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完我,前夫说他后悔了》 第1章 不曾爱一天 站在大厦顶楼的落地窗前,余未晚迎着瑰丽的晚霞望去。 鳞次栉比的大厦楼海,都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下。 手中握着手机,医生的叮嘱还在从听筒传出“余小姐,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很不乐观,请尽快到医院二次复查。” 不乐观? 会比她目前的人生还要糟糕吗? 她苦涩地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 手机放下,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打开了黑色房门。 穿着银色西装,带着银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繁夜的助理,冯乘。 余未晚转过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冯乘,扯扯嘴角,勉强在脸上挤出微笑“谢谢你这次没有赶我走,还帮我传话,冯助理。” “见你,这是繁先生的意思。” 没给她任何情面,冯乘说完就领着她往办公室走。 走过那条被夕阳余晖洒满的走廊,跨进办公室的那一瞬,连余晖也没有了。 本该夕阳最盛的落地窗挂起了百叶窗,遮住了一片暮色。 办公室的陈设还是之前的样式,宽敞气派,永远干净整洁。 只是空气里飘荡着一缕淡淡的烟味。 余未晚这次要见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黑色大班椅上。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衣服裁剪精致,没有牌子,纯手工定制,完美的贴合了男人精瘦的身躯。 如果不是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戴着银色腕表在灯光映照下折射出光彩,他几乎要和黑色的椅子融为一体。 在她看去的同时,他也抬起黑眸,冰冷地看了过来。 一股深沉且强势的气息瞬间袭来。 余未晚抬起头,维持镇定,姿态很低地说“繁夜,当初我一厢情愿,才迫使你娶了我,现在我和你已经离婚一个月了。” 椅子上,繁夜没有说话,双腿交叠,沉敛的气场却已经展露。 跟进来的冯乘也没有走,就站在后面旁观。 顾不上有外人在场,余未晚说的近乎哀求“你已经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了,看在这三年来,我真心爱你的份上,放我家一马吧。” 从没想过想过自己也有求人的一天。 因为她有个富豪母亲,有走仕途的父亲,还有个疼她的哥哥。 她什么都不缺,也从不需求谁。 但现在…… 看男人没有理会的意思,为了讨一条活路,她冒着风险,不得不开口提醒“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你别忘了,这些年你生意能做这么大,也是多亏了我妈妈的帮忙,她……” 繁夜听到这里终于有了细微表情,黑眸眯起,眼底寒光闪烁“你以为,我和你结婚三年,为的就是借助你家的资源平步青云,吞并你们余氏公司?” 难道不是? 他都已经这么做了。 握紧双手,克制住情绪,余未晚继续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家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我爸爸被双规,公司也要破产,我大哥也需要钱手术……所以,求你把之前我给你的那一百万还给我。” “钱,一分没有。” 他开口,声音透着冷酷。 余未晚如遭棒喝,声音微颤“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那钱,是你要我投资的钱……” “投资会失败,你不知道?”繁夜薄唇一勾。 她心一沉“你是说那笔钱全赔了?” 不,什么赔了? 准确的说,是全被他‘合法’算计了。 没有钱,大哥明早九点的手术该怎么办? 她已经从亲友那里借不来钱了。 就在今早,家里又出了事,二哥赔掉了一大笔钱,她东拼西凑,还是差最后十万,如果今天拿不出钱回去,大哥就只能等死! “繁夜,你……”余未晚眼睛微热,低下头,柔柔地哀求“能不能行行好,就当做可怜我,借我十万,可以吗?” “可以啊。” 或许是金额很小,这次繁夜出奇的好说话。 余未晚大喜,立即抬头,忍不住朝他靠近两步“真的……” ‘吗’字还没出口,椅子上的繁夜陡然站起身,一步跨到面前。 余未晚尚未反应,就被繁夜钳着脖子摁在了漆黑又冰冷的办公桌上,后脑勺重重地磕了一下。 疼痛和窒息感一起传来。 眼前也黑了一下,等视觉恢复时,她看到他俯压了下来,唇边更是绽开一抹残忍的弧度“自然是假的!一个我腻了的破鞋,还当自己能值十万?