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情深:祁教授上瘾了》 第1章 荒唐 “还好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耳膜。 时思遥难堪地别过脸去,低低地应了一声。 祁深明显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在她眼角吻了一下。 “别怕。” 意识完全是飘忽的,感知却异常明朗。 彻底清醒后,时思遥依旧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在梦里,荒唐不已。 两个月前,她挽着周治学的手臂参加南大校友聚会,祁深作为南大的杰出校友兼他们院里曾经特聘的教授,还夸过他们郎才女貌。 现在周治学出轨,即将迎娶豪门千金。 而她,竟和祁深有了这样的牵扯。 祁家在金陵权势无双,祁深本来不是继承人,几年前却突然弃文从商,一举接手了祁家的长丰集团,现在,已经是金陵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男人在人前光风霁月,刚才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彻底平静后,时思遥抱紧衣服,软在后座上久久不能动。 耳边一番窸窣声,她侧过脸看去,黯淡光影在车里流转,视线模糊,却也能描摹出男人得体从容的人前模样。 他点了根烟,问她“碰了脏东西?” 原来他发现了。 时思遥抱紧衣服坐起身,用头发挡住了脸,闷闷应了一声。 “同事做的?” 祁深的语调没有太多起伏,时思遥攥紧了手,忍不住一阵犯恶心。 周治学出轨乔琳宣,她认了,提了分手。 可周治学偏偏纠缠不休,他妹妹周晓曼担心他错失傍上豪门的机会,竟然让人绑了她,想把她送给合作商,用来断周治学的念头。 如果不是她撑着一口气跑出房间,又恰好遇上祁深。 恐怕不仅要被那个臭名昭著的刘总羞辱,还得被拍上一组大片,出尽风头! 她没有回答祁深,好一会儿才轻声道“祁教授,谢谢您。” 谢? 祁深漆黑眸底闪过一丝兴味。 他点了下头,“举手之劳。” 不知为何,时思遥觉得他话里有话。 脸已经丢尽了,她干脆咬牙埋头继续整理自己,快速弄好后,她依旧不敢看他。 “今晚的事,能麻烦您当没发生过吗?” 祁深掀了掀眼皮,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原来是要跟他划清关系。 他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还会缠着她? 他自问不是纵欲的人,今晚这一出意外,也只是因为得知苏栩结婚,让他理智有些崩盘。 再加上…… 他视线勾勒过时思遥的小脸,被汗水沾湿的酡红尚未完全褪去,一双眼睛却清可见底。 “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 他这么说,应该就是答应了。 时思遥松了口气。 车一路开向她住的公寓,下车前,祁深拿了张名片给她。 烫金的,很精致。 祁深说“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时思遥没接,“不了,不麻烦您了。” 她一副避他不及的态度,祁深也没生气。 毕竟,也只是礼貌。 时思遥关上了门。 黑色的车缓缓驶进了夜色中,彻底消失不见。 一天的惊吓波折,时思遥此刻身心俱疲,难受得紧,走到楼下都耗了半天。 刚要上楼,一旁停着的警车上却下来了人。 “请问是时思遥女士吗?” 时思遥一愣,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警察出示了证件,口吻公式化“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位周先生报警,指控你挪用公款。” 第2章 把衣服换了 时思遥在警局呆了三个小时,才被暂时放出来。 她拖着一身疲惫回家,刚坐下就接到了周治学的电话。 她恨得咬牙,快速接通了。 “周治学,我们已经分手了,你非要毁了我吗?” 那四百万的款项,是他亲口打电话指示她打款的! 周治学料到了她的愤怒,他平静道“遥遥,你不该跟我提分手的。” “我不提分手,你怎么拥抱你的乔小姐!”时思遥嘲讽。 周治学丝毫没觉得羞耻,“我和琳琳下个月就订婚了,但我不爱她。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离婚娶你。” 时思遥听着想笑,“那这三年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我会送你出国留学。” 无耻! 一面要娶豪门千金,另一面拿着豪门的钱养她这个“情人”! 亏他想的出来! 时思遥冷笑,说“可我已经跟别人睡过了。” 对面停顿两秒,声音沉了下来,周治学根本不信。