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江湖啸》 第1章 楔子 悠都武林风云起 大同天朝历经十二朝代,统治逐渐混乱,处处透着衰败之象,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早在大同天朝开朝之际,为了方便对边境十六郡的管理,便下设悠都武林盟,设立武林盟主专门负责管理大同边境十六郡的武林事宜。武林盟主主作为武林的最高权力,掌握着无上的权力和威望。 然而,随着大同天朝的衰落和内外压力的不断增加,武林盟内部的各大门派和家族开始纷纷觊觎权力,开始了争夺盟主之位的明争暗斗。悠都四大家族中白家庄势力日盛,他们不断培养杀手组织,“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面对强大的白家剑士,盟主府的命运又当如何? 同时,与悠都西面接壤的阿罗门也趁机对大同天朝虎视眈眈,他们派出了众多高手,以各种邪道和奇功在武林中掀起了一场血腥的杀戮;比如血符咒的再现,让悠都武林人心惶惶。“血符一出,江湖血染”,这血符咒又会搅起怎样的一股腥风血雨? 悠都北部的胡骑部落也在骁勇善战的部族首领的带领下,建立骁骑国,对大同天朝虎视眈眈,不断派出探子及杀手活跃在悠都十六郡,原本自主统治的武林盟也出现了众多反朝势力,他们试图颠覆武林盟的统治,重新塑造武林的格局,内忧外患之下,盟主府该如何应对?新一任盟主又花落谁家? 武林盟主不仅要面对内部的家族争斗,还要应对外来势力的侵袭,武林中的高手们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在这个时代的武林中,江湖血雨腥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武林风暴即将来临。 这个时候,一个极具天赋的年轻人杨义出现,他凭借超高的武学造诣,在武林青年选秀大会上脱颖而出,以一柄夺魂剑及一套夺魂剑法,名震江湖,成为大同天朝悠都的第十五任武林盟主。 同时,他也是这个时代,武林最英俊的年轻武者,堪称是武林中的传奇人物,杨义行走在血雨腥风的武林之中,他的身后追随着一群忠诚的弟子,他们都是武林盟的忠诚义士,武功高强的武林精英。 杨义深知大同天朝的危机,也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他决心要以武林盟主的名义,挽救武林的荣光。他将面临无尽的挑战和艰难的抉择,但他坚信,只要有剑在手,就能斩断那些阴谋诡计,重建武林的秩序。 然而,血雨腥风的武林世界岂是谁能够定义的,他一边踌躇满志,一边仓惶的应对各种危机,特别是江湖上又出现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符一出,江湖血雨”的血符咒,整个武林人心惶惶。 而他的独子杨天剑却在宠溺中长大,不谙世事,不懂武林凶险,不断闯祸,他一方面要为独子化解危机,另一方面又要应对各种危机,在这种焦灼与无奈中,他已恍然人到中年,而他的儿子杨天剑,这个武林世家的纨绔公子,能否像他一样心怀大义,能否担起大任呢? 在一系列的变故下,杨天剑逐渐从不谙世事的少年郎,磨砺成剑法精湛的顶尖高手……他能否靠着他的那柄擎天剑,驱散黑暗,唤醒沉睡的正义?他能否抵御外敌,平息悠都各大门派及家族的内斗,引领武林走向新的辉煌,让大同天朝重焕昔日的强盛呢? 而另一方面,与盟主府相抗衡的另一大势力,白家庄日益强大, 其帮主白云天功夫高深莫测,而其五个孩子号称“白家五少”,个个功夫了得。特别是长子白展梦更是少年成名,不光武功高强,而且智商过人,有野心、有胆识、有勇有谋,江湖美誉“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他又会搅起怎样的江湖风起云涌? 杨天剑与白展梦有不同的成长环境,不同的性格, 他们是情敌,亦是……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之间从拔剑相向到惺惺相惜,到一起统领武林风云,一起平内斗、御外敌,在成就自己的江湖地位之后,更是建政权,大杀四方,广安天下…… 杨天剑与白展梦,都有着绝世容颜,但在不同的成长环境下长成不同的性格! 一个纨绔不羁,一个冷酷无情; 一个单纯率真,一个腹黑善谋; 一个寄情山水,一个玩弄权术; 一个仗剑天涯,一个巧计安天下! 他们唯一的共同爱好,都好色! 但一个命犯桃花,却深情专一; 一个外表正人君子,实则来者不拒! 他与他,有怎样的爱恨情仇,又如何化解? 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珠颠动,花容碎,一曲江湖寒声醉; 清幽怨,夜阑干,血符一出杀机现; 情未了,心湮灭,天剑长啸向天厥; 家国仇,山河梦,拨弄风云剑饮血! 颠覆传统武侠的孤儿成长史,揭示武林世家的兴衰存亡,展现世家公子的成长历程,从玩世不恭、不谙世事到统领武林风云,忧心国家安危,权谋天下…… 江湖波澜、天剑情仇、盟主之争、幽冥毒蝶、血符风云……一段武林血染画卷,徐徐展开,带你重温江湖旧梦,感受侠义情仇…… 第2章 盟府公子欲逃婚 大同578年,风调雨顺,民众安乐,原本祥和,但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盟府大院,玉宇楼台、龙栏凤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张灯结彩,红飞翠舞,玉动珠颠,一派喜气。 府邸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并存,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府邸院内道路两旁竟然盛放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颗颗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绿的叶片之间,但没有一种星,可以如此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妖艳得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吸。 悠都十六郡,物产丰富,人文厚重,这是悠都的盟主府,自然气派。 今日盟主公子大婚,装饰自然格外华丽。 前院,各大帮派纷纷派代表前来献贺礼。管家一样样记着礼帐。 “朔风派,玉鼎一尊。” “清风门,翡翠玉兔一对。” 伴着击掌相迎的声音,前来庆贺的宾客纷纷被迎入正院客厅。 这时一行三男两女的宾客在这喧嚣声中步入前院,所有人目光都集聚在这五人身上,显然他们来头不小。 只见前面三男一字排开,中间那位看起来年近二十,身材颀长,约九尺有余,似比周边的人要高出一个头来,修长的身姿仿佛一柄利剑。 只见他一袭白衣,手握长剑,头戴玉龙抢珠发冠,整个人身如玉树,亭亭而立。 他的五官精致而立体,眉目如画,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他的英俊气质。黑亮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沉醉其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散发出一丝高傲与自信,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机智与智谋。他肤色白皙,如玉般光滑,衬托出他的英俊面容更加耀眼。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从容自信的气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魅力在他身周荡漾,”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如此,他无论是站立还是行走,都展现出一种优雅和气度,仿佛身处云端的仙侠飘然而来,有着与众不同的风采,如此气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众众皆纷纷侧目,惊异赞美之声不绝如耳。 “那便是白家庄五少侠之首,白展梦。” “这身形气度,不愧为少年成名的天才剑者。” “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看这身形体态当真如龙如凤。” “他是白家庄的嫡长子,白云天大部分时间都闭关修炼,是他一手打理白家庄,不仅武功高强,其谋略与智商也过人。” 再看他左边那位男子约十七八岁,剑眉倒竖,英气逼人,但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冷傲。 他右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模样清秀,大约只有十六七岁,边走还边东瞅瞅、西看看,显得稚气未脱。 三人后面是两位姑娘,这两位姑娘相貌相似,年龄相仿,估计只有十四五岁,都是丹凤眼,柳叶眉,貌美肤白,冰肌胜雪,着一袭花瓣织锦彩衣,淡妆添媚,俨然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我要去方便。”公子蛮横的说着。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你想逃是不是?” “当然不是,现在外面宾客满座,我往哪逃啊,我方便总不能要你们也跟着吧。” “你……好,好,好,我解开你的穴道,但我们得跟着你。”说罢桃儿便在公子身上点了两下,替他解开了穴道。 “谢谢”公子连忙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太好了”他简直有点得意忘形,这时忽记起他的脱身大法,便对丫鬟们说“走吧,你们可跟好了。” 两位丫鬟跟在后面,突然公子一声“我娘来了。”丫鬟们便回头向后看,乘两位丫鬟回头看时,公子快速点了她们的穴道,使她们动弹不得,并且还不能说话,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公子在她们面前做了个鬼脸离开。 临走时公子还不忘了讥讽她们“哼,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看我娘怎么拿你们问罪。”他说完便一溜烟飞身出去,无奈大门有人把守,不能走大门,院墙边也站满了侍卫。 盟府就是盟府,就连喜庆的日子戒备也如此森严。公子来到侧门,想从这里溜出去,刚好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来,他便躲到一棵树旁隐蔽,眼睛盯着前方,盼望着士兵们早点离开。 这时,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肩上,他以为是刚才两位丫鬟追过来了,便头也不回的说“你们还真有本事,居然没被困住。我求你们了,放我一马,我定会重赏你们的。” 他边说着边意图拔开搭在他肩上的手,哪知这只手居然抓得更紧了,并且勒得他肩头楚楚生痛。他突然意识到不妙。他刚一转过头,“啪”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他脸上。他捂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娘,你,你怎么来了?” 盟主夫人花含露道“哼,我不来的话你岂不逃了?” “我……” “你也太不懂事了,现在外面宾客满座,你居然还逃婚,你叫我们如何交代。”盟主夫人花含露生气地道。 “我,我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也太不懂事了。” “娘,我就是不想结婚,不想跟思雨结婚。” “天儿啊,娘不是对你说过,你和思雨从小就有婚约,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不守信用?指腹为婚,岂容你推脱!” “哼,什么指腹为婚?我都还没出世,你们就决定这些,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我才不想要这种牢笼般的生活。” “放肆!”花含露啪的给了公子一个重重的耳光。 那年轻公子脸上已有五个指印。他用愤怒而又委屈的眼神望着他母亲,含着眼泪说“娘,你从来不打孩儿,今天为何下如此重的手?” “因为你太不懂事了!” 公子不服,吼道“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你给我跪下!”花含露厉声道。 “我没错,就不跪!”公子捂着被打痛的脸不服气的说。 “跪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听了这故事你就知道问我为什么打你。” 第3章 指腹为婚报恩情 那公子倔强的把头偏向一边不肯跪下,一脸的委屈样子,这时盟主夫人将手搭在公子肩上,看着他脸上的掌印,心里很是不忍。她慢慢的对他道来十八年前武林上的一段事。 “十八年前,江湖上的蝴蝶派令人闻风丧胆,为娘乃是蝴蝶派掌门蝶恋花之女,人称花蝴蝶。我娘也就是你外婆还收有两名入室弟子,一位人称黑蝴蝶,一位称白蝴蝶。 蝴蝶派的功夫轻盈若碟,在偏飞中杀人如无形。 蝴蝶曾派在江湖上显赫一时,你外婆更是名震武林,后来她的爱徒也就是我的师姐白蝴蝶突然背叛师门,独自行走江湖,她偷走了我娘用来练功的幽冥蝶,那是一种有剧毒的蝴蝶,其丝一旦封住对手的喉咙,对手便动弹不得,片刻便会中毒身亡。 后来白蝴蝶又冒充我和黑蝴蝶在江湖上出现,我们都被称为毒蝴蝶,毒蝴蝶一旦出现便会杀人,她不光用幽冥蝶杀人,还经营了更多的毒蛇,毒蛛,制毒的功夫甚至超过泸城唐门。泸城唐门只是用毒的功夫的厉害,而毒蝴蝶的毒是无药可解,沾毒即亡。 蝴蝶派一时成了武林公害,因此江湖群英戮力而攻之。后来你外婆在一场恶斗中被杀,而我和黑蝴蝶也走散,也不知她们后来是被杀还是退隐了,再没在江湖上出现。我当时怀着你,东躲西藏,幸有你爹拼死相互,才得以化险为夷。 那日,江湖十大帮派将我们一行追杀到翠柏岭。因惧怕我有幽冥蝶,便不敢冲上山岭,只在山下围困。此行的还有你爹的义弟齐军的妻子刘小翠,以及他们才三岁的女儿齐思雨。我们无路可走,正准备以剑自刎,可又怜惜你还未出世便要夭折,实在不忍。正当我们犹豫不决时,听得那些人说“我们只要毒蝴蝶的命,其它人等我们可以放过。” 这时,刘小翠说“蝶姐姐戴着面纱,没人会认出她的,不如我们换个衣服,我替你。” 我和你爹都说不妥。可她说“蝶姐姐有孕在身,这一去便是两条人命,如果你死了,义哥也会痛苦一辈子的。你们不知道,齐军为他们所害,我也无心独自苟活在世,与其生死相离,不如与他同赴黄泉,我死后,望你们照顾好小女。”我们后来约定我若得子则与她女儿结为莲理,若为女则结为金兰。” 我和你爹都不同意。然她趁我不注意用刘家点穴大法将我点昏。然后和我互换了衣服,她让你爹带我走,自己便向山下冲去。 后来,等武林人士离开后,我们下山看到了刘小翠被吊在树上,满身剑创,怒目圆瞪,他已随齐军共赴黄泉了。 你知道吗?齐军也是为掩护我们而死的,我们欠他们太多了,就连你那把擎天剑也是你齐叔叔留给她未来女婿的。所以你爹为你取名为天剑也是为了纪念齐叔叔。” “娘,这个与我有关吗,干嘛要用我的人生来还你们欠下的债。”杨天剑不耐烦地说。 “啪”的一声,花含露给了杨天剑一巴掌“天儿,你怎能如此说话,如此不懂事,我说的是如果不是齐思雨父母相救,你都不能处世,你不明白,所以娶思雨不仅是报恩,也是你的责任!” 杨天剑委屈至极,“哼,责任?” “对,这就是你的责任,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为娘就死在你面前。” “娘,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杨天剑极不情愿地说。 “天儿,你不要觉得委屈,现在宾客都在等着,你赶快换了喜服出来。你是少盟主,你待会儿在喜堂上可要注意你的身份,别给盟府丢脸。” 杨天剑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无奈的走向房去换衣服。 命运早已在出生的那一刻都已写就,任何人改变不了,不是吗? 属于这个年轻人的命运是什么呢? 就这样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妻生子,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吗? 盟府外,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而盟府喜堂,烛影摇红,宾客满座! 酒场人生,人生酒场,烦也罢,笑也罢。一桌酒,演绎一个社会;一杯酒,容朗朗乾坤。 客人们酒正酣,此次参加盟主府婚宴这些人中大多是江湖豪杰,酒量自是不小,侍女们还在不停的上酒,上菜。 一直有人在叫嚷着“怎么新郎还不出来啊?” 话音未落,就见有一片红光从后院内飘出,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又拉起在中间敬酒的新娘在喜堂上空旋转了八圈后轻盈落地。众人皆惊叹于刚才那一式漂亮的飞旋。定睛细看,只见身着红色喜服,腰束红色大花,头戴金色闪珠冠的新郎拥着新娘,手中已捧着摆在上厅的日月双樽。 “好快的身手!” “八步揽月摘星,轻功如此了得,不愧为盟府公子。” 此时厅内一片赞叹声。而白家剑庄二公子白展飞则不屑地道“轻功算得了什么,有本事练点真功夫。” 众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 一旁的白展梦则一言冷眼相看,一言不发。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举着一坛酒站起身来狂饮起来,然后将酒坛砸在桌上见酒坛已碎片横飞。 这时有人赞叹“快刀虎好酒量!”也有人道“好深的内力。”这快刀虎抹了一把嘴说“今日少盟主大婚,定当痛饮,不知少盟主酒量如何?”说罢便扔过一坛酒。 杨天剑一伸手便稳稳的接过了酒坛,托在手上。 大家都知道测酒量便是在测内力,谁都没有出声。这时盟主与盟主夫人相互望了一眼。花含露小声对盟主说“天儿平时不喜欢练内功,酒量更是不行,这可怎么办?” 杨义不做声,也许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只见杨天剑默默拿起桌上的一坛酒,将另一只手放在酒坛上用力一压,酒坛便裂开了很多小口,酒顺着裂缝向外放射状的流出,这酒刚好都流进宾客的杯中。 酒一边流,他一边道“狂饮乃江湖莽汉所为,君子饮酒只在品。” 快刀虎听后很是生气,却不好发作便直挺挺的坐下。 这时,杨天剑接过手中的酒杯,然后一边细品酒,一边即兴作诗一首 “烛影摇红正良晨,举杯把盏拥佳人; 月里蝉娥酒中仙,道是剑客更诗魂。” “好!好诗!少盟主文武双全,难得,难得。”堂内又是一片赞叹之声。 “既是武林中人,卖弄什么文才?装什么儒雅?”只听一女子这般说道。 “大胆,谁敢口出狂言?”谁这么大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众人的眼睛都不觉看着这女子,只见这女子大概十六七岁,她面有桃花,貌美如仙。 她的眉弯如青山,眼眸深邃如湖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柔情。那双眼睛闪烁着星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令人为之倾倒。 她的嘴唇红润如樱桃,微微上翘,透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当她轻启红唇时,仿佛花朵绽放,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丝丝光泽令人陶醉,仿佛触摸到她的肌肤就能感受到她的温暖。 她的身姿窈窕而婀娜,宛如一枝傲立的柳枝,柔美而挺拔。 她穿着一袭粉色轻纱衣裳,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衣摆随风飘舞,如仙子般飘逸。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清香,仿佛花香在空气中飘荡,引人沉醉。 说话间,只见她眉毛上扬,嘴角微翘,美中却透露着几分傲气。 这时,当宾客中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这个女子身上露出诧异之色时,还有一个男子看她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欣喜与欣赏,此人便是白家五少中的白展梦,因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第4章 不速之客闹婚宴 这时,杨天剑转头对着刚才说话的柳媚儿说“原来是你个疯丫头,你是……?”众人听了很是不解,这个杨天剑前一句好像知道她是谁,后一句又问她是谁,岂不自相矛盾,其实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见过,却不知道姓甚名谁,是哪个帮派的。 “什么疯丫头,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乃圣女门飞鞭圣女柳媚儿是也!”那女子高傲地答道。 “原来是圣女门少掌门,失敬失敬!”杨天剑点头作揖道,“还飞鞭圣女,自封的吧?”话中却带有几分讽刺之意。今日杨天剑这般问道,原是在讽刺那女子,即今日的圣女门圣女,你是什么啊,不就是一个门派的少掌门吗,我是少盟主呢,你还得受我管。想到此杨天剑便很是得意,像是报了那日之仇。 “为什么要请圣女门的人?”听那小姑娘自报家门,花含露此时面露不悦,瞪了一眼一旁的杨义,小声道。 杨义低语道“我并未发请帖给圣女门,我也不知。” 花含露也没过多纠结。 再说这盛大的婚宴。 婚宴众人饮与食,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一对新人执手相拥,穿梭于人前,敬酒、浅笑、致意。 一把古琴奏响欢庆,八名舞者长裙及地,圆舞波漾。身着耀眼洁白刺绣红梅舞衣的舞者,手持花瓣一般的桃红绢扇,峭立在苍劲的树干边。随着轻快、明亮而又平和的背景音乐缓缓奏出,舞者自如地挥动手中的绢扇,轻迈舞步,舞蹈的动作潇洒干净,却不失高雅。 一曲舞罢,围观者掌声经久不绝。 正当人们享受着美酒佳肴,陶醉于欢乐之中时,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到了盟主府。 他竟然能躲避盟主府的的层层防卫,像一阵风一样如此悄无声息地进来婚宴的大厅,又似一阵风一闪而过,坐在盟主夫人旁边的位置落座…… 盟主夫人坐在主位上,笑容满面,与宾客们交谈。她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就在她举起酒杯的一瞬间,不速之客迅速出手,将桌上的酒杯一扫而空,而后又自顾自地开始整活斟酌起来。 盟主夫人猛地抬头,察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他竟然能轻盈地穿过人群,毫无声息地接近武功高强的盟主夫人花含露,而且花含露竟让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甚至如空气一般。 花含露面色大变,立即警惕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护好这场婚宴的安全,以及自己与盟主的生命。 而此刻,这个不速之客如大变活人一般出现,只见这个不速之客穿着黑色的纱衣,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神秘而可怖。 就在众人大惊之际,这个不速之客发话了“大家不要惊慌,我不过是来讨杯喜酒喝,盟主府当真是小气,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你是?”杨义与花含露同时问。 “我是来自阴曹地府的生死判官,亦或是来自天上的红娘,全凭今天的心情……” 闻听此言,众人更是大惊!面面相觑,有的甚至手按兵器,准备出手。 “说了让你们不要紧张,可别影响我喝酒,我这酒要是没喝好,你们可就得人头落地。” 盟主大怒“放肆,今天我盟府大喜,岂容你撒野。” 那人冷哼一声“哼,杨盟主,我要是撒野的话,恐怕现在已血溅喜堂了。”他言毕,盟主桌上的酒杯就莫名其妙碎了,众人都未看清他是否有挥手的动作。 杨义顿时脸色大变,但也不敢动声色。 那人转而又对着盟主夫人花含露道“盟主夫人,你说是不是?” 他这意思,盟主夫人是识得自己,并且知道自己的厉害的。 且见花含露在案桌下紧紧拉了下杨义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怒。而后又笑着对那人说道“您说的是,既然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之日,来了自然都是客,好酒管够,你且饮。” 那人笑着道“这就对了,还是夫人大气。”他边说着边端着酒杯向杨天剑这边走来,道“我且敬新人一杯酒吧。” 从小长在盟主府的杨天剑哪见过这等世面及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世外高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愣愣地看了一眼花含露,企图寻求帮助与示意。 花含露对他点头,示意他不用紧张。 那人走近对着杨天剑一番打量后道“盟主,盟主夫人好福气啊,少盟主面相清秀,骨相清奇,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他说罢,以掌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 杨天剑看了一下,那拍自己肩膀的手,天啊,那哪是一只手啊,准确的说是一只只剩手骨的黑色骷髅……杨天剑大惊,并且顿感骨头一阵酸痛,整个人有一瞬间的眩晕。 见扬天剑皱眉,花含露紧张地问“天儿……” 杨天剑摇了摇头,又感自己此刻并无他事,便道“我没事!”他声音低落,吓得大气不敢出。 那人又举杯对杨天剑道“来,祝新人新婚快乐!”那人语毕,举杯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那骷髅的手掌一用力,这酒杯就变成粉末,他哈了一口气轻轻一吹,那粉末便飞扬在空中,瞬间消散。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杨天剑也看着大惊失色。 那人看杨天剑杵在那里不动,又对杨天剑说道“怎么,我敬的酒,你不喝吗?” 杨天剑忙点头,“喝,喝,多谢前辈敬酒。”说罢,仰头喝掉,又转而示意一旁的齐思雨,齐思雨也仰头将杯中的酒喝掉。 “这就对了,孩子真乖!”那人说罢,满意地点头,接着又转身对杨义花含露道“盟主,盟主夫人,我酒喝好了,那就告辞了!”说罢,竟如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杨义道“不送!” 但花含露却快步追了出去,她追上那个黑衣人问道“你刚对我儿做了什么?” 那人转头看着花含露,嘴角扬起,露出诡异的一笑“夫人不用紧张,那是我送给令公子的新婚大礼?” 花含露道“我儿不能做你的傀儡!” 那人道“夫人说笑了,我给的是好东西!” 花含露“你……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那人道”那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花含露僵在原地,道“好,我,我都听你的!” 那人哈哈哈大笑,“这就对了,盟主夫人,后会有期!”然后黑影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待花含露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众人还是一脸惊愕,似乎刚才这个场景是在梦中一般。见众人这般神情,她忙转为笑脸道“刚才乃一世外高人来给我儿新婚祝酒呢,现在没事了,大家不要在意,请继续喝酒吃菜!”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议论这一幕,这世上居然真有此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太不可思议了。 杨义也极为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花含露,花含露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做声,杨义便没再追问。 接着,花含露举杯,示意大家继续喝酒,婚礼继续。 第5章 烛影摇红情不同 尽管经历一番小插曲,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伴随着司仪的通赞声,婚礼继续。 只听得司仪通赞道“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新人随着司仪之声,跪地三叩首。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 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她; 三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 惊魂未定的杨天剑与齐思雨都按司仪的指示,一一低头拜过! 再后,司仪喊“夫妻对拜!” 在夫妻对拜时,杨天剑没有低头,他死死地拽着与齐思雨之间拉着的大红花。 齐思雨用力,杨天剑不放手! 再用力,花就断了。 有人说,这代表他们这段婚姻不幸福,不长久! 但杨天剑说他没有与她夫妻对拜,他们还不算夫妻! 齐思雨的心碎了一地,掷地有声! 明白他们心境的人看在眼里,但是有些话不好说破,毕竟是盟府公子的婚姻,大家都是要面子的!特别是刚经历那个不速之客那惊悚的一幕,还好,有惊无险,这会儿,大家都想快点结束这婚姻,离开这刚经历诡异一幕的盟主府。 所以这些并不影响大家喝酒吃肉,虽武林各派中都有私心,但少盟主大婚之日,不能不给盟主这个面子啊。 在众人的欢笑声与对刚才一幕的惊叹声中,杨天剑与齐思雨喝过交杯酒后,便进入洞房了,众宾客也都各自散去了。 待众宾客走后,杨义问花含露“花妹,你可知今天那不速之客是何人吗?” 花含露摇头否认。 杨义又道“我从没见花妹如此紧张、低态过,以前遇事你都不曾像今天这般。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花含露道“没有,今天那人你也看到了,来者不善,而且如此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我们功夫了得,行走江湖多年,也可曾见过如此高人?所以只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不然这婚宴闹下去,总是要见血的。” 杨义捋了下父子思索道“也是……”而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那夫人何故追出去?” 花含露道“送客致礼,我们不客气点,尽到主家的礼仪,怕这高人以后对我们不利。” 杨义点头道“也是,还是花妹想得周到,这些年,辛苦花妹操劳,大小事都想处理得周全。” 花含露道“义哥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做夫人分内之事,时间不早了,也累了一天,我们早些歇息吧。” 说罢盟主及夫人灭灯休息。 经历热闹非凡又惊险刺激的一天,夜幕下,盟主府也恢复了安静! 洞房内,花团锦簇,烛影摇红。 齐思雨披着盖头端坐在床头,杨天剑显然不胜酒力,虽只喝几杯,一进新房便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良久,齐思雨见盖头不被掀起,便自己掀起来,看见杨天剑已和衣入睡,便替他脱了靴子,又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却坐到桌边,想起杨天剑曾当着她的面拒婚,今天大婚之夜自己的盖头还是自己掀的,便自怜薄命,不禁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锦绣殷红的洞房,熄灭了花烛银灯,沉寂如同春梦不醒。 齐思雨便这样一夜无眠,守着那个人,看着那个人! 多少深情皆不是,睡不成,梦不成,泪有声。 第二天,天亮了,杨天剑酒意已消,在窗外阳光洒进来时,慢慢醒来。 待她醒来后,见思雨伏在桌上睡着了,便拿了床被子替她盖上,尽管他动作很轻,但还是将思雨再弄醒了。 “你醒了。”齐思雨抬眼问到,有些欣喜,杨天剑只一个小小的给她披衣服的动作,居然就让她感到满心温暖与欣喜,至少她不是独守空房,而是整晚守在他身旁。 “嗯,醒啦,睡好啦,昨晚喝太多酒,睡太沉。”看着齐思雨那红肿的眼睛,杨天剑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你喝酒了会肿眼睛啊,看,像个大熊猫呢。” 齐思雨听了,不禁心酸。毕竟自己是为他而落泪,而他却浑然不知,但又不好明说,只是道“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杨天剑望着趴在桌上和衣而眠的齐思雨道“你怎么趴桌上睡呢?这样肯定睡不好的。” “我……”明明是应该夫妻要同床而眠,可他竟什么都不知道。思雨很是无奈。 “咦,这里怎么只有一张床?”杨天剑环顾了一下婚房,道“哦,我知道你为什么睡桌上了,男女授受不亲,对吧?我让他们再弄张床来,一人一张床多舒服啊!” 听杨天剑这般说,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而杨天剑说罢,便唤了下人进来,并吩咐他们再送一张床来。 进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这两人新婚,怎还要分床而睡呢,甚至不解,但主子的事不好多言,便只能再搬一张床来。 思雨看着他们做这些,无奈地摇头。 杨天剑一会儿又拉着齐思雨的手道“哎,这昨天结个婚呢,事儿还真多,那个鬼人真将我吓死!” 齐思雨道“确实,昨日那人真是可怕,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杨天剑道“没啊,就拍了下我,还好我机灵,你别看我平常在你们面前嚣张,昨天那场面,我就听他的,可没敢乱动乱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不然啊,说不定都被咔嚓了。” 齐思雨望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杨天剑道“是的呢,好险!” 杨天剑道“除了这个,还有昨天那个骂我卖弄文采的女子也讨厌得很!” 齐思雨“嗯,她是有些不礼貌!” 杨天剑“是呢,敢当我婚礼那么多人口出狂言,你知道她是谁吗?” 齐思雨道“知道啊,她不是说了她是圣女门圣女吗?” 杨天剑淬了口道“我呸,还圣女呢,一小魔头,我以前见过她呢,还被她弄伤了手。”杨天剑说罢,便把他回想起他与柳媚儿初次相见的情景,并绘声绘色的描述给齐思雨听。 齐思雨原是不想知道,奈何杨天剑却像分享一个有趣的故事一般,全然不顾此刻满心醋意的齐思雨,就连形容另一个女子如何美丽,由于仙子下凡,也用了最美好的赞美之词。齐思雨内心暗流涌动,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隐忍与内敛是她在盟府这近二十年的修为。 她表面兴趣盎然地听着他分享他是如何与另一个女子相遇…… 第6章 圣女峰上初相遇 话说杨天剑柳媚儿眼中都掠过那日相见的情景。前段时间,杨天剑因久闷在府内练功觉得无聊,便甩开冷言冷语等侍从的跟随,打算独自出游。他骑马一路来到玉女峰,当他正感叹玉女峰的美景时,忽一女子从天而降。 “你是何人,敢闯我玉女峰?”那女子厉声道,顺势飞出一鞭,直向杨天剑抽来。 杨天剑头一偏,那鞭子从他脸旁飞过,此时,只见一身着粉红长裙的女子已立在他面前。 只见此女子披霞挽红素,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冰肌胜白雪,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如此花容月貌、明艳倾城,仿佛美若天仙,举止间也尽显仙女气质。 杨天剑久居盟府,很少出府,虽然盟主府也有众多美人,但因为从小便相识,都未曾觉得惊艳。而今天这美女从天而降,似如书中写的天降仙女一般。杨天剑看得出神,竟然一时忘了回答。 待那女子欲再出鞭杀来,杨天剑才回过神来,道“山乃天造之物,美景乃造游者共适,你又何言之我无礼闯山?” “你没看到山前的立碑,“擅入者死”吗?” “看到了,不过我既要擅入,更要活着出去。” “好大口气!你当我玉女峰是什么地方?” “不就是一破山吗?有什么了不起,就你们那些破机关也想困住我”杨天剑傲慢地道。 “你?你简直是找死。”话音刚落,那女子便飞身而起,鞭若游蛇,直向杨天剑飞来,杨天剑身手甚是敏捷,这直击要害的几次进攻都被他躲过了,但他心里也暗暗叫绝,此女子的飞鞭也的确厉害,他不敢怡慢,但口上却说“小姑娘,鞭法也太乱了,竟敢向本公子出手,让你见识我擎天剑厉害。” “擎天剑?”那女子一愣,心想这擎天剑乃是江湖名剑,是铸剑山庄最得意的名剑,这小子竟有擎天剑,看来他并不简单,于是心下暗自慎重,出鞭更为迅猛。 就这样他们鞭剑回合,忽而树上,忽而空中,忽而地下,大战几十回合后,那女子竟明显占下风,有点力不从心,额上已渗出细汗,但她仍不露声色,不甘失败,忽然她一个不留神,杨天剑的剑尖已指向了自己的喉咙,她心叫不妙,却不肯服输。 “怎么样?服气了吧,教训你一下,以后别那么嚣张,大爷我想上哪就上哪,就凭你?嫩了点吧。” 被剑抵喉咙,那女子怒目圆瞪,又面露惧色,但却不敢动弹。 杨天剑见她被吓着,道“见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大爷我这回饶了你,滚吧!”他说完便收了剑转过头准备离开。 那女子哪受得他这般羞辱,气得咬牙切齿。只听她一声口哨,片刻功夫,便从天而降十几个白衣女子,同样手持长鞭。飞鞭而下,直向杨天剑。 一时间,十几条鞭子如长蛇一般,密不透风,呼啸而来。 杨天剑飞舞手中的长剑应对,几个回合下来,便暗暗叫苦,想再战下去,自己会吃亏。便道“打不过就搬救兵,你也就这等本事啊,有本事单打独斗。” “我就要这样,你不是很厉害吗?”柳媚儿说着飞出一鞭。 由于与玉女门人激战正酣,杨剑天没料到柳媚儿再次出手,没有防备,这一鞭眼见着射向自己的面门,杨天剑右手的长剑正在因对那些飞来的鞭子,只得左手挥手抓住鞭子。杨天剑露出愤色,正声道“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啊,打不过人家,竟想暗算别人,无耻!” 那女子见鞭子被抓住,她便用尽力气一扯那鞭子。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鞭子便被松开了,由于用力过猛,那女子便倒向了几步远,杨天剑再一看自己的手已满是鲜血。 “你的鞭子带刺,卑鄙!”杨天剑用一只手握着伤的手很痛苦的样子。 这时,那女子已从地上爬起来,她面露喜色道“成者王,败者寇,现在是你败了。”她忽又愠色道“哼,姑奶奶我今日一会儿被你骂作无耻,一会儿又卑鄙,这是给你点教训。” “你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呀?我饶不了你!” “才不管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呢?给我上,今天非活剥了你,看谁还敢藐视我圣女门。给我上!” 那一女子一声令下,那些白衣女子又飞鞭而上。 杨天剑手受伤,加之众多门人上前,怕再战要吃亏,便留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下次再教训你!”拍马逃离。 那些白衣女子正欲追,却被柳媚儿制止。“他拿的是擎天剑,想必身份不凡,我们追上也不能杀之,还是罢了,反正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杨天剑说完那天的情景,又愤愤地对齐思雨说“不行,这小魔女,伤我手在前,后又在我婚礼上出言不逊,我得去教训教训她,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本少主的厉害。”杨天剑一边说着一边去墙上取下剑准备出去。 听到此,齐思雨心里一阵酸楚,这刚刚大婚的第二天,他便要出去,着实不懂这新婚的规矩吧。可他知道杨天剑纨绔惯了,向来睚眦必报,定阻拦不了他要去找那圣女。便只好由他,只命了杨天剑的两个随从跟着。 杨天剑说罢便出门了,两个小侍卫冷言、冷语也紧跟着。 “我就出去走走,不用你们跟着了。”杨天剑道。 “公子怎么最近不喜欢我们跟着呢?”冷言道。 “对,不喜欢我们跟。”冷语道。 杨天剑“你们天天像个跟屁虫样的,好招人烦。” 冷言“公子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公子的跟屁虫,保护公子是我们的职责。” 冷语“对,跟着公子,保护公子。” 杨剑天“谁要你们保护了?” 冷言“必须保护。” 冷语“就要保护。” 杨天剑“好好好,你们跟着,但说过多次了,你们说话一个人说了就行,不要每次都重复,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杨天剑“真是讨厌!” 待杨天剑走后,齐思雨一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是伤心,刚才杨天剑那话说明他什么都不懂,还是那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盟主夫人只告诉他结婚便是他和思雨要住在一个房里,这杨天剑好像根本就不知结婚是什么事儿。对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真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她也隐约感到,小时候他们那一起玩耍的快乐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想到此,她便暗自伤心。 这时丫环桃儿进来喊他们用早膳,她见思雨双眼通红,机灵的她便知思雨定是哭了“少夫人,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少主哪里去了?” “他出去了。” “哼,现在有什么事啊?少主真贪玩,今天可是你们新婚的第一天,他怎能不陪着你啊?” “别说了。”思雨阻止道,两人一同向饭厅走去。 杨天剑一行来到玉女峰。杨天剑指着山口的那块“擅入者死”的牌子对冷言、冷语道“看到没?擅入者死,你们怕不?” “公子怕不?”冷言、冷语异口同声地道。 杨天剑“我当然不怕啦。” 冷言“公子不怕,我们也不怕。” 冷语“我也不怕。” 杨天剑道“好,不怕,我们就闯山,我跟你们说啊,这里面有很多机关,你们先去给我把那些机关清理了我再进去。” 冷言“好的,公子等着。” 冷语“好的,遵命。” 第7章 杨柳再会结仇怨 待冷言言语走开后,杨天剑也高兴进了山,自言自语的道“终于甩来了两个难缠的家伙”。他行至山中一处湖旁。湖旁边立着碑“涤王湖”。 这是一湾清澈的湖水,湖面水平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就像神话故事中的宝镜一样,一切美不胜收,让人仿佛走进画卷之中。而湖中的小竹排上站着一粉衣女子,女子正翩然起舞。 杨天剑被这美景陶醉,更被这翩然起舞的女子吸引,远远的看着,不敢打扰。 