不过,你要是能屈尊降贵的出去卖,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好价钱。” 瞬间,余未晚如坠冰窟,脸色变得苍白“繁夜,就算离婚了,我也曾是你的妻子……” “妻子,你也配?” 他打断她,手指寸寸收紧,“你在我眼里,你只是一颗棋子。” 原来相识三年,他不曾爱她一天。 原来那些体贴照顾,全都是假的。 这一刻,她的心死了,喉间挤出艰难的声音“如果你真的这么恨我,我可以去死,只要你给我十万块,我今晚就可以去死。” 如果拿自己,就可以换大哥的性命,拯救全家。 那么,她愿意。 可繁夜却冷笑着说“这么快就想死了?只可惜,我只想让你去卖。你的第一个恩客我都给你找好了,可是你的老相识。” 恩客? 老相识? 她不可置信,“繁夜,你疯了?” 可繁夜并不回答,单臂轻松的扼着她,另一只手摁下座机上的内线电话,“出来吧。” 话音落下,办公室隔间房门就被推开了。 一道身形精硕的人影从隔间走了过来。 余未晚无法相信,繁夜会这么对待自己。 而且,是在他的办公室里,还要当着助理冯乘的面…… 一直到脚步声由远至近,余未晚才堪堪回神,费力的侧过头看过去。 那人已经走到办公桌边,站在一束射灯下,昏暗的射灯在照亮了他的面容,脸型帅气,轮廓深刻,一双桃花眼正好居高临下地对上她,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看清那人模样,余未晚呼吸一滞,开始死命的抵抗,对扣在喉间的手又抠又打,“繁夜,你疯了,就算我真的欠你什么,这一个月来我也还清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第2章 二世祖里的活阎王 婚姻三年,她一向爱慕敬重他,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即便是因为当年母亲的强势逼迫他娶了自己,就算这些年二哥一直挑事羞辱他…… 如今余家已经是风中残烛,他马上就可以吞掉余氏,甚至让她净身出户的离婚了,他已经赢了啊。 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为什么要找她最恐惧的陆野过来?! 俯瞰着她绝望挣扎的脸,繁夜嘴角的弧度加深,“委屈什么,你不是要十万?跟了陆野,他给你一百万。” 说完这句,他忽然压低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年,每次把你灌醉,我都会找陆野过来一起过来。” 如遭雷殛,天崩地裂! 余未晚的灵魂都被这句话的炸的四分五裂,挣扎的双手瞬间僵在半空。 这不是真的! 一定是他在骗自己,他在床上有洁癖,做不出这种事的! “瞧瞧,繁总,你快把她吓傻了。” 办公室里,响起了陆野戏谑的调笑声。 然后,一片阴影洒下,陆野的帅脸在余未晚眼前放大“晚晚,我不是跟你说过,男人都一个样?早点跟了我多好,还至于受这个委屈?” 他的语气里尽是怜惜。 手却已经伸向了她的领口,去解她雪纺衬衣上的第一个纽扣。 身子还被繁夜钉在办公桌上,一直到纽扣被打开,一股凉意侵袭到脖颈上,她才惊醒过来,像是被摁在水里的猫,手脚并用的挣扎乱踢“疯了,你们都疯了,我不要钱了,我不借了,我要报警!” 也许是踢中了繁夜,又或者是最后一句话起到了威慑。 喉间钳制立即消失,繁夜放开了她。 陆野也撤开手,立在桌旁笑着调侃“啧啧,这些年过去了,她的性子还是这么烈啊。” 根本不敢和眼前的陆野对视,余未晚抓紧领口,迅速从桌上爬起,逃命一样的往办公室门口跑去。 这里已经不是她常来的办公室,而是要吞噬她的地狱。 “不是吧,把我叫过来,就这么让她跑了?” 看着余未晚夺门而逃的背影,陆野单手揣进西裤的口袋,很是不爽的挑了挑眉。 “急什么,游戏才刚开始,要慢慢玩。”繁夜已经坐回大班椅中,并不去看门口,而是瞧着陆野,似笑非笑地打 趣“你很急的话,现在可以追过去。” “好啊,那我可真上了。” 话音刚落,陆野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 从辰星大厦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大厦的广告幕墙播放起辰星集团的宣传广告,周围林立的高楼皆是霓虹亮起,万千灯火,浮华绚丽。 怕繁夜他们派人追出来,余未晚惊魂未定地钻入大厦广场上的一处花圃里躲着。 握着已经没电的手机,她像是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半人高的绿色灌木下,紧张地抱住发抖的自己。 繁夜把她们家逼到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竟还找来了陆野。 他明知道,她有多怕陆野,又用了多少年才淡忘陆野这个混球。 陆野就是个二世祖里的活阎王,不少人听到他的名字都绕着走,这些年听说在京都做了不少出格事,手里是沾了人命的,实在不成气候就被送出国留学了。 可现在,陆野却回来了。 而且似乎还很繁夜关系密切。 一想到刚才繁夜的那句话,想到陆野可能就在寻找自己,她就浑身发冷。 