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时思遥深呼吸,咬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过来找我,我安排你出国。” “你做梦!” 周治学很淡定,提醒她“遥遥,如果我不撤案,你就只有追回款项下落,才能证明清白。别怪我没提醒你,四百万,够判你十年了。你进去了,谁照顾外婆?” 时思遥如果有力气,早就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了!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我等你来找我。” 周治学说话,挂了电话。 时思遥疲惫不堪。 手机还在震动。 是周晓曼发来的。 “你没陪刘总?!你竟然敢跑!” “今晚的事你敢告诉我哥,你就死定了。” “你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时思遥觉得恶心,直接把她拉黑了。 —— 祁深太能折腾,时思遥第二天起来都觉得不舒服。 可她不能歇,同学蒋露帮她拉了条关系线,也是他们的校友,人叫邹国明,父亲在司法界据说颇有地位,她指望人家疏通下关系,能尽快追到款项下落。 餐厅里,时思遥陪着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邹国明一直不谈正事,拉着她说那些她根本没印象的校园回忆,时思遥心里不适,也只能忍着,挑时间说正题。 正心急如焚的时候,视线一抬,瞥见迎面而来的男人。 祁深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外套,气质斯文得体,那张脸实在太好看,五官深邃,却不显得凌厉逼人,天然有种高高在上的清贵感。 身后跟着几个助手,身边是侃侃而谈的精英男,显然有饭局。 时思遥想起昨夜彼此在车里的交集,心跳陡然加快,本想低头,祁深却好像已经看到她了,迎着他的目光,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示意。 祁深没回应她,被众人簇拥着径直走向了全场最佳的靠窗位置,且还有四面屏风,私密性极好。 确定他看不见她,她才松口气。 窗边,祁深落座。 众人都捧着他,他态度却只算得上礼貌,视线偶然间从屏风间隙看向了外面。 昨夜匆匆纠缠,今天才在灯光下看清。 她穿了一身旗袍,月白色的缎面,巧妙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身形,被绾起的长发只用了一根发簪。 本就精致立体的五官,带着江南烟雨的朦胧感,很是温婉动人。 对面坐着的男子长相一般,正眉飞色舞地吹嘘着,几次试图靠近。 祁深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外间,邹国 明铺垫了半天,终于发现时思遥的脸有些红了。 他觉得时机不错了,就把手放在了时思遥手背上。 时思遥一惊,抽回手,“你干什么?” “遥遥,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你有事求我,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好。” 邹国明说着,还要伸手来拉她。 时思遥气急,“抱歉,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跟你相亲的。” 她拿起包就打算走,“账我结过了,你慢用……” 邹国明拦住她,有些不敢置信。 “时思遥!你敢拒绝我?!” 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时思遥越发尴尬。 想让邹国明小声点,不料,邹国明却十分气愤。 “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经管系的系花呢!你让周治学玩了三年,还被他甩了,不嫌弃你就不错了!” 时思遥脸色煞白。 她不想再纠缠,试图从另一侧绕开他。 两人动作太大,牵扯到桌布,边沿的菜盘掀翻,整个倒在了旗袍上。 服务员也被吸引过来了。 邹国明还不想让步,一把将时思遥抓住。 时思遥奋力挣脱,脚下却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后背撞上一堵胸膛堪堪才稳住。 男人扶住了她的身体,力道适中。 经理匆匆赶到,见祁深在场,二话不说就站在时思遥这边,让人请邹国明出去。 邹国明还在嚷嚷。 时思遥只觉丢人,尤其还是在祁深面前。 祁深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男人淡淡道“先上楼,把衣服换了。” 本想拒绝,话到嘴边,见周围人还在看,时思遥只能点头,跟着他离开。 