待那女子回头,看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由于隔得远,并没看清是谁。 便问道“大胆何人,我圣女峰涤玉也是能随便来的吗?”说话间,已飞至杨剑天近前。 “这才一日光景,姑娘就不认识了啊?” “原来是你啊?怎么那天我心情好,放了你,你今天还敢来。” “我说了,天地间乃造游者共识,这大好的青山绿水,当性情中人共赏之,为啥就不能来。” “哼,什么性情中人,什么盟府公子?就一纨绔子弟。” “我怎么就纨绔子弟了?” “还不承认,你这刚完婚,就来我圣女门挑事儿,简直是武林败类,我可真替盟主悲哀啊,夺魂剑圣怎么生出你这个武林败类啊?” “我武林败类?凭什么这么说?” “你剑术不精,只拿盟主的名气作招牌。” “我剑术不精?此话怎讲?” “今日你带剑来此想必是报那日之仇,你上次不过是投机取胜不算什么真本事。”柳媚儿这般说着却底气不足,说真的那小子的剑术确实不错,不愧为剑圣之子,但在嘴上依然不肯服输。 “对,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剑术。让我们好好比试一番,若你败了,叫我一声大哥,我便放过你,若我败了,任你处置。”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比就比,出招!” 杨天剑拔出长剑使出夺魂剑法中的第一式“一剑销魂”,剑如游龙向柳媚儿刺去。 柳媚儿一个侧身避开这一剑,然后使出“凤舞九天”飞鞭直击杨天剑。鞭子到了她手上,就像是忽然变活了,而且还长了眼睛,追着杨天剑。 杨天剑用的第二招是“剑剑穿心”,这一招剑花密集,伴随着巨大的剑气,正好可以应对柳媚儿密不透风的鞭阵。 “天外一鞭。” “再见杀魄。” 他们就这样你一招我一式,一边过招一边各自报出招式名称,都想在对方面前显示自己的功夫。 “长剑追命”杨天剑一边说道一边飞向空中,他一脚踏到树上,又侧身旋转着飞向柳媚儿,一剑刺下,柳媚儿则飞出一鞭以鞭挡剑,杨天剑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用手抓鞭子,而是以另一只手变掌打在柳媚儿心口上,柳媚儿没料到他会有此一掌,由于毫无防备,她被震飞了好远,倒在地上。 杨天剑这套夺魂剑法,分“一剑销魂、再剑杀魄、剑剑穿心、剑者无情、长剑追命、剑下亡魂、夺魂杀魄 、魂飞魄散”八招,需以剑气灌之,招招都是杀招,如果功力深厚,每招即可让人毙命。而他已使出第五招了,一则内力不甚深厚,二则柳媚儿的功夫也不弱。 “怎么样?这次你服了吧,技不如人就别嘴硬。”杨天剑看着倒地的柳媚儿道“还不快叫我哥哥?” 柳媚儿显然伤得不轻,想挣扎着坐起来却无能为力,她正想回复他,可嘴角却渗出了鲜血。 杨天剑见状,知自己确实伤着她了,有些不忍心,便走过去查看,并道你伤得不重吧,我可是没用全力呢。”他边说着边伸出手准备拉她起来。 这时,杨天剑却突然感觉腿下一股疼痛袭来,“啊!”只听得杨天剑一声惨叫,他低头一看,柳媚儿的鞭子已缠住了他的小腿,原来柳媚儿趁他不注意,又一次暗算了他。 柳媚儿以鞭子缠住杨天剑的小腿后,便站起身飞快的向前跑去,原来刚才她伤得爬不起来不过是假装而已,杨天剑又一次上当。 杨天剑由于脚被鞭子拴着,便仰面被柳媚儿拖在后面。他愤怒的喊着“放开我!” 柳媚儿像没听见样,只顾拖着杨天剑跑,还边跑边说“现在轮到我给你点教训了吧。” 杨天剑就这样被柳媚儿拖在地上,背部被地上的荆棘刺得其痛无比。 杨天剑被这么拖着十几丈远,终于找到着力点,突然发力用轻功飞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到柳媚儿的后背上,柳媚儿毫无防备自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杨天剑顺势用脚踩到柳媚儿的后背上。 “如此卑鄙的小妖精,我今天就杀了你。”杨天剑说着脚上一用力,柳媚儿顿感心口一阵疼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只听她说道“不要啊,你杀了我,你腿上的鞭子便解不开了,那你的腿就废了。” 这时杨天剑踩在她背上的那条腿已是鲜血淋漓,血顺着裤管流下来,滴在她背上,又从她背上流下来。 柳媚儿看着地上的血突然有点心软,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哼,我解不开鞭子?你又要耍什么花招?没想到你长得美貌,却如此蛇毒心肠,真乃一小妖精!”杨天剑便说着边点了柳媚儿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他拿下放在他身上的脚,蹲在地上开始解缠在小腿上的鞭子。他掀开裤管,只见那鞭子在他腿上缠了三圈。由于被柳媚儿用力拖,那鞭子已陷入肉中,只怕就差骨头没被勒断。他强忍着巨痛费力的解着鞭子,他的手也被鞭子上的刺刺出了血,可那鞭子却一点也没动,他不禁暗暗叫苦,由于疼痛,此时他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说过这鞭子别人是解不开的,让我来吧。”柳媚儿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有不忍。 杨天剑看了她一眼,这次见她的眼神不再诡异,而是尽显真诚,便解了她的穴道。 柳媚儿蹲下身来将手中的鞭尾沿杨天剑的腿绕过三圈,然后道“你忍着点”她用力一扯,只听杨天剑“啊”的一声,那鞭子便解下来了。 杨天剑双手抱着腿蹲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 柳媚儿看着手中鞭子的前端那些血肉和杨天剑那痛苦的表情,她深感懊悔,便说道“对不起,我没料到会这么严重,我……” 杨天剑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即说话,好半天才说道“你也会说对不起?”突然又吼道“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有多痛吗?” “我……”柳媚儿不知如何回答,理亏的低着头。 “媚儿。”突然不知谁叫了一声,柳媚儿和杨天剑都寻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白衣青年,只见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正是白家五少侠中的白展梦。 “梦哥哥。”柳眉儿见着他像见着救星样高兴的叫起来。 “你怎么了?”白展梦见柳媚儿身上有血再加之听到刚才杨天剑对她的吼声以为她受了伤,便飞奔到柳媚儿近前。 “我没事。” 白展梦像没听到柳媚儿回答似的,伸手一把将杨天剑拉了起来,用手掐着杨天剑的脖子。 杨天剑刚想举剑反击,却被白展梦顺势一掌打掉他手上的剑。杨天剑就这样被掐着,却无还手之力,只得恶狠狠的盯着白展梦。 “为什么要伤她?”白展梦怒喝道。 “我伤她?”杨天剑愤怒的抬腿向上踢去,好在杨天剑腿长,眼见这一腿直要踢到白展梦的胳膊,他只得松手。 杨天剑顺势挣脱白展梦,捡起地上的剑,正欲出招。 “你不在家做新郎官,跑到这里欺负小姑娘。好,我今天就替媚儿收拾收拾你。”正说着白展梦的剑也出鞘。 第8章 热血少年拔剑向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热血少年,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就这样在环境优美如仙境的涤玉湖畔,两位年轻剑士展开了第一次交锋。 白展梦身穿白衣,身形俊朗而飘逸,他手持传说中的煞星古剑,剑法凌厉异常,以“飞星传恨”剑法相击,“直上云霄、孤星一点、飞星如雨、披星戴月、月明星稀”的剑招层层推进,剑法飘逸而力道无穷。每一剑挥洒间,仿佛星辰坠落,剑光闪烁间,天地失色。 而杨天剑则身穿青衣,手持擎天剑,剑法灵活多变,他以夺魂剑法应对,以“一剑销魂、再剑杀魄、剑剑穿心、剑者无情、长剑追命”来应对白展梦的进攻,剑法灵活多变,剑招犹如鬼魅般快速无比,让人难以捉摸。然而,由于杨天剑腿上受伤,剑招间略显破绽,力道不够,气道不顺。 他们就这样以剑挡剑的交战着,只听得两柄剑当当作响,火光四射,他们忽而地面忽而树上,忽而空中,人影翻飞。十几个回合后,杨天剑由于一直跛着脚,所以他明显占下风,白展梦一招一式密不透风,向杨天剑逼来,杨天剑只能一路退避,只有还手之力,豪无进攻之式。最终,白展梦一剑划过,杨天剑被迫后退,腿上伤势再次爆发,一瘸一拐的,行动不便,被白展梦一脚踹飞,向后翻滚而去。 有人帮忙出气,柳媚儿本应感到高兴,可他看着杨天剑的后背上破烂的衣服和森森伤口,淋漓血迹,还有跛着的脚,那是她刚才将他在地上拖行的杰作啊。她此刻甚感难过,她想让他们住手,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愿在杨天剑面前表现悔意。 这时才听得冷言、冷语二人寻声找来,看到杨天剑被白展梦击飞,差点跌倒,他们赶紧飞奔上去,扶住受伤的杨天剑。 冷言关切地问“少主,你没事吧?” 冷雨“少主,你受伤了?” 杨天剑按着胸口忍着疼痛道“为什么你们才来?” 冷言“那些机关着实厉害,我们好不容易才破了的。” 冷语“对的,那机关太厉害了,还碰到了圣女门的人,都好厉害。” 冷言、冷语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杨天剑“够了,我不想听你们啰嗦了,他们打伤了我的腿,还不给我杀了他们。” “遵命!”、“遵命!”,冷言冷语二人应声而上。本来他二人功夫都不弱,只是由于破那些机关与圣女门人打斗体力消耗过多,这会儿,不到十个回合,便被白展梦点穴给制住。 白展梦道“本来胆敢惹我白展梦者必死!念你是盟府公子,加之你腿上有伤,我不想乘人之危,姑且放你们一马,若今后再敢冒犯柳媚儿,我必杀之。”说罢解了冷言冷语的穴。 冷言冷语欲持剑再战,却被杨天剑喝止。“算啦,你们打不过他。” 说实话,从小在盟主府嚣张跋扈惯了的杨天剑能够认输确实不容易,只是因为他刚才跟白展梦交手,发现自己即使不是腿上受伤,恐怕也难打赢他,这位被江湖人称“冷面煞星”的江湖数一数二的年轻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杨天剑此刻很不服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竟全是血,地上停过脚的地方也尽是血。他心想再战下去,自己要吃亏,就此作罢,又显得丢了面子。便说“今日之事我也记下了,日后一定和你一决高下。” 言毕,便在冷言、冷语二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悻悻离开。 让杨天剑心中不快的不仅是受伤,也不仅是落败,而是这位白衣年轻人与柳媚儿的关系。虽然他长在盟府鲜少出门,但亦如白展梦“冷面煞星”的江湖名号响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般,白家庄大公子与圣女门门主金童玉女在武林的佳话也是无人不知。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与白家庄的大公子是一对的。他此刻虽然不明白自己对柳媚儿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但就是觉得心口特别难受,堵得慌。 柳媚儿正望着杨天剑带血的背影默默离开,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惭愧,虽然从小长在圣女门,但在掌门柳叶青的培养下,见过多少生死,此刻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好歹要闯山的少年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居然心下有些不忍…… 柳媚儿正在失神时,听得白展梦说“他的腿是你伤的?” 柳眉儿点点头。 “看样子伤得很重,他是少盟主,万一他的腿废了,杨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是怎么回事?” 柳眉儿道“应该不会吧,没伤着筋骨,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太嚣张了,就想惩罚下他,我不会闯祸了吧?”柳媚儿有几分失措地将事情原委与白展梦细细道来。 白展梦边听着边抚着柳媚儿的肩膀,让其依偎在自己怀里安抚道“没啥啦,不怪媚儿,本来各门派之前若非请擅入,都要受到惩罚甚至被杀的,媚儿伤他是扞卫圣女门的威望,你做的没错,只是他的身份不一般,不过,想他也应该不打紧的,媚儿不用放在心上。” 就这样,在风景秀丽的涤玉湖畔,白展梦与柳媚儿相拥而坐,湖水微波荡漾,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发丝,夕阳渐渐西下,洒下一片金黄色的余晖。 白展梦轻轻拥着柳媚儿,低头看着柳媚儿红扑扑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温柔。 白展梦道“昨日在盟主府见着媚儿,展梦心下欢喜,本想在婚宴结束后再去找媚儿的,奈何弟妹们跟着,不太方便,眨眼就不见着媚儿了,所以今日就来看你……” 柳媚儿噗嗤笑起来道“是梦哥哥想我了吧?”边说着边掩面娇羞而又坏坏地笑起来。 白展梦脸上掠过一丝绯红,用手指刮了下柳媚儿的鼻头道“是,是,是,我的心思哪能蛮得过你啊,谁让媚儿这么好看又这么可爱,我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柳媚儿道“哈哈哈,我的梦哥哥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等羞羞的话了,你不是号称冷面煞星吗?” 被柳媚儿这么一说,白展梦俊俏的脸上更加绯红了,有些不好生意地道“那是对别人冷面啊,对自己喜欢的人总不能还板着脸吧。” 柳媚儿点头“嗯嗯嗯,我不喜欢梦哥哥板着脸,皱着眉头不好看,我喜欢看梦哥哥笑,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白展梦手下更紧紧的将柳媚儿往怀中一揽“好好好,我以后都对你笑。”说实话,他这个冷面煞星,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对谁都板着脸的,唯独对柳媚儿,极尽温柔。 柳媚儿“就是就是!” 白展梦“媚儿觉得昨日的盟主府婚宴热闹不?” 柳媚儿“热闹啊,有好多好吃的呢。” 白展梦“你呀,就知道吃。” 第9章 涤玉湖畔风声晚 白展梦原本想问的是柳媚儿想要这种盛大的婚礼不,可柳媚儿的心思居然只在吃上。昨日的婚礼确实让白展梦萌生了早点将心上人娶回家的心思,原本以事业为重的他,倒不是那般着急,再加上今天居然看到杨天剑来找柳媚儿,虽然看起来他们之间是仇人,还打斗,但敏感的白展梦,心下却多一丝警觉起来。他继而问道“我是说媚儿想要这样的婚礼吗?” 柳媚儿“婚礼?你是说我们的婚礼?” 白展梦“是呀,看昨天那婚礼的场面,我都想向柳门主提亲了呢,想早点把媚儿娶回去。” 柳媚儿道“不,我才不要呢,我听兰姑姑说成婚了就得住夫君家里,我可不要,我还是喜欢呆在我们圣女门,你看,风景多好。” 白展梦道“是啊,圣女门真是好山好水,确实美得很,所以才养出了这么美的媚儿。”白展梦心下想柳媚儿还小,也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便不再提婚礼的事。只是忍不住道“可是白家庄与圣女门离得远,我不能常来看媚儿,我会想……我会记挂媚儿的。”白展梦原是想说他会想她,可是奈何刚才被柳媚儿说他说的情话羞羞,这个想你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改口换成记挂。 柳媚儿道“没事,梦哥哥有空就可以来看我啊。” 白展梦点头“嗯呢,我会的,只是现阶段庄主有大动作,有很多事情要办,我恐怕没发得空常来。” 柳媚儿悻悻地道“好吧,梦哥哥总是很忙,我一个人不好玩的,那些门人们见了我总是又叩又拜的,跟我玩也怕伤着我躲得远远的,没意思得很……”柳媚儿边说着边踢了一块石头到湖里,湖里顿时溅起漂亮的水花与涟漪。 白展梦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默默地倾听着她的倾诉,他的眼中充满了怜惜与温柔。 湖水泛起微微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两人之间的情感。他们互相依偎着,互相倾诉着,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在述说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和牵挂。 湖畔的风渐渐停息,夜幕降临,星空璀璨。两人依然相拥而坐,享受着这片宁静与美好。他们的心紧紧相连,感受着彼此的思念和关怀。在这一刻,他们知道,无论距离有多远,彼此的心永远相连,这份深深的爱将一直陪伴着他们。 世间的爱情如此美好,就是心心相印,你心里有我,我眼中有你。 恋人相伴的时光虽美好,但也过得甚快,不知不觉中,夜渐晚,风声起,白展梦只得不舍的让柳媚儿早些回屋休息。 白展梦看着柳媚儿起身离去,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自己才转身拍马离开,也消失在夜色中…… 且说杨天剑跛着脚在冷言冷语的搀扶下回到盟主府已是下半夜了。 尽管夜已深,盟主府依旧灯火通明,巡逻的侍卫一队接一队的穿行在盟主府的各个角落。 杨天剑怕他这个样子被爹娘知道了又要替她担心,便在冷言冷语的掩护下,偷偷摸摸的径直来到自己的房中。 听到敲门声,正在绣花的齐思便起身开门,打开门看见杨天剑腿上全是血,背上也都是血,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杨天剑,问怎么回事。 杨天剑“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不要让别人听到,便将门合上了。他由齐思雨扶着走进房间,无奈地在椅子上坐定后便对齐思雨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齐思雨忙问“你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杨天剑道“当然要紧了,你不知道有多痛啊。”杨天剑边说着边哎哟哎哟地痛苦呻吟起来,并恨恨地说“我还没受过这等苦呢,下次让我见了那小魔女我一定杀了她。” 齐思雨一脸不解又焦急地问“你这是去哪里了?是谁伤的你?小魔女是谁?” 杨天剑道“还能有谁,圣女门的那小妖精呢。” 齐思雨心下一沉,她原只是当他贪玩,出去狩猎或玩乐去了,不曾想这新婚燕尔的,没想到杨天剑一早居然去找圣女门之女了,昨日她透过喜帘就看到杨天剑看柳媚儿的眼神不一般,似乎余光都在她身上。女人敏感的神经被牵动,她的心不悦起来。她问道“你怎么会跑去找她,还被她打伤呢?” 杨天剑“我就想去教训下她,哪知道这个妖精耍无赖,叫了众多门人相助 ,还暗算我,不然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伤我?” 齐思雨藏着心下的不悦道“你呀,好端端地跑去圣女门干啥呢,她打伤你算轻的,如果碰着……”齐思雨对上一辈的恩怨也大概听说一些,她知道圣女门掌门柳叶青与盟主夫人花含露之间的恩怨,本想说如果碰着柳叶青,杀你都有可能,但看杨天剑这般痛苦,便不想再吓唬他。只得接着说“算啦,以后别去那里,我给你找点药擦擦吧。” 杨天剑“好吧。” 说话间,齐思雨已找来金创药,可当她掀起杨天剑的裤脚时,看着血肉沫沫,森森可见的白骨,心疼得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 她从没见过杨天剑被伤成这样,小时候,他被磕着碰着,哪怕只一道小小的口子,那些下人们都要被责罚,她也要被罚跪,可是,这次杨天剑的这腿上,她都不忍看,拿着药的手在发抖。 杨天剑见齐思雨这个样子,显然是被自己的腿伤吓着,问道“思雨,我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你说我不会成残疾吧?” “不会吧,剑哥哥别害怕,应该不会的。”尽管齐思雨这般说着给杨天剑上着药,但心下却担忧起来…… 在药的刺激下,杨天剑痛得嗷嗷叫,脸上淌下豆大的汗珠。但杨天剑说过不想惊动盟主与夫人,她怕他这叫声会引来门人,赶紧将手塞过去,让杨天剑咬住自己的手,瞬间,齐思雨的手上就被咬得鲜血直流,但齐思雨一直忍着。 擦过腿上的伤,齐思雨又让杨天剑躺在床上,她掀起了杨天剑后背上的衣服,欲替他擦后背上的伤。 这时杨天剑却阻止道“思雨,这样不妥吧,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要不,让冷言冷语他们来吧。” 齐思雨刚才手被咬出血,她没有掉眼泪,但此刻杨天剑的这句男女授受不亲却让他的眼泪瞬间决堤,她们不是才成过婚吗?可是杨天剑终究还是不明白何谓成婚,何谓男女之事。 “剑哥哥,我们成婚了,这些没什么的,再说小时候,你什么没看过,我还给你洗过澡呢。” 杨天剑道“那是小时候啊,可是我现在长大了啊,多羞羞啊。”杨天剑反手捉住齐思雨的手,阻止了她。 思雨没法,只得命人去喊了冷言冷语给杨天剑上药,上过药后,杨天剑便睡着了。 齐思雨便趴在杨天剑的床头,守着他。 此刻屋内烛影摇红,在朦胧的烛光中,齐思雨落下眼泪……红烛映着齐思雨带泪的脸,她从记事起就知道这门亲事,又知道自己的命运,那便是嫁给杨天剑,做盟主府的少夫人,给杨家生子,传宗接代。 而杨天剑呢,随着越长大,齐思雨发觉自己越看不透他,古灵精怪,稚气未脱,尽管还是会像小时候一般跟自己嘻嘻哈哈,但在某些事情上,却刻意回避。特别是他在大婚的第二天,去找另外一个女子,他的心,注定不在自己身上。 似海深的爱如果遇着一个不懂爱的人,注定是悲剧! 未来,不敢想! 第10章 白府众人论剑道 白家剑庄。那是处奢华与庄严并重的山庄,山上绿树环绕,松杉翠柏,水竹丛生。树林掩映下密林一般崛起的群楼,顺着山势扶摇直上,仿佛无数个巨大的惊叹号。主楼是用一色青石起座,直上七层,石条又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像一个巨人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坦荡的襟怀。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议事厅,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庄主白云天与众人正在议事,他们议论的是剑道的分级,讨论如何提升白家剑士的整体剑道级别。 白家庄的文书正在诵读剑道分级,按武道之剑道来分,分为一到九级 一级剑者具备基本的剑道技巧和姿势,能够准确运用基本的剑法招式,对剑道的基本原理和规则有初步理解; 二级剑客剑法技巧更加熟练,动作流畅,拥有一定的攻防能力,可以进行剑道对决 三级剑士剑术招式更加出色,威力和精准度提高,具备较高的剑道实战经验可以参与更加剑术比赛或对抗。 “我白家剑士最基本的都要在这个水平之上,半年达不到的就斥走吧。”白云天道。 一旁的管事者作揖道“是。” 四级剑师剑法动作流畅,快速且准确,拥有高超的剑道技巧和应对能力,可以指导初学者并参加高级剑道比赛; 听到这里,白云天道“我白家剑士大多数都达到了剑师水平。”白云天继续道“几个孩子当中,飞儿、鹏儿,冰儿、雪儿应该也在这个水平,冰儿,雪儿你们得加紧练习。” 冰儿,雪儿,答“是!” 白展飞则不悦地道“我马上也快剑星级了。” 白云天道“那好,那就加紧升级吧。” 五级剑星剑术招式精妙,威力和速度达到巅峰,对剑道的理解深入,修养和内功强大,在剑道界具有相当声望和地位。 白云天道“梦儿已经突破五级剑星了。”他瞅了一下下面,没见到白展梦,有些出乎意外,他“咿”了一声,“这孩子跑哪里去了。” 六级剑宗剑法达到极致,几乎无懈可击,拥有深厚的剑道修行和精神境界,能够传授剑道的心法和哲学; 白云天“想当年,我与那杨义年轻时便都已达到剑宗级别,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加油啊。” 白展飞等一众年轻人均抱拳作揖道“是,我们谨遵庄主教诲。” 七级剑圣剑术达到极高境界,动静皆宗,对剑道的理解达到化境,在剑道界具有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 白云天“如今的我与与杨义都为剑圣级,我再加紧修炼,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再进一级,成为剑仙。” 众人皆道“我等恭祝庄主早日登仙级。” 八级剑仙剑道已经超越常人世俗的界限,具备非凡的剑道境界和超凡的剑术水平,在剑道领域被尊奉为至高者。 此乃是白云天现阶段的目标。 九级剑神达到剑道的巅峰境界,出神入化,无与伦比,具备超凡的剑术力量和无尽的剑道智慧,被誉为剑道的传奇存在。武林中几乎百年难出一人。 众人还在议论着如何在剑道上突破,再进一级。 待而白展梦从圣女峰回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他刚进庄内,还未进自己的宅院,便听得下人们说庄主传唤,顾不得更衣,白展梦便奔向白家庄议事厅。 白展梦进来便叩首作揖道“请父主见谅,孩儿昨晚有事,来得晚了,让父主久等了。” 白云天道“不碍事的,梦儿来得正好,我们刚也只是在论道,也还未谈及正事。” 得到庄主的见谅,白展梦退回与其他四兄妹站到一起,这时候白展飞冷冷地道了句“什么有事啊,不就是去看女人了。” 白云天瞥了一眼白展飞,白展飞不好再作声。 白云天接着道“大家知道我与杨义盟主之争已持续二十几年,如今他全盛时期已过 ,我们已控制了悠都不少帮派,但终有一些帮派顽固不化。今天晚上你们的任务就是带人去灭了金刀门,给那些忠于杨义的人来个杀一儆百。 众人得令作揖道“是,谨遵庄主(父主)吩咐!” 白云天又对白展梦道“梦儿啊,你们几个中你功夫是最好的,也最懂事,还是你率队,注意做得干净利落,不要让人看出来是我们所为。 “是,父主。”白展梦道。 白展飞有些不服气“父主,这次就由飞儿率队吧,飞儿已经准备了很久,保证完成任务。” “不,你的辛劳为父明白,但是你跟梦儿相比还是差很多,这件事情要办得万无一失。” 白展飞道“父主,为什么你那么器重他, 我也是你的儿子啊?在你心中,我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如他,对吧?”白展飞这般说着,他一边说一边不服气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白展梦。 他早就对他这个白展梦很不服气,这次终于鼓起勇气在父亲面前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白云天“放肆,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与金刀门的这一战,你们五个可得配合好了,金刀门可不容小视。” 白展飞“可为什么总让他率队?” 白云天“不为什么,等你有他一半再说吧。” 白展飞“父主……” 白庄主“废话少说,你们早些去准备吧。”白云天说完便离开。 众人也纷纷退出。 虽然白展飞极为不快,但还是满腔不满的从议事厅退出。 行至门口回廊处,白展飞加快脚步追上白展梦道“昨晚又跟你的那位心上人约会去了吧?” 白展梦也不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白展飞见他不搭理自己,有些生气,快步上前拦住白展梦道“多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啊,要我说啊,你还不如早点去到圣女门当上门女婿吧,免得这天天朝思暮想的。” 白展梦皱了下眉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把推开他飞身向前,他早已习惯白展飞的这种挑衅了,所以懒得搭理他。 后面的白雪问道“二哥,啥是上门女婿啊。” 白展飞正气头上呢,一把推开白雪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走开。” 白雪向他吐了吐舌头到“哼,我才不是丫头片子呢,我就是看不惯你总是惹大哥。” 白冰上前拉起白雪的手道“雪儿,别说了,咱们去准备吧。” 白展飞心里暗暗发誓,这些年,被白展梦抢走了的风光,他总要一点点的都要回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早日达到剑星级,比上甚至超过白展梦。 “哈哈,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杨义你等着我将你的手臂一条条砍下来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了。哈哈……”白家五少离开后,白云天在边说边得意的大笑。 第11章 金刀染血寒声碎 金刀门,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夜异常清冷。几个门卫无聊的站在门口,平静得夜风吹不起一点声响,但这种宁静很快就要打破了。 一门人闯入门主屋内大叫道“门主,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 “何人如此大胆,敢夜闯我金刀门?”金刀门门主问。 “来者都蒙着面,看不清是何人。”那人慌张地道。 “那我且会会他们”金刀门门主金彪嘴上这么说着,一边从床上弹起,抓起刀架上的一把金环大刀飞速冲了出来。口中大喊道“迎敌!” 金彪奔至府门口,但见来者都蒙着面,不过看身形与装扮,不难看出是三男两女。他举刀横在胸前,朗声道“来者何人?敢在我金刀门放肆?” 那为首的年轻男子冷冷地道“阎王索命!” 这句话仅四个字,没有一个多余的词,伴随着话音,说话者杀气盛腾,如从地府传出的催命符一般。 众金刀门人皆一惊,一股寒气从耳根瞬间传遍全身。 那金彪仔细打量着这群来人,只见他们除了白巾遮面,都身着白衣,飘然飘逸。金彪心头一紧“你们是白家庄的人?” 为首的那年轻人继续冷冷地道“金门主好眼力!” 金彪捋须悲壮的长啸一声,道“白家五少侠都亲临金刀门,是我金刀门的荣幸啊。不过,武林上这般深夜造访可有些说不通了。”金彪说罢他的门人也纷纷举了火把,亮起大刀站到了他身后,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火光将白家五少的脸映得通红。 白展梦道“金门主,我是很敬佩金门主在武林的威望,可悠都四大家族中,你心向着杨义,今晚一战就势在必行了,得罪了!” 金彪强压心中的怒力,凛然道“白少侠真的是说笑了,杨义是当今武林盟主,我们在悠都的统治之下,肯定得听其号令。” “哼,听其号令?”白展梦一声冷哼,“这悠都可不姓杨,断了杨义的左膀右臂,以后就会变天的。” “果然,白家庄的狼子野心这么快就藏不住了。”金彪还欲辩说。 却听得白展飞极不耐烦的吼道“跟他废什么话,给我上!”言毕,白展飞一声令下,白家庄的人便冲上去,两派的人便打了起来。 白展梦瞥了一眼白展飞,面露不悦,明明是他率队,但白展飞却发号施令,他给了他一个极度不满的眼神。 但白展飞看到白展梦不满的眼神,反而发出一丝冷笑,挑衅的回应。 白展梦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迅速的加入战斗中。 刀与剑的打斗,异常激烈,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壮观的画面。气氛紧张而充满杀机,鲜红的血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森森可怖。在刀光剑影下,一会儿就有数人倒下。 白家庄的剑法以快、准、狠而闻名,并且身法轻盈矫健,白家剑士个个身姿挺拔,剑法凌厉而迅捷。他们手中的长剑宛如游龙般灵动,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剑气呼啸而过,剑锋锋利无比,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嗖嗖之声。他们身法灵动,迅速穿梭于战场之间,时而攻击敌人的要害,时而迅速躲避敌人的攻击。 而持刀的金刀门人则凭借手中的利刃展现出独特的刀法。他们挥舞着锋利的刀刃,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巨大的力量,刀风呼啸而过,瞬间将周围的空间切割成碎片。他们身形矫健,灵活地躲避剑士的攻击,时而反击,时而斩杀。 两方人马你来我往,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真刀真枪,刀光剑影交错纠缠,激起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他们的身影在战斗中交织,如狂风暴雨般迅速而无情。两方人马你来我往,招式纷至沓来,刀光剑影交错纠缠,场面异常激烈。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碰撞声和剑气刀风的呼啸声,让人心跳加速。 虽然金刀门在武林上的地位不可小觑,但白家庄此次派出的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只见他们的剑如密雨,密不透风,在灵活至极的剑下,金刀门的大刀尽显得尤其笨重。一个、两个,金刀门人在慢慢倒下…… 更何况还有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家剑阵,这剑阵在白云天庄主的亲授与改进下,威力无穷,别看白家的五个孩子虽然小的还未成年,但生在武林世家,功夫也是上乘,剑法精湛,身形敏捷。 此刻,白展梦一声“摆阵”白家五少侠一起上,他们摆开阵势,白展梦在中间,白展飞、白展鹏各在左右,白白冰白雪则立于他们的肩上,五柄剑同时直刺出去,如五道闪电,划破长空,索命而来…… 金彪不得不向后飞身,飞退数丈远,以金环刀的巨大气势劈开剑势,又以大刀侧身横扫过来,只见地上飞沙走石,刀茫所致,内力贯之。 白家五少立即散开避开这内力贯沙石的一击,同时又从五个不同方向出剑,速度快极,招招致命。白家剑庄的“飞星传恨”剑法剑气冲天,剑光如虹,出剑速度之快,剑式之变幻莫测在江湖上更是非同小可。此剑法乃由蜀中高人所创,传至白云天已是第九代剑宗,当年白云天就是凭一套“飞星传恨”在武林十年一次的选秀大会上摘得桂冠,开始了他仗剑文明江湖的生涯,而今他的五个孩子尤得其真传,再加上五柄剑齐发,更是将“飞星传恨”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尽管金彪身手敏捷,但右臂还是被白展梦的煞星古剑划了一个长口,血顺着手臂流下来,又顺着那把金环刀流到地上。金彪改用左手持刀,虽然金环刀金彪在江湖中名声显赫,可十几个回合后他一会儿便失去了进攻之力。 白展梦再出招,“飞星无情,此恨惊天!”只听得金彪“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左臂已掉在地上,血顺着胳膊呈喷涌状射出,而那柄金环大刀也与地面碰撞发出铿锵闷响。 白展梦剑尖滴血,白色的衣袍也染血,在夜风中显得鬼魅而恐怖。 听得一个女子一声惊呼,人已飞身来扶着摇摇入赘的金彪。只见那女子杨柳纤腰,但身手敏捷,她杏目圆瞪,怒视着白家五少。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静止,然而杀气却更浓。 白家五少暂停杀戮,但四周两派人士的厮杀都似乎更激烈了。 金彪对女儿说“凤儿,都怪我没听你娘的话,不该让你习武的,功夫这东西一旦占上,都会死在它手上的。” 金凤眼里噙满泪水,摇头轻唤“爹,不。” “你们灭我金刀门,可以,只恨我技不如人,今死而无憾,但我有个请求,请放我女儿一条生路,她平素只在闺房做女工,少有参与武林争斗,这孩子从小命苦,出生时就没了母亲,求你们……”金彪说着这话时已是老泪纵横。 “爹,说什么呢,干嘛求这群禽兽。”金凤打断他爹的话,眼里杀机喷涌而出,黑色大环刀已朝白展梦砍来。 白展梦退后一步,躲过这一刀,被血染红的长剑已挥出,直取金凤眉心,金凤侧身躲过这一击,正当她感到此一剑怎会如此轻易就能躲过时,顿感不妙,此剑已转向直刺入在她旁边的金彪心窝,然来那向着她的那一剑是虚,这一剑的目的是爹爹。可等她明白过来,为时晚矣,金彪失了一条胳膊,右臂也受了重创,毫无还手之力,刚才那一剑他无以回避,甚至连侧身躲避的机会也没有,或许是白展梦的剑太快,他还未看明白或者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中,也或许是他知道今日就是他的死期,淡然没有作无谓的反抗。 第12章 武林杀戮从未止 “爹爹。”看着自己的爹爹口中喷涌着鲜血从自己的身旁倒下,金凤只有痛心的大呼。 “放了我女儿。”金彪垂死一刻,还不忘为女儿求情。 “要不,放了她吧?”白雪求情道。 白展梦手持被血染红的长剑。没有应声。 金凤觉得,今天只有一死了,以前从没想过死,但今天死对于她来说好像没那么恐怖了。她怒气冲冲地对白展梦道“果然是冷面煞星,你太绝情了,你的心果然如你的表情一般,冷漠无情,毫无人性,我爹已毫无还手之力,你还硬要置他如死地。” 白展梦冷冷地道“这就是武林,只有血腥,没有人情,小姑娘,你见过的世面太少了。” “我要杀了你!”金凤挥舞着大刀向白展梦砍来。 白展梦侧身躲过“本想依你爹所说,饶你一命,但死是江湖人士的宿命,我今天要的结果是灭门,所以我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要杀便杀,废话少说。”金凤怒喝道,刀已斜劈开来,白展梦稍一闪身便躲过这一刀,然后足尖点地腾空而起,一式“孤星一点”从空中灌下,速度之快,金凤不及躲避,只得赶紧挥刀上去,以刀迎剑。刀剑相击,火光四射,叮当作响。无奈她力道不及白展梦,在白展梦剑气的驱使下,已逼得她慢慢向地面躬身,她纤瘦的身体就快逼得贴着地面时,她赶紧侧身,抽刀,顺势在地上翻滚着,白展梦的剑一下子失去了支点,直劈在地上,地上入室就有了一道道长六七尺的口子。 白展梦抽剑,一式“飞星如雨”上下左右一连劈出十二剑,在地上翻滚的金凤还没来得及看清白展梦这一连串的剑是如何刺出的时,便已感到身上疼痛难耐。她一个后翻,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前胸上,左腹上,小腿上已多处受创,血已流了一地。来不及顾及身上的伤痛,白展梦又一剑杀到,这一剑快、准、狠,她的额头一处血线如蚯蚓缓缓爬下…… 白展梦长剑一收,金凤人已倒地毙命。 白展梦转身,金刀门人已所剩无几,他挥剑和他们杀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们便杀尽了所有金刀门人。 白家剑庄的人在一片血腥中离开金刀门,身后一片寂静肃杀。 这个号称悠都四大家族之一的金刀门,就这样倒在一片血泊中,上千号人一夜之间全被灭门。 武林真的充满了血腥与杀戮。 天渐渐明朗了起来,回来的路上白冰白雪心有不快,虽然年岁尚小,但出生于武林世家的他们早已见过了这种血雨腥风,残酷的杀戮也经过不少,但今天这种灭门惨案还是第一次参与。看到上千条人命在短短的四五个时辰内便全都倒下了,她们的心还是多少有些不忍。 他们中途休息的时候,白雪忍不住,还是鼓起勇气走到白展梦跟前讲到。 “梦哥哥,我们该放过那女孩的。” “哪个女孩?“白展梦道。 白雪道“就是那个金小姐啊,你刚杀了她,现在就不记得了。” 白展梦冷冷地道“他们家女眷太多,一时没想起来,身在江湖,杀人是很平常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他爹求我们放她一条生路,我觉得她很可怜。”白雪撅着嘴不服气的说。 白冰也附和道“是的呢,应该留着她,说不定留她一命,还可以给你们当媳妇呢。” 白展梦白了一眼白冰。 白展飞插嘴道“还当媳妇呢,留她就等于没完成父主的命令,我说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江湖是无情的,我们平素杀的人还少吗?怎么今日这般啰嗦。” 白雪不服气地踢着地上的石头道“哼,都是冷血动物。” 白雪也埋怨道“男人就是心狠。” 白展梦拉住白雪道“雪儿,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灭门啊,江湖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身在武林世家,就必须这么做,没有别的选择。你看你都受伤了,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的。”白展梦看了一眼白雪左腹上的伤口,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查看伤势边扯下衣襟替她包扎边说“我没保护好你,又让你受伤了,疼不疼?” 雪儿嘟着嘴道“有点痛,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受伤,还好了。” 白展梦道“武林确实太残酷了,冰儿跟雪儿都还小,以后这些打打杀杀的活儿就不要来了。” 白雪道“我不,你们不都说了,我们生在武林世家,这些就是我们的宿命。” 白展梦见他故意说气话也不再说什么。 倒是白展飞道“自己都受伤了,还想着心慈手软,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以后你还会见得更多的。” “可是我们这样灭门是不是很残忍啊,万一江湖上传开了,那我们白家剑庄岂不跟魔教没什么两样。”白冰道。 白展飞答。“所以说啊,我们不能留下活口,这样我们没留下证据,别人怎么知道我们能知道是我们做的啦。就算怀疑,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这样做的目的不光是肃清杨义的左右手,更是让更多的门派臣服于我们,成大事者必须这样。哎,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妇人之仁,回去让老师好好给你们上课。” 白冰白雪虽然很不服气,可也不便多说什么,一行人带着身后的白家剑士加速的向前。 白雪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胳膊有些痛,她走得很慢,都快有些掉队了。白展梦回头看了下她。什么也没说,走到她身边,蹲在身,将她背了起来。 趴在哥哥的背上,感受着哥哥的保护与照顾,白雪这会儿感觉胳膊上的痛消了些,皱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了,嘴巴也不再撅着了。 见白展梦背起了白雪,白展飞也蹲下身,背起了白冰。 两个妹妹在白家是特别受宠的,这种宠爱不仅来自于父母,还来自于哥哥。 白冰白雪幸福的笑着,原本想着乘夜偷袭,所以不便大张声势的骑马,两个小姑娘每次去参加任务后都是由哥哥们这么背回来的。 白家庄,一行人加快了步伐,趁着夜色,向白家庄飞奔而去。 第13章 血符重现人心慑 盟主府的环境甚是壮丽,府内庭院宽广,绿树成荫,花草香气弥漫。府内建筑雄伟华丽,巍峨耸立,尽显权势与威严。府内的花园布置精美,各色鲜花争相绽放,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天拂晓,盟主杨义正在这样宁静祥和的环境中,悠哉地喝着早茶。 门外有侍卫来报“秉盟主,连云城主来报。” 杨义道“吴兄?一大早,出了什么事,快请他进来。” 说话间,连云城主吴涯子大步走进来,准确的说是很慌张的奔进来,因为他脸上略有惊恐之色。 杨义开口问到“吴兄,这么一大早光临府,不知……” 吴涯子,“杨兄,昨晚金刀门被灭门,此事您可知道?”不等杨义寒喧的话说完,吴涯子便抢先一步急切的说道。 “你说什么?金刀门被灭?”杨义有点不敢相信。 这时盟府护卫统领冷峻急切的闯了进来,说有要事禀报。这时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吴涯子刚准备说的话又收了回去。 “吴城主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杨义道。 冷峻得到允诺后道“昨夜金刀门被灭,一个活口也没留。” 杨义与吴涯子对视了一下道“吴城主一早过来也是说这事的,这可是武林的一件大事,你去把魏勇他们一起叫过来,我们一起商讨一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 “是,盟主。”冷峻作揖领命后,便转身离开去叫另三位护卫了。 杨义问到“此事吴兄怎么看?”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本来我家二公子对金刀门的小姐心生爱慕,年轻孩子的事我也没怎么管,前天便依了犬子,派人前去提亲,我家公子也亲自过去了,本来他们是昨晚便到的,可晚上下聘礼怕失了礼节,所以便找旅馆住下,准备今早再去,可没想道今早过去看到的是金刀门满地横尸,一片惨景。” “金刀门虽不算武林大的帮派,但他金家好歹早前也是悠都四大家族之一,虽然现在家族没落,但其实力也不可小觑,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将其灭门?” 正说着盟府四大护卫已走了进来,大侍卫冷峻道“这是在金刀门匾额上取下的血符咒。” “血符咒。”杨义与吴涯子同时惊讶的道出。“又是血符咒!” “第一次是青城派掌门被杀,第二次是风月堂主一家十四口被杀,第三次是金刀门满门被灭。这血符咒怎么会重现江湖,且杀机一次比一次重。”吴涯子万分惊惧的说道。 杨义道“果然,血符一出,江湖血染!血符咒原有阿罗门杀手传入悠都,它是以薄如蝉翼的人皮做成,而这张人皮中有一个人肉形成的“死”字,也就是说要取一块人皮,在中间流下一个呈“杀”字形的肉,其他部分则薄如蝉翼,你们看当今谁有这种精致的剑法呢?” 冷峻道“据我所知,这人皮并非用剑削取的,而是用一种薄如蝉翼锋利无比的飞刀取下的,传说此飞刀例无虚发,且速度极快再强的高手也无法洞悉它的速度,往往看不到飞刀射出时人已然倒地。我们冷家世代为侍卫,相传我们家七世先祖就是死于它之下了。” “血符咒已在江湖上绝迹百多年,如今又重现江湖,看来江湖又要面临一次浩劫了。”杨义端详着这血符咒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令在我家大公子回来协助调查此事。” “不用了,吴兄,令公子刚中探花才三年,在朝中为官也有诸多不便,这事就不劳他费心了,再说武林的事也不好让朝廷插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我既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就定会竭力保武林太平。”杨义这般说着,他知道朝廷设武林盟就是盟主自主管理悠都的,如果管理不好,还要求助于朝廷,岂不是向朝廷宣告自己能力有限,不能胜任武林盟主之职。 “那是,杨兄此言甚是。当今悠都武林在盟主的统治下,一直太平无事,盟主的能力与威望我们自当深信不疑,是吴某多虑了。这件事用得找吴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吴涯子定当鼎力相助。那吴某就告辞,”吴涯子说完就起身告辞。 他吴涯子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此血符咒之事已是满城风雨,江湖人人闻之色变,这次出事的又是自己的准亲家,他自然想早点把这未知神秘组织揭露出来,更何况有传言死的都是与杨义较好的帮派,那么他们连云城是否是下一个目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据江湖传言,她的夫人连伊人也是死于血符咒…… 吴涯子不怕死,但连云城上下五千多人一起死,他怕,很怕!想到这,他不禁头皮有些发麻。 待吴涯子走后,杨义也陷入深思,其实,吴尘之所以如此惧怕血符咒,仅仅是江湖关于血符咒的传言,更多的是吴涯子担心这被血符咒所害的都是与盟主府杨家亲近的帮派,他明白吴涯子的心情,而自己也同样有如此担忧,如果任血符咒削掉自己的左膀右臂,那他的盟主之位也岌岌可危。 所以他与冷峻,魏勇等人一番交谈,也准备人手,四处寻找阿罗门人及血符咒的踪迹。 悠都武林或许真得要不太平了…… 时间来到十五月圆夜,月如银盘高挂。 杨天剑正睡着,突然“啊”的一声惊坐起,然后不停的在床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呼喊。 同房分床而眠的齐思雨被这声呼喊惊醒!唰地起身,过来查看情况。 “天剑哥哥,你怎么了?”齐思雨关切地问。 杨天剑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前,由于疼痛,脸上青筋暴起,“我头痛,头痛欲裂!” 这一幕,把齐思雨吓坏了,她连忙让人请来府医,可府医一阵查看及把脉后,并不能看出问题。 不得已,齐思雨只得连夜惊动了盟主夫人。 盟主夫人花含露进来,见杨天剑如此痛苦不堪,心下一沉,赶紧抓住他的手,号脉道“好生奇怪!”她心下暗惊,终究,她还是动手了,苦了我的孩子。 天天剑边痛苦地问到“娘,我怎么了?我会不会死?” 花含露温柔地道“天儿,瞎说什么呢?没事的哈,天儿忍忍,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杨天剑又挣扎着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 花含露道“我也不知,但天儿不要多想哈,没事的。”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她联想起他与齐思雨结婚当天,那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下,莫非……她不敢想。 这时一旁的齐思雨道“夫人,我觉得可能是中毒了。”她停了下,看了一眼杨天剑道“天剑哥哥,我觉得不能瞒夫人了。”她说罢又对花含露道“他前几日被圣女门的少门主所伤,我估计可能那鞭子上有毒,所以天剑才如此。” 花含露惊讶地问“圣女门?你是说他被圣女门人打伤?” 齐思雨说罢,撩开杨天剑的裤腿,只见森森地白骨,而周围的肉却腐烂流着浓血水。 花含露心痛的道“天儿,痛吗?怎么弄成这样了?你没事惹那圣女门的魔头干嘛呢?” 杨天剑抱着头,痛苦地挣扎,不能言语。 花含露道“难怪这几日都不见天儿出来,原来是腿受伤……柳叶青,为何要害我儿至此啊”花含露恨恨地道。 齐思雨道“夫人,那现在怎么办?” 花含露道“你去拿些药膏及止痛药来,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她说罢,点了杨天剑的睡穴,让他睡着,对,只有睡着才不会疼痛。 而后,她又让齐思雨给杨天剑擦了药。 忙完这一切,已入午夜,花含露出来,抬头,天空一轮明月正当头! 她默默地念到“月圆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该来的总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只是,为何要加在我儿身上啊!这些都冲我来吧! 月惯中天,花含露心在滴血! 第14章 玉湖打闹遇奸人 尽管武林风起云涌,暗流涌动,盟主府的众多门客也在积极的搜寻着阿罗门人及血符咒的踪迹,但有的人啊,虽然身在武林,但却还热衷于山水,对武林的这些打打杀杀毫不关心。更何况现在这个少不谙事的少年也有了心事。 这日,杨天剑在一片好山好水中踱着步子,不知为什么,这几日,心里颇为不灵静。腿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难道是因腿上的伤还是对那伤他腿的人的仇,他自己也不得而知。由于被柳媚儿打伤之后,他便在月圆夜里莫名其妙的头痛欲裂,应该是被柳媚儿下毒了吧,对,应该去找她们要解药。 杨天剑便不自觉地又来到了圣女峰,圣女峰的风景秀丽无比,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展开在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峻秀挺拔,宛如巍然屹立的巨人,云雾缭绕其间,若隐若现。山峰的轮廓线流畅而优美,宛如天然的艺术品。 再往前便是涤玉湖,涤玉湖的湖水清澈透明,宛如一面明镜,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和蓝天白云,佛进入了一个仙境。 杨天剑远远地看见一个粉衣女子坐在涤玉湖旁,再往前细看,看出坐在湖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柳媚儿,只见她赤着脚拍打着水花,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许是在欣赏美丽的水花,也许是在想心事,柳媚儿竟然毫无察觉后面有人来。 这时杨天剑屏住呼吸,不声不响的快速走过去,一把将柳媚儿推入水中。 望着在湖中扑腾的柳媚儿,杨天剑无比兴奋地说道“哈,哈,哈,落水狗!敢伤我腿,还敢卑鄙地下毒,今天我就是来报仇的。” 柳媚儿被推下水,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大惊呼喊道“臭小子,说什么呢?我没有下毒!” 见柳媚儿在水里忽上忽下,甚至狼狈,杨天剑开心极了,他再次命令道“你骗谁呢?偷偷下毒,快把解药给我!” 柳媚儿道不解地问“什么解药啊,快拉我上去,我不会水,若我被淹死了,你也别想活。” 杨天剑带着胜利地喜悦,兴奋地道“我就是要淹死你,省得你再害人。” 柳媚儿怒气冲冲地道“拉我上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杨天剑看柳媚儿在水中忽上忽下的扑腾,自己像看戏似的乐个不停。很久后,看柳媚儿好半天才从水里探出头来,他还是怕真的会出人命,或者真淹死了他,就拿不到解药了,便走过去伸手准备拉她起来。 柳媚儿把手伸了过来,她像抓着救命稻草样用力一拉,只听“扑通“一声杨天剑被柳媚儿拉入水中。 看着杨天剑被拉进水里,上下扑通,喝了不少湖水,柳媚儿得意的笑起来“哼,想淹死我?我告诉你这湖是我们每天洗澡的地方,我们圣女门人每天要在湖里泡上三四个时辰,我不会水?哈哈哈,大傻瓜,不然这湖怎么叫涤玉湖呢?”柳眉儿看着杨天剑在水中乱扑腾,笑得花容乱颤,她边数落着杨天剑的傻边,在水中倒游表演着优美的水上舞蹈。 杨天剑是真的不会水,他在水中忽上忽下,一会儿没入水中,一会儿又好不容易挣扎着探出个脑袋来大口的呼气。他骂道“小魔女,你爹娘全死光光,你也不得好死。”他刚一说着,水便大口大口的涌进嘴里。 柳媚儿高兴的看着杨天剑的狼狈样儿笑得合不拢嘴,她一边欢快的在湖中忽上忽下的,一会儿穿出水面,一会儿又沉下去,玩得好不乐呼,与杨天剑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 正当她高兴的看着杨天剑在水里挣扎着时,忽然一个声音喊道“哇,好美的小姑娘啊,我今天又有艳福了。” 不等柳媚儿反应过来,她便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拉着往水深处拖,她突然感到很害怕,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什么人,放开我。” “哈,哈哈。”水面传来一阵粗狂地大笑. 柳媚儿被一彪形大汉拖着从水里飞到岸上。 杨天剑还在水里挣扎,只听见岸上柳媚儿带着哭腔喊道“放开我啊,你这个畜生。” 接着又是“杨天剑,救我啊。”的呼喊。 水不停的灌入口中,杨天剑明白如果不想办法爬上去,他很快会成为淹死鬼的,更何况柳媚儿那凄厉的呼救声让他不能放弃自己。此时只有他先救了自己,才能救柳媚儿,奇怪,柳媚儿如此害自己,可他居然还想着要救她。 终于杨天剑挣扎着抓到了一棵水草,凭借轻功,杨天剑好不容易使出一点轻功,挣扎着来到岸边,终于爬上了岸。这时他看见岸边,一个彪形大汉正在脱柳媚的衣服,他自己上身的衣服已脱光,正那张嘴在柳媚我的额头上蹭来蹭去。 “放开我啊,求你放了我啊。”柳媚儿显然已是筋疲力尽,声音微弱而又无奈。 杨天剑拿掉在地上的剑,大喊一声“放开她。” 那彪形大汉听到呼喊回头看了一眼杨天剑,道“哦,小白脸,你想英雄救美啊,你可有那个本事,识趣的就给我滚开。” “放开她”杨天剑怒喝,提剑直刺向地上的彪形大汉。杨天剑显是刚才落水被水呛到了,这一发力,就呛得直咳嗽,大口的水往外冒。 那彪形大汉抓着柳媚儿向前一滚,便躲过了杨天剑这一击。 柳媚儿显是被他点了穴道,在这彪形大汉面前,如老鹰拎小鸡一样被拎着。 杨天剑缓过来,又一连刺出数剑,剑剑直击那人要害,可那人手持一把宽大而重型的钢刀,大刀横砍竖劈,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杨天剑擎天剑如闪电飞射,他身姿修长,眼中闪烁着锐利的目光,势要打败这持刀的狂徒,救出柳媚儿。刀剑交错,剑光与刀影交织,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刀尖相撞后,巨大的锋芒四射,而后,两人对峙片刻后,彪形大汉迈开大步,挥舞着沉重的钢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杨天剑砍去。杨天剑身形如风,轻盈地闪避开来,一道剑光闪过,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奔彪形大汉的要害。彪形大汉怒吼一声,举起钢刀挡住了这一击,发出震天的碰撞声。 他们的彪形大汉的力量惊人,每一次挥刀都携带着惊人的威势,而杨天剑则化袖为剑,迅速灵动,每一次出剑都带着致命的锐利。他们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剑与刀的对决如同一场华丽的舞蹈,令人目不暇接。 尽管杨天剑的夺魂剑法灵动诡异,但这持刀狂赌一柄大刀横劈竖开一一巧妙变化,逐渐占据了上风。 第15章 玉湖泣血克刀狂 不知道为什么,杨天剑不自觉的咳嗽颤抖起来,许是刚从水里爬起来,身上寒冷,而此刻的战斗运力让身体发热,冷热交替,身体便吃不消了,渐渐地,杨天剑便只有防守之力了,再一次“咣铛”一声,刀剑相碰,火光四射,杨天剑倒退了几步,虎口一阵发麻,杨天剑心中暗思,此内内力深厚,都怪平时爹娘让自己练内功,自己总是偷懒,现在该怎么办呢? 那人一刀砍来,杨天剑以剑相迎,可剑却被震飞了,那人接着又飞过一刀,杨在剑一侧身躲过这一刀,杨天剑没有剑,连防守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你用的是擎天剑,使的是夺魂剑法,看来你的来头不小啊。”那彪形大汉说。 “他是盟府公子,你若杀了他,盟主不会放过你的。“柳媚儿说道, “哈哈,盟府公子?那我杀了他,岂不是更出名了,反正江湖上所谓狗屁正道全都想杀我,我独行刀狂的名头恶着呢,仇人也多,又何在乎多一个仇人呢?现在正好杀了他扬名立万。”那人说罢将大刀向地上一砍,以拳向杨天剑攻击。 杨一天剑招架不住,那人一拳挥来,将杨天剑打飞出去,杨天剑嘴角流出了鲜血,他好不容易依着一棵树爬了起来,这时那人已飞到了他的前面,那人铁锤般的拳头像雨点边般落在杨天剑的脸上,他刚才喝的湖水一下了“哇哇”的全部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 那人狂笑到“哈,哈,好玩,好玩,小子英雄救美不成,反倒为美人送命,不过也值了哈。” “杨天剑,他是独行刀狂,是武林一流高手,你打不过他,你快跑吧。”柳媚儿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得在那里干喊。 本来杨天剑对柳媚儿多次暗算恨得咬牙切齿,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可这会儿柳媚儿让他先跑,他却有点不忍了。他迟凝了一会儿,还是一低身,避开那人的拳头,跌撞着向前跑去,可跑不了几步,便倒了下去。 “哈哈哈,看你那怂样……还想英雄救美?”说罢,一刀劈上杨天剑的后背,血顺着衣服流下,地上一滩血…… 独行刀狂狂笑着又返身逼近地上的柳媚儿,又开始撕着柳媚儿的衣服。 柳媚儿急得哭了起来,“畜生,放开我,你不得好死。”这涤玉湖平常是她们圣女你门人洗澡玩耍的地方,后面他的梦哥哥经常来此找她,她便下了禁令,不准别的圣女门人了了,这地儿便成了她一个人的乐土,再加上此刻正是其它门人修真的时间,自己偷偷跑出来,都不能唤来其它门人前来营救。恐惧向她袭来,她只有无奈恐惧的呼叫。 杨天剑受伤奄奄一息,就要睡去,迷糊中听到柳媚儿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强忍着剧痛又挣扎着慢慢的向回爬着。他慢慢的摸到了自己的剑,继续向那人及柳媚儿那边爬去。 终于到了,他凝聚全身的力气,朝着独行刀狂的后背,一剑刺下…… 独行刀狂以为杨天剑已被自己打死,这会儿正在趴在柳媚儿身上,正兴奋的头上,没想到杨天剑还会爬过来,毫无防备,杨天剑这一剑直刺她的心窝,他一口鲜血喷出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反击,不待他转过脸来,杨天剑的第二剑已刺来,接着又是第三剑,第四剑…… 杨天剑直到将凝聚的力气全部用完,加上刚才受伤,体力不支,就这么倒下去了。 柳媚儿推开死在自己身上的独行刀狂,挣扎着起身。惊魂未定的她看到杨天剑倒在一片血泊中,便试图扶起他,呼叫加摇晃。“杨天剑,你没事吧,你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杨天剑。” 可杨天剑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媚儿抓起他的手把一一下脉,“啊,他伤得很重,怎么办呢?看来只有将他带回圣女门了,可是万一被母亲看到怎么办呢?唉,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也是因救自己猜受伤的,先将他带回去再说了,现在是晚上,母亲应该不会看到。” 心下这样想着,柳媚儿便搀着杨天剑向圣女门府邸走去。 柳媚儿背着杨天剑好不容易钻进房中。 “圣女,你背的是谁啊?”一侍女看柳媚儿衣冠不整的背着个男人回来,惊讶地问道。 柳媚儿嘘了下,示意侍女小声,然后将杨天剑放到床上,气喘吁吁的说“小声点,快把门关上,别让我娘听到。”然后接着说“他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只好将他带回来了,快去将本门治疗内伤的药丸拿来。” 那侍女还是有些不解地道“可是,圣女,他是个男人啊,我们这里只有女人啦。” 柳媚儿面露韫色,“别说了,叫你去拿药,你听到没有啊?” 侍女应道“好,我去拿。”便出去拿药。 这时,柳媚儿又招呼另一个侍女去打来水,她便给杨天剑擦去脸上的血迹,那位侍女将药拿来了,柳媚儿便将药塞入杨天剑的口中。 尔后又命人悄悄地请来圣女湖的医官——春花,在她的帮助下,她们一起解开杨天剑后背的衣服,露出那阴森的刀口,足足有一尺长,并且还在流血,替他止血,擦拭伤口。 春花是圣女门的四大掌事之一,比柳媚儿年长些,也见过世面,她并不多问什么。只是嘱咐柳媚儿将男人带回来一定得小心,不能让门主知晓。她还告诉柳媚儿,这个男人会不会死还不一定,如果死了就找个地方埋了,也不能让门主知道,如果没死更不能让门主知晓。 柳媚儿应到,这些她都知晓。 春花正欲走,却又听到问到“他很像一个人,我没看错的话,他是盟府公子?” 柳媚儿点头。 春花又问到“他是因你才受的的伤?” 柳媚儿答“是的。”然后她差点被独行刀狂非礼,然后杨天剑为了救他的经过大致说给了春花听。 春花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道“你把他藏起来吧,这人千万不能死在圣女门的,并且切记切记不能让你娘知道,还有啊,你最好早点把他送出去。” 柳媚儿听她这般说着,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他是盟府公子?” 春花道“是,也不全是,你按我说的做就是。” 柳媚儿点头。 春花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去。 第16章 私带男子回圣宫 待春花走后,柳媚儿又紧张地吩咐侍女们去熬汤药。 几副汤药下肚,过去了一天一夜,杨天剑依旧双目紧闭,嘴唇有些泛白,而面颊却绯红。 柳媚儿用手触及他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啊。”柳媚儿紧张起来,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啊,你千万不要死啊。” 见杨天剑依旧纹丝不动,柳媚儿隔一会儿便不停的摇晃他。 这一日一夜,柳媚儿一直粒米未进的守在杨天剑身边。 摇了好久,只见杨天剑睫毛动了下,慢慢的睁开眼睛…… 柳媚儿见杨天剑见杨天剑终于醒了,万分惊喜地道“杨天剑,你终于醒了,我都好怕你死了呢。” 杨天剑张开嘴欲说话,却异常虚弱,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柳媚儿呼喊起来“喂,你没事吧,你不会死吧?” 杨天剑虚弱地摇了摇头。 见杨天剑否认会死,柳媚儿眉头露出喜色,一下子扑到杨天剑怀中哭了起来,杨天剑一下子被吓着了 ,不知所措…… “唉,受伤的是我啊,你哭什么啊,担心我?”杨天剑提起力气说道。 柳媚儿这才意识到就这样靠在一个男人怀里不妥,她脸刷地红了。“才不是担心你死不死的,我就是怕你死在盟府,你家人找我算账。”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会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再说是你救了我,我家人不会找你麻烦的,你放心吧。那啥,谢谢你救我啊!” 听杨天剑居然说是自己救了他,柳媚儿心头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意,这一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好善良,甚至好傻,明明是自己骗他不会水,把他推进水里,本来他有机会逃走的,却为了救她,被独行刀狂打伤,并且差点死在他的刀下,此刻他却说感谢她。往日对他的那种嚣张玩世不恭的样子的厌恶一下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说不出来的好感与愧疚。 见柳媚儿低头不语陷入深思,杨天剑又关切的问“那天,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我……没有受伤。”柳媚儿有些好奇,他问地居然是她有没有受受伤,她接着说到“我哭,是因为我差点儿被那恶人给……” 杨天剑不解地问“他是想干嘛啊,听你叫得那么惨!” 柳媚儿也诧异地问“你不知道他想干嘛?” “不知道。”杨天剑一脸不解的答。 柳媚儿“他想,他……你不知道他想干嘛,那你干嘛拼死救我啊?” 杨天剑“听你惨叫,你喊救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吗?” 柳媚儿有些感动“那你你不怪我弄伤你的腿,将你拖到水里啊?” 杨天剑“怪啊,肯定怪,但一码归一码,你害我的我一定要还回来的。” 柳媚儿“那你还救我啊。” 杨天剑“我,我是大男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大男人……呵呵”柳媚儿忍不住破涕为笑。 “你笑什么啊?”杨天剑不解地问。 “还大男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啊?” “不知道,那啥,就是……”柳媚儿的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儿转而道“贞洁啊,你知不知道女人的贞节比生命还重要。” “贞节,就是女人不能让男人碰,对不对?那你刚靠在我身上?”杨天剑一脸迷惑地问。 “你?谁要靠你身上?真的是……我只是不小心。”柳媚儿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贞洁就是不能被男人脱光衣服,还有……”柳媚儿不知怎么解释,脸更红了,她接着又说“你不是已结过婚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杨天剑不解地问“知道什么啊?” 柳媚儿“不说这个了,你简直是个猪头。” 杨天剑“你才是猪头,不说就不说,我又不是不知道。” 柳媚儿“好,你知道跟我装什么傻?我娘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要我见之便杀之” 杨天剑“哎,我也是男人啊,但我是好人,都是你欺负我啊,我可没害你。” 柳媚儿噗嗤一笑“你,你不算个男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杨天剑有些生气“你才不是男人呢!” 柳媚儿得意起来“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啊!” 杨天剑“确实,你是女人,但你不是好女人。” 柳媚儿“行行行,我不跟你争了,我问你啊,我那么害你,你怎么还要救我呀?” 杨天剑“我本来想以牙还牙的,可我听到你的哭声便想救你了。他又没要杀你,你干嘛要哭得那么恐怖啊?” “你知道吗,那事只是夫妻之间才做的,如果我被那禽兽…….我还不如去死。”柳媚儿愤愤道,边说着,边捶起杨天剑,完全不顾杨天剑的伤势。 杨剑天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痛苦地道“你别打我啊,我好痛呢!” 柳媚儿这才想起来,“哦,对不起啊,你没事吧,会不会死啊?” 杨天剑“我的心口疼得厉害,我真的害怕我会死。” “啊,不会吧,你别吓我哦,谢谢你救我,所以我不能让你死。”柳媚儿怯怯地说。 “你也会说谢谢。好吧,我要回去了,等下我我家人会着急找我呢。”杨天剑说罢便想挣扎着起身,可他刚想坐起来,不一会儿便倒下去了。 “杨天剑,杨天剑,你醒醒。”柳媚儿唤道。 这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只听得门外的圣女门掌门柳叶青喊道“媚儿。” “谁呀?”屋内的人顿时慌了起来。 柳媚儿赶紧拿被子将杨天剑盖住,然后坐到床上道“我正准备睡。” “媚儿,是娘呀,你们怎么还没睡啊?”不等柳媚儿开门,柳叶青便径自推门进来了。这柳叶青一席青色长裙,头发用柳枝挽着,左脸戴着半块面具。 柳叶青看了一眼桌上的汤碗和药瓶,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问“媚儿,你这两天整天去了哪里了?” “没去哪里,看你们都练功,我就想偷懒,就出去走走了。” “没去哪里?那你这些东西是?”柳叶青打量着柳媚儿道。 柳媚儿慌忙解释道“哦,我,我今天遇到了独行刀狂,我和他大战几百回合,我终于杀了他。” 柳叶青问“独行刀狂?你杀了他?” “是的。”柳媚儿撒着谎,所以脸也红了。 “你没伤着吧?”柳叶青走进来关切的问道。 “没有。”见柳叶青走近,柳媚儿赶紧捂紧了被子。 “好吧,没受伤就好,很晚了,你早些休息,那为娘走了。”柳叶青说完便开门走出去了。 “啊,吓死我了,总算没被她发现。”待柳叶青走出门,柳媚儿终于松了口气道。 可这会儿被被子捂着的杨天剑突然咳嗽起来。 柳媚儿想着可能杨天剑被捂着,不舒服,赶紧将被子掀开。 杨天剑探出头来大口的呼气。 这时,突然门又被推开了,柳叶青径直走到屋内,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的杨天剑出现在柳叶青眼前…… 第17章 惊魂未定入虎穴 柳媚儿几个门人脸都吓得惨白,低头不语。 柳媚儿惊恐万分地道“娘,我……我,他……”她由于紧张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柳叶青不顾一旁惊吓得身体都在发抖的柳媚儿,而是低头认真打量着杨天剑,惊讶的道“是他?他是杨义的儿子,杨天剑?” 娘居然认识他?柳媚儿更是惊讶,好久才点头称不解地问“你怎么认识他?” 柳叶青喃喃自语道“和他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她说罢又转过脸来瞪着柳媚儿厉声道“他怎么在这里,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柳媚儿赶紧跪下答“娘,我……是我将他带回来的。他为了救我……”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不待柳媚儿说完,柳叶青重重的扇了柳媚儿一耳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将一个男人带回来。” “娘,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才将他带回来的。”柳媚儿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委屈地道。 柳叶青再次恶狠狠地道“放肆,看你的衣服,你们不会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吧?”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柳媚儿赶紧解释道。“娘,你听我说。” 柳叶青在椅子上坐下,缓了缓语气道“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违反门规,将我一个男人带回来。” 柳媚儿便将那天日之事详细的说给柳叶青听。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他?感谢他救了你?”柳叶青冷冷的反问道。 柳媚儿低头不语。 柳叶青瞪着柳媚儿,狠狠地道“你难道忘了你的仇人是谁?” 柳媚儿怯怯地答“没忘,仇人是杨义” 柳叶青怒道“你此前偷偷跑去参加盟主府的婚礼,才受到的责罚,你这么快就忘了?如今,他送上门来,你不杀他也就罢了,你还要救他?” 柳媚儿低着头,手在不自觉的拽着衣服上的流苏,紧张地道“女儿知错了,可是他是因我而受伤的,我不能不救。” “不能不救?”柳叶青仰头长笑道“他救你是应该的,因为杨义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完!好,也罢,现在正好,正好让他儿子还。”柳叶青说着起身便欲伸手掐杨天剑。 柳媚儿见状,赶紧上前抓住柳叶青的胳膊,阻止她伤害杨天剑,道“娘,孩儿知错了,孩儿求你放过他好吗?害你的人是杨义,不是他啊!” “放肆。”柳叶青举起手又准备打媚儿, “门主息怒。”却被门人拉住了。 柳叶青只得怒喝道“给我将她带下去,关起来。” “是!”几个门人遵命后赶紧将柳媚儿往思过房拖。 柳媚儿一边被拖着一边喊着“娘,不要伤害他,求求你放了他,他救过孩儿啊!娘!” 柳媚儿的呼喊消失在空气中,柳叶青像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 柳媚儿的闺房灯火依旧,但空气却凝重起来…… 柳媚儿走后,柳叶青看着昏迷的杨天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像,太像了!哈哈,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报应啊,报应啊!花含露,你横刀夺爱,害得我痛失爱子,现在老天将你的儿子送到我手中,我要将你给我的痛,在你儿子身上双倍还回来。哈哈哈……” 笑过之后,柳叶青又把下人都轰出去了,独留自己与杨天剑在房中。 他仔细打量着杨天剑,一会儿又伸出手欲掐杨天剑的脖子,当在手触到杨天剑的脸的时候,却变为用尖尖的手指摸着杨天剑的脸庞,并且出神的看着杨天剑,喃喃地道“你真的和义哥当年一模一样,有浓浓的剑眉、深遂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充满傲气的嘴唇……他当年也是这么的好看。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便爱上了他,可是为什么时候老天却要让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为什么?都怪花含露那个贱人,现在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的儿子,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柳叶青边说着,眼泪从她秀美的脸上滑落下来。 良久的思绪回忆之后,柳叶青吩咐道,“来人啊。” 几个门人闻声进来。 “将他给我带到刑房,先施鞭刑、再施手刑、足刑,然后烙刑……..我要让他偿尽各种极刑。”柳叶青吩咐道。 几个门人听着柳叶青这种煞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听到没有,还愣着干吗?”柳叶青厉声道。 “是”。门人便将杨天剑拖到了刑房。 圣女门的刑房,一个阴暗潮湿、充满血腥气息的地方。墙壁污迹斑斑,破旧不堪,透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氛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使得光线昏暗,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或者残留着血迹,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墙角可能堆满了各种刑具和刑罚用具,如刀剑、鞭子、鞭打台、枷锁等,这些刑具散发出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与其说是圣女门的刑房,不如说是人间地狱。 此刻,杨天剑全身已浸出血迹,脸上也露出道道血痕,一个门人还在用鞭子抽着。这时柳叶青走了进来。 “掌门,他身受重伤,抽了两鞭他痛醒了,可现在又昏死过去了,恐怕不能再用刑了,不然会出人命的。”正在监刑的一门人道。 柳叶青道“我们杀的男人还少吗?小月啊,你怎么不愿杀他,难道你心里向着媚儿?” 那个被唤作小月的门人道“不,不是,只是他是少盟主,万一打死了他,盟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叶青恨恨地道“哼!什么盟主?不过就是见异思迁的负心汉而已,我正要向他算账呢!给我打。” “是,掌门!”江月闻声手下用力,鞭子又落在杨天剑的身上。 “打,狠狠的打,花含露的儿子落到我的手上,我不得好好收拾,把我这些年的苦都讨回来!”柳叶青边看着边狠狠地道。 柳叶青观战了好久,看到杨天剑不省人事的晕死过去,才命江月罢手,得意地离开。 第18章 圣女门内遭羞辱 夜,月上柳枝头!是一轮残月,映照着树枝阴森的影子。 几声夜鸟叫得甚是煞人。 柳叶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想起了她与杨义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还想起了杨义那俊俏的面容,还有那雄武的身体……那时候,他只属于自己。她的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红色肚兜,悠悠地坐起,借着月光,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那是烧伤的疤痕。她摸着这些疤痕,想起自己也曾是冰肌玉骨。她为他守身如玉,而他呢?却将别人拥入怀中……而后呢,那场大火之后,一切便不再。 她又走到镜子前,揭开了左脸上的面具,那面具是在女儿面前都没揭开,睡觉前都没揭开。此刻,镜子里出现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那是一种丑陋到恐怖的疤痕,甚至半只眼睛都眯起来了,她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了,为此,那场大火之后,她这里从来没有照过镜子。 此刻,恨恨的泪水从她脸上落下来,流到嘴角,她用舌头舔了下,这泪水是苦的,是涩的。她恨恨地打翻镜子,将桌子都推倒,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双肩颤抖…… 此刻,一个邪恶的报复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她都被这个念头吓到。 哭累了,柳叶青披了衣服去关着杨天剑的刑房,此刻杨天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上地上都是血。柳叶青的心像被沙戳了下,有阵阵的痛传来。 柳叶青将杨天剑带到自己的卧房,放在自己的床上。她看着杨天剑身上的血迹以及鞭痕,不知为什么,心头居然泛起一阵酸楚。这不是她真想要的吗?奇怪,她怎么不忍了呢?她褪了杨天剑的上衣,取了热水,替他擦着身上、脸上的血迹,又拿了药,替他慢慢的敷上,无尽的温柔与细致。 做完这一切,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在杨天剑脸上、身上游走……杨天剑却一直昏迷不醒。她扶起他坐着,然后自己也坐到他身后,双手出掌,将一股真气从杨天剑的后背送入…… 约一炷香的功夫,她收了手,将杨天剑放下睡着,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义哥哥。她与杨义好的时候,杨义也是如他这般的这个年纪,往事历历在目,他们一起牵着手在山林里奔跑,一起在水里嬉戏,一起练剑……他采了花给她,她笑着靠在他怀里……彼时多么美好,此刻,她有点恍惚,仿佛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义哥哥。 不自觉的,她嘴嘴唇凑上了杨天剑的额头…… 当她的嘴唇落到杨剑天的额头上,杨天剑突然睁开了眼睛,落入眼前的是一副丑陋到极致的脸。 “你是谁?”杨天吓得大呼。 她抬起头,温柔地道“你醒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杨天剑虚弱的问。 柳叶青答“这是圣女门,我是圣女门主,你受伤了,是我救了你。” 杨天剑问“你是柳媚儿的娘?” 柳叶青答“正是。” “你怎么?你的脸……” “这都是拜你娘所赐。” “我娘,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你娘,我便是盟主夫人,你说我跟你爹什么关系?” “盟主夫人?你之前喜欢我父主?” “错,是你爹喜欢我!” “不可能,你这么丑……” “啪”只听得啪的一声,柳叶青气得一个巴掌抽在杨天剑脸上“我很丑吗?我说这都是拜你娘那个贱妇所赐。想我以前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比你娘美多了。” “就你还美人?”杨天剑不屑的捂着脸道。 “你不信啊,不信回去问你爹去。” “哼,丑与美也是要看心灵的,像你这样的恶人,怎么可能美。” “我是恶人?你娘才是恶人……” “住口,不许侮辱我娘。” “呵,还挺有脾气的呢,我不光侮辱她,我还想杀了她呢。” “那也要你有那个本事。” “哼,你就等着吧。” “你放我回去吧,不然我爹娘饶不了你。” “就不放,我还等着他们来找我呢。” “等他们来了可不会放过你。” “是我不会放过他们。” “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柳媚儿啦,我可是救了她的,她人呢?” “她被我关起来了。” “请你看在我救过你女儿的份上,放我回去,至于你们前辈之间的恩怨,不要迁怒于我。” “放你?你想得倒很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早将你碎尸万段了。” “你将我关在这里,我爹娘会杀了你的。” “放心,你爹不会的。”柳叶青说着便轻佻的用手托起杨天剑的下巴。继续道“你知道,我除了是圣女门主,还是你爹什么人吗?” 杨天剑被她这般轻佻的举止吓着了,不敢吱声。 柳叶青看着杨天剑惊讶不解的眼神,妩媚地笑着说“你说我好看吗?当年你爹可是喜欢得很呢,他说我是天上的仙女。” 杨天剑从没见过女子这般,不知道她要干嘛。“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要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柳叶青咯咯地笑着。 “柳门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这样好吗?”杨天剑看刘叶青如此轻佻,特别紧张。 “瞧你都害羞了,我知道你还是个童子吧,你不是前段时间才成亲的吗?怎么,你们不会还……”柳叶青一边说着,手一边下意识的像杨天剑伸去。 杨天剑害怕的往后退,但由于床上的面积有限,一会儿便退到床脚。他害怕地道“你,柳门主,不要这样,好吗?我好害怕。” “不要害怕,比你想象的美好。”柳叶青说着,整个人已凑到杨天剑胸口,就要将脸贴在杨天剑胸口上,杨天剑已退到床脚,已退无可退。柳叶青能够清晰地听到杨天剑紧张的呼吸声。 杨天剑想要挣扎,却被柳叶青牢牢的抓住胳膊,而且胸口及后背疼痛也让他提不起丝毫力气。 “你觉得我好看吗?”柳叶青将那张脸凑在杨天剑面前。 “丑,好丑。” “丑?你爹可说我是天上的仙女呢。” “仙女?你是大魔头。” “大魔头?这些可都是拜你爹所赐,拜你那个狐狸精的娘所赐。” “我说了,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不要找我,你去找他们好了。” “我就找你,就要找你还回来。我在想,如果你爹娘知道我们……你说他们会怎么想,特别是花含露那个贱人,一定会气死,对不对?”柳叶青忍不住格格的笑着,一边伏在杨天剑耳旁喃语…… 杨天剑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热气涌上全身,奇怪,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但这又是他极不想要的。 “滚开,不要脸。”杨天剑一边骂,一边挣扎。 柳叶青见她这样反而更起劲。“不要紧张,小娃子,放松点……你爹当年可喜欢这样了,你应该跟你爹一样才对嘛。” “柳媚儿救我,救我啊!”杨天剑大喊,这场景让他想起了那日柳媚儿被金刀狂压在身下的场景。 柳叶青也不理会,继续着……正当柳叶青准备进行下一步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主,门主,盟主府的人来了,盟主府的人来了。” 柳叶青恼火地道“滚开!” 几个门人却没有听见样的,火急火燎地推门而来“盟主他们……”柳叶青这一幕正好被门人们看到。大家目瞪口呆。 柳叶青见状,赶紧抓起衣服披着,手一挥,只听嗖嗖几声射出几个柳叶飞镖,几个门人应声倒地。 第19章 入寨救子起纷争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对于圣女门这样的风景胜地,今天却异常嘈杂。 圣女门大厅内,圣女门人分立两旁,门主柳叶青端坐在大厅上位正椅上,杨义和花含露则坐在两侧客座上,数十个盟府护卫则立于大厅中堂,气氛很是严肃,大有一言不和即动干戈之势。 杨义道“柳门主,我们在玉女湖找到了这把擎天剑,而独行刀狂的尸体躺在地上,是被这把剑所伤,旁边还有被撕破的女子的服,玉女湖是你们的圣地,外人不易闯入,由此看来我儿天剑一定在贵地。” “这仅仅是你们的猜测而已,既然杨天剑与独行刀狂可以擅入玉女湖,那别人也能闯入蔽地,为什么就一定说杨天剑在我这里呢,他也可能被别人带走了啊,杨盟主!”柳叶青冷冷地道。但她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杨义,说不出的复杂表情,是爱是恨,都分不清。 “柳门主,我是根据地上的血迹和拖痕来到此地的,以天儿的功力要杀独行刀狂是不可能的,他可能与刀狂交战时负伤。独行刀狂是江湖上出名的采花大盗,相信这柳门主也有所耳闻,可能他正要非礼于你们圣女门的一位门人,地上的那些碎布就是证明,再加上独行刀狂是背后受伤致死,由此看来天我儿是乘其不备,从后面下手的。此女子为报天儿救命之恩,将其带回圣女门治疗,这种解释合情合理。”花含露道。 “我真佩服杨夫人的推理能力,只可惜这些终归是推测,没有证据。我可以告诉你。地上的血痕是我的门人为救我受伤的门人留下的,听说圣女湖确实发生了一场争斗,不过有神秘高人杀了独行刀狂,救下了我的门人,同时也带走了你的儿子,这可是我的门人告诉我的,有事实依据,可比杨夫人的推测更有说服力啊。”柳门主道。 “哼,既然柳掌门拒不承认我儿在此,有可能是您的门人瞒着您呢,不如让我们搜一下便知。”花含露并不相信柳门主的话,冷冷地道。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搜便搜啊?”柳叶青厉声道。 “若你蓄意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花含露说完,盟府中人纷纷亮出了剑。 圣女门人见此情景也纷纷扬起手中的鞭子。 双方对峙着,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开战。 “也罢,既然柳门主说天剑不在此,我们走吧,我相信她!”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叶青这般说着,他边说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下来,准备离开,盟府的人又都纷纷将剑入鞘。 花含露却不解也不满的说道“义哥,这……就这样走了?” 杨义摆手示意她算了。 既然盟主已经发话了,花含露无可奈何,正准备离开,正当盟主一行快走出正厅时,却见圣女门人江月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急切的说道“掌门,不好了,杨天剑,他,他快死了。” 闻听此言,盟府的人纷纷转身紧盯着柳叶青,特别是花含露眼里几乎迸出仇恨的火花。 柳叶青不禁低下了头,顷刻又抬起头对着江月厉声道“江月,你说什么,杨天剑怎么在此?“她转而又对门人江月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将男人带进圣女门。”她这言下之意,自己并不知道杨天剑在此,而是她下面的门人私自带回杨天剑的。 那被唤作江月的圣女门人道“请门主息怒,他因救我们一个门人而受伤,所以就将他带回来了,怕您责怪,就不敢告知您。” 柳叶青道“好吧,这事儿回头再说,还不快将他带来。” “遵命,我这就带他们过去。”江月作揖拜别掌门,便转身带人将杨天剑扶过来。 此时杨天剑虽然衣服穿戴整齐,但衣服上的血迹,脸上的鞭痕清晰可见。 花含露一见杨天剑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杨天剑,便冲了过去,抱起他,满脸泪痕的唤着“天儿,你醒醒,你醒醒,你没事吧,不要吓唬娘啊!” 杨天剑听见了唤声,眼里露出无比激动的光芒,轻声道“娘,我还好。” 杨义一把掐住江月的脖子,怒吼道“你们对他施如此大刑,我今天就杀了你替我儿讨回公道。”他说着手头更一用力,江月便痛得尖叫起来。 “爹,放了她吧。”杨天剑挣扎着吐出几个字,并轻轻摇了一下头,便昏过去了。 杨义听了杨天剑的话,对江月道“看在天儿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饶了你,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取你的性命。”说完便松开了手。 “义哥,天儿伤得很重,得赶紧回去疗伤。”花含露对杨义道。 “少盟主伤得很重吗?这虽是我门人所为,但我也要负责任,毕竟是我治门无方啊。杨盟主,盟主夫人,对不起了。”柳叶青作揖道。 “能找到小儿就好,不关柳门主的事。”杨义道。 “事情是怎样的你心知肚明,人是在你圣女门伤的,你脱不了干系。”花含露恶狠狠地对柳叶青说。 杨义道“说了不关柳门主的事,我们走吧。” 花含露则侧过脸冷哼一声。 柳叶青并不在乎花含露的怒气,又说道“对了,我这里有金风玉露丸对治伤有奇效,望夫人收下,我对门人管教不周,才导致今天的事情,这药丸就当我给二位致歉了。”她边将一瓶药递给花含露,一边道。 花含露看都没看那金风玉露丸的药,冷冷地道“柳门主,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如果你恨我,就冲我来,他还是个孩子,你不应该如此对他的。” “对于令公子受伤,受刑之事,我很抱歉,但我并不知道此事,义哥哥你不要听他的。”柳叶青说着脸转向杨义,一脸的委屈与无辜,并且他改称盟主为义哥哥。他们是有过曾经的,但那些终究残存的只有记忆。 杨义道“休要自责,这事与你无关,能找到吾儿就没事了。” “哼,我就不信这事与你无关。”花含露愤愤地说道“今日我只想早点回去给我儿治伤,我们的账我日后一定会找你算的。” 花含露已经两次说了要走,但杨义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柳叶青上,说不出的眼神,是愧疚,是不舍? 杨义终于还是在花含露的一再敦促下,带着盟府一行离开了圣女门。 路上,花含露与昏迷的杨天剑同骑一匹马,她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她不停的抽着马鞭,马速飞快,不知是因她怀里躺着还在昏迷的儿子,她想早点回府救治,还是有其它原因。 跟在后面的杨义一阵猛催鞭,终于赶上了花含露,与她并驰。他道“花妹,一路上,你都好像不高兴啊?” 花含露并不搭理她,继续催马疾驰。杨义又问道“你是怎么了?” 花含露终于开口了“天剑这个样子,我能高兴?” 杨义问“你在生我的气?” “不敢!”花含露语气冷中含怒。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事不能怪柳门主。” “哼,那怪谁?你看不出吗?如果她柳叶青不知情,她怎么会开始说我儿是被神秘高人带走了,还有她不知情,她的门人会去向她报告我儿的情况吗?你不可能连这点都想不出来,你是在有意包庇她,维护她,你怕她 ,对吗?”花含露一口气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花妹,你不要生气,柳叶青生性善良,我了解她,可能这事还有其他的原委。” “她生性善良?你了解她?你是不是对她还抱有情意?义哥哥,她刚才叫得多亲密,你是不是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你还想和你的柳妹妹再续前缘。”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是都跟你讲清楚了。”杨义道。他心里想着原来花妹是在吃醋啊,想到这他得意的笑了。 但一会儿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因为他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好多年了,都不曾有过这种疼痛,他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只是,不是都忘了吗?他这样反问自己?是愧疚,还是不舍?他自己也不明白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明明已经忘了,但当他看到柳叶青的时候,那张面具深深的触动着自己的神经,心里还是不免激起涟漪。当年,如果没有遇到花含露,他会跟他的青妹妹好好在一起吧,还有他们的孩子,那个被柳叶青亲手烧死的孩子,她是有多大的恨才会当着自己的面杀死自己的孩子,也是那一刻,她烧掉了他对她残存的所有感情与愧疚。 可是时过境迁,看到如今的柳叶青,他的心头还是被一些东西填满。明明她现在又在伤害着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的心竟然恨不起来。 他这样一路思索,跟着花含露,一行人向盟府疾驰。 第20章 悠都擂台选新秀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这是一个好天气,也是一个好日子。 因为这是悠都武林十年一次选秀的大日子。 一处威严气派的擂台,巍然矗立,擂台装饰布置着充满古朴气息的华丽风格,宛如一座仙境般的建筑。整个擂台由朱红色的木材所搭建,精雕细琢的木雕装饰细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门廊上方高悬着一幅巨大的彩绘旗帜,上书“悠都选秀,擂台争霸”,擂台四角巍峨耸立,每一根柱子都雕刻着神秘的古文和奇幻的图案,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英雄传奇的故事。擂台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华丽的丝绸帷幔,织锦上绘制着神话中的仙鹤、神龙等神兽,极尽其美。挂灯高高悬挂在擂台四面墙壁,金光灿灿,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擂台擂台分六层,如塔楼一般,层层而上,顶层上悬一红色大花朵头彩。各路英雄将在这里一决高下,争夺擂台争霸的荣耀与尊严。 擂台不远处的观赛台上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巨型宝座,宝座上饰以珍贵的宝石和纯金,闪烁着奢华的光彩。宝座两旁摆放着华贵的香案和瑞兽雕塑,象征着悠都武林的威严与尊贵。擂台四周的观众席上坐满了热血沸腾的观众,他们是武林各大门派的门人。他们身着华丽的锦衣,为擂台争霸赛增添了一抹色彩。人群如海涛般涌动,观众们簇拥在擂台四周,欢呼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擂鼓声响彻云霄,激荡着每一个人的热情与激动。整个擂台上空飘荡着缭绕的烟火,五彩的焰火在夜空中绽放,映照出一片欢腾的景象。 如此盛况,原为何事? 这原来是武林十年一度的选秀大赛,所谓武林选秀即是在青年豪杰中进行排名,给予江湖称号,能上擂台第五层的即是武林青年中的一流高手,也是武林新一轮的希望。 盟主杨义站在中央观赛台上朗声说道“我悠都武林人士,又到了悠都武林十年一度的选秀大赛。在这十年里武林中已涌现出了不少新人,他们的武学修为甚是了得,他们是悠都的希望。今日,我们将再次见证武林中最顶尖后起之秀之间的对决。比赛规则诸位已经知悉,我就不多言,凡是摘得头彩者,即得武林头秀,能得第五层者即给予江湖封号,望诸位参赛者尽显其能。本场比赛注重的是武林中的正义、公平、荣誉和尊严,希望各位青年才俊能够发扬武林正义精神,用实力证明自己,同时也为武林添上一笔光彩。愿我悠都武林繁荣昌盛,后续有人! 盟主说完,飞身下来。 “时辰已到,比武开始!”接着,擂台上有人宣布,话音一落原本嘈杂的人群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擂台之上。 接着,各帮派的高手纷纷登场,他们身着各色华丽的武装,手持利刃和兵器,英姿飒爽,气势逼人。各路武林高手在擂台上展开激烈的对决,招招狠辣,招招惊心动魄。他们身手矫健,动作矫捷,每一次攻防都引得观众们的欢呼声不断。 一时间,擂台上众人打作一团,刀光剑影,厮杀声鼎沸,台下也是赞叹之声与痛惜之声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便不断有人被打下台来,虽然武器利刃都被包裹着,但也有不少人受伤,比赛是残酷的。但为了在武林中的地位,他们不惜冒着受伤甚至丧命的危险来此一博,再者这些武林的正面交手相对江湖处处杀机的凶险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也许这是他们行走江湖必须迈出的第一步,今后的路要比这艰辛得多。有人被这残酷的场面所惧怕,受伤之后立即跳下擂台放弃比赛,也有人选择坚持战到最后,倒下了爬起来再战。 一层、两层、三层……越往上人就越少,但战得更凶。 在一阵厮杀之后,柳媚儿、白展梦、齐思雨、白展飞及另外十几个人都已杀到了第五层。 “奇怪,怎么不见盟府公子杨天剑啊?听说他的夺魂剑法尽德盟主真传,非常厉害的。” “是呀,盟主怎么会不让自己的儿子错过这么重要的在武林上表现的机会呢?” “这杨盟主是怎么想的,少盟主要继承盟主之位得有人支持啊,这是个争取武林人士信任、树立威望的机会啊?” 台下几个门派的掌门开始议论起来。盟主咳了两声,那些议论声音赶紧停了下来。其他人都极为疑惑,只有柳叶青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因为她知道杨天剑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这时已经有人从第五层上被打下来,能上第五层的便是英雄,掉下来的也是英雄。 白展梦首先飞上第六层,第六层不过九平方米那么大,在它上面交战更不用说有多么难了。这时白展飞、齐思雨、柳眉儿、尹杰、吴烟、悟净也相继飞上了第六层。 少林弟子悟净虽然没带兵器,但他一双手、一双腿甚是厉害,集南拳北腿的优势,拳风掠过,呼哨作响,腿击台面,擂台咯吱作响,几个回合后他左突又击,只见他躲过连运城少城主吴烟的一剑后侧身飞起,脚踏在擂台的柱子上,双掌引内力向吴烟贯来,吴烟仰头躲过这迎面一击,头发也被掌风震散,他还来不及挥剑还击,悟净又一个转旋飞身,连踢出数脚,吴烟躲闪不及这几脚拳落在他胸口上,他被踢下太去。 连云城的人一声“二公子”的惊呼,便都奔过去扶起被踢下来的吴烟。 再看擂台第六层,齐思雨与白展梦战着,白展飞与悟净对战着,柳眉儿正与秋水派尹杰交战,同时他们还不断的变换着攻击的对象,同时也时刻防范着来自第三方的攻击。这种自由擂台赛就是有一点更为艰难的,就是你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你旁边的每个人都是敌人,你唯有有奋力拼杀才能保护自己。 第21章 擂台博杀争名斗 齐思雨使的是烈焰剑,功夫同样是夺魂剑法,剑气合一,她不仅出剑速度快,而剑气也同样强大,“一剑销魂”直向白展梦,白展梦长剑已出,飞星传恨的“飞星聚集”已然在势。“飞星无情,此恨惊天”,白展梦的剑花如流星般划过,后集中成一点,与齐思雨的剑撞击在一起,火星四射。一招即近,只见白展梦长啸一声,一式“直上云霄”冲天飞起,长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从上而下,摧得齐思雨的长发与衣衫随风起舞,她不得不向后退去,而旁边的几人也均受剑气所迫,退出几步开外,从这一招来看,白展梦的功夫明显在齐思雨之上,或者说,在这第六层所有人之上。 “厉害!” “这白家梦公子着实厉害。” “他的功夫应该在所有人之上,今天这武林青年头秀非他莫属了。” “难怪白云天如此宠他,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果是有真本事。” 下面的人也看得真切,纷纷对白展梦的功夫表示赞叹。白云天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次武林头秀,他白家庄,胜券在握。 再说尹杰与柳媚儿的对战,只见尹杰飞身直上,而柳眉儿一式彩云追月也旋身而上,同时双手持鞭,长鞭与她双臂形成怀抱明月之姿,而她的左腿半弓,足尖竖立,呈腾云之姿,只见尹杰向下引剑直取柳媚儿,柳媚儿并未改变刚才飞身之姿,而是转身飞旋,众人还未看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尹杰的剑已被柳媚儿的鞭子缠住了,脱离了尹杰手中。整个动作全在空中完成,精彩至极。 “好一式彩云追月,圣女的功夫果然了得。”台下有人赞叹道。 这时秋水剑派掌盟尹中侯已急得满头大汗,看样子儿子马上就要被击下来了。 果不出他所料,只见柳媚儿长鞭又已飞出,鞭如游蛇,直击尹杰面门,尹杰一个侧翻躲过这一击,不料柳媚儿鞭身紧跟而至,又一式“鞭笞鬼魅”,长鞭横扫,这鞭如闪电直击在尹杰身上,鞭子所到之处,尹杰衣衫被抽开,露出鞭笞过的森森血印。柳媚儿又连出四鞭,这四鞭分为上劈鞭、左横扫鞭、右横扫鞭、下引鞭,几乎同时出鞭,速度之快,对手往往看到上劈鞭时,下引鞭已经挥出,所以这招叫“四合一击”,是圣女门“天邪鞭法”中最快的一式鞭法。这四鞭落在尹杰身上时,尹杰即从台上倒下。 与此同时,悟净的“天醒禅功”与白展飞的“飞星传恨”的剑法斗得不可开交,“飞星无情,此恨惊天”白展飞的剑光似道道流星划过,悟净一招不慎,腹部就被白展飞的剑划出一刀两寸长的口子,受此一击,悟净飞起用腿夹住一个台柱,手上的功夫不减,白展飞也飞至另一侧的柱子上也用腿夹住柱子,长剑指向悟净,这样对峙足足一分钟后,他们都稍作休息发出了最后一击。 “飞星遗恨”长剑前引,悟净也飞身应对,双掌推出,欲以双掌捉住白展飞的长剑,可他显然不熟悉飞星“飞星传恨”剑法,这招“飞星遗恨”所谓遗恨就是前面这一剑是虚的,真正的功夫在后面,只见白展飞空中一个筋斗翻,一脚踢到悟净腹部,接连一连串的排风腿都落在悟净腹部,悟净口喷鲜血飞落台下。 少林方丈一木大师低头作禅揖道了声“阿弥陀佛!”。 众人纷纷阿谀道“白家两位少侠功夫都是数一数二的,白家庄堪是悠都第一大派了。” 白云天见状,用手捋了捋胡子笑得更得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白展飞的功夫也如此了得,说不定这第一第二都是他白家庄的 。 且见柳媚儿在击败尹杰后,刚好碰到白展飞还沉浸在刚才的恶斗中没有回过神来,柳媚儿便一式连环腿踢到白展飞背上,他们打斗十几个回合后,白展飞逐渐不敌柳媚儿,被踢下去了。 见这一幕,白云天脸上的笑容僵持了,神色也暗淡下去了。 台下圣女门人一阵欢呼,圣女功夫好厉害,柳叶青也甚至高兴。 见白展飞被打下来,白家庄众人赶紧前去扶起白展飞。 白展飞甩开众人的搀扶,气得咬牙切齿,他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想在浙西选秀大会上摘得头彩,将白展梦比下去,让庄主能够重视自己,没想到却一个不留神,被一个女的打下来。而且明明自己刚开始有机会打败柳媚儿的,却被白展梦扶了一把,并给她后背输了一股力道,才使得他手中的剑不敌柳媚儿手中的鞭子。这一个细节,台下的基本看不清楚,而他却看得真切,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败在一个自己都没放在眼里的女子手上。 为此,他更加记恨白展梦,他这就是故意的,居然帮着外人,对付自己门派的人,但是他知道白展梦与柳媚儿的关系,奈何下面的人也没看清楚,他只能吃这个亏。特别是看白展梦还在台上对战游刃有余,他很是不服,但也无可奈何。 擂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着,头彩花落谁家还不得而知。 这种打擂的选秀大赛真的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考验这些武林年轻人的方法,他们不是功夫不好,而是缺乏战斗经验,不知道行走江湖,要时刻防范这背后的敌人,也许经过过这样的一役,他们或许能明白江湖险恶,危机重重,永远不要沉浸在刚取得的成功中,说不定下一秒的危机正悄然而至。 柳媚儿把白展飞踢下台后,又与白展梦一起对齐思雨展开合围之势,纵然齐思雨剑法再精湛,也终挡不过他们的鞭剑合击。她挨了柳媚儿一鞭之后又被白展梦一剑刺伤了右臂,鲜血顿时顺着手臂流下,可她还在拼搏着,她躲过柳媚儿一鞭后,挥出一剑直指白展梦,这时柳媚儿已趋身到近前,她一低头,柳媚儿的鞭子从头上呼哨而过,柳媚儿这一鞭来势甚猛,却不想齐思雨躲过了,眼见着鞭子就要抽到对面白展梦的脸上,柳媚儿赶紧收鞭,幸好白展梦仰头躲过,可鞭尾还是扫过他的发髻,发冠被扫落在地上,他的头发像突然失去控制的潮水,顷刻倾泻下来。 好险!差点伤着自己心爱的人,柳媚儿正惊魂未定,却听得白展梦喊道“小心”,她小腹就感一阵疼痛,原来齐思雨抬起脚,一连数脚踢到她的小腹上,由于她被刚才的差点失手而惊魂未定,才疏于防范,没想到被齐思雨钻了空子。这才明白原来齐思雨刚才那一招是声东击西,可明白过来已然迟了,她连挨数脚被踢飞了。 白展梦见状赶紧提剑去救柳媚儿。说时迟,那时快!柳媚儿用手抓住白展梦的剑尖才没掉下去,本来他们的武器利刃都是有作包裹处理的,但经过这么久的厮杀,上面的银丝裹布早已磨掉,利刃袒露,只见鲜血从柳媚儿的指缝流出来…… 第22章 血溅擂台蝶引翅 台下的人都目瞪口呆,本来各派的掌门都是坐着观战的,但此刻他们都被如此惊险的情景所吸引,不禁站起了身来。 有人喊道“齐思雨,一脚把她们踹下去。” “给他一剑,快啊!” “梦儿,注意后面。” 是的,此时台上只有齐思雨、白展梦两人,只要齐思雨再给白展梦一脚,那么这次的武林头秀便是她的了。可她却傻傻的愣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一动也不动,她原是听江湖传言,这圣女门圣女与白家庄长公子白展梦相好,而此刻,白展梦不顾身后的强敌,也要出剑相救自己喜欢的人,她本是性情中人,被这种美好情愫打动,脑海中闪过,如果自己的天剑哥哥能这般对自己该是多好。就在齐思雨这一分神,便错过了将他二人踹下去的良机。 再看白展梦一用力,柳媚儿借力向上飞身,然后顺势飞出一鞭,齐思雨还未回过神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抽得差点跌落,好不容易抓着旁边的台柱站立,白展梦长剑已经刺到,她只得向后仰身,躲避这一剑,不料,本就站在擂台边缘,身体倾斜太多,一下子失去平衡,跌落在地。 盟府的人赶紧冲过去扶起受伤的齐思雨。盟主和盟主夫人脸色不禁变得煞白。 擂台上,下面的的几层还有很多人在厮打着,厮杀声依然不减,已有人冲上第五层了。但见站在第六层的白展梦与柳媚儿只是对峙,白展梦剑指柳媚儿,柳媚儿也拉鞭相向,可就是迟迟不肯动手。 台下观战的人一个劲的喊道“打呀,打呀,还等什么?” 也有人议论道“江湖中早就传言,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这下看他们二人怎么比。” 良久,白展梦对柳媚儿道“媚儿,出招吧。” “梦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柳媚儿说罢引鞭出招,尽管她们是恋人,但今天头秀只有一个,所以为了各自门派的名气,他们逃不过这一战,只是他们的招数明显杀气大减。 六层就只有白展梦与柳媚儿了,今天武林头秀马上就要揭晓,众人都全神贯注的观战。 这时却见盟府公子杨天剑奔了过来,他腿上有伤,明显可看到一瘸一拐的,只见他疾步走到盟主近前道“父主,为什么不让孩儿参战?” 杨义怒道“你腿伤未愈,恐怕连第二层都上不了,还不给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你太小看我了,我现在已经好了,你们把我关着,我还不是照样出来了。”杨天剑不服气地说着。这时他瞅了一眼在一旁被桃儿杏儿扶着的齐思雨,只见她嘴角带血,手上也有血迹,他不但没关心的问她,反而说道“你被打下来了?真没用!”话音刚落,他以一个“八步飞天”向擂台飞去。 杨天剑的话,让齐思雨伤心欲绝,加上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住才没落下。 “天儿,你伤未好,不能去。”花含露急切地道。 杨天剑像没听见似的直接飞上了第六层,突然来了一个竞争者,白展梦与柳媚儿赶紧改变攻击对象,剑与鞭都向杨天剑击过来。为躲过这鞭剑的同时正面攻击,杨天剑低身几乎是贴着擂台表面从白展梦与柳媚儿中间的缝隙飞过。白展梦没料到杨天剑不会正面接他这一招,所以用力过猛,而擂台就那么大,刚才的力道使他具有向前的惯性,一时难以停下,在擂台的边缘之摇晃,眼见着就要跌下去了,幸得柳媚儿出手拉了他一把,他这才得以站定,可就在他刚才这一当儿的功夫,杨天剑已飞至擂台最高的柱子上取下了头彩。他提着头彩花灯站在台柱上,他俯视着柳媚儿与白展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展梦与柳媚儿赶紧飞身而上直击杨天剑,杨天剑侧身一脚勾住台柱,整个人台柱为中心,旋转了起来。这一式“天旋剑”人剑合一组成一个飞速旋转、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白展梦与柳媚儿无法接近。 “好一式天旋剑!”台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杨义与花含露相互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天剑果然聪明,此时用这招,白展梦与柳媚儿就无法找到攻击的突破点。 白展梦只好以剑横劈台柱,虽然这台柱是用铸铁所制,而白展梦手中的煞星古剑精钢锻造,能削铁如泥,这台柱已被斩断。 杨天剑赶紧松手,但“天旋剑”招数不减。 白展梦看着飞旋的“天旋剑”就要绞杀而来,突然他道一声“我明白了。”人已飞身而起。只见他飞向高空而后又以旋转之姿倒立而下,他的剑也旋转成一个比杨天剑形成的直径要小的圆。是的,他很聪明,杨天剑的这招“天旋剑”剑在外圈,从外面无法攻击,而使剑者的身体却在内圈,而这内圈即是破绽的攻击点。如果白展梦这一飞旋的剑下来,杨天剑的身体估计要被削成几段。 杨天剑只得赶紧变招,只见他沿台柱落下,刚一着地,柳媚儿的鞭子已挥了过来。杨天剑低头,躲过这一鞭,可上面的白展梦并没收剑,还是那旋转的剑直击杨天剑,杨天剑转身退后,他还没来的及出招,白展梦的另一剑已跟了过来,剑尖直指杨天剑的咽喉,速度之快,杨天剑躲闪不及,逼得身体后仰,脚在台上滑步向后退出去,可台子面积太小,两三步就已退至边缘,杨天剑脚触台面边缘,此时如果再退,就会从台上掉下去,如果向前引身,那么白展梦的剑会刺穿他的喉咙。 众人皆大惊,特别是杨义与花含露,都吓得叫出声来“天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杨天剑脚尖勾住台面边缘,身体放平到与台面齐平,双臂平张。 “蝴蝶引翅!”台下有人惊道。 也有人面露惧色叫道“蝴蝶派的功夫!” 只见台上白展梦这一剑落空,如果再向前必定跌落台下,他低头一看身体已越过台面,不过幸好杨天剑的身体无形增加了台面的宽度,而且是个很好的跳板,只见他收剑,用脚踏在杨天剑的身上,然后用力一蹬,人已飞至台面上。 奇怪杨天剑并没有被白展梦蹬下来,而是在空中引体向上,这样毫无支撑的凭空引体向上,江湖中几乎无人能做到,再加上以白展梦的功力,又受白展梦如此重重的一脚,空中毫无支点,竟然不被蹬下,这样的轻功足以让武林每一个人震撼。 花含露更是暗自惊叹道“天儿居然偷学了我蝴蝶派的功夫,这功夫我都几乎很少练过,他是什么时候偷学的?他当着武林众人的面,用这招,恐怕有些事情瞒不住了,她不禁担忧起来。 不待花含露细想,台上就有出其不意的变化了…… 只见白展梦在把杨天剑当支点又重新站到台上时,却不料柳媚儿一声“梦哥哥,得罪了。”腿如旋风直踢在白展梦身上,白展梦惊魂未定未料到有此一击,所以径直向后倒去,眼见着就要跌下去,只见他长剑触及地面作为支撑,人又稳稳地站住。此刻,他后面竟然传来一股巨大力量…… 第23章 头秀未果引争议 白展梦转身,挥剑应对,白展梦的煞星古剑与杨天剑的擎天剑,在空中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一赤一白两道弧线划过,两股气浪四射开来,两人均被剑气震得向后退去…… 杨天剑的裤脚已渗出鲜血来,原是伤口因用力过度被扯开,他痛得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柳媚儿也被这两股巨大的剑气震得向后,头发衣带向后飘飞……她顾不得这巨大的剑气袭人,杨天剑与白展梦的正面相击,于她是个很好的机会,她长鞭向杨天剑袭来,眼见着鞭子就要直击面门,与此同时,白展梦长剑袭来,杨天剑只得举剑去接白展梦这“飞星遗恨”向后挥出的一剑……他选择了硬接白展梦的杀招,因为他知道,白展梦的功力胜出柳媚儿太多,而选择低头躲避柳媚儿的长鞭,不料两种攻击同时来袭时,位置不够,他的发冠被鞭子击落,一头乌黑的头发四散开来…… 还不待他站定,白展梦剑拉回,长腿直接踹到杨天剑脸上,一股巨大的疼痛来袭,杨天剑手中的力道锐减,白展梦再腾空双腿踢来,直击杨天剑前胸,杨天剑向后倒去。 杨天剑就这样被白展梦踢下去,轰然倒地…… 伴随着“天剑”的呼声,花含露已飞身出去,就在杨天剑落地的一瞬,给了他一股力量,才不至于摔得那么重,而后被花含露扶起,向盟主府众人的区位走去…… 这时台上的柳媚儿长鞭挥出,白展梦都只防备,应对,没有直接攻击……他终是舍不得伤着自己心上之人,而此刻,柳媚儿似乎胜利在望,战得更勇……她再一鞭过来,白展梦怕伤着他,依旧没有出剑,徒手去接了这一鞭……柳媚儿在一拉,白展梦却纹丝不动,再拉,由于用力过猛,柳媚儿整个人就要横飞了出去……眼见着柳媚儿具要跌落下去,白展梦伸手揽住了柳媚儿的腰,一个旋身,不待他站定,柳媚儿一掌打在他胸口,再一踹在他小腿上,白展梦,松了手,人便跌落下去…… 其实白展梦可以放手的,他不去扶柳媚儿,柳媚儿刚才必定掉下去,或者他刚才明明可以避过柳媚儿的那掌力及腿下的功夫,如果他出招的话,柳媚儿必定会受伤跌落,但他却在最后选择了护柳媚儿周全,而放弃了赢得武林头秀的机会。 台下的众人一阵惊呼与唏嘘。 他们看得真切,白展梦自始至终对柳媚儿没有任何的攻击,就连最后一刻那么明显的暗算与故意利用,他都没有还击,连赢得比赛的机会都放弃了……在爱情与武林名声上,他选择了前者。 这让白云天气得脸色铁青。 柳叶青面露喜色。 现在六层台上的就只有柳媚儿一人了,似乎胜负已分,但是台上最顶层的柳媚儿却没有拿到头秀头彩。 擂台比赛虽然结束,但关于谁是头秀,还没有结论。 “啊,这算谁赢啊?”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最后留在台上的未拿头彩花灯,大家都在据理力争不肯退让。 柳叶青站起来道“现在第六层台上只有小女一人,武林头秀当是我小女媚儿。” “展梦是被人暗算踢下台来的,柳掌门,你可别忘了,你女儿差点掉下来,是谁拉他上来的。”白云天冷冷地道。 “笑话,被人暗算?你家公子是被什么暗器所伤啊?被正面踢下台来是暗算?再说规则上又没说不准被人拉上来,你家公子要出手相助只能怪他傻,对我小女毫无防备这也只能怪他傻。”柳叶青得意的道。 也许是碍着一些关系,也许是不想与妇道人家论长短,白云天只冷哼一声并没再搭理她。 柳叶青接着又对杨义道“盟主,这头彩本该是小女的,可你儿子没有一步步杀上第六层,就直接上第六层就摘得了头彩花,不过最后也被打下来了,你看这头秀……” “柳掌门多虑了,我可没说我儿子是头秀。”杨义看了一眼柳叶青道。 柳叶青冷冷地答“那我倒是很好奇,武林选秀这么重要的大事,盟主怎么会开始不让少盟主参加,事后却想捷足先登呢?”她边说着,目光转向花含露,极尽挑衅。 花含露怒道“柳掌盟,我儿不能参加选秀,你比谁都清楚。” 杨义听花含露这么说,轻咳了声,示意花含露不要再说下去。 柳叶青接道“盟主夫人真是说笑了,我圣女门与盟主府毫无瓜葛,怎么我会知道呢?你们说是吧?”柳叶青故意挑高了声音,边说着边用手绢捂着嘴,轻笑。 “我儿为救你们圣女门人,却被你打成重伤,至今伤未痊愈……”花含露怒火中烧,指着柳叶青呵斥道。 却不料被杨义一声“够了”给喝止住,武林选秀这么盛大的场名,岂容两个妇道人家在此争论。 而盟主夫人花含露与圣女门掌门柳叶青的争论火药味更是让众人皆唏嘘,这柳叶青原来是杨义青门竹马的相好,在武林中曾传为佳话,后来却被花含露横刀夺爱,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武林茶馆的笑谈。现在,她二人对呛,火药味十足,众人默不作声,当一场好戏来看。 杨义感觉两个女人在此争论,让自己颜面扫地,心有不快。便转入正题道“此次武林选秀实在出人意料。按照规武林新秀是摘得头彩花灯并最后站在第六层上的人。但今日摘得灯笼者是没有经过一步步打斗直接飞上第六层的,而最后留在第六层的却没有摘得花灯。但圣女门柳媚儿虽一女流之辈,却力克群雄,最后立于第六层,无论是她的功夫还聪明机智,这个武林头秀的称号都当之无愧啊。今日的武林头秀就定给她,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笑话,没有摘得头彩的能当头秀?”白云天冷冷的道。 “那摘得灯笼的可以当头秀了吧。”杨天剑举起手中的头彩花灯得意地道。 “放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杨义怒喝道“把头彩花灯拿过来。” 杨义话毕,便有一侍卫领命从杨天剑手中接过花灯送给杨义。 杨天剑满脸委屈与不甘。 是的,这种武林公会像他们这种晚辈是没资格说话的。 “哼,武林盛传少盟主的夺魂剑法尽得盟主真传,可还是怕死,不经过步步厮杀直接上六层抢头彩花灯,等于破坏比赛规则,真是有损盟主的威名啊。”秋水派掌门尹中侯道。 “大胆,敢如此置喙当今武林盟主,谁借你的胆子?”连云城吴涯子吼道。 尹中侯也不作答,把头甩向一旁,看着白云天。 花含露也怒火中烧“那不知尹掌门有何高见?” “不论从武学修为还是从江湖道义来看当推白家剑庄大公子白展梦,他年纪虽轻,但早已名满江湖,也有不少侠义之举,他的武学与侠义是江湖公认的。”尹中侯道。 “简直是白云天的一条狗。”花含露冷哼道,其实花含露虽贵为盟主夫人,但人前都是举止端庄大气,并不这般泼辣。她只是刚才与柳叶青对呛的气没撒完,现在都撒出来,并且她故意当着众人面说自己的儿子是被柳叶青重伤的,也是为日后找柳叶青算账埋下说辞。 “你?盟主夫人怎么说话的?”尹中侯气得怒目圆瞪,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但见白云天向他使了个眼色,再加上对方是盟主夫人他也不好发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谁都不肯让谁,气氛陷入尴尬的境地。 第24章 血符再现风云起 头秀令剑,其实也相当于一半盟主令,可号令武林新秀。要想成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必须是曾经拿过武林头秀的。杨义能成为武林盟主,也是在二十年前的青年头秀比武大会上打败白云天的,而上一届的头秀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但他被大同黑羽军大都督看上,做了少将军,此刻在效忠朝廷。所以这一届的头秀可以说关乎着未来的武林盟主之位。其实杨义还是对杨天剑抱有很大期望的,只是没料到他在圣女门受伤,医师告知得休养,不然他的腿有可能废掉,这次不能参加武林选秀,并且他还如此鲁莽,被别人诟病不守规矩,对于他以后能不能当盟主,杨义都没有信心了。 “要不明年择日再举行选秀大会,诸位看怎样?”连云城城主吴涯子打破混乱道。 “阿弥陀佛。这样万万不妥,武林一次选秀大会不知要伤多少武林青年啊。”少林方丈一木大师说道。 “大师此言差矣,选秀大会乃武林盛举,对与那些武林青年来说是步入江湖前的一次大洗礼,再说没有这个选秀大会,如何发现武林年轻的侠士,总不能我们这一辈老了后继无人啊?”白云天回应道。 白云天刚一说完,尹中侯就接过他的话说道“一木大师这么慈悲为怀,为什么又要派出弟子参赛呢?不是说佛门弟子一切随缘,与世无争吗?那为何又要派弟子争这次的名份呢?好像武林选秀大会,这是悠都少林第一次参加吧?” “老衲只是想让弟子们感受一下武林的新象罢了,不能久居深山,不解武林世事啊!”一木大师道。 “我恐怕是如今少林淡出武林,很少过问江湖世事,怕少林的名气也会淡化,怕少林被人遗忘吧。”柳叶青讥讽的道。 “大家都不要说了,我赞同一木大师的观点,选秀大赛杀戮太多,而此值北有骁骑在北虎视耽耽,西有阿罗门蓄势待发,我悠都武林人士应好好的担当起抵制异族入侵,保护悠都沃土之责,再加上如今江湖血符咒显现,江湖又面临内外重重危机,代表武林新生力量的青少不得再有类似于这样为争名夺利的自相残杀了,选秀大赛是选出武林新生力量为武林除害,担当保卫武林平安的人,如果只为追求这份名利,那选秀大赛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因此选秀大会不易密集举行,而此次选秀大赛又并没诞生出武林头秀,不如这头彩花灯里的头秀令剑还是交给上一届的武林头秀连运城大公子连云少侠吴尘吧。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杨义此举也有自己的打算,虽然自己的儿子不能拿到,但不论如何,是不能让他白家庄的人拿到头秀。因为如果是白展梦拿到头秀,他虽年轻,但早已名满江湖,如果他拿到头秀,日后成为新一任盟主,是理所当然。而交给连云城大公子吴尘,一来他是上届的头秀,合情合理,二来自己曾率众救过连云城于危难之中,才未使连云城惨遭灭门,可谓对连云城有恩,连云城城城主吴涯子一向与自己亲近,可谓自己的左膀右臂,因此这头秀令剑交给他连云城,也相当于交给自己人。 众门主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觉得这方法不是很令自己满意,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再说盟主的一番话确实在理,所以也都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默许。 “可是我儿已为当朝榜眼,现为边关黑骑军副都护,为朝廷效力,恐难以为武林尽责啊。”连云城主吴涯子道。 “如今外寇枕戈待旦,悠都十六郡也乃宋室江山一部分,若国家有难悠都人士也将以国家大义为重,因此为大同朝廷为武林并不矛盾。令公子武功造诣高深,又胸怀爱国忧民之心,他今日能为朝廷效力,也是我武林的幸事。武林年轻侠士以他为标榜定能怀大义、得人心、保悠都十六郡平安,保国家昌盛。”杨义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慷慨激昂,听得那些武林的年轻后生们也个个为国家大义壮志满怀。 杨义说完就撕破花灯,准备取里面的头秀令剑。他刚撕开花灯便发出一声惊呼“血符咒!” “血符咒?” 众人也惊得目瞪口呆。 前几日连云城主就将这令剑放入锦盒,送至杨义手中,是他亲自将那两寸长的金色令剑放入花灯里的,直至今日也是他亲自飞上六层台上给这个花笼点火的,点火时那令剑还好好的悬在灯笼里。并且有这么多武林人士在场,谁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走令剑把血符咒放在花灯里。想到此杨义不禁脸色大变,再加上江湖“血符一出,江湖血雨”的传言,杨义拿着血符咒的手都在发抖。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血符一出,江湖血雨,哈哈哈……”声音飘渺,忽远忽近,忽强忽弱,刚开始是一个声音,后来是很多声音此起彼伏,最后是所有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都亮出兵器,准备应对即将来临的危机。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寒风吹过,只见空中有如鬼魅一般的8个黑衣人抬着一顶轿子出现,然后直接落到擂台的第六层。 这时,刚才还风和日丽的天气,顿时狂风大作,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哈哈,哈哈,悠都十六郡,好一个悠都十六郡,现在,这头秀令剑在我这里,以后整个武林都会是我囊中之物,你们这帮人,都会臣服在我的脚下。”那个鬼魅的声音道,这声音尖锐刺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但却分不出是男是女。 “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耍这等妖邪之术。”杨义厉声道。 “血符一出,江湖血雨,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就在轿中之人的这阵狂笑声中,在场的各大门派中都有一人倒下,脖子上一细若发丝的血迹,但咽喉已被割断,更奇怪的是这死去的人都是每个帮派最中心的那个人,如此精准,如此迅速,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何况各大帮派的掌门、武林一流的高手都在此。众人皆大骇,唯恐暴风雨的到来。 “这只是给你们的一个小小的警告。”那人言毕,八个黑衣人抬着轿子又飞空而起。天空中留下一句“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便消失不见。 显然敌人此举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意思是他可以轻易的杀死其中任何一个人。 众人骚动,惊恐不已。 而盟主杨义则冷静地告诫众人今后各大门派应加强警惕,同时只要武林人合力,这血符咒也并不可怕。盟主说这番话是想众人不要被这神秘的血符咒所吓到,至于他能否带领众人把这血符咒清理出武林,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血符咒带来的喧嚣与躁动之后,一武林书侍走上台给刚才上五层擂台的人年封号。 “冷面煞星白展梦、飞鞭圣女柳媚儿、玉面夫人齐思雨、飞天流星白展飞、踏雪双刃吴烟、天醒小师傅悟净、冰泉十三剑尹杰……” “我呢,我的封号呢,杨天剑急切的喊道。”但杨义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众人说,按规矩,只有上第五层者初露锋芒者才能被封号,但以后在武林中,闯自己的地位,也会有江湖人称的,这就要各位以后江湖中多行侠仗义,行我武者之道。” “对对,没有名号也不急,比如这白家庄的白展梦,冷面煞星的封号早就名满江湖。”秋水派掌门尹中侯又奉承白家庄道。 十年一次的武林选秀大会终于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更多的人还处在刚才那血符咒的惊恐中。 第25章 未得头秀被训诫 白家剑庄一行在回去的途中,白云天走在最前面,白家五少跟在后面,本来他们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参赛的,但没想到今天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所以都有些不高兴,各自都自顾自的走着,步履急促,都不说话。 好一会儿庄主白云天打破了平静,他道“选秀大赛结束了,但这次的结果却不是很理想,你们几个还得好好努力!” 白展飞、白展展鹏答“是,我们今后定当努力。” 但白展梦止了马,抱拳作揖,惭愧地道“是,父主,对不起,孩儿让你失望了。” 白云天看了白展梦一眼,摇头道“梦儿不要抱愧,你尽力了。” 白展梦满怀感激地答“谢父主不责怪。孩儿定当更加努力,为白家庄及父主争得荣耀。” 一旁的白展飞则白了一眼白展梦答“哼,好意思败给一个娘们,如果不是你对她手软,头秀肯定是白家庄的,在门派荣誉之前,你居然选择了女人……” 白展梦低头不语,是不屑,也是不想与他费口舌。 白云天则瞪了一眼白展飞,责备道“你胡说什么,梦儿尽力了……”这个尽力二字说得很重,尾音很长,其实对于最后白展梦为了避免伤着那柳媚儿,而被其打下台,着实是不满的,只是他没有明说,也不好明着责备。好在白展飞说明,自己只说他尽力了,按这孩子的心性,他反而会更自责。 白云天又转而对白展梦道“不过,梦儿啊,男人欲成大事,是得舍弃一些东西,千万不要儿女情长。” 白展梦答“父主训诫的是,梦儿定当铭记于心。” 白云天又意味深长的道“头秀的事就这样过去罢,现在我们思考的重点是那血符咒,它的出现到底源于何由,能下血符咒的人功夫了得,然而既然他有如此好的功夫,为什么却要借助我们在江湖上露面,我们每次出手,它都会出现,以前我们还可庆幸我们的罪名有人顶替,但今日看来,这里面似乎有更大的阴谋,不知道你们几个是怎么看的?” 白展飞赶紧接话道“这很明显,使血符咒的人想利用我们杀人,他则获得武林名气。” “胡说,你动动脑子!血符咒的还需要借助我们来扬名吗?