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软知青下乡后被糙汉夜夜搂腰宠》 第1章陷害 热。 好热。 中了药的谢娇娇,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江野身上乱蹭着,四处点火。 进屋,锁门,看见谢娇娇那瞬,江野就知道他被狗娃骗了,哪里是他弟江竹出事了? 分明是遭人算计了。 想通后,江野眉眼闪过一丝戾气。 他根骨分明的大手,掐住谢娇娇腰肢,想要将她从身上扯掉,可入手那过分细的小腰,仿佛一只手就能环绕住,他有一瞬间晃神,眸色陡然幽深不少。 这一失神,难耐的谢娇娇扭动水蛇腰肢,像只泥鳅从江野的禁锢中逃离,她揽着江野脖子,踮起脚尖,撅着粉嘟嘟的果冻唇亲了上去。 然由于身高原因,她阴差阳错亲到江野的喉结,引得江野低咒一声。 “操。” 他再次掐住谢娇娇的细腰,将她不安分的身子拉远,哑着声音吼道:“谢娇娇,看清老子是谁?” 这次江野手上使了劲,谢娇娇因吃痛,眉毛弯起,小脸皱成苦瓜,迷胧的眼底也浮现几抹清明之色。 江野撇撇嘴,暗道娇气,却收了几分力道,他凶着一张脸,凑近,恶狠狠道:“老子可不是你喜欢的小白脸。” 谢娇娇这会儿脑子还有些不清楚,但潜意识告诉她,她不要文文弱弱的小白脸,她睁着水雾雾双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眼神很凶像头野狼、古铜色皮肤、还能把她架起悬在半空中......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个健硕的男人。 “我不要小白脸,我就要你。” 哪怕是不讲理的话,谢娇娇依旧说的理直气壮。 江野笑了,他道:“这是你自找的。” 江野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对着他说“只要他”,他要是还忍着,算什么男人? 破败的草屋内,男人压抑的低吼与女人娇喘混合成美妙的乐曲。 躲在门口偷听的江秀,听见这声音,红了脸,脸上同样浮现一抹愧疚,但这丁点歉疚很快就被计谋得逞的畅快取代。 谢娇娇不要怪我,谁让你一直缠着钰哥哥不放? 敢跟她抢钰哥哥的人,都是她江秀的敌人。 再说了,江野虽成分差了些,但好歹能挣满公分、干家务活亦是一把好手,养谢娇娇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绰绰有余,她也不算害了谢娇娇。 江秀这般想着,心底那一丝悔意也没了。 见事情成了,她便没继续听下去,而是转身朝大伙下工的大路上跑去。 “不好了。” “不好了。” “秀儿,你先喘口气,慢慢说,什么不好了?” “谢知青...” “谢知青怎么了?你快说啊,话说半截,急死个人。” “她,她,跟江野进了村那边的废弃屋子,还发出奇怪的声音。”磕绊说完,江秀故作关心:“婶子,她们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我看是干那见不得人的脏事了。”被唤婶子的过来人了然一笑。 刘念念听到有人往谢娇娇身上泼脏水,心里开心的冒泡,但面上却是一脸气愤,她立马跳出来维护自己表妹。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娇娇。” “娇娇才不是那脚踏两只船的坏女人。” “那江野就是个乡下泥腿子,还是成分最差那种,娇娇怎么可能跟他鬼混在一起? 而且,娇娇一直喜欢的就是苏知青,一定是那个叫江野的,看我妹妹生的好看,起了坏心思,将娇娇掳走,想欺负娇娇。” 刘念念虽是句句向着谢娇娇说话,但也在不经意间坐实了谢娇娇勾搭两个男人,此刻正跟江野同处一屋的事实。 江野爷爷曾经是这个村的财主(修改,词敏感),背景不好,村里人也都不待见他们一家,但是再怎么说,江野也是江家村人。 比起这些矫情,屁事又多的知青们,众人肯定向着江野。 刘念念这话,分明是在嫌弃他们下乡人不如城里人,还污蔑乡下人不老实,欺负女知青,众人听了,瞬间不依了。 “刘知青,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乡下人咋啦?” “江野虽长的凶、背景不好了些,但他可是挣满工分的主,咋不比苏知青一个软脚虾累死累活一天才挣三公分强?” “就是,我家二娃子,今年五岁,都能挣三公分。苏知青那么大人,连我家二娃子都不如,也不嫌害臊。” “再说了,你妹妹表面乖巧,谁知道私底下什么样?长着一副勾人的狐媚子样,谁知道是不是她先勾引的江野?”王来娣语气不好道。 她家那口子就是被谢知青勾了魂,每天上工都偷摸盯着谢知青看,真是的不知道谢知青咋长的,脸蛋勾人也就算了,胸口还鼓囊囊的,那腰更是还没麻杆粗。 也因为这,她家那口子一改从前颓废,精力旺盛,每晚回去都抱着她干的热火朝天,就是嘴里叫着谢知青的名字。 这让王来娣又高兴又憋屈,对造成这一切的谢娇娇气的牙痒痒。 “你们,你们...”刘念念捂住胸口,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的不轻,可她心里却巴不得大伙赶紧去抓奸在床。 谢娇娇不是娇贵? 谢娇娇不是喜欢文化人? 谢娇娇不是被谢家众人当宝贝般疼着宠着,半点舍不得她受苦受累? 她偏要谢娇娇嫁最肮脏、最让瞧不起、也是最凶的泥腿子,她要看谢娇娇后半辈子都在泥沼挣扎,只有这样才能报复她这十年寄人篱下受尽忽视之仇。 刘念念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愤恨,她眼眶蓄起水雾,依旧倔强反驳道:“反正,娇娇,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即便害怕委屈,却固执的相信自己妹妹,执拗的想为妹妹撑腰的姿态,像一朵任由风吹雨打仍屹立绽放的小白花,狠狠戳在苏钰心口上。 “干不干的出来,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人群中不知谁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得到众人响应,纷纷迈着急切的步伐,朝废弃屋子赶去。 看着众人大张旗鼓去抓奸的场面,刘念念垂眸,眼底闪过诡光。 江秀这蠢货干的不错,没让她失望。 第2章没爽够 “念念,你别难过。”等到大伙都走了,苏钰这才敢慢慢靠近刘念念。 “念念,那都是群蛮不讲理、啥也不懂的土鳖,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苏钰满脸愤慨。 他挣三公分,怎么了? 懂不懂?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一个高知分子,下乡建设,干力气活不行不是应该的? 一群文盲大字不识一个,还有脸嫌弃他?真没眼光。 刘念念抬头,看着面前一身白色确良衫洗的发皱的苏钰,眼底掠过一抹极浅的嫌弃。 她真搞不懂,她好表妹谢娇娇,喜欢他什么? 模样吧?也就一般般。 人穷酸又自负,遇见事半点不顶用,身无二两肉,挣的公分连肚子都填不饱,若不是谢娇娇接济着,哪有苏钰抱着书本谈天论阔? 不过,谢娇娇没眼光,这些倒是便宜了她,毕竟谢娇娇的钱一大半经转苏钰最后会落到她手里。 刘念念佯装一脸崇拜的望向苏钰,为他打抱不平。 “苏知青,村民确实不该那样说你,你高中毕业,跟他们一辈子埋在泥堆的庄稼汉子不一样。” “念念,果然还是你懂我。” 苏钰瞬间被安慰到,眼睛亮晶晶的。 享受着苏钰的追捧,刘念念心中得意极了。 谢娇娇看见了吗? 你舔着追的男人,我不屑一顾。 都是谢家女儿,我刘念念不比你差! 这会儿想起谢娇娇的刘念念,流露出一副担忧妹妹的神情。 “苏知青,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娇娇,我怕大伙为难她。娇娇,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小姨姨父交待?” 说到动情处,刘念念肩膀抽动起来,隐隐带上哭腔。 美人伤心,苏钰自是心疼不已,但他对谢娇娇喜欢自己这件事很有自信,他笃定发言:“念念,你放心,定是江秀看错了,谢知青绝对不会跟江野那个财主家的傻小子在一起。” 谢知青那空有美貌、没半点脑子的女人,对他爱的无可自拔,有他这颗明珠在前,她怎么可能看上其他男人? 小屋内,伴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谢娇娇脑袋一片发白,累的歪头倒在江野肩上。 谢娇娇清浅的呼吸如蒲公英的雹子吹在江野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脖子,痒痒的,勾起江野心里的无名火,停歇的某处隐隐有昂扬的劲头。 他眉头皱起,冷着声音道:“起来,穿好衣服,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不然,他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谢娇娇,看着洁白光滑的背部,江野眼眸又幽深起来。 这妮子怎么养? 太他妈勾人了! 泛着寒意的声调,谢娇娇离家出走的理智慢慢回归。 她好像做了个梦! 很可怕的梦。 梦中她,为了追求真爱,放弃城里优渥的生活,来到贫苦的乡下。 一下乡便遭喜欢苏钰的大队长女儿江秀暗算,失身村里成分最差的财主家糙汉子。 经此一遭,她本想好好跟江野过日子,却因为那件事发生,她与江野关系降至冰点,后在表姐的支持鼓励下,继续追求真爱。 之后,她出钱出票给苏钰,然后苏钰拿着她的钱讨好她表姐刘念念。 一年后,高考恢复,两人双双考上大学回城。 而她臭名昭著,不守妇道,结了婚依旧不安分,追着苏钰跑,众人见她都躲得远远的,后面被人贩子盯上,在拐去山里当共妻的路上,坠崖而亡。 然后,梦醒了…… 谢娇娇久未动静,江野又隐隐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眉梢轻佻,说起荤话:“怎么?没爽够?乖,先下来把衣服穿好,回去老子满足你。” 蹭。 谢娇娇小脸爆红。 他,他……怎么这样? 谢娇娇不敢耽搁,麻溜从江野身上滑下,可因动作太快,刚历经情事的身子疲软,双腿一弯,就要朝地上跪去,幸好江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避免了遭罪。 “站好。” 谢娇娇被凶的一抖,缩着脑袋不敢抬头,白嫩圆润的脚丫子控制不住缩了缩大拇指。 说实话,哪怕已经跟江野发生关系,谢娇娇对他也很陌生。 记忆中,没过一会儿,江秀便会领着大伙来抓奸,后面不知怎么的,她就被表姐刘念念领回了知青点。 之后,江野找过她,想要对她负责,碍于流言和名声,她嫁给了江野。 可后面发生那件事,她与江野闹僵,划清界限,再后来,一心扑在苏钰身上的她,并不知道江野怎么样了。 江野很高,有一米九一,堪堪一米六的谢娇娇在他肌肉健硕的臂弯里,像极了洋娃娃,弱小又可怜。 可江野却清楚,这妮子人小,该有的可不小,想着江野便控制不住扫了眼小丫头鼓囊囊的胸脯。 他喉结滚了滚,把谢娇娇凌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哑着的声音道:“不穿?等着老子帮你穿?” “不。”谢娇娇从回忆中抬头,瞪了眼一直调戏她江野,可对上江野又凶又狠的黑眸,谢娇娇如受惊的小兔子,立马垂下头。 这一眼,江野误会了。 “老子就是这样粗俗不堪,不是你喜欢的苏知青那号,文绉绉的小白脸。” 提起苏钰,谢娇娇一下子胆大不少,她又抬起头,硬气道:“我现在不喜欢他那种。” “噢?他不行?满足不了你,看上老子这口了?”江野顺着接话。 谢娇娇虎大眼:“你,你……” 谢娇娇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江野心里门清,如此说,不过是见她胆子小,想逗弄一番。 这会儿见她眸子受伤,当即道:“行了,逗你玩的,快点穿衣服,不然你想一会儿被大伙看光光?” 对于江野的恶劣行径,谢娇娇重“哼”一声表达不满。 她凶道:“你转过去。” 江野吹了声口哨,暗道小妮子多此一举,刚刚她那么热情,她身上哪,他没见过,内心这么诽谤着,江野动作确实很诚实,乖乖转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很快谢娇娇就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走到江野身旁,拿着势要搬回一局的架势,用着最拽的语气道:“对,我现在就喜欢你这口。” 谢娇娇母亲是南方那边的,有着吴侬软语的腔调,继承母亲这一声调的谢娇娇,发起火也像是撒娇,落在江野耳朵,别有一番勾人滋味。 没等江野再度开口,“砰”的一声巨响,老旧的屋门被众人推开。 而之前门上的锁,早已不知所踪。 (注:体型参考,自动脑补人脸) 第3章疼,你亲亲就不疼了 “哟!” “真是江野那小子跟谢知青在这……” 视线落到屋里衣衫整洁,只有发丝微微凌乱的二人,率先嚷嚷的王来娣,“偷情”二字卡在喉咙里,久久没吱声。 她心里叫屈:来早了,咋没抱在一起,啃在一块? 谢娇娇双手抱拳托在胸口,把原鼓囊的胸脯衬的越发高挺,她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带着怒气盯着王来娣。 “我和江野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王来娣她记着,老说她是骚狐狸精,勾引她男人。 呸呸呸。 满脸麻子,又驼又矮,看着还没她谢娇娇高的男人,她眼得多瞎才看的上? 没抓到奸想缩回去当乌龟的王来娣,听到这话,看着谢娇娇姣好的面容,尤其是胸口的饱满,脑子一热,话就从嘴巴吐了出来。 “一男一女,干柴烈火,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啥见不得人的事?” 这时,被爱看热闹的村民挤开,费了好大劲功夫重新挤进屋子的江秀,看到屋内的场景,有些傻眼。 她特地买的强效母猪配崽药,这两人怎么可能衣衫完整的站在这里? 这不合理。 想到那个永远温柔看着她,对她讲着外面精彩世界的苏钰,江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不管谢娇娇和江野那财主家的孙子有没有发生什么,今天必须把他们二人绑在一起。 于是,她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道:“婶子,可能是两人有事要谈?” “谈事?我看是谈被窝里了。”人群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嚷嚷道。 江秀…… 谢娇娇对她感情很复杂。 梦中,是江秀害得她失去清白,经常被村里光棍条子调戏,可同样是江秀她爹大队长江涛狠狠训斥了村里不老实的村民,让她安稳度日。 后来,江秀在她爹帮助下认清刘念念苏钰真面目后,向她道过歉,更劝她放弃渣男,远离她那个坏心眼的表姐刘念念,老实跟着江野过日子,那是个踏实的,也是她细挑选过的。 只是,那时候她迷了心窍,一心想着嫁给苏钰,并不信江秀的话,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 即便现在,谢娇娇仍不相信江秀的话,谁知道她是真改好了,还是想要挑拨关系? 毕竟,她也曾暗害自己。 敛起思绪,谢娇娇握住江野的手,掷地有声道:“我跟江野同志在搞对象,找个隐秘地方说点悄悄话,有什么问题?” 慢了脚程,才到门口刘念念、苏钰,身形一顿。 比起刘念念的窃喜,一向端着的苏钰有些不能接受。 苏钰是不喜欢谢娇娇,但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追求者转身投入一个乡下土鳖子还是财主家崽子的男人怀抱时,他还是控制不住的生气了。 挑衅! 这是对他男人尊严的挑衅! 苏钰挤开人群,皱着眉,看着谢娇娇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家闹脾气的小孩,他张嘴就是说教。 “娇娇,我是不喜欢你,但你也不该自甘堕落,随便找一个乡下人气我。” “你这样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反而更会让我看轻你。” “娇娇,快回来,跟大家解释清楚,我姑且不计较你这次胡闹。” 谢娇娇:“……” 谢娇娇全家都是根正苗红的军三代,因此她就是被一群糙老爷们养大的。 也是这个原因,那年冬天,在去学校上课的路上,她见到了梅花树下一袭白衬衣捧着书本认真背书的苏钰。 那股子书卷气,惊艳了她的青春,撩动了她春意萌动的少女心,从此踏上一道不归路。 苏钰下乡,她跟着下,苏钰没钱,她掏空腰包让他养女人…… 现在回首,谢娇娇咋看咋觉得苏钰装。 谢娇娇举起交握的手:“我没有胡闹,我跟江野同志志同道合,准备发展为更亲密的革命关系。” 苏钰仍是不信谢娇娇的话,毕竟谢娇娇喜欢他好几年了,更是为了他选择下乡,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 可苏钰不得不承认一点,他确实被谢娇娇气到了。 但现在的苏钰依旧盲目自信,以为谢娇娇做这一切不过是生气他拒绝了她的追求,想要博取他的关注,于是,他用着施恩的语气道:“娇娇,离开他,我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苏钰自信的扬起下巴,他相信谢娇娇不会再胡闹,而是屁颠颠松开财主家崽子的手,对他投怀送抱。 然回答苏钰的是,江野挥舞过来的拳头。 “当着老子面,挖老子墙角,当老子是死的?” 关于谢娇娇的传闻,江野不是没听过,但早就历经过世间白眼的他,同样有一双鹰隼般的火眼金睛,刚刚他没说话,就在一直观察谢娇娇神情变化。 他看的出来,小妮子眼底没有这个白切鸡男。 前事他不管,但他既然没忍住碰了小妮子,小妮子也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就会允许有人再惦记欺负小妮子,不,他媳妇。 他只看今后! 江野突然出手打人,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众人忍不住惊呼一声,谢娇娇则是赶忙拉过江野的手。 