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 第1章 规则古镇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日暮西垂。 夕阳的余晖洒在了444路公交车上,好似给它穿了一件金色的外衣。 谢北浔临床窗而坐。 温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昏昏欲睡。 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场景正飞速倒退着,不知何时,444路公交车,已经驶入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澄澈的天空下,群山层峦叠嶂,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下了斑驳的影子。山间绿树飞舞摇曳,清新怡然。云与海的交融,构成了一幅令人流连忘返的风景。 古镇的入口,竖起了两块木牌。 一块木牌上面用特别干净整齐的字体写着:欢迎来到元康古镇。 另一块上的字体,龙飞凤舞地写着:禁止死人离开。 谢北浔一脸困意地从车上下来,迷迷瞪瞪地跟着人群往小镇里面走。 即将进入夜晚的古镇,要比白天热闹的多。小广场上尚且能称为人的人,行色匆匆。一遍又一遍的和新来的人重复着古镇的规矩,目光不善打量着他们这群新人。 【古镇生存规则: 一、古镇内,禁令就是最大的规则。但,禁令不是绝对的。在濒临死亡时,可以用任何手段选择活下来。 (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取代任何人。)】 谢北浔打了个哈欠,跟着人往前走。 两个路人与他擦肩而过,一脸兴奋地说话:“听说啊,每三天的十二点,都有一辆公交车,能带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听谁说的?准不准啊?” “那些老家伙啊,天天叨叨着怎么离开这里。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能离开这里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咱们也没通关,也够能走吧?” “试试呗,万一能出去呢?就算是走不了了,在绕回来不就行了吗!” “也对啊……” 【古镇生存法则二: 小镇没有出口。 444路公交车会在通关开启后的第三天十二点来接人。 每次,只能有两个人活着离开。 留下的人,不要妄图离开。】 谢北浔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淡然转身,一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狗跑到了他的面前。 那只狗是一只短腿柯基,毛发异常锃亮。它就坐在谢北浔的面前,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谢北浔没动,它也没动。 双方对视几秒之后,谢北浔试探地往前动了一步。柯基朝着他大叫了一声。谢北浔后退了一步,柯基朝着他龇牙叫了一声,就迅速跑开了。 【古镇生存规则三: 不要和这里的生灵逞凶斗恶。 (包括这里的鬼怪、动物和一切生灵。人除外。】 穿过一条泥泞小路,谢北浔来到了北间客栈的门口。 这是一座古老陈旧的客栈。前面是老旧的楼房,后面是低矮的平房。两相交映。胡同和小路相连,铺满的红色地砖缝隙中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杂草,好似是从前谢北浔在小县城生存过的小地方。 “所有人都必须记好古镇的规则,”有人热情地念叨着,“记住规则了,你们就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第三天。” 能不能平安离开,又有谁知道呢! “还有啊,咱们这儿的晚上喜欢下雨。第一次来到这里朋友别害怕,只要你牢记规则,就不会出事的!” 【古镇生存规则四:古镇白天是晴天,晚上是雨天。下雨时,不要随便出门。】 谢北浔闻声抬头,天空乌云压顶,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雨了。 来回走动的人,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家一定要牢记规则,晚上不要随便出门!新人也不要害怕,只要你遵守古镇的规矩,你就不会出事的!” “还有,晚上请大家安心睡觉,不要制造任何噪音!” 路人一遍又一遍地提示着。 【古镇生存规则五:天黑之后,请不要大声喧哗。】 谢北浔顿时觉得好笑。 他去过那么多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奇葩的规定。 谢北浔没往心里去,抬脚就进了北间客栈。 北间客栈的老板,是个长发长裙,身 第2章 破坏规则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那声音仿佛是破旧的窗户,北风一吹,发出的陈旧的声音。又好似是一把断了弦儿的胡琴儿,喑哑难听。 谢北浔被吵的睁开了眼睛,陷入了一股恐慌的黑暗中。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了,阴沉沉的,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听的人心惊胆战。 昏黄的路灯,透过明净的窗几,洒在了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了站在床边的一道模糊的影子。 谢北浔揉了揉眼睛,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 床头站着一个老太太。她的头发花白,拢在一起,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簪子。脸上的褶子,已经盖住了她原本的五官。她身上穿了件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褂子,此时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小朋友,要喝汤吗?” 谢北浔假装翻了个身,紧紧地抱住了越少徵的胳膊。口中默念: “我又聋又瞎。” “我又聋又瞎。” “我又聋又瞎。” 被吵醒了越少徵刚一睁眼,目光就对上了站在床头的老太太。来不及说什么,拽着谢北浔就往楼下跑。 “别、别跑了。”谢北浔靠在楼梯扶手上,喘着粗气:“她没跟上来。” 越少徵是个病秧子吧,咋跑的跟个短跑运动员一样,都跑出残影了。 可能是刚才跑急了,越少徵又开始咳嗽了,咳嗽的脸颊酡红,眼角挂着泪。空空荡荡地客厅里,都是他压抑地咳嗽声。 “好些了吗?”谢北浔给他倒了杯水。 越少徵点点头:“没事,老毛病了。” 