田凤雁在哪儿下车。 田凤雁颇为爽快:“你在哪儿下车,我就在哪儿下车,下车的时候,搭把手,帮我把东西卸下来。” 小章在何树华洗相的那家照相馆停车了,放下了二人。 田凤雁把东西也统统搬进了照相馆,看得何树华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何树华先跟老板交待哪张底板洗几张照片,十多分钟后,回头再找田凤雁,结果,东西在,田凤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摄影棚里,帮摄影师和一个新手妈妈,在逗弄摆拍一个只有百天的小朋友。 何树华哭笑不得的又等了半个小时。 小朋友拍完照了,田凤雁也出来了。 何树华抻了个大懒腰:“冯婶,你该干嘛干嘛去,跟我来照相馆干嘛,这又不是商店,能让你卖东西……” 田凤雁兴奋的朝何树华眨了下右眼,随即,把四个毛毯并排摆着,透过透明袋能清晰看清里面的花色。 小朋友的妈妈过来,指了其中一个,田凤雁立马打开袋子,帮新手妈妈包上了孩子。 妈妈则递给了田凤雁六十五块钱。 何树华:“……” 这还没完,摄影师也过来了,留下了三样干菜;老板则留下了一件军大衣、大蒜串、辣椒串和干蘑菇串。 田凤雁颇为省事的各给抓了一把萝卜干,和东家又攀谈了两句,一件军大衣竟然又卖出去了。 何树华看得目瞪口呆,这田凤雁也太厉害了,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就轻描淡写的卖出去不少东西。 自己家也是开小卖铺的,从来没这么牛B过。 何树华一脸艳羡:“冯婶,你是咋把东西这么快卖掉的?” 田凤雁微微一笑:“还能有啥?无外乎嘴巴甜点儿,手上勤快点儿,东西便宜点儿,像你那样打游戏看店,能卖出东西才怪呢。” 何树华不服气道:“那我家东西一年也不少卖……” 田凤雁笑着没说话,何秘书家的东西自然不愁卖。 整个德隆乡就一家供销社和何家小卖店,供销社是国营,何家是民营,能给村民赊账,秋后一起算,两相比较,村民自然愿意去老何家小卖店。 若是在县城,没有赊账这项福利,肯定竞争不过别人家。 田凤雁弯腰低头,把三副毛毯撂在了何树华怀抱,自己则背起篓子、抱起大盆出了照相馆。 何树华追出来问:“冯婶,咱去哪儿卖?” 何树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很自然的说“咱”,而不是“你”了。 田凤雁胸有成竹:“东子说物华楼有个喜婆婆,她家专卖新婚床品,咱去那儿碰碰运气。” 何树华一头雾水:“东子是谁?” 田凤雁像看傻子似的看何树华:“你不知道东子是谁?你不是照相馆的老主顾吗?” 何树华尴尬道:“我只替我爸来过三……七八回吧,只知道老板姓刘,不知道叫东子……” 田凤雁翻了一记白眼儿:“东家叫刘晨,摄影师才叫东子;开票的那个女孩儿叫方菲,本来是服务员,现在和刘晨处对象;刘晨的爸妈不同意,眼不见心不烦,这才没来店里……” 何树华像看超人似的看着田凤雁,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田凤雁不仅卖出去不少东西,还把人家家底都给套出来了,实在太可怕了……以后,他得离这个女人远点儿…… 正担心着,田凤雁开口道:“别人正撮合你和我大女儿呢,实话告诉你,我不同意。” 何树华登时不服气了:“你这人说话忒难听了,我哪儿不好了,咋就配不上你女儿?她不就是当上广播员了吗?一个临时工,又不是电视台主持人,有啥可嘚瑟的……” 田凤雁苦涩一笑:“我不是说你配不上她,是她,配不上你。” 通过接触,田凤雁觉得何树华学小伙子,心眼儿不坏,还有救;而自己这个女儿,自私自利,对她这个妈生病都漠不关心,怕是,没救了。 何树华懵逼眨眼,他还头一次见到说自己孩子不 第7章 小金库:810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等田凤雁开完中药,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与何树华和小章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田凤雁着急忙慌的往辽县县政府方向跑,心里则没抱太大希望,这俩人,应该不会等她了。 事实上她猜错了,两人虽然面显不耐烦,但最终的结果确实是在等她。 在看到田凤雁后,何树华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几分关切:“看完病了?得的什么病?严重吗?” 田凤雁云淡风轻:“妇科病,你个小孩儿别瞎打听,你只要知道我死不了就行了。害你俩等我这么长时间,婶请你们俩下馆子吧。” 三人点了两个小毛菜,一个尖椒干豆腐,一个地三鲜,三碗米饭。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给旁边一桌上菜,客人挑起一筷子菜登时就不乐意了:“服务员,我要的小鸡炖蘑菇,你给上的啥?” 服务员莫名其妙的指着菜:“你用筷子好好扒拉扒拉,鸡是鸡,蘑菇是蘑菇,不是小鸡炖蘑菇是啥?” 客人目瞪口呆,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回怼:“我以前吃的你家小鸡炖蘑菇,是H省的榛蘑,你这个是啥?本地的晒干小草蘑,你们这样做,会伤老主顾的。” 后屋门帘子一挑,老板兼厨师的老王出来了,一脸愁苦:“方老师,服务员新来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跟您说实话吧,往大市场批山货的老孙头出车祸,住一个月的院了,大市场那几家卖货的,压箱底都掏没了。这顿,我给您按草蘑算账。” 方老师这才了解了来龙去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顿,只能先这样了。 田凤雁三人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匆匆吃完,便踏上了归程。 德隆镇离市区有四十多里地,开车一个小时左右。 回到家,发现冯玉婷正在院里,指挥着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儿往毛驴车上搬书箱子。 田凤雁大惊失色,她在书本里,可夹着她刚搞出来的私房钱呢。 田凤雁气道:“冯玉婷,你这是干嘛?抄家啊!” 冯玉婷撇撇嘴道:“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帮你收拾破烂,咋还有错了?再说,我爸都同意了,让我把家里能卖的破烂都卖了,钱,归我,让我买双上班能穿的高跟鞋。” 干活不是目的,得钱才是。 普通的破烂自然不值钱,但仓房里有冯岐山要来的旧暖气片,还能翻新再用,怎么着也值四五十。 田凤雁早就瞄上它了,只是怕冯岐山关注到没敢下手,没想到冯玉婷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冯岐山答应他闺女了,田凤雁也懒得管,伸手去抢书箱子。 冯玉婷把田凤雁一把给扯回来,力度之大,把田凤雁薅得一个趔趄。 冯玉婷:“妈,这些书都是玉姝小时候用过的旧书,没用了。” 田凤雁气道:“你也知道是玉姝的书,你干嘛不问问她再卖,万一有用呢?” 冯玉婷理直气壮:“我问过了,玉姝说没用了。” 田凤雁气结,不管三七二十一还要去抢,身后传来了冯玉姝的声音:“妈,有用的书,我提前挑出来了。” 田凤雁回头,冯玉姝手里正挥着一本一年级一册语文书。 可不就是田凤雁夹钱的那本? 田凤雁把书接过来,暗自看了下夹缝儿,钱,还在。 这里面,总共有179块钱,其中一百块是田凤雁贪下的买菜钱,44块是偷卖的两瓶西凤酒钱,35块是卖头 第8章 她也是有妈妈的孩子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晚饭,刚放下碗筷,冯玉婷终于鼓起勇气对冯岐山开口提要求了。 家里的破烂,她卖了六十块钱,想再要五十块钱,除了买皮鞋,再买件风衣穿。 冯岐山眉头拧成了麻花:“多少钱够你们娘们败豁的?看病花了小三百,现在还要钱买风衣?让你买皮鞋就不瘦乎了,要什么四眼齐?要买以后自己挣钱买去!” 斩钉截铁,没有回旋的余地。 冯玉婷不敢反驳冯岐山,便剜了田凤雁一眼,就好像,她买不成风衣,都是田凤雁生病造成的。 田凤雁连眼色都懒得和她交集,当她空气一样。 . 常言道,东方不亮西方亮。 冯玉婷是不会放弃穿新衣裳的。 待冯凤山早晨上班后,冯玉婷面色如水的对田凤雁道:“妈,我去我大姨家住两天,上班头一天再回来,让我二姐帮我做件新风衣。” 田凤雁轻哦了一声,便不再答话,自顾自的往猪食槽里添猪食,打开猪圈,嘴里“啰啰啰”的叫着,两头猪撒欢似的跑过来,吭哧吭哧的吃得可香了。 田凤雁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冯玉婷不适应了,妈妈明明知道表哥也从部队回来了,反应咋这么平淡呢? 这,很奇怪。 十六周岁,正是青春萌动期,冯玉婷也不意外。 冯玉婷对大姨家大两岁的表哥很是亲昵,当然,现在还只是苗头性问题,后期的问题,会变得更加严重,达到了公开叫板的程度。 前世,家庭地位极低的田凤雁,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却无比强硬,去年更是求冯岐山托关系让外甥去外地当兵,以便让两人分开,淡化感情。 前世的田凤雁成功挑黄了俩人,所以也就成了冯玉婷日后对田凤雁恶语相向、甚至推她下楼的所谓“理由”。 而实际上,冯玉婷后来的丈夫,那个酗酒、家暴、吸血鬼般咬着她咽喉喝血的混混丈夫,也是冯玉婷打着恋爱至上的幌子私奔并结婚的。 冯玉婷反复提前表哥的事,不过是道德绑架田凤雁,达到长期勒索田凤雁钱财的目的。 重生归来,田凤雁对冯玉婷听之任之 ,撒手不管了。 在冯玉婷眼里,反而觉得田凤雁心里憋着什么坏。 还是大姨对她最好。 冯玉婷撇了撇嘴,走了。 . 三天后冯玉婷回家了,身上确实穿了一件黑风衣,只是款式堪忧;头发也剪了,烫成了小卷发,穿上了黑皮鞋。 十六周岁的年纪,搞得像中年妇女一样,和田凤雁一起出去,冷不丁一眼被认成田凤雁的大姐都不足为奇。 次日开始,冯玉姝和冯玉娆开学,冯玉婷开始上班。 白天,只冯玉婷和冯玉娆回家吃饭,冯岐山基本不回来,冯玉婷偶尔回来。 田凤雁便利用白天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晒萝卜干、茄子干、豇豆角干、葫芦条等,割猪毛菜的时候,顺道挖些小头蒜…… 总之,一切有可能换成钱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是不放过的好宝贝。 田凤雁白天忙着攒东西,晚上忙做娘仨的棉衣棉鞋。 之所以只做娘仨的,是因为冯岐山在鸭厂上班,鸭厂除了产鸭子,还有鸭毛,会初加工鸭毛被,当然,也会加强做少量的鸭绒棉衣棉裤,冯岐山这个厂长自然能分到。 冯玉婷成了乡里广播员,立马尾巴撬上天了,学城里姑娘的穿搭,誓死不穿田凤雁手工做的衣物。 爷俩一个德性,也成全了田凤雁,少做一件是一件。 怕半夜点灯影响冯岐山和孩子们休息,田凤雁提着小马扎到厨房里做。 正缝着,冯玉姝瘦小的身形蹑手蹑脚的进来,压低声音:“妈,我妹睡着了,你进屋做吧,下屋灯太暗了……” < 第9章 好人不变坏,是斗不过坏人的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田凤雁睡得正香,觉得胳膊被人扯动着。