不知躲了多久,夜色更浓。 周围只有灌木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听不到半点脚步声。 余未晚悬着的心才放下,收好手机,小心躬着身子钻出了灌木丛,快步往广场对面的地铁站跑去。 广场周边都是过往的行人,各色的名车。 即将穿过马路的时候,余未晚的胳膊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蛮力扯住了,然后耳边就响起了一道略带怒气的男人声音“余未晚,你想去哪?” 突然的蛮力让余未晚身子一抖,直接起了应激反应,原地尖叫出来。 尖叫声几乎淹没在了下班晚高峰的鸣笛中,周围都是拥堵的汽车和匆忙的行人。 只有几个人听到了她的叫声,但只是扫了她一眼就快步离开。 “你怪叫什么?进了一趟辰星见鬼了你?” 余承泽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还牢牢攥着她细弱的手腕,又想起了什么,忙着急询问“我不是让你进去找繁夜要钱吗?钱呢?” “二,二哥!” 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余未晚惊喜地看着二哥,身上又有了些许暖意。 幸好,不是陆野,而是自己的二哥。 虽然二哥一向不如大哥关怀自己,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至亲。 在她放松的时候,余承泽又问了几句要钱的事儿,见她沉默不答,就明白了什么,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停在一旁的低配大众车走去。 “二哥,要带我去哪?”等她回过神,她已经被塞进副驾座上。 “当然是想办法筹钱去。医生好不容易从德国请过来的,错过这次手术,你真想让大哥在icu躺一辈子?” 余承泽说完这话,也扭身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快速驶离了大厦广场。 这车原本是余家保姆的买菜车,现在余家所有资产,包括名车、别墅,都被法院查封了。 只有这辆买菜车是在管家名下,这才得以保住。 原本把这大众车卖掉也能凑几万,可二哥好日子过惯了,说什么也不肯。 余未晚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色彩斑斓的霓虹仓皇闪过,外面由繁华逐渐转为清冷。 很快就从市中心来到了城外南郊这边。 看着越来越冷僻的外景,余未晚心一沉,警惕询问“二哥,你要带我去哪里筹钱?” 不怪她不信任二哥,实在是二哥也是半个混球。 这些年不知把多少钱糟践出去了,认识的也大都是狐朋狗友。 余承泽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随意地回答“我有个哥们在南郊开了个私人会所,今晚正式开业,你不是有钢琴十级证书吗,请你去弹个钢琴,弹三场,就给十万。而且今晚就可以一次给结清!” 弹三场,给十万?天下有这么好挣的钱? 她苦笑,“二哥,你真的只是送我去弹琴吗?” 第3章 繁夜在哪 ? 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怎么,你怕我让你去卖?” 余承泽把车子停下,语气也变了,不满地睖了她一眼,“余未晚,是我不该赌马把那笔钱输了,可你别忘了,要不是你非要嫁给繁夜,咱们家至于现在这样?大哥从小有多疼你,你都忘了?” “……”余未晚无言以对,脸色微白。 “繁夜那个伪君子,把咱们家祸害成这样,余未晚你有脱不开的关系。”余承泽提起繁夜,就气的冷笑,“别说没让你卖,就算真的卖又怎么样,别说你,我都想去卖了,只要给我钱,只要能把老爸捞出来,我卖屁股都行!” 二哥的指责,像是一个大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是的,余家如今的落败,是她造成的。 别说真的让是去卖,就算让她以死谢罪,也是应该的。 大哥的病情真的很严重,余家不能真的败在她手里。 余未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微笑了出来“二哥,我知道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去。” 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要走一遭了。 …… 高档的私人会馆,气派的中世纪欧式建筑,坐落在南郊占地五百亩的巨大公园深处。 会员邀请制,来的都是富少公子,精英老板,或带着女伴,或三五成群的进来。 豪车几乎停满了停车坪。 没有余未晚预想中的难堪,今晚的演出很顺利。 她真的只是负责坐在会所大厅一角弹弹钢琴,营造大厅气氛。 等一个小时的开业活动结束,那些富商阔少也被安排进了不同的活动室。 结账时,接待她会所经理也很客气,预付金直接打进了她的账户,还告诉下次弹琴,会提前告知她,让她准时再来。 