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生是非梦》 第1章 魂穿异世(1) “砰”的一声巨响,苏月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失控的面包车撞得飞起,然后又像被丢弃的布娃娃似的,重重地摔在地上。在身体着地的那一刹那,苏月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靠,我没想当英雄啊!” 就在前一刻,苏月还骑着她的小电驴子下班回家。路过xx小学门口时,她看到一辆失控的面包车,冲向正在放学的学生们。她原本真的没有想做什么,可是下一秒,她却被面包车撞得高高飞起,而面包车也冲进了绿化带。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仿佛还有人在喊“快打120!” 落地的那一刻,苏月的脑海仿佛被抽空,瞬间一片空白。当她的头猛撞向大地时,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何事,周围一片混乱,似乎有人呼喊着她“同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然而,这一切都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苏月只觉得头部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感觉,既像被千万根针扎般疼痛,又似完全麻木。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的天空湛蓝如宝石,清澈得宛如一面巨大的蓝宝石镜子,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些曾经模糊的记忆,此刻却像电影般在她眼前一帧帧地闪过。她在想,这莫非是人生的回放? 她的人生宛如一部乏善可陈的电影,小富即安罢了。尽管父母在她小学毕业时离异,但她依旧按部就班地经历着上学、升学、结婚生子等人生阶段,日子平淡而温馨。然而,当她以为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时,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人到中年,先是父亲意外离世,几年后母亲又病逝,她尚未从悲痛中恢复,二十岁的儿子却在学校猝死。至此,生活的光芒消失殆尽。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却惊觉丈夫出轨。匆匆四十年,她仿佛在一瞬间变得一无所有。 老公提出离婚,她断然拒绝。这个家是她一手打造的,怎能轻易拱手让人?如今的她一无所有,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她打定主意,绝不离婚,也绝不分家产,就这样苦苦挣扎着,哪怕度日如年,痛苦不堪,她也要让全家人陪她一起备受煎熬。 呵呵,她本想拖住陆明,即便最终仍难逃离婚的结局,也要让他一无所有地离开。然而,事与愿违,她反倒为小三让位了。苏月茫然地望着湛蓝的天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喃喃自语“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如此待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天空宛若澄澈的蓝宝石,周遭的嘈杂声仿佛变得微弱。苏月隐约听到了120的警笛声,仿佛有人在轻拍她的脸颊,可无论说什么,她都难以听清。她脑海中萦绕的只有一个念头“不知道孩子们是否安然无恙。”人的神经传导速度快得超乎她的想象,她的本意并非去挡车,但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这是否有点像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呢?也许没有人会在意她的举动吧,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如果能够重新来过,她一定...... 湛蓝的天空骤然消失,苏月陷入无尽的黑暗。 苏月感到呼吸困难,胸口犹如被重石所压,闷痛难忍。一阵剧烈的咳嗽,将她从昏迷中唤醒。房间里一片昏暗,“咳咳……” 苏月眯起眼,缓缓适应着屋内的光线,她环顾四周,心中总觉得有几分怪异。这是哪家医院?竟然使用着架子床,没有呼叫器,没有氧气,也没有输液架。 苏月只觉疲惫不堪,费力地从床上坐起,刚想要下地,便有人走了进来。来者是个小丫头,圆圆的面庞宛如水蜜桃一般,娇嫩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让人看着便心生欢喜。 小丫头见苏月醒来,急忙跑上前去,“小姐,你终于醒了!” 苏月轻声道“嗯,我有些口渴,想喝点水。” 小丫头赶忙回身取来水,递给苏月,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已经昏睡了三天,太医说你再不醒,就要让我们准备……”后面的话,小丫头没有说出口,她正忙着照顾苏月,轻轻地掖着苏月身上的被子。苏月坐在那里,神情恍惚地看着她抻被子的动作,脑袋里一片迷蒙。小丫头说的话,她似乎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懂。如今的医生竟然都自封太医了? 她推开小丫头忙碌的小手,仔细地端详着她,心中满是疑惑什么时候护士都开始穿汉服了?苏月一脸茫然地问道“咳咳,你穿的这是汉服?” “小姐,这是中秋节您送给奴婢的呀。”小丫头一脸认真地回答。 “哦.....?”苏月依旧似懂非懂。 苏月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家具,床上的幔帐,这一切都如此陌生,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场搞笑的整蛊节目? “那个,这是哪儿,你是谁?”苏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的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穿越?还是来到了地府?难道是因为被撞得太狠,所以到了地府也要接受医治?呵呵,她这是什么命啊! “小姐,您怎么了?我是小桃啊!咱们在侯府呀!”小丫头焦急地回答。 “小桃?”还真是个桃子呀。 “是啊,奴婢的名字还是小姐起的呢。” 苏月呆愣地望着小桃,她的脑袋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剧痛难忍。她颤抖着抬手摸向后脑,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似乎有一个肿胀的硬块,稍稍一碰,便如被火灼般疼痛。她又摸索着自己的胳膊、腿和身体,除了头上的伤,其他地方似乎并未受伤。 苏月眉头紧蹙,心中充满疑惑。她被面包车撞飞了好几米,身上怎会没有骨折的地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月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凝视着,这绝对不是她的手!她已是四十岁的家庭主妇,怎会有一双如嫩葱般娇嫩的小手?这绝对不是她的手! “我是谁……啊……”苏月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钢针在脑子里乱窜,眼前猛地一黑,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小姐,你怎么了?奴婢这就去唤周太医过来。”小桃惊惶失措,飞奔而出。 第35章 回到安宁侯府 不过,看那些夫人和小姐们对此事如此热衷,苏月实在无法理解她们究竟从中能得到什么乐趣。对于她这位来自异世界的人来说,这种传统的社交方式与她所习惯的相差甚远。 想到这里,苏月觉得自己大概也不需要去参加这次诗会了。毕竟以前类似的活动她从未参与过,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这可是侯府出了孝期后的第一次外出参加聚会,难怪府里会如此重视。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交流机会吧。 苏月一脸迷茫地看着这群女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和佩戴哪些珠宝首饰。对于她们所说的一切,苏月完全无法理解,就像是一只鸭子在听雷声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毕竟,她的审美观念仍然停留在前世那个时空里。在那里,礼服的设计理念通常是尽可能地减少用料,追求简约与精致。然而,如果将这种风格带到现在这个时代,显然是行不通的,甚至可能会被人嘲笑。 至于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苏月更是摸不着头绪。女人们将自己的头部装扮得像棵圣诞树似的,挂满了各种华丽的饰品。可这些所谓的美丽装饰,在苏月眼中却毫无美感可言,反而给人一种矫揉造作、故作高傲之感。似乎只要一低头,那些首饰便会像秋天的落叶般纷纷飘落下来。 苏月实在想不通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不仅让脖颈感到疲惫不堪,还要时刻小心谨慎,连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生怕碰掉了那些昂贵的宝贝们。这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嘛! 众人闲聊片刻之后,只见锦绣庄的伙计们抬着几大箱子布料走了进来,并向在场诸位请安问好后便开始分发布料、丈量尺寸。 然而面对眼前五颜六色、质地各异的布匹,苏月却提不起丝毫兴致来。她只是心不在焉地随手从其他夫人和小姐挑选过后剩下的布料堆中拿起一匹,然后转头对侯夫人说道“妾身有些疲累了,想先行回去歇息。”得到侯夫人应允后,苏月便带着丫鬟秋竹一同离开了,径直回到了云霄院中。 苏月前脚刚走进屋中坐好,陶嬷嬷后脚就跟了进来。苏月面带微笑地看着陶嬷嬷行完礼后,轻声说道“快快起身罢,莫要如此拘谨,我又不是那等严苛之人。不知我离府这些时日,咱这院子可还太平?” 陶嬷嬷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小姐,府上一切安好,并无任何异样之事发生。不过,桃子曾提及那位即将前来我们院中做事的李嫂,敢问小姐是否已经查明了她的底细呢?此事是否需要向侯夫人禀报一声呢?” 苏月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应道“嗯……你所言甚是。这样吧,你且前去与侯夫人知会一声。这李嫂不过是我请来的雇工而已,目的便是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你年事渐高,有些事务难免力不从心。此番寻得此人,也是希望她能尽快熟悉院内规矩,日后好替你分担一些劳作,如此一来,你也可稍稍轻松一些。” 陶嬷嬷低头应了一声后便缓缓退出房间,并轻轻合上房门。待她转身离去时,不禁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小姐自落水后的变化。曾经,小姐对她信赖有加,但如今却似乎多了一份疏离与戒备。 苏月环顾四周,满意地看着屋内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桃子等丫鬟们已将她平日所需之物摆放妥当,一切显得如此温馨舒适。原本,她打算上床稍作歇息,可转念一想,前往寺院之时,原以为此次离开便是与秦逸彻底诀别,从此再无瓜葛,亦无需返回这侯府。然而事与愿违,和离之事暂且无望,自己仍需在此处暂住一段时日。究竟要居住多久呢?她无从知晓答案。 既然注定要继续留在这侯府,那么对于这满院之人,便需要严加管束才行。首先自然是要认清每一个人。于是乎,苏月决定将陶嬷嬷再次唤来,吩咐道“去传话给院子里的所有人,让他们立刻到院子中央集合,我有事要交代。”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人都到齐了,苏月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是谁的人,但进了我这院子,就得守我的规矩。我的性子你们或多或少也了解些,我不喜欢麻烦,所以希望你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如果让我发现谁敢乱嚼舌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都听明白了吗?”苏月大声问道。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 “那好吧,你们就自己介绍一下自己,都在哪当差,就从第一排左边这位开始吧。”...... 第36章 桃之夭夭 院子里的人都到齐了,苏月环视了一圈说道“你们就自己介绍一下自己,都当的什么差,就从第一排左边这位开始吧。” “去拿把椅子放在廊下。”苏月吩咐,陶嬷嬷命人拿过一把精致的椅子,放好后苏月悠然地坐在廊下。 苏月转头对桃子的说道“开始吧,将每个人都记录下来,做一个详细的小档案。” 桃子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随即拿出笔墨纸砚,准备记录。 事实上,云霄院内的人数并不算多。除了近身侍奉苏月的四名贴身丫鬟外,外院中还设有六位丫鬟。