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小女儿也爬上了床,像刚出生的小狗似的往她怀里拱。 娘仨,就这样挤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 看见妈妈醒了,冯玉娆撒娇似的嘟着嘴:“妈,你不能光搂二姐,也要搂我。” 田凤雁回搂了小女儿一下,笑道:“搂你搂你,但妈妈得起床做饭了。” 冯玉姝抬起小胳膊,哄着妹妹:“娆娆听话,爸爸起早进城开会,妈妈去做饭,二姐搂你。” 冯玉娆小嘴巴一撅:“我才不要二姐搂,二姐瘦,硌挺;妈妈胖,宣乎。” 田凤雁被小女儿逗得不行,自己身高一六四,一百二,虽然胖了些,但这样干活才有劲儿啊,结果被女儿说成了大宣乎馒头,不知道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等等,馒头? 田凤雁脑袋里的一根弦瞬间被点亮了。 她前几天听冯岐山说,下游的永兴乡秋收前抢修损坏的堤坝。 这种工事,都是本乡农民免费出劳力,且,只管水,不管饭。 二三百个大男人,又是出苦大力,一顿造三四个大馒头、七八个包子绝对没问题。 就算大部分自己带饭了,总有一些家里条件稍好的、馋嘴的,或者愿意吃热乎食的。 自己再薄利多销点儿,三四百外馒头和包子肯定不愁卖。 商机近在眼前,可有一个关键问题横亘在面前:中午,她固定要给两个女儿做饭,冯岐山和冯玉婷虽然不经常回来,但偶尔会杀个回马枪;两个小女儿小,说漏嘴了也成大问题。 思前想后,田凤雁决定找周桂兰商量,看看俩人能不能合伙。 周桂兰:“雁子,我有把握说服我家老宋,只是你知道,我跑个腿学个舌行,做面食实在不拿手,蒸馒头要么碱大了发黄,要不碱小了没发起来,你一个人一天做好几百个馒头包子,可得累免呛。” 田凤雁胸有成竹道:“这些我都想好了,我主内,负责捡柴、和面、发面、和馅、出锅等等;你主外,负责提供地点和卖货。别以为你比我轻巧,一天往返三十多公里地呢。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让大迪赶马车跟你去吧,一天给他五块钱。” 大迪全名周迪,是周桂兰的亲弟弟,平时赶大集的时候会用马车拉脚送人,大半天下来也就挣个三块钱,五块钱,还是连用好几天,非常好了。 两人大方向定下来了,开始研究价格。 面食,可是田凤雁的统治区,成本张嘴就来:面粉0.4元/斤,一斤面能出10个馒头,碱面3克,柴火是捡的可忽略不计,一个馒头成本5分钱一个,目前县城的馒头零卖是五毛钱仨,合一毛七一个。 包子,一斤面能出20个包子,白菜素馅80克,荤油50克,盐3克,酱油30克,碱面3克,柴火忽略不计,一个包子成本竟然也是5分钱左右,而县城的素包子零卖也是五毛钱仨,一毛七一个。 俩人商量价格的时候,出现了小分岐。 周桂兰建议和县城一样,五毛仨。 田凤雁则想起了前世的P多多,建议:买的越多越便宜,馒子包子可以混着卖,5毛3个、2块钱13个、5块钱35个。 周桂兰:“那岂不是没人买五毛仨的,都搭伙买5块钱35个的了?” 田凤雁:“我这么订价,目的就不是卖五毛仨,是为了突出5块钱35个更便宜,让大家自发的找人拼着 第10章 小金库:1000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田凤雁与周桂兰的小生意,一直持续到九月末秋收前,一共十天,去掉给周迪的拉脚钱45块,俩人净剩了386块,一人分了193块钱。 加上原有的810块钱,田凤雁的私房钱刚好过千了。 周桂兰分完钱,长吁短叹,捶胸顿足,恨俩人没在工期开始的时候就下手,少挣了好几天钱。 那悔不当初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错过的不是钱,而是如意郎君呢。 德隆乡乡政府所在地是德隆村,地方不大,周桂兰卖馒头挣钱的事,很快传开了。 妇人们眼红,开始酸言酸语,有人酸周桂兰的厨艺不好,做饭像猪食,不可能做出好吃的馒头; 有人惊觉,和周桂兰交好的田凤雁天天去周桂兰家,肯定是给周桂兰帮忙了云云。 简单的妇人嚼舌根子,竟然道出了真相。 任别人怎么传,周桂兰和田凤雁心知肚明就行了。 有些人却坐不住了,那就是田凤雁娘家的二兄弟媳妇包晓蓉和三兄弟媳妇程丽。 二人相携上门。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田凤雁计上心头,就算是黄鼠狼来了,她也要拔下根毛来。 田凤雁立马把俩人给拉进园子,指着半园子的大白菜道:“你俩来的太好了,我正愁没人帮我干活呢!帮我把大白菜给砍了,削好叶子立好,蔫巴两天我好腌酸菜。” 程丽眉头皱了下,没吭声,看向包晓蓉。 包晓蓉长了一身懒肉,立马推诿:“二姐,腌酸菜赶趟,放地里再壮两天芯吧,过两天我再来帮你砍白菜。” 过两天?只怕过两天就逮不着影了,上门的苦力,让你跑算我输。 田凤雁“吧嗒”一下把脸撂下来了:“我就想现在砍白菜。你们两个,不会眼皮往上撩,眼里只有二姐夫、没有二姐吧?你们也不想想,没有我,你们哪来的二姐夫?婚房的事儿不说,就说借钱,你们哥仨加上大姐,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欠我钱?哪个还了……” 用前世的话讲,田凤雁就是典型的扶弟魔,不,也是扶姐魔,帮娘家人,在娘家人眼里成她应当应份的了。 田凤雁越说越收不住,小嘴如小钢炮似的突突往外冒,扒小肠都扒到田二柱、田三柱穿开裆裤的时候了,俩兄弟媳妇脑袋越垂越低。 程丽和包晓蓉不敢躲懒了,回屋取了菜刀,进园子砍大白菜去了。 俩人本来是听了闲话,挑拨周桂兰和田凤雁关系的,没想到田凤雁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害得俩人硬生生把闲话给憋回去了。 好不容易削完白菜逃走,田凤雁倚着墙头挥手:“活儿干得挺像样,后天帮我来腌酸菜,大后天帮我下地收苞米、扒苞米、占粮栈子啊……” 俩人吓得腿比蜈蚣倒得还要快。 . 晚上,冯岐山喝得醉醺醺回家了,心情很不错,拿回来六条好烟,应该是鸭厂的下游订货商给送的。 田凤雁暗道可惜,烟和酒,冯岐山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她没法倒腾出去。 田凤雁本想陪着冯玉姝睡觉,冯岐山在东屋吆喝着叫她,让她给他打温水洗脚。 田凤雁忍着心里厌恶帮冯岐山洗了脚,刚要弯腰端水盆,手腕被冯岐山给擒住了:“媳妇,当正厂长就是比副厂长好,以后你就等着跟你男人吃香的喝辣的吧……” 冯岐山猝不及防一用力,把田凤雁一把扯得趴在炕上,肥手探进了衣裳、抚在了田凤雁光洁的后腰上,害得田凤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色胚,明知道她生着“病”呢,还想霸王硬上弓,想和她那个。 这可不行。 田凤雁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冯岐山的魔爪,换上悲凄的神色:“岐山,我、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病,怕是严重了……” 冯岐山皱着眉头道:“不是吃这么长时间的中药了吗?还没见好?你不会是唬我的吧?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在躲我呢?” 田凤雁立马反驳:“岐山,我咋会躲你呢?不信,我让你看看 第11章 黄皮子吃鸡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苞米剥完了,放在粮栈子里降低湿度,粮库根据湿度分等级核价,湿度越高价越低。 快月末的时候,秋收相关的活计基本完成了。 田凤雁再次向冯岐山开口要进城瞧病。 这一次,冯岐山不能再拿秋收当借口了,不要脸的嘀咕着:“我看你干活的时候挺生龙活虎的,也没有生病的样啊,要不再……” 看来,软的不行了。 田凤雁立马转换了态度:“冯岐山,你啥意思?就算是头牛有病了你也得治病吧?你想让我病死娶小的吗?你现在有能耐了,瞧不起我了,忘了当年你爹咋跟我爹求娶我的?你家七个孩子,穷得叮当响,你是老大,谁愿意嫁给你?你爹当年可答应给我两间半房子、三大件,玉婷都十六了,到现在还欠着呢!你现在有能耐了,瞧不上我了……” 冯岐山脸色铁青铁青的,他最烦田凤雁揭短,不耐烦的拿出钱包,把一百六十多块钱全都甩在了地上:“治治治,给你治!钱花没了一家人全特么喝西北风!没事就爱扒小肠!你也不看看你身边,数你嫁的最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田凤雁弯腰把钱捡起来,对付冯岐山,就得软硬兼施,这样才能达成要钱的目的。 天还没亮呢,田凤雁去柴火垛抱柴火做饭,突然尖利着嗓子大叫:“你个黄大仙,杀千刀的,吃一只两只就行呗,咋还连窝端啊,别让老娘逮到你……” 冯岐山听见叫骂声,眉头皱得如同沟壑,出了屋,制止了田凤雁:“有事说事,吵吵八火的干啥?不怕邻居听见了笑话你没素质?你现在是厂长家属,讲点体现……” 冯岐山眼睛瞟向鸡窝里,鸡窝里空无一鸡,只剩下墙角一摊血、一堆毛,以及,被咬断的鸡脑袋,看着还挺渗人的。 冯岐山赶紧转过身来:“别骂了,赶紧收拾喽。” 田凤雁拿过铁锹,就地挖了个坑,鸡血鸡毛鸡头就地埋了,嘴里碎碎念的嘀咕着,别是自家啥时候得罪了黄大仙不知道,被报复了。 东北人信奉五仙,其中就有黄皮子,俗称黄大仙。 这家伙爱吃鸡,但一般会偷一两只,整窝端的,那就是诚心报复了。 冯岐山表面上从不搞封建迷信,但今天家里鸡全丢了,心里却画了魂:他前天让人收拾鸭厂后院的废弃园子,结果跑出一只母黄皮子,手下一铁锹给拍死了。 这黄皮子,不会报复到他这个下号施令的厂长头上吧? 这事让别人知道说不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冯岐山让田凤雁息事宁人,别人问起,就说是田凤雁最近身体不好,鸡都杀了补身体了。 田凤雁翻了一记白眼儿,说自己连吃十五只鸡,还有一大半的母鸡,别人估计得讲究死她这个馋婆娘。 不管了,得钱是真的。 鸡,砍实全丢了,不过,不是黄皮子偷的,是田凤雁这个家贼偷的。 其中那只无头鸡,也于晚饭时,变成鸡汤,犒劳了周桂兰一家几口的肚子。 起因是,有一个村妇来找田凤雁这个“包打听”打听,她儿子意外打死黄大仙了如何破解。 村妇的儿子,就是受冯岐山命令收拾园子并意外打死黄皮子的小年轻。 田凤雁一听乐了,索性将计就计,杀死了打鸣的大公鸡,给周桂兰吃肉;其他十四只活鸡,先装了笼,等冯岐山躺下后,她起夜的工夫运到周桂兰家,以便次日进城“看病”的时候卖掉。 进城后,田凤雁直接去了辽县的大市场,找了一家相对红火的熟食店,对老板开门见山,不过秤、不分公母、全收,十四只六十块钱。 老板看了眼鸡,比他日常进的成色好、份量足、健康,最关键的是,便宜。 田凤雁成功进账六十块钱。 出了熟食店,又找调料批发店,她还有一篓子干菜要卖呢。 进了一家批发店,发现屋里有一对母子,其中三十多岁的汉子正对老板伏低做小: “赵叔,您和我爸是老主顾、老相识了,您不能因为他人没了,就拒收我家的货啊……咱 第12章 小金库:1533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田凤雁与汉子到了上次吃饭的小饭店,正赶上饭口,里面坐了四桌食客。 