忙完这些,已经是午夜,手指累的有些发酸,尤其是右手无名指,隐隐还会疼一下。 坐上余承泽的车,她和二哥一起回了城里老街的旧宅——只有六十平米的狭窄逼仄的小两居,八十年代风格绿漆装修。 这是老城区地段,周围脏旧破。 是最早她儿时记忆里的外婆家,后来妈妈做公司发达后买了多处房产,这栋房子家里人早就看不上住了,又因是集体共有产权,即便现在公司出事急需资金,也无法变卖这处房子。 如今,倒成了唯一能落脚的地方。 临睡前,在繁夜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又浮现在余未晚脑海。 她怕地蜷缩起来,怕陆野真的会找上自己,怕繁夜还会继续打压余氏公司…… 一夜难眠,天快亮才浅睡了三个多小时,就赶紧爬起来和二哥去市里最好的脑科医院。 把手术费补齐后,大哥的手术也在九点准时开始了。 清冷的走廊上,只有她和二哥。 偶尔会路过医护人员。 她很紧张,一直在祈祷手术顺利。 或许太紧张了,右手无名指又开始疼了。 脑部是人体最复杂精密的器官,即便这次请来的是德国最好的脑科权威大夫,也没保证百分百成功。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大哥脸色苍白,浑身插满管子被推了出来,再次转移到了icu里24小时监护。 手术结果,要观察三天才能确切知道。 她此刻终于有空,去隔壁小医院取那张体检报告。 当她进了诊室,看到医生凝重的脸色后,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预感应验了。 医生说“通过切片结果,结合你的血常规初步判断,是骨癌晚期了,现在癌症愈发年轻化。这个病一般因早期无症状所以发现不了,一发现就是中晚期。不能再耽误了,今天就得二次复查,确诊就要办住院。” 医生的话字字入耳。 余未晚的大脑也轰地一下炸成了一片空白。 医生又说“别太灰心,现在积极治疗,配合药物,还是有三到五年的生存期。但如果放弃治疗,最多不到一年。” 骨癌? 最多不到一年? 她还不满二十四岁,怎么会得骨癌? 这算什么,家里一片狼藉,大哥重伤未愈,现在她还确诊癌症…… 她只是爱过繁夜,而且爱的很努力,很真诚,恨不得把一颗心都刨给他,从来没有查过他的账目,怀疑过他的目的。 凡是公众场合,她都会挽着他的手臂,微笑得体的告诉大家你们好,我是繁太太。 因为她知道,家里人不喜欢她,二哥瞧不上他,母亲也觉得他另有目的,全家很少给他尊重,但也的确在事业上帮助了他。 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繁夜的事。 更善待身边每一个人。 但,为何会有这样的结果? …… 没有办理住院,余未晚只让医生开了治疗病症的靶向药,拿着一盒药出了医院。 迎着春日的风,站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余未晚摸了摸隐隐发痛的右手,忽然很想跳下去。 但看到路边盛开的满树樱花,千樱胜雪,又舍不得。 她还想看明年花开,想完成毕业作品…… 想了很多,余未晚翻出手机,挨个给学姐学长发微信留言,询问有没有修复古画的这种私活可接,或者钢琴表演也可以。 她是读美院的,学的油画专业,但也会一些古画修复,如果家里不出事,按照预定目标她以后应该是参赛拿奖,开个人展,成为一个文艺家。 可现在这些都要停一停了。 从来不用上班的她,现在也得赚钱。 正编辑文字的时候,手机突然打进来一个电话。 只是看了一眼号码,她就觉得心惊肉跳——是繁夜的私人号码,尾号四个8! 想到他昨天的劣行,她本能挂断电话,快速离开天桥。 还没走下天桥楼梯,面前就迎上来两个身形健硕的陌生男子。 其中一人道“繁先生说了,他不喜欢有人拒接他的电话。还说,他改主意了,那一百万可以给你,但你得跟着他去一个地方。” 余未晚眼神警惕“我不会去的。请你转告他,那笔钱我不要了。” 经过昨天的见面,她已经不想再见到繁夜。 可面前两个男人不仅没走,反而逼近一步“余小姐,你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 “抱歉,我不想见他。” 眼看这两个人步步紧逼,余未晚丢下这一句就转身跑了。 但跑了没有十米远,她就停了下来。 因为天桥的另一边也出现了两个同样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 没得跑了。 “余小姐。” 刚才说话的男人又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跟她道“繁先生还说了,看到这段视频,你会愿意跟我们走。” 说着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后,将手机递给了她。 她犹豫了下,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播放的视频内容后,脸色刷地白了许多。 几乎是立刻给出回答“繁夜在哪,我马上就跟他去。” 第4章 今晚该怎么玩儿? ? 又是临近傍晚。 