其中两名二等丫鬟名叫秋叶秋霜,她们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另外还有两名三等丫鬟,分别是秋蝉和秋雯,虽然地位稍低,但也勤劳善良。此外,院里还有两位负责杂务的粗使婆子,一位是福嫂,为人忠厚老实;另一位则是祥嫂,做事利落干练。 当然,不能忘记那四位专门照料秦逸生活起居的丫鬟——木丹、木青、木香和木蓝。这四个女孩不仅容貌秀美,而且心思细腻。最后,还有四名小厮随侍在秦逸左右,他们分别是秋生、秋松,以及江远和川柏。这些年轻的侍者们各司其职,共同维护着云霄院的日常运转。 这些人倒还算乖巧顺从,并没有出现任何棘手难搞的人物。苏月这在后院照顾她的人,基本都是从外面招募而来的,背景相对单纯,不太会有什么复杂的情况发生。 而秦逸身旁的人员构成则略有不同。其中,江远和川柏今日并未在场。这两人一直紧随秦逸左右,可以说是他的贴身随从。秋生和秋松则属于家族中的奴仆,自幼便侍奉秦逸一家。木香同样也是府里的家生子,木蓝是由老夫人指派前来照料秦逸的生活起居。至于木丹和木青,则与江远、川柏相同,自小就跟随在秦逸身边,彼此之间关系紧密。 苏月大致了解了周围这些人之后,心中已然有数,并将所有信息都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她目光扫视一圈众人说道“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每个人可以领取二两银子作为你们今天配合我工作的奖赏。记住,我只留下对我忠诚不二之人,如果谁敢有异心,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话毕,苏月转身径直走进房间。她深知想要让这群人心悦诚服、完全听从自己指挥尚需时日,但对此她并不着急,因为她拥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去处理这一切。 紧接着,苏月坐在桌前陷入沉思之中,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应对未来在侯府中的生活。毕竟侯府不比其他地方,里面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无数麻烦甚至危险……而且关于小苏月身上所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苏月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更何况苏月从千年后穿越而来也是不能说的秘密,再加上如今在这世上能让苏月信得过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并不是说苏月对自身不够自信,只是经历过太多事情之后,使得她对于人性实在难以抱有太大期望和信心罢了。 第一日回归府邸之时,并无任何异常之事发生,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次日便状况百出。清晨时分,丁香前往厨房领取早餐时竟遭受百般刁难,不仅如此,带回来的食物也甚是清淡无味、毫无营养可言。丁香将早餐摆放妥当后,满脸怒气地抱怨道“厨房那个可恶的王婆子实在太过分了!她居然借口府内正忙于参加诗会,人手不足,要小姐您多包涵一些。您看看这些食物,简直比我们在白云寺吃的斋饭还要差呢!” 苏月真是感到无比的无奈,这种借口简直让人无法接受!这场诗会明明是在广宁郡主府举办的,跟侯府有什么关系?这些人连找个借口都懒得动脑筋!苏月一边凝视着眼前的早餐,一边暗自琢磨着究竟该吃多少才算合适。 她深知,如果不找到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那么每天都会被这些琐事困扰,长此以往,恐怕不仅仅是下人故意刁难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传出一些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说她不够懂事之类的。所以,必须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对策来应对当前的局面。真得好好想想..... 用过早膳,程姨娘与张侍妾前来请安。今日既非初一,亦非十五,苏月无需前往知春院请安,正感无聊,这秦逸后院的二女前来,正好让她们进来陪自己消磨时光。 程迎芷和张小花一同进屋行礼,苏月让她们落座,言道“我离府这段时日,妹妹们一切可安好?” “托姐姐洪福,一切都好。”程姨娘回话,张小花亦随声附和。 苏月看着张小花身旁的奶娘抱着小小姐,说道“这小丫头几月大了?上次见她,尚在满月没几日,快抱过来给我瞧瞧。” 奶娘看了眼张小花,见她示意,便将小小姐抱至苏月跟前。苏月很自然地接过孩子,奶娘没想到苏月会抱孩子,稍感惊讶。 张小花看着苏月抱好孩子,说道“小丫头快满百天了。” 苏月“哦,那还有几日呢?”张小花“初九便是百天。” 苏月“没剩几天了呀,府中可有何安排?” 张小花“并无。” 苏月“原来如此,那初九那天就在云霄院设宴庆祝一下吧,小丫头有名字了吗?” 张小花垂着头,轻声说道“还没有。” 苏月看着怀中的小姑娘,白白胖胖的,模样酷似秦逸,着实惹人喜爱。她抬头对张小花说“三少爷竟然没给起名?” 张小花“三少爷从未见过小小姐。” 苏月心想,这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爹啊,就算孩子是被算计来的,但孩子是无辜的。真是的,苏月看着一脸落寞的张小花,说道“这样啊,那我们先给她起个小名吧,等见到了祖父母,再让他们给起个响亮的闺名。这小姑娘长得如桃花般粉嫩娇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们的小丫头就叫夭夭,好不好呀,夭夭?” 桃子在苏月身后小声嘀咕“还好不桃花,桃子的。” 苏月回头看了眼桃子“怎么了?” 桃子“小姐这名字起得好听。”苏月有些狐疑的看着桃子觉得刚刚她嘟囔的应该不是这句话。苏月也没放在心上继续逗抱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苏月,咧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苏月看着小丫头,说“看来咱们的小丫头很喜欢夭夭这个名字呀。”张小花起身,向苏月行了个礼“谢谢三少奶奶赐名。”苏月看着张小花无奈地摇摇头,这古代人怎么动不动就行礼谢恩,不就是起个名字嘛,还是个乳名,至于这样吗。苏月抬手说道“行了,别行礼了,这孩子不也是我的女儿吗。”张小花回答道“是,夭夭是三少奶奶的女儿。”苏月并没有要夺人孩子的意思,她看向程姨娘,说道“程姨娘怎么没把小少爷带来呢?也让我这个嫡母跟他亲近亲近。” 程迎芷有些不屑的说“福宝起得晚,奶娘照顾着呢,不用三少奶奶费心。” 苏月冷笑一声,“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程姨娘何必如此紧张。再说,我身为嫡母,关心一下庶子也是应当的。” 程姨娘脸色微变,连忙低头赔笑道“是妾身狭隘了,三少奶奶莫怪。” 苏月心中明镜似的,这程姨娘显然是怕她对孩子不利。不过,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为难庶子,只是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程姨娘,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了,你们若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苏月下了逐客令。苏月把夭夭递给奶娘,让桃子把她们送出去。 小夭夭看苏月把她送到奶娘怀里,有些不高兴咧嘴要哭,苏月看着小夭夭说“这小丫头还挺喜欢我。”苏月转头对着张小花说“以后没什么事就带着夭夭过来玩,今天先这样吧,等下我让人收拾出一个儿童房,这样我们的小夭夭来就有地方玩了。你们先回去吧。” 张小花和程姨娘行礼退了出去。 程迎芷和张小花走过回廊,程姨娘看着张小花说“你倒是很会拍马屁,小心人家抢了你的孩子完程迎芷就先走了。 张小花心情复杂,她知道如果女儿在嫡母身边长大比在她身边长大的有前程,可是骨肉分离让她很舍不得。 第37章 轮回否 苏月缓缓地睁开眼睛,从睡梦中苏醒过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照亮了她疲惫不堪的神情。昨晚,她整晚都沉浸在梦境之中,睡眠质量极差。 尽管此刻已经醒来,但那些模糊不清的梦境仍然萦绕在她心头。她努力回忆着,试图拼凑起那破碎的画面,但只能捕捉到一些零散的片段,似乎与小苏月过去的经历有关。这些往事给她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令她心情异常烦闷。 苏月不禁开始思考,究竟是小苏月残留的记忆在作祟,还是自己尚未完全适应如今的生活?这种莫名的压抑感如影随形,让她感到困惑和无力。她渴望找到一种方法来摆脱这股阴霾,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 相比之下,白云寺成为了她心灵的避风港。虽然那里比不上此处的奢华富贵,但它给予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在寺庙里,她可以远离尘嚣纷扰,沉浸在佛法的教诲中。 苏月并不确定跟着和尚念经是否能够让她得道成佛,但那种自在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每一次诵经声响起,仿佛都能洗涤她心灵的尘埃,让她暂时忘却一切烦恼。或许,这正是她所追寻的答案——在喧嚣世界中寻得一片净土,寻求内心真正的安宁。 她心想既然无法和离,是否能够选择出家呢?然而,她似乎并非那种六根清净之人,至少对于美食的欲望便难以割舍。如此想来,此事也只能作罢。于是乎,苏月唤来桃子替自己更换衣裳,而后端坐于梳妆台前。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苏月不禁生出一种仿若置身于前世拍摄美颜视频时的奇妙感觉。眼前这个小苏月与自己颇为相像,但却又不尽相同。她凝视着镜中的面容,只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可又仿佛并非完全属于自己。这不单止是因为年岁更轻的缘故,更多的是那面庞之上隐约流露出一种前世所不曾拥有的高贵气质。或许正是这份贵气,使得小苏月与前世的自己略有区别吧。 然而,尽管如此,苏月仍能从这张脸上寻到些许前世的痕迹。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受,让她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她始终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经历如此离奇玄妙之事,而她在白云寺所救下之人与陆明究竟存在何种关联呢?不知为何,近几日来,她脑海中总是不断浮现出与陆明之间的过往种种。实际上,在儿子未曾遭遇意外之前,他们之间并无任何不快之事发生。陆明待她一直呵护备至,几乎对她言听计从,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陆明都会给予全力支持。然而,她并非没有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究竟是因为陆明手段过于高明,还是她自身太过粗心大意,以至于并未对此多加留意。 然而,儿子的遭遇却令她更加痛心疾首。在上一世,有那么多孩子选择了自杀,尽管每一次都是令人痛苦不堪,但至少对于这些孩子所发生的意外,人们还能够责备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尽责。可如今面对着自己儿子这般毫无征兆地猝死,她竟然茫然失措,不知该归咎于何人何事。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犯下了某种错误,才导致儿子来承受吗?但问题在于,她根本找不到确切的答案,甚至连自我谴责都无从下手。她似乎做错了某些事,但又仿佛并无过错可言。这种矛盾与纠葛成为了她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痛,无处宣泄,也无人能解。 当她误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那一瞬间,她满心期待着能够与自己的儿子以及其他亲人重逢。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并未如愿以偿地死去,反而摇身一变,成为了另一个名叫苏月的人。自始至终,没有人关心过这个新身份是否是她真正渴望拥有的,而她甚至连说“不”都不知道该跟谁说。 她时常会想,如果能够遇到一个与陆明长得相似之人,那么是否意味着终有一日自己也能够遇见一个跟儿子容貌相仿之人呢?又或许……这个世界真有轮回一说,而某天深夜降临之时,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将会是前世的母亲? 实际上每当夜深人静之际,她心中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曾经的她并不惧怕黑暗,也许是因为前世城市中的光污染太过严重,即便是在漆黑如墨的夜晚,仍有微弱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内,使得周围环境不至于太过黑暗。然而如今身处此地,夜幕降临时四周便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仿佛浓墨一般厚重深沉,令人伸手难见五指。 