其中一桌,竟然是田凤雁上次吃饭碰到的方老师一桌四人,这次,仍旧没吃上他心爱的小鸡炖榛蘑。 田凤雁熟稔的打着招呼:“方老师来吃饭啦?今天咋还没点小鸡炖蘑菇?” 方老师愣头愣眼的“哦”了一声,脑海里则飞快转动着,这女的谁啊?自己在哪儿见过呢?是学生的家长?还是远房的亲戚?是长一辈还是平辈……完了,自己这记性,咋变得这么差了呢,连熟悉的人都想不起来了…… 他哪知道,他对田凤雁不熟,只是,田凤雁擅长对人自来熟。 田凤雁朝着后屋叫唤:“王哥,还上灶呢?” 王东家从后厨出来,见到田凤雁,表情与方老师如出一辙,对田凤雁完全没印象。 田凤雁自我介绍道:“王哥,你贵人多忘事,我前几天还在你家吃饭呢,听说你家没榛蘑了,我带着大弟来给你家送货了。” 王老板脸色登时就撂下了:“一涨涨好几块,小本生意合不上,你赶紧走吧……卖东西就说卖东西,冒充什么老主顾啊,烦死人了……” 王老板前些天去大市场批货去了,结果干货全都涨价,还一涨涨了三分之一,榛蘑十五,木耳十八,这还是批货价,零售价都达到十九、二十一了。 王老板开的是小饭店,大多是老主顾,跟着涨价怕伤主顾,气得没进货就回来了。 一听说上门推销蘑菇,老王只以为这些人和大市场那些人沆瀣一气的,赶苍蝇似的往外轰人。 田凤雁半点儿不恼,耐心解释:“王哥,我保证品质和以前一样好,价格比以前低,而且,先试货,不好不留货……” 田凤雁转向方老师:“方老师,帮讲讲情啊,正宗的H省榛蘑,炖上走地鸡,香着呢!” 方老师被说动了,帮腔道:“王老板,你就看看货呗,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还能强买强卖不是?” 老王也被说动了,汉子省事的打开麻袋,抓出一小把蘑菇和木耳,让老王放在小碗里泡发了。 货,真不错。 老王动心了,脸上却带着几分防备:“货还行,你出个价吧,比大市场贵我可不要。” 田凤雁瞅了一眼汉子,汉子点头,意思全由田凤雁作主,他能合上成本就走货。 田凤雁这才壮着胆子道:“王哥和我是老相识,不管您今天留下一斤还是二斤,都合你榛蘑十三块/斤,木耳十五块/斤。” 王老板的眼睛登时亮了,这么好的货,还是老批发价,是得留。 王老板正要开口留货,田凤雁接着开口:“不过,” 王老板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似的跌回去了,他就知道,有“不过”。 田凤雁嫣然一笑:“不过,我大兄弟从H省来的,着急回去,再下次送货,说不定得明年了。临近年关,各家饭店、个人家都得囤点儿干货,王哥帮着吆喝一嗓子,凑够十斤再降价五毛,凑够一百斤降价一块,凑够一千斤降价一块五,只卖今天一天,明天我兄弟就得回H省了。” 王老板狐疑的看向二人身后,意思很明显,你们总共两麻袋的货,百斤百斤的往外批发,货够吗? 田凤雁看向汉子,汉子老实回答:“我运来了2000斤榛蘑、2000斤木耳。” 王老板乐得手舞足蹈:“好哩,看我的 第13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冯岐山象征性的问了田凤雁的病情,田凤雁一脸喜色,说是医生给她做了烤电,会彻底根治,只是得养两个月。 可能是怕田凤雁再扒他小肠,也有可能暗中憋着什么坏,冯岐山这次倒是没追问田凤雁治病花了多少钱。 而田凤雁暗自祈祷,但愿一切顺利,让她在“病”好前,也就是两个月内,快刀斩乱麻的结束两个人的婚姻关系。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冯岐山上班前告诉田凤雁,鸭厂最近加班给京城赶活儿,这两天晚上不回家住了。 田凤雁给冯岐山准备了换洗衣服。 九点多钟,田凤雁去了趟三弟田三柱家,告诉兄弟媳妇程丽,她要买做酱块子的黄豆(东北大酱,腊月十八或二十八做酱块子)。 田二柱和田三柱和田凤雁住在同一个乡,包晓蓉和程丽商量好似的,都求田凤雁帮她们做酱块子,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程丽比包晓蓉有眼力见,会让田三柱跟田凤雁一起去买黄豆,出些苦力。 这次程丽有些为难了:“二姐,还有两个多月才做酱块子呢,你等三柱值完班再跟你去买黄豆呗,大后天,行不?” 田凤雁云淡风轻:“值班啊?那我去找二柱跟我去,你只要告诉我你要多少酱块子就行。还是五斤,对不?” 程丽点头:“还是五斤,那就麻烦二姐了,等烀酱块子的时候支应我一声,我过去学学。” 老样子,每年都说学,八九来年过去了,还是没学会做大酱,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酱有多难做呢。 就是一个字----懒。 田凤雁会心一笑:“自家人,客气个啥,多动两下手的小事。” 田凤雁转身出了田三柱家,如沐春风的脸立马变得冷若冰霜。 冯岐山身为厂长加班,田三柱身为小电工也加班,不是人为是什么?当她是傻子吗? 冯岐山过了三个月的禁欲生活,终于熬不住要偷腥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田凤雁不仅没因丈夫会情人而懊恼,反而有种即将脱离苦海的小雀跃呢。 田凤雁直奔了何秘书家的小卖铺找何树华。 何树华不在,他妈刘芳在。 刘芳狐疑的看着田凤雁,不明白自己儿子,是怎么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有交集的。 田凤雁灵机一动找了借口,二女儿冯玉姝阴历九月二十六过生日,想让何树华帮照两张照片做个纪念,让刘芳帮转告一声。 . 傍晚时候,何树华来了,并且是和二女儿冯玉姝一起回来的。 何树华傲娇的挥了挥手里的傻瓜相机:“冯婶,已经帮玉姝拍完照片了,你就擎好吧,我拍照的技术,可比我爸强多了。你说拍两张,我给你拍四张,还是在教室、在野外取的景,够意思吧?” 田凤雁不由得回了何树华一记白眼儿,这傻小子,把自己临时找的借口当真了,真给玉姝拍了照片。 而自己真正想要拍的照片,非此照片,而是冯岐山与程丽偷情的照片。 没等解释呢,冯玉姝已经兴奋的拉住了田凤雁的手,眉眼唇皆弯成了月牙:“妈,我太开心了,你还记得我生日。” 田凤雁瞬间僵住,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冯玉姝在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生日又是和田凤雁的婆婆邢红英同一天,更被大家忽略不计了。 还好,何树华的将错就错,算是帮她做了补救。 田凤雁亲昵的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尖,笑道:“提前庆祝我们玉姝又长大了一岁,明年就成初中生啦!” 冯玉姝欢喜得脸色潮红。 田凤雁烙的糖饼刚出锅不久,让玉姝进厨房先去拿一张垫肚子。 冯玉姝进屋了。 田凤雁则压低了声音,对何树华如此这般那般的重新交待一番。 何树华这才知道,此照片非彼照片,田凤雁让他这两天晚上或早晨盯着田三柱家,田三柱的媳妇程丽,外面可能有人了。 何树华闹了个大红脸:“冯婶,你、你竟然让我偷拍你兄弟媳妇……这、这成啥 第14章 全家福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三天后,何树华面色复杂的来找田凤雁,目光闪烁:“冯婶,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拍到。” 田凤雁紧盯着何树华的双眸,心里已经确定了:“你拍到了,你只是没想到,和我亲兄弟媳妇有染的人是你冯叔,你怕因为你的照片,我们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 何树华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了,也终于明白,田凤雁早就知道冯岐山与小舅子媳妇有染,让何树华拍的也是冯岐山,只是怕何树华不肯拍,这才借口说是程丽。 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面对丈夫的出轨,如此云淡风轻的? 或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田凤雁微微一笑:“树华,不管有没有你的照片,我们这个家都会散的。什么是婚姻?婚姻就好比双方做生意,双方自愿,诚实守信。如果其中一方背信弃义,那就别怪另一方翻脸无情了。” 何树华沉吟了下:“既然你已经决定翻脸了,那我就没顾虑了。明天我就进城帮你洗照片。只是照相馆得凑够张数才开机,估计照片后天才能出来。你放心,我就在城里蹲守,照片不出来,我不回来。” 臭小子,还挺讲义气。 田凤雁看了眼何树华的相机:“胶卷还有剩吧?” 何树华曾说过,这件事太隐私了,他会单独用个胶卷,免得底片混到别的胶卷里。 一个胶卷36张底片,只拍偷情应该不会全用了。 田凤雁模糊的一笑:“这么多年,还没正儿八经的照过全家福呢。还是照一张吧,给孩子们,留个念想。” 何树华听了好一阵心酸,别人照全家福是昭示团圆,田凤雁照全家福,却是昭示别离。 何树华忍下难过,调侃道:“冯婶,你可真会算计。剩二十多张胶卷呢,不仅够拍全家福,还够给你和小姐仨拍不少照片呢。” 当天晚上,何树华就给冯家全家照了相,冯岐山沉了脸,觉得田凤雁在浪费钱,碍于何树华在场,这才没有发作; 小姐仨倒是挺开心的,尤其是冯玉婷,几乎快成了个人秀场。 连何树华都看不下去了,让另外两姐妹一起上来,姐仨照一张合影。 田凤雁感激的看了一眼何树华,她心知肚明,何树华是故意让姐仨一起照的。 离婚以后,除了田凤雁与冯岐山注定分道扬镳,小姐仨,也会分开了。 连田凤雁也不确定,哪个孩子会跟她,哪个孩子,会跟冯岐山。 还有一种可能,三个孩子,都不愿意跟着她。 毕竟,在世人眼里,冯岐山是“成功人士”,而她,是没有经济基础的家庭妇女。 . 两天后,照片洗出来了。 田凤雁面色晦暗的看着手里的照片,很清晰,也很暧昧。 冯岐山夹着公文包进屋了,因没闻到菜香,皱着眉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怎么还没做饭?” 田凤雁把一撂照片递了过去:“照片洗出来了,你不看看吗?” 冯岐山不耐烦道:“真人不是天天能看见吗?看什么照片?!不稀得说你,照一两张得了呗,照了大半个胶卷,有多少钱都不够你败家的!” 就知道是这样,冯岐山不会看的。 如果真看了,他就会发现,里面有七张照片,得有多“精彩”。 田凤雁轻蔑的撇了撇嘴:“你不是没出钱吗?哪来的败家?” 冯岐山这才反应过来,这次 第15章 家暴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吃饭了,一共整整坐了四桌,东屋两桌,西屋两桌,每屋一桌炕桌、一桌地桌。 男人们在东屋,女人和孩子们在西屋。 婆婆邢红英含沙射影道:“后屯杨铁城家,大儿媳妇生第四胎了,又生了个不值钱的丫头,还没侄子可过继,家谱只能眼睁睁的传给二股房了,死了都进不了坟茔坟。” 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世听到这些话,田凤雁要么装傻充愣,要么闷不作声。 