被江野一拳打倒在地、头晕眼花的苏钰,忽的瞥见这一幕,得意的朝江野睨去挑衅的一眼,看吧,娇娇还是喜欢他的,敢对他出手?娇娇扇他! 可下一瞬,苏钰眼睛惊瞎,下巴掉到地上。 只见,谢娇娇呼呼江野大手,一脸心疼道:“疼不疼啊?” 而苏钰看到这一幕,脸色臭的像吞了翔,眼神更是阴沉的骇人,他盯着谢娇娇,仿佛谢娇娇戴了一顶绿帽子给他。 江野挑了挑眉,弯腰低头,凑到谢娇娇耳边说起骚话:“疼,你亲亲就不疼了。” 说这话时,他还不忘赏给满脸震惊的苏钰一个“小样,跟老子斗”猖狂眼神。 苏钰那叫一个气,火气直蹿天灵盖,差点没绷住破口大骂,也就在这时一双手搭在他胳膊上,搀扶着他站起来。 他偏头看去,是刘念念,撞入她满满都是担忧的眸子,苏钰的窜天火气一下子被抚平,他又恢复到那副文质彬彬模样。 果然,还是念念这等温柔又善解人意的高知女子值得他所爱。 谢娇娇那个空有脸蛋草包美人,一点也配不上他。 哼,今日之耻辱,他记住了,他以后再也不会搭理谢娇娇的讨好,更不会给她半分好脸色。 然这么想着,苏钰看到他与刘念念交握的胳膊,还是控制不住偷偷瞄向谢娇娇。 谢娇娇,我跟你说,你玩过火了,我,我... 苏钰心里的狠话,还没有放出来,便见谢娇娇与那个财主家崽子眉眼眼去,平静的脸上再起波澜。 好,很好。 欲擒故纵? 谢娇娇,你成功了。 第4章人都走了,老子的手还没牵够 扶苏钰站好,刘念念谴责的目光落在谢娇娇身上。 “娇娇,之前大伙说你....”刘念念视线落到谢娇娇与江野交握的手上,似是顾忌姐妹情,不敢说话太狠以免伤到谢娇娇:“我还不信,可现在,娇娇你真让我失望。” “你怎么能一边追着苏知青,一边又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而且,娇娇你就算对苏知青因爱生恨,也不能让你男人对苏知青动粗,苏知青他一个文化人身子弱了些,怎么能跟整日刨土地的庄稼汉子比?要是出事怎么办?” 谢娇娇性格单纯了些,没听出刘念念话里话外都在说她脚踏两只船,且她故意提起谢娇娇因爱生恨,就是在江野心里埋根刺:谢娇娇即便现在跟他在一起,也是在赌气,谢娇娇心里根本没有他江野。 听出这一意思的江野,挑了挑眉,看着身旁啥也没听出的谢娇娇,暗道,有点傻。 有这么一个表姐坑着,能不出事才怪。 不过,以后,他的人,想算计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嗔完江野一眼的谢娇娇听到这话,不放在心上接道:“这不是没事?有事再说,我又不是出不起医药费。” 哪怕不能印证梦中后面发生的事情是否为真,但眼下见到很可能是导致自己一辈子悲惨境遇的罪魁祸首苏钰和刘念念夫妻俩,谢娇娇哪会有什么好脸色,没骂人就算她教养良好了,还指望她说什么好听的话,做梦呢。 谢娇娇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挑起刘念念满腹憋怨。 钱,又是钱! 同是谢家女儿待遇却天差地别,城里大家视线永远都聚焦在谢娇娇身上,谁管过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小姨和姨夫嘴上说着公平,可每次都是谢娇娇先挑完,谢娇娇不要的,才留给她刘念念。 而且他们明明有能力让她可以不下乡,却非要满嘴道义,说不能违抗上面命令,她要真想留在城里,他们就给她找个城里对象嫁了。 但他们找的是什么歪瓜裂枣?一大家子五辈人挤在一间平房里,说什么后生好,马上就要分房子?分明瞧不起她,认为她刘念念只能配这样的下等人,要换谢娇娇试试,她就不信,这条件他们舍得把谢娇娇嫁过去。 不过,他们不帮她,就别怪她拉着他们宝贝女儿一起下乡,让她嫁给村里成分最差的财主崽子。 “娇娇,你怎么下乡后变这样了?”刘念念一脸痛心疾首:“小姨和姨夫知道你知错不改,还妄想拿钱摆平事情,该有多难过。” 谢娇娇以前看到刘念念这副为她好的模样,只觉自己任性,害得表姐为她操心。 然后,表姐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现在嘛…… 她冷着脸道:“我爸爸妈妈怎么看我,用不着你管。” 这点谢娇娇非常有自信,在她和刘念念之间,她爸爸妈妈肯定选她。 不知想到什么,刘念念面色一僵,换了一个话题:“娇娇,你不要任性,为了气苏知青,就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 “那我不嫁了。”谢娇娇故意赌气,想要诈话。 刘念念当真一急,语调尖厉:“娇娇,不可。” 察觉到头顶阴沉沉的视线,谢娇娇勾勾江野的手指安抚着,而后眨着大眼,一脸好奇的问着:“为什么呀,表姐?这不是你劝我的吗?” 面对谢娇娇的反问,刘念念也意识到她乱了分寸,赶忙稳住心神,恢复到那副忧心妹妹的好姐姐模样:“可,娇娇,你不能说一出是一出,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跟江野同志处对象,你不能看江野老实就玩弄人家感情啊!” “噢。”谢娇娇继续道:“可,谁也没说谈对象就要成亲啊?” 刘念念被谢娇娇理直气壮的反问弄的一楞,倒是苏钰听到谢娇娇这句话,刚才挫败的自信一下子又找了回来。 哼,他就知道,谢娇娇在拿江野气他。 也是,谢娇娇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嫁给别的男人? 苏钰伸出食指往上托了托碎了一半镜片的眼镜,装模做样粉饰太平。 “既然娇娇和江,江野是吧?只是在谈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子,那大家便散了吧。” 闻言,刘念念手握成拳,指尖深陷肉里,似是不愿废这么大功夫,到头来却不痛不痒的揭过,可不管怎么说,单凭谢娇娇和江野单独在一间屋子里,确实不能拍板什么。 江秀到底怎么办事的? 她都再三暗示江秀要强效版母猪配崽药,届时大伙冲进来,二人衣衫不整抱在一起,怎么都能坐实乱搞男女关系,以谢娇娇心软的性子,不想江野因“耍流氓”进去,一定会跟江野结婚。 等他们结婚后,她再在谢娇娇面前说上两句,到时谢娇娇那蠢货定会继续追着苏钰跑。 有夫之妇不好好相夫教子,反而四处追着别的男人跑..... 呵呵。 她就要谢娇娇被村里的唾沫水喷死。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毁了。 刘念念斜向同样一脸懵的江秀,心中痛骂废物。 江秀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不能让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然谢娇娇有了提防,下回就不好对付了。 她瞎扯道:“我们庄稼人可跟你们城里人不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我们都是认准一个一辈子。” “谢知青,你不能仗着我们乡下人老实,就欺负我们,不然...” “不然怎样?” 忽地,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秀下意识耸了耸肩膀。 她怔怔回头,呐呐的喊了声:“爹?” 江涛淡淡扫了江秀一眼,便让江秀心中打鼓。 “一个一个这么闲?” “大中午不回家吃饭,这么有劲,去地里再跟我锄两列土去。” 在江涛这个大队长大着嗓门,中气十足两声吼下,看热闹的村民一溜烟全跑了。 待到凑热闹的人走光后,江涛斜了谢娇娇和江野一眼,斥道:“处对象就好好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不需要偷偷摸摸。” 言罢,他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 “江秀,你不走,还杵那干嘛?” “怎么?人都走了,老子的手还没牵够?”江野恶劣的声音在谢娇娇头顶响起。 第5章投怀送抱?以身相许?这个不错 谢娇娇俏脸一红,飞快想撤回手。 然一下,两下…… 没抽动。 她抬头怒视向江野。 “松开。” 这一看,谢娇娇呆愣住。 江野,也忒凶了吧! 他剃着寸头,五官刀削,鼻尖高挺,斜眉入鬓,却没有爷爷爸爸和哥哥们的长相端正,江野面容更显斜肆,尤其是眉骨一道长疤,擦着眼睑划过,让他邪气的脸,平添凶煞之气,像极了…… “狱头”。 谢娇娇想起曾看过一本杂书里对古时候看守牢狱啰啰的描述。 她下意识退后半步,却意外发现江野是真的高,她的个子居然只到江野胸口。 “怎么?怕了?” 江野一手摸着眉骨的伤疤,一手伸手揽住谢娇娇的细腰,将其禁锢在怀里,迫使她仰着脑袋看着他。 小腰真细。 感觉还没他巴掌大! 这不禁让江野回忆起刚刚细滑美好的触感,喉结难耐的滚动两下。 谢娇娇吃惊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常。 长相再骇人,也没丑陋歹毒的心更可怕。 她嘟着嘴抱怨:“长那么高作甚,我脖子都酸了。” 娇俏的语气,一下子将江野脑子里的旖旎打散,他低咒一声“小矮子,事真多,麻烦。” 却嘴角勾了勾。 小妮子,不怕他! 然后,在谢娇娇震惊的目光中,他直接单臂托举起谢娇娇。 身体突然悬空,把谢娇娇吓的尖叫,胳膊下意识抱住江野的头,因这一动作鼓鼓的某处更是将江野大半张脸埋了进去。 “乖,松松,老子喘不过来气了。” 江野沙哑又带着勾人的声调,唤回吓呆愣的谢娇娇,她下意识松了松胳膊,然后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望向四周。 这才惊觉,她居然坐在江野右臂弯上。 他,他,好有力气。 没等谢娇娇从感叹中回神,脚步声响起,忽的,她背抵在墙上,江野幽深隐隐带着火苗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她。 “占了老子便宜?嗯?你,打算怎么办?” 谢娇娇原有些迷茫的眸子,听到这话,瞬间窜起小火苗,小脸也跟河豚一般迅速鼓胀起来。 “你,无赖。”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占他便宜? 而且,他又没中药! “噢?”江野眉梢一挑:“刚刚是谁缠着老子……”不放。 “闭嘴!” 江野不提还好,他一提之前的场景就像解锁了罗斯密码控制不住往谢娇娇脑海钻。 谢娇娇羞红着脸,慌忙伸出手,捂住江野乱说话的嘴巴。 却不妨…… 滑滑的,软软的东西舔起她的手心。 这感觉是…… 舌头! 谢娇娇震惊又害羞,闪电般缩回手。 “你,你……” “我?我怎么了?”江野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问道,好似刚刚干坏事的不是他一般。 “娇娇。” “娇娇。” 谢娇娇正哑言不知道说什么反驳时,外面倏的传来两道声音,一男一女,一气愤一欢喜。 “滚!”江野满是被打搅好事的不悦:“现在不走,老子一会儿揍死你丫的。” 话落,外面的苏钰害怕的一抖,刚被打伤的左脸隐隐作痛。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可他看着里面抱在一起,像是在亲吻的二人,他肺都气炸了,只觉脑袋帽子像变了个色。 胡闹也有个度。 谢娇娇她,居然真的敢给他带绿帽子。 可恶,可恶! 刘念念适时插口:“苏知青,你身上有伤,我们先去找村医看看伤势。” 说着她瞥了一眼里面依偎的二人,凑到苏钰耳边小声道:“苏知青,娇娇只是一时气昏了头,等我回头劝劝她,她一定会明白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是她的良配。” 念念,说的对。 不过一个地主家的崽子,大字不识的土鳖,拿什么跟高中毕业的他比? 等娇娇回知青点,他跟她聊两句风花雪月,招招指头就能把人勾回来。 到时,有这个地主崽子难受的。 苏钰自负的想着,面上却是满含温柔的凝望刘念念。 “不,念念你这种美好的女子才值我喜欢。” 刘念念:“……” 她支吾两句哄弄过去,然后搀扶着苏钰离开。 而怕挨打的苏钰,有了刘念念找的借口,自然顺坡下驴,跟着刘念念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谢娇娇放弃挣扎,双手抱拳,板着小脸冷声质问。 “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江野不答反问:“怎么?又改主意了?想踹了老子,找旧情人?” “我没有。” “他们欠我钱,你拦着我,我怎么跟他们要账?” 她都弃暗投明了,自然要把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 “你这样不行。” “嗯?” 谢娇娇疑惑的看向江野。 “你觉得他们脸皮厚吗?无耻吗?” 脸皮不厚,不够无耻,怎么好意思不明确拒绝她,又心安理得花她钱? 谢娇娇点头示意江野继续说。 看着谢娇娇还没反应过来的神情,江野心底悠悠一叹。 他的傻媳妇! “所以,你得在人多的时候问他们讨债,这样他们要脸,才不好意思推辞拒绝!” 谢娇娇双眼一亮。 “好主意。” 江野颠了颠谢娇娇屁股墩:“那你准备怎么感谢老子?” 谢娇娇吓的又抱住江野,没等她思考江野刚说了什么,就听江野又道:“投怀送抱?以身相许?这个不错。” 说着,江野就开始自己讨要报酬,吻上那早就心痒痒的红唇。 唔。 唔。 谢娇娇剧烈挣扎着,却在江野无师自通的吻技下,软成一塌糊涂。 “啊!” 谢娇娇浑身战栗,发出一声娇吟。 只见,江野将头埋在谢娇娇纤细白嫩的脖颈间,摩搓着,然后牙齿轻咬,留下一道红印。 真勾人! 得留个记号,省得又被惦记上。 “大哥,大哥……” 跌跌撞撞找来的江竹,看到这一幕,震惊在原地。 江野舔了舔唇,把呆呆的谢娇娇放下,扭头看向外面一身脏乱的江竹,眼中闪过浓重的戾气。 “背过去,等着。” 说完,他转过身,想要揉揉谢娇娇的脑袋,却被回神的谢娇娇一脸防备的盯着,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流氓。 他轻笑一声,凑到谢娇娇耳边低语一句: (注:合适的图片太难找,此图只补氛围,其余自行嘿嘿咻咻) 第6章 蜂窝煤来了,二傻子又要当冤大头了 “乖乖回去等着,老子晚点疼你。” 江野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疼你”二字,他说的极为勾人,像是自带电流,谢娇娇头皮止不住发麻,圆润白皙的脚趾蜷了蜷。 混蛋。 无耻。 流氓。 江野都离开好一会儿,谢娇娇脸上红霞,才慢慢消退。 但她小脸仍是气鼓鼓的,显然对江野如此行径,表达着强烈不满。 谢娇娇哼哼道:“谁要在这乖乖等你?谁要晚点被你疼,说的好像她多么...” “想男人似的!” “她才没有!” 羞恼半晌,谢娇娇渐渐冷静下来。 一切不一样了。 梦中,或许因为她的不配合,所以江秀带人闯入时,她和江野赤裸胸膛抱在一起,坐实了奸情,之后浑浑噩噩半辈子,落了个那般凄惨的下场。 可如今,一模一样的场景,却因她的一点点转变,她不再受流言侵扰,把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里。 这次嫁给江野,她是光明正大,而非顶着狐媚子的污名和跟野男人钻被窝的坏名声,受尽指指点点,苦不堪言。 至于不嫁江野,谢娇娇未曾想过。 她手温柔抚摸着平坦的腰腹,眼底划过柔光。 接着,谢娇娇迈着谨慎又坚定的步伐走出小屋,恰逢正午,暖光如碎金般透过破败的小屋,洋洋洒洒地倾落在谢娇娇身上,配上她眉眼间的一抹灵动,甚是美艳动人。 可惜这惊艳的一幕,无人瞧见。 抬脚,迈过门槛,落下。 阳光刺眼却照的人暖烘烘的,就好像预兆着谢娇娇梦中悲惨的人生迎来新生。 谢娇娇离开小屋,就直奔知青点,准备吃完午饭,下午去上工。 之前,只顾着苏钰跑,倒是闹出一堆笑话。 回来这一路,谢娇娇想的很清楚,既然下乡了,高考恢复前,没什么意外,回城是不用想了。 可回不了城,现在才1975年10月,这快两年,她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不好好干活,耍性子,追着苏钰跑。 她要好好上工挣工分,融入乡下生活,为祖国建设做贡献。 当初下乡虽有苏钰的缘故,可身为根正苗红的军三代,谢娇娇还是有建设乡下的雄心壮志。 “娇娇。” 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谢娇娇思绪,她抬眸看去,只见苏钰和刘念念互相搀扶着朝她走来。 她视线落到二人挽着的胳膊上,顿了顿。 “娇娇,你别误会。”瞧见谢娇娇这一动作,刘念念赶忙松开手,着急解释道:“是苏知青受伤了,我才扶着他走的。” 谢娇娇表情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个梦太真实,也太可怕,以至于她现在见到苏钰,再升不起一丝旖旎想法,就是对曾经依赖信任的表姐刘念念,她亦是看着不顺眼。 谢娇娇被宠着长大,向来就是恣意的性子,不待见二人,自是不会委屈自己,果断消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而这一举动恰好被苏钰和刘念念二人误会。 刘念念:生气?愤怒?谢娇娇,你也会有这一天?终于轮到谢娇娇在背地里偷偷哭泣,而非她躲在角落羡慕看着谢娇娇。 苏钰:我就知道娇娇是装的,这不看见自己跟念念在一起就吃醋,耍小性子了。 不过…… 想到破屋发生的事,苏钰伸手扶了扶破了半块镜片的眼镜框,神情轻蔑,仿佛给了谢娇娇无上恩赐。 他暗戳戳想着:这回,谢娇娇必须重新给他买一个眼镜,他勉强原谅她的不懂事。 否则…… 免谈! “苏知青,你看,娇娇她心里还是有你的。”刘念念适时开口:“她只是一时糊涂,想吸引你的注意,用错了法子,等会儿我进屋劝劝她,她便会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话,苏钰听了,心里舒坦极了,遭受打击的自信又重新涨了回来。 但面上,他则是板着一张清秀的脸,言辞坚定的否认。 “念念,你误会了,我跟娇娇就是纯洁的革命同志。”苏钰牵住刘念念的手,深情凝望着她:“念念,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刘念念含情的望了苏钰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同时将手抽回,转身背对苏钰。 “不。” “苏知青,我不喜欢你。” “娇娇喜欢你。” “也只有娇娇配的上你,我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甥女。” 刘念念话语间尽是落寞和无奈。 这一下,便让苏钰想到刚才刘念念那湿意朦胧又带着压抑的情感的一眼,仿佛如一柄长枪,狠狠刺进苏钰胸口,他一把将刘念念身子转过来,然后拥她入怀。 “念念,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苏钰虽是疑问,却说的笃定。 “你就是因为娇娇喜欢我,怕伤了你们姐妹情分,又怕你小姨姨夫怨怪你,才忍痛拒绝我的。” “可,念念,感情之事发自内心,让不得。” “念念,我才不喜欢谢娇娇那个笨蛋草包,我就喜欢你。” 听着苏钰一边疯狂贬低谢娇娇,一边对她深情表白,刘念念心底畅快极了,只怨不能揪着谢娇娇过来,狠狠戳她心窝子。 “不,我没有。” 此刻,刘念念眼底酝酿已久的泪水滑落脸颊,她推开苏钰,掩面跑进女知青的屋子。 那梨花带雨、被质问到落荒而逃的模样,不是心虚是什么? 明明寄人篱下,受尽白眼苛待,却依旧坚强,不放弃任何学习的机会,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茅。 善良又坚韧,世间怎会有这么美好的女子? 这样的念念,一百个谢娇娇都比不过。 苏钰痴恋的望着刘念念的背影,却丝毫不知背过身后,刘念念脸上满是对他的嫌弃,哪里有一丝悲伤? 刘念念快进门时,伸手把脸上的泪痕擦了擦,苦着一张脸,找到谢娇娇的床铺,开始扮演操心这操心那的好表姐人设。 “娇娇,你糊涂啊!你怎么能为了气苏知青,随随便便找个乡下人谈对象?” 呱呱呱。 【蜂窝煤来了,二傻子又要当冤大头了】 谢娇娇正要回话,却听到这么一道怪异的吐槽,她一下子被吸走心神。 第7章 你别说,这形容绝了 谢娇娇下意识张望四周,想要找出这突兀的话是谁说的。 假装忙碌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其他女知青楞不登对上谢娇娇探寻的视线,面容顿时浮现被抓包的尴尬,接着她们或轻咳一声,或转身铺铺被子,或匆忙低头补衣服...... 一句话。 人在尴尬时,总是假装很忙碌的样子。 眼下便是如此。 不是她们,那是谁? 谢娇娇正纳闷时,又听到一道更加气愤的吐槽声。 【骗人!骗人!】 【果然如周婆子说的那样,蜂窝煤心眼多,一崩没一个好屁。】 “噗嗤。”谢娇娇没忍住轻笑出声。 你别说,这形容绝了。 周婆子,她是知道的,村里人称“大喇叭”,那嘴就没个把门的,屁大点事但凡传到她那,没有意外,第二天就能传遍全村。 这声轻笑,一下子打断刘念念感情充沛的苦口婆心,看着谢娇娇明显跑神的神态,刘念念顿觉被羞辱一般,隐隐有些破功,好在她偷偷拧了下腰间软肉,才恢复如常。 “娇娇,娇娇。” “表姐,不好意思,走神了。”谢娇娇回神,不咸不淡的解释一句,又道:“对了表姐,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了?” 又是这样。 哪怕明明做错的是谢娇娇,她依旧理直气壮,大大方方,半分不露怯,一副身后永远有人撑腰的模样,而不是像她,每次做点事情,哪怕是好事,都要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一股子小家子做派。 刘念念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重复刚才的话语:“娇娇,即便你跟江野谈对象是为了气苏知青,苏知青也确实开始有那么点在意你,想着你,但你可不能犯傻把自己赔进去!” 没等谢娇娇回话,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放屁。】 【蜂窝煤又说瞎话。】 【刚在门口,那病秧子都跟她抱一起了,哪想着二傻子了?】 门口?病秧子? 莫非是在说苏钰? 印象中,苏钰纤弱的身子不仅没法跟乡下汉子比,就是处在下乡的男知青堆里,他也是偏瘦的,瞧着倒真有几分病殃殃的味道。 也是因为这,她总担心苏钰吃不好,一直充当冤大头给钱。 刘念念话说完,下意识看向谢娇娇,眼底带着难掩的兴奋。 按照她对谢娇娇的了解,听完这话,谢娇娇肯定一脸激动的抓着她手,再三确认苏钰真的生气吃醋了? 若她回答“是”,再刻意引导两句,谢娇娇定会继续追着江野跑,届时她再传点风言风语,就算今日没抓到奸,谢娇娇也得给她嫁给财主家土鳖小子不可。 刘念念等啊等,愣是没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谢娇娇又跑神了。 “娇娇!”刘念念差点没把牙口咬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听见了。” “表姐,我和江野是认真谈对象的,另外我不喜欢苏知青了,表姐若喜欢尽可以大胆追爱,没必要顾忌我的感受,在知青点门口搂搂抱抱。”说到这,谢娇娇顿了一下,顶着为刘念念好的名头悠悠道:“影响不好。” 成功看刘念念脸色突变,谢娇娇爽了。 尽管那不知名的声音,吐露的仅有只言片语,但结合梦中轨迹,谢娇娇不得不怀疑起刘念念的“良苦用心”。 表姐说,娇娇这么好,只有高知分子才配上我们娇娇; 表姐又说,你都跟江野那样了,你不嫁江野,你以后要被戳脊梁骨的; 表姐还说,娇娇,表姐错了,表姐害了你。江野这个混蛋,根本不珍惜你,居然怀着孕要你,害的你孩子流产,再也不能怀孕。 可她怎么觉得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明明是表姐暗示她怀孕初期要跟男人那个对胎儿好,谁料办事一半,她小腹倏的坠痛,血染床单。 所以,这个一心为她着想的表姐,当真是为她好吗? 还有,江秀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坏自己清白都是受表姐指使? 苏钰一边从她这里拿钱,一边用她的钱讨好着她表姐? 沉浸又暗爽谢娇娇居然没走,反而偷窥她和苏钰这一震惊消息中的刘念念,丝毫没有察觉到,谢娇娇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刘念念不愧是心理素质强悍的人,这么会儿功夫,就调整好神色,着急的挤出两滴眼泪。 “娇娇,苏知青是你喜欢的人,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会跟你抢?” 刘念念笃定谢娇娇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会承认她自个躲在暗处偷看。 “你不能因为苏知青被江野打伤,我搀扶他去村医那看病,你就心生妒忌,往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们不清不白。” “这要是叫谁听去误会了,那便是叫我寻死。” 【哈哈哈,那你就去死!】 【折断本鸦爷的翅膀,早该下地狱了。】 鸭爷? 谢娇娇也不顾上刘念念的哭哭啼啼,有所猜测的她透过窗子,朝外看去。 然院中空荡荡,哪有鸭子的踪迹? “娇娇,你是不信我?” 没找到所谓的“鸭爷”,耳边又是刘念念带着哭腔的质问,往常只觉心疼的谢娇娇,现在听去不由有些烦躁,她岔开话。 “表姐,饭好了,先吃饭,下午还得上工。” 听这口气,刘念念便知谢娇娇低头服软了,如她所猜想那样,不敢捅破窗户纸,现在这样,只是心里窝着火。 于是,她乖乖闭嘴,不说话了,打算等日后找借口哄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朝院里走去,然刚出屋门,一抹黑影落在头顶。 接着,空气中开始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臭气,然后整个小院响起刘念念尖利的叫声。 “啊啊啊!” 谢娇娇偏头看去,只见一米五八的刘念念脑袋上稀稀拉拉、白中带一抹黄的痕迹,尤为显眼。 她蹭蹭退后两步,用手扇扇鼻子,好心提醒道:“表姐,你头上有鸟屎,赶紧去洗洗。” 任谁头上被现卸货一坨热腾腾的翔心情都不会好,更别说谢娇娇还嚷嚷出来,刘念念怒瞪谢娇娇一眼,扭头跑了。 瞪她干嘛? 莫名其妙。 谢娇娇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于刘念念这个表姐,她虽怀疑刘念念不怀好心,却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单凭一个梦,定罪,对刘念念开展报复。 但她亦不会给自己找罪受,看不惯硬忍着,疏远刘念念、苏钰肯定是要的。 【好险!】 【要不是二傻子及时开口,被蜂窝煤瞅见了,怕是要把鸦爷另一只好好的翅膀给掰折了。】 “鸦爷?” 谢娇娇看着不远处在地上试图扑棱着残了半只翅膀再度起飞的黑乌鸦,似笑非笑开口。 呱呱。 【谁喊你鸦爷?】 呵。 原来此“鸦”爷非彼“鸭”爷! 谢娇娇提步,走到黑乌鸦身旁蹲下,拽着它一只脚,将它倒挂提起。 而鸦爷早在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时,果断腿一蹬直,装死。 “鸦爷?”谢娇娇恶趣味的颠了颠黑乌鸦,阴森森道:“二傻子?” 第8章憋着臭屁崩你 唰!!! 黑鸦睁开装死的鸟眼,正对上谢娇娇戏谑的眸子。 呱呱。 【二傻子,你能听懂鸦爷讲话?】 “二傻子?鸦爷?” 卧槽! 有人听懂鸦爷讲话。 没等黑鸦从震惊中回神,谢娇娇皮笑肉不笑,上下颠手猛摇起来,半分不顾及黑鸦死活的模样。 呱呱。 【二傻子,胆敢谋害你鸦爷。】 谢娇娇:“……” 下手轻了。 呱呱。 【嘿嘿,二傻子变两个了,有趣。】 这怕不是这个蠢鸦? 这时,清洗完的刘念念走了过来,她走过来时,便看见了谢娇娇手里拎着的黑鸦,眼睛先是一亮,接着燃起熊熊火焰。 一身黑的臭乌鸦,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她不将它拔秃了毛,烤了吃。 想想肉味,刘念念都馋的流口水。 她上前就准备从谢娇娇手里夺过黑鸦,却被谢娇娇躲开。 “娇娇,谢谢你帮姐姐抓住罪魁祸首。”刘念念克制住心底阴暗的想法,面上一脸不忍,道:“娇娇,它虽然有错,却也不是故意的,把它交给我吧,我教训它两句,就把它放生了。” 蜂窝煤的声音,黑鸦可谓是记的牢牢的。 就是这黑心眼的,硬生生折断它一只翅膀,害得它再不能飞远,脱离族群,离开心爱的翠花,孤零零在外游荡。 而且,若不是他命大,又跑的快,说不定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呱呱。 【二傻子,你千万别听蜂窝煤瞎说,脑子一热把鸦爷给她,她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把鸦爷拔毛烤熟吃了。】 谢娇娇额头飘过黑线。 这么理直气壮“求人”,谁教你的? “诺,给。”谢娇娇压根不惯着黑鸦。 身子一下被递上前,黑鸦彻底不淡定了。 他们不是同志吗? 呱呱。 【二傻子,夺笋!(多损)】 【我把你当小弟,你却想要鸦爷命!】 谢娇娇:“表姐,你就是心善,依我看不如剁成碎块,扔给村里的大黄,出口恶气。” 鸦爷:“……” 呱呱。 【姑奶奶,祖宗……我又老又柴又干煸,肉一点也不好吃。】 也会吐出中听的话。 谢娇娇舒坦了,在刘念念伸手就要接过黑鸦的时候,先一步把手缩了回来。 “表姐,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这只丑鸦挺顺眼的,想养着玩玩。” “娇娇……” 刘念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没耐心听她讲话的谢娇娇打断:“表姐,你不是不介意‘隼子’在你头上拉屎的事吗?怎么改主意了?” 让你一口一个鸦爷,我偏叫你当孙。 刘念念憋屈的把衣服抓皱,违心道:“没,可娇娇它是鸟,属于……” “我知道了表姐,过两天我玩够了就放生。” 说完,谢娇娇留给刘念念一个绰约的背影。 可恶,可恶! “念念,你没事吧!”这时,听见声音,从旁边小院赶来的苏钰,关切问候着刘念念,但他那双老鼠眼(小而突出,目光鬼祟)滴溜乱瞟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人似。 村里前些年出现过男女知青因为一口吃的干架差点闹出人命的事,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发生,江涛便让人在大院里砌了一堵土墙,叫他们分开搭伙做饭。 气恼的刘念念,看见苏钰特地为了她从另一个院子着急忙慌跑出来,享受着谢娇娇渴望已久的追捧,她瞬间抚平的怒火。 “苏知青,我没事。”刘念念面色为难,装作一不小心误说道:“就是娇娇,抓住了一只乌鸦,想要烤了吃,我心有不忍,想劝她放生,她没听。” 说完,她捂住嘴,一脸惊慌,找补道:“不,苏知青,是我想吃乌鸦肉,不关娇娇的事……” 乌鸦肉? 呕! 亏谢娇娇还是个娇小姐,那晦气的肉也要吃。 苏钰打断刘念念,面上嫌弃不已,道:“念念,你还是这么善良懂事。” “不,苏知青,真的是我想吃肉。”刘念念着急的快哭了。 苏钰习以为常的掏出兜里最后仅剩的三块钱和一张肉票放到刘念念手里,深情道。 “念念,不用说了,我懂。” “给,想吃肉,我给你买。” 刘念念嘴上说着“这怎么行”却飞快的将钱票揣到兜里。 得了好处的刘念念,下一句便开口赶人。 “苏知青,你快回去吃午饭,一会儿就要上工了。” “念念,我……” “苏知青,中午你抱我那一下,让娇娇瞧见了,她误会了,现在还在生我气,一会儿她吃完饭出来,再看见你我这样,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他就知道谢娇娇在玩欲擒故纵。 真是的,现在连偷窥的事都干出来的,半点没读书人的风骨。 苏钰心里一边狠狠唾弃着,一边又说不出暗爽。 他是男人,即便觉得谢娇娇那个笨蛋草包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压根配不上他,却不妨碍他享受谢娇娇低三下气的吹捧追求,这让他男人的骨子里恶劣性子得到满足。 不过,之前刚升起的那丢在意,在谢娇娇接二连三装模作样下,也消散一空。 他扶了扶眼镜框,深情款款,道:“念念,你知道的……” “苏知青!”刘念念跺跺脚,脸严肃板起,眼底带着不悦。 “念念,你别生气,我不说了,我这就走。” 苏钰前脚刚走,谢娇娇吃完午饭,肩膀挂着隼子,伴随着上工喇叭声,从厨房走了出来。 “表姐,走吧,到点上工了。” 想拒绝回去吃饭的刘念念,望着像是随口说一句,脚步不停离开的背影,咬咬牙饿着肚子跟了上去。 “娇娇……” 呱呱。 【二傻子,看鸦爷……】 “嗯?”谢娇娇轻飘飘睨过去,黑鸦瞬间改口。 【诸葛美女,看隼子怎么说? 你表姐就是个蜂窝煤,心眼比筛子还多,而且多半都算计在你身上。 你以为她天天守着你,是为你好? 不,不,不。 她都在盯紧你,憋着臭屁崩你。】 “闭嘴!”谢娇娇脸黑成锅底。 被谢娇娇带走威胁恐吓一番的隼子,听到谢娇娇泛冷的话,立马老实,停止呱呱。 但它内心却忍不住诽谤:叫你二傻子你还不乐意?自己就傻,咋能怪它? “娇娇。”刘念念呆呆看向谢娇娇。 “表姐,我没说你,你继续。我就觉得这黑鸦太吵了些,想把舌头给它拔了。” 隼子捂住嘴巴,鸟眼怒瞪谢娇娇,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刘念念老实闭嘴,她怀疑谢娇娇阴阳她,但是没证据。 一路无话,谢娇娇感觉太阳都不那么晒人了。 排队,接受分派任务,领农具,上工。 “谢娇娇是吧?”记分员江秀阴森开口。 第9章叫哥哥?情哥哥? “是。” 谢娇娇应了声。 吴侬软语的普通话,一下子甜到人心坎,引得周围等着分配农活的村民打开话匣子。 “谢知青这话真不孬,不知道怎么说的,就是得劲。” “那是,人家城里知青文化人,哪能跟咱们大老粗比?” “不见得,你看那刘知青说话不也就那样,仔细听去还带着一股土渣味?哪里像谢知青,说话就跟有小勾子似的,挠的人心痒痒。” “二狍子,我看你是想女人了!” …… 大伙不傻,当然知道背后说人不好,这不都是凑着脑袋压低音量,你一嘴我一嘴的扯着。 奈何乡下人天生嗓门大,即便刻意压低声调,那话就跟摸不着的风似的,使劲往耳朵钻着。 谢娇娇盯着江秀想着事,无暇理会村民的杂舌,倒是刘念念脸臭臭的,真是的,好端端说谢娇娇扯她干嘛? 她七八岁才去谢家,费了这么些年才改掉那股东北大碴子味乡话,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土帽,啥也不懂,偏一张嘴闲不住。 忒烦人! 比起刘念念,面色更难看的是从小被称为村里一枝花的江秀。 谢娇娇就跟她犯冲! 一下乡,抢了她村花的名头不说,又痴缠她喜欢的男知青,昨个更害她被她老子训了一顿,罚跪半小时。 江秀眼中喷着火,猛拍桌子,冲身后排队的村民吼道:“乱嚷嚷什么?谁再说话,就给我去村西头锄地。” 村西头全都是荒地,说的去锄地松土,实际就是开荒,一锄头下去,又干又硬的地皮就咧个缝子,哪像其他地方,轻轻一刨就带起松软的泥土。 一样的公分,他们又不傻,去干那费老腰,掏死力气的活。 知道内情的村民听了直摇头,嘴巴立马锁紧。 耍了一把威风的江秀,轻蔑的瞥了谢娇娇一眼。 城里知青,长的比她好看又咋啦? 在江家村,是老虎也得跟她卧着。 江秀伸手拿了个不好用的锄头递给谢娇娇,道:“你们下乡知青思想觉悟高,你就去村西头锄地,好好建设建设乡村!” 呱呱。 【诸葛美人,你千万别犯傻答应,那地可难刨了,全都是男人,就没个女人。】 谢娇娇听完黑鸦的话,眼神冰寒的看了江秀一眼。 很好。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看在江涛的面子上放江秀一马,现在看来不用了。 这一眼,把江秀看的心里发毛。 等江秀回神,意识到她居然被谢娇娇吓住了,正想开口责难两句,却见谢娇娇乖乖从她手上拿了锄头,转身就走。 江秀顿觉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上,难受极了。 “记分员,我去哪里?”等谢娇娇走开,刘念念顶着一张柔弱无辜的开水脸,小声开口。 