即便桃子贴心地为她留下一盏夜灯作为慰藉,但她内心深处仍旧被恐惧所笼罩着。那种对黑暗的畏惧感如同恶魔般纠缠不休,让她觉得这无尽的黑暗似乎随时都可能将她吞没吞噬掉。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她丝毫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安全保障。也许在她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深深埋藏的秘密,这个秘密如同沉重的负担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害怕一旦将其倾诉出口,便会引发轩然大波,带来无尽的麻烦与困扰。于是,她选择默默承受,将这份痛苦深埋于心。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那个秘密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呼吸。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她再也无法逃避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所有的伪装和坚强都荡然无存,只剩下那个脆弱、惶恐的自己。 此刻的她,不再是白天那个自信满满、坚不可摧的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面对内心的恐惧,她束手无策,只能在黑暗中独自瑟瑟发抖。原来,再强大的人也有软肋,而她的软肋便是那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她心中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小苏月身上那令人费解的谜团更是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足以将任何人逼至疯狂的边缘。正当苏月陷入无尽的遐想之时,沉香轻声问道“小姐,今日您想要梳理何种发型呢?” 苏月似乎并未听清,茫然地回应道“什么?”沉香凝视着苏月,察觉到她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暗自思忖着莫非小姐是思念起了三少爷?于是,她再次开口提议道“小姐,不如今天就梳个随云髻吧?”苏月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沉香手法娴熟地拿起梳子,开始为苏月精心梳妆。她轻轻摆弄着发丝,将其盘成如云般飘逸自然的形状。随着每一梳的落下,苏月的秀发逐渐变得整齐而美丽。然而,尽管沉香技艺精湛,但苏月的心思却早已飘向远方,对眼前的一切浑然不觉。 “小姐可是有心事?”沉香忍不住问。 苏月回过神来,苦涩一笑,“只是有些累了。” 沉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继续为苏月梳头。 完毕后,苏月起身,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她看到的是一张美丽却陌生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沉香,我是谁?”苏月喃喃自语。 沉香吓了一跳,连忙回道,“小姐莫要打趣奴婢了,您是苏家的大小姐,侯府三少奶奶呀。” 苏月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是啊,我是苏月......”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仿佛透过镜子看到了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藏着她的秘密和困惑,也是她寻找答案的方向。这日子就这么苟且的过下去吧。 她并非一无是处,如今变得更为年轻,尽管无法在此展开一段惊天动地的恋情,但至少不必再为生活操劳奔波。人嘛,就不应该总是想着那些消极悲观之事,不妨尝试去跳跳舞蹈吧!让自己酣畅淋漓地流一场汗水,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宣泄出来。如此一来,所有问题终将迎刃而解,一切都会慢慢变好起来。 苏月在东边厢房收拾出一间屋子在里边跳舞减压....... 第38章 张小花 苏月轻盈地舞动着身姿,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起初,当她在寺院里跳舞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然而此刻,她才意识到没有音乐伴奏的舞蹈竟是如此乏味无趣。 不仅如此,她还需在心中默默哼唱着曲调,以配合自己的舞步。在这个时代,想要聆听音乐,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人来到现场演奏。既没有现代的音响设备,更别提那早已被淘汰的留声机了。 苏月不禁感叹,自从回到侯府后,自己似乎变得格外矫情起来。在白云寺的时候,她并未对自己轻声哼唱感到有何异样,但此时此刻,这种单调的氛围让她心生不满。或许是因为环境的改变,亦或是心境的不同,使得她对于生活中的细节越发敏感。 苏月百无聊赖地坐在地毯上,心中正为如何解决奏乐之事而感到烦闷不已。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秋竹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道“小姐,张侍妾带着夭夭小姐前来请安了。” 苏月依然静静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刚才跳舞时出了一身汗,有一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但她此刻实在懒得动弹。毕竟屋内已燃起炭火,温暖如春,令人倍感舒适。于是,苏月吩咐秋竹将她们带到这间屋子里来。 苏月并不想起身,只是让人取来一些适合孩子玩耍的小玩具摆放在一旁。 张小花小心翼翼地抱着夭夭踏进屋内,却惊讶地发现三少奶奶正不拘小节地坐在地毯上。环顾四周,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品。他不禁好奇这位三少奶奶究竟想做些什么。 张小花深吸一口气,抱着夭夭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三少奶奶安好。"苏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必多礼,随便找个地方坐到地毯上来吧。来,把夭夭递给我,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张小花紧张地将夭夭轻轻递到苏月手中,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只见苏月动作娴熟而自然地接过小夭夭,仿佛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与孩子接触。 夭夭似乎也感受到了苏月的亲切,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苏月微笑着抚摸着夭夭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之意。她仔细端详着夭夭粉嫩的脸蛋、晶莹剔透的眼睛以及那小小的鼻子和嘴巴,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苏月信手拈来般拿起放置于身旁的拨浪鼓,轻轻地晃动起来,并伴随着有节奏的声响,以此来逗弄怀中天真无邪的小夭夭。小家伙一见到这个新奇玩意儿,立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试图抓住它。苏月见状,便将拨浪鼓小心翼翼地放入小夭夭的手中。 然而,年幼的小夭夭似乎还无法稳稳地握住拨浪鼓,但她却本能地知晓要将东西放进嘴巴里品尝一番。看着女儿可爱而调皮的模样,苏月忍俊不禁,柔声笑道“我的小宝贝啊,你可真是个小馋猫!不过呢,这个拨浪鼓并不能吃哦。等你长大一些,可以吃东西的时候,阿娘会亲手给你做美味可口的奶豆,让你吃得开心又满足。”说完,苏月轻轻捏了捏小夭夭粉嘟嘟的脸颊,眼中满是宠溺之情。 张小花默默地看着苏月温柔地哄着夭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为苏月对孩子的喜爱感到欣喜,因为这样或许能让夭夭得到更好的照顾和关爱;但同时,她也暗自担忧苏月会夺走孩子。 毕竟,张小花深知自己地位低微,仅仅是一个最下等的小妾而已。按照家规,她没有资格亲自抚养孩子。如今,三少爷对她们母子漠不关心,根本无暇顾及后院琐事。然而,如果苏月想要将孩子带走,张小花明白自己无法违背规矩。可那是她亲生的骨肉啊!怎能轻易割舍? 正当张小花陷入纷乱思绪的时候,突然听到苏月轻声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张小花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奴婢名叫小花,姓张。” 苏月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啊……怎么会取这样一个俗气的名字呢?又是小花又是小草的,也太随便了些吧。” 张小花轻声说道“这是当初人贩子给奴婢起的名字,自从进入卫国侯府之后,便一直沿用至今。即使是大小姐就是程姨娘,也没有给奴婢改过名字,所以就一直这么称呼着。” 苏月接着追问“原来是人贩子起的名字啊,那你的家人呢?” 听到这里,张小花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她缓缓抬起头,声音略微低沉地说“爹爹生性好赌,将奴婢一家人全都卖给别人了。” 苏月听后感到十分诧异,一时间没能理解其中含义。她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你说你们全家都被卖掉了?你们家里一共有几口人呀?” 张小花默默低下头,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回三少奶奶的话,奴婢家中原本有五口人,除了爹爹之外,还有奴婢和两个姐姐以及娘亲,现在他们都已经被卖掉了......” 苏月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她实在难以理解,这得是多大的赌瘾啊,才能让人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丧失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个人固然可怜,但苏月又想到她成为侍妾的过程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难道这是家族基因遗传吗?在这里,真的不能小看任何人啊!于是,苏月又问“那你家里其他人都被卖去哪里了?” 张小花“我只记得大姐被卖入了青楼,那时我年纪尚小,便也被人牙子带走了,至于二姐和娘的去向,我就不得而知了。”苏月“哦,原来如此,那你有什么才艺呢?”张小花答道“奴家曾随程姨娘学习过一些琴艺,也从人牙子那里学到了一点算学知识。” 苏月面露惊喜“你会抚琴?”张小花微微颔首“略通一二。”苏月随即转头对秋竹吩咐道“去取一把琴来。”不一会儿,秋竹便将琴取来,置于桌上。 苏月轻启朱唇“那你试试能否弹奏我哼唱的曲子?”说罢,苏月轻声吟唱起来,其声宛若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婉转悠扬,所哼之曲正是《把酒问青天》。这首歌在苏月所会的歌曲中颇具古风韵味。张小花则凝神静听,沉浸在苏月的歌声之中。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月轻吟罢,张小花亦是眼眸熠熠生辉,如星辰闪烁,这首曲子宛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而三少奶奶的词更是如诗如画,妙不可言。 张小花端坐于琴前,纤指轻拨琴弦,串串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她的琴艺虽称不上精湛,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苏月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轻声哼唱起来。一曲终了,苏月拍手称赞“没想到你弹得这般好!以后有空便常来与我一同抚琴吧。来再弹一遍。” 苏月聆听着张小花如天籁般的琴音,如痴如醉,在地毯上轻盈地起舞。刚才的舞蹈未能让她尽兴,此刻的她舞姿婀娜,酣畅淋漓,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苏月忘情地舞动着,全然不知时间的流逝。突然,小夭夭在秋竹的怀抱中放声大哭,秋竹用尽各种方法也无法哄好她。苏月和张小花这才停下。苏月快步走过去,从秋竹手中接过夭夭,轻声说道“小丫头是不是饿了?昨天让你们收拾的儿童房收拾好了吗?把奶娘叫到那屋里,咱们去那里给小夭夭吃奶吧。”说罢,苏月便将斗篷仔细地裹在小夭夭身上,带着她径直出了屋子,前往隔离房间。奶娘早已在那里等候,见苏月进来,赶忙接过小夭夭,到里间喂奶。张小花也随即跟进里屋。苏月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回到正屋。 