既然已经决定离婚了,田凤雁不想再忍这家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想离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的那种离婚。 田凤雁轻眯了眼:“妈,你咋能说姑娘不值钱呢?你四个姑娘今个儿可都来了,听了该有多伤心啊,您那年从马车上摔下来住院,可是四个姑娘轮番伺候您的……” 邢红英瞟向四个姑娘,果然面色都不太好看。 邢红英气道:“你别挑拨我和我姑娘的关系。我没说姑娘不好,姑娘能出力,但儿子孝顺,能出钱,那年手术的钱不都是岐山拿的吗?还得是儿子能顶门立户……” 田凤雁恍然大悟状:“妈,你是说你大儿子孝顺、一个人拿了手术……你二儿子和老儿子也都在这儿呢,你这么说,岂不是说他们不孝顺、不拿钱给您看病、不能顶门立户吗?” 邢红英瞟向另两个儿媳妇,果然面色也讪讪的。 大儿媳妇性子是泼辣,但以前从未与她这么针锋相对过,今天这是疯了心了,随便一句话能捝人二里地。 邢红英“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声音也提高了:“老大家的,你少给我俩打马虎眼。老大一直不表态过继,就是你里挑外撅、从中作梗。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你自己没本事生儿子,就别拦着老大过继儿子,你和老大商量一下,是过继盛子还是阳子,今天就带回家,马上迁户口。” 说完,邢红英朝东屋喊了一声:“老头子、老大,你们几个都过来。” 田凤雁被气乐了:“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啥叫我不会生儿子?我会生姑娘就会生儿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儿子没种儿子,我能生出儿子来?” 东屋了几个爷们都过来了,冯岐山刚好听见个尾巴,脸色铁青铁青的。 邢红英一屁股坐在炕上,巴掌拍得炕“啪啪”作响:“你个把家虎,诚心让我儿子成绝户棒子!你赶紧给我陪不是,老实的同意过继!要不然,我就让岐山休了你!你这样的媳妇我们老冯家要不起!” 田凤雁半点不输阵:“你让你儿子休了我?好啊,休我之前,咱们好好说道说道!结婚前答应我的彩礼:两间半房子,缝纫机、自行车、手表三大件,先给我兑现喽!这可是老爷子当初答应过我爹的,别以为我爹人没了账就烂了!” 邢红英:“沓下你彩礼咋了?我儿子有能耐,早就把彩礼给挣出来了!” 田凤雁:“你儿子现在是有能耐了!但功劳也是我的!你儿子没婚房是我娘家姨姥借的房子;你儿子没工资时是我去生产队挣的工分;你儿子进城学习时是我卖了我养的大肥猪!顿顿给他吃小灶!做人不能忘本!” 邢红英干脆耍横了:“我不管当初,我就说现在,我儿子现在是大厂长,你啥也不是!休了你,我儿子立马能娶黄花大闺女!你呢?只能找个糟老头子!” 田凤雁被气乐了,想起了前世的一个调侃 第16章 不能让小丫头比下去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夫妻打架,是常事。 冯岐山皆以摔东西、挥拳头为主,像今天这样见了血带了伤了,结婚十七年来,总共不超过五次。 第一次是岳父生病住院要借二百块钱,他没借,田凤雁的腿被打瘸了; 第二次是把刚满月的二女儿送出去,他没留,田凤雁的额头缝了三针; 第三次是他去酒店找“小姐”露馅了,他没认错,田凤雁的胳膊被烟头烫了; 第四次是三丫头出生,他想像老二一样再送人,田凤雁不同意,胳膊撕扒脱臼了…… 前三次他赢,最后一次她赢了,冯玉娆没有步冯玉姝的后尘,被送人,或送走养。 前四次,皆是小家庭做重大决定有分歧的时候,而今天,貌似好像只是口舌之争。 冯岐山也不得不承认,是他冲动了。 田凤雁从地上爬起来,审视了一眼冯岐山,随即转身,默然走了。 冯玉姝和冯玉饶追出去很远,愣是没追上。 . 傍晚,何秘书的小卖店。 一向粗枝大叶的刘芳,今天竟然对起了账,发现有二十块钱对不上账了,于是盘问儿子何树华是不是拿钱匣子里的钱了。 何树华谎称送给了同学一条烟,被刘芳碎碎念了半天,总算不逼问了。 而差的这些钱,何树华买了胶卷,给田凤雁照相了。 田凤雁取照片的时候是给了他钱的,他鬼使神差的说什么也没要。 可能是何树华打心眼里可怜这个苦命的女人吧。 男人偷腥常见,但偷腥偷到小舅子媳妇身上的,还真是少见,简直和扒灰一样毁何树华的三观。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这个冯岐山,真是欺人太甚。 何树华越想越替田凤雁鸣不平,迈步出了小卖店,正寻思着上哪儿去闲逛呢,冷不丁正前方骑来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骑车的人,赫然是老熟人----冯玉姝。 身高不够,掏裆骑的;技术堪忧,眼睛紧盯着何树华,越紧张不想撞,越直挺挺的撞过来。 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慌乱之中,何树华以手撑地,一手撑住了自行车横杠,这才使二人免于被自行车砸住、压住的命运。 饶是如此,何树华撑地的手掌心还是被石子硌出血印子;冯玉姝的脚踝被车巴掌崴了一下。 何树华以为小丫头会像他妹妹一样哭鼻子,结果冯玉姝没事人似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扶正自行车,又要骑上走。 何树华扯住了车后座,将小丫头拉回来,肃然问:“你家出啥事了?” 冯玉姝小脸一凛:“没出啥事儿。” 何树华气道:“你这表情像是没出啥事吗?是不是你妈出事了?赶紧告诉我,你妈的事我肯定会管的!” 冯玉姝紧绷的心终于松动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有些哽咽道:“你帮我找找我妈好不好?我爸打了我妈,额头见血了,胳膊不敢动了……我当时以为我妈回家了,可她没回,我二舅、三舅家也没有……我想去桂花乡桂花村我大姨家看看……” 桂花乡离此三十多里地,路上全是树林和野地,小姑娘做这个决定,真是勇气可嘉。 何树华沉吟道:“这事我能帮你,不用你非跑一趟。咱乡政府有桂花乡的电话,我可以托那边有通讯员找人去你大姨家看看。你脚崴了,赶紧回家吧。” 冯玉姝沉吟片刻,突然背转过身,转回身时,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小撂零钱,一股脑的塞进何树华手里,退后两步,郑重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何树华怔然,抖了抖手里的钱,从小在小店铺长大的他,对钱很是敏感,一搭眼这么一抖,就查出来是七块八毛钱。 这应该是小姑娘所有的私房钱了。 为了找妈妈,全都拿出来了。 何树华攥在手里,感觉七块八,比七千八、七万八还要沉重。 小丫头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的走了,何树华不自觉的叫住了她,叮嘱道:“丫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如果你爸发现你偷偷出来了,骂你就立马开口认错,打你就立马开口求饶,这不是 第17章 看最后丢的是谁的脸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早晨,医院,病房里。 田凤雁正悠闲的喝着小米粥。 何树华探进头来,发现田凤雁在这个病房,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走进来,声音嘶哑:“冯婶,你住院咋不告诉我一声啊……累死我了、吓死我了……” 田凤雁愣头愣眼的看着何树华。 何树华的家庭条件不错,加上长相帅气,当过兵,身条顺,总穿得溜光水滑、板板正正的。 除了眼高于顶的冯玉婷看不上他,别的小姑娘可是上赶着要和何树华搞对象,绝对的德隆乡乡草级别的帅小伙。 可眼前这个何树华呢,头发炸毛似的,脸上灰扑扑的,身上满是尘土,走路姿势怪异,让人忍不住觉得下一刻他会像小狗占地盘似的撒尿。 没等田凤雁给出反应,何树华的眼睛,已经盯上了田凤雁喝剩的半碗小米粥和一个大肉包子。 田凤雁本能的递过去:“我吃饱了,如果不嫌弃……” 话音未落,何树华已经抢起来,风卷残云般的开吃,叫花子一样。 肚子里有食了,何树华这才像活过来一样,把他骑自行车进县城的“丰功伟绩”,吹破了天。 说他半路勇斗孤狼,一计黑虎掏心,一计佛山无影脚……武功堪比霍元甲。 田凤雁但笑不语,傻子都能猜出来,何树华可能真遇到狼了,拼命奔逃,自行车踩得直窜火星子,所以大腿根儿内侧磨破了一层皮,身上这身土,说不定摔到哪个壕沟里粘上的。 不过,凭这小子夜行四十多里地,田凤雁心里还是感激不尽。 田凤雁一脸疑惑:“你只是答应玉姝看我在没在我大姐家,怎么骑自行车跑到县城来了?” 何树华脸现内疚:“还不是因为照片是我照的!要是因为照片引发你们两口子世纪大战,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田凤雁眼色晦暗不明:“我没拿出你的照片呢,我和冯岐山打仗,是因为别的事。再说,就算是因为照片,你也不用担心与内疚,没有你的照片,那件事,也是事实,不会因为没有证据就当它不存在。” 何树华沉默了,确实是他想的狭隘了,不管有没有照片,冯岐山对不起妻女都是事实,如同扎在田凤雁喉咙里的鱼刺,始终都是难受的。 二人正聊着天,病房门开了。 一中一青两个女人走进来。 中年妇女面色和蔼的问田凤雁:“凤雁,咱们,可以走了吗?” 田凤雁站起身来,利落道:“多谢刘主席,可以走了。” 何树华诧异的问田凤雁:“你们去哪儿?” 田凤雁耸了耸肩:“自然是回家啊。” 何树华目瞪口呆,他骑了半宿的自行车,好不容易赶到了县城,屁股还没等坐热乎呢,这就要回德隆乡? 这是当他是傻小子遛呢? 田凤雁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微笑着问中年妇女:“刘主席,能把我侄子也捎回去吗?” 何树华省事的接话:“还有辆破自行车。” 刘主席点头同意了。 下了楼,何树华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偷来的小章那辆破自行车了。 何树华懊恼的一拍大腿, 他忘锁自行车了,肯定是丢了。 何树华成了光杆司令,灰溜溜的跟田凤雁坐上了返乡的轿车。 通过谈话何树华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田凤雁没有去乡卫生所,而是直接搭拉鸡的车到了县城。 她先去公安局 第18章 你们姓的“田”,是“冯”字傍的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何树华走到田凤雁身侧,顺着田凤雁的目光,看着远去的冯岐山,颇为不解:“冯婶,妇联都替你出头了,你干嘛不趁这个机会跟冯叔提出离婚?离婚,不就是你的心愿吗?” 田凤雁意味深长道:“我的心愿不只是一纸离婚证,而要公平公正的离婚。” 离婚不难,拿走应得的一半财产难。 家里的存折,由冯岐山把控着; 粮栈子里的粮食,冯岐山已经联系好了粮库,只等过些天粮库不那么忙了上门来拉,钱,自然直接交给冯岐山,与她田凤雁无关。 冯岐山若是耍无赖隐匿财产,田凤雁一个家庭妇女根本没法对付。 