餐厅楼上就是本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祁深在这里显然有固定的房间。 前一晚才发生过那样的关系,此刻跟着他上楼,时思遥心里咚咚地跳。 进了套房,她脚步迟疑。 祁深站在客厅里,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目光平静幽深,片刻后才说“里面有浴室,你可以随便用。” 身上滑腻腻的,大概是倒在衣服上的汤汁浸透了布料。 站在华丽精致的地毯上,时思遥都觉得是玷污了地毯,更何况,祁深还看着她。 她慌乱地点了下头,踩着高跟鞋进了浴室。 关上门,避开那道难以忽略的视线,不由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在了原地。 原本雅致的旗袍,上半身还完好无损,下半部分已经被汤汁彻底浸润的浅色布料,印出无比清晰的轮廓…… 第3章 诬蔑 时思遥后知后觉回想起方才祁深的眼神,快速从镜子前离开,把脏掉的衣服脱下往里去。 洗完后,她才想起没有可换洗的衣物在这里。 浴室里,只有件男士浴袍。 时思遥想起昨晚祁深的态度,不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说不定已经不在外面了。 这么想着,她套上浴袍,拉开门前,还试探着叫了一声“祁教授?” 没人回应。 她松了口气,快速出门,想叫前台帮忙买套衣服。 坐在床边,刚拿起酒店座机,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拿起一看,是蒋露发给她的截图。 “遥遥,怎么回事,你不是求邹国明帮忙吗?怎么闹翻了?” “那傻逼在群里内涵你,说你被包了!” 时思遥点开班级群一看,果然是。 邹国明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有一堆人在后面安慰他。 “像她那种被玩烂的,老子根本看不上眼,还想白嫖老子,求老子办事,呸!” 这半个月来,时思遥已经够倒霉了,没人帮她不说,现在还要看群里各种阴阳。 她一时间气得脸色发白,又委屈地红了眼睛。 “衣服等下有人会送来。” 一道清润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时思遥吓了一跳,抬眸看去,这才发现,祁深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他! 他怎么不出声呢! 时思遥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祁深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不疾不徐道“我应了,你没听见。” 弦外之音,不怪我。 时思遥语塞。 她下意识站了起来。 脚踝迟钝地传来痛意,她轻呼一声,又跌坐回了床上。 祁深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的脚上,隔得远,他只能评价一句小巧,可怜地并拢在一起,脚趾都蜷紧了。 时思遥只觉自己倒霉,细想一下,可能是往后跌那一下就伤了,上楼时一路紧张,都没觉得疼,不知道是不是泡了热水的缘故,这会儿已肿得老高。 祁深打了通电话,“买点跌打损伤的药送上来。” 时思遥张了张口。 祁深已经丢下了手机,“等着。” 她只好闭嘴了。 没多久,药就送了上来,祁深亲自去取来,放在了时思遥身边。 幸而,他没在她身边停留太久。 时思遥在心里默数,希望送衣服的侍应生赶紧到。 为免尴尬,她开了药,也好有点事做。 正安静,祁深忽然放下手里杂志,身子后靠,目光打量地看她。 “刚才怎么回事?” 时思遥扯了下嘴角,垂眸道“我被人陷害挪用公款,想找人帮忙疏通下关系。那人是我大学同学,他爸爸是法院的院长。” “你那同学叫什么?” “邹国明。” 祁深淡淡道“据我所知,金陵法院的几个院长里,并没有姓邹的。” 时思遥愣住。 没有姓邹的? 那…… 她忽然反应过来,被骗了!邹国明十有八九是吹牛的! 她懊悔不迭,自己病急乱投医,太蠢了。 祁深问“男朋友怎么不帮你?” 时思遥咬唇“已经分手了,就是他陷害了我。” 祁深眸中闪过诧异。 随即,他点了下头,“你的经历比我想象中更精彩。” 时思遥觉得他这话有几分戏谑的意思,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轻轻往脚上抹药。 走神之际,忽然听到脚步声。 一抬头,发现祁深已经到了她面前。 她下意识拢紧了浴袍,身子直起,往后靠去,企图拉开适当的距离。 靠得近,祁深清晰地看到她垂眸间睫毛颤动,十分怕他的样子。 视线往下,落在她的脚上,脚踝处粉粉的,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受伤所致。 “跌打损伤的药需要揉按才有效,你这么涂一百遍,也是浪费。” 时思遥愣了下。 “我……” 话未出口,男人在她面前半蹲身子。 她惊了下,下意识往后缩脚,却被他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时思遥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她不知道祁深是什么意思,亲自给她涂药,已经有点逾矩了。 她双手压在身侧,一动不敢动。 祁深似乎只是为了给她涂药,其余的,丝毫没做。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好几次弄疼她。 “疼!” 她喊了一次,他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瞳里深不见底。 “我轻一点。” 她咬紧唇瓣,呼吸更加紧绷。 祁深继续给她擦药,忽然,貌似不经意地问“跟男朋友恋爱几年了?” “三年……” 男人手指顿了顿,“三年了,没同居过?” 第4章 撕下伪装 时思遥愣住。 她反应了下他的问题,随即才明白过来。 她昨晚是什么情况,他知道的。 这个问题翻译过来是怎么没跟男朋友做过。 她脸上涨红,半天没挤出声音。 在男女之事上,她只有过祁深一个,周治学在出轨前,对她做过最大尺度的事,就是亲吻拥抱,他们始终没到最后一步。 她毫无经验,谈到这些事,只觉得越发尴尬。 祁深又抬头看她。 她才勉强说“不太习惯,想等到结婚。” 这是真话。 祁深看着她的脸,知道她没撒谎。 那双眼睛太干净了。 “你是个乖女孩儿。”他淡淡道。 时思遥咬紧了唇瓣。 她想起刚才群里对她的议论,还有最近遭受到的不公对待,听到他这么说,她忽然就有些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结果谁都要来踩她一脚。 祁深只是随口一说,涂完了药,他径直起身。 时思遥赶紧往后退了些,挪动间,牵动腿心,微微的刺痛传了过来。 昨夜的肿还没有消。 祁深平静的视线透过镜片,敏锐地发现她并拢双腿的不自然动作。 “腿上也有伤?” 闻言,时思遥浑身都在发烫,她下意识抬眸,摇头。 “没有!” 女孩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有点红,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苍白脆弱,活像一朵风雨中被欺负过的玫瑰朵儿。 祁深逼近了一步。 她又往后退。 “时思遥。”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瞬间就抓紧了身后的床单。 祁深视线攫住她的脸,唇瓣掀动“我昨晚弄伤你了,是不是。” 那么私密的事被他大剌剌地说出来,时思遥头皮一麻,她仰着头,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见她不言语,祁深从药箱里翻出一管药膏,扫了两眼注意事项。 他重新看向她,波澜不惊地说“我看看。”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抗拒。 时思遥瞪大眼睛。 她咬紧唇瓣,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果方才祁深的出格举动,让她只是产生暧昧的错觉,此刻祁深的话,就让她不再怀疑。 他对她有意。 或者说,不排斥和她发生关系。 她一时间有点混乱,还没反应过来,祁深一个俯身,将她从床沿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放在了大班台的边沿。 面前是男人不可撼动的高大身影,时思遥下意识往后退。 祁深上前一步,刚好把她卡在那个位置。 “教授……” 时思遥几乎要哭了。 她伸手推拒他的动作,却没怎么敢用力。 祁深似乎有所预料,他有条不紊地拆着药膏,狡猾地问她“没了同学帮忙,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时思遥看着他,目光颤动。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她,可以求他帮忙。 但她的确起过这样的念头,以祁深的权势地位,想要解决周治学十分容易。 她脑袋很混乱,没再挣扎。 祁深已经推高了浴袍下摆。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沾了药膏,冰冰凉的。 时思遥浑身都绷紧了,原本推拒他身体的手,慢慢抓紧了他的衬衫,一点点收紧,指甲泛起白色。 她没忍住出声。 祁深收了手。 他还站在她身前,只是顺手抽了湿巾擦拭手指。 时思遥眼睛紧闭,等着他退开,然而迟迟没有等到。 她有些疑 惑,下意识抬头。 唇瓣擦过触感,男人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侧脸上。 