谁这么没眼色? 没见她正怄火着呢! “你……”见是刘念念,江秀话到嘴边的“村西头”拐了个弯,道:“你去村东头。” 刘念念那没出息的怂样,江秀看了只觉碍眼,多大个人,没半点主意,就知道跟在谢娇娇身后当老妈子,吃力不讨好。 要不是看在刘念念无意中帮了自己的份上,她才懒得搭理刘念念。 闻言,刘念念眉梢的不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喜色。 她还以为江秀会给她分配和谢娇娇一样的工作,毕竟外人眼里她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姐妹,没曾想竟被江秀分去村东头。 刘念念可不是谢娇娇那个下乡一个月就知道追着男人跑的白痴,这一个月她可没闲着,把村里情况摸的差不多,不然也不会三言两语挑拨的江秀算计谢娇娇。 村东头的地可是好地,土地肥沃松软,干起来也不费力。 她欢快道谢,领了锄头,去上工了。 呱呱。 【二傻子看见没,真遇见事,蜂窝煤才不管你,人家屁颠屁颠领了好干的活计走了。】 【蜂窝煤也就嘴上唱着好听,瞅她眼珠子溜溜转悠,鸦爷才不信她不知道分地的门道。】 【你就是个二傻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隼子兴奋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谢娇娇越来越黑的脸色。 呱呱! 隼子发出惊天惨叫! 它怒瞪不讲武德拔它羽毛的谢娇娇。 “瞪什么瞪?再让我听见一次二傻子,我拔秃你。” 隼子腹谤两句谢娇娇黑心肝,面上十分谄媚。 呱呱。 【诸葛美人,都怪蜂窝煤老骂你二傻子,鸦爷只是跟着叫顺口了。 不过,你放心,鸦爷记住了,再也不会了。】 唉,鸦生艰难。 鸦爷以后偷摸喊,咋滴人傻还不让说。 谢娇娇收回看向刘念念的视线,又瞥了一眼正忙着分配活计的江秀,眼底闪过思量。 半晌,她道:“隼子,去给我办个事,晚上给你吃火腿。” 呱呱。 【就是你晚上偷摸打牙缝的那个?】 谢娇娇挑眉,这隼子盯梢她不短了,这都知道。 见谢娇娇点头,隼子急了,那玩意它闻着可香了,老早就馋上,就是被柜子锁着,吃不到。 呱呱。 【啥事?交给鸦爷,保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谢娇娇小声交代隼子一番,然后隼子迈着六亲不认、牛气哄哄的步伐走了。 当然,这只是隼子自己设想的。 谢娇娇望着走的东倒西歪的黑鸦,不禁开始怀疑,这家伙真能找到那东西? 可,不放心也没法,她总不能私闯别人院子,乱搜一通。 只寄希望隼子给力些,帮她把证据找出来。 如若不然,找江野试试? 谢娇娇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朝上工的地方走着。 “谢知青,你走错地方了?这不是你们女人该来的地方。” “就是,那细胳膊细腿,一锄头下去,估计地上连条缝都没有。” 谢娇娇一走近村西头,热火朝天干活的男人纷纷放下锄头,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七嘴八舌的说着。 有好心帮忙的,有瞧不上眼的,有献殷勤的…… 刚开始大家说的还比较正经,但随着谢娇娇靠近,那姣好的身躯显露出来,男人们目光肆意了不少,言语间也变得流里流气。 “谢知青,来上工啊,这地你锄不动,叫声哥哥,我帮你。” “叫哥哥?情哥哥?” …… 谢娇娇冷着一张脸,一律不予理会这些人的打趣,找到一块没人的地,准备干活。 哪料她刚举起锄头,身后便传来一声阴森森质问。 “你来这干嘛?” 第10章它不听我话,要不你帮帮它? 随着话音落下,谢娇娇被隐忍着怒火的江野拽着胳膊翻了个身,迎面对上他那又凶又燃着火苗的黑眸。 谢娇娇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待看到江野那瞬,她像是找到主心骨,扑到江野怀里,委屈掉金豆子。 “你去哪了?她,他们,都欺负我。” 谢娇娇肩膀耸动,一抽一抽的说着,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江野看着在自己怀里,跟刚出生小奶猫似喵呜着的谢娇娇,冷硬心一下子软了,紧皱的眉眼也不自觉舒展。 “咻咻。” 旁边的男人们,看见这一幕,齐齐吹起口哨。 “不愧是城里知青,真是热情,大白天都抱在一起,一会儿是不是要啃在一块?” “哈哈哈,也说不定。” “什么说不定?中午那会儿不就……” “哈哈哈。” 众人眼中闪过了然的笑意。 听着其他男人不怀好意的话,江野眼中闪过浓重的戾气,怒喝一声。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再让老子听见什么不中听的,休怪老子不客气。” 放完狠话,江野单手抱起谢娇娇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的正起劲的男人们,被江野突然发火,吼的一愣。 但很快便不屑撇撇嘴。 “一个财主家崽子,牛气什么?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奴仆成群的少爷呢?” “嘿嘿,别说少爷不少爷的,江野这小子就是有福气,能娶这么一个漂亮的城里媳妇。这要是我,做梦都得笑醒。” “娶,他也配?”江燃不屑撇嘴,道:“明眼人都知道谢知情喜欢苏知青,不过是把江野当条狗,玩玩而已。” “哈哈哈,江燃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毕竟,都是堂兄弟,江野可比你争气,你就是想当狗,人家谢知青也看不上。” 被戳中隐秘心思的江燃,握紧手里的锄头,神情阴鹜,死死盯着开口说话的男人,把他盯着发毛,暗呸一声,道:“晦气。” …… “别哭了,再哭,亲晕你。” 谢娇娇嗔怒的看向江野。 江野挑眉,凑到谢娇娇耳边,邪里邪气道:“别这么看着老子,老子会忍不住办了你。” 谢娇娇下意识捂住肚子,退后两步,硬气道:“不行。” 怀中温玉软香撤离,江野眉头蹙起,长臂一捞,把谢娇娇重新揽入怀中。 “怎么?中午不满意?” 江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但黝黑的眸底却闪过一丝认真。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谢娇娇耳朵上,弄得谢娇娇有些痒,控制不住伸出手挠挠耳朵。 江野抓住谢娇娇的小手放在胸口,继续道:“回答我?嗯?” 手下胸膛结实有力,那砰砰砰的心跳声像是钟声,一下又一下狠狠敲打在谢娇娇心坎上,她从脚指头开始,接着脖子、脸蛋、耳朵全都蔓延粉色,跟个熟透的水蜜桃,甚是诱人。 江野眸色陡然深了不少,他循循善诱道:“不用不好意思,告诉哥哥,哥哥下回一定把你伺候舒服。” “闭嘴!” 听着江野越来越不着调的话,谢娇娇凶巴巴道。 江野低头,搂着谢娇娇腰,又往怀里带了带,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眼神戏谑,道:“它不听我话,要不你帮帮它?” “怎么帮?” 被江野顺利带沟里的谢娇娇,迷茫的眨眨眼。 江野轻笑一声,怎么这么好骗? 更让他舍不得放手,也更让他心底阴暗的想法滋生,疯狂叫嚣着把她藏起来。 “你说话啊!” 谢娇娇是真的想堵住江野胡说八道的嘴巴,于是,见江野不说话,她戳戳他的胸口催促着。 江野没有解释,用手遮住谢娇娇懵懂的潋滟眸子,低头吻住红唇。 嗯,跟中午味道一样甜美。 唔。 唔。 气恼的谢娇娇,双手化作拳头锤在江野胸口,可那丁点力道落在江野身上就跟毛毛雨,非但没能阻止江野的“凶行”,反而勾起他身体最深的野兽。 一吻闭,江野松开谢娇娇,哑着嗓子,道:“娇娇,现在懂了吗?不懂,我们可以再来。” 谢娇娇燥热的脸立马浮现出又急又慌的表情,她双手捂住嘴巴,跟小鸡点头般忙道:“懂了,我懂了。” 见谢娇娇不难过了,生怕一下子过火吓到她的江野收起逗弄的心思,正了八经询问起来。 “为什么不等我?” 江野想起这个就来气,他火急火燎收拾完那群王八羔子,连饭都没吃,就回去找谢娇娇了。 哪料,到那一看,人早跑了。 憋着火气的谢娇娇回了一句。 “你管我?” 啪。 江野粗糙的大掌拍到谢娇娇翘臀上,沉了沉声,道:“好好说话。” “你……” 一直被江野压制成受气小媳妇的谢娇娇,在这屈辱的一巴掌下,唰,哭了起来。 她抽搭道:“你也欺负我。” 江野眉头皱的死死的,这么娇气? “打疼了?”江野用着哄小孩的语气,道:“来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谢娇娇哭泣动作一顿,喝住江野,道:“不用,不用,我不疼。” “真不疼?”想着谢娇娇刚才哭的那么狠,江野有些不太相信,道:“不用害羞,我是你男人。” 你男人? 谢娇娇倏的想起什么,她抬头质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进门?” 江野眼中划过一丝意外,看不出来小丫头瞅着挺腼腆的,做起事来怪生猛的。 他眉梢一挑道:“你想什么时候?” 谢娇娇认真想了一下,道:“越快越好!” “这么急?” “怎么?你占了便宜不想负责?”谢娇娇俏脸板起来。 江野戳了戳谢娇娇气鼓鼓的小脸,眉目斜肆又凶戾。 “老子是那么没有担当的男人?倒是你,真想好了?跟老子结婚,再勾搭别的野男人,打断腿。” 江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既然选择招惹他,就别想着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否则…… 自觉此刻不能弱了气势的谢娇娇,扫了眼江野裤裆,道:“你也是,敢乱采外面的野花,我废了你腿。” 哟,还是个小辣椒。 “对了。”谢娇娇想起点什么,又道:“成亲后,你十个月不能碰我。” 第11章嗯?弄疼你了? 江野黑眸阴沉下来,他环住谢娇娇小腰的胳膊,止不住收紧,再收紧,像是要把谢娇娇揉进骨血。 “嗯?弄疼你了?” “你确实弄疼我了。”谢娇娇被江野抱的不舒服,娇嗔道。 江野眼中阴郁退去,他低声诱哄着:“乖,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舒服了,不要怕。” “什么呀?”谢娇娇气鼓鼓的瞪着江野,道:“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江野眉眼闪过一丝宠溺,手上松了些力道,却没舍得放开谢娇娇软乎乎身子,不过他记着小丫头娇气,嫌弃仰着脖子不舒服,一直弓着背低着半个头跟她说话。 “你把耳朵凑过来。”呼吸顺畅的谢娇娇开始发号施令。 江野挑眉,却乖乖照做。 然后,他听到谢娇娇神神秘秘的声音传来。 “我可能有宝宝了。” 江野没忍住轻笑一声。 操。 小丫头,真看得起他。 还有,小丫头,怎么能这么可爱?娇俏的语气,配上一本正经的面容,胡说八道的红唇,真的想让人狠狠亲个够。 自觉被嘲笑的谢娇娇,怒瞪着江野,凶巴巴质问道:“你觉得我在骗你?” 江野不答反问:“就是因为这个,你准备让老子当和尚十个月?” 听江野这么说,谢娇娇更来气了,她眼中充盈着怒火,道:“这个不重要吗?” 他敢说不重要,她就不嫁给他了! 梦中种种,处在旁观者角度来看,江野算不上好对象,甚至往严重来说,他算是伤害宝宝的罪魁祸首。 但同样以这个角度来看,疑点重重,她亦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爸爸说过,看人得用心,而非道听途说。 那个梦,是预警,同样是虚幻的...... 所以,江野是好是坏,她也会摒弃梦中影响,自己求证。 谢娇娇眼中一闪而逝的认真,江野瞧的真切,不知是不是受了她的影响,江野竟真有些相信谢娇娇这没有理头的胡话。 对,胡话。 不然,他中午才播种,下午就能搞出个娃娃来? 但当他视线落到谢娇娇平坦的小腹,倏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袭上心头,疼的他,难以呼吸。 半晌,他声音沙哑道:“好。” 只要,她是他的,不就是十个月,就是三年五年,他也等的起! 闻言,谢娇娇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宝宝,这一次,妈妈,不,还有爸爸,一定保护好你! 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谢娇娇,江野突如其来的心悸瞬间被抚平。 “就这么开心?” “当然。” 这个宝宝,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在,谢娇娇都是打心眼里期盼的,若如不然,梦中的她不会在失去孩子后,方寸大乱,拼命抓住表姐刘念念递过来的救命稻草,毁了一辈子。 谢娇娇难掩的雀跃语气,成功让江野醋了,他盯着谢娇娇腰腹的眸子变的幽怨,道:“孩子重要,我重要?” “当然宝宝......” 谢娇娇想也不想便回答道,然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江野堵住红唇。 唔。 “谁重要?” 江野轻“哼”一声,道:“娇娇,你不乖噢。” 没等谢娇娇思考江野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低头吻住谢娇娇。 ...... 如此几遍,谢娇娇终于后知后觉回过味,趁着江野停下的空隙,她双手抵住江野胸膛,忙道:“你,你最重要。” 那架势生怕慢上一秒又开不了口似的。 闻言,江野黑眸中划过一丝遗憾。 呱呱。 【诸葛美人,羞羞。】 “隼子,你怎么在这?” 谢娇娇大惊,慌忙推开江野,扫视向四周。 与此同时,不远处猫着身子偷听的刘念念误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心慌的不行。 但听到这声“孙子”,她提起的心,又放回肚子里。 看来,她中午说的话,谢娇娇不仅听进去了,还付出行动了。 她就说嘛,谢娇娇那么喜欢苏钰,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反应?原来都是装的。 看不出来江野长的虽凶却是个傻的,什么十个月不能碰她,一听就有鬼,可他愣是怀疑都没有怀疑一下,就接受了这么离谱的要求,活该以后被戴绿帽子。 刘念念鄙夷一番江野,然后害怕被发现的她,悄摸摸的走了。 被推开的江野,盯着谢娇娇,眉毛一横,语气泛冷道:“孙訾是谁?” 呱呱。 【低头,你鸦爷在你脚下。】 “隼子,我养的黑乌鸦。”谢娇娇指了指江野脚边背着个军用水壶的隼子,道:“就你右脚边那个。” 黑乌鸦? 江野愣了愣,恍然大悟,此孙子并非孙訾。 接着,他低头弯腰,把这个被误当做情敌的黑乌鸦提溜着后脚吊起来,拿在手里晃悠着。 “孙子?它喜欢给人当孙子?” 呱呱。 【文盲,没文化的土鳖。这是说它像老鹰一般凶猛。】 谢娇娇“噗嗤”一笑。 她真没想到,随便敷衍隼子的话,一本正经被它嚷嚷出来。 幸好,江野听不懂隼子在说什么。 在江野困惑的视线中,谢娇娇点点头,硬着头皮解释道:“它癖好特殊。” “噢?”江野挑眉,斜肆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真是他的傻丫头! 这名字,不是她给起的?所以,她变相说自己癖好特殊? 呱呱。 【美人,美人,快叫你男人放开我,我头好晕,好晕。】 “江野,你把放下来,它晕了。” “换个称呼。”江野听着谢娇娇直呼他全名,皱眉,不太满意。 “阿野?” 谢娇娇试探开口。 江野眉目舒展,嫌弃的把隼子丢了下去。 悬空的感觉,叫隼子发昏的脑袋,瞬间清醒,吾命危矣,它扑棱着翅膀,延缓下降的冲力。 安全落地后,它立刻骂骂咧咧告起黑状。 呱呱。 【诸葛美人,这个男人太凶,也忒坏。不行,我们再换一个。】 谢娇娇捡起隼子,贴着脸小声问道:“先别说这个,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呱呱。 【鸦爷出手,必须没得问题。】 【诸葛美人,你这回可得好好感谢感谢鸦爷。看见鸦爷背上的绿水壶没?这可是个宝贝。】 谢娇娇:“你不用捡别人不要的破烂,想要的话,我给你弄个全新的。” 什么? 他鸦爷是那么没出息的鸦吗? 第12章 你这样,还不够 呱呱。 隼子不服的为自己辩解。 【这可是花孔雀给你下药的水壶,也就是你们两脚兽口中的证据,懂不?】 “什么?” 谢娇娇瞬间激动起来,之前她没想过让隼子去找这个,是因为她觉得江秀没那么傻,留着水壶这么明显的证据不去清理药物痕迹,却没料到江秀直接丢了,又这么巧的被隼子捡到了。 哼哼。 江秀敢给她穿小鞋,一会儿有江秀好受的! 呱呱。 【嘎,嘎,美人,松手,快松手,你要掐死鸦爷了。】 谢娇娇赶忙松开隼子,关切询问:“隼子,你没事吧?” 在江野的视角下,谢娇娇抱着隼子,又亲又贴。 这让占有欲爆棚的江野醋坛子打翻,眼神嗖嗖盯着隼子,脑海中出现上百种烹饪办法。 该死的! 娇娇,还没主动亲过他呢! 刚呼吸一口新鲜口气的隼子,倏的感觉寒风阵阵、阴气四起,然后…… 它被江野从谢娇娇手里夺去,接着随手一丢,重新体验一把速度与激情。 “它没事,我有事!” 冷着脸的江野,面容更显阴郁,再配上眉骨那道长疤,活脱脱地狱罗刹既视感,连刚刚落地止不住骂骂咧咧的隼子瞧见了,呱呱的声音不自觉弱了下去,怂兮兮的它,用翅膀盖着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正处于江野暴虐风暴中的谢娇娇,恍然未觉,她抬起头,撅着嘴巴道:“你的事先放放,我的事更紧要。” 明明蛮横无理的话,却被谢娇娇用理直气壮的气势说的理所当然。 谢娇娇一米六的身高,在江野这个有着一米九一大个子的眼中真的很矮。 江野只需低头,便不费任何力气的从谢娇娇清亮的水眸中看清他的倒影,凶神恶煞像个恶鬼,与谢娇娇曾经追着跑的苏钰,白净秀气,简直两个极端。 她看向他的眼神,有不满,有娇憨,有依赖…… 与她曾望向苏钰那真挚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却也多了些看向苏钰没有的东西。 那像是…… 他是她男人,就该听她的,天经地义。 这一认知,让江野心情无端好了起来,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了翘。 “行。” “走,我们找大队长告状去。” 说完,谢娇娇下意识瞥了眼江野高高壮壮的大个子,顿时底气足了。 有她男人在,敢欺负她,试试? 谢娇娇为他骄傲的小表情,江野瞧见了很是受用。 不过,他却没有跟着谢娇娇走,而是微微一用力将她带进怀里,头抵在她肩膀处,问道:“告状之前,是不是先得让你男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嗯?” 热气呼在脖子上,谢娇娇觉得有些痒,便伸手推了推江野。 “你站好。” 江野看见那变粉的脖颈,低声笑了笑。 小丫头害羞了。 耳边笑声传来,自觉怕痒的小秘密被发现的谢娇娇,微微有些气恼,却依旧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你好沉,赶紧起来。” “不然,会把我压的长不高。” “好。” 一会儿,小丫头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见江野这么好说话,乖乖起身,谢娇娇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小嘴巴巴着她受的委屈。 而一旁漫不经心的江野,弯起的嘴角缓缓落下,眼中染上凶戾。 待谢娇娇说完,江野阴寒的声音响起。 “你是说中午是江秀给你下的药?” 谢娇娇小鸡点头。 “还有,下午你来这上工,也是江秀给你分配的。” 谢娇娇再次点点头。 “好,很好。” 怒到极致的江野,一拳砸向一边的树木。 哗啦。 水桶粗的树干晃动两下,掉落一地树叶。 变故来的突然,谢娇娇愣了愣。 回神后,她立马走到江野跟前,拿起手仔细察看,看到上面冒出的殷红血迹。 谢娇娇小嘴一撇,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凶道:“傻不傻?哪有人往树上锤的?” 冰冷泪水滴落粗糙的拳头上,却是那般滚烫,烫的江野胸口泛疼。 他抬手擦去谢娇娇眼角的眼泪,低吼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死。” 正低头吹着流血伤口,像哄小孩般说着:“呼呼,不疼。”的谢娇娇,吸吸鼻子,有些委屈道:“我也不想哭,但是……” 谢娇娇指指胸口,道:“我这里难受,还有我控制不住。” 就是想哭。 说来也怪,谢家大多是部队出身,那就是刀子捅到胸口都不带眨眼的,更遑论哭,绝对是流血不流泪。 但轮到谢娇娇这,好像反着来。 谢娇娇自小泪腺发达,磕着碰着必掉金豆子,偏她又尽挑着父母优势长,小时候那叫一个漂亮可爱,看着她哭,就像钝刀子一点一点磨心口,所以谢家人谁都不想见她哭,却阴差阳错在宠女(孙女/妹)路上一去不返。 不会哄人的江野,直接霸道封唇。 唔。 “还哭吗?” “还忍不住吗?” 谢娇娇捂着嘴巴,狠狠摇头。 她发现了,江野目前来看,哪哪都好,就是动动说荤话和亲她不好。 “你这样,还不够。”江野眼底狠厉一闪而逝,语气温和道:“你现在去找大队长告状,江秀是会挨罚,但她只要当记分员一天,就会想办法继续刁难你,比如像今天这般给你分配差的土地,以及不好用的锄头。” 刚阻拦谢娇娇干活,从她手中夺过锄头,江野匆匆扫了一眼,便知这是钝器,而且它接口处不太牢固,若是一个不小心,下端钝器就会脱离木头做的把手倒飞出去,这要是砸到人身上,即便钝器,也够人吃一壶。 谢娇娇有些苦恼:“那就这么放过她?” 她不甘心。 “不。”江野挑眉,脸上浮现一抹邪气,道:“我们应该想办法,让她把记分员的工作彻底弄没了。” 谢娇娇不笨,就是被宠的有些单纯,没有害人和提防人的心思。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野,道:“阿野,你有办法?” “嗯。” 江野弯腰低头贴在谢娇娇耳边道:“一会儿,我们先这样,再这样,然后……” 第13章 忙着吃口水? 半个小时后,谢娇娇虚扶着江野,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看热闹的男人们,朝大队长江涛上工的村北头走去。 村北头,因大队长江涛今日在这边上工,大伙都少了几分说闲话的心思,闷着个脑袋干活。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王来娣的男人江麻子。 他锄地松土没几分钟,就要停下歇一会儿,眼神四处乱飘着,想要找人蛐蛐两句中午的事。 比如,那谢知青真跟财主家的小崽子谈对象了? 你说,她咋就那么想不开? 就算吃不了下地的苦,也得找个身份清白的,会疼人的,就好比他。 唉…… 谢知青怎么就眼瞎找了江野? 江麻子正苦恼叹气时,倏地眼尖瞥见谢娇娇的倩影,他一个激动,锄头砸到脚上,顿时鲜血直流。 偏王麻子恍若未觉,依旧痴痴的望着谢娇娇。 倒是他身旁的干活的人,瞧见他停下不动,好奇的瞄了一眼,惊呼道:“麻子,你脚流血了!” 这声惊呼不大,奈何村里人都是顺风耳,听到清清楚楚,纷纷扭头看向这边。 “麻子,想啥呢?” “种了十几年地,咋还叫吃饭的“伙计”砸到脚了?” …… 憋了好久的话匣子,借着王麻子受伤由头按下了开关,大伙停下手头的活,围着王麻子七嘴八舌的调侃着。 江涛看见这一幕,脸黑了几分,他轻咳一声,叫围成一堵墙的大伙散开。 接着,点了两个壮实小伙抬着王麻子去村医老林头那瞧瞧。 一直发呆的王麻子,在被抬走时,剧烈挣扎起来,挣扎无果,他手指着谢娇娇来的方向,扯着破铜嗓子喊着:“谢知青,你咋来?” 这一声,让老实回去干活的大伙,再次纷纷扭头,顺着王麻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村西头。 “谢知青哪呢?我咋没瞅见?” “别谢知青不谢知青了,你看那乌泱泱的人头,这是出啥事了?” “你们看,那领头高个子的是不是江野?难不成江野又跟村北头上工的人干架了?” “有可能,毕竟之前又不是没干过。” …… 江涛听着身边乌糟糟的说话声,眉头紧皱,喝道:“乱吵吵什么?一个一个有说闲话的力气,都给老子再锄一亩地。” 话落,村民闭上嘴,四散开来。 见状,江涛满意点点头。 他睨向王麻子那边,道:“还杵着干嘛?等血流光,死人了才高兴?” “谢……” 王麻子话没说完,就被江涛发火吓着的两人,捂着嘴巴带走了。 江涛刚训完这边,谢娇娇一行人也走到跟前。 没等江涛先开口责难,谢娇娇哭的梨花带雨。 “大队长,你可要替我做主。” 谢娇娇拿着江野受伤的大手,摊在江涛面前,满脸惊恐的说道:“江秀她公报私仇,刻意刁难,想害死我。若不是我对象,我命差点都没了。” 谢娇娇无厘头的话,江涛听的额头突突。 这时,跟来的人,见到那惊险一幕,纷纷化身精彩解说家,一嘴接一嘴说着。 “大队长你是没瞧见,刚才那一幕多吓人。” “就是就是。” “那锄头,嗖的一下,飞了,要不是江野伸手拦了一下,谢知青脖子都破大洞了。” …… 大伙七拼八凑,再加上谢娇娇声情并茂的补充下,江涛大致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并没有因为谢娇娇是受害一方,就武断的定罪,而是派人把江秀叫了过来。 江秀被人喊来时,正在树下偷懒打盹,被扰了睡觉,她满肚子怨气。 “爹,你找我干嘛?我忙着呢!” “忙?”江涛一脚踹到江秀屁股上,冷哼:“忙着吃口水?” 江秀眼皮一跳,下意识摸向嘴角,待摸到那还未干涸的湿意,她嚣张的气焰一下弱了下来,弱弱的喊了声:“爹,我就干累了,眯了会。” 事有轻重,江涛给了江秀一个回去再找你算账的眼神,便开口问道:“谢知青说你刁难她,你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被踢了一脚的江秀,脑子清醒不少,听到她爹提起谢娇娇,她顿感不妙。 难不成谢娇娇面上答应的好好,私底下却找她老子告黑状? 这么想着,江秀快速扫视一周,果不其然,看到对她怒目而视的谢娇娇。 不愧是城里知青,肚子里弯弯绕绕真多。 江秀心里头把谢娇娇骂了狗血淋头,但碍于江涛在场,不得不挤出几分尬笑。 “爹,误会,绝对误会!” “事情是这样的,我下午就想跟谢知青开个玩笑,故意说让她去村北头干活,哪曾想谢知青是个实诚性子,没等我话说完,扭头就走了。” 江涛:“那你就任由谢知青去了村北头?” 被她老子拆台,江秀脸有些兜不住,却硬着头皮解释:“爹,我这不想着,谢知青不能干肯能会回来的吗?而且,那时候人多,忙起来,我就给忘了。爹……” 江秀越说越起劲,好似就是她口中说的那样,她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可她没瞧见江涛看她的眼神越发失望,越发冰冷。 知子莫若父! 江秀说瞎话或许能骗过大家,但唯独骗不过江涛。 啪。 响亮的巴掌响起。 被扇的江秀,看戏的村民皆是一怔。 “江秀,老子这些年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谎话连篇。” “爹!我没有!” 江涛指着周围看戏的村民,语气冷冽。 “要不要我把下午上工时看见这一幕的乡里邻居,都叫出来,跟你对峙一二。” 江秀脸一下子变白了。 她知道她爹性子刚直,是眼里容不了沙子的人。 但她是他亲闺女啊! 他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她? 江秀同样也明白,他爹既然说出这句话,她再死不承认,他爹一定会这么干。 于是,江秀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谢娇娇道歉。 “对不起,谢知青。” 不同于江秀看不清江涛良苦用心,心生怨怪,江野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嘴上说着公正,到底是偏心自己亲闺女。 江涛虽说大义灭亲,却也能以退为进,以最小的代价保住江秀。 怪不得会忘恩负义、卖主求荣。 想到往事,江野眼中浮现浓重的戾气。 忽地,江野的大掌被扯了扯,谢娇娇护犊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第14章 我不配,你配? “你凭什么轻飘飘一句对不起,便打算就此揭过?我对象白受疼了?” “不好意思,这个道歉,我不接受。” 江涛还没说什么,江秀就炸了。 她都拉下脸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谢娇娇低头了,谢娇娇还想怎么样?叫她跪下给磕头道歉吗? “你凭什么不接受?” 江秀一脸不平,仿佛受了天大的羞辱。 “就凭我命差点没了。” “就凭我对象受伤了。” “就凭你鼻孔朝天,道歉不诚心。” 谢娇娇气势十足的一连三问,成功把江秀问住了。 别的不说,她道歉确实敷衍。 江秀面上有些心虚,但想到谢娇娇口中什么差点死了、江野受伤,这些事她没干过,顿时腰杆挺直。 “你胡说。”她叉腰雄赳赳争辩道:“我只是把你分配到村西头上工,你休要上下嘴皮子一动,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锄头不是你下午故意给我挑的?” 谢娇娇指着地上头身分离的锄头,有理有据质问着。 看着那锄头上的血迹,江秀暗道不好,她抵赖道:“你说是就是?我每天分配那么多农具,我哪知道?” 谢娇娇被江秀这耍老赖的行径,气的不轻,俏脸鼓鼓的。 真是的,大队长那么“行得端,坐得正”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闺女。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他摸了摸木棍,又看了看染血的锄头,纳闷道:“秀,这不是早上俺用的那个锄头?” 江来旺突然插嘴,江秀脸上浮现些许慌乱,她嘴硬道:“来旺叔,你认错了。” “你上午不特地给我交代了,那锄头又钝又松,得去修修,我怎么敢拿闹人命的锄头给人用?” 他刨了半辈子地了,咋可能连手里的老“伙计”都认不出来? “不对,俺咋可能认错?”江来旺笃定摇摇头,道:“你看,俺记得清清楚楚,这有个坑。” 众人顺着江来旺所指的位置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坑洼。 “哎,确实有。” “会不会都有?” 江秀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立马接话道:“锄头用久了,哪能没什么磕磕碰碰?有坑算什么,这多正常?” 江秀企图糊弄过去,可她忘了,村里人除了上工,就没什么可娱乐的事,眼下好不容易有热闹可看,他们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把这事揭过去。 他们纷纷拿着手里的锄头检查起来。 “不对,我这把没有。” “我也没。” “我这有个坑,但不是这位置。” ...... 听着众人一句接一句开口,江秀顿感不妙,额头直冒冷汗。 啪。 江涛在旁看着江秀一次又一次诡辩,拒不认错,气的肝火蹭蹭涨,忍了又忍,没忍住,又是一巴掌呼到江秀脸上。 比起之前那用了两三分力气的巴掌,这一掌江涛使了狠劲,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江秀真的太让他失望。 这不,一巴掌下去,江秀耳朵嗡嗡,眼前视线犯糊,嘴角更是渗出殷红的血迹。 “爹!” 江秀又疼又气又委屈。 “闭嘴!” “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江涛一眼扫过去,江秀老实了,可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找事的谢娇娇。 谢娇娇丝毫不怕,甚至在江涛没看见的角度,挑衅的朝江秀吐吐舌头。 啊啊啊! 江秀现在想杀了谢娇娇的心思都有了,但碍于江涛积压已久的淫威,她只能在旁无能狂怒。 收拾完江秀,江涛扭头看向谢娇娇。 没等江涛先开口,谢娇娇把江野受伤的大手,往前拽了拽,卖惨道:“大队长,你看我对象手上的伤口多大,流了多少血,这要是没挡一下,我这脖子定要破这么大一个口子。” 边说,谢娇娇还不忘往自己脖子上比划着,道:“然后,我小命就没了。所以,大队长,你一定要替我,狠狠罚江秀。” 江涛视线落到江野手上,嘴角抽了抽,他是年纪大点,但不瞎。 那口子深浅,大眼一瞧,就知不是锄头造成的,还有那满手血迹怕不是流的,而是涂抹开的。 不过,谢娇娇闹这么一出,江涛再猜不出她要干什么,就白当这个大队长这么些年。 她想撸江秀下马,让江秀做不成记分员。 谢娇娇,江涛接触过两次,大致清楚什么性子,以她的心眼,她想不到这茬,估计在他扇完两巴掌后,便就此打住。 想到这一层,江涛的视线落到谢娇娇身边那个高大身影上,眸色复杂。 他的二少爷! “怎么?大队长想包庇亲闺女不成?” 江野眉目不羁,语气冲人。 “或者说,大队长觉得我媳妇差点丢了命,罪魁祸首江秀挨两巴掌就够了?” 江涛微不可闻叹口气,忽略浑身是刺的江野,转头问向谢娇娇,道:“谢知青,你想如何?” “我觉得江秀同志公私不分,已经不配胜任记分员工作。” 一听到谢娇娇盯上自己的工作,江秀不干了,也顾不上对江涛的害怕,跳出来嘲讽道:“我不配,你配?” 谢娇娇不理会江秀的破防,条理清晰地罗列出江秀三大罪状。 “一:身为记分员,江秀同志公报私仇,就因我曾经喜欢过苏知青,就故意针对我,不考虑实际情况,把我分到只有男人干活的村西头。” “二:身为记分员,江秀同志,故意给我坏的锄头,意图谋害我。” “三:身为记分员,江秀徇私,因喜欢苏知青,次次将苏知青分派到村东头的阴凉地,还多次给苏知青虚填公分。” “什么?” 公分,这年头就是大伙的命根子,苏知青公分多,等年底分粮食也就分的多,这等于说在抢大伙的粮食,大伙岂能甘愿。 于是,他们围住谢娇娇开始询问。 “谢知青,这可不能胡说?” 她可没有胡扯,这还是梦中江秀悔悟后告诉她的。 今天,就让她自食恶果。 谢娇娇胸有成竹,道:“是真是假,叫江秀同志拿出来记分本本一看就知道了。” 此刻的江秀,早在谢娇娇爆出这足以所有人能一口一唾沫喷死她的大事时,就傻掉了。 众人一看江秀这神情,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纷纷对着江涛开口。 “大队长,我也不同意江秀干记分员。” “我也。” ...... 江涛:“够了!” 第15章深水大炸弹 江涛挑眉,高看谢娇娇一眼,人是憨了些,倒不是傻的,有理有据,利用舆论,断绝江秀以后表现好重新做回记分员的可能性。 毕竟,大伙可以容忍江秀犯错误,只要这刀子不是插在他们身上,但唯独接受不了她乱动公分。 不枉他一番试探。 如此,也算配上他们江家最出色的二少爷。 江涛转头对众人道:“以后江秀的工作,由江兰担任。” 人群中,楞不登被巨大惊喜砸中的江兰,发黄的小脸透露的着几分憨傻,她呲着一口大白牙,拍着胸脯保证,表忠心。 “江叔,不,大队长。”江兰激动的语无伦次:“俺当上记分员后,一定公正严明,绝不会像秀姐为了个花架子男人,做出对大伙不利的事。” 失了工作,又被江兰狠狠踩一脚的江秀,嘴都气斜了。 但很快不知想到什么,她又高兴起来。 江兰那个土帽,才上过几天学? 她还不信,江兰能把这份需要认字、写字、计算等复杂的工作做好? 到时候还得回来求她,毕竟,她才是江家村唯一初中毕业的高材生。 等江兰说完,江涛扫视一圈,问道:“对江兰继任江秀的记分员工作,你们可有意见?” 众人虽可惜这份清闲的满公分工作没落在自个或自家人身上,但对于江兰,他们却说不出一句不好。 江兰不仅是村支书的女儿,同样是村里少数上过两天学的文化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大伙对江兰的品行有目共睹。 心眼实诚,干活麻利,说话爽快,可比整天不拿正眼瞧他们的江秀好太多。 于是,他们纷纷开口道。 “没有。” “我们都听大队长的。” ...... 问完,江涛又看向当事人江野和谢娇娇,道:“你们呢?” 江野:“都决定好了,还问我们想法作甚?” 再次听到江野阴阳怪气的话,谢娇娇后知后觉,刚才江野说的那番话好像不是气话,而是对大队长有意见。 谢娇娇有丢丢生气,再怎么说,大队长也算是她梦中的恩人,她很感念他,江野是她男人,怎么能对大队长不敬? 她惩罚似偷掐向江野腰间软肉,转头笑眯眯对江涛道:“大队长,我没意见,江野也没意见。” 