唯一的办法,把钱攥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就有和冯岐山谈离婚的筹码了。 正因为这个想法,田凤雁哪怕想杀冯岐山的心都有,却只字不提离婚的事儿。 冯岐山也想当然的以为,田凤雁会像过去每次被家暴一样,打碎银牙和血吞,一忍再忍。 田凤雁不想对何树华解释太多,转移了话题:“你跟小章道完歉了?” 何树华进县城,偷骑的是小章的自行车,而且还弄丢了,自然得给小章一个交待。 何树华瞬间沮丧了:“我求了章哥半天,总算答应我不告诉我爸了,只是,让我一个月内还他一辆旧自行车。” 田凤雁眸中滑过一抹狡黠:“小章答应你了,我却没答应你啊……何秘书刚好在单位,我回去跟他唠扯唠扯这事……” 何树华慌得一批:“冯婶,你咋能这样,我可是为了你才丢的自行车……” 田凤雁嫣然一笑:“这事好办,你帮我办件事,我就不告诉你爸,还帮你赔小章的自行车。” 何树华眼里满是警惕:“你不会又让我盯冯叔的稍儿吧?” 田凤雁一挑大指:“好小子,真聪明,一猜就中,不考大学真是可惜了了。” 何树华脸色成了黑锅底,这个冯婶,自己对她掏心掏肺的,她倒好,又威胁他。 这已经是第二次威胁了:第一次,因为吉普车;第二次,因为自行车。 他天生怕不是和车有仇。 何树华的脸便秘了一样,咬牙切齿:“行,我答应你,说吧,咋盯?” 田凤雁沉吟道:“你暂时去兴安镇住一段时间,食宿我都包了,帮我盯着时家酒楼,冯岐山一去,你就帮我通风报信。” 何树华大惊失色:“啥?时家酒楼?那不是----养‘小姐’的酒店吗?我、我不想去……” 田凤雁乐了,小伙子岁数不大,知道的社会事还不少。 田凤雁把二百块钱塞在何树华手里:“时家酒楼对面有家游戏厅,玩多少都算我的。冯岐山若是去了,立马往你家小卖铺或乡政府打电话给我捎信儿,暗号就是-----要一锅上供馒头。我一听就知道了。” 说起时家酒楼,田凤雁两年前就关注过这个地方。 酒楼前面是酒馆,后院则是养小姐。 冯岐山一年前有个老相好武月红,就在这里当“小姐”,还给冯岐山一张搔首弄姿的照片维持“老客户”。 田凤雁知道后和冯岐山好顿闹,虽然冯岐山没有道歉,却收敛了不少,他毕竟好脸,怕丢人。 此次田凤雁和冯岐山破裂后,特意花钱找人给武月红透了话。 武月红年近三十岁,职业生涯面临年龄危机,急于从良,冯岐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武月红没让田凤雁失望,真就不要脸的缠上了冯岐山,丢盔卸甲是早晚的事。 . 田家人也听说冯岐山与田凤雁打仗的事了,如同约好了似的,同一天来到田凤雁家,集体说服田凤雁。 大姐田凤华说,舌头没有磕不着牙的, 第19章 现金资产:32362元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 在何树华等得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冯岐山终于出洞了。 一个月没碰荤腥的冯岐山,一见到有心勾引的武月红,立马干柴烈火烧起来了。 正准备后半夜二次“回甘”之时,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踹开,冲进来四个警察。 冯岐山吓得一跳,尽量稳定情绪,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们、你们是白所长带队过来的吗?” 年轻警察眼珠子一瞪:“什么白所长、黑所长?我们是P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你违背了治安管理条例,叫你家人带三千块钱治安罚款到治安大队领人。” 冯岐山傻眼了,竟然是他是认识的白所长的上级的上级来抓人,白所长的那点儿面子情怕是不好使了。 这个人,非丢不可;这个罚,非认不可了。 当务之急,交罚款,尽量减少事情影响。 冯岐山只好托服务生给家里捎个信儿。 . 第一步,田凤雁找到了葛副厂长,哭得跟泪人一样。 葛副厂长安慰道:“嫂子,你别哭了,等老冯回来,我们几个好哥们一定对他严加批评,让他见着女的都绕道走。好在老冯只是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把罚款交了就能放人,再向上递个检讨,工作应该不会受大影响。” 田凤雁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葛厂长,我和岐山是夫妻,是我仨闺女的爸爸,我不会见死不救,只是我手里没那么多现钱。岐山前阵子跟粮库打完招呼了,过几天就收粮。您能不能帮我打声招呼,让他们提前收粮,给现钱,别打白条,我好用来交罚款。” 真是个贤惠的好老婆。 葛副厂长暗骂冯岐山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卖粮救人,合情合理。 葛副厂长不仅答应联系粮库,还好心的帮她找车找劳力,帮她把玉米棒子打成粒,抬上车,拉去了粮库。 这次卖粮收入:2180元。 . 第二步,田凤雁先找了田大柱、田二柱和大姐田凤华,后找了冯岐山的二弟冯岐林,以及叔伯堂弟冯岐杨,将冯岐山遇难的事说了。 这些人的一个共同点是,都欠冯岐山的钱。 有的借款已经八年以上,分明是打定主意不还了。 这次找他们,只一个诉求,冯岐山遭了难了,家里没钱,如果想救冯岐山出来,且保住厂长的位置,他们得以以后继续粘冯岐山的光,立马还钱,否则,以后就断交。 第二天,除了堂弟冯岐杨外,其他人把欠款都还上了,特别叮嘱田凤雁,务必把冯岐山救出来、保住厂长位置。 这次收回欠款:3600元。 . 第三步,田凤雁卖掉了她养的两口大肥猪。 卖猪收入:920元。 . 第四步,田凤雁拿斧头劈了自家箱子上的锁头。 大女儿冯玉婷吓了一跳,立马拦住了:“妈,你趁我爸不在家劈箱子干啥?你要偷啥?” 对,是“偷”,这个字,用得还真精准啊,真是个白眼狼闺女,和她那白眼狼爸一条心。 田凤雁小脸一撂:“你既然问了,我就实话实说,你爸被扫H扫进局子了,我得拿钱去交罚款。你,是不想救你爸了吗?” 冯玉婷傻眼了,没想到她一向敬重的爸爸,竟然、竟然…… 田凤雁成功拿到了存折,感恩此时没进入密码时代,田凤雁得以把折里的钱全部取出来,只留下了0.62元。 此次取出存款:元。 综上,田凤雁套出了家里现金资产元。 . 直到第四天,田凤雁才凑到“救命钱”3000元罚款,让葛副厂长陪着她一起去P市交罚款领人。 刚出拘留所,冯岐山披头盖脸的就给田凤雁一顿骂:“你个败家娘们,咋这么晚才来交罚款?” 同时拘留的八人,属他出来的最晚,丢死人了。 葛副厂长把冯岐山拉到一边,低声劝解道:“老冯,你被关在这儿又不是啥光彩事儿,嫂子没急眼呢,你咋还耍上态度了,好好的。” 冯岐山不以为然道:“老葛,男人嘛,越错底气越得壮,要不女人更得作了。女人,不能太惯着了。” 葛副厂长目瞪口呆 第20章 后妈太吓人了……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冯岐山上手,把资料和照片撕得稀碎,面色阴沉:“田凤雁,想拿这些东西威胁我离婚,你想的美!” 田凤雁并不意外冯岐山的恼羞成怒,风轻云淡:“这些东西,我都能找到底根,你撕多少我有多少,我还可以贴到你最不想看到的地方。我是家庭妇女,你是大厂长,看谁比谁更丢不起那脸。” 冯岐山气得浑身哆嗦:“就算我放你离开,你一个啥也不是的家庭妇女,拿什么生活?告诉你,咱家的钱都是我挣的,你休想拿走一分。” 田凤雁嘴角上扬:“法律规定还一人一半呢,你冯岐山再大能大得过去法?你不用想着把钱转出去,咱家的猪、粮和存款,我都换成了现金,就连十来年要不回来的积荒帮要回来了。” 冯岐山终于后知后觉,他乍一进院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园子里的苞米没了、猪圈里的猪没了,箱子上的锁头也耷拉头了。 趁你病,要你命。 田凤雁这个臭娘们,竟然趁他出事了,把财产全都转移走了。 冯岐山怒火中烧,拿起烟灰缸就要砸田凤雁,田凤雁不仅不怕,还把早备好的那把菜刀递给了冯岐山:“把我打伤打残了还得麻烦人家妇联和医院,不如一刀杀了我,我进火葬场火化炉,你进公安局挨枪子,我一个家庭妇女和你一个厂长一命换一命,值了。 ” 冯岐山接过菜刀,手却软的可怕,菜刀“咣”的一声落在地上,嘴里嘀咕着:“疯了,都特么疯了!” 田凤雁算是把冯岐山看得透透的了,外强中干,欺弱怕硬,胆小如鼠。 冯岐山有气无力的坐回炕沿上,有些懊恼:“凤雁,咱们十六七年的夫妻了,一定要走到今天这步吗?我知道我错了,保证不再乱搞男女关系;以后你把钥匙当家,给双方老人买节礼也买一模一样的;以后不管我你对错,我绝不动你一个手趾头;你别和我离婚,行吗?” 田凤雁黯然摇头:“冯岐山,一切都太迟了,不是你认错的迟,而是我觉醒得迟。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走到今天这步,你有责任,我也有责任。正如你经常说的,女人,不该惯着;其实,男人,也不该惯着。” 软的不行,那就来邪的。 冯岐山脸色一戾,立马倒打一耙:“田凤雁,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谁?是宋玉方?何树华?还是……” 田凤雁被气乐了:“冯岐山,你要点儿脸吧,宋老师和女的说话都脸红;何树华还是个孩子,想污蔑我你也得合点儿牙吧?你对我全是污蔑,可我对你却有实证,还是那句话,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不行就鱼死网破。” 冯岐山眼色轻眯:“你是真的光脚吗?真敢鱼死网破吗?你二弟、三弟都在鸭厂上班,你前脚和我离婚,我后脚就把他们全开了,看田家人恨不恨你。” 田凤雁揶揄道:“你高估了我的人品,若是我在乎田家人,就不会逼着他们还积荒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和程丽搞破鞋,田三柱是知情的。” 冯岐山没想到田凤雁会猜到这一点,更没想到田凤雁会置娘家于不顾,有些沮丧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当初我答应田三柱进鸭厂当电工,不是你求的情,而是程丽求的情。那天晚上,程丽请我到她家喝酒,田三柱先走了,程丽先勾引的我,就在她家炕上,我是被动的。” 偷情就是偷情,还分什么主动被动?真特么恶心。 田凤雁心里酸得难受:“咱们快刀斩乱麻,明天就跟几个孩子摊牌,让她们自己选跟着谁。” 冯岐山晦涩答道:“凤雁,你不挣钱,孩子们都不会选跟你过苦日子的……” 田凤雁斩钉截铁:“就算没人选我,我也不会留下。你,死了那条心吧。” 田凤雁转身进了二女儿和三女儿的卧室,反手锁了房门。 . 第二天晚上,冯岐山和孩子们都回家了。 冯 第21章 离婚是场战争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见冯玉娆也选择了田凤雁,冯玉婷气得怒瞪冯玉姝:“冯玉姝,放学的时候,你见到我拉着娆娆就跑,是不是路上跟她说了什么坏话?” 冯玉姝一脸委屈:“大姐,你从来不接我们放学,我是真没看见你。我俩着急跑,是因为我听娆娆说你要给她买洋娃娃……大姐,洋娃娃,买了吗?我也想看看……” 冯玉姝手心一摊,眼色纯真,却怼得冯玉婷哑口无言。 