她吻到了他的嘴角。 祁深没有避开,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时思遥脑中天人交战,要么求祁深,或许只要这么一次,要么送去给周治学羞辱,跟他纠缠不清。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她做出了反应,先是小心地攀上祁深的肩膀,然后寻到他的唇瓣,试探性轻触。 祁深没立即回应她。 她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不过他不介意。 男欢女爱,年长者付出适当的代价是应该的,又不是恋爱结婚,需要彼此心意坦诚。 他很好奇的是,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然而事实证明,她青涩得毫无经验。只是蜻蜓点水地吻着他,艰难地伸出舌头在他唇上扫过,就已经紧张得呼吸紊乱。见他没有反应,她脸上涨红得快要滴血,难堪得往后退开。 他不免失笑。 够娇气的。 时思遥觉得太丢人了,或许,是她会错意了,祁深根本没那个意思。 然而,她刚退开,男人却骤然伸手,手臂将她捞了回去,口吻戏谑“就只会这么点?” 时思遥微愣,抬头看他,陡然撞进他幽深黑亮的眸底。 她的心跟着一缩。 祁深手顺势绕过她后颈,带着她靠近自己,绅士的伪装卸下一角,像是不容抗拒的疾风骤雨,强势地吻了下来! 第5章 先解决我 时思遥躺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祁深单手撑在她脸侧,俯身品尝她半唇甘甜的同时,拉开了浴袍的细带。 掌心的温热,终于毫无阻拦地贴上她的细腰,寸寸往上。 隔着屏风,看着她的背影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可惜,那时候她在对那邹国明假笑。 脖颈被男人吮着,身体在他掌控下,颤栗感涌遍全身,时思遥听到男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和力道,还有他伸手解扣子时的细微动静,她脸色涨红,别过了脸。 昏暗灯光下,有金属熠熠生辉。 她撑开濡湿的眸子,视线聚焦,看清楚了发光的事物。 是祁深手上的戒指。 戴在无名指上。 刹那间,浑身的燥热仿佛都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她算了下祁深的年纪,大概快三十了。 豪门世家的继承人,这个年纪早该结婚了。 “专心点。”男人吻了下她的耳垂。 她像是被他握在了手心里的木偶,无路可去,不由自己掌控。 时思遥忽然往后一缩,抬手推拒了男人进一步的动作。 “不要!” 祁深的眼镜还没摘,镜片之后,漆黑的眸子已经染上了她已经熟悉的暗色。 他知道时思遥有求于他,但这种时候推拒谈条件,可不是聪明之举。 他握住女人的脚踝,避开了扭伤的地方,将她拉到了身边。 时思遥连连摇头,躲避着他。 祁深察觉不对,倒吸一口气停下,捏住了她的下巴。 “怎么了?” “您结婚了!” 时思遥目光无措地看着他。 她刚被人插足恋情,最痛恨第三者,绝不会去染指别人的婚姻。 祁深敏锐,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他记得她的经历,再抬头看她眼底的痛恨,被打断的不悦忽然就消失了。 他轻啄她的嘴唇,没有解释,只是说“没结婚,戴着玩儿的。” 这种说辞,时思遥岂会相信。 然而祁深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单手将她捞了起来,抱着她向床上走去。 身体被抛上大床,颠得她头晕。 时思遥撑起身,男人挡住了她的光,投落的阴影将她牢牢盖住,他站在窗边,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束缚。 对上他幽深发沉的眸子,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能主宰的。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被迫承受,两厢对比,手上推拒他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 时思遥身体簌簌发抖,她攥紧了床单。 “祁深,住手!” 娇娇软软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说着拒绝的话,却更像是邀请,祁深都有点佩服她,经验不多,倒是知道怎么勾他。 他正要有动作,忽然,床头座机传来急促的铃声。 祁深眉心微收,只要他在,房间里不会来随便的电话。 他捏了捏女孩儿的耳朵,无声地安抚,然后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这,按了免提。 “祁先生您好,这里是前台。” 前台声音温和,“您未婚妻林小姐来了,在大厅等您,您看……” 未婚妻? 祁深眸色一冷。 他转过脸看向时思遥,女孩一副果然的表情,眼里忿忿毫不掩饰。 他唇瓣微抿。 电话里,前台又说“您母亲也在。” 听到此处,祁深脸上已见沉色,他声音淡淡“告诉她们,我半小时后下来。” “这……” 前台还想再说什么,祁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坐在床沿,看了一眼时思遥,“过来。” 时思遥哪里还会听他的,她现在只想穿上衣服赶紧走。 然而刚有这念头,祁深就好像有读心术一样,拽着她的脚踝,就把她带到了面前。 时思遥身形不稳,落地之时,只能扶住他的腿,跪坐在了他身前的地毯上。 饶是如此,脸还在撞在了他皮带上。 羞耻感炸开,她仰起头,唇瓣都咬死了。 男人脱了衣服,压迫感反而更甚,就像是卸下伪装,暴露了原始的样子。 他略微俯身,粗粝手指抚过她的唇瓣,带着某种暗示。 “听到了?我只有半小时。” “有什么事,过后我再听你慢慢说。” 他已经给出承诺了,她应该能明白。 男人握着她的手,有些不可抗拒。 “现在,先解决我。” 第6章 都是混蛋 酒店大厅 祁深下楼时,已经洗好澡,换了一身西装。 祁夫人正在看杂志,身边,林悦珊指着杂志上的珠宝,跟她说着话。 祁深走下来,林悦珊一眼就看到了他。 “祁深。” 闻声,祁夫人抬起了头,她不留痕迹地把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察觉他洗过澡。 知子莫若母,她没点破,说“怎么才下来,我和悦珊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 祁深神色淡淡,在沙发上坐下,唇瓣掀动“前台通知我,说我未婚妻来了。我还没见过我未婚妻,第一次见面,当然得郑重相待。” 祁夫人诧异,随即看向林悦珊。 林悦珊面上泛起薄粉,秀眉皱起,一脸茫然地道“未婚妻?前台是这么说的吗?我没让他们这么说。” 祁夫人心里门儿清。 她收回视线,看向祁深“连前台都觉得悦珊和你郎才女貌,主观臆断了,你看你,还不抓紧机会?” 林悦珊脸上更红,抱住了祁夫人手臂,嗔道“阿姨——” 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臂,笑容温和,眼神却睨了下祁深。 祁深此刻心情不错,却也没耐心看林悦珊演戏。 他看了眼祁夫人,“找我有事?” “你都个把月不回家了,打你电话也总是敷衍,要不是悦珊陪我来吃饭,听说你在这里,你妈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你呢。” “最近忙。” “你就搪塞我吧。” 祁夫人有段日子没见儿子,有些话,得私下说。 她对林悦珊道“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吧,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林悦珊耽误这一小时,本就是听说祁深带了人上楼,想通过祁母见见是什么人。 如今没见着,她心有不甘。 可看祁夫人下逐客令,她也不好不识趣,只能顺从地撒撒娇。 “那我过几天约您喝茶。” “好。” 看着林悦珊走开,祁夫人才瞪了一眼儿子。 “是什么人?” 祁深没接茬,“什么?” “别装傻,你在外边养人了?”祁夫人直白地问。 养? 倒还不至于。 不过,可以考虑。 他不说话,祁夫人当他是默认,只道“你养着谁,我管不着你。不过,年底得把婚事定了。” 说到订婚,祁深眉心几不可闻地皱了下。 祁夫人知道他的脾气,祁家男人都一个德性,看着斯文稳重,其实骨子里最桀骜不驯,撕下那层皮,可劲儿地撒野。 她想正经劝两句,祁深已经起了身。 “再说吧。” 祁夫人叹了口气,匆匆跟着起来,瞥到他手上的戒指,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戒指还戴着就好。” 祁深脚步停了下,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 祁夫人说“大师说了,这戒指能招正缘的桃花,保你婚事顺利,你可不许摘啊。” 招桃花? 祁深一时无语。 他想起刚才在楼上,时思遥匍匐在他脚边,被他半强迫地做了那事,仰头时,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人渣,要不是他掐着她腮帮子,估计得咬他。 他摘了下戒指,放在祁夫人手里。 “没用,下回别再被神棍骗了。” 祁夫人??? —— 路边 时思遥从计程车上下来,麻木地付了车钱,脚下虚浮地往老公寓里走。 老楼年久失修,灯光黯淡。 她刚上二楼,就险些摔一跤,身体稳住了,手里的东西却摔了出去。 是一只香奈儿 的礼盒。 祁深的秘书送她下楼时,连带着名片一起拿给她的。 看到包,刚压下去的耻辱感又涌了上来。 唇间的气息还在,提醒着她,半小时前,她跪在一个已婚男人腿边,做了多下贱的事。 