谢北浔:“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俩是今天刚来的,啥也不知道。跟俩木头桩自私似的杵着,他自己都觉得难受。 越少徵转头看着窗外。 屋外雨小了,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花草树木,此时也变得温和了。挂在廊下的灯笼,散发着暖意的烛火,“等吧。”他们才刚来这里第一晚,就破坏了古镇的规则。所有人都说,要遵守小镇规则,但还没有人告诉他,破坏了小镇规则要怎么办。 谢北浔:“要等多长时间?” 越少徵抿了一下嘴唇:“十分钟。” 谢北浔从来没觉得,这十分钟如此漫长。等待的每一分钟都让他觉得,自己是坐在火上,特别难受。好不容易熬到十分钟了,谢北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户被风吹开了,吹进屋里的雨水,打湿了被子。谢北浔忙着换床单被罩,晾被子,收拾屋子。期间,越少徵想要帮忙,都被谢北浔给推开了。自己一个人忙活到了后半夜,才总算能躺在床上歇一会儿。 谢北浔:“越少徵,你说,她还能不能来了?” 越少徵咳了一声:“不知道。” 谢北浔:“你说,我们今晚会死吗?” 越少徵含糊了句:“……不知道。” 谢北浔还想在说话,耳旁传来了越少徵安稳的酣睡声。 谢北浔给他掖了掖被角,后半夜一点困意都没有,就这么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早上七点半。 他们起床时,自然而然地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 越少徵揉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谢北浔:“我饿了。没东西吃,我一会儿怎么吃药啊?” 谢北浔:“……我去做饭。” 谢北浔去了厨房,翻了半天,才找到了两个蔫儿了的西红柿,和几个鸡蛋: 第3章 善意提醒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谢北浔轻轻地拉了拉越少徵的袖子:“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出去?” 越少徵低声道:“咱们也得了解了解这个古镇吧。” 元康古镇是现存最古老的古镇之一,曾经依靠做灯笼的手艺,让这个古镇名噪一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古镇做灯笼的手艺,开始没落了。古镇里几乎都是老年人和孩子,很少能看到年轻人。也是最近这几年,乡村经济开始振兴,又有很多人重视工匠。没落的元康古镇,才重新焕发生机。 谢北浔来的时间很巧,刚好赶上了每年四五月份的灯笼展会。人山人海,异常热闹。 他们去了古镇的广场。广场上插着各色各样的欢迎的旗子,上面挂着各色形状各异的花灯。五彩斑斓的,煞是好看。但其中一盏半面红色,半面白色的灯笼,吸引了越少徵的目光。越少徵抬手,在在灯笼上摸了摸。 谢北浔:“怎么了?” 越少徵:“这灯笼布不对劲儿。” 谢北浔:“这皮子太细腻了。” 他记得灯笼是有用兽角和纸张做的,再好一点是用塑料之类的高科技的材料做的。这么细腻的皮子,他还真的头一次遇到。 越少徵:“我们去看看。” 在灯展的老手艺人当众给他们用竹木做了个小巧的花灯:“做花灯还是很简单的,各位可以试一试,”他道:“我们这个灯展每年都会评选。得了第一名,奖励一万块呢!” 听到有奖品,穿着小香风的少女眼中多了些神采:“真的假的?这要是得第一名,是不是得有很多要求啊?” 老手艺人:“对于你们没那么多要求。就是做好三个花灯就行了。但是,记住,”他特意提醒她:“做灯笼的时候,千万不要弄伤自己的手。” 少女歪着头,不解道:“为什么?” 老手艺人笑而不语。 少女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能见血?” 老手艺人依旧是不说话。 少女蹙着眉,语气有些不好,“我和你说话呢,为什么不见血!” 在少女的再三追问下,老人忽然咧嘴一笑。这笑容在这阴暗的棚子里,多了一丝森然的凉意:“灯笼骨上沾血,不吉利。” 少女显然不信:“大爷,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迷信思想呢?这灯笼是竹子做的,怎么不可能把手弄伤了?” 老手艺人低头,继续做手里还没做完的花灯。 少女撇了撇嘴,带着老手艺人给的做灯笼用的材料,急匆匆地回了北间客栈。 “你们有谁帮我做灯笼吗?”少女笑的眉眼弯弯:“毕竟我们是来这里度假旅游,做个灯笼,留个纪念不挺好的吗。” “这东西简单,自己做就行了,”有人拒绝了,“我这手笨,可做不了这么精细的东西。” 大家摆了摆手,也跟着走了。 “你呢,要跟我一起做吗?”少女一脸希冀地看着谢北浔。 谢北浔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越少徵抢了先:“谢北浔,我饿了。” 谢北浔:“饿?咱们吃完饭也没多长时间吧,怎么就饿了呢?” 越少徵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谢北浔,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体拖累你了,但我也没办法啊。这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人呢。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谢北浔扯了扯嘴角:“……好,我去做。” 越少徵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笑的眉眼弯弯:“谢谢你。” 谢北浔:“……不必客气。” 谢北浔去厨房给谢北浔做饭。 越少徵淡淡地扫了一眼少女,眼底尽是讥讽。 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越少徵,气呼呼的一个人开始做灯笼。 她是第一次做灯笼,笨手笨脚。不是弄断了做灯笼用的竹子,就是把那个人给她的灯笼布弄的破了一个大洞。她做了半天,都做不好一个灯笼。气的他手里灯笼全都扔出去了,满脸愤恨地盯着被她扔的到处都是做灯笼的材料。 她生了好一会儿的气,又不甘心把到手的一万钱送给别人。把扔的到处都是做灯笼的材料捡回来,按照那个人教的一点一点开始做。可能是因为她太着急 第4章 尝试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他们循着声音的方向,去了厨房。 谢北浔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躺在的锅台边的骷髅身上。那具白色的骷髅上,身上挂着一件松松散散的粉色碎花连衣裙,那件偏白色的小香风的衣裳,掉落在了地上,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了。一只手伸进了滚烫的锅里,一只手撑着地。