田凤雁本以为与冯岐山达成了离婚共识,没想到拖拖拉拉几天,甄嬛传、宫心计连环上演,好不热闹。 马上,挑拨离间计又上演了。 早晨起床,田凤雁发现,田玉娆不见了,还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爸爸,妈妈,我不想你们离婚,不想没有家。 冯岐山冲着田凤雁就是一顿怒吼:“败家娘你,你就作吧,这回作出事来你就乐呵了……” 田凤雁觉得胸口无比郁闷,赶紧人托人,人找人,撒大网似的去找:有去泡子的,防止孩子想不开投河;有去路口的,防止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警察去了路边等车点…… 一直找到晚上,田凤雁眼睛哭得肿眼泡一样,无助的站在路边。 周迪赶着马车急切的找来了:“雁姐,玉姝找到娆娆了,先送去了我姐家,又回家找你,我等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出来。你家院里,影影绰绰的来了不少冯家人和田家人,玉姝应该是被他们给扣下了。” 找到了丢的女儿,扣下了没丢的女儿,这,到底什么情况? 田凤雁急忙回家。 家里像遭了贼一样,不只屋里被翻得稀巴烂,连园子里的冻土都被撅了三尺。 屋里,不只有冯家人,还有田家人。 没进屋就听见田凤雁的婆婆,扯着嗓门子在数落田凤雁的亲妈:“瞅你养的好闺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没事离什么婚?作什么妖?好在我孙女没咋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闺女!” 田凤雁的亲妈声如蚊鸣:“亲家母,你消消气,都怪我没管好女儿,等她回来了,我一定让她给你赔个不是,她若还敢离婚,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她……” “这个婚,我离定了!”田凤雁一嗓门打断了亲妈的誓言。 冯田两家人回头,田凤雁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根劈柴长斧子。 外围的冯家人和田家人吓了一跳,自动的给让开了一小条过道。 田凤雁进屋,扫视一圈。 最后在墙角箱子前的地面上,找到了冯玉姝。 细胳膊被人反捆着,嘴里塞了破抹布,可怜得如同雨天被打湿的小修狗。 怕她乱动弹,冯岐林还用腿抵住了冯玉姝的身体。 田凤雁气血顿时上涌,毫无预警,高举斧子,照着冯岐林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吓得屋里人一阵惊呼,冯岐林吓得腿肚子转筋,竟然忘了躲闪。 幸亏大小姑子冯云眼疾手快的扯了一把,这才让冯岐林躲过了一劫。 田凤雁平时做惯了农活,手上有把子力气,斧子没劈到人,劈在了箱盖上,瞬间劈开了。 有道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这个田凤雁,这是玩了命了,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吭声。 田凤雁给玉姝解了绑,摘下破抹布。 玉姝立马大叫:“妈,是大姐骗了玉娆,说妈妈最 第22章 投机打时间差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田家人前脚一走,田凤雁立马去派出所报了案,说是家里先后进了小偷和强盗。 本来积极出警的李所长,在听说“偷”东西的是冯岐山的亲弟弟,砸东西的是冯岐山的小舅子后,敏锐的察觉到里面有内情,表面上安排人简单手下走了下过场,私下里却偷偷告诉了冯岐山。 一直做缩头乌龟的冯岐山终于露面了,劈头盖脸的对田凤雁一顿骂:“田凤雁,你特么疯了,报什么案?来的不是冯家人就是田家人,哪来的小偷和强盗?你那张破嘴没跟出警的警察胡咧咧吧?” 田凤雁打鼻子里冷哼一声,啧啧感叹:“放心,我只说了大家都知道的部分,你不想让大家知道的部分,我暂时还没有说。但如果明后天你还不和我办离婚手续,我嘴上可就不一定有把门的了,极有可能去县公安局,立不立案无所谓,就是想给他们讲讲这里面的狗血故事。” 小县城就这么大的地方,冯岐山又不是无名小卒,先后在妇联、公安挂号,以后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冯岐山本能的伸手抓东西打人,可惜什么也没抓到,屋里能摔的东西都已经被田三柱砸坏了。 这个哑巴亏,冯岐山吃定了。 别人问起,他只能往小舅子替姐姐打抱不平身上赖,总不能说是自己睡了人家媳妇吧。 冯岐山终于认输了:“我认输,我跟你离婚,但钱,你不能都拿走。” 田凤雁:“钱的事往后放,先研究一下娆娆吧。娆娆离家出走,虽说是玉婷捣的鬼,但也说明娆娆舍不得你。免得她以后再想不开,我想再征求一次她意见,如果她实在想跟你……” 冯岐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让她跟着你吧。我肯定会再婚再育追生儿子,黄毛丫头,就跟着你吧。” 田凤雁点头同意:“就这么说定了,玉婷跟你,玉姝和玉娆跟我。房子和地归你;我额外给你1万现金,但有前提条件, 第一,你帮我和女儿落实城镇户口,联系好学校,这样,咱们以后可以互不打扰。 第二,找‘小姐’的那三千块治安罚款从你那一万块里扣除,这钱,我没义务出。” 冯岐山欣然同意,搬走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对他更有好处,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冯岐山推开屋子,在门口看见了泪眼婆娑的小女儿,刚才的话,她应该全都听见了。 冯岐山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小女儿的头,女儿已经瑟缩退后,眼眸里满是疏离与伤感。 爸爸为生儿子没有选择她,在她小小的心灵里,终是埋下了一根尖刺。 .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一月初,冯岐山和田凤雁就办理完成了离婚手续。 田凤雁在县城实验小学附近租了一间半房子,户口也迁到了辽县。 转学手续也办完了,开学后,冯玉姝上实验小学六年级;冯玉娆读小学二年级。 冯岐山兑现了承诺,田凤雁也该兑现承诺了,给冯岐山现金七千。 冯岐山和冯玉婷这对父女,对家里现金去向还是挺好奇的。 毕竟,冯家人大张旗鼓、掘地三尺的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冯玉姝去了冯玉婷屋里,明晃晃的从暖气片后缝儿里掏出一张旧报纸,里面夹着近三万块钱。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很强。 冯玉婷目瞪口呆,但凡她勤快点儿,擦擦暖气片,也不至于没发现这笔巨款。 事情很简单,冯玉婷是“内鬼”,性子又隔路,不可能让外人搜她房间。 田凤雁和冯玉姝,玩了一记灯下黑。 如此一番折腾,去掉给冯岐山的七千块,租房钱及杂七杂八钱: 田凤雁资产余额,元。 . 田凤雁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来到了何树华家的小卖铺,按了车铃,何树华慵懒的走出来。 在看见崭新的自行车后,何树华两眼立马冒起了光亮:“冯婶,这是你答应我的那辆自行车吗?真是新的啊?” 田凤雁揶揄的调转自行车车把:“你叫我什么?想好了再叫,叫错了自行车可就没了。” 何树华恍然,一拍脑门:“你和冯叔离婚了,是不该叫冯婶了,我叫你雁姨吧。” 田凤雁这才把自行车给了何树华。 何树 第23章 旧朋友不去新朋友不来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田凤雁推着新自行车又来找何树华了。 田凤雁一拍车座:“树华,雁姨给你买的新自行车。” 何树华错愕的看着自行车,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给我买的?” 二六女款,红色,确定是给自己买的?何树华很是怀疑。 田凤雁笑道:“别怀疑,就是给你买的,帮我找货车时我就答应过你的,不能食言。” 何树华果断拒绝:“雁姨,当时咱俩在开玩笑呢,就算不是玩笑,当时你说的是买旧自行车,可没说买新的。我可没帮什么大忙,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臭小子,倒是不贪。 田凤雁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说服的你妈帮忙。” 田凤雁在本乡卖面,供销社和何家小卖铺肯定受到一定冲击,供销社是公家的可以忽略不计,何家小卖铺是私人的,又是堂堂乡政府秘书家开的,对于田凤雁这个天降抢生意卖面的,眼红、嫉妒、甚至下绊子都有可能。 事实并没有。 不仅没有,何树华的老娘、何秘书的妻子刘芳,还尽其所能的向亲戚和主顾推销田凤雁的面和肥皂。 不仅把东西推销到了本乡,连刘芳的娘家兴安镇也推销出去不少,有五家兴安镇赊面粉的生面孔,刘芳还主动给做了担保、打了保票。 田凤雁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生意这么成功,除了她平时人缘好之外,刘芳也功劳不小。 田凤雁没法当面感谢刘芳。 刘芳也没法认承是她帮忙。 毕竟,她丈夫何秘书和冯岐山的表面关系在那儿摆着呢,总不能搞得太难看。 刘芳表面上不好认承,但何树华却可以。 整个德隆乡的人都知道,何树华是属孙悟空的,何秘书这个如来佛祖也压不住他。 见何树华突然扭捏的跟个大姑娘似的,田凤雁把自行车一锁,钥匙直接塞在了何树华手里:“拿着吧,不白给你,我有事找你帮忙。” 何树华懵逼眨眼:“又、又帮忙?” 这孩子,被田凤雁求办事求出阴影来了。 田凤雁哑然失笑:“别心惊,小忙。过几天我们一家三口就搬去县城了,再回德隆乡说不定啥时候了。帮我给玉姝、玉娆和好朋友照相留念吧。” 何树华松了口气:“小事,没问题,你回家就告诉玉姝和玉娆约好朋友,我明天上门去找她们。” 双方约好了,何树华转身进了屋,老娘刘芳正胳膊支着桌子,手背托着脸颊打盹呢。 何树华重咳了两声,刘芳吓了一跳,手背一滑,脑门嗑向桌子,刚好被儿子托了个正着,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刘芳气得狠拍了儿子手背一下:“你个小瘪犊子,故意的是不是?你爸的打没挨够,又想挨老娘的打?” 何秘书为了退伍回来的何树华参加工作,可是操碎了一颗老父心。 本来有希望安排在德隆乡农电所工作,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干事,人家儿子去上了; 何秘书好不容易又找关系让何树华去德隆乡邮政局上班,结果何树华又尥蹶子不干,理由很合理,说是邮政成天坐班,他怕坐时间长了屁股上长疖子…… 何秘书气得踢了儿子好几脚。 何树华摊开手掌心,露出里面的车钥匙:“妈,这是雁姨给你买的自行车。” 田凤雁嘴上没说,但买的是辆女式二六红色自行车,分明是让他转给刘芳。 他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而且,他也乐得当回大孝子。 