苏月这一上午跳舞也是有些累了,苏月回到正屋靠在窗边的小榻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她心想,张小花命运多舛,在这侯府生存也不易,也不知人的品性如何,还是再多看看吧,如果合得来就多来往也没什么,毕竟在这深宅大院中,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能互相照应也好。 第39章 燕燕于飞 这段时间以来,程迎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发觉自己越来越难以从主院中探听到任何消息,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 尤其令她惊讶的是,自从苏月落水之后,整个人似乎变得聪明伶俐起来,将云霄院守护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滴水不漏。而自从小翠离世后,主院里的情况更是让程迎芷一无所知。 过去,苏对她们这些妾室和通房并不怎么理睬,但近来张小花却频繁地前往主院,甚至还带着那个不受三少爷待见的庶女夭夭一同前去。这让程迎芷不禁心生疑虑莫非这位三少奶奶想要将夭夭留在身边抚养?可为何夭夭又总是被张小花带回呢?还是想用孩子争宠,可是三少爷一直在书院也没有回府。 面对如此扑朔迷离的局势,程迎芷感到十分困惑。她试图弄清楚其中缘由,但始终无法揭开这个谜底。夭夭的出现、张小花的举动以及苏月态度的转变,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莫测。究竟她们在暗中筹划着什么呢? 程迎芷领着丫鬟云芝袅袅婷婷地朝着云霄院走去,正走着,忽然眼前一亮,原来竟是碰到了张小花。 只见张小花身着一袭淡粉色衣裳,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比起从前当丫鬟的时候不知多出了多少风采。程迎芷见状,顿时心生嫉妒,酸溜溜地道“哟,这不是三少奶奶身边如今的大红人嘛!”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意味,似乎对张小花能够得到三少奶奶的青睐颇为不满。张小花听出了程迎芷话中的弦外之音,但仍恭恭敬敬地向程迎芷行了个礼,说道“见过程姨娘,请安了。” 程迎芷嘴角微微上扬,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得了得了,快起来吧!我可受不起你这位红人的大礼呢,省得回头三少奶奶知道了又要找我的麻烦。”言语之间,满是对张小花的不屑和鄙夷。 张小花低眉顺眼地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姨娘言重了,奴婢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哪里称得上什么红人。而且,奴婢也从未有过巴结三少爷或者三少奶奶的心思。” 程迎芷闻言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张小花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下贱胚子,当初做我丫鬟的时候像条狗一样听话,现在倒是攀上了高枝儿,以为爬上了三少爷的床就能摇身一变成主子啦?巴结不上三少爷就开始打三少奶奶的主意了是吧!” 张小花挺直身子跪在地上,眼神坚定地看着程迎芷,大声说道“奴婢没有犯错!”程迎芷冷哼一声,冷漠地说“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跪着吧,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也不迟。” 张小花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地瞪着程迎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程姨娘,您怎能这般冤枉奴婢?当初之事明明就是替您背黑锅啊!若不是您设计让我爬上三少爷的床,又怎会有后来那些事情发生?” 回忆起那个晚上所经历的一切,张小花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三少爷本是受了程姨娘的陷害,却将她推出来当替罪羊,而事后竟无人关心询问过她一句。虽然她身份低微,但并不意味着可以任人欺凌摆布。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面对位高权重的程姨娘以及众多冷眼旁观之人,张小花深知自己力量渺小、言辞轻微,即便满心冤屈也无处诉说,只能默默忍受这份不公与屈辱。她现在会找三少奶奶也不过是为了在这侯府为她们娘俩找一条出路,可以平安的活着罢了,就这也碍了程姨娘了吗? 当初之事一直深埋在程姨娘心底深处,犹如一根不能触碰的逆鳞,一旦触及便会引发致命后果。此刻,愤怒至极的程迎芷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张小花一个耳光,并怒声咆哮道“你这个跟你名字一个样的低贱如野花野草般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就在此时,苏月恰巧路过,目睹了这一幕。她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调侃道“哟,你们这是在演练什么独门武功吗?”张小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紧紧捂住被打得发烫的脸颊,见到苏月后急忙叩头施礼,恭敬地说道“三少奶奶安好。”程迎芷心中虽然万般不愿,但还是勉强向苏月行了个虚礼。 对于程迎芷的无礼态度,苏月并未在意,反而若有所思地说“这小花小草的确显得贫贱了些,不过它们的生命力却异常顽强。嗯,我突然想起一句诗,叫做‘燕燕于飞,差池其羽’……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而且啊,小花毕竟是夭夭的亲生母亲,这名字实在太过庸俗,也不好听。从今往后,就改叫燕燕吧,张燕燕。” 听到苏月的话,张小花喜出望外,连忙跪地行礼道谢“多谢三少奶奶恩赐美名!小女张燕燕感激不尽!”苏月摆了摆手,示意道“好啦,都别在这儿傻乎乎地站着了,赶紧各自回去歇息吧。这天寒地冻的,一天比一天冷了。”苏月说着就往知春院的方向走了。 程姨娘还想对张小花,不是张燕燕发发火但是云芝却劝她“姨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教训一个小侍妾什么时候不行,何必在这触霉头。”程迎芷一想也是今天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就愤愤的也走了。 张燕燕扶着地起身,揉揉发麻的腿一瘸一拐的回自己的小院子了。 苏月袅袅娜娜地来到知春院门口,还未及站稳脚跟,便见一个身着深绿色衣裙、面容慈祥的妇人迎了上来。此人正是林嬷嬷,只见她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对苏月说道“哎呀呀!三少奶奶您可算来啦!快快快,请进屋子里坐!夫人们都正等着您呢!她们正在热议着十五诗会该佩戴什么样式的首饰才好呢……” 苏月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一边迈步走进屋内,一边用眼角余光瞄向身旁的贴身丫鬟桃子,那眼神仿佛在问“我何时与这位林嬷嬷这般熟络了?”而桃子亦是一脸茫然,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苏月暗自思忖道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日这林嬷嬷如此反常,莫非是这屋里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专等着我往里跳不成?想到此处,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觉,决定小心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 苏月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里,只见侯夫人端坐在上首位置,一脸严肃;七小姐则乖巧地坐在夫人身旁的绣墩上,紧紧依偎着侯夫人撒起娇来。而二夫人和三夫人分别坐在下首两侧,她们身旁各自坐着一个小姑娘。 面对如此众多的陌生面孔,苏月一下子有些茫然失措,难以分辨出究竟都是哪几位姑娘。这时,大少奶奶也出现在视野之中。苏月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后,首先向侯夫人行了一礼,表示问候之意。接着,她又依次与在座的诸位都行了见面礼。 心中暗自感叹古代真是麻烦啊!仅仅只是打招呼这样简单的事情,却非得要相互行礼,又是福身又是鞠躬的。怪不得古人的生活节奏如此缓慢,光见个礼就要花去将近二十分钟时间,结果什么事情都还没能做成呢。 第40章 准备百日小宴 苏月刚刚在大少奶奶身旁坐稳,便听到七小姐秦娇娇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听闻三嫂您整日在院子里让那个张小花给您抚琴呢,难道就不怕打扰到旁人吗?” 苏月心里暗自纳闷,不就是弹个琴而已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这些人难道都闲得没事儿干了不成?于是她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哦?原来七妹妹对此感兴趣呀!若是如此,待有时机,我定会唤燕燕来为你弹奏一曲。” 秦娇娇闻言却是一脸疑惑,追问道“燕燕又是何人?” 苏月轻笑一声,解释道“燕燕便是此前的张小花啦!我觉着她好歹也是咱们三房庶长女的生母,总被称作‘花儿’、‘草儿’之类的未免有些不妥,故而将其改名为‘燕燕于飞’的燕燕,这样是否动听许多呢?” 说着话的时候,苏月将目光投向了侯夫人,并开口说道“夫人啊,我们院子里那位庶出的大小姐眼看着就快满一百天啦!我心里琢磨着,要不干脆给她操办一场热热闹闹的百日小宴吧,您觉得这样可好呀?” 听到这话,侯夫人露出惊讶之色,回应道“哎呀,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原来小姑娘都已经要过百日了。我记得上次见到她,还是在她刚刚降生之时呢,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见一见了。明天可否把她带过来让我瞧一瞧啊?” 苏月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夫人。如今这小姑娘长得愈发惹人怜爱,简直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侯夫人“唉哟,老三媳妇什么时候小嘴这么会说了,老三有说什么时候回府了吗?” 苏月心中暗自嘀咕,您这位当母亲的尚且不知情,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媳妇又如何知晓呢?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说道“三少爷课业繁重,妾身平日里也不敢多加叨扰,故而对此事并不清楚。” 侯夫人点头称是,语重心长地说“是啊,老三没几个月就要参加春闱了,确实应当将更多心思放在读书上头。你也不必过于忧虑,待到考试结束之后,他自然便会有闲暇时光陪伴你们娘儿几个了。” 苏月听在耳里,心里却不禁犯起嘀咕。这会说话的可不正是侯夫人么?还说什么陪着我们娘儿几个,秦逸的后院之中又岂止我一人?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表面上仍旧是一副恭顺的模样,表示一切都听从侯夫人的安排。 苏月“那小夭夭的百日宴,儿媳就来安排了吧。” 二夫人插话道“三侄媳妇,办宴需提前准备,你这没几天才说,怎么来得及呀! ”苏月笑答“我没想大办,咱府里的几房,能来的都来我们院热闹一下就好,也给小姑娘添些喜庆。到时,还望二婶娘赏光,可得给我们小丫头准备份小礼物哦。” 二夫人本想让苏月准备些精致的头面首饰,好去参加郡主的诗会,哪知苏月反倒先向自己讨要东西,二夫人一时语塞,讪讪地不再吭声。 侯夫人发话“如此甚好,你自行筹备吧,让你二婶跟大厨房交代一下。你拟个菜单给田嬷嬷,让她给你安排膳食。” 苏月见目的已达成,也不想再与她们讨论什么衣裳首饰,便施礼离去,临行前对诸位笑道“夫人、大嫂,还有几位妹妹,到时一定要来给我们夭夭捧场呀!”她又看向二夫人和三夫人,笑说“二婶和三婶,也千万别错过哦!” 出了正厅,苏月长舒一口气。她明白,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想要安稳度日并非易事。尽管她并不奢求秦逸的宠爱,但起码要让自己过得自在些,她也不是非要办什么百日宴,其实就是没事做闲的,这几日张燕燕陪自己跳舞,让她觉得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回报,要不每每让她抚琴也挺过意不去的。 回到院中,苏月立即找来陶嬷嬷,嘱咐她按照计划筹备小夭夭的百日宴。陶嬷嬷有这方面的经验,很快便拟定了一份初步的清单。苏月仔细查看后,又添加了一些细节,确保宴会的每一个环节都能做到完美无缺。接下来的几日,院子里忙碌非凡,众人都在为小夭夭的百日宴做着最后的准备。 百日宴的前一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一切。