这个包,大概就是她的劳务报酬。 这么想着,她抓住口袋里的名片,毫不留恋地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混蛋! 跟周治学一样的混蛋! 她没捡起包,拖着身躯往楼上走。 推开小屋的门,她靠在门上,才觉得身体瘫软,支撑不住。 忽然,黑暗里传来声音。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第7章 遥遥,你惹怒我了 时思遥立刻分辨出来人是谁,她想起来了,家里的钥匙周治学还没还给她! 啪得一下打开灯。 不远处,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不是周治学,还能有谁。 都说男人是天生的演员,这人更是其中翘楚。 他长相英俊,平常对她都很温柔,现在面色阴沉,让时思遥背脊发凉。 她还没来得及赶他,他已经先质问她。 “你去见邹国明了?” 时思遥知道,他一定也看到班群里的讨论了。 她舒了口气,不想跟他多说,“我见谁跟你无关,现在请你从我家出去,把钥匙留下。” 她还是这幅脾气,周治学面色反而和缓了。 对他,她都不肯低头,更何况是对邹国明那种人。 “到任何时候,你的事我都管得着。” 时思遥根本不想看到他,她直接掏了手机准备报警。 周治学却先她一步,抢了她的手机丢在一边,顺势牢牢地箍紧她的腰。 “放手!”时思遥惊呼。 周治学强行带着她往里,把她压在了沙发里。 “出国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时思遥挣扎着,恨恨道“你休想!” 周治学视线紧盯着她的脸,注意到她泛着嫣红的唇瓣。 脸色微沉,“你跟人接吻了?” 时思遥一怔。 她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想都没想就点头,“不仅接吻了,还睡了!” 周治学有片刻的失控,可看到时思遥倔强的脸,他立刻说服了自己。 不可能。 他的遥遥不会做这种事。 大概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猛地低头去吻时思遥, 时思遥叫喊着躲避,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推他,用头撞他。 周治学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也狠下心,用力握住她手腕,将人再度压回沙发里! 疯劲儿上来,想着干脆今晚就要了她! 省得她被别人盯上。 念头一出,他抽了领带打算捆住时思遥的手。 可眼神一扫,却注意到了她锁骨间突兀的红痕。 吻痕?! 他一把按住时思遥,拇指按着她锁骨上的痕迹,厉声质问“这是谁弄的?!” 时思遥被他按得疼了,理智却回了笼。 抬眼看着他那张布满阴云的脸,她故意道“如你所见,我跟人睡了,已经不符合你心目中纯洁无暇的幻想了,麻烦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我问你谁弄的!!” 周治学几乎要疯了。 时思遥却越发冷静,她梗着脖子,微微一笑“路边遇到的野男人而已,我不认识。” 此话一出,周治学眼里漫起无边的痛苦和恨意。 他掐死时思遥的心都有。 “遥遥,你够狠!” 他咬牙说着,从时思遥身上下去了。 时思遥以为他终于要放弃她,却听得他说“背叛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真可笑。 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背叛的那个! 周治学压下了情绪,抬手整理衬衫。 他后退一步,看着时思遥道“明天来公司上班。” 时思遥几乎要笑了,他害得她背上挪用公款的罪名,随时都有可能锒铛入狱。 他竟然还让她回去上班?! “我不去。” “由不得你。” 男人英俊的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缓缓道“你外婆下周一动手术吧?” 时思遥精神一紧,“你想干什么?” “我冻结了我们的联合账户。” 时思遥瞪大了眼睛,“你凭什么!” 周治学冷笑“你的钱都在联合账户里,我不同意解冻,你拿什么给你外婆交手术费?” 时思遥不敢置信,他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 “那里面有一半是我的工资和外婆卖房的钱!周治学,你还有良心吗?我外婆把你当真亲人一样看待!” 周治学面无波澜,他抬了抬下巴,“开联合账户,是你自愿的,我没逼你。” 时思遥僵在原地,气得脸色煞白。 当初开联合账户,是为了存他们的买房基金。 后来,周治学生意有了气色,他一下子往里打了三百万。她告诉外婆后,外婆说不能让男方出这么多,第二天就让她把卖老房的钱存进了联合账户。 