被掐的江野,看着谢娇娇对江涛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控制不住的怒火升腾,却也没当众拆谢娇娇的台,而是大掌悄摸用力。 下一瞬,谢娇娇脸上的谄媚表情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取代,变成惨兮兮的苦瓜脸。 “江野。” 吃痛谢娇娇怒瞪向江野。 “娇娇,我手疼。”江野先发制人,而后装作刚听到谢娇娇问话的模样,一脸关切道:“娇娇,你怎么了?” 果然,单纯的谢娇娇听见江野手疼,怒气立马散去,面上涌现几分焦急。 “走,咱们这就去找村医。” 谢娇娇当下什么也不管了,拉着江野就要看医生。 江涛见状,眼中闪过怀念,二少爷还是那个少爷,性子邪肆、行事不羁,却脑瓜子转的快,总有理由让人心服口服,也深受老爷喜欢。 然世事难料。 家仆成群,锦衣玉食养大的少爷,终是从高空狠狠跌落泥沼,受尽白眼欺凌,变得沉默寡言。 他还以为二少爷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爷…… 不曾想是他看走眼了。 收回思绪,江涛冲着人群喊道:“事情都解决了,没什么好看的了,赶紧散了,回去干活。” 江野拽住谢娇娇,把走出两步的她带进怀里,低声哄了两句。 然后,一脸邪气道:“等等。” “大队长,公事处理完了,我们还有私事没处理。” 江涛、江秀父女闻言,心中不约而同的咯噔一下,总感觉江野要放出什么深水大炸弹。 果不其然,江野下句话一出,江秀害怕的,直接一屁股蹲坐到地上。 “比如,谈谈江秀怎么给我对象下药的事?” 慌乱一瞬的江秀,赶忙稳住心神,她知道这事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她老子能打死她。 “你胡说!”她迅速起身,可那两条腿却是软成棉花,怎么也站不直。 江野挑眉,语调不急不缓。 “你慌什么?莫不是心里有鬼,吓的都腿都站不稳,一屁墩坐到地上?” “我没有,我就是不小心绊倒石子摔了一跤。”江秀额头直冒冷汗,把衣角都快抓破了,她绞尽脑汁找补道:“再说了,我跟谢知青无冤无仇,怎么可能用下三滥的药害她?” “无冤无仇?这话你问问大伙信不?” 江秀暗骂一声坏了,脑子都急糊涂了,乱说胡话。 她咬住舌尖,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想着如何解释。 可江野却没那么好心等她,直接一句“老子有说是下三滥的药?”把江秀送入绝境。 顿时,江秀脑子嗡嗡,一片空白,满脑子就剩一个想法:她完了,她要死了! “我里个娘?江秀胆子这么大?竟然给谢知青下药?” “下三滥的药?什么药?难道是那种药?怪不得江野中午跟谢知青抱在一起。” “那可以不一定,泻药也是下三滥的药。” …… 耳边乱糟糟的声音,让六神无主的江秀慢慢找回点神志。 对,她慌什么? 下三滥的药也是有好多种,只要她不说是母猪配种药,谁知道? 而且,啥事都要讲证据,她就不信谢娇娇和江野有证据? 而且,即便有,他们敢说吗? 不然,岂不是做实了两人勾搭在一起,行不轨之事? 这么一想,江秀慌乱的心缓缓安定下来。 她看向江野和谢娇娇二人,眼底浮现一抹得意。 可这抹得意没有持续太久,便听大伙转了话题。 “甭管什么药,今天敢给你下泻药,赶明就敢给你下老鼠药。” 此话一出,村民都惊惧的看向江秀,满脸防备。 江野看见村里人反应,嘴角微翘,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敢欺负他媳妇,他要江秀在村里人见人厌,成为一只人人讨打的过街老鼠。 若非为了娇娇的名声…… 算是便宜江秀了。 江野黑眸一抹厉色闪过。 生怕江野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谢娇娇忙开口道:“大队长,这地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第16章 脑子傻掉了吧? 谢娇娇记着江涛的情,所以想把这事私下解决。 而江野则是为了谢娇娇的着想,愿意放江秀一马。 江涛亦不是傻子,三言两语便猜出点什么,他虽心寒,却是非分明。 江秀是他闺女不假,但她既然罔顾他的教导,敢干坏事,就做好被发现惩罚的准备。 他哪怕痛心,却不会包庇。 只是…… 江涛瞄了江野一眼,见他似赞同谢娇娇的想法,不愿将事情闹大。 一时间,江涛心绪烦乱。 二少爷,他是不忍吗? 江涛眼眶微热,沉默片刻,开口道:“你们回去上工。” 接着,他又扭头对江野和谢娇娇道:“你们跟我过来这边。” 谢娇娇没动,而是笑眯眯的看向某人。 人群中,听到江野说起下药的事,吓得魂飞魄散的江大嘴,得了江涛施令,猫着身子,就要赶紧溜了。 不料,身后响起谢娇娇甜甜的声音。 “大嘴婶,别着急走呢。” “那啥,谢知青,地里活多,婶子先去上工,咱们改日再唠。”江大嘴脚步加快,头也不回道。 看见这一幕,谢娇娇有些急了,她看向江野,轻唤一声:“阿野。” 读懂谢娇娇的心思,江野对她下意识依赖自己很开心,接着他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谢娇娇头顶响起。 “娇娇,放心,跑不掉。” “隼子,拦住她。” 江野掂起趴在谢娇娇头顶的黑乌鸦,当作武器,然后瞄准,发射出去。 孙子? 那是谁? 好端端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脑子傻掉了吧? 众人纳闷时,只见一只黑乌鸦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抛向步履匆匆的江大嘴。 接着,他们脑海齐齐浮现出一个念头:原来是只鸦,叫孙子也不是不可以。 呱呱。 【哪来的龟孙子敢扔你鸦爷?】 呱呱。 【鸦爷小命休矣。】 “隼子。”谢娇娇大喊。 眼见她就要追出去救鸦爷,却被江野伸手拽住。 “江野,你放开我。” 谢娇娇气了,真的气了,对着江野怒目而视。 江野浑身温度骤降两分,脑海飘过几十种把黑鸦拆吃入腹的想法,但面对谢娇娇时,却软了语气。 “相信我,它不会有事。” 他指着不远处稳稳抓住江大嘴头发的黑鸦,道:“你看,它不好好的吗?” 顺着江野所指的方向,谢娇娇看见了毫发未伤的黑鸦,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气着,松开扶着江野的胳膊,别过脸不理他。 江野黑眸沉了沉,整个人气息越发危险又隐隐掺杂着一丝暴虐,像是一只随时要冲破囚牢的野兽。 江涛瞧见江野吃瘪,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除了老爷,总算有人制住二少爷了。 他道:“江大嘴,你也跟着走一趟吧。” 正跟隼子斗智斗勇的江大嘴,听见江涛这句话,顿时心如死灰,脸上一片灰败,让得到机会的隼子,啄了一嘴,脸颊渗出丝丝血迹。 江大嘴吃痛,准备搞死隼子时,谢娇娇先一步把隼子抱走,然后她很诚恳道:“抱歉,我养的宠物,啄伤了你,但我可以赔你医药费,一块钱够不够?” 江大嘴到嘴的脏话咽了回去,她笑眯眯应道:“够,够,够!” 正当江大嘴就要接过谢娇娇递上来的一块钱时,一双大手在她前面把钱拿走了。 “一块?一分钱都便宜她了。” 这伤口去林叔那里,拿点止血药粉一撒,第二天就能结痂,连钱都不用给。 到嘴的鸭子飞了,江大嘴那叫一个怒,眉目横飞,抬头看向坏她好事的人。 然对上凶狠的江野,她咽了咽口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她忙赔笑。 “一分,一分就够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隼子可是她的大功臣,不能白白被欺负。 谢娇娇愤愤的想着,然后转身留给江野一个高冷背影。 江野烦躁的皱皱眉,小丫头气性不小。 “江野,这钱......” 虽然害怕,但人为财死,江大嘴搓搓手掌,眼红的盯着江野手里的钱。 江野冷冷扫了江大嘴一眼,让她不寒而栗。 “拿好。” 江野把谢娇娇的一块钱揣兜里,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毛钱扔给江大嘴,便两步并作一步,追上谢娇娇。 一场闹剧结束,江涛发话:“走吧。” 然后,率先带头朝家中走去。 拿到钱刚亲了一口的江大嘴,听见这话,喜悦的脸瞬间垮掉。 她很想跑,却没胆子。 于是,只能乖乖跟上。 渐渐远离人群视线。 突然,江大嘴衣袖被扯,她刚想说话,就被眼疾手快的江秀捂住嘴巴。 俩人步伐慢下,与前方三人拉开一大段距离。 江秀凑到江大嘴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怎么说?知道吧?” 她知道啥? 她真不知道。 她就是收了江秀五块钱,给了她包药,别的没了。 就是那药有点特殊,是母猪配种的药。 江秀弓起膝盖,踢到江大嘴屁股上,恶狠狠道:“说话,别装哑巴。” 江大嘴有苦难言,眼神不停往下瞄着,希望江秀能明白她的意思:你把我嘴捂着,我怎么说话? 江秀是懂了,但更气了,这让她觉得自己很蠢。 气不过的她,又踢了江大嘴一下,松开捂住江大嘴嘴巴的手,揪住她衣领威胁道:“一会儿你敢出卖我,我要你好看。” 江大嘴眼皮一抖,一边是大队长,一边是江秀,俩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顿觉眼前一片黑暗。 “说话啊!”江秀看着不远处的家门,急的掐起江大嘴。 “知道了。” 江大嘴诺诺开口,心中又悔又恨。 你说她怎么见钱就走不动路了? ...... 另一边,见江涛带着几人走远了,没热闹看的大伙也老实回去上工,但那嘴巴却没闲下来。 “谢知青真有钱,不就是个畜生,竟舍得花一块钱给江大嘴赔罪。” “说不定就是装装样子,最后不还给一分钱。” “哟,我咋感觉有人酸了?搁你身上,一分钱你舍得给吗?而且要不是江野拦着,一块钱不就给出去了?” 这人被大伙说的心虚,臭着一张脸,道了一句:“我眼红?我就不信你们不想要这么个金窝窝。” 众人被她怼的一阵心虚,不由叹息道:“谢知青咋就看上财主崽子江野了?” 这时,有人看见江燃的身影,不嫌事大道:“就是,论相貌,江燃可比江野强多了。” 江燃眼神阴毒的看向开口的那人,然后握紧拳头走了。 江野!江野!又是江野! 第17章也太酷炫了吧! 一行人刚来到江涛家大门口,他家养的大黄狗就在院里冲着外面凶狠的叫唤起来。 汪汪。 【何方宵小敢在你旺财哥家口溜达?速速离开,不然你旺财哥把你大屁股咬穿。】 听到这道声音,谢娇娇面色有几分古怪。 之前,谢娇娇以为能听懂隼子说话,便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但现在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又能听懂旺财的声音了? 莫不是她现在能听懂所有动物的声音? 那...... 也太酷炫了吧! 想到这个,谢娇娇那双潋滟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有种在动物界混上“将军”的骄傲满足。 谢娇娇不由憧憬起来,日后当起动物头头的拉风场景,这么幻想着,手不自觉摸到裤兜,拿出肉干,准备如往常般跟大黄旺财友好交流一番。 然随着江涛把院门打开,旺财见到熟人,立马停止嚎叫,冲着江涛这个主人亲切的摇摇尾巴。 忽地,鼻子尖的旺财闻到肉味,嗅到谢娇娇跟前,它狗眼一瞧,见是熟人,它急切开口。 汪汪。 【冤大头,原来是你,赶快麻溜的把你的肉干交给你旺财大哥。】 谢娇娇弯腰投喂的动作一顿,满是笑意的眼底浮现几分裂痕,接着拿着肉干的小手飞快撤回。 刚才洋洋得意的神情,瞬间变得气呼呼。 冤大头,冤大头,你全家都是冤大头。 谢娇娇父辈兄辈大多是军人,因此谢娇娇听过许多军队里的故事,她对里面帮助军人立功的军犬很崇拜,连带着对狗狗都喜欢的不行。 这不,她下乡之后,哪怕就只来找过大队长两次,但每次都有拿好东西投喂旺财,没想到旺财在背后就是这么议论她的。 旺财:这怪我?这年头家家户户吃肉都困难,就你大手大脚拿来喂我,不是冤大头是啥? 旺财眼见到嘴的肉干转了弯被收了起来,不由有些憋屈。 它前爪刨了两下地,似是做了什么困难的决定。 汪汪。 【冤大头,把肉干给我,我勉强允许你这个大丫鬟给本旺财梳理一下帅气发型。】 说完,旺财顺势低下半个狗脑袋。 听着旺财施舍的语气,又看看旺财十分为难像是遭大罪的神情,谢娇娇气笑了。 尤其“大丫鬟”三字,犹如利剑狠狠扎向谢娇娇心口,让她不由回忆起之前她舔着脸上赶着给人,不,狗梳毛的场景。 旺财哥? 呵。 你的大丫鬟,我当不起! 谢娇娇拿着肉干的手,在旺财鼻子前虚晃一圈,然后唤一声“隼子,吃肉。”就把肉干丢向头顶。 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旺财,见谢娇娇把肉干扔了出去,下巴一抬,狗脸浮现一副人性的不屑。 汪汪。 【冤大头,看你旺财哥绝活!】 旺财一个起身飞跳,伸出舌头就要把肉干卷到嘴里。 然一抹黑影闪过,顺利截胡。 与此同时,见势不好的江野忍住出脚踢飞旺财的冲动,长臂一伸把处在危险境地的谢娇娇捞到怀里。 吃到肉干的隼子,之前被江野丢飞出去怨气消散不少,开始愿意跟谢娇娇沟通。 呱呱。 【诸葛美人,下次吃肉记得叫鸦爷。】 谢娇娇来不及为隼子愿意跟她交流感到高兴,便听头顶传来一道关切的男声。 “没事吧?” 谢娇娇摇摇头,眼底还有一丝惊魂未定。 她怎么也没想到,旺财会突然跳起来跟她抢肉干。 而旺财早在黑影出现那刻,便傻眼了。 呆傻过后是狂怒。 哪个不要脸的,敢跟你旺财大哥抢东西,不想活了? 汪汪。 旺财凶狠的叫着。 罪魁祸首的隼子扯扯谢娇娇的头发,把自己遮挡的更严实些。 这个大黄,它打不过,更跑不过,得苟着。 身后这动静,也惊动了前面的江涛,他看到平日乖巧的旺财朝谢娇娇扑过去时,也止不住眼皮一跳。 幸好,人没事。 “旺财,回来。” 江涛语气严肃,一听便是动了怒。 狗通人性,旺财也不例外。 见主人江涛动怒,立马屁颠屁颠摇着尾巴冲他扮乖。 汪汪。 【主人,有坏东西抢旺财的肉干,呜呜呜……】 哪怕江涛听不懂旺财的话,旺财也忍不住在江涛面前抱屈。 汪汪。 【都怪冤大头太笨了,连个肉干都拿不好。】 谢娇娇:“……” “大队长,我觉得旺财太凶了些,以防伤到人,还是栓着好。”谢娇娇万分真诚的建议,如果忽视掉她眼底从蹭亮蹭亮的小火苗。 正告状的旺财,一脸怒意的看向谢娇娇。 汪汪。 【冤大头心咋这么毒,居然要把本旺财栓起来?本旺财不要面子吗?这让它小弟以后怎么看它?】 谢娇娇:嗯,很好! 我冤大头!我大丫鬟!我心黑! 谢娇娇指着旺财,又添一把火:“大队长,你看,旺财想咬我。” 汪汪。 【旺财没有,旺财可是条好狗,从不乱咬人。】 江涛皱眉,盯着今日尤为反常的旺财,思量半晌,道:“江秀,进屋拿条绳子来。” 旺财狗眼瞪大,不可思议回头看向江涛。 汪汪。 【主人,旺财冤枉!】 可惜并不是谁都能听懂狗语。 在旺财绝望的眼眸中,江涛接过江秀递来的绳子,飞快打了个绳扣,给旺财套上,然后栓到一旁的大树上。 似乎知道事已成定局,旺财趴在地上,耷拉着狗头,一脸生无可恋。 谢娇娇看旺财这样,微微有丢不忍,她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但随着她跟在江涛后面进屋,路过那颗树,旺财猛地抬头,冲她汪汪两声。 落在自动翻译的谢娇娇耳中便是:又笨又小气又毒的老巫婆,本旺财记住你了,你给本旺财等着! 顿时,谢娇娇什么心软都没了,今天她心就是黑的,毒的。 甚至,谢娇娇挑衅的又拿出一块肉干,明晃晃的在旺财跟前吃了起来,娇俏的小脸配合的做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引得旺财爪子刨地,对着她汪汪大叫。 谢娇娇扬起下巴,留给旺财一个可望不可触碰的背影。 一旁的江野,看着从进院瞧见大黄就表情异常生动的谢娇娇,又看看她头顶的隼子,若有所思。 第18章是也不是? 进屋,江涛招待几人坐下,并十分有礼数的吩咐江秀端来茶水。 说是茶水,但这年头穷,也就是干净的深井水。 江秀耷拉着脸,不情愿的干完这些,刚一屁股坐下,凳子还没暖热,就被江涛一嗓子吼的,下意识站起来。 “江秀,谁让你坐下?” “爹。”江秀有些委屈撇撇嘴。 还有脸委屈? “跪下。”江涛满脸怒容,猛拍椅子喝道:“乖乖认错,老实交待,不然休怪你爹不讲情面,不顾及父女之情。” 完了! 她老子动怒了,要动真格! 江秀眼珠转了转,她心里明白,这是她老子在给她机会,若她乖乖把一切都交待了,哪怕江野和谢娇娇责难,她老子虽不会包庇她,却会“子不教父子过”一力替她承担下来。 可江秀同样清楚,胆敢她如实交待一切,她同样逃不掉她老子的戒尺。 而且以她这件事的恶劣程度,被打的皮开肉绽都算是轻的,很大可能要被她老子打的一两个月不能下床。 这怎么可以? 苏知青刚对她有几分热情,她这么长时间不露面,苏知青身边又有那么多莺莺燕燕,万一再被谁勾搭去怎么办?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江秀正进退为难时,倏地,脑海中崩出曾经为接近苏钰与刘念念交谈的场景。 “不可能!我要给苏知青偷加公分,我爹会打死我的。” “江记分员,你不说,我不说,本子在你手里,谁会知道?再说即便知道,她们也看不懂,不是?” “而且,虎毒不食子,你是你爹亲闺女,你爹怎么可能舍得打死你?就是吓唬你的。” “江记分员,我真可怜你。你看整个江家村都是你爹管,你却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要我说,你这个大队长闺女就是摆设,屁用没有,反而规矩多的很,还没我们这些人轻松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啊啊啊!江记分员对不起,我嘴笨不会说话,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对,不对,不是心里话。江记分员,我说的都是胡话,你千万别信!” …… 收回思绪,江秀飘忽的眼睛,渐渐变得坚定。 江大嘴被她威胁,断不会出卖她,没了江大嘴的有力指控,江野和谢娇娇未必能拿她怎么样? 再说了,他爹是眼底容不得沙子,但也得讲证据不是? 如此一来,运气好,她能全身而退,运气不好,她还就不信了,他爹能打死她? “爹,我没错!”想通的江秀,身上害怕慌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有恃无恐。 