余未晚坐上了一辆三十万的高档的轿车,即便只是繁夜的保镖属下们开的的车子,也是全车真皮内饰。 如今的繁夜,已经把集团做到了津海市的业内龙头。 集团的每一寸扩张,每一笔资金,里面都夹杂着余家的血肉。 车子一直在朝城外的满城区驶去。 让她意外的是,繁夜并不在这辆车上。 这让她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在手机里看到爸爸正在被看守所犯人殴打的视频,她是绝对不会乖乖坐上这辆车。 自从一个月前,爸爸被人举报受贿,被双规调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爸爸了。 这一个月来,不知道爸爸在里面吃了多少苦。 尤其是那个视频里,她看到爸爸被两个比他强壮许多的年轻犯人摁在地上拿脚踹脸,鼻血就像是红色颜料从鼻孔漫出来,染红了爸爸的半张脸…… 她想尽快见到爸爸! 轿车在柏油路上风驰电掣。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高墙电网外停了下来——是安城区看守所。 在接见室见到爸爸的时候,爸爸脸上的血污都还没来得及擦掉,大部分血迹已经干涸的黏在脸上,英俊的面容已经比之前要苍老许多,短短一个月没见,鬓角生出了许多银发。 “爸爸!” 看到爸爸这幅样子,余未晚忍不住扑了过去。 坐在铁椅子上余国军抬起带着银色手铐的手,伸手想扶她“晚晚,没事,爸爸没事,下午做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爸爸,你……”余未晚心疼的说不出话,明明是狱友打的,可爸爸还在骗自己。 “爸爸没事,晚晚你怎么过来了?谁带你来的?”余国军又惊又喜,握紧了女儿的双手。 按照流程,在没有出调查结果之前,他不可能见到家人。 只是一秒,余国军略带眼纹的眸子就警惕起来,“是不是繁夜带你来的?” 对爸爸,余未晚不想隐瞒。 余国军警惕的眸色更重,语气中都带着恐慌“晚晚,听爸的,想办法保住众城,这是你妈一辈子的心血,还有,千万不要再跟繁夜……” 话音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 余未晚看到爸爸忽然闭紧嘴巴,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她很少看到爸爸露出这样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以往的温和含蓄都不见了,就像是看着仇敌,眼神隐隐透着凶狠。 余未晚微怔,马上顺着爸爸的视线往后看去,在看到门口多出来的那抹颀长的身躯后,心头一沉。 是繁夜。 “打扰你们父女谈话了?” 门口那边,繁夜已经走了过来,闲聊似的问出这句,很随意走到了余国军面前,浑身散发着深沉且压抑的气息。 “是你派人打我爸爸?” 没忍住,看到繁夜的那一刻,余未晚脱口质问,压抑了一路的话也一股脑的倒出“你让人带我过来,就是想让我看看我爸现在的惨状?” “我派人打他?”繁夜歪着头,他高她一头,黑眸斜睨着她,眼底尽是嘲弄“我让你过来见你爸,是想让你劝他老实一点,不要再主动挑衅别人,想着自杀了事。” 是爸爸惹事,故意找打? 余未晚错愕,转头看向爸爸,“爸爸,你……”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爸爸这么做的理由,在她心里,爸爸一向是伟岸如山,永远是镇定从容的。 余国军一对上她的双眼,就低头别开了视线。 “爸爸,为什么,大哥之前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不是好好接受调查就没事了么,为什么你要想着自杀?”问这话的时候,她几乎要贴在铁椅桌面上,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你和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在瞒着我?” 余国军却没有看她一眼,而是转眸看向挺拔的繁夜,一向挺直的脊背竟然是弓塌下去“繁夜,晚晚她什么也不知道,我可以去死,但是不要为难我女儿。” “爸爸,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你要寻死?” 见爸爸不理自己,她伸手想要去抓余国军的手。 可手才刚伸出去,后脖颈突然一紧! 然后,她就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繁夜单手掐着脖子摁在了冷硬的桌面上,“余未晚,我是让你劝他,不是来让你当判官。你以为你问,他会有脸告诉你实话吗?” 脸颊贴在桌面上几乎变形,繁夜的手劲很大,让她连抬头看他一眼都困难。 她手撑在桌面上挣扎“繁夜,你,你放开我……” 繁夜的手却没放开,反而捏得更紧,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脸色大变,在铁椅子上想要起身的余国军,掠起嘴角“余国军,这还没到你死的时候,你可得好好活着。