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然后被富家jk捡到》 第一章 经纪人系统 最近，网吧里来了一个怪人。 不怎么会说日语，长相也不欧美。 长相纯良，看上去很年轻，不知道是不是学生。 不过这个网吧因为足够小和偏僻，可以容忍几乎全年龄向的人来上网。 这家网吧很奇怪，并不像其他网吧那样有独立隔间，只是把所有电脑都排成一排一排，是要节约成本？ 也不用出示身份证。 只是这位外国人每次来都只上一个小时，而且开机之后时常到处走动，甚至帮其他人打游戏，然后和一些年轻人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易。 隐约听聊天，应该是代肝和代练。 以特别低廉的价格…… 他很缺钱吗？ 奇怪。 不过游戏水平的确很高，基本只能听见其他人的夸赞声。 今天他又来了，环顾一圈后，表情有些颓丧。 这里只有一些老顾客，代肝代练，总有不需要的时候。 如果真的很缺钱，又找不到新的客户，也许可以让他去那個角落，找那位客人问问看，说不定真有机会。 毕竟对方直接用一万日元上网，也没说要找零，或许不缺钱。 就当作是网管罕见地多管闲事吧。 “咦？网管小姐姐你叫我？” 南野凌的肩膀被谁轻轻拍了两下。 他很欣慰，这里的网管跟故乡一样，是女孩子，长相还挺可爱的。 这也是目前穷困潦倒的南野凌心中唯一的慰藉了。 南野凌，现在的中之人是陈凌。（即内在是另外一个人。） 大约一周以前，陈凌像起点作者笔下的小说那样，从遥远的东方魂穿到东京。 其实他是看见“tokyo”的灯牌才明白，这里应该是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但穿越而来，却没有获得前主人的记忆，甚至连语言都不会。 硬核到令他感到无奈。 只能依靠前二刺猿可怜的词汇量勉强辨认，在这东京这座城市几乎寸步难行。 而且“前南野凌”还是个穷光蛋，连语言和文字都不会的他现在就更难熬了。 不过姑且还是凭借大学时的代练兼职，以黑奴价成交，活到了现在。 已是强弩之末了。 “日语（我说，你很缺钱吗？）” 他只听懂“钱”这个词。 “我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给钱上机了吗？” 网管小姐姐眉头微蹙。 坏了，听不懂。 她打开手机里的自动翻译软件，调整为翻译成日语。 “（能再说一遍吗？）” 除了声音好听，陈凌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有点担心网管是不是想制止自己的客户挖掘行为。 “（你应该是x国人吧？）” 教练，这句话他听懂了。 “海海！瓦塔西，x国人。（日语）” 散装日语，不影响沟通。 网管把翻译调整为日中互译。 “您最近是比较缺钱吗？” 陈凌看着她，犹犹豫豫地说：“包养的话……管饱吗？” 机翻有时词不达意，但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够揣测出来。 “不……我想说的是，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客人，如果您需要找代练的工作，说不定可以去找她。” 陈凌盯着对方手机里蹦出来的，熟悉的字。 “原来如此，海！阿里嘎多！” 他一个劲地点头以表示感谢。 网管小姐姐给他指了一个远处的角落，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 包养，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钱。 没过多久，角落里忽然传来“外国人”惊讶的呼声。 “我超，瓦！” 瓦，某头游戏公司的第二款比较出名的游戏。 FPS。 不过才刚上线没多久。 居然能够在这个小网吧里见到有人玩这游戏。 网吧里的配置勉强能够得上。 不过南野凌也奇怪，明明是东京，这家网吧的布置却和故乡的一模一样。 多少带点异域情怀。 他眼前正在打瓦的是一位女生。 陈凌没空观察对方的长相，他的心思全在电脑屏幕上。 毕竟瓦刚开始开服时，他就一直在玩了，人生地不熟的，唯有熟悉的游戏能给予他安全感。 所有角色的技能都烂熟于心。 这位东京girl打瓦的水平……只能说，比普普通通还要低一点。 他看了一会儿，就有点坐不住了。 “队友都上了你在干什么……快，冲上去啊，跟他爆了！” 虽然整个网吧里没一个能听懂他说话的东京人。 东京人都比较在意对个人空间的保护，他们并不会像陈凌的老家那样，有人在打cf的时候一堆人指点江山。 在旁边看着屏幕的陈凌早就引起了她的注意，而突然增大的音量让对方下意识地停止了操作。 面色憔悴，但双眼明亮的陈凌见状凑了过去，替这位女生操作了起来。 职业病犯了。 陈凌在游戏上颇有些小天赋，毕竟曾经可有着成为电竞选手的愿望，当然，正常情况下这些是不会实现的。 有他出手，接连好几局都顺利拿下。 这也让身后的女孩得以一声不吭，允许他继续下去。 不过接下来的几局他把把被别人冲锋狙点头秒杀。 “呱……呱！” 终究是无力挽回。 一键举报加退游戏界面，行云流水。 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上别人的号。 “额……对不起对不起。” 目光看向身后，这位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年轻女生。 东京十二月的初冬，东京女孩穿着深色冲锋衣，脖子被高领黑色针织毛衣盖住，但肯定纤细。 也许像天鹅那样优雅。 她实在太有气质了，见识短浅的陈凌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对方在根源上就与众不同。深邃的黑色美眸仿佛笼罩着黑夜，容颜端庄秀丽，樱红薄唇，唇角平平，但并没有紧绷。 几乎看不出她的表情。 黑色长发散在肩头，是陈凌只在电视海报里才会见到的美少女等级。 这股与生俱来的气场，只是被注视着，就会有种两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一堵透明高墙的感觉。 对方没有说话，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只是盯着陈凌。 这让他内心有点发紧。 坏了，只是打输了而已，况且对面有呱，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还是说浪费了她的网费？ 虽然日语很烂，但是非常基本的词句还是会一点。 “私密马赛。” 外加点头哈腰，以及歉意的笑容。 表情有些冷淡的女生稍稍皱眉，慢慢摇头。 她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屏幕展示给陈凌看。 “（您是外国人吗？）” 居然不说话。 “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 说自己穿越来的谁信啊？还是顶着别人的身体和身份牌。 陈凌发现她轻轻抿了一下嘴。 “（您打游戏很厉害吗？）” “诶嘿嘿嘿……也就一般般吧。” 这时候，陈凌的视野里，除了这位非常具有辨识度的女孩子，忽然凭空浮现出蓝色的字体。 【监测到合适对象，激活系统。】 【经纪人系统加载中，请稍后……】 【加载完成！经纪人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穿越之我获得了经纪人系统？！ 【通过与合适、高质量女性进行歌手签约绑定，成为她的经纪人，宿主可获得一系列优厚奖励。奖励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金钱，身份，对应歌词歌曲……】 这奖励，俗，但目前不正好就是他急需的吗？ 看来今天网吧来对了，如果没有遇见眼前这位美少女，系统就不会被激活，那么饿死在街头或家中，和出卖肉体……他只能选择最后一项了。 陈凌有着不错的清秀长相，身材也挺好。 造化弄人，天不亡我。 女孩的头上浮现出蓝色的信息框。 【姓名：稚名莉香。】 【年龄：17】 【身高：164】 【体重：54公斤】 【三围：xx，xx，xx】 原来叫稚名莉香啊，樱花妹妹的名字都挺好听的。 不过为什么三围要保密？ 【任务：与稚名莉香进行签约绑定。】 【任务奖励：二十万日元，语言学习效率提高，一首歌曲与对应词，歌手事务所许可证，声乐基础及实力（初级）】 其他的一切，陈凌没那耐心去看，第一个二十万日元，已经足够让他彻底疯狂。 已经太久没沾荤了，只要……只要…… 任务开始的提示之后，视野右上角浮现出蓝色的数字倒计时。 十三个小时？ 任务还是限时的？ 但具体怎样签约，都没有给出任何提示，想要别人跟自己签约，那也得出示星探证吧？ 现在他陈凌穷光蛋一个…… 现实世界似乎只过去了十多秒。 陈凌略微思索了一下。 “那么，您是要请代练吗？我这里价格好商量，不上分，不要钱～” 签约什么的，没头绪，还不如赚点实在的。 刚才网管小姐姐让他接触的，应该就是这位，肯定不缺钱！ 不知道翻译软件能不能顺利翻译成功。 却见黑发美少女眼睑微垂，脸上的表情依然不为所动。 她收回手机，从椅子上起身。 关闭电脑下机。 拉紧了黑色冲锋衣拉链，似乎打算离开这里。 陈凌一下慌了起来。 饭票要是走了，我的钱，我的肚子该怎么办？！ 他可不知道对方住在哪，能不能遇见都是另一回事。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那个……是我的水平不太行吗？价格再低一点也可以。” 很遗憾，稚名莉香已经收回手机，没有翻译，他不可能被听懂的。 而且对方好像并不打算理会他，已经走出网吧了。 12月的中纬还真是冷啊，呼吸都能有白色的雾气，陈凌顾不上这些，他在脑海里极速搜索着自己并不多的日语词汇。 “拜托了，小姐！日语” 稚名莉香终于停下脚步，她回头看着陈凌憔悴的脸。 “我，很缺少，钱。日语” 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 黑发的美少女表情始终细微而不易察觉。 她来到陈凌面前，摆弄了一下手机，屏幕里的翻译软件上，出现一串陈凌很熟悉的汉字。 “（我现在得回家，您要不要一起呢？）” 第二章 富婆，饿饿，饭饭 原本，打完最后一局，就会按照计划那样，一个人，毫无声息地、孤独地死去。 为什么现在，却跟一位陌生外国人在同一辆出租车上呢？ 代练什么的，死了之后，也没有了意义，不需要那种东西。 也许，是因为人生地不熟，而他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 让人心生怜悯吧。 那么，稍微晚一点，再去死。 就这样。 …… 车窗外掠过的霓虹夜色让陈凌的眼睛感到缭乱。 此刻，他正在异国他乡的城市，和一位刚第一次见面的十七岁美少女在同一辆出租车内。 将要去往他不知道的地方。 这可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远离自己家。 老马识途，但他不是出生。 刚才收到对方邀请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就跟了过来，稚名莉香叫了出租车，也示意自己坐进来。 应该没有会错意吧？ 那之后怎样回家呢…… 据说东京的出租车费贵到夸张，把自己卖到牛郎店可能才够抵吧。 不知道接下来如何，陈凌想要搭话，但语言不通，加上身边的稚名莉香总是那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只能保持缄默。 汽车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 昏暗的汽车后座内，黑发的稚名莉香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流水般的色彩在她美丽的脸上时不时流过，让南野凌第一次有了面对东京夜晚，和东京少女的感觉。 “绮丽xxxx。（真漂亮呢）” 这是陈凌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就算声音像气流一样细弱，也很难忽略掉。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星探系统会把这位女生列为适合对象。 稚名莉香的声音听过一次后，就很难忘记了，极具辨识度。 既不甜美，也不清脆，但总有一种无法被人忽视的魔力。 这样的声音，唱歌说不定很合适。 当然，陈凌又听懂了。 “是啊。（日语）” 为数不多的，会说的日语。 那双黑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稚名莉香并未继续说话。 车内一直沉默到在某条路边停下。 陈凌茫然地看着稚名莉香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两张万元大钞，司机找完零之后，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两万日元说拿就拿？ 这真的是十七岁少女应该有的财力？！ 陈凌刚穿越而来时全身上下只有一张万元大钞…… 还是说因为自己本来就太穷，弄不清贫与富的关系？ 出租车大概行驶了三十分钟，陈凌跟着稚名莉香下了车，站在有些萧瑟的路边。 还好原主生前买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不然高低得挨冻。 他在东京初冬的大街上发呆，不知何时稚名莉香已经往前走了，见他没有跟过去，现在站在白色的路灯下，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些许白色雾气在她面无表情的俏脸上升腾。 漆黑的天空里忽然飘下白色的细雪，像天鹅的绒毛一样，轻盈地落在少女的衣服上，点缀在她头顶的黑色发间。 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陈凌小跑两步，跟在她身后。 “（实在对不起！）” 陌生美少女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要去哪。 一直走，东京的建筑物都很密集，马路也没有陈凌凌家乡那般宽敞。 不过南野凌凭借多年的看番经验，他们正在去往的应该是住宅区。 现在的问题是，之后该怎么办，以及，自己该如何达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身前的稚名莉香在一栋看上去极为高档的公寓楼下停住脚步。 她回眸看了陈凌一眼，转身往楼下公寓入口旁的一家看上去像是便利店的店铺走去。 毕竟片假名词语是一个也不认识。 跟着走进来之后，他才发现，这不是自己之前在番里看过的，普通的便利店。 这里所有食物的价格，都是他目前绝对不敢沾染的。 动辄两千日元起步，相当于一张红板板啊。 机场都不一定有这么贵。 叫做稚名莉香的樱花妹妹，看来是真富家小姐。 不过他跟在稚名身侧，却没怎么见她买什么东西，最终在现成的冷鲜食品柜里拿了一份价格为四千八百日元的盖饭。 看包装，里面似乎有猪排和咖喱。 有钱人真……会吃昂。 然后又看着她从冷柜里拿了两瓶白色瓶装的可乐。 之前想要试试，看看不同国家的可口可乐是不是味道也不一样。 现在也许能如個愿？ 到时候求小姐姐分他一瓶。 可是他的肚子是如此贪婪，刚才才吃过水煮豆芽拌米饭，现在在冷柜前已经走不动路了。 察觉到没有被继续跟着，稚名莉香拿着东西转身看着他，稍稍蹙眉。 陈凌想要从她乏善可陈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厚起脸皮打开冷柜，从里面拿出一盒价格最低，为两千一百日元的鳗鱼饭，鼓起勇气看着稚名莉香。 做富家小姐的大腿挂件什么的，这是他第一次做，有点不习惯。 “那个……” 察觉到陈凌可能想说话，稚名莉香拿出手机，调好了翻译软件，对着他。 “我是学生……” 稚名看了一眼屏幕，第一次露出像是在困惑的表情。 看来听不懂这个啊。 陈凌指了指手里的饭，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富婆，饿饿，饭饭。” 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只会是别人。 她看了看手机，然后收回口袋里，接过南野凌手中的鳗鱼饭，放进购物篮里。 富家姐姐的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结账后，陈凌跟着稚名莉香刷卡开楼下门禁，走入这栋高档公寓中。 电梯十一楼，稚名莉香按下按钮，金属门慢慢合上。 她的手上没有做美甲啊，和其他女生有点不一样。 深夜，上升的电梯中只有陈凌和捡走他，一言不发的富家美少女。 他的目光没能引起对方的任何注意。 到达十一楼之后，他们来到最里侧的最后一个房间，声控灯打开，温柔的黄色灯光照亮了冬天的夜晚。 房间门边的牌子上写着汉字“稚名”。 陈凌忽然反应过来，如果稚名莉香的家里现在有她的家人，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自己家的女儿在外面捡了个不会说话的东京人？！ 极速思考对策时，门已经被打开。 稚名莉香进去打开玄关处的灯，站在门内看着惊慌失措的陈凌。 她表情冷静而淡漠，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请进吧。）” 第三章 倒计时 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这里的公寓，和陈凌目前在东京的老破小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 这户型放到他故乡，那高低应该是三室一厅的面积。 而且楼下物价这么夸张，地价可想而知。 他看着稚名莉香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室内鞋，放在门前。 陈凌点头哈腰，换上鞋子之后，跟随她进门。 稚名莉香把自己的手机调整了一下后，交给陈凌。 “嗯？” “日语（方便交流）” “谢谢。” 其实可以让她帮忙把自己的手机调出翻译程序来，但是这样比现在还要更麻烦，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别人。 “您今天住客卧就好了，房间里的一切都有准备，有单独洗手间，可以洗澡。（日语）”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真是难为你了啊。 毕竟几乎这么长的时间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嗯，好的。” “那，您先去洗澡。（日语）” 稚名莉香说话的感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这是陈凌的感想。 她带着南野来到客卧，的确，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 “贴身衣物可以放洗衣机里，有烘干功能。（日语）” 交代完之后，这位已经脱下冲锋衣，打开房间暖气的黑发美少女便取回自己的手机，离开南野凌的视野范围内。 他关上房门，看着周围的一切。 还是揣摸不清这位大小姐的意图，把陌生男子带进自己的家，不怕出事吗？ 还是说本来就是一个玩咖？！ 或者……嗯，她对自己一见钟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陈凌，噢不，南野凌还没有普信到这种程度。 事已至此，还是先听从大小姐的吩咐，洗个澡吧。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又不会吃亏。 他也不会做什么以怨报德的事。 …… 陈凌又遇到了一個难题。 他姑且是把内裤丢进了洗衣机里，但怎么操作呢？ 哪个按钮是洗烘一体？ 刚好房门被敲响。 他已经穿好衣服，打开门，稍稍低头就能看见稚名莉香那张清丽又耐看的脸。 可惜，如果表情再丰富点就好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有她的风格。 开门后，她看了一眼一脸清爽的陈凌，走进了洗手间，再操作了几下洗衣机，就能听见水流进洗衣机的声音。 陈凌只能挠着头，说一句阿里嘎多。 自家甚至没有洗衣机，都是纯手洗。 他跟着稚名莉香来到客厅，这时的桌子上已经多了两份散发着香气的盖饭，以及两瓶可乐。 厨房里有微波炉，刚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了。 稚名莉香示意他坐到另一边去，奇怪的是，两份饭，以及一瓶可乐都在他的面前。 “啊？什么意思？” 内里依然是高领毛衣，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现在的美少女都这样自律吗？ 细枝，硕果。 是传说中的禁欲系。 “（不是您说要再来一份吗？）” 轻轻上扬的疑问语调，勾动着南野凌有些杂乱的心弦。 “你是说，刚才那份，本来就是给我买的？” 陈凌惊讶的目光中，稚名莉香轻轻点头。 沉默了几秒后，他再次开口：“真的谢谢你。（日语）”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件事了。 “嗯。” 少女平静回应。 已经好几天没有沾过荤的陈凌哪顾得上吃饭的礼仪问题。 香，实在是太香了。 粒粒分明的米饭，软糯鲜香的咖喱，陈凌用便利店提供的塑料勺子，大口大口接受着眼前这位女孩儿的好意。 稚名莉香打开可乐罐，看了看里面冒着气泡的浅棕色液体，待气泡结束涌出后，双手捧起来小口小口喝着。 放下可乐罐，黑发少女的目光沉默地聚焦在陈凌狼吞虎咽的脸上，表情平淡，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直勾勾的视线很容易被察觉，刚吃完第一份的陈凌与稚名莉香视线交汇。 这女孩子是真的好看啊。 陈凌将另外一份揽到自己面前，又望了望对面的稚名，进行了一番艰难思索。 “要不，你也来点？” 把餐盘准备推过去。 对于陈凌，这一份可吃可不吃，多吃一份，就多欠一份。 主要还是自己当时没能理解他的意图。 稚名莉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轻轻摇头。 “好吧。” 也许人家不在乎这点钱。 他只能吃掉了。 吃完两份盖饭实在是有些撑，稚名莉香伸手想要去处理一下垃圾，却被陈凌抢先。 “这点事，还是我来吧。” 有些话不需要听懂大概也能理解意思。 毕竟所有的餐具都是一次性的，直接丢入桌下的垃圾桶里就行。 什么是垃圾桶，陈凌还是能认清的。 待他做完一切后，稚名莉香从桌边起身，在手机屏幕上输入了一些话给陈凌看。 “（您去休息吧，夜晚有事可以敲门。）” 陈凌眨了眨眼。 “那……晚安。（日语）” 应该能听懂吧？但稚名莉香没有回复。 他目送少女打开主卧门，消失在视线中。 奇怪的好心人。 原来电视上所说的开局被好心樱花妹妹捡到，还真有可能啊？！ …… 就算关掉灯，身下的床再柔软，陈凌也无法马上入睡。 来到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已经一周多了，如果今天不是被这位稚名莉香小姐捡回家，又还能撑多久呢？ 今天之后，一切其实并不会发生太大改变。 该面临的困境一个都不会少，除非……真的去抱富姐大腿。 那怎么行？ 他需要活下来的资本，比如说……语言，以及，能养活自己的能力。 黑奴价代练那纯属廉价劳动力。 目前能寄希望的就只有这个“经纪人系统”了，不过暂时也失去了尝试与稚名莉香绑定的时机。 至于再去敲响她的门，这可太不绅士，大半夜的。 根据系统介绍，自己在东京之后的命运，肯定与稚名莉香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明天得想办法得到一些进展，至少，得要到联系方式。 手机运用，以及语言……总能想办法克服。 对于穿越后故乡的事情，他暂时也没有余力担心，陌生的天花板只会带来潮水一样的孤独感。 右上角的数字倒计时仍在继续，计算下来，应该会在明早九点半左右归零。 所以得早点起床。 第四章 赴死 还好设了闹钟，不然陈凌今天还真不一定能在九点半之前醒过来。 昨晚入睡前，艰难地从一堆日文中找到了闹钟的界面，并成功设定早上九点的闹铃。 睁开眼就是陌生的房间，心中没有什么踏实感。 洗脸，刷牙，只因待会儿要和漂亮的樱花妹妹面对面交流。 留点好印象。 他才发现原来昨晚稚名莉香已经提前把一次性洗漱用具放到了洗漱台上，大概是来开洗衣机时做的，根本没注意到。 开门走进客厅，整个房间内安静一片。 没有看见稚名莉香窈窕的身形。 陈凌昨晚没有开的可乐还放在餐桌上。 客厅的落地窗透来金色的晨光，十一层，能看见许多楼顶覆雪后的模样。 窗外空中的雪花慢慢悠悠地打着旋儿，不会为他这个外乡人而驻足停留。 右上角的倒计时还剩下二十分钟。 主卧的门还是关闭状态。 是没睡醒，还是窝在被子里不想出来呢？ 这事在他学生时代没少干过，尤其是冬天，很正常。 陈凌打开桌上自己剩下的可乐，先填填肚子。 希望说话的时候不会打嗝。 再等一会儿，如果她没有醒的话就尝试一下敲门。 过去十分钟之后，还是没有听见其他声响，陈凌一拖再拖，直到最后只剩下五分钟时，有些坐不住了。 他来到主卧门口，屈指敲门。 咦，稚名莉香……这个名字用日语怎么叫？ “私密马赛？” 没有人回复，他又敲了几下，稍稍用力。 这么大的声音，就算睡觉戴着耳塞，也应该能听见吧？ 这一点深有感触，大学那会儿没少被大清早查寝的宿管阿姨吵醒过，就算戴着耳塞也不行。 但很遗憾的是，手指都敲疼了还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 已经出门了？ 虽然很不礼貌，陈凌还是拧了一下门把手。 反锁状态。 咦，她一定还在这個房间里。 这里所有的房间门都是内部上锁的型号，不存在从外面用钥匙上锁的情况。 结合稚名莉香昨晚时常发呆，面无表情，不爱说话，陈凌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右上角的倒计时，现在只剩下三分钟不到了。 颜色也由蓝转变成令他感觉惊心动魄的血红色。 如果倒计时结束......会发生什么？ 对于自己，也许没事儿，毕竟系统在当初激活时并没有任何警告条款。 ......与稚名莉香有关？ 颜色，太不祥了。 陈凌尝试用肩抵了一下主卧的门，感觉不是特别结实的样子。 被骂也好，要求自己赔钱也好，他选择承担这样的风险，心中的这份不安实在不能够忽略。 铁山靠！ 坤哥的力量能不能分我一点？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尝试撞门，对电视剧里的场景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撞门的声音已经很大了，但门后的房间里仍然寂静一片。 那位樱花妹妹绝对出了问题。 这也太硬了，真的可以用蛮力撞开吗？ 当然，也许和门本身的质量有关。 时间已经由不得陈凌有任何犹豫，咬牙忽略掉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撞去。 伴随着巨大的声音，眼前的门被撞开，同时肩膀处传来让他忍不住往嘴里吸凉气的疼痛。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细微的光线透过深色窗帘的缝隙里照射进来，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一分多钟了。 上前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照亮整个空间，大床，衣柜，台式电脑，女孩子的东西基本上都会有，但陈凌没空去关注这些东西。 稚名莉香，她不在这。 注意到房间内还有单独一个小门，应该是独立卫生间。 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再撞开一扇门了，而且刚才纯属运气。 他来到门口，一边祈祷着不要上锁，一边拧动门把手。 剩余时间只有一分钟。 ‘咔擦’一声，门从外面被陈凌拉开。 密闭的房间，惨白的灯光。 蓄满水的白色浴缸。 以及，水中轻闭双眼的女人。 陈凌的心脏开始砰砰狂跳起来。 自杀。 稚名莉香穿着深色睡衣，躺在浴缸中，雪白的手臂无力地垂在浴缸外面。 黑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鬓间的发丝黏附在苍白的脸上。 如果马拉之死那幅画没有血色，应该就像现在这样吧。 陈凌将手伸进了浴缸里，是冰冷刺骨的水。 她是准备把自己...... 抱起冰冷，轻盈的身体，一探鼻息，陈凌的心凉了一大截，胸口似乎也不见起伏。 右上角的倒计时还未停下，就像死亡宣告还未彻底下达。 这个昨晚救过他的樱花妹妹，为什么要去寻死？ 人就在眼前，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向灭亡。 多好的一女娃，她还那么年轻。 可是现在陈凌不知道该怎么办，倒计时也只剩下了十多秒。 身体体温下降过多也没办法立马升温。 原来倒计时的，是稚名莉香的生命。 而陈凌只会一个人工呼吸，现在显然不管用。 系统呢？救一下啊！ 陈凌看着她苍白却平静的脸，赴死时绝没有半点犹豫。 尊重他人命运什么的，放在这里不合适。 当然他没办法决定其他人的命运，只是对方明明对自己释放出那样的善意...... 至少，不要让她在自己眼前死掉，能劝住还是要尝试一下。 如果系统能有办法的话。 不负所望，蓝色的字体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稚名莉香生命垂危，当前可挽救方案：兑换气动注射器（迅速将使用对象的生命特征拉回正常值）。】 气动注射器？ 听起来很耳熟。 陈凌发现，系统在运转时，现实中的时间几乎处于停滞状态，难怪有能力让稚名莉香起死回生。 还迟疑什么，拿出来啊？ 【兑换代价：日语学习能力削弱为原本宿主能力的百分之二十，且今后奖励中不再出现语言学习速度提升的奖励。】 这……语言方面总会有办法的。 不多迟疑，选择兑换之后，蓝色字幕迅速消弭。 陈凌再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样绿色的东西。 这不是某游戏里面的回血注射器吗？！ 忽然在系统这里感受到了一股恶意，他可是对这款游戏曾经又爱又恨。 该怎么用？ 右上角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不管了。 陈凌按照游戏里的用法，将针管对准稚名莉香的胸口，扎了下去。 第五章 陈凌的委托 陈凌守在床边，整个房间里的暖气都开到了最大。 他只穿了一件羊毛长袖，还是觉得有些热，但里面已经没有衣服可以脱了，他可不想漂亮的樱花妹妹睁开眼看到的是光着膀子的他，多少会产生一些误会。 万一误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哦不对，这里没有黄河，那就尸沉东京湾吧。 有自杀想法，并付诸于实践的稚名莉香现在躺在床上，陈凌给她盖上了被子。 至于身上的水，姑且是用洗手间里的毛巾大致擦了一下。 隔着衣服擦的。 一切以让稚名莉香的身体回暖为主。 使用了系统提供的注射器之后，当时稚名莉香的呼吸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现在脸上并不像刚从浴缸里捞出来那般面色如纸，已经有了一丝血色，呼吸虽然微弱，但好歹是被救了回来。 倒计时已经消失，任务显示为继续进行中。 现在，只能等待了。 也许系统给的东西效果卓越，从救起她到睁开眼，连一小时都不到。 “哈啊……” 伴随着叹息般的嘤咛，稚名莉香慢慢睁开了双眼。 这不是……房间的天花板吗？ 记得自己是已经泡在浴缸里。 稚名莉香的记忆有些模糊。 她费力地从床上撑起身体，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地驱散着心中的雾霾。 “诶，你醒了啊。” 床边这位昨天捡回来的男生正看着她，他看上去和学校里的男生们都不一样，要稍微更成熟一些。 见稚名莉香没有回复，陈凌在她眼前又挥了挥手。 脑子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你怎么在这？）” 声音倦怠，带着点疑惑，但听不懂。 陈凌无奈地耸肩，摇头。 稚名莉香从床头拿来她的手机，调好翻译，对着陈凌。 “我刚刚看你一直没有声响，敲门也没有回应，冒昧闯了进来，然后就发现……” 陈凌指了指被自己撞坏的卧室门。 她明白了一切。 轻抿嘴唇。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那个，坏了的门，需要我赔吗？” 虽然他目前也赔不起。 幸好，善良的樱花妹妹摇头。 想必她也不在意这点钱吧？ 自己可是见义勇为，拯救她于危难间……不过对方觉得是在添麻烦也说不定。 自杀的理由，目前的状况，陈凌也问不出口，大家都是陌生人，他陈凌也没办法立马做到推心置腹。 稚名莉香望着窗外的雪景在发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却只有濡湿的睡衣。 “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她看了一眼翻译，目光又放在陈凌脸上。 “其实是有事情拜托你，但是你最好还是先去洗個澡，大冬天的，感冒了怎么办。” 稚名莉香手机里的翻译程序浮现出一大段日文，陈凌也不知道机翻有没有还原出来他的意思。 主要还是想吊着她，不要脑袋瓜里总想着死不死的。 黑发少女看了看陈凌，把手机放回床头，掀开被子，下床。 床上的人形水渍很有意思。 她站在床边的衣柜前。 陈凌很识趣地站起来往房间外走去，顺便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 大约十分钟后，已经换上另外一套睡衣的稚名莉香重新坐在了床边，正用白色毛巾擦拭着黑色发梢上的水珠，水汽令她的眼眸看上去湿漉漉的，温润，多了一点温度。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凌觉得富家樱花妹妹在自己眼中似乎变得更加生动了一点。 得，谁看见美少女都会觉得眼熟吧？ 一心向死的人，当然也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刚出浴，穿着睡衣面对陌生男性擦头发，本应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情，但是放到现在的稚名莉香身上，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四目相对，稚名莉香那缺乏感情流露的眼神让陈凌的内心又有些打鼓。 怎么感觉摊上大事了？ 他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谁的肚子响了…… 当然不是美少女的，美少女的肚子怎么会响呢？ 陈凌尴尬地摸了一把脸。 只因这具身体太不要脸。 时间已经不早，到饭点了。 本想趁她还没醒时下楼自己买点东西，就算这周边物价令人咂舌，以他堪比故乡小学生的财力根本无法承受。 但走远点总能找到适合平民百姓的便利店。 只是再回到这里，就很难了。 稚名莉香用吹风机烘干了黑发后，又站在衣柜前。 好吧。 “（不要进来。）” 看了翻译的陈凌很配合地点头。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陈凌见稚名从主卧里走出时，她已经换上了浅灰色毛衣。 从衣架拿走冲锋衣套在柔软温暖的身体上，她往玄关走去。 “去哪里？（日语）” 陈凌的提问让稚名莉香回眸。 一言不发。 然后独自一人换好鞋，出门了。 这是“给个眼神伱自己体会”的意思？ 换个地方去狗带，应该没这么夸张吧。 …… 陈凌看着桌上的寿司，稚名莉香正轻轻搓着泛红的指尖。 大抵是昨夜的雪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加寒冷。 原来又是请他吃早饭。 “轰多阿里嘎多。” 稚名莉香没有理他，拿起一个寿司送进口中。 陈凌清楚地看到，几乎所有的寿司上都有浅黑色的颗粒，鱼子酱。 味道……不及昨晚的盖饭。 还是弗兰菜最香了。 寿司也买了两份，以确保两人都能吃完。 只不过稚名莉香还是剩下了一半，都给了陈凌。 她看上去不是很有胃口。 陈凌能理解，又不能理解。 看着陈凌吃完最后一个寿司后，稚名莉香似乎有起身的想法。 “桥豆麻袋。” 被叫住的稚名望了一眼陈凌，也许是他的表情实在真诚。 眼睑稍垂，又坐回座位上。 她拿出手机，调好翻译。 “昨天和今天，真的都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援助，或许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陈凌斟酌着用词，黑发少女的注意力在他的脸上，以及手机屏幕。 现在询问自杀的理由是肯定行不通的，陈凌准备利用一些东西。 利用樱花妹妹对自己的善良。 “实际上，我想让你帮助我……学习日语。” 第六章 金屋藏娇 “我其实，是东京人。” “哈啊？” 就算是稚名莉香，也下意识地发出轻声的疑惑。 陈凌呼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南野凌”的身份证明。 对比了一下证件上的照片，她稍稍睁大了双眼。 “可是我已不是这个人了，现在，他的中之人，我，灵魂来自另一国度。” 这就是皮套人的终极形态。 稚名莉香皱起了细眉。 “我真的没有骗你，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也是我完全不会你们语言的原因。” 事到如今，他只能和盘托出。 不然没办法解释清楚自己顶着东京人身份，却不会说本土语言，很有可能被对方当作是招摇撞骗的。 他陈凌……清清白白。 有想过拜托这位樱花妹妹给自己再借点钱，送他飞回故乡。 这样更省事。 但这样返回，他不会有任何合法身份，那么现在在故乡的“陈凌”是谁呢？ 或者说，还存在这样的一个人吗？ 细思极恐的事情，绝没有这样简单。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先在东京立足，再调查这些事。 唯一能拜托的东京本土人，就只有眼前的稚名莉香了。 而且，如果她把自己送走了，估计自戕小计划又得提上日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如果能说服她的话，这样也不错。 走一步算一步先。 但稚名莉香的沉默不语让他有些忐忑起来。 “所以，我想至少能在这里活下来，语言方面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段时间我认识的，能拜托的，也就你了。” 黑发少女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 这是不相信啊…… “……曹尼吗？” 字正腔圆。 陈凌的话让女生瞬间释然。 经常打游戏的稚名莉香大概对这种文化输入还是比较熟悉的。 “虽然这事听起来很扯淡，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看对方的表情，“扯淡”这個词也许没能翻译出来。 “（我给你钱自己去机构学习也可以。）” “自己是东京人，这么大岁数了跑去机构学日语，不把我当智障吗？” 面对陈凌的苦笑，稚名莉香抿了抿嘴。 而且，他和这位樱花妹妹无名无分的，凭什么大手大脚花人家的钱啊。 对方开始犹豫，陈凌继续循循善诱：“文字书写和学习，我一个人用教材……勉强能自学搞定，但是日常表达，不得不需要你的帮助。” 稚名莉香单手托脸，眸光如一汪静潭，沉默不语。 “也不会白嫖伱的，在这期间，作为回报，我也可以教你……打打游戏。” 毕竟陈凌目前会的，也只有这个。 他来到这座城市之前，大学才刚刚毕业，专业土木工程。 难道教樱花妹妹怎么盖房子打桩？ 笑话。 不过能做代练，游戏水平至少比普通人高很多。 “哈啊……” 黑发少女无声叹气。 “（只持续到您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普通交流。）” 淡漠的语气，在陈凌的耳边却变得亲切了几分。 “害！阿里嘎多！” 这个樱花妹妹，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心软了～ 但他想要拜托的事情，不止这么一项。 “那个，其实我现在手里，因为没办法工作，所以没有什么钱……” 稚名莉香神色平静，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小钱包，从众多银行卡里抽出一张银色卡片，放在陈凌面前。 “（20万日元，密码1113）” 嘶…… “我有能力之后，会还给你的！” 只是这话听起来实在太无耻。 都快能和那些借钱不还的老赖比肩了。 不过会还是真的，只要能说服稚名答应和自己签约，至少就能还一半。 “（还与不还，没有关系。）” 视金钱如粪土？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啊。 与陈凌的谈判似乎耗费了稚名莉香不少精力，虽然读不懂她的内心，但陈凌有种她开始不耐烦的感觉。 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又被眼前这个有些惹人厌的男性叫住了。 “还有一件事……” 如果当初没有把他带回家，会不会一切都不会这样冗长又麻烦？ 陈凌也知道自己很得寸进尺，但这些事情又是不得解决的。 “我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连怎样回自己家都不知道，就算记住了，也很麻烦，不如……你再行行好，让我再借住几天，直到能够认清路标，知道怎么摸回去为止？” “……” 稚名莉香盯着手机屏幕，没有说话。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欧内该！（拜托了！）” 主打一个死皮赖脸。 虽然樱花妹妹已经答应再教陈凌一阵子的日语，但是不排除把他送回家之后又反悔。 以防万一，他陈凌只能再牺牲自我（bushi），在这里继续留宿了。 也更方便。 反正自己目前的老破小也只是徒留四壁而已，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虽然后半句大概她看不懂，但前面的应该没问题。 “（随便您。）” 她终于找到机会站起身，往主卧门口走去。 也许是嫌陈凌是个事儿精，也许，不想再多聊，聊到和她自杀有关的事情。 当然，陈凌倒没这么不识趣。 “还有一件事……” 老爹都没你这么啰嗦！ 稚名莉香转头，陈凌看见了她紧绷的唇角。 他尴尬地指了指卧室被撞坏的门。 黑发少女的眼睛似乎慢慢失去了光，她用轻飘飘的声音回答：“（无所谓。）” 屋里有男人，卧室房间门不修好也无所谓吗？ 自己在樱花妹妹心中显然还没有上升到这种高度。 那么她不在乎这个的理由显而易见。 “（客厅里的电视机任您使用。）” 看来是不想聊了啊。 看了翻译的陈凌只能点头答应下来，稚名莉香进入自己的卧室，掩上房间门。 不知道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陈凌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摸索着用遥控器成功打开电视，但电视屏幕上的所有东西，都无异于自己在故乡时啃生肉番。 啥也听不懂。 如果有‘日语寝取日语’或者‘日语無聊配信大好評日语’之类的，或许还能看明白吧。 不过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这种类型。 听说东京的电视都会播放那种少儿不宜的节目吗？本想开静音鉴赏一番。 也许是还没到点。 艰难地渡过半个多小时之后，陈凌决定早点开始他的日语学习计划。 于是，又敲响了坏掉的房门。 “小夫，我要进来咯。” 反正她也听不懂，自娱自乐。 第七章 金主妈妈 稚名莉香，这位富家樱花妹妹，对游戏的理解十分感人。 又菜又爱玩。 这是陈凌对她的判断。 当然，喜欢打游戏应该也不是她如此缺乏社交的主要原因。 但一定是突破口。 对于她的游戏特训当然可以从现在开始，只是两人实在很难完成顺利的沟通，毕竟游戏节奏很快，而且陈凌情绪激动的时候，各种手机翻译不出来的词语层出不穷。 稚名莉香只能放弃尝试翻译。 陈凌会在一旁看着，偶尔会上前代替她操作一下。 为了带领团队走向胜利。 而那双平静冷漠的双眼会盯着屏幕，观察他的操作。 玩的是爱派克斯，团队类fps最重要的是意识。 马枪什么的……差不多得了，谁不马呢？只要不是子弹乱飞。 这样或多或少可能有点作用。 其实他只是想自己爽一爽…… 这样的时间一直持续到傍晚，这个大小姐在电脑旁一坐就是一下午。 陈凌也跟着站了这么久，不过稚名莉香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他陈凌实名制表示喜欢。 淡雅，清新。 ……上头了。 应该是进来找她陪自己出门来着的。 退出游戏时，电脑桌面显示的时间已近六点。 窗外的冬日不知何时已经藏在了白色的云雾中，光线也变得比日中要黯淡了很多。 冬天日落得早。 将要一起坠落的，还有陈凌的饥饿值。 在网吧开黑都没这么容易消耗心神。 因为大部分他接手的时候都是大劣势局，但又不能像对待寝室那帮儿子们一样直接开骂。 打了一下午的电动。 玩物丧志啊！ 陈凌他才想起来，十七岁，不应该是还在读高中的年纪吗？ 看来是加上了逃学的威龙行为。 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这些事他暂时都没法过问。 电脑关机后，陈凌趁着稚名莉香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时，指了指肚子。 “饭饭。（日语）” 稚名莉香带娃记。 她只能拿出手机。 “日语（您可以自己外出。）” “其实……” …… 陈凌被迫又与大小姐坐进了出租车舒适的后座。 本想尝试一下公共交通出行。 出门见见世面，美其名曰，帮他熟悉东京的出行方式。 毕竟坐出租车虽然便利，但这也不是陈凌脱离稚名莉香帮助之后能够当作日常出行的办法。 而且，人常说，emo的时候就该出去走走。 计划通陈凌的小算盘。 万一樱花妹妹觉得生活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聊，对天国的向往也并没有那么强烈…… 扯远了。 从结果来看，当然被稚名莉香拒绝了，或者说......无视掉。 当大小姐打开车门坐进去之后，陈凌的选择就只有跟上，或者迷失在完全看不懂的地图之中。 总有一天，陈凌将会自己学会以更加低碳平民的方式出行。 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横滨中华街。 稚名莉香的住处与中华街的距离，从出租车行驶的时间来看，并不是很远。 也就半小时左右。 这还是附带了下班高峰，有点堵车的情况。 不过车费依旧是一万日元起步。 伤不起。 入口处，牌匾上的汉字让陈凌有一种魂归故里的充实感。 从穿越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天了。 你不知道这样一个大逼斗对于刚走出象牙塔，准备在社会上大干一场的大学生，伤害有多大啊？ 拜托稚名大小姐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购买适合陈凌宝宝的日语学习教材。 那两本厚厚的教材书。 中对日，穿越之前，曾经他也想过要不要自学。 没想到现在直接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左右都得学。 