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 1. 第 1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雨天是明昭最不喜欢的天气,可她却死在了大雨倾盆之中。 如她的父亲一般... 如她的母亲一般... 刺入胸口的那柄锋利的剑刃,裹挟着刺骨寒冷的雨水,将明昭那张宛若牡丹颜色的容颜顷刻间褪色成苍白。 明昭躺在肮脏不堪的泥水之中,双眼充满了绝望和愤恨,她转动着黑漆漆的眼眸,艰难地看着站在她身边的男子,颤抖的右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喉间发出不甘的质问。 “为..为什么..你们...都..都喜欢她?” 男子没有回答她,而是冷着一张俊脸,将明昭手中的衣角抽离,毫不留情的转身,独留明昭一个人在暴雨中咽气。 也许是大雨太过密集,砸的明昭呼吸困难。 她费力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片模糊和浑浊,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挣扎,心脏像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 突然,水中涌现出一个水花,像是有人跳入水中,眨眼间就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来人身着白衣,在水中浮游,似带着一缕明亮的光,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岸上带。 直到双手双脚落在实地上,明昭猛地倒吸一口气,将吸入肺腑中的水猛地咳出来,原本模糊的双眼逐渐清晰,她将围在身边的所有人容貌和神情看得真真切切。 明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所有人,似是找不到如何发声的方法,她只能颤抖着嘴巴,脸颊上的腮肉都抖动不止。 【滴!“改造”系统竭诚为您服务,请宿主在三个月期限内改造自身成功,成为一个能够善待别人,感受幸福的“好人”,系统君会时刻陪伴宿主,当宿主将五颗星点亮便视为改造成功,若系统君发现宿主出现“恶念”,系统君就会给宿主一份非常严厉的惩罚哦。】 【改造开始~~】 改造? 做个好人? 明昭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就像是刻在她脑子里一样,不停地回荡,震彻人心。 说了两句话,不等她回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明昭顾不上脑子里莫名出现的奇怪声音,眼前的景象更让她匪夷所思,惊恐万分。 这些人,这个场景....分明是她为了陷害裴知暮而做出的一个“落水”的骗局,从而让太子哥哥厌弃裴知暮,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明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以前? 她只记得自己已经被沈以峤一剑捅死,死在了大雨滂沱的泥泞之中。 难道这里是地府? 可周围的一切却又如此真实,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适,发髻滴落的水滴砸在脸上,带着一丝清澈的痛意,微风浮动,吹得她身躯一颤,让她体会到一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 难道她重生了? 回到了以前? 还没等明昭多加思考,就被周围的人喊走了注意力。 “郡主,您怎么样了?” “郡主?郡主?您还好吗?” “太医呢?赶快去叫太医!” “太子呢?快把太子请来...” ..... “郡主怎么突然落水了?”有人纳闷提问。 “是不是前日下雨,湖边的石子路太过湿滑,郡主一时不注意,不慎落入湖中的?”有人猜测道。 “我看郡主不像是滑进湖中的,倒像是...” “是什么?柳小姐,你说话别说半截啊?” 柳轻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明昭旁边湿漉漉的女子,晃了晃手中的帕子,语气犹疑道:“哎呀,我可能看错了,郡主落水,想必太子殿下定是担心不已,届时太子殿下会调查清楚郡主为何落水的?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柳小姐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了?”一道爽朗清明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那人缓步而来,双目直视柳轻语,掷地有声的问道,“不妨直说,这样畏畏缩缩作甚,难道只怕得罪了在场的谁?” 众人看到来人,立刻躬身行礼,齐齐喊道:“拜见太子殿下——” 明昭闻声望过去,瞳孔皱缩,眼眸之中闪动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惶恐。 那人还如她记忆之中那般俊美,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有神,双唇紧抿成线,脸庞线条分明,神情看起来坚毅冷然,眉目之间带着一丝肃然 一身玄色衣裳,是价值千金,精致大气的云织锦缎,这是独属于太子才能享受的殊荣和荣耀,衣诀翻飞,仿佛无风自动,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和磅礴的神采。 大渊国太子,沈以峤。 若是以前,明昭见到沈以峤,定然是满心欢喜,满眼是他。 可眼下,她胸膛里仿佛涌起一阵剑入心口的痛意,疼的她眉头微蹙。 惜春跟着太子跑来,见到她皱眉,立刻上前,语气焦急又担忧的询问道:“郡主,您是不是太难受了?太医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将目光再次集中于明昭身上。 沈以峤转身看向明昭,曾经艳冠京城的尊皇长郡主俨然成了可怜兮兮的落汤鸡,那张美艳的脸蛋上本该出现无助的神色,也应该在此刻立即扑倒在他怀中哭诉落水后的恐慌。 但现在,沈以峤却没有在明昭脸上看到他自以为是的“表情”,也没有等来明昭的拥抱,反而他在明昭脸上看到了几分恐惧和震颤,就像是明昭怕他一样。 明昭怕他? 沈以峤内心冷笑,怎么可能? 谁人不知道明昭在京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就连父皇和母后都要多给明昭几分忍耐和余情。 今日乃是百花宴,他还在前厅与世家公子吟诗作对,只见明昭贴身侍女惜春捉急忙慌的跑来前厅,神色焦急的跟他说明昭落水了,生命垂危。 沈以峤内心没有因为明昭落水而感到慌张和无措,反而觉得此事蹊跷多疑,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明昭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但鉴于明昭身份特殊,沈以峤必须得来到后园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待他一靠近人群,他就听到了柳轻语刚才的欲言又止,像是有意引导众人的注意力。 沈以峤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昭,语气凝重:“明昭,你是怎么落水的?” 他目光在明昭身上落了一刻,便立刻悄无声息的挪到明昭身后的女子身上。 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眸瞬间变得关切又温柔。 明昭见到沈以峤眼神的转换,突然有点想笑。 她以前不知沈以峤早就怀疑她此次落水是她故意为之,还眼瞎以为沈以峤这副神色是因为太过担心她而出现的。 如今明昭将沈以峤这副神情看入眼中,却觉得万分清晰 2. 第 2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她担心她? 好可笑! 好惊恐! 明昭不信裴知暮会担心她,想来是她疼的大脑混乱,视线模糊,一时看错了。 她从裴知暮身上起来,惜春立马上前扶住她。 明昭倚着惜春,喘着粗气看着沈以峤,刚才那股致命的疼痛仿佛从未来过一样,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呼吸有些凌乱... 沈以峤见明昭恢复如初,好像刚才那么痛苦的神情只不过是她随意玩弄的把戏。 他眼中闪过不悦,语气带着一丝不满,问道:“明昭,你怎么会落水?” “还有柳小姐,你刚才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 沈以峤看向柳轻语,凝视她。 柳轻语刚才和明昭对视过,便按照明昭交代她的事,犹豫地咬了咬唇,看似为难道:“回太子殿下,民女可能是看花了眼,不敢随意胡诌。” 沈以峤拧眉:“有话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柳轻语似鼓足勇气一般,回道:“民女好像看到了...有人在背后推了郡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倒吸一口气。 有人在背后推帝尊长郡主,致使郡主落水,危在旦夕。 此等罪名,往严重了说,乃是谋害皇亲国戚,是要入狱砍头的! 沈以峤脸色一沉:“哦?那柳小姐可看清了是何人推了明昭?” 柳轻语抿唇,眼神看向明昭身后的裴知暮,深吸一口气道:“...是裴...裴小姐推了郡主!” 裴知暮不可置信的看向柳轻语。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裴知暮。 有人提出疑问:“可是刚才裴小姐舍命跳入湖中将郡主救上来的呀?” “也说不定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啊。” “除了柳小姐,还有其他人看到是裴小姐推郡主下水的嘛?” “敢推郡主下水,裴小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哼,裴知暮乃是礼部尚书之女,谋害郡主这等罪名,怕是她父亲官职不保啊!” “郡主可是皇上的心尖宠,敢谋害郡主,怕是要诛九族吧?” .... “都给孤闭嘴!”沈以峤瞪了一眼他们。 众人瞬间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沈以峤继续问柳轻语:“你确定是裴知暮推了明昭郡主?” 柳轻语点头:“民女真的看见了。” 沈以峤眯了眯眼,转头看向裴知暮:“裴小姐,你真的推了郡主?” 裴知暮双手猛地握拳,立刻道:“回太子殿下,民女没有推郡主,民女不知柳小姐为何诬陷民女。” 柳轻语见状:“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诬陷你?若非我亲眼看到,我怎敢在太子殿下面前编造谎言?” 裴知暮道:“可单凭柳小姐一人之言便定我的罪,未免太儿戏了吧?” “在场这么多人,除了柳小姐,可有其他人见到我推了郡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裴知暮见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她,道:“既然没有第二个人见到我推了郡主,那么柳小姐此番言论定然存疑。” 沈以峤满意点头:“裴小姐此话有理,既然在场没有第二个人见到裴小姐推郡主下水,柳小姐可有其他证据来证明是裴小姐推了郡主?” 柳轻语也不慌张,她看向明昭:“既然太子殿下不信民女,那么可以问问郡主,听听是郡主自己不小心落水还是被人暗算,推入湖中?” 裴知暮眉头一拧,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明昭。 她心知明昭对她心有嫌隙与厌烦,柳轻语此话一出,怕是心有底气,仿若早就知道明昭会按照她说的话一般将她定罪。 裴知暮双膝跪地,忙道:“还请郡主以证民女清白。” 她不知道明昭会不会帮她,但她不能坐以待毙! 沈以峤看向明昭,问:“明昭,你到底是怎么掉落湖中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明昭,等待着明昭的回答。 若是明昭指认裴知暮将她推入湖中,那么裴知暮必死无疑。 回想两人的关系,这位至尊至贵的郡主好像并不喜欢这位礼部尚书的嫡女,而且郡主殿下的脾气秉性素来蛮横乖张,喜怒无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今郡主在百花宴落水,此等糗事定然会让郡主心生愤怒和不满,而这位郡主向来是个随性的主儿,有火有气绝对不忍着,不论什么重要的场合,胡乱发作,无人敢置喙一分。 明昭看着沈以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落在裴知暮那张惨白的小脸上,眼底暗芒闪烁:“当然是...” 她眉头微蹙,抬手摸着心口,那里有股疼痛在欲欲跃试,仿佛她只要说出“是裴知暮推她入水”或者脑中想出这种念头,这股锥心之痛会立刻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 “当然是...”明昭不想再体验那种心如刀割的痛感,只能咬牙切齿道,“...是我不小心落入湖中的。” 话音一落,心口那股蓄势待发的痛苦瞬间消失。 明昭:“....” 系统:【看来宿主已经明白了惩罚机制,真是棒棒的!】 明昭:“....” 还从未有一个人把她逼成这样,可真是好样的! 系统:【不要夸人家啦,人家也不好意思的。】 明昭:“!!” 这鬼东西竟然听到她心中所想? 系统:【当然了,人家跟你是灵魂结契,你所思所想人家都会听到,而且人家不是鬼东西,请宿主注意言辞哦。】 明昭:“....” 众人一脸惊讶的看向明昭,都有些意外明昭的回答。 柳轻语难以置信的看向明昭,吃惊道:“郡...郡主您说什么?” 明明是郡主让她诬陷裴知暮,为何郡主却在此刻反悔? 沈以峤没想到明昭是这种回答,一时目光不解:“真的是你不小心掉入湖中的?” 裴知暮也感到意外,但心中更多的还是后怕和庆幸,此刻的她已经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既视感。 明昭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淡然道:“太子哥哥这般问话,是不信明昭吗?” 沈以峤神色未变:“孤没这个意思,明昭既然是不小心落水,那么柳小姐刚才那番话是故意陷害裴小姐?” 柳轻语被沈以峤冰冷的眼神吓到,双膝跪地,忙道:“太子殿下,民女...民女...” 她不敢暴露明昭,不然她会死的很惨。 可她现在被太子斥责,污蔑官员之子,此罪也够她受得。 柳轻语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刚才湖中有锦鲤嬉戏,众人围在湖边观赏,人一多,挤挤搡搡的,柳小姐可能是眼花看错了,此等小事,太子哥哥便不要追着过问了,”明昭抬手,惜春立马扶起她,“反正我也没事,这事就随风散了吧?” 沈以峤很意外明昭竟然不追究她落水之事,若是以前,明昭不管是自己不小心落水还是被人推入水中,必要发作一番,如今这般平静,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担心她是不是还有阴招还未使出。 “你真要将此事就此作罢?”他狐疑道。 明昭有些累,不想与沈以峤过多纠缠,她摆摆手:“太子哥哥,你这是把明昭当成胡搅蛮缠的小人了嘛?” “...”沈以峤一噎,“明昭多想了,孤并没有这么想你,既然明昭不追究,那么此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望柳小姐以后说话多过过脑子,不可随意胡言乱语。” 柳轻语忙道:“太子殿下说得对,以后民女必然谨言慎行。” 沈以峤看向其他人,语气警告:“今日后园之事,各位就当做从未见过,若孤在京城听闻此事一分一毫,便会亲自找各位聊聊。” 众人忙道:“请太子殿下放心。” 明昭虽然怨沈以峤,但沈以峤做事水滴不漏,雷厉风行,是个明君之选。 只是她现在看到沈以峤,就感觉心口疼。 “惜春,回侯府。” 惜春应道:“是,郡主,奴立刻带您回府。” “郡主?” 明昭脚步一滞,眉眼带着几分明显的不耐烦,看向走上来的裴知暮:“作甚?” 裴知暮能感觉到明昭不喜欢她,可她却在危急时刻替她解围,这种行为让裴知暮疑惑万分,但她也非常感谢明昭刚才为她证明。 “民女想感谢郡主刚才为民女证明清白。” 明昭并不想担裴知暮这一句感谢,毕竟她是真心的想把裴知暮弄死。 奈何有个“系统”在她脑中乱喊乱叫,还让她心口宛如被剑穿一样疼痛难忍,她为了不受痛苦折磨才违心说了“谎话”。 系统:【我没有乱喊乱叫,人家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还请宿主认真对待哦。】 明昭:“....” 又来乱喊乱叫了! 3. 第 3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马车停在侯府正门,惜春给明昭穿好衣服,扶着明昭下了马车。 明昭站在侯府门前,看着熟悉的景象,眼眶默然泛起一抹酸涩,目光怀念的看着侯府大门。 前世,为了欺骗众人,她故意焚烧侯府,假装自焚于大火之中逃出京城,结果被沈以峤察觉侯府中的密道,知道她并未死掉,便立刻派人追杀她,直到将她围堵在那片荒无人迹的幽林之中,一剑穿心,死于她最讨厌最恐惧的大雨之中。 如今,明昭只觉得恍如隔世。 早知会死在那处肮脏不堪的地方,还不如与这座充满回忆的侯府一起燃于大火。 惜春看着自家郡主,眼中的悲戚浓郁,似沉淀了许多痛苦与不甘。 她问:“郡主,您身体是...不舒服吗?” 明昭轻叹了口气,摇摇头:“无事,进去吧。” “是。” 惜春带着明昭回到了主宅“茉园”,下人准备好了热水,明昭将惜春赶了出去,独留一个人坐在浴桶中。 热水包裹着明昭的身体,这一瞬间的温热让她感觉自己真的活了过来。 明昭拿起浮在水面上的牡丹花瓣,殷红如血,将青葱玉指衬得更加精致无瑕。 若以前,明昭很喜欢自己这双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 都说女子的手是第二张脸,这双手和明昭的容貌一样美的动人心魄。 明昭看向桌上的铜镜,镜中的脸未施粉黛却依旧美貌惊人,那双眉眼生的极其明艳,张扬热烈的容貌让她一出现就会轻而易举的收获所有人的目光。 凤眸微挑,眼尾自带一抹微红,轻轻一瞥,似要将人的七魂八魄都勾了去。 明昭摸着自己的脸,这般动人心魄的美貌,却始终无法获得那人一点余情和留念。 她扬起嘴角,笑容里满是讽刺和疲惫。 蹉跎半生,她所求所愿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明昭,你还真是可笑又可悲...”明昭轻喃一声。 明昭睁开眼,将自己溺于水中,脑中思虑分外清明。 如今能重活一世,她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直到浴桶之中的水变凉,明昭才起身擦身穿衣。 惜春摸着桶中的水,关切道:“郡主,这桶中的水都凉,奴去请来太医给您瞧瞧?” 明昭穿好衣服,坐在软塌上,闻言摇头:“无事,我只是刚才想事情忘记了时辰,不小心泡久了,不必请太医。” 惜春还是放心不下:“可您刚刚在府苑落水也没有看太医,奴放心不下郡主您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明昭看着惜春脸上不似作假的担忧,微微勾唇,招手让她靠过来。 惜春立刻凑过去,半跪在明昭面前,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稚气。 惜春比她小两岁,与她一起长大,忠诚无比,前世为了能让她逃走,愿以自身去挡士兵的长刀,只为给她争取片刻的逃跑时间。 那时明昭只顾着逃跑,根本不在意惜春为她而死,毕竟惜春是她的下人,她的一切都属于她,哪怕为明昭去死也是她的荣幸。 可如今,看着惜春这张稚嫩的脸蛋,明昭内心涌现一丝心疼。 这小丫头怎么敢用自己这么瘦弱的身体去挡那么锋利的刀剑? 明昭感受过一剑穿心的痛苦,疼地她大声哭嚎,歇斯底里。 可那时,惜春被一刀砍杀,嘴里喊出来的只有那句“郡主,快跑!”。 明昭抬手摸了摸惜春的小脸,见她腼腆一笑,温声道:“惜春,你是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今日百花宴之事是我一手操办的,沈以峤起了疑心,哪怕我说了不再追究,他仍然会去调查此事,柳轻语是个不靠谱的东西,你让仇晁将她处理了,还有一个人你要唔....” 系统:【滴!检查到宿主恶念,惩罚开始!】 明昭:“!?” 还未等明昭反应过来系统为何又要惩罚她的时候,她感觉胸膛又像是被一剑穿心,撕裂的痛苦瞬间弥漫四肢百骸,疼地明昭表情狰狞,齿关发出难以忍耐的“咔咔”声响,将一旁的惜春吓得小脸一白,立刻起身跑出去找太医。 索性惩罚的时间不长,但明昭还处于疼痛的余韵之中,根本没力气拦住惜春,只能喘着粗气询问系统惩罚她的原因。 “为..为什么?”明昭揉着胸口问道,“我并没有要害裴知暮!” 在府苑,系统惩罚她是因为她对裴知暮起了恶念,想要将裴知暮诬陷入狱,这个她理解。 可现下,明昭只是不想被沈以峤抓到把柄,系统却在一次对她实施严厉的惩罚? 系统:【我说过,一旦检测到宿主的“恶念”,系统君便回给予严厉的惩罚!】 明昭不服气:“我又没有要杀裴知暮,你凭什么惩罚我?” 系统:【宿主是没有要杀裴知暮,可是宿主要杀无辜的人哦,系统君始终保持着“真、善、美以及公平公正”的理念和宗旨去服务每一个宿主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可以杀掉柳轻语?”明昭得到了系统肯定的回答,顿时火冒三丈,“若我不把柳轻语灭口,就那个没根骨的墙头草肯定会被沈以峤拿捏住,到时候她一定会把我暴露出来,届时沈以峤告诉裴知暮是我做局想要谋害她,到时候我还怎么点亮五颗星啊?” 