她一边的腿上挂着还未彻底散去的皮肉,与躺在地上的血,融为了一体。骷髅的旁边,摆着已经做好了的三个红灯笼。 谢北浔的胃里胃里忽然传来一阵恶心的感觉。他捂着嘴转身,旁边的人解人意地来了句:“厨房的旁边,是厕所。” 谢北浔转身进了厕所,吐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你还好吧,”越少徵眼中满是关心。 谢北浔吐的都站不稳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离开之后,那个女人又带着人,熟练地处理了尸体:“哎呀,真是可惜真好看的姑娘了,就这么死了……” “老板娘,咱们这儿后院可埋了不少的姑娘呢,要不您晚上再去看看?” “我天天都去看,都去喂她们……” “老板娘,这个可不一样啊……” 女人和矮小姑娘嬉笑怒骂的声音,渐渐变得小了,只剩下了那件被人扔到了血水里的衣服,证明了她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越少徵扶着他回了房间:“要不,你先休息休息。” 谢北浔淡淡地嗯了一声,半靠在床头:“越少徵,咱们怎么办?” 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了,是在挑战所有人的心理极限。有些承受不住的人,已经在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活下去。谢北浔也不会坐以待毙,得和越少徵商量着找出个能离开的 办法才行。 越少徵:“现在还有四个人活着。我们还不知道,他们选择的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谢北浔,过度的紧张和害怕,会让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保持情绪稳定。” 情绪稳定? 说的是真的容易啊。 谢北浔连着看到两个那么恐怖尸体惨状,心态随时都会崩。要他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情绪稳定,难上加难。 谢北浔和越少徵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路过客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昨晚死了的男人和刚死了的小姑娘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谢北浔和越少徵过来时,还热情地和他们俩打招呼:“你们来要出门溜达啊?” 谢北浔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越少徵温和地笑了笑:“对。” 小姑娘眨着纯真的眼睛,笑道:“那你们可要早去早回啊!” 越少徵:“为什么?” 小姑娘:“外面要下雨了啊!” 屋外,阳光明媚的,一点也不看不出来要下雨,“是吗,多谢你的提醒。” 谢北浔脚步匆匆跟着越少徵往外走:“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他可是亲眼看见他们的尸体被那个女人处理了的,怎么现在又活生生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越少徵轻咳,说话愈发的慢了:“他们应该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变成了怪物,永远困在了这里。” 这里的人,并不是人。只有他们新来的人,才是真的人。新来的人死了,会变成新的人,重复着从前做过的事情。 谢北浔的脸色比之前又白了两分:“那、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越少徵抬眸,看着远处笼罩在阳光下,群山缭绕的山峦,眸色闪了闪:“我们先出去看看。” 谢北浔:“看什么?”这么大点地方,还有什么好看的? 越少徵:“那可不一定。” 谢北浔和越少徵又来到了之前那个小姑娘来过的地方。 同样的摊位前,同样的老手艺人,同样观看的人群。只是原来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人,和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这里的奖金也从最开始的一万块钱,变成了做三个灯笼就能得到五万块钱。 重赏之下,有人蠢蠢欲动。 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最终还是抱着做灯笼用的材料,和那个中年男人回了北间客栈。 谢北浔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谢北浔,这次这个老手艺人,怎么什么都没说呢?” 第5章 有人半夜磨刀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越少徵:“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说的。” 那个女人又是帮忙埋尸体,又是帮忙赶人的。没道理,到了这俩人儿,就这么安安静静。 谢北浔支棱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听:“越少徵,那个女人没说话啊!” 越少徵皱了下眉:“是吗,”他吃了最后一口馄饨,和谢北浔一起去了客厅。 相交的两具尸体,早就被女人用蛮力,硬生生地撕扯开了。此时,正衣不蔽体地被人扔在了地上,“可真脏啊,”说的不知道是尸体,还是这俩年轻的人的曾经做过的事情。 越少徵:“这人为什么会死?” 女人道:“可能是触犯了古镇规则了。” 越少徵:“什么规则?” 女人烦躁地摆了摆手:“谁知道呢,可能是大声说话,也可能是不听禁令,那么多的规则,肯定是触犯哪一条了!”她烦躁的开始骂骂咧咧:“这俩人,青天白日的扯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要老娘帮你们收尸,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女人抱怨着抱起了身上还挂着女人皮肉的男尸,絮絮叨叨地下了楼。跟在她身后矮小的小姑娘,也是特别嫌弃地抱着女人的尸体,也紧跟着下楼了。 谢北浔凑到了越少徵的耳边,低声道:“越少徵,那个女人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触犯古镇的规则,才会死了的。” 越少徵点头:“对,”他道:“现在死了四个人,就剩下咱们仨了。古镇的规则是,只有两个人 能活着离开。” 这可就有意思了。 极限二选一啊。 越少徵能想到的,自然秃头地中海男人也想到了。他凑到了谢北浔的身边,小声和他商量着:“小老弟,咱们俩一组呗。你看看这个病秧子,跑几步都喘的不行,你拖着他,就是个累赘。要是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他都得连累你。