砰。 见江秀拒不悔改,江涛痛心的同时忍不住暴怒。 他抄起桌上的水碗砸出去,并放出绝情之语。 “江秀,你最好祈祷一切跟你没关系,不然就是你娘和你哥哥拦着,老子也饶不了你!” 盛满水的碗擦着江秀脸颊飞过,接着倾撒出去,浇在江秀身上,然后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入秋的季节,天气还是热的,可一阵风吹过,江秀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是真冷,还是吓的。 可事已至此,江秀没有退路。 她搓搓胳膊,驱散掉莫名的冷意,冲着谢娇娇撒火道:“谢娇娇,你说我给你下药,证据呢?” 谢娇娇本就谈不上喜欢江秀,这会儿又见她惹江涛生气,这抹不喜演变成了讨厌。 “江野,水壶呢?” 江野听着谢娇娇直呼他全名,眉轻皱,心底忍不住悠悠一叹,小丫头气性不小。 而他…… 瞥了眼气的不轻的江涛,江野眼中划过一道诡芒。 因为仇人之子江秀伤害谢娇娇,他到底没忍住,冲动了,也不知道江涛以后会怎么给他使绊子? 这些他倒不怕,只要弄不死他,他早晚会重新站起来,把欺负过他的人一一打回去。 而且,这么些年,被揍,被奚落,被扔臭鸡蛋、烂菜叶子…… 他什么没经过,他也习惯了。 他什么都不怕,但唯独怕谢娇娇不理他! 也是,阴沟里的老鼠,吃过美味的大米,怎么会不心生妄念? 江野心里弯弯绕绕一圈,面上却是不显,在谢娇娇话落之时,便把那个军用水壶拿出来,放到谢娇娇手掌心里。 手掌抽离时,江野坏心眼的挠了挠谢娇娇的手掌心,惹的谢娇娇对她怒目而视。 可江野却唇角勾了勾,他喜欢谢娇娇的鲜活不拘,那是他已经没有的东西。 正事要紧,谢娇娇没理会江野,拿着手里的军用水壶,在江秀面前晃了晃。 “是你的吧?” 江秀看见已经丢掉找不着的水壶,猛的出现在谢娇娇手中,瞳孔忍不住缩了缩。 谢娇娇继续道:“早上下工时,你跟我说我表姐有事找我,引着我去村里的废屋。 到了屋子,你见我满头大汗,便拿出水壶让我喝水。 见我喝下有药的水,你便声称有事离去。 看似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可实际上,你在里面给我下那种药,就是想让我跟江野赤裸抱在一起,然后名声扫地,再不能追着苏钰跑?” 谢娇娇顿了一下,声线陡然拔高,带着隐忍的怒火。 “是也不是?” “当然不是。”江秀心里慌的要命,但依旧死鸭子嘴硬。 “军用水壶,我是有,但谁能证明这个就是我的?而且,你说下药就下药,证据呢?” 谢娇娇把军用水壶往前面一推,掷地有声:“这就是证据,这里面的水带着药,让林叔一看便知。” “有药就有药,那又不能证明是我下的。” 谢娇娇反问:“那你的水壶呢?” 江秀额头汗水直流,沉默好一会儿,没想到好借口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丢了。” 江涛拍凳而起,暴怒出声:“放屁,今早你还带着出门上工。” “就,就早上上工丢的。” 顶着江涛极具压迫力的视线,江秀硬着头皮说道。 谢娇娇对江秀底限再次刷新,这么个撒谎成精的人,嘴巴里到底有几句实话? 梦中所言,几分为真? 不过,事情真相如何,她不会偏信一方之言,她会自己去查。 谢娇娇压下思绪,眼神犀利的落在一旁坐立难安的江大嘴身上。 江大嘴本就心虚,被谢娇娇这么盯着,吓的她立马颤颤巍巍把屁股从凳子上撅起来。 第19章 语出惊人 “谢知青,不是我,我没给江秀药。”江大嘴着急的自证清白。 嗯?她有说什么吗? 就这么承认了? 早知道她还废什么功夫,使唤隼子去找到藏匿配种药的地方?来个赃物指认? 这人好笨。 谢娇娇内心诽谤着,丝毫不觉外人眼中,她也是个憨傻的,没比江大嘴好多少。 真可谓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江野插话道:“没给什么药?” “什么药?就,母猪配崽药。”没防备的江大嘴顺着江野接话道。 说完,江大嘴猛地意识到什么,慌忙捂住嘴巴。 她下意识偷瞄向跪在地上的江秀,不出意外对上她吃人的目光,腿一软又跌坐回椅子上。 江大嘴根本不敢多看,匆忙移开视线,却意外撞见江涛阴沉沉的黑脸。 嗖。 她再次撅起屁股,从凳子上站起身。 此刻的江大嘴,生动的把坐立难安一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脑袋瓜飞速运转,想了又想,道:“前两天,江秀问我要药,准备让村里养的猪配种,生小猪崽,但是我怕她手生,一不小心搞砸了,弄伤大伙的猪,就拒绝了。” “嗯,对,就是这样。” “江秀没从我这拿走母猪配崽药,我也没有给江秀这玩意。” 江大嘴正在为自己想出这个绝佳借口感到庆幸时,却没发现在场所有人都面色古怪的看着她。 说实话,这是个好借口,但是加上后面两句话,简直就是明晃晃的不打自招。 母猪配崽药? 那玩意能随便给人下? 畜生吃的东西,要出吃出人命...... 单是想想,江涛便止不住眼前一阵泛黑。 他怎么教出这么个不是玩意的东西? 江涛既震惊又惶恐,更有滔天怒火升起,气急眼的他,找寻一周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索性脱下脚上的布鞋,腾腾两步,按住江秀,就对着她的肩膀暴打起来。 “畜生,你还是人吗?”怒不可遏的江涛暴起粗口:“你爹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江秀见她老子怒气冲冲走过来,吓得差点小便失禁,但预想的剧痛没有传来,后背不痛不痒的感觉,又让她飘起来。 刘念念说的对,他爹果真不会打死她,之前都是吓她的。 从小,只要她犯丁点小错,不是罚跪就是挨戒尺,而现在犯了这么大的错,却是比以往惩罚更轻。 这不是最好的证明,是什么? 大事面前,她老子帮她! 只能说江秀魔怔了,居然敢这么想,而不是联想到那没有重量的布鞋身上。 或许她吓傻了,没看到。 又或许她看到了,却依旧深信刘念念的话,有恃无恐。 “爹,你打我作甚?”胆子又大起来的江秀质问道:“江婶不是说了,她没给我药?” “爹,你怎能不信我?” “再说了,警察办案也需要人证物证俱全,而谢娇娇和江野提供的人证物证根本做不得数,相当于什么都没有。”江秀停顿一下,目光仇恨的看向谢娇娇和江野二人,咬牙道:“他们就是信口开河,赤裸裸的污蔑。” 江涛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的女儿仍死性不改,继续颠倒黑白,顿时气到发癫。 “哈哈哈!” 他眉目一横,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无情起来。 “你要证据是吧?” 江涛看向谢娇娇:“谢知青,麻烦把水壶递给我看一下。” 谢娇娇相信江涛的为人,二话没说,把水壶交给江涛。 接过水壶那瞬,江涛就拧开瓶盖,朝瓶盖里面看去。 注意到江涛的动作,江秀心紧了紧,不停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怎么可能那么巧? 第一次干这种坏事,江秀因为害怕有人知晓,离开破败的小屋后,看到手上下了药的水壶,就烫手般丢掉,等她被她老子爹带走后,才意识到不妥。 于是,吃完午饭上工前,她悄摸回来一趟,准备将水壶带走,然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她仔仔细细找了好多遍都没有找到水壶,眼看上工的时间到了,她就走了。 不会这么巧的。 这般想着,江秀忐忑的心又安定下来。 然怕什么来什么。 江涛拿着瓶盖怼到江秀脸上,低吼道:“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瞧瞧,这上面写的谁的名字?” 村里人基本都知道,江秀二哥在部队当兵,他又很疼江秀这个妹妹,当兵第一年,就陆续给江秀寄来许多部队才有的东西,比如:军装、军用水壶等。 这年代崇尚军人,人人以兵士为荣,因此这些东西对老百姓而言可是稀罕物件。 江秀更因这些东西,在村里狠狠出了一把风头,成为村里姑娘们艳羡的对象。 但好景不长,村里有人眼热,偷了江秀的军用水壶。 这事当时闹的很大,最后还是大队长设计找出此人,勒令其归还,并批评教育,才算解决。 军用水壶虽找了回来,但这也给叶萱提了个醒。 于是,她便在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以防再次丢失。 此刻,瓶盖底的“秀”字尤为刺眼,像烈日的光芒照的人皮开肉绽却无处躲避。 轰。 江秀刚直起的脊背,一下塌了。 这还没完,江涛似是嫌不够,又转身将矛头对准江大嘴。 “你说。” 江涛的威慑力,可比江秀强多了。 就这么两个字,本就心慌的江大嘴,直接跌坐在地。 她看看如皮球泄气般的江秀,又看看如公鸡般雄赳赳的江涛,果断改口。 “大队长,我说我说。”江大嘴急切开口:“江秀确实从我这里拿了母猪配种药,但是她去做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而且,我开始坚决不同意的,但是,但是......” 江大嘴面露为难,有些难以启齿。 熟知江大嘴为人的江涛,替她接话道:“她给了你很多钱,你拒绝不了。” 江大嘴冲江涛咧嘴一笑:“不多,不多,也就......”她比划出五个手指头。 江涛不傻,不认为那是五分或五毛或五百,一个太少,一个太多,但他却控制不住狠狠拧起眉毛。 五块钱! 虽然不少,但比起人命来说,微不足道。 可这俩人却没放在眼底,着实该狠狠收拾。 见江涛皱起眉,怕钱被要回的江大嘴,也忘记了对江涛的害怕,故意挺挺胸口,语出惊人。 第20章 阿野,我是不是很笨? “大队长,钱到我江大嘴手里,是不可能还回去的。” “你,你要真想要。” “就在这,你自己拿吧!” 江大嘴大着胆子一口气说完,便忍不住开始哆嗦。 她也不想得罪大队长,可,可钱就是她裤衩子,死活不能丢。 不然,她娘...... 刚回神的江涛,乍然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但无意瞥到江大嘴挺起的胸脯,他瞬间明了,发黑的脸再度加重色调。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一声比一声冷凝的声调,足以说明江涛生气的程度。 “五块钱是吧?我不跟你要回来。” 闻言,江大嘴眉梢一喜,但很快她脸上的喜色不见,变成一片戚戚然。 “年底依照公分发放粮食时,你家少发30斤粮食。” 大米市场价差不多在0.15/斤,小米、糙米等市场价便宜些,差不多在0.1/斤。 村里穷,哪能分到多少大米,大多是糙米度日。 江涛到底手下留情了,用的大米市场价抵扣粮食,不然江大嘴家得扣除50斤粮食。 但即便如此,这个消息对江大嘴来说,仍是晴天霹雳,令她如遭雷劈。 江大嘴根本不敢想象,这要让她婆婆知道了,她会被揍的有多狠,要知道从江秀这拿来的钱,都被她补贴给娘家了。 谁让她死了男人,也没生了个带把的,没有娘家撑腰,那不得被欺负狠了? “大队长,我错了,我还钱,我还钱,还不成?”江大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给我几天功夫,我一定把钱还回来。” 江涛誓要给江大嘴一个教训,他不为所动道:“晚了,你若再哭哭滴滴,那50斤。” 江涛一句话,便把江大嘴刚萌生的撒泼打滚的想法给死死掐灭。 她慌忙擦拭掉眼泪,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大队长,我不哭,30斤,不要50斤。” “记住教训,再有下次,不仅扣除更多粮食,还有你男人拿命给你换来的养猪满公分工作,也会成为别人的。” 江大嘴抖成筛糠:“不敢了,大队长,我再也不敢了。” 打一棒给个甜枣,江涛深谙此道。 他又道:“把猪养好,若是比往年肥实,多比上一年重几斤,我就给你再抵扣多少斤粮食。” 江大嘴满是灰暗的眼睛,迎来一束光亮,上一秒对江涛恨得牙痒痒的她,这一秒恨不得感恩戴德。 “谢谢大队长,我一定不会再脑子犯浑干错事,专心养猪。” 江涛摆摆手,开始赶人。 “没你事了,回去上工。” 就这么五六分钟,反转再反转,江大嘴的心也跟着升升落落,备受煎熬。 这不,听到江涛让她走的话,她当即腿也不软了,一眨眼功夫就跑没影了。 对,江大嘴不是快步走出去的,而是跑出去的。 而江涛望着江大嘴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明明记着大嘴家那口子没死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咋成这熊样了? 收回飘远的思绪,江涛看向谢娇娇和江野,同样放出逐客令。 “你们走吧。江秀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江秀他会教训,但是这是家事,就没必要留着二少爷和未来二少奶奶了。 暂且不说家丑不可外扬,就是场面也不太美好,以二少奶奶的性子来看,八成会碍事。 交待? 等他们走了,随便打两板子的交待? “娇娇,我们走。” 江野眼中划过不屑,牵住谢娇娇的手,朝外走去。 谢娇娇冲江涛抱歉的笑了笑,毕竟一边是公正,一边是亲闺女,确实难办,但是她想过给江秀机会,只是江秀再三针对,她又不是泥人。 何况,是泥人,亦有三分性子。 出了江涛家,江野带着不知发呆想什么的谢娇娇,三拐两拐,来到一处偏僻阴凉的墙角。 “想什么?嗯?这么出神?” 低沉带着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江野开口间吐出的热气呼在谢娇娇耳垂,痒痒的,却莫名磨人。 异样的感觉,霎那间,把谢娇娇飘飞的思绪拉回。 她娇俏的脸,变得鼓鼓的。 谢娇娇一边伸出左手捂住泛红又发痒的耳朵,一边又用右手推搡着几乎整个身躯倾在她身上的江野。 “你起来。” 谢娇娇就是双手用上,那点子力气在江野眼中也不够看,但江野不忍心见谢娇娇皱眉,顺势将身子撑起一些。 “还生气呢?怎么人这么矮,气性却这么大?” 江野悠悠一叹。 谢娇娇刚没生气,她就是还适应这个调调的江野,但这会儿,她是真气了。 之前,他欺负隼子的事情,她还没有找他算账,现在还说她矮? 忍不了,半点都忍不了。 恼火的谢娇娇,手脚并用,对着江野又锤又踢,嘴里还一句接一句的叨叨着。 “矮?你才是小矮子。” “不对,你就是傻大个。” “长那么高有什么用?有种你永远别低头啊!” “瞧不起谁呢?” “再说了,你还没我白,没我好看呢!” ...... 江野默默承受着谢娇娇小猫挠痒似的打闹,眉眼含笑的深情注视着谢娇娇脸上鲜活的表情。 然还没三分钟,谢娇娇便停了手。 她累了。 “你什么做的?身上怎么这么硬?”谢娇娇有些好奇。 她都打的手发麻,脚隐隐作痛。 江野低低一笑,他右手抬起谢娇娇光洁白嫩的下巴,左手揽住谢娇娇的细腰将其微微提起,迫使谢娇娇仰头看向他。 “可打够了?” 不知为何,谢娇娇此刻心跳的厉害,她磕巴道:“打,打,够了。” “还生气呢?” “那你知道错了吗?隼子虽然只是一只黑鸦,但是它是我的小伙伴,你不能这么对待它。” 头顶上,听到谢娇娇这话,刚有那么一丝感动的隼子,就被谢娇娇下一句话气自闭了。 “哪怕它又黑又残又蠢又笨,但它是我的,你就不能欺负它。” 江野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妒忌,但面上他却是应道:“好。我一会儿向它道歉。” 谢娇娇满意了。 “不气了。” 想到谢娇娇之前的魂不守舍,江野问道:“刚刚怎么了?对江涛处理结果不满意?” “不是。” 谢娇娇下意识摇摇头。 紧接着,她身上浮现出浓重低落的气息,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闷闷的。 “阿野,我是不是很笨?” 注:嘿嘿,先放个明日更新情节图片。 第21章糟糕,是心动啊! 笨? 乍然从谢娇娇口中听到这个词,江野黑白分明的瞳仁,有一瞬的呆愣。 但很快,他眼底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确实,不怎么聪明。 中午小屋,并非江野与谢娇娇的初见,不,或许对谢娇娇而言,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对江野来说,却是他趁人之危,放纵自己,将单纯小白兔拉进深渊的天赐良机。 是啊。 被他拿死蛇吓哭,却不放在心上,依旧挂念着他腿上被狼咬伤流血不止的伤口,慌里慌张找来林叔...... 这样的丫头,确实很傻,却也笨拙的可爱,勾人的很。 江野面上“确实如此”的神情,谢娇娇没有错过。 她情绪更加低落了,长长的眼睫毛缓缓垂落下来,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之前娇俏明媚的脸蛋,仿佛一瞬间被精怪吸走了精气,失去往日神采。 此刻的谢娇娇,像个空洞没有灵魂的漂亮人偶。 隼子说她是二傻子,旺财说她是冤大头,她信誓旦旦的证据,在江秀、江大嘴的耍无赖下,也像是没了作用,若非大队长出手.....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睛酸酸涨涨的,好似有什么不争气的东西在缓缓流出。 啪。 晶莹的泪珠,顺着细长密集的睫毛滴落,落到江野捏着谢娇娇下巴指节分明的古铜色大手上。 微凉却足够烫人。 “哭什么?” 江野语气犯冲,却是动作轻柔的擦拭掉谢娇娇眼角的泪痕。 “我笨,它们都说我笨。” 它们? 江野眼神犀利的看向谢娇娇头顶的黑鸦,黑眸阴沉,似有杀意流淌。 隼子:感觉有脏东西盯上鸦爷,我埋,我缩。 “就这?” 他捏了捏谢娇娇肉嘟嘟的小脸,语气随意,听着像是责怪谢娇娇的大惊小怪。 顿时,谢娇娇被挑起了火气。 “这还不够吗?” 在京市,人人都夸她聪明,说她是她们谢家一群大老粗里面的金凤凰。 还有,上学时,谢娇娇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班级里的第一名。 聪慧,是谢娇娇从小听惯的夸耀,更是她引以为傲的东西。 但她的这点自信,却在今天被打击的稀吧碎! 谢娇娇很伤心,她有些难以接受,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怀疑自己。 “不是不够。”