国人专用的日语教材，去别的地方当然不太容易找到。 不过在去书店之前…… 酱爆猪肘，油焖大虾，农家小炒肉。 直接可汗大点兵了要。 可稚名莉香似乎没这么想，她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进中华街，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附近一家看上去很名贵的日料店。 为了保持联络以及步调一致，陈凌还是决定改日再来征战中华街各路美食。 （其实是想再白嫖一顿晚饭。） …… “刚刚那一顿花了多少钱？” 陈凌把手机屏幕放在大小姐眼前。 刚才也拜托她教自己把手机调至翻译界面，不然一直麻烦别人总是很被动。 他看着稚名莉香随手将小票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刚才惊鸿一瞥的几个零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一起吃饭时，刷卡的稚名莉香当然不会让陈凌自掏腰包，对她而言也许只是附带的而已。 但白嫖的负罪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算起来的话，自己欠了大小姐到底几万块了？ 吃穷狗大户这個想法，那也是针对其他人，如果是眼前这个位樱花妹妹，真的很会有亏欠感。 得想办法降低一点支出。 下班后的街道上变得更加拥挤起来，繁华的东京街头，即使在中华街也上演着盛况。 这里充斥着熟悉的文字，熟悉的文化，让陈凌的眼眶有些发热。 终于能看得懂了！ 来到中华街，东道主身份就变成了他陈凌。 与稚名莉香来到“子龙书店”，两本黄色日语教材，沉甸甸的，承载着陈凌对未来的希望。 “靓仔，学日语啊？” 确认过眼神，一定是那个东南海边的人。 “可不是？” 陈凌爽快地回答，老板的长相和口音都让他感到亲切无比。 来这里买日语教材的，只能是老乡了，应该没有哪个东京人来中华街买日语教材吧？ 把书递给中年大叔老板扫码记账。 “来东京多久了？” “一周多？” “嚯，那得多熟悉熟悉。” 老板麻利地用纸袋装好两本教材。 “那位也是老乡？” 顺着他的目光，是陈凌身边不远处站着的稚名莉香，她站在原地，气场冷淡，目光不知聚焦在哪里，和其他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加上长相清丽，高岭之花的标签就被打上了。 陈凌瞄了一眼账单，摇了摇头。 “啧。” 老板看向他的目光发生了改变。 “大叔，要不便宜一点呗，大家都是远道而来，赚点钱不容易。” 陈凌瞥了一眼稚名莉香，搓了搓手。 “小本生意，爽快人，抹个零没问题。” 老板还是挺照顾像陈凌这样初来乍到的“新人”。 “好的，谢谢老板。” 他拿出那张黑色银行卡，准备刷卡。 老板却开始打岔。 “小老弟，语言不通，对方还这么年轻，怎么勾搭上的？” “啊？” 银行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 “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还能是什么身份？跑来陪你买书？据我所知，樱花妹妹一般不会和关系普通的男生单独出门。” 输完密码，付款。 “一言难尽，反正不是那种关系。非要说的话……” “她是金主妈妈。” 第八章 网瘾少女不愿交流 “……真行昂，给我们长脸了哈。” 老板的挤眉弄眼和羡慕的语气，不知为何就是能让陈凌产生一种很酸爽的感觉。 反正稚名莉香也听不懂。 再爽亿下～ “那是。” 虽然自己是被捡到的那个。 “既然如此，我这里，给你送本书吧。” “有这等好事？” 《抱紧大腿的自我修养》 “不多收，六六六嗷。” “……” 如果不是自幼学习的文化要求尊敬长辈，他陈凌高低要来点阴阳怪气回敬。 “下次再来哈～” “诶。” 陈凌满脸笑容地向老板告别。 奸商，不是说好这本书是送的吗？ 他快步上前，跟上稚名莉香的脚步。 “日语（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吗？）” 稚名莉香与陈凌站在书店门口，白色雾气从她的樱唇中慢慢上升，挺翘的小鼻子有些泛红。 眼眸看着陈凌，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可这样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也就是陈凌脸皮厚，如果是其他人，大概率不愿意和她搭话。 很好奇大小姐一直都是以这副神色面对所有人吗？ “你不好奇刚才我们说了什么吗？” 稚名莉香看了一眼陈凌的手机屏幕，微不可查地摇头。 现在除了游戏，感觉没什么能让她产生兴趣了。 陈凌的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一家生鲜超市。 “那，再等我一下？” 大小姐的唇角慢慢绷紧。 “最后几分钟，之后不会拉着你出门的，行行好吧～” “日语（三分钟。）” 他知道，眼前这位黑发美少女并不是不适应人多的地方。 “或者，也可以自己在附近看看，不过最好还是能看得见。” 稚名莉香没有回答，她跟着陈凌一起到小超市不远处，靠在一旁。 还是在陈凌可以看见的范围内。 好吧，也免得还有人对她问东问西。 “婶儿，今天这些菜怎么卖啊？” 超市门口看店的大婶儿双眼一亮，上前招呼。 “哟，娃儿新面孔啊，放心，我这里卖得肯定比外边儿便宜，到了晚上是有点迟，不过倒也还新鲜。” “好嘞，我看看……螺丝椒，土豆，猪肉两斤，小葱，小米辣，还有那什么酱油，盐，生抽，料酒，调料都来点。” 刀和砧板，在厨房里有看到过。 “娃儿刚搬来东京啊？” 大婶眉开眼笑，这么年轻的伙子看品相，买菜的动作来像是个练家子，怎能不赞赏。 “嗯。” “好嘞，我去给你把东西都找齐了。生姜，八角，桂皮这些香料要不？” “都来点儿，还有白糖，这些都不要太多哈，不然提不动了要。” “懂～这年头，还是在家里自己做饭划算是吧。” 陈凌相当认可地点头。 …… 故乡的大婶盛情难却，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给足了陈凌熟悉感。 所有调料，大婶都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他。 一百日元，无限接近于白送。 “有空多来溜达溜达，我介绍一些街坊邻居给娃儿认识。” “好嘞，谢谢婶儿～” 莫非她也是深藏不漏的有钱人家？ 比如说包租婆，毕竟这里地价绝对不便宜。 陈凌拎着大小塑料袋，以及刚才买的教材走出小店后，还能看见靠在一旁，有些冷清的黑发女孩，她正在看手机，也许是在回复谁的信息。 刚好有个男生似乎想要和她搭讪，稚名抬起头时的目光让对方忍不住落荒而逃。 这种情况她绝对没少碰见过，估计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上前去，大小姐正好放下手机。 为什么呢？ 陈凌注意到她的视线，却并没有那种想要避之不及的感觉。 “久等了。” 陈凌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稚名莉香的目光在袋子里的东西上逗留了几秒。 她转头往来时的路走去。 樱花妹妹归心似箭啊。 走在黑发少女的身边，手里拎着的东西偶尔在碰撞间，会发出瓶罐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 都说了少拿点，大婶儿家里不差钱？ 街上来往的行人有点多，不经意间，他肩膀好像撞到了谁。 “xxx（好疼！）” 陈凌扭头，身旁一位比自己矮了半個脑袋的女孩子表情苦痛地伸手揉着她自己的鼻子。 看来是东京人。 还穿着学校制服。 百褶裙加水手服，果然比老家的学校制服要好看得多。 这种，陈凌…….好像在桃宝上面看到过。 不过只有更清凉的版本。 来中华街的人并非都是老乡。 比如说大小姐，比如说陈凌。 他现在可是顶着东京人的身份牌，讲道理也不是异乡人。 “私密马赛。” 他陪笑着。 “日语（没关系没关系，是我这边不小心撞到了你。）” 陈凌耸了耸肩，得，他听不懂。 现在双手也空不出来拿手机。 对方是一挺可爱的小妹妹，看上去也年轻，不知道是不是和大小姐一样的jk，毕竟这个点，就算在老家也早就放学了。 他刚这样想着，对方似乎就注意到了身边投来目光的稚名莉香，脸上浮现出十分震惊的神表情。 “日语（诶？！稚名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夸张的语气，难道她们两个认识？ 陈凌注意到大小姐看见对方脸时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 而现在的眼睑微垂，大概率是相认了。 大东京的，人头数不胜数，至于这么赶巧？ 身边的黑发大小姐抿了抿嘴，用有些疏远但很客气的语气说：“日语（早见同学，贵安。）” 喂喂喂，我的翻译官呢？ 两人加密通话，陈凌提着东西站在旁边满脸困惑，真的很尴尬。 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陈凌基本没听懂。 当然绝大部分都是对方在努力输出，稚名莉香则表情平淡地一言不发，或者摇头。 一点肯定的回复都不想给啊。 陈凌实在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大小姐的肩膀，当然，被忽视了。 不过他的动作倒是被眼前这位女生注意到了。 目光看向他，发问：“日语（你好，伱是稚名同学的？）” 别看我，我不到啊？ 你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 陈凌向她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微笑。 对方微微皱眉。 “日语（男朋友？）” 这个单词他懂，陈凌刚想摇头，就听见了大小姐清冷的声音：“日语（他是我的熟人。）” 第九章 你的名字（大雾） 早见同学的表情很是疑惑。 有熟人关系可以直接到两人出门逛街吗？ 她不理解。 想继续对稚名身边这位看起来已经没有她们年轻的男生提问，但稚名莉香又继续堵住了她的嘴：“日语（他不会说日语。）” 这句话陈凌也大概能听懂。 “哈啊？” 总感觉这个男人来历很奇怪。 “日语（这些都不重要，去上学的事，稚名同学……）” “（暂时还是打算维持现状，我们还有事，恕不能与早见同学多聊。）” 没想到稚名莉香干脆利落地终止了这个话题，她向早见稍稍欠身，以表歉意，然后继续往街道出口处走去。 一脸懵逼的陈凌只能一边说着“私密马赛”和“沙扬娜拉”，赶紧跟上自己的金主大小姐。 看这样子，算是聊得不欢而散啊。 二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中华街，稚名莉香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该怎么叫停出租车，在街边闲逛。 “刚刚那人……（日语）” 看番学的。 稚名莉香看了他一眼。 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手机，调整好翻译。 陈凌两手满满。 “（我的同班同学。）” “哦，那还是挺巧的。” 所以不欢而散的原因，也许是劝学？ 反正大小姐已经至少有两天没去学校了。 稚名莉香看上去没有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陈凌也没法接着问。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给冬日的街头充斥着一点点温暖的气息。 今晚没有下雪，路灯下的木质长凳还没有被覆盖上雪白的毛毯。 和昨晚在出租车内看到的不同，如今眼里的景色，还有冰凉的空气，在陈凌心里充斥着真实感。 金主妈妈好像对其他认识的人都一副很客气的态度，可能是家教使然吧。 刚开始遇见她时，对自己也是这样。 只不过现在虽然话少，但有时候也会迁就一下下。 比起客气，被这样对待更舒服。 总觉得离她的距离更近一丢丢。 优越感这不就来了？ 黑发大小姐在一处路灯下停住脚步，陈凌疑惑时，稚名莉香已经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凑了过来。 “日语（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她看上去似乎打算要去什么地方。 不带陈凌一起。 “啊？那我怎么联系你？” “（不需要。您在这里等着就行。）” “可以问一下你去干啥吗？” 已经转过身的稚名莉香迟疑了一下，说：“（厕所。）” 尴尬了，该说点什么？ “……一路顺风？（日语）” 不好意思，告别的话就会这一句。 目送稚名莉香离去，陈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买的书和东西都放在脚边，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灯形成的灯带，脑袋空空。 这里好像比老家要安静一点，没有司机会随便鸣笛。 还好，大小姐只要不是打算跑路就行。 靠，尿尿应该也捎自己一個吧…… 算了，憋憋就到家了。 陈凌坐了一分钟，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东西没有买齐。 总不能一条裤衩子一直穿吧？ 刚刚好，他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家店，里面陈放的四角形衣物应该是自己需要的东西。 如果是去上厕所的话，五分钟左右应该没关系吧？ 打定主意就开干，虽然没有大小姐在一边帮忙翻译，但努把力，总能顺利沟通的。 只不过不方便砍价罢了。 …… 遇见内裤刺客了。 十分钟后，陈凌从店内走出，手里多了一个黑色手提袋，里面装着他用两千多日元购买的两条内裤。 语言不通，砍价不太顺利，也没有气势，只能被刺客满入了。 这些钱，之后可是要还给大小姐的啊。 本想直接再买一件日常衣物用来换洗，见识到东京这令自己感到头皮发麻的物价水平之后，还是决定之后找时间回一趟自己家，选一些衣服都带过来。 得等到自己能够正确地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抵达家门口之后了。 或者……说服大小姐陪自己再出个门？ 时间耽误得有点久。 不知道稚名莉香是不是已经到刚才那里了。 陈凌拎着东西，循着记忆往刚才大小姐让自己等的地方，却没有看见黑发少女的身影。 奇怪，丢大包吗？ 回到长凳上又坐了几分钟，他开始感觉到奇怪。 就算加上走路的时间，就算是真的丢大包，也应该足够回来了吧？ 街道两旁人影憧憧，一时间很难弄明白稚名莉香是否已经在附近。 此时，他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广大男同胞共同师父的行为。 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呼喊：“我在这里～”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昂...... 陈凌的声音在附近的空气中盘旋。 中气十足，不少人投来目光。 不足为惧，绝大部分人应该都听不懂。 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 坏了，金主妈妈难道真的嫌他烦事儿，已经跑路了？ 他的视野右上角也没有倒计时出现。 至少……那个女孩，现在已经没有要去自我了断的想法。 就算没有他的拉扯，没有他的关注，大小姐也能继续生活下去吧。 这样也，挺好的。 稚名莉香是陈凌的恩人，他手里现在也有一笔可观的资金。 但是这笔钱，如果要回到她的手中，又还要再过多久呢？ 今后，还有机会吗？ 那么，现在该如何回到自己家呢？ 好像回不回去，都没有太大区别了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啊。 这个系统的任务也没有时限，就这样拖着吧。 正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的陈凌忽然发现，身边的地上，多了一道路灯投下的黑影。 她双手插进棉服口袋里，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陈凌。 “……来了嗷老弟。” 陈凌有些惊讶。 “（您刚才像笨蛋一样呢。）” 没有人拿出手机翻译，但陈凌就是能听明白。 这樱花妹妹，刚才一定听到了那个“声嘶力竭”的呐喊了吧？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还是得做出很困惑的表情。 灯光下有些发光的黑发少女拿出自己的手机。 “（出于方便，还是有添加您联系方式的必要。）” 陈凌愣了一下。 这好像是稚名莉香第一次主动想要了解自己的事情。 可他拿出手机后，却无从下手。 电话号码在哪看？ 大小姐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操作了一下，然后还了回去。 手机里多出了一串电话号码，备注是一串看不懂的文字。 应该是稚名莉香的联系方式。 她同时也在自己手机里把陈凌的手机号码记录了下来。 “（您的名字是？）” 陈凌的DNA突然动了。 本想说出现在身份上的名字。 “陈凌。” “陈～凌～？” 从稚名莉香口中，艰涩地蹦出两个中文字。 在这个瞬间，陈凌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 突然觉得，大小姐有亿点可爱捏。 …… 坐在出租车后座的陈凌忽然一拍大腿，在黑暗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女孩子去卫生间上厕所，可是要排队的！ 第十章 这个不辣 早晨，不知道具体是几点。 只觉得从窗帘缝里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 “呼……” 稚名莉香从床上坐起来，慢慢从口中吐出一口气。 空气里有金色的小颗粒在慢悠悠地飘来飘去。 不再去上学的每个早晨，都很慵懒。 但不值得留恋。 房间里一切都和昨晚一模一样，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之前坏掉的房间门保持着虚掩的状态。 隐约能听见门外有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气味，有点呛鼻，像是油烟味。 现在，家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啊。 一位陌生人，说是穿越而来的外国人，身份却是东京本地。 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但他的确不太会说日语，只能听懂只言片语，在中华街如鱼得水，不管相信与否，现状就是这样。 陈凌。 他的名字。 稚名莉香起床，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米色内衬羊毛衫和针织毛衣。 解开胸口睡衣的一排排扣子，细腻雪白的肌肤在没有了遮挡以后，感受着空气中的丝丝凉意。 锁骨上的细痣，未覆盖上白雪的挺拔黑色山峦，平坦不见一丝赘肉的小腹上描绘有淡淡的马甲线条。 然后，脱掉裤子，黑色三角地带以外的双腿匀称，赏心悦目。 这副躯体窈窕动人，线条完美。 这是大小姐的韵味。 是稚名莉香的魅力。 如果现在陈凌推门而入，目光中的一切将是这般。 可稚名莉香现在不太在意这种事。 换好衣服，洗漱，梳好头发，脸上涂保养霜，手上也要一丝不苟地抹上护手霜。 就算她对很多事情都已失去了动力，但这些整理形象，注重保养的事情已经深深地刻渗入进她的生活当中。 只因她是大小姐。 拉开窗帘，今天的阳光也很耀眼。 稚名莉香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的，从未闻到过的香味，夹杂着对东京本土人而言很刺鼻的油烟味险些让她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餐桌上已经摆了一盘土豆丝，点缀着青椒丝，葱花提香，在腾腾冒着带香味的雾气。 陈凌站在厨房的灶台前，用那个又小又平的不粘锅在翻炒着什么东西，稚名莉香看不清。 他聚精会神，往里面加着老抽。 大小姐怎么还不起床？ 这油烟机不知道怎么用的，连個按钮都没有。 炒辣子的时候有点呛鼻。 米饭让陈凌采用最原始的水蒸气法给捣鼓出来了。 毕竟这些电器绝大部分都不会用啊。 燃气灶点火还是没问题。 陈凌还在思索怎样打开油烟机时，身后传来了稚名莉香清晨有些喑哑，但慵懒的声音：（命令：打开油烟机。）” 他头顶上的机器开始嗡嗡响起来，白色的油烟开始往其中聚集，然后排出。 彳亍，智能声控的是吧。 欺负他陈凌不会说日语。 把灶火调小，陈凌回头看了看表情平淡，但细眉微蹙的稚名大小姐。 “早安（日语。）” 樱花妹妹的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您为什么要做饭？）” 陈凌看了一眼翻译。 “没有什么特定理由啊……非要说的话，可以节约一点钱？” 不过想来大小姐肯定不会在意。 比起寿司和咖喱盖饭，他还是觉得弗兰菜合胃口。 用提前洗好的盘子装盘，洗锅。 盛上两碗米饭，端到餐桌上，再拿两双筷子。 “（命令：关闭油烟机。）” 大小姐的指令让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陈凌坐下后，发现大小姐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日语？）” “（我也有份吗？）” “咦？那不然呢？” 奇怪的发言。 他做饭的初衷就是为了削减不必要的开支，外加能让自己更吃得进去。 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双碗筷的区别。 反正两个菜，两个人吃也绰绰有余。 清炒土豆丝，小炒肉。 陈凌的拿手好菜。 稚名莉香家里，厨房的东西质量都还不错，只是陈凌今天炒菜用的文具太小了，不够劲。 下次得想办法去搞一口顺溜点的铁锅，在中华街那边。 电饭煲，油烟机……这些机器他都还不会用，也得让大小姐先教一下。 日子得过起来。 他陈凌在大学时可是寝室里的厨师长。 厨艺不说无敌，至少大部分家常菜也是比较在行的。 这次也是想让大小姐尝试一下这个世界上独特的风味。 “（谢谢您。）” 客气啥嘞。 她在陈凌对面入座，面前放着碗筷和米饭。 “就当是我报答你给我的帮助吧。” 陈凌看着大小姐用筷子夹了一簇土豆丝，放入口中。 他对自己的刀功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随后稚名莉香就掩住嘴，眉头微蹙。 咦，怎么回事？ 是盐和糖弄混了吗？ 他自己也夹了一筷子。 清脆美味，咸度也很适中，没毛病啊？ 虽然看起来似乎有点难受，但稚名莉香还是咀嚼充分后，把菜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扒了一口米饭。 稍微偏醋口的土豆丝，难道是大小姐不太喜欢吃醋？ 陈凌稍微思索之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放在桌上的手机调成翻译。 “那你要不试试辣椒炒肉？别担心，这个不辣。” 稚名莉香抿了抿嘴，她看了一眼表情真挚的陈凌，又将目光放在另外一盘辣椒炒肉上。 看上去应该挺不错的，而且还带着她没怎么闻到过的香味。 稚名莉香没去过中式菜馆，对这些菜品几乎一无所知。 半信半疑的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鼻子。 猪肉片也切得恰到好处，而且肥瘦均匀，表面上还流淌着好闻的肉汁。 不得不承认，从卖相和气味上来讲，陈凌做的这两盘菜带给了她别样的体验。 在陈凌期待的目光下，稚名莉香的辣椒炒肉初体验开始了。 刚入口，咀嚼一下，两下。 樱花妹妹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但她还是很严格地遵守着用餐礼貌，把菜吃进了肚子里。 然后小口小口地吸气。 “（好辣。）” 大小姐第一次在陈凌面前破防。 陈凌起身去给她在冰箱里找了一瓶可乐，他记得大小姐应该喜欢喝这个。 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肉。 “这个真不辣啊。” 第十一章 我要学会稚名莉香 陈凌没有料到，东京人与自己之间在饮食口味上有这样大的差别。 反正就算吃辣椒，他也没太感受到很明显的辣度。 不过陈凌本来就很能吃辣。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们这么不喜欢吃辣。” 从冲击性的辣味中缓过神的稚名莉香慢慢摇头，又喝了一口可乐后，起身去冰箱里翻找出来一桶之前买的泡面。 唔……看来是不太能承受的样子。 那要学一下东京这边的菜吗？ 陈凌也没有继续动筷子，他看着稚名莉香撕开包装，放好调料，又在厨房边看上去像是热水机的地方操作了一下，热水就进入了桶里。 端回桌上。 大小姐一言不发。 这是……生气了？ 从表情上看不出来，她仍时不时小口抿一点甜甜的可乐。 土生土长的弗兰人不能理解。 “你们不是也经常吃芥末吗？” 稚名莉香观察着眼前的两盘菜。 “（这两种，不一样。）” 难得愿意多说几句话。 倒也在理，陈凌就算再能吃辣，他也应付不来芥末那股刚吃进嘴里的劲儿。 比一口气炫完一罐刚开的可乐还难。 “好吧……” 他突然有点好奇大小姐会不会做饭。 如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话应该是不会的。 陈凌等了一会儿，稚名莉香又说：“（你不用等我。）” “哦。” 确实，冬天的菜，不吃就要凉了。 没过几分钟，稚名撕开了泡面桶上的覆盖膜，用木质筷子拌匀，然后挑了一筷子凑到嘴边。 看上去没啥颜色，闻起来也感觉一般般，没滋啦味儿的。 陈凌直摇头，正准备埋头干饭，却发现大小姐好像迟迟下不去口。 太烫了就吹一下啊？ “……味儿不对？” 稚名莉香犹豫了几秒后，把面放了回去，推到一边。 “（我，可以继续吃这些吗？）” 咦……大小姐挺上道啊？ 说不定她还真有些和自己做老乡的天赋。 “客气啥，随便吃！”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 陈凌的樱花妹妹改造计划（bushi）。 只是想让她燃起对生活的乐趣。 毕竟昨天的那些揣测因为她回来自己而被推翻。 那还得加把劲，毕竟他也有求于人。 “（我开动了。）” 稚名重新端起饭碗，再次挑战辣椒炒肉。 重油盐，又香又辣。 她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菜式，日式烧鸟里的辣椒粉已经是她觉得有些辣口的程度了。 现在…… 这十足的香气和味道却已经侵占了她的整个味觉，那桶泡面，闻起来，分明是以前的味道，但是已经到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程度。 是，很辣，但是停不下来。 新奇的事物刺激着味蕾，让稚名莉香痛苦，又快乐着。 陈凌看着她一边因辣吸着凉气，一边喝可乐，一边又把辣椒炒肉和土豆丝送进嘴里。 很欣慰，厨子最好的精神食粮就是食客们享用美食时幸福的表情。 当然，大小姐没有啥表情，就算辣也只是皱着眉。 像是在和辣椒较劲儿。 …… 陈凌本要去洗碗，但被大小姐以毫无表情的脸拒绝了。 现在在洗碗的，是稚名莉香。 程序熟练，手法也不生疏，不像是没碰过厨具的人。 陈凌有些意外。 他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着大小姐结束他手头里的工作。 稚名莉香用毛巾擦擦手，目光瞥了一眼正在盯着她看的陈凌。 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打游戏。 除此以外，她也没有什么其他想做的了。 “哎，桥豆麻袋。” 陈凌可不会这么容易让她走，吃完早饭就回自己房间宅着，要是他这样待自己家，准会被老妈一顿臭骂。 臭骂什么的，大小姐还是免了哈。 他凑过去。 “可以先教教我怎样使用这些厨房电器啊？你也不想让油烟布满整个房间吧？而且今天煮個饭跟原始人一样。” 得到了樱花妹妹的点头同意。 他们又回到厨房，稚名莉香的眸光在电器上流转。 在今天做饭前，这里所有的器具都看起来很新，现在，瓶瓶罐罐，厨具上挂着的水滴，倒有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油烟机需要以命令的形式来进行控制……）” 虽然平时话很少，但语言的逻辑清晰。 声音也好听。 的确是个做歌手的料。 冷淡的语调在陈凌耳边萦绕，他看着手机屏幕里经过翻译后出现的汉字。 “原来如此。” 介绍完后，大小姐迫不及待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但在门口又停了下来。 “（餐费和材料，我会付给您的。）” “啊？” 不容拒绝，她关上了房门，虽然没有锁可以上。 陈凌当然不可以随意闯进别人的闺房。 哦吼，大早上的，白干。 该欠多少还是得欠多少。 …… 努力的异乡人陈凌在饭后选择在东京开始他的日语学习计划。 由于客卧里没有可供学习的书桌，所以他把学习的地方搬到了客厅。 反正又不会影响大小姐。 至于阅读日文什么的，班门弄斧也不要紧。 刚翻开第一页，陈凌的双眼忽然产生了一种眩晕感。 确认过感觉，是学渣翻开数学书时才会出现的习惯性反应。 我超，系统所说的代价，这么劲？！ 虽然他陈凌之前也不是什么学霸级人物，但好歹也考上了112高校，学习能力要说不会差。 现在……难说。 先从五十音开始吧。 没过几分钟，陈凌就有些顶不住了。 很想做点什么和学日语无关的事情。 忽然就感到日语前途漫漫，因为这些笔画现在非常难进入他的脑子里，已经不是事倍功半的程度。 一个音都没记住。 要完全掌握，估计要比预期远远耗费更多时间。 这种事情说不上好与坏，至少可以再拖拖时间。 这时候，稚名莉香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提着小桶，里面应该装着昨天湿掉的床单和被单，昨晚好像有听见过洗衣机的声音。 这种长布料估计也不太方便使用烘干机。 客厅后有阳台。 “那个……” 大小姐放下桶去看陈凌。 “纳尼？（怎么了？）” “虽然我才刚上路，但有件事情想要想搞清楚。” 稚名莉香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稍稍偏头。 看上去像是在疑惑。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就算现在不会写，那也得会说。” 黑发少女那双漆黑透亮的美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干嘛，我脸上又没长花。 “稚名莉香（Wakanarika）” 教练，这个我懂！ 后面的应该就是名字吧，前面是姓氏。 “稚名莉香？” 被他用另外的语言称呼，虽然听不懂，但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我可以直接叫你……rika吗？整个叫的话，我能力有限诶。” 名字吗…… 莉香轻轻点头。 “（随您喜欢。）” 第十二章 莉香不在家 “那，rika（莉香），晾衣服需要我帮忙吗？” 大小姐意料之中地摇了摇头，提着桶走去后面的阳台。 陈凌啊，你tnd还真是个天才。 以前从番里了解到，东京人在姓名的称呼上似乎颇有不同，只有关系足够亲密的人才能够称呼名字。 他轻易地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当然只是因为异乡人习惯不同，所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 整个上午剩余的时间都在文字的海洋中度过。 学不了一点儿。 他现在需要和谁聊聊天，或者……打打游戏。 不过自己手机里好像没有。 于是，陈凌拿着手机，敲响了莉香的房间门。 ……没有回应，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真是惜字如金。 慢慢推开门，以方便万一眼前出现什么状况外画面时可以马上回头是岸。 眼前，穿着毛衣，长发披肩的樱花妹妹正坐在电脑前打瓦。 戴着黑色耳机，非常朴实的款式，但sonny标志彰显了大小姐身边的物品品质。 陈凌的进入也不过是引起了她瞬间的视线转移。 看来正开着呢。 他也不说话，安静地站在一边观看。 大小姐这两天经过陈凌的熏陶，打游戏在意识上已经有所改观了，但在陈凌的眼里还是和菜鸟差不太远。 几回合过后，莉香摘掉耳机，抬头看了看陈凌。 “日语（您要玩吗？）” 陈凌迫不及待地点头。 大小姐稍稍侧身，给他腾出一点空间。 接管鼠标，放好键盘。 我将以猎手姿态出击！ 莉香给他让位置，其实是想让陈凌翻盘，每次上手时都是这种状况。 芜所谓，只要没有呱。 就是不知道她能看懂多少了。 十分钟过后，结束战斗。 陈凌光速举报退界面一条龙服务。 键盘按得啪啪作响。 智慧子弹外加一长串数字昵称，什么成分一目了然。 就像一级双锤骷髅海G7人，懂得都懂。 “这局不是你的问题。” 对面打不过就上呱，参数拉满。 他帮大小姐代打时遇见过好几次。 游戏进入大厅界面挂机。 “（您找我有事吗？）” 其实就是手痒了，想过过瘾。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嘛，网瘾犯了那也算一种欲望。 “有事想拜托你，帮我手机里下载几个游戏呗？” “南野凌”的手机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这就导致陈凌的娱乐项目目前只有代替大小姐打游戏。 也就短短十多分钟而已，他也不好意思一直鸠占鹊巢。 手机界面里的片假名太多，看不懂。 面无表情的稚名莉香稍稍颔首，她接过陈凌的手机，开始操作。 “（您想要下载一些什么？）” “O，农，碧，刺激……哦不对，这個在东京应该没有吧。” 大小姐轻轻皱眉。 “（翻译里看不懂。）” “哦，那就O神和某某荣耀，还有蓝色航线。” 听说航线外服有国内没有的小甜点，不知是不是真。 正好感受一下。 稚名莉香再把手机递过来时，陈凌已经看见了那三个熟悉的图标，下载进度条在迅速拉长。 樱花妹妹甚至已经贴心地为他的手机连上了这里的wifi。 速度挺快。 “这三款游戏，莉香你玩过吗？” 已经开始匹配排队的大小姐目光浅浅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玩手机游戏。）” 原来如此。 这樱花妹妹沉迷游戏应该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不然以她这样的程度，多少会有点近视。 目前还没见过她戴眼镜。 他陈凌虽然爱玩电动，但眼睛保养得挺好，归功于每天都认真做眼保健操（bushi）。 “南野凌”这具身体没有近视真是万幸。 “要不……试试？” 陈凌的话被莉香无视了。 不打算再打扰樱花妹妹的陈凌走出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准备给自己放个午休，下午再继续。 O神，启动！ …… 对陈凌而言，这几天的日语学习之路，堪比刚落地之后的牙牙学语。 已经过去了三四天，而他目前的进度，才只刚好完成五十音的记忆，对应的书写有时候都能弄混，或者忘记。 变成学渣的形状了。 他只恨为什么系统不可以网开一面。 这段时间的生活，对陈凌而言，充实而痛苦，但对稚名莉香，也许只是在游戏和游戏之间枯燥地打发时间。 陈凌偶尔做的饭可能让她稍微觉得生活有趣了一点。 一个人在这么一大套公寓里独居，对于一位还在上学的樱花妹妹来说本来就是一件特别罕见的事，而更难以理解的，是家里人根本不管。 至少他还没见过整天打游戏不会被逼逼的。 莉香是谁家放养的大小姐昂？ “莉香，虽然没去学校，但学生还是要每天搞搞学习吧？” 才不是眼红她每天都有电脑可以玩。 刚放下笔，准备小憩一下的陈凌见大小姐走出房间，说话不免有些酸溜溜。 毕竟他也想玩电脑啊。 “（没必要。）” 彳亍。 陈凌目光正好迎向稚名莉香的视线，大小姐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现在是下午两点。 有点奇怪。 今早从刚起床开始，陈凌就发现自家的大小姐脸色似乎比以前更加冰冷，目光也有点淡漠到让他心酸（bushi）。 那张脸，看上去就像是藏着什么事情。 与莉香朝夕相处好几天，对于她的眼神解析，陈凌也是有些心得。 他才察觉到，稚名莉香穿着另一件棉服，看上去应该是准备外出。 “（我出去一下。）” 果然。 没有说叫他一起，肯定就是不能跟着去了。 陈凌略微思索。 “要留你的晚饭吗？” 大小姐盯着翻译看了一会儿，也许这句话的机翻比较渣。 “（您照顾自己就好。）” 得，既然都这么说了。 “好吧，注意安全。” 樱花妹妹回头看了他一眼，换好鞋子，出门了。 心事重重的。 陈凌耸了耸肩。 她还真是信任自己啊，就不怕卷款提桶跑路？ 开开玩笑。 陈凌猜测，大小姐现在也许是回家，去见家长，毕竟好几天没去学校了。 不过，如果莉香的家里人忽然来这里了怎么办？ 自家小姐包养异乡小年轻？ 过了几分钟，门铃响了起来。 忘了带什么东西？ 他起身，以防万一，先从猫眼中看了一下门外。 嗯？ 这不是大小姐的同班同学吗？ “（稚名同学，在家吗？）” 第十三章 我是她远房表哥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装家里没人比较好？ 她要找的正主樱花妹妹的确不在家啊。 不过或许可以通过单独和莉香同学接触来获得一些信息？ 陈凌打定主意，给她开了门。 “哦哈哟。” 标志性的笑容装起来～ 对方是栗色短发，肯定有染过。 小脸冷得有些发红的同班同学看见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日语（诶？！你不是那个外国人吗？为什么会在稚名同学的家里？）” 陈凌上下打量了她，学校制服真心好看昂，百褶裙下白花花的腿在冬天还能勇敢地露出一大半出来。 看起来不像是光腿神器。 真青春昂。 当然，他隐晦的视线不会被对方察觉到，毕竟只是单纯的观察而已。 耸了耸肩，做出听不懂的表情。 真听不懂。 只明白对方肯定很惊讶。 陈凌拿出手机，调出翻译。 同班同学震惊之余，也开始往玄关里面打量。 “（稚名同学呢？）” “她今天下午出门了。” 长相偏甜美的同班同学表情流露出一种苦恼的感觉。 “（那我岂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她又瞅了一眼陈凌的脸。 “（大叔你是泡菜人吗？）” “不不不，棒子大咩。” 陈凌义正严辞地在胸前用双手比X。 “我是x国人。” “（唔……所以才在中华街碰见你们啊。）” “差不多是这样。” 能够帮他自圆其说，陈凌真是感谢呢。 “（所以，大叔你和稚名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包养和被包养，教练和学员，男生和女生的关系？ 陈凌很不服气地指着自己的脸蛋。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之前刚穿越时照过镜子，不得不承认，在长相上，和以前的自己……至少不相上下。 就算是老了，那也得是帅大叔！ “（你胡子看上去有点多呢。）” 陈凌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上巴。 恍然发现，好像已经有几天没有刮胡子。 坏了，确实得显老，那自己在大小姐眼里的形象是怎样的？！ “反正，我比伱们也没大几岁，叫叔叔显老了。” “（那，大哥哥？）” 舒服了。 陈凌欣慰地点头。 这种桥段没想到能出现在他头上。 “（您和稚名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现在在她家里？）” “噢，这个啊，我是她远房表哥，哈哈。” 你就算再怀疑，那我也只有这個答案。 “（远在x国的远房表哥？）” “所以才是远房嘛......” 没想到对方居然很轻易就相信了。 “（也是，稚名同学应该没有这么随便吧......）” 那是，我可是被大小姐选上的人。 划重点。 对话好像陷入了终结。 两人在门口沉默地站了几秒。 “（稚名同学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陈凌摇头，刚出门不久，估计还要不少时间。 “（好吧，那我下次再过来……）” “等一下。” “诶？” “你来这里，是想要劝rika回去上学吧？”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嗯，老师托我过来的，我本身也有点担心。）” 早见同学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 “（关于这件事，难道大哥哥知道点什么？）” “没有没有，我倒是想在你这里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莉香她在家里什么也不打算说。” 甚至有自杀小计划呢。 早见同学晃了晃脑袋。 “（我还剩下一些时间……）” “那要不我们先出门在附近转转吧？我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家里也都是莉香在管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带你进屋。” 万一正好撞见大小姐，说不定连着一起把自己轰出家门。 “（好吧……）” 蹲下换鞋的陈凌目光瞥见她微微颤抖的小腿肚。 要风度不要温度呗。 …… “（我说啊，你真打算就在这附近转转？没有想过去咖啡厅里坐下来聊天吗？）” 大小姐的同班同学缩着脑袋，双手揣兜里，看上去冷极了。 其实还好，是她穿的太少。 开玩笑，他的年纪比对方大，如果要去咖啡厅，高低不是自己请客？ 拜托诶，他陈凌的钱都是从莉香那里借过来的，哪有他给别人请客的份？！ “我对这附近不熟啊，正好到处走走，你也可以帮我认认路，莉香她基本不愿意出门。” 她叹了口气，白色雾气喷了好长一条。 “（你叫我早见就行了。）” “好嘞。” 日语怎么读，不重要。 正值白雪融化，气温比刚下雪时要低一些，道路两旁还有堆积的雪，水泥路面上湿漉漉。 早见同学的乐福鞋在地面上叩叩作响。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陈凌走到哪，哪哪都像是圣地巡礼。 “你和莉香关系很好吗？” “（还好啊，在学校里也有搭话，偶尔也会和女生团体一起出门逛街。）” 额……这也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吧？ “（上次在中华街遇见她时，那种冷冰冰的态度真的把我吓一跳啊，以前稚名同学明明不是这样的，突然间断了联，也不来学校，大家都很担心呢。）” “早见你是什么班干部吗？” “（是啊，我是班长，怎么了？）” 陈凌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太平洋警察，失敬失敬。 见他不说话，早见同学继续说：“（我们大概都知道，稚名同学的家境远比一般人要优越，但本身没有任何大小姐脾气，待人和善。）” 这个陈凌深有感触。 他一边听着班长妹妹说话，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建筑，想要摸清楚附近地带的状况。 虽然店名看不懂，但看里面的装饰也能知道大概是做什么的。 “（听老师说，稚名同学不来学校的原因，似乎是和家里有关系。）” 陈凌目光微凛，她说到点子上了。 “（大哥哥知道些什么吗？）” “我刚来这边没几天，怎么会知道这些，对于莉香的家里，并不是很清楚。” 他伸手指了指一个店面，问：“话说回来，这家店，是做什么的？” 第十四章 当地导游早见同学 陈凌推着手推车，视线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扫来扫去。 原来是一家生鲜超市，就在家附近不远。 从价格上来看，还算亲民，并没有楼下便利店那般令他瞠目结舌。 “牛肉，西芹，番茄来一点。土豆，胡萝卜，咖喱粉，洋葱……” 陈凌嘴里念叨着各种食材的名称，一边往购物篮里塞东西。 前两天在中华街购入的食材已经用光了，昨晚还是点的外送，这可不行。 刚好在这附近碰见了生鲜超市，本想拖着莉香妹妹跟自己一起来逛的，不过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对象就临时换成了班长同学。 “（大哥哥，我们刚刚不是在聊天吗？）” 早见同学目光古怪地看着比对价格和肉质的陈凌。 “现在也可以聊啊？” 买好这几天所需要的食材，陈凌推着小车车来到水果区，拿起一小盒切好的哈密瓜，瞥了一眼价格。 我超，夺……夺少？ 你这瓜，保熟吗？还是用金子做的？ 动漫诚不欺我，这里的水果价格，不如去喝自来水。 陈凌买不起。 “（你这是把我当成本地导游了吗？）” 虽然早见班长并不生气，但她跟着陈凌一路购物，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会呢，是你多想了。” 陈凌打了个哈哈。 经典渣男发言。 还是要早日掌握本土语言，这样每次说话，听别人讲话都得把手机对着，太麻烦了。 而且机翻有时候很烂。 买好东西，陈凌排队结账，有些想买的食材这里没有，下次去中华街再多买点。 早见站在一旁等候。 掏出尊贵的银卡刷卡时，陈凌发现卡上的余额比之前的十万还要多了一点。 这是大小姐说的，食材费？ 感觉还包括了烹饪费……好像劳动力也不值这么多吧。 慷慨解囊莉香妹妹。 身边的早见同学只觉得成年人的财力令人心惊。 陈凌手提着东西。 “（需要我帮大哥哥分担一下吗？）” 真是好孩子呢。 他当然不需要。 “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拜托早见。” “咦？” “把我送回家。” “……（你是路痴吗？）” “差不多。” 年轻的jk叹了口气，自己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似乎在找地图。 得，大家谁也别磕碜谁。 摆弄了几下后，早见指出了一个方向。 “继续刚才的话题，rika她，有多久没去学校了？” “（已经一周了。）” 漂亮的女孩愁眉不展。 确实时间挺长，而且这种家境的大小姐，在这些方面应该都有着严格的要求，长时间不去学校，多半是和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今天她回家后会不会出变故。 “（稚名同学一直不来学校，之后老师们可能会很难办。）” 陈凌看了看翻译，稍稍皱眉。 得想办法了解到具体情况，从别人口中能收集到的信息，也就这种程度了。 “我会帮忙想办法劝莉香返回学校的。” “（多谢您，大哥哥。）” 哪里哪里，多谢你一直被套话。 两人在傍晚的道路上继续走了一段时间。 “（可以问问，大哥哥和稚名同学认识有多久了？）” 我可以说大实话嘛？ “......两小无猜吧？从小就认识过。” 陈凌一脸天真。 “（欸，年龄差三四岁的青梅竹马啊。）” 这句话他直接听懂了个大概。 青梅竹马好啊，也难怪正值思春期的班长同学露出这种向往的表情。 目光里能看见稚名莉香和他现在住的那栋高档公寓了。 如果不是因为日版地图全都是不认识的片假名，也没有英文，不然他高低也能自己出门溜溜弯。 时隔接近一小时，他们两又回到公寓楼下。 “那個......要不上去坐坐？一起吃个饭？” “（真的可以吗？）” 我就寒暄意思意思一下，你来真的啊？ 见陈凌表情尴尬，早间同学察言观色，也能明白他的真实想法。 