小兄弟,你也想活着回去,是不是?”他后面的声音压的很低,低的只有谢北浔一个人听到:“小兄弟,只要你和哥哥组队,把哥哥平安带出去,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他举起肥胖的五个手指头,十分笃定地看着谢北浔。 越少徵轻咳一声,如水般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了那个地中海秃头男的身上,眼中划过一抹凉意。 却在谢北浔看过来时,又变得柔柔弱弱。 “越少徵身体不好,不是我抛弃他的理由,”谢北浔一脸不赞同:“你的想法,我不赞同。” 秃头男人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谢北浔,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他这个正常人他不选,非得要选一个病秧子! 是不是傻! 谢北浔正色,道:“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你给我的建议,我有权拒绝。我也有权,选择我的搭档!” “你真是个傻子!”秃头男人气地直翻白眼,“不知好歹!” 越少徵眼中含笑,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男人,低声说道:“你可失去了一个可以安全离开的机会。” 他说的对。 他毕竟是个健全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比他有优势。 谢北浔:“能不能活着离开,是我的能耐,能不能带着你离开,是我的本事。越少徵,我不会丢下你的。” 越少徵眼中的寒冰,软成了一汪清泉,澄澈干净,倒映着谢北浔清晰的轮廓:“谢北浔,你现在不丢下我,以后我可要缠上你了。” 他说的很认真。 谢北浔没多想,“好。” 越少徵低头浅笑,心情极好。他都觉得,连日来压的胸口都喘不上的那口气,他都觉得散去了许多。 谢北浔和越少徵往房间走:“那个男人肯定会下手除掉咱们俩的。”或者说,他要除掉的,是他们俩中最弱的越少徵。 越少徵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会找人帮忙。” “找人,谁,北间客栈的老板娘吗?”谢浔被说:“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帮他?” 谢北浔压根不相信。 越少徵轻咳,“可是,这规则上也没说,活人不能和这里的人做交易啊。” 谢北浔:“……”他说的也对。 下午四点多。 天空阴沉沉的,没过一会儿,狂风夹杂着暴雨 第6章 捡到个镯子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秃头男人一下愣在了原地:“你、你没死!” 越少徵弯了弯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怎么,你砍人之前,都不看看屋里有没有人吗?” 秃头男人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用力地握着手里的菜刀,唇角挂着嗜血地笑意:“那我现在确定了,你在屋里,”他拎着菜刀,慢慢地走近越少徵:“你心地这么好,不介意帮我一个忙的。”他举起了菜刀,朝着越少徵的头上落下去,“反正你也要死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越少徵身后的谢北浔,一脚踹到了床上,顺手把越少徵拽到了自己的身后:“你想要干什么!” 秃头男人艰难地地上爬起来,嘴里蔓延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逐渐变得兴奋:“我当然是想要,杀了他啊!” 他好像是感觉到不疼一样。 谢北浔都把他踹的吐血了,这人还强撑着爬起来,喊打喊杀的。 谢北浔蹙着眉,“他不知道疼吗?” 越少徵拽着他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是人。” 谢北浔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秃头男人就又扑上来了。谢北浔一侧身,他扑了空。谢北浔一转身,踹了他一脚。他踉踉跄跄地往前几步,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四肢移了位置,脑袋和自己的身体分了家。谢北浔和越少徵站在楼梯上,看着秃头男人的躯干先移动到了一只手的旁边。轻轻一靠,那只胳膊就自动吸了上去。紧接着,另外一只手也是这样按上去。手拽过了一只腿,往上面一摁,那条腿就能自由活动了。另外一条腿,也是用同样的办法按上去。噼里啪啦的一阵骨节的响声,他新安好的四肢就能动了。他弯腰捡起了丢在一旁的脑袋,随手按了脖子上。随意地动了动脑袋和胳膊腿,这具身体的组装就完成了。 谢北浔咽了口唾沫:“越少徵,这个人现在也不是人了吧。” 越少徵的眸色,和深夜一般深沉,唯独那双如水般的眼睛,亮的吓人:“嗯。” 谢北浔:“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越少徵:“……不知道。” 跟最先开始的那个男人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秃头男人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嘴里念念叨叨:“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要去找她……” 越少徵:“我们跟过去看看。” 秃头男人走到走廊的尽头,向左拐,进了老板娘的房间。 越少徵和谢北浔蹲在窗户根儿,顺着窗户缝儿往里瞅。 那个女人塞给了她一把刀,笑呵呵地让他往自己的心口插。 女人心满意足地低头,看着胸口插着的那把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可惜啊,又没死成……” 秃头男人把刀从她的胸膛里抽出来,先是砍下了自己的双腿,然后又砍下了自己的头,扔到了一边,最后砍下了自己的双手。屋里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扔的到处都是残肢,以及又活过来的老板娘,穿着一身艳丽的大红色修身连衣裙,跳着热情的拉丁。 又过了一分钟,秃头男人又完成了组装。又开始重复着之前刺伤老板娘的动作,如此反复。 谢北浔低下头,小声说话:“越少徵,他在重复他死之前的动作?” 越少徵点头:“对。他杀了老板娘,但老板娘是怪物,死不了的。作为触犯古镇规则的惩罚,也把他弄成了怪物。” 其实老板娘也希望,她能被这个男人杀死,然后永远离开这里的吧。 谢北浔怕老板娘发现他和越少徵,赶紧带着他,悄悄的离开了。 他们的房间被秃头男人弄的乱七八糟,根本没办法住人。老板娘又在天黑之后不能出门,谢北浔本想去客厅对付一宿的。