苏月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衫,显得格外清新雅致。她怀抱着可爱的小夭夭,身旁跟着乖巧的张燕燕,一同前往侯府向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见到她们三人,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尤其当她看到小夭夭那粉嫩可爱的模样时,更是喜爱有加,忍不住将孩子抱入怀中逗弄一番。接着,侯夫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长命锁,轻轻地挂在小夭夭的脖子上,并祝福道“愿我的小宝贝健康成长,长命百岁。” 苏月感激涕零,连忙跪地谢恩。起身之后,她抓住机会说道“妾身有一事相求,我们家小夭夭至今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大名。如今祖父不在身边,恳请祖母大人您能赐予一个美好动听的名字。”侯夫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之光,她抱着小夭夭,轻声念叨着“这孩子生得如此伶俐可人,倒让我想起一件往事。当年,老国公一直对湘江景色心驰神往,但终其一生都未能成行。不如就以‘湘’字为名,既寓意着美好,又可作纪念。” 苏月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秦湘……”觉得这个名字不仅音韵悦耳,而且意义深远。她不禁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称好,表示非常满意。于是乎,小夭夭便有了自己的大名——秦湘。从此以后,这个名字将伴随她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第41章 百日小宴(1)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用完晚膳后的苏月,与碧君姐一同漫步在庭院之中,享受着这份宁静与闲适。 “碧君姐,你在这里待得是否习惯呢?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夭夭的事情,竟然忘记问问你了。”苏月轻轻地问道,眼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贺碧君微微一笑,回答道“一切都挺好的。这些天,我在后院跟随着秋叶她们一起做针线活计,感觉十分有趣。而且,陶嬷嬷也非常热心,她不仅教会了我许多侯府的规矩礼仪,还给予了我很多生活上的指导。真的很感激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让我学到这么多东西。” 苏月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欣慰。她知道碧君姐一向勤奋好学,如今能在侯府中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有所收获,实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苏月一脸担忧地问道“星雨呢,怎么没见到他,他怎么样了?”贺碧君轻轻一笑,回答道“他呀,每天都在前院缠着秋生教他功夫呢。” 听到这里,苏月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继续追问“哦,那秋生有教他吗?”贺碧君点了点头,说“有啊,这不每天都在前院里练扎马步嘛。” 苏月的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对星雨如此热衷于学武感到好奇。 想着想着,苏月决定亲自去前院看看星雨练武的情况。当她来到前院时,只见星雨正全神贯注地蹲在地上,双手平举,双腿微屈,努力保持着平衡。而秋生则站在一旁,认真地指导着星雨的动作。 看着星雨那认真专注的模样,苏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或许,这就是星雨热爱的事情吧,希望他能坚持下去,学有所成。 苏月与贺碧君再次谈论起明日夭夭百日宴相关事宜时,她决定委托贺碧君协助接待那些前来送礼之人。于是二人并肩前行,边走边享受着夜色之美,并随心所欲地闲谈着家长里短。 洁白如银、柔和似水般的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大地;同时也倒映出她们相互依偎陪伴的身影。这幅充满温情且和谐融洽的场景宛如一幅绝美画作,令人深深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苏月觉得天好像是刚亮,桃子和沉香就进来让她起床,说是一会该有人来了,苏月想办个小家宴这么麻烦的吗,早知道不办了,可是还是坐在梳妆台前让沉香给她梳妆。 苏月透过铜镜看着沉香的手在自己的头发间穿梭,不一会便梳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小姐真是太美了。”沉香笑着说道。 “嘴甜。”苏月也笑了笑。 桃子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调侃地说道“您瞧瞧,咱家小姐当年在江都的时候,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那个时候,前来提亲的人多得都快把门槛给踩烂啦!要不是老国公抢先一步提亲成功,咱们家小姐到底会嫁给谁,还真是难以预料呢!又怎么会在这里受这般窝囊气。” 正当桃子说得兴致勃勃时,陶嬷嬷走了进来。她听到桃子的话,脸色大变,急忙喝止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嘴巴也忒没个把门的了!胡乱嚼舌根,小心惹来杀身之祸,牵连到小姐!”桃子被吓得浑身一颤,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下头,诚恳地道歉。 苏月同样察觉到桃子言辞不当,语气严肃地告诫道“以后可要谨言慎行,这侯府里的水可深着呢,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容易相处。倘若有一天连我也无法保你周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秋竹进来说“燕燕带着夭夭小姐来了。” 苏月“天还这么早,就让她们先去儿童房里玩耍一会儿吧。询问一下她们是否用过了早膳,先给她们送些点心过去。”苏月刚刚简单地用完早餐,没想到就有客人登门拜访了,还有许多来送礼的。好在苏月提前安排了碧君姐负责接待,否则场面岂不是要乱套了。“看来是客人们到了。” 苏月赶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门口走去。她刚一出门,便看到一群衣着华丽的人走进了院子。大少奶奶领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妇苏月也不认识,只是她也没有给外人下帖子呀。 苏月本想着不过是一个小家宴,就府里这几房的人也不一定能都来,只是没想到宣平侯府也派人来了,是他们家的大孙媳妇周氏,正是大少奶奶领进来的那名少妇,周氏是江南吴州人,离苏月的江都不算远,还有在京都的几家实在亲戚也派人送了礼来,苏月微笑着迎上去,向大少奶奶和周氏打了个招呼。大少奶奶介绍道“这位是宣平侯府上的孙媳妇周氏。”苏月心里暗暗惊讶,原来是宣平侯府家的人,她恭敬地行了个礼。 周氏连忙扶起苏月,笑着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今日也是特地来看看夭夭小侄女的。”苏月笑着道谢,邀请她们进屋落座。 苏月恍然大悟,原来宣平侯秦谚竟然是老国公的堂弟!而且他还是永福公主的儿子呢!如此说来,秦谚可不就是自己的堂叔公嘛!想到此处,苏月不禁心生疑惑“这位亲戚竟然与自家关系如此之近,但为何我未曾下帖邀请,对方却主动前来呢?”她暗自思忖着,实在想不出其中缘由。 苏月深知自己并无多大能耐和威望,绝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让对方屈尊到访。同时,她也明白以安宁侯府对自己的态度,断不会轻易给她这个颜面,去帮她请这样有身份的客人。那么究竟是何原因促使这位周少奶奶不请自来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大家都远离家乡,远嫁到京城,所以这位周少奶奶才有意与自己亲近吗?苏月摇了摇头,心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在那些世家贵族眼中,像她这样出身商户的女子往往被视为低人一等,甚至成为众矢之的、避之不及的对象。 思前想后仍不得其解,苏月索性不再苦苦纠结于此。她告诉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怎样,等到时候自然会知晓真相。”于是,她决定顺其自然,静待事情发展,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更让人惊讶的是,传闻中的宣平侯府居然是那少有的不纳妾之家!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纳妾乃是常事,但宣平侯却能坚守这样的传统,实属难得啊!想必这位叔公一定是个情深义重之人吧?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深情与专一,才使得宣平侯府在京城声名远扬、备受尊崇吧! 此时此刻,苏月对宣平侯府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她想象着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房一瓦,仿佛都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气息。而那位神秘又令人敬仰的叔公,究竟又是怎样一个人物呢?他是否也如传说中那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呢?在这个时代有这样家训的人家真是难得啊! 此时,又有几位客人陆续到来,苏月忙着迎接,一时间院子里热闹非凡。她暗自庆幸有碧君帮忙招待,不然她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 第42章 百日小宴(2) 正在此时此刻,府邸之中各个房间的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汇聚到了这里。其中,程姨娘更是领着她那宝贝儿子福宝一同前来。众人或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或面带微笑相互寒暄问候;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起来。而程姨娘则身着一袭华丽锦袍,身姿婀娜多姿地走入人群之中。她面容姣好,风姿绰约,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与此同时跟在其身后紧紧相随的福宝,则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十分惹人喜爱。只见这小家伙虎头虎脑活泼可爱至极,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滴溜溜直转四处张望个不停仿佛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之心一般。 桃子站在苏月身旁,眼神紧紧地盯着正在人群中穿梭、与人谈笑风生的程姨娘。只见程姨娘身着锦衣华服,举手投足间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般引人注目。 “程姨娘也太过分了吧!”桃子忍不住低声嘟囔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鄙夷,“她穿得如此奢华艳丽,简直比小姐还要耀眼夺目。不知道的人看到,恐怕还会误以为她才是这府里的正室夫人呢!” 听到桃子的抱怨,苏月微微转过头来,目光投向桃子。她轻轻摇了摇头,嘴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用眼神示意桃子不要胡乱言语。桃子见状,虽然心中仍有愤愤不平之意,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苏月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侯夫人、二夫人以及三夫人竟然一同出现了!她们每个人都领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前来赴宴。见到这一幕,苏月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迎接她们的到来。 苏月原本只期望着府邸内与自己同辈之人前来凑凑热闹即可,但当宣平侯府派人抵达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数位长辈竟然也纷至沓来。尤其是侯夫人能够亲临现场,更是让苏月感到颇为讶异。毕竟昨日她曾携夭夭前去请安时,侯夫人并未明确表示将会出席今日之宴。想来必定是见到宣平侯府有人到访,这些人才纷纷赶来。 随着宾客人数逐渐增多,苏月也愈发忙碌不堪。然而,无论多么繁忙,她始终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以满腔热忱接待每一位来访的嘉宾。 