不出意外,他们原本今年就要结婚了! 现在,他竟然用这笔钱来逼她,还罔顾外婆的性命。 她恶心得快要吐了。 周治学没再看她,撂下一句话。 “明天上午,我要在公司看到你。我心情好的话,周一之前,账户说不定还能解冻!” 第8章 祁总手感不佳 时思遥瘫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枯坐一夜后,第二天还是重新去上班。 她无路可走,外婆的手术不能再拖。 当初,她一毕业就进了周治学的公司,为了不违背周治学定下的“办公室不允许恋爱”条例,同意发展地下恋情,但也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了财务主管的位置。 如今回到公司,周治学故意把她从财务主管撸到了财务助理,办公室的人都以为她得罪周治学了,明着不欺负她,暗里也给她使绊子。 三天下来,几乎累脱了一层皮。 这天,她刚想歇一会儿,办公室门口就传来热闹动静。 时思遥抬头一看,立刻别过了脸。 乔大小姐来了。 她本想借去洗手间离开座位,不料,乔琳宣却叫住了她。 “你过来。” 众人都看过来。 时思遥瞥到外面周治学的背影,压着情绪上前。 “乔小姐。” 乔琳宣问她“你叫时思遥是吧?” “是。” 乔琳宣点头,看了下手表,“拿上包,跟我和周总出去一趟。” 说完,她径直出了办公室,没给时思遥拒绝的机会。 一时,周围众人神色各异。 时思遥被迫跟出去,周治学刚打好电话,一看到她跟乔琳宣在一起,他脸色明显变了下。 乔琳宣却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 “我们出去,你叫上别人做什么?”周治学眉心微收。 乔琳宣嗔了他一眼,“我没带助理,总得有个人拎包吧?” 听到她这么说,周治学松了口气。 “你的包有多重,我给你拎还不够?” “我可舍不得你辛苦。再说了……”她话锋一转,视线在时思遥那张出众的脸蛋上扫过,“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小助理出门吃苦啊?” “说什么呢。” 周治学捏了下她的脸,随即转向时思遥。 “乔小姐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吧。” 他口吻随意,但时思遥还是听出了警告。 想起外婆的事,她不动声色攥紧了手,应了一声。 乔琳宣见状,面上高兴,玩着周治学往外走。 上了车,他们俩坐了后座,时思遥坐了副驾驶。 一路上,后面都是说说笑笑,偶尔传来暧日未声响。 时思遥从后视镜中,几次看到周治学投来的眼神。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无非是想刺激她,报复她的“背叛”。 她闭上眼睛,只当没看见。 目的地是檀山脚下的一家高档俱乐部,下了车,乔琳宣把包丢给时思遥,和周治学走在前面。 “我主要是带你过来见个人,见他一面可不容易,就算不深交,混个熟脸也是好的。” “什么人这么难见?” “等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 时思遥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走过室内,到了室外,是一片设施完备的网球场。 不远处,有遮阳篷搭着。 几位年轻男子坐在下面,正在看场中人打球。 乔琳宣边走边打招呼,“承禹哥,还真是你们啊。” 她言语惊讶,仿佛只是巧遇一般。 朝她看过来的男人很年轻,脸上罩着大蛤蟆镜,一身简单的夏季运动服,靠坐在桌边,嘴角噙着一抹笑。 但看露出来的半张脸,也是俊美非常。 时思遥不认识这人的脸,但听名字立刻就知道。 这是应家七少,应承禹。 旁边那位一脸冷漠的自然是号称金牌律师的傅家二公子傅修,两人私交甚好并不是什么秘密。 看清 来人,应承禹也没起身,懒洋洋地说“琳琳啊。” 乔琳宣也不在意,顺便跟傅修问了好。 “我跟我男朋友刚好过来,听说几个哥哥在,带他过来见见你们。” 闻言,应承禹倒是多看了周治学一眼。 周治学淡淡点头,不卑不亢地自报家门“周治学。” 乔琳宣最爱的就是他这一点,骨子里的骄傲。 应承禹也算给面子,回了周治学一个点头。 一抬眼,注意到了后面的时思遥,突然来了兴趣。 “怎么你们两口子出门,后面还跟个仙女伺候?” 时思遥站在后面,注意力有点分散,她看到了场中的人,隐约觉得身影有些熟悉。 闻声,她还未回神,就被乔琳宣拉到了前面。 “什么呀,这是我们家周总公司的财务,正经文化人,南大高材生。” 她说罢,应承禹挑了下眉。 “哟,还是个学霸。” 时思遥站在前面,不得不开口“应少过奖了。” “叫什么名字?” “时思遥,时间的时,宁静的宁。” 时思遥刚说完,一旁看着场内战况的傅修轻啧了一声。 应承禹也随即看向场内,幸灾乐祸。 “难得,咱们祁总今天手感不够啊,居然连跪了。” 时思遥眸色一晃。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