但是,看到已经死了的几个人,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有说有笑地看电视,谢北浔心里的那点打算就消失了:“我们一会儿随便找个房间吧,”他说:“去哪里都比这里对着他们好。” 越少徵点了 第7章 躲起来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祭品,什么祭品?”谢北浔嗓音发颤。 老太太从暗处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谢北浔的错觉,她的五官,好像是比之前清晰了很多:“那个女人没告诉你,戴上镯子就要成为我的食物吗。” 换句话说,他是那个女人给她准备的祭品。 谢北浔说话声都变了:“你、你是谁?” 老太太阴森的笑意中,带着渗人的凉意:“我啊,是他们供奉的七娘娘,”黏腻的舌头,舔了下谢北浔的脖子,谢北浔一动不敢动地僵在了原地:“他们只有相信我,才能达成他们心中所想。”她闭上眼睛,使劲儿地闻着谢北浔身上散发出来,令她心情愉悦的味道:“这次她送来的祭品,我很满意。” 老太太将谢北浔半抱在怀里。 她身上的那股烧纸的味道,呛的谢北浔忍不住咳嗽。他脑子里在说要赶紧逃跑,偏偏他的四肢,被她身上阴冷的气息冻的僵硬。 “你的味道很好闻,吃起来也应该很美味。”她的舌尖,在谢北浔的颈部不断盘旋。尖锐的牙齿,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两个清晰齿痕。 “那可不一定。” 越少徵纤细而苍白的能看到手背上青色纹路的手,只是轻轻那么一拽,谢北浔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太硬了,你这牙口不一定能咬得动。” 谢北浔:“……” 这人说话,还真是…… 老太太呲牙,“你是在笑话我。” 越少徵:“我是实话实说。” 老太太最不喜欢有人她老,越少徵不仅说了,还一直在她的面前反复提起,“他是我的祭品,我得好好品尝品尝,至于你,”老太太伸手,想要把他扒拉到旁边去:“这么瘦,又一身的病,谁知道吃了你,会不会死啊!” 她很嫌弃他。 越少徵:“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但我比你好一点,我啊,是活人!” 这句话,彻彻底底地惹恼了老太太。 她平生最恨有二。 一是有人说她老,一是她是个死人。 他反复的在她的雷区蹦跶,真的让人很恼火。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此时屋外已经开始下雾。灰蒙蒙的雾,将整个小山村都笼罩其中。谢北浔和陆今方才又在浓雾中奔跑了许久,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谢北浔:“越少徵,咱们往哪边跑?” 越少徵扫了一眼他的周围,手指习惯性地捻了一下,淡漠如菊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深思。越少徵先是找到了一根短小的树枝,放在了旁边的石块上,念了几句咒语。谢北浔看见那根树枝疯狂地转动了好几圈之后,最后停在了一处。 谢北浔:“越少徵,你这是干啥呢。” 越少徵顺着树枝指的方向走:“问路。” 谢北浔:“这能行吗?” 越少徵:“遇事不决,可以问这里的城隍。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城隍是能帮忙的。” 谢进浔心道,没想到这个病秧子,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越少徵带着谢北浔,顺着树枝指着的方向,回到了北间客栈。 谢北浔:“越少徵,这是怎么回事?” 越少徵没说话,抿了下唇,带着谢北浔又重新走了一遍。结果,还是北间客栈的后门。 他们又试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谢北浔:“越少徵,咱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吗?” 越少徵点了下头:“对。” 谢北浔蹙眉,“那可怎么办?” 回去,那可就是死路一条。 越少徵没说话,紧紧地抿着唇。 四外的雾气,比之前更浓了。浮在半空中的红色灯笼,好似一双双骇人的眼睛,盯着谢北浔和越少徵。偶尔在灯笼的空隙中飞过的乌鸦,粗噶的叫声,听的谢北浔心里发毛:“我们还进去吗?” “进去。”这种情况下,要是待在外面就很危险了。 谢北浔抬脚进了北间客栈:“越少徵,这古镇的规则,是不是用来约束咱们的?”他怎么觉得,只要这些人不动歪脑筋,都能安全离开古镇。 越少徵:“ 算是吧。 第8章 被迫参加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老太太兴奋地尖叫。 谢北浔和越少徵站在了厨房的窗户下面,看着兴奋的头发在他们身侧飞舞的老太太。长发和指甲,随着她的动作,在厨房里窜来窜去。谢北浔和越少徵躲的费劲巴力。 谢北浔灵巧都躲过了她的头发,“越少徵,咱们得离开这儿!” 越少徵的脸色越来越白,时不时地咳嗽几声:“怎么走?”唯一的一条出路都被她给堵死了,根本没有办法走! 谢北浔无意中瞥了一眼刚刚放在角落里的那锅汤,“越少徵,她总让咱们喝汤,是不是这过汤是有什么用处,咱们是不知道的?” 越少徵咳嗽了一声:“能有什么用处?” 谢北浔弯腰,躲过了她尖锐细长的指甲,“她总问我喝不喝汤,是不是喝了汤,就能取代她了?” 越少徵:“不知道。”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汤不能随便喝。”万一是什么未知的东西做的汤,给自己吃坏了怎么办? 谢北浔一个转身,就站在了那锅汤的旁边。还来不及反应,老太太的头发和指甲就已经到了他面前了。谢北浔往旁边一侧身子,老太太的头发和指甲就都落了空。谢北浔看的很清楚,她的头发掉在了汤里,瞬间成了灰烬。 谢北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端起那锅汤,朝着老太太泼了过去。 汤不热,却烧的老太太狼哭鬼嚎,半张脸烧没了皮。大半边的衣服都烧没了,露出了里面光秃秃的骨头。不小心落在地上的汤汤水水,将地板烧出了几个窟窿。 “快跑!” 谢北浔一把拉过了越少徵,趁着老太太不注意,一脚踹开了窗户,从窗户跑了出去。 屋外的浓雾越来越大,谢北浔和越少徵感觉跑了好半天,依旧是什么都见不到。 谢北浔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越少徵,咱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他明明看到远处的路灯上挂了一个大红色的灯笼,可他无论怎么跑,好像都到不了。 越少徵:“我们困这儿了。” 谢北浔:“咱们怎么才能出去?” 越少徵摇了摇头:“她死了,什么就都没用了。” 谢北浔不说话了。 