大人们都这么虚伪？ “那我先上去了？今后莉香在家的时候欢迎伱过来找她玩。” 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像大小姐现在这种状态，就应该多与人交流交流。 “（大哥哥，我们交换一下Rime联系方式吧，之后方便联络。）” 嗯，有道理，但是Rime是什么东西？ 像老家巨信那种聊天工具？ 但是他不会打字。 “我没有那啥rime，电话号码也是可以的。” 他和莉香目前就只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反正目前他想要在网上跟别人聊天那是多有不便。 “（这样啊，那也行，大哥哥刚来东京没多久，不会有这种账号很正常。）” 陈凌记下了早见同学的电话号码，其实不打电话，也可以互相发送信息。 “OK，之后莉香她有什么状况的话我会告诉早见的。 “（咦，突然间想起来，大哥哥是准备在东京这边待多久呢，不回去了吗？）” 我想回也回不去啊。 “之后大概会一直待在这里吧，也会去尝试熟悉这边的生活和语言。” 早见点点头。 “（想想就挺不容易呢，异国他乡，语言不通。）” 是吧是吧？ “（等下等下，你打算一直住在稚名同学的家里吗？）” 陈凌面对她性质改变的目光。 “至少还得呆上十天半个月的。” 保守估计。 “（……顺便问一下，稚名同学现在是独居吗？）” “很显然，你刚才也没在她家里看见别的人吧？” 眼光狭隘的早见同学露出夸张的表情。 “（二人独处……远房表亲……）” 早见同学碎碎念着。 “只是远方关系。” “（就因为是远房表亲所以才很在意啊！）” 陈凌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知为何，看见早见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会产生一种，爽快感。 被羡慕的感觉？ 霓虹的表亲是可以结婚的。 “（大哥哥，你不会……对比自己小的稚名同学出手吧？！）” 陈凌连忙摇头摆手。 “怎么可能？” 莉香妹妹现在可是金主，而且深陷痛苦中。 俗话说，君子不趁人之危。 他陈凌可是正人君子捏。 第十五章 泪 陈凌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命令：关闭油烟机。）” 莉香大小姐冷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油烟机很听话地停止了工作。 他真是个天才。 毕竟学会这句命令对于现在的陈凌而言，那可比追番时学“阿姨洗铁路”要难多了，主要还是因为他在这个分类的智商下跌严重。 播放别人的语音来控制智能电器，东京独一份。 洋葱爆牛肉装好盘，来个西红柿蛋花汤，再把小锅里炖着的咖喱牛肉也装进另一個汤碗里。 小生活就是这么精致。 不过今天买的这些蛋似乎都是无菌蛋，一般是霓虹人直接打进米饭里，拌饭用的。 不知道打汤会不会跟一般鸡蛋不一样。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时间已近八点。 夜空不见星光，城市的光彩把黑夜照成深青的颜色。 反正陈凌也不是很饿，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做饭。 出于多年的习惯，他一般会多准备一个人的饭，就算莉香已经吃过，之后的米饭也可以捏成饭团做宵夜。 对，他这段时间也了解了一点点东京饮食习惯。 这种还不怎么会浪费粮食，挺不错的。 现在，距大小姐出门已经过去快六个小时，难道被困在家里出不去了？ 应该不至于。 想到这里时，门口忽然传来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 陈凌马上调整状态。 万一她家里来人了怎么办？ 说自己是莉香的……远房表亲？！ 笑话。 所幸，进门的只有那位黑发美少女。 她一声不吭地在门口换鞋，进来之后，脱衣，把棉服挂在衣架上，内里的羊毛衬衫看起来应该挺温暖。 不愧是莉香啊，就身材来看，比班长同学曲线完美了很多。 黑色的发顶上似乎沾上了白色的羽毛。 那是新雪还未来得及融化。 “欢迎回家。（日语。）” 陈凌对她说。 番里学来的。 “嗯。” 隐约间，陈凌听见了她的回复，声音实在太小了。 “吃过饭了吗？” 陈凌对着自己的手机说话，待翻译成日文后，给稚名莉香看。 她轻轻摇头。 表情还是和离开前那样平平淡淡。 从未松懈保养的脸颊，配上清秀的五官，也许比橱窗里的人体模特还要标致。 陈凌的目光坦坦荡荡，稚名莉香也没把他的视线太当回事，也许是早已习惯了被注视的感觉，或者，她不在意。 “来，刚出锅的热菜，还有专门多准备了一份米饭。” 看我对你多好，还想着那破自杀小计划干啥呢，是这米饭不好吃还是菜太咸啊？ 他端来两碗米饭放在餐桌上，厨房里氤氲着饭菜的热气和香味。 稚名莉香在厨房洗手池里洗了手，端正坐在陈凌对面。 今天，桌子上的菜，有一道，是她见过的。 牛肉咖喱。 陈凌照例把手机调到翻译，然后放在桌面上，屏幕朝上，这样方便两人进行交流。 不过大小姐基本不会主动发起沟通邀请，也不太会说很多话。 “哼哼，这是我特制的牛肉咖喱，比你们冷柜里那些……至少新鲜很多，试试？” 姑且也是有考虑到莉香的口味，毕竟连续好几天都吃这种不太习惯的食物，肠胃也有一定的负担，他明显感觉到大小姐去厕所的次数增加了。 别问怎么知道的，顺风耳。 奇怪的知识就是这么来的。 “（谢谢您的款待，我开动了。）” 咱俩谁跟谁啊，客气什么。 冷着脸，却说着感谢的话，不过陈凌很受用就是了。 偏咸甜口的菜果然才是莉香的舒适区。 今天那种对待菜品不服输的氛围暂时还没出现。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陈凌也不问她下午去了哪里。 味道尚可，不是很刺激。 这是稚名莉香刚开始的想法。 但咖喱吃得越多，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不知不觉，粉润的唇涌上了更加明艳的鲜红，能隐约听见轻轻的吸气声。 好的，后劲上来了。 陈凌看着大小姐，拼命把嘴角拉平。 笑了就完了。 做菜不放辣椒，那纯属对食材耍流氓。 （陈凌的做菜信仰。） 让他不往菜里加辣椒无异于逼娼从良（bushi）。 温水煮青蛙。 但目前尚在稚名莉香还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看着眼前的男人吃了那么多咖喱，还在旁边一碗鲜红的辣椒里找牛肉吃，表情泰然自若，她总有点不服气。 小炒牛肉。 “今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过。” 辣得小脸有些发红的黑发少女抬眼看着他。 “就是之前我们碰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叫早见。” 莉香转眸，喝了一口她最爱的肥宅快乐水。 “好像是……叫你返校来着。” 陈凌犹犹豫豫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过了好几秒，才得到她的回答。 “（知道了。）” 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过一直拖着也不是事儿。 本来塑造好的温馨饭局，氛围忽然变得有些冷清下来。 至少，她肯定是不愿意返校的。 陈凌觉得，有些吃不进去饭了，下意识低声说了一句：“抱歉（日语。）” “（您有什么错误吗？）” 稚名莉香头也不抬地低声问，不知道是单纯的疑惑还是故意的反问。 “额……” 狂涌而上的低气压让陈凌有些心惊肉跳。 这是啥情况，不造啊？ 她好像心思只在吃饭上，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发呆，目光内敛，眼睑低垂。 在陈凌的目光下，稚名莉香将筷子伸向那一盘红色的辣椒中。 “哎，别，这个很辣……” 大小姐不打算奉听他的话，夹着牛肉片和些许红色辣椒的筷子被送进了樱色的唇间。 唇红齿白，咀嚼，咀嚼。 辛辣的味道骤然布满整个口腔，甚至有些呛鼻。 可为什么竟会觉得有些松懈？ 奇怪的情绪在沉默中爆发。 陈凌，他，做的菜真好吃。 稚名莉香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惊愕。 她感受着口腔内的的刺激，却觉得味蕾的触感始终无法深入灵魂。 忽觉眼眶有些发热，面前的陈凌表情有些慌乱，他跑去一边，手忙脚乱地递来纸巾。 原来，是有丧失温度的泪水，已然滑过了脸颊。 第十六章 别这样，我怕 伸手接过纸巾的稚名莉香，指尖带着一丝丝凉意。 她似乎对自己落泪，有些意外。 美人落泪，令人怜惜。 陈凌今天算是领会到了，来自美少女眼泪的杀伤力。 哭泣的年轻女孩子天然能引起男性的保护欲。 如果是美少女，那就再加一百昏。 可他和大小姐之间的关系，不足以支持现在能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不过为啥会哭呢？ 辣哭了？！ 不至于不至于，也就比之前的辣椒炒肉辣了一丁点。 啥也说不出口，只能杵在一旁，看着稚名莉香无声地擦去脸上的泪痕，眼眶的泪珠。 就像风暴在压抑中悄然离去，陈凌甚至听不见来自莉香的抽泣声。 她就像一个无情的落泪机器，几滴下去，无事发生。 待到一切痕迹都被抹除后，大小姐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模样，只是方才强烈的辣味刺激让她的唇瓣变得更加娇艳欲滴。 “（抱歉。）” 眼尾稍红，声音偏哑，比寻常更多一点动人。 “啊不，是我做的菜太辣了……” 莉香摇头。 她开始擦嘴，应该是打算放下碗筷了 有没有吃饱，那就不知道。 表情越是平淡，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就更加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陈凌索性也放下碗筷。 “（您可以不用在意我的。）” “没有，我就是吃饱了。” 稚名莉香幽深的目光有些刺眼。 “（您之前一直都是吃的三碗米饭。）” “哦，这个啊，我刚才还吃了点零食。” 明明只是没啥胃口，怎么还跟审讯犯人一样呢？ 大小姐拥有奇怪的责任感。 她总算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起身把陈凌和她自己的碗筷收走，放进洗碗池里，挤上一点洗洁精。 “（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啊？” 陈凌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毛衣被挽上小臂之上，皮肤细腻而白皙。 怎么说呢，这位大小姐，在日常行为上还是挺接地气的。 “（您的日语学习得怎么样了？）” “额……可能还需要不少时间吧。” 这是想要赶自己走吗？ 陈凌心中一凛，他被赶走都好说，就怕莉香妹妹是因为这次与家里沟通出了问题，又在做什么计划。 “（请预测一下时间。）” “一周……或者一個月？” 大小姐看见翻译后的下一刻，陈凌的视野右上角忽然间浮现出红色的数字倒计时。 卧槽，我说错话了吗？！ 好的我承认有说谎的成份，其实时间大概率还要再长亿丁点。 倒计时大概为五天。 陈凌痛苦地拧起了眉毛。 稚名莉香似乎是想确定好他还会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然后方便施展下一步计划。 继续上次被打断的事情。 今天她出门的这几个小时里，绝对发生了些什么。 洗碗池里的水还在哗哗地流，大小姐清干净泡沫后，用干抹布把碗筷擦干。 “（我知道了。）” 她望着一片黑暗的窗外，轻声说。 坏事了。 …… 夜晚，洗完澡的陈凌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右上角鲜红的数字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该做点什么。 他能做啥，找机会跟大小姐爆了吧。 开篇点题。 敲门声让陈凌惊坐起。 现在是晚上九点，樱花妹妹在敲自己的门。 这是他暂居这里几天来，莉香第一次主动找他。 陈凌起身去开门。 “（晚上好。）” 这句话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不用把手机屏幕伸给我看。 居家的大小姐也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小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平淡，不见波澜。 陈凌觉得她的睡衣应该可以再可爱一点。 这有点像自己那边冬天的省服了。 就是单薄很多。 身上还有着与他同款的沐浴露香气。 那肯定还是比他陈凌更香。 “哦……有什么事吗？” 稚名莉香似乎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她的目光在陈凌的脸上摇曳，似乎在考虑什么。 “（您今晚不继续学日语吗？）” 你是我家长吗，每天晚上叫我去做作业？ 他这几天晚上是有学习的时候，但那个时候的稚名莉香根本都不会管。 现在忽然来催？ 彳亍。 “额……想休息一下？” 陈凌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了她，可是大小姐好像不打算就此罢休，她还是站在陈凌的面前。 用那双细看来很惹人心动美眸注视着他。 “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 很无奈啊。 有人要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晚上搞学习！ 他只能趿拉着毛绒拖鞋，回头去取自己的日语教材，然后配合大小姐，出房间去客厅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日语夜战。 客厅的灯光很明亮。 陈凌在沙发上坐下，稚名莉香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放在客厅桌上。 晚上不应该喝一点更加健康的饮料吗？ 比如说，热牛奶？ 莉香在他身边坐下，也许是沙发太过柔软，她坐下来时，往下陷时，两人的身体稍稍往中间滑去，碰在了一起。 喂喂喂，注意距离啊。 陈凌这才注意到，稚名莉香的睡衣，裤子是短款的，露出度甚至已经到了膝盖以上接近十厘米的程度。 虽然他穿了长裤，但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见令人赏心悦目的漂亮双腿。 很影响学习效率的好不好！ 稚名莉香对陈凌的顾忌不以为意。 陈凌甚至怀疑自己如果伸手捏捏柔软的大腿肉，她都只会投来疑惑的目光，并催促自己认真学习。 她坐在陈凌身边，拿起一瓶可乐，打开易拉罐。 “（今后由我来帮助您学习日语，争取尽快做到正常沟通。）” 他看了一眼大小姐的手机屏幕，心中震惊。 “…….我谢谢你昂。” 翻开教材，陈凌的脑袋开始发晕。 其实莉香能帮到他的地方并不多，只能帮忙纠正一下发音，以及书写记忆。 同样的字，大小姐读出来，冷淡风，但好听。 陈凌就是车祸现场。 一次，两次，反反复复。 感觉比教小学生初中数学还要困难。 “（您是笨蛋吗？）” 稚名莉香忍不住出口问。 陈凌只能尴尬地一笑了之。 也不看看他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 突然想到一句歌词（为了你，我变成xx模样。） 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莉香你应该坐在电脑前打电动吗？ 拜托了，别这样，我怕！ 第十七章 外出 自从倒计时重新出现之后，稚名莉香就开始积极参与到陈凌的日语学习中。 不需要指导的时候，莉香就会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不知道是监督还是无聊。 也没有玩手机，打电动的时间比之前要……少了接近一半。 很恐怖。 陈凌受宠若惊。 该说大小姐宅心仁厚，还是说她有点心急？ 虽然学习期间一直有漂亮的樱花妹妹陪在身边很暖心，但是想到她的目的，就实在没办法享受起来。 应该是想让他早点完成之前的承诺，然后离开这里。 陈凌就有些测不准。 右上角的五天倒数，到底是大小姐所认为的，他能基本掌握语言沟通所需要花费的时间，还是她计划再次自杀的时间呢？ 如果是前者，那也太相信他的语言天赋了。 时间过得很快，在莉香密切的“陪伴”和辅导下，陈凌眼中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两天多。 只是他的日语水平还是一如既往地烂，新学会的词语发音标准了一点，以及勉强记住一些简单的语句结构。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嫌弃学习能力呢。 今天吃完晚饭后，陈凌又在莉香的注视下继续学习日语。 目前第一本教材已经翻到了五十多页，他很无奈，大小姐发现教材里有对应的练习之后，每次学前都会查看他的练习情况，然后用手机翻译出来对答案。 今天也是这样。 黑发少女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文字，只能无声地叹气。 正确率，百分之二十左右。 陈凌对于日语的学习能力她认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目前来看，要在五天内做到简单交流，基本没有可能。 “......莉香老师，今天可以放个假吗？” 自己更正了一会儿练习，陈凌趴在桌子上，开始哀嚎。 痛，太痛了。 百分之二十果然不是盖的，居然也能在练习上体现出来。 “（为什么？）” 大小姐直勾勾的眼神让陈凌有些心虚。 “别这么急功近利嘛......劳逸结合，主要是想出门了。” 黑发少女稍稍歪头，似乎在疑惑。 “我想回趟家，回去拿点东西过来，总不能一件衣服穿到底吧？” 陈凌摊摊手，大小姐沉吟片刻，开口回答：“（我认为可以去附近直接购买，以此解决这个困扰。）” 有钱的是你又不是我。 “那也得出门啊？既然可以拿自己的衣服，能省则省呗，而且......”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的胡子，已经长得很茂盛了，回家顺便拿一下剃须刀。” 理由充分且合理。 稚名莉香没有理由不答应。 只是这意味着她需要和陈凌一起出门。 因为陈凌不认路。 “多谢多谢，之后给你做我的拿手菜吃。” 这句话被大小姐当作耳旁风了。 这家伙的拿手菜，不可能存在没有辣椒的，反正在她的认知里是这样。 “（要尽快回家。）” “肯定，肯定。” 先一口答应下来。 之后的事......出了门再说。 ...... 出租车在陌生的路口停下。 陈凌跟着稚名莉香一起下车，清新冰冷的空气让他感到久违的自由。 一直在家里被樱花妹妹监督着学日语，都快要憋坏了。 咦，好像有挺久没有做胶佬了。 主要是找不到渠道，可恶。 这片区域，比莉香公寓附近的区域偏僻得多，街头的夜晚有些许冷清。 “（我先带您去上次的网吧，之后您再自己回家。）” 陈凌点头应下。 不知道怎么拐路的，没过多久，那个熟悉的网吧就在眼前不远处了。 稚名莉香在门口停下。 “（我在这里等您，可以吗？）” 陈凌看着她平淡如水的脸，开始警惕起来。 右上角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归零应该不是现在。 但这东西是会改变的。 “不如去我家坐坐，待会儿也可以直接回家。” 黑发少女却摇了摇头。 她今天穿着黑色棉服，围着米白色围巾，小巧的脸看起来比以往要可爱一点。 “好……吧。那rika就在这里上上网，我马上回来。” “嗯。” 陈凌决定小跑几步。 他的身影消失在莉香视野中。 黑发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忽然觉得有几分无聊。 她转身走进这间好几天没来过的小网吧。 “欢迎光临。” 从其他人嘴里听到日语，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牛皮糖一样的陈凌。 稚名莉香沉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千日元，放在前台。 “请让我上一小时。” “好的小姐，请稍等。” 熟悉的面容让前台小姐觉得诧异。 这样美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来这种网吧，她至今还是没有能想明白。 “您好，但是上一小时不需要一千元哦。” “没关系。” 连找零都不打算要。 一如上次那般，直接扔来一张万元纸币，却只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和那个外国人一起离开了。 话说回来，那个外国人现在去哪里了呢？ 他之后，也没有再来过。 独自一人的稚名莉香在网管小姐姐的注视下来到上次的那个角落。 坐下，开机。 玩什么游戏呢？ 看着陌生的电脑屏幕，开始发呆。 随便开了一局fps对战游戏，却发现有些不太能集中注意力。 但是打得，也许比以前要好了一些。 因为有陈凌的教学啊，虽然他不好沟通，但能发自内心地感受得到他的意图，他的真诚。 不像家族里的人那样，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带着一层面具。 正因为厌恶这样，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吧。 一局下来，也才过了十多分钟。 为什么这一会儿的时间，会如此漫长。 稚名莉香又一次感到无趣。 总觉得，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没到一个小时，网管又注意到刚才的那位顾客又从角落里起身。 她还是淡漠着脸，似乎游戏的输赢也不能带来任何情绪上的变动。 “那个……剩余的时间需要换成零钱退您吗？” 稚名莉香在前台驻足。 “多谢您的好意，不用了。另外，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第十八章 屏幕上的喜欢（求追读啊～） 奇怪的请求。 如果想要和谁建立联系的话，在这里等不就行了？ 网管觉得有点奇怪。 此时，离那位顾客离开网吧，已经有接近十分钟的时间了。 因为输送暖气而保持关闭的网吧门忽然被粗暴地用力推开，冬天的寒风一下子扑面而来，网管小姐吓了一跳。 “先生，请小心点！” 但对方似乎顾不上那么多，这名男性快步来到前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似乎在操作着什么。 网管看清了他的样貌。 长相清秀，下巴还带着青涩的胡茬，应该是刚剃过不久。 头发有些凌乱。 这人她有点眼熟。 不是之前的那个外国做代练的男顾客吗？ 陈凌把手机屏幕递给网管小姐姐看。 “你好，请问刚才这里有来过一位女生吗？黑色长发，长得贼好看，就是没有表情，也不怎么说话。哦，对了，花钱还大手大脚。” 完美对应了网管刚才见过的形象。 网管露出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嘴里开始叽里呱啦说起目前对于陈凌来说很难听懂的话。 “（嗯嗯，有的。她刚好也说您会来这里找他，你们没有碰见吗？）” 陈凌摇了摇头，他还在喘气，刚才几乎是全力冲刺而来。 “（她已经离开了，走之前让我转告您，如果您在找她的话，她的住址就在xx公寓，您只要去找她就行。）” 看懂翻译后，陈凌皱起了眉毛，神色看上去更加匆忙。 “她离开这里多久了？” “（大概十分钟不到。）” “你看到她是往哪里去了吗？” 网管摇了摇头。 “（有可能在海湾岸边？看方向有点像是。” “十分感谢！（日语。）” 陈凌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又拉开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呜哇，到底能不能说日语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网管一头雾水。 “该不会是……外国男性傍上了本国千金大小姐的桥段？！” …… 视野右上角的倒计时，现在已经只剩下二十分钟不到。 陈凌在自己的老破小里，对着镜子，刚准备刮胡子时，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在冬天里狂奔属实难受，冰冷干燥的空气入肺，感觉呼出来的气都快带着冰碴子了。 很累。 网吧后面是一个海湾公园，也许是因为太晚，公园里几乎不见谁的身影，只有路灯照亮着冗长的石板路。 陈凌喘着气，观望着四周。 想做社牛，呼唤大小姐的名字，但这么丢脸的事想想也就算了。 从倒计时剩余的时间上来看，稚名莉香大概率是想…… 公园里哪里有她实施计划的可能性？ 唯有潮起潮落的海岸。 小公园这边的海岸线很短，即使是夜晚，也能很清楚地听见海浪的声音， 海滩边上的灯光，天上朦胧的月牙，远处的灯塔，将海边的黑暗驱散了一部分。 沙滩的轮廓清晰。 陈凌站在沙滩入口，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孤单又瘦削的身影。 他快步接近，沙滩不远处整齐地放着一双黑色的长靴。 鞋子的主人是谁，他当然知道。 要不要闻一下jiojio看看实力？ 稚名莉香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到来，她只是沉默着看向天边，也许想要看看那条在夜晚中不是很明显的海平面。 一步一步，慢慢向前。 向岸上推来的海浪会没过她的脚踝，冰冷的水会卷走生气，可她似乎对此毫不介意。 陈凌也脱了鞋，袜子，整齐地放在大小姐的鞋子旁边。 沿着大小姐被海水冲刷过的小脚印往前走，刚走进步，潮汐就蔓延而来。 靠……冷到令人精神抖擞！ 不过好像比上次莉香浴缸里的水要好受一点。 物理老师说这是因为什么来着？ 稚名莉香不知危险地往前漫步着，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散步，如果她能做到在海底漫步的话。 直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稚名莉香！” 她停住脚步，慢慢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消散在青色的天空中。 她不得不转身回头。 脚在水中前进的声音清晰地传到稚名莉香的耳边。 陈凌在她身后很近了。 他急促的呼吸声，凌乱的发型，都映在稚名莉香的眼底。 “（您的口音还是一团糟呢。）” 陈凌露出困惑的眼神，从口袋里翻出手机，调好翻译。 “（您在海水里，不冷吗？）” “你说冷不冷啊？” 还有，刚才说的不是这個吧，明明发音听起来都不一样。 “刚才你说了什么？” 稚名莉香摇了摇头。 好吧，油盐不进啊。 陈凌耸肩。 “（您家里离网吧很近吗？）” “并没有，跑过来已经快要累成狗了。” 陈凌故意用诙谐的语调开着玩笑，想要缓和气氛。 他扑腾了几下脚下的水花。 “好冷啊，回去吧。” 眼前的黑发美少女没有想要往回走的打算。 “（您可以先去网吧等我，我还想在这里看看。）” 陈凌眯起双眼。 “真的？（日语）” 大小姐不说话。 “这海水都打湿了裤脚，快到小腿了，只是随便看看，至于吗？” 逐渐升起的海潮已经完全漫过了大小姐的脚踝。 陈凌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远处投来的路灯光线。 “rika，你又想自杀对吗？” 黑发少女抬头看他，绷紧了唇角。 “（我没有，只是想来海边，走走。）” “伱在说谎。” 海风掠过耳边，呼啸声可与坐摩托飙车一比。 “（……我没有。）”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稚名莉香忽然叹气。 “（有始有终为什么不好呢？我已经将您送回到家，也告知您我的住址，公寓的钥匙你也有。）” 她的声音忽然出现了一些起伏，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控诉。 “（之后的一切都是您的。）” 陈凌看完手机上的翻译后，摇头。 “（为什么您要做到这个地步？）” 莉香那饱含情绪的话语，像是刺激着她自己的神经，昏暗的夜晚中，泪珠又再次断线，在咸湿的海风中消散。 从陈凌找到莉香时开始，她就已经丧失了这次的机会。 就算一心继续往前走，也会被拦住。 陈凌挠了挠头，好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手机里输入字，进行翻译，犹豫了片刻后，他将手机屏幕递给了稚名莉香。 “你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我喜欢你吧。” 第十九章 喝喝姜茶捏 “诶？” 稚名莉香的口中下意识地流露出诧异的语气。 “啊什么啊，就是这样。莉香，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陈凌的语气轻飘飘的，但不知为何，莉香能从他的表情中，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力量。 她的目光，不自觉变得复杂起来。 “（为什么？能告诉我，一个理由吗？）” 男孩子的告白，以前还在学校时，稚名莉香经常会在休息时间被告白，她已经习惯了。 喜欢的理由是什么。 身材，样貌，家境，性格…… 这些，对方都会在表白时说出来。 “这个……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欸？ 陈凌的回答让莉香产生了非常大的落差。 “我是個感觉派，感觉到了，就喜欢上了。” 稚名莉香轻轻皱眉。 “（可是我还在读书，我才只有十七岁，而您已经……）” 我大学刚毕业我怎么了？ 那个证件上“南野凌”的年龄也一样。 只要我不是大叔，完完全全ok吧？ “莉香，我举个例子，你会因为某一个困难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事物吗？” 她摇头。 “那不就对了，所以，这就是我无法割舍这种感情的理由。” 差不多得了，别再问了。 再问就要编不下去了。 陈凌刚才的表白只是权宜之计，他想着这样说不定可以让莉香失了方寸，然后再考虑一下劝她的事情。 事实上，她的确正处于动摇中。 倒计时也暂时消失了。 “而且，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需要你给我什么答复，只是单纯的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在意你，抛开这些不谈，你管我吃住，我担心一下伱的人身安全以及心理健康有什么问题嘛？” 陈凌的一套组合拳让莉香有些晕头转向的，一时想象不出来他居然是在胡编乱造。 “我喜欢你，但我是大人，懂得怎样克制，所以我能拿你怎么样？” 这种话要是别人跟你说，大小姐你就不要相信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而他陈凌真的只是想要解决事情而已。 真的。 莉香还杵在原地，但不知不觉间，冰凉的水平面已经越来越高。 海潮要升起来了。 陈凌向她伸出手。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家？这海水还怪凉的。” 又一阵海风席卷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索性直接拉住了大小姐的手，把她往岸边带。 现在还站在这儿，万一离岸流把两人一波带走怎么办？ 说不定自己还会魂归故里呢。 反正陈凌不打算赌这个可能性。 谁不怕死？ 当然不是问大小姐。 本以为稚名莉香会有些抗拒，没想到她很配合陈凌，被牵着手，一前一后，跟着从海边回到沙滩边上。 赌对了。 …… 浴缸真是个好东西。 以前在老家，那都是直接莲蓬头怼脸，主打一个迅速。 陈凌心满意足地结束今晚的沐浴，换好睡衣。 这是他从家中带过来的。 之前一直都是穿着衣服。 在家就得穿家居服，虽然这不是他家。 他离开自己房间，客厅里安静一片，主卧坏掉的房门虚掩，但已敞开一点点缝隙。 正人君子，正人君子。 就算有缝隙也不要偷看。 几分钟后，樱花妹妹莉香洗完了。 ……原来从浴室里出来时就会穿好睡衣啊，和他不一样。 诶？不小心看到了。 他不是故意的。 没看到什么就好。 陈凌装模作样地在客厅里做着今天下午的那点课后练习。 对应的单词记忆对他而言简直是魔鬼级难度。 没过多久，洗完澡的大小姐出了主卧，手里还拿着刚拆封的抽纸。 想到刚才的声音，看来莉香妹妹着凉了。 上次是有系统的帮助，没有受到影响，现在可不一样。 她来到陈凌身边，本想坐下，但动作停滞之后，又往旁边挪了一下。 好好好，这么弄是吧。 开始和他在意起距离，这个兆头很好，说明大小姐有想要生活的想法了。 可是啪的一下，很快啊，学习之余的福利没了啊。 稚名莉香的目光放在陈凌的衣服上。 “哈哈，凑巧，不过你要觉得是情侣款那也不是不可以……” 陈凌给她看手机屏幕上的翻译。 两人的衣服，除了版型，颜色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深灰。 坦白说，他在穿越前的风格，也是这样，简约大气，多好。 黑发少女没有理他这句话。 “所以，可以继续刚才在海边的话题了吧？” 她看着陈凌的嘴唇似乎在思索。 “我也算是大人，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有什么是我没见识过的？” 果然没听懂。 “可以告诉我，莉香你为什么要自杀吗？从你同学早见那里听说，不去上学和家里有关，这个也是？” 黑发的大小姐目光还是停留在他的脸上。 “嗯。” “具体的呢？” “（您想让我从哪里开始说起？）” “全部。” 好贪心。 她的唇角似乎稍稍扬起了一丝，看上去仿佛在嘲讽贪心的陈凌。 “（简单来说，我想要脱离家族的安排和控制，可这件事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毫无办法，所以想要自寻了断。）” 年少叛逆，谁不会对自己家有不满或者反抗呢？陈凌他也这么来的。 不过女孩子应该会好点，但是大小姐教养这样出色，居然会做出自戕这种决定，到底是谁是错，就不好判断了。 而且还是家族……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那种逼迫式精英教育。 陈凌所处的家庭只是小康。 “（上次见面时，提醒我如果不去返校，七天后就会停掉我的银行卡。）” 狠，真狠啊。 仅凭这一件事，陈凌就能感受到稚名莉香身处大家族的无力感。 不过，银行卡？ 我超。 “那我这张卡？” “（您的那张卡不会被停。）” 大小姐眸光平静。 “（那张卡里的钱，都是我自己存下来的。）” 他总算明白了当初莉香所说的还或不还无所谓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准备说话时，黑发樱花妹妹忽然抽出几张纸，盖住了鼻子。 陈凌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切姜，下锅，开火，熬汤。 没有红糖，白砂糖将就一下。 虽然困惑，但大小姐还是在沙发上等着。 期间还回了一趟自己卧室。 几分钟后，陈凌端来两杯浅棕色的热茶，把一杯放在莉香面前。 “要不要喝一杯姜茶捏？” 第二十章 签约成功（求追读～） “酱……茶？” 不知为啥，手机翻译不出来，但大小姐的语言天赋真是令人赞叹。 稍微有点那种味道了。 “是姜～茶。” 稚名莉香端起茶杯轻嗅。 浓郁的生姜气味。 “就是用生姜煮的茶，虽然老姜可能好一点……我老家那边，喝这种茶可以驱寒，免得你明天起来感冒。” 这些话翻译倒是很容易。 “（谢谢您。）” 她先轻轻抿了一口，意外的是，表情并没有陈凌想象中的变化那样大。 姜茶还是稍微有一丁点辣的。 “（有点像姜汁猪肉。）” 啊？ 这是什么东西，把生姜榨出汁儿来然后淋在猪肉上？ 你们这些东京人，吃的东西还真奇怪。 喝完几口，身体确实暖了一些。 陈凌看着莉香捧着茶杯小口小喝茶的模样，忽然有种在养女儿的感觉。 tnnd，要养也应该是养女朋友吧？ 他才多大？ 开个玩笑。 “那，你为什么要逃学呢？” “（您可以认为这是我反抗他们的一种方式。）” “哦。” 她看上去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想法，不过能够对自己说这些，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改变了。 “不过这个我就要说说你了，学生呢，就要以学业为重，你读书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前途，而并不是完成他们的任务，就算要反抗，也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当儿戏。” 陈凌一本正经地劝说。 可大小姐很平淡地摇了摇头。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我的未来早已被安排，读书与否，没有意义。）” 这话让他一愣一愣的。 这道题他不会啊，通俗点说就是家里有关系，想怎样就怎样，但是咱家大小姐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自由和衣食无忧之间抉择？ “额……” 话题陷入泥沼。 “如果，你可以摆脱家族呢？这时候学习对伱而言将是必不可少吧。” 稚名莉香没有反驳，她不置可否。 “达成你的目标，不被家族束缚，需要些什么？” 年少时想着如何摆脱家里人的“束缚”，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长大了之后才会发觉大人的用心良苦。 这种事陈凌当然也很清楚，但能够把大小姐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家族对莉香施加的压力肯定是他想象不到的程度。 “（金钱，以及社会影响力。）” “我可以帮你。” 陈凌的话让引来了大小姐打量的目光。 “（您没有钱，社会影响力也很一般。）” 扎心了老铁。 “但是我有能力可以让你获得这些。” 一切都要依靠还在运作的“经纪人系统”，只要与稚名莉香签约成功，就能获得歌曲，金钱，以及成为歌手的渠道。 成为职业歌手，火到一定程度就能有不错的社会影响力，这之后莉香再去想要自由，说不定能行了。 陈凌也能正经地赚到钱。 双赢局面。 这是他的想法。 不过大小姐幽幽的目光让他觉得有被冒犯到。 “不瞒你说，其实我除了会做饭，真正的职业，是歌手经纪人。” 陈凌想了一两秒，又给自己加上了“作曲家”，“作词家”，“声乐理论家”的名号。 嘴强王者谁不会啊？说笑了，因为系统曾经提到过会有乐理基础的奖励。 莉香温润但神色淡漠的眼眸望着他，眨了两下眼皮。 “我看你骨骼惊奇，很适合做歌手，不如我助你出道，做大做强，你的事儿就解决了。” 担心被拒绝，陈凌又接着忽悠：“你看我又只是个外国人，也不可能对你潜规则什么的，我们就做单飞，不靠别的公司，你只用唱歌就行了。” “（这不是您用来接近我，或者想要稳住我的说辞吗？）” 陈凌摊了摊手。 是他，他也不会信这些鬼话，不过天地良心，他可是认真的。 只是缺少证明。 “这样吧，等基本掌握书写过后，我就写一首歌，作词作曲，看看实力，你就正常返校上学，反正也对你没有什么影响。” 大小姐似乎在思考。 “莉香啊，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不要再惦记着你那破计划了，日子该怎样过还是得怎样，家族没你照样也会正常运转，一走了之连复仇都算不上，还不如提升自我。” 也许这种话有些残忍，但如果家族真的足够大，個人的确不会改变太多。 那么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 “（您最快能多久掌握书写基础？）”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根本性问题，我多久掌握书写？ 不造啊，日语学习能力相当感人。 歌曲……只要达成签约，马上跟你变出来都没问题。 “……七天？” 总不能真说马上到位。 “（好。）” 回答得这么干脆吗喵？ 【与稚名莉香绑定成功！】 【实物类奖励将会于次日发放，歌曲将会在选择后发放。】 【祝您工作愉快！】 最后一句还是免了吧。 陈凌的脑海里忽然多出了一些乐理层面上的知识，身体上似乎也发生了一点点变化，但来不及细究。 “我先确认一下，你不会再想着要那个吧？” 稚名莉香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姜茶喝光。 她还挺喜欢这种饮料的。 “（您的话说服了我。）” “这次最好不是忽悠我吧。” 虽然他已经忽悠大小姐好几次了。 “嗯。” 大小姐忽然侧过身，面对着陈凌，稍稍欠身。 “（这段时间感谢您的帮助和关心。）” “额……不用客气，rika你也帮了我许多。” 主要还是金钱上的帮助。 “那莉香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学？现在姑且需要稳定正常的生活。” “（后天，明天需要调整状态。）” 陈凌点了点头，他把两人的茶杯都拿去洗碗池冲洗干净，然后倒挂在杯架上。 回到客厅沙发。 “那我们，现在干点什么？要不……打打游戏？” 大小姐看了看陈凌摆在桌上的日语教材。 “好好好，我懂了，努力学习是吧。” 陈凌满脸笑容地打开教材，翻到刚才学习的进度。 “为了我们之后的生活！” 大义凌然！ 莉香妹妹这该死的满级执行力真是让他叫苦不堪。 要不叫她靠近过来坐坐，养养眼？ 回房间前，稚名莉香忽然在陈凌的手边放了一个小东西。 “这是……” 一张创可贴。 “（您的下巴，如果不介意的话，睡前用一下。）” 原来刚才是在看这个。 陈凌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淡淡的刺痛。 这是他刚才急着出门，一不小心，被刮胡刀刮伤。 第二十一章 关闭通往幸福的大门 【已绑定对象：稚名莉香。】 【年龄：十七岁】 【体重：53公斤】 【三围：xx，xx，xx】 体重减少了两斤，之前抑郁成疾啊？ 还是吃的饭……不习惯？ 他陈凌的锅。 不过，签约了也不给看三围，小气。 睡前，陈凌开始查看他与稚名莉香的签约情况。 本以为会出现相关合同，没想到仅凭口头上的约定就可以完成任务。 【已激活专用工作账号。（具有特殊推流效果。）】 【在各大网络平台皆会同步。】 【账号：稚名莉香（字母拼音）】 【密码：xxxxxx】 【注：此账号丢失后无法找回，请谨慎保存账号与密码。】 【当前知名度：籍籍无名（知名度等级提升将发放成就奖励】 【粉丝数：0/1000（该粉丝数为实际为稚名莉香产生消费的人数）】 这不就跟那什么平台作者现在pk看的追读得是产生消费的人群，一个道理？（大雾） 【当前产生收益与稚名莉香分成：两成。（可调整）】 【注：比例失衡会导致不良情况。】 简单来说，陈凌已经开启了一款真人养成类游戏。 养成对象是大小姐稚名莉香，通过她赚钱，自己分成。 和经纪人有差别，但也很相似。 如今的歌手，类别纷乱复杂，但只要能赚钱的歌手就是好莉香。 线上线下两头抓，毕竟刚开始的启动资金不足支持他们去做成本高的事情。 还是在网上发布音频或视频，获得知名度和打赏比较脚踏实地一点。 先起步再说。 【剩余歌曲兑换次数：1次。（可将宿主穿越前记得住名字的歌曲，以中日双语加上曲谱完整还原到本世界。）】 陈凌之前就注意到，在东京听到的一些音乐，全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之前在老家的那些歌手，以及成名曲，在这个东京，全都没有。 这也是他有信心捧红莉香的主要原因。 第一首歌很重要啊……如果不考虑莉香唱歌水平的话，他陈凌高低得去一趟卢浮宫。（该梗来源于某首歌。） …… 美好的一天，从完美的早饭开始。 陈凌起床后，洗漱，换衣，从房间里出门后，发现往日这个点还在睡觉的大小姐，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虽然还穿着睡衣，但腰板挺得笔直，胸前的山峦挺拔仿佛要呼之欲出。 一眼，还是有穿内内。 黑色长发扎成低马尾，陈凌第一次见到莉香的这种发型，纤细得恰到好处的脖颈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睡衣扣子第一颗没有扣上，线条美妙的锁骨清晰可见。 莉香在客厅里看课本，做笔记，陈凌的脚步也没能吸引她的目光。 “早安。（日语）” 她侧头对陈凌说。 “哦哈哟。” “（您的发音还可以更轻松一些。）” 陈凌做出困惑的表情。 他拿出手机。 “这是你在同步学校作息吗？” “（嗯，温习这段时间落下的课程。）” 论自律和自制，陈凌觉得自己弗如远甚。 可他已经不需要读书了耶。 “（在客厅学习，是为了方便待会儿您学习日语时解答疑惑。）” “……” 大清早的学不学习的，多晦气。 就算没了那桩事，也还是得被拿捏？ 去厨房，开燃气灶，烧水。 “（命令：开启油烟机。）” 从莉香口中最新出产的指令，陈凌头顶上的机器开始嗡嗡转动。 你还怪贴心的咧。 就是有点冷。 拿两個汤碗，放猪油，盐，鸡精，老抽，葱花。 陈凌给还自己那碗来了点小米辣。 面下锅，再来俩荷包蛋，挂面浮起时捞起来。 清晨就得来一碗素挂面。 “吃饭了。” 稚名莉香放下笔，去洗碗池洗手，坐在餐桌前，用筷子戳破覆盖在面上的荷包蛋，淡黄的液体流淌而出。 溏心蛋多好吃。 当然，没必要上升到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战争那种高度上。 东京这边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习惯，吃面的时候要尽可能发出比较清晰的嗦面声。 这也是陈凌从番里知道的，事实也是这样。 莉香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不矫揉造作，不故作呻吟，对陈凌来说刚刚好。 “莉香啊，今后要不我也住在这儿吧，作为房租，我就每天帮你看看家，打扫卫生，准备一日三餐怎么样？” 住惯了大小姐家里，再回到自己在东京那个家时，一切都觉得陌生。 努努力，看看能不能赖在樱花妹妹这里。 她看着陈凌的眼睛，似乎想要确定什么东西。 “（您留在这里更方便交流和日语学习，节约用钱。）” “对对对，正是如此。” 自此，陈凌正式入住稚名莉香的小窝。 吃面时，大小姐看了看陈凌的碗。 为什么他的碗里颜色那么红？ 陈凌把碗推了过去。 “这个不辣，就加了一丢丢辣椒，要试试吗？” 才不是想要占便宜呢。 这个提议被莉香否定了。 …… 饭后，在稚名莉香的带领下，前大学生陈凌又开始了今天的日语学习。 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啊。 难道不是自己对高中知识无所不能，大展身姿，为大小姐提供帮助吗？ 也罢。 说不定她现在高中的成绩比自己还牛，到时候班门弄斧，万一错了，尴尬的就是他了。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稚名家的门铃响了。 莉香起身去开门。 感觉像是知道对方来历。 “你家里人吗？” 她摇头。 进来的中年男性提着工具箱，像是维修工。 莉香与对方在交流，是陈凌开了翻译也乱七八糟看不懂的语速。 商量好之后，维修工开始在主卧那扇之前被他撞坏的门前开工。 “这是……” 要把坏掉的门修好？ 他陈凌怎么不知道会有这事？ 稚名莉香回到陈凌对面继续看书，目光放在他的脸上，轻飘飘的。 “（不行吗？）” 