系统微微一笑:【那只能看宿主的本事喽。】 明知被气笑了:“我的本事自然是杀人灭口,只要将柳轻语和沈以峤后面找的那个证人弄死,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百花宴做局的幕后主使是谁!” 【对于宿主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明昭以为自己说动了系统,眼前一亮,却听到系统大喘气反驳她。 【但...】系统把话说回来,【百花宴设局谋害裴知暮,牵扯柳轻语入局为你做为证,而第二个证人只是说了实话,却要遭受杀身之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宿主你一人所做,若要归根结底,宿主最该把自己弄死呢。】 明昭:“....” 明昭算是看清楚系统是个什么东西,她冷笑连连:“那你干嘛还要把我救活?我就是这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做的事情,我就不允许有任何人去阻挡我。” “哪怕是踩着旁人的尸骨血肉,我也要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系统公事公办的回答:【当然,我很了解宿主你是个什么人呐,不然人家也不会与你结契,让你接受改造做个好人呢。】 “做个好人?”明昭嘴角一抽,“你让我去讨好裴知暮,我可以忍耐,但你现在是让我去讨好所有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系统眨眨眼:【所以在宿主眼中,好人等同于讨好?】 明昭反嗤:“难道不是吗?” 她眉眼间带着怒意,一字一句道:“你告诉过我只有补偿裴知暮我才能点亮五颗星,所以我强忍着不满去为裴知暮证明清白,如今我要为自己扫清障碍,以防被人抓到把柄,你却处处跟我作对,逼迫我去讨好那些废物?” “你可知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我在大渊国是何等尊贵?” 系统平静道:【宿主乃是大渊国最尊贵荣耀的尊皇长郡主。】 明昭神情桀骜:“既然知道,你凭什么让我去向那些被我一直踩在脚底下的废物蝼蚁低头?” 她见系统骤然沉默,心想自己已然将系统压制住,这样她以后做事,系统也没有底气敢对她指手画脚。 明昭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宽慰道:“怎么 4. 第 4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惜春和太医在茉园的院子里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房间里不再传来激烈的碎裂和咆哮,她才敢上前敲响房门。 惜春犹豫片刻,轻声细语的问道:“郡主,入夜了,您饿不饿?奴给您做了牛乳糕,您要不尝一尝?” 躺在地上的明昭长睫轻颤,她的声音因为哭嚎而有些沙哑:“惜春?” 惜春听到明昭喊她,忙道:“奴在。” “去把长舒带来。” “好,奴这就去把长舒公子带来,”惜春回头看了眼站在院内的太医,“郡主,奴请来了宫里的刘太医,您让太医给您看一下吧?” 明昭松开手中的瓷片,看着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手掌,淡声:“不用,送刘太医离开吧。” “郡主,还是看看吧?”惜春放心不下。 明昭动了动手指,筋脉抽搐,疼的她脸色发白。 她却笑了出来:“不用,让太医回宫,然后把仇晁带来见我。” 明昭的吩咐指令,旁人无法更改,惜春怕再次惹怒明昭,只能应道:“好的,奴立刻去办。” 惜春带着刘太医离开茉园,随后茉园院里出现一道高大强壮的身影。 来人一袭黑衣,肃穆深沉,周身萦绕着一股骇人的煞气。 仇晁站在门口:“郡主,属下来了。” “进来。” 仇晁推门而入,满地碎片没让他神色变动,但看到明昭的手在不停地的流血时,瞳孔猛地皱缩。 “郡主,您这是...?” 郡主是最喜欢她这一双纤纤素手,为了保养她这双手,特意让[自在人]为她快马加鞭去取来寒山冰雪,采摘精酿蜂蜜以及最新鲜的杏仁来一起煮水泡手,让这双本就精致无瑕的手更加细腻光滑。 但此刻上面却布满了伤痕和鲜血,这让仇晁这张时刻冷冰冰的面瘫脸赫然崩裂。 明昭像是毫不在意此刻正在流血的右手,抬眸看向仇晁:“你是自在人中武功最高,也是自在人的掌事者。” 仇晁不解明昭为何突然提及此时,但他只能应下:“是的,郡主。” “郡主有何吩咐,自在人定会竭尽全力。” 明昭从未这般仔细看过仇晁,样貌清俊,身形高挑,看容貌也就比她大个几岁,却已经练就一身高超的武功,将父亲送给她的暗卫[自在人]管理的井井有条。 在明昭的认知里,仇晁只是父亲留给她的一条看家护院的狗,不管她提出什么过分苛求的事情,仇晁都会毫无怨言的为她去做,哪怕前世她所谋之事是里通外国的大罪,仇晁也跟不知礼法纲常一样去帮她。 明昭最后一次见仇晁是她再被沈以峤抓到的前一天,那天很晴朗,烈日高高挂起,将仇晁身上的几十支箭矢照的异常清晰。 自在人为了让她可以安全逃离京城,拼死抵抗,最终全都死在沈以峤亲卫的长刀利剑之下。 如今再次见到鲜活的仇晁,明昭也如刚才见到惜春一般,内心涌现一股复杂的情绪。 仇晁见明昭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这架势搞得他心里发毛。 他主动问道:“郡主,是有什么需要仇晁去办的嘛?” 明昭看向他腰间的短刃,开口道:“教我武功。” “?”仇晁一脸惊讶的看向明昭,“郡主此话何意?” 明昭理解仇晁的震惊,重复道:“我要学习武功,你是自在人里武功最好的人,你来教我。” 按理来说,仇晁应该立刻答应,毕竟自在人不得违抗明昭的任何命令。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心中疑虑:“郡主,为何要习武?是自在人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难道郡主不相信自在人可以保护好郡主,所以郡主才要自己习武来自保? 这简直是把仇晁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这是对他武功和职责的蔑视和看低。 明昭本以为仇晁会什么都不过问便直接答应她的要求,但此刻仇晁没有默认,而是提出疑惑,还质疑了自在人的能力,这些明昭都有想到过。 她回道:“我父亲和母亲都会武功,作为他们的女儿,不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仇晁神情一震,他没想到明昭会回答他,也没想到明昭的回答会这么让人感慨万分。 他看向明昭的双手,劝道:“郡主,习武不易,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会让您的双手布满伤痕的。” 明昭素来最喜欢她的手,习武的苦与累会将这一双柔弱细腻的双手打磨成最粗糙的砂砾。 “你瞧,”明昭特意把满是鲜血的右手递过去给仇晁看,“如今我的双手已经伤痕累累了。” 仇晁看着还在流血的掌心,眉头微颤:“郡主,属下给您找个大夫包扎一下吧?” 他没有询问明昭为何会受伤,毕竟他听到了明昭刚才在卧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喊,想来郡主又想起了去世的镇远侯夫妇,痛及伤身,也实属正常。 “你带金疮药了嘛?”明昭不想见大夫,“你用药给我包扎一下就行。” 仇晁不是惜春那种磨人性子,他闻言便从怀中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替明昭上药包扎。 “多久能好?” 如今她右手伤了,怕是耽误她习武。 仇晁道:“两天就能结痂,郡主这几日不要碰水就不会落疤。” 明昭扯了扯嘴角:“无事,那这两天你准备一下,伤口结痂后你就开始教我武功。” 仇晁意外明昭的急切,但他没多问什么,便应道:“是。” 明昭抬起左手,揉着眉心:“找人来收拾一下,你便下去吧。” “是,”仇晁刚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郡主,柳轻语...是否要属下将她解决掉?” 自在人无事时就会躲藏在侯府暗处,时刻保护着明昭。 仇晁是自在人之中武功内力最厉害的,明昭不让他出门办事时,他就守着明昭,等待明昭差遣。 明昭刚才和惜春说的话他有听到,但因为明昭突然不明所以的暴怒起来,惜春并未跟他交代此事,但仇晁听到了,想着替明昭解决,便主动开口询问。 明昭摇摇头:“不用。” 有系统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她无法将柳轻语灭口,只能让沈以峤抓到她这个把柄。 仇晁点头:“是,那属下告退。” 明昭觉得脑袋疼,半躺在软塌之上闭眼休息,等着惜春将长舒带来。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惜春便一个人回到了茉园。 明昭听到惜春的回话,撩起眼皮:“你说什么?” 惜春看着卧房已经收拾干净,她见明昭右手裹了一层麻布,刚要张口询问,就听到自家郡主无奈道:“我手没事,你先说长舒怎么了?” 惜春担忧的话憋在喉咙里,在明昭警告的眼神下噎回肚子里,回道:“绛帐楼的管事儿说长舒公子这几日去宝华寺礼佛,要两日后才能回绛帐楼。” 长舒是个信佛之人,许是自己深陷泥潭,还痴心妄想着漫天神佛救他于水火之中。 明昭对 5. 第 5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宝华寺。 是京城最负盛名的寺庙之一,这座寺庙坐落于京城郊外,群山环绕,风景美如画,宁静又淡泊,香火缭绕于晴空,给人一种心神安宁的感觉。 马车停在山脚下。 惜春扶着明昭慢慢走上石阶,四周鸟雨花香,花团锦簇,来往上香的信徒和香客还挺多,使得宝华寺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小姐,小心脚下。” 今日来到宝华寺,明昭穿的很素雅,与平常穿的衣衫样式大相径庭,她特意带了一顶帷帽遮住容貌,以免被人认出,影响明昭办事。 明昭也和惜春吩咐过,在外唤她“小姐”就行,不然一个“郡主”喊出来,是个人都知道她是谁了。 毕竟京城里只有一位玉叶金柯的郡主。 “查到长舒在宝华寺哪里礼佛清修了?”明昭问道。 惜春一边扶着明昭注意脚下石阶,一边低声回道:“回小姐,奴查到了长舒公子每次来宝华寺都会在寺庙后院小住几日,长舒公子经常会给宝华寺捐一笔不小的香火钱,宝华寺的主持念在长舒公子如此虔诚,还特意给长舒公子在后院留了一间厢房,方便长舒公子时常来寺中礼佛清修。” “香火钱?”明昭嗤笑,“自他出阁之日,是我给他买下,只侍奉我一人,他哪来的香火钱去供奉宝华寺的神佛,还能让主持给他单独留一间厢房清修?” 明昭走上石阶,看到一只通体发黑的小虫,眯了眯眼,抬脚将其踩死,碾作成泥。 “看来我以前对他太好了,以至于他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惜春不懂明昭为何突然对长舒有这么大的敌意?就好似要将长舒千刀万剐一样。 明明前段时间明昭还去了绛帐楼与长舒一起喝酒听曲呢。 惜春和明昭从小一起长大,她自认为非常了解明昭的脾气秉性,所以她便直接问出了心中困惑:“小姐,是长舒公子近日...惹您不快了嘛?” 明昭因系统重生之事并未告知任何人,在惜春的认知里,她还是宠爱长舒的,所以惜春对待长舒的态度也很尊敬。 眼下明昭虽然想弄清长舒和裴知暮之间的关系,没有立即将长舒这个白眼狼给宰了,但她已经没办法继续宠爱长舒,以至于让惜春怀疑她和长舒是不是闹了矛盾。 明昭站在寺庙门前,看着上面肃穆庄严的匾额,淡声道:“是啊,他最近是惹到我了。” 惜春眼神一冷:“那奴去解决掉他,替小姐出气。” 惜春也是会一些武功的,虽然没有仇晁厉害,但是对付长舒那个废物还是绰绰有余。 山间多风,已是初春时节,清风依旧猛烈,将明昭头上的帷帽吹开一角。 她将轻纱拢回,遮住艳丽的眉眼,唇间缓慢的吐出来几个字,冷笑道:“不用,这个人我要留着..慢、慢、玩。” 明昭也会些折磨人的手段,不然她前世能把裴知暮和沈以峤逼成那副德性?沈以峤宁可违背皇上的保她性命的旨意都要将她给杀了。 只是她没什么耐心,喜欢一蹴而就的行事方法,再加上她的身份地位如此尊贵荣耀,无人敢招惹她。 若是碰到不怕死的人,明昭也懒得多费口舌或者万般筹谋,直接派仇晁去将那人性命取了,干净利落。 “是。” 明昭拢好帷帽,抬脚入庙:“走吧。” “小姐,你在看什么?”符冬从马车里拿回刚才落下的佛香,就看见自家小姐站在角落里盯着宝华寺大门口。 裴知暮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刚才山风吹开那顶材质精美的帷帽轻纱,那一张艳丽无双的容貌赫然出现在裴知暮的眼中,让人无法忽视。 她没有声张,摇了摇头道:“无事,佛香取回来了?” 符冬将手中的包裹晃了晃:“取回来了,小姐我们进去上香吧。” “嗯。” 初春时节,天气转暖,寺庙里香火繁盛,人声鼎沸。 惜春到底还是孩子,看到如此热闹的寺庙,不免有些好奇,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看个不停。 明昭无奈一笑:“你自己去玩玩,等玩够了在寺庙门口等我。” 惜春摇头道:“不行的,奴要跟着小姐,要保护小姐的。” “天子脚下,谁还能在青天白日下行凶,而且这里是供奉佛祖的寺庙,最忌讳杀生见血,不会出什么事的。” 明昭也想独自去后院看看,要是有惜春跟着,恐怕打草惊蛇。 这孩子虽然忠诚,但却是个不太稳重的性子,毕竟是年纪小,跟她性子相似,都爱随性而来,不管不顾的,若是被惜春发现长舒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定然是要比她怒上三分。 明昭见惜春还犹犹豫豫的,故意冷脸道:“我想一个人逛逛,你自己去玩,听话!” “小姐,奴...”惜春怕惹明昭生气,只能应下,“奴听小姐的,那小姐一个人要万分小心,奴会早早在门口等着小姐的,小姐要是...” “行了,别啰嗦了,小丫头岁数不大,说话比宫里的嬷嬷还烦人,”明昭虚虚推了一把惜春,“去玩吧,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给我买回来。” 惜春应道:“是,小姐。” 明昭看着惜春两步一回头的消失在人群之中,颇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孩子终将出去闯荡江湖的感觉。 惜春这孩子,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以她的喜怒为准,从未自己好好活过一次。 她年纪这么小,正是爱玩的时候,却被她捆在身边,如一只被绑住双脚的鸟,死在笼子里。 明昭问了一个小沙弥,找到了去往后院的路。 后院都是宝华寺的厢房以及供奉牌位的长生殿,来这里的人基本是给自己先人的增添福报,也是为了给为阳上人消灾祈福,化解障碍。 后院相比前缘冷清许多,只有一两个小沙弥在院中打扫灰尘,清冷得很。 明昭走入长生殿,看着殿中供奉的牌位,她父母的牌位被皇上特例供奉在皇陵之中,皇上也给她了一道旨意,只要她想念父母,便可随时去往皇陵亲见上香。 明昭环顾一周,今日前来长生殿上香的人应该不多,只有几个牌位前的香炉之中插了佛香。 此时殿中无人,明昭刚要离开往厢房方向去,余光瞥到一个牌位上的字迹,让她很熟悉。 明昭仔细端详,发现这牌位上的字竟是裴知暮写的。 要说明昭最了解的人,不外乎沈以峤和裴知暮。 一个是她喜爱之人,一个是她嫉恨之人。 对于这两人,明昭算是倾尽所有,结果一个都没得到。 沈以峤是没得到他的心,裴知暮是没得到她的命。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明昭为了对付裴知暮可是煞费苦心,当初为了能够骗过沈以峤和其他人,她还故意学了裴知暮的笔迹,故意营造出裴知暮与人通奸,让沈以峤对她死心,结果还真的让她骗过了沈以峤,就连裴知暮看到她假造的书信都是一脸惊恐,连连否认她并没有做出那种腌臜之事。 幸而有人给裴知暮作证,说书信之中与情郎见面的那晚,裴知暮与大理寺少卿宋毅之在风月楼里品酒赏月,并未如信中描述的那般行苟且之事。 宋毅之还把送信之人给抓来严加拷打,那人受不住酷刑,便如实告知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来污蔑裴知暮的,就在少卿大人想要继续深挖,此人却被人灭口于牢狱之中,此案也不了了之。 至于灭口之人,便是明昭派出去的仇晁。 明昭看着面前的牌位,抬手摸了摸上面的字迹走向,确实就是裴知暮的字迹。 裴知暮有一手好字,字迹娟秀工整,行云流水,入木三分,就连皇上见了都多加赞赏,明昭当时学起来可谓是呕心沥血,以至于后来她不再学习裴知暮的笔迹后,自己写 6. 第 6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明昭一时心潮翻涌,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有注意系统的提示音,也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纤薄的身子在寺庙之中跌跌撞撞,不知闯入何处,竟被地上突然冒出来的藤条绊倒在地,将本就鲜血淋漓的右手伤的更加严重。 “唔..” 明昭吃痛发声,却没有立马站起来,也没有立刻将脚腕从藤蔓缝隙里抽出来,而是席地而坐,透过山风吹拂帷帽轻纱的缝隙看着滴血的右掌。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主动关心道。 明昭眼眶泛红,嗓音有些哑:“自从母亲死后,我便没有再听到过一次十分完美的风雅渡,那些人尽管扒了曲谱,却依然无法弹奏出母亲的气韵一二。” “我经常会去绛帐楼喝酒听曲,靡靡之音虽然粗糙,但也能稍稍缓解内心烦闷。” “后来,长舒出阁之日,老鸨让他表演才艺,来吸引有钱有势的人为他一掷千金,这等戏码绛帐楼每个月都会来一次,我闲来无事,便也跟着凑凑热闹,却没想到他竟然弹奏了风雅渡,还弹出了母亲的五分风度和韵味来。” 系统闻言:【这就是你包下长舒的理由。】 明昭长叹一口气:“世人知道我在绛帐楼舍下重金买了个小倌,见我时常出入绛帐楼与小倌喝酒听曲,好不快活,那些人表面不在意,又或者畏于强权不敢正面对我指手画脚,实则背地里不知怎么骂我呢?” “沉湎淫逸?不知羞耻?荡检逾闲?”明昭扯了扯嘴角,满目讽刺,“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他们以为这样骂我会让我自愧不如,殊不知这些话对我来说就如同地上爬过的蝼蚁一样,卑微又弱小,可怜又可悲。” “我为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和辱骂,可长舒这个白眼狼却敢背叛我?”明昭面孔狰狞地道,“你说我该不该将他粉身碎骨呢?” 系统没有说话,也没有警告她的行为与念头。 就像她所猜测的那般,若是那人伤害过她,那么她可以不受系统惩罚就对那人实施报复。 明昭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眼尾赤红,充满了忿恨和杀气,牙齿被她咬出声响:“贱人!都是贱人!” 长舒是她第二个用心之人,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身份地位,明昭对他非常大方宽容,哪怕长舒利用她的名头去做一些利己之事,明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他胡闹。 那时,仇晁说长舒背叛她,故意向裴知暮和沈以峤泄露她的藏身之处时,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可后来,她亲眼看见长舒和裴知暮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同于与她相处时的拘谨和冷淡。 明昭这才知道长舒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是肆意窥探她喉咙的野兽,只待她主人一声令下,就将她血肉撕裂。 都是好样的! 明昭闭上了眼,将内心翻涌的恶毒念头和怒意强压下去。 她随时都可以拿一把剑将长舒宰了,但这样的举动对长舒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明昭更想要让长舒生不如死,让他体会一下前世她得知长舒背叛她时的痛苦和愤恨,只有这样,明昭心里才能舒坦一些。 她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透过轻薄的帷帽白纱看到一个身影朝她走来。 虽然是女子,但看身形不是惜春,想来是宝华寺求神拜佛的香客或者信徒。 明昭没有在意此人,抬手去扯藤蔓,想把脚腕给拔出来。 右手有伤,明昭不敢太用力,只能一点点抽离。 因太过专注,明昭没注意到那人停在她面前,蹲下,拿起一根木棍将藤蔓掰开,方便明昭的脚可以抽出来。 “多谢你的..” 明昭刚要道谢,却透过轻纱缝隙看清来人容貌,脸色陡然一沉,道谢的话赫然嘴边。 裴知暮扔掉木棍,淡淡一笑:“郡主不必道谢,您可有伤到哪里?” 她不着痕迹的看向明昭的右手,包扎的麻布已经被血浸染,看起来有些瘆人。 明昭眉头微蹙,看了眼右手还在流血,如此明显的伤口,裴知暮却装作没看到似的,不多过问一句,这般礼教风度还真是让人又气又笑。 她左手撑地站起来,随意道:“没有。” 裴知暮颔首:“这里是宝华寺后山,杂草丛生,藤蔓遍布,不如由民女前面带路,送郡主出去?” 明昭看向周边环境,确实鞠为茂草,地上的藤蔓七扭八拐的,一时不注意就能将人绊倒。 可她也不是小孩子,既然能跑入这后山,自然也能安全无恙的走出去,用不着裴知暮猫哭耗子假慈悲。 明昭冷着脸:“不用你。” 裴知暮自知明昭对她心生嫌隙,见她如此冷淡,也没多说什么。 明昭能感觉到裴知暮跟在她身后,与她步伐一致,像是一种漠不关心的在意,搅得的人心烦意乱。 