江野顿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流淌着谢娇娇看不懂的神色,他声音清朗如汪汪泉水冲洗着谢娇娇迷茫的灵魂:“是它们没有资格评判你。” 他宠着疼着都不够的娇娇,怎能由那群无知的牲畜点评论足? 没有资格评判? 谢娇娇浑身一颤,脑子有些发懵,她怔怔看着江野,总感觉他话中有话,而且是很惊天霹雳的大道理,于是她屏气静神,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但是在谢娇娇注视中,江野缓缓蹲下,接着单膝跪下。 江野一米九一的大高个,即便半跪着,也差不多到谢娇娇胸口位置,而且由于过分明显的体型差,此情此景,像极了娇小玲珑的美女牵着她的“猛宠”,一只成年后外表渗人,内里黏人的阿拉斯加犬,安全感爆棚。 同样的,身处这番场景中,任何一个女人会发自心底的产生一股掌控感、优越感,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绝对臣服带来的。 可惜,谢娇娇满心眼都在想着江野能说出什么大哲理,并未察觉这种氛围,而是面露疑惑的看着突然半跪下的江野。 江野仰着脑袋,漆黑的眸子炽热的注视着谢娇娇,一字一顿道:“我媳妇,从来不笨,笨的是我,从来都是我在深渊仰望她,追逐她。” 她啊,永远阳光明媚,更是他所有的贪恋。 而他却阴暗卑劣,想要抓住这很可能是虚幻的泡沫。 江野清楚现在的谢娇娇眼底有他,但他却不敢保证这抹突如其来的在乎,能持续多久。 但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便不会松手。 所以,他以霸道不用抗拒的姿态挤进谢娇娇世界中。 苏钰文雅守礼,他便邪肆骚气,他要以完全相反的性子,一点一点抹除苏钰在谢娇娇心里的痕迹,牢牢占据谢娇娇整颗心。 苏钰。 呵呵,他不会输! 砰砰砰。 不曾想听到江野一番深情表白的谢娇娇,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居高临下的优势,她能清晰的看到江野古铜色肤色下,俊美邪魅的面容,幽暗深邃的眸子,高耸的鼻翼,性感的薄唇。 很完美的一张脸,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过一般,与苏钰除了白再无半分特色的寡淡容貌相比,这张脸攻击力更强,如同它的主人,强势的霸道的。 只是...... 横跨眉骨那道的长疤,把这面容里的邪气驱散不少,平添浓厚的煞气。 而这么一个高大,看着又凶凶的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匍匐在自己脚下,用最虔诚的姿态,告诉她:即便所有人所有动物都说她笨,在他的世界,她就是最明亮的那束光,半点不笨,永远聪明,永远耀眼。 刹那间,谢娇娇胸膛翻滚,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感动的眼泪,更是如掉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 看着越哭越凶的谢娇娇,江野顿时烦躁起来,哪出问题? 他听村里成了亲的男人说,女人生气闹脾气,只要把姿态放低,便能哄的女人开心。 怎么到他这,反着来? 黑眸闪过懊恼。 既然这招行不通,那么还是用他自己的办法吧! 倏地,江野窜起身子,俯身低头,实力封唇。 刚感动三秒的谢娇娇:“......” 唔唔唔。 一分钟后,察觉到谢娇娇呼气困难,江野抽离身子,问道:“还哭吗?” 熟悉套路的谢娇娇,打着哭嗝,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哭了,” 果然,还是他的招凑效。 “还觉得自己笨吗?” 谢娇娇注视着江野,耳边回响着之前的声音。 忽的,她笑了。 她嘴上说着不在乎梦中种种,但内心深处她到底是怕了、慌了,觉得自己笨笨的,会再次被牵着走,重复梦中悲剧。 可谢娇娇忘了,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她有笨笨的隼子,她还有凶凶又会欺负她的江野。 此刻,那个警示的梦,带给谢娇娇内心深处的阴影,消散一空。 她还是那个什么也不惧怕的谢娇娇,永远张扬明媚。 她谢娇娇就是最好的,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肯定,她的好,只要在乎的人知道便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无需理会。 郁气一扫而空的谢娇娇,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满是傲娇道。 小剧场: 谢娇娇:糟糕,是心动啊! 江野:心动不如行动,亲一个? 第22章不许说!羞死人了 “我才不笨,是他们没眼光,我聪明着呢。” 看着谢娇娇情绪恢复,江野狠狠松了一口气。 江野自认聪明,但面对谢娇娇,他永远是最笨拙的。 谢娇娇是天边皎皎明月,而他是地上人人喊打的阴沟老鼠。 他们一个天一个地,本不该有交集,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江野从未想过主动招惹谢娇娇。 他是满身骂名,性子卑劣,却愿为谢娇娇克制,留下一片净土。 然事与愿违。 他的明月主动靠近说“要他”,于是江野疯了,控制不住沉沦。 人呐,都是贪心的。 谢娇娇眼底有他还不够,江野想要她的心里全是他,再容不得其他男人。 是啊,曾经财主家最受宠的二少爷,骨子里便是霸道的。 见江野久久没吭声,谢娇娇捅捅他的胸口,板着脸,气呼呼质问。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对上谢娇娇“你敢说一句不对,小心我揍你”的危险目光,江野哪敢唱反调? “对,我们家娇娇最聪明了。” “乱说,谁是你们家娇娇?”谢娇娇脸上浮现红霞,娇羞不已。 江野将谢娇娇带到怀里,反问道:“你不是吗?” “是谁,之前那会儿,神秘兮兮跟老子说,怀了老子的种?” “不许说!羞死人了。” 当初的勇气没了,现在谢娇娇再听这话,只觉脸燥的很。 江野看了看天色,虽然很想继续逗弄谢娇娇,但却不得不就此打住。 再耽搁下去,怕是干不完地里的活了。 “江涛现在有事,江兰又刚接手记分员工作,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搞懂,你一会儿就别回去上工了,直接回知青点休息。” 占有欲极强的江野,才不乐意,一群男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媳妇看。 谢娇娇点点头,她之前试了一下,村西头的地太硬,她压根锄不动。 而且,那里全是男人,若非想着师出有名惩治江秀,她才不乐意在哪呆着。 “那你呢?” 没听到江野要干嘛的谢娇娇,眨巴着好奇的眼睛问道。 “我回去上工。” 谢娇娇淡淡的“噢”一声,漂亮的眸子微微有些失落,但她也说不清在失落些什么,又在期盼着什么。 “那你去吧。” 听着谢娇娇赶人的话语江野眉眼闪过无奈,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自己转头就去上工,把谢娇娇一个人扔在这,让她自己回知青点。 江野:“我先送你回知青点。” 谢娇娇听江野这么说,也没反对,她是他媳妇,他送她回去,应该的。 “那走吧。” 谢娇娇率先抬脚,然往前才走了两步,她便突然停住。 “你带路,我不知道这是哪。” 这话要让寻常人说,估计会不好意思,甚者觉得难堪,但谢娇娇却说的一本正经,丝毫不觉有么不对,面上更是一片坦然。 她没来过这,不知道怎么走,再正常不过了。 江野也没觉不妥,自然牵起谢娇娇的小手,握在手里,朝知青点方向走去。 十指交握,一小巧一宽厚,一光滑纤细一薄茧粗糙。 这对江野和谢娇娇两个青瓜蛋子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让他们不自觉紧张起来。 不知是谁,或者二人都有,掌心渗出细汗,黏黏糊糊的,但二人谁也没舍得松开。 很快,就到了知青点。 这时,江野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松开。 同一时间,谢娇娇也撤回手。 “娇娇,你进去吧。” 谢娇娇没动。 她看了看江野,神情略显纠结。 忽的,谢娇娇动了,在江野困惑的视线中,她踮起脚尖,亲了一口江野的脸颊,留下一句“今天,你表现不错,这是奖励。”便趁江野没反应过来时,跑进知青点。 谢娇娇走后,江野摸着被亲过的脸颊,一脸傻笑。 另一头,亲完江野的谢娇娇跑进屋子,关上门,靠着大门平复心情。 她脑海中应景的出现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就这件事开始争辩起来。 白: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些? 黑:矜持什么?他是你男人! 白:那不是还没成亲? 黑:都洞房了,还在乎那些虚名作甚?自己的男人想亲就亲。 嗯,她男人想亲就亲。 很显然,黑色小人赢了。 谢娇娇收拾好心情,有点困的她,美美的躺床上休息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 她伸出右手想看看现在几点了,却被手上那抹的红色刺痛。 糟糕! 忘了阿野手上受伤了。 谢娇娇慌忙套上衣服穿好鞋拿上钱,就准备去找林叔。 谢娇娇刚出知青点,便看到许多村民往回走着,她不由愣了愣,原来现在已经到下工的点了。 想到江野的伤势耽误这么久,谢娇娇更加担忧,脚下步伐加快。 下工快走到知青点的刘念念,眼尖瞅见谢娇娇的身影,赶忙小跑过来。 “娇娇,你怎么从知青点出来?还有,你现在这是去哪?” 谢娇娇本就急,偏刘念念还没眼色来拦她,她心情更不好了。 她语气不好道:“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跟在刘念念后面过来的苏钰,听见谢娇娇这么对刘念念说话,当下便呵斥。 “娇娇,念念是你表姐,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和你有什么关系?”谢娇娇撇清关系道:“苏知青,我跟你不熟,请叫我谢知青或谢同志,不然我会觉得你喜欢我。” “喜欢你?”苏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泛冷:“谢知青,欲擒故纵对我没用,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有喜欢的人。” 苏钰停顿一下,含情的眸子落在刘念念身上,毫不留情的奚落道:“像你这种胸无大脑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喜欢。” 刘念念适时站出来维护谢娇娇:“苏知青,你可以不喜欢娇娇,但你不能污蔑她,娇娇很聪明的,她次次考试成绩都是班级第一。” “次次班级第一?” 苏钰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向来温润的音量都拔高不少。 “班级第一连个繁体字都不认识?” 笑话! 不用想,那学历肯定是假的。 而苏钰最讨厌这种学历造假,又有着深厚背景的子弟,这让苏钰觉得,他的努力不值一提。 “不,苏知青这一定是误会。” “念念,谢知青都这么对你了,你就不要再替她遮掩了。” …… 谢娇娇:“……” 第23章 使坏 呱呱。 【美人,美人,这次干得不错。】 【蜂窝煤要发现你丢下她走了,估计肺都要气炸啦!】 刚刘念念在场,趴着装死的隼子,现在翅膀交替在身后,站在谢娇娇头顶,猖狂的笑着,配合着它来回走动“牛气哄哄”的身姿,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 但是耍帅不过两秒,隼子就被谢娇娇毫不客气的扯了下来。 “你乱动什么?扯的我头皮疼?” 谢娇娇看见隼子爪子缝隙的一小把黑发,眼中小火苗蹭的窜起。 女人头发,不能动,不知道吗? 接着,隼子爆发出一声惨叫。 呱呱。 【二傻子,黑心玩意,你竟敢拔鸦爷最爱惜的毛,鸦爷跟你势不两立。】 【你等着,鸦爷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隼子放完狠话,便扑棱着翅膀要跑,却被谢娇娇一手按住。 “二傻子?我黑心?”谢娇娇笑眯眯的盯着隼子,但那隐隐带着寒光眸子却让隼子害怕不已,萌生了一种它再嚷嚷一句,就会被拔秃的错觉。 于是,识时务的隼子,鸟眼溜溜打转一圈,果断放弃用嘴啄谢娇娇的想法,转而惨兮兮的嚎着。 呱呱。 【你没有心,我费劲给你找证据,你男人扔我,想砸死鸦爷,你有肉干也不给鸦爷,而是把那蠢狗不要的给鸦爷,鸦爷见蜂窝煤吃瘪,好不容易高兴一下,你这没有良心的,居然拔鸦爷毛。】 【呜呜呜,你们两脚兽都是坏的。】 【呜呜呜,鸦爷真是太惨了!】 听着鸦爷的哭诉,谢娇娇微微有丢心虚,但谁让隼子先拔她头发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谢娇娇到底软了语气,从兜里摸出肉干塞到隼子嘴里。 “行了,别干嚎不掉泪了。” 肉?下午好吃的肉干? 呱呱。 【区区一块肉干,鸦爷才不会屈服的。】 “噢,是吗?”谢娇娇不客气戳穿隼子:“我看见你咽下去的挺快的。” 呱呱。 【一块不够,起码三块。】 隼子毫不心虚,继续不要脸的讨价还价。 谢娇娇才不惯着隼子,一块肉干,就是她道歉的诚意。 再想多要?不好意思没有。 见隼子情绪被安抚住,谢娇娇开始秋后算账。 她揪出隼子爪子里的一簇头发:“你还好意思委屈?你拔我头发,我不该生气?” 看着那估摸着有几十根的发丝,隼子鸟眼有些闪躲。 这样看,二傻子还挺好的,就拔它一根羽毛。 心虚的隼子,开始给自己找补。 呱呱。 【那你男人和肉干的事,总不能怪鸦爷吧?】 “阿野说了,他跟你道歉。” “肉干的事?”谢娇娇精致的眉眼,浮现一抹困惑:“你们乌鸦不是喜吃腐肉?” 呱呱。 【是啊,但是又不是不能吃别的肉。】 【别说,你那个肉干味道真不错。】 【看在你不是故意不给鸦爷肉干的份上,再给鸦爷一块肉干,鸦爷就原谅你的无知。】 谢娇娇:“……我无知,那智慧的鸦爷,你就饿着吧!” 谢娇娇想要好好教训一下隼子这张欠抽的乌鸦嘴,于是,后面任凭隼子说尽好话,她也没有心软多给隼子一块肉干,反而自己美美的吃着,着实让隼子抓狂不已。 没吃到美味的隼子,暴躁的不行,但有了刚刚的教训,重回盘踞地的它,不敢在谢娇娇头上乱动。 倏地,它想到谢娇娇允诺的火腿,郁闷顿时一扫而空,这是二傻子答应过它的,吃不上肉干,但它肯定能吃上这个,一会儿回去就问她要。 隼子美滋滋的想着,但它隐约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心大的隼子,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这也导致隼子差点没怒火中烧的小夫妻撕啦! 谢娇娇刚走到村医林叔的诊所,便迎面撞上一人。 钱军,比她们早一批下乡的男知青。 “谢知青,你也来看病?” 谢娇娇不欲跟钱军有过多交谈,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可钱军像是没有觉察谢娇娇不想搭理他的心思,依旧杵在原地不动,堵着门口。 钱军打量谢娇娇一眼,看她不像受伤的样子,一下子想到了胳膊擦伤的苏钰,并理所当然的误会谢娇娇是来给苏钰拿药的。 谢娇娇有着一张娃娃脸,一双杏眸水汪汪的好似会讲话,小巧精致的鼻尖,看着Q弹的果冻粉唇,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 更别说谢娇娇虽长着一张娃娃脸,但身材却是前凸后翘,尤其那小腰,不堪一握,更是惹眼的很。 是男人,只要不是脑子有坑,便拒绝不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偏苏钰被如此佳人追着,捧着,拿钱养着,居然还看不上眼,喜欢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刘念念。 一想到这,钱军就忍不住心里发酸。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谢知青,眼前人并非良人,有时候得往旁边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钱军还扬起了下巴,露出自以为最温煦的笑意,希望着谢娇娇注意到自己,扭头追自己,他一定不舍得辜负她。 谢娇娇半点没看出钱军花孔雀开屏散发的求偶信息,反而觉得眼前的钱军话好多,他们很熟吗? “钱知青,让让!” 听到谢娇娇毫不留情的驱赶,钱军面色一僵,脸有些挂不住,重“哼”一声,走了。 钱军憋着一肚子火气朝知青点走去。 刚到知青点门口,便碰见同样面色不好的刘念念和苏钰,他眼珠一转,换上一副打趣的表情,揽住苏钰的肩膀。 “苏钰,还是你有本事,让谢知青对你死心踏地。”钱军视线落到苏钰擦伤的胳膊上,眼底闪着坏光:“这不,知道你受伤,没拿药,就火急火燎跑去林叔那里给你拿药。” 正因谢娇娇丢下他们走了而生气的苏钰和刘念念同时一愣。 很快,苏钰眉眼浮现一抹自得,嘴上却是嫌弃着:“自作多情,我才不需要。” 言罢,他看向刘念念,温柔深情道:“我只要念念一人的在乎。” 虽然不知道谢娇娇如何知道苏钰没拿药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刘念念接话道:“苏知青,娇娇喜欢你,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刘念念面露悲戚转头就走了。 明明刚刚念念的想法有所松动,他再努努力,念念说不定就答应自己了,却被钱军突如其来的插话搅了好事,苏钰很生气。 他扭头准备找钱军算账,哪料鸡贼的钱军早跑了。 苏钰只能气鼓鼓的回了知青点。 所有人都没瞧见,一抹高大身影,在这里伫立良久,听了许久。 (女主外貌身材参考对象:年轻时期的赛琳娜,娃娃脸,身材超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