不然,你最心疼的女儿可就要在外面吃苦了。” “繁夜!” 余国军几乎是怒吼出来,身子想要从椅子上起来,可特制的铁椅子挡板还在,让他根本无法起身,“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冲我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伤害她!” “嗬,我们的余市长着急了,有认罪悔罪的意思了。” 看到余国军这么激动,繁夜才稍稍松开了余未晚,扣在她后颈的手稍稍往上移动,“真要赎罪,只靠你余国军一个人可不够。得拿你最宠爱的小公主开刀,是不是?” 话音落下,余国军脸色大变。 可还没等余国军说什么,他就揪着她的头发,猛地把她从桌面扯了起来。 头皮被扯得一阵刺痛,她痛吟了一声,恐惧又从心底里漫了上来,强作镇定的提醒他“繁夜,你想干什么,这里是看守所!” “是,所以我们要换一个地方。” 繁夜对她说完这句,又看了满目惊惶的余国军一眼,“好好活着受审,再敢寻死觅活,就把你二儿子送进来陪你。” 说完这句,他没再去看余国军一眼,而是换了个姿势,掐着着余未晚的胳膊,强行拖着她走出了接见室。 外面已经黑了。 夜色浓郁,春日的晚风也透着冷意。 出来的一路上,余未晚都在挣扎。 等一出看守所,繁夜才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开了她。 她险些被甩到地上,还没等站稳,守在轿车周围的黑衣保镖一拥而上,直接把她抬起扔进了厢式轿车里。 砰地一下。 余未晚摔在了真皮座椅上,脑子摔得七荤八素,右手也拄了一下,指关节冒着钻心的疼。 忽然,一道凉薄却带笑的男人声音从她头上落下—— “真巧,咱们这么快又遇见了,你猜今晚咱们会怎么玩儿?” 第5章 你说,我要不要继续那件事? ? 这是…… 陆野的声音。 余未晚脸上一僵,顾不上看清车里情况,本能地撑起身体要去拉车门下车。 “还想跑?” 她听到陆野嘲弄的话语,手指刚摸到车门把手,就被一只男人的大手狠狠钳住,摁回在了真皮座椅上。 车子也在同一时间发动,快速驶离看守所门口。 摁她的人也不是陆野,而是一个穿着灰色衬衣的,留着犀利寸头的壮年男人。 看来跑是跑不掉了。 她心弦紧绷,视线低垂看着脚下脚垫,努力平静语调“是繁夜喊你来的?” “是啊,昨天我原本还想和你玩一场猫抓老鼠呢,结果还没等我找到你,你就被你二哥带跑了。” 陆野坐在她对面的真皮座椅上,右腿邪肆地叠在左腿上,翘着锃亮的白色皮鞋,略显张扬的帅脸上挂着一抹邪笑“不过呢,今天你二哥可来不了了,咱们今晚肯定能玩的开心。” 余未晚轻声说“陆野,我不知道你和繁夜的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共同投资才促使你们交好,但繁夜他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小晚晚,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啊。”陆野似乎被她的话逗笑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神却愈发深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比起我,你好像在繁夜手里更危险。” 他说道这,棕黑的眼瞳扫向旁边的壮汉。 那保镖立刻收手,缩着身子坐回到前排。 陆野则顺势坐了过去,穿着白色衬衣的身躯几乎紧贴在她身侧。 一股青橘混合着木质香的香水味立刻将余未晚笼罩。 他还是和昨天一样,行为大胆放肆,抬臂搂住她的肩膀,强势的把她摁进胸膛里,湿濡的唇也贴在她耳廓上,像是情人间私语一般,喃喃道“繁夜说,对你腻了,说可以送我随便玩,机会难得啊,你说我要不要继续十年前那件未完成的事儿?” 听到这句,余未晚的身子立即僵硬石化,压在心底的恐惧漫了上来。 十年前,在那个废弃工厂,还是少女的她,被他压在破布地毯上,衣服几乎被他扒光。 而他就像一头野兽,裤子半褪,手持凶器,即将夺走她的初次…… 那年,她还才十三岁,他不到十五。 余家和陆家本是故交,妈妈做生意的时候也拉着陆家一起投资发财。 她和陆野打小就认识,他是陆家的老幺,最受宠的儿子,所以被惯坏了,早熟早熟又偏执易怒,几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儿! 就因为她拒绝了他的追求,就被他野绑架到了废弃工厂。 幸好妈妈报警及时,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正要俯下身做最后一步。 当年这件事,没有实质性侵犯,不够量刑年龄,加上陆家找人疏通,这事只能私下和解,赔钱了事。 但也因此,余家和陆家从此反目,化友为敌,陆家人撤出投资,顺带还把陆野送出国了。 之后,她在没见过他。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十年后。 更没想到,他又旧事重提,说起了让她恐惧了数年的这段噩梦。 