我哪里能说不呢？ 这是好事！说明大小姐有好好在做防备！ 肯定也因为之前他说了那种话…… “这是你自己的公寓，想怎样就怎样啊，而且我之前就说过要不要修好，挺好的，挺好的。” 总觉得，有种和自己的女儿好不容变得亲密起来，却突然又开始对自己有所防备的感觉。 奇怪的空虚感产生了！ 第二十二章 稚名莉香计划通（求追读和月票～） 计划返校前的这一天，稚名莉香总共也就玩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脑。 事实证明，在真正自律的人面前，电脑？只是玩物而已。 莉香妹妹就是当代优秀学生的典范！ 陈凌今天心情不错，因为趁机也摸了几把游戏。 所以决定晚上奖励大小姐一顿姜汁猪肉。 也是庆祝莉香能够心甘情愿地重新返校。 稚名莉香把猪肉片放入口中，咀嚼几下，稍稍蹙眉。 “（生姜的味道，有点浓。）” 咦？ 陈凌也试了一筷子。 确实有点浓了，奇怪。 “把生姜的汁水都弄出来然后再用来炒肉，这费了我不少生姜呢……难道是我想的做法不对？” “嗯。” 彳亍，毕竟网上的教程他也不可能看懂。 “那要不这盘菜还是别吃了。” 反正他觉得味道一般。 莉香没有回答，继续吃着饭。 “（我吃饱了。）” 她放下筷子时，陈凌的那盘姜汁猪肉试验版已经被吃光。 大小姐一个人吃的。 “莉香你......这么喜欢生姜的味道吗？” 陈凌把碗筷和剩菜都撤走。 “（只是觉得不吃有点浪费。）” 她对陈凌的话，好像比刚开始认识那会儿，要多了一点。 但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 “哦。” 莉香去洗碗池洗碗，陈凌回到客厅休息，这是他们这段时间形成的流程。 之后，两人各自在客厅学习到晚上九点多。 稚名莉香回到自己卧室，门被关上后，那清脆的锁门声，让陈凌唏嘘不已。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哼唱。 现在好像没有五音不全了诶，有点好听！ 是系统的功劳。 …… 终于等到这一天。 莉香不在的星期二。 大小姐的卧室门开着，但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现在是九点，她大概已经在学校了。 每天都晚睡晚起的陈凌很难马上就做到第二天那么早起床，所以，也没能来得及给莉香妹妹做早饭。 在学校小卖部解决一下吧。 早饭随便对付一下，陈凌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为什么盼望着莉香能去正常上学呢？ 答案就在她的卧室里。 打开大小姐的电脑，陈凌早已饥渴难耐。 偶尔能够陪着她打一两把，注视饮鸠止渴，现在，即将是他陈凌一个人的天下了。 电脑屏幕来到开机界面，需要输入密码。 这里难不倒陈凌，之前他碰巧见到过稚名莉香输入密码，已经暗中记下。 密码打上去之后，满心期待地按下回车，下一刻，陈凌脸上激动的笑容逐渐凝固。 等待他的不是密码错误的提示，而是电脑被限制时间登录的界面。 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陈凌了。 我超，为什么莉香她一介高中生会知道电脑系统的这個功能？！ 用这个方法对付网瘾少年，可是当年陈凌初中时，他爹用来对付他的手段。 下三滥！ 陈凌看不太懂电脑的提示，但是这个两点到三点半的罗马数字时间段还是很清楚的。 也就是说，在大小姐放学之前，他陈凌只能玩一个半小时的电脑？ 好好好，以怨报德是吧。 陈凌颓丧地瘫在电脑面前。 来自大小姐的管制让他觉得又怀念又逆天。 就不怕我去外面的网吧吗？ ……好像有些不认识路。 坏了，被拿捏了。 大不了玩手游。 不过这就和莉香在家没什么太大区别，她在时也会有休息时间，陈凌一般都用来肝O和蓝色航线的每日任务，现在的话，无非就是时间多了。 刷任务哪需要这么多时间。 从根源上来说，自己还是因为技不如人被拿捏了。 如果掌握了语言，想去哪，想干什么都不是随心所欲吗？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想打个交都找不到车牌号和渠道。 奋斗三十天，我要上x华！ 陈凌抱着这样的觉悟，“欣然”接受了大小姐的上网管控。 …… 早见今天起猛了。 当身旁的位置在上课前被一个熟悉的面孔占据时，她的小嘴里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凉气。 “诶？？？” 几天前班级重新编排座位，早见身边的座位刚刚好分配给到了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上学的稚名莉香，而现在，正主来了。 在她身边落座。 吸引了全班学生的注意。 黑色长发，冰山美人般的淡雅容颜。 “早安，早见同学。” “啊……嗯，早安，稚名同学。” 早见愣在一旁，差点忘记晨会将要开始，手忙脚乱地去整理自己的课桌和书包。 她等待着稚名莉香和自己聊天，但只能偷偷看看对方有些沉默的侧脸。 在这位之前成绩一直在年级前三以内的风云人物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终究不复从前那般容易交流了。 晨会过后，离早上第一节课还有几分钟。 “稚名同学，你终于来上学了啊。” 稚名莉香从书包里翻出教科书放在桌面上。 “嗯，之前感谢早见同学的关心。” 总觉得，比以前生分了很多。 不过能愿意来上学，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切，都是稚名同学那个远方表亲的功劳吗？ 她之前还劝说过好几次，一点都没有效果，为什么那个大哥哥却可以…… “稚名同学，你那个大表哥呢？现在还住在你家吗？” 正在翻书的稚名莉香移来目光。 “大表哥？你是说……陈凌？” 从莉香嘴里出现的词语给早见一种熟悉感，好像从那个大哥哥嘴里听见过相似的发音。 “应该是的。” “嗯……他在东京没有依靠，今后可能还会再借住一段时间。” 从稚名同学的脸上，很难看清有什么情绪波动。 “那你们得……注意安全啊。” “什么安全？” 稚名莉香询问的话语让早见同学下意识捂住了脸颊。 “没……没什么。” 是她思想太邪恶了。 早见想了想，拿出手机偷偷给一串电话号码发送信息。 【早见：大哥哥，真有伱的啊！我劝说数次未果，没想到你居然有办法能让稚名同学来上学。】 【陈凌：？】 【早见：还有，今后可不要对稚名同学出手啊！】 【陈凌：？？？】 神魔恋，你不知道翻译起来很麻烦吗？ 就这点破事。 第二十三章 你谈过恋爱吗？ “欢迎回家。” 正在往餐桌上端菜的陈凌看向进门的稚名莉香。 “（我回来了。）” 声音太小，不够有精神啊！ 真不坦率。 深色的学校制服在大小姐的身上简直不要太合适，她果然还年轻。 美少女jk真好看。 稚名莉香去上学已经有一段时日，今天是周五，离陈凌与她的七天之约已经过去了六天。 之后是休息日，是时候商量着一起搞点事业了。 今天的大小姐，胃口似乎比之前要好一些，居然在陈凌吃完第二碗之后还干了第二碗。 懂得自制的自家大小姐向来只吃一碗米饭，多菜少饭，不过现在怎么回事。 二次发育？ 陈凌下意识把目光放到她柔软的胸前。 别，眼睛干的，关我陈凌什么事？我还是个正人君子。 还好没有被发现。 “陈…凌。” “哦～纳尼？” 居然会用中文称呼他，东京人说国语总觉得比一般人更温柔更好听。 舒服了。 “（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当初说的，涌泉相报的时候来了！ “好的，我答应了。” 不管什么事，先答应再说。 陈凌迅速的答复让向来沉稳从容的稚名莉香有些发愣。 “（您之后可以帮我……准备便当吗？）” 明明表情稍显冷淡，却说着拜托他的话，语气多了点柔软，让陈凌情不自禁地想要答应她。 喔不，刚才已经答应了。 “学校没有食堂吗？” 看了一眼翻译的黑发少女埋头干饭，不回复。 好好好，看来大小姐的胃口这段时间已经被陈凌的胃口养叼了。 就是就是，家乡菜赛高！ “（多余的材料费和人工费，我会付给您的。）” 实际上也用不了多少，之前莉香没去上学时就是一日三餐，只不过现在她早上去学校，若是要在家吃早饭，带午饭，对于陈凌而言，意味着比以往要早那么一个多小时起床。 “可是我得早起诶。” “（可以一周两次或者三次吗？）” 陈凌没想到大小姐会跟自己谈判。 “开玩笑开玩笑，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但是早起的话……你还是叫我吧，我怕闹钟不太行。” 与抬眼的黑发少女对视，陈凌行得正坐得直，他才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醒于美少女的叫起床服务才不算亏。 “（好的。）” 其实莉香不同意也没关系，陈凌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建立在“他喜欢莉香”的状况下，这样可以让他的行为更合理一点。 同意即赚到。 洗碗，收东西。 陈凌开始记单词，以及对应的片假名。 在高强度的每日学习下，他空空的脑袋里已经可以摇晃出水声了。 与莉香日常交流中，能听懂的句子多了一点，虽然有些句式实在无法判断，但大致的意思，他就是能明白。 来自于深厚的二刺猿经验。 但是离能写出歌词，估计还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 稚名莉香在他对面做功课。 原来东京的高中生也有课后作业捏。 “莉香啊，差不多是时候采访你一下了。” “（您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她放下笔，专心听陈凌说话，让人倍感被尊重。 “以后叫我陈凌就行了，咱俩谁跟谁啊，还您您您的，最少也得是战略合作伙伴了。” 陈凌的一波输出在翻译里变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最开始的那句话，大小姐姑且还是看懂了。 “（明白了，陈凌……）” “我希望莉香能把我当作平等的对象来看，不用客气。” 她轻轻点头。 “那我比莉香大，所以......” “陈凌，欧尼桑？” 我超，燃起来了！ 这和早见小妹妹称呼大哥哥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背德感和刺激感的双重打击。 不过大小姐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危险。 “额......还是算了。” 不像老家的女孩子们那样矫揉造作的“哥哥”听起来真不赖啊。 “离我之前跟你约定的时间也只有两天不到，可是对莉香的唱歌水平，以及平时听歌的爱好都不确定，想写也写不粗来诶。” 稚名莉香等待着陈凌发问。 “莉香是喜欢听情歌呢？还是非情歌。” “都可以。（日语）” 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啊。 “那……你有谈过恋爱吗？” 陈凌接下来的问题让大小姐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似乎有些局促。 “别误会，歌曲的选择需要慎重，这是必要的调查，情歌的话，有恋爱经验可能比较好一点，你也不想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曲子伱唱起来没内味儿吧？” 当然，大梦想家无所不能，不过这需要天赋。 才不是打听八卦呢。 “（没有过。）” 大小姐摇头。 “了解了……下一个，歌曲的难度呢？家境优渥应该会注重这些方面的修养吧？” 这一点比较重要。 没想到，陈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啊？那你注重什么？” 这個问题似乎戳到了稚名莉香的痛处，她的指尖在桌子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杂乱无章。 “（插花，家政，一切女性应该掌握的技艺和所需的品格。）” 陈凌有些费解，但一时间捉摸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吧，那要不，你给我唱首歌？我掂量掂量。” 稚名莉香没有回答，但开始操作手机，放伴奏。 间奏期间，陈凌忍不住发问：“莉香，你在别人面前唱歌不会觉得害羞吗？” 她清丽的脸颊不带一丝窘迫，大小姐的从容由内而外，无比自信。 “（和在演讲台说话没有区别。）” 彳亍，是他没有过的青春。 一首歌下来，陈凌对稚名莉香的唱歌水平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 毕竟他现在的乐理相关知识还是比较扎实，音域，音感，音道这些东西都还是能把握准的。 一个词来概括，天赋异禀。 音准没有问题，音域的话，应该可以接受大部分歌曲，虽然技巧上乏善可陈。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她的歌声和她的脸色成反比。 表情有多冷漠，歌声就有多打动人心。 不过她唱的歌，陈凌当然没听过。 “这波稳了。” 陈凌不禁感叹起来。 “纳尼？” 莉香不解。 第二十四章 不得不面临的现况（求追读～） “就是唱的好啊--的意思。” “（陈凌，过奖了。）” 虽然看不出表情，但她应该挺开心的吧。 “行，这两天我会写出来一版的，莉香可以期待一下。” “（就语言掌握程度来看，可能比较困难。）” 瞎说什么大实话。 陈凌尴尬地露出几分笑意。 “我可以先谱曲啊，填词的事情，可以靠翻译试试看。” 大小姐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怎么感觉不太信任他。 真失礼诶。 三十年河东…… 他决定今晚就要使用系统的歌曲兑换次数。 结束学习和寒暄，陈凌回到自己房间。 关于稚名莉香的出道曲，他已经有了想法。 【是否使用歌曲兑换功能？】 其实，当陈凌知道，这里的很多地方都与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时，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存在他陈凌这个人。 怪伤感的。 陈凌忽然想起来，现在自己有了乐理知识之后，之前有些歌的谱子，也许可以直接扒出来。 就只剩下歌词。 这样的话可以只算我用了一半的兑换次数，然后下次再以相同的方式兑换？ 这想法真是大聪明！ 【请求不予受理。】 得，不许钻空子。 陈凌选择兑换，脑海里那首歌的所有细节都从无到有，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每个音符，每一段歌词。 但是日文歌词……他陈凌就只能一個一个认出来怎么读。 至于是什么意思，完全没头绪。 该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忘记吧？！ 赶紧拿了纸和笔记录下来。 以简谱的形式。 抄好的谱子只有日文，毕竟莉香是要在东京做歌手，肯定唱日语。 这花费了他接近十分钟的时间。 这首歌，陈凌之前听过很多遍，虽然歌词尚且不认识，但目前已经能够跟着唱绝大部分。 接下来，就是找个机会把这首歌交给稚名莉香，帮助她练习。 凭借系统给予的乐理知识，陈凌还是可以给莉香一些指导的。 然后……直接让莉香妹妹录视频清唱出道？ 咦？ 作为初次亮相的话，这样会不会太寒碜了。 陈凌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歌手要完成一首原创曲子，并不是仅仅靠自己就能够搞定的，现场演奏需要乐队，制作音频或者视频需要伴奏和混音。 而系统现在给的只有曲谱和歌词，伴奏什么的，统统都没有。 这些事情，一般会由歌手签约的唱片公司搞定，出资完成这些准备工作。 陈凌打算让莉香先在网络上出道，但这首歌目前没有伴奏。 可以花钱去找专业的混音师编曲做伴奏，不过这方法根据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只能被pass掉。 高质量意味着烧钱。 这种钱肯定不能走稚名莉香家的公款，陈凌目前手里还欠着莉香钱呢，系统奖励那十万日元还在陈凌的包里。 所以，用单一乐器简单伴奏是唯一合适的选择。 谁给她伴奏？ 自弹自唱......大小姐还需要兼顾学业，那么这件事情，只能落在陈凌的头上了。 刚好，陈凌曾经在大一的时候玩了一段时间的乐器。 什么乐器容易且耍帅？ 当然是木吉他。 本来是想用来装B的，后来专心致志打游戏，就没怎么碰过了。 没想到再次摸吉他，已经到了异国他乡。 一把二手吉他，够用就行，应该还是比较划算的，不然其他乐器，陈凌和莉香都不会，从零开始时间成本太高。 我超，系统为什么不能直接给一整首曲子的对应伴奏呢？ 【是否兑换对应伴奏曲？（兑换要求：100万日元，或全网粉丝数达到五万，发放奖励。）】 这价格，是买版权吗？！ 陈凌也就说说而已，砸锅卖铁也换不了。 看来系统也是有门路的。 除此以外，录音设备和录像设备也需要解决，这些东西是必需品。 不然……明天邀请大小姐和自己来一场约会吧。（bushi） 是去采购这些用品，顺便去一趟中华街，买做饭要用的调味料。 这个点，大小姐应该还没有睡觉。 陈凌打算去找她商量一下。 来到客厅，径直走到主卧门外。 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形成了习惯，陈凌每次次来到莉香门前时都会下意识地直接伸手推门，因为门锁是坏的，而且绝大部分时间里，稚名莉香是不会关上门的，也许前段时间没打算好好生活吧。 然而这次虽然修好了门锁，陈凌推门时，房间门却很干脆地被他推开了。 床边的身影吸引了陈凌全部的注意力。 稚名莉香面对着衣柜，背对着陈凌。 穿着另外一款睡衣，但仅限于睡衣裤子。 因为上衣，堪堪才穿进了一段衣袖，黑发披肩下，那曼妙细腻的肌肤，令人心中发痒的轮廓，漂亮的蝴蝶骨中央，是浅浅的凹痕，一路往下，消失在股间。 纤腰若细柳。 由于是背对着，带着阴影的东西半球惊鸿一瞥。 陈凌与大小姐显得有一丝惊慌的视线交汇，下一秒他大声念叨着“私密马赛”，然后关上了房门。 陈凌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然后去厨房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大杯冷水。 坐回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我超，这……纯属意外啊。 但其实是他没有敲门，要追究责任的话，都得是陈凌的锅。 刚才只有一两秒的画面，在陈凌的脑子里反复播放，这对于许久没有动用军火的他来说，简直是导火索。 大小姐会不会有那种不能被别人看到，不然他要被怎么怎么样的规矩啊？ 要不要先道歉？ 之前不是都在浴室里穿好衣服的吗……难道那次只是碰巧？！ 没过多久，主卧的门被打开，稚名莉香从里面出来。 黑色长发披肩，穿着睡衣，扣子一直到脖子处，全副武装。 那张小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说，冷静得有些过分。 她来到陈凌对面坐下，陈凌很懂事地把手机调整好，放在桌面上。 在操作手机的时候，陈凌隐约都能感受到对面投来的视线，像一根小针一样，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第二十五章 羞 “（您找我有事？）” 好不容易改过来的称呼，这还没过多久，又变回去了。 语气还冷冰冰的。 大小姐好像不打算谈论刚才的意外，上来就直奔主题。 这样让陈凌更觉得不好意思，一时间看着莉香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嗯……实际上是想要你明天带我一起出个门儿，买买东西，还得去一趟中华街。” “嗯哼。” 模糊不清的声音从稚名莉香的喉咙深处蔓延出来，陈凌听不出来她的想法。 单手托脸，食指在桌面上轻叩，吸引着陈凌的目光，指甲没有涂任何东西，淡粉，带着一点与稚名莉香气质不符的可爱。 咦，不耐烦呀。 “（您要买点什么？）” “二手吉他、录音设备、摄像头、食材，这附近买不到的调味品……” 陈凌罗列出来的东西足够莉香明白他的意图。 面对她的目光，陈凌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知道的，我不认路。” “（我并没有说不陪您过去，既然与您约定好要做，也有我的一份责任。）” “约会”许可get！ “对了，明天还是坐公共交通吧，省点钱。” 大小姐看起来不情不愿的样子。 由奢入俭难啊。 虽然坐车的钱可以用稚名莉香的公共账户，但在陈凌的计划中，迟早会出现大小姐与家里闹矛盾的情况，提早适应普通人的生活比较好。 本想让莉香给他带一下路，但想了想，自己认路之后，不就给了她周末不出门转转的理由？ 美少女可以被金屋藏娇，但绝不能在家郁郁。 话题似乎结束了。 某一刻，又再次和大小姐那双漆黑的眼眸对上了视线，陈凌下意识地说：“对了，刚才那件事……” 还没说完，就被稚名莉香打断。 这是陈凌第一次碰见她打断谁的发言。 “（能请您不要谈论这件事吗？）” 唇角稍稍向下，看起来有些冷漠。 “可是刚才是我的锅，我觉着还是得道个歉。” 但是现在的状况，还是有些尴尬。 下意识地就会想起稚名莉香那毫无遮挡的后背。 “（道不道歉无所谓。）” 她的语气似乎加重了一点。 “（请不要再想到刚才的……不要做无意义的想象，就当这件什么也没发生过。）” 语气真是冰冷至极捏。 “（可以吗？）” “……哦，好的。” 她此刻冰冷的气场让陈凌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 大小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回卧室，关门，反锁。 离去的动作一气呵成。 可陈凌并不觉得自己惹怒了她，那鲜艳欲滴的泛红耳根，就算藏匿于深黑的发丝之间，也没法从他的视线中逃脱。 莉香害羞的模样，是这种类型吗？ …… “（刚才过来这里的路线，记清楚了吗？）” 陈凌跟着稚名莉香一起刷卡出站，听大小姐说，再步行几分钟就能到他们上次去过的那条中华街。 “怎么走来着……好像忘了诶，其实我还有点路痴。” 陈凌表情十分诚恳地睁眼说瞎话。 “（这样吗？）” 这句话他能听懂，不知道大小姐是相信了，还是故意没拆穿他的小把戏。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冬日已经坠入林立的高楼之间，落下地平线后，夜色将会来临。 坐地铁和打车在出行效率上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坐电车从家里到这边，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节约用钱，晚饭在家中解决，来到这里，时间当然不早。 主要还是大小姐不愿意太早出门，似乎是要在家完成功课，以及……打电动。 陈凌本想问问电脑设置登陆时间的事情，但想想还是算了，怪尴尬的。 在中华街路口停下。 之后就是他的天下了，熟悉的一切带来了“回家”的感受。 “先去买调料之类的吧，买個小米辣，卤肉料，香料这些还得大老远跑来这里。” 陈凌嘀咕着。 稚名莉香听不懂，也没打算拿出手机翻译翻译，她只是跟在陈凌的身边，看着四周和上次有些变化的样貌，偶尔会注意一下陈凌的视线。 先是去熟人大婶儿那边消费了一波，这次买的量比上次多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满满当当。 能用上一段时间。 “大婶，我还得去买点东西，可以先把这些放你店里帮忙看一下，我等下过来再拿吗？” “没问题，别忘记拿就行。” 陈凌离开超市。 “久等了哈。” 在超市门口等着的稚名莉香看了看他放在超市里的那几个塑料袋，稍稍点头。 虽然这次还是一样的没有全程陪同，但表情看上去还算柔和，也许是相处时间久了，陈凌总能从她那张好看的扑克脸中瞧出一些些每天的不同。 比如说，不高兴的时候会耷拉眼皮啊，绷紧唇角啊，之类的。 就看你够不够细心了。 她似乎在困惑为什么可以这样。 “（买下来的东西，不带走吗？）” 陈凌看了一眼莉香递过来的手机屏幕，露出神秘的笑意。 “在我们国家，只要关系够铁，这点小事，随随便便啦，待会儿我们再来取，反正顺路。” 这种操作，更多地见于家门口附近的小店，小城市就更加普遍了。 实质上，算是一种独特的风土人情吧，不单单是便利行为，也是在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关系。 不过在东京，大概是没有的。 从大小姐的反应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虽然陈凌此前从来没出过国门。 “对了，rika你有，要买的，东西吗？（日语）” 陈凌并没有掏出手机，他磕磕绊绊的日语让稚名莉香有些意外。 咦，到底听没听懂呢？ 黑发少女轻轻揉搓自己的指尖，慢慢摇头。 “（腔调真古怪。）” 好！能听懂就算成功。 “今天是个好日子～” 陈凌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带着大小姐找二手乐器店铺，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没有的话就得拜托莉香另外带他去找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没有啃老本，以学过的知识尝试与人交流。 幸运，中华街有个卖二手乐器的。 第二十六章 送你的圣诞礼物 “大叔，便宜点好伐？诚心要！” “xd你这就不厚道了，咱们都是老乡，我给你的价格……已经是成本价了，总不能让我做赔本买卖吧？” 你们这些商人，都鸡贼得很。 成本价……信，鬼！ 没说“我是学生，送我”就算好的了。 陈凌笑眯眯地拍了拍这把他看上的木吉他。 “老板大哥，我来东京才没多久呢，还是个学生，没啥钱，多少再少点呗。” “那……再少一千？” “老板真好，那不然再少个五百，抹个零，数字也看着舒坦。” 老板一個皱眉，发现事情并不对劲。 “你小子……” 陈凌已经手脚麻利地把吉他放在包里，拉上拉链，然后拿出那张银色的银行卡。 “老板大气！刷卡哦。” 卧槽，老油条。 而且他刚刚也说过，这价格没包含吉他包吧？ “对了老板，你这边有没有录音设备和摄像头啊？有的话便宜要！” “……” …… 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下来，霓虹的色彩照在每一个行人的脸上。 陈凌背着黑色吉他包，在人群之中极其惹人注目，上大学时那种备受瞩目的感觉又回来啦！ 不过没有wx给你们加咯。 两人走在回超市取东西的路上。 人多了之后，陈凌和稚名莉香之间的交流就会产生一些阻碍，他们交流需要通过手机的翻译程序，边走路边把手机屏幕伸给对方看还是很奇怪的。 就算穿的衣服再厚，肩抵着肩时的感觉依然能清晰地被陈凌感受到。 身边有微微的香味弥漫，不知长久的同住一室，他的身上是否也会被染上相同的味道。 回到超市的路途稍远，两家店处在不同的两边。 四处传来的铃铛声响，仿佛在昭示着轻绒一般的雪从空中飞舞而下。 “陈……凌。” 大小姐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 “手机（日语。）” 这是想要和自己交流一下的意思？ 虽然有些不方便，但他还是照做了。 谁叫陈凌这么宠爱大小姐呢。 “（这把吉他不是11500日元吗？）” “是啊，怎么了？（日语）” 这样的聊天方式吸引了一些路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在这对“笨蛋情侣”之间来回逡巡。 这样近的距离，特有的聊天方式，在其他人眼中，不是情侣还能是什么？ 就像早见同学初见他们俩时认为的那样。 “（刚才刷卡的时候只给了10000。）” 陈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和老板对线，对于大小姐莉香而言全程都是加密通话，由于对话很口语化，就算是翻译也不一定能看懂。 “这个啊，老板他人很好，给我少了点钱。” 翻译过后把手机交给莉香妹妹看。 不过录音、录像设备，老板说什么都不肯松口了，只能全价入。 大小姐的目光中透露出疑惑。 也许东京这边没这个习俗，大家都是一口价，至于稚名莉香这样的女孩子，砍价这种事更不用说。 “这种方法，我们那边叫做，砍价。” “砍……价？” 舌头再捋直一些才对。 莉香妹妹的好奇心总是长在奇怪的地方。 “形式啥的无所谓，能省钱不就行了。” 稚名莉香抿了抿嘴，不再多说。 录音设备倒是全新，加上这把二手吉他，陈凌一共花费了两万多日元，上次系统给予的十万日元奖励瞬间少掉了五分之一。 其实他有想过要不把大小姐自己存的零花钱还回去，但是自己哪里突然来的这么多钱，到时候不好解释。 而且之后有关食材采购，以及例如今天这些，有关事业发展的花费，如果真还回去了，再分来分去也怪麻烦的。 还是自己帮忙保管着比较好（大雾）。 主要是大小姐似乎也没想着要他还？ 陈凌回到超市里提起塑料袋，忽然发现，银行卡归自己保管，平时打扫房间卫生，还要管一日三餐。 咦……不就是全职主夫吗我超。 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在清贫与失去“尊严”面前，陈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吃软饭。 真香。 每次与莉香的出门都是大型采购现场，陈凌现在不仅背了一把不轻的吉他，手里还提着存放有录音录像设备的手提包，另一只手又提上了塑料袋。 走在莉香身旁，陈凌耷拉着肩，做出很吃力的模样，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对黑发小姐姐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可对方只是稍微侧脸看了一眼他，继续维持现状。 他这不已经相当于明示了吗？ 莉香妹妹救一下啊！ 也不是说很重，至少得有那个想要分担一下的意思吧？ 还是说……她是故意的。 明明自己还说不要再回忆那件事了。 双标！ “等一下！（日语）” 莉香侧脸看他，大眼睛凝视着陈凌脸颊上还没有痊愈的刮痕。 陈凌往一边努了努嘴，那是上次买过书的书店。 “我，买东西。（日语）” “（所以呢？）” 他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 大小姐面无表情，但稍稍眯眼，她伸出双手，覆盖住陈凌提着袋子的右手，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让陈凌的内心有点发痒。 她纤细的手指穿过陈凌的指缝，代替他提着塑料袋。 “（可以松手了。）” “啊？哦。” 听不懂，但能懂她的意思。 “那我去了？” “不要太久。” “OK！” 这个袋子，不重啊？ 推门进书店的陈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果人太多的话，可以去街口等我。】 把这句话翻译后，发送给稚名莉香。 【为什么？】 【我还得等一会儿。】 大小姐没有回复了，或许对他陈凌感到无语。 要是她先回去了不要紧，实际上陈凌已经记得路，到时候自己坐地铁回去，然后说谎是打车，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老板，我又来了。” …… 陈凌忙完，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没办法，排了一会儿队。 刚才出书店就没看见大小姐人影，兴许已经回家了。 把东西包好，往门口走去。 他没想到这玩意儿在东京居然也挺火的。 接下来，坐地铁回家吧。 却在街口不远处，那个之前两人等待过的路灯下，看见了她。 “rika？” 陈凌快步走去，正好迎上稚名莉香的目光。 她注视着陈凌手里拿的东西。 “这个吗？（日语）” 陈凌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 “喜欢吗？这是我，给伱的，圣诞礼物。” 浅棕色的糖浆，凝固后，仅仅靠一根木棒支撑着，它们蜿蜒盘旋，组成了一个小巧又熟悉的图案。 “圣诞快乐，莉香！” 第二十七章 晚安 大街小巷里散发着圣诞的氛围，路灯上挂着的绿色流苏泛起节日的光彩。 橱窗里摆放着圣诞服饰，欢快的铃声在街道上空回响。 虽然国内的圣诞节也不像这么隆重，但果然，其他地方还是很看重这个节日。 “（陈凌的……礼物？）” “对啊，不过在我老家，不怎么过这个节日。现在感觉，氛围还不错哦。” 莉香的眼里，倒映着路灯洁白的荧光，以及陈凌嘻嘻哈哈的脸蛋。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考虑了好会儿，才轻声说：“（我没有给陈凌准备礼物。）” 肯定是没有想到我会给你送礼物吧？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到？ “没关系，我被你照顾这么久了，一点小礼物而已，不值钱。” 莉香的眼眸左右晃动，似乎有些动摇。 “好看吗？这叫糖花，拿麦芽糖浆画画，冷却下来之后就会凝固，被固定在木棒上，这是我叫师傅画的，花fu蝶。” 陈凌耽误点时间，就是在路边看见了这个，顺便给大小姐买一個见见世面，就是得排队。 “花……fu蝶？” 奇怪的方言出现了！ “是fu蝶不是fu蝶。” 陈凌纠正道。 大小姐皱起了细眉。 咦，我普通话真的有口音吗？ “butterfly。” “（……明白了。）” 可以用英语交流，但没必要，更多时间，陈凌还是想融入这里的生活，东京大部分人的英语都不太行，他们的口语更是陈凌没法听懂的等级。 “对了，这东西得吃掉，可不是装饰品。我们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或者显摆谁家买的糖花看起来更好看。” 不知道翻译有没有问题。 “阿里嘎多，陈凌。” 嗯～名字真是说得越来越标准了。 陈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圣诞快乐。” 这个圣诞节，终究不会孤独。 …… 结果回来还是坐的出租车。 到家已经九点出头了。 陈凌把吉他放回自己房间，在床上瘫了几分钟。 大小姐回了房间，好像上了锁，应该是去洗澡了。 为了避免待会儿莉香妹妹监视他晚上继续学日语，陈凌从包里拿出刚买的二手吉他，调音……系统似乎给了他一点点绝对音感，不用调音器也能校准。 先试了一下之前大学练习过的一些曲子，现在已经生疏了很多。 磕磕绊绊，有些姿势，扫弦也不是很标准。 加上这副身体之前应该是没有尝试过弦类乐器，这才没练多久，感觉手指已经有些磨疼了。 不过无所谓，还会弹就行，练练总能提升。 陈凌拿出那首歌的曲子，然后看着发愣。 这是简谱，而他需要的，应该是吉他谱。 ……彳亍。 怎样让简谱变成吉他谱，是个难题。 当然可以一个一个试音，但是这样音色就会变得干瘪单调，因为缺少和弦。 吉他有些音的弹法他也遗忘了，现在得花费时间重新练习。 刚才去书店里，就是买吉他的一些书籍，希望能够帮得上忙。 待稚名莉香洗完澡后，陈凌把她叫到客厅来。 “这是我之前还记得的一些曲子，我现在弹给你听听。” 几分钟后。 “（感觉一般般。）” 稚名莉香穿着米色睡衣，眼眸扫过陈凌有些发红的指尖。 在外需要察言观色，迎合别人，可不知为何，面对陈凌时，她总是想要实话实说。 “啊哈哈哈哈……其实有些年头没碰了，估计得练习。” 真有这么捞吗？ 可能听起来确实不太熟练吧。 陈凌不说话的时候，莉香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她坐在沙发另一边，安静地听着陈凌用不是很熟练的指法，演奏着她从未听过的曲子。 或许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哦对了，刚才的糖花呢？” 稚名莉香看了看手机屏幕，又望着陈凌的眼睛，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揉搓指腹。 “（吃了。）” 陈凌满意地点头。 “还有啊，录音设备这些，莉香你会装吗？” “（应该可以。）” “那就你来装吧，我不认字。还有……今后我可能用电脑要比较勤快了。” 大小姐幽幽的眼神怎么感觉好像他陈凌是做错了事的小朋友？ “什么意思？（日语）” “就是……那个……你懂的。” 莉香摇头，黑色发丝在陈凌面前晃来晃去，忽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小的樱花妹妹有些可恶。 什么时候有钱了高低得全款购下属于他陈凌自己的电脑……二手的行不行？ 淘电脑他在行。 “（骗伱的。）” 陈凌瞪大了眼睛。 稚名莉香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就好像说这话的不是她。 我超，0度的嘴唇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的？ 大小姐居然会跟自己开玩笑？ “彳亍，准我玩电……上网就行。” 陈凌感觉自己就是个中学生，玩家里的电脑还得征求麻麻的同意。 看来是承认了他这段时间认真学习语言的态度了捏。 这可不是做做样子， 稚名莉香起身提起客厅放着的黑色手提包，回自己房间，应该是去安装设备。 过了一段时间，稚名莉香穿着睡衣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主卧门口。 “陈凌。” 她靠在门口，声音清冷。 好像是要让陈凌过去的样子。 “来了嗷，干啥？” “（设备安装好了，可以把电脑搬到客厅去吗？）” “额……可以是可以。” 但为什么会有一种女朋友突然提出要分床睡的感觉？ “（方便您使用电脑。）” 直接的解释啊。 大小姐给陈凌让开道路，她从电脑桌上抱起键盘、鼠标和耳机往外走。 显示器和主机当然就是陈凌的任务了。 搬到客厅电视旁边的空位，重新组装，插上电，也成功点亮了机。 “（那，晚安，陈凌。）” 今天是不是太温柔了啊大小姐？ “……哦，你也晚安。（日语）” 晚安也有点早。 这才十点多呢。 房门被关上，然后上锁。 明明已经获得了电脑的随时使用权，却感觉自己又失去了什么？ 第二十八章 吃吃你的（求追读～） 身为朝气蓬勃的jk为什么周末不会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出门愉快玩耍呢？ 陈凌趴在客厅桌子上，修改着刚才稚名莉香给他批改过的课后作业。 大小姐正在对面操作手机。 煮熟的鸭子就在不远处，但他怎么着也够不到。 “莉香啊，你说不定挺有做老师的天赋。” “嗯？” 由于是陈凌嘀嘀咕咕，稚名莉香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所以才下意识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没啥没啥。（日语）” 陈凌又耐着性子学了一会儿。 “莉香，好像有段时间没看见你玩电脑了嗷？” 大小姐轻轻颔首。 “（电脑游戏不是必需的。）” 也不知道是谁前段日子废寝忘食地打游戏捏。 “我觉得吧……这游戏，也不能荒废咯，长时间不打的话，手感，还有技术都会变得生疏。” 看过翻译的莉香开口问：“真的吗？” “千真万确！（日语）” 所以……你去打游戏，我在一边看看，顺便摸两把，离这个该死的日语教科书远一点好不好？ 然而高贵的大小姐却不愿意挪动她性感柔软的小屁股分毫。 甚至手机也放在桌面上，盯着陈凌写作业和记单词。 唇角轻抿，看不出脸上的促狭。 肯定是故意的！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昂。 直到陈凌顶不住，合上书，躺在沙发上开摆时，莉香终于稍稍眯眼，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凌……” “纳……尼……” “（其实，是你想去玩电脑吧？）” 你是家庭教师吗？盯我这么紧。 “啊？怎么会呢，我那是提醒莉香你不要放下对游戏的追求。” 陈凌的内心在哭泣。 “（这样吗？那，我自己一个人去玩了。）” 他脸色一变，唰地站起来，飞速整理好自己的学习资料。 “诶别别别，我……其实是想看看莉香伱的水平有没有提升哈，我也一起去。” 陈凌赶紧从厨房那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电脑旁边。 坐下。 黑发少女站在他身边，却似乎没有坐在电脑前的打算。 “去吧。（日语。）” “啊？我？” 陈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电脑。 稚名莉香没有回复，用腿碰了一下陈凌的椅子。 “（我看着就行。）” 怎么像是大人在监督小孩儿玩的什么游戏？ “嗷嗷！” 陈凌干脆利落地和大小姐换了座位，开机，上线，稳如老狗地登入莉香的账号。 他的账号，已经试过了，不存在。 主导电脑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虽然很兴奋，但陈凌也没有忘记给大小姐适当讲解，能够用他现在会的，有限的日语单词和句式，讲解到莉香能听懂的程度，在学习效率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情况下，已经很了不起了。 …… “陈凌。” “……” “陈凌……” 语气似乎加重了一点。 “还能……再睡一会儿。” 他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声音消停了十多秒，他的门忽然传来被打开的声音，客厅里明亮的灯光刺入昏暗的房间中，陈凌费力地睁开双眼。 门口稚名莉香身体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唔……哦哈哟，rika。” 一看手机时间：七点二十。 笑嘻嘻。 他开灯，发现莉香妹妹还穿着昨晚的睡衣，黑发稍显凌乱，双眼好像还不是很清醒，看起来迷迷糊糊。 离开了平时的冷静淡漠，现在的她还怪可爱的。 陈凌的视线让莉香后知后觉，离开了他门口。 洗漱，换衣。 换好学校制服的稚名莉香提着小书包从主卧里出来时，陈凌已经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了。 “命令：打开油烟机。（日语）” 头顶的机器开始嗡嗡响。 好耶！被成功识别。 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能做到这些事了。 那什么，玉子烧、章鱼烧这些日式经典便当菜色，陈凌一個都不会。 他能够做的，也是莉香想吃的，也就只有极致的鲜香麻辣。 “莉香～” 头顶的声音有些大，陈凌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 然后，熟悉的冷淡声音从耳边传来。 “什么？（日语）” 原来她已经走到了陈凌的身边。 顺便把手机翻译凑到他眼前。 “什么时候出发去学校？” “八点。” 这还是能听懂的，因为噪声太大，莉香也不得不放开喉咙，陈凌忽然觉得，其实她放开了声音讲话，其实一点也不冷漠。 还有半小时，足够了。 …… 午饭时间。 早见从课桌里搬出自己妈妈每天做好的爱心便当，同桌稚名莉香还坐在旁边，没有去小卖部的打算。 “诶，稚名同学，今天不去小卖部吗？” 收好课本的莉香摇头。 “也是呢，上次我跟着你一起过去，那些献殷勤的男生们实在太多了，果然还是自己提前准备便当比较好呢。” “别人过分的好意也是一种负担。” 稚名莉香看上去颇为无奈。 讨好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也就那些。 “但是关系好的人，偶尔接受他的好意也不是不行。” 早见打开自己的便当盒。 玉子烧，鳗鱼块，开花肠…… 她瞧见同桌在发呆。 “稚名同学？” “嗯？” “要不，我的便当，分你一半吧？” “谢谢，我有带。” 稚名莉香也拿出自己的便当盒。 打开盒子后，早见瞪大了双眼。 “这些是……什么？” 辣子鸡丁炒饭，凉菜配了白糖拌西红柿。 辣子鸡丁当然是来源于某干妈现成的咯。 小菜是昨天剩下的一点辣炒土豆丝。 闻到气味的早见皱了皱眉。 有点刺鼻，但却感觉很香的样子。 她从未见到过这副模样的便当盒。 因为稚名莉香的便当盒还附带有保温内胆，所以炒饭还带有一些温度。 “炒饭？” “嗯。” 她看着同桌吃这奇怪的便当，虽然稚名莉香的喜怒不形于色，但吃饭的状况来看应该是相当喜欢了。 再看看自己的便当，总觉得有些清淡。 “那个…….稚名同学，我能，吃吃你的便当吗？” 第二十九章 小丑陈凌 带着一点红色的土豆丝进入了早见同学的口中，还没咀嚼几下，她就开始咳嗽起来，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把菜吞咽进了肚子里。 然后就是经典的喝水环节。 咕噜，咕噜…… 稚名莉香看着手忙脚乱，还在隐隐吸凉气的早见，眼神像是在困惑。 “好～辣～啊！”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当，好像是有那么点红。 “辣吗？” 再看看早见的便当，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口味，好像不知不觉中，已经偏离了普通东京人。 这一切都是拜陈凌所赐。 但她并不觉得不好，这些味道，都挺喜欢的。 事到如今，她也开始疑惑起来，为什么几乎所有人的好意，奉承，自己都不想去接受，而只有那个男人，却还想着去主动拜托？ “那，作为交换，稚名同学要不要吃一个我的玉子烧？我妈做的甜口，很好吃。” 稚名莉香迟疑一下，选择接受同桌的分享。 玉子烧入口，熟悉的口感，熟悉的调味，但不知为何，却更偏爱便当盒里，这些带着点刺激的味道。 就像她本人一样，不甘接受一切都被安排好的人生。 “味道怎么样？” “嗯。” 她沉静如水的脸上，终见一丝浅淡的笑容。 接着去干饭。 “这个便当……是稚名你自己早起做的吗？” 得到了稚名莉香否定的回答。 “是那個大表哥？” 黑发少女愣了一下。 “嗯。” 都快忘了陈凌对外还有这层设定。 “大哥哥他看起来已经没在读书了啊，还愿意早起给稚名你做便当？” 稚名莉香没吭声。 “……抱歉，我是不是问多了。” 她咀嚼着沾有白糖的西红柿，为了方便入口，陈凌还特意切成了丁状。 酸甜清爽，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味道，还不赖。 “没有，你说的都对，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额……” 文化入侵真可怕。 她反正是吃不惯的。 …… 虽然很贪玩，但陈凌是懂得克制的大人，因为他已经毕业了捏。 当胶佬放弃了传承多年的手艺活之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干啥都有劲儿了。 当然……适当释放自我有利于身心健康。 稚名莉香现在断然是不会出现在他身后的，可是陈凌也不打算重操旧业。 无他，只因背德感太重了。 况且，他还不知道如何消除浏览器痕迹呢，先别瞎操作。 早起给大小姐做早饭，然后趁着早晨记忆力好，背背词汇，中午补觉，下午打打游戏，消遣一下散漫的时光。 晚上在莉香面前练习吉他。（装13） 弹吉他，身边就得有妹子陪伴才有内味儿。 日子就是这样枯燥，乏味且充实。 如果能有一台他陈凌自己的电脑，为所欲为的话，那将是绝杀。 海量学习资料可供随意下载和欣赏，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上网爬梯子了。 对了，他之后有计划独自去东京书店逛逛成人免入的店面，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时间过得很快，陈凌着手练习伴奏已经五天了，但是进展感人。 现在只能堪堪弹完整首曲子，而且音色比较单一。 