老太太要是能那么轻易杀死,他们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谢北浔:“你之前不是用那种方式问路城隍吗,那你能不能再用同样的方法,看看能不能让城隍把这个她给收了。” 越少徵:“神明不会插手凡间事,”他顿了顿,寄希望往下说:“更何况,这里就禁止死人离开。她没出什么大错,神明也不会管的。” 谢北浔很想和他争辩两句。 那个老太太都吃人了,怎么没有大错。 但是反过来一想,城隍专门圈了一块地方给他们住,也算是神明的另一种慈悲。 谢北浔耳力极好,在这样静谧的夜里,稍微一点声响在他的耳中都在无限放大。暴怒之中的老太太是踮着脚走路,她的身上时不时的冒出了青色的烟气。她的身侧,跟着几房盏各色的灯笼, 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浮动:“人呢,跑哪里去了……真是不乖,不听话呢……” “得赶紧找到人……去参加花灯宴呢……” 老太太阴森的声音越来越近,谢北浔紧紧地抓着越少徵的胳膊,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怎、怎么办!” 越少徵:“还等什么,赶紧跑啊!” 两个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浓雾里乱转。 他们无论朝哪里跑,都能听到老太太阴冷的笑声,平板的说话声,以及高高悬挂在半空的灯笼。 谢北浔跑的都快没力气了:“越少徵,我跑不动了。” 越少徵脸色青白,不停地咳嗽,咳嗽的脸都红了,眼尾挂着泪,“我也跑不动了。” 谢北浔觉得,现在就剩下他们俩了,被人抓走,又觉得不甘心:“越少徵,咱们俩……”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那张残缺的脸骤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了皮肉的半张脸,笑的谢北浔差点没昏过去:“哎呀,找到你们了!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太不听话了。” 她 第9章 办法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越少徵:“那可不一定,”他凑近了谢北浔,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看,她四外的灯笼。” 谢北浔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那几盏亮堂堂的灯笼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了。上面落了一层的灰,安安静静地立在了老太太的身侧。老太太会把桌子上面摆着的东西,分成四份,摆在灯笼的面前。她还会按照活人祭祀的规矩,在祭品的旁边摆上了两双筷子,还有三杯酒。越少徵觉得老太太很看重这几个灯笼,肯定能拖延一段时间。 谢北浔:“我记得北边有这个习俗,要在每年的正月十五,给已经去世的亲人,点天灯。” 越少徵:“如此看来,那几个灯笼对她来说,确实重要,”他凑近了谢北浔,声音压的很低:“你趁她不注意,把那几个灯笼给毁了。” 谢北浔点点头,安安静静地坐在越少徵的身后。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唯独谢北浔和越少徵跟前儿摆着的饭菜一动没动。 老太太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不吃?” 这菜做的太淡了,没啥味儿,”越少徵嫌弃地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菜,“还有这酒,淡了吧唧的,都不是啥好酒。” 越少徵的点评,让老太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龟裂。 越少徵继续往下说:“还有,这谁家吃饭不用筷子?再不行,你拿俩刀和叉子也行啊。你这啥都不给,是打算让我用手抓着吃饭吗?” 老太太:“……” 谢北浔:“……” 这越少徵的身体不好,不就该吃清淡些的吗。 再说了,刚才人家吃东西就用的筷子。 越少徵这身体不好,什么时候这眼神儿也不好了? 老太太声音就为我拔高:“你吃不吃!” 越少徵故意打翻了酒,在把桌上摆着的三个菜浮到了地上,“不好意思啊,这东西太难闻了,我有点受不了了。”他嘴上说着很抱歉地话,神色间却是一点感到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老太太真的生气了。 她走到了越少徵的面前,抄起了旁边桌子上摆着的刀叉,朝着越少徵刺过去。 谢北浔摸到了老太太之前坐着的地方。 先是把离他最近的灯笼踩了个稀碎,谢北浔听到了一声骨头响,老太太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越少徵又踩碎了一个灯笼,老太太的胳膊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背在了身后。越少徵又将一个红灯笼拆成了渣,老太太的脑袋飞速的转了一大圈,最后成了后脑勺朝下,脸朝上的一个更加诡异的姿势。 谢北浔被吓地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看老太太一动不动,以为老太太以后就失去了攻击能力:“她、她不能动了?” 越少徵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应该是吧。” 谢北浔回过神儿来,“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咱们赶紧走!” 谢北浔拉着越少徵一离开这间屋子,刚才一动不动老太太,忽然动了下手指,紧接着又动了下四肢,最后噼里啪啦的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屋里的几个人,也都动了动身体,乖巧地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后。 “还挺有意思的,”她摸了摸脸上刚长出来的新肉,低笑不已:“把他们留下,做成新的玩具,肯定更有意思。” 后面的人,整齐划一地重复着老太太说的话: “新玩具,有意思!” “新玩具,有意思!” “新玩具,有意思!” 老太太笑的狰狞恐怖,踮着脚走出去了。 谢北浔跟着越少徵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一片荒地的前面,才停下来:“越少徵,我记得北间客栈里面没有荒地啊。” 北间客栈里面的景色特别好。 五步一棵树,三步一盆花。还有大大小小,很多的小园子。五颜六色的花朵,自给自足的各种蔬菜。但绝对不会有这么大一片荒地。 越少徵上前一步,细细地打量着上面盖了一大片荒草的荒地,“你没觉得不对劲儿吗。这荒地上寸草不生,却要用荒草盖上。”< 第10章 绝配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他要应付不过来了! 