那在选秀大会上的血符咒又作何解释?”白云天特别不满每次白展飞都一副无脑的言论,责备道。 这白展飞每次都喜欢跟白展梦比,他认为父亲偏向于白展梦,自己很多时候又不如他,所以他急于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从而提高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但每次又都适得其反的遭骂。他很不服气不说话了。 白展梦若有所思地道“血符咒本来出现后就会有血腥,但它每次都是在我们行动之后才出现,可以猜想或许那个制血符咒的人却没有血符咒的功夫,所以他的血符咒想获得从前的名气得靠我们,今天的血符咒置死的人都是各派正中间那人,我并不认为是因为他功夫高,而是利用了某种规律,今天血符咒的目的是威慑武林,造成武林恐慌。” “我赞同梦儿的观点。”白云天道,但他接着又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在我们出手之后,血符咒才出现,而不是在我们行动之前血符咒就出现的呢?” “因为我们去时并没有发现血符咒。”白展梦道,他因不是白云天已出,所以从小格外努力,不论是练剑还是各种修为,早就有心细如发,心思缜密的做事态度,所以每次任务,他都会仔细检查各个细节,不放过蛛丝马迹。 “也许是这样吧。”白云天又道“除了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外,今天还有一件事很蹊跷,如果今天我没看错的话,杨天剑最后那一式是蝴蝶派的蝴蝶展翅。” “蝴蝶展翅?” 白展梦惊问。 “是,他居然会这失传十几年的蝴蝶派功夫,不过当时他就这一式轻功,也没怎么看清,但如果只是轻功,这种轻功除了蝴蝶派有,还有哪个帮派会呢?” “江湖传言中,蝴蝶派功夫从不外传,所以只有蝴蝶派的会,可如今蝴蝶派销声匿迹了,莫非他与蝴蝶派有所牵连?”白展梦分析道。 “不可能吧,他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孩子,在他没出生的时候蝴蝶派弟子都已被杀。”白云天转而又问白展梦道“对了,梦儿,刚才你踏在他身上那一脚用了几成功力?” 白展梦答“有十成吧,我当时不光想自己能飞到台上,还想顺势把他蹬下去。” “以你的功力,全力还不能将没有支撑点的他踢下去,看来他这功力也不浅。只有蝴蝶派的功夫才可以自由飞天,不需要找任何支点,武林中其他所有门派的轻功都是需要飞一段再找支撑落点,再继续的。看来我们的对手很神秘也很强大,你们以后行动都得小心。”白云天语重心长的道。 家五少应着。 “你抽时间好好查查这个杨天剑,可以跟他比划下,探下下他的功夫路数。”白云天吩咐白展梦道。 白展梦答“是” 一行人继续催马向前行进。 第26章 江湖旧怨招新恨 圣女门圣女峰上。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观月桥上,天上月明星稀,桥上杨柳依依,桥下水流潺潺。 柳叶青站在桥头看着下面潺潺流过的溪水,若有所思。 一会儿,她缓缓道“你终于来来了。”她边说着,边回过头来。 说话间,杨义已来到她的身边。 “你此次唤我何事?”杨义毫无表情的说道。 柳叶青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杨义答“自然可以,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叶青“哼,这二十年来我每次找你,你都不应,今天怎么会来?”柳叶青有几分怒气地问道。 杨义“此前不想来,是因为早就言明,我们缘分已尽,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而今日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动我儿天剑。” 柳叶青“哼,她生的才是你儿子,我生的就不是,你为什么……” 杨义“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都二十几年的事了,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柳叶青“不,我要提,纵使我做错了事,那也都是你负我在先,你不能这样对我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所以才躲着我的。” 杨义“没有,我没觉得你丑。” 柳叶青“不丑?骗人,你骗人的功夫可是一流,说实话,我现在都觉得我丑,我是世界人上最丑的人。” 杨义“别这样,好吗?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吗?如果是的话,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柳叶青“不,我还有其他的事,昨天你替媚儿说话的事,谢了。” “我只是站在公平的角度说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告辞了。”杨义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没想到柳叶青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杨义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推开她的胳膊,无奈柳叶青死死地抱住自己。“义哥哥,不要走好吗?” 柳叶青哭着哀求“这二十年的时间太快了,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直等着你,没有再嫁,我想跟你再有小时候的欢乐。” 柳叶青陷入了对往日的追思。那时在铸剑山庄,他们是有一段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练剑,可谓青梅竹马,可后来的事情真的难以预测。“义哥哥,我想你,很想你,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想你,不管你如何对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你。”柳叶青深情地诉说着思念。 杨义却不为所动,冷冷地道“青儿,不要这样,我们的事都过去了,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柳叶青“不好,我很不好!你当然什么都好,当着武林盟主,权利、名声、财富,还有有女人,儿子,什么都有,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男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青儿,不要这么说,你好好的,我得走了。”杨义边说着边用力推开了他的手,准备离开。 却没料到柳叶青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 柳叶青声泪俱下的道“义哥哥,你不要走,就陪我一会儿,好吗?我求你了,求你了。”她仰头苦苦的哀求着。 “青儿,你,你为什么还不能放下那些事,也放了你自己呢?” “有些事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对你的情爱我怎么都忘不了。” “情爱?当你那把火烧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仅存的一点情意也被烧得干净。” “火,你还记得那把火,我跟你说过,那是花含露,我本来只想吓唬你,房子下面我挖了密道的,火燃起来我就可以逃进密道,可是密道竟然被人堵住了。” “是吗?那怎么就是花含露呢?你说的话我真的不想再信,你别忘了,最后是她冒死救你。” “哼,她救我?她没那么好心,她不过是做给你看的。” “她做给我看的?那你呢,你为了做给我看,不惜以自己的孩子犯险,即使如你所说是她堵了密道,那孩子刚出生时,你都在我面前要摔死孩子。” “我那时候确实很气急了,我生了你的孩子,你却跟别的女人鬼混,所以我才想摔孩子来惩罚你,并且我知道你会接住。” “好一个知道我会接住!那万一我没有接住呢?就如你放的那把火,你自作孽却要连累孩子,即使你对我有怨恨,但孩子是无辜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好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后悔,你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上,再抱我一下吗?”柳叶青苦苦哀求。 看着满面泪痕的柳叶青,杨义的心软下来了,他蹲下身坐地上,扶起柳叶青“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让她躺在他的怀里。 好久后,杨义道了声“好晚了,我要走了。”正准备离开,却感到心口阵阵疼痛。他疑惑的看着柳叶青。 柳叶青得意地道“我给你下了七草蚀心针,你的背叛我这辈子都忘不记,你给我的伤痛这二十多年来我时刻都铭记着。这毒药只有我可解,你得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来找我取解药,不然就要忍受蚀心之痛。你以后就不会躲着我不见了吧,哈,哈叶青说完还发出可怖的笑容。 杨义气愤的推开柳叶青道“疯了,你简直就一疯子,无药可救。” “哼,我就是疯了,你对我无情,休怪我无义,我见不得你们快活。本来如果你今日一来就抱着我,证明你对我还有情分,哪怕还有半点情分,我就不会这样,可是没有,你一点都没有。所以,你给我的痛,我都要你加倍还回来。”柳叶青恨恨地道。 杨义忍着胸口疼痛悻悻地离开。 当杨义回到盟主府,天已经亮了。 杨义刚步入厢房里,花含露便上前问道“你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去哪儿了?” 杨义冷冷的道“我去哪儿不用向你汇报吧,以前又不是没在外面过夜过。” “我只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你今天是怎么了?”花含露不悦的道。 气氛正尴尬时,杨天剑走了进来,他一见杨义便道“爹,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我的封号啊?” 杨义道“你直接飞上第六层,谁能给你封号?” 杨天剑不服气地说“都怪那个老妖妇,害我不能参加选秀大赛,不然头秀定当是我。” “放肆,你是被独行刀狂伤的,怎能怪她呢?”杨义说着便要一掌打下来,却被花含露拉住了。 花含露“义哥,你干嘛把气撒他头上?” 杨天剑“哼,你打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挨打。” “你……”杨义气得跺脚,正准备再出掌,无奈手被花含露拉住。 “你还想打我,我都想问问你,为什么那妖妇说你玩她?” “你……”被杨天剑这句话问得,杨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开花含露的手,啪的一掌打在杨天剑脸上。 “你凭什么打我,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那老妖婆子的事,结果她要将账算我头上,我挨她的打,还要挨你的打。” “你个畜生,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杨义气急败坏,还准备再下狠手。 却被花含露拦住“够了,天儿没有说错,你欠的账,你自己还,她欺负你儿子的账,你不讨,我替他讨。”花含露说完,扶起杨天剑“走,我们走。” “娘,玩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妖妇说爹玩她,还有为什么爹好像怕那妖妇啊?”杨天剑揪着花含露的衣袖问。 “你别问了,过去的事我不想提。“花含露道。 杨天剑“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叫你别问。我不想提那些伤心事。”花含露说完便走了。 “伤心事?难道妖妇也曾伤害过娘?”杨天剑默念道。 第27章 玉峰决斗惊断魂 几日之后,杨天剑忍不住又问起花含露,柳叶青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当他说“那妖妇说爹不让碰的身子要我碰”,被花含露一把抓住衣袖,要杨天剑具体说柳叶青对他做了什么。杨天剑便将柳叶青如何对他,以及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花含露。 花含露听了气得咬牙切齿“叶柳青,这不要脸的死女人,真不知羞耻,居然敢羞辱我儿子。这笔账,我早晚都会跟你算清楚,要不是义哥哥不忍,我早就送你上西天了,还让你多活了这二十多年。” 杨天剑听后也气愤的道“娘,我也觉得那个妖妇好讨厌,我也想杀了他。” “天儿不气,为娘会帮你报仇的哈。”花含露慈爱的抚摸着杨天剑的头,安慰道。 两个月后。玉女峰上。杨天剑躺在一棵树上躺着等柳叶青。 柳掌门终于来了。 杨天剑从树上跳下来,对柳叶青道“柳掌门果然讲信用,会如约而至。” 柳叶青“废话少说,你是来报仇的吗?” “明知故问!” “没想到你的伤好得挺快的,出招吧!” “就你一人吧。”杨天剑问。 “哼,对付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绰绰有余。不过你们来的,可不止你一人。” “就我一人啊。”杨天剑不解地说。 这时候柳叶青梭梭的射出两枚柳叶飞镖,只见两棵树后,跳出两人。他们正是杨天剑的侍从,冷言冷语。 杨天剑见状,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是夫人叫我们看着你的,时刻跟着你”冷言道。 冷语也道“是夫人让我们随时跟着你的” 冷言“我们要时刻保护你。” 冷语“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 杨天剑无奈的叹气“好吧,那你们就观战吧。” “不,冷言不才,愿替公子一战。” “冷语也请战。” “不用争了,不如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对付你们这几个毛头孩子,三打一又如何。”柳叶青高傲地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杨天剑道。 柳叶青道“没问题,不过说好得签好生死状,此战谁死,生者概不负责,我可不想背负杀死少盟主的罪过。” “签就签,今天谁死还不一定呢?”杨天剑说完便在那生死状上按了手印,柳叶青也按上了手印。 “你可别后悔,出招吧。”柳叶青道。 杨天剑以“一剑销魂”出剑,冷言冷语也于其左右两侧,拔剑出招。 柳叶青飞出一鞭,飞鞭扫过,地上落叶横飞。 杨天剑剑法又变为“再见杀魄”,在天上旋转着飞身而下,剑尖直指柳叶青,冷言冷语也左右开弓,长剑刺来。柳叶青避开这一剑,又侧身躲过冷言冷语的剑,飞身踏上一棵树干,又飞向另一棵树干,一条飞鞭在她手上如舞赤练,杨天剑等三人丝毫没有进攻的机会。 柳叶青的飞鞭步步紧逼杨天剑,杨天剑被这鞭势逼得东闪西突,而冷言冷语二人皆以剑挑开柳叶青的鞭阵。乘冷言冷语拖住柳叶青的空档,杨天剑以脚蹬树干不停的向上移动,柳叶青的鞭子追击而来,把树干抽得噼啪直响。 杨天剑再以“剑剑穿心”想突出去取得一点进攻的机会。第一式是以极快之势在空中舞出12个剑花,让对手无法辨别剑的真实位置,然后剑势不变,再引体出去,人剑合一,身体忽而左,忽而右,似是而非,让对手难辨真伪,熟实熟虚。柳叶青没有正面接这一招,而是退出三丈开外,一招扬鞭摧石,横扫过来,地上的沙石和落叶迅速随鞭风起舞直击杨天剑三人。 姜还事老的辣,柳叶青虽然与柳媚儿都是使鞭,但显然她经验要比柳媚儿丰富得多,知道对手的招式该用哪一招去应对去破解,如果刚才直接应对杨天剑的那一式剑剑穿心,虚实难辨,极易吃亏,再加上冷言冷语的剑阵相逼,她选择以扬鞭摧石,虚实通杀。高! 杨天剑三人只得引剑劈开这些沙石,这些沙石与剑撞击发出声声脆响,虽然劈开了沙石,但还有杀气直拂面门,好强的鞭势。杨天剑正准备再发出“剑剑穿心”,可柳叶青新一轮的进攻已经开始,他只能迅速招架,幸得冷言冷语二人相助,不然自己已经吃亏。 杨天剑一边出剑阻挡柳叶青飞鞭的进攻,一边心想“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败不可,柳叶青的鞭法比柳媚儿的鞭法精湛很多。得想个法子。”杨天剑边应战,边思索着“既然她用的是鞭子,那么在密林中柳叶青的鞭子就不会如此灵活。” 想到此,杨天剑便边打边将柳叶青向密林中引,只见柳叶青鞭到之处,那些小树都被打断了,一时间树叶、树枝横飞。杨天剑心里暗惊,好深的内力!他忽然感到很害怕,也很后悔不该去签那生死状的,如今一点退路也没有了,一定得想办法制住她,不然,若被她的鞭子抽到,定会像那树枝一样被抽成两截。 杨天剑向那些大树密林里飞去,冷言冷语也紧随其后,而柳叶青也追去,他们便在树梢与柳叶青玩起了捉迷藏。 “你小子,耍什么花样,我可没时间与你玩捉迷藏。”柳叶青恼怒地道。 “谁叫你轻功不好啊,你来追我啊。”杨天剑忽上忽下,这会儿依在树干上,柳叶青一鞭挥来,他一低头,柳叶青这鞭子便缠入树干内,一时间难以抽出。冷言冷语长剑刺来,她手脚并用,打过冷言冷语的剑,还一手抓着鞭子,便无法腾出手来对付杨天剑,此刻杨天剑趁机一剑刺出,柳叶青闪身躲过这一剑,杨天剑又一剑袭来。柳叶青只得松开鞭,飞身出腿相击,她就立在杨天剑挥过来的剑上……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三秒,柳叶青突然将内力引至双掌,准备一掌劈下,以内力击杨天剑的头部,杨天剑的肩被柳叶青腿上的内力牵制住,无法收回,他想用另一支手变掌接柳叶青那一掌,但感到为时已晚,他赶紧松手,屈身,倒地,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 第28章 天剑巧计斩门主 空中的柳叶青失去了支点身体向下落,她赶紧一个筋斗翻,用腿勾住树干。冷言冷语一左一右,两柄剑齐发。她心中暗暗叫苦,后悔不该答应以一战三,没想到这几个毛头小子功夫都了得,她本来听柳媚儿说过杨天剑连她都打不过,想必他那两个侍卫应该在他之下,而以自己多年的修为,以一战三是没有问题的,但此刻来看,可能媚儿撒谎了,眼前的这个杨天剑功夫应该是在媚儿之上的,而他们三人联合,自己占不到半点便宜。 柳叶青正思量着,见杨天剑捡起地上的剑又向上刺去,柳叶青赶紧顺着树干向上移动身体,她顺手抽出自己的鞭子,长鞭向下扫来,杨天剑退至后面一棵树上,柳叶青持鞭紧攻过来。杨天剑直接飞至一树梢,柳叶青也跟了过来,鞭子挥得呼呼作响,随之树枝不断被击断,杨天剑三人剑如密雨般刺来,柳叶青在枝繁叶茂的树枝间进攻,速度明显减慢,她心想,这小子聪明,将自己引来这密林,对自己使鞭非常不利。 柳叶青一鞭击在杨天剑踩着的枝上,树枝应声而断,杨天剑一剑直击,柳叶青仰身,杨天剑从她身上飞过去了。她从袖中挥出几枚柳叶镖向杨天剑射出,眼见飞镖就要射在杨天剑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冷言飞身而来,一把推开杨天剑,这飞镖便落在他的胳膊上。 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冷言感觉头晕眼花“不好,这飞镖有毒。保护公子。”冷言说完,身体不支,重重的跌落在地。 “哥,你没事吧?”冷语关切问,他看着受伤的哥哥,本能的想去观看其伤势,却见柳叶青的飞镖又射向杨天剑,他遵从哥哥的命令,需要保护公子,便与杨天剑一起以剑挡镖,飞镖击在剑上,叮当作响,镖速飞快,有一只镖从杨天剑的耳际飞过,杨天剑耳际的一缕头发被削断,好险,还好躲得快。 “好毒辣的妖妇,暗器伤人,果真是你们魔教女魔头的惯用伎俩。”杨天剑怒道。此刻他本想落地,先救冷言,他们虽是主仆,但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密,再加上他又是为自己而受伤的。 见杨天剑他们落败,柳叶青面露喜色,哪里肯饶,抓紧机会,挥鞭子而来,鞭子如吐信的黑蛇,迎着杨天剑追命而来…… 正当她手中的鞭子就要缠住杨添加里的长剑时,柳叶青突然感觉背部受到重重一击,一阵剧痛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手上的鞭子也顿时失了力度。 后面怎么会有人?她转身,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就在此刻,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杨剑天那银色色的剑光在她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连她也什么都没有看到,由前胸而来的疼痛袭满全身。低头,胸口已被杨天剑刺出一个大血窟窿,一行殷红的血喷射而出。 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向前挥出一鞭,直抽到杨天剑身上,杨天剑右臂露出一道血口,但他手中的长剑没有因这一鞭而停住,寒光再现、如闪电般掠过…… 柳叶青只感觉剑光在眉心一闪,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片刻,柳叶青已尸首分离,头颅滚落,身体也直直地向地面轰然倒地…… “她死了。” 杨天剑此刻说出这三个字,心头有一阵快意,终于报仇了。 但眼瞅着那个滚落在地的,还怒目而睁的头颅,他心下也大骇,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然杀死的是心中那么讨厌的仇人,但此刻眼前突然浮现柳媚儿一张带泪的脸,他杀的是她的娘啊,他心头又掠过一丝不安,虽然此刻他对她,有很不明确的感情,他明明讨厌她,却愿意为救她而受伤。 “公子,我哥毒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冷语见杨天剑杀了柳门主,从树上飞下来,扶起地上受伤的冷言。 杨天剑正在思索,被他这一唤,才回过神来。他道“好的,我们快点离开吧。” “公子,我哥不会死吧。”冷语特别担心。 “不会的,你放心,他只是中毒了,我们赶紧回去,我娘他们会有办法的天剑说完,便与冷语一起架起冷言准备走。 他们正准备走,却听得有脚步声往这里来。 “小姐,打斗声就是那边传来的。” 说话声中,柳媚儿与几个圣女门人已行至近前,挡住了杨天剑他们的去路。 柳媚看到已经尸首分离的娘亲,一声哀嚎,“娘”,差点吓晕过去,她扑在地上哀嚎,“娘……”。 待她抬起头,一双怒目看着杨天剑,恨恨地喊“杨天剑!” “是他们杀了门主,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圣女门人道。 杨天剑对冷语道“你赶紧带你哥走,这里交给我。” “不,公子,哪有要公子断后,侍从逃跑的。” “废话少说,再不走,你哥会毒发身亡的。你放心,我轻功好,他们追不上。” 见杨天剑这么说,冷语便背起冷言逃离,有几个圣女门人追去,却被杨天剑拖住,一一解决。 杨天剑边打边退,但不料,圣女门人太多,只一会儿,圣女门人便将杨天剑包围住。 柳媚儿恶狠狠的看着杨天剑,那锐利的目光光要吃人一样。 杨天剑赶紧低下了头道“这不怪我,我们签过生死状的,你知道她怎么害我和我娘的吗,不要怪我。”杨天剑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柳媚儿好像没听到一样,向杨天剑走去,步步逼近,那些圣女门门人也步步逼逼近,口中喊着“杀了他,为掌门报仇!杀了他,为掌门报仇。” 柳媚儿挥一鞭,杨天剑躲过这一鞭,便出招迎敌,虽然刚才与柳叶青恶斗,体力大损,不能久战,但他必须拖住他们,为冷言赢得点时间,因为冷语背着他可能跑不快。 这圣女门人个个功夫了得,只十几招功夫,杨天剑便连还手之力全无,只能被动应战。再战下去,她们报仇心切,恐怕会将自己活活撕碎,必须逃,他便使出蝴蝶派的轻功彩蝶纷飞如蝴蝶一般,展开双翅飞上树枝,然后便不见了。 “追,他身上有伤,力战那么久,走不远的,我们仔细找找。”柳媚儿道。 “圣女,我们分头去找,十人一组,找到的再通知其她人。”一门人道。 “好!”柳媚儿道,于是她们便分头去找了。 且说杨天剑飞了一会儿,奈何此刻圣女门各种机关都启动了,他都迷路了,只得躲在一石头后面,准备见机行事。一会儿,他见一圣女门人找了过来,便将此人打晕,然后换上她的衣服,这时,有几位圣女门人喊道“凤儿,找到没有。”杨天剑背对着她们,哑着嗓子道“没有。” 突然一女子指着玉女湖中杨天剑衣服丢弃的人喊道“看,他在那儿。”于是圣女门人都围了过来,她们将那人捞起来一看,不禁“啊!”的一声尖叫。 “凤儿!怎么是她,我刚才还看到她了。” “不好,是杨天剑来了个偷梁换柱,我们刚才看到的凤儿才是杨天剑。” 一女子说完。她们便左右相视,认定杨天剑就混在她们中间。 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柳媚儿才愤愤的道“不用看了,他早跑了。杨天剑,让我抓着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第29章 弑杀门主惹祸端 天色阴沉,像大雨过后,又像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盟府贺天阁内,饭菜已上桌,盟主府众人正欲用餐。 却不见杨天剑,花含露道“这个天儿,伤刚好一点,又跑哪儿去了?”杨义道“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是你惯坏的。” 他们正说着,齐思雨拿着一张字条急匆匆的冲过来说“不好了,你们看。”花含露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娘,孩儿去取妖妇首级,为我们母子讨回公道。勿念! ” “快,去玉女峰,天儿找柳叶青报仇了。”花含露道。 正当盟府一行人正要出发时,却看见冷语背着受伤的冷言回来。 “天儿呢?”花含露急切的问。 冷语这会儿说话也利索了“他还没回,赶紧去救他,他让我们先回,我怕他有危险。” “快,玉女峰。”花含露便吩咐人准备前往圣女门玉女峰。 盟府护卫统领严峻看着昏迷的冷言问道“他怎么了?” “哥哥这是中毒了,是柳叶青的飞镖。” “柳叶镖?他中的是竹叶青蛇毒,快去请妙回春神医调制的百蛇散。”杨义道。他说完,便骑马去追花含露他们一行。 一行人,行至途中,便见一个圣女门人装扮的女子朝这边奔来。 那人大喊“爹!娘!是我。” 走近细看,果真是杨天剑。 花含露赶紧下马,冲过去一把抱住杨天剑道“天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杨天剑道。 还没等杨天剑站定,杨义便挥了一掌过来,“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到哪儿去也不先告诉我们。” “你,义哥,你这是干什么。”花含露拉着杨天剑爱抚的说。 “哼,凭什么打我,你不就怕我杀了那妖妇吗?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将我打成那样,你不心痛,她伤了娘的心,你也不心痛,你还是个父亲,还算个丈夫吗?”杨天剑满肚子委屈地道。 “我打死你。”杨义又要挥掌过来,却被花含露拉住了,花含露道“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打他有什么用啊?” 杨天剑“娘,你让他打,打死我算了。” “你个逆子!”杨义怒道。 “我就是逆子,怎么,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我告诉你,我已将那妖妇杀了”杨天剑道。 “哼,就凭你?柳掌门的玉女鞭江湖少有对手,就凭你能杀她?”杨义不相信的嘲笑道。 “你不信算了,我一剑砍下她的头了。我之所以穿成这样,是为了躲避圣女门的追杀。” 杨义一把拉过杨天剑道“你说什么?你真的杀了她?” “那当然,盟主大人,我还告诉你,你是不能恕我的罪的。因为我和她立了生死状。”杨天剑傲慢的道“我可不像你,当个窝囊的盟主,还不如不当。我和娘的仇我自己报了,不用你管。反正,我若被打死了,你也不会杀她的,对不对?” “畜牲!”杨义一脚将杨天剑踹在地上,然后疯了似的上马向玉女峰奔去。 “义哥。”花含喊道。酸酸的道了句“你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 杨天剑一手按着小腹问道“娘,我错了吗?娘,你告诉我,我杀了那妖妇,为武林除害,我错了吗?为什么爹要这样打我啊?” 花含露用手轻轻的替杨天剑擦去嘴角的泪痕缓缓道“孩子,你没错,伤害自己的,都要还回来。但是那柳叶青只是由于恨我才对你狠毒的,在悠都武林中,圣女门乃是一武林名门正派,你杀她不能算为武林除害,如果以后圣女门人找你报仇,你怕不怕?” “我不怕,是她先伤害我的,而且她也是娘的仇人,我要报仇就不怕,圣女门的人都是妖魔,她们来了,我就跟她们打。”杨天道。 “嗯,是的呢,生在武林,就是冤冤相报,打打杀杀,你久居盟府,是要经历这些历练。只是这次与圣女门结了仇,你日后万事要小心些。” “嗯。孩儿长大了,孩儿明白的,我是武林中人,会面对一切的。” “好了,回去洗个澡吧换下衣服吧。待会儿你爹回了,向他道个歉,你要记着你爹是爱你的,他不会轻易打你的。这次你杀了圣女门主,你爹会面临很多压力,不好处置的。” 风月酒庄,宾客满座。 几人围坐着说道“你们知道吗?圣女门掌门被人杀了。” “听说是被少盟主所杀。” “少盟主?杨天剑?他虽是少盟主,可就一个纨绔子弟,听说功夫也不怎么样,怎么能杀得了堂堂圣女门主。” “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听说头都被砍了。” “唉,你们知道吗?那独行刀狂也是被少盟主所杀。” “那少盟主武功还挺厉害的,圣女门掌门柳叶青与独行刀可都是江湖一流高手。” “啊,这毛头小子也真是狠,那这回盟主可难办了。” “我看他不会大义灭亲的。你们想想,盟主就那一个儿子。” “可不是吗?之前这少盟主都很少出盟府的,也没听说过在江湖上有什么作为,虽然说学得也是夺魂剑法,但都没见这功夫怎么了得。” “哎,少盟主杀独行刀狂,那是为武林除害,可他为什么要杀柳掌门呢?” “哎,干嘛问那么多,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你们想啊,少盟主年轻气盛的,武功好,当然想找人比试一下,杀了武林一流高手,可以扬名江湖啊,我要是有那么好的功夫,我也会想杀便杀的。” 众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言的议论着。 靠窗的桌旁,坐着一头戴斗笠的人,他一直边喝酒,边默默的听着,这时,只见“嗖、嗖、嗖”五枚飞镖分别插入那些人的酒杯中。“啊!”他们惊恐的抬起头看着门口发飞镖的人。 “谁”他们惊异的道。便准备出招还击,但凑近一看那人,惊呼“盟主夫人”便不敢上前了。 “滚!以后少胡说,不然,剪了你们的舌头。”门花含露道,那些人赶紧便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花含露走到戴斗笠的人对面坐下,接过他正准备饮的酒道。“这几天我到处找你,总算找到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不能怪你,你不要自责了。” 戴斗笠的人没有说话,继续准备用另外一只手去拿酒壶,却又被制止。 “你不要这样!是你自己说你已经将她都忘了的。原来你心里一直是有她的。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也不是不能容忍别人,如果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有她,我们可以把她接来与她一起过。” “是吗?可以一起过?” “是的,我愿意!” “,女人的嘴,我还能信吗?我问你当年烧柳叶青和那孩子的那把火是你放的,对吧?” “是她跟你说的吧?之前你不是不信吗?” “之前我是不信你会这么心狠手辣。但我也不信她如果想死放火烧自己,也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不是在你面前都摔过孩子吗?被你接住了而已。” “哎,我现在谁都不信,你们女人的话真的不可信。” “你现在信她了!因为她死了,你就信她了,她当初放火烧自己不也是这个目的吗?要你一辈子愧疚。她现在死了你就信她,所以她成功了。” “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的,不能再失去一个。” “我知道你是爱天儿的,天儿已经知错了,你就原谅他吧。你不必考虑这怎么处理,他们立下了生死状,生死自负。” 那人一把甩开她的手道“好一个生死自负。你们把问题都想得这么简单,如果我不判天剑的罪,我如何对武林人士交代。” “你终于说出实话了,什么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你不是担心天剑受罚,说白了,你还是担心此事危及你的盟主之位。” “随便你怎么想,即使我不判他之罪。圣女门的人会放过他吗?” “天儿大了,他出自武林世家,想要有一番作为,总得经历一些事情,必须去面对,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历练。” “历练,你觉得如果被圣女门人追杀也是一种历练?你在逼他,像当初逼我一样。” “逼你?你想想如果不是我,你会有现在的武林地位吗?” “好,都是你的功劳,都是你厉害。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如此逼你的儿子,也可能会害了他!”盟主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花含露没有接话,也跟着出去了。 第30章 五龙索命战玉山 拜月亭上,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男的正是杨天剑,女的便是江月。 女子道“杨公子,谢谢你能来赴约。” 杨天剑问“江姑娘,客气了,在圣女门多亏你暗中相助,不然我怕是难活着出来的。所以你约见,我肯定会前来,不过,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月“杨公子,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新任展梦柳媚儿准备找你报仇,你应该躲一躲。” 杨天剑笑答“是吗?躲她?我能杀她娘,还怕她吗?她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过还是谢谢江姑娘的好意提醒。” “不,不是她一人,你不知道,圣女门的五龙鞭阵是无人能过的。” “五龙鞭阵?一起来吧。反正都是一群女魔头,不过你除外,谢谢你!” 他们正说着,突然发现圣女门人正围了过来。 “你带他们来的?”杨天剑惊讶地问道,身体快速向前趋近江月,然后手已如钳子似的夹在江月肩上,顺势一用力,将她的身子一转,手如钳子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月儿,你果然能约出杨天剑。”一带头模样的圣女门门人道。 杨天剑愤怒的看着江月问“还真是你!”手下更用力。 江月不知是因太痛还是因受委屈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脸上滚落,好半天,她才吃力的挤出几个字“我没有。”并用一双泪眼看着杨天剑。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杨天剑道。 “杀就杀吧,帮我们杀个叛徒,倒省了我们一份力。”一圣女门人道。 柳媚儿则朗声道“杨天剑,你放开她,清理门户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动手。” 杨天剑有点懵了,但有一点是清楚的,江月是圣女门的叛徒。但柳媚儿那么狡猾,会不会是她故意如此说呢,好让自己放了江月呢? “哼,魔女多死一个不是更好吗?”杨天剑道。 “血债血偿,杨天剑受死吧!摆阵。”柳媚儿命令道。 “不要啊,圣女,他救过你啊!”江月挣扎着说。 “叛徒,圣女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叛圣女。”圣女门众人怒道。 江月含泪辩解“我没有背叛圣女的。” “你还敢狡辩,他是杀害门主的凶人,我们人人得而诛之,而你却在帮杀害门主的凶手求情,这不是叛徒吗?” “但是门主之前对不住他的,而且他们也立了生死状,生死各凭本事。” “叛徒,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吧,圣女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好,你们一起死。”柳媚儿道。说罢下令“摆阵。” 只见五个女子一字排开,她们身穿黑衣,长鞭在手,眼神凌厉,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慈悲。她们手中的鞭子,看似柔弱无力,实则异常凶险,一旦展开,无法躲避。她们拉开鞭子,都如怀抱明月,而后,向外飞身,再齐出招,五条鞭子便飞了过来。 杨天剑这才放手松开江月,赶紧应对这五龙索命鞭。 江月不但没有趁机逃走,而是跟杨天剑一起应对那五条飞蛇。 五龙索命鞭阵,不愧为圣女门骇人听闻给的鞭阵。 杨天剑持剑而立,面容凝重,眼神幽深。他的长剑,宛如流星划破夜空,闪烁着寒光,让人不敢逼近。女子们疾步而来,手中的鞭子如同五条巨龙,猛然扑向杨天剑。男子一剑斜劈,将鞭子挥开。女子们再度攻来,五条鞭子如同五个黑影,瞬间将严杨天剑笼罩其中,杨天剑身形闪动,剑势如风,一道道剑光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女子们如同被困在了一片暴雨中,无法动弹,只能被男子的剑光不断刺伤。但她们仍然不屈不挠,不断抽打鞭子,企图重创杨天剑。 五龙鞭阵果然厉害,十几个回合过后,杨天剑对那五条飞鞭只有躲闪的能力了。 “这鞭子有毒的,不要用手接鞭子。”江月道。 江月话音未落,“唰”的一声,她已被一条鞭子抽了一个转身,落在杨天剑的面前,若不是杨天剑伸手扶住她,恐怕她已栽倒在地。 “没事吧?”杨天剑问。 “我没事。”江月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赶紧道。 这时杨天剑一把拉起江月用八步飞天飞上空中。 “想跑?”柳媚儿跟着用轻功飞上天来。 杨天剑一脚踏在树上然后又落下来,所有的飞鞭像飞舞着的长蛇一样攻了过来,杨天剑左右翻飞,一招“一剑销魂”使出,剑气密不透风,待碰到鞭子的时候,却被鞭子生生拉住,这鞭子,如此结实,这柄削铁如泥的擎天剑居然都割不断,他想用力,拉扯住这鞭子,没想到对方更用力,长剑险些脱手。他赶紧飞起一脚,欲踢向持鞭者前胸,那女子手一松,向后仰去,他这一脚落空,而刚脱手的鞭子却被另一门人接住,再转交给那门人,动作快得看不到一丝破绽。 这时,另几条鞭子已纷纷射来。他本想徒手接住,但江月说过这鞭子有毒,如果抓住鞭子即会中毒,只能飞身躲。可是这鞭子虽只有五条,但却如千万条绳索般结成的大网,向他扑来,怎么都躲闪不过,看来只有挨两鞭的,可那鞭子却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落在江月的身上了。 江月嘴角流出了鲜血,脸上也有一条血痕。江月道“杨公子,你快跑吧!这鞭子有毒。” 杨天剑愤怒道“卑鄙。”说完将江月拖着用玉蝶纷飞避开鞭阵向前飞去。 “追!”圣女门一行人向前追了过来。 “公子,我不行了,别管我,快走吧!”江月一边用手按着胸口一边道。 “别说了,再坚持一会儿。”杨天剑便这样拖着江月跑。 突然,江月一下子摔倒了。杨天剑只好蹲下来,将江月背起来跑。可当杨天剑累得气喘吁吁准备歇一会时,却见他前面是一处悬崖,他们已走向了悬崖的尽头,一不小心,一个石头被他踢落了,却听不到回音。 杨天剑的心开始“咚咚”的跳了起来,说真的,他当然不想英年早逝。看来只有一拼了,杨天剑放下江月,面容冷漠,剑法越发凌厉,一道道剑气如同狂风暴雨,他以剑向冲上来的圣女门人发起进攻。 由于她们人多,飞鞭如雨点般抽过来,十几个回合后杨天剑便抵挡不住,一个疏忽,身体被柳媚儿一鞭打飞,杨天剑艰难地倒地,在鞭陈中挣扎着…… 第31章 五鞭分尸跌悬崖 杨天剑身处悬崖绝境,面对圣女门的五龙鞭阵,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突然“刷,刷……”五根鞭子一齐飞来,只见五名身穿黑袍的圣女门弟子手持着银光闪闪的五龙鞭,如同五条狰狞的巨龙,向他呼啸而来…… 杨天剑由于受伤,加上以一敌众鏖战叙旧,此刻面对如此强悍的五龙索命鞭,他已躲闪不及,此刻,他的四肢和脖子都缠住了,杨天剑的身体便被五根鞭子抬了起来。圣女门的五龙鞭阵纵横交错,犹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杨天剑死死地困住。他全力挣扎,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五条鞭子的束缚。每一根鞭子都如铁链一般坚固,紧紧地绑住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杨天剑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息,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死亡的边缘。五龙鞭阵的力量让他头晕目眩,血液在体内翻腾,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想要求饶,求柳媚儿放他一马,但喉咙却被一根鞭子紧紧地勒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这时,只听江月哭道“媚儿,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亲若姐妹的份上,不要对他这样啊。他纵然杀了掌门,但那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能对他施行尸裂之刑啊!媚儿,求求你了。”江月跪在地上求着柳媚儿。 但柳媚儿却不为所动。 五龙鞭阵在继续旋转,缠绕在杨天剑四肢及颈部的鞭子越缠越紧。 杨天剑的眼睛充满了惊恐,他看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被五鞭分尸。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种种美好的回忆,他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他一直追求的江湖正义。但此刻,这一切都即将化为泡影,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在绝望之中,杨天剑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他的汗水如雨水般流淌,身上的肌肉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扭曲变形。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逃离五龙鞭阵的束缚。 杨天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此刻脸色煞白,眼球突出,嘴唇都发紫。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他的双眼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无奈。 