明昭额角抽痛,停下回头看她,没好气道:“裴知暮,我要是你,就不会过来自讨没趣。” 裴知暮抬眸,眼眸似秋水般透彻:“民女见郡主受伤被困,万万不能置之不理。” 明昭冷笑:“别给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违背自己的心意说这些违心的话,不觉得万分恶心吗?” “郡主又如何确定民女所言句句违心?” “就凭你知道我是故意让柳轻语诬陷你是推我入水的凶手?”明昭直白开口。 反正系统不让她灭口柳轻语,那么这件事迟早会被沈以峤查到告知裴知暮,与其战战兢兢等待东窗事发,还不如明昭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明昭授意柳轻语来陷害裴知暮一事,不仅沈以峤深表怀疑,当事人裴知暮肯定也会觉得疑点重重,这两人有一个出奇又相似的特点,那便是凡事都会刨根问底,定会将其查清,以备不时之需。 要说裴知暮有没有怀疑过是明昭故意设局害她,自然是肯定有过,所以明昭打算戳破两人之间虚伪的表象,直接把话摊开了讲。 裴知暮没想到明昭会如此坦荡承认,她瞳孔皱缩,却依旧不露声色:“郡主这话何意?民女不知。” “呵,别跟我装模作样,”明昭抬起右手,指尖沾着血,捏住裴知暮的下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清楚得很,真以为故意示弱我就能放过你?” 每次都在沈以峤面前故意装作柔弱无害的模样,勾得沈以峤为她出生入死,还真是好把戏! 裴知暮眼睫微颤,遮住眼底的波动:“民女只是路过此处,见郡主受伤被困,特来相救,若郡主怀疑民女的用心,大可将民女扔在此处,独自离去。” “威胁我?”明昭捏紧指尖,“真当我不敢做?” 裴知暮道:“郡主自然敢作敢当。” 明昭眯了眯眼,环顾四周,这里倒是一处非常适合杀人灭口的僻静偏远之处。 心口突然涌现一股微妙的痛意。 明昭眉头紧蹙:“我还没做什么呢?” 系统微笑提醒:【适当警告有助于宿主更好的完成“改造”任务呢!】 明昭抵了抵腮,看向满是鲜血的右手,眼睛一转,抚上裴知暮那张细腻白皙的侧脸,慢慢揉搓:“小嘴这么甜,多适合在绛帐楼里当个知情识趣的头牌姑娘呐。” 麻布的粗糙和指腹的柔软让裴知暮心尖微颤,鼻尖弥漫的是明昭手上的血腥味,眼前的女子在轻纱浮动之间,那张美若天仙的脸上浮现的调笑要比烈日明媚灿烂。 裴知暮眼睫微颤:“民女多谢郡主夸奖。” “...”明昭收手,漆黑的眸子不辩情绪,冷嗤一声,“我把你比作妓子,这等羞辱,寻常女子听了怕是要与我同归于尽,自证清白,你倒好,还谢我夸赞,脸皮可真厚。” 裴知暮微微侧头,故意将被染上血的侧脸冲向明昭:“民女脸皮如何,想必郡主非常清楚的。” 故意挑衅的动作,再配上那半张被明昭恶意弄脏的脸颊,颇有些台上唱戏的风范。 明昭白了她一眼,转身继续走着。 裴知暮跟了上去,并没有靠近明昭太远,两人之间也只有两步之遥。 她看着明昭那挺拔又纤细的身影,脑中不禁浮现初次见到明昭的场景。 那时,年纪尚小的明昭明媚如灿阳,美艳似牡丹,在夜幕之下仍旧闪耀如炽火。 后来再见,裴知暮只觉她美的更加惊心动魄,令人不敢与之匹敌。 京城第一美人这个头衔,除了尊贵高雅的明昭郡主,无一女子敢当。 明昭时常会穿一些明艳张扬的衣裳,将她的美丽肆无忌惮的绽放出去,惹人艳羡感慨,每次她出现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的身上。 有人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她的背景权势,她的脾气秉性,但裴知暮更相信大多人是因为她那张国色无双的容颜,从而移不开眼,处处谈之论之,仿佛这样就能与这位金枝玉叶的郡主有了几分牵扯。 如今见到明昭这般素净的打扮,若非裴知暮不小心看到帷帽之下的容貌,她都不敢认眼前之人就是尊皇长郡主。 裴知暮不禁泛起困惑,为何明昭要大改平常穿戴,特意带着帷帽,隐藏身份来宝华寺呢? 她凝思过重,并未注意脚下杂草砂砾,一时不注意,直接往前摔了过去。 砰—— 声音虽不大,但却把明昭吓了一跳,她回头看着摔倒在地的裴知暮,双手环胸,扬笑道:“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把你那张娇美的小脸划伤落疤,以后嫁不了人了可怎么办呢?” 女子嫁人,需要身体洁白无瑕,无垢无疤。 若是做太子妃,那这规矩只会更加严明苛刻。 裴知暮被明昭嘲讽,也没有恼怒,而是坐地仰头,顶着一张染血沾灰的小脸,眼眸盈盈似秋水,探入明昭眸中。 “不管郡主相不相信,民女与长舒公子清清白白,并未有任何逾矩行为。” 明昭微怔:“什么?” 这么一摔,裴知暮脑子倒也清楚了许多。 为何明昭会突然出现在宝华寺,想来与她那位以琴会友的长舒公子有关。 长舒与她交友,怕她因他出身于绛帐楼而嫌弃他,但裴知暮并未以此作践长舒,偶尔与他在宝华寺后院品茗下棋,弹琴作赋。 此刻想来,长舒乃是尊皇长郡主的入幕之宾,当初明昭一掷千金将长舒包下,此事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纷纷斥责明昭此行此举有辱皇家颜面,大臣们还写奏折要求皇上惩戒明昭,但此事最后也不了了之,明昭像是不知世人如何评价她那般,依旧坦坦荡荡的进入绛帐楼与长舒听曲喝酒。 如今明昭故意遮掩身份来到宝华寺,见到长舒与她在后院弹琴畅聊,定然会猜疑她与长舒的关系。 本就因为沈以峤致使明昭憎恶厌烦于她,裴知暮万不可让明昭误会她与长舒的关系,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水深火热,势不两立。 裴知暮掷地有声道:“郡主,民女与长舒公子只是偶然相识,以琴曲会有,并未做出任何背叛郡主的行为举止,民女与长舒公子清清白白,来往僧侣香客皆可证明 7. 第 7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费了半天劲儿,半颗星星都没有点亮,明昭心里对裴知暮是又恨又气,但她也不敢把裴知暮直接给扔下,别到时候剩下的那半颗已经亮起来的星星又熄灭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走出宝华寺,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明昭的侍女惜春和裴知暮的侍女符冬已经早早在寺庙门口等待。 两名侍女见到自家主子走出来,刚要上前去,却见自家主子与别家主子的行为举止过于亲密而僵在原地,不明所以。 明昭先将裴知暮送到符冬面前,忍着要把裴知暮扔过去的冲动,冷道:“扶好你家小姐。” “是,好。” 符冬一脸懵逼的接过自家小姐,刚要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就看见这位头戴帷帽的姑娘转身离开,看背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颇有点火冒三丈的架势。 符冬看向裴知暮,担心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裴知暮看着明昭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符冬上下查看裴知暮的身体,见到她腰间的血迹,顿时惊慌失措道:“小姐,你受伤了?!” 裴知暮看过去:“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小姐的?”符冬想到刚才那位姑娘扶裴知暮的姿势,“难道是刚才那位姑娘的血?那位姑娘怎么受伤了?” 裴知暮眸光闪了闪:“我也不知她为何会受伤?” 那双芊芊素手流了那么多血,要是落疤就太可惜了。 “我记得舅舅曾给过我一罐紫玉云膏,你给放在哪里了?”裴知暮问道。 符冬回道:“奴给收了起来,小姐要用吗?” 她神色一慌,“小姐是哪里受伤了嘛?” 裴知暮摇头道:“我没有受伤,不是给我用的,你回去帮我找出来。” 符冬心领神会:“小姐可是要给刚才那位姑娘送过去嘛?” “嗯,她手掌受了伤。” “可是小姐..”符冬有些犹豫,“那紫玉云膏太过珍贵,不管是寻找材料还是制作工艺都非常复杂困难,林舅爷寻了好久才找到这一罐,您要给刚才那位姑娘,是不是太浪费了?” “奴可以去找别的治伤良药给那位姑娘的。” “给她用不浪费,”裴知暮碰了碰腰间染血的地方,声音轻柔,“那紫玉云膏抹上就能去痛止血生肌,她流了这么多的血,定然很痛,能早些恢复也是好的。” 最好别落疤。 符冬没有再劝,她家小姐一旦做下的决定,无人能改变。 “好的,奴回府后给小姐找出来。” “嗯,回府吧。” 从宝华寺出来坐进马车里,惜春一直想问明昭为何会和裴知暮遇上? 她是明昭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清楚明昭很讨厌裴知暮,如今见到两人的行为举止太过亲密,这着实将惜春吓了一大跳。 但此刻马车里气氛太过僵硬低沉,惜春见自家主子一直板着脸,看起来心气非常不顺,惜春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这时候不能去惹怒明昭,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只是...惜春看着麻布染血的右手,还是忍不住关心道:“郡主,奴帮您给右手上个药吧?” 明昭闭了闭眼,将心里那股烦闷和憋屈压下去,没有冲惜春撒气,她将右手递过去让惜春给她重新上药包扎。 之前点亮的半颗星,明昭猜测是因为她觉得裴知慕会弹风雅渡,内心觉得裴知慕是理解母亲作曲的心意,所以对裴知慕有所改观。 但现在她不管怎么对裴知慕示好,星星没有点亮半点,着实让人头疼。 惜春小心翼翼的给明昭上药,这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上药的瓷瓶不小心怼在明昭的伤口上。 “小姐,奴..奴不小心的。”惜春忙道。 明昭拧眉,深吸一口气,听到外面马匹的嘶鸣声和路上行人的惊叫,问道:“怎么回事?” 自在人派出来的安良勒住缰绳,将受惊的黑马稳住,听到明昭的质问,回道:“回主子,路遇恶犬,惊到了马。” 明昭狞笑:“把狗宰了。” 安良跳下马车,应道:“是。” 他拔出腰间短刃,躲开恶犬的利齿,一把将恶犬摁在地上,抬起短刃就要砍断恶犬的四肢。 “住手!” 一节软鞭打了过来,安良翻身躲开,恶犬趁乱跑到人群之中。 安良刚要去追,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位身着石青色墨藤云锦衣袍的公子,样貌清秀,眉眼狭长,透着几分令人不适的诡异,周身气质过于阴沉,与他贵气的穿着看起来极为不搭,尤其那一双黑眸看向安良时充满了恶意和歹毒,手中牵着的正是刚才想要啃咬马匹的恶犬。 “哪来的杂碎?敢碰小爷的爱犬?”来人大放厥词,给旁边手持软鞭的男人一个眼神,“给小爷抽死他!今晚给小爷爱犬加餐。” 持鞭的男人应道:“是,公子。” 路上看热闹的人瞬间退后,不敢上前,生怕死在这里。 男人脚踏点地,倾身而上,将手中的长鞭甩向安良,安良在自在人等级不低,武功不弱,面对男子的攻击,躲避的身形灵巧的犹如堂上燕,男人没有在安良身上留下痕迹,反而被安良划伤手臂和腰背。 牵狗的公子见自家人处于下风,急道:“林涛,你这个废物,连这么个小杂碎都收拾不了,你今日要是弄不死这杂碎,我就把你切了喂狗!” 恶犬还适时的叫了两声,应应景。 林涛闻言,脸色一变,立刻加快甩鞭速度和攻势,势必要与安良同归于尽。 公子看向路旁停着的马车,与林涛拼斗的人正是这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的马夫。 如今两人正在缠斗,马车里的人竟然还不动如山,这简直是将他的脸面踩在脚下。 他见林涛打不过马夫,喊道:“林涛,把这辆马车给小爷劈了!” “是。” 林涛调转攻势,手腕用力,将长鞭甩向马车。 这一鞭子下去,车棚定要被抽的皮开肉绽。 安良见状,立刻飞身去挡,长鞭结结实实打在安良身上,安良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摔在地上,顺势将短刃飞出,直插男人腰腹。 男人一时握不住鞭子,摊在地上,苟延残喘。 公子见状,也不气,反而洋洋得意,毕竟这个马夫已经不成气候,马车里的人还不是等着被他收拾。 公子牵着恶犬走向马车,见安良挡路,一脚给他踢开:“滚开,什么东西,也敢拦小爷的路?” 他看向马车,大喊道:“里面的人给小爷滚出来,别躲在里面装孙子,赶紧跪在小爷爱犬面前磕头认错,小爷可以好心留你一个全尸。” 惜春听到那人的话,气道:“郡主,奴出去撕烂他的嘴!” “正好,送上门来的受气包,”明昭拉回惜春,冷笑一声,声音低沉沙哑,起身往马车外走去,“不用白不用。” 牵狗的公子还在大放厥词,他带着的侍从也附和着自家公子,不停地辱骂马车里的人。 周边的百姓不敢说话,只能担心的看向马车里人,心想这几人怕是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公子抬脚踹了一下马车,喊道:“给小爷滚出来,不然小爷...” 他眼底情绪剧烈地一颤,忍不住发抖打颤,嘴唇抽搐,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郡..郡主,怎..怎么是您?” 这辆马车如此破旧,怎么可能是尊皇长郡主的座驾? 明昭走出车厢,由惜春扶着慢慢走下马车,看着眼前惊惧之人,嗓音带着压迫:“我瞧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齐国舅的掌上明珠,齐泰云小公子呀?” “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和气势呢?”明昭抬手拍了拍胸口,故作后怕,“把我吓得都快跪下来求您放我一条生路了。” 齐泰云“砰”的双膝跪地:“不、不、不...郡主说笑了,小人怎么敢..敢让郡主您..您跪下的呢?” “是吗?”明昭一脸困惑,“那刚才在我马车外面大喊大叫的是谁?” 她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齐泰云身边的松狮犬,“难道是它在说话?” 齐泰云立马点头:“对,郡主说的对。” 只要郡主能放过他,骂他是狗他都忍耐。 “呵,”明昭漆黑的眸子蓦地的沉了下来,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你当本郡主傻啊?是狗叫还是人叫本郡主听不出来吗?” 齐泰云脸色一白:“郡..郡主..小人只是…” “只是什么?”明昭走到他面前,俯身凝视他,“只是以为这马车坐着的是寻常老百姓,所以你毫不顾忌的在这里撒泼打诨,肆意辱骂,喊打喊杀,还要试图当街杀人,不把皇权律例放在眼里?” 齐泰云摆手否认:“小人不是的,小人只是生气,那人...” 他指着一旁的安良,“是他,是他要杀小人的爱犬,小人一时气急,才..才会冲撞了郡主殿下。” 明昭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也就是说因为他要杀了你的爱犬,所以你才会要他性命了?” 齐泰云点头:“对对,郡主说的对。” 明昭短促地笑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脸上的表情带着一抹极致的压迫感:“既然如此,齐小公子应该拿本郡主的性命来给你的爱犬赔罪,毕竟是本郡主让他去宰了你的爱犬呐。” 齐泰云:“!!” 齐泰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跪倒在地:“不是的,不是的,郡主,小人没有那个意思,郡主开恩,小人真的没有想要冒犯郡主之意啊,郡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 齐泰云被打的一脸懵逼,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指痕。 “吵死了。” 明昭看着刚包扎好的右手又渗出了鲜血,眉头微蹙,“哎呀,你把本郡 8. 第 8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明昭当街惩罚了齐国舅的宝贝儿子齐泰云,定然会被齐国舅给参一本,但她心里清楚,皇上不会惩罚她,反而会和齐国舅秉烛夜谈她的不容易以及镇远侯为国争光的功绩。 哼,虚伪至极。 马车停在侯府,明昭便让安良去找仇晁治疗身上的伤。 惜春跟随着明昭回了茉园,侍候明昭盥洗,又给明昭换了药就离开了卧房,留下明昭休息。 明昭躺在床上,开口问道:“我那般羞辱打骂齐泰云,你竟然没有惩罚我?” 虽然她羞辱齐泰云是因为怒意上头,想着把从裴知慕身上憋的火往齐泰云身上泄,让自己心里舒坦些。 但那时她打完齐泰云一巴掌后,立刻回神,意识到系统可能会惩罚她。 可转念一想,系统判定“恶念”和惩罚的基准是在她身上,若是她伤害无辜之人,便会惩罚她,若是她伤害欺辱过她的人,系统便不会惩罚她。 于是,明昭没有等来系统的惩罚,便一边试探一边撒气的给了齐泰云数十个巴掌。 结果系统依旧没有惩罚她,连警告都没有。 系统:【宿主很想念人家的惩罚吗?】 明昭:“…我想念个鬼啊。” 谁没事愿意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穿心之痛? 明昭翘起二郎腿,脚尖晃来晃去,猜测道:“既然你没有因为我羞辱齐泰云而惩罚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齐泰云背地里经常羞辱我?所以他对我来说是伤害过我的人,你就没办法惩罚我?” 对于宿主的提问和质疑,系统是不会说谎的:【对的呢。】 明昭听到它的回复,了然于心,冷嗤一声:“齐泰云那家伙在京城里仗势欺人,为虎作伥,天天拉着他那条恶犬走街串巷,大摇大摆的欺负人,可当他面对比他还要强势厉害的人,他的能耐也就是在背地里嚼舌根。” “摆不上台面的东西。” 齐泰云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被她收拾一顿,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她翻身侧躺,看着外室摇晃的微弱烛火:“你说为何我今日对裴知慕那么好,星星竟然半颗都没亮呢?” 系统:【宿主觉得自己对裴知慕好在哪里?】 明昭理直气壮:“我看她摔倒拉她起身,看她脚腕扭伤,我还扶着她走出宝华寺,把她平安的交给了贴身侍女,这难道不好吗?” 一个官宦之女,能被尊皇长郡主搀扶,说出去都没人能信。 此等殊荣,她就算现在把裴知慕杀了她都得磕头致谢。 “唔!”明昭脸色一变,立刻按住心口,连忙否认,“不杀,不杀,我就是顺嘴一说,我没动杀意。” 心口的痛意瞬间散去,明昭瘫倒在床上,长吁短叹:“这般严苛?你这是让我把裴知慕当祖宗一样供着啊?” 系统表示赞同:【宿主这样做也是可以的。】 明昭吭哧一笑:“我把她当祖宗对待?她也配?我明家的祖宗都入土为安了,这么说我还得把她送入土去陪伴列祖列宗?” “啊!”明昭立马求饶,又一次捂住胸口,咬牙切齿道,“我就是顺着你的话说的,没有要把裴知慕送入土啊?” 系统微笑:【还请宿主谨言慎行哦。】 明昭揉着胸,语气幽怨:“要不是你能让我重获新生,我都以为你是裴知慕的化身,特意过来惩罚我的呢?” 系统贴心道:【若宿主这样想能好受些,也是可以的哦。】 明昭:“……” 大可不必。 明昭翻身到床里,不想理会系统,余光扫到床位那个黄色的布偶。 她眸色一动,起身拿了过来。 是布老虎。 陪了她好久,外表已经破损很多,到处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 这是沈以峤在她父母离世后送给她的礼物,让那时痛苦不已的明昭有了一丝慰藉。 眼下在看到这只布老虎,明昭内心酸涩无比,只剩疲惫。 明昭将布老虎锁进衣柜里,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她今日是有些累了,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待她清醒之时,惜春已经过来敲门要给她盥洗穿衣了。 惜春一边给明昭妆饰一边说:“郡主,昨晚齐国舅送来了许多名贵药材,还在正厅放着。” 明昭把玩着一个碧玉镯子,神情恹恹:“拿给安良补身子吧。” 惜春点头:“是。对了,郡主,昨日您太累休息的早,裴府大小姐送来了一罐药膏过来,说是给您治伤的。” 明昭眉头一挑:“一罐药膏?” “你收了?” 惜春道:“奴知道郡主讨厌裴大小姐,但昨日奴见郡主和裴大小姐那般…,便自作主张收下了。” 她本想说两人举止亲密,但见铜镜里明昭的神情变换,惜春把这两个字止于唇间。 明昭理解惜春的欲言又止,昨日惜春见到她和裴知慕那么亲密的走出来,定然满腹疑虑和惊慌。 她扶额轻叹:“我与她的事情一两句说不清,总之…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欺负裴知慕了。” 明昭不敢想太多,只能囫囵应付惜春,以免被系统发觉再惩罚她。 反正那时她所想的计划是在没有和系统签订契约之前,系统自然没有发现她三个月后的意图。 惜春没有过问太多,凡事她都是听从明昭的命令:“好的,郡主。” 明昭眼皮轻掀:“她送的药膏给我拿来,我看看什么破玩意敢大言不惭的送到侯府来?” “是,郡主稍等,奴去拿。” 惜春快步将药膏取来。 明昭还未打开药膏,看着面前瓶身上雕刻的四个小字,眉头陡然一跳:“紫玉云膏?” 惜春见明昭如此惊讶,纳闷道:“郡主,这个药膏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 紫玉云膏不管是制作材料还是制作过程都极其复杂,而且其功效让人非常惊叹,一旦擦在伤口处,便可立即止痛抑血,亦可生肌续骨,可谓是世间千金难求的神药。 原本国库之中有一罐,后来皇上赐给了杀敌受伤的镇远侯,从而保住镇远侯的一条命,后来镇远侯带病上阵,最终死于沙场之上。 明昭第二次见到紫玉云膏的时候,便是围猎之时,沈以峤为护皇上而受伤,伤口流血不止,伤及筋骨和心脉,太医虽能用各种名贵的药材保住沈以峤性命,却不敌紫玉云膏的神奇功效。 裴知慕为了救沈以峤,拿出了她舅舅千辛万苦寻来的紫玉云膏。 