苏月眼见着人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便挥手示意让身边的人将夭夭抱出来。毕竟,今日这场聚会真正的主角可就是这位可爱的小家伙呢!夭夭被抱出后,面对满屋子的陌生人竟然一点儿也不怯场,反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无论看到谁都会露出甜甜的笑容,仿佛能瞬间融化人心一般。 这不,在场的众人纷纷被夭夭天真无邪的模样所吸引,忍不住又送上了一大波精美的礼物。看着怀里堆满了各种各样新奇有趣的玩意儿,苏月不禁暗自嘀咕“这小丫头该不会是传说中的e人吧?这么点儿大居然就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只要有人跟她打招呼或者送礼物给她,那张粉嫩的小脸立刻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似的,尤其是那双眯成月牙儿形状的眼睛,简直可爱至极!” 此时此刻,一屋子的人们正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而,在这片欢声笑语中,程姨娘的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她看着眼前备受宠爱的夭夭小姐,忍不住开口说道“姐姐,您对夭夭小姐可真是关爱备至啊!瞧瞧这场百日宴,办得如此隆重盛大。可是咱们福宝也已经一岁多了,却连一场像样的宴席都没有举办过呢。” 听到这话,苏月想说你长没长脑子,福宝周岁时一家子还在孝期呢,你办宴会,是想让怕言官太闲了吗?但这么多人苏月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福宝还小嘛,将来会有很多机会的。”她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似乎并没有把程姨娘的话放在心上。 程姨娘显然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她还想继续争辩几句,但就在这时,侯夫人都不知道这卫国侯府是不是没规矩,这种时候程姨娘抽什么疯,一旁的侯夫人发话了。只见侯夫人摆了摆手,制止道“好啦,今天是夭夭的百日宴,大家就别再讨论这些事情了,都高高兴兴地庆祝吧。” 侯夫人的话语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现场略显紧张的气氛。于是,宴会正式拉开帷幕,众人纷纷开始品尝起美味佳肴,同时愉快地交谈着,整个场面显得格外温馨和谐。 而程姨娘,则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心中暗自较起劲来。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福宝变得更加出类拔萃,绝不能输给夭夭。在她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更多的关注和重视。 苏月一边与客人寒暄着,一边暗自感叹,这场家宴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热闹。不过,看到大家都这么开心,她也觉得很值得。毕竟,人生在世,不就是要和亲朋好友们一起分享快乐吗? 苏月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玩累后正在酣睡中的夭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小孩子真是天真无邪啊!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毫无顾忌。 回想起刚刚结束的那场宴会,苏月觉得整体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折或意外,这让她感到一丝欣慰。然而,对于程姨娘是否有闹出什么事端来,苏月心里仍然有些疑惑。她不确定程姨娘是真的没有搞事,还是被侯夫人及时制止了。不过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总算是好的。 苏月轻轻侧身,靠在夭夭身旁,渐渐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可是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三少爷安。"那是燕燕的声音。苏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问。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燕燕这是向谁请安呢? 苏月缓缓地起身,生怕惊醒了怀中安睡的夭夭。就在这时,秦逸进来了。苏月满心疑惑地看着秦逸,心中暗想不是通知你今天给你姑娘过百日吗?这宴会都结束了,你回来是要做什么呢?要回来也不知道早点。 苏月微微欠身,向着秦逸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后,轻声说道“三少爷,您为何现在才归来呢?宴会早已结束了呀。”说完,她缓缓地走到小榻边坐下。 秦逸面带微笑回应道“此次宴会乃是专为府上女眷所设,我若此时返回,恐怕多有不便。况且近来书院中的课业颇为繁重,实在难以脱身啊。” 听到这话,苏月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明知宴会仅邀请女眷参加,那他又何必特意赶回来呢?想到此处,她不禁轻轻皱起眉头,但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满之情。 苏月尚不知该如何与秦逸相处,外间便传来程姨娘的声音。苏月微蹙眉头,看了秦逸一眼,程姨娘平日里从未前来请安,秦逸刚来她便到了,显然是受人指使前来监视。秦逸没有出去的意思,示意苏月前去应对。苏月心下无奈,这是秦逸的女人,与自己又有何干,为何要自己去打发。 好一个程姨娘!大白天就敢找本小姐的麻烦,此仇不报非君子!未曾想她竟然如此不知死活,主动送上门来受死。难道她真以为有秦逸护着便能高枕无忧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她区区一介姨娘,岂能与我相提并论?那小苏月才将秦逸视作珍宝,呵护备至。而本小姐对秦逸毫无留恋之情,只盼能与他好聚好散、互不打扰。偏偏苦无良机,这下可好,程姨娘倒是给了我一个绝佳的借口。真可谓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第43章 神秘送礼人 苏月正襟危坐于椅上,眼神冷峻,直勾勾地盯着立于面前的程姨娘。程迎芷心中不禁一颤,暗忖道何时苏月这软柿子变得如此厉害了。 苏月开口道“程姨娘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程迎芷怯怯地回答“妾身只是想来给三少爷请安。” 苏月厉声道“你可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此不知廉耻!”姨娘低头不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苏月接着说“我念及你侍奉三少爷的情分,本不愿与你过多计较。但你如今越发肆无忌惮了,竟敢在宴会上生事!” 程姨娘始料未及,苏月明知三少爷在里间,却还这般对自己说话,只得楚楚可怜地求饶“妾身已知错了,求三少奶奶饶恕妾身这一次吧。” 苏月回应道“我此次可以宽恕你,但若再有下一次,休怪我无情!你要切记,你不过是个姨娘,切勿妄想与我平起平坐。”言罢,苏月便让程姨娘离开了。 程姨娘还想说些什么,以引起里屋秦逸的注意,然而苏月已经起身离去。云芝在一旁劝道“姨娘,三少奶奶都走了,咱们留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呀,三少爷是不想出来见你的。” 程姨娘怒视云芝,她怎会不知秦逸不想见她?可若三少爷一直对她持此态度,她在这府中还有何指望?她费尽心机进入侯府,到头来难道只是一场闹剧吗?她原以为自己的身份远高于苏月,必能在侯府中争得一席之地,可如今这府中,除了她的姑母,还有谁会正眼看她?侯夫人更是对她不屑一顾,甚至厌恶她。她也深知自己当时过于心急,不该对秦逸下药。可此事已过去一年有余,她身边的下人也都已被杖毙,难道这件事就无法过去了吗? 程迎芷拧着帕子,站了一会儿,秦逸却没出来的意思,只能领着云芝愤愤地回去了。 程迎芷回想白天在宴会上的情景,侯夫人给小夭夭赐名秦湘的那一幕便历历在目,这让她心中的怒火愈烧愈旺,明明侯夫人对自己和苏月同样不待见,可如今却偏偏给苏月长脸。苏月说给夭夭办宴会,侯夫人就立刻应允,这着实令她愤恨不平。自己虽然进侯府的方式不光彩,但毕竟有卫国侯撑腰。卫国侯虽说大不如前,但总比苏月那商户娘家要强得多吧! 侯夫人凭什么如此偏心,这般对待自己?程迎芷怒不可遏,将屋里的东西统统摔在地上,以此泄愤,对苏月的怨恨也愈发强烈,仿佛苏月占据了她的位置,如鲠在喉。 苏月踏入里间,目光所及,秦逸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聚精会神地阅读着书籍,而夭夭则在床上酣然入梦,睡得格外香甜。苏月心中实在不愿与秦逸独处,幸而有夭夭在,即便她已沉睡,也胜过独自面对秦逸。面对秦逸那风情万种的眼眸,苏月实在难以说出难听之语。一个男子,怎会长有如此妩媚迷人的眼睛?真叫人嫉妒,更让人着迷上瘾,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怎么办呢?欣赏美好事物乃人之本性,苏月在心中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后在夭夭身旁坐下。苏月刚想询问秦逸何时离开,然而,就在这一刻,夭夭醒了过来。 夭夭原本想要微笑,却不知为何突然咧嘴大哭起来,仿佛是被尿憋醒,亦或是其他缘由。见夭夭啼哭,苏月赶忙将她抱入怀中,轻声哄着。燕燕听到女儿的哭声,想要进入里间查看,可秦逸在里面,她心中胆怯,不敢进去。每次见到秦逸,燕燕都会回忆起他中药后双眼猩红的模样,继而无法控制地全身颤抖。 秦逸看到夭夭哭泣,便招人前来伺候。这时,奶娘和燕燕一同走了进来,燕燕紧贴着墙边,脚步颤抖不稳。起初,苏月并未留意,直到将夭夭送到奶娘手中,才注意到燕燕那颤颤巍巍的模样。一瞬间,苏月也纳闷起来,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还算大方得体的燕燕,今日为何如此失常。当看到榻上的秦逸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燕燕是惧怕秦逸。苏月心生疑惑,燕燕身为秦逸的侍妾,为何会这样惧怕他?在那残缺不全的记忆中,苏月也理不出燕燕和秦逸之间有何过往,只是疑惑地注视着燕燕。 秦逸见她们进来照顾夭夭,便起身对苏月说道“我先去书房了。”苏月向秦逸行了一礼,回应道逸离开后,苏月明显感觉到燕燕如释重负,仿佛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突然消失了。此时的燕燕也恢复了正常,快步走到奶娘身边,查看夭夭的状况,是饿了还是尿了。 想必是小丫头尿湿了不舒服,燕燕和奶娘为她换好尿布后,她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和燕燕玩了一会儿,夭夭又开始哼哼唧唧的,想必是饿了。苏月让奶娘带着夭夭去吃奶,并嘱咐燕燕,等夭夭吃饱后,就带她回去休息,这一天她们母女也累了。 苏月叫碧君姐进来问“今天收的礼,礼单整理出来了吗?” 碧君“都整理出来了,唯有这一个玉佩,不知是何方人士所赠?”言罢,贺碧君将一个精致的紫檀盒子递给苏月。苏月端详着盒子,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也未瞧出端倪,盒中仅有一枚莲花玉佩,玉质上乘,别无他物。然而,盒子上的兰花图案,苏月似乎曾在某处见过,只是一时回忆不起,尤其是那上边的兰花,给她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这图案仿佛是小苏月那断了片的记忆中的重要一环,只是她还未能完全接收。而这盒子并无夹层,亦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苏月心想,若要寻找送佩之人,对方总会主动联系的,此时思虑过多也是无益。 今日,苏月首次与古时的世家女眷近距离接触,她惊讶地发现,这些女眷们表面上如春花般娇艳,背地里却各怀鬼胎。在这深宅大院中,苏月深知单纯和善良只会将自己置于砧板之上,任人宰割。她暗自思忖,究竟何时才能融入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呢?就今日的宴会而言,她仍旧未能窥见这个时代的生存法门。 苏月静立廊下,凝望着寂静的院落。白日里还是热闹非凡,此刻却静悄悄的,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今夜,新月如钩,苏月命人在石桌旁放置炭炉,又取来酒壶。她效仿古人,在月下独酌,感受那份悠远的诗意,她心中实则并无诗意,不过是酒入愁肠,化作几缕愁思罢了。虽无法真正消解忧愁,但足以让人暂且忘却烦恼。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第44章 月下独酌 苏月静立廊下,凝望着寂静的院落。白日里还是热闹非凡,此刻却静悄悄的,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今夜,新月如钩,苏月命人在石桌旁放置炭炉,又取来酒壶。她效仿古人,在月下独酌,感受那份悠远的诗意,她心中实则并无诗意,不过是酒入愁肠,化作几缕愁思罢了。