所有的音都是由他自己试出来，和弦什么的，陈凌毕竟不是吉他大神，能有多高的创作造诣。 刚才还一不小心划伤了食指，被割裂的指腹刺痛着神经。 渗着丝丝血。 得处理一下。 上次那个创可贴，是莉香给他的，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又放在哪里的。 陈凌看了一眼时间。 大小姐应该已经放学了，打个电话吧。 不处理伤口的话，还是有点麻烦。 嘟嘟两声，电话被接通。 “陈凌？” 莉香那边的电话里隐约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结束了吗？（日语）” 陈凌只能用自己已掌握的东西来表达意思。 “嗯，有什么事吗？” 莉香妹妹的回答也比较易懂。 其实可以发送信息，但这更加考验陈凌的日语能力。 “额……手，创可贴，拜托了。” 从陈凌的嘴里艰难蹦出几个单词。 “我明白了。” 陈凌长舒一口气。 别买成绷带就好，他还没骨折。 “那没事了，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 给大小姐交代完事情之后，陈凌把吉他放到一边。 手上有口子还弹吉他，那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 练了这么久，还是收效甚微，什么时候才能到可以做伴奏的地步？ 这可不是儿戏，一直吃软饭他心里可过意不去，嗯……最主要还是想要帮助大小姐打破困境。 系统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让我直接变成吉他大师可以吗？ 【不可以。】 脑子里电子合成的家乡话让陈凌感到亲切又好笑。 还带人工智能的？ 那现在怎么整，要不，给我搞个对应的吉他谱？ 【可兑换对应吉他谱，兑换要求：50000日元。】 陈凌一愣。 你tnd这不是赤裸裸的抢劫？！ 【兑换行为由宿主自行决定，系统不予干涉。】 好好好，免责声明是吧。 这目前算是能够解燃眉之急的东西，但如果之后的产出不够这五万的话，那他陈凌就血亏。 价格上，咱还能商量商量不？ 【提议驳回。】 彳亍。 陈凌紧咬牙关。 梭哈是一种智慧。 更何况他也还没赌怪到这种程度，必要……必要支出而已，不就是五万嘛，他陈凌出得起。 算了，这周都不要再吃肉了。（bushi） 【兑换成功。】 陈凌回头翻了一下自己的床头柜，点了一下钞票，有五张万元大钞就在刚刚，不翼而飞了。 他的脑子里在下一刻，涌入了这首歌对应的吉他谱记忆，所有的和弦都一清二楚了。 这些东西，靠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之后再练习一两天，应该就能做到上场录音的程度。 他计划尽早完成熟悉曲子的所有细节然后再教给大小姐，这样显得更真实一些。 不过陈凌忽然又想到，如果系统从一开始就一直提供这种功能，那么自己瞎琢磨这么长一段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花钱就能得到。 不就显得他陈凌，很像一个小丑？！ 第三十章 创可贴 稚名莉香用钥匙开门，在玄关换上室内鞋，公寓里面响起食材下锅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是陈凌炒菜时独有的声音。 重油盐嘛。 稚名不记得做日式料理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今天似乎少了一点东西。 她来到客厅，放好自己的书包，以及手里的塑料袋，规规整整地坐在沙发上。 直到陈凌这盘菜完事，装盘，放到餐桌上，她才从塑料袋里找出一张创可贴，往厨房那边凑了过去，手里还端着两份……快餐？ 快餐也放上餐桌，稚名莉香站在陈凌身后，盯着他在洗碗池里刷锅，左手上鲜红的划痕清晰可见，它在放有洗洁精的水里进进出出。 大小姐的目光稍稍有些发直。 “哦，回来了嗷。” 仿佛现在才注意到稚名莉香，陈凌露出一点笑意。 他今天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高兴。 把锅放回灶上，陈凌很没有风度地把沾着水的双手往围裙上一抹，就接过稚名莉香手中的创可贴。 “阿里嘎多。” 把手指上的伤口用清水冲洗一下，擦干水分，再贴上创可贴。 看来上次大小姐拿出来的，是最后一张了。 陈凌忽然注意到饭桌上的那两份快餐。 一看就是楼下便利店里的快餐刺客。 虽然用的不是他们自己的钱，但陈凌还是感到心痛。 “这是……” 他指了指这两份加起来五六千的盒子。 大小姐看了一眼陈凌指尖上的创可贴。 “（我以为陈凌受伤后，今天不会做饭。）” 看到手机翻译的陈凌不屑一笑。 他摆了摆手。 “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小伤，洗碗做菜，稍微习惯一下就没啥事了，就是弹吉他的时候比较麻烦，所以才托你给我捎点创可贴。” 以前没少干这事儿，当然，好孩子不要学，容易感染伤口。 “刚好做完，可以盛饭了。” 稚名莉香点头去舀饭，陈凌把大小姐买来的这俩高档快餐放进冰箱里冷藏。 毕竟屋子里还是有暖气的。 他突然想到，如果只有这一个创可贴的话，之后还怎么方便自己做饭呢？ 还得更换药物。 没想到吃完饭后，稚名莉香招呼陈凌来客厅的电视柜这边。 打开抽屉，大盒小盒的，应该是家中常备的一些药品，不过陈凌一个都不认识。 同时也有创可贴，和陈凌手上这款一模一样，应该是刚买来放这的。 “（这个，用来治胃病。）” “（这個，退烧药。）” “（这个，感冒药。）” 等等等等，你说这么多，也就是我睡一觉的事，本来就种类繁多，加上日语包装，理所当然地触发了系统给予的被动。 过目就忘。 察觉到陈凌的尴尬，大小姐抿了抿嘴，吐了一口气。 就此作罢。 …… 自从电脑被搬来客厅之后，稚名莉香做家庭作业的地方也来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顺便会检查一下陈凌白天的日语学习进度。 魔鬼。 接受批改以后，陈凌回自己房间拿吉他。 “莉香，离我们之前约定的时间是不是已经过了好几天？” 黑发少女撩起眼皮，目光平静，似乎在说：我早就料到你写不出来。 “（那不是陈凌用来稳住我的玩笑吗？）” ！！！ 陈凌把早就准备好的歌曲丢到她眼前。 “这就是rika之后将要爆火的单曲之一！本人原创。” 他最会胡说八道了。 活动一下手指，开始弹奏。 缠着创可贴的手指按住琴弦，稍微有些刺痛，但总比直接接触好多了。 黑发少女安静地听着旋律，和上次陈凌弹奏的那些不一样，这就是日式风格。 轻松，却缱绻着点点忧愁，说不出口的感觉在心中缭绕。 陈凌开口，按照曲谱上的歌词，一字不错地唱了下去。 是女key，但降下来一个八度，还是可以顺利唱完的。 最后一个音结束，陈凌甩了甩手。 靠，一直弹，受伤的地方还是挺疼的。 “怎么样？这旋律，这歌词。” “嗯。” 只有一个字的评价。 但一定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那双平时淡漠的美眸，现在却流淌着陈凌看不懂的情绪，他只觉得自家大小姐果然天生丽质。 还是不要自弃。 “所以，我是认真的，rika。” “我明白了。” 这首歌的质量，让稚名莉香一直没怎么抱过希望的内心，燃起了一丝火苗。 “那之后就抓紧时间练练吧，我也会指导你的，虽然这首歌算是情歌，但不一定需要谈过恋爱。” 哪个天赋异禀的歌手不是大梦想家？ 莉香轻轻点头。 “争取这周末能弄出来一版。” “来，先熟悉一下谱子，然后再一句一句对歌词。” “啊对对对，节奏没问题，音准和停顿要注意一下。” “感情呢？感情，要把那种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留恋，融入到你的歌声中。” “还有表情……算了，就这样吧，到时候再想想办法。” md，终于轮到我做家庭教师啦！ …… 卧槽，太阳晒屁股了？ 陈凌蓦然睁眼，从床上弹起来。 这个觉睡得也太舒服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半。 今天不是周五吗，为什么大小姐没有叫他起床？ 莉香睡过头的概率极低，昨晚练歌也没有到很晚，都是和往常一样，到点结束。 起床开门看了一眼，主卧的门开着，她肯定已经在学校了。 那便当怎么办？ 早饭呢？ 哦，餐桌上用保鲜膜包着一张餐盘，里面放着两张涂着蛋黄酱的吐司面包以及一张煎蛋。 哟，莉香自己准备早饭，顺带他一起？ 好好好，这“女儿”没白养，就是煎蛋有点凉了，以及这个蛋黄酱的味道，他有点吃不惯。 浪费是不可能浪费的，味道还是可以的。 冰箱里那两份饭盒已经不见了一个，应该是拿去学校当作午餐。 撕掉昨晚的创可贴，洗漱完，擦干水，然后打开药柜，准备换一张新的。 陈凌忽然意识到，莉香没有叫自己起床做饭，也许就是因为食指上的伤口。 稍微看一眼药盒，他又有了另外的发现。 每一个药盒上，都用黑笔写上了汉字。 感冒药，退烧药…… 还嘲讽我写日文丑呢，你写中文不也彼此彼此嘛。 第三十一章 无头二人组 “首先，我们得创个号，上传自己的作品，来获得人气和流量……以及打赏。” 陈凌轻车熟路地输入网址.小蓝鸟。 “我最近在各大平台上都注册了账号。” 收到了身边黑发少女默默的注视。 其实……也没有挨个挨个注册，系统这不是说过嘛，账号所有平台通用。 “账号是：zhiminglixiang。密码： xxxxxx。之后你可以自己登陆看看情况。” 陈凌一边输入一边给大小姐交代，没想到她直接摇头。 “不用了。” 彳亍，好像挺有稚名莉香的风格。 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事能够扰乱她的内心，连关注账号数据这种极具吸引力的事情都不干。 玩社交，不就是要每分钟刷新一次界面吗？ 不过全权交给自己好像也挺有掌控感。 登录进去后，是熟悉的界面。 毕竟以前可是上梯子看过一些女施主的账号。 这些操作还是烂熟于心的。 系统给的这個账号目前昵称还是一堆乱码，陈凌思考了一会儿，改成了rika的罗马拼音。 这个动作也被一旁的大小姐默认了。 粉丝数零，动态数零，干干净净。 不知道系统所说的特殊推流会是怎样的。 “这.......” 网页里大部分的字幕都是似懂非懂，而一旁的大小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点都没有想要帮忙的打算。 刚才已经录好了视频，是稚名莉香用录播软件进行录制的。 接下来就是上传视频。 “那个，要不莉香你来操作吧？” 大小姐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无动于衷。 彳亍。 陈凌只能用自己的手机拍照，然后进行翻译，再对照着进行操作，一路慢吞吞，总算来到了上传稿件的界面。 一分钟不到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花费三四分钟，这不就是纯纯脱裤子打屁吗？ 敢怒不敢言，脸上还是得笑嘻嘻。 然后，把要上传的稿件拖进上传区域里，编辑标题和简介。 陈凌直接解放双手，身体后仰。 就是一个原地的摆烂。 眼看黑发少女起身，陈凌十分配合地把主位让给了她。 “（标题，简介。）” 最喜欢陈凌的一句话，啊？ 我给你让位置不就是让你去发挥吗？不是让你充当翻译官。 瞄了一个准，打死个“翻译官”。 不敢，不敢。 肯定要做一个标题党啊。 为了播放量。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为做这件事？” 看见翻译后的大小姐双眼微眯，看起来有些危险。 被驳回了捏。 他觉得这不挺好的嘛？ 再来再来。 “挑战：三秒不关掉页面就算成功！” “（有点哗众取宠。）” 仔细想想，好像也挺有道理，容易引战。 “那......无头骑士团，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稚名莉香略一思索，就开始编辑标题和简介，看来是采用了。 这个标题来源于视频内容。 目前而言，大小姐并不想在网络上抛头露面，所以在录制视频时，不光穿得很简单，就连脸都看不见，因为摄像头的角度特地被调到了脖子以下的部分。 坐在一旁弹吉他的陈凌也是这副模样。 于是可以戏称为刑天组团......哼哈二将？ 只是一个人不愿意露脸还算正常，但是两个人同时的话，这样的操作就显得有些喜感。 “（还有账号简介。）” 陈凌灵光一闪。 “这个人很神秘，什么都没有留下。” “哈啊？” “听我的。（日语）” 稚名莉香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转头开始敲键盘。 陈凌大胜利！ 上传完成之后，接下来就交给运气和系统了。 “（其他平台也需要操作？）” “需要吧，老鼠台，还有onlyf......不好意思，说错了，还有这边的社交平台，都可以发一发，账号也是刚才那个。 莉香另外开了一个网页，登陆进平台后，却发现账号的名称，简介，以及刚才投递过的稿件，都完全还原到了这个平台。 好好好，一步到位。 “这个，其实是我的一种特殊能力，可以同步各大平台上这个账号的数据，这样说的话，莉香你相信吗？” 陈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黑发女生看着他，沉默而平静。 “伱看，穿越这事都可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稚名莉香起身，离开这里，往自己卧室走去。 “你干啥去？（日语）” “洗澡。” 关门，上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小姐还真是佛系得不行。 这种科学漏网之鱼的现象都能够毫不关心？ 坏了，会不会悄悄报警…… 已经是周日晚了，经过接近两天半的练习，陈凌和稚名莉香也有了一定的配合度，不得不说，大小姐很有辨识度的声线，加上那容易感染人的氛围，很适合这首歌。 反正他陈凌肯定得是头号推子。 就是不知道，哼哈二将的首秀成绩如何了。 …… 午夜，脑海忽然响起的电子声音让陈凌从睡梦中惊坐起。 tmd发送信息也要分场合和时间，系统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 【知名度等级已提升！】 【籍籍无名——略有耳闻（1014/5000）】 ！！！ 响应速度这么快吗？ 这才上传六七个小时吧。 注意，这里的粉丝数是为这个账号产生消费过的人头数，而并不是仅仅加个关注那么随便。 就算是全平台合计，那其实也是相当大的突破。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爆火吗？ 【等级提升奖励：100000日元/吉他技巧精通/单曲变奏版曲谱及对应吉他谱（三选一）】 首先排除第一项。 开始发展之后，目前而言，钱的重要性就会大大降低，当然，十万日元能够去做个不错的伴奏了应该。 目前还凑合。 陈凌咬咬牙，选择了第三项。 不就是吉他嘛，练！ 第三个才是十分滴珍贵咧。 他起床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 先打开灯，把变奏版的琴谱曲谱都抄下来。 这次以捆绑的形式给予，主要是因为变奏的大旋律不变……所以吉他只是附带的？ 好好好。 陈凌翻来覆去，实在有些睡不着，就用手机登陆了一下小蓝鸟的账号，发现关注数已经破了两千。 这都不是重点，一个稿件直接爆火的例子并不少见，主要看打赏数目。 他一个一个平台统计了一下打赏数额。 大概在一万日元左右。 平均每人十日元，也不少了。 总关注数也破万。 首秀大成功！ 第三十二章 键来！（追读追读～） 接下来是喜闻乐见的看评论环节。 为方便翻译评论，陈凌悄咪咪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脑，戴上耳机。 有大学时晚上熄灯后在宿舍里偷偷玩电脑那味儿了。 他忍不住点开昨天上传的视频稿件。 两个“没有头”的人坐在摄像头面前。 一声不吭。 他本身日语说得不好，稚名莉香也是个不爱说话的大小姐，这就导致视频上来就直奔主题，以吉他声当伴奏。 【it‘s only love】 前奏伴随着稚名莉香干净、带有故事感的独特声线。 开口跪。 【如果可以实现我的一个愿望】 【我愿在你身旁安然入眠】 【无论你身处何方】 这首歌，是那個世界里，歌手宇多田光为eva所作歌曲，是陈凌最爱的几首歌之一。 虽歌词为情歌，但更多是为所爱之人的赞扬与安抚。 很适合大小姐。 【beautiful world】 【毫无迟疑地注视你的双眼】 【beautiful boy】 【你尚未察觉到自身之美丽】 【it''s only love】 夹带私货属于是。 不过，高质量歌曲，高质量唱歌水平，独特的声线，再加上系统不为人知的特殊推流，一炮走红并不夸张。 这首歌有多个版本，陈凌选择的这一版，相对来说比较轻快，直白。 刚才奖励的那一版，也许更加压抑，但更加深入人心。 他开始翻看视频底下的评论。 好评如潮诶！ 【诶？你们有谁认识这个组合吗？是哪家事务所的新星？知道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想要他们的一切信息！】 【不是吧……超超超好听啊有没有？请问有音频吗？我要反复循环，一定会买下的！】 【qaq，要哭了，姐姐的嗓音好温柔，好动人，我要恋爱了。】 喂喂喂，如果是大老爷们儿就别这么犯恶心好伐？ 女孩子那就……可爱捏～ 【这首歌是原创作品吧？从来没有听过诶，这么好听，不应该籍籍无名哦。】 【已打赏，祝大火！】 舒服。 虽然自己的吉他没人在意，但本来的目的就是让稚名莉香自己出道成为歌手，他怎样都无所谓。 但网络战场是是非非，有红，那也肯定有黑，总有那么一些人的关注点和大众不同。 【歌唱得也就那样，但是不愿意露脸，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太理想，怯场吗？（笑）】 小黑子是吧？ 你行伱上啊，激将法想让大小姐出镜？ 那都是什么时代的版本了？ 这层楼下也有人喷他，但陈凌总觉得不得劲。 他又跑去注册一个小号，翻到这层楼。 键来！ 就你是小黑子是吧。 ……用日语怎么喷人？ 书到用时方恨少。 【你，是，joker？】 【会不会说话？】 【you can you up？】 【fxxk you ass hole】 【色狼一边去！】 论嘴臭，陈凌还是有经验的，毕竟他以前帮别人代练这么长时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只是用日语让他不得不自废很多修为就是了。 他一直揪着这层楼开喷，直到对方删帖。 如吃一口冰西瓜。 除了这帖子，还有更加猪哥的发言。 【多少钱可以包你？唱歌之外的事情可以吗？】 【蜀黍两个都要，出价吧。】 你特娘的还真是个天才，我不说话你就当我也是个妹子是吧？ 要不要我送你去某都过把瘾？ 陈凌用着蹩脚日语，把对方族谱上的女性深浅都一一验证了一遍。 酣畅淋漓只能说。 …… 早晨，周一。 稚名莉香在闹钟声中睁开双眼，起床。 站在衣柜前，似乎想要换衣服，但思考了几秒后，还是准备直接出卧室，去叫陈凌起床给她准备便当。 刚出门，就听见了什么东西下锅的声音，还伴随着食物的香味。 “哦，哦哈哟，rika酱。” 这是什么称呼？ 有些犯迷糊的大小姐并未多想，她揉了揉眼睛，轻声问：“（陈凌，你的伤好了？）” 现在，这些比较简单的对话对于陈凌来说已经不需要翻译了。 毕竟摸爬滚打半个多月了。 “做做饭，多大点事儿。” 大小姐起床后，陈凌才打开油烟机，房间里的油烟味逐渐变淡。 装进便当盒里，他刚转身，就看见穿着睡衣的稚名莉香正盯着他。 也许是睡相太差，她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黑色发丝俏皮地跑进了领口。 不会觉得痒吗？ “怎么了？” 你这眼神盯得我有点发慌啊。 陈凌摸了摸自己的下眼睑。 我的黑眼圈真很明显吗？ “这个啊，昨天晚上有点失眠。所以今早比你先起。” 稚名莉香默不作声地回房间去换衣了。 陈凌打个哈欠。 昨晚太尽兴，他舌战群雄，没想到对方凌晨四点多还在线，真不愧是在公司当社畜的大叔叔呢。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现在，他困得很。 十分钟后，还未见莉香从主卧里出来，时间已经快要到八点。 这妮子……不会回去睡回笼觉了吧？ 陈凌围着围裙，操着锅铲正准备敲门，主卧门刚好被打开。 这个瞬间，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陈凌眼睛算不上小，但是和容颜俏丽的大小姐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低头能看见大小姐领口上深色的蝴蝶结，在她身上特别漂亮。 “额，五分钟的回笼觉？” 没有用翻译的大小姐当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能让一下吗？距离，太近了。” “……哦。” 你好冷漠，我好爱。 陈凌回厨房完成剩下的工作，把便当盒交给大小姐。 解开围裙，洗手。 “我就先回房间补觉了，困得很。” 稚名莉香看着自己手机翻译蹦出来的句子，点了点头。 “对了。” 陈凌忽然在门口停住，回头问莉香。 “嗯？” “额，算了，没什么。” 本来是想问问怎样申请账号解封，昨晚他和那几位大叔战个痛快之后，那个小号似乎遭人举办，暂时无法登陆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号千千万，不差这一个。 这里申请账号可没有老家那般多的规矩。 稚名莉香见他欲言又止，皱了一下眉。 算了，快迟到了。 “陈凌，你的早饭呢？（日语）” “减肥～” 随便忽悠一句，陈凌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咦，好像忘记给大小姐说一下数据的事了。 （借鉴歌曲：宇多田光——《beautiful world》） 第三十三章 我刚满十八岁～ 补觉到中午。 陈凌总算可以凭自己的意志摆脱床了。 起床第一件事，看数据。 粉丝数略有上升，但没有刚开始那样迅猛的劲头，就只涨了几十个真实粉丝。 打赏也就两三百日元。 看来得多发发作品，才能赚更多的钱钱。 目前还没有想过发展线下活动，比如说参加某综艺，或发行实体专辑、举办见面会、乃至开办小型演唱会。 赚钱先。 换衣，洗漱，给自己下一碗面，昨晚的宫保鸡丁当浇头，外加一张荷包蛋。 由于起得太晚，今天的日语学习就……取消吧，就当给自己放个小假捏。 也不用睡午觉，接下来的时间，当然是打电动。 上号上号。 他现在要玩的是爱派克斯，今天也重新注册了一个号，毕竟之后有机会，还可以和莉香妹妹一起双排对吧。 账号昵称：我是外呱。（日语） 用手机翻译出来然后再一個字一个字输入上去。 就是这么原始。 对于前代练选手陈凌而言，刚开的号，去打排位无非相当于开呱创人。 人挡杀人，神……诛仙还是算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外呱。 虽然现在是日服，但是他也经常能匹配到带着汉字，一眼就能看出是老乡玩家的选手。 【我是布洛特亨德尔！】 【重伤倒地，激发队友潜力】 【动力小子，开盖即食】 【我刚满十八岁～】 嗯？ 这是什么？ 陈凌看着自己其中一位队友的网名。 DNA动了。 对方是个女生，上来就很活跃地直接开麦，日语也很流畅。 难道是经常刷某音的东京女生？ 不过声音有点夹。 第三个队友是地地道道的东京人，网名是一堆日文，普普通通的男性声音，没啥亮点。 陈凌听了一会儿这两位队友的互动，基本可以确定。 这是陪玩局啊。 这个男生是老板，十八岁是陪玩。 哎哟喂，这甜腻腻的语调，还有这氛围。 听着有些废耳朵。 不过老板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说话的语气逐渐猪哥起来。 陈凌闷声不说话，他们开局就找了个点蹲着，然后纯聊天。 tmd我电灯泡是吧？ 这不是排位吗？ 要腻歪，去匹配呗。 要不是这游戏很难易大山，他早就上去爆了。 “诶，为什么这把队友和上把一样，都不怎么发言呢？” 这句话陈凌倒是听懂了。 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有第三者介入的余地吗？ “小哥哥，你开麦了嘛？” 陈凌琢磨着说点什么，结果老板先开始不高兴了。 “樱酱，你不是只有我就够了吗？勾搭别的男生，我会不高兴的哦。说好的小费……” 陈凌刚好放大音量，手机贴在耳机上，翻译到了老板说的这句话，嘴角都要咧开到耳根子了。 不是哥们儿，陪玩的话你也信啊？还动感情，当心钱包不保啊。 “诶嘿嘿，抱歉抱歉～” 不要觉得你很可爱，我只能说声音不如莉香妹妹的好听。 而且听久了，陈凌会产生一种熟悉的不自然。 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只剩下倒数两个圈，但是这局游戏还剩下十一个队伍。 ……日服特色。 人扎堆总会要干起来的。 就算只是陪玩，水平也不应该太低，但是上去打团的时候，不说枪准不准，帝王级别的干拉，粑粑一般的意识，感觉比刚开始认识的大小姐打得还要烂。 每次重伤倒地，激发老板潜力，一边“嘤嘤嘤，抱歉，死掉啦。”一边冲上前继续送。 结果老板大哥似乎还乐此不疲。 他们之间的play，陈凌看不懂，目前为止，他还只是ob，偶尔打打关键枪，收一两个人头。 老板糊涂啊！什么好装备都给她，让她冲锋当沙包嘛？ 最后一个圈，人实在太多了，加上这对活宝的骚操作，三人小队在十八岁的带领下很快就只剩下陈凌一个人了，没办法复活。 “啊呀呀，一不小心就只剩下路人小哥了呢。” “没关系，樱酱已经尽力啦，打得还不错哦。” 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那我们再去开一把？” 这是老板的提议。 “但是还有早退惩罚呢~” “那聊聊天也可以。” 两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聊天。 陈凌还打算上分的，麦里声音太大都听不见脚步声了。 “樱酱，现在有喜欢的男生吗？” “啊……有啊，可是人家不太好意思说出来嘛～” 这些他都能听懂。 “那我可以追樱酱吗？” “不可以哦，因为你，没～满～十～八～岁～” 卧槽，看来不是因为这句话的问题，这熟悉的语调，无论说什么都是内味儿。 难绷。 “安静一点！” 语气之重，多少还是带了点个人恩怨。 “呀……好凶。” 超，伱说悄悄话我也能听见啊。 区区女人而已，而且还是这种……他陈凌为什么要绅士一点。 最后的决赛圈。 陈凌的g7人直接操作拉满，身法，意识，无可挑剔，最后以全胜姿态易大山拿下游戏。 幸好没有呱。 “卧槽，牛逼！” 从十八岁的嘴里在完成清场的瞬间迸发出了这句字正腔圆的家乡话。 发音特别标准。 “小哥哥太强了吧！原来是沉默寡言的大佬吗？好腻害～” 只是不想跟你们说话而已，才不是因为不会说呢。 “朋友，你真不会是外挂吧？” 你这老板，怎么还就急眼了呢？ 装逼也是要实力的，呱什么的，玩游戏有啥意思。 “特娘的唧唧歪歪，带你上分还怀疑实力，质疑我？v50，看看实力再说！” 反正他也听不懂。 “纳尼？” 陈凌干净利落地离开大厅。 然后，通过游戏界面点开了那位十八岁的陪玩樱花妹，添加好友。 很意外，没过几秒钟，添加请求就被通过了。 很好。 【你好哇，小哥哥owo（日语）】 【刚才的战斗真的很棒呢！你也想继续和樱酱打一局嘛？】 对方发来的信息。 陈凌摸索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发语音信息的功能。 【ming ren bu shuo an hua，xd bian sheng qi duo shao qian mai de？（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变声器多少钱买的？）】 第三十四章 你也不想做陪玩的事被知道吧…… 过了一分钟，十八岁的小妹妹又发来一段信息。 【欧尼酱在说什么呢？怎么全是字母，伦家怎么看不懂？（日语）】 还在嘴硬。 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没有错。 这是个变声器，他陈凌为什么知道？ 无他，熟悉尔。 其实是寝室里曾经有位室友点陪玩，刚好点到了变声器大哥，和这位十八岁的感觉特别像。 真的有这种说话黏了吧唧，一个劲贴在金主爸爸脸上的女生吗？ 不信。 【ni bie zhuang le，ni ye bu xiang zhe jian shi bei jin zhu ba ba zhi dao ba？（别装，你也不想这件事被金主爸爸知道吧？）】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只要把这件事告诉刚才那位“好大哥”，多少都会起疑心的。 十八岁没有马上回答。 陈凌去倒了杯水。 结果在对话框里看见了对方发来的汉字。 【xd，断人财路，这不厚道吧？】 破防了吧，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suan le，wo hen hao qi ni shi zen me neng gou zuo wai guo ren de pei wan（算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够做外国人的陪玩的。）】 【啊？我就在霓虹东京啊。】 【！！！】 啊？ 【？】 不过这好像也说得通了，也就同一个地方，才能直接做陪玩，不然跨国……还牵扯到语言，汇率等问题。 但好像说不定还挺有市场？ 所以刚才的事，简单来说，就是大老爷们儿骗大老爷们儿的钱。 怎么说呢……双向选择吧，尊重，祝福。 难得在冰冷的互联网上可以遇见自己的老乡，让陈凌孤独的游戏时间多了一丝乐趣。 陈凌觉得自己用拼音打字太费力，所以没有理会这货，开网页去查找某狗输入法的安装办法了。 在国外是可以直接下载到老家的软件。 这一点，现在来看，竟然方便了陈凌的异乡人生活。 花了不少力气安装这個东西，这期间聊天框时不时闪烁一下。 切换好输入法，再点进去，对话框里多了好几句话。 【怎么说话说一半？】 【……】 【喂喂喂，别真跑去告发我啊？】 【大哥，我人在东京，留学不易，赚点外快而已啊，我也不想……这样啊，你不要多想。】 这话怎么即视感这么强烈呢？ 【要不……我之后有空了顶着变声器和老哥打打游戏，就当是赔罪了？】 陈凌怒拍大腿。 【我超，滚！别来沾边。真有男的喜欢这样吗？】 让男的开变声器和自己打游戏，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你别说，之前暴露了之后，还真有一些金主还要继续交易的。】 遥……遥遥领先的版本啊。 已经饥渴到需要虚假成这样的慰藉了吗？ 过了十多秒，他继续发信息。 【大哥，要不……刚才那单，我分伱点钱吧，wx还是纸付宝？】 【我差你那点钱嘛？】 他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 【再说了，我也在东京。】 【？？？老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引经据典以博取同情是吧。 这人挺好玩的，适合做陈凌的快乐源泉。 【好好好，这样吧，不如你答应我一件事，毕竟，你也不想自己开变声器做陪玩的事情被……】 【我答应你！无论什么都可以，只是过分的事情打咩。】 【超你莱莱，收收味好吗？】 陪玩做出职业病了哈。 五分钟过后，陈凌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他也懒得使用这边的聊天软件，毕竟放眼望去全是日文，很容易让他犯病。 太麻烦了。 还是直接发送信息来得舒服。 这个不干人事的老乡叫李烁，非常大众化的名字。 研一，从年龄上来看，应该和陈凌是同岁。 【你日语不太行吗？那为什么会来这里？】 【小孩儿别管这么多，反正刚来没多久。】 【OK老哥，我继续去打单子了，之后有需要call我就行，我随叫随到。】 【彳亍，你忙吧。不挡你财路。】 【谢谢哥！】 称兄道弟的速度有点快昂。 其实陈凌也并没有给对方添麻烦的意思，只是想让他有空的时候带自己学学日语。毕竟能来这里留学，日语绝对不会差。 不不不，肯定没有嫌弃莉香妹妹，只是如果有个中日都精通的人来辅导他的话，说不定效率可以更高一些。 他觉得自己的日语学习能力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又独自排位了大约一个小时，陈凌下线，关电脑前还看了一眼视频的数据，发现有不少人求这首歌的音频版。 电子版单曲，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现在还要继续观望。（没钱） 他关了电脑，去给自家亲爱的大小姐准备晚饭了。 …… “莉香，你知道吗？我们全网的总关注数已经突破五千了哦～” “哦，我知道了。” “而且有不少人打赏诶，扣去平台的抽成，我们到手也有七八千日元诶。” “嗯。” 大小姐不为所动，回答一如既往地平淡，她捧起茶杯，又抿了一小口乌龙茶。 我超，我是在给上级汇报工作吗？ “我说莉香啊，你就一点也不高兴吗？” 稚名莉香望着他，嘴角似乎飞快掠过一丝笑意。 “我看起来不高兴吗？” 她眨了一下眼睛。 “还有，口音，很奇怪。” “……” 我已经尽力了。 陈凌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想说的话，用日语说不出来，就又只能打开手机屏幕，放在稚名莉香眼前。 帅不过三秒捏。 “我说吧，肯定有信心能够把莉香你带飞的。” “带……飞？” “就是帮助你成功的意思。” 报意思，黑话太多了。 “（希望吧。）” 陈凌从一开始就不是随便说说，在他眼里，这可是能让稚名莉香脱离困境的唯一办法，一直以来认真对待着。 “有时间也可以看看评论，收集一下意见。” 她瞥了一眼陈凌的手指，把这句话当做没听见。 真不为所动。 “对了，关于分成的事情，之后那些钱可以提取出来的话，你的那部分我怎么给你？有新的银行卡吗？” 黑发少女轻轻摇头。 “我不需要，陈凌你拿着就行。” 不愧是大小姐，就是硬气。 那之后……我就帮你先存着啦？（迫真） 不过，这个不叫分成吧？ 第三十五章 稚名莉香很好奇 成为歌手这件事正式踏上路程之后，陈凌已经能感受到逐渐涌过来的压力了。 之后可能还需要和各种渠道沟通交流，对日语的硬性要求更不用说。 学习之路迫在眉睫啊。 得多去骚扰（利用）那个老乡。 …… “莉香啊，咱们得趁热打铁，我这里已经有了一套船新版本，我们现在也可以先练练看，下周末差不多再发新的视频。” “？” 怎么说啥这破翻译都弄不明白呢？ 虽然说日语，陈凌可以一个一个词蹦出来，表达他的意思，但果然还是说家乡的语言顺溜啊。 哪天可以让大小姐接触接触，说不定她会有兴趣呢？ 报意思，好像有点喧宾夺主了。 陈凌干脆直接豪迈地把另外一版的曲谱“扔”给了稚名莉香。 是不是对哥的“创作”能力刮目相看了？ 我知道我高产似那啥，但质量都过硬。 “（变奏？）” 陈凌点头。 主旋律基调做了改变，但其实对稚名莉香而言，没有调整，只是感情上需要和陈凌保持一致。 对，改编版，难度在陈凌这边，如何只用一把木吉他演绎出史诗级的场面和忧伤的氛围。 就算系统给了他对应的吉他谱，可是他刚才练习过，无论如何也达不到他印象中的那种格调。 终究是独木难支，一個人当一支乐队，不现实。 姑且还是先凑合，之后把打赏来的钱都投入到伴奏制作上试试看。 或者……看看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版本的节奏没有变化，但是旋律感情上可能更偏向于压抑和……遍体鳞伤后的执念？” 大小姐开始皱眉不解。 说得确实抽象。 而陈凌本身的吉他水平也就是个半吊子，根本称不上专业。 难绷，第一次之后，他对自己的要求就不知不觉开始变高。 遂先弹唱一遍，让她感受一下。 甚至可以说，这变奏对于陈凌来说有点难。 但还是能够完整结束，之后还需要多练习。 “怎么样？” “（这真是陈凌你写的？）” 稚名莉香轻抚曲谱，指尖还能感受到笔尖在纸上划过之后，留下的凹痕。 “千真万确。”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不就等于是他陈凌原创吗？ 没毛病。 系统这种东西，目前确实没办法跟莉香妹妹坦白。 “我喜欢这首歌。（日语）” 她低声轻语，清丽的脸上带着诚恳。 陈凌当然明白，因为这首歌，对于正在想办法摆脱困境的莉香而言，是有共鸣的。 “总之，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完成这首变奏的录制并上传网站。” “哦。” …… “莉香，价格怎么样？” 陈凌坐在一旁，询问刚和其他人沟通完的稚名莉香。 两个东京人之间对话的速度已经超出了陈凌目前能够接受的范畴，因此他只能在一边当看客。 异乡人独特的口音让负责接待的人员忍不住侧目。 却见大小姐已经站起身，好像是准备离开这里。 看来是不理想。 “100000日元，专业级别。（日元）” 陈凌咬牙切齿。 玩音乐烧钱，这句话诚不欺人。 tmd这得把他和大小姐接近三分之二的积蓄都得掏走。 在粉丝数量不够多的情况下性价比极低。 “那个……有没有可能，走莉香家的公账？” 稚名莉香抿了抿嘴，摇头。 “（每一笔消费，本家都能详细查到。）” “可以撒谎说帮社团准备表演节目的音频？” 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傻子。 也就随便说说而已。 所以也只能他陈凌这边再做做加把劲骑士了。 两人离开这家机构后，开始往开始的地铁站走去。 周六下午，人好像有点多，但路人的面孔大多年轻靓丽，看上去都是学生。 帅不帅？报意思，他陈凌的眼里只有小裙裙和美腿。 压力马斯内。 大小姐系着灰色围巾，双手揣在羽绒服兜里，黑色发丝在冬天的风儿里轻轻拂动，不知道是不是用了飘柔。 那双手的指尖，现在肯定是通红的吧。 稚名莉香似乎很怕冷。 “陈凌。” “哎。” 可惜大小姐只会叫他的名字。 不对，也许还能说说几句国粹。 “写歌，很累吗？（日语）” 莉香没有拿出手机，也没打算让陈凌来得及拿出手机翻译。 日语听力考试，现在开始。 还好她组织的语言还算简单，语速适中。 还真体贴人呢。 谢谢大小姐昂！ 不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累……倒是不，也就是把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东西抄一遍而已。 “还，挺累的，哈哈。（日语）” “除了找我唱歌，你应该还有更多的选择。” 稚名莉香侧过脸，看向陈凌的目光变得复杂而尖锐。 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概让陈凌心中一凛。 “额……” 先装一波傻看看情况。 “比如说，做独立作曲家，卖版权。” 这好像还真是挺不错的选择诶，系统也没有说歌曲只能给绑定的人唱。 “陈凌，我认为你已经成长到可以足够生存的地步。” 这是变相在夸奖我日语好了一点吗？ 谢谢捏。 “阿里嘎多？”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陈凌一直都很困惑，为什么大小姐跟他说话就总有一种很直白的感觉。 偏偏她对其他人都十分恭敬礼貌。 咋，因为之前多次阻止了她的小计划？ 还是说这边才是大小姐的本性？ 陈凌忽然向她凑了过去，碰到了莉香的肩膀。 柔柔弱弱，仿佛触之即碎，一如当初将她从浴缸里抱起来时的感受一样。 女孩子就得是软软的，香香的呢。 不好意思，犯病了。 他做出有几分难为情的模样，轻声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因为，我喜欢莉香，帮助喜欢的人，不需要理由吧。” 大小姐眨了眨双眼，丝毫不在其余投来这里的目光。 这个樱花妹妹为啥不会害臊呢？ “恋爱的感觉是怎样的呢？为什么会想着，无偿帮助。” 别啊，为什么要谈这种哲学话题？ 陈凌尴尬地脚趾扣地。 妹妹，看看场合吧。 而且，我是异性，不要这么大神经。 第三十六章 莉香不在的星期天（求追读和月票捏～） “我觉得这种话题，莉香更适合与同学，女性朋友之间讨论。” 黑发少女似是不解，她停住脚步，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抱歉，冒犯陈凌了。” 陈凌摇了摇头。 不要这么死脑筋啊，也不知道你这个美丽的脑袋瓜里平时都在想些什么。 以前有这样沉默寡言，直来直往嘛？ “那继续走吧？” 但大小姐迈不动腿。 陈凌已经饿了，准备打算回家做晚饭来着。 然后，稚名莉香往另一个方向开始走了。 哎哎哎？ 要去哪？ “不回家吗？” 这对人生地不熟的陈凌来说太无助啦。 这就是为啥他不得不做大小姐的跟班。 “去吃饭。” 回答简洁。 坏了，该不会是已经对他陈凌做的饭感到厌烦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 “你……不喜欢吃我做的那种菜吗？” 也许大小姐已经被辣得有些顶不住了。 不过这段时间，她看起来不是还挺享受吗？ 女孩子的想法，陈凌不懂。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她又沉默着走了一会儿，也许觉得该解释一下，继续说：“去带陈凌你，吃点别的。” “啊？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 下馆子这事儿，对于陈凌而言，一般都是有庆祝意义的，比如说接了個新的代练单子、期末考试全科通过、室友表白失败（迫真），这些事情都可以成为他去外面胡吃海喝的理由。 今天这是出于什么理由，改善伙食？ 对他来说可称不上。 “去吃啥？” 稚名莉香没有回答，直到她在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拉面馆门口停下后，陈凌忽然就觉得有些欣慰。 很好，大小姐也知道习惯普通人的生活了。 店内陌生又熟悉的条状木桌及板凳，还有桌上的酱油和醋，让他忍不住想起故人经典的一句话。 爱衣博，拉面一狗贼？ …… “喂喂喂，听得见吗？” “哦，老哥晚上好。” 洗完澡，穿着睡衣的陈凌躺在床上，一边给O神上号，一边与研狗李烁通电话。 “今天接了几单？” “爆单了，接都接不过来……” 彳亍，不过他陈凌才做不来这种事。 “生意兴隆昂？” “那是，可以加餐好几顿呢！”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没听出来我在讽刺你吗？ “上次叫你帮我的事，现在可不可以开始了？” “可以啊，不过老哥介意我边做作业边回答不？” “研究生也要做作业？” “嗯。” 这还真是陈凌的知识盲区。 “顺便问一下，你什么专业？” “哲学狗一枚。” ？？？ 那伱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 “彳亍，开始吧，还有，我叫陈凌，就别老哥了，本来也没打算拿你那破事要挟，就交个朋友。” “老哥大气！” “……” “哦，不好意思，陈凌大哥。” 我可能比你还小那么几个月，我有那么老吗？ 一手操作游戏，腿上放着日语教材，同时跟新认识的老乡中日双语切换训练。 渣男陈凌！ 周六的夜晚悠闲又舒畅，因为明天不用早起做早饭。 《beautiful world》第二版，陈凌跟大小姐约好了明天晚饭后进行录制。 再给他一点时间练习一下吉他，太难顶了。 或许两个刚认识的爷们儿第一次能在深夜里聊得这样投机，是因为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都来自于同一处故乡吧。 陈凌做完日常材料收集没多久，门外似乎传来了敲门声。 “等下李烁，我先挂了昂，待会儿再联系。” 他直接挂断电话，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请进。” 房间门被打开后，野生的大小姐冒了出来。 还是那副不太设防的样子，黑发今晚扎成了马尾，脖间的肌肤在灯光下看上去相当有诱惑力。 “莉香，有事吗？” 她清亮的眸子扫了一眼靠在床上的陈凌，戴着的耳机，以及放在床上的日语教材。 然后目光收敛，话语出口：“是不是应该认真学习比较好？（日语）” 虽然说的话简单，陈凌很感激，但怎么张口就这么有攻击性？ “额……提高效率？” 也许莉香以为他刚才边打游戏边学习。 不过也没毛病。 稚名莉香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陈凌读不懂的氛围。 “莉香你来就只是想跟我说这个？” 她摇头。 “那……” “没什么。” 我给你钱，你多说几个字好不好？ “晚安，陈凌。” 她转身关上房门，给足了陈凌无限“遐想”的机会。 神魔恋？ 只是一心二用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 …… 稚名莉香不见了。 如果陈凌没有收到她的信息，甚至都会以为是不是昨天的事情让她觉得不爽了。 【我今天需要回，本家。晚上返回，坐出租车，不会耽误录制。】 大小姐贴心地把这段话翻译成了中文之后才发送给了陈凌。 只是这翻译质量一言难尽。 陈凌起床时已经上午九点半了，厨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莉香应该出门比较早，而且早饭大概率回本家吃了。 隔一段时间就得回去，怎么感觉像是进京述职捏？ 【好吧，那晚饭……】 陈凌花了一分钟才敲出来这么一小句话。 【请帮我准备，谢谢。】 【OK】 他烧开水，给自己泡了一桶帅师傅，老坛酸菜味。 这是上次在大婶超市那里顺便买的几桶，方便面出口全球果然还是便利，让他能在这里吃上一口。 下次也让莉香妹妹试试吧。 他思索了一会儿，继续给稚名莉香发送了一条信息。 【可以问一下，你回家有什么事吗？】 多少有点担心，毕竟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但大小姐曾经想要自杀的理由，就是有关家族。 别给我一天回到解放前。 现在和她绑定之后，也就没有再预测的方法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盼到大小姐的回复。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好，吃完早饭，没有莉香的督促也要好好学习！ 刚准备动笔凎作业，外面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我是早见，稚名酱在家吗？” 隔着门都能听见她熟悉的声音。 不开不开我不开！ 莉香没回来！ 第三十七章 昏睡红茶！（求追读！） 【那个班长为什么来家里了？？】 紧接着就收到了来自莉香的光速回复。 【抱歉，忘了说，她这周说过要来家里找我。】 上一条信息拜托回复一下，谢谢～ 所以为什么不提早告诉她？ 现在不就挺尴尬了。 【行吧，你安心办事，我招待她。】 【谢谢。】 陈凌收了手机，把门打开。 门外的jk看见他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发出“哦哈哟”的早安祝语。 嗯，就算没有穿校服，从气质上来看还是逃不了jk的氛围。 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学生！ 不过她身上的打扮还是像上次那样清凉，百褶裙下……嗯嗯？ 哟，这不是早见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你坚持的自我去哪了呢？ 一眼假，光腿神器是吧。 相比而言，虽然早见的打扮更加青春亮丽，但果然还是莉香妹妹朴实无华的黑色棉服比较好捏。 “你好，早见同学，来玩？（日语）” “诶？大哥哥会说一点了嘛？” 小太妹的眼睛里迸发着好奇的光芒。 “这人啊，都是会进步的。” 陈凌笑了笑，示意她进门，上次是出于征求大小姐的意见，如今莉香已经返校，能够让她出口交代的女生，关系应该不会差。 总得招待一下，顺便打听一下她今日的学校生活。 