也正因为这个紫玉云膏,沈以峤对裴知慕的感情更加深厚,已经达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可眼下,这罐救了沈以峤并且让两人感情升温加重的紫玉云膏竟然被裴知慕送到她这里,仅仅只是为了治疗她右手上的伤? 明昭眉峰紧蹙,讥嘲一笑:“这人脑子是有病吧?” 惜春知道明昭在骂裴知慕,问:“郡主,要把这个紫玉云膏还给裴大小姐吗?” 明昭指尖敲打梳妆台面,眸色一暗:“不用还,你先放起来。” 裴知慕竟然把紫玉云膏送给她,那么围猎之时,她就没有办法救沈以峤的性命,那么两人的感情定然走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明昭起身去吃早饭,吃完给右手上了药,和仇晁聊了一下教学武功的进展,临近午时,宫里来了人请她入宫同皇上一起用午膳。 明昭带着惜春入了宫,直接去了广丰殿。 殿中虽然只有太监和宫女,但饭菜已经摆好,就等皇上亲至。 明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给她特意泡制的荷香牛乳茶。 她抬手撑着脸颊,闭着眼眯了一会儿。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殿外响起太监的宣声。 明昭睁开眼,起身看着走进来的皇上、皇后以及跟在旁边一脸冷漠的沈以峤。 她微微欠身,行礼道:“臣女明昭,拜见皇上,皇后,太子殿下。” 皇上上前,抬起明昭的手臂,笑道:“朕说过,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明昭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皇上坐在上座,皇后和太子依次落座。 皇上招呼明昭坐在沈以峤旁边,“快坐下,明昭在这里等了多久?” 明昭摇头:“不久,臣女也刚到。” “饿了吧?”皇上看向沈以峤,“太子,快给明昭盛一碗汤填填肚子。” 沈以峤眉头微蹙,刚要起身去盛汤,就听见明昭开口道:“不劳烦太子殿下,臣女这几日不想喝汤。” 沈以峤身形一顿,又坐回椅子上。 皇后笑笑,抬手指着桌上的十几道菜,问道:“那明昭喜欢吃哪个?让太子给你夹,别客气。” 明昭看沈以峤的脸色越发阴沉,以前她没在意,如今仔细观察才知道沈以峤心里对她是颇多怨恨。 堂堂一个东宫太子,在皇上和皇后的压迫下,干了一个布菜太监的活,能不憋屈吗? 若是以前,明昭定然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任由沈以峤给她布菜,心里还得欢喜万分,觉得沈以峤对她这般好,而她只顾着沉浸于沈以峤的亲近,完全看不出来沈以峤的怄气和愤怒,毕竟这人最擅长隐忍和伪装。 如今重活一世,明昭突然觉得沈以峤很好看透,他对她的厌恶和嫌弃表现的如此明显,由此可见她前世的眼睛有多瞎,心有多盲? “不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么 9. 第 9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自从少时,父母为国战死,明昭自己守着父母残破的尸身,在侯府里哭的昏天黑地后,她就再没有为某人某事流过泪,就像是在那个雨夜将自己的眼泪流尽。 哪怕前世,沈以峤亲手将自己杀死,明昭也没有嚎啕大哭。 明昭那时更多的是不甘、愤怒、怨恨、嫉妒…各种极端执拗的情绪充斥大脑,让她变得更加疯魔偏执,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个嗜血狰狞的恶鬼。 惜春看向明昭,自打明昭出宫上了马车,她便一言不发,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迟疑开口:“郡主,您是不是累了?” 明昭眼睫一颤:“是…有些累了。” 此时入宫的心境和精神已经不像前世那般轻松愉悦,相反,明昭只觉得疲倦万分,烦躁不已。 惜春道:“那奴让安良快些赶车,让郡主早些回府休息。” “不着急,”明昭制止惜春的动作,“去绛帐楼。” 惜春微顿:“郡主是要去找长舒公子听曲儿吗?” 明昭抬手揉了揉眉心:“嗯。” “可您不是厌弃长舒公子了吗?” 在宝华寺时,惜春明明听到明昭对长舒心生怨怼,本以为明昭会就此疏离长舒,没想到明昭今日竟然要去绛帐楼找长舒。 明昭嘴角清扬,眸中透露出一丝轻蔑和戏谑:“是啊。” 惜春见明昭赞同,还想继续询问,却见明昭闭眼,就没在多问。 惜春拉开门帘一条缝隙,对安良说,“转道,去绛帐楼。” 安良扬鞭:“是。” 自明昭去宝华寺时为了遮掩身份而选择了一辆低调简单的马车,便没有再驾驶属于郡主才能拥有的那辆奢华无比的金雕玉刻的马车,以至于安良将马车驶入[烟柳巷]时,不似往日那般受人瞩目。 马车停在绛帐楼门口,惜春扶着明昭走下马车,安良便把马车带到旁边的停巷里安置。 明昭的样貌向来张扬,她没有过多遮掩,以至于绛帐楼的老鸨立刻认出了她的身份,立马跑到她跟前谄媚一笑:“奴,拜见郡主殿下。” 明昭抬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熏香,说:“起来吧。” “谢郡主殿下,”老鸨眉梢高高吊起,意有所指道,“郡主可是不知,您这几日不来,都快把长舒想坏了。” “是嘛?”明昭抬眸,看着二楼最右角的那间[卧云听雨],紧闭着房门,可一丁点都看不出“想念”的感觉,倒是有点闭门谢客的意思。 老鸨看了一眼长舒所在的厢房,眉头微蹙,当她听到楼里的仆人告诉她郡主来时,她特意让人去把长舒喊出来迎客,结果这家伙自视清高,仗着郡主对他的喜爱和包容,躲在房里不出来。 “当然,长舒对郡主的心可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呀。”老鸨笑的脸上的薄粉都在飘散,颇为滑稽。 老鸨本要上前扶着明昭,却被惜春挡住,她悻悻一笑:“郡主,奴带您去找长舒。” 明昭摇了摇头:“不,本郡主今日不找长舒。” 老鸨一愣:“啊?郡主不找长舒?那…那您今日想要哪位小馆陪着郡主?” 明昭想了想:“明日绛帐楼是不是又要举办一次出阁之礼?” 老鸨点头:“是的,每月十五,咱们楼里都会来新人的,郡主您是…打算再挑个新人?” 明昭道:“不行嘛?” 老鸨立即摆手道:“当然可以,郡主想要多少新人都行,但…出阁之礼要明天才举行,郡主今日打算…让谁陪您喝酒玩乐?” 明昭双手环胸,似有不解的问:“本郡主为何一定要守你们绛帐楼的规矩?难不成你们绛帐楼的规矩比皇宫还要严苛,不能有一丝朝令夕改的余地?” 老鸨虎躯一震,顿感膝盖一软,站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绛帐楼这种污糟之地怎么敢与金碧辉煌,雕栏玉彻的皇宫相比?她这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是奴说错话了,请郡主大人有大量,给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鸨颤声回答,“奴立马把新人送到郡主眼前,让郡主随意选择。” 明昭道:“行,那就送到[洛水]厢房吧。” 老鸨点头:“是,奴立刻送过去,请郡主稍作片刻,用些酒水糕点。” 明昭上了二楼[洛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卧云听雨],只见那房间开这一条东西,若不有心察觉,还以为是风吹开的。 明昭自当没看到,走进了洛水厢房。 惜春将小火炉点燃,将酒壶放在上面暖着,说道:“郡主,刚才长舒公子在偷瞄您。” 她武功虽然不如仇晁,但学武之人对周围的变化素来警惕,能够清晰察觉到一些旁人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连明昭都能注意到长舒的窥视,更别提惜春了。 “不用管他。” 明昭吃了颗葡萄,嗓音淡淡:“惜春,你还记得我曾经特别喜欢的那一把金丝点翠玉扇吗?” 惜春应道:“记得,郡主很是喜爱,就是可惜被七皇子给弄坏了一角。” “对啊,”明昭看着指尖捏住的葡萄,翠绿圆润,用力一捏,汁水爆了她满手,“曾经再喜欢的东西,只要脏了,坏了,就没用了。” 惜春拿出帕子擦拭明昭的手,“长舒公子也是如此吧?” 明昭勾唇,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小机灵鬼。” 惜春笑嘻嘻:“都是郡主教得好。” “小嘴这么甜,”明昭拿出去一个杯子,“赏你一杯酒,你自己来。” 惜春倒了两杯酒,先递给明昭:“多谢郡主赏赐。” 明昭小酌两杯暖酒,老鸨便带着明日准备参加出阁之礼的六名新人走进厢房,三男三女,各个样貌身姿都很出色。 绛帐楼是京城最有名气的青楼,其建筑华丽高雅,风格清幽,以提供优质的歌舞表演和贴心的陪侍而闻名,常常吸引着大批文人墨客和权贵之人来此游玩,也有其他城镇的人慕名前来,所以绛帐楼在京城的营生可谓是风生水起。 正因为绛帐楼的名气如此大,在挑选新人这一层,堪比选秀般严格,要求楼里的姑娘还是小馆,样貌、身姿、才艺都要拔尖,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莅临绛帐楼。 明昭从左看到右,眉头微蹙:“就这么几个人?” 老鸨不明所以:“回郡主,这六名新人都是明天准备参加出阁之礼的。” 她试探询问,“这些…郡主是…是都不满意吗?” 这几个人都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每个人不管是样貌还是才艺都非常优秀,那三名小馆虽样貌不如长舒,却是个听话的,可比长舒那个冷淡性子招人疼。 明昭指尖敲打着桌面:“上次出阁之礼,你们不是准备了七个新人吗?” 难道她记错了? 那人不是参加绛帐楼四月十五的出阁之礼? 老鸨道:“郡主,是这样的,出阁之礼上的新人是没有人数要求的,有时候奴买不到合适绛帐楼的新人,数量也只能有所改变。” “奴不能以次充好,砸了绛帐楼的牌面,影响了绛帐楼在京城的声誉嘛。” 明昭将这六个人仔细看了看,以防是那人被上了妆,她一时眼花没注意到。 可看了四五遍,明昭确定那人不在此次准备参加出阁之礼的新人之中。 “这样…”明昭思忖道,“以后绛帐楼每月所买的新人,先让本郡主过来看一下。” 说不定下次出阁之礼她就在了。 老鸨摸不准明昭的滋味,疑惑道:“郡主这是……?” “怎么?”明昭眼神带着威压,“本郡主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老鸨吓的腿一软:“奴…奴听…听懂了。” “那这些…” 老鸨话说到半截,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像是有人在互相追逐,弄倒了桌子,砸碎了杯具。 洛水房门被敲响,楼里小厮焦急跑来,冲着老鸨喊道:“主子,后院关着的那东西打了人,跑到前厅,惊扰了客人们。” 来绛帐楼的人大多都是有钱有势的,若是被惊扰,惹其不快,绛帐楼怕是要遭殃。 老鸨脸色一变,看向明昭:“郡主,奴有些私事要处理,这几个人奴将其留下时候您?” 明昭摆摆手:“不用,你都带走吧。” 老鸨也没强求,立刻把人都带出来,跟着小厮去处理楼下的糟心事。 明昭听着楼下的声音,喊打喊杀的,姑娘们的 10. 第 10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老鸨虽然不理解明昭为何舍得花这么多钱来啃这个硬骨头,但她清楚,若是这女子能参加明日的出阁之礼,也不一定能卖上郡主今日所出的银票数量。 于是,老鸨非常开心又满意的将女子卖给了明昭,也许诺一年以后定会好好配合郡主,去官府盖章消契。 绛帐楼其他的客人对于郡主承担他们今日的酒水,自然是满心欢喜,赞叹不已,但他们更多的是好奇郡主为何舍得花一大笔钱来买一个没规矩的野姑娘? 众人众说纷纭,疑点重重。 洛水房内,惜春看着躲在房间一角的女人,向她介绍明昭的身份:“我家主子可是京城最尊贵荣耀的尊皇长郡主,今日是郡主出钱保下你,还不赶紧过来谢恩?” 女人没有动,却抬起头,盯着明昭的脸。 明昭也任她打量,为了让她看的更清楚,故意走近,主动问道:“你是觉得我漂亮?还是觉得我很熟悉?” 女人眨眨眼,头一歪,又仔细打量着明昭。 惜春闻言,好奇道:“郡主,您认识这名女子?” 不然为何花一大笔钱买了她?还又对她态度如此亲和温柔。 明昭回想曾经,轻叹一声,浅笑道:“我与她…不熟。” 只是偶然一面,却得了此人施以援手,帮她脱困。 那时,她为了躲避沈以峤的追查,跑到长舒这里,想着念在旧情希望他将自己藏在绛帐楼,结果仇晁发现长舒和裴知慕暗通款曲,将自己的隐藏之所暴露给沈以峤。 追兵来的很快,将绛帐楼包围的严严实实,仇晁本欲带她杀出去,这时却来了一位明昭不熟的“故人”。 明昭见过此女子,因为她顽固要强的性子和过度冷艳野性的眉眼,曾经惊艳京城的一曲[婆娑舞]被她跳得血脉偾张,虽然她看人的眼神带着寒意,可她的舞姿如同一头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荒原里的豹子,身形虽然瘦弱,但妖娆又灵活的身姿吸引着无数人眼球。 明昭被此人的婆娑舞所吸引,特意问了老鸨她是谁? 老鸨说:“沙棠,一个来自[苦阿]的边陲小镇的姑娘,性子很硬,不服管的很。” 明昭又问:“那你们怎么让她卖艺接客的?” 老鸨笑眯眯:“郡主不知,绛帐楼经常会买新人来,难免会遇到几个自视清高,不肯服软想要自保清白的人,这种人呢,奴最有办法收拾他们,不过是给个巴掌再喂个糖的伎俩就能将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那她呢?”明昭指着楼下跳舞的沙棠,“你喂她什么糖了?” “喂糖不管用,这种不听话的狗,打两顿就听话了,若是还不听话,”老鸨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就得拔了狗的牙齿,打断它的双手双脚,让它再没办法在乱叫咬人。” “可本郡主并未在她身上看到伤痕?” 老鸨笑了下:“这种人,打是打不服的,得摧毁她的意志。” “她不想卖艺接客,奴就给她吞了最烈的春/药,往她房里塞了几个男人,就算是再烈再狠的狗,也得给我跪下伺候人。” 明昭没有再继续关注沙棠,而是管老鸨要了春/药,想要给沈以峤下药,和他生米煮成熟饭,结果便宜了裴知慕,让两人颠倒鸾凤了起来。 后来再次见到沙棠,就是明昭逃命之时,沙棠说自己曾被镇远侯夫妇救过,来到京城是为了帮镇远侯给他的女儿带些句话,如今能救下他们的孩子,也是还了恩情。 明昭本不信沙棠的话,却发现沙棠能事无巨细的说起她与父母曾做过的一些事情。 沙棠帮她逃出绛帐楼,为了替她拦住追兵,故意放火烧了绛帐楼,也将自己沉溺于火海之中。 如今明昭能再次见到沙棠,只觉得恍如隔世。 “住手!”惜春见沙棠想要触碰明昭的脸,疾言厉色道,“敢碰郡主,手给你砍掉!” 沙棠被惜春吓的一颤,她刚要收回手,却被明昭抓住,放在她那张细嫩无比的脸颊之上。 “你为何想要碰我?”明昭制止惜春的呵斥,温声询问。 沙棠感受着掌心里的柔嫩,看着明昭那张美丽的面容,脸颊微微泛红,抽出手,不忍自己这般粗糙的手碰坏了如同流水一般滑腻的脸颊。 “你的笑容与明伯伯很像,”沙棠指着明昭的唇角,指尖又指向她的眉眼,“你的眉眼和西姨很像。” 惜春惊讶:“你认识老爷夫人?” 此人说的明伯伯和西姨就是明昭的父母,明邵和西昭。 沙棠点点头:“我来自苦阿镇,那里很荒凉,明伯伯和西姨给我的家乡带来了安宁。” 边陲小镇,地处偏僻,经常受战火摧残和寇匪侵扰,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九年前镇远侯再次出兵北至,抗击摩柯,保卫煤矿,帮助边陲小镇瓦解寇匪,解放族人困境,西北之地的所有人都称镇远侯为“天神”。 而镇远侯的孩子他们唤作“天神之子”。 这个称呼当时明昭听了,只觉得可笑至极,那时她被沈以峤追杀的一塌糊涂,不修边幅的糟糕样子,就算把她扔到乞丐堆里估计都认不出她是尊皇长郡主,何谈“天神之子”? 当下只觉得寒碜至极,像是被人打了好几个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沙棠看着明昭,有些捉急:“他们托我带话给你,我走了很远的路,一直想见你。” 明昭眼眶酸涩:“是嘛?真是辛苦你了,你将话说给我听吧?” 沙棠坐直身子,棕色的眼眸盯着明昭,认真道:“明伯伯说,他有一个女儿,长得漂亮又可爱,是神佛赐给他的礼物……” 山石之上,明邵摸着沙棠的头发,眼中浮现思念:“我有个女儿,也同你这般大,长得漂亮又可爱,是神佛赐给我的礼物,你西姨生她之时,一点都不费力,就像她很着急来做我的女儿一样,一点都舍不得她母亲痛苦万分,她父亲焦急等待。” “当我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时,本以为会把她弄哭,可她却冲我笑了起来,就跟…”明邵指着远处璀璨的落日,“…就跟这太阳一样,让人心里暖暖的。” “她长得特别可爱,每天跟在我的身后,跟个小兔子似的,软软的。” “结果这孩子非说自己是老虎,”明邵无奈笑了下,“她说老虎是万兽之王,勇猛威武,威风凛凛,这样才能配得上明邵的女儿。” “伯伯那时就想着,我一定要好好疼爱保护她,让她这辈子都能快快乐乐,幸福美满。” “可后来,边关战事告急,摩柯突然发兵攻打大渊国,连占数座城,杀了许多大渊国子民,到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危急存亡之际,伯伯只能接受皇命,和你西姨一起带兵对抗摩柯。” “离开之际,我那女儿哭喊着不想我们离开,不想一个人留在京城,伯伯虽有不舍,但为了家国,也为了给她留下一个安宁和平的国家,只能狠心将她留下京城,托付给皇上照顾。” 明邵抬手擦了擦眼:“她那么小,独自守着侯府,一个人孤零零的,肯定很孤独寂寞,伯伯很对不起她,曾经答应她的春日骑马踏青,夏日游船赏荷,秋日围场打猎,冬日围炉听雪都要失约了。” “伯伯对不起她,对不起她……” 明昭听着,嘴唇因为过度隐忍而轻轻颤抖,眼尾逐渐泛红。 惜春已然哭了出来,背过身去,不敢哭出声,抽噎的肩膀都在颤抖。 沙棠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棕色的眼眸泛着水光:“明伯伯和西姨,他们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想抱抱你,想和你说一声抱歉。” 明昭闭了闭眼,松开紧咬的齿关,声音有些抖:“嗯,我知道了。” 她看着沙棠,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今日花钱包了你,在我给你赎身之前你都不会被楼嬷嬷逼着接客,楼嬷嬷会好好照顾你,也不会打你了,你可以在绛帐楼好好休养,吃穿用度上楼嬷嬷也不会克扣你,你现在是我的人,没人敢动你,知道吗?” 沙棠眨眨眼:“谢谢郡主。” “没事,”明昭摇摇头,“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为我父母带话,谢谢你不远万里,不辞辛苦的来找我。” 她揉揉沙棠的头发,“你来到京城定是受了许多苦吧?” 沙棠能从西北边境走到京城,沦落到绛帐楼被迫卖身卖艺,其中所遭受的苦难,无人知晓,无人感同身受。 沙棠扬唇,语气轻松道:“不苦的,能帮明伯伯和西姨带话,沙棠觉得很值。” 明昭拉起沙棠,说:“今夜你好好休息,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惜春,去和楼嬷嬷交代一下。” 惜春擦干眼泪:“是,郡主。” 明昭将沙棠安置在洛水阁,嘱咐了楼嬷嬷要多加照顾沙棠,若是哪处照顾不周到的地方,她就一把火烧了绛帐楼。 楼嬷嬷一听,吓得跪在地上发誓,一定会把沙棠当祖宗一样供着。 明昭带着惜春走下二楼,刚踩上台阶,却听到一首熟悉的曲子。 她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喊来楼嬷嬷,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楼嬷嬷脸色变换,皱着眉,忐忑问道:“郡主,您真要这么做吗?” 明昭掀起眼皮:“本郡主说话不好使?” 楼嬷嬷立马道:“奴立刻去办。” 她匆匆走上二楼,喊来几个护卫,直接冲进卧云听雨,里面赫然传出长舒的惊怒和碎裂声响。 长舒本想利用风雅渡将明昭吸引过来,向所有人包括挑衅他的丹青证明,明昭还是舍不得他的,一定会继续支付包他的银票,结果他没有等来明昭,却等来了楼嬷嬷带着几名护卫把他的箜篌给砸碎了。 长舒看着碎的不成样子的箜篌,瘫坐在地,一脸丧气和惊惶。 以往楼嬷嬷看 11. 第 11 章 《傻了吧?反派开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裴知慕看着明昭大摇大摆的走出绛帐楼,丝毫不顾及旁人对她的窥视和探寻,潇洒至极。 她双手无意识的交缠,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下有些糟乱的心,便转身上了二楼。 楼嬷嬷正好与裴知慕遇上,见裴知慕带着遮面的惟帽,眼神一转,轻声问道:“姑娘是来玩乐?还是来寻人?” 裴知慕故意压低声音:“寻人。” 楼嬷嬷了然于胸:“是寻姑娘的夫君?” “并非。”裴知慕摇头。 楼嬷嬷见她不愿多言语,但对女子前来绛帐楼寻人之事她也是经常见,便没有再问,转而叮嘱几句:“那姑娘请自便,但请姑娘不再在楼中多生是非,惹得其他客人不快。” 到时候因为情感问题而大吵大闹,哭哭啼啼的,使得楼中的客人生怨,可再没有第二个郡主帮她收拾残局了。 裴知慕理解:“嬷嬷说的有理。” 楼嬷嬷见她如此识时务,笑了笑,转身离开。 裴知慕按照裴之轩贴身小侍的回话,在绛帐楼里转了两圈才找到[雕棠]厢房。 房门此时大开,屋里坐着三名女倌陪着三名男子饮酒谈笑,好不快活洒脱。 裴知慕扫了一眼房间,只见裴之轩闭眼卧在软榻上,脸颊一团红晕,想来喝了不少。 其中一名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看到门口的裴知慕,因带着惟帽,他醉眼迷离,认不出此人是谁,便张口问道:“你是谁?楼中女倌还是丫鬟?” 裴知慕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回公子,奴是裴府的婢女,奉裴老爷的话来接裴府大公子回府歇息的。” 