虽无法真正消解忧愁,但足以让人暂且忘却烦恼。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苏月手持酒杯,仰望着夜空中悬挂的明月,身上披着一件华丽的裘皮斗篷。此刻,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学生时代所背诵过的诗句,于是情不自禁地对着空旷的院子吟诵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接着,她又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仿佛沉浸在诗中的世界里,苏月继续念着"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紧接着,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惆怅"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随后,她的语气渐渐舒缓下来,宛如在温暖的炉火边低语"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正当苏月陶醉于诗歌之中时,她又轻声吟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最后,她以激昂的语调收尾"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就在这时,秦逸踏入了后院,一眼便望见了正在吟诗的苏月,手中高举着酒杯,仿佛与那月光融为一体。 秦逸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苏月轻声吟诵那如清泉流淌般美妙的诗句。他的眼眸深处,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与赞赏之色。 "真没料到,你竟是这般博学多才。"秦逸压低声音,仿佛生怕打破此刻的宁静氛围一般轻声赞叹道。苏月嘴角微扬,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柔声回应"无非只是一些旧日时光中的零散记忆而已。" 秦逸迈步向前,缓缓坐在苏月身旁,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恳切地道"但正是这些诗句,让我领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你。"苏月转头凝视着秦逸,美眸之中忽地掠过一缕混杂着诸多情绪的光芒,她轻笑两声,语气有些飘忽地道"呵呵……这诗啊,乃是神仙传授于我的呢,呵呵……" 苏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秦逸,只见在那如水的月色映照之下,秦逸原本就极为俊朗的面容更显温润如玉、光彩照人;其眉目之间所流露出的那丝风情与蛊惑人心般的深邃情感交相辉映,令人不禁为之倾倒。究竟是美酒醉人,亦或是这月下美男子更能使人沉醉其中呢?此刻的苏月已然分辨不清。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捏住秦逸那光滑细腻的脸颊,娇声笑道“呵呵,这位小帅哥究竟从何处而来啊?是否愿意陪伴姐姐共度良宵……”说话间,苏月微微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挑起秦逸的下巴,并缓缓地朝着他贴近过去。此时此刻,二人四目相对却默默无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份暧昧而凝固起来。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他们彼此的身影相互交织,恰似一幅唯美动人的画卷。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忽然有一阵寒冷刺骨的夜风袭来,无情地吹散了苏月额前的几缕青丝。她忍不住浑身一颤,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夜已深,莫要着凉了才好。”秦逸满含关切之意地轻声说道,随即便抬起手来,动作轻柔地将苏月散乱的秀发重新捋至耳后。紧接着,他又细心地替苏月把身上披着的斗篷裹得更紧实些。 苏月那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秦逸线条分明的脸颊,细腻嫩滑的触感让她心悸不已,而秦逸脸庞传来的温热更令她如痴如醉。此刻,她那双美眸愈发迷蒙,宛如一池春水被微风吹皱般泛起层层涟漪;朱唇微张,轻吐芳音“秦逸......” 秦逸亦深深凝视着眼前娇俏迷人的女子,只见她面若桃花、眉梢含情、眼波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心跳加速,血脉贲张,身体亦不由自主地向苏月慢慢靠近。终于,他们俩的嘴唇近得似乎只剩下咫尺之遥,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灼热气息。 偏偏天公不作美!正当两人干柴烈火、情难自禁之际,苏月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脆响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将秦逸满腔欲火熄灭大半。他满脸涨得通红,尴尬万分地稍稍往后退缩了半步。与此同时,苏月也像是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抖,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险些摔倒在地。 秦逸见状,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急忙跨步上前伸手扶住她纤细的手肘,关切地道“要不咱们先回屋去吧?”苏月并未出言反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小鸟依人般斜倚在秦逸宽阔坚实的胸膛上,任由他搀扶着自己返回房间。 苏月满脸羞红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暗自期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轻轻咬着嘴唇,双手微微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然而就在这时…...秦逸的二弟居然投降了......苏月娇躯微微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花瓣一般轻盈脆弱,她那娇艳欲滴的脸庞此刻正泛着一抹诱人的红晕,仿佛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而她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更是像一串串珍珠落玉盘似的,回荡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此时的秦逸则静静地躺在苏月的身下,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痛苦。他那原本英俊挺拔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有些苍白憔悴,宛如一个生了病的孩子,令人心生怜悯。然而,尽管如此,秦逸的身上依然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就像是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罂粟花,美丽却又危险。 苏月凝视着眼前的秦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个男人看上去宛若一个病态娇媚的美人儿,外表固然迷人,但却没想到是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的。难道说,他是因为被那次下药所伤了,才会导致身体出现这种状况吗?想到这里,苏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秦逸的脸色就像一颗已经完全成熟的红苹果一般,时而微微发红,时而又变得异常苍白。他显得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急匆匆地站起身来,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现场。 原本,苏月希望能够借助一点醉意,和秦逸一起尽情享受这鱼水之欢的美好时光。可谁能料到,秦逸竟然会表现得如此差劲!面对这样的情况,苏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她默默地把秦逸弄污的衣服扔到一旁的地上,然后动作迅速地像卷席子一样把被褥卷起来,再换上一套全新的床铺用品。 不过,苏月并没有因此感到特别失望。相反,她对秦逸产生了一种新的看法——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在男女之事方面竟然如此敏感害羞,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男呢! 想到这里,苏月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起来。她实在很好奇,像秦逸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生下那个女儿和儿子的?这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啊! 经过一整晚的闹腾,苏月早已疲惫不堪,最终抵挡不住困倦之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桃子和沉香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准备侍奉苏月起身。当她们看到满地散落的衣物以及床角凌乱的被褥时,不禁相视一笑,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小姐昨晚终于与三少爷圆房了? 苏月缓缓坐到梳妆台前,任由沉香为自己梳妆打扮。她注意到两个丫鬟之间眼神交汇、眉来眼去,但并未多言。毕竟,她又能如何解释呢?难道要告诉她们,那个三少爷其实并不行,只是她们误会了吗?想到这里,苏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45章 秦逸的纠结 秦逸缓缓地走回前院书房,心中涌起一丝懊恼之情。刚才在正房与苏月之间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困惑和自责。 回忆起那一刻,秦逸不禁皱起眉头。原本应该是充满激情的时刻,但却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出乎意料的结果。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不行,这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其实,秦逸并不讨厌苏月靠近自己。只是对于亲密接触,他一直持有一种谨慎的态度。然而,面对苏月,这个他视为妻子的女子,他并没有那种抵触情绪。可为何偏偏就在行房的时候出现这样的状况呢? 秦逸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开始仔细回顾是自己的身体真的有病了,还是上次程迎芷下的药伤了好的身体,还是什么.....他试图找出问题所在。或许是最近压力过大影响了身体机能?亦或是内心深处存在一些未被察觉的问题?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秦逸便早早地领着江远与川柏返回了书院之中。此时此刻,回到精舍的秦越以及李言澈方才刚刚起床而已。 秦越瞧着天色尚早,而自家三哥却已归来,不禁心生疑虑,开口问道“三哥您不是返家给小侄女庆贺百日之喜去了么?怎不多陪伴一下三嫂呢?缘何如此之早就折返而归啊?” 原本秦越不提及此事倒也罢了,但经他这么一说,秦逸的脸色愈发阴沉发黑起来。秦越见状,茫然不知所措,只得压低嗓音向跟随在秦逸身后的江远及川柏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难不成三哥是被三嫂给赶出家门啦?” 秦越原以为自己说话声甚微,旁人不会听到,岂料屋内众人皆将其话语听得一清二楚。秦越顿感颜面无光,面色变得更为难堪,拿起书册扭头便走。然而,他临走时竟然还不知死活地追加了一句“果真被驱赶出门了不成?” 李言澈对这个胆敢捋虎须、不知深浅的秦越颇感怜悯,要知道他们府上那位看似体弱多病、娇柔脆弱的三少爷,实际上却是个心机深沉、阴险狡黠之人。 听说秦逸昨晚半夜时分独自一人回到书房,天刚刚亮的时候又前往书院去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侯府,引起人们的纷纷猜测和议论,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侯夫人得知此事后,立即找来林嬷嬷询问情况。