杨天剑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被捆得难受,泪水从脸上横流,一滴滴从耳际滑过落在地上。 柳媚儿看到这情景心里有一丝不忍,但她却还是厉声命令道“施刑!” 话音刚落,那五个门人便飞快的旋转起来,要知道这五龙鞭阵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鞭如五条飞龙,鞭式密不透风,无人能躲,死于五龙鞭阵的人都是被五条鞭子拉住最后把人活活分成五块。 就在杨天剑感觉死亡的到来,眼中渐渐失去了光芒时,突然,只见江月“唰”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鞭阵里来了个地上滚翻,说时迟,那时快,正在飞速旋转的五位圣女门人有一个一不小心被她跘倒在地,她也乘机抢过一人的鞭子。 由于刚才杨天剑的身子在五条鞭子的引导下作飞速旋转运动,这下鞭子突然停下来,在惯性的作用下,杨天剑的身体却在空中飞转开来向山崖跌落去,由于江月拉着一条鞭子,因此杨天剑便被那缠着手的绳子倒挂着。 “啊!“杨天剑被这重重的一甩,然后倒挂着的力量也使他从濒死的状态中恢复意识,他惊恐的喊道,尽管生于武林,见过了不少死亡,也亲手制造过死亡,但这次要他自己面对死亡,他还是感到万分恐惧。 江月边哭着抓住那绑着杨天剑一条胳膊的鞭子,一边道“杨公子,坚持住,我拉你上来。” 杨天剑用力的点头,用力的坚持着,这又让其点燃了生的欲望…… 只可惜,只听得“唆”的一声,一圣女门人射过一把飞刀斩断了那条鞭子,伴随着“啊”的一声长鸣杨天剑向山崖跌落。 圣女门。尽管圣女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但此刻这美得景致却显得格外沉重。 圣女门人都纷纷跪在正门对面的空旷场地上,十几个领头的门人肃穆立于中堂。她们都披麻戴孝,堂中神龛位置放着掌门柳叶青的灵牌。柳媚儿率众跪拜过柳掌门的灵位。她道“娘,孩儿已杀死杨天剑,替您报仇了。你在那边要一路走好。” 众门人齐道“圣女归神,武林成仁!” 拜过掌门灵位,柳媚儿起身走出正堂,随着她的视线,一口大油锅放在厅外场地上,锅中热油在滚滚沸腾。 这时几个门人押着江月走到锅旁。 “哈哈哈……”江月疯了似地笑着。 “你们都退下吧。”柳媚儿走过去吩咐道。这几位门人便退后了。柳媚儿然后问江月“月儿,你可知道背叛圣女门要受油锅炸刑?” “当然知道,圣女门的每项刑罚都狠毒。”江月豪无惧色的道。 “月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亲若姐妹,我娘也很信任你,你为何还要背叛她?” “因为她是一魔鬼!” “不许这样说我娘。”柳媚儿严厉地说道,并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媚儿,你知道吗?你娘除了给杨天剑施行鞭刑之外,还……还……,若不是我故意泄露杨公子在圣女门,他会被你娘……哦,不,你娘会……,会……” “你到底要说什么?”柳媚儿不耐烦的说道。 “你娘要像那日独行刀狂对你那样对杨公子,你知道那是做什么,她还说要等玩过杨公子之后,便送他做太监,让杨家绝后。”江月疯狂的喊道。 “你说什么?”柳媚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娘是女人,我从来不知道女人也会……那种事只有男人做得出来。 “你骗人,我不信。你这个叛徒,我不允许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哼!我叛徒!媚儿,被你娘玩过杀死过的男人还少吗?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可是杨公子是因为救你才受的伤,她救的是你啊,本来还他人情的人应是你,而不是我。可当时你却躲在思过房中,你明知道你娘会害杨公子的,你却一点也不反抗。那时,如果我不那么做,杨公子他就……你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那种羞辱比死还难受。”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柳媚儿边哭边捂着耳朵道。 “哈哈……“江月依旧狂笑着。 一会儿,柳媚儿抽出短剑朝江月的心窝刺去,鲜血溅到了柳媚儿一脸。 “哈,哈月笑得更夸张了,甚至眼泪都出来了。她道 “媚儿,谢谢你没有对我施诈刑,你知道吗?杨公子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护着我,我不过是在关键时刻向盟主府提供了线索,他便感念我,证明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还背着我,这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死而无憾。你知道吗?我喜欢他,从你将他背进来的那一刻起。可是我只是个小小的门人,只是你的侍女,他却贵为少盟主。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求为他牺牲一切,可他给了我很多,他能在最危难的时候都不丢下我。这些值得了!”江月突然又吼道“可惜你们这些所谓的圣女们是永远都不会懂的,永远都不会懂的。”江月说完便倒了下去。 柳媚儿满替江月合上眼,心头五味杂陈,没有报仇后的痛快,脑海中却浮现出杨天剑被五龙索命鞭捆缚的惨状。 她知道这些年,娘亲是以哪些手段对付男人的。 他难以想象杨天剑遭受了怎样的羞辱,才会杀她娘来报仇,而又杀他为母报仇……那个明媚的少年就那样坠落在自己眼前。 起风了,风吹得柴火烧得更旺,噼里啪啦地脆响,身前的那口油锅滚烫,有滚烫的液体从柳媚儿眼角跌落…… 第32章 盟府丧事哭断魂 天边的血色残阳映照不愿带走它剩下的几抹余晖,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风呼啸吹过记忆的的边缘,只留下空气中那渐渐散去的再也找不回的馨香。 阴霾与悲痛笼罩在盟主府。昔日富丽堂皇巍峨的盟主府此刻散发出一股凝重的氛围。 盟主府大厅中一具黑色木棺材十分抢眼,黑色的木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棺木上摆放着丧事所需的各种物品,如鲜花、烛台和纸钱,象征着对逝者的怀念和祝福。周围数十个披麻戴孝的人井然有序的围着,他们手持长剑,默默守护着棺木,仿佛是在守护着逝去的少盟主的英灵尊严。 一个大大的“奠”字在空中飞荡,白色的帷幔散发出一股凝重的氛围,帷幕上点燃着烛火,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人们悲伤的面容,白色的孝带迎风舞动,厅内哭声一片。 “天儿,为什么会这样啊,你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娘见啊?”花含露哭道。 这时侍女们全为道“夫人,人死不能复活,节哀顺变吧。” “是为娘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花含露悲惨地道。 “夫人,不要这么说。都是那圣女门的太恶毒,怎么能怪您呢。”劝解人的人虽然这么说着,但也忍不住,哭得更伤心了。 “我可怜的天儿啊,是娘害你死得这么惨,连个全尸都没有,只捡回被狼啃剩的几根白骨,这都是娘造的孽啊。”花含露哭得哭天抢地。 “都怪我们不好,是我们没有时刻跟着公子。”冷言也哭泣道。 冷语跟着哭诉“是我们不好,没有保护好公子。” 齐思雨“天剑哥哥,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什么要舍我而去呢?我也不想活了。”她边哭边捶打着棺木,甚至想一头撞死在棺木上,却被众人拉住。 齐思雨一直趴在棺材上哭声悲惨。是啊,他们结婚才三个多月,她便要成寡妇了,更何况他们一直没有夫妻之实,自己也不能为杨家延续香火,万恶不孝无后为大,杨家三代单传,而今……更何况自己一直那样深爱着天剑。 桃儿对齐思雨说“少夫人,别哭了,夫人已经哭死过去了,你得以身体为重啊!”她一边劝着,自己却哭得更厉害了。 除了花含露外,齐思雨,桃儿、杏儿、冷言冷语等所有侍卫、侍女都哭成一团。 作为盟主的杨义也忍不住悲痛泣不成声。 杨义扶着棺木边说道“我盟府今真是人才凋敝啊,天儿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明日骁骑国王子来挑战我悠都十六郡,我们该如何应对?盟府后续无人啊,这盟主还有什么意义呢。”盟主声泪俱下的絮叨着,所有侍女侍卫也都跟着哭起来,盟府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良久,盟主挥手道“走吧,该上路了。” 突然,一人飞落至盟府大院,径直走了进来,原本盟府守卫森严,而此刻,大家都在为丧事忙碌,或沉浸在悲伤当中,居然有人进来才注意到。 只见此人一袭白衣飘飘然,他边行边道“听闻盟府公子新丧,我且代表白家庄前来吊唁。” 来人正是白家庄的白展梦。 “白展梦?”杨义道“白家消息真是灵通啊。” 白展梦“那是当然,盟府公子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武林都在传,我白家庄怎么会不知道。” 杨义心头特别不悦,原本盟府杨家与岐山白家就有宿怨,这白展梦前来吊唁岂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所以没有搭理他。 白展梦接着道“人死不能复生。盟主请节哀!” 杨义冷冷地道“那我还得多谢白家庄对小儿的惦记了,居然会派人来吊唁。” 白展梦道“惦记就言重了,那日选秀上与少盟主有过交手,功夫不弱,还准备再有机会切磋,可惜了。”白展梦边说着,边趋近棺木前。 那日杨天剑是不经过层层比斗就飞上第六层,并且是被白展梦打落台下的,杨义听出了几分讽刺,心下不悦道。 “白公子,我儿都已作故,杨公子就休要说这等话了。” 白展梦冷笑道“白庄主误会了,我这个人向来尊重对手,少盟主如果没死,算得上我的对手。今日前来呢,也想瞻仰下他的遗容……”白展梦说罢,便要手推棺盖。 却被杨义将棺盖一把按住,怒道“白公子此举何意?” 白展梦缓缓地道“江湖都说少盟主杀了圣女门门主,你这武林盟主不秉公执法,还是圣女门人自己报的仇,将贵公子打下悬崖,但是没见到其遗体,也不知道是不是盟主府以空棺下葬,好让贵公子逃过责罚……” “够了,江湖后生休要太过份。”杨义愤怒地道“我儿已死,你却在此口出狂言,对死者毫不尊重,也没把我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他白云天何以嚣张到如此地步?” 白展梦又一声冷笑“盟主休要动怒,盟主言重了,我前来却是一为吊唁,二来却是想查看令公子是否真的已故,不过不是受父主之托,而是受新任圣女梦门掌门之托,我与柳门主的关系你们知道的,报杀母之仇,总得看这仇人是否真的已死吧。” 杨义“吾儿死状惨烈,怕吓着白公子,白公子请回吧!” 白展梦“既然盟主这般说,那我便是信了,从此武林中便少了杨天剑这人了,只是这盟府公子一死啊,等你百年之后,您这盟主之位可就……” 杨义打断他,呵斥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就是惦记盟主之位吗?你今日前来是白云天的意思吧,垂涎盟主之位,可让其前来找我,我们公平对决。你又何必在此刻惺惺作态。” 白展梦“盟主息怒,家父与盟主之间的一战,是迟早的事。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告,有消息称骁骑国王子不日将来我悠都十六郡,与我悠都武林人士切磋武艺,与其切磋吧,也自然也得是年轻晚辈出战,原本有盟府少主的身份比武是最好不过了,也显得我们的诚意,只是不料想这少盟主如此短命,没办法,我想这个众人只能由我白家庄担待了,怎么说都不能给悠都十六郡丢脸啊,您说是吧,盟主!” “你……你给我滚!”杨义气得直跺脚。 这时候连云城吴涯子带着吴烟前来吊唁,只听得吴涯子道“用不着白家庄费力,与辽王子之战,我连云城愿意替盟府效劳。” “哦,吴城主好气魄,只可惜,听说这辽王子功力深厚,晚辈担心稍有不慎会伤着令公子,如果因此让令公子像少盟主一样英年早逝,那城主可就要伤心了。”白展梦瞟了一眼一旁的吴烟,轻蔑而又挑衅的道。 他这话一下子激怒了吴涯子,“你这江湖后生休要猖狂,有我们这些前辈在,还轮不到你撒野。” 吴烟也道“哼,你说话也太伤人,我定要迎战他辽王子,也让你见识见识我连云城的厉害。” 杨义“果真跟白云天那老贼一个德行,今日你如此猖狂,要不是看在今日是我儿子丧礼之日,我定要让你留下给我儿子陪葬。” 白展梦“盟主口气不小哦,我今日是诚心前来吊唁的,也并非前来滋事,既然盟主不欢迎,那晚辈告辞了。”白展梦言毕,飞身而起,飞出盟府。 待他走后,盟府丧典继续! 八个侍卫抬起了棺木,一行行葬人即出发,一路上白色的纸钱在天空中飞旋,白色的灵带在无情的飘荡着,空气在一瞬间凝结成悲痛,哭喊声不绝于耳…… 第33章 大仇得报心难安 涤玉湖旁,晚风习习,清波微漾。 两个人就着月色,相拥而坐,月亮的清辉勾勒出美好的剪映,一幅有爱又温馨的美景天成。 柳媚儿在白展梦杯中哭道“梦哥哥,我该怎么办啊?我没有亲人了!” 白展梦安慰道“不是还有我嘛。” 柳媚儿没有说话,还是低头啜泣。 白展梦再次安慰道“哎,别哭了,我可从没见你哭过,坚强一点,我会照顾你的。” 柳媚儿突然抬起头来问“梦哥哥,谢谢你这段时间来陪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伤心难过,是因为我娘走了,可现在我给他报了仇,怎么心里还是难过的,你说我做得对吗?” “你是指什么事啊?” “杀杨天剑啊!” “他杀了你娘,你杀了他给你娘报仇,这有何不妥?”白一梦不理解为什么柳媚儿会这么问。 “可是,他救过我,而且也是我娘先伤他的。我娘将他打得很惨。他才……”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替你娘报仇就是对的,你放心,你娘不在了,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媚儿听话的点了点头,安心的躺在白展梦怀里。但只一会儿,她又抬头问到“你看过他的遗体了吗?他是否真的已死?” 白展梦道“杨义不让看的,不过你放心,那么高悬崖掉下去,必死无疑的,再说你们不都去检查过吗?” 柳媚儿“也是呢,可是,我怎么还希望他不要就这样死了。” 白展梦不解地看着柳媚儿“你不希望他死,不想为你娘报仇了吗?” 柳媚儿看白展梦的疑惑表情,转而道“我是说我应该亲手砍了他的头颅的。” 白展梦“一样的,只要你报了仇,他怎么死都一样。” 柳媚儿点头,“嗯呢。” 白展梦温柔的抱着她,深情的看着她。她笑的时候特别好看,而此刻,伤心的时候也这么美。白展梦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爱护保护怀里的这个女子。他轻轻地低下头,亲吻了下怀中柳媚儿的脸庞。一切那么美好。这个被称作“冷面煞星”的年轻人也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约过了三炷香的功夫,月亮已经到头顶了。柳媚儿在白展梦怀里美美的睡了一觉后,醒来柳媚儿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道“哇,我怎么就睡着了,对了,你不是说明天还要和那个骁骑国来的王子比武吗?我这样睡着你也不叫醒我,我怕耽误你比武呢。” 白展梦“没事呢,喜欢看媚儿睡着,你放心好了,明日之战也只是交流下武学吧,不涉及生死,不用担心的。” 柳媚儿“交流武学,那也要小心啊,感觉若是败了,恐怕不好吧。” 白展梦“必须胜的。” 柳媚儿“那你有把握打过他没?” 白展梦“你还担心我打不过他啊,对我还这么没信心。我可从来没有败过。” 柳媚儿“没有啦,我知道我的梦哥哥是最棒的了,只是我听说那骁骑国王子功夫了得,我只是怕万一。” 白展梦“你还是不相信我啊,你放心,我明天定然胜他,我必须取胜,不然不光会让那帮蛮人笑话悠都的,还要被你个小丫头取笑。” “哪有取笑啊,我一直相信我的梦哥哥。那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啦,明天好打胜仗。 柳媚儿 “知道啦,你明天就看我怎么击败那骁骑国王子吧。”白展梦自信的道。他心中溢满了幸福。尔后,他又语重心长地对柳媚儿说“媚儿,你圣女门的这些机关都加固下吧, 多派些人手,我怕柳前辈,以前杀过太多人,怕结下仇家趁她不在了,找你报仇呢。” “知道啦,机关早就修缮啦,这些你都嘱咐过好多遍呢,梦哥哥怎么也这般啰嗦了。” 白展梦温柔一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媚儿吗,以前还有你娘保护你,现在……媚儿,要不,等我忙过这段,我就向你提亲,你早点嫁到白家庄好不?” 柳媚儿“梦哥哥啊,你糊涂了,我娘还未过三七呢,我这得守孝一年吧,哪有自己的娘亲去世,这么快嫁人的。” 白展梦“也是哈,我是说订婚,先订婚的。” 柳媚儿“好吧,别说这些了,你放心我好了,你好好准备明天的比武吧。” 白展梦答“好的呢。”说罢与柳媚儿道别后,便起身拍马离开,明天的一战他是应该好好准备。 第34章 骁骑王聚贤比武 天阴沉,风萧杀,空气凝聚! 悠都聚贤峰角斗场,众武林人士都立在比武场四周,冷风拂面,寒意袭来,众人皆不语,这一刻是下一刻的争斗前的最后平静。 一行骁骑胡人行至,众人皆让开一条路来。 一威猛的骁骑国武士走上台大声道“今日我骁骑国三王子耶律鸣风来悠都进行武学交流,由悠都选派三名青年侠士与三王子进行比武。比赛三局,先胜出两局者为胜。”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身骁骑国贵族装扮,头戴雄鹰展翅发冠,腰束雕花豹皮,浓眉大眼,面容冷峻,尽显傲慢之意的骁骑国王子飞上台来。 正当人们议论时,连云城吴烟飞上台来道“让我来会你。”吴烟仔细打量着这骁骑国王子,只见他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眼中透着胡人特有的刚毅。 耶律鸣风回道“请!”于是他们便开始交战起来,踏雪双刃果然名不虚传。一袭白衣的吴烟从地上翩然飞起,“飞雪连天剑有垠”一式“雪漫连城”,两手各持两柄剑直刺而来,剑光如银,人如从天国飞来的仙士。在一片凌厉的白色中,那柄长剑直取耶律鸣风。 只见耶律鸣风毫无惧色,一脸自信,他缓缓拔出金柄弯刀,在吴烟的剑离自己的眉心只三寸时,用弯刀迎上那柄长剑,身体同时向后仰,“叮当”一声,刀剑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耶律鸣风飞速转身,手臂一挥,弯刀脱手而出,吴烟以剑相迎这飞来的弯刀,以剑横劈,弯刀受到阻力,速度迅速放缓,就在弯刀力道散尽,势即跌落时,耶律鸣风一个闪身出去,接住弯刀,弯刀已持于手中,众人还未看明白他是从哪个方向接过弯刀的。 吴烟又使出一式“双剑有垠”,剑如道道闪电,寒光四射,剑气密不透风,但骁骑国王子的刀却更狠,刀刀直击吴烟要害。几十回合下来,吴烟已累得大汗淋漓。可那骁骑国王子却游刃有余。只见他那柄弯刀如寒月游弋,“铛”的一声一下子将吴烟的剑挑飞了,然后又顺势引弯刀直指吴烟咽喉。 众人“啊!”的一声惊呼,却见骁骑国王子的弯刀停在了吴烟的喉头旁,并没刺下去。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收起弯刀道“此次只为切磋武学,点到为止,吴公子承让了。” “王子果然技高一筹,本公子甘拜下风。”吴烟作揖施礼道,并转身走下台。 “不知下一位,谁出战呢?”耶律鸣风问道。 “白家剑庄白展梦前来讨教了,请赐教。”只见白展梦飞上台道。 “早就耳闻白少侠武学造诣高深,早就想与公子一决高下,今日夙愿得逞,甚是欣喜。公子请!” “王子过誉了,王子远道而来,是我悠都十六郡之幸,王子先请。”白展梦客气回礼道。 “那就讨教了。”耶律鸣风说罢,便拉开架势。弯刀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白展梦咽喉,刀还未到,森寒的刀光已刺破空气,发出异响。白展梦仰身躲过这一击,这弯刀切着头上的风呼啸而过。他顺势后退了七尺,然后长啸一声,“直上云霄”的招式冲天飞起,长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人与剑已合而为一,逼人的剑气让地上的飞沙也跟着扬起,再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道银光,向耶律鸣风当头洒了下来。只这一招,无论轻功、内力、剑术都堪称精湛。 耶律鸣风暗想“这次遇到对手了”,便不敢怠慢,只见他双臂一振,一式“横扫千军”,人如旋转的蝙蝠,巨大的内力挥出,已掠过了剑气飞虹。他再使出“一鼓作气”,飞身而上,弯刀带着黑色的光芒迎上白展梦的剑气,原来白展梦那凌厉的剑气,一般人是不会硬接,而是避开之后再出招,没想到这耶律鸣风是以“横扫千军”避开,再以“一鼓作气”出招制敌,这一招内力当是气贯山河,因为四周观战的人也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内力,头发、胡须、衣袂皆向后飞舞,他们只得赶紧运功以避之。众人皆大惊,赞叹这骁骑国王子功夫之高超。 此时,白展梦一式“孤星一点”从空中贯下,速度之快,眼之不及,只听得“咣当”的一声,火星四溅。耶律鸣风手里的弯刀不偏不倚迎上了白展梦的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与内力突然消失无影。势均力敌吗?众人望去,只见二人已各自退出十丈开外。 稍定,白展梦又横剑而来,一式“飞星如雨”上下左右一连劈出十二剑,耶律鸣风的弯刀也刀刀相应,就这样战了几十个回合下来,时间也过去了整个上午,日上头顶,也未能分出胜负。 台下的人皆发出赞叹之声。有些一派掌门也不禁暗赞,这两位年轻后生的功夫已然在自己之上。 看到白展梦的表现,白云天大喜,而白展飞心下也暗惊,不得不承认白展梦的功夫在己之上,甚至高出不少,如果今天是自己出战,恐怕已经落败。 再大战十几个回合后,白展梦真不愧为武林第一侠少,那骁骑国王子只剩下防守之力。可白展梦那以快,准、狠着称的白家剑法耍得更疯狂。只见他以剑拨开骁骑国王子的刀,只见一阵四射的剑星后,骁骑国王子的刀已落在地上,而白展梦的剑已划破他的手臂。 “白少侠,好功夫,本王佩服!”骁骑国王子道。 “承让了。”白展梦作揖告退,而他头上也有细细的汗珠。 “两边都是一败一胜,现在你们悠都由谁出来打第三局了。”那骁骑国武士问。 “鸣风王子一人打三局,这样对你们不公平,王子可换别人出战的。”盟主杨义道。 “他就是悠都武林盟主。”那武士对王子小声说。 “哦,多谢盟主提醒。我们胡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体力耐力是不在话下,三局皆由本王来讨教你们悠都武林人士功夫,不知你们下一局由谁上。我想盟府一定人才济济,可否下一局由盟府中人来赐教。” “这……”盟主不知如何是好,面露难色。 只听台下已议论开了“盟府正在行丧事。”“盟府公子死了,盟府青年人才凋零啊?”“这下盟主可不好办了。” 正在众人议论时,只见一女子飞上擂台对骁骑国王子作揖到“盟府齐思雨,请赐教!”只见齐思雨头缠白巾,头插白花,两只眼睛肿得通红,眼眶中似乎还带着泪,但尽管如此,依旧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秀靥艳比花娇”的美。 第35章 输了比武赢情缘 骁骑国王子甚感奇怪。心想,这女子分明一身丧服,可能刚失去亲人,居然来出战,看到那秀美的面容却带着泪痕,不觉心生怜悯。道“本王可从未与女人交战,姑娘……” “废话少说,请出招。”不待他说完,齐思雨已一剑挥了过来,耶律鸣风赶紧拿刀抵挡,齐思雨的剑像发疯了一样,不一会儿,她便出了十几招,仿佛在借此发泄心中的仇恨,快速的舞剑若不能快速的取胜必然会露出破绽,就在齐思雨露出跛绽时,骁骑国王子一刀劈来,但停在齐思雨的胸前。 本来按点到为止的切磋规定,这已决定了悠都武林败。可齐思雨却挥起手中的剑拔开这一刀,后又发疯似的连刺数剑,这时齐思雨与骁骑国王子各自飞上台上的柱子,他们又以刀剑刺出,火光四射,一会儿他们又落在地上,只见齐思雨再扫出一腿,骁骑国王子转身躲这这一脚,可齐思雨接着飞出的一剑刺进了骁骑国王子的左胸,鲜血顺着剑滴到地上。 骁骑国王子愣愣的看着齐思雨。齐思雨抽出剑,转过身对台下观战的众人道“悠都武林胜出。” “王子,你怎么样了?”这时十几个骁骑国武士已冲上台来,有的扶住王子,有的拔出刀围着齐思雨。 众人皆不解,这齐思雨虽然使的都是杀招,但明显赢得太过轻巧,亦或者是王子刚才与白展梦酣战大半日,此刻已无心恋战。但此战关乎宋辽声誉,王子为什么没有尽全力呢?还是说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这就是你们悠都武林的待客之礼吗?说过点到为止,你却伤我王子?”辽武士萧一卫道。“明明是你们先败了,你却要杀人,今日若王子有个三长两短,不仅你活不了,而且骁骑国定会与大同交战。你将是造成悠都血雨腥腻风的罪魁祸首。”一领头的骁骑国武士厉声道。 “杀!”一武士命令道。那些武士正准备挥刀取齐思雨的命,却听得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道“是我败了,放她走吧。” “王子,她伤了你,你竟要放她。”一武士不解地道。 只见耶律鸣风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捂着胸口一步步走近齐思雨道“姑娘,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言语中没有半点怒意,而且还带着几分胡人少有的温柔。 齐思雨满脸泪水,却没有回答,骁骑国王子又道“但是今日姑娘不该拿我来发泄仇恨。”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他说完便要倒了,齐思雨一把扶住了他。 这时,盟主杨义飞上台对骁骑国武士抱拳作揖道“今日我盟府中人打伤王子,我深表歉意,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救治王子,快将王子带到盟府救治,请您们暂时放过思雨吧。若王子有什么不测,我会交出她,随你们处置。” “哼,王子若有什么不测,可别怪我们挥军南下,两国交战战争是您所不能担待的吧。”骁骑国王子一随从侍卫道。 “我刚看思雨那一剑应该并未伤到贵王子心脏,赶紧止血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敢向诸位保证!祸是盟府的人闯的,盟府自当解决好,请各位移步盟主府,我定当全力救治。若诸位不嫌弃,可暂住敝府。”盟主说完便命人背起骁骑国王子向盟主府飞奔而去,那十几名侍卫与齐思雨也一齐跟在后面。 留下一群愕然的武林人士。他们不知是还沉浸在刚才的精彩比武中,还是为担心王子受伤而引起武林浩劫而不知所措。 晨光微起,东方一片鱼肚白。 盟主府,主客房, 骁骑国王子躺在床上。 齐思雨端着药走了进来,行至床边,她将药放到床头茶几上,躬身扶起骁骑国王子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 骁骑国王子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谢谢你,好多了,盟府的剑伤药果然神奇。” 齐思雨愧疚地低头道“是我伤你的,你还谢我呀?”骁骑国王子摇头浅笑道“你那天心情不好,我不怪你!” 齐思雨听到这话低下头,不说话,脸色凝重,眼眶含泪。说实话,如果不是她伤他在先,她是不会给他端汤喂药的,因为思及他的身份,盟主夫人怕惹来麻烦,便命她好好照顾这个王子,不然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怕盟府要遭殃。 耶律鸣风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难受了,赶紧赔礼道“对不起,我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 齐思雨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最近心情都不好。”为了避免他多问,她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耶律鸣风答“那天我的侍卫讲过的啊,你没听到?” 齐思雨摇头道“没听到呢,我那天心情不好,没认真听,也都不知道自己乱做了什么事,所以……你看,都把您给伤着了。” 耶律鸣风挥手道“没事啦,不要放在心上,我叫耶律鸣风,你叫我鸣风就好了。” 齐思雨悠悠地道“鸣风,这名字真好听。” 耶律鸣风眉毛上扬,似乎受伤早烟消云散了,他浅笑着道“谢谢姑娘夸赞。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说话也漂亮。” 被被一个陌生男子夸赞长得漂亮,齐思雨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起来不便再多说,便只道“我……不多说了,来,把喝药了吧。”她说完边用勺子给耶律鸣风喂着药边说“这药虽然喝起来苦,但对治伤补血效果可好了。” 此前在骁骑国,虽也有很多侍女服侍过自己,但此刻,一个悠都女子亲自端汤喂药,耶律鸣风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嘴里喝着药,眼睛却一直看着齐思雨。 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齐思雨非常不好意思,都羞红了脸。低下头,然后说“耶律大哥,待会喝了药,这里有我熬的鸡肉参汤,你待会把它喝了,我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了。”齐思雨边说着边收拾起药碗,把鸡汤放到茶几上,就准备出去,行至门口却被耶律鸣风叫住了“齐姑娘,你是盟主的千金吗?” “耶律王子,若没事我先走了。”齐思雨并没回答耶律鸣风的问题。他有些不解,如果是盟府的小姐,怎么又会姓齐呢? 正在疑惑之时,只听一侍女叫道“少夫人,夫人叫你过去下。” “好的,我这就去。”齐思雨应声走出去了。 齐思雨走后耶律鸣风自语道“少夫人?她是盟府的少夫人,那他丈夫便是少盟主了,那少盟主又在哪儿呢?”这时他脑海中闪过那日比武时齐思雨的衣着和神态,又道“难道少盟主英年早逝,她……” 盟主院内的天花池旁,碧水清波,假山花石,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嘀嗒、嘀嗒…… 齐思雨坐在池边望着池水泪流满面“天剑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呢?天剑哥哥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呢?”她边说着脑海中闪过以往与杨天剑一起在池塘边捉迷藏的情景,那时他们都还小,在自己的天地里快乐的活着,杨天剑那天真又灿烂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正当思雨哭着自语时,耶律鸣风已站在她身后。耶律鸣风道“齐小姐,你没事吧?” 齐思雨赶紧擦干泪转过脸来说“我,我没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一会儿。”耶律鸣风答道。 齐思雨“对了,别叫我小姐,我现在已经是寡妇了。” 耶律鸣风“孀妇?孀妇是什么意思?” 齐思雨“孀妇在我们悠都就是指死了男人的女人。”齐思雨痛苦无奈、凄惨的道。 耶律鸣风“你别这么说,我可以叫你思雨吗?” 齐思雨没有回答,好半天才说道“他在的时候也这么叫我的。” 耶律鸣风拉劝慰道“思雨,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忘记过去吧,你这个样子对身体不好。” 齐思雨“感谢王子的关心,我只是睹物思人,让王子见笑了。” 耶律鸣风“看得出姑娘乃重情重义的人,想必你们曾伉俪情深,所以才叫姑娘如此放不下。” 齐思雨苦笑着摇头道“伉俪情深?他从不会关心我。”齐思雨说完就径直走了,留下一个美丽又单薄的背影。 耶律鸣风慎慎的看着,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被什么刺痛了,他在心里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子。 第36章 夫人有意牵红线 齐思雨自从杨天剑走后终日以泪洗面,整日关在杨天剑的房中大哭不止,众多都特别担忧。但自这骁骑王子住到府上这几日,耶律鸣风有意无意的接近齐思雨,似乎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齐思雨的精神也稍微好些。 众人皆看在眼里,特别是花含露。自己的儿子惨死,齐思雨这么年轻便守寡,她是恩人的女儿,这些年,也如自己的女儿一般,花含露希望她能从杨天剑的死中走出来,有一个好的归宿。 这日花含露将耶律鸣风叫到了他的会客厅。 花含露也不遮掩,开头便问到“耶律王子,在盟主的这段日子还习惯吧?” 耶律鸣风举手作揖答“谢谢夫人的关怀,鸣风在这里一切都很好,鸣风盟主及夫人的厚待。” 花含露摆手笑着道“不客气,是我盟府的人伤的你,当然得给你治伤,给你周到照顾。” 耶律鸣风答“没有的事,是鸣风技不如人才受伤的。” 花含露也不藏着,继续面露微笑的道“王子少年英雄豁达得很,不知道王子在骁骑国可有娶妻?” 被盟主夫人如此开门见山的问,耶律鸣风有些不好意思,答“没有,本王尚未婚配,不知夫人为何有此问?” 花含露坦诚地笑道“没有啊,这就甚好!是这样,鸣风王子,看得出来你挺喜欢思雨的。” 被花含露如此开门见山的挑明,耶律鸣风有些害羞或是不好意思,毕竟齐思雨是盟府少夫人,是她的儿媳妇,自己觊觎人家的心被挑明,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支吾道“我,我……” 花含露“王子若真有此意,倒也不用藏着,思雨这孩子命苦,她从小父母双亡,我们将她养大,视若己出,她不到三岁个时便与没出世的天儿订下婚约,可他们刚刚完婚不到三个多月,天儿便……”花含露说到这里便声泪俱下了。 “夫人请节哀!”耶律鸣风轻唤道。 花含露擦了擦眼泪,接着道“鸣风啊,你是个好孩子,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吗?” 耶律鸣风“鸣风愚钝,请夫人明示。” 花含露“鸣风王子,思雨虽与天儿为夫妻,可他们都是分床而眠,没有夫妻之实,他们是有名无实。思雨是个好姑娘,若你不嫌弃,我愿把她交给你。” 耶律鸣风没想到花含露有此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疑惑着“夫人,这……” 花含露笑着解释道“我知道您贵为王子,身份尊贵,但思雨像我们的亲生女儿一般,这也算门当户对,天儿走了,我不能让她不到二十岁就守寡,得给她找个好归宿,而且我还听说您的娘亲也是汉人。”花含露含道,眼里尽是真诚。 突然门“咣当”一声脆响,惊起了他们二人。他们赶紧追出去,只见地上是破碎的雕花瓷盘和溅洒的参汤。思雨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便不见了,原来思雨给夫人送参汤时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耶律鸣风追着齐思雨来到了她的房门外,房门紧闭,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耶律鸣风站在门外听着齐思雨在房里“呜呜”的大声哭泣,他试图推门,但门被拴住了,他无法进去,只能站在门外急切的喊道“思雨,思雨!” 房内的哭声更大了,耶律鸣风怕出事,便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齐思雨捧着一把剑正坐在地上大哭着。屋内的摆设让耶律鸣风惊呆了,整个房间的墙壁都挂满了一个少年的画像以及那少年与齐思雨一起嬉戏的画像。她的目光落在齐思雨的画像上,那画像上齐思雨正在舞剑,玉柳如丝,娥眉似笑,粉面若霞,纤腰斜侧,长剑如银。画中的思雨美丽中又透露着坚毅的侠气。耶律鸣风走近细看,那旁边有题一诗。诗曰 “玉柳拂风掩佳人,娥眉笑作惊戈神。” “剑若飞虹香汗淋,待君细看更惊魂!” 诗下的签名是杨天剑。 耶律鸣风心中暗自惊叹“好一个文武全能的杨天剑,只可惜天意弄人,让如此优秀的人英年早逝。他看着那少年的画像,心想,这画中的少年定是杨天剑了,果然是一翩翩公子。他忽又觉得自己的梦仿佛一下子飞得更远了,齐思雨深爱着杨天剑,尽管他已经不在了,但自己好像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正在思索中,忽听齐思雨道“出去,你给我出去。”齐思雨仍不停的哭泣。 耶律鸣风并没有出去,反而走近齐思雨道“思雨,不要这样子,忘了他吧。” 齐思雨像没听见他的话般失神道“天剑哥哥,你的剑,你的剑掉呢,路上有很多坏人,你没带剑怎么对付他们呢?我给你送去,我给你送去。”她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跑,却被耶律鸣风拉住了。 耶律鸣风一下子抱住齐思雨道“思雨,不要这样子,再这样下去,你会疯的。” 齐思雨倒在耶律鸣风怀里还在一个劲的问“他在哪儿啊?他在哪儿啊?他怎么不来见我呀?” 耶律鸣风用力的抱住齐思雨,不断的安慰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才松开。 耶律鸣风正在房内看书,这时侍女桃儿与杏儿走了进来。 耶律鸣风放下书问道“两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桃儿“耶律王子,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耶律鸣风“帮什么忙?” 杏儿“我们要你让少夫人爱上你。” 耶律鸣风“这……” 桃儿“怎么,少夫人不配你吗?” 耶律鸣风“当然不是,其实不瞒两位姑娘说,自从那次比赛,我便对思雨姑娘一见钟情了,我之所以伤好了,还留在盟府也是因为她。只是她深受着你们的少盟主,她心中恐怕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杏儿“王子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更何况她爱的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耶律鸣风“但思雨对感情太专一了,再说你们的少盟主的确比我优秀多了。” 桃儿“你怎么知道他比你优秀,你又没见过他。” 耶律鸣风“我见过他的画相,还有他题的诗,他的确是一难得的人才,更何况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感情。” 杏儿“美好的感情?那不过是少夫人的一厢情愿。公子从小顽劣,太过任性了。本来我们做下人的,是没有资格说主子坏话的。只是实在不忍少夫人可怜,公子可能从没爱过少夫人吧。如今,他走了,我们希望少夫人能从这里面解脱出来。不然她这样折磨自己,都把自己逼成一个疯子,我们真的不忍心。” 桃儿也补充道“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我们都得让着少盟主,他什么事都要取得成功,本来他比少夫人小三岁,可他硬要少夫人叫他哥哥,谁要是惹恼了他,他都会不依不饶,加倍偿还。什么美好的感情?小时候在一起玩,谁不快乐啊?那都是玩伴而已啦,根本不是感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杨天剑对等少夫人像仇人一样,冷若冰霜,就算没有爱也不至于这样啊。” 杏儿又道“可能他不喜欢少夫人吧,你不知道,他们大婚的那天,他还逃过婚呢,最后还是夫人将他拉回来的。公子天生一个叛逆狂,从小到大,我行我素,一点也不听盟主和夫人的话,我真不知道少夫人为什么还那么爱他。” 桃儿道“所以啊,耶律王子,你是有机会的,我们不想少夫人这么痛苦,求求你救救她吧,看着少夫人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很难受,我们看得出你是个好人,相信你会好好对她,我们求你了。” 说罢桃儿儿杏儿便跪下了。耶律鸣风赶紧拉他们起来,可他们却说“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这……”耶律鸣风思考了一阵道“好的,我答应你们。” 这时桃儿和杏儿才蹦蹦跳跳的站起来,高兴的说“就知道我们没看错人,可要好好待思雨姐姐哦。放心,我们会帮你制造机会的。”她们说完做了个鬼脸蹦跳着离开。 耶律鸣风看着她们离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也豁然开朗了。 第3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刚拂晓,白家剑庄,后花园,杨柳拂风,虫鸣鸟语皆在耳畔。白云天正在练功。 只见他双腿开立,两手向上牵引,地上的沙石在他掌力的牵引下跟着向上,然后他双手汇到胸前旋转,那沙石在内力的作用下遂环成一团,他又以内力推出这一团沙石,这团沙石向对面的湖面直击出去,对湖面顿时形成三个连续的水柱。水花四溅,气势如虹。 “天哥,功夫又大有长进了。”在一个赞叹声音下,白云天收手循声望去,一个三十多岁美丽妇人正朝这边走来。 “静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什么事吗?”白云天道。 白家庄三夫人张静道“我想找你谈下生意的事,你看现在你都忙着武林上的事,这些生意上的事你很少过问。你不是说过,关于要想得江山得有人支持,而除了一身好功夫,钱是最重要的吗?现在你的心全在功夫上,你对生意上的事可是一点都不过问哦。” 白云天“夫人别生气啊,我最近不是在为武林上的事忙吗?我见你将生意上的事打理得很妥当也就没过问啦,谁叫我娶了个珠宝商的女儿呢,你如此聪明伶俐,当时用不着我管这些啊。”白云天边说着,边扶着张静的肩,与她移步到湖旁边的石凳上坐着。 张静边推开白云天的手边道“得了,可别叫我夫人,待会让柳姐听到了,可又得骂我了。” 白云天宠溺地道“她骂你?她怎么骂你啊,我待会教训她去。” 张静嘟着嘴,摆手道“别,你可千万别对她说,她待会还以为我在你面前告状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总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她和玉姐都会功夫,所以我自是感到畏惧他们,谁叫我不会功夫呢。哎!” 白云天“这样啊,无瑕行动都不方便,有什么好畏惧的。再说你虽不会功夫,但你会持家啊,我们这么一大家子都要你上下打理啊。” 张静“你别这样夸我了,就会说好听的话,这几天都不去我那儿,害得我要一大早来找你。我今天来可是跟你有正经话要说的。” 白云天“休要生气,我这几天都在忙嘛,你找我什么事情?” 张静“我是心里盘算着一桩好买卖,来找你商量的。” 白云天“什么好买卖,快说来听听。” 张静“近期骁骑国马市活跃,马都是膘肥体壮,刚好我们悠都地区,丝绸正新产,我想弄批丝绸去的骁骑国市场,然后买进他们的马又卖给朝廷,此一来可是双赚啊。” 白云天“静儿不愧为商家小姐,真会做生意。我支持你。” 张静“我觉得要做就做大一些,只是我担心如果动作太大,最近江湖上又不太平,此去骁骑又路途遥远,我担心路上会不安全。” 白云天“就这个啊,这有什么,我们白家这么多高手多带几个出去不就好了吗?”白云天道。 张静“我不想要太多人,人多太显眼了,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云天“嗯,确实,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到。” 张静“只要二十来位高手就行,然后派一个公子去。