越少徵抿着唇,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符篆。在老太太的头发在一次伸到他的脸颊时,他快速地抓住了老太太的头发。把那张符篆绑在了老太太的头发上,他的手指打了个奇怪的手势,那张符篆就着了,青色的火苗蔓延,将老太太一头的头发烧的精光。烧的老太太痛苦的嚎叫,身上的皮肉扑簌簌地往下掉。落在了从地里长出来的手骨上,带起了一阵黑色的烟雾。原本还在扑上来的几个人忽然停下来了。那些手骨将这些人拽入了地下,不过一会儿,地里就长出来了一朵小白花。 娇柔而又惹人怜爱。 谢北浔咽了口唾沫:“是不是没事了?” 越少徵:“不知道。” 老太太只剩下了一副骷髅架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谢北浔紧绷着身体,紧紧地盯着她,生怕老太太下一刻会动手杀人。 北间客栈的老板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 “真是的,还能不能行了!” “这一到早上就闹的叮叮当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扰人清梦,是很缺德的事情,知道不知道……” “……还有啊,这次损坏的东西,你们要照价赔偿……” “要不然,老娘劈了你们……” 老板娘抱着老太太的骷髅架子,慢吞吞的往回走:“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的那几盏破灯笼拿好了,说不准哪天就丢了,到时候你就活不了了……不过,这样也挺好。你这也算是解脱了……” 老板娘的声音越来越远,谢北浔紧绷的身体一放松,身上的力气就散去了 一大半:“咱们没事了。” 越少徵点头:“对,咱们活下来了!” 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露出了微弱的阳光。谢北浔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干净澄澈的天空,嘴巴咧到了耳后,笑道:“真好啊!” 越少徵轻轻地踢了他一下:“走了!” 谢北浔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扶着越少徵朝着北间客栈的门口走。他手腕上的镯子上雕刻的花朵,悄悄地红了一片花瓣,异常妖冶。 444路公交车,在十二点时,准时出现在了北间客栈门口。 看到谢北浔和越少徵完好无损地上了车,司机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哎呦,这都多少年了,终于能看到两个活人从古镇里出来了!” 谢北浔临窗而坐,“我们比较幸运。” “幸运?”司机一脚油门,这车就跟离弦的箭一样,蹭的一下飞出去了,“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古镇上的灯笼鬼吧。用人皮做灯笼,用人骨做灯笼架子,喜欢病恹恹的那孩子。就她那股变态的样儿,一般人吓都被吓死了。” 谢北浔看了一眼坐在他身侧的越少徵,眸光轻闪:“是有点吓人。” 司机又继续往下说:“那个半男不女的老板娘,也是个疯子。一个喜欢扛着尸体到处跑的疯子,再加上一个变态,这个古镇啊……” 谢北浔扭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不在焉地听着司机说古镇的事情。身旁的越少徵已经睡着了,偶尔传来的酣睡声,也让谢北浔有了困意。 耳边传来司机的声音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到站了,到站了!” 谢北浔睁开眼睛一看,444路公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他之前经常坐的252路公交车。此时,公交车正停在了离他家最近的车站,大学城站。 谢北浔背着书包,跟着下车:“你不走吗?” 越少徵没动,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儿的咳嗽。听到谢北浔说话,他轻轻地摆了摆手。 谢北浔皱眉:“你家在哪里?” 越少徵捂着嘴,摆了摆手。 谢北浔:“你没有家?” 越少徵红着眼眶,点了下头。 一个病重而且无家可归的少年,让谢北浔的眉,皱的更紧了:“那你跟我走吧!”他到底是狠不下心来,把他一个人扔在车上,“那你跟我走吧。” 越少徵拒绝了:“我去你家,你的生活会不方便。” “没关系。”谢别浔 第11章 将军冢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那么我呢?”越少徵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忙进忙出的谢北浔,低声问了一句。 “你?” 谢北浔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他最开始是觉得他的那张脸,眉目如画,粉面芙蓉,一双妩媚含情眼,只是单单往那里一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后来,他是觉得越少徵可怜。年纪轻轻的,就会随时会死。至于为什么会把他带回来,应该是谢北浔觉得他在某一个时候很依赖他。 那种依赖的感觉,让他有点新奇: “还不错。” 这三个字的评价,对谢北浔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越少徵掩唇低笑:“真的?万一,某一日我并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么好,怎么办?” 眼前的人,明明是和古镇里的人一模一样。但越少徵总觉得,谢北浔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白色,透明的薄纱,影影绰绰,看不透,瞧不清。 越少徵心想,这样疏离淡漠的人,怎么就对他留了些善良呢? 谢北浔低头,将给越少徵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南卧的柜子里,“我觉得你很好,那就很好,”他道:“至于你在旁人的眼中是什么样,我并不关心,”他转身往外走:“对了,今天吃鱼,还有糖醋小排……” 越少徵眼中流光溢彩,唇畔的笑意不断扩大。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 他跟着谢北浔去了厨房,依在厨房的门口,嗓音夹杂着令人不能忽视的愉悦:“谢北浔,你要少放一点醋,我不喜欢吃。” “好。” “还有,我不想吃香菜和葱花。” “……不能挑食。” “我就是不喜欢吃……” “你怎么这么麻烦……” 温热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黑白单调的房间里,忽然闯入了一抹耀眼的金色,让人移不开眼睛。