青衫公子半眯着眼,指着摊在软榻上的裴之轩,笑呵呵道:“你家公子都喝倒了,干脆在楼中住下,明日再回去。” 裴知慕故作为难道:“回公子,裴老爷听闻大公子来了绛帐楼,已然大怒,若奴无法将大公子带回去,老爷便要将奴打死。” “章士,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府家风严谨,规矩森明,堪比宫内,我们...”趴在桌上的紫衫男子抬起头来,迷糊说道,“让这小婢快把之轩领回去吧。” “魏杰,你没看到刚才之轩贴身小侍青野想要把他带回府,却被之轩给推了出去,到大门口守着,”章士指着裴知慕,“如此瘦弱的丫鬟,如何能将裴之轩带回府里?” 裴知慕道:“公子不用担心,奴不是一个人来的。” 魏杰喝了口酒,摆摆手道:“那就行,呶,你家公子在榻上躺着呢,你去把他领走吧。” “谢谢公子。” 裴知慕走到裴之轩身旁,刚要上手扶起他,就被他一手推开,迷迷糊糊道:“滚开,今日本公子就要在绛帐楼里睡下,谁也不能违抗本少爷。” 裴知慕轻叹了口气,俯身低声道:“之轩,别闹了,跟我回府。” 裴之轩身形一僵,抬起手被裴知慕拉了起来,裴知慕扶着故意踉跄的裴之轩走出厢房。 “嘿?”章士见裴知慕拉起裴之轩,裴之轩也没有抵抗,顿时感慨惊奇万分,“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还能请动裴大公子回府?” 魏杰揉了揉眼睛,看着裴之轩离去的背影,乐呵一声:“还真是呢?” 另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嘴角微勾,了然一笑:“整个裴府,之轩只会听这一人的话。” “能让裴之轩听话的?”章士猜测道,“难道是他姐姐,裴府二小姐?” 白衣男子摇头:“不是。” 魏杰疑惑道:“咱也没听过之轩有通房丫鬟或者妾室啊?海听澜,你若是知道什么,便快快说来,别让我们困惑啊。” 海听澜起身:“夜已深,今日这酒就先喝到这里,再过半月就是春试,你们快些复习功课,一举夺魁吧。” 章士见海听澜离开,刚要起身去拦:“听澜!听澜?再喝几杯啊?” “算了,那家伙养生得很,如今能陪咱们喝这些已经是把咱们当兄弟,他如今升至太医院史,明日还要去太医院当差,别折腾他了。”魏杰拉回章士继续喝酒。 裴知慕扶着裴之轩走出绛帐楼,等在门口的青野和符冬走上前来。 青野扶住裴之轩,一边走一边感激的说:“青野多谢大小姐。” “无事,”裴知慕侧头看着已然恢复清明的裴之轩,“可是清醒了?” 裴之轩撇撇嘴:“我可从未醉过。” “这般胡闹作甚?”裴知慕叹了口气,“非要父亲斥责你才好?” 裴之轩没好气道:“父亲若是斥责了我,我母亲和二姐姐就能收敛些。” 他到底是裴府长子,虽是庶出,但在裴府的地位和权势要比他这位嫡出长姐还要优越。 裴知慕知道他今日为何要流连绛帐楼,就是以自身做局,惹父亲不快,让胡姨娘和裴芷柔消停两天,少来她跟前放肆挑衅。 “你这又是何必呢?”走到人流稀少的街道时,裴知慕将惟帽摘下递给惜春,“说来你该怨我的。” “怨你什么?”裴之轩冷哼一声,“怨你和父亲做交易,将我挂上你“亲弟弟”的名头,把出身提高,从而当上裴府嫡出公子,而条件是父亲这辈子都不允许抬我小娘位份?” “你明明知道...” “是,我明明知道你故意设计,逼迫父亲不让他给我小娘抬位份,但...”裴之轩愧疚的看向裴知慕,语气低落道,“也是因为我小娘仗着父亲对她的宠爱,让大夫人郁郁寡欢,最终离开人世。” “摊上了人命,这份仇怨终归是算不清的。” 当年,胡姨娘几乎废了半条命给裴元庆生下一个男孩来传宗接代,裴元庆大喜,在裴元庆满月之时大摆宴席庆祝他喜得贵子。 胡姨娘便想着利用裴之轩,让裴元庆给她抬抬位份,让她成为裴府的正房大娘子。 裴知慕怎么会不知道胡姨娘的小心思,她抢在胡姨娘之前,主动和裴元庆谈合作,她可以将裴之轩收为自己娘亲名下,让他以裴府“嫡长子”的身份昭告天下,就算旁人知道裴之轩的真实身份又如何,只要她这个裴府嫡女承认裴之轩是她亲弟弟,便无人敢多言一句是非。 裴元庆思索了许久,只问了一句裴知慕想要什么? 后院争斗他岂会不知,只是大丈夫应忠于朝政官海,不该屈居后院,陷入妇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你争我夺里,所以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裴知慕主动找他,想要给裴之轩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若说无所求,他是不信的。 “我要让父亲允诺女儿,这辈子都不许抬胡姨娘的位份。” 裴元庆拧眉,表示不赞同:“胡姨娘为为父生下一子,这等功劳理应嘉奖。” 裴知慕知道裴元庆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她的请求,她好话说尽,筹码已经摆在明面上让裴元庆选择,既然裴元庆想两手抓,裴知慕也不会让胡姨娘的算盘敲响。 “既然父亲仍想要嘉奖胡姨娘,想要将她抬为正妻,那父亲觉得胡姨娘的身份背景真的配德正妻之位吗?” 裴元庆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姨娘是白身,有何抬不得?” 裴知慕只是淡淡一笑:“确实,胡姨娘如今是白身,可当年父亲与胡姨娘定情之时,可是官妓之身呐?” 裴元庆惊愕不已:“你...” “父亲,女儿不表露不代表会一直忍下去,”裴知慕说,“乱臣伏罪,家眷女子皆会沦陷于青楼妓馆,成为官妓,官妓是不允许赎身成为清白人家的,父亲是礼部尚书,也该清楚我朝律法的,不是嘛?” 裴元庆瞪着裴知慕,手中攥紧茶杯,隐隐发抖。 裴知慕置若罔闻,继续道:“胡姨娘本名并非胡柳儿,而该叫做柳舒颜,京城人士,因父亲参与了当年的周王违逆,被当今皇上抄家流放,沦落至青州岑楼,父亲与她年少定情,却遭此大祸,致使分离,可父亲乃是重情...” 说到这儿,裴知慕蓦地笑了下,透着浅薄的讽刺,“哪怕与我母亲成婚也放不下胡姨娘,便托人打探了胡姨娘身在何处,利用给皇上筹办寿宴采购用品的名头出使青州,花了一大笔钱将胡姨娘从岑楼救下,你们还孕有一子,也就是裴芷柔。” 裴知慕冷笑一声:“裴芷柔明明比我大一岁,父亲却谎编她的年岁,让她成为我的妹妹,不就是为了隐瞒胡姨娘的真实身份以及你与胡姨娘早就暗通款曲,将我母族丝毫不放在眼里?” “父亲一边嫌弃我母亲身世背景,觉得商户低贱,那您可知,若没有我母亲金钱上的帮衬,帮助父亲打点人脉,父亲又怎么会轻松地坐在礼部尚书之位?” 啪—— 茶杯碎在裴知慕脚边,崩飞的碎片险些划破裴知慕的脸颊。 裴元庆脸色难看至极,赤红着双眼,怒吼道:“给我滚!” 裴知慕也不恼,她早就对这个父亲失望殆尽:“父亲莫要动怒,以免伤了身体,女儿提的建议还请父亲多加考虑,若是父亲难以选择,女儿可帮父亲排解忧虑。” 她没再看裴元庆阴沉的神色,转身离开书房。 后来,胡姨娘还是胡姨娘,裴知慕便多了一个跟屁虫亲弟弟。 裴知慕起先没真心对待裴之轩,毕竟是胡姨娘的亲生儿子,其母如此恶毒,其子只怕更甚。 裴知慕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故意伤害裴之轩,与他止于表面的客气礼貌便罢了。 但她却发现,这个她名义上的“亲弟弟”对她如此好,为她公然顶撞胡姨娘和裴芷柔,还故意在父亲骂她罚她时,让自己犯更大的错,引父亲无暇顾及她的过错。 每次出门游玩,都会给她买东西,好事好玩的都第一个想到她,整个裴府里没有一个人能管住裴之轩,除了裴知慕。 只要裴知慕一个眼神,一句话,裴之轩立马乖得跟孙子似的。 如今裴之轩故意夜宿绛帐楼,就是为了吸引裴元庆的怒火,让他不要再斥责裴知慕在百花宴上惹得是非。 百花宴上郡主落水之时,虽有太子殿下严明禁止 12. 第 12 章 正所谓春雨贵如油,清明过后,便是大渊特有的“雨神节”,祭祀雨神,祈求年年复年年都能风调雨顺,硕果累累,国泰民安,山河永固。 京城上下,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寒门贵子亦或是平民百姓,都在今日欢聚于街道之上,男子以柳枝沾水,女子以桃花沾水,挥洒路过的行人,此行此举乃是“洗旧迎新、祈福消灾”之意。 宫中对待雨神节也是颇为重视,不仅要摆坛祭祀,还要大摆宴席。 明昭一大早起来,整装待发的入了宫,困得她眼睛都没有睁开,站在沈以峤身后,晃悠着脑袋,听着祭坛上的法师诵经。 发髻上的珠翠被她晃得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着沈以峤侧目。 沈以峤本想斥责明昭,不该在如此庄重的仪式上打盹儿,颇有一种罔顾伦理宗制的荒谬,但见她眼下闭眼困倦的模样,本就明艳的容貌却显得有些憨态可掬,如稚子一般可爱的样子让沈以峤有些不好意思管教她。 他给了惜春一个眼神,让她注意一下自家主子,毕竟是在“雨神节”的祭祀之上,理应庄严肃穆一些。 惜春收到沈以峤的暗示,立刻走到明昭面前,低声道:“郡主,祭祀还有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您再忍忍。” 明昭艰难睁眼,抬手遮嘴打了个哈欠,眼角顿时冒出泪珠:“我真想直接倒地不起。” 她现在困得都可以席地而睡了。 “....”沈以峤听到这话,额角一抽。 还是这么胡闹! 惜春闻言,吓道:“郡主可别这么想,你若是突然倒地不起,皇上和皇后必要担忧慌乱,这祭祀可就办不成了。” “逗你的,”明昭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还能如此不知分寸?” 惜春舒了口气:“奴自然是相信郡主是一位知书识礼,老成持重之人。” 明昭嘴角一勾,得意道:“那是。” 要说宫中的规矩,她比皇后都熟悉。 前世为了想当沈以峤的太子妃,明昭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达到成为太子妃的标准,后来又把自己逼得更紧,想着嫁给沈以峤后,待沈以峤登基,自己便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凤仪万千的皇后娘娘,到时候守的规矩要比太子妃更加森严苛刻。 明昭为了更好的辅佐沈以峤,可谓是殚心竭虑,结果却是一场空。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低笑。 明昭眉头一蹙,眯眼不满道:“太子殿下在笑什么?” 她看着沈以峤身形一僵,像是被人戳穿心事一样,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 “不如太子殿下与明昭说说,也让明昭乐乐?” 明昭本就是个刁钻霸道的性子,以前在沈以峤面前多加隐忍,生怕流露出本来面目惹沈以峤不喜,结果却被他毫不留情的一剑送上西天。 她现在一看到沈以峤都感觉心口犯疼。 系统以证清白:【人家可以没有惩罚宿主哦。】 “...哪都有你,”明昭翻白眼,“我说你了嘛?你心虚什么?” 系统:【...】 它真是多嘴贫这一句。 沈以峤神色微妙:“我只觉得今年的雨神节比往年更加盛大热闹,如此君民同心之相,定能将大家所期盼的一切化为真实,所以不禁笑了出来。” 明昭:“呵呵。” 我信你这番话才有鬼嘞。 沈以峤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能混弄过去明昭,却见她脸上流露来的表情,仿佛再说“我知道你在胡诌”。 他心里涌起一丝困惑,纳闷明昭自百花宴后,对他的态度不似从前那么亲昵,倒有些生疏了。 “上次落水,明昭身体可好些了?” 明昭差点当着沈以峤的面翻了个白眼,干巴巴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心,竟然过了四五日才想起问明昭身体是否无恙呢?” “想来太子殿下事务繁忙,能想起明昭实属不易,明昭对您真是感恩戴德呢。” 沈以峤:“...” 沈以峤再听不出明昭这话中的讽刺和虚伪他就是枉为东宫太子:“明昭可是因为我在百花宴上没有为你出头而对我...心中有怨?” 若是前世,更多的是爱而不得的不甘偏执和长年累月的喜欢依恋,但如今她对他的情感越发复杂,曾经的喜欢和依恋好似被沈以峤那一剑穿破心脏后,都随着鲜血流走了一般,此刻能感受到的是不甘、愤慨、怨怼、疲倦和一丝丝背叛带来的痛苦和迷茫,这些感情似被一只手攥紧揉搓,互相交缠,彼此发酵,越来越浓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明昭眼神淡漠:“太子殿下说笑了,明昭怎么会对您有怨言呢?” 沈以峤眉头微蹙:“可你为何不再唤我太子哥哥了?” “不是太子殿下不喜明昭叫您哥哥了嘛?” 沈以峤面露一丝茫然:“何时我不让你唤了?” 明昭眼含深意道:“去年元日。” 元日,花灯游街,明昭随着沈以峤一同出宫游玩赏花灯,不小心与沈以峤被人流挤散,明昭很慌张,四处找寻沈以峤,最终在湖畔见到沈以峤与裴知慕一同猜灯谜放花灯,那时沈以峤脸上情不自禁的笑让明昭嫉妒痴狂,也是从那时,沈以峤怕裴知慕误会,便不再让她亲昵的唤他“太子哥哥”。 沈以峤回想曾经,自己确实让明昭别再唤他哥哥,怕裴知慕以为他们关系亲密,以防裴知慕因此疏远他。 但明昭并未听他的要求,仍是固执的继续叫着,沈以峤虽恼,但确实拿明昭没办法,谁让皇上皇后都向着她,还有意撮合他们俩。 此事沈以峤便不了了之,结果百花宴之后,明昭就不怎么叫他太子哥哥,反而像外人一样,虽符合规矩却过于疏离的叫他太子殿下。 “可..可你之后不是还在唤我太子哥哥吗?” 沈以峤不懂明昭为什么突然改变? 明昭懒得和沈以峤扯来扯去:“太子殿下知道明昭性子顽劣,做事没个定性,今儿说东,明儿就能说西,如此胡闹的事情,明昭做了不下白件,太子殿下也该早早适应明昭的不靠谱。” 她见沈以峤还要追问,“祭祀结束了,明昭太困了,先回殿内休息了。” 惜春扶着明昭离开,沈以峤眉头轻蹙,久久没有展开。 回宫殿的路上,惜春不由开口道:“郡主,您今晚不是想引诱太子殿下去绛帐楼看裴知慕出糗吗?您刚才...那般对太子殿下,怕是不好做成今晚之事啊?” “我知道,”明昭幽幽叹了口气,“只是...” 她竟然难以对沈以峤似前世那般亲昵依恋了。 明昭原本想着找个由头将沈以峤诓骗到绛帐楼,让他看到裴知慕没他想象的那么单纯清白,可真当她见到沈以峤的瞬间,她竟然一个字都不想和沈以峤说,一看到他明昭就感觉满身疲惫,心口时时感到疼痛,如惊弓之鸟一般。 惜春听明昭说了半截话,问:“郡主您说什么?” 明昭闭了闭眼,眉心透着一股沉重的烦躁:“差人去裴府知会一声,别让裴知慕来了。” 省得她见了裴知慕更烦心。 惜春应道:“是。” 明昭回到皇上给她安排的宫内寝殿[藏秀殿],先小憩了一会儿,在开宴之前又练习了一会儿仇晁教她的刀法,巩固一些劈、砍、刺、撩、切的基本功,明昭一边练习一边注意动作的准确性和力度。 午宴明昭没待多久就称病离开皇宫了,主要是不想见沈以峤,现在她一看见他就闹心。 “郡主,我们回侯府嘛?”惜春将明昭扶上郡主特制座驾之中。 明昭瘫坐在车厢里,将头上沉甸甸的东珠发簪摘下来,冠服脱下让惜春收起来。 自从她穿素衣,发觉轻便舒适,便越发觉得自己以前的衣裳太过沉重繁琐,就跟被捆了十几斤重的麻绳,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去绛帐楼,”明昭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去看看沙棠。” “是,”惜春敲敲车门,“安良,驾车去绛帐楼。” 安良应道:“是。” 正逢雨神节,京城大街小巷都是人,原来只要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半时辰,等马车走进烟柳巷,到达绛帐楼时,天色都黑了。 明昭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衫走下马车,让安良和惜春驾车回府,她看完沙棠,想自己一边逛着一边走回去。 惜春担心明昭的安危,本想留下,却被明昭威逼利诱的赶了回去。 明昭进入绛帐楼,楼嬷嬷跟事先知道她要来似得,早早在门口候着。 “郡主大驾光临,奴,蓬荜生辉呀。”楼嬷嬷手持桃花枝,将上面的水珠洒在明昭身上,“奴盼愿郡主事事顺心,万事如意。” 明昭抽出腰间的玉玦扔过去:“赏。” 楼嬷嬷笑的合不拢嘴:“哎呦,多谢郡主赏赐。” “郡主今日是来找...”楼嬷嬷见明昭的眼神并未看向长舒厢房,便话锋一转,“...沙棠的吧?” “嗯,她这两日如何?”明昭提裙上楼。 楼嬷嬷跟在身后,回答:“奴得郡主交代,定然尽心尽力的将她伺候好了。” “奴知道她来自西北苦阿镇,不实京内文字,还特意请了教书先生来教她读书识字呐。” 明昭闻言笑笑:“楼嬷嬷办事,本郡主放心。” “多谢郡主夸奖,能为郡主做事,是奴的荣幸。”楼嬷嬷先一步帮明昭打开洛水房间的门,“郡主里面请。” 明昭走进去,说:“准备些好酒好菜送上来。” “是,奴这就去弄,郡主稍等片刻。”楼嬷嬷退出房。 “郡主,你总算来了?我很想你的。”沙棠听到郡主的声音,连忙从床上跑下来,连鞋都没穿,一脸惊喜。 明昭还从未被人这么殷切的盼望着,她看向沙棠光着的脚:“去把鞋穿上,地板凉。” “哦,好的。”沙棠折回去穿鞋,又跑回到明昭面前,“郡主,我穿好了。” 明昭坐下,示意沙棠也坐下:“你不用叫我郡主,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沙棠对于她来说,不该如此生疏。 沙棠眨眨眼:“明昭?我可以这样叫你嘛?” 明昭笑笑:“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沙棠大笑,“在我们那里,没有人叫做郡主,大家都是称呼彼此姓名的。” “我也能叫你姓名了。” 苦阿地处偏远,没那么多繁文缛节,随性而活,倒也畅快。 “这几日在楼中待得如何?”明昭看着她,“楼嬷嬷可有欺负你?” 她担心楼嬷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能统管绛帐楼的人,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随和。 沙棠摇头:“没有,楼嬷嬷这几日对我很好,给我吃的,给我喝的,还给我买了新衣服,还叫人教我识字读书呐。” 明昭放下心来:“那就行。” “若是楼嬷嬷背地里欺负你,你尽管来镇远侯府找我,我帮你出气,知道吗?” “沙棠不会被人欺负的,”沙棠拍拍胸脯,“我阿嬷阿爷都说荒原上的儿女是最勇敢的,比狮子凶猛,比豹子敏捷,比老虎强壮,比飞鹰坚毅,就算是寇贼或摩柯敌兵来袭,我们都敢奋勇前进,以身躯阻挡盗抢棍棒。” “这么说你还挺厉害的?” 沙棠自豪道:“当然,当初那些坏人抓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 确实,明昭见过沙棠的本事。 前几日把绛帐楼闹的一团糟,若非碰到明昭,沙棠一旦被楼嬷嬷抓到,估计要被打个半死。 明昭想了想:“那你是更喜欢读书还是习武?” 沙棠道:“习武,明伯伯教我几招拳脚功夫,但明伯伯忙,没太多时间教导我。” 她虽然会武,但都是花拳绣腿,不大顶用。 “那我给你找个厉害的师父,叫你学武好不好?”明昭问。 自在人还有武功不弱的人,到时候让仇晁挑个人来教沙棠,还能顺带保护沙棠。 “真的可以吗?”沙棠激动的握住明昭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学习武功吗?” “当然可以,”明昭抽手拍拍她的手背,拿起茶杯喝了口,“只要你肯吃苦,就能学武。” “你看,”明昭把双手抵在沙棠面前,“我也在学武,掌心上都有了茧子。” 沙棠看着明昭纤细白嫩的手,如玉一般,只是掌心之中有些泛红的茧子,还有几处快要愈合的伤口。 “郡主受伤了?”沙棠握住明昭的双手,紧张的问。 明昭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是我不小心自己划伤的,都快愈合了。” “郡主的手这么好看,可惜了。”沙棠惋惜道。 “好看有什么用呢?”明昭垂眸,“遇到危险时,这双手不一样挡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刺来的剑?” “郡主遇到危险了?”沙棠惊慌道。 沙棠力气大得很,明昭的双手被她紧紧握着,如同被钳子夹住似得。 她看沙棠关切的神色,心里一暖:“没有危险,我只是觉得女子该当学一些武功自保罢了。” “你先...” 房门被敲响,楼嬷嬷推门进来。 “郡主,奴把酒菜给您送...”楼嬷嬷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嘴角挑起一抹诡谲的笑,“...送来了。” 明昭被捏的痛,立刻抽出来:“放桌上就行。” “好,”楼嬷嬷把酒菜摆放好,特意介绍了一下壶中酒,“是楼中新酿造的酒,名为春雨,以苏合香丸同煮,能调五脏肺腑,正好今日是雨神节,特意拿出来供大家品尝,郡主可要喝上几杯?” “春雨?”明昭看着倒入杯中的酒,酒色淡绿,酒香清雅,入口顺滑绵密,喉间辛辣,回味甘甜。 她惊叹道:“好酒!” “郡主既然喜欢,便多几杯,若是乏了,便可留在楼中,”楼嬷嬷给沙棠使了个眼色,“有沙棠在这里伺候您。” 明昭又喝了一杯:“好说,下去吧。” 楼嬷嬷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沙棠看着明昭饮酒,想到刚才楼嬷嬷给她的眼神,起身走到明昭面前。 明昭见沙棠站在她面前,神情认真的看着她,她纳闷道:“怎么了?” 话一脱口,明昭觉得舌头有点发麻,感觉这春雨酒有点上头。 看来这酒不可贪杯。 沙棠没说话,抓住明昭未拿酒杯的手放在胸口隆起的地方。 “噗——”明昭被她放肆的动作吓得喷酒,想要抽手却又被沙棠死死摁在胸前,“你...你这是作甚?” 沙棠眨眼道:“楼嬷嬷说了,明昭是我的恩人,也是包我的人,我应该好好伺候我的客人,让客人感觉到满足满意才行。” “她说你包下我,我得回报你,让我用身体好好服侍你。” “....”明昭如遭雷劈 她感觉头昏脑涨的,气急败坏道:“楼嬷嬷都教了你什么东西?!” 沙棠道:“侍候人的东西,教我如何让你开心快活。” 明昭:“....” 明昭想把楼嬷嬷领过了扇两个大嘴巴子,但现在她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杯沙棠压在她胸上,此刻沙棠准备拉着她的手往她衣服里身去:“不..不是,你松开我的手...