只是我门家五个孩子你都鼓励他们习武,没一个对做生意感兴趣,这次我想派他们去做这趟生意,也好锻炼锻炼他们。但就不知道该派谁去比较合适。” 白云天“就这事,就派梦儿去吧,我觉得他处事稳重,功夫又好,当能胜此任。” 张静“怎么又是白展梦呢?我觉得他不合适,因为都说他只对功夫感兴趣,而且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性格不适合做生意。” 白云天“你们还是对梦儿有偏见,那你说说谁合适呢?” 张静“鹏儿倒是聪明,但年纪尚轻,为人又太单纯,做生意容易受骗。而飞儿聪明、沉着都在二者之间,且心思又较细。我一时也不好拿定,所以与你商量。” 白云天“你所言甚是,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可当此任。” 张静“要不就飞儿带几位高手一起去。” 白云天问道“你就是不信梦儿?” “不是不信他,只是他就算去了也不能培养对生意的兴趣,因为他心里只有剑。” 张静虽嘴上说着这个理由,但心里真正的理由是虽然平时相处都笑称姐妹,但私下里各自心里都装着事儿。那玉无瑕由于下体残疾,整天躺在床上,面目慈善,但总感觉她眼里藏着杀机与仇恨,张静都不敢跟她对视。二夫人虽然平时好像对自己很好,但感觉得出来她那笑里藏刀,特别是当年她那看似误会的一掌让自己伤着身体,这个仇一直如一根刺样扎在她心头,她一直想报,无奈没有功夫,根本就动不了她。而这次去骁骑国买马的事情,路途遥远,凶险无比,如果成,可使白家庄赚不少银子,如果不成,没有白展梦参加的话,白展飞好大喜功,做事又比较冒进,这样一来他去骁骑可谓凶多吉少,这样就可报了柳扶风那日一掌之仇,让他去骁骑易马,出了任何事情,只怪他没有本事。 白云天“呵呵,看不出你平时都在拿着算盘算账,没想到对我们家的几个孩子,这般了解啊。” 张静“我可是对家里的每个人都了解,你以为这个家是好当的,那老管家终不是自家人。” 他们就这样说着,可突然间,张静的一缕头发竟莫名奇妙的断了,头发纷扬而下,飘到湖面上。白张二人甚是诧异,这好端端得头发,怎么会突然就断了呢?分明是被某种利器削断的,可他们又看不到这利器出自何处,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内力修为那么好的白云天居然一点也没觉察到,张静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只能惊恐的偎在白云天身旁。 白云天心头也阵阵吃紧,能够在他面前不动声色的割掉静儿的头发,那么此人的功夫深到如今江湖上无人能及的地步。这种功夫只能用可怕来形容,白云天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第38章 盟主府上探风声 白家剑庄议事厅。 白云天狂笑道“哈!哈!哈!自从杨义那唯一的儿子死了,盟主府可是真安静啊,真是天助我也!那杨义与老夫争斗这些年,奈何后继无人啊。” 白家剑客总教头严正辉道“白家庄人丁兴旺,庄主几个孩子个个都很出色,恭喜庄主。” 白云天得意地道“是啊,我五个孩子都优秀,白家不愁后继无人,特别是梦儿有勇有谋。” “多谢父主赞许。”白展梦躬身作揖道。 白展飞见父主特别表扬白展梦,很是不服气“哼,都不知道是……” 白云天咳了一声,打断白展飞的话道“我听说那骁骑国王子一直住在盟主府,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阴谋?” 站在一旁的白展梦道“父主,我觉得有些可疑,他会不会与盟府联姻?” “联姻,杨义可没有女儿啊。”白云天道。 “我是说盟府少夫人的齐思雨。”白展梦道。 “齐思雨?你也不想想,他堂堂骁骑王子会要一个残花败柳吗?”白展飞轻蔑地道。 白云天“飞儿,梦儿说得对,这个有可能,那日比武,这个骁骑王子居然会败给那丫头。” 白展梦“我正是由此联系,觉得此事不一般,因为我与那骁骑王子交过手,仅仅是半招险胜,如果他们正常比斗,不可能败给齐思雨的,我想应该是有意为之,为了留在盟主府。” 白云天捋了捋胡子道“此言有理,若真是这样,必将对我们大为不利的。若有骁骑国做靠山,那我们就难动杨义了。” 白展梦“那父主有何高见呢?” 白云天掐着胡子道“不如,我今晚就去找杨义探探口风。” 白展飞“父主,这些小事就让我们去办吧!你何必亲自出马呢?” 白云天“这是小事吗?与杨义对手的戏可不是小事。好,你们都下去吧,我自有主张。” 白家五少侠应着“是,父主”,便退了出来。 刚一出门,白展飞便讽刺的对白展梦道“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行啊,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重。” “你……”白展梦愤怒的道。 白展飞“怎么,不服气啊?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白雪与白冰与赶紧拉住白展梦道“大哥,二哥就是见不得父主太器重你,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啦!” 白展梦道“无妨,我早就习惯了。” 白展飞更不依不饶道“是不是这次我们去骁骑,父主没让你去,你所以急着表现。” 白展梦轻蔑地冷笑了下“我的功夫与能力不需要表现。” 见白展梦轻蔑地冷笑,白展飞有些恼怒道“哼,那你还处处与我争什么呢?” 白展梦大步向前,没有理会他。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跟大哥说话呢。”白展鹏赶紧上前拉住白展梦道“大哥……” 白展梦对白展鹏帮自己说话报以微笑,接着又语重心长地道“你们明天就要去骁骑国,都准备好了吗?听说这去骁骑的路上不怎么太平,你们可得小心了。” 白展鹏道“大哥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我现在都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做啦。” 原来张静只想让二夫人柳扶风的儿子白展飞去接这趟差事,毕竟这白展飞也好表现,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白展鹏却主动请缨一同前往,白云天想着能让孩子们锻炼,并且有高手先陪,也便应允下来。 白展飞却冷哼了一声,“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定会干得漂漂亮亮的。” 白展梦道“那就好,希望你不要辜负父主的期望。”白展梦此话有深意,因为很多次,白展飞逞能,结果都把事情搞砸了。 白展梦说罢快步离开。 白展飞“哼,你就等着我大功告成回来吧。”他说罢,也向前走去,终于有一次任务是没有白展梦参加的,白展飞心里颇为高兴。只等明天天一亮出发了,这次任务就由他指挥了。 夜幕降临,盟主府内一片宁静。 盟主府的庭院里,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蛙鸣声,宁静而祥和。 杨义正在房内练功,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古色古香的家具上,映出淡淡的光晕。房间内飘散着淡淡的檀香,让整个空间充满着神秘的气息。 这段时间武林台的事情需要他去考虑,但功夫不能耽搁,他得挤出时间好好的修炼。 忽听得外面一声响。 “什么人?”杨义话音未落,人已飞身追了出去。 只见梁上有一蒙面黑人飞过,杨义赶紧跟上去与他打斗起来。 他们一边飞一边打,所到之处,树木皆折,草叶横飞,沙尘满天。 杨义一招“剑者无情”,只见地上沙石皆随着掌风直逼黑衣人,那黑衣人却并不躲开,双掌用力一推,也掀起一片沙石,两片沙石相击,只见沙石满天。他们各自退出几步。 杨义道“飞星传恨中的披星戴月,呵呵,原来是白兄啊。” “杨兄好眼力。”白云天边说着边拉下面巾。 杨义“不知白兄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白云天“白某只想试试杨兄的功夫。没想到杨兄日理万机,功夫居然也没落下呀!” 杨义“哪里,哪里,看来白兄十几年闭门修炼,功夫大有长进啊。” 白云天“杨兄过讲了,其实白某此次来是为吊念令公子的,令公子英年早逝,白某惊闻之,本想当日便来的,只是因事耽搁。” 杨义“有劳白兄挂心了,杨某在此谢过。只是白兄果然不走寻常路,这大晚上的吊唁,还飞檐走壁,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白云天“杨兄多虑了,武林众人都知,我们是死对头,如果我白天正大光明的来,岂不有失了身份。” 杨义笑道“白兄说话倒也爽快,你怎么可能屈尊来给吾儿吊唁呢。” 白云天“哈哈哈,杨兄啊,其实盟府还有其他年青人可以培养的,或者再找个夫人再生他几个……” 杨义“白兄此言差矣。我只对一人专情,不会为了多要几个孩子便再娶夫人的,可不像白兄那么有福气。” 白云天“哈哈,只对一人专情?这话说得杨兄也不怕脸红。那柳门主……” 杨义打断他的话道“看来白兄今日不是来劝慰我丧子之痛,而是来取笑于我吧?” 白云天“哪里哪里, 杨兄休要生气。我是觉得虽说中年丧子乃人生痛事,但最可惜的是你们盟府的那位少夫人了,年纪轻轻的便要当寡妇了。” 杨义“白兄何出此言?怎么我听着不舒服了。” 白云天“白某说的是事实,这些年你们也把那丫头当自己的孩子吧?你们怎么忍心让齐姑娘这么年轻便当寡妇呢,我说杨兄,那骁骑国王子在盟府住了一个多月,他也是个人才,杨兄何不与骁骑国联姻,结为亲家呢?” 杨义“白兄,此话甚是失礼啊,我堂堂盟府少夫人岂可再嫁,这岂不让武林笑话。” 白云天“杨兄多虑了,你何必去管江湖人怎么说呢?” 杨义“这是我的家事,不用白兄挂心,白兄如果没什么事,恕不奉陪,杨某告辞。”杨义说完便飞身走了。 等杨义走后,白云天笑道“杨兄啊,以你的性格,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你是绝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啊?哈!哈!哈!”山中回荡着一个放荡的笑声。 今天白云天的不请自来,让杨义心下很是不爽,这些年他从不会出现在盟主府,哪怕是武林人士一起商量要事,他都请不动这位白庄主,而今日他来这里只为了说这等小事,只为前来讥讽自己的吗?这大可不必啊。还是说试试来自己的功夫呢?但他们也比过过很多招啊,这让杨义陷入了疑惑。 回府后,杨义边开始思索起来,难不成是有人放出什么风声,正如白云天所讲的一般,有江湖传言他要把儿媳妇齐思雨嫁给耶律鸣风?他便找来夫人花含露问起来。 花含露倒也坦诚,便说明了自己有意撮合耶律鸣风与齐思雨,但杨义却一口拒绝。盟主府的少夫人再嫁,而且嫁的还是一个虎狼之心的敌国王子,他杨义落不下这个脸,更不想背负有通敌国的嫌疑。这次破例让他们住在盟主府,已有人议论纷纷了,如果再将自己的儿媳嫁过去,他于家于武林,岂不颜面扫地。 花含露则不这么想,她看重的,是那王子对思雨却有情义。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僵持着不欢而散。 第39章 江湖夜色掩秘事 清晨的阳光懒懒的爬上了窗,渗进房里,屋内顿时暖暖的。 耶律鸣风已端坐在书桌前开始了他的晨读。对于悠都的这片沃土,对于大同曾经的盛世,对于汉人博大的智慧……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了解了。在盟府的这段日子,他有幸猎览这些群书,对于汉人他有了更深的了解,当然还有由衷的敬佩。 他抬起头看着温暖的阳光,忽又想起一些似乎很重要的事情来,心里多了一丝的沉重,他换了个姿势,阳光刚好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这时“咚咚”两声轻微敲门声把他的神智从书中拉了回来,他走过去打开门。一粗犷大汉进屋后又赶紧将门掩上。 “萧长侍,昨晚事情谈妥了吗?”没等那大汉落座,耶律鸣风便问道。 “没见着白庄主,倒是见了他一个娘们。”那萧一卫道,他便说着边自己落座。 “他夫人?你把这事告诉他夫人了?”耶律鸣风刚坐下,突然又紧张的站起来。 “王子不必担心,我见的是他三夫人,他这位夫人极有心思,白家庄很多事物也都是她做主,而且只说我们是想跟他们做笔买卖,当然没有道明我们的目的,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你应该相信的。”萧一卫忙解释道。 “那情况怎样?”虚惊一场,耶律鸣风又落座,边说着将桌上的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萧一卫喝了口茶接着道“王子殿下,我觉得那白云天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也许我们低估了他,他要的可能不止悠都十六郡。” 耶律鸣风“此话怎讲?” 萧一卫“从她夫人口中探得的,我建议你亲自去会会这个白庄主,此事不宜耽搁。” 耶律鸣风“好,那我今晚就去,你同我一起前往。” 萧一卫“行,那没事的话属下就告退了。”萧一卫正准备走,可行至一半突又转过身道“王子,我觉得我们还是不住在盟府的好,行事有诸多不便。” 耶律鸣风“我跟你讲过的,我们住在盟府可以把别人的目光引到盟主身上,而忽略我们真正的目标,再者一旦有人识破我的真实身份,盟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萧一卫逼问到“就这些原因吗?恐怕还因为那个孀妇吧?你故意被她打伤住盟主府也是这原因吧?” “岂有此理,你居然敢这么说话,不许这么叫她,她是个好姑娘,”耶律鸣风生气的打断萧一卫的话。嘴角都在牵动着,萧一卫这样说齐思雨,要不是萧一卫是两朝元老,宫卫军的首领,多次为保护父王而立下功绩,出门时父王交代凡事要与他商量,多听他的意见,所以本打算骂的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收回去了。 萧一卫又道“还请王子以公事为重。” 耶律鸣风藏着盛怒,只得退步说道“放心吧,萧老,这肯定会以大事为重,有些小事我会处理好,不会影响我们此行的任务。” 萧一卫无奈的摇了下头,推门出去了。 夜,沁凉如水,白家剑庄,灯火通明。一盏盏明黄色的灯笼在大殿中摇摇摆摆,映出摄人的光芒。 庄主白云天卧房内,他裹着睡袍盘膝坐在豹纹椅上,三夫人张静挑着一块水果递到他嘴里边问道“飞儿他们已经出发了?” “一早就出发了,这次没让梦儿去我还真有些不放心。”白云天道。 “哼,梦儿,梦儿,就知道你的梦儿?没他就不行吗?”张静不高兴的将一块准备喂给白云天的水果重重的放在盘里,一副生气不满的样子。 “不要这样啦,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要生气嘛!”白云天哄道。正在这时一位侍卫在门外报到“庄主,骁骑国王子造访。” “骁骑国王子,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是呢?”白云天自语道。 张静道“我跟您说过的,他们胡人此行的目的。” 白云天吩咐道“叫他进来吧。”他边披了外套,边招呼张静出去,张静极不情愿的离开。 那侍卫请进骁骑国王子就掩门出去了。 耶律鸣风和萧一卫被请到桌旁坐下。 “不知耶律王子光临敝府,所为何事?”白云天问道。 “我们此行的目的,相信白庄主明白。”耶律鸣风道。 白云天“白某愚钝,还请明示!” 耶律鸣风“白庄主是个聪明人,你的目的是武林盟主?” 白云天倒也爽快,不遮不掩地道“这在武林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耶律鸣风“白庄主果然是爽快人。我们今日此来就是帮助白庄主成就此事的。” 白云天“多谢王子费心。我白某想要盟主之位,如探囊取物。” 耶律鸣风“白庄主好大口气,只是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不然我们今日该称的是白盟主了。” 白云天“让杨义活久一点,是有别的意图。” 耶律鸣风“白庄主雄韬伟略,本王佩服,只是,白庄主想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不仅仅是一个武林盟主。”耶律鸣风便说着边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萧一卫,萧一卫便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屋内顿现七彩虹光,只见盒内装着一个七色翡翠夜明珠。 “七彩翡翠珠!”白云天道“王子出手果然大气,我喜欢。但还是不知王子的意思?”白云天的目光紧盯着那七彩翡翠珠上,正欲伸手去取。 耶律鸣风却拿起翡翠珠放在眼前端详,口中道“我们想跟白庄主合作。”耶律鸣风用极其神秘又极具具诱惑的语气道。他边说着,边将那翡翠珠恭敬的递到白云天的手上。 白云天把玩着那翡翠珠,轻笑了一下,并没有作答。 耶律鸣风也浅笑道“我们需要白庄主的帮忙,同时白庄主也需要我们。” 白云天停止了欣赏那翡翠珠,抬起头笑对耶律鸣风道“王子果真是聪明人,你说要怎么合作法?” 这时萧一卫又掏出一个牛皮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份协议。耶律鸣风把协议摊开推到白云天面前。 白云天接过协议看了起来,突然脸色暗了起来。 “怎么,白庄主怕了?”耶律鸣风激将的道。 白云天合上协议,眉头紧锁,陷入思考,并没有回答。耶律鸣风又道“想必白庄主的兴趣恐怕不止宝玉与美女吧,对于男人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必须的。” 白云天道“事关重大,我还得考虑一下。” 耶律鸣风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可不能考虑太久,因为说不定我们会在你考虑期间选择与别人合作。不过我相信白庄主是聪明人,会答应的,对不对?”耶律鸣风站起来又低下头凑在白云天耳边说。 白云天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耶律鸣风起身道“白庄主,那你抓紧时间考虑,我们就告辞了。” “慢走,恕不送!”白云天愣坐在椅子上,脸色灰暗,头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份协议上写的东西已远远超出他梦寐以求想要的东西,他怕,是因为他只做有胜算的事情,他犹豫是由于这上面的结局真的很诱人,是他从来不敢想得东西,这一切都得使他不得不好好考虑了。他一直在想,所以连起身送一下骁骑国王子都免了。 良久,他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对,这些就是他该要的。 耶律鸣风与萧一卫回来的路上,萧一卫问道“王子,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耶律鸣风自信的道。 “但我担心的是他能担此重任吗?”萧一卫问道。 “非他莫属,大同朝廷中我们已经有人了,在悠都武林上还有谁比他更合适?我们想取大同,悠都就是一个大门,杨义的威望在悠都武林固然首屈一指,但他是断然不会背叛他的国家的。” “王子所言极是!”萧一卫应着继续前行着,跟着耶律鸣风消失在夜色中。 第40章 毛贼来犯被击退 话说,白展飞、白展鹏一行白家庄人带着丝绸锦缎等织物,前往骁骑贸易。 日近黄昏,大同与骁骑的商道上,尘土满天…… 白家剑庄的行商车队已走了整整一天,马也疲惫,人也焦躁。 白展飞看了看天色,又打量了一下众人及马屁,对众人道“这一路急行车,人马都已疲惫,大家停下来休息会吧。” 白家庄侍剑长老严正辉却道“飞公子,现天色已晚,按地图上的指示前面三里路就有酒家,再坚持一下到酒家再作休息,此处地势险要,众多山贼出没,不宜久留。” 白展飞四下环顾了这里的地形,只见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甬道蔓延无尽,严正辉说得没错,看来只有继续前行了。但他嘴上却不怎么愿意听这个长剑侍的,毕竟自己才是主,这次骁骑易马之行应该他说了算。 他思索片刻道“那如此,我们再往前走一阵,再另寻休息之地吧。” 他言毕,却听见车后箱子里有个声音响起来,是来自女子的呼喊声“停下来,停下来!” 他赶紧命人推开箱子,只见白雪一下子从箱子里蹦出来。并说道“唉,闷死我了。” 见白雪从箱子里出来,白展飞惊讶地问道“雪儿,你怎么会躲在箱子里面?” 白雪答“还问为什么,还不是你们不准我去啦,所以我们就钻到箱子里了。” 白展飞有些生气地责骂道“胡闹。” “我们才没胡闹,就想跟着哥哥去骁骑国玩玩,不止我呢,冰儿还在后面呢。”她边说着,就走到后面一个货柜前,打开柜子,把白冰放出来。 “你们……唉,这次任务很危险的,你们尽瞎胡闹。”白展飞想责骂可又感到责骂也无用了,只得无奈的叹气,真拿这两小丫头没办法。 “谁让你们不带我们去呢,我们先去看看辽阔的草原,在草原上驰骋,想想就很好玩。” “你们真是胡闹,你们觉得这次去骁骑国,是去玩的吗?”白展飞生气的道。 白雪“二哥,不要生气啦,我们都已经出来了,再说不有你保护我们啦。” 白展飞“我们这次去骁骑是有重要任务,是可能会有危险的。” 白冰“有危险我们也不怕,白家庄的人怕过什么?” 白展飞无奈地道“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 白冰也道“好哥哥,我们就休息一下吧,你看我们都走了一天,不说饿,闷都闷死了,就休息一下行不?”白冰和白雪一左一右拽着白展飞的衣襟撒娇的道。 到前面酒家再休息吧,这里不安全!”白展飞道并命车队继续前行,白冰白雪都撅着嘴极为不高兴的跨上马。 这时白展鹏放慢马步,来到白冰白雪跟前,递给她们水和馒头,白雪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还是三哥对我们好,还会给我们吃的。臭二哥,死二哥,都不懂得疼爱妹妹。”白雪边夸着三哥,边骂着二哥哥,二哥总是不遂她们的愿,她们很不满。她说这话声音故意放得大,白展飞听得一清二楚。 白展飞道“不愿意走吗?那好,你们俩就在此休息,我们先走,看这里山贼不把你们抢去。”他说罢又命令道“大家快点!”一边催马疾驰。 白冰白雪没办法,也只能跟着。 行至一会儿,那长者护卫的马“吁……“的一声长鸣,便停了下来。 牎把鲜探#怎么啦?”白展飞问道。 牎胺晒子,我觉得这里情况好像不对,你们待在这里停一下,待我先去探一下路。”他说罢策马向前奔去。 又是“吁”的一声长鸣,他的马在一条袢马索前停下。他机警的环顾着四周,同时从背上取下长剑,握在手中。 “不好”他大叫一声,赶紧驱马沿原路疾驰。快到了白家车队近前,他大呼道“公子小心,有山贼!”他话音未落只见有百余支剑从四面密林里向白展飞他们射来。他加紧驱马,长剑已出鞘。 不愧为白家剑庄的人,在一片叮叮当当的声响后,敌人射过来的箭已全被扫落在地上,无一人受伤。 尔后各有一群人从左右两边的山上翻滚下来,他们挥舞着长枪、短剑、大刀向白家车队攻来,白家剑庄的人赶紧挥剑迎敌,兵器相接,铿锵有声!不一会儿那山贼便不断有人倒下。 “撤!”为首的那人命令道,随之众人向山上撤出,白展飞欲追,却被严正辉阻止,“穷寇莫追,我们赶路要紧。” 白展飞还不想罢休,却见对方为首的那人奔至半山突又转过身问道“诸位功夫如此了得,恐怕不是简单的商人?敢问诸位是哪路高人,我们也好知道今日败在谁的手上。” 白展飞正欲作答,却不料严正辉抢先一步说道“如今路上不太平,你们这些小鬼太多,所以我们也得多练些本事,才好平安行商啊。” 牎昂呛牵那我建议你们改做镖局了,我保证以你们的功夫这条路上都会平安无事的。” 牎肮奖了,我们自己行商赚钱,功夫只求自卫,做镖局那刀尖上过活的日子怕是干不来的。” “侠士此言在理,那今日就当我们得罪了,望侠士见谅。我们告辞了,你们多保重!”那人作揖道别后转身消失在密林里。 白展飞冷冷的对严正辉道“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是白家剑庄的人,相信白家剑庄的威名,定会令这些牛鬼蛇神们闻风丧胆的,可你还要跟他废话那么久。”他本以为这次没有让白展梦一同前往,本以为任何事都可以让自己做主,没想到那严正辉仗着是白家剑庄侍剑长老侍卫统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心里积着中重的怨气,可又不便发作。 严正辉解释道“白家剑庄的名声固然显赫,但江湖中也有很多人知道白家剑庄的生意也做得大,我怕一旦道出来,会惹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哼,我就不信这些小鬼们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不过三五招就让那些小鬼们落荒而逃,这些山贼的功夫哪能跟武林第一的白家剑庄构成威胁!”白展飞说完,极为不满的拍马前行,一行人随后紧跟。 第41章 商队遭遇怪酒家 白家剑庄的人在一处酒家前停下,白展飞招呼今日就在此休息,明早再上路。他们一下马,便有几个酒保招呼着过来把他们迎进店内,另几个酒保就把他们的马送至马棚。 酒家不大,由连成一片的十几个草棚子盖成,外面看着极为简陋。但里面酒桌、椅子也都应有俱有,特别是那美酒还飘着浓浓香味,还有小二们招呼都极为热情。 白家庄一行落座后,酒保边给他们上茶,边问道“请问几位客官都要什么酒,我们这里有汉人的烧刀子、女儿红,还有胡人的马奶酒。” 没等他们回答,另一名侍者却走过来说“你眼瞎啊,这几位客官一看就是汉人,并且阳刚威武,当然是要烧刀子了。” 白展飞这回急忙挑眉道“我们是汉人不假,可我们今天就要尝尝贵店的马奶酒。给我来二十斤马奶酒。” “二十斤?这马奶酒是从骁骑国买来的,价格可不便宜哦。”那侍者道。 “够吗?”白展飞掏出一大锭银子往桌上一按,那银子便嵌入桌内了。 那两位侍者看着目瞪口呆,不禁暗叹好深的内功,他们不敢怠慢,忙吩咐后面的备二十斤马奶酒。 这时白家剑庄一剑客笑道“马奶酒,大爷我今天还想喝人奶酒呢,不知道贵店有没有?”他说完这一桌的剑客都跟着大笑起来。 那两位酒保刚被那嵌入桌面的银子吓着还没缓过来,没想到这会儿他们竟还要人来酒,这几位客人看来不简单,他们不禁脸色大变,忙仔细的打量着这行人。只见他们背上都背着把长剑,一个个神气沉稳,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个酒店位于悠都边境,来往大同与骁骑间的路人见多了,也不乏两国高手,可今日看来这些人还不是一般的高手。他们还是有些惧怕,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从内堂传来一个声音“我们这里不光有人奶酒,还有人肉饭,就是不知道几位客官敢不敢要了。”闻听此言,白家剑庄的人都迅速从背上取下剑,握在手中,看来这家可不是一般的酒店。 循声望去,那说话的人已行至大堂。只见此人着灰色长袍,头缠蓝色布巾裹发,腰束兽皮宽带,年龄约莫二十五岁,眉目凌厉、刚毅显见。 “呵呵,几位客官不必紧张,吴某刚才说笑了,敝人乃此店的掌柜,今日几位要的人奶酒可真没办法办到了,不如我额外送几位十斤牛肉。”那自称店掌柜的人道。他说完就招呼店小二们上酒上菜。虚惊一场,白家众人又将剑放到桌上。 吴掌柜边跟白展飞道着本店的特色菜,眼睛边瞟了下停在门口的五口大箱子,旁边还有两位剑客守着。 酒菜上来了,吴掌柜道声慢用,便进柜台里算起账来。 白冰正欲夹菜,白展飞低声道“菜中有毒!”同时他们都握紧了剑把,白冰赶紧收回了筷子。 白展飞正要命令行动时,便听得那吴掌柜道“客官不用紧张,看来几位是第一次来本店作客了,还不知道本店的规矩,我们的每盘菜种都有一块是有毒的,能认出来的挑出那一块,其他的都是无毒的美味。不过当然也有些不识毒的人会死在这几盘菜里。不过想必能在这边口间生意的,连这点本事都没,不被我们毒死,迟早赚了钱也是会给别人杀人越货的。几位客官说是吧。”他边说着边算账,只听算盘在噼里啪啦的响,说这番话时竟头也不抬。 严正辉与白展飞眼神暗示了下,看来这酒店里也非等闲之辈,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慢慢的找出每盘菜中有毒的部分挑出来,然后开始吃起来。还好,酒里是没有毒的,这马奶酒味道还真不错,他们一会儿便被美酒吸引了,忘记了刚才的惊险,酒碗相碰,痛饮起来。 他们吃完又要了十斤牛肉和十斤这马奶酒包起来,准备给门口看货柜的剑客备着,多的还可路上当作干粮。 牎币还惨话俣十五两”那吴老板道。 “这酒菜也还真贵!”白展飞道,刚才那一百两银子居然不够,他说着又从行囊里掏出一大一小两锭银子还是压入桌面。 付完账就准备离开,他们行至门口,那吴掌柜抬头道“几位慢走,不过你们带的食物我就不敢保证是不是有毒的了,说不定路上有人下毒哦,出了这个店子我可就负不了责啦,几位可要小心。” 白展飞听着这话怒火中烧,长剑欲出鞘,却又被严正辉拉住了。“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店家不简单啦。” 白展飞愤怒的拂袖匆匆登门出去,“上路!”他一声令下,众人皆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本来他们是想在那小店稍作休息的,可那店子似乎太过不寻常了。说不定他们若留在那里可能又是一次恶战,他们可以不把那些小山贼们放在眼里,但他们不能不把飞在吴掌柜手边的一只黑色蝴蝶放在眼里。 江湖传闻还是有听过的,对,吴老板的身边的确飞着一只黑色蝴蝶,一只蝴蝶会一直跟着一个男人?蝴蝶派虽已在江湖上绝迹十几年,但关于它的传闻还令江湖人士闻之胆颤的。更何况严正辉当年还参与过诛杀蝴蝶派,行走江湖,万事还得小心为妙!今日与其留在那个神秘诡异的店里还不如露天休息的安全,毕竟露天休息面对的只是那些小山贼,而在那店里留宿则有可能面对的对手是蝴蝶派。 白家剑庄的人走后,一店小二对掌柜问道“就这样放了他们,我看他们来头不小呢。” "正是来头不小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我观察过他们的车痕,轮印痕浅,看来箱中并非是银两。近期中土丝绸正新产,可能是一些丝绸布匹准备运到骁骑国市场上卖,我们何不等他们做成这笔生意后再行动呢,到那时再提早准备方有胜算,今天这些人可都非等闲之辈哦。我们贸然出手定会得不偿失的。" 那小二道“还是师兄英明!” “那当然,不然师傅会把这些都交给我办吗?你就多学着点吧。”那吴老掌柜边说着边摸着那店小二的头。 第42章 新任门主立新规 第四十二章 新任门主立新规 夜微寒,繁星闪,寒月弯。 玉女湖畔,月影落在湖面,清晰可见,星光倒影,波光粼粼。 几个年轻剑客的出现打破了这湖面的平静…… 几名巡查的圣女门人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 战斗一触即发,是剑与鞭的打斗,是男的挑衅,女的应对。 有男子道“叫什么圣女门啊,装什么圣女?这些年,被你们圣女门抓来享乐的男人还少吗?” “放肆,圣女门乃女子圣地,岂容你们这些流氓讲这些没羞没臊的话。”一圣女门人朗声道。 “呵呵呵,还圣地呢?那柳门主偷男人偷得少吗?现在被人杀了,她留下的小丫头片子也给我们乐呵乐呵。” “岂有此理,我们门主的英名岂容你们糟践。”给我杀!为首的圣女门人说罢便发起攻击,长鞭挥出。其他几位圣女门人也一并摆开架势。 一场鞭与剑的恶斗就此展开,长鞭如蛇,长剑如龙,交织纠缠在一起…… 众多圣女门人听到打斗赶来。 有几个圣女门人被打倒,也有一个男子被圣女门人所杀,他死前的一句话还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来者不善,看来能前来圣女门寻花问柳的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他们的功夫都不弱,想必也是些江湖名门望族的公子,寻常烟花看不上,听说圣女门圣女个个绝色,乘着老掌门死去,新任掌门年幼,圣女门实力锐减,便打起了歪主意,想来风流快活。 柳媚儿也随着打斗之声而来,她粉带罗裙,衣袂飘飘,踏着湖光月色而来。 “哪里来的臭男人,敢辱我圣女门,还不快受死!”,人未至,声先到。 “新人掌盟果真是国色天香啊,今日一见,三生有幸。”那前来的男子之一也不怒,而是带着轻浮之意如此说道。 柳媚儿闻声,玉笞鞭呼啸而上,发出嗖嗖嗖的声响,那男子长剑横挑,躲过这一鞭,再出剑迎鞭。 一时间,柳媚儿便率众门人与这些不速之客打在一起。 胜负未分的时候,突见空中一个白影掠过,一道道白色如闪电的剑光划过,有人发出“啊”地惊呼,倒地而死。 “白展梦?”有人惊呼道。 “冷面煞星怎么来了?”那些不速之客面露惧色。欲提剑而逃,白展梦飞身上前,叮叮当当,唰唰几下,三五招之下,就解决了几个前来欲挑逗的男子。 剩下的一名男子被白展梦长剑所指,跪地哀求道“白公子饶命啊,请白公子见谅,我只是一时兴趣,陪朋友前来,我并没有非分之想,也未对圣女门有过任何伤害……” “尹杰?”白展梦惊讶地问,借着月光,他看清了这张脸,他原来是秋水派掌盟尹中候之子,尹杰。 “正是,求白公子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回吧。”尹中候与白云天交好,视白庄主马首是瞻。尹杰此刻想以父亲的关系,让白展梦放他一马。 此刻,圣女门中居然也有一个声音道“求白公子放了他吧!” 可白展梦是何人?他是杀人面不改色的冷面煞星。 果然,只听得白展梦冷冷地道“哼,你可听过我冷面煞星白展梦剑下放过任何人吗?”说罢长剑向前一刺,一道红色的血水喷射,那尹杰便倒地。 白展梦收回剑,冷冷地道“尹中候好歹也一派掌门,怎么生出这等浪荡货,好歹也在选秀大会上博了个名号,可惜了,还不如其父。”他边说着,边扯下一角衣襟擦拭起剑尖的血,似乎不想这种人的血弄脏了剑。 柳媚儿蹦跳着奔来白展梦身边“多谢梦哥哥及时出现,这些臭男人,杀他们都不解气呢。” 白展梦轻抚了下柳媚儿的头道“好啦,媚儿别生气了,幸好我来得及时,你们没事吧。” 柳媚儿道“我们当然没事啦,这些人还不是我圣女门的对手,你不来,我也能解决掉的。” 白展梦抚了抚柳媚儿的秀发道“知道媚儿功夫厉害,一等一的高手。” 柳媚儿扬眉骄傲地道“就是,我跟你说吧,现在经常隔三差五就有这些臭男人上门滋事,都被我们杀了或打跑了。” 白展梦“是吗?我早让你们多注意下呢。” 柳媚儿自信满满地道“我是有加强防范的,还增设了机关。” 白展梦道“哦,可是机关可设,但人心难防。”白展梦这般说着,又对着柳媚儿身后的一对圣女门人道“刚才给那浪荡货求情的,出来吧!” 话音落后,一会儿,一个女子怯怯地走了出来。 白展梦“刚才是你为那姓尹的求情吧,看来你们之间有啥隐情吧?” 那女子闻听此言,跪倒在柳媚儿脚边道“媚儿,不,门主,请盟主饶命,我与他确实有过一些来往,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你们……你们偷偷约会不止一次吧?我说难怪经常有臭男人上门呢,原来是你们自己去勾搭的,不知羞耻。”柳媚儿说罢一掌落在那女子脸上。 那女子捂着脸道“门主,杀男人,做圣女是前门主立下的规矩,可他自己找过多少男人?凭什么要我们守规矩?而且你跟白公子不也是郎情妾意……” 不待那女子说完,柳媚儿短剑刺向这女子前胸,只听得她“啊”地一声惨叫,便倒地不起。 柳媚儿道“原本只道你与那臭男人通情,我只想教训下你得了,奈何你要侮辱我娘,还有我与白公子的事,岂容你置喙?” 她说罢,又转身对着众门人道“今日我柳媚儿,立下新帮规,不再禁止圣女门人谈情说爱,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圣女门的女子们以后可以如正常女子般与男人交往,相爱,结婚生子,做个平常女子,只是不要做有损圣女门之事,不得结交江湖浪子,若有违者,杀无赦!” 一众门人听后,如获新生,纷纷跪地叩谢“多谢门主,门主威武。” 柳媚儿这一番新政与说辞有恩有威,让白展梦刮目相看,他原以为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没想到此番言论,像极了一派掌门。白展梦不禁为他鼓掌起来。 众圣女门人清理了地上的尸体,也都自觉地退去,将时间与空间留给这对年轻人。 一时间,涤玉湖又恢复了平静,月亮也从云里钻出来,洒下清辉。 白展梦与柳媚儿并肩坐在湖边,水中倒映出一对金童玉女来。 白展梦拉着柳媚儿的手,看着柳媚儿,浅笑着赞美道“媚儿刚才棒极了,果然长成了一派掌门。” 柳媚儿低着头喃喃地道“梦哥哥取笑了,废除了旧的制度,其实也是人心所向,只是杀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我还是有些不开心。” 白展梦望着柳媚儿安慰道“媚儿做得是对的,接任门派立新规总要先立威的,杀她是立威,让那些门人惧怕你,听你的,另一方面你不杀她,我杀了他的心上——尹杰,传出去,尹掌门那边我也不好交道,所以你杀她做得对,干脆利落,一举两得的。这样才像一派掌门所为。” 柳媚儿点头,刚才的愁容消减了几分“多谢梦哥哥夸赞,我以后多跟你着你学习。” 白展梦微微颔首,道“这样就对了,媚儿还有什么心事吗?” 柳媚儿轻轻摇了下头,道“没啦,只是心里不平静,毕竟我废除的是我娘定的制度,我怕在九泉下怪我。” 白展梦拍了拍柳媚儿的胳膊关切的道“我知道媚儿的心思,你放心吧,她不会怪你的,她看到媚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媚儿疑惑地问“是吗?” 白展梦掐了一下柳媚儿地鼻子,宠溺地道“当然,梦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媚儿眨着眼睛,喃喃地熬“是的,梦哥哥最好了,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想娘亲。” 白展梦紧紧地拥着柳媚儿,无限温柔地道“亲人总会离我们而去,这是一种历练,我们正是在这种历练中才慢慢成长的,你还有我,你就不会孤单了。” 柳媚儿把头靠在白展梦怀里“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吧。谢谢你,梦哥哥。” 白展梦望着媚儿“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呢。” 柳媚儿抬头看着展梦“媚儿是从心里感谢梦哥哥,这段时间幸得哥哥相陪。” 白展梦一边抚着柳媚儿地肩,无限温柔地道“哪里话,能够陪在媚儿身边,是我白展梦此生一大幸事。我想此生能够一直陪着媚儿。” 柳媚儿贴着白展梦的耳际道“我也想,这辈子能够遇到梦哥哥,也是我柳媚儿最幸运的事。” 第43章 少时相逢定终生 柳媚儿陷入往事的回忆,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白一梦浅笑着问“想什么呢?” 柳媚儿眨着一双含情目,浅笑着道“想我们之前,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我第一个见的男人。”说这话时,柳媚儿脸上还泛着红晕。 白展梦也喃喃地道“嗯,我也经常想起我们第一次见的情景。那时候的你单纯、可爱,我看着你慢慢长大,现在你越来越漂亮了,就是一个小美人。” 柳媚儿也深情地望着白展梦道“我觉得梦哥哥也很好看,而且还对我这么好,关心我,照顾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 “媚儿,我想娶你了,你现在都长成大美女了,我们结婚吧。”白展梦深情的握着柳媚儿的手道。 “结婚?”柳媚儿闪着好看的眸子问。 白展梦答“对,结婚,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你不是说等你过了及笄之年就嫁我我我的妻子吗?“ “是哦,我好小的时候就跟梦哥哥私定终身了。”柳媚儿说着,抬头,几乎是注视的看着白展梦,嘴唇就要贴着白展梦的下巴了。 白展梦顺势低头,轻轻的吻了下媚儿性感小巧的唇道“我想娶你做我的娘子,结婚了我们就可天天在一起,我就可以好好照顾你了,不然我都放心不下你。” 柳媚儿点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听说都要父母之命呢,可是我都没有父母了,那白庄主,他会同意吗?” 白展梦道“媚儿放心,我已跟父主讲过了,他都答应了的。” 柳媚儿点头,定定的看着白展梦,眼里似乎还泛着泪痕。 白展梦充满无限柔情的道“看你这几日日渐消瘦,我很是心疼,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你嫁给我,我就可以好好照顾你了。”他说完极尽温柔的低头,吻着柳媚儿的嘴唇。 尽管他们很小就在一起,尽管有时候自己睡着了,梦哥哥会亲吻自己的额头,尽管他们很多次,这样相拥而吻,但如两个相爱的人来说,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当白展梦温润炽热的唇紧紧贴上柳媚儿的樱桃小嘴,柳媚儿的脸羞得通红,心跳急速加快,她同时也感到他的呼吸急促。当白展梦的舌头撬开自己的嘴时,柳媚儿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已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感觉白展梦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仿佛就要被捏碎在他怀里…… 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明明感觉很不好意思,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 圣女门,风景如画。 而如画的还有风花雪月的情。 风在耳边吹着,一遍一遍,带来的不知是谁的呼唤;花在脚下开着,一层一层,绽放的不知是谁的绚烂;雪在身边漂着,一片一片,冰封的不知是谁的情感;月在眼前挂着,一明一暗,陪伴的又是哪个萌动的灵魂?就在此生,就在此地,遇上一个对的人,经历一场风花雪月! 终于挣脱他那灼热的气息和要窒息的深吻,柳媚儿终于得意自由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白展梦看着柳媚儿红如春花的脸,还有如此大口的喘气声,嘴角泛起了迷人的笑意,带着坏笑,又带着无限宠溺。 每次都只是深情地拥吻,没有更进一步的,因为他想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来娶她…… 所以每次都努力克制着更进一步的躁动,隐忍而有克制,此刻的白展梦同样面颊绯红。 柳媚儿舔了舔嘴唇道,嘟着小嘴撒娇地道“梦哥哥好坏,每次都要弄痛我。“ 白展梦迷人的眸子闪着迷人的亮光,带着坏坏地笑意道“媚儿不喜欢这样啊,那我下次轻点。” 柳媚儿用力地点头道“嗯,梦哥哥就是这样的时候好霸道,其他时候都很温柔,很好,从我第一次见到哥哥,我就觉得哥哥很好很好。”柳媚儿边说着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那是四年前,自己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毛头孩子。跟着母亲柳叶青去白家庄柳扶风姨母家做客。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圣女门,去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白家庄是建在山上的一处庄园,古树参天,绝壁丛生。她被白家庄巍峨特别的建筑吸引,便偷偷溜开欣赏。 她看到假山上有一株兰花,正准备伸手去采,没想到一不小心,脚底一滑,人差点跌落。辛得再假山下面练剑的白展梦接住。她在白一梦怀里,看到了这个大哥哥的脸,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英俊,也不知道什么是帅气,只知道非常的好看,不同于自己,也不同于圣女门其他姐姐的那种好看。 当白展梦放下她时,她竟然忘记了说谢谢。而是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人。 