唉，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啊。 “那打扰了～” 从鞋柜里给她翻出一双码数不大的室内鞋。 他很绅士地起身，没有去关注早见换鞋子的画面。 美少女的jio……不在他的xp系统里，虽然他尊重系统多样性。 但这其实也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比如说，莉香妹妹的脚，想看吗？ 已经看过力，也许冬天过去后，就能经常看见了。 因为家里穿拖鞋。 “大哥哥，稚名酱呢？” 毕竟陈凌身后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莉香的声音。 哟，称呼照东京人那一套，应该是距离拉近了。 “她……回老家了，今天也不在。” “诶？怎么会！周五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美少女错愕。 有那么点可爱。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大哥哥，我没听懂。” 好吧，在这里明明只有这句话可以表达出我的意思，却不知道怎么用日语说。 陈凌只得拿出手机，回归老本行，翻译之后给她看。 “rika她，不久后应该会联系伱。” “好吧。” 早见同学捋好屁股下的百褶裙，然后坐在沙发上。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陈凌似笑非笑。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 早见同学急得连忙摆手，她应该是很在意人际关系的那种人。 逗逗东京jk还挺有趣。 这些嗯嗯啊啊的语气词听起来容易让人感受到礼貌和……东京特有的文化气息。 他一大老爷们儿可做不来这些。 陈凌去给她泡了一杯茶过来。 “阿里嘎多。” 可爱类型的谢谢捏。 “不用客气。” 早见班长抿了一口，挤了挤描过的细眉，神色古怪。 “大哥哥，这是什么茶？” “昏睡红茶！（即答）” “？” 中文字正腔圆，早见听不懂一点。 “古德提。” 陈凌换了一种说法。 虽然心觉困惑，但小太妹还是打算勉强接受这种说法。 毕竟茶确实是好茶。 陈凌特调好茶，香就完事。 刚好，早见班长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一边说着“私密马赛”，一边拿起手机看信息。 “莉香？” 早见点头。 看来应该是解释清楚了。 但小太妹看起来还是挺失落的。 “（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放鸽子呢。）” “你说啥？” 这句话他没听懂。 “没什么。” 早见摇头，染过的马尾在陈凌眼前晃来晃去。 “那，要不坐坐再回去？” 把这句话翻译后，给对面的早见看。 “嗯。” 看来双方都有想要问对方的事情。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凌搓了搓手。 “大哥哥请说。” “你们东京的女孩子们是不是不化妆不出门啊？” 穿越前在老家，陈凌就一直有听说过这個都市传说，这里的女孩子特别在意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调侃。 至于莉香大小姐，不好意思，她在普通jk范围外，就算不化妆也能是赏心悦目的那一类型。 就是冷淡了点。 早见看了一眼陈凌手机上的翻译，点了点头。 “（算是吧，但我觉得也分情况，如果是去见恋人的话一定得盛装打扮吧……如果是日常出行，那就随便化个淡妆。）” 她又指了指自己青春满满的小脸。 “这可是我花了快一个小时的成果呢。” 好tm真实。 不得不说化妆水平高超，感觉都没怎么卡粉力。 那如果去见男友不得花两个小时？ 开个玩笑。 “soga，那早见你现在和莉香她是什么关系？” “我现在和稚名酱是同桌哦。” 怎么还弄出优越感来了。 “好好好，那我还同居呢。” 陈凌一脸神器，看了翻译之后的小太妹不知为何，小脸涌上了一丝丝害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的小孩儿还真早熟啊。 遗憾的是，你想像的画面，一个都没有。 “再问你一个问题，莉香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呢，一切都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学校里好多好多男生都围着她转，买个午饭也要献殷勤，运动过后也有男生给她送水……不过全部都被她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你的小表情还真精彩，到底是羡慕呢，还是嫌弃这些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儿呢。 不过莉香拜托他做早饭的原因，找到了。 tnd都怪这群整天撅屁股开屏的公孔雀。 “（大哥哥，我跟你说哦，还有些男生一见稚名酱路过，就喜欢耍帅啊，打闹啊，这很幼稚诶！）” 英雄所见略同。 陈凌深以为然地点头。 不过莉香妹妹，受欢迎也是真受欢迎。 当然学校里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优质男的，奈何就陈凌的感受而言，大小姐的心里，就从来没有恋爱这两个字。 咦，自己好像之前跟她表过白来着？ 好像也没有被明确拒绝诶。 第三十八章 马什么梅？ “那你得保护好莉香，干得好的话哥哥我重重有赏！” 早见看了一眼翻译，好像有点困惑，但也点了点头。 想法传达到就行。 “大哥哥，现在轮到我了吧？” 信息交换，你来我往，没毛病。 “（提问：大哥哥现在是不是每天都给稚名酱准备便当？）” “对啊，怎么？” 0.o 这就是小太妹的表情。 “（好可疑！大哥哥不会觉得给自己添麻烦吗？明明可以睡懒觉。）” 这么说，你很懂哦。 “这有什么，莉香他自己拜托我的，早起有利于身体健康知道吗？也就是多做一点的事。” “哈啊？莉香她，拜托大哥哥你？” 早见同学一脸不可思议。 “？” “（她可是连所有男生的好意都拒绝的高岭之花诶？）” “那又怎样，无所谓，大表哥会出手。” 陈凌举重若轻地挥挥手，心里畅快得很。 别用这种八卦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在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大小姐的胃而已，不然在这里光吃人家软饭？ 至少得让莉香妹妹在他这里得到点什么不是吗。 “早见啊，你觉得大吃一惊的事还多着呢，大惊小怪干啥子。” 早见小太妹皱着眉。 “您真的是稚名酱的远房表哥？（日语）” 别问，问就是。 陈凌耸了耸肩。 东京jk对于八卦还真是趋之若鹜，不知道莉香对于这种信息感不感兴趣。 “你可以理解为，出于某种原因，我需要在莉香这里借住一段时间，而我能为她做的，就是做饭，打扫卫生。” 以及写歌。 “那和家政有什么区别？” 伱好睿智，我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反正你也别在我这儿找八卦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陈凌只是暂时“委身”于莉香大小姐这儿，有朝一日，一定会…… 算了，梦想还是要有的。 “不说就不说，小气。（日语。）” 早见的小声嘀咕，陈凌和手机都没太听懂，但看她那样，肯定不是在夸自己能干。 “对了，莉香以前在学校怎么样？” “（唔……稚名酱是高中才转入这里的，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听说国中和小学都是在家里接受精英教育来着。）” 好好好，是他陈凌不懂的人生，但并不代表他羡慕。 从莉香妹妹现在的反抗意愿就能看出。 “她以前，也是现在这样沉默不多言，待人冷淡吗？” 早见想了一会儿，摇头。 “（高一我和她还不是同班同学，但是经常在学校里有听说稚名酱，品学兼优，待人和善，虽确实不是经常说话，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那应该有一件关键事情触及到了稚名莉香的底线。 触底反弹，就像炒股那样。 早见眨眨眼，若有所思。 “（大哥哥，感觉你比我还不了解稚名酱，不是说两小无猜吗？）” 咦？我之前有这么说过？ 陈凌打了个哈哈。 “啊哈哈哈，因为后来一直在国外，这不没机会了解嘛？现在她也是这样不好相处，就从你这里再多知晓一些情况。” 一张无懈可击。 “好吧。” 她又喝了一口茶，也许是喝得急了点，有些烫嘴，不由得吐了吐小舌头。 “哎哎哎，喝茶就是要烫点才舒服。” 哇，被瞪了一眼。 陈凌想聊的话题也都聊光了，早见也是，接下来就进入了尬聊阶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早见平时打游戏吗？比如说瓦。” “（瓦，听说过，但一般都不打游戏呢。）” “那周末干啥？” “约朋友一起看电影，逛街，唱k……” 哦哦，原来是现充啊，失敬失敬。 “约谁，男友吗？” “诶？我没有男朋友～” 早见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我也问一下，大哥哥今年多大了？” 她目光炯炯，小脸泛红，似乎要找回场子。 喂喂喂，难道我是你的猎物？ 报意思，女人哪有游戏有趣。 “23不到。” “诶……这么大了不考虑去找个工作吗？（日语）” 她甚至故意作出大惊小怪，可爱得让人想揍的表情。 “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抱歉抱歉，我开玩笑的，大哥哥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nsdd。” “n，s，d，d？” “这個是……语气助词。” 睁眼说瞎话。 “？？？” 毕竟是他捉弄在先，被怼回来也没啥好生气的，又不是玩不起。 在东京嘛，多个朋友也多一点乐趣。 …… “今天多谢大哥哥招待啦～” 她站起来，看来是打算走了。 “你要走了吗？” “嗯，家里还有事要处理。” 经典开润理由，懂懂懂。 “那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咦，我肯定吃不惯，那么辣，也不知道稚名酱为什么会喜欢吃。）” “这你就不懂了吧……也罢，我的饭也不是谁都能吃滴。” “……” 美少女无语。 “嗯？你怎么吃过？” “稚名酱分给我的。” “哦，那你走吧，不送。” 陈凌就起身去厨房系上围裙准备忙碌了。 “真失礼诶～” “我又不是东京人，不吃你们这一套。” “那我自己走啦。” 在玄关口，早见又回头看他，说：“大哥哥，我叫早见爱衣，以后叫我爱衣就行了。” “啊？你说什么？马什么梅？” “……算了。” 失去了翻译的二人属于自己说字自己的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当然，陈凌还是听懂了早见爱衣的意思。 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差不多到以往上学日回家的时间点，稚名莉香回到了家。 “莉香，欢迎回家……你手里提着啥？” 风尘仆仆的大小姐换好鞋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窝，解开围巾，挂好棉服，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在沙发上。 陈凌这边也差不多结束，关掉了嘈杂的油烟机。 “衣服。（日语）” 熟悉的灯光让她莫名觉得有些温馨。 女孩子嘛，买买买很正常，更不用说莉香还是那种富到夸张的大小姐。 该省的省，该花的花，反正用的又不是他们小金库里的钱。 没想到过了一小会儿，她又加了一句。 “这是给你买的，陈凌。” 啊？ 第三十九章 臭男人 给我买衣服？ 我超，大小姐给员工发放年终福利嘛？ “这……这不太好吧？” 陈凌嘴角疯狂上扬。 谁又不是口是心非呢？ 手上的事情倒不含糊，盛菜上桌，洗锅洗手。 穿着深色毛衣的大小姐来到陈凌身边，取下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一手束起青丝，一圈又一圈，扎成简单的马尾。 清秀的侧脸，安静的氛围，她侧头刚好与陈凌的眼睛对视，却又像无事发生一样专注地洗碗盛饭。 稚名莉香，失去了表面那层冷漠与锋芒，剩下的恬静与淡雅真是让人难以割舍。 这种反差感……香得一。 干饭干饭。 饭桌上，那一大碗小只因炖蘑菇散发出来的浓郁香味让稚名莉香两眼有点发直。 她早饭吃得很早，而且只是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应付，还推了本家准备的中午和晚饭。 现在正是饿的时候。 “要来碗soup吗？真不辣，很香，还暖暖身子。” 额，“汤”这个词儿，陈凌突然忘了。 善解人意的莉香妹妹果然没有刚回家就找他茬，而是给自己舀了一碗汤，稍稍吹了一会儿后，慢慢喝了起来。 陈凌当然是鸡汤泡饭。 这种吃法在东京，那肯定是极少有的，至少大小姐看他吃汤泡饭的目光很奇怪。 蘑菇炖鸡果然也是yyds。 如果是老母只因，那将是绝杀。 饲料鸡多少差点意思。 “莉香，要不你也这样试试？很下饭的，你也不想喝了一两碗汤就饱到不能吃饭吧？” 她没有说话，自己把碗里剩下的汤倒入了盛着米饭的碗里，学着陈凌打散米粒，搅拌均匀。 传教成功。 还好这次吃饭大小姐没有掉小珍珠，上次也是现在这情况，当时没把陈凌吓个半死。 这次没做辣的，也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人命关天，开不得玩笑，现在吧，一切都在好起来。 相信这次回本家她大概也有不愉快，但第一次作品集的小成功也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希望吧。 吃完饭后，莉香照例去洗碗，陈凌趁机溜到客厅，绕着这沙发上的袋子转了一圈。 卡其色羽绒服，看起来还不错。 大小姐的眼光还可以昂。 是他陈凌会喜欢的款式。 稚名莉香来到客厅时，陈凌正翻着他那日语教材，装模作样地找着“汤”对应的词语，然后念了好几遍。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 真不是做给大小姐看的，是他的求知欲！ 莉香坐在他对面，袋子的旁边，瞥了一眼刚才买回来的衣服，问：“试过了吗？” “啊？” 他摇了摇头。 大小姐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直到陈凌拍屁股起身，从她身边拿走袋子之后，才低头操作起手机。 给家里人报平安？ 陈凌拿出这件衣服。 领口处晃来晃去的吊牌，那上面的零让陈凌心中一紧。 卧槽，这辈子还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老妈珍藏的那件皮草大衣有没有这么贵？ 不过那是小时候的记忆了，因为那皮草因为他陈凌当时手贱，不小心用擦炮烧出了一个洞。 屁股都被揍成了两瓣……不谈也罢。 姑且还是穿上试试看。 不像棉衣那般厚重，挺轻的，正宗鸭绒吧。 “尺寸不对的话，可以去换。” 明明只是平常平平淡淡的语气，陈凌此刻却有种富家大小姐在面无表情地炫富一样的感觉。 心情复杂。 “哦，不用了，还挺合身的。” “嗯。” 她看着陈凌的身形，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目光沉静，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只是这個价格……” 大小姐稍稍歪头，黑色长发垂在肩上。 “记本家账上，没关系。” 重点不应该是很贵吗？ 买都买来了，总不能说叫莉香退回去吧。 那有损大小姐的脸面啊。（bushi） “不过，给我买衣服的理由是什么？我在莉香这里，管吃管住，已经很受你照顾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你破费……” 不，对于大小姐而言，大概率称不上破费。 每天早起给她做便当的报酬？ 这一点，莉香好像一直都是在原本的基础上每周多给了一万日元。 直接转进卡里，不知道这笔钱，莉香是怎么给本家报销的。 导致陈凌的小银卡里的存款越用越多。 已经快要重新回到三十万日元了。 “我知道了，是上次圣诞节的那个糖画吗？” 莉香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翻译。 “（陈凌。你那件外套，已经穿了很久，臭了。）” 陈凌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抓起刚刚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仔细闻了闻衣袖，领口等地方。 “不是……真有那么臭吗？” 不敢置信，不应该是浓缩了饭菜的香味吗？ 而且平时也有定时洗过，现在也没什么异味。 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臭男人？！ 扯远了。 稚名莉香并不回答，她起身回准备回自己房间。 “去干嘛？” “洗澡，然后录视频。（日语）” 头也不回地关门了。 总是选择性忽略他的提问啊这妮子。 陈凌摇了摇头，又拿出那件价格离谱的卡其色羽绒服，仔细欣赏了一下。 切，这么贵的衣服，不也一样的有线头嘛。 而且同样也能从孔里跑出来羽毛。 还以为能有多牛逼呢。 差评差评。 稚名家的大小姐，虽然如今已不善言辞，不善流露感情，但一直都有细心地留意身边的所有事情。 这半个多月以来，每次出门，陈凌几乎都穿着这件外套，厚重又旧，确实是缺衣服。 而他自己因为之前不怎么外出，就算独自出门也只是去采购食材，所以也没在意。 咦，难道是大小姐嫌自己和她一起出门时因打扮太矬而丢她的脸吧？ 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南野凌”到底是怎么能混成那副模样的。 陈凌现在的“亲人”又在哪。 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号码，接近一个月都不主动联系也很奇怪。 说到底，有关“南野凌”此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未知。 这身份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许之后得想办法调查一下。 不会是经典父母双亡设定吧？！ 第四十章 突如其来的机遇 莉香今天泡澡的时间有点长。 陈凌闲来无事，就先打开电脑登上账户，刷刷视频底下网友们的评论。 账号在小蓝鸟上的粉丝现在已经突破了五千，上周视频的播放量也成功突破了十万，转发和评论都有不少。 这届网友们很活跃啊。有些抽象表情包自己也挺喜欢的，保存下来先。 视频网站一般都会有看视频盈利功能，不过他操作起来太麻烦，还是等大小姐来了再去看看。 还有账户需要绑定银行卡，用来发放收益，这也得让莉香来帮忙了。 从系统里看，真实粉丝也达到了两千多，打赏新增三四千多日元。 也就抵上一天的伙食费吧，有总比没有强。 删除那些非常负面的言论，控评。 净化网络环境，从陈凌做起。 求出音频的呼声还是挺高的。 希望系统别不知好歹，多少给点什么解决方案。 没过多久，洗完澡的莉香出来了。 白色圆领卫衣，简简单单，不过在电脑前遮住脸，大小姐还是跟普通人一样。 毕竟没人能感受到她迷人的身体曲线和温暖的芬芳。 为什么女孩子会有体香呢？ 而且莉香妹妹的气味，有一种能让人心中安宁的魔力。 “那我去拿吉他。” 陈凌指了指自己房间，起身去搬吉他。 然后搬把椅子在大小姐身边坐下，她正在翻看上个视频的评论。 没关系捏，那些不当言论，陈凌都一个个找出来然后删掉了。 “对了，莉香你看看有没有视频盈利选项了，有的话开一下。银行卡也需要绑定，用那张银卡？” 她略一思索后，一边操作着鼠标，一边说：“随便陈凌。（日语）” 陈凌掏出那张卡，放在桌上。 “那就酱紫吧。” 也没啥好犹豫的，难道他还怕大小姐改密码吃独食？ 这是陈凌对她的信任。 “（视频收益，能开了。）” 那挺好，这样的话就能有持续的收入了，作品多了之后，就能有更多收益。 但广告收入不算多，之后可以考虑制作电子单曲，付费购买。 做完陈凌说的事之后，两人开始准备录制视频了。 这個版本对陈凌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视频里的两人依旧还是无头战士。 陈凌调整好状态，开始拨动吉他弦。 第二版本在人声前有一段很长的前奏，为铺垫悲伤的旋律。 期间夹杂两句人声低吟。 陈凌本弹得中规中矩，因为目前的水平……支棱不起来太过细腻复杂的情感。 但是稚名莉香一开口，强烈的感情在她独特的音色下如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beautiful world” 在间奏中，只有这一句两个单词的低吟，却让陈凌的内心忍不住颤抖。 之后的主歌副歌，更是给陈凌一种……她是不是跑去本家看了那部动漫全部的感觉。 陈凌只是机械地弹着吉他，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莉香悲伤而坚强的歌声中。 实现就是忍不住看向这位美丽的黑发女孩儿，而她却投入在自己的世界中，双眼轻闭，表情沉静。 歌声与表情有着巨大的反差。 如果不善言辞，那就用歌声去表达吧。 这是稚名莉香，带给陈凌的感觉。 内心与外表截然不同，你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又能感受到她对你的关注。 感觉有点像小猫一样。 只要搞清楚她的脾性，相处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这样的大小姐哪里去找？ …… “额……不好意思，我弹错了几个地方。” 陈凌很尴尬地挠了挠头，刚才听大小姐唱歌听上头了，一不小心就错了几个音。 但放在整个视频里面影响并不大。 “要不再试一遍？” 看向莉香时，也许是陈凌的错觉，就算是她的脸再冰冷，现在也比以前要顺眼一些。 大小姐看了一眼陈凌的双手，没有说话，操作电脑重新录制。 接下来又录制了两遍，却没能再还原出第一版时那样惊艳的效果。 只能用刚开始的那个了。 初级吉他技艺，不够用啊。 稚名莉香把视频文件上传到账号，开始读条。 就像歌手开演唱会一样，同一首歌，在不同的场次上也会有不同的状态和表现。 很正常，但多少有些可惜。 原本可以再完美一点。 “来来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这句话没有说日语，但听不懂也没关系。 陈凌去给大小姐倒了一杯温茶。 这首歌在难度上就不小，连续唱几遍还是很累的。 “辛苦了，辛苦了～” “谢谢。” 不唱歌时，还是平日里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捏。 陈凌在一边练习刚才出错的地方，稚名莉香捧着茶杯，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吉他弦上拨来拨去，偶尔喝一口温度适中的热茶。 其实他想问一问大小姐这次在本家又遇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毕竟没点经历，怎么会唱出第一次那种几乎完美的感觉。 就算是大梦想家也不至于可以一夜悟道吧？ 但看她那副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事重重，陈凌有点怂，不敢上去问。 犯愁。 他停下练习，欲言又止的模样被莉香尽收眼底。 “陈凌。” “哎，我在呢，干哈子？” 坏了，听见家乡话，下意识直接回复了。 “你有事吗？（日语）” “啊？” 大小姐发动了认真注视，陈凌心里有些发毛。 “哦……确实有个事儿” 陈凌把手机翻译调出来。 “是这样的，我们这首歌目前也有了一些知名度，但我为啥没有在网上看见什么二创作品，或者是翻唱呢？” 如果有这些，也会给原作品起到引流效果。 陈凌确实一直没见到这首歌的翻唱。 这么好听，不应该啊？ “（霓虹的知识产权保护更加严格，我们标注了原创作品，二创或者翻唱需要给作者缴纳版权费用。）” 好好好，从某方面来讲确实是遥遥领先啊，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某些边界模糊的侵权行为。 那也应该找我们协商啊？版权费什么的……价格好商量哈。 这首歌的曲子完成度足够高，大概也没人能改编出更好的版本。 陈凌愣了一下。 哦，原来是他一直忘了看私信。 主要是怕“你的私信记得关”这种情况出现。 “那要不看看私信？” 视频也上传上去一会儿了，有不少网友已经开始发表评论。 “嗯。” 她点开了私信界面。 应该先提前看一下的，看有没有变态大叔的骚扰私信，举办一手。 不过大小姐面色如常，看不出来有没有啥不宜信息。 “（有人询问可不可以拿我们的视频做二创，删掉音频。）” tmd这是打算做鬼畜？ “小事儿。为了播放量。” 陈凌慷慨地点头。 也有人问翻唱的版权费用。 如果要拓展这个方面还需要就对方的使用目的来拟定金额，然后签合同。 加上这首歌只是简单的吉他伴奏，并不完整，陈凌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发展这个业务。 “（还有一个信息。）” “什么？” “（有公司想出钱买你的歌。）” 第四十一章 稚名家族的牺牲品 “嗯？！” 状况外事件啊。 买歌，和缴纳版权费翻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观念。 出钱买歌就相当于这首歌的版权转移。 歌就是公司的了，不再是陈凌的，他们有权去做任何商业性质的使用，也可以叫公司自己旗下的艺人唱。 这是绝大多数作曲家都希望迎来的局面。 因为卖掉版权，意味着大笔资金。 “（知名公司。）” 莉香又加了一句。 钱！钱！钱！ 一首歌怎么着也得卖个好几百万日元吧？ 而且这首歌可是来源于当年全霓虹最出名的歌手之一。 不说一夜暴富，至少可以脱贫一步走了。 陈凌还有系统，通过系统给的奖励，再“写”出另外的歌不是问题。 那…… “（我帮你先同意吧，对方说之后可以商谈细节。）” 大小姐也许看得比较淡，她不怎么惊讶，也不发表看法。 她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那个……桥豆麻袋，rika，别这么猴急帮我做决定嘛。” 虽然很兴奋，但陈凌还是叫住了她。 “？” 陈凌脸上笑容未退，他干巴巴的抿了抿嘴，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 “这歌，我不卖。” 安静的客厅里，彼此之间只听得见机箱风扇转动的微弱声音。 “为什么？（日语）” 稚名莉香的目光中透着不解。 “（这对陈凌你而言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双赢局面。）” “理由那肯定有的！” 陈零忽然提高的音量让大小姐下意识向他投来目光。 他看上去似乎觉得有些可惜，但大概是认真的。 “请说。（日语）” 哎，你这妹妹为什么就非得问到底呢？ 这是我的歌诶，我想怎么处置不都可以咩？ “我不想掉入企业家们的圈套里，不想让自己的歌被商业化，沦为赚钱的工具，一想到它的前途里只剩下金色的金属，我就感觉心痛不已！” 那叫一個声情并茂，义正言辞。 “（陈凌，我是傻子吗？）” 咦……大小姐的语气比雪还要冰冷喔。 陈凌脸上绷不住了。 彳亍，不装了，摊牌吧。 “好吧，坦白说，我认为，现在也挺好的。” 不回答我就当你接受这个说法了昂？ “作曲家，也有自己的个性对吧。那我陈凌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小脾气呢？” 这句话也许会被翻译得词不达意，但芜所谓。 “有些作曲家以卖出自己的歌为目的，但另外有个性的，也许会想要追求歌唱者与歌曲的契合度。他们更希望把歌交给自己中意的歌手来演绎。” 而这个人，就是我陈凌哒！ 大小姐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 “我，喜欢莉香的声音，喜欢你对歌曲的态度，也不太想把这首歌交给其他人，其他歌手…….当然，翻唱还是阔以滴。” 另一层考虑，如果把歌交给别人，那么对于稚名莉香而言，除了外表和声音，就不再有其他任何优势，她并不是一个专业歌手。 得明白如何运用现有的武器。 “不光是这个首歌，下一首我，下下一首……它们是我的，也是莉香你的。” 陈凌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干净的笑颜让眼前的黑发少女不觉有几分出神。 “我们是专业团队，应该共进退不是吗？” 他耸了耸肩，不就几百万嘛。 真的不心疼！ “而且我现在真的不急着用钱……先说好啊，我并不是因为喜欢莉香才做这种决定，只是为我们双方长远发展来看，这样做更合适。” 不要绷着脸啊，谁知道伱是什么个想法。 陈凌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这就是他的选择。 他的目的可是把莉香捧红，才不是去做什么作曲家。 他终究没那能力。 “我明白了。（日语）” 你明白什么了？ 大小姐轻飘飘的声音让陈凌不明所以。 “陈凌，是笨蛋。” 啊？ “……你说是就是吧，我就是有个性怎么着。” 稚名莉香把脸瞥向一边的电脑屏幕，摇了摇头。 嘲讽直接拉满。 她去回复对方的信息了，应该是替陈凌拒绝。 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 然后二人就尴尬地坐在电脑前，看着新发布的视频稿件，播放量逐渐攀升。 陈凌的吉他也放到了一边。 如果和大小姐一起看电脑上的评论，会不会很奇怪？ “（我是家里的长女，除了我，还有一个小一岁的弟弟，以及刚满三岁的妹妹。）” 大小姐怎么突然谈论起自己的家庭状况了呢？ 记得上次也只是粗略提了一嘴，说与家里关系紧张。 “（旁系为一些亲戚，但我已经记不起来他们每个人的脸和名字。）” 庞大的家族，分为本家和旁系，那么莉香和她的弟弟妹妹们，都是嫡系……tmd什么血缘关系决定地位啊？ 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种。 新时代，新青年，这种东西可要不得！ “（我们生来不属于自己，而属于整个家族。）”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就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出生和命运。 “（我们没有接触过正常的家庭关系接触，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 意思是和家里的爸爸妈妈一直以来关系都很淡？ 陈凌出生于普通人家，在他来这里之前，家里一直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家庭关系和睦且融洽。 反正，在老家那边，还是很看重亲情的。 但一般而言，没有哪个父母不会对自己子女好吧？（少部分除外） 他可能没办法理解，但绝对同情莉香，因为家族曾把她逼迫到生死界限淡泊的地步。 “（家族的发展有时需要我们的帮助。）” 嗯？ 你们都多大点年纪，读书的读书，吃奶嘴的吃奶嘴。 能帮什么忙？ 稚名莉香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容。 仿佛带着隐晦的嘲讽。 “（比如说，商业联姻。）” 陈凌愣住了。 这个词，他当然听说过，且不止一次。 但一般都只出现在电视，或者电影中。 现实中碰见，让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有惊愕。 “（弟弟他被父亲选为下任社长继承人，妹妹还小，旁系的联姻影响力不够大，那么这件事，就落在了我头上。）” “（如果一切按部就班，我将是稚名家族的下一个牺牲品。）” 这是稚名莉香第一次与陈凌谈论起家族里具体的事情。 如此猝不及防。 如此，让人不禁为她感到忧伤。 第四十二章 恋爱菜鸡百分百（求追读～） 下一个？ 还有上一个受害者？ 其实陈凌听说过这种通过孩子之间的婚姻来加强两企业之间合作的办法。 不过一般孩子双方都是你情我愿，这样也无可厚非。 但莉香显然并非自愿。 她的手和脚，早已被锁上了镣铐。 在镣铐中跳舞。 陈凌想到了一个词：笼中鸟。 如果没有遇见他的话，大概人格完整且有自我追求的大小姐，也只有那一個选择了吧。 “下一个？” “（母亲是从其他家族里商业联姻过来的。）” 哦，那一切就讲得通了。 可以判断，大小姐的家里没有人情味。 父母眼里，这已经成为了必定会经历的使命。 “所以之前的那些……都是因为这个？” 黑发少女照例没有回答。 也没有其他理由了。 “今天去本家，又扯到了联姻的事？” 她点头。 卧槽，她还只是个孩子哇。 “那怎么办？” 陈凌的语气不禁有些急切。 并不是因为设定上他喜欢大小姐，所以需要因为这件事而感到不忿。 他只是单纯地很同情这个善良的女孩儿。 作为好搭档。 “（以年纪还小，学业为重的理由推辞了。）” 治标不治本，怪不得唱起歌来那么伤感。 唱歌表达情绪，有些歌也不一定就非得解读成情歌。 “（若一切都没有改变，总会有没有退路的一天。）” 她喝了一口茶，轻舒一口气。 我超，上强度了啊。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陈凌得对大小姐负起责任来？！ 毕竟是他把稚名莉香救下来的，那么就得解决所有的事情，不然和延迟死亡，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人家之后活得不开心，天天记恨他呢。 陈凌在沉思。 他在思考怎样提高效率。 如果金钱以及地位强大到一定程度，确实还是有希望摆脱这种家族的，这家，不待也罢！ 系统在手，他有信心。 “抱歉，陈凌。” “啊？” 为什么要道歉。 不过这种话由大小姐说出来确实有被爽到。 冷淡大小姐只对我一个人低声下气。 “我说这种事，也许会伤害到你。” 黑发少女莉香忽然轻轻揉搓起自己的右手食指指腹，仿佛这个动作能让她的内心宁静下来。 “毕竟……你说过，喜欢我。” 当对话没有了手机翻译作为中介时，陈凌就能代替大小姐，切身体会到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感觉。 就和跟别人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一样。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酸爽了。 “哦，嗯，我是有点不开心，但是这不是意味着莉香你愿意把自己的困难，以及心声吐露出来吗？” 陈凌大概是第一个从莉香口中知晓这件事的人。 “说出来之后，心里会不会痛快一些？” 大小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杯子里剩下一半的热茶，不说话。 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能流畅沟通，只是感觉莉香没有太强的沟通欲而已。 “有些心事，分担给朋友会轻松不少哦。” 陈凌忽然伸手，似乎想干什么，但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慢慢收回来。 “反正，我们一起加油吧。” 差点就把大小姐当作妹妹摸头杀了。 …… “稚名酱？” “稚名酱～” 早见爱衣伸手在同桌稚名莉香的眼前晃了晃手，让对方突然回过神来。 “下课了，到吃饭时间了哦。” 穿着学校制服的黑发大小姐看了一眼已经被值日生擦干净的黑板。 “嗯。” “今天上午那个学生会副主席的表白，让稚名酱有些在意吗？” 上午第一节课上课之前，有一位同级男生来到她们教室，递给了稚名莉香一封信。 早见爱衣是稚名的同桌，就算不看全文，她大概也能明白，这是一封love letter呗。 这位同级男生她当然听说过。 学生会副主席，长相温吞柔和，待人和善，品学兼优。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稚名莉香的外向版。 当然，长相其实中等偏上。 不过有不少女生都对他许以芳心，大家都没想到他居然喜欢大名鼎鼎的稚名大小姐。 如果说其他男生都是高攀都找不到门路，那么他的话……可能会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我没有。” 这当然不是欲盖弥彰。 早见爱衣也明白。 “呼……还以为就算是稚名酱也会有动心的时候啊。” 莉香从课桌里拿出便当盒，打开盖子。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 今天陈凌给大小姐准备的凉拌木耳，土豆肉丁。 考虑到便当的适口性，陈凌选择少放点油，来关照大小姐的肚肚。 这可是男妈妈满满的爱意哦。（大雾） “只是困惑，真的会有喜欢对方，却满足现状的男生吗？” 听到这话的早见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莉香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男人的脸。 “诶，稚名酱为什么这么问？” 稚名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擦拭自己的筷子。 “因为那封信上说，他没想过会有什么进展，只需要让我明白，他喜欢我就足够了。” 早见小太妹盯着稚名的豪华便当盒，呢喃道：“我想他只是害怕被稚名酱你拒绝吧。” “真的？” 她在黑发少女的目光下点点头。 被您拒绝过的男生已经相当多啦。 “大哥哥真的会做菜呢。” “伱想吃？” 早见爱衣连忙摆手。 “还是……算啦，我很不能吃辣的。稚名酱之前的便当是别人准备的吗？” 她摇了摇头。 “欸？那为什么……” 稚名莉香沉默了一会儿，把嘴里的米饭吞咽下去。 “我，喜欢陈凌做的菜。” “啊……原来是这样啊。” 早见爱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不远处的女生小团体也在吃便当的时候聊着天。 谁在说着昨天下午和男朋友牵手时感到心动不已，谁又在说和恋人在安静的电影院中悄悄接吻时小鹿乱撞，还有在说…… 听得早见爱衣的脸颊有些泛红。 她用筷子杵着便当盒里的米饭，这吃着突然就不香了。 不愧是稚名莉香，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从容。 可恶，谈恋爱真的有那么好吗？ “对异性的喜欢，与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稚名莉香突然提问。 “欸？” 早见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两个从没谈过恋爱的菜鸡谈论这种哲学性问题？ 第四十三章 堵门 “有事儿先下了昂。” 夜晚十一点，陈凌挂断了电话。 晚上例行就日语发音问题请教研狗李烁。 刚才突然收到信息的知名度等级达成提示，遂结束一对一练习。 李烁，工具人罢了。 迫不及待地打开系统界面，陈凌就盼着这次的成就奖励能够有一些可以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 【知名度等级已提升！】 【略有耳闻——小有名气（5120/10000）】 这下一个目标挺高啊，一万愿为你消费的真实粉丝，平台关注数量大概得三四万吧？ 小蓝鸟等平台的使用者并不是只有霓虹人，与陈凌老家不同的是，他们没有那高高的城墙，上网都可以无国界往来。 潜在粉丝还是很多的。 【知名度等级提升奖励：300000日元/歌曲及对应吉他谱/吉他技巧（精通）/混音技巧（初等）/指定歌曲完整伴奏】 【奖励规则：五选二】 上次是三选一，这次不应该是六选二吗？ 扣一个选项是吧。 首先排除爆金币选项。 这里的其他一些奖励都是钱换不到的东西，建议系统下次把钱换成别的好伐？ 【提议不予受理。】 要懂得体察民情懂不懂啊？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陈凌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技艺类的奖励都是比较好的，其次是歌曲奖励。 不过他这次并没有打算兑换新的歌曲，这才半個多月，他是生产队的猪猪吗？ 一首歌就应该花时间去打磨，做得尽善尽美。 吉他技巧……怎么说呢，在没有准备发新歌的情况下，目前也不需要进一步的发展。 以后，大小姐将会去往更大的舞台，木吉他的简单伴奏，终究只是主打的一个陪伴。 之后转幕后写歌，才是比较好的方案。 现场演出，伴奏靠乐队，难道陈凌一个人三头六臂搞定一切？ 【兑换奖励成功！】 【获得：混音技巧（初等）/指定歌曲完整伴奏。】 指定的歌曲当然是《beautiful world》，目前无头二人组的出道曲。 奖励兑换之后，陈凌的脑袋里忽然多出了许多有关制作歌曲的混音技巧，这些记忆来得很自然，让陈凌有种他本来就会的感觉。 混音效果，鼓点，编码器...... 混音师可以凭借专业的软件，将一首歌配上合适的特效音，节奏。 电吉他，贝斯，架子鼓，keyboard，这些都能够编入歌曲中。 当然和现场演奏的还是有差距。 也就是说，如果掌握了混音技巧，理论上陈凌以后可以自己制作歌曲伴奏了。 只不过初级技艺想要复刻整首歌，估计不够格。 还有一个问题。 这些操作需要电脑……配置越高越好。 富婆可以给我一张4090玩玩吗？ 硬件目前还是跟不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想要让莉香帮帮忙，但估计也会为难到她，陈凌还是打算自己想想办法。 目前加上打赏和视频收入，每天能有个上百来日元，积少成多嘛。 退出系统之后，他的手里凭空多了一张u盘。 应该是歌的原版伴奏。 如今已经一月下旬，离与稚名莉香初见已经越过了一年，不知为何，霓虹过新年的时候，莉香没有回本家，反正陈凌一直窝在家里，也没太感受到节日的氛围。 他也不是很关心。 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十一点半左右。 可能对于高中生而言，已经有些晚了。 但对于社会人陈凌而言，刚刚好。 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他打算去客厅感受一下u盘里的伴奏，万一这系统给他玩杀猪盘，输入密码才能读取文件呢？ 他起身去开门，刚扭动门把手，把门打开一道缝隙，就发现门口正好站着莉香。 ……大晚上这样，会吓死人的知道咩？ 对方明显也愣了一下，陈凌的突然行动打了双方一个措手不及。 最近莉香妹妹出现在自己门口的次数有点多啊。 搁这站了很久吗？ 有啥理由偷听，相信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还是说碰巧？ “晚上好啊rika。” 陈凌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晚上好，简直不要太诡异。 “晚上好。”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虽然是距离感上的把控，但陈凌还是感到伤心捏。 可能他大大咧咧，不理解这些做法吧。 不过这很符合大小姐的气度。 她来找陈凌肯定是有事情，所以陈凌等着莉香发话，结果大小姐站在门口，不光堵住了他出去的路，还一声不吭。 两人只能在门口尴尬地面对面交换空气。 “那个，找我有事儿吗？大晚上的。” 大小姐沉吟数秒，摇头。 啊？ 那站我门口干啥？ 她今天洗了头发，发尾有些濡湿，不敢想象这一头乌光柔顺的长发摸起来手感会有多棒。 是不是比飘柔还飘啊？ 还香喷喷的，有洗发水的香味。 怎么看你小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神魔恋？ “要不，先让我出来怎么样？” “……抱歉。” 她往一旁挪了两步，给陈凌让开了出房间的空间。 陈凌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重在养生。 也许有人说他二十出头就已经在过老年生活。 不好意思，朋克养生了解一下。 “莉香要喝茶吗？” “不用，谢谢。” 好吧，不过你要喝也不能泡茶叶，不然睡不着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喝了几口茶，发出无声的叹气。 这时候，大小姐又来到了他的身边，淡淡的芬芳让陈凌下意识地涌上几分紧张。 她到底想干啥？ 不会要我卷铺盖走人吧？ 还是说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要商量？ “陈凌，我可以问你一点问题吗？” 虽然语气平淡，可是稚名莉香此刻那双美得动人心魄的双眸里充满了奇怪的魄力。 整个人的氛围感觉有些较真。 “你……伱说吧。” 陈凌还是把手机拿出来做辅助翻译。 大小姐移步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陈凌放好茶杯，在她对面坐下。 “在来到这里以前，陈凌有过恋爱经验吗？” 王～德～发～ 大晚上的，找一个男生聊恋爱话题？ 你们jk都这么勇猛的吗？ 第四十四章 你感到心跳加速了吗？（求追读和月票～） 开玩笑？我是大人，什么没经历过？ 要是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谈过那么一两个女朋…… 不好意思，无意冒犯。 其实喜欢纸片人也挺好的。 本想撒个谎，但为了配合目前喜欢大小姐的设定，陈凌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不过那也已经是大学时期的事情。 毕业后最终和平分手，谁也没再多纠缠谁。 在大四非常经典且常见的剧情。 “了解。” 腔调不要酱紫官方好嘛？ 莉香停顿了一下，接着用最平淡的语调说出了最让陈凌惊人的话。 “（那你们做过牵手，接吻，拥抱，和OOXX吗？）” 喂喂喂，这是可以拿出来讨论吗？ 而且我在设定上是喜欢你的男性诶。 我超，这感觉太奇怪。 陈凌甚至想飞奔回房间然后关上门。 “额……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你们班级里有人谈论过这种事情吗？” 莉香点头。 “（嗯，她们和男朋友做的事情。）” jk之力，恐怖如斯！ 咱家大小姐啊，你可千万不要学坏啊！ 这叫早恋知道不？ 哦，东京好像没这么個说法，无所谓。 你是要成为……的人。 格局要打开。 “陈凌的回答呢？（日语）” 嘶……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那这种事情，还需要回答吗……” 陈凌并不觉得自己的脸会发烧，他是个成年人，只有小屁孩儿才会因为这种事情害羞。 他顶多觉得尴尬。 这句话之后，没想到大小姐还是冷静得可怕。 她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这么回答？ 总感觉他陈凌的恋爱史要被扒拉干净了。 “牵手的时候，陈凌会感到心动吗？” 坏了坏了，汗流浃背了老弟。 送分题？ 这题他不会啊。 “我说时间太久远了，忘记了，莉香你信吗？” 黑发大小姐眸光闪烁，稍稍绷紧了薄薄的唇角。 在隐藏心情和想法这一方面，稚名莉香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这样……” 她忽然上前一步，来到陈凌的眼前。 