刘芳目光闪烁:“你不会跟她说我帮忙了吧?这要是让你爸知道了,我要挨一顿狗屁呲了。” 何树华翻了一记白眼儿:“妈,连雁姨都看出来你帮使劲了,我爸那老油条能看不出来?我爸早就看不惯冯岐山的为人了,他就是装糊涂。” 刘芳叹了口气:“冯岐山忘本啊。当年冯岐山到鸭厂当副厂长,老厂长是反对的,他认为冯岐山这人文化还行,就是人太飘了,有权有钱就张角。是田凤雁主动上门,帮老厂长照顾瘫痪在炕、大小便失禁的老伴,一直照顾到老人走,整整伺候了四个月,老人身上一点儿褥疮都没起,可干净了。老厂长觉得过意不去,这才松的口。” 刘芳这么费力也要帮田凤雁,除了田凤雁平时人缘好外,更多的是兔死狐悲。 估计整个德隆乡的 第24章 去派出所报警吧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冯玉姝和冯玉娆两个小丫头,半信半疑的先去了后岗子小树林。 本以为何树华是骗人的,没想到他不到十五分钟就用自行车拉来了一个大朋友-----何爽,何树华的亲妹妹。 何爽过完年十七岁,和冯玉婷是同班同学。 不同的是,冯玉婷学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何爽学习却是名列前茅,去年更是考上了P市师范学校,学制四年,整个辽县才招收4个学额,何爽第一名考取,毕业后包分配当老师、拿铁饭碗。 何树华在家不受父母待见的原因,多半的压力来自于这个优秀的妹妹。 何爽被何树华生拉硬拽过来,一脸的不情愿。 在看到冯玉姝和冯玉娆后,何爽冷若冰霜的脸立马变得春风拂面,与两个小丫头热络的聊起来。 一起堆雪人,还颇为大度的让何树华把军大衣、军帽子、围脖、手套“献”出来给雪人戴。 这哪里是雪人,这分明是复刻版的何树华。 何树华心知肚明,妹妹,这是报复他把她拖了被窝的仇呢。 很快,三个姑娘真就成了新朋友。 何树华也给三个姑娘拍了不少照片。 在仨姑娘和自行车摆拍时,何树华瞟见冯玉姝艳羡的目光,心念一动问道:“玉姝,你会骑自行车吗?” 玉姝很是遗憾:“不会,我大姐的自行车从来不让我和娆娆摸。” 何树华向何爽使了个眼色,用手比划了个小长方形,何爽会意,哥哥用他新买的口琴作为贿赂,让她教冯玉姝学自行车。 何爽本来也有这个意思,有人愿意贿赂心爱之物,她自然不会拒绝。 何树华把车座落到最低,以适应冯玉姝的身高,由何爽教着骑起了自行车。 中午饭时间快到了,冯玉姝也终于能够独立学骑车了,兴奋得小脸儿通红。 何爽先自己回家了,何树华送冯玉姝和冯玉娆回家。 冯玉姝兴致正浓,何树华让冯玉姝骑着自行车先回去。 而实际上,何树华之所以送姐俩回家,让冯玉姝骑自行车,目的就是想把自行车还给田凤雁,这可是母上大人给他下的硬命令。 待走到冯家门口时,二人发现冯玉婷和冯玉姝正在门口僵持着。 冯玉婷推着新自行车的车把,冯玉姝则坐在地上,双手拖着自行车车胎不肯撒手。 见有人来了,冯玉婷猛一用力推自行车,这一下力度不小,猝不及防,冯玉姝手背被魇在了车瓦盖下,疼得“啊呀”一声惨叫。 何树华气得拖住自行车后座,退后一步,将冯玉姝的手解救出来,怒叱冯玉婷:“你特么有病啊?没看见你妹妹手拽车轱辘吗?” 冯玉姝疼得手直哆嗦,右手大拇指指节处,一整块儿皮被车盖给魇掉了,看着触目惊心。 冯玉婷只怔了一下,随后便回头,推着自行车进院了。 冯玉姝急得想哭:“冯玉婷!你个强盗,这车是树华哥的!” 冯玉婷把自行车推进了仓房,自己则如把家虎似的守住仓房门,对冯玉姝轻蔑道: “你骗谁呢?你妈去周桂兰家取车的时候我都瞧见了,就是给你买的!我也是你妈的女儿,我也要骑新自行车!你要么让你妈再给你买辆新的,要么就骑我那辆旧的!” 正在伙房做饭的田凤雁听见了院里的争吵声,出来看怎么回事。 何树华鼻子都气歪了,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理解了,当初田凤雁对他说的“是冯玉婷配不上他”的话,是真话,不是假话。 这个冯玉婷,还初中毕业生、乡里播音员呢,连村里的无知老娘们都比不上! 何树华气道:“冯玉婷,你才是强盗,你把我自行车还给我!” 冯玉婷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何树华!你一个大男人,买红色的二六自行车,傻子才信呢!你也别说是你妹的,何爽上个月刚买的新车,酱紫色的!这辆,就是我妈买给我的!” 冯玉婷转向冯玉姝, 第25章 这个三姐,还怪好哩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田凤雁午饭做的是春饼卷土豆丝、炒豆芽、碎肉酱。 因前世的打工经历,田凤雁如今的厨艺可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用有限的食材调着花样做。 可惜,冯岐山没那个口福,在田凤雁搬走之前,他暂时搬到鸭厂宿舍住。 冯玉婷没地方去,只能回家,射向娘仨的脸色,就像是债主看欠债人,拉得比驴脸还长。 春饼和菜端上桌了,冯玉婷土匪似的把桌上的饼和菜全都端走,不给娘仨留,活脱脱一个吃冤种。 冯玉姝和冯玉娆噤若寒蝉,不敢吭声,现在的冯玉婷,就是一个活炮仗,谁碰谁炸。 田凤雁已经习惯了她这样,饭菜都备两份,冯玉婷端走了,她再盛。 吃完饭,田凤雁把碗盘捡回厨房,冯玉婷已经把吃完的碗筷胡乱的塞在盆里,连吃剩的菜汤都不提前处理一下,满盆子油汤水,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田凤雁气得直叹气,这孩子,懒成这样,脾性这样,她一走,以后可怎么生活? 过去,田凤雁不是没管过女儿,可是冯玉婷性子犟得像驴,说她一句回十句,说得狠了就离家出走,不是去奶奶家就是去大姨家,外人说什么都是在帮她,妈妈说什么都是在害她。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自求多福吧,再理这个伥鬼女儿,自己只会重蹈上一世覆辙。 田凤雁开始打包衣服和行李,其他的锅碗瓢盆、冬储菜、腌菜等等不准备带走了,她不想离个婚搞得抄家那么难看。 田凤雁讲究体面,可有人不讲究体面的上门了。 是一个田凤雁意想不到的人-----武月红,就是冯岐山的那个老相好、三十岁的老“小姐”----武月红。 这脸,白得跟驴粪蛋子挂霜似的; 嘴唇子,红得跟吃完死孩子似的; 头发,卷得跟灶炕里烫过似的…… 狗路过都得跑到她跟前闻一闻,简直S气冲天,让人一搭眼就能看出来从事特殊行业。 田凤雁嫌弃的打量武月红,武月红也嫌弃的打量着田凤雁。 三十出头的女人,头发没烫,脸没抹粉,嘴唇干裂,手上有茧,呆愣愣的看着她,半天风情全无。 武月红撇撇嘴,自己要是老爷们,也得去外面寻开心去。 武月红捂着鼻子进院,先给田凤雁下马威: “这院一点儿都不规矩,柴火垛哪能堆这儿呢,大风天柴火得刮得满天飞……” “院里味儿太冲了,搭什么猪圈鸡架啊,还不如扒了种满园子的花香喷喷的……” “酱块子咋能摆窗台上呢,来且一眼就瞧见了,让人笑话死了……” “家里,就得有个好老娘们,找个干活了里了得、说话五马长枪、性子杵橛横丧的,老爷们都得跟着倒大霉……” 田凤雁彻底无语了。 这是自己还没走,小老婆就上门挑衅了? 自打离婚起,田凤雁对冯岐山还稍有改观。 二人离婚手续办得痛快,孩子、财产等没有过多纠葛,冯岐山甚至主动托人帮她找了房子、自己主动去单位住…… 田凤雁想想又不对劲儿,冯岐山是要脸面的人,就是真跟武月红又联系上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答应娶个“小姐”过门。 田凤雁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武月红的肚子上。 武月红本能的挡住了肚子,又外强中干道:“本来不想告诉你,既然你猜出来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怀孕了,算命的给算过了,是儿子,你、你离我远点儿,别抱什么坏心思……” 田凤雁恍然了,难怪武月红有恃无恐,敢上门挑衅,原来是觉得肚子里揣了冯岐山的儿子,底气十足了。 田凤雁被逗笑了:“你想多了。我若是还在乎冯岐山,就不会跟他离婚给你腾地方了。我恨不得祝福你俩捆绑一辈子,别来找我们娘仨麻烦。” 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让武月红不得不怀疑冯岐山的话,那家伙甜言蜜语的说,是他看够 第26章 总算不用无家可归了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不必等到后天,田凤雁第二天就搬家了。 之所以比武月红的约定时间还提前一天,是因为次日就是小年了。 按老黄历的说法,腊月并不适合搬家,小年搬家更是晦气中的晦气。 田凤雁退而求其次,腊月二十二搬家了。 雇的车是辆敞篷大货车,周桂兰一家四口全都过来帮搬东西:一对箱子、一张没有玻璃门的落地柜、两张床、缝纫机,装陈酱的小二缸、装酸菜的大缸、四块酱块子、冬储的一筐白菜、一塑料袋土豆、三网兜干菜、蘑菇辣椒,烧火用的木柴、苞米瓤子等等。 若不是城里用的是炉子,不是灶坑,田凤雁恨不得把半车秸秆都拉走。 冯玉婷见了火冒三丈:“田凤雁,你这是要抄家咋的?” 这次,连“你妈”都懒得称呼,直呼其名了。 田凤雁云淡风轻:“这些东西,是下一任女主人不要的‘破烂’。你放心,你屋里的旧家具、旧床都还在。她听说是你的卧室,连进都懒得进……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你换新家具了……” 冯玉婷怒不可遏:“你胡说!哪来的下一任女主人?我爸不可能这么快外面就有人了。” 田凤雁:“不是这么快外面有人了,而是以前外面就有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吧,下一任女主人,就是你爸不惜被治安处罚的那个女人……” 冯玉婷瞳孔都快要地震了:“你是说我爸要娶那个‘小姐’进门?!” 田凤雁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冯玉婷气得冲出了院子。 周桂兰担忧的问田凤雁:“你不追过去看看?别去找她爸或武月红打架……” 田凤雁摇头:“不会的,她一向欺软怕硬,不敢找她爸,也不敢去‘酒店’那种地方,肯定去桂花乡找她大姨出谋划策去了。她这个大姨,说话比我这个亲妈好使多了。” 周桂兰深以为然的点头。 周桂兰没少听田桂雁诉苦,冯玉婷这孩子,脾性随了她大姨:隔路,死犟,抢尖卖快,好吃懒做,说上头话,做下头事。 就比如今天,是田凤雁带着俩女儿搬离德隆乡的大日子,冯玉婷压根没想过要和亲妈、妹妹好好告个别,更没问妈妈和妹妹新家的住址、以后怎么联系等等。 就好像,婚一离,家一分,亲也就断了。 这个大女儿,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 货车出发了,早晨八点多钟就转进了租房子的小巷子里,与一辆货车走了个对头碰,茬住了。 田凤雁的搬家货车只能先退出来,让人家先离开,再重新进巷子。 租住的小院院门开着,田凤雁招呼着货车司机帮她把东西都先卸在院门口,然后就离开了,田凤雁可没给人家司机额外加力工钱。 反正时间还早,田凤雁决定和孩子们,一点一点的往屋里搬。 小院很紧实,东西围墙,背面正房三间半,院门旁临巷一间半,田凤雁租的是临巷的这一间半,靠门的是厨房,里面的是卧室,原本有一张铁架子床,田凤雁带来两张,合并一处,铺上炕被,仿佛一铺大炕,刚刚好。 