她皱着眉头说道“老三昨晚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何深更半夜还要独自去书房呢?难道他和苏氏吵架了不成?” 林嬷嬷心里清楚侯夫人一直想换掉苏氏,但这并非易事。她无奈地叹口气回答道“这都是当年二老爷惹出来的事情啊!老国公也是为了全家人的利益,才定下了苏氏做儿媳妇。虽然她的规矩确实差了一些,但只要您用心教导,相信总会有所改善的。” 侯夫人听了并不满意,继续抱怨道“自从苏氏落水之后倒是多了几分人气儿,但在此之前,我总觉得她像是只喝露水活着似的,不沾染一丝凡尘俗世,比皇宫里的公主还要娇气金贵。平日里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极尽精致讲究,如果不是对老三还算上心,真看不出有半点为人妻的模样。” 侯夫人如此评价苏氏倒是无妨,但林嬷嬷心想自己若也跟着附和,恐怕会惹得侯夫人不悦,于是只得顺水推舟地说道“可不是嘛,三少奶奶此番落水后仿若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一般,不仅变得聪慧伶俐许多,还主动操持起夭夭的百日宴来。” 侯夫人闻此言论亦深表赞同“的确如此啊!真没料到此次宣平侯府竟派人前来道贺,就连杨家都送来厚礼。依我看呐,他们应当是对咱家老三颇为看重才是。”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欣慰与得意之情。 程姨娘得知秦逸一大清早便返回了书院,原本还寻思着该如何与他搭上话呢,却未曾料到竟是因为和苏月产生了争执。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窃喜,心想“苏月那副义正辞严地训斥我的模样,最终还不是让秦逸丢了脸面。” 而二房的人们早已对苏月遭受冷落习以为常,因此对于秦逸和苏月之间是否存在矛盾并不在意。然而,三夫人却心生怜悯之情,觉得苏月有些可悲可叹。 大房和二房对此事并未太过关注,可三房的人却坐不住了。三夫人找到苏月,询问她与秦逸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矛盾。 苏月一脸茫然,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秦逸为何会突然离开。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吧,这么私密的事秦逸应该不想让人知道。 三夫人安慰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摩擦,你要多关心他。”苏月点点头,心里却觉得这侯府还是有心善的人的。 与此同时,秦逸在书院里也不好受。他本就心烦意乱,秦越的话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他下定决心要查清楚自己身体到底出现了何种异样。他不禁想起,如果祖父还在世的话,或许可以向祖父倾诉并寻求帮助,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实在难以启齿去寻找医生问诊,心中充满了矛盾和困惑。然而,他又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回想起过去健康无忧的日子,再对比现在身体莫名其妙出现的问题,让他感到无比焦虑和恐惧。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而这种未知更增加了内心的不安。 在痛苦的挣扎中,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勇敢面对这个问题,寻找解决办法。于是,他暗暗告诉自己,要克服羞涩和顾虑,他决定让江远去寻找一些医术高明的医师来给他做一次全面检查。因为他始终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存在疑虑,尽管多年前宫廷中的太医曾断言他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健康,但这件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更何况,那位小妾不也顺利产下一女吗?如此看来,他在生理方面理应不存在任何缺陷才对。然而,昨夜发生的事情却令他感到困惑和不安。或许只有经过专业名医的确诊之后,才能真正消除他内心的疑惑。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即将到来的春季科举考试。其他事宜都可以暂时搁置一边,等考完试后再作打算。毕竟这场春闱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不容有丝毫闪失。 第46章 广宁郡主诗会 广宁郡主诗会这天,天空仿若被泼上了一层灰墨,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沉闷。然而,苏月的内心却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提不起丝毫兴致。 对于这场所谓的诗会,苏月内心其实并不想参加。她心知肚明,这种场合往往只是一种变相的相亲活动而已。毕竟她早已嫁作人妇,成为了一名小媳妇,再去这样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合适。 再说了,府上的夫人们通常都会带上自家的闺女和儿子前往,让他们有机会结识更多的世家子弟。而像她这样的媳妇们,跟着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侯府连续守了三年孝,久未出现在京城的社交圈子之中。也许侯夫人觉得这次诗会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带领全家人重新亮相,展示侯府的风采。 想到这里,苏月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心中有些无奈,但她也明白作为侯府的一份子,有时候需要配合家族的安排。无论如何,还是顺其自然吧。 苏月匆匆忙忙地赶到前院,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来得太迟了。此时,侯府的人们早已齐聚一堂,正等待着出发。她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走上前去向侯夫人请安。侯夫人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人已到齐,那便启程吧。"然而,一旁的七姑娘却忍不住开口道"众人皆已至此,怎偏就你一人姗姗来迟?" 事实上,相较于其他早早到场的人而言,苏月确实算是迟到了。只不过,她恰好赶上了约定好的时辰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三年以来,侯府的众人再次有机会踏入京城的社交圈子,心情格外激动,所以都不约而同地提前到来了一些时候。如此一来,反倒显得苏月成了那个最后抵达的人。于是,她只好独自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准备出发。 起得早了苏月在马车上有些昏昏欲睡,到了地方马车停下时的晃动惊醒了好,桃子和秋竹帮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她才下,就见有人迎上的侯夫人他们一行人,苏月小心翼翼地跟大少奶奶身后们,尽量不惹人注意。 出来迎他们的是郡主身边的管事康嬷嬷,少爷们有管事的送到前院,她们这女眷则去了后院的走去。 郡主府内的建筑错落有致,红墙青瓦在雪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夺目。 北风,吹过府中的亭台楼阁,带着一丝丝凉意。郡主府的花园里,虽然已经没有了春夏的繁华,但却有着另一种宁静之美。雪花轻轻飘落,落在湖面上,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郡主府依然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府内的炉火熊熊燃烧,让人感到无尽的温馨。家人和仆人们聚在一起,分享着温暖和欢乐,让整个府邸充满了生机。 冬天的郡主府,既有着冬日的静谧和美丽,也有着家的温暖和热闹,让人陶醉其中,感受着这份独特的冬日魅力。 康嬷嬷领着她们走进了正院,只见宽敞明亮的前厅里,广宁郡主端坐在主位上,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盛装打扮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姐们。众人或轻声低语,或开怀大笑,气氛融洽而热烈。 安宁侯夫人陆氏率领着自家的女眷们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广宁郡主行了个礼。广宁郡主微微一笑,和声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坐吧!” 广宁郡主欧阳佩身份尊崇,她乃是当今离阳王欧阳瑾的亲姐姐。这位离阳王可是大安朝的异姓王爷,奉命镇守吴州,麾下不仅拥有十万雄踞一方的水军,更统辖着其他众多兵马,总计兵力高达三十万之众。此外,南方的许多地域都曾被离阳王率军收复,可以说是功勋卓着、威震天下。 当年,圣上为了牵制住权势滔天的离阳王,特意将其世子送到京城接受教养。而广宁郡主则为了陪伴弟弟,毅然远嫁宣平侯府的次子秦谦——也就是安宁侯的堂叔。如此一来,按辈分推算,这广宁郡主便是秦逸的堂叔祖母了。 宣平侯府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家中男子不得纳妾。正因为如此,作为郡马爷的秦谦自然也是没有小妾的。广宁郡主人丁简单,他家中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名叫秦峥,其妻子乃是陆阁老家的小女儿陆嫣。他们育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和一岁的小女儿。说起来啊,这陆嫣还有另一层身份呢——她可是安宁侯夫人的小妹!如此一来,原本的亲戚关系就变得更为复杂有趣了。 接着再说说广宁郡主的次子秦嵘,他迎娶的则是荣禄伯府的大小姐高英英,他们育有一个儿子现在才五个月,而这位高英英呢,与安宁侯府的三房小姐秦莉莉又有着亲属关系,原来她竟是秦莉莉的小姑!苏月不禁感叹道“这京城里的权贵圈子实在是太小了,转来转去都是些沾亲带故的人家呀!”这样错综复杂的亲缘网络,让人不禁感到既惊奇。 广宁郡主家的大小姐秦如意也就是如意县主嫁的是太傅府上二房的嫡长子行四的姜凡,姜家一门的清贵,她也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 苏月一边想着这些关系,一边随众人入座。她看到大少奶奶和其他几位相熟的妇人聊得热火朝天,便也加入了进去。不一会儿,郡主府的丫鬟们端上了精美的糕点和茶水,众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愉快。 坐在广宁郡主身旁的那位妇人,便是如意县主的婆婆——姜二夫人陈氏。她年约四十,相貌清丽婉约,虽非那种令人惊艳的绝世佳人,但却属于愈瞧愈觉得有味的耐看类型。不仅如此,姜二夫人说起话来亦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 此时此刻,只见她面带微笑地向安宁侯夫人颔首示意,并柔声说道“秦夫人,许久未见,您依旧容光焕发,美丽动人啊!”其言辞恳切,语气真诚,让人听了心生欢喜。 各位夫人也是各种恭维话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人应接不暇。有的夸赞安宁侯府你家大少奶奶容貌美丽如天仙下凡;有的称赞安宁侯府的的女儿气质高雅,这些赞美之词如潮水般涌来,将安宁侯府的几位夫人包围其中,好不热闹。 此时此刻,广宁郡主正与其他几位贵族女子谈笑风生、相谈甚欢。她们之间的话题似乎无穷无尽,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倾听。然而,眼看着这群年轻人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广宁郡主心生一计。 她微笑着对身边的晚辈们说道“你们在此静坐想必也是无趣得很,不如先行外出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也好。待到稍后时分,再一同前往花园参与那场精彩纷呈的诗会吧!”说罢,她还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起身离去。 众小辈闻言喜出望外,纷纷站起身来向广宁郡主道谢后便鱼贯而出。他们心中暗自庆幸能够暂时摆脱这沉闷氛围获得些许自由时光并且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诗会盛宴。 苏月轻盈地迈出门槛,紧跟其后。她实在不愿与那群权贵之女闲扯,于是便带着桃子和秋竹寻觅到一座僻静无人的亭子稍作歇息。此刻,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寻得一个合适的借口先行离去——毕竟参加诗会并非她所愿。 对于小苏月是否擅长作诗这一点,苏月也无从知晓。但她自己能够背诵几首诗词,但要论及创作诗歌,则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尽可能避免在众人面前出丑。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