谢北浔看着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吃饭的越少徵,忽然觉得,黄昏四季,与他一同度过也是极好的。 谢北浔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眼前的这个人,看似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暗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清楚呢,怎么就生出了那么荒唐的想法了? 算了。 谢北浔默默地吃了口菜。 和人来往多了,就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等越少徵好一点,还是早一点让他离开吧。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房子里的空气潮湿,刺激的越少徵不停地咳嗽。谢北浔拧眉,看着咳的脸都红了的越少徵,高声道:“我们出去吧。” 越少徵拿纸擦了擦嘴,“去哪里?” 谢北浔:“去医院。” 他怕,越少徵在这么咳嗽下去,早晚会出事儿。 越少徵摆了摆手:“不用,等天气好了,我的病就好了。” 谢北浔直接拽他出了门:“医生看过了,我也放心。” 越少徵拗不过谢北浔,半推半就地跟着谢北浔出了门。 俩人才坐上252路公交车,没走多远,谢北浔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越少徵,咱们这又是坐上了444路公交车了?” 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场景正飞速倒退,444路公交车正朝着一条陌生的道路,飞快的前进着。 这场景和之前去古镇时,差不多。 越少徵轻咳一声,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北浔随意地看了一眼。 这次444路公交车上的人,比上次要多几个。谢北浔数了数,差不多有十三四个人。女孩子不怎么多,大多数都是比较胖的小伙子,低头玩手机,并不关心444路公交车会开去哪里。 444路公交车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小村子停下了。 司机开了车门,和上次一样,说了句:“我在三天之后的村口等大家,”就走了。 一大群人站在门口,一脸懵地看着周围。 谢北浔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他们好像是在一处山坳里,四面环山。村口的石门楼子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天下第一镇几个大字。石门楼子的后面,摆着一个巨大的普通 第12章 山庄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全本免费阅读 石门楼子前面,多了一张巨大类似长桥的大鼓,连接着藏在树林里的山庄。 越少徵:“是所有人吗?” 棺材:“是。” 棺材又重新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便一言不发地立在半空中看着众人。 众人转头,看着站在人群中几个健硕的小伙子,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谢北浔:“为什么一定要从鼓面上走?” 越少徵没说话,抬脚在鼓面上踩了一下。只是有一声轻微的响动,鼓面上就长出了很多只的手,密密麻麻地在抓着什么东西。 谢北浔看的头皮发麻:“越少徵,这咱们怎么走?” “这是哪里,我要回家!”终于有人绷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我怎么会来这个鬼地方,我要回家!” 一旦有人开了头,新人也就跟着哭起来了:“这里太吓人了,我们赶紧走吧!” “我要回家,回家!” “这可怎么办,这里这么恐怖,我们会不会死啊?” 人群里隐隐传来了让人心烦的哭声。 越少徵轻咳一声,从旁边拿过来一根蜡烛,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眼力很好,只是看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就发现了一条不是很大的缝隙。 “刀。”越少徵知道,谢北浔有习惯,会把一些防身用的东西,全都装在包里。所以,越少徵才会和谢北浔要刀。 谢北浔从兜里翻出来一把刀给他:“给。” 越少徵顺着那条缝,将鼓面撬开,露出了鼓里面的场景。里面是一条浮桥,桥的两边,是长的很茂盛的竹子。这里没有太阳,可是这竹子长势特别好,翠绿翠绿的。 谢北浔:“我们这算是从鼓面上走了吗?” 越少徵:“那个鬼东西也没说不行。” “咱们走吧。” 谢北浔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的是越少徵,以及一个从上了浮桥开始就一直拽着的越少徵衣服的圆脸姑娘。他们最开始走的时候,浮桥只是晃悠了几下。他们走到中间的时候,浮桥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晃动的浮桥上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板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全都掉下去了。 “……赶紧跑!” 谢北浔背着一到关键时刻就咳嗽的越少徵,飞快地的往前跑。 他不经意地回头,刚好看到了跟在了身后的人,一个个的往下掉。他心想,怪不得这里面的竹子终年不见阳光,也能长的这么好,敢情是因为用人血滋养的。 谢北浔站在桥头,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 越少徵站在他的身侧,手里拿着一瓶已经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谢北浔摆了摆手,随后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圆脸姑娘,好奇的目光在谢北浔和越少徵中间来回扫量着。 剩下的人,百无聊赖地看着打量着周围。 山庄来接他们的,是一位身穿天蓝色旗袍,旗袍上绣着银色花瓣的地姑娘。乌黑的头发,只是用一根碧绿色的簪子,整齐的挽在脑后。粉面芙蓉,杏眼桃腮,樱桃小口,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成了一幅名画,让人赏心悦目:“各位客人,欢迎来到山庄。我是这里的管家,得主人赏赐,得以姓霍。您可以称呼我是霍管家,或者是霍氏,都可以。”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众位客人随我来。” 众人跟着她往山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