田凤雁和冯玉姝刚费力的搬完两张床,累得上气不接下扡,主屋里出来一个长得斯文、脸上却含有戾气的男人:“你们干什么的?进我家做什么?” 田凤雁老母鸡护鸡崽似的把俩闺女护在身后:“你是谁?陈姨呢?” 陈姨是院子的主家, 第27章 要相信科学,相信雁姨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晚上,田凤雁特意做了酸菜油梭子馅水饺,出于礼貌,给董庆国一家三口送了小半盆。 敲了两下门,没听见应答,反而听见里面传来王昹急切的声音:“庆国,小雨又疼了,快去投热毛巾!” 随即传来了“当”的一声响,以及“啊”的一声惨呼。 田凤雁赶紧推门而入。 董庆国双手张着,手掌心发红,地上洒了半地的牛肉汤。 床上,王昹紧抱着女儿小雨肩膀,小雨浑身打着哆嗦,以手捶着腿部,脸色惨白。 见汤洒了,王昹怒骂董庆国:“董庆国,你除了给闺女引来祸端,还能有点儿啥用?等女儿腿好了的,我就不跟你过了!” 董庆国分外自责,不敢答话,拎着水壶要烧水,只是手烫伤了,疼得直哆嗦。 田凤雁不敢怠慢,回家取了坐在炉子上的热水,帮投好热毛巾,递给王昹帮小雨热敷腿部。 这头热缚上,这头也不得闲,自来熟的把地扫净、擦净。 见小姑娘经过热敷也没缓解多少疼痛,田凤雁试探着问:“嫂子,我会一些复健的按摩手法,要不让我再试试?” 王昹心疼的看着女儿,已经疼成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便答应了。 田凤雁让小雨平躺在床,动作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寻穴、按摩、力道等颇为讲究。 按摩差不多了,田凤雁安慰董诗雨道:“诗雨,以后别再心急了,人的腿像弹簧,抻过劲了反而收不回来。雁姨知道复健的基本步骤和方法,可以帮助你复健,你不许再心急了,要相信科学,相信雁姨,行吗?” 董诗雨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 按摩完出屋,王昹送田凤雁出屋,偷偷把田凤雁拉到了一边,低声问:“妹子,你刚才说‘人腿像弹簧’那句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小雨她背着我们……” 田凤雁笃定点头:“小雨的腿发红、发肿,我猜测她急于走路,背着你们吃劲儿了。这要是不小心摔着了,别说以后站不起来,更坏的结果都有可能。除了看着她,帮她复健,你和大哥俩人,也千万别表现出心急来,你们急,她只会比你们更着急。” 王昹明白了,田凤雁是提醒她,千万别像刚才那样骂董庆国了,女儿看见了,会觉得是她站不起来影响家庭幸福的,会心焦心虑。 王昹眼圈一红,叹了口气:“我……唉……是我嘴快了,他爸已经够自责的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王昹不愿深说原因,田凤雁也不追问,拉着王昹回了前屋,将一个简陋的小瓶递给了王昹:“嫂子,这是獾子油,治烫伤的农村土方子。” 王昹是个聪明人,知道田凤雁特意把烫伤膏给她,让她再给董庆国,是给夫妻俩彼此搭了个台阶下。 这个情,她承下了。 回去后,夫妻商量了一会儿,王昹又来田家了。 把装饺子的小盆还回来,同时发出热情的邀约:邀请田家与他们一家三口,以后同住一个院。 不用田家交租金,只要每天田凤雁抽出时间帮董诗雨安排那个什么所谓的复健。 田凤雁欣然答应,她正愁无处找房子呢,帮人复健不过是举手之劳,省了房租,简直不要太高兴。 双方就这么说定了,经过攀谈,也彼此加深了一些了解。 董爸爸在法院工作,董妈妈在税务局上班。 董诗雨是一名高三学生,学霸的那种,上个月出了车祸,医生说能站起来的概率,一半一半。 至于为什么搬到平房来,王昹含糊其词的说,女儿坐轮椅,住平房比楼房更方便。 . 隔了一 第28章 董家之祸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何树华去大市场进货,田凤雁也借光跟着去了。 她带着两个孩子,总不能坐吃山空,得抓住一切机会挣钱,哪怕是利润微薄。 经过一番斟酌后,田凤雁进了1000包火柴(1包=10盒),500包红蜡烛(1包=10根),500块香皂。 火柴进货价0.25元/包/10盒,蜡烛0.8元/包/10根,肥皂0.55元/块。 田凤雁走街串巷零售,火柴0.4元/包,蜡烛1元/包,肥皂1.5元/2块。 全售出去能挣350块钱。 腊月二十五,田凤雁做完早饭,帮董诗雨按完摩,便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的卖起来了。 也算是田凤雁点子正,当天上午城区分片检修电路,防止大年三十停电。 这一提醒,居民们防患于未然,防止停电的备用物资----火柴和蜡烛就得备起来了。 看这销售趋势,大年三十前卖完应该没有问题。 为了节省时间,田凤雁和俩孩子约定,这些天都只吃两顿饭。 下午两点多钟,田凤雁骑着自行车往家走,发现两个小混混正站在自家铁门前。 铁门里面划了插销,没打开,俩人便嚣张的拍打着、叫喊着:“姓董的,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院里传来了疯狂的狗吠声,吓了两小年轻一跳,手上的动作略一迟疑。 年纪稍长的混混瞪了一眼年纪小的,怒叱道:“狗屁苔上不了金銮殿,他家要是敢放狗咬,咱就敢讹死他!” 二人继续拍门。 田凤雁停好自行车,从后车座上卸下一根木棒。 这根木棒,是她怕走街串巷遇到流浪狗和流氓时准备的。 田凤雁边下手打混混,边扯开嗓门大喊:“来人哪!抓人贩子啊,人贩子偷孩子啦!” 九十年代初,大部分人家是独生子女,孩子比眼珠子还珍贵。 大街上喊抓小偷、抓杀人犯,都不及抓人贩子来得引起公愤。 田凤雁这一声吼,果然,好几户人家拿着趁手的“武器”冲出来了,有拿笊篱的,有拿炉铲子的。 两个小混混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顿胖揍,没等还手就被反钳住了胳膊,没等张嘴叫唤就被塞了臭袜子。 还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老人建议,应该大黄米饭蘸凉水、塞进嘴里,让人贩子肠穿肚烂而死。 吓得两个小混混脸色惨白惨白的,平时看起来好欺负的平民老百姓,狠起来也太吓人了。 很快,属地片警来了,将两个小混混押走,田凤雁带着二女儿冯玉姝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到了派出所,没等警察问,冯玉姝先“哇”的一声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悲壮,简单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终于平复了情绪,冯玉姝这才娓娓道来。 她正在屋里写作业,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出来一看,这两人就疯狂砸门,要打要杀的。 幸亏妈妈叮嘱她反锸上院门,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再然后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为首的小混混辩解:“我找姓董的一家,是知识分子,不是你们家这种不讲理的。” 田凤雁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则不显:“这院就是我家,小年前刚租下的院子,左邻右舍都知道,不只我们家不姓董,连五服里都找不出姓董的,这就是你们人贩子乱找的借口。” 为首小混子:“不姓董你干嘛不给我们开门?我们进去看看不是我 第29章 你都赶不上那好老娘们 《重回九零,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当了》全本免费阅读 人要是不要脸,真就天下无敌。 此时的德隆乡,正进行着一场颇有争议的婚宴。 冯岐山,要娶“小姐”进门了,还是他多次婚内出轨的对象,离婚的导火索之一。 可冯岐山和武月红俩人却很上头,顾不得别人背后的闲言碎语,春风得意。 院门口,摆着一张桌子,鸭场会计李学文和出纳王晓凤临时充当起了账房先生,帮写礼账、收礼金。 田凤雁走过来,笑颜如花的对王晓凤道:“晓凤,你进屋歇会儿吧,我来帮你收礼份子。” 李学文和王晓凤愣头愣眼的看过来,在看清是田凤雁后,二人脑子同时打结了。 老公再婚,前妻来帮收礼金。 这比耗子给猫当三陪还要炸裂的存在。 没等李学文和王晓凤给出反应,田凤雁已经帮着招呼客人,并成功收到了三份礼金,堂而皇之的揣在自己兜里,还不忘提醒李学文:“李会计,快记上啊,将来你们厂长得还人情的,李大成、李二成、朱大柱,一人随礼二十。” 李学文向王晓凤使了个眼色,他接着记账,王晓凤则跑回屋里,给冯岐山通风报信去了。 很快,冯岐山出来了,拉着田凤雁走远了一些,这才急吼吼道:“田凤雁,你来捣什么乱?和我离婚没几天就后悔了?” 田凤雁深以为然:“我是后悔了,后悔没早跟你离。我是来讨债的,你私下里退房退租,也不怕我们娘仨冰天雪地的冻死!那钱是我出的,你今天要是不还钱,我就在大门口一直收礼金,收够数为止,看最后丢磕碜的是你还是我。” 冯岐山怒叱道:“你还好意思管我要钱?我已经打听出来了,举报我嫖娼的人,就是你!是你,害得我丢人又丢钱!” 田凤雁面色嘲讽 :“我可没害你,反倒帮了你,让你和你的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省得祸害别人、武月红是没结过婚的大姑娘,给你再生一胎,完全符合政策,你算是捡大便宜了。” 冯岐山岂会听不出田凤雁的嘲讽之意,举手要打田凤雁耳光。 田凤雁不仅没躲,反而更凑近了一步,叫嚣道:“冯岐山,要,使劲打。咱俩已经离婚了,你打我,可不能算家务事了。我一身滚刀肉,不怕打,愿意亲手送你进大牢吃免费的公饭。” 冯岐山气得咬牙切齿,人前百众的,尤其是那个何树生,手里拿着相机,虎视眈眈的瞅着呢。 他就知道,这个何树生主动代替他爸来给他婚礼照相,没打好主意。 冯凤山只能把手缩了回去。 武月红也听到消息跑来了,挡在了冯岐山身前:“田凤雁,我以为你是个爽利人,没想到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我面答应好好的,背后却来破坏我的婚礼。” 田凤雁轻叱一声:“你们俩啊,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竟然都认为我后悔离婚了。告诉你,和冯岐山离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我今天是来讨债的。你的好丈夫,偷偷帮我退掉租住的房子,贪没了我480块钱租金。兴许是他想逼我回德隆乡定居,毕竟,我带走了好俩亲生闺女……” 武月红狠狠瞪了一眼冯岐山,对于她而言,前妻和前女儿,就是敌敌威,一个冯玉婷就够毒的了,再回来两个,她得减寿一百年!跑到天涯海角一辈子不回来才好! 武月红从嘴里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