可她不想噩梦重演! 僵化了两秒,余未晚又强迫自己深吸口气,放松下来,抬眼对上他泛着邪惑笑意的棕黑色的眼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轻声道“陆野,如果你想被我吐一身,那就做。” 陆野看着她,眸子微眯。 保持对视,她继续道“繁夜估计没和你说过,我是性冷淡,这得感谢你当年绑架我,让我有了应激反应,会在极度恐惧下喷射呕吐。” 话是真的。 所以婚姻三年,繁夜说体谅她辛苦,两人很少亲热。 如果陆野不信,非要强来,她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顶着一身腥臭的呕吐物还能有兴趣做。 果然,搂着她的陆野愣了一下,然后仰头大笑出来,“没想到十年前的那次,给你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这么说我当年被你大哥打断手也不亏啊。” 这次,他好像是真的心情不错。 身边的陆野笑过几声后,搂着她的手臂也松懈了一些,再次贴上她的耳朵,调笑似地说“强来没意思,今晚带你去看个好玩的表演,庆祝一下咱们‘故友重逢’。” …… 一个小时后。 余未晚终于明白,陆野说的看“表演”是个什么意思。 她也从没想过,这些会玩的二世祖们,会在郊外会所地下室里,举办这种‘斗牛表演’。 光线昏暗的地下室大厅,周围是一圈从高到低排列下来的椅子。 大厅中央是一整圈小腿粗的精钢栅栏,栅栏里面是大约四五十平方的黄土场地。 场地上不知被多少公牛踩踏过,地面凹陷着无数牛蹄印子。 有些黄土地甚至是乌黑的颜色,也不知是泼了什么。 在带着猫眼面具男主持介绍过规则后,第一个表演已经开始了。 一个光头男人骑在一头体型肥硕,浑身腱子肉的公牛背上。 公牛不知是被打了什么药剂,兴奋的厉害,牛眼全是一片血红,四蹄奋力在场地上踩着,牛身也在横冲直撞,时不时用侧身撞向钢铁栅栏。 光头男不知是自愿,还是被迫参加表演的,这会吓得脸色发青,双手抓紧牛犄角,一脸恐惧的大喊大叫,生怕被甩下来。 任谁都看得出,这种情况下,一旦被甩下牛背,就是被牛蹄踩的筋断骨折,生生踩死。 后面大屏幕的计时器上,记录斗牛时间。 至于陆野,此刻就坐在大厅二楼的舒适vip包厢里,隔着包厢玻璃,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香槟,很有兴致地俯瞰楼下。 余未晚站在一旁,对这种惨无人道的节目毫无兴趣,默默别过头。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底下观众兴奋喊叫。 余未晚扫了一眼,就看到那个光头男已经被甩下牛背,一个牛蹄踩在胸口,直接当场呕出一口血来,牛蹄却没停,一脚接着一脚,很快光头男接连呕血。 但很快,血也没有了,只剩下血沫一股股从嘴角冒出…… 观众席上的男男女女却还看的开心,一个个狂热的鼓掌叫好。 余未晚被这种血腥的场面震慑到,石化在一旁,脸色微白。 大厅铃声忽地响起,第一场表演结束了。 光头男已经被工作人员拖了下去,公牛被暂时用四根麻绳固定在了栅栏一角。 短短只是几秒,第二个表演人被换了上来,是一个头戴粉色猫咪眼罩的男人,被工作人员按到了公牛的后背上。 而余未晚在看到第二个男人后,脸色更是成了惨白——第二个表演人竟然是自己二哥?! 第6章 繁夜,对不起 那人的脸上带着眼罩,几乎遮掩了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了惊惶的双眼,和鼻梁以下的脸部。 即便是这样…… 余未晚也能认得出,骑在牛背上的男人是自己的二哥——余承泽。 自己的亲二哥,从小一起长大,她不会认错。 看到二哥出现在斗牛表演的场地里,余未晚的心都提了起来。 为什么,二哥会在这里? 是繁夜,还是陆野? 是他们逼着他来的? 她想到这,迅速转头看向坐在单人沙发里的陆野。 可还没等她询问,陆野已经开口“这可不是我逼迫的,好像跟繁夜也没关系。” 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楼下大厅,似乎很期待等下的表演,“来这里的人都是自愿参赛,毕竟来钱快啊。只要能在牛背上撑过十分钟,就给五万,多撑一分钟就多加一万。” 陆野说完,手腕微动,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香槟酒,呵气似的感慨“我真好奇啊,你这个曾经跆拳道黑带的二哥,能在牛背上撑几分钟?” 轻飘飘的一句询问,好像在谈论今晚的月色。 可掩盖不了这场表演的血腥和暴力。 什么带她来看表演?根本就是杀鸡儆猴。 在没有任何固定情况下,就是特种兵来了都要被踩的筋断骨折,更何况二哥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 或许二哥是自愿来的,但若是没有他们安排,二哥会来的这么巧吗? “各位观众,第二位挑战者即将发起疯牛挑战,大家可以竞猜下注,看看他能不能撑过十分钟。” 只是沉默了几秒钟,一楼大厅里已经回荡着主持人的声音。 观众席上,掌声如潮。 