不对,这事不能这么算的....” 沙棠觉得楼嬷嬷说的有道理,明伯伯和西姨对她有恩,明昭又将她救下,也是对她有恩,如果可以以身报答明昭,沙棠非常愿意的。 “应该的,只要明昭觉得开心快活,沙棠心满意足。” 明昭僵硬:“....” 她可没觉得开心快活? 她要被沙棠吓死了! 这小丫头的力气可真大呀,她得努力跟仇晁学习武功,不然连沙棠都打不过。 “你先松手,我跟你好好谈谈..”明昭脑袋都发昏,惊呼道,“你别解衣服啊!” “沙棠要报答郡主的。”沙棠见明昭要躲,用力一扯。 明昭顿感身体一轻,整个人直接扑了过去,摔倒在地,将沙棠砸在身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房门被人狠狠推开。 明昭偏头看过去,瞪大眼睛:“裴知慕?” 裴知慕目光落在明昭伸入沙棠衣服里的手,瞳孔惊颤:“郡..郡主,你...” 明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立马把手抽出来,起身慌乱道:“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 不是,她跟裴知慕解释什么!? 要解释,要是裴知慕用这件事来威胁她可就太恶心人了! 沙棠起身,拉住明昭的手:“明昭,我要伺候你。” 她要报恩。 裴知慕:“...” 明昭甩开她的手,忍无可忍道:“你可闭嘴吧!” 沙棠委屈噘嘴:“明昭,是我哪里做错了嘛?” “...” 你哪哪都是错! 她要杀了楼嬷嬷! 明昭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刚才那么几杯春雨酒喝的她头昏昏的,她得回侯府睡觉,不然继续留在这里,清白不保啊。 “你别跟着我,”明昭制止沙棠的跟随,色厉内荏道,“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楼嬷嬷之后再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先问问我该不该学再学,知道吗?” 沙棠不敢动作,只能点头:“好的。” 明昭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嘟嘟囔囔:“等我明天酒醒后...再收拾楼嬷嬷。” 明昭没把旁边的裴知慕看在眼里,直接晃晃悠往的楼下走去,没注意脚下踩空,身子猛地晃动,似要往下摔去。 刹那间,有人在背后拽住她,将她拉稳。 她一时没站稳,直接跌入那人怀中。 那人怕她摔了,紧紧搂住她的腰肢。 明昭被吓得恢复一点清醒,拿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回头看过去,皱眉道:“你跟着我作甚?” 裴知慕见明昭双颊坨红,目光关切:“郡主喝多了,不如让民女送郡主回去吧?” “滚开,”明昭甩开她的手,“我烦你不知道啊?” 还故意凑到她跟前找她晦气,烦死人了! 明昭走出绛帐楼,看着热闹的街道,嘴角缓缓勾起,目光闪着荧光,看似欢愉却掠过一丝悲戚,轻叹一声:“真好啊。” 镇远侯夫妇舍命保护的大渊,如今这般盛世繁华,想必他们在天上也算是得到了安慰。 “可是...”明昭往前走出,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直接上手拿了一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语气又委屈十足,“...谁来安慰我啊?” “唉?姑娘,你还没给钱呢你!?”小贩刚要上前拉住明昭。 “不好意思,”裴知慕拿出三枚铜钱递过去,“她的钱,我来付。” 小贩笑嘻嘻接过:“好勒,姑娘,祝您和您的朋友,雨神节安康。” 裴知慕颔首:“多谢,您也是。” 裴知慕快步上前,与她只隔一步,悄悄地跟在明昭身后。 明昭在前面如劫匪一样四处扫荡,裴知慕在身后一笔一笔的给人道歉付钱。 13. 第 13 章 参加雨神节的人很多,来来往往都是笑容满面的人,这就显得没表情的明昭看起来有些不好惹,游荡的步伐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娘亲,为什么这个漂亮姐姐不笑呀?”手拿风车的小童疑惑的看着明昭,“她有那么多玩具,还有糖葫芦,为什么不开心呐?” “不要胡乱说话,走,去那边玩,娘也给你买糖葫芦去。”妇人见明昭穿着贵气,样貌出色,定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连忙拉着孩子离开。 小童听到糖葫芦,开心的叫了起来:“好耶,吃糖葫芦喽。” 明昭转头看着妇人牵着小童离去的背影,小童开心的都蹦了起来,小小的身影充满了喜悦,旁人只是瞧着都能感同身受孩童的乐趣。 “哼,我也有糖葫芦,”明昭表情桀骜,但语气丧丧道,“可我没娘了。” 裴知慕听到明昭的呓语,眼底闪过一抹不可名状的落寞和悲伤。 她见明昭朝映月湖边走去,怕明昭再像之前在百花宴那样失足落水,便跑了过去,看着明昭一举一动。 明昭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将手中乱七八糟东西扔在地上,然后大大咧咧的坐下,纤薄的腰背弯了起来,还伴随着几下微妙的抖动。 裴知慕见此,以为明昭是因为想起死去的镇远侯夫妇而哭泣。 她犹豫了一下,抬脚上前,蹲在明昭身侧,轻声安慰道:“郡主,斯人已逝,还请宽慰自己。” 明昭低着头,没有言语,只是肩膀抖动的越发厉害。 裴知慕以为明昭不想旁人看到她脆弱流泪的模样:“郡主,民女也是早年丧母,懂你的苦痛和悲伤,知道郡主思念镇远侯夫妇,但郡主身体珍贵,万不可思虑过重,伤心...” “哈哈哈...”明昭抬起头,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神色,反而笑意浓烈,眼中满是讥讽和得意,“...被骗了吧?裴知慕,你怎么这么傻啊?本郡主怎么会在你这种人面前流泪?真不知道沈以峤怎么看上你的?” 裴知慕怔愣片刻,并未如明昭所愿羞愧不已,反而神色坦荡的坐在她身边。 明昭感到奇怪:“本郡主这般羞辱你,你不生气?” “民女怎敢生气?”裴知慕目视前方。 明昭被她漠视的态度搞得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胆敢忽视本郡主?” 裴知慕目不斜视:“民女不敢。” 明昭拧眉:“那你看着本郡主回答。” 裴知慕快速地看了眼明昭,然后继续盯着湖面:“民女不敢。” 明昭:“....” 这把她当傻子似得应付态度让明昭更来气。 明昭把手中剩下的糖葫芦插在地上,抬起双手捧着裴知慕的脸,直接将她扭过来,对着自己:“你必须看着本郡主答话,不然本郡主就治你大不敬之罪。” 裴知慕没想到明昭会这样对她,她瞳孔骤然放大,震惊不已。 两人本就坐的很近,明昭这一举动,直接让两人的脸只有一指距离。 裴知慕能够在明昭迷离的眼中见到自己惊愕的神色和泛红的脸颊。 她能闻到明昭身上淡淡的香味,香气悠远深沉,尊贵又独特,其中夹杂着一丝热辣的酒气,让未饮一杯酒的人都有些昏沉。 看来明昭是真的喝多了,不然平常她是不可能对她做出如此过分行径的。 “郡..郡主..”裴知慕上手想要扯开明昭,两人现在的行为太过亲密暧昧。 而且,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别动!”明昭凑近,看着裴知慕慌乱的眼色,嘴角勾起,“你看看你,一脸慌张无措,一定是刚才说谎了,故意欺瞒本郡主!” 裴知慕扯不动明昭:“没,民女不敢对郡主说谎。” “还请郡主放手。” 她慌乱无措又不是因为刚才被明昭谎骗的行为而对她有所埋怨。 而是... 裴知慕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明媚张扬的容貌在酒色的晕染下更加魅惑,呼吸吐纳之间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妩媚柔情。 尤其是这双黑眸,月光似在她眸中洒下水珠,迷离缥缈,让人不自觉的融入进去。 裴知慕喉结滚动,用力扯开明昭的手,站起身深喘一口气:“郡主还是不要打趣民女。” 明昭看着双掌空空,脸上掠过一丝空白。 她五指蜷了蜷,伸手抓住裴知慕的衣角,仰着头,半阖着眼眸:“那你干嘛一直跟着本郡主?” 裴知慕看着衣角被她扯在手中把玩,这种微妙的狎昵感让她恍惚觉得明昭在把玩的不是她的裙子,而是... 她闭了闭眼,把脑中的乱七八糟抛出去:“民女只是见郡主醉酒,担心郡主安危,想着将郡主送回侯府歇息。” 明昭用力拽了一下衣摆,冷哼一笑:“你说谎。” 裴知慕被拽的差点往前近了一步,她拉住衣裳,和明昭互相比力气:“民女句句属实。” “你说谎,”明昭用力拉下裴知暮,看着她被迫弯腰,与她对视,“你明明想得到沈以峤,所以偷偷跟踪本郡主,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将本郡主杀人灭口,这样你就能当上大渊国的太子妃了!” “本郡主告诉你,你休想做这春秋大梦,就算本郡主得不到沈以峤,也不会让你得到的!” 裴知暮垂眸,看着面前满脸红彤彤又气呼呼的明昭,一番叱责威胁的话,被她表现的如同孩子们之间的争吵似的,大人看了只会觉得可爱有趣,并不会觉得不妥无理。 清风划过湖面,泛起一片涟漪。 裴知暮不自觉的抬起手,用这样俯视明昭的姿势,将遮挡住她眉眼的碎发轻轻拂开。 她有些无奈道:“民女并不喜欢太子殿下。” 裴知暮与沈以峤相见不过几次,沈以峤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 但裴知暮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太子妃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沈以峤对她也许只是一时好感,只要她不理会,或许过段时间,沈以峤便会把她抛诸脑后。 而且沈以峤对她的喜欢和厚待已经给裴知暮在暗地里树了不少敌人,让裴知暮深感疲惫,平白多了许多无须之祸,经过百花宴一事,裴知暮深知沈以峤对她的喜爱不是荣耀,而是负担。 世家大族和朝堂官员的女儿,每个人都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她们你争我夺,明争暗斗,就连她那位庶妹裴芷柔都妄想成为太子妃。 可裴知暮清楚,这些女子所求愿望不过是镜花水月,能真正配上沈以峤的人,只有京城之中最尊贵无比的尊皇长郡主,两人门当户对,天作之合,金玉良缘,应是良配。 明昭握紧衣摆,将裴知暮拉低,一字一句道:“本郡主不信!” 裴知暮知道明昭不会轻易相信她,不然也不会设计百花宴落水之局。 她道:“若郡主觉得民女对太子殿下有私心歹念,民女便不会来绛帐楼赴约。” “赴约?”明昭迷茫了一下,“什么赴约?” 她恶狠狠道:“好呀,你背着本郡主和沈以峤私会?!” 裴知暮:“...” 她理解酒醉之人没有半分理智,但明昭说出来的话还真是让人心梗。 裴知暮不想和明知谈论沈以峤,以免加深她与明昭之间的误会,而且沈以峤是太子,身份尊贵,不可随意谈论。 她看了眼地上的玩具,都是明昭在街上“乱抢”的。 全是孩子们玩的东西,风车、竹蜻蜓、花灯、小木剑、折纸鹤、香囊以及插在地上的半根糖葫芦。 “民女没想到郡主会喜欢这些东西?” 明昭扭头:“这些多好玩啊,你竟然不喜欢?” 裴知暮悄悄地把衣角往外抽:“民女以为郡主会喜欢金银珠宝?” “呵,庸俗,”明昭嫌弃道,“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怎么抵得过这些。” 裴知暮一边问,一边抽衣服:“哦?郡主为何会喜欢这些玩具?” “因为这些玩具代替父母,陪伴了我的儿时。” 裴知暮动作一顿,看着明昭的侧脸,见她眼角泛红,眸中如湖面一样泛起波澜。 “世人都羡慕本郡主,身份高贵优越,侯门贵女,是可望不可即的高位,”明昭幽幽叹了口气,“若本郡主可以选,本郡主很想成为普通人家的孩子,与父母相伴,不用再管朝堂战事,日日游历山水,品各地美酒佳肴,岂不快活,美哉?” 裴知暮抿唇,半晌,朝她牵唇:“郡主福泽深厚,定能心想事成,” “再抽,”明昭一把握住裴知暮的手,警告道,“本郡主惩罚你的愿望可就真的心想事成了。” 裴知暮:“...” 时而清醒又时而糊涂的明昭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裴知暮被明昭的手紧紧握住,她能感受到那双手的柔软和掌心的痕迹。 她翻开明昭的手掌,看着掌心那几处已经结痂的伤口,蹙眉道:“郡主没有上药吗?” 明昭纳闷道:“上什么药?” “民女给您送去的紫玉云膏。” 距离她送去紫玉云膏已经五、六日,按理来说,明昭掌心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了。 “紫玉云膏?”明昭思忖了片刻,猛地抓住裴知暮,色厉内荏道,“你不许把紫玉云膏给沈以峤,他身边厉害的太医那么多,用得着你去献殷勤!” “本郡主看你就是耍心机,想让沈以峤承你的好,这样你们的感情就能更近一步。” “裴知暮,你好谋算啊!” 裴知暮:“...” 又开始糊涂了。 裴知暮看明昭这样子,想来是因为厌烦她而没有用她送去的紫玉云膏。 “你这又是何必呢?”裴知暮看着这双本该完美无瑕的手,似一张宣纸染了墨迹,让人无端心疼不舍,“就算再讨厌民女的东西,也不该委屈了自己,让这双手落了疤。” “落疤就落疤,”明昭不在意道,“你们都觉得我娇生惯养,细皮嫩肉,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如今本郡主身上有疤,也让你们这帮卑劣的人看看本郡主的血性!” “你看看你这双手,柔弱无骨,青葱白玉的,一看就很废物。” 与她之前万般呵护的手有的一拼啊,明昭顿时有些爱不释手。 裴知暮就当明昭再夸她:“是,郡主威风凛凛,鹰扬虎视,民女深感佩服,自叹不如。” 明昭捏了捏她的手,凑过去,眯眼狐疑道:“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说谎!” 裴知暮弯唇:“民女真没有说谎。” “那你看着本郡主的眼睛再说一遍?” 裴知暮迎着明昭的目光,唇角上扬,柔声道:“明昭郡主,真真是威风凛凛,鹰扬虎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在夜色清风之下,对视良久。 裴知暮眸色掠过一丝慌乱,先移开了眼。 明昭撇嘴:“行吧,谅你也不敢糊弄本郡主,本郡主暂且相信你一回。” 明昭松开她的手,拿起地上的糖葫芦继续吃。 裴知暮见到,忙道:“郡主,湖边风大,怕是都吹脏了。” “侨情,”明昭不满的看了一眼她,“糖葫芦这种东西,精心做出来反而难吃,只有这样原滋原味才是最美味的。” “念你刚才夸本郡主夸的很好,本郡主赏你一颗尝尝这道美味佳肴。” 裴知暮看着递到嘴边的糖葫芦,倘若她说不吃,明昭都能把这个签子扎在她身上。 她想了想,还是张开嘴咬了上去,糖葫芦有些硬,想要完整咬下有些困难,裴知暮用力一扯,这才吃到。 裴知暮品味:“确实美味。” 山楂外面裹着的一层糖霜刚好中和了山楂的酸涩。 “那是,本郡主所用吃食就没有不好的,”明昭刚要吃掉最后一颗山楂,结果山楂从木棍上脱离,竟直接滚入湖水中去。 “...”明昭目瞪口呆,“我的糖葫芦啊!” 裴知暮见她如此孩子气:“郡主莫急,民女再去买一根。” “可本郡主现在就想吃,”明昭偏头看她,“都怪你,肯定是你刚才咬坏了木棍,害的本郡主最后一颗糖葫芦没了。” 裴知暮:“...” 她又不是铁齿铜牙。 “行行行,都怪民女,民女这就去给郡主再买...”裴知暮猛地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明昭捏住她嘴角还未入口的糖霜渣,指尖探入口中,粉/嫩的舌尖舔过红唇。 她道:“算了,吃完这一点就够了,再吃本郡主就该牙痛了。” 裴知暮表情空茫茫,睁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只能感觉到胸膛里那震耳欲聋的跳动。 明昭晃晃悠悠起身。 裴知暮回过神,跟了上去:“郡主要去哪里?” “本郡主累了,要回侯府睡觉。” 裴知暮看向扔在地上的玩具:“郡主这些不带走吗?” 明昭头也不回:“本郡主玩腻了。” 裴知暮怕明昭醉醺醺出事,立马追了上去:“民女送郡主回去吧?” 明昭歪头:“裴知暮,你明明知道...” “民女知道郡主讨厌民女,”裴知暮抢答,“但民女担心郡主安危,希望郡主大人有大量,准许民女将郡主送回候府吧?” 明昭有些怔愣,眼神有一点困惑,认真道:“裴知暮,你脑子八成有病,找个大夫看看吧?” 裴知暮:“...” 算了,不跟醉酒的人计较。 算了,这位是尊皇长郡主,她惹不起。 明昭懒得和裴知暮拉扯,摆摆手:“算了,你愿意送就送,本郡主也不吃亏。” 她抬抬手,“过来扶着本郡主,本郡主觉得路在晃。” 裴知暮上前扶住明昭,看着明昭半倚在她怀中,头靠着她的肩,她深喘几下,将内心的躁动压了下去:“民女这就送郡主回府。” 索性映月湖离侯府不远,就隔了两条街,裴知暮带着明昭穿小道而过,也就用了一刻钟便见到了侯府大门。 “郡主,侯府就在前面了。”裴知暮轻轻晃动肩膀,将快要昏睡过去的明昭喊醒。 明昭半眯着眼,看到自家大门就在前面:“嘿,我到家了。” 裴知暮本想送明昭入府,但明昭手指抵住她的肩膀,警惕道:“怎么?你还想登门入室来害我?” 裴知暮:“...” 还是糊涂的。 不过已经到了侯府,明昭定是安全的,她送到这里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那民女就送到这儿,郡主快些入府,早早歇息吧。” “等一下,”明昭捏住她的衣领给裴知暮拉回来,“本郡主话还没完呢。” 裴知暮抿唇:“郡主有何吩咐?” 再忍忍,面对醉酒的人,总要多给一些耐心。 明昭戳着她的肩膀,然后慢慢向上:“本郡主以前觉得你这人没什么优点,如今与你相处这一会儿,突然觉得你也有些不太入眼的优点。” 裴知暮本想躲开明昭的“戳戳”,却看见明昭眼神警告她,她顿时不敢动,任由郡主对她上下其手。 “哦?是嘛?能得郡主赏识是民女的荣幸。” “你都不问问本郡主说你的优点是什么吗?”明昭不满意她这样的回答,噘嘴表示不满。 裴知暮淡笑,语气颇有些宠溺道:“那郡主觉得民女/优点是什么?” 明昭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指尖忽地戳中裴知暮的脸颊:“本郡主突然觉得,你的脸软软哒,真好摸。” 裴知暮呼吸陡然一滞:“...” 14. 第 14 章 “啊——”明昭闭紧双眼,抬手捂头敲打,“我的头好涨好晕啊!” 绛帐楼新酿造的春雨酒当真猛烈,明昭记得自己连一壶酒都没有喝完,就感觉舌头发麻,脑袋昏昏。 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慢慢起身,半眯着眼环顾四周:“唉?我怎么在茉园?” 明昭只记得自己从宫里离开后,便去了绛帐楼看沙棠,顺便又品尝了绛帐楼新出的春雨酒。 说起沙棠,明昭还有些记忆,能想起单纯的沙棠当时听信楼嬷嬷的胡话,对她行放肆浪荡之事,吓得她都想将楼嬷嬷暴打一顿。 想到这儿,明昭直接喊道:“惜春?惜春!” 房门被推开,惜春快步走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郡主醒了,奴给您煮了醒酒汤,您喝些能缓解头痛。” 明昭接过碗,一饮而尽:“派人去绛帐楼,给楼嬷嬷点教训。” 惜春拿起手帕擦了擦明昭嘴角的汤渍:“昨晚楼嬷嬷惹到郡主您了?” “那老妖婆瞎教沙棠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东西,害得沙棠以为报恩就是以身相许,”明昭想到昨晚混乱的场面,吓得浑身一抖,“我要是没有及时赶回府,怕是清白不保啊。” 沙棠那丫头力气可真大。 惜春惊慌道:“啊?沙棠对您行不轨之事了?” “啧,欲要!欲要懂吗?”明昭敲打了一下惜春的小脑袋瓜,“就是还没有做成,我立刻制止住沙棠的行为,成功脱困。” “若我被沙棠得逞,怎么可能安全无恙的回到侯府呢?” 惜春舒了口气:“郡主无事就好。” “奴立刻差人去绛帐楼教训了楼嬷嬷,让她胡乱教沙棠,奴叫人拔了她的舌头,撕烂她的嘴。” 明昭摆摆手:“倒也不用如此严厉,小惩大诫一下就行。” 惜春问:“郡主想要如何?” 明昭思忖了一下:“让她配着黄连,喝下一罐春雨酒。” 惜春点头:“好,奴立刻去办。” “对了,仇晁挑好人了嘛?” 明昭想要从自在人之中挑个身手好的去保护和教习沙棠。 惜春道:“挑好了,仇晁选了戈泽去保护沙棠。” “那行。”惜春看明昭脸色有些白,担心道,“郡主,奴见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帮您叫太医来看看吧?” 喝了一碗醒酒汤,明昭觉得头没有刚醒来那么难受了。 她摇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道:“无事,我一会儿出去晒晒太阳能好些。” 惜春颔首:“那奴先服侍您盥洗,再出去准备一下。” “好。” 明昭梳洗完,用了早膳,躺在院外的躺椅里,晃晃悠悠的晒着太阳,好不舒坦。 明昭闭眼冥思,脑海中突然涌现一个身影,她猛地睁开双眼,转头问向给她敲腿的惜春:“昨晚我怎么回的侯府?” 惜春回道:“奴一直在府里等着郡主回来,约莫亥时三刻,奴见郡主喝的醉醺醺的走回府里。” “我一个人?” 惜春点头:“郡主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让你去裴府和裴知慕说不要让她来绛帐楼赴约,你办了嘛?” “办了,”惜春说,“郡主交代奴的事情,奴都办的妥妥当当的。” 明昭垂眸沉思。 难道昨晚那道身影是她喝多了看错的? 想想也是。 她虽然想设计裴知慕,引她去绛帐楼,然后让沈以峤看到裴知慕并非他想的那么端庄娴静。 结果她因为懒得和沈以峤周旋,无法将其引诱到绛帐楼,便让惜春差人去裴府说一声,别让裴知慕赴约来烦她。 裴知慕是个识大体之人,绛帐楼那种地方,她若不是为了让裴之轩回府定不会踏足。 就算踏足,也会带上遮掩身份容貌的惟帽,小心行事,万万不会像她脑中所想的那道坦坦荡荡,没有做任何遮挡的身影那般,肆意妄为。 “难道是我看错了?”明昭嘟囔道。 毕竟她喝多了酒,头昏眼花的,一时看错也是理所当然。 “郡主您说什么?”惜春听到明昭呓语。 明昭闭眼:“无事。” 她不想再纠结昨晚之事。 “郡主,老奴有事禀报。”管家站在院口喊道。 明昭睁眼:“进来。” 管家走进来,将手中的请帖递给惜春:“三日后便是婉叙县主及笄礼,特送来请帖,恭请郡主驾临益王府。” 明昭接过惜春递来的请帖,打开随意瞟了两眼:“本郡主懒得去,你随便从库房挑个礼物送过去得了。” 管家颔首:“是。” 系统突然开口:【人家是建议宿主去的哦。】 明昭拧眉:“为何?” “怎么?我拒绝婉叙的及笄礼也有错?也要惩罚我?” 系统:【人家友情提醒宿主,您的任务期间只有三个月,如今还剩下74天,目前进度也就点亮了半颗星星。】 【若是三月之期一到,五颗星星没有全部点亮,宿主会立刻死亡哦。】 “...”明昭坐直,“你这话里有话啊?” 这个任务时限和任务未完成的后果她早就清楚,如今系统又一次提醒她,看来是在警惕她什么。 系统微笑:【人家已经给宿主很大的帮助了,再多说人家可就违反规则了。】 “违反规则?”明昭觉得神奇,“怎么?还有人能管得了你?” 系统:【当然,人家也是有上司的。】 “你得上司是谁?”明昭探究道。 系统:【宿主不要想揣测人家的秘密哦,好奇心害死猫哦。】 明昭:“....” 赤/裸裸的威胁! “等一下!”明昭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突然开口。 管家离开的步伐一滞,转过身请示:“郡主有何吩咐?” 明昭这话是说给系统听得,但见管家停下,她便说道:“算了,回消息过去,本郡主会携厚礼到场。” 管家没多问什么,应道:“是。” “系统,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明昭躺在椅子上,主动建议道。 系统:【人家和宿主现在就是合作关系呀。】 明昭指尖轻晃:“不、不、不,我是说我们的合作关系可以加深一下。” 系统微顿:【宿主想如何加深?】 明昭眼睛一转:“我原以为你是那种天地孕育的精怪,有助人重获新生的本事,却没想到你竟然也要受人管制,处处受限。” “而且,我一开始认为你与我合作是为了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故意给我设计难题,让我去讨好裴知慕来获得新生。” “我仔细想来,你不仅让我重来一次,让我改变未来,这怎么算都是我值了,你亏了,”明昭嘴角微勾,话锋一转,“但我深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处,有回报便会有付出,我完成任务可以获得新生,那你必然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然你刚才也不会主动提醒我去婉叙的及笄礼。” 系统很意外明昭会猜到它所谋之事,但转念一想。 明昭作为这个任务世界的反派人物,能和男女主争斗许久,给男女主带来滔天大祸,其能力智商定然是不输于世界主体人物的。 系统犹疑道:【宿主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明昭见系统没有立即反驳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说:“你虽然受限于顶头上司的管辖,但在有限的条件下,你也是可以帮助我尽快完成任务,一旦我完成任务,你获得你想要的东西的几率也会增大,这对我们俩来说,是互利共赢的局面。” 系统:【你想让我帮你作弊来完成任务?】 “不!”明昭摇头,“我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地步,你只需要给我一些提示,就像刚才那种小小的帮助,就可以加速我们完成任务的进度,何乐而不为呢?” 系统没有回答。 明昭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系统需要时间来思考事情利弊,如果系统太快答应,反而让她心里会有些忌惮和怀疑。 明昭打开请帖,看着请帖上的时间,四月二十,楼婉叙的及笄礼。 她前世并未参加楼婉叙的及笄礼,那时她因为被沈以峤找到证人证明裴知慕的清白,致使皇上下令将她禁足于侯府内,所以无法参加。 明昭虽然禁足于府,但坊间的消息她仍可以事无巨细的了解到。 仇晁跟她说了她禁足一个月内所发生的事情,其中就有婉叙及笄礼当天,裴知慕不小心损坏了婉叙县主最喜欢的彩凤发簪,气得婉叙县主扇了裴知慕两个巴掌,索性沈以峤来到益王府,拿自己贴身玉佩赔给了婉叙县主,这才将这场闹剧平复。 那时,明昭听闻此事,立即在府内捧腹大笑,拍手称赞婉叙县主做得好啊。 如今,明昭本不想参加婉叙县主的及笄礼,却被系统突然提示,想必她必须参加的理由定然和裴知慕有关。 裴知慕对于她点亮“五颗星星”至关重要。 明昭眼睫微微一颤,突然道:“你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提醒我,是为了让我去参加及笄礼,帮助裴知慕,这样有助于点亮五颗星,对吧?” 系统顿了顿:【宿主说得对。】 明昭字字是落地有声的坚决:“我如此具有慧根,跟我合作只会让我们更强,更快的完成任务,系统还要考虑吗?” 系统:【...好。】 明昭满意一笑:“合作愉快。” “郡主,”管家又跑来茉园,“绛帐楼长舒公子有事求见。” 明昭顿时明了长舒来此目的,没好气道:“不见,让他滚。” 管家犹豫道:“那长舒公子说了,若是郡主不见他,他便一直在门口等着郡主。” 明昭眼里晦涩不明,拧眉道:“胆子越发大了,还敢威胁本郡主?” 她冷呵呵一声:“惜春,给上户军统领送去一张请帖,就说本郡主请他听曲饮酒。“ 惜春道:“是。” 长舒一大早便从绛帐楼赶来,索性侯府管家见他眼熟,愿意帮他通传一句话。 自那日明昭让楼嬷嬷将他的箜篌打碎,明昭又包下楼嬷嬷新买的女倌,长舒被丹青说的心里一阵急躁和不安。 他原以为是那日他弹错风雅渡,致使明昭生气,所以这几日都没有去绛帐楼找他。 但昨晚,明昭去了绛帐楼,却没有到他的卧云听雨,而是去了沙棠的洛水。 这一举动,无疑是昭告天下,他要被明昭抛弃了。 丹青知道明昭来了绛帐楼,却没有去找他,总是故意到他门前晃悠,明里暗里讽刺他即将要被明昭抛弃,若是下月没有明昭的银票,他就要被楼嬷嬷逼着接客了。 长舒思来想去,不想成为丹青那样雌伏于男人或女人身下的玩物,便一早起来,梳洗打扮过来侯府,给明昭露个好脸色,让明昭继续包他。 虽然他讨厌这样作践自己的举动,毫无脸面,像是将他的尊严和人格踩在脚底下摩擦一般,但长舒不得不承认,有明昭护着他,别说楼嬷嬷处处忍让他,就连一些京城官吏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长舒在门口望眼欲穿,迟迟不见有人过来请他入府。 门口的护卫面不改色,像是没把他当回事一样,连个眼神都不给。 长舒咬了下嘴唇,感觉一股莫名的羞辱和难堪,以前他来侯府时,便有人提前等候,不像今日将他冷落在此。 长舒暗暗握拳,眼底闪过一抹幽色。 “长舒公子?”管家走上来,抬手往里请,“里面请。” 长舒抬下巴,神情倨傲的走了进去。 管家将长舒带往后花园的送月台,这是以前长舒常来给明昭弹琴的地方。 送月台是个六角亭,悬挂风铃与月白轻纱,迎风飘动时,裹挟着片片粉/嫩的桃花,美若仙境。 亭中坐着两人,轻纱浮动之间,长舒看不清容貌,只能听到声音。 一个是明昭的声音,另一个是低沉的男声。 两人不知谈些什么,男人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长舒只觉得这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他没工夫细想,管家让他站在亭外,等候郡主唤他便转身离开。 长舒深吸一口气,朝亭内开口道:“长舒见过郡主殿下。” 亭内的谈论声戛然而止。 长舒听到脚步声,抬眸望去,只见明昭撩开轻纱,向他走来。 长舒眉间沾着春色,眼皮缓缓上掀,嘴角挑起一抹完美又自然的弧度:“郡主,长舒这几日时思...” 话说到半截,长舒瞳孔一下收紧。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从亭内走出来的男人,表情有些古怪扭曲,细看之下,长舒那道修长的身躯隐隐有些颤抖。 这个男人,曾经在他未出阁之前就向楼嬷嬷要了他,楼嬷嬷想把他的价格抬高,便游说此人等待他出阁之时,重金拍下即可。 长舒事先打探过此人,知道这人是京城武将,有断袖之癖,床上之事向来狠辣,凡是上了他床的人,定会废了半条命,万般凄惨。 幸而当时明昭将他拍下,他才没有落在此人手中。 但这人是头嗜血的猛虎,长舒虽然被明昭包下,但他时不时也会骚扰他几下,长舒便和明昭诉苦,让明昭替他去解决。 明明这两人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此时为何会坐在一起畅聊? 明昭见长舒脸色青白交错,本就长得不错的容颜此刻犹如见鬼了似的狰狞。 她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长舒,来,拜见一下本郡主这位好友,上户军统领,晋无忧大人。” 15. 第 15 章 晋无忧这人,明昭对他的印象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那双如虎眼一般的眸子,看人时带着战场厮杀时的血气,令人毛骨悚然。 他是掌管京城上户军的统领,负责宫廷的安全和维护皇权。 明昭在拍下长舒之前,与他只有几次一面之缘,后来与他一起在绛帐楼竞拍长舒,每次开价都咬的她很紧,知道明昭故意露出自己的身份后,晋无忧这才放弃竞价。 再后来,明昭时常在长舒口中抱怨晋无忧对他的骚扰,让他身心俱疲。 明昭素来疼爱长舒,定然舍不得长舒受此委屈,而且晋无忧在明知道长舒是她的人的前提下还去骚扰长舒,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挑衅她,明昭自然忍不了,便时常入宫找晋无忧的麻烦,给他点教训。 但明昭终归是京城内最尊贵的郡主,晋无忧哪怕是二品大臣,哪怕心中对她有所怨言,可也要听命于她,赴约而来。 明昭怕他走正门和长舒撞上,便直接让管家从侧门请他进来,明昭坐在亭内看着晋无忧走来时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定然对走侧门这件事心有怨气。 但明昭不在意晋无忧的态度,而且她跟晋无忧说了今日让他来是做什么的,晋无忧的脸色立刻阴云转晴。 明昭看着长舒惊惧的神情,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长舒,快来拜见一下,本郡主新交的好友,晋无忧大人。” 长舒身体无意识的打颤,磕磕巴巴道:“郡..郡主和这位晋大人不是...不是...” 他明明记得明昭很讨厌晋无忧的,为何这两人能坐在一起畅聊? 明昭看了眼晋无忧,见他死死盯着长舒,像是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吞噬他等待许久的猎物。 她轻叹一声,语气颇有些惋惜:“长舒你不知,其实,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 长舒被晋无忧盯的很不舒服,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似要将他剥皮抽筋一样,他腿肚子都打着转儿:“..误会?” 明昭和晋无忧能有什么误会? 明昭笑说:“之前本郡主与晋大人一起竞拍你,就能看出晋大人与本郡主眼光一样优秀,能够慧眼识珠。” 识了你这颗通体发黑的蚌珠。 “后来,晋大人见到本郡主在与他竞拍,立刻就停止喊价,将你让给了我,此行此举,颇有大将之风,明昭深感佩服。” 佩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长舒:“...” 长舒可记得那时明昭因为晋无忧和她竞拍,可是在厢房里问候了晋无忧祖宗十八代。 晋无忧笑笑,拱手道:“郡主言重了,郡主只要看中的东西,微臣愿双手奉上,绝无怨言。” 明昭:“...” 快拉倒吧,让你走个侧门,脸都快拉到脚底板去了。 壮实的体型,心眼也就跟针似得。 明昭淡笑一声,看向长舒:“你看,晋大人如此忠义,定是好人,能与这样的人相交,是本郡主的福气。” 长舒:“...” 长舒挣扎不已,故意点明:“可是郡主,晋大人时常对长舒…,这您都是知道的啊?” “你看,这便是第二个误会,”明昭解释道,“其实晋大人那不是骚扰你,他就是太喜欢你了,对你爱不释手,对你无法忘怀,但又因为你已经是本郡主的人了,他又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远观以慰心中思念之苦,这种压抑又热烈的情感和欲/望,你理解吗?” 长舒:“...” 他不是很想理解。 晋无忧意味深长的看向明昭,他第一次觉得这位郡主很出人意料,她有一张艳冠京城,美若天仙的脸蛋,但性情过于嚣张跋扈,让人又爱又恨。 但眼下,明昭字字看似为他辩解,实则步步紧逼长舒,让人感觉明昭心思深沉,让人摸不着头脑。 晋无忧回想刚才在亭中的谈话,明昭意图将长舒送给他,下个月她不再支付包养长舒的银票,届时他就可以价高者得。 他问了明昭为何将长舒弃之? 毕竟明昭已经包了长舒数月,京城所有人都以为明昭会将长舒赎身,纳入侯府。 明昭却说长舒这人朝三暮四,谎话连篇,背着她和别的女子勾搭在一起,让她很生气。 晋无忧了然于胸,便答应了明昭,待明昭不再包养长舒,他便好好品尝长舒的美味。 “好了,”明昭摆摆手,“既然误会已经说开,咱们一起入亭喝酒吧。” “长舒,一会儿唱几首小曲给晋大人听听,本郡主给你喊来优伶为你伴奏。” 明昭拍了拍手,管家和惜春带着几名乐师走来。 晋无忧看着长舒,有些乌青的嘴唇缓缓勾起,抬手冲着亭内,说:“长舒公子,请。” 长舒吞了吞喉咙,不敢动,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明昭,明昭却置若罔闻似得,将他扯到亭内,把他放在离晋无忧近一些的石凳上。 “快坐,”明昭指着酒壶,“这是新酿造的葡萄酒,酸甜可口,酒香怡人,正适合赏春色,观桃花,听小曲。” 惜春上前来伺候,给所有人倒酒。 晋无忧将一杯饮尽,感叹道:“好酒!” 明昭勾唇:“晋大人喜欢便多喝些,若是醉了,本郡主会找人送您回去的。” 话音一落,明昭在晋无忧的目光下,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如坐针毡的长舒。 晋无忧也是个心眼多的人,自然知道明昭这话中深意,大笑道:“郡主如此贴心,无忧定要不醉不归了。” “晋大人尽管喝,本郡主别的不多,美酒管够。” 明昭看向长舒,“来吧,唱一曲《春华秋实》。” 长舒喉咙干涩:“长舒...不会的。” 明昭眉头一挑,作似恼怒:“不会?楼嬷嬷没教过你吗?那我得把楼嬷嬷喊来,问问她是怎么培训新人的?连唱小曲这种基本功都不会?” 长舒会唱小曲,前世明昭曾偶然听过。 虽然不如丹青有韵味,能听出生疏,但却让明昭很意外,毕竟长舒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会唱小曲儿的样子。 明昭在前世也曾希望长舒给她唱一曲,长舒都以“自己唱的不好”拒绝她,明昭见他脸色不好,便没有逼迫他,继续让他弹奏风雅渡给她听。 如今,明昭可不会惯着这头白眼狼,不会唱也得给她唱! 长舒一听明昭要把楼嬷嬷喊来,届时楼嬷嬷肯定说他会唱小曲,到时候再把明昭惹怒,他今日来的目的就会落空。 “不,不是的,”长舒忙道,“是,是长舒...唱的不太好,怕污了郡主和..晋大人的耳朵。” “无事,”晋无忧垂眸,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放在桌下的腿上,“只要是长舒唱的,定然别有风味。” “确实,”明昭附和道,“晋大人此话有理,长舒不要自谦。” 她给优伶一个手势,优伶瞬间弹奏起《春华秋实》的曲子,给长舒不得不唱的台阶。 长舒骑虎难下,只能开口唱道:“四月四,春雨化冬雪,不料归雁南...” 他瞳孔骤然一缩,惊恐地看向晋无忧,身子不停地的抖颤。 明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催促道:“赶紧唱,你知道的,本郡主最讨厌随意放弃的人。” 长舒咬了咬嘴唇,只能继续忍着那只又大又粗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大腿,甚至隐隐往上探去。 长舒夹住腿,试图阻挡晋无忧的进攻。 可晋无忧乃是武功高强的京城统领,他无法抵抗,被晋无忧用力掰开,往深处抓去。 长舒腮肉一抖,不敢公然违抗明昭,只能红着眼角抖着嗓子,开口继续唱道:“不料归雁...南山见,似故人,悠然见春光...” 明昭喝着酒,指尖随着小曲的节奏在桌上敲打,看着晋无忧表面装作正经人,实则背地里是个玩鸟高手。 瞧瞧长舒这副面红耳赤,欲要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生怜惜和狎昵。 啧啧啧,平常作出高洁傲岸的清高模样,这不也被人玩弄的眼角泪花肆意泛滥,恐慌的连一句求饶和抗争都没有。 若是长舒有胆子拒绝晋无忧,明昭还能高看他一眼,可惜,这是个欺软怕硬的狗玩意儿。 一曲《春华秋实》被长舒唱的忽高忽低,明昭就跟听不出来好赖似得,优伶将曲子谈完,长舒闭嘴唱完,那气喘吁吁,脸颊通红的模样,宛如被人糟蹋了一般。 晋无忧一脸的得意和满足,甚至还把手放在鼻尖嗅嗅,露出一抹餍足的笑意。 明昭看的有点恶心,但也当没看见:“长舒这首《春华秋实》唱的如同天籁。” 系统:【宿主,你受罪了。】 它看着明昭抵触恶心的情绪越来越高,仿佛到达临界点。 明昭感慨道:“欲成大事,就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系统称赞:【宿主棒棒的!】 明昭投机取巧:“那之后你要是惩罚我能轻点嘛?” 系统微笑:【不行的哦。】 明昭:“....” 长舒憋得嗓子都哑了:“多..多谢郡主夸奖,奴..奴今日有要事想与郡主...”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晋无忧,咬唇,作似一副为难模样。 这勾人的模样,明昭以前可从未见过,如今她只是感慨颇多。 长舒不愧是绛帐楼的人,平常装的清白无辜,实则玩的也挺花。 晋无忧爽够了,虽然没吃到嘴里,但也是捞到一点油水,让他有点耐心可以等到下月。 他起身行礼:“郡主,正好微臣还有事情要办,就不继续叨扰郡主和长舒谈事,先行告退了。” 明昭颔首:“嗯,晋大人慢走。” “惜春,去送送晋大人。” 惜春应道:“是。” 长舒看着晋无忧和优伶离开后花园,此时送月台只剩下他和明昭。 他立刻跪倒在地,仰头看着明昭,精心算计一般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郡主,您..不要长舒了嘛?您..不疼长舒了嘛?” 明昭闻言,轻蔑一笑:“长舒这话说得让本郡主平白无故背了个“负心汉”的名头,这要是传出去,人人都要骂本郡主始乱终弃,本郡主名声可就不保了啊?” 她抬脚抵着长舒想要靠近的肩,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本郡主包你这么久,每次去绛帐楼不都是与你喝酒听曲,何时要过你?何时疼过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还是说?”明昭欺身而上,眼神里像是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不善,“要你的人和疼你的人,另有他人?” 长舒脸色一白,慌乱摇头:“长舒是清白的,长舒是忠诚于郡主的。” “呵。” 明昭垂眸,意味深长的扫过长舒身下的衣衫,因为他的动作,衣衫凌乱,露出亵裤,虽是月白色,但不难看到亵裤之上的□□。 她的声音似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屑:“本郡主看你爽得很啊?” 长舒意识到什么,立刻用衣摆盖住,语气低软,控诉道:“是晋大人,是他不顾郡主颜面,欺负长舒,他如此胆大妄为,不把郡主放在眼里,郡主就算不为了长舒,为了自己也该惩戒此人啊?” 明昭轻叹了一口气:“本郡主要是你,便不会要求本郡主去惩戒晋无忧。” 长舒不解的看向她。 “毕竟...”明昭坏笑,“本郡主不惩戒晋无忧,他还能留你一条命,若是本郡主替你惩戒了他,晋无忧会把你玩死的。” 长舒眼底情绪剧烈一颤,忍不住的发抖,脸色骤然惨白,颤声道:“郡..郡主,您不要...长舒了嘛?” 他不能落在晋无忧手中,晋无忧会玩死他的,一定会! 那人床上玩法大胆狠辣,凡是上了他床的人,都只剩下一口气,他见过丹青服侍晋无忧,直到第二天他才被人抬回来。 长舒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丹青满身青紫伤痕,脸色苍白无血色,若非还有气息,不然就像一具死尸,长舒不想自己沦落成那般田地。 “郡主,您救救长舒,长舒不想服侍晋大人,”长舒抓住明昭的裙摆,声声泣血,“他会折磨死长舒的,长舒便再也不能给您弹奏风雅渡了啊?” 你还有脸提起风雅渡? 明昭额角青筋一跳,抬脚踹过去:“闭嘴,若是你在敢提起风雅渡,弹奏风雅渡,本郡主就把你嘴巴撕烂,手指掰断!” 长舒瘫倒在地,神色晦涩不明。 “楼嬷嬷说过你唱小曲的功力和丹青不分上下,结果你在出阁之日突然改变了表演,改成了用箜篌弹奏《风雅渡》?” 她居高临下看着长舒难看的脸色,见他目色无措,冷笑一声:“长舒,你看起来与世无争,清心寡欲,实则机关算计,口腹蜜剑,你早就看中了本郡主的权势,故意学习风雅渡来引诱本郡主买下你,你真是把本郡主骗得好惨呀?” 明昭前世没有听到长舒为她唱小曲,耿耿于怀,后来她和楼嬷嬷闲聊时,得知在长舒未出阁之前,他唱小曲的功力与丹青不分上下,她原本想让长舒在出阁之日唱几首小曲,博客人一笑,却发现他临时更改了表演,弹奏了箜篌。 前世的明昭并未多想,但现在的明昭一想就透。 回想宝华寺所见景象,长舒的箜篌弹奏风雅渡怕是裴知慕教的。 而风雅渡是她母亲所作,世人都知道明昭喜欢听人弹奏风雅渡,长舒看着时常出入绛帐楼的明昭,一瞬间便生了异样的心思。 他开始学习箜篌,在出阁之日弹奏风雅渡,吸引明昭将他拍下,这样他就可以成为明昭的入幕之宾,还能打消晋无忧的歹念。 明昭现在想明白了,都想拍手称赞长舒好计谋,整整骗了她一世啊! 