深夜的客厅里，头顶上的灯光柔和而温暖，黑色长发的女生在眼前，咫尺之间，大概就是这样的距离吧。 第二次近距离观察稚名莉香的脸。 第一次时，是在怀中，那苍白的面容，不禁让人感到心痛。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细腻白皙的皮肤，小巧的脸蛋，沉静的美眸如一汪春风也拂不动的深潭。 高挺好看的鼻梁，纤薄的樱唇稍稍抿成一条线。 大部分人的睫毛普普通通，毫无特色。但陈凌眼前的女孩儿，睫毛轻颤间，若欲飞的黑色蝴蝶，美不胜收。 太近了，太近了啊。 不是习惯保持距离吗？ 还穿着睡衣…… 有没有点危机感？ “陈凌，帮我做个试验吧。” 小白鼠竟是我？ 话说我居然听懂了诶，了不起。 “啊？” 下一刻，陈凌的手背被什么碰了一下，温暖，但比自己的体温要低，更带着一丝柔软的触感。 “碰到我不要紧吗？” 明明之前在这方面都很注意的。 黑发少女望着他，眼神淡漠，伸出手，在陈凌眼前。 “请伱，牵着我的手。” “？？？” 陈凌低头注视着她摊开的右手手掌心。 保养优良，手指纤细，皮肤捏起来肯定软软的。 还有啊，掌纹有点多诶，生命线挺长…… 见陈凌在发呆，大小姐稍稍歪了一下头。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突然间要牵手，人家会害羞的啦。（bushi） 大小姐那处变不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以此验证什么事一样。 不要觉得女人对你好就是喜欢自己啊。 陈凌告诫自己。 人家还是小妹妹呢。 思春期的烦恼，不懂捏。 他还想着怎样推脱这件事情，但很遗憾的是，莉香大小姐有些不耐烦了。 那只手伸到陈凌的手边，最终握住了陈凌的……小拇指。 不是吧阿sir，这也叫牵手？ 就这？ 陈凌感受着自己手指被大小姐的手掌心包围的感觉。 嗯，大小姐的手果然挺凉的。 对了，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出我很紧张，以及有一丝心动？ 但这，怎么演？ 莉香仔细观察着陈凌，却见对方一直绷着脸，似乎有些拘谨。 “陈凌，” “嗯……？” 陈凌有些中气不足，大小姐的想法，他参不透啊。 把自己当牵手练习对象？ 那也太苦逼了吧，誓死不做苦主！ “你，感到心跳加速了吗？” 啊这…… “大，大概吧。但是我觉得，莉香你这样做……不合适。” “为什么？” 因为一般人不会跟没感觉的异性牵手吧？ 不对，牵手指～ 心跳加速可能会有，但陈凌还是分得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以及什么是暂时的荷尔蒙。 “因为这会让我有种，莉香是不是在回应我心情的错觉。” 已经说得够隐晦了。 “唔……抱歉。” 终于松开手，也回到了普通朋友的社交距离中。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不要做让男孩子误会的事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凌趁机喝了一口茶。 总感觉好有负罪感啊。 “刚才，陈凌有没有要进一步的想法。” 陈凌吸了一口气。 “桥豆麻袋，莉香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了解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 莉香捏了捏指腹，似乎在组织措辞。 “我想知道，会有喜欢别人，却不会想要进一步得到什么吗？” 好高深的问题……你在点我昂？ 意思是我得表现表现？ 陈凌想了想。 “我觉得吧，恋爱这种事情，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莉香你不需要了解别人的想法，恋爱观是自己形成的。” 大小姐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陈凌，你是怎样的呢？” 怎么还不依不饶呢？ 陈凌也学着稚名莉香一样不回答，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个，我先回房间了昂，莉香早点睡觉。晚安。” 灰溜溜地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绷不住了。 再等一段时间，是不是得向大小姐坦白？ “喜不喜欢一个人”这种事，陈凌装不出来啊。 但凡大小姐有点恋爱经历，他陈凌早就穿帮了。 女人真可怕。 第四十五章 性感李烁，在线外交（4k） 昨天陈凌做了一个梦。 梦见求知欲旺盛的大小姐无论到哪都跟在他身边，问： “陈凌，你喜欢我吗？” tmd魔怔了。 今早陈凌被大小姐叫醒时，脑袋都还是懵的，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莉香倒看起来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非常恐怖。 这心理素质，也许有资质去做压力面的面试官？ 保不准还能威名远扬。 做完早饭后的陈凌早早地回到自己房间。 最近还是跟大小姐少说点话，以免又被套进圈里。 直到玄关处传来不是很明显的关门声后，陈凌终于能松口气。 自己又不是什么情感导师，咋还得替小女生在这方面答疑解惑啊。 很理解大小姐的心情。 再怎么六根清净的人，当周围朋友都在谈恋爱，或者谈论恋爱话题时，自己总归会有点想法。 就好比大学中你最先表明此生唯爱纸片人，结果三个室友陆陆续续都有了女朋友，整天晚上煲电话粥，白天农，蛋仔开黑，或者出门约会，甚至夜不归宿。 你敢说不会一丝羡慕吗？ 表面笑嘻嘻，背地里ffffff。 实际上就是嫉妒。 这就叫什么？这就叫你有的，我不能没有。 行走江湖，讲的就叫一个面子。 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力。 当然大小姐肯定不会嫉妒，只是多少应该会产生好奇心。 能够理解。 不过好奇归好奇，陈凌觉得大小姐陷入恋爱的几率还是无穷趋近于零的。 理科生式概率估算法。 额，不排除因为逆反心理，要为了跟家族作对而和谁谁谁谈恋爱。 但这多少还是对自己不负责，如果莉香妹妹真有这种想法，陈凌还是打算规劝一下的。 陈凌勾了勾自己昨天被大小姐握过的小拇指。 这感觉，久违了。 一個人在家里，自由在召唤。 大，小，姐，不，在，家， 一，个，人，很，寂，寞， 火，热，难，耐，（热） v，我，648， 脸，红，心，跳， 刺，激，到，喷，鼻，血。（18禁） 好！ O神，启动！ 抽卡，启动！ 新的卡池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陈凌刚打开游戏，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澎湃的心情瞬间土崩瓦解。 日内瓦，还我心情！ 陌生电话号码。 陈凌目前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三个联系人，一个大小姐，一个李烁，以及那位爱给陈凌跳楼价的热心肠大婶儿。 现在这个号码……从来没见过。 谁的？ 有一点很清楚，这是来找“南野凌”的。 心怀忐忑地接了电话。 “么西么西？” “南野先生，今天不在家吗？（日语）” 你谁啊？ 听声音，感觉是个中年女性。 这说的是，“南野凌”自己的家？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陈凌专门学过“南野凌”这个名字的日语读法，所以刚才那句话，还是可以听懂的。 “是的，您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已经是我们约定好的每月交房租的日期了哦，我看你不在家，所以提醒一下，什么时候有空来交房租？逾期要缴纳滞纳金的。）” 陈凌开始脑袋发晕。 这极快的语速加上好一些不会的词汇，已经开始犯困了。 没听懂。 “桥豆麻袋。” “嗯？” 陈凌光速打开电脑，开启之前下载好的翻译软件，然后将手机开成免提，对着电脑耳机。 “您能再说一遍吗？刚才没听清。” 本想说刚才信号不好，但是陈凌不知道用日语怎么说。 “（我说啊，刚才说了那么多伱都没听见吗？）” “私密马赛。” “（……你还要继续租的话最好今天下午之前就来交房租，不然我要扣滞纳金了，从你的押金里扣。）” “我明白了。” “（到了给我打电话就可以。）” 说完这些，包租婆就挂断了电话。 风风火火，外加不耐烦，哪哪的包租婆都是这设定咩？ 如今一直住在大小姐这儿，那边“南野凌”的房子也没有继续租的必要了吧？ 不过还是得跟大小姐说一下？ 就说自己退租，然后正式与她开启“同居”生活？！ 乖乖。 被拒绝的可能性不大，但昨晚才发生那件事，总觉得不太容易沟通。 不管怎么样，陈凌打算去了再说。 而且……如果退租，不就意味着他可以收回自己的押金。 还有意外收获？ 再加上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视频收入以及打赏，说不定可以尝试一下全款购入自己的电脑？！ 但目前莉香妹妹不在家，这些事陈凌自己一个人也没法搞定，还有退租后搬家的事…… 陈凌的脑袋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歪歪歪？是李烁吗？” “在的在的，凌哥有什么事？” 两人现在姑且是知道彼此的名字，但这货就喜欢叫他大哥，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他的特殊xp？ “在干嘛？” “上课呢，在教室外面。” 哟，上课还跑教室外面接电话，这个朋友可以做哦。 “之后还有课吗？有事找你帮忙。” “我就上午有课，下午没有安排，要一起开黑？” “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来面基。” “啊？” “我这边有需要你帮忙沟通的地方，我总不能一直把手机翻译贴在别人脸上输出吧？” “哦哦，那我跟我女朋友报备一下。” 你小子，特喵的有女朋友还干开变声器做女陪玩这种事？ 不对，你为什么会有女朋友啊我超？ 研狗配有女朋友？ 陈凌不是很认可。 你不是真正的研究生，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 “凌哥，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这句话的即视感为什么这么强…… “你女朋友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开变声器和其他男人腻歪吗？” 陈凌憋着笑意说了出来。 “凌哥，这，这可不兴说啊！她……不知道，其实我做这个，也是为了捞点恋爱经费，经济紧张嘛。” 嗯，假装自己是女生去哄其他男人的钱，再用他们的钱养自己的女朋友？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呢？ 李烁你可真是个天才。 行，但也能够理解，如果家境一般的话，能有条件送自己孩子出国留学，还是来日本，就已经很吃力了。 那恋爱经费，就只能自己想想办法呗。 只是你这个方法比较超前版本了属于是。 “行，反正我也不认识你女朋友，话说你在哪读研？” “东大。” “……学霸去死吧！” 仇视世界上每个成绩优秀的同性，异性……可以加我联系方式哦。 “不敢当凌哥，我只是比较努力的小镇做题家而已。” 别谦虚，小心我揍你。 东大的话，离这里多远啊？ 陈凌还是不太能看懂地图，现在都是记住有限的几条路线，因为在外面的片假名实在太多了。 不认识。 “那凌哥在哪，我们什么时候会和？要不找个折中的地铁站吧。”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啊？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不认字，所以……不太会看地图。” 其实还是有挺多刚开始不会说日语的外国人来东京务工，所以陈凌的这种情况也不算少见。 反正穿越这事，只能告诉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莉香大小姐。 “好吧，那我去凌哥那边找你？” “我住在xx公寓你知道吗？” “我看看地图……咦，那片区域不是高档区吗？！” “嗯，没事儿啦，只是住在别人家里，具体的就不方便跟你说了。” “……哦，不过从我这到那边估计得接近一个小时，差不多一点到。” “好，没问题，事儿忙完我请你吃饭昂。” “谢谢凌哥！” 那我是不是还得报销你往返车费？ “那我不打扰了，我先挂了哈，待会儿见。” 陈凌挂断了电话。 下午要出门，所以陈凌先睡了个回笼觉，再起床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 这个点，大小姐应该已经进入午休时间了吧？ 陈凌给自己泡了一桶帅师傅，然后拿手机尝试给莉香妹妹编辑信息。 在学校还是不要打电话了。 【中午好，莉香，现在有空吗？】 简单句子还是可以打出来的。 【在吃饭。】 【哦，有事问问你。】 过了一分钟，莉香回复了信息，刚才应该在和同学说话吧。 【请说。】 接下来的话，就到了陈凌的能力范围外了。 【报意思，我先翻译一下。】 先是打开手机翻译软件，进行中——日，然后复制文本，粘贴过去。 【是这样的，我下午可能得回去一趟，今天上午房东给我打电话，叫我去交房租，不过……既然我也住这里了，要不我去把那套房间退了吧，还节约钱，只是得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回来，元芳，你怎么看？】 陈凌本以为大小姐会思考一下再给答复，结果一分钟不到就收到了肯定的回复。 【嗯，除了主卧，空间你自由支配。】 咦？你不应该冷酷酷地抛一句“随便你”吗？ 我那么大一个高冷大小姐人设呢？ 【哦，那我下午争取早点回家。】 大小姐没有回复，熟悉的选择性回答。 陈凌切换到O神，打开新出的卡池。 没有人v他648，那也得抽，毕竟肝了小半个月了。 如果能一发入魂…… 两分钟后。 彳亍，他陈凌屁都不是。 无事发生。 …… 【凌哥，你确定是这里吧？】 下午一点左右，陈凌收到了李烁的信息，还附带了一张图片。 是站在不远处，拍楼下公寓门口的照片。 【Okk，我马上下来。】 躺在沙发上的陈凌起身，拿好自己的银行卡，钱包以及身份证明，想了想，把大小姐送给他的那件卡其色羽绒服穿在身上，出门了。 为什么交个房租不能够线上付呢？ 你看看老家那边，多便利，小程序上就能够看到自己的房租费，交易也能通过巨信直接实现网上转账。 不像现在，还得跑去面对面交易，还得付现金。 待会儿还得去atm取一下钞票。 如果搬家的话……咦，李烁还可以充当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哈哈嗨，果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昂。 陈凌下门，刚走出公寓门，就看见不远处杵着一个穿着黑色棉大衣的小伙子。 戴着眼镜，长相有点小帅，刘海不像东京当代年轻人那般厚重且飘逸，干净清爽，他的目光一直往这边探寻。 一看就是李烁那小子。 行吧，看你形象不错，原谅你有女朋友这事儿了。 陈凌出现的时候就被李烁注意到了，毕竟陈凌的个子在一米七五左右，且外在条件也比较好，不然之前也不会让大小姐心生怜悯。 每天那么多可怜虫，为什么偏偏就选择了他呢？ 不想努力奋斗了的男生们得好好想想。 “瞅啥呢烁子？” 李烁立马眉开眼笑，露出老乡见老乡的表情。 “凌哥下午好啊！” 你一开口，这味儿就上来了。 他比陈凌要矮那么两三公分。 “辛苦你来一趟哈。” 虽然网络上我重拳出击，现实里还是要好好讲礼貌的。 但如果是自己室友，那可能就得互相做爸爸了。 “没事没事，早就有想过线下面个基，今天不也是个机会嘛。” 你小子还挺会说话。 “不过凌哥还真有点东京范儿诶，帅。” “果酱傲，不过这话多说点，爱听。” 那是当然，如今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霓虹人。 陈凌现在的刘海稍长，搭配他比较俊的外貌，妥妥一枚忧郁系帅哥。 这可不行，明明他陈凌要走阳光开朗大男孩儿路线的，头顶上的刘海，得抽时间修剪一下了。 做饭还挡视线。 “那我们走吧？” 李烁提议。 “OK。” 陈凌一口答应下来，但马上又发现，自己之前两次回那边，好像都是跟着大小姐一起坐出租车来着？ 公共交通，怎么过去？ 要他个人出一两万的打车费，那是不存在。 “额，等下，我问个东西先。” 李烁困惑地站在一边，看陈凌在用他自己的手机打字。 半天才放出一个屁来。 这速度着实感人。 【莉香啊，你知道我家那边具体地址吗？】 再复杂一点的话，陈凌打不出来了。 稚名莉香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诶，又是大哥哥发来的信息吗？” 靠着窗外看雪和帅哥的早见爱衣凑过来，有些好奇。 稚名莉香以前在学校里几乎从来不会拿出手机，可现在，偶尔间也会回复那个远方大表哥的信息。 “嗯。” 【xxxx区，xxxx网咖。】 看来说的是那家网吧的位置。 陈凌把翻译成中文后的地区和网吧名字告诉了李烁。 “你看看怎么去吧，我不太认路。” “嗯？去网吧上网？” 李烁表情困惑。 “没有，我家就在这附近，但是不太好定位。” “啊？你家？” 李烁表情越来越不对劲。 “嗯，今天叫你帮忙去沟通一下退租的事情，我这口语水平，可能得把人家急死。” “凌哥你……” 陈凌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放心，没做啥非法勾当。” 李烁感觉这人怎么，有点不靠谱？ 第四十六章 超级加辈 李烁带着陈凌，按照地图指示来到了这家网吧门口。 陈凌满眼都是怀念。 “啧啧。” 他砸吧嘴。 “凌哥怎么了？” “没怎么，走吧，这之后的路我就知道了。” 两人又步行了五六分钟，来到了“南野凌”的老破小楼下。 感觉这栋楼已经有一些年岁了，和陈凌与大小姐现在同住的公寓根本是两个极端。 走进楼里，李烁嘴里蹦出几个字：“凌哥，没电梯吗？” “对啊，五楼而已。” 一两分钟后，陈凌望着有些气喘吁吁的李烁，开始挤眉弄眼：“不会吧，烁子你才多大，就这么虚了？你女朋友不会不满意吧？” “别……别瞎说，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双手叉腰的样子真狼狈。 “哦～那，保温杯里泡点枸杞吧，或者枸杞水泡面也行，朋克养生了解一下？” 李烁愣了一下，没有拒绝，似乎真的在考虑陈凌提出方案的可行性。 “年轻人啊，要节制。” 陈凌装模作样地语重心长，然后打通了上午那个房东的电话。 “您好，我是南野凌，现在已经到楼下了。（日语）” “稍等，我马上就过来。” 从国外来到东京的人，为了入乡随俗，会给自己起一個对应的日语名字，这很正常，因此也没有引起李烁的怀疑。 不过，他的困惑已经足够多了。 房东挂断电话后，陈凌闲得无聊，又开始向李烁发问：“烁子，和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说到这个，这爷们儿的脸上居然露出一点羞涩的表情。 特喵的做陪玩做多了，性格发生变化了是吧。 “我刚来东京不久，就在一起了。” 那应该有个小半年了吧。 “老乡还是本地人？” “东京女生，校友，很可爱的。”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陈凌“啧”了一下嘴。 “烁子啊，武器记得保养和强化，不然你迟早要干。” “啊？” 什么意思？ “算了，待会儿你就代我交流，说我决定退租，然后退一下押金，问我怎么不说话，你就说……我最近喉咙出问题，失声了。” 李烁来不及点头，楼上忽然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下楼声。 “下午好，南野先生，真是很久没见到伱了呢！（日语）” 来自中年女房东的问候让陈凌一愣一愣。 原来房东就住在楼上啊，不过也说明这是一手房东，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挺好的。 他反应过来后，脸上也堆起热情洋溢的笑容，同时碰了碰李烁的手肘，示意他按计划行事。 结果李烁开口就让陈凌大为震惊。 “（奶奶您好，南野今天喉咙不太舒服，说不出话来，今天就拜托我跟你沟通，还请体谅。）” 陈凌虽然只能听个大概，但是这个“欧巴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超，李烁，你跟其他人交流都这么虎的吗？ 人家阿姨不就是看上去年纪大了一点，就算你遇见的真是快要到奶奶辈的人物，那也得往年轻了叫，叫你尊敬长辈，不是不是超级加辈。 这情商，到底怎么交到女朋友的？ 中年房东阿姨现场给他俩表演了一手笑容消失术，垮起批脸的模样让法令纹又多了好几条。 陈凌揪了揪自己的衣角，这场面有点难绷。 李烁还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心理素质令陈凌折服。 你小子，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感觉有点轻车熟路昂。 “（好的，那南野先生今后是什么打算呢，要继续租下去，还是退租呢？）” 论谈生意，大家还都是可以和和气气的，但房东阿姨无论如何也扯不出笑容来了。 以防李烁继续发病坏事，陈凌悄悄打开了手机翻译，看看这个逼还会说些什么。 “（非常抱歉，南野他之后在工作上有变动，决定退租。）” 说罢还稍稍欠身以表歉意，一脸懵逼的陈凌也只能露出惋惜的表情跟着一起欠身。 这么看你也不傻啊？ 你发病我没意见，别演我就行。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南野先生也与我合作了将近一年，本月确实是合同到期的时间，那我们一切都按照流程来，南野先生请在今天之内完成搬家，然后我会来验房，最后折算损耗，将押金退还给您。）” “好的，劳烦您了。” “不客气。” 房东脸上堆着笑回楼上了。 确切听见关门声之后，陈凌神色古怪地看着李烁。 “李烁啊，你是不是有些缺心眼儿啊？” “啊？” 猝不及防的怼让李烁一脸懵。 “你以前不在东京的时候也这样跟年长女性说话吗？” 他摇了摇头。 “嘶……那你不知道女性要往年轻了叫吗？” “我知道啊。” “？？？” “但是霓虹这边，年长女性不是会以辈分更高为荣吗？我觉着叫奶奶她应该会更高兴一点。” 啊？ “……那你瞅着她高兴了吗？” “高兴了啊。” 是我老花眼了还是你幻视了？ “谁教你这么说的？” “我女朋友啊，她说遇见年长女性就得往老了叫，这让人家会觉得高兴。” 哦，陈凌懂了。 你小子这么纯的吗？ 这话也能信。 狠，太狠了。 “那，你下次叫你女朋友莱莱，你看她什么反应。” “为什么？” 陈凌笑嘻嘻，学着大小姐的风范不回答，他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岔开话题。 “还搬家，还折旧，这破房子有什么好搬的？有什么东西可以折旧……墙上秃噜皮了也算我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还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正好，你顺便也帮我搬一趟家吧？” “OK，举手之劳。” 陈凌打开门，做出迎宾的姿态。 “烁子，欢迎来到我的老破小。现在能明白我刚才说那话的理由了吧？” 李烁站在门口，看着这十步就能走完的整个房间，而且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任何家具。 “行吧，搬吧，就把生活用品拿走就行。” 至于其他家具什么的，他也没有相关记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就打包送给房东莱莱吧。 第四十七章 大小姐在等待（求月票和追读～） 下午三点多，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老公寓楼下。 陈凌在李烁的帮助下成功退租了那间对他而言已无用处的老破小，得到了五万日元的押金。 也不是很多。 不过这里比较偏僻，而且房间里设备也很少，押金这么低情有可原。 只是他很无语的是，墙面上秃噜皮还真的被算进折损里面去了…… 他有充足的理由埋怨这是李烁的弟弟行为带给他的后果。 算了，人家大老远的还愿意来帮忙，忍一手。 “凌哥，不是说没什么东西要搬吗？” “安啦，睹物思情，就感觉什么东西其实都多少有点用，大老爷们儿，别磨磨唧唧，回头请你上网吃饭。” 其实他也不想带这么多，只是看着这些东西，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只因肉记忆让他莫名有种想要一起带走的冲动。 没办法。 “上网？” “这才几点，不上个网对不起这次面基，就去刚才那个网吧。” 东西虽多，但并不重，带着去网吧也不是很费劲。 陈凌轻车熟路地来到网吧前台，今天还是那位熟悉的小姐姐在坐班。 这网吧平时就鲜有人问津，也不知道老板哪来的钱来给这位东京少女开工资。 “下午好。（日语）” “诶？你不是之前那位外国友人嘛？好久不见。” 小姐姐一副挺惊讶的表情。 提着东西的李烁在一边吃瓜。 “嗨，嗨！（是的是的。）” “您会说日语了啊。” “一点点，哈哈。” 你知道我这半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嘛？ 说多了都是泪。 “请给我们两個，上机，两个小时。” “好的。” 交完钱的陈凌给李烁答疑解惑：“这里上网不用登记身份证，小黑咖，情怀拉满。” “哦哦。” “外国人先生，电脑已经为二位登记好了，就在角落的两个位置。（日语）” “感谢，之前也谢谢你让我认识rika了。” 小姐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rika？” “哦，就是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啊……不客气的，你们现在还在联系嘛？” 网管小姐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就算不是jk，只要是女孩子，都不会拒绝这些令人遐想的桃色事件吧？ “嗯，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 “诶～” “抱歉，有空下次再聊哈。” 陈凌领着李烁往角落里去，很好，这里还是他第一次与大小姐见面的地方。 “我坐最角落，李烁你坐我旁边。” 开机，上号。 “凌哥，我有点好奇，伱之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那个叫rika的女生……” “嘘……这可是不能为人知晓的秘密。” …… 陈凌游戏打到一半，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什么歌，什么品味啊？ 为了防止漏掉大小姐的信息，陈凌才开了声音。 “等下，先别上去爆，打个电话先。” “好的。” 反正李烁本来就很菜，躲在房区里就行。 他这次刚上线就引来了好几个金主爸爸的游戏邀约，奈何手里没有变声器，只能惋惜拒单。 陈凌拿出手机。 果然是莉香妹妹打来的电话，现在已经接近五点，她应该是已经放学了，到没到家，暂时不知道。 “莉香啊，放学了？（日语）” “嗯。” “现在准备回家？” “嗯。” 问的都是些废话捏。 “那个，实际上我现在正在跟来帮我的朋友一起上网，就在那个网吧。” 电话那边出现短暂的沉默。 “哦。” 这意味深长的回答方式让陈凌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 “是女生吗？” 稚名莉香接着问。 啊？ 陈凌看了一眼正在游戏里放风的李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女的吧。” 他老是开变声器假装自己是可可爱爱的女孩子来着。 这也没毛病昂？ 陈凌也没多想，也许调侃李烁调侃惯了。 没想到迎接陈凌的居然是沉默。 怎么回事？ 陈凌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他现在的设定，是一心一意喜欢着稚名莉香，结果现在单独和“异性朋友”一起出门，一起上网，完了还一脸老实地跟喜欢的人汇报。 还是他入戏不够深。 如果对于以前的稚名莉香而言，结果大概率会是她毫不在意，但现在的大小姐，也许是从学校里那次无意间与早间的谈话开始，发生了一些，陈凌不知道的变化。 现在诡异的沉默，就是体现。 “那rika，你到家之后可以先等等，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给你带晚饭好吗？” “我明白了。” 然后陈凌就被残忍地挂断了电话。 怪诶。 算了，网费可不能浪费。 “继续继续！” 最终还是准点下机。 期间李烁还接到了女朋友打来的电话，陈凌还出声证明了一下他不是在和其他女生约会。 敢情还是个气管炎昂。 “走吧，去吃晚饭，不过先说好昂，太贵的我可请不起。” “那怎么能让凌哥破费呢？随便吃点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昂。” 两人提着东西漫步在黄昏下。 “找个弗兰餐馆吃吃。” “咦，凌哥是哪里人？” “我是湖南的，湖南长沙的！”（即答） …… 夜晚七点左右，陈凌刷了地铁卡，拎着自己的东西出站。 吃完饭后，陈凌就招呼李烁先回去了，毕竟他女朋友还等着呢，总不能太耽搁。 这些东西一个人提还是有点重量的。 用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才到xx公寓楼下。 “呼……” 陈凌甩了甩有些酸软的双手，不光有自己的东西，还有给莉香打包好的晚饭，为了确保不漏油，可费劲儿了。 他在地铁上就有跟大小姐发过信息。 【莉香我现在准备回来了，你在家吗？】 【已经出地铁站了，饿不饿啊？】 （总觉得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 一直都没有收到大小姐的回信。 这是出啥事儿了吗？ 还是故意不理他的。 头顶的路灯明亮，东京的入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陈凌穿着十分保暖的羽绒服，心里想着待会儿该怎么给大小姐交代。 她说不一定在生气。 生气自己没有给她做晚饭，生气让她饿着肚子。 靠，这东西真tm沉。 陈凌刚提起来，陈凌又放下去，准备休息一会儿。 他的身旁忽然在轻微的脚步声下，多了一道谁的影子。 “陈凌。” 清冷而动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没有情绪，只是呼唤。 转过头去，穿着校服的稚名莉香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双手揣进衣服兜里，右手手腕上挂着她的黑色小书包。 肩上正好落着几只俏皮的白色雪花。 淡漠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第四十八章 陈凌的不好吃 “额……哟，晚上好。” “嗯。” 白色的灯光下，稚名莉香的嘴中呼着白色的雾气，一月份的东京还是这般寒冷，也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不过她是真怕冷啊，书包挂在手臂上也要把小手手揣兜里。 可爱捏。 “怎么才回家？” 陈凌站在她面前，总觉得有几分尴尬。 莉香那双大眼睛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好吧，不回答是吧。 “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嗯。” 这个倒是很容易就说出口了哦。 陈凌扬了扬手中提着的保温袋。 “这是我带回来的，赶紧回家吧。” 他提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往前走。 “陈凌，等一下。” “啊？” 就看见大小姐终于把另一只没有挂书包的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伸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要……牵手？ tmd，我这是中邪了？ 不会真的要牵吧，我还有这么多东西要搬呢亲爱的大小姐。 “给我。” “什么？” 顺着大小姐的目光，陈凌得到了答案。 陈凌把手里提的保温袋递给了莉香，结果对方又从他手里还半强迫地拿走了另外一个不太重的塑料袋。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先往前刷开公寓的大门。 我超，大小姐有事你是真敢上啊。 就是手也太凉了。 …… 回到家。 陈凌把从老破小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全部搬回自己的客卧，然后去给大小姐热一下饭菜。 就算有保温袋，这么冷的天气，时间久了也会变凉。 这些菜都是他另外再点的，完完整整，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关键是他能让大小姐吃剩下来的饭菜吗？ 那可不行。 米饭就用热过菜的锅，不洗干净，直接滚一下，光炒饭会粘锅的。 完事儿后，陈凌去招呼大小姐吃饭。 黑发少女稚名莉香正坐在客厅里，她捧着一本书，专注地看着。 陈凌走去瞥了一眼书的封面。 咦，这不是东京经典的少女漫画吗？ 莉香妹妹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个了？ 平常除了玩电脑游戏，或者看看手机，陈凌很少见到大小姐有其他的休闲活动，现在忽然在他面前看漫画，属实有点新奇了。 陈凌的脚步和目光引起了稚名莉香的注意，她合上漫画，放在客厅桌子上。 “下午在书店买的。（日语）” 《恋爱喜剧百分百》 经典漫画名字。 所以大小姐因为陈凌不在家，所以就先去了一趟书店，挑了一本恋爱漫画？ 看到他上地铁时发送的消息后，掐着点出现在他身后。 原来不是巧合，一切都在大小姐的计划当中。 好好好，好聪明一樱花妹妹。 “这样啊，一個人去的吗？” 稚名莉香起身，去饭桌旁准备吃饭，没有回答陈凌的问题。 陈凌有些抓不准，因为大小姐平时就有选择性回答他问题的习惯，不知道现在到底正不正常。 大小姐开始干饭，陈凌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观摩这本崭新的少女漫画。 “我可以翻翻看这本漫画吗？” 莉香妹妹以平淡的目光迎向陈凌。 “你看不懂。（日语）”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陈凌不信邪，翻开看了一点，顿时感觉双眼开始发晕。 霓虹这边的漫画果然有很多对白，和老家那边不同，字幕一旦密集起来，陈凌就容易犯病，其实还是能看懂一点点的。 他只能合上这本“少女圣经”。 因为封面说似乎这本漫画挺火来着。 陈凌拿出手机，开始给一个备注为“小太妹”的联系人编辑信息。 【爱衣同学，你今天放学后和莉香一起的吗？】 不愧是当代东京jk典范，没过一分钟就回复了信息，感觉随时随地都在玩手机。 如果是老家家长，高低得挨骂。 【（是的呀大哥哥，稚名酱之前一直没有加入社团，今天不知为什么，说想要去社团看看，我就陪她一起咯……之后还去了书店逛逛，说想要买本恋爱漫画看看，我就推荐了一本《恋爱喜剧百分百》，很火的呢，可能稚名酱突然想要尝试一些普通女孩子会了解的东西吧。】 ……叫你回答，不是让你写小作文儿！ 不过干得漂亮。 陈凌把早见爱衣发来的信息用手机软件翻译了一遍后才看明白。 果然还是大小姐更贴心，现在与他对话，为了方便，都会尽量挑简单的词汇和句子。 外出有朋友陪，挺好的。 就算真的是男生，其实也……或许……好吧，万一真出事儿了，他陈凌的处境就尴尬了。 陈凌叹了口气，这么看的话，他现在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挺微妙的。 稚名莉香仍一言不发地吃着饭，和往常一样。 陈凌架不住好奇，去餐桌，莉香对面坐下。 被人看着吃饭，稚名莉香早就习惯了，她吃饭的速度比陈凌慢，所以陈凌吃完后看着她的次数很多。 习惯什么，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莉香啊，这几个菜好吃吗？（日语）” 黑发少女清亮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不予回答。 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柴火香干炒肉。 除了这个香干，其他菜陈凌都给大小姐做过。 不知香干的烟熏味，莉香妹妹是否能接受。 他观察了一会儿，确实是从香干里面挑肉吃。 妹妹纯度不够啊，还需要继续改造和发掘。 陈凌琢磨着什么时候能给大小姐找到长沙经典小吃来涨涨见识。 当然是凑豆腐啦，只是远在他乡，加上气味儿特殊，还真不是那么好找。 什么？ 你说臭豆腐太臭？那我不是很认可，榴莲都能吃，我臭豆腐怎么了？ 还有一位好兄弟，鱼腥草呢？ 凉拌折耳根，赛高。 也罢。 “那和我做的菜相比，谁的更好吃呢？（日语）” 陈凌笑眯眯地，脸上仿佛写着“快，夸，我”这三个字。 快啊快啊，毕竟我给伱准备了这么久的便当，于情于理都得说点让我觉得开心的话吧？ 她看着陈凌，伸出粉色的小舌把唇边的饭粒拾进嘴里，这动作让陈凌的心里一阵发紧。 非礼勿视啊靠，这不就是那啥，纯狱风！ 莉香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 “陈凌的，不好吃。” 第四十九章 你这是危言耸听（求追读owo） 啊？ 会不会做人啊亲！ 陈凌立马垮下脸色，结果大小姐似乎看起来兴致勃勃的。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知道我比不上专业的厨师，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夸夸也不配得到嘛？ 伤心了，明天便当白米饭配榨菜吧，你的私人厨师要下线一天咯～ 开玩笑的。 大小姐多少夹杂了些个人恩怨在里面。 不懂得取悦厨子的人不是好食客。 算了，不要跟女孩子一般见识，不然会吃亏的。 陈凌一脸郁闷地看着稚名莉香从容不迫地把碗里的饭吃光光，然后把碗放进洗碗池里，挤上洗洁精。 没吃完的菜带进垃圾桶里，系好，这样不会有异味。 大小姐家里可没有吃剩菜的说法。 尤其这菜可不是陈凌自己做的，他一点也不心疼。 讲究人莉香还得让水龙头放出温水之后才肯把手伸进去洗碗。 究竟是有多怕冷？ 要不床上再来个中年人必备电热毯？ …… 夜晚。 最近他们没有录视频的安排，陈凌暂时也不用练习吉他，于是，他晚上的时间交给了日语。 稚名莉香坐在他对面看那本《恋爱喜剧百分百》。 课后作业她刚刚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完成了，一看就是個大学霸。 众所周知，陈凌的日语学习效率一直都是一坨，当学习时间逐渐变长时，他就像临时患上多动症一样，难以集中注意力。 相信大家在学习数学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陈凌余光时不时会偷偷瞥向眼前的黑发美少女。 她的脸，放在所有女生群体内也是无可挑剔的，不说话时沉静而端庄的气质，是来自大小姐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还有天生的性格。 在被她那双眼眸盯住的一瞬间，能让人生出一种心脏被轻轻捏住的感觉。 贼个就是爱情！（bushi） 没错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仿佛心跳都要漏了一拍。 “陈凌，你在看什么？（日语）” “咳咳……私密马赛，我刚才在发呆。” 小插曲并不能影响大小姐对于新买漫画的火热兴致。 女孩子对投来的视线果然都天生保持着敏锐的感觉。 陈凌咬牙学了一会儿，又有些坐不住了。 主要是越往后学就越难，对他而言更是难上加难。 “莉香，这漫画有趣吗？（日语）” “嗯。”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很……平淡？” 大小姐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陈凌眼前的日语教材。 “我从五岁之后就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日语）” 这句话，为了让陈凌能直接听懂，稚名莉香还特意斟酌了一下词汇。 “不是在找借口。” 能看得出来，大小姐很认真，想要让陈凌明白，并不是故意的。 不过一个人就算再怎样不擅长表达情绪，在生活中总能找出不同心情时展现出的蛛丝马迹，陈凌当然没有怀疑过莉香的真诚。 “但我觉得莉香笑起来会好看一些。” 其实是想要让她开心的时候表达得再明显一点，这样的话，知心朋友也许能更多一点。 黑发少女稍稍侧头，双目中带着一丝困惑。 “这样？” 她用食指戳着自己的唇角，稍稍上拉。 陈凌愣了一下，下意识抿住了嘴唇，过了好几秒才敢松开。 “na……natural一点啦。” 不过大小姐这模样是真心可爱啊。 学习会结束后，陈凌洗完澡，躺在床上。 结果今天歌的伴奏还是没有听成。 目前的情况不支持他在莉香的面前听这首歌，毕竟他的混音技巧是非常规途径获得的，电脑里也没有下载混音软件，到时候一大堆bug没办法弥补，很麻烦。 也不能说自己是花钱做的伴奏，毕竟价格实在太贵了。 手里这个版本可是完美版，很难得的嘞。 还是等之后有了自己的电脑，或者用了一段时间的混音软件再给大小姐听。 不过，这段时间大小姐奇怪的地方，陈凌还是有点在意，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可能不太好处理。 这时候就需要“小太妹”的支持了。 【爱衣同学，在吗？】 不出意料，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大哥哥，这么晚啦，我正在敷面膜呢。）】 精致昂。 【问你个事，莉香最近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咦？您说的是哪方面？】 【比如说，是不是有了在意的男孩子？】 【（欸？！大哥哥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难道这会对您有什么影响吗？）】 句句话不离八卦，还爱卖关子，特喵的。 【哎，爱衣伱就快说吧，我是莉香的表哥，关心这种事儿，不过分吧？】 早见爱衣并没有马上回答，应该是在思考怎样才能让陈凌露出“马脚”。 【（唔……怎么说呢，最近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向稚名酱告白了，虽然也同样被拒绝，但是他love letter上写的某些东西似乎让稚名酱有些在意，可能突然想要看少女漫画也是相同的原因？）】 你们这些小屁孩还在玩写情书那一套啊？ 爷们儿有没有点担当？ 如果是他陈凌肯定刚正面。 当然前提是有这么个女孩子哈。 大小姐……虽然人很好，但她现在是金主和合作伙伴捏，加上年龄差距，陈凌目前还真没太多想法。 陈凌在思考，忘记给小太妹回复信息了。 【喂喂喂，大哥哥还在吗？（日语）】 【在在在，还有什么信息吗？】 【（我觉得，也许稚名酱现在忽然间就到了对恋爱好奇的时候，然后……说不定有在意的人，只是，不是那个副主席啦。）】 【嗯？为什么这么说？】 【嘛嘛，直觉～】 女人的第六感是吧。 陈凌皱眉，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jk谈恋爱没毛病，只是他现在身份敏感，这事就显得比较重要。 但……这可是那位莉香大小姐诶？ 拒绝男生数超数百人，一心只想摆脱家族控制的自强型美少女。 【不不不，莉香她现阶段不可能恋爱的，你这是……你这是危言耸听！】 莉香她……顶多只是忽然有那么一丁点好奇恋爱吧？ 对，一定是因为春天不远了。 第五十章 人怕出名猪怕…… “早上好，稚名酱～” “早安。” 提着便当盒和手提书包的稚名莉香把东西放好，书包挂在课桌旁的挂钩上。 “昨晚又熬夜到很晚才睡啦，歌太好听了～” 早见爱衣说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对了，稚名酱听歌吗？” “嗯。” “那跟你分享一下我昨晚发现的一位宝藏歌手，还是原创哦。” 离晨会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早见从口袋里翻出自己手机，打开一个视频，然后把手机屏幕递到莉香眼前。 简单的装扮，一人唱歌，一人弹吉他，都没有露脸。 熟悉的旋律让大小姐愣住了。 “昨晚在小蓝鸟上偶然发现的，这首歌真的非常好听哇，明明是第一个作品，却很让人感到惊喜呢，凭借这一首歌，在网上直接收获了三四万关注，真的很了不起啊！” “……” “说起来，感觉那位女主唱的声音，好像很稚名酱有点像诶。” 稚名莉香看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用平淡的语气说： “这就是我。” “啊……诶？？？？” …… 陈凌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买一台电脑。 不光光是方便使用混音软件，还可以拓展一下其他的用法。 比如说……看光碟？ 嗯，什么类型？任君想象。 不然半夜什么瘾犯了还得出去用电脑，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那是陈凌绝对不会干的事儿。 “喂？烁子啊，周末怎么样？” 距上次和李烁见面，已经过了三四天。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有没有被那位素未谋面的狠人女朋友轰炸。 “还……还行吧，现在正在和女朋友逛街呢。凌哥有什么事吗？” 彳亍，只要你别跟我说正在炮火连天接的电话，我完全没意见。 陈凌隐约听见了旁边女性的声音。 【是谁啊？（日语）】 【我的那個老乡兄弟。】 额，很符合他对东京女大学生的想象，声音稍微有点夹。 不过，烁子喜欢就行。 目前来看他算是被高段位碾压了。 希望不要被骗。 “没啥事，本来想着让你陪我一起去淘一套电脑来着，我不能总用别人电脑。不过你在约会的话，又说和我约，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你女朋友，不会打我吧？” “……” 给善良的李烁整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吧，凌哥，伱的预算是多少，用途只是打游戏吗？我之后去找人问问，我有认识卖电脑的。” 陈凌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报出一个数字。 “可能要用那些混音软件，比较吃配置……十万？” “……凌哥你是说一张显卡的价格吗？” 靠北啦，剩下的钱都是要给大小姐还的，现在自己的钱，就算加上所有打赏和视频收入也不到二十万，我哪里敢挪用？ “那算了，祝你约会愉快～” “好的，谢谢凌哥！” 别老鼻子这么客气，总感觉良心会痛。 “哦对了，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可以试试。” “啊？” “就……叫你女朋友莱莱，试试就逝世。” 老家文化，博大精深，就看他能不能听懂了。 “额，这个还是算了。我那天觉着不对劲，回去就问了一下女朋友，她直接跟我坦白了，说害怕我被其他女生抢走，所以才撒了这么一个谎，还跟我道歉了。” 哦，那还是有点脑子的，但是恋爱脑还是跑不了。 虽然不至于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那行，我挂了昂。” 挂断电话后，陈凌迎上了大小姐的视线。 今天是周六，二人吃完早饭后，一个开始学日语，一个开始做周末作业，只不过大小姐的速度很快，现在已经结束学习，开始看漫画了。 还是那一部漫画，只不过已经到了第三卷。 速度其实一般，陈凌以前高中时挑灯夜战，一晚上就能看完两本漫画小册，当然，第二天经典前排睡大觉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陈凌的朋友，也是x国人？” 这中文名字放在日语句子里，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陈凌点了点头。 大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手机。 “可是我听见声音，是男性。” 嗯？ 在意的是这个吗？ “是啊。他实际上是男生，只是做了一些事情很有意思，所以我开了一个玩笑，” 具体的事情要说出来的话，李烁的英名恐怕是要gg了。 咦，别这样直勾勾盯着我，这让我有点拘谨哈。 “莉香……难道对这件事，很在意？” 黑发少女绷紧了嘴唇，不说话。 陈凌半天没等到答复，也只能收回目光继续看日语教材了。 过了大概一分钟，莉香食指在桌面上轻叩发出的声音让陈凌又不得不在意起来。 “抱歉。（日语）” 大小姐道歉，那就没办法了。 “没关系。” “（只是觉得，陈凌，要对您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啊？ 什么什么负责？ 陈凌听了个一半，听不明白。 刚好手机翻译也被收回去了。 他重新拿出来，说：“私密马赛，我刚才没听懂，能再说一遍吗？” 大小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靠，这种话说了一半然后不知下文的状况，仿佛身上有麻衣在爬。 可她是大小姐，不是李烁，不然陈凌高低要让她说出来。 总感觉错过一个亿。 中午的时间还是这样散漫，客厅落地窗外的阳光温暖又催眠，可陈凌还得在日语海洋中挣扎。 直到把大小姐布置的最后一页练习题都做完之后，终于可以合上这本已经翻了大半的教材了。 别急着轻松，还有下册捏。 实际上，陈凌现在的日语水平放在东京人面前还是如一滩烂泥，哦，也许要稍微硬那么一点点。 简单的交流中，陈凌一般都是通过单词的组合，外加一些适当的揣测来听别人的话，他自己说话也磕磕绊绊，稍微复杂点就是直接一个一个拼单词。 “陈凌。” “啊？” “早见会来这里，等会。（日语）” 什么经典倒装语句，那小太妹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凌点头。 “你们会出去玩吗？” “嗯。” “那晚饭……” 大小姐合上漫画。 “会在晚饭前回来的。” 好女儿真乖～ 谁家要是有这样懂事的女娃子，还用家里人担心个啥？ “在之前，我需要将唱歌的事，告诉给早见同学。（日语）” “？” 第五十一章 你的衣服，给我穿吧～（周二求追读owo） “（我们在网上唱歌的事情，被本家注意到了。）” 手机里显示出的文字让陈凌皱起了眉头。 他有想过，这种情况迟早会到来，毕竟一个大家族产业，对自己家长女的关注，肯定不会少。 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他们有阻止你？” 大小姐摇头。 “（本家不会反对扩大个人社会影响力的动作。）” 确实，提高家族长女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来让她变得更有价值不是吗？ 可笑。 陈凌可不会觉得这种宗旨的目的是为了让莉香开心。 如果考虑到她，就应该拒绝商业联姻。（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 所以，陈凌需要让大小姐的地位高到可以影响家族，这时候才会有谈判的资本，现在在他们眼中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吧。 “对了，如果你家里看得这么紧，那我的存在……会不会也知道了？” 仔细想来，已经在莉香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但是从来没见过她家里人过来这边。 意外的是，稚名莉香否定了。 “（本家不能监视我，也几乎不会过来这里。允许一定范围内的自由……这是我争取来的，权利。）” 光听大小姐说出来就能感受到无形而沉重的压力，出生在这种家庭里能得到什么？ 金钱？地位？ 当自由被限制之后，所有人都会明白它的珍贵。 你是想坐在自行车后面笑呢，还是想坐在宝马副驾驶上哭呢？ 放在这儿好像tm也挺有代入感的。 为什么不能靠自己努努力呢？ “我明白了，不过这和爱衣同学有什么联系吗？” 大小姐注意到了陈凌对于小太妹的称呼，但并没有多问。 “那，弹吉他的陈凌，我不需要解释吗？” 大小姐的目光像看一個傻子。 陈凌愣了一下。 “好！我是傻逼！” 光速回复！ 脱口而出的家乡话让莉香感到有些困惑。 “呆脚不。”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小姐自己没发病。 “（之前在学校已经跟早见同学讲过唱歌的事，今天准备让她来帮忙，录一段陈凌在视频前出声的视频，以证明陈凌是早见。）” 怎么听起来弯弯绕绕的捏？ 有一种不明觉厉的美感。 “哦，没问题。” 原来大小姐也有专用的工具人了呢。 “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陈凌表示没问题，起身去煮茶了。 先斩后奏这是。虽然他确实也不会说什么。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熟悉的电铃声，以及小太妹有些娇滴滴的声音。 大小姐起身去开门，陈凌已经忙完事情，没事也跟着一起。 门刚被打开，早见爱衣就看见自己的大小姐朋友身边站着一位高大的男性身影。 有点帅，但是刘海有点长了。 身材也挺好。 “呜哇，你们两个一起迎接我，总有种一对恋人在招待朋友来家里玩呢。（日语）” 早见爱衣的话让陈凌翻了个白眼。 恋爱脑犯了是吧？ “欢迎光临，喜欢恋爱的爱衣同学～” 陈凌一脸笑嘻嘻地招呼。 恋爱脑这个词，好像不知道用日语怎么说。 “欢迎。” 大小姐一如既往地简单回答，就当迎宾了。 …… “（原来如此，所以大哥哥现在在稚名酱这里做家政阿姨，同时也在做着写歌弹伴奏的事情？）” 你怎么说话的？ 陈凌看了一眼手机翻译，耸了耸肩，表示默认。 “我是不是很厉害？” “诶，大哥哥真的很厉害呢～我还以为是稚名酱写的。” 小太妹由衷地拍起了小手。 他们坐在客厅里，大小姐和早见小太妹坐在同一边，大家的面前都放着陈凌泡好的茶。 “哎，果酱，果酱。” 不过这确实也不是他写的。 不管，装个13先。 大小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二人商业互吹，但能看得出来，早见爱衣真的对陈凌会写歌这件事很惊讶且……欣赏。 “大哥哥平时都是怎么写歌的呢？（日语）” 早见爱衣双手捧脸，十分好奇。 “哎呀哈哈哈……就从生活中得到一些感悟，再用音符把自己的心情，情绪表现出来咯。” 陈凌对着手机翻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知他抬头能看见几头牛？ “这样吗？感觉好酷诶～” 咦我说你是不是犯花痴了？ “早见同学，可以帮忙吗？” 大小姐忽然出声，让小太妹愣了一下。 “（抱歉，稚名酱，一时太好奇就……）” 陈凌觉着奇怪，我看莉香妹妹她也没生气啊？ 伱们霓虹人还真喜欢道歉。 “（也就是说，大哥哥现在借住在稚名酱这边，但家里人不知道，现在需要让我来假扮大哥哥去出镜？）” “可以吗？” 亲爱的大小姐，您自己听听这是像拜托别人帮忙的语气？ “当然，包在我身上！” 陈凌啧啧称奇，毕竟他之前碰到过的，女生之间的友谊不乏闺蜜之间身后捅刀……两肋插刀，说明这早见爱衣朋友还是能处。 “还有，你以后叫我凌哥就行，大哥哥听起来……嗯，就叫凌哥吧。” 听多了，腻了罢。 “零……哥？” 我超，谁是零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小妹妹！ “是，凌，哥！” 陈凌试图纠正发音。 爱衣叹了口气，敲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 “中文真难呢。（日语）” 她把目光转向身边正在闷声喝茶的稚名莉香。 “稚名酱，你会说大哥哥的名字吗？” 黑发少女放下茶杯，她看了一眼对面的陈凌，轻轻抿嘴，似乎想要把留在唇上的液体拭干。 “陈凌。” 皓齿轻启，清冷的声音从她嘴中传出。 这一声呼唤，陈凌感觉自己都快要变奇怪了。 是不是离颅内gc不远了？ 明明平时她都是这样叫自己的……也许，这次比较正式吧。 “是这样叫的吗？” 早见发问。 陈凌唯有竖起大拇指。 啊，斯国一。 “好吧，那要开始录视频吗？（日语）” “拜托爱衣小姐了。” 陈凌双手合十。 稚名莉香起身去开电脑和准备录制软件。 这时候，早见爱衣忽然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凌。 “怎么了？” “大哥哥，那……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吧！” 啊？ 第五十二章 我不可以穿吗？ 早见爱衣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凌和莉香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 诶，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啊……为什么都看着我？” 你爱的出击是不是太快了点？ 当然陈凌只是瞎几把乱想，这小太妹比较脱线，说话都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思维。 “那个，爱衣同学啊，为什么要说穿我的衣服呢。理由是？” 陈凌把翻译好的字幕给凑到他这边的早见爱衣看。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喜欢我？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爱衣同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因为我的身材比较娇小嘛，但是大哥哥肩膀有点宽，所以得穿上你的衣服，把体态模仿得尽量匹配一点啦。）” 这个确实，他陈凌的身材总归还是要更宽厚一点，穿他的衣服风格上也比较像，不过有一点比较好，就是…… 陈凌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小太妹的胸前。 爱衣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瞬间若有若无的视线，自己也低头看了看。 脚尖明显，甚至能看脚背。 灰心丧气地撇了撇嘴角。 报意思，我举双脚证明自己没有邪恶的想法。 如有冒犯，还望谅解。 “哎呀，没逝儿啦，还有成长空间，多喝牛奶，还有那个……多吃木瓜。” 咦，木瓜到底有没有用来着？ 忘了。 “诶，大哥哥说什么？（日语）” 机智如陈凌，故意把手机翻译收回不给早见爱衣看，免得让人觉得他是在性骚扰。 没别的意思，就是友情建议。 回想起大小姐……那确实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啥也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对。（日语）” “好可疑！” 爱衣稍稍眯眼，满脸不相信。 “（稚名酱你说呢？如果要装得像一点，果然还是得这样子吧？）” 在电脑前操作的黑发少女没有直接回答早见的提问。 “你去问陈凌。” “我是觉得没什么，不过爱衣同学不介意吗？” 早见爱衣转了转她的小脑袋瓜子思考了几秒。 “（只是穿一会儿的话我ok的哟，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呢，总觉得有点dokidoki的感觉！）” 别介样，很让人误会的好吗？ 比如说咱家大小姐，额……看不出来有没有误会。 其实把衣服借给女孩子穿，还真不算什么大事，读高中的时候陈凌就有过夏季校服和秋季校服一起穿，结果大课间做操的时候同班女生没带校服，就把外套借给她的经历。 多大点事，有啥娘们儿唧唧的。 不过东京这边，他就不太清楚了。 “那成，我去找件衣服。” 要偏中性一点，不要太大，不要太薄。 还是個难题。 陈凌最终给她拎了一件之前自己上镜穿过的外套。 他刚出房间，就看见早见爱衣正在拉开她外面穿着的衣服。 作为jk群体中极端的反冬斗士，今天她也穿着很单薄，甚至上次见过的光腿神器，现在也没再穿。 陈凌真心钦佩她，和好朋友一起出门这么拼吗？ 结果她刚拉开拉链，下一秒又马上拉了回去，小脸有些泛红。 哦吼，难道里面穿着保暖内衣？ 破案了！ 不过保暖内衣估计也阻挡不了零下好几度的冷风。 秒懂的陈凌把手里的外套扔给小太妹。 “要不，我还是先回房间？” 我不打扰了哈，我先走了。 坐在电脑前的大小姐忽然起身，打开了自己主卧的门。 “来我房间换吧。（日语）” 莉香的余光瞥了一眼陈凌，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奇怪，我又不是色鬼诶。 早见爱衣点点头，一边说着“正好我也想看看稚名酱的房间”，一边跟大小姐进卧室 房间门被关上，还上了锁。 咦，有没有一种可能，外套下面，直接就是小内了？ 一般人不会有这么野吧？ 这可是冬天诶。 此时两女在同一间卧室里换着衣服。 陈凌总是为自己身为男性的想象力而感到恐惧。 我超。 留下陈凌来到电脑边，准备看看近期几个账号的数据。 这么想来，叫小太妹去她房间换衣，其实也是给自己提供了便利？ 大小姐人还怪体贴咧。 不过她为什么也要跟着进去，让爱衣同学自己换不就行了？ 听说女孩子一起换衣服也会加深彼此之间的友谊？ 我不信。 陈凌打开平台数据，又自己在脑海里唤醒了系统面板，对比着一起看。 这几天，所有平台的真实粉丝数总和又多了大概一千五百左右，关注数光小蓝鸟也来到了三万多。 消费比例大概一比十？ 感觉还挺不错。 两个视频下的评论都相对而言还比较和谐，这都是陈凌这个社区卫士的功劳。 删评，控评，这个他可拿手了，并且乐此不疲。 现在他也学会了看私信，偶尔会有人咨询翻唱，或者歌曲使用版权费的事情，陈凌让大小姐另外发了个动态，说明之后会就这些问题统一进行规定。 毕竟这都是钱钱啊。 谁跟钱钱过不去，谁就是跟他陈凌急。 制作音频的呼声越来越大了，而且有一些音乐制作坊私信他们说可以免费帮陈凌制作伴奏和音频，但想要得到歌曲的使用权。 开玩笑，伱盗版能有我原创好？ 秒拒。 大小姐也没有问原因，她在这方面一直以来都是全部交给陈凌来决定。 甩手掌柜特喵的。 不过，被信任的感觉真好捏。 还有新蹦出来的一些不当言论，陈凌确认过之后也删了。 顺带一提的是，那个小号刚解封没多久，又因为过激发言被关小黑屋。 没办法，网络世界花花绿绿，脑缠也挺多的。 陈凌正对比着数据，直到身后有谁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卧槽！” 他赶紧关闭系统面板，然后转头去看已经从主卧里出来的二人。 一高一矮，一个清丽过人，一个可爱。 他的衣服已经被换上了。 只不过，现在不在早见爱衣的身上。 黑发少女正穿着陈凌的外套。 她面对着陈凌惊愕的表情，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大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好。” 第五十三章 瞒天过海（求追读哟～） “不是你穿吗？怎么……” 虽然大小姐穿着也很好看，但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诶嘿嘿，我的肩膀实在太窄了，就只能让稚名酱穿一下试试，没想到还是挺合适，看起来跟大哥哥的感觉差不多。）” 陈凌打量了一下，不看两人的脸，这样的搭配确实和之前出镜很像了。 也许是外套比较宽大，大小姐身前明显的曲线也缓和了一些。 反正稚名本家关注的是这位与莉香大小姐一起出镜的人到底是不是女性，体态上只要一个大概应该就没问题。 其实陈凌有考虑过可不可以他们俩正常出镜，由早见爱衣在一边出声代替她。 但这对他的日语能力简直是一个天大的考验。 得配合早见爱衣的速度对口型，而且电脑摄像头属于广角，站在看不见的地方说话，声音也会变得不一样。 总而言之，也许因为这种方法很麻烦，稚名莉香并没有提出过。 他也就不做这个傻逼了。 “我，不能穿？” 大小姐看着陈凌，轻声反问。 我超，根本揣测不出她的想法啊。 “没问题的，您穿哈。” “（待会儿稚名酱就来当大哥哥，我来顶替原本稚名酱的位置哦。）” 幸好大小姐之前出镜都是把头发扎成了马尾，唱歌的时候头也没怎么动，基本上看不见她脑袋后面的头发。 现在两人都扎好头发的话，也没问题。 不过身材上的差距，小太妹怎么弥补……嗯？ 陈凌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是真是假？ 早见爱衣现在穿着稚名莉香的衣服，胸前的隆起居然有了一些规模。 这不对吧？刚才的飞机跑道呢？ 这次的目光显然被两位女生都发现了。 “（随便垫了点什么东西，感觉还不错。）” ‘要不之后出门也考虑这样做？’ 这是早见爱衣心里的想法。 “先说好啊，我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只是纯粹的求知！” 免责声明一定要先树起来。 “我知道，大哥哥很绅士的。（日语）” ……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吧。 早见爱衣靠近稚名莉香，闻了闻她身上的外套。 “有一种大哥哥的味道呢。（日语）” 陈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废话，我穿过的衣服当然有我的味道，难道是老人臭？ 您可快住嘴吧，感觉小太妹今天脱线得离谱。 “那，我们出镜要做些什么？” 早见发问。 难得的正题。 陈凌将目光投向自家大小姐。 她摇头，身后的黑色长发马尾一晃一晃的。 所以这事儿抛给我来了呗。 “爱衣同学，请问……你会唱，跳，Rap吗？” 他想到了一位故人。 看了翻译之后的小太妹满眼困惑。 “不是弹吉他咩？（日语）” “那你可以吗？” 她摇头。 所以最好得是那种只用说话的类型。 也许可以发一個公告类视频，或者直接Q&A也不是不可以。 “我琢磨琢磨，你们俩可以先……交流交流感情？” “不能太久。（日语）” “收到。” 陈凌答应了稚名莉香给的要求。 写个普通的稿子还是不难的。 …… “那我们这期视频就到这里啦，大家再见～” 稚名莉香操作电脑，停止了视频录制。 这已经是第三次录视频了。 陈凌痛苦地从客厅沙发上起身过来，一脸便秘地看着小太妹。 “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啊，不是网络冲浪一线人员吗？怎么在摄像头面前秒怂啊亲？！” 陈凌恨铁不成钢地把翻译拿给哭丧着脸的早见爱衣看。 就连大小姐也在早见爱衣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叹了口气。 累了。 “我……我不造啊！人家也不想这样，就是有点紧张嘛。” “又不用伱露脸。” “呜呜呜，我不管。” 彳亍，不过这已经算是三次里最好的一遍了。 念个五六百字的稿子都能卡壳。 还是照着稿子，不用背的。 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紧张。 平时自拍有这么紧张吗？ 算了，毕竟人家过来也是好心帮我们。 这次视频的内容是陈凌从评论区里找的几个问题进行回答，同时也对支持他们的粉丝进行一个感的谢。 这之后都将是无头二人组的衣食父母，当然要好好对待。 视频里，说话的主要还是爱衣同学，大小姐视频里视频外的人设都是不怎么说话的。 就这样吧。 不露脸的话和之前的视频几乎没有区别，大小姐那边也能想办法交差。 “那就这样吧，还是谢谢爱衣同学了。” “嗯。” 大小姐对陈凌的话表示附和。 终于结束了力，差不多已经到下午两点了。 “稚名酱，那我们出门吧？” “嗯。” 上传完视频之后，她们起身。 “你们去玩啥？” 陈凌有些好奇，但应该就是出门逛街之类的吧。 “看电影。” 早见爱衣的回答让陈凌感到心酸。 靠，去看电影也不带我一个。 哥哥我也想去见见世面诶。 不过想来字幕应该都是生肉，肯定看不懂，而且影片说不定也是jk们喜欢的恋爱电影。 还是算了。 之前陪前女友看过超级多的爱情电影。 ……也有爱情动作片。 反正人已经麻了。 …… “稚名酱，说好的要请我吃烤薄饼哦～今天很累的诶。” “嗯，谢谢你，早见同学。” 两人离开公寓，往地铁站走去。 她们准备去附近的商场逛逛，然后看电影，再就是大小姐约定好的请早见爱衣吃甜点。 “不过可能要早点回家。” “诶～为什么……回家吃晚饭？” 大小姐没有说话。 “呜哇，这样的话，大哥哥不就像是一个管家一样的人嘛？管得真多诶。” 黑发少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抱歉。” 其实是她自己想回家吃饭而已。 “不过啊，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给我穿大哥哥的衣服呀，明明试过，觉得还算合适呢。” 稚名莉香看了看早见爱衣，思考了一下。 “我以为早见同学会在意，所以，不如让我来穿比较好。” “我没有介意啊？只是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总觉得……有一点害羞。” 莉香看着自己同桌的眼睛，轻声问：“早见同学，你喜欢陈凌吗？” “诶？！是我的行为让你误会了吗？” 早见爱衣连忙摇头。 “我只是觉得，大哥哥真的很贴心热情，有种哥哥一样的感觉，所以觉得亲近啦，真的不是稚名酱你想的那样。” “这样吗？” “而且，借助这个机会，我也一不小心，发现了稚名酱的秘密了哦～” “什么？” 黑发少女不解。 “都说了是秘密啦。” 第五十四章 粉丝数过万 那件莉香妹妹穿过的外套，第二天被她还了回来。 陈凌当然还是偷偷闻了闻。 没有其他香味，看来是已经洗干净了。 不过脑子里总有一种闻到了大小姐味道的错觉。 就不能再理智一点吗我的脑子？ 上次早见爱衣与大小姐一起出镜的视频播放量不算太高，但不知为何却带动了消费粉丝数的小幅度提升，陈凌那张银行卡里的存款也正式超过了四十万日元。 虽然讲实话，也没有太多，但这已经说明，在上网发布视频让陈凌与莉香获得了一笔还算可观的收入。 如果之后推出付费音频与开放歌曲使用版权，得到的忙内将会比现在要多得多。 本周三，陈凌在自主学习日语的时候，突然收到了粉丝数破万的系统提醒。 好耶！ 为了庆祝这一天，陈凌决定……提早结束今天的日语学习，给自己放个小假。 只要胆子大，天天休小假。 反正莉香妹妹还在学校，她最近也不怎么检查陈凌的日语学习进度。 可能是因为有正事儿办了，顾不上他了捏？ 【知名度等级已提升！】 【粉丝数：10053/50000】 我超，直接翻五倍？ 这个难度…… 看来需要做好短时间内无法达到目标的准备了。 现在他手头上没有其他歌曲了，有些歌实在记不清歌词，系统之前也不让他把一首歌的兑换资格拆成两部分。 如今具有一定的乐理知识，陈凌可以把还记得的歌曲乐谱直接还原出来。 这一点不算难。 【知名度满足要求，将开启歌曲兑换功能。】 咦？系统你小子路走宽了昂。 明明刚开始说得那么绝情，现在居然给开小灶。 真不戳。 【补全指定歌曲歌词：50000日元】 【补全指定歌曲曲谱：50000日元】 【兑换指定歌曲对应曲谱与歌词：250000日元】 【注：每次兑换都会使所需代价在原本基础上翻倍（如100000—200000—400000，以此类推）】 我就说知识产权不会这么廉价。 来累乘是吧。 不过能有这功能，也能保证之后能继续稳定产出了。 但他目前是没有能力花这么大的价钱去兑换的。 知名度提升奖励它不香吗？ 这次提升的速度比上次要快，也应该是号养好了的缘故。 内容逐渐丰富后，事业发展也会更迅速。 【知名度提升奖励：500000日元/两首歌曲对应曲谱和歌词/混音技巧（高级）/两首对应歌曲原版伴奏/活动资金1000000日元（活动资金仅限与开展艺人活动时进行消费和扣除，可叠加。）】 【五选二。】 这次的奖励可谓豪华无比。 为啥？因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奖励，所以搞这种？ 选择困难症要犯了。 能够得到原版伴奏之后，陈凌就没有打算再依靠其他方式编曲。 至于混音技巧……肯定是需要搭配伴奏一起选择的，因为直接拿出现成伴奏没办法瞒过大小姐，而且之后陈凌其实也想登台，毕竟他可是“音（quan）乐（min）制作人”捏，开演唱会当然要上台打碟。 可是五个里面只能选两個。 陈凌最后选择了高级混音技巧与两首对应歌曲原版伴奏。 咦，忽然想到一个可以钻空子的办法。 如果先得到伴奏，那我说不定可以自己把对应的曲谱先扒出来，这样还能省点钱？！ 【宿主需要先持有曲谱之后才能指定获得其对应原版伴奏。】 嗯，行。 坚决打击任何卡bug行为是吧。 只能放老实点了。 他打算先回想起记得比较清楚的一首歌，复刻曲谱，然后兑换歌词。 伴奏和混音技巧都已经到位，穷鬼陈凌现在就差一台电脑了。 银行卡里现在可供他自己支配的钱还有二十万，配一台中档配置电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陈凌在网上查过，只能说不愧是东京，价格同比国内贵了好几个百分点。 他舍不得啊。 这可是一个多月以来省吃俭用存起来的全部家当啊。 天天给大小姐做家政服务我容易嘛？ 二手电脑暂不考虑，水太深了，他陈凌把握不住。 而且现在需要兑换歌词，能动用的钱就更少了。 好好好，电脑购置计划无限期搁浅qaq。 其实现阶段，陈凌也就是在稚名莉香这，管吃管住，抛开这些不谈，他还是一个穷光蛋。 所以，从长远计划来看，他还是只能赖在这。 电脑的事情，总能想到办法。 现在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有电脑≠有伴奏。 有伴奏≠能录歌。 不等式秒了。 陈凌又花了一点时间，把他选好的，第二首歌的曲子根据记忆一遍一遍扒出来，之后还要不断完善。 …… “大婶儿，最近两天中华街有什么活动吗？这张灯结彩的，赶着过年过节啊。” 陈凌一边挑选着摊子上的新鲜食材，一边跟相熟的超市老板娘搭话。 “小凌啊，你这是在旮旯地儿待糊涂了？” “啊？” “两天后就是春节了，家里没有农历吗？” 陈凌愣了一下。 卧槽。 好像还真是这么滴儿，莉香家里的日历可都是公历，他又不是懂王，平时也不注意农历。 而现在，已经是二月初了。 “刚好我家还有一本儿多余的，就匀给你吧。” “谢谢婶儿！那我还得抓紧时间打个年货？” “可以可以，瓜子儿，糖啊什么的随便挑！远在这边，咱们就更要把这个年过好。” 有道理。 “不过你家那位女娃，是本地人吧，她过这个节吗？” 陈凌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过，必须过！” 不过说来也怪，这两天莉香妹妹回家的时候比平日里要晚了一些，陈凌也不好意思问。 毕竟又不是小孩子，出门逛个街，和朋友吃个甜点，时间不就过去了。 大不了把做饭的时间也往后推迟一点。 只要她不是做坏事就没问题。 陈凌开始在街边转悠买年货。 瓜子，糖，鸡，鸭，鱼，猪头……这里好像没有。 剪纸，对联，倒福，一个都不能少。 也许大家都是同乡人，对于过年，总能引起认同感，这些年货，价格都很实惠，根本没有花去陈凌身上几个子儿。 第五十五章 春节（其一） “哟，莉香，回来了昂？” “嗯。” 黑发少女轻声回答。 她放好东西，在客厅里坐下，等待着陈凌炒完所有的菜。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装扮，空气中氤氲着饭菜的香气，客厅桌上摆着一本稚名莉香看不懂的日历。 上面的几个英语单词也没有透露出别的信息。 陈凌忙完后，莉香去洗手，洗碗盛饭。 今天回家后没有换掉学校制服，她在陈凌对面正襟危坐的模样端庄极了。 “我开动了。（日语）” 陈凌现在也学会了饭前经典开动仪式。 入乡随俗嘛。 “莉香今天放学也和同学逛了吗？” 饭桌上就陈凌话多。 没办法，闷罐子大小姐经常不说话。 稚名莉香按照惯例，选择性忽视陈凌的问题。 这样的做法一般都是默认。 陈凌盯着她的碗和筷子看了一会儿，视线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她的嘴唇。 “陈凌。” “嗯？” “你要吃吗？（日语）” 莉香停住筷子，居然把碗伸过来给陈凌看。 ？？？ 美少女吃的饭诶～谁要？ 高价出…… “没，我不是这意思，别误会哈。” “那就好好吃饭。” “收到。” 咦，以前又不是没这样盯过，为什么今天好像惹她不高兴了？ 是不是因为自个的饭还没吃完？ 所以陈凌加快速度，在大小姐的目光下连炫三碗米饭。 小碗的。 然后放下筷子。 莉香妹妹果然没有理由再去找茬了。 “莉香啊，其实……” 陈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 “算了，没什么，你吃饭吧。” 虽然他很讨厌别人说话只说一半，但谁又不是双标狗呢？ 实际上，他是想要问大小姐，介不介意在家里张贴点东西，对联，剪纸这些，没有这些，高低缺点年味。 但这也不是他家，得征取主人的意见。 可就是……说不粗口。 万一她不想过呢？ 昨天买来的，贴在墙上，门上，窗户上的东西，以及年货都还放在陈凌房间的。 食材在冰箱的冷冻里。 算农历的话，后天就是春节了。 像陈凌这种非常规皮套人，在东京过春节属实有点难绷。 还是算了，可以把晚饭做丰盛一点，到处贴东西，之后不容易撕下来，这房子估计不便宜，陈凌赔不起捏。 还没开始问，陈凌就已经给自己铺好了退路。 结果直到稚名莉香放下筷子低声说了一句“多谢款待”，陈凌也没能说出口。 难搞，并非他不敢说，只是这实际上何尝不是一种文化入侵呢？ 入侵大小姐的文化舒适区。 她起身把盘子碗筷清理好，放进洗碗池里。 “陈凌。” 莉香妹妹今天叫自己的次数有点多昂。 “么西么西？” “后天，就是春，节了吧。” 这个词语，稚名莉香还专门用了陈凌的家乡话，以便能听懂，虽不及“陈凌”和“卧槽”那样熟稔，但也算是及格线上了。 “啊？是啊！不过……莉香怎么知道？” 这已经到了陈凌的知识范畴外。 “以前，了解到的，在本家。” 稚名家族跟陈凌家乡那边有联系吗？ 不过农历每年的日子都会有些不一样，这些大小姐也都一清二楚？ 黑发少女把头发扎成马尾，挤了一点透明的洗洁精在纤细的手上。 她稍稍侧头，仿佛在看着身后的陈凌。 “春节，陈凌不过？” 咦？虽然很困惑，但陈凌还是很干脆地点头。 “过！当然过！不过莉香不介意吗？” “嗯。” 黑发少女摇头，陈凌瞥了一眼她露出的细腻后颈。 莫名觉得有些涩怎么办？ 不，后劲肉……应该是目标。 虽然惜字如金，可大小姐对他陈凌是真的好啊，太感动了呜呜呜。 谢谢你，莉香妹妹，给了我真正宾至如归的感觉。 洗碗池里的瓷器在相互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你了解剪纸吗？papercutting。” 陈凌指了指窗户。 “了解过。” “贴东西会不会对房子……” 稚名莉香沉默了数秒，似乎在思考。 “这套房不是租的。” ……彳亍。 你是大小姐我跟你混。 “那我可就放手去做了昂？” “嗯。” 莉香大小姐赛高！ 陈凌回房间去把买的一大堆要贴的东西搬了出来。 “那今晚的学习，可以先暂停吗？” 大小姐正把餐具上的水细心擦拭干净，然后分类放进柜子里。 她没有回答，擦干手，看了看陈凌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包红色东西，往主卧走去。 “咦，伱去干嘛？” “换衣。” 在家里穿着学校制服，好像确实是有那么点奇怪。 不过大小姐的身姿很养眼，百褶裙摆一晃一晃，都要晃到陈凌的心尖尖儿上了。 …… 稚名莉香回自己房间已经有一会儿，陈凌首先给她的门上贴了倒福，第一個贴上的房间，效果最好。 陈凌说的。 然后是他自己的房门，最后再是其他房间。 陈凌打开玄关前门，拿着对联和透明胶。 双面胶容易损伤墙面，普通胶布要稍微好一些。 两边的对联好贴，但是门顶上不是很好贴。 搬来一把椅子刚刚好能够着。 陈凌在自己家时，每年都干这事。 “呼……” 好不容易粘好四角，终于可以放下手，陈凌一低头，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大小姐的身影。 她正看着门两边的红色对联，表情不变，似乎在揣摩这几个汉字的含义。 双手扶在陈凌所站椅子的靠背上。 莉香妹妹啊，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脚上的动作被大小姐发现，四目相对间，还是陈凌首先觉得尴尬。 每次都是这样捏。 “那个，来了倒是说一声哈。（日语）” “抱歉。” 她松开扶住椅背的双手。 道歉干啥。 “我们进去吧。” 陈凌搬着椅子，走在稚名莉香前面，黑发少女跟在身后，不久传来关门的声音。 “这里还有papercutting，我跟几个给你，可以贴在，窗户上。” 打开桌上的手提袋，里面还有几只剪纸。 大小姐凝视着塑料袋里的剪纸，一声不吭地拿走了三个可可爱爱的剪纸，以及双面胶回自己房间。 陈凌看着她拿起红色的燕子剪纸，在窗户前比划。 果然，没有女孩子能拒绝可爱的东西捏。 第五十六章 春节（其二） 今年的春节，刚刚好是周五。 这里是东京，不会因为这个节日而给稚名莉香额外放假。 周四晚上，吃完晚饭后，陈凌又说出了那句话：“今天的学习也可以先请假吗？” 这，就是光明正大地不务正业！ “做什么？” 稚名莉香刚从书包里取出那本陈凌久违的《恋爱喜剧百分百》第五卷，又不得不合上。 “包饺子……日语怎么说来着？” 霓虹这边也有饺子，不过一般馅儿只有猪肉白菜。 他陈凌今天得让大小姐见识到饺子文化的博大精深。 “make dumplings。” 最终还是用了英语，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尽量用本地语言交流。 “哦。” 陈凌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大堆做饺子要的东西。 “莉香的话，你就继续看书，或者做作业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出于报复，陈凌假装“不注意”点了大小姐一下。 谁叫她刚吃完饭就看漫画的，家庭作业呢？ “作业，做完了。” 大小姐大发善心，解释了一下。 “在学校？” 她已经翻开漫画继续看了。 行，在学校提前完成作业还真是屑啊。 是陈凌羡慕嫉妒恨的学生类型。 不过之前有这样吗？ 可能是想回家安心看漫画吧。 陈凌先和好面团，盖上一层保鲜膜醒面，然后开始制作饺子馅。 洗净蘑菇和猪肉臊子，剁碎。 上强度之前，陈凌还特意问了一下莉香妹妹。 “介意声音大吗，会不会影响其他住户？” 穿着休闲便服的黑发少女摇头。 既然是高档公寓，那么隔音效果肯定也得到位吧。 不然谁谁谁哪天晚上床吱呀吱呀的声音被整层楼听到了岂不是很尴尬？ 噢，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或者说……打桩声。 嗯，这是指装修的声音昂。 剁饺子馅的声音断断续续，大概花了十多分钟，因为家里只有一把菜刀，就算再锋利也没有两把效率来得快。 总算还是结束了，不然对不起这多年“打游戏”的手速。 把猪肉馅和成一团放进碗里。 擀面皮，和馅，两件事，得一个一個来。 陈凌思索了片刻，从厨房里探出头。 “莉香～” 大小姐分神去看他，眼神看起来像是在询问呼唤她的理由。 “现在有空吗？（日语）” “你说自己可以搞定。” 但稚名莉香还是合上了漫画书。 “骚凹瑞啦，终究还是独木难支嘞。” 这句话是陈凌的方言，但开头还是能听懂的。 还不是放下书，过来帮忙了耶。 我知道，大小姐对我最好了。 “需要我做什么？” 她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衣袖挽上小臂，纤细好看的双手，不禁有些吸引陈凌的注意。 不好意思，老司机特有的敏锐目光。 “你做这个吧。” 陈凌给莉香示范一下如何搅拌饺子馅儿，刚才已经放好了调料。 这个活比擀面皮要轻松一些，擀面杖弄来弄去，对手不是很友好，而且面皮太厚太薄都不行。 “我要做这个。” 稚名莉香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擀面杖。 “这个啊？可能对莉香而言，有点难。” “我好奇。” 那就做出好奇的表情啊！ 你这表情不就干啥都可以吗？ 好好好，就是要挑最难的干。 一身反骨是吧？ 反正面皮擀得不够好，还可以回炉重造，问题不大。 陈凌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让大小姐相对稳定擀出能用的面皮来。 不是莉香学习能力不强，是他陈凌语言太烂，不知道怎么去教。 又过了十几分钟，陈凌已经弄好了饺子馅儿，而大小姐那边面团才用了三分之一不到。 擀面杖就一个，他也帮不上忙。 “要不，你来包饺子吧。” “包，饺，子？” 牙牙学语的感觉还真不戳呢。 陈凌点点头。 双手抹些面粉防粘手，把圆形面皮摊开在手心，用筷子挑起适量肉馅放在面皮中间，然后和合上面皮，一点一点用手捏出褶皱，利用面皮粘性合上缝隙。 这就是包饺子的一整套流程。 如果直接连筷子一起包住，然后抽出来，就成了馄饨，只不过皮厚了一些。 就是这么奇妙。 陈凌把地方交给稚名莉香，自己去擀面皮，效率高了很多。 哪有什么天赋，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他确实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稚名莉香在有模有样地学着陈凌刚才的手法，但熟练度不够，弄了好几次还是没办法黏紧实。 喂喂喂，你是不是用手挠脸了的，为什么脸上有面粉？ “脸上，粘了面粉哦。” 陈凌指了指自己的脸。 莉香只是瞟一眼他的动作，然后继续低头去做事情。 这么不拘小节吗。 抹上一点面粉的俏脸，却意外多了几分生动。 这样愿意做事，不嫌麻烦的大小姐，晚上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吧。 陈凌又擀了几张面皮，发现大小姐才包好了两个饺子，而且个个造型别致，感觉也没怎么包紧。 他停下手中的活，而莉香似乎在跟手里的东西较劲，丝毫没有注意陈凌已经来到他身后看着。 这手法，忍不了啦。 稍稍俯身，陈凌伸出双手，轻轻从下面托住稚名莉香的手背。 微凉，细腻。 “听好了，伱要先这样，再这样，最后再这样。” 他在黑发少女的耳边低声说着，同时能嗅到莉香身上温暖又淡雅的气息。 可陈凌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只想教会大小姐怎样包饺子。 不好意思，臭直男都是这样的。 托着莉香手背的手同时在操纵着那双漂亮的小手，指导着她该如何把一个饺子包得紧实，包得漂亮。 两只手指在触碰，莉香能感受到陈凌手心的温度。 虽然这样的行为经常存在于幼稚园时，老师教小孩子握笔姿势的时候，但现在，大家不再是小孩，陈凌也不再是老师。 他是一个男人。 稚名莉香一声不吭，她看着大手指握着小手指在饺子皮上捏出一个一个好看的褶皱，不禁有些出神。 陈凌讲得正专注，脑袋里忽然回想起前一段时间大小姐要求他牵手的场景。 回过神来，发现稚名莉香粘着面粉的手正躺在自己的掌心。 …….不好意思，没太注意。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 不吭声就代表自己没别的想法。 “不教了吗？” “你……先试试。” “明明牵过手，现在却在意起来？” 大小姐不含半点情绪地说。 这，这可不兴说啊…… 我只恨你像一块木头，亲爱的莉香妹妹。 第五十七章 予你所求（求追读～） 除夕当天。 弗兰那边一般都是早上七八点就吃饭，这里是东京，而且大小姐还要去上学。 那么就顺延到晚饭咯。 托莉香的福，陈凌也不需要凌晨两三点起来整年夜饭，只需要她上午去上学后，再慢慢准备。 大小姐离开后，陈凌甚至还准备睡个回笼觉。 结果刚躺床上，李烁这小子就打来电话。 “凌哥，新春快乐！” 你小子，开心那是真开心啊。 “同乐同乐！研狗今天没课吗？” “没有，学校今天给所有x国人都放了假。” 人文关怀还挺到位啊。 “那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老家那边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说是在吃团圆饭来着，怎么说呢，突然就想家了。” 你有人打电话，我呢？ 陈凌叹了口气。 “想家里什么？猪头肉？” “没有没有，想麻麻包的饺子。” 你tm多大了还麻麻？ 彳亍。 “那你现在打算去干啥？” “哦，我现在在路上陪我女朋友去上课，反正早起也是无聊。” 什么？！ 你除夕当天就干这事？ 我的建议是女朋友翘课陪伱去过春节。 “那你春节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晚上这边有熟人亲戚邀我去他家里吃年夜饭，凌哥要一起吗？大家都是同乡人，没关系的。” 那我这一大冰柜的菜怎么办？ “还是算了，我自个儿在家做一桌年夜饭凑合地吧，朋友陪我一起过。” “真好啊，不像我女朋友，晚上说要先回家。” 这不挺正常，加入你们，然后全程听加密对话吗？ 只要不是开impart，那都没问题。 “咦不对，凌哥会做饭？” “有啥好惊讶的，一日三餐全都是diy，要不来试试手艺？” “嗯……对不起，还是下一次吧凌哥，这次已经有约了。” 为什么同样的客套话，有的jk小太妹能听出来，有的爷（xiao）们（nan）儿（niang）就听不出来呢？ 开玩笑的。 “没毛病，那你先忙着吧，不说了，改天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好，谢谢凌哥！” 只是这红包大概得等我陈凌飞黄腾达之后咯～ 挂电话，陈凌看了一眼平台粉丝数和收益，又照着翻译，删了一点沙雕评论后，心满意足地去准备年夜饭。 打开冰箱，里面放着一包昨晚包好的饺子。 脑海里又开始回响起大小姐那句话来。 我真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啊。 谁叫莉香你包饺子水平太差呢？ 这里的鸡肉鸭肉都是已经拔过毛的，只需要剁块，去腥就可以开炖了。 鱼倒是得自己处理一下。 …… 陈凌正在给门外屋檐挂上两灯笼。 虽然他以前觉得这玩意儿有时候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瘆人，但长大之后，还是觉得挺有节日氛围的。 这层楼只有两個住户，另外一家不知道是不是空的，陈凌还从来没碰见过有人从里面出来。 他从椅子上下来，正好放学回家的稚名莉香从电梯里走出来。 “咦，今天这么早啊，莉香。” 莫非是因为他要过春节，所以不和同学逛，提前回家啦？ “嗯。” 她望着门口的装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她以前在本家过霓虹新年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奢华，隆重，人多热闹，也不抵现在这般。 温馨，令她身心舒适。 进门就是菜香，而且比之前更加复杂，更加浓郁。 厨房里，放着两口锅，里面炖着什么东西，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个菜。 “快去放东西洗手吧，准备开饭！” 没想到莉香今天回来这么早，都不用起蒸锅重新热菜了。 “嗯。” 大小姐把书包放回房间，然后听话地去洗手。 窗外渐黑，但窗户上的红色剪纸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人的春节不一定热闹，但对陈凌而言，一定足够幸福。 饭桌上，陈凌开始一个一个介绍自己今天做的菜。 “辣椒炒肉，双椒蒸鱼，肉沫茄子煲，蚂蚁上树，炖老母鸡，啤酒鸭。” 报菜名环节，大小姐虽然一个都听不懂，但还是让陈凌一脸自豪地报完了。 陈凌又从冰箱里搜罗出来两瓶朝日啤酒放在桌上。 无论在哪里，这个啤酒都不便宜来着。 刚才做啤酒鸭还用了一瓶。 陈凌拿来两个马克杯，开了一瓶啤酒，满上一杯，准备再到的时候，大小姐的目光变得古怪。 怎么了？ “我不能喝酒。” “为啥？” “没有成年。” 陈凌眨了眨眼睛。 过去看的番里面确实有说过，霓虹在这方面的规定比较严格。 “不好意思，莉香想要喝点什么？” “可乐。” ……彳亍。 陈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喝了之后滨州会发光的可乐。（bushi） 倒满稚名莉香的杯子。 两人就坐。 陈凌举起酒杯，稚名莉香眨巴眼睛看他。 举杯啊！ 他疯狂眼神示意，大小姐总算懂了陈凌的想法，拿起马克杯，和陈凌的酒杯轻轻碰撞。 “新年快乐，rika！” 黑发少女蠕动着樱唇，吞吞吐吐地说：“新……年……快……乐，陈凌。” 陈凌把杯中的棕黄色液体一饮而尽。 爽！ 已经有段时间没喝酒了，怀念啊。 把手机调到翻译，放在桌面上。 “吃吧吃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在东京人的家里过春节，大概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年夜饭吃到一半，照例该做点事情了。 他放下碗筷，说了句“桥豆麻袋”，回自己房间取了个东西过来。 “那个……我们过年的习俗都是给压岁钱昂，但是我想莉香你也不缺钱，就送你一个小礼物吧。” 陈凌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大小姐稍稍睁大了眼睛，凝视着陈凌的脸。 “别，你别这么一直看着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可以打开吗？（日语）” “当然。” 是一双深色女式针织手套。 “我看你手一直都挺冷的，以后戴手套可能会好点，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谢谢，陈凌。” 陈凌尝试着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感谢，或者开心的情绪。 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反正他倒是挺开心的。 两个人，一顿饭，这样的春节，也不赖。 陈凌的春节，到这里，大概就结束了。 嗯……如果有地方放点鞭炮烟花什么的，果然还是安逸一些。 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门铃声。 “谁啊？” 总不会是早见那个小太妹吧？ 大小姐起身去开门，似乎早有准备。 “来装电脑的。” “啊？” 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门外人的身份，然后开门。 “这不是陈凌想要的吗？” 黑发少女，立于橙红的灯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