每个客人都兴高采烈,翘首期待,不少人都在椅子扶手右边的电子屏上下注。 至于参赛者的安危、生命,在他们眼里只是游戏。 大厅最上方的电子屏上显示着倒计时,还有一分三十秒。 余未晚不敢迟疑,马上道“陆野,我二哥他不行的,请你叫停比赛。。” 陆野哈地笑了一下,下巴微抬,视线这才从玻璃幕墙移到她脸上,棕黑饿桃花微眯,“这你可找错人了,游戏不是我办的,我没这个能耐叫停。而且也人强迫你二哥参加挑战,真的是他自愿的,还签了免责声明。” “那好,我去找主办方。”看陆野不像说笑,余未晚转身就往包厢门口走去。 她需要尽快下楼,找主办方叫停节目。 走到包厢门口,手才刚搭在门把手上,软包的黑色木门就哗地一下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像是一座陡然矗立的伟岸高山,完全将出口挡住。 “想走?”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垂下眼帘,深邃的黑眸在她府上略过一眼,就不再看她,举步踏进包厢。 男人身上的气压实在太强。 加上之前在看守所,他对自己做近乎粗暴的举动…… 余未晚不由地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后才抬眼看向他,很想厉声质问,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样做只会让二哥和自己更危险。 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她尽量放软声音,“繁夜,那一百万我不要了,我只想带我二哥走。” “你走不了。”繁夜跨出一步,黑亮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响。 她紧张的后退,但繁夜并没走向她,而是朝着陆野那边走去,在另一组白色沙发上入座。 藏蓝色的真丝衬衣慰贴着他精瘦的身躯,笔直的西裤也毫无褶皱,衣着和他本人一样,完美的不似凡人,犹如天神手里最好的作品,但也冷漠的毫无生气,“你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会所。这里的安保都是特种兵退役下来,表演不结束,没人可以离开。” 太冷硬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无比漠然,真的和曾经婚姻里的他毫不相同,至少那个时候,他表现得还像个体贴的丈夫。 她看着她俊美的侧脸,明白了这些年,自己从来没看透过这个男人。 所以,她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扭头就跑出了包厢。 一路跑的出奇顺利,门口也没有繁夜安排的保镖或者属下。 一直从二楼vip区域跑到了一楼看台区后,她才在各个安全出口看到了穿着黑色紧身短袖衣,腰里还别着电击棍的巡逻安保。 果然就像繁夜刚才说的那样,这些人个头很高,身材也壮,看着就是练家子。 果然,想硬闯跑掉,根本没可能。 “既然走不了,那就报警。” 她没有犹豫,快速摸出身上的手机,摁出了报警电话。 但手机听筒里只传出了一句冷漠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再服务区。 她愣了,怎么可能? 快速看向屏幕,竟是一格信号都没有! 她的手心一下沁出冷汗,这个地方拨不出电话。 正常情况,就算在地下负二楼的停车场里,她的手机也能通讯的。 除非这里放了信号屏蔽器,阻绝了通讯设备。 呆怔的瞬间,大厅音响里已经响起了口哨声。 斗牛表演开始了! 她扭头往那边场地看去。 一眼就看到余承泽骑在毫无保险措施的牛背上,被黝黑的大公牛顶的前摇后晃,双手更是死死抓住公牛头上的两个犄角,用力到手背青筋直暴。 虽然带着眼罩面具,可她也看得出二哥此刻有多么惶恐。 一旦被疯牛甩下,躲闪稍微不及时,就会被踩的筋断骨折,严重点,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余家已经一摊烂事了,若余承泽也出事,她实在没能力再去负担二哥的医药费! 余未晚用最快的速度折回楼上,跑回了包厢。 她带不走二哥,又报不了警,只能回去乞求繁夜。 推开包厢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听到陆野带笑的调侃声“我的小兔子回来了。” 忽视这句调侃,余未晚壮着胆子,快步走到繁夜身边。 繁夜并未看她,而是倚靠着沙发,一瞬不瞬地欣赏着铁栅栏里,余承泽在牛背上的狼狈模样。 时间才过去两分钟,余承泽已经有了脱力的表现,嘴上没了血色,身子在牛背上摇摇欲坠。 余未晚更加焦急,开口请求“繁夜,对不起,我当初不该一厢情愿的喜欢你,更不该迫使你和我结婚。我知道错了,那一百万我真的不要了,你让我带我二哥走吧。” “我要的,可不是对不起。” “那你想要什么?”要钱么,还是要妈妈辛苦创立的众城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