这个贱/人! 这个杂/碎! 明昭本想过几天收拾他,谁让长舒非得今日来送死,明昭岂能坐视不理? 长舒爬起来,匍匐在明昭脚下,求饶道:“郡主,郡主,长舒只是太喜欢您了,长舒自从在绛帐楼见到您的第一眼就对您情根深种,情难自控,但楼嬷嬷让长舒出阁,长舒不肯,楼嬷嬷便打骂长舒,还要将长舒发卖出去。” 他红了眼,湿漉漉的眼神格外惹人疼,“长舒害怕楼嬷嬷的狠辣手段,又怕再也见不到郡主,便只能略施小计,希望郡主能给长舒一个眼神,一个安稳。” “长舒所做一切,都是想与郡主长相厮守啊。” 明昭气笑了:“....” 她真是被长舒开了眼了,头一次有人把厚颜无/耻表现的这般淋漓尽致。 长舒见明昭笑了起来,心里却更加惶恐,因为此刻明昭看他的眼神犹如深渊一般漆黑。 “你这番真情告白快让本郡主笑死了,”明昭觑他,“没想到长舒你不仅小曲唱得好,就连编瞎话的本事也这么厉害。” 长舒极力证明:“长舒句句属实,是真的喜欢郡主的。” 明昭蹲下,与长舒那双水洗过的眼睛对视。 她的脑袋稍稍一偏,吊儿郎当的看着他,语气颇为轻松,却说出让长舒不寒而栗的话。 “这些话你真正想说的人不该是本郡主,而是...”明昭牵唇,阴恻恻道,“..裴知慕吧?” 长舒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没了,他嘴唇颤抖,却吐不出一句否认的话。 明昭站定抱臂:“仇晁?” 仇晁赫然出现在亭里:“属下在。” 明昭道:“把他扔回绛帐楼。” 仇晁一把提溜起长舒:“是。” 长舒还想求饶:“郡主,长舒...” 仇晁一掌拍晕他,直接飞出侯府,消失不见。 16. 第 16 章 咔嚓。 尖锐的刀刃刺入木桩。 明昭拿着短刃一下又一下的插进木桩里,每次用力下单都加重了几分狠劲儿,像是气极,怒极。 仇晁从绛帐楼回来就看见明昭对着木桩泄气,惜春站在一旁,一脸关切和担忧。 他道:“郡主,属下已将长舒公子扔到绛帐楼门前。” 明昭“唰”的一下将短刃插在木桩上,脸色出奇的差:“我是真想剁了他!” 刚才在送月台,明昭好几次都对长舒起了杀心,但想着让他死的这么简单实在是对他太好了,明昭便忍住了。 仇晁了然:“那属下现在就去剁了他。” “不用,”明昭叫住他,“现在让他死太便宜他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死得其所。” 仇晁没多问什么,只是一味的附和道:“是。” 明昭拔出短刃,扔给仇晁:“刀刃劈了。” 仇晁指腹刮了刮刀刃:“确实,属下回去磨一下。” 惜春递过去一杯清茶:“郡主喝杯茶,瞧您,都累出汗了?” 她拿出帕子,轻轻擦拭明昭额头的薄汗。 明昭将清茶一饮而尽:“我这不是累的,是被那狗东西气的。” “郡主贵体,万不能被那种腌臜气坏了身子,”惜春接过茶杯,劝慰道,“得不偿失。” 明昭笑笑,摸摸惜春的小脑袋瓜:“还是惜春会疼人,这以后谁要是娶了你不得走大运了?” “郡主,”惜春脸蛋一红,“莫要打趣奴,奴要一辈子跟随郡主,服侍郡主的。” “小姑娘哪有不嫁人的?”明昭说,“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笑话便笑话,奴不怕,”惜春抓住明昭的衣袖,“奴就要跟着郡主,就算是死了,怒要也成为厉鬼,护着郡主。” 明昭脑中闪过前世惜春死时的景象,眼底闪过一抹悲痛。 她抬手摸了摸惜春,轻笑一声,带着安抚的温柔:“傻姑娘,有本郡主在,定不会让你遭遇不测的,别瞎想,知道吗?” 这一世,她定要将这些为她而死的人保护好。 惜春腼腆一笑:“嗯,郡主说什么,奴就做什么。” 明昭看向仇晁,见他一直摩擦着短刃的刀面,问道:“这短刃是有什么问题吗?” 仇晁摇头:“回郡主,短刃没什么太严重的问题,就是郡主之后再练的话,时间一长了可能会断刃。” 明昭道:“那便换一只新的短刃,自在人的武器库里应该有很多新铸的武器吧?” “是的,”仇晁问,“郡主可有什么想练的武器?” 世间武器多种多样,其中盗抢棍棒最是常见,但却并非人人可用。 习武之人,需得找到自己适合的武功路数和武器,这样才能相得益彰,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明昭不太东西这些兵器,她虽然出身武将世家,但习武的过程实在是太苦太累,父母舍不得她受苦。 如今再学,也只是学习一些保命手段。 仇晁思忖片刻:“属下见过一个武器,倒是很适合郡主。” “什么武器?” 仇晁回道:“杆子鞭。” 明昭没听过这种武器:“这是何物?” 仇晁说不清楚:“不如郡主和属下走一趟,去自在堂的武器库,让铸剑师给您画个图纸,您便清楚了。” “也行。” 毕竟是自己的贴身武器,明昭还是很重视的。 惜春忙道:“奴去备马车。” “不用,”明昭摆手,“侯府距离自在堂不远,今日晴朗,温度适宜,直接走路过去。” 惜春道:“是。” 三人走出侯府,往自在堂的方向走去。 自在堂表面上铁匠铺,实际上是自在人修整的据点,距离侯府也就两条街巷,大约走上半个时辰就能到。 明昭昨日喝了酒,脑子昏沉,又被长舒气的心烦意燥,此时慢悠悠的在街上漫步,倒也轻松惬意许多。 午时坊间,最是热闹。 各种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铁器敲打声不绝于耳,声浪嘈杂,烟尘四起。 她侧目望去,行驶的马车络绎不绝,人流攒动,一张张恬然的笑脸,阳光洒落,使得此刻的京城成为了诗人口中称赞的盛世。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小贩扛着红彤彤的糖葫芦草靶子迎面走来,大声吆喝着,“糖葫芦,新鲜的山楂,甜甜的糖霜,好吃的糖葫芦嘿....” 明昭觉得迎面走来的小贩让她有些莫名的熟悉。 按理来说,这种卑微的贩夫走卒不会让她这种富贵骄人能感觉到熟悉的,可是随着小贩越走越进,明昭脑袋里那道模糊的身影就越来越清晰。 她...昨晚...好像...买了...糖葫芦?! 惜春见明昭站定不动,一直盯着卖糖葫芦的小贩,心中明了:“小姐是想吃糖葫芦了吧?奴去买一根。” 在外面,若是旁人没有认出明昭的身份,惜春便唤她“小姐”。 她招手喊道:“卖糖葫芦的,过来,我们要一根糖葫芦。” 小贩立刻扛着草靶子快步跑来:“姑娘,要哪串糖葫芦,自己挑,都是早上现做的,一样...唉?” 他余光瞥到明昭,惊讶道:“姑娘又来买我的糖葫芦了?看来是真爱吃我这糖葫芦。” “今日那位给你付钱的姑娘没一起来吗?” 毕竟明昭和裴知慕的容貌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小贩卖了这么多年糖葫芦,属昨晚那两个姑娘长得最漂亮,最有气质。 惜春转头看向瞪大眼睛的明昭,疑惑道:“小姐,您买过这位小哥的糖葫芦?” 明昭脸上闪过一丝空白,脑中刹如同浆糊一样。 惜春没得到明昭的回答,反而小贩笑呵呵道:“是呐,昨晚这位姑娘路过我的糖葫芦,顺手就拔了一根吃了起来,我刚要管姑娘要钱,姑娘身后跟随的另一个看起来文静的姑娘帮她付了钱呢。” “哈?”惜春惊讶道,“你是说有人帮我家小姐付了买糖葫芦的钱?” 小贩点头:“是的。” “你们还要吗?” 他还要去别的街道转转呢。 惜春拿出铜板递过去:“先来一根吧。” 小贩收钱,拿下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给惜春:“好吃再来哈。” 说罢,他扛着草靶子,叫卖着离开。 惜春将糖葫芦递过去:“小姐,尝尝?” 明昭看着眼前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霜的糖葫芦,脑中又闪过几个让她惊惶又迷茫的场景。 她...她的脑袋里好像闪过了裴知慕的身影! 系统:【宿主需要回放吗?】 “什么?”明昭疑惑,“什么回放?” 系统微笑:【人家可以为宿主提供剧情回放功能,系统君会时刻记录宿主所经历的一切,若是宿主需要,系统君是可以提供回放哦。】 明昭一震:“那我如厕洗澡的时候,你也记录了?” 系统:【...】 系统:【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统君始终奉行着“真、善、美以及公平公正”的理念和宗旨,自然不会做出侵害宿主隐私权的行为,请宿主放心。】 明昭舒了口气:“那就行。” “那什么剧情回放功能,你给我放一下我昨晚喝多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明昭对于昨晚喝多后的记忆,零零散散的。 系统:【好的,宿主请接收。】 明昭脑中瞬间涌进来一堆她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她看见裴知慕又跑来了绛帐楼,正好撞见了她和沙棠的荒唐事。 她看见裴知慕怕她喝酒出事,便步步跟随在她身后,小心翼翼。 她看见裴知慕处处为她的“强取豪夺”的行为去跟人低头赔罪,付钱道歉。 她看见裴知慕与她闲坐湖边草坪,一会儿与裴知慕聊起往事,一会儿她又威胁利诱裴知慕。 她看见裴知慕被她的上下其手搞得面脸通红,不知所措,自己活像个浪荡子,在那儿调戏良家妇女,还吃了人嘴边的糖霜。 她看见裴知慕将她送回侯府,而她竟然明目张胆的夸赞裴知慕的脸蛋“好软、好摸”! 明昭接收完所有记忆,仿佛青天白日突然冒出一道手臂粗的巨雷,轰然劈中了她。 明昭双手捧脸,站在原地,惊恐尖叫:“啊啊啊——” 街边行人被明昭吓了一跳,纳闷的看向明昭为何突然尖叫? 仇晁立刻做出防范动作,警惕周围,以防有贼人偷袭。 惜春被明昭吓得糖葫芦差点掉地上,她担忧道:“小姐,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明昭置若罔闻,仍然沉浸于自己昨晚放浪形骸的一举一动。 她一边拍打脑门,一边嘟嘟囔囔:“我真是疯了,我真是疯了,我真是疯了....” 惜春吓坏了:“小姐,你怎么了?” 仇晁没在附近看到贼人,也没有感受到杀意,他把旁边看热闹的人吓退,看着明昭此刻疯癫的模样,猜测道:“难道小姐中毒了?” “得罪了,”仇晁上手把脉,发现脉象蓬勃,生机盎然,“并未中毒啊。” 惜春看明昭一直拍脑袋,急道:“小姐,您是头疼吗?奴带你去看看大夫?” “小姐?小姐?您跟惜春说说话啊?小姐?” 明昭还处于不堪受辱和悔不当初之中,没空去管仇晁和惜春的担忧,她此刻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回到昨晚,劝住自己不要再喝“春雨酒”,这样就不会发生之后的糗事! “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背后传来让明昭异常熟悉又异常恐怖的声音,她僵在原地,不敢转头。 裴知慕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 惜春回道:“裴大小姐好,我家小姐突然头痛不止,奴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知慕和明昭近日的关系是越发好转,惜春便直言相告,希望裴知慕能有办法帮助明昭。 裴知慕担忧道:“头疼?” 她走上前,轻声问道:“可是昨晚宿醉落下的毛病?” 惜春讶然:“裴大小姐怎知我家小姐昨夜喝酒了?” 裴知慕刚要回答,就看见明昭扯着惜春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 仇晁立即反应过来,飞快的跟了上去。 裴知慕:“....” 裴知慕看着明昭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轻笑了下。 符冬纳闷道:“郡主干嘛跑走啊?感觉像是怕小姐一样。” 裴知慕眼角一弯,顿生波光粼粼,柔声道:“谁知道呢?” 17. 第 17 章 三人跑离了刚才那个街道,明昭转身躲进一个隐秘的小巷子,呼哧带喘的问仇晁:“追...追来了吗?” 仇晁摇头:“小姐,并没有人追我们。” 明昭:“...” 明昭喘着粗气:“那就行。” 只要裴知慕没追上来就行。 惜春好奇道:“小姐,您是怕裴大小姐追上来吗?” 明昭微顿:“谁..谁怕她了?” 她只是有点尴尬。 惜春嘟囔:“可您刚才好像在逃命哦。” 明昭瞪了她一眼:“就你会说话。” 惜春笑嘻嘻道:“小姐,您头还痛吗?” 明昭摆摆手:“不痛。” 她拍头只是懊恼昨晚的放纵。 仇晁问:“小姐,自在堂在后面那条街上,我们要过去吗?” “不着急,先歇会儿,”明昭不敢现在出去,这条街和刚才遇见裴知慕的那条街相近,这时出去怕正好撞上,所以她得静观其变,“我跑累了。” 惜春拿出手帕,找了一处台阶铺好:“小姐,坐下歇会儿吧。” 明昭坐过去,深吸几口气,慢慢平复狂乱的心跳。 仇晁站在巷口,以防有人过来打扰明昭休息。 惜春在旁边伺候,见明昭脸色有些白:“小姐跑的太快,脸色都不好了。” 明昭摸摸脸:“没事。” 她这脸色不是因为逃跑,是被裴知慕和昨晚的记忆给刺/激的。 老天爷啊!降下一道惊雷劈死她吧! 系统好心道:【若是宿主有所需求,人家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明昭:“....” 大可不必! 她只是说着玩玩的。 明昭坐在阳光下,双手捧脸,丧丧的,不停地叹着气。 惜春见明昭如此萎靡不振,看到手中的糖葫芦,眼睛一亮,递过去:“小姐,吃个糖葫芦吧?酸酸甜甜的。” “快拿开!” 明昭像是撞鬼一样,推开惜春的手。 “我不吃,你拿一边吃去,不要让我见到糖葫芦!” 惜春不明所以的被明昭推开,她见她避恐不及的模样,感觉手中拿着的不是糖葫芦,而是长刀利剑。 “小姐,您是不是宿醉还未醒啊?”惜春猜测道,“要不我们回府休息吧?” 自在堂什么时候去都行,郡主身体最重要了。 明昭闭了闭眼:“我没事,你只要别让我看到糖葫芦就行。” 惜春撇嘴:“这糖葫芦看起来红彤彤亮晶晶的,小姐真的不吃一颗吗?” “您是最爱吃甜食的了。” “不吃,”明昭转身,不看糖葫芦,“你要不吃掉,要不扔掉,反正别放在我眼前,不然我就罚你月例银子。”| 惜春:“...” 惜春忙道:“那奴吃了?” 明昭点头:“吃吧。” “是。” 惜春看着这串糖葫芦,小贩给的实诚,一串有八、九个,惜春这几日牙疼,吃不了多少,但扔了又觉得可惜。 她看向仇晁,试探询问:“仇护卫,你要不要尝尝?” 惜春也只是问问,并没有指望仇晁能为她分担,毕竟仇晁看起来高大威猛,内敛深沉,与这根幼稚的糖葫芦看起来格外突兀。 结果,仇晁非常理所应当的来了一句:“好,咱俩一人一半。” 惜春:“...” 果然,事情不能看表面。 仇晁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柳叶刀,看了眼糖葫芦的数量,直接从中间劈开。 “一人一半,不偏不倚。” 惜春:“...好。” 倒也不用如此公正。 仇晁拿着半截糖葫芦,倚着墙,一边神色警惕的观察周围,一边板着脸嚼着糖葫芦,看起来颇为辣眼睛。 惜春怕明昭看到糖葫芦,只能背过身去吃。 此时静谧的小巷里传来“咔嗤、咔嗤”的咀嚼声,让明昭额角青筋直跳。 她想起自己为了奖赏裴知慕,硬逼着人家吃一颗糖葫芦。 最后一颗糖葫芦被自己弄掉,还得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裴知慕本想再给她买一根糖葫芦,她非得贱兮兮的去吃人嘴边的塘渣。 啊啊啊啊啊啊—— 明昭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搓着脸,神情狰狞扭曲,犹如恶鬼附体。 她一定会被裴知慕威胁的! 那个贱/人一定会那这件事来羞辱她的! 她这个把柄会永远被裴知慕捏在手中! 不行! 她得想办法让裴知慕永远闭嘴。 系统:【核查到宿主恶念,惩罚开始!】 “...” 明昭弯下腰,捂着心口,脸色瞬间惨白,豆大的汗滴从额头落下,激起一片尘埃。 “等...等一下?”明昭艰涩道,“我可以解释,我...我没有要..要对裴知慕动杀心...” 系统看着数据台上的关于明昭的情绪分析:【但宿主因为裴知慕看到了你昨晚的窘态而愤怒。】 惩罚结束的很快,惜春和仇晁专心吃糖葫芦,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明昭感觉自己快适应了惩罚的痛苦,虽然痛起来很难受,但是忍忍也就过去了。 不过还是得少接受惩罚,惩罚多了,没到三月之期,她就得嗝屁了。 明昭喘着粗气道:“经历昨晚那种事,是个人都会生气,我产生愤怒也是应该的啊?” “而且我想让裴知慕闭嘴并非只有杀了她这一个办法,我还可以贿赂她啊。” 系统尴尬:【宿主是想要贿赂裴知慕?】 明昭点头:“当然,我都知道对裴知慕起恶念会被你惩罚,我干嘛还要往火坑里跳?” 系统:【....】 系统:【那还请宿主不要表现的太过情绪化,会影响系统君的判定哦。】 明昭:“...” 怪我咯? 明昭眯眼,察觉不对劲儿:“你不是与我同思同想嘛?为何没发现我刚才并没有起杀心?” 系统:【....】 系统飞快转动脑筋儿:【因为..因为宿主的情绪变化莫测,影响了系统判定。】 明昭挑眉:“你说谎了,你根本不能与我同思同想,你可能通过某种“观察”或者“分析”来判定我的情绪变化,从而断定我有没有产生“恶念”?对不对?” 系统:【....】 救命啊! 这个宿主太聪明了啊! 明昭见系统沉默,得意勾唇:“哼,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与我同思同想,就算是双生子都无法达到完全默契,更何况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系统。” 系统:【....】 系统强撑道:【但宿主若是起了“恶念”,系统君还是会惩罚你的。】 明昭突然问道:“要是你碰到一个无情无欲的人,通过隐藏自己所有情绪来骗过你,骗过任务对象,你怎么来判定她是否产生了“恶念”?” 她还是挺好奇的。 系统:【就算那个人可以隐藏情绪骗过系统君,骗过任务对象,但她无法骗过自己的心。】 明昭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系统不再回答,表示沉默。 明昭没有继续过问,此刻她在逼问系统什么,估计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惜春和仇晁将糖葫芦快速吃完,明昭也歇息够了,走出巷子前她特意让仇晁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裴知慕的身影,以防再次和她撞上。 三人离开巷子,往后面那条街走去。 自在堂是一间铁匠铺,在这条街上不算有名,但客源也挺多的。 明昭几人去的时候,铺子里都是想要打造武器的人。 仇晁直接带着明昭和惜春进入自在堂后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启动院中假山里的暗门,走入建造在地下的真正的[自在堂]。 三人来到武器阁,找到了铸造师。 仇晁指着面前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说道:“主子,这位便是自在人打造武器最厉害的铸造师,子桑戚。” 子桑器随便拿了一个箭矢,把散乱的头发挽出一个发包。 他走上前,恭敬道:“属下子桑戚见过郡主殿下。” 子桑戚,明昭听过此人的名字,也只是在仇晁口中,但终归没有入心入眼,所以前世并未对此人有什么记忆。 如今细看,明昭只觉得子桑戚看起来与惜春一般大,娃娃脸显得稚嫩,身形也很瘦弱,但眼神却坚毅清明,像是个打架打输了还不肯服输的毛头小子。 “自在人所有的武器,包括上面所售卖的武器都是由你设计的?” 明昭走进自在堂时,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武器,奇形怪状,新奇得很。 路过之时,听着堂内的伙计给客户介绍武器使用方法,明昭还觉得颇有趣味。 子桑戚颔首:“是的,自在堂所有武器都是由属下一人设计。” “好,”明昭看了眼仇晁,“仇晁说要给本郡主做一把称心的武器,叫做杆子鞭,这种武器你可知?” 子桑戚道:“属下知道。” 仇晁道:“这款武器,伸缩并存,张弛有度,可随时变换形态,攻其不备。” “你给主子画个图纸,让主子看一下。” 子桑戚点头:“是,请郡主稍等片刻。” 明昭去了前厅坐着,也就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子桑戚便把图纸送了过来。 子桑戚道:“郡主请看,这便是杆子鞭,属下又在杆子鞭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 明昭看着图纸,这把武器的最前端是一根杆子,然后在杆子的一头套上三个圆环,最前端的圆环上缠上似牛皮或者鹿皮,拧成锁链。 锁链的尽头是一个铁质的锥子,整个锁链加锥子的长度刚好和长杆子的长度相同。 “创新在何处?”明昭不太懂,也没看出来创新点,便直接问道。 子桑戚指着图纸几个点说道:“这里还有这里,属下更改了材质,这样增添了柔软度和韧性,能够最大范围的攻击敌人,若郡主不想使用长鞭,只需要摁下杆子上的这处按钮,长鞭便会收回锁链,前方的锥头会与长杆合上,变成一个□□。” 明昭眼前一亮:“这武器竟然可以两用?” 子桑戚笑道:“自然可以。” “仇堂主推荐这个武器给郡主,也正是看中了这武器的两种变化形态。” “好好好,”明昭很满意,“那本郡主就要这个了。” “几日可以做好?”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习了。 子桑戚答道:“五日便可。” 明昭点头:“好,届时送到侯府。” “是。” 仇晁突然道:“对了,再给郡主做个袖箭,便捷轻盈的。” 子桑戚点头:“好。” 明昭诧异的看向仇晁:“袖箭?” “袖箭虽不如弓弩威力大,但可以打个措手不及,面对敌人的强突,郡主可用袖箭击退,”仇晁拍了拍小臂,“平日里郡主可以将袖箭戴在手腕,用衣袖遮挡,旁人不会察觉到的。” 明昭觉得惊奇:“好,那就一同做出来。” 子桑戚:“好的,届时属下会一起送至侯府。” “那行,做好了有赏。” 明昭笑着拍了拍子桑戚的肩,起身跟着仇晁离开。 以后就能拥有自己的武器,这就说明自己拥有了可以保命的手段,明昭可谓是满心欢喜。 正准备原路返回时,明昭突然意识到裴知慕可能还在刚才那条街道上游玩,若是此时回去,不就跟她装上。 想到这儿,明昭立刻改变线路,抄远道回侯府,这就导致她不小心路过了裴府,也不小心看到了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