只见眼前他一身雪色长衫,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风光霁月,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那如丝缎一般的墨发高高束起,用一个金色发冠箍住,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墨染般的发丝在烈风的吹拂下,张扬着,飞舞着,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清雅而飘逸,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温柔的关切。 “小姑娘,你没事吧?”男子轻声问。 这声音才将在细细打量里的柳媚儿唤醒,她都忘记回答,而是问“你怎么跟我们不一样呢?” 彼时已是十五六岁阳光少年的白展梦不解地问“小姑娘,为什么说我们不一样呢?” 柳媚儿道“你跟我们穿的衣服不一样,头发也不一样,还有这里也不一样。”柳媚儿踮起脚尖,指着白展梦的喉结说“你这里为什么会凸出来呢,我们圣女门的姐姐都不是这样的。” 被人这么问,白展梦竟羞红了脸。 他羞怯地道“因为我是男人,你们圣女门的都是女人。” “哦,男人,原来你就是男人啊。”柳媚儿恍然大悟的道。 白展梦一下子被这个小姑娘的单纯弄得不好意思。 原来她是一个从来未见过男人的小姑娘。 “你是坏人吗?”柳媚儿问。 “啊,为什么这么问呢?”白展梦不解地问。 柳媚儿道“娘总是说男人都是坏人,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不坏呢。” 白一梦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我是不坏啊?为什么男人都是坏人呢?” 他们正这样对话着,被来寻找柳媚儿的柳叶青及柳扶风等人听见。 柳叶青当时对这个玉树临风的少年表示好奇,便询问柳扶风,她原以为这个少年有十七八岁的光景,但没想到,柳扶风告诉她,他不过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可能出江湖早,个子又比较高,所以即使年岁尚浅,但已无异于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 柳服风还告诉她,他便是白家庄的长公子白展梦,虽然他年岁尚小,但功夫了得,十二岁便闯荡江湖,深得白云天信任,是几个孩子中白云天最器重的一个,以后前途无量。 而这以后,柳媚儿也经常吵着要去姨母家做客,要去白家庄玩。虽然从小柳叶青给柳媚儿灌输的思想是“男人都是坏人”,并不想柳媚儿有感情,嫁人。但两家是姨亲,如果他们联姻,对于白家庄及圣女门都是好事,柳叶青也就默许了他们的来往。 白展梦平常不苟言笑,但只要柳媚儿来了,他便笑得特别开心。他带着她玩、带着她练剑、带着她爬山、带着她上树、带着她捉蝴蝶、带着她下河摸鱼……还把她冻得冰冷的小手塞在怀里给她取暖……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快,他们慢慢长大,柳媚儿便知道了这种情愫,叫爱情。 而白展梦也告诉柳媚儿,从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的他便喜欢上了她。 因此,他们是一段武林佳话,被江湖传为金童玉女。 第44章 蝴蝶亮翅圣女门 白展梦与柳媚儿,两个相爱的人,一对金童玉女,此刻正是属于他们的风花雪月。 只是,此时,一阵慌乱的叫声“掌门,掌门,不好了……”将二人从温情时刻打断。 突然他们被圣女一阵急促的叫声惊动,他们赶紧各自松开拥抱着的手,感觉很不好意思。 看到掌门在做这事,那圣女门人也极不好意思,可情况紧急,她不得不报。 “什么事?”被人撞见,柳媚儿有些恼怒。 “有人夜闯圣女门!”那门人急道。 “这段时间闯我圣女门的不是常有的事吗,杀了便是,何故如此惊慌?”柳媚儿问。 那门人道“我们……我们打不过她,她杀了很多我们门人。” “什么人如此大胆?” “她蒙着面,看不清楚,不过功夫很离奇,她扬言要门主出来受死。”那门人回答道。 “好大的口气,好,我去会会他。”柳媚儿说罢已朝圣女宫奔去,白展梦和那门人也紧随其后,他们说着已来到了圣女宫。 圣女宫灯火依旧,却多了一股血腥,同时杀气扑鼻,地上已有数位圣女门人的尸体。 只见前面有一黑衣蒙面人正在与圣女门人厮杀,门人正阻止他向圣殿进攻,但他的攻势甚猛,不断有人倒下。 “何方妖孽,你姑奶奶在此,还不出来受死。”柳媚儿大喝一声,飞鞭已出手,向圣女宫正殿飞去,白展梦一直紧跟其身后。 听到柳媚儿的喝声,那蒙面人飞身而上,长剑从天刺来……那柄长剑在黑色的风衣掩映下忽明忽灭。 “逐日剑”白展梦惊呼,是的,他没看错,阿罗门寒铁铸成的逐日剑曾打败过铸剑山庄的遗恨剑。他是谁?“逐日寒光暝灭,剧毒蚀剑魂慑!”他听过逐日剑,但却从未见过,来不及细想,逐日剑已趋近柳媚儿面门,柳媚儿飞鞭扫过,竟没有逼退对手这一剑,幸好白展梦长剑相助,两剑相撞,火星四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四溅的火光掉落圣女门人身上,她们身上便会出现一个黑洞,“幽冥嗜血!”“幽冥碟!”圣女门人惊呼。 白展梦与柳媚儿也大惊。“你是何人?”白展梦问道。 “我只要柳媚儿的命,旁人请勿找死。”那蒙面人道,声音冰冷至极而又空朦异常。 柳媚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中的鞭子挥得更猛了。 “媚儿小心”,白展梦上前一步,将柳媚儿护在身后,对那黑衣人道“今天应该是我送你去死!”一式飞星遗恨杀了过去,先引剑直指向前直取对方面门,在对手防范这一剑时,再在空中转身向对方胸口一剑,所谓遗恨即杀机在后。可那蒙面人显然很熟悉这一招,他并不躲避白展梦的那虚空一剑,而是飞速旋转身体,逐日剑带着火红的热焰刺向柳媚儿。 柳媚儿的鞭风虽密不透风,可今日那蒙面人却能轻易的摆开鞭风,攻到自己近前,柳媚儿被这剑气所慑,心跳迅速加快,这一招,她手中的鞭子竟无法化解。 就在这危急关头,只见白一梦长剑一挑,带着凌厉的剑气呼啸而来,手中的煞星古剑迎上了黑衣人的逐日剑。火光四射中,两柄宝剑都发出清脆的鸣声。白一梦即使出“披星戴月”,这一剑,剑气巨大,仿佛铺天盖地而来,横贯在黑衣人周身,黑衣人只得飞天而起,避过这凌厉的剑气。不待白一梦下一招发出,那黑衣人在空中倒立旋转,一阵寒光扑面向柳媚儿倾泻下来,杀气逼人。很明显,今天,这黑衣人的目标就是杀死柳媚儿。 白展梦没来得及变招,又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剑。呼啸的剑气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 “摆阵!”柳媚儿手中长鞭出击的同时命令道。 听到命令,有五位圣女扬鞭飞身旋转而上,五根鞭子如游蛇般齐刷刷的射过来。 那黑衣人赶紧退避到圣殿墙壁,贴紧墙壁,避免腹背受敌,这五龙鞭阵只在正前方,不能形成五方攻击之势,便失去了它的威力。 柳媚儿与白展梦交换了一下眼神“此人如此了解他们的功夫,看来应是一位江湖前辈了。但是谁呢,谁会有逐日剑又会使幽冥蝶呢?” 逐日剑还在挥舞,剑风所至,杀气横贯,追天逐日,如烈日燃烧。一圣女门人的飞鞭居然被斩断! 圣女鞭可是从没有被斩断过的,那鞭子无惧钢铁逐剑,众圣女门人大惊! 接着,血光闪过,一圣女门人重重的坠下! 又飞上一位圣女门人,柳媚儿与白展梦也趋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被围在一角落里,而且整个打斗都是在空中。飞鞭,长剑,一同射出,那黑衣人几乎无处藏身。但奇迹却在这时发生,只见那黑衣人双脚倒踩在墙壁上,双臂张开,竟如蝙蝠般向上滑去。 这一招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对,杨天剑那日选秀大会上杨天剑用的就是这一招! “蝴蝶引翅!蝴蝶派的功夫!”白展梦惊呼,正在这时那黑衣人突又以脚蹬墙壁迅速旋转身体,又挥出逐日剑直取柳媚儿,白展梦挥剑抵挡,没想到那黑衣人剑锋一偏,逐日便已飞白展梦的胸前,白展梦想收剑抵挡这一击显然已来不及了,可就当逐日剑几乎触到自己身上时,忽又缩了回去,原来柳媚儿的鞭子已缠住那黑衣人的胳膊。 柳媚儿趁黑衣人攻击白展梦的时候对他发出攻击。那黑衣人收回逐日剑后欲以剑斩断柳媚儿的飞鞭,可这鞭子却非一般的鞭子,居然纹丝不动,这时那黑衣人的逐日剑贴着着鞭子向前擦来,火光四射。 “放手!”白展梦一声大喝,柳媚儿赶紧放开手,原来那黑衣人想将剑上的毒顺着鞭子引到柳媚儿身上,幸好白展梦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们还在刚才的危机中未回过神,那黑衣人已杀开一个口子,逃离出去。 白展梦、柳媚儿及圣女门人均飞身下来。 媚儿道。 “不要追了,”白展梦阻止道。 柳媚儿不解的望着白展梦。 白展梦道“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去追都会送死。” “那梦哥哥呢,梦哥哥也打不过他吗?”柳媚儿问。 “他功夫在我之上。”白展梦答。这是他第一次在柳媚儿面前说自己打不过别人,也是第一次认为别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上。在此前他的仗剑生涯中,似乎从没有败过。而今天虽然没有败,也是在柳媚儿及其众多门人的合力之下。 “知道那人是谁了吗?“白展梦问道。 柳媚儿“不知道”” “她可能是花蝴蝶。” 柳媚儿一惊“花蝴蝶?不可能吧,花蝴蝶不是早就死了吗?”众门也不解。 “这个花蝴蝶不仅没有死,而且可能就是当今盟主夫人?”白展梦道。 “盟主夫人?”众人更不解。 “没错,应该是她,她会蝴蝶派的功夫,你还记得,选秀大会上杨天剑最后使的那招吗?那招应该是蝴蝶派的蝴蝶引翅。当年的江湖人称花蝴蝶的,没人知道她的名号,只听有人时说过小名叫小花,而当今的盟主夫人姓花。还有她今天主要是冲媚儿来的,因为你杀了他儿子,她来报仇!” “她?花蝴蝶?”众人皆惊。 白展梦点头“今日幸好我在,不然,以她的实力足以屠杀整个圣女门,如果柳前辈在或许还能与她抗衡,而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柳媚儿难以置信的望着白展梦道“不会吧?她有这么厉害?” 白展梦道“那是你们没见过蝴蝶牌的功夫,当年蝴蝶派可是让整个武林掀起血雨腥风。” 柳媚儿“那她今日为何跑了呢?” 白展梦“有我在这里,还有这么多圣女门人,她想杀你不一定能得逞,再战只会鏖战到天亮,而且她怕我识破她的身份。” 柳媚儿“原来如此!” 白展梦“媚儿一定要注意多加防范,我一定会早点娶你,保护好你的。” 柳媚儿点头。 天渐渐亮了,但江湖的黑暗似乎从未停止…… 武林太多秘密了,当今的武陵盟主夫人竟就是当年武林十几大门派共同追杀的花蝴蝶! 这武林中还有多少秘密? 或许武林真的要不太平了! 第45章 生意不成惊险斗 且说白家庄一行终于到了骁骑国邺城,这里是大同和骁骑进行联系和交往的重要的枢纽。大同与骁骑国间贸易盛行,无论交战还是和平,双方的民商交易频繁,相互之间的马市布匹交易无意间促进了周边地区的繁华。 他们行至时,恰逢日行正午,集市上聚满胡人和汉人,也摆满了大同和骁骑各自不同特色的物什,叫卖声热闹非凡。 他们边行着边四下打量着那些骁骑国的新奇玩意儿,什么牛角啊,草编手艺啊,马奶酒,弯刀……看得他们眼花缭乱。他们一路打量着,被这些新奇玩意儿吸引着,每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最后他找了一家酒家安顿下来,稍作休息后,就选了块空地作露天商铺,又雇了劳夫把带来的丝绸货物上架。 这丝绸质柔色亮,深得胡人喜欢,不多时,便已卖出数十匹,白雪与白冰高兴地与那些胡人讨价还价,乐此不疲,过足了做生意的瘾。可这寻马的事儿还没着落,大街上也不乏牵着马的胡人在为马找着买主,可白展飞要的数目都让他们摇头,是否要一匹匹的买下来再聚到一起,那如果这样的话,先买下来的马放到哪里,又交给谁去喂呢?这让白展飞犯难了。 第二日,白展鹏他们一下子摆出了多个摊点出售丝绸,同时还委托几个中间生意人帮忙打听买马的事儿。得知的消息是近期这骁骑国政策,不准向汉人批量卖马的。这很容易想到,骁骑国的马季,正值马膘肥体壮,而大同的马不过骁骑的1/3,把马卖给大同,让大同人骑着他们的马攻打他们?胡人并不蠢! 第二天,一中间商把一骁骑国女子和一长者侍从带到白展飞面前,告诉他找到了大的买家。 那女子一走进白展飞所在的客房,径自的往椅子上一坐,开口就道“你要买马?”连极简单的寒暄也省了,而那年长者胡人显然是个侍者身份,只是站在那女子身旁,并未落座。 “是,请问姑娘是?”白展飞边问边上下打量着这女子。 只见这女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秀眉上扬,杏眼闪星,樱桃小嘴微翘,尽显一副高傲之资,腰间扎着一根白色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粉的腰带,突出匀称的身段,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目之所及,白展飞已被这女子身上散发的异族野性美所折服,再观其手持一槟上镶金的鞭子,虽胡人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已至出门持着鞭子也不足为奇,可显然这鞭子不仅是用来赶马的,更是随身携带的武器。打量至此,白展飞不禁对这卖家慎重起来。 “我是卖马的,说吧,你要多少?”那骁骑国女子道。 “难得姑娘这么爽快,我们是多多益善。请问姑娘你手上有多少呢?”白展飞道。 那女子道“好一个多多益善,近期骁骑国的马可是卖价很高的,你有多少银子?” 白展飞道“姑娘,据我耳闻,近期正是胡马上市,市场供应充裕,全是膘肥体壮的良马也比前期价格贱了些,我们的银子足够买下500匹了。” “啪”的一声那骁骑国女子把马鞭往桌上一抽,怒道“贱?我们的马再贱价也比你们汉人值钱。” 她这话并不是在骂人,她说的的确实没错,处在大同与骁骑边境的大同人日子并不好过,这里天气不适宜耕种,而又不能像胡人一样过游牧生活,往往辛勤耕种结果遇上个天干大旱颗粒无收,所以生活极其困苦的,再加上经常有胡人犯边,随时有被抓住当奴隶的危险,有些人家实在过不下去了,会自愿卖儿女给胡人做奴隶,以换取一点维持生存的银子,而这些胡人的身价确实不如骁骑国的一匹马。 白展飞听后微微蹙眉道“我不关心汉人的卖价,但我对胡马的卖价清楚得很,不过姑娘既然能够提供大批量的货,我也可以考虑稍提高买价的。” “价低了你买得到货吗?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要那么多马做什么?”那女子问道。 白展飞“你只是卖主,你应该只管你的货能卖多少钱,而不应该管买主的用途,成交后,马可就是我的了,你就管不着我用它干嘛?” 那辽女子道“卖马不是一般的交易,我对马的用途比对价格更关心! 白展飞轻笑道“呵呵,据我所知,你们骁骑朝政策是不准批粮卖马的,怕大同人骑着你们的马来攻打你们,而你是怕我把马卖给我朝军队?对不?” 那女子高傲地道“哼,你倒都打听得很清楚,不过你们大同军备废弛,军人武艺不精,更何况那些大同子民更是书生意气,只知道舞文弄墨,手无缚鸡之力,就算骑上我们的马也打不过我们。” 白展飞“呵呵,姑娘就这么蔑视我大同人,我可听说大同与骁骑是要言和的啊。” 那女子冷言道“言和和个屁啊,我们就是要大同土地变成我们的马场。” 白展梦“我们此来可不是谈论两国的战和问题,作为商人,我们只顾赚钱。” 辽女子“果真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白展飞“既然是商人当然是在商言商,说吧,你到底卖不?” “卖当然是可以卖,但我怎么知道你一下子要这么多马是不是卖给大同朝廷呢,或者你就是个大同的狗官,乔装买马商!”那女子厉声道,此时她已站起身来用鞭子指着白展飞。 白展飞也起身蹙目浅笑道“姑娘不仅谨慎,嘴巴也不太干净,生意人待客都极为礼貌,看来姑娘不是个生意人,这笔买卖可能要做不成了。”他说这话时,手下的功夫已运起,只等谁先动手了。 “你也好大胆,明知我朝规定不予批量售马,你还敢前来?今日我就缚了你这大同狗官!”她言毕,鞭子猛抽在桌上,一声闷响,桌子被劈成两半,同时几十个骁骑国侍卫闻声从窗户及门口冲进来,将白展飞团团围住…… 第46章 箭雨相逼难应对 白展飞笑道“我想姑娘是误会了,你凭何断定我是大同官员?” “若你不是,要那么多马作什?”那女子扬鞭厉声道。 白展飞“我只是个生意人,本意是打算买马到悠都零卖,好赚个差价,既然贵国不允,那此次生意大可不做,也无需动干戈吧!” 那女子“哼,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们大同一方面言和,可毫无诚意,居然还四处招兵买马!给我上!” 她一声令下,众骁骑国武士皆挥舞弯刀攻上前来。 白展飞一式“孤星一点”扶摇直上,“孤星一点苍月白”这招杀气凝重,只见他一脚蹬上房间的柱子上,扶摇直上然后引剑如流星从空而下,寒光四射,巨大的剑气如万丈光芒从头顶泄下,笼罩着那骁骑国女子,眼见着白展飞手中的遗恨剑就要劈开辽女子的头颅。 此时那骁骑国女子飞鞭紧随而至,向上飞去,人也跟着跳开。白展飞手中的长剑带着阻力落到椅子上,还是将椅子劈成了两半。 那辽女子试图用鞭子缠住白展飞手中的长剑,但白展飞手中的剑游刃有余,速度之快,那鞭子追之不及,剑一会儿便被白展飞拉回,引至胸前。再一招“披星戴月”,万丈光芒横着呼啸而来。那辽女士低头,俯身,这一剑从后背横空划过。顺势,长鞭出击,此时众多骁骑国武士挥刀相向,刀光剑影连成一片,酒店里的桌椅已被劈得横七竖八。 白展飞几乎是以一敌十,此刻渐见下风,一个破绽,手中的长剑竟被那女子的飞鞭转走,而就在此刻,那些辽武士的弯刀齐刷刷的砍过来。此刻如果刀锋沾身,就会被刀砍死,如果以空手相迎那女子飞过来的鞭子,势必要吃亏,看来此时只有走为上计了。 只见白展飞飞身破窗而出,那骁骑国女子一声“追!”众武士又紧跟着出来,看来今日一战是无法躲过了,白展飞只得迎战,他击退几个骁骑国武士,抢过一把弯刀杀了起来。可自己平素都是使剑,剑长三尺八,可今日这弯刀不过一尺多长,使起来,诸多不惯,所以打打起来很是吃力。看来这胡人也太彪悍了,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简直比悠都江湖还黑,在武林中杀人也还得找个理由呢。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就这样被胡人给砍了,那岂不冤死。寻思至此,白展飞手杀得更猛了,已渐打渐行,从楼梯上一路战下来,行至院中了…… 客栈的打斗还在继续,只是白展飞已渐占下风。 这时,只听见一声“二哥”的呼喊,白展鹏及白雪白冰还有十几位白家剑士已奔了过来,与他一同转入了打斗。 原来是那店老板派小二去通知了他们,一来这几位客官出的房价不少,若就这样被杀了,他的银子也就飞了,再者这样打斗会损坏他的东西,他会心痛不已。可没想到叫回了这些客人,居然没有使战斗停息,反而打得更凶了,看着他的房门、桌椅、还有楼梯那个惨样,那店老板心痛至极,可又无可奈何。 从日上正午,打到黄昏,白家剑庄的人和骁骑国侍卫正战得不可开交,眼见着骁骑国侍者慢慢的减少,马上就可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了,却听得那骁骑国女子道“你们还不快束手就擒,你们抬头看看!” 白家剑庄的人闻声抬头,只见这院子四周围墙上均站满了手持弓箭骁骑国武士,并且箭都已上弦,只等一声令下,就会箭如雨下。白家剑庄的人被围在中间,他们各自背靠着背相互掩护,面对辽武士的箭在弦上,情况非常危急,白冰白雪惧怕之色已溢于脸上,就连见多识广的严正辉也面露难色。 骁骑国弓箭手的厉害是早有耳闻的,并且今日是被他们居高临下的团团围住,恐怕插翅也难逃了。 “怎么办?”白展鹏焦急的问道。 “看来只有拼死一搏了。”白展飞无奈的道。 他一声令下,白家剑庄的剑士长剑如虹。 那院墙四周身披黑衣的弓箭手,他们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手中的长弓如同月光下的银弦,闪烁着凛冽的杀意。城墙下方,十几名白家剑士,白色修身衣袍,刀剑交错之间,冷光闪烁。 弓箭手们一齐拉弦,箭矢如黑色的流星划破夜空,那漫天的箭雨,朝着白家剑士疾射而来。剑士们眼神冷酷,手持长剑,剑身蓦然绽放出一缕冰冷的寒芒,剑士们身形矫健地闪避,他们步履如飞,手中长剑舞动如风,剑芒如电,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劲风呼啸之声。他们身法矫健,轻盈地在箭雨中穿梭,长剑每一次挥出都有一道银色的剑芒划破空气,一剑接一剑地击落箭雨。 夜幕逐渐低垂,白家剑士人也逐渐疲乏,精神高度紧张,面对如此箭雨,稍不留神,便会被得全是血窟窿。 而城墙上的弓箭手不甘示弱,他们连续射出箭矢,仿佛黑色的暴雨泼洒而下。 白家剑士与弓箭手们的交战,让整个院子充斥着激烈的厮杀声。剑与箭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剑气与箭雨相互交织,形成一幅壮观的画卷。 已有白家剑士倒下……一个,两个,三个…… 白展飞手上挥舞的剑也感觉力不从心了,毕竟从晌午战到夜里,疲惫加上内力快消耗殆尽,他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这时,院墙上高站着的骁骑国公主见白展飞一行已露败相,暂时下令止了箭雨。道“你们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白展飞朗声道“投降,白家剑士岂有投降的道理,战死也不降。” 那为首的女子拍掌笑道“哇,有骨气,宁死不降,我看你们能撑多久。”说罢欲再下令放箭。 这时,严正辉道“等等,我们降。”他说罢放下武器又对白展飞道“公子,切勿轻举妄动,我们若再还击只有死路一条了,若放下武器,还有一线生机。” “放下武器?你要我们被俘?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会把俘虏拿去当奴隶,送到极寒地区放牧,若被他们俘获,便永无生机!”白展飞不解地道。 严正辉迎上白展飞质问与不解地目光,答道“公子,不会的,你听我的,庄主会救我们的。” 第47章 白府小姐陷危机 白展飞很是不解,父亲在几千里之遥的中途,他怎么能得知他们被俘呢,再说这里是骁骑国,如果是在悠都,他相信父亲有这个能力救他们,可这里是骁骑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就这样妥协!他不想死也不想被俘,他还在迟疑着。 “公子,相信我,我的忠心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害你们,有些秘密你还不知道,庄主会救我们的。”严正辉再次肯定地道。 “看来只有相信他了,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冒一次险了。”白展飞无奈地道。 严正辉说罢又对胡人道“好的,我们放下武器。”说罢就把自己的长剑扔在地上。但其它的侍卫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展飞没有发话,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白展飞寻思后扔出了从胡人手上抢来的弯刀,那弯刀还在滴着血!白家剑庄的人见此也都扔下了武器。但胡人却并不敢上前,他们面对功夫如此了得的大同人即使没了武器他们还是惧怕,因为在他们身边已躺着不少同伴的尸体。 “还愣着干嘛,把他们给我绑了。”这时那女首领命令道。这时胡人才敢慢慢行至白展飞他们近前,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把他们捆缚起来。 那女子又抬头对围墙上的弓箭手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公主!”为首的那人说道便率众人撤离。 骁骑公主走到白展飞旁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你们大同人也还挺能打的哈,原以为你们都是文弱书生呢。” 被捆缚着白展飞的傲气也被挫了一大半。他道“我们是悠都武林人士,当然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那骁骑公主“哦”了一声,接着又道“难怪,听哥哥说过,悠都武林还是有不少高手的。” 白展飞没有再说话,那公主又道“你们悠都武林自管十六郡,不怎么插手朝廷的事,你们要这么多马干嘛呢?” 白展飞答“不干嘛,我说过我们只是行商,打算做笔大买卖而已。” 那骁骑公主“嘴巴还挺硬,武林人士有很多也跑去你们朝廷当官儿,当将军,攻打我们骁骑。得了,给我带回去关起来,看你们招不。” 说罢,一众骁骑武士便押着白家剑士向骁骑宫殿走去。 “原来她是公主,难怪长得国色天香,不过身上也聚集了不少野气与霸气。”白展心里暗思着。 将白家一行十几人送到牢里后,公主就去找父皇汇报今天的情况。 燕云公主行至骁皇殿议政厅时,父王正和几个骁骑国大臣在议事,她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威猛魁梧的辽王正坐在虎皮椅上。见着公主来了便道“云儿,怎么又不懂事了,我在和诸亲们商量着重要的事情!” 这五公主耶律燕云自幼聪明伶俐,又练得一身好功夫,无论是智谋和功夫都超出其她的几位公主,甚至不亚于几位王子,更是因为遗传其汉人母亲的一些特征,有着秀美精致的面容,所以骁皇特别宠她,给予了她很多一般公主享受不到的权利,比如说别的公主是不得出入辽王议政的大帐,而她却可以不用通传,自由出入,国家的一些重要事情她也都可以参与商讨。但今天她先不通知就这么冒失的就冲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议事,骁骑皇帝还是有点生气。 燕云公主“父汗,孩儿有要事向你禀报。” 骁皇“什么重要的事情?” 燕云公主“我今天抓了几个大同商人!” 骁皇“大同人不合法做生意,你想抓就随便抓吧,这等小事就不用秉报啦,是杀还是奴,你己安排就行。” 燕云公主“父汗,不是小事,这几个人要来买我们的马。” 骁皇“买马? 燕云公主“嗯,而且开口就要五百匹。” 骁皇“五百匹,他们是什么人?” 燕云公主“我现在也不知道身份,只是怀疑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的生意人,他们功夫极好,我率的武士被他们杀掉几十人。所以我怀疑他们是大同武将,把他们抓起来了。”燕云公主道。 “大同官员?这不可能,大同官员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买马?” 燕云公主“所以觉得蹊跷,说不定是乔装的商人而已。” “那好,你且带我去见见他们。”骁骑皇帝说着已移步从王台上走下来,由公主带着向关着白展飞他们的牢房走去。 白展飞他们见有人来了,便喊道“放我们出去。我们不是大同官员!放我们出去。” “那你们是什么人?”骁皇帝问道。 “我们只是悠都武林人士,此次过来不过是为赚点银子,以图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实力。”严正辉用辽语回答道。 “悠都武林人士?”辽王问道,此时他的目光落到在蜷缩在一旁吓得直哆嗦的白冰白雪,接着又道“不远千里来我们骁骑做生意,还带两个小姑娘?” 白展飞道“他们是我妹妹,此次是他们贪图贵国草原风光所以便偷偷跟出来的。” 燕云公主道“父汗,我觉得也许他们说得没错,若是大同朝廷官员定不会带两个小姑娘出来办事的,再者依他们的功夫路上来看,他们也应该是悠都十六郡人士。” “呵呵,悠都武林人士又怎样,想买我们的马卖给大同的军队,这趟生意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该怎么处置你就看着办吧。不过,这两个小姑娘长得倒挺水灵的,就叫人送到我帐里,今晚让她们服侍我。” 骁皇帝说罢就转身准备离去。 “父汗,你要让他们侍寝?她们也太小了吧。”燕云公主追上她父亲道。 骁皇“你懂什么?做好你的事情就是。” “可是……”燕云公主还想阻止,但她明白她的阻止也都是无能为力的,当初自己的生母也是被骁骑军队抓来献给父汗的,父汗喜欢汉室女子的温柔和纤巧,只是今天对两位这么小的姑娘她甚是不忍,但又无力阻止。 只见两个骁骑国武士打开门准备拖白冰白雪出来,白展飞他们都没明白刚才他们谈的那些辽语是什么意思,唯有严正辉卫懂胡语,他道了声“不要让他们把小姐带走,他们要糟蹋小姐啊!”他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把白冰火白雪围在中间。 那过来几位骁骑侍卫就踹着他们,想用脚踢开他们,白展飞及侍卫们都任凭他们踢打着就是不愿走开,但此时他们都被软骨散软化了筋脉,感觉全身无力,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不然他们早将这两个武士给解决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呢? 白展飞将白雪护在身后,白展鹏也死死的拽着白冰任打也不放手。 见迟迟没把他们拉出来,另几个骁骑国武士也冲了进来,他们对反抗的白展飞他们粗暴地拳打脚踢着。一个武士一拳打在白展飞的脸上,白展飞嘴角都渗出鲜血。几个武士将白展飞拳脚相向的踹开,拉起了白雪。另一个武士一脚踩在白展鹏拽着白冰的那只手上,白展鹏痛不过,不得不放手了。他们已被打得口吐鲜血,几个粗暴强壮的武士对他们一阵毒打后,干脆点了他们的穴道,使他们都动弹不得。 白雪白冰哭着道“二哥,三哥,救我们啊,我们害怕。” 但是此刻白展飞白展鹏却无能力,只得只能大叫道“放开她们,放开她们”,只能眼睁睁得看着白冰和白雪被拉出。 第48章 救妹心切忍鞭笞 骁骑国大牢,白展飞等人被关在牢里,时间凝固,空气沉重! 过了好久,待穴道冲开后,白展飞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一把抓住严正辉的领子,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道“姓严的,是你要我们投降的,现在该怎么办啊,你说啊?生机在哪?她们是我妹妹啊,我亲妹妹,她们还那么小就要被那个老禽兽糟蹋,你说啊,早知道结果这样,我们不如跟他们拼了!”他边发疯似的说着,边更用力了,掐得严正辉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众白家剑士皆阻止,但白展飞却更用力,他现在脑子真的完全乱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所以他把火气都撒在严正辉身上,是他让他们选择这条“生路”的,可是这“生路”比死更让人痛苦! “二哥,别这样,不怪严长侍的。”白展鹏道。在众人的一致劝说加拉扯下,好不容易才将白展飞的手给拉开。 白展鹏问道“二哥,妹妹她们会怎样啊?”也许白展鹏年岁还尚小对那事还不是很懂,只知道妹妹被他们带走了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还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白展飞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展鹏的这个问题。只得痛苦的捶打着铁窗,痛苦的嘶喊着,拳头上都是鲜血,白展飞并没有搭理白展鹏,而是继续痛苦地自虐着。 “飞公子,不要这样,我们……也许还有办法的”刚才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严正辉此刻终于缓过来,说了这句话。 “什么办法?你说现在有什么办法?”白展飞问道。“你说不清楚我杀了你!” 严正辉道“找公主,我们要求见刚才那位公主,我想起来了,庄主见过那位骁骑国王子,就是住在盟主府的耶律鸣风王子,你记得不?他说过他母亲是汉人,他有个妹妹叫燕云,他要和庄主签订一份重要协议,你庄主找我商量过这事的。我们出发前,庄主差不多已经同意协议了,所以如果他和骁骑国达成协议,就不能伤害我们,去找那公主说明这事。而且那鸣风王子说了,如果事成之后,可以将其妹许给府上的一位公子。” “什么协议?我怎么不知道?”白展飞问道,突然他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然来他一直以为威胁自己在白家地位的只有白展梦,没想到父亲居然这么不信任自己,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对一个外人讲,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告诉,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不相信自己。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明白这个问题,而是这个消息能不能救下他们。他接着又道“你怎么不早说.。” “这事事关重大,庄主一再强调不要透露给别人,所以不敢轻易说,就是与胡人合作反大同建立自己的政权,现在看来只有靠这个消息救命了。” “你说什么?”白展飞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反朝廷?他感到事情的重要性,不过现在关键是救出妹妹,其他的事以后再去考虑。 想到此,他拼命的喊着“我要见公主,我要见燕云公主!”并不停的捶打着铁门,“我有重要信息要告诉她。” 很久之后,那听得懂汉语的侍卫才过来吼道“你们吵什么?公主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我只有重要信息禀报,如果你们不通传,耽误你们鸣风王子的大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鸣风王子?”这个侍卫见着汉人能报出鸣风的名字,心下思量,怕确实有重要事情,再加上这汉人现在不能施展功夫,而且是在骁骑,量他也不敢有造次的举动,思量一番后还是押着白展飞去见燕云公主了。 侍卫通传时,燕云正在内帐洗澡。折腾了一天,她准备沐浴更衣,美美的睡一觉休整休整。 只见燕云在轻纱缭绕的幔帐中用花瓣沐浴,到处烟雾弥漫,恍若身临仙境,她缓缓的解下罗衫,褪去亵衣,将玉足伸入了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盆之中,温热的水,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快意,她不禁呻吟了一声,整个人都坐进去,只露出头部,片刻功夫,小脸迅速变得红润起来…… 她正享受着着这舒服的沐浴,不料被外面侍者“禀公主,那汉人要见公主”打断,有几分恼意地问“何事?”边扯了件锦袍披上,步入前帐。 新浴后的燕云公主十分动人,锦袍披身,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玉颈修长,性感的锁骨也十分诱人……这装扮完全退去了在酒店打斗时的野性,平添十分妩媚。 没想到这位燕云公主竟是如此绝色,白展飞看得入迷,竟有些走神。在燕云“你找本主公主何事?”的追问下才回过神来,想起来意。 “公主,我想求你救救我妹妹!”白展飞道。 “就这事?我为什么要帮你呢?”燕云公主边问着边准备转身离开,这件事,她虽有不忍,可也无能为力。 “因为,你也有一个爱你的哥哥,我想如果是他面对同样的情况,他也会想尽办法来保护你的,我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所以不得不找公主帮忙。” “我确实有哥哥,也如你所说,他也很爱我,但令妹妹的事,我无能为力。” “不,公主,如果你愿意帮忙,是可以做到的。” “那要我怎么做呢?” “公主,你可知道你哥鸣风王子此去悠都的目的是与悠都十六郡合作,寻找能担当推翻大同,共谋大业的人?” “我哥哥此去悠都,乃是奉了密令,我都不知道具体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燕云公主一惊,说真的此次哥哥出去领的是密令,连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大体的旨意还可以猜得出来,但这汉人怎么这么清楚呢? “因为我父主便是你们要在武林上寻找的那个能当此重任的人,而你们居然这般对他的儿女,这样还能合作吗?”白展飞道。 “你姓白?”鸣风哥是派人送消息过来说他已找到人选,是白家剑庄的庄主,此人的功夫和武林地位都是不二人选,就是有些条件还没谈妥,而且还提到自己是否愿意嫁与汉人,如果同意,可以与白府联姻,看来他说的没错。 “正是,我乃白家庄二公子白展飞”白展飞答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燕云公主问道,边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哥哥提到联姻的事儿,不会说的正是要将自己许配给眼前的这位白公子吧。 白展飞道“你必须相信我,不然你哥此次悠都十六郡之行会前功尽弃的。” “好,那我试下你的功夫就知道我哥有没有找错人。”她说完,往他嘴里丢入一粒药丸,解了他身上的软筋散之毒,好使他有力气跟自己试。 “出招!”燕云公主话音一落,长鞭凌空而出,白展飞侧身躲过,却并未还击,而是喊道“我们没时间在这里打斗了。” “你没有选择!”燕云公主又一鞭飞出,人已凌空飞起,只听呼的一声,风声激荡,那条乌黑的长鞭已带着风声向白展飞的脑袋卷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响,白展飞应声被抽倒在地。 他竟然没有躲避!他的右脸从鼻梁至耳后立即生出一条很深的血口,鲜血顺着脸颊向下流,如果不是看到他竟没有躲避,燕云公主赶紧减了挥鞭的力道,不然白展飞此时脑袋要被横劈成两半了,她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动力和勇气冒着生命危险挨她这一鞭。 白展飞痛得在地上打滚,用手捂着脸颊恳求道“公主,这样你满意了吗?求你快去救我的妹妹好吗?再晚就来不及了,等你救回她们后,你要怎么比试我奉陪到底。求你了!” 看到这些燕云公主似乎明白了白展飞为什么不躲避她的鞭子,她也找到了他此举的动力和勇气之源。他被这种兄长对妹妹的厚爱感动了,如果自己遇上这样的事,自己的哥哥也会这样拼死救自己吧。 她像被触动了一样道了声“罢了,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成功,只能试试。”她说完就飞快的跑出去了,白展飞也紧随其后。 第49章 公主用计巧施救 只见燕云公主避过看守侍女的阻止,径直步入一古色大殿,房内设施简洁又不失高雅,一骁骑国贵妇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泡着脚。 见到燕云公主匆匆冲进来,那贵妇老远就道“云儿啊,是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还这么慌忙的赶到我这儿来?”脸上一直溢着慈善的笑容。 燕云公主“皇姨母,我要你帮忙了,父汗抢了两个汉女回去,我想要救她们,她们是很小的两个孩子。” 皇后“就为这个啊,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父汉喜欢汉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等小事,你也不用管了啦。” 燕云公主“皇姨娘,这不是小事,因为这两名汉女是悠都十六郡一高手的女儿,我们还要跟他合作呢,可是父汗却要……我怕我说不过父汗,所以来请你帮忙了。”由于焦急再加上刚才一路奔跑,燕云公主上气不接下气又焦急的说明着来意,她要抓紧时间寻求皇后的帮助,否则迟了就救不了那两个汉女了。 皇后却不紧不慢的道“朝中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这两个汉女的身份是什么,有什么重要以及什么合作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的。再说了,你父汗就喜欢汉女,那时我还年轻就不能阻止他抢了你娘,看着他逐渐冷落我都无可奈何,更何况而今我已是年老色衰又如何阻止得了他呢?你父汗治国雄韬伟略,就这点偏好,男人嘛,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云儿啊,你就不要说什么了,由着他吧!” “可是皇姨娘,我……我想救她们,我就想救那两个汉女啊!”燕云公主不甘心的道。 “云儿啊,不是你皇姨娘不帮你,你看这事你那些姨娘们都不说什么,你父乃骁骑国大汗,他的这些事谁还能管呢,更何况你只是她女儿,你回去吧,不要多想了。不早了,我也想休息了。” “皇姨娘不帮我,那我自己想办法!只是得皇姨娘配合下。” 她说罢,上前凑到皇后耳边一阵耳语,而后道了一声“得罪了。”啪的一下将皇后打晕,再将手掌割破洒了血在地上,然后又呼啦呼啦几下把桌子椅子都掀翻……把两个侍女也杀了…… 白展飞看着燕云公主的这番操作,不知道她此举何故?不解地看着她。 这时燕云大喊“快来人啊,不好了,有人行刺皇后!” 闻听此言,宫殿里的各路侍卫武士均纷纷向这边跑来……整个皇宫顿时乱作一团。 燕云上前,抓住白展飞的手就往外跑,“跟我走!” 白展飞这下似乎明白了,燕云可能是想制造混乱,引开侍卫的注意,趁机救出自己的妹妹。如此,他觉得这个燕云公主不仅功夫好,还很聪明,顿时,好感与佩服再上一层。 他就这样任由燕云公主抓着自己的手在宫殿里奔跑。这是他第一次除雪儿冰儿之外的女子这样抓住自己的手,一股异样的暖流从手心传到心头……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快速的跑着,是的,他们必须赶时间……再晚怕来不及了。 燕云奔至骁皇大帐,却被侍卫拦住。 “公主,你这么晚了,还上大汗寝宫干嘛啊?”大汗宫外的侍卫道。 “有要事禀报!”燕云公主边说着边往里面冲。 那侍卫也紧跟上来伸出胳膊挡住燕云公主的去路道“这么晚了,大汗正在就寝,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 “让开,是关乎骁骑国运的大事,你担当得起吗?”燕云公主厉声道。 “可是……”那侍卫还在犹豫着。 “让开,不然我杀了你!”燕云公主粗暴的推开他的手径直走进大汗的寝宫。 “父汗,儿臣有要事相报!”燕云公主边走着边大喊着。 大汗正在强行脱着白冰和白雪的衣服,听到燕云居然这么大吼的走过来,自己的好事要被打搅了,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边说着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看来今天的好事真的要黄了。 “你没听到外面都在吵吗?有人行刺皇后!”燕云说着,已快行至骁皇寝宫内室了。 骁皇大惊“行刺皇后?何人如此大胆,皇后她人没事吧。” 燕云道“侍卫们很多都去了,此刻不知道是否有抓到刺客,皇后没事,只是受了惊吓晕过去了,所以我来请父皇过去。” 听说请自己过去,骁皇心生疑惑,问到“这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来刺客呢,我骁骑皇宫戒备森严,谁会如此大胆行刺,莫不是你耍什么花招吧。” 骁皇不愧为一国之君,智力过人,一下子便能洞察事情原委。 被骁皇看透自己的动机,燕云一时语塞,缓了缓神道“是又怎样?我就是不想你这两个小姑娘做那样的事。”燕云公主怒气冲天地道。 骁皇气极“你个不孝丫头,你还管到老子的闺房之事了,看来是我平常太宠你了。” 燕云公主“我不管,父皇要找我们骁骑女子,是谁我都不管,我就是不想爹爹找汉人,我怕他们会像我娘一样……父汗,你是知道的,汉室女子很重视贞洁。” 骁皇极为恼怒“大胆,我跟你娘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微词?”他说罢,啪地给了燕云公主一巴掌。 燕云被打,带着哭腔吼到“我是没资格说,你找谁我都管不着,但那两个姑娘是的父亲是哥在悠都十六郡选定的合作对象,如果你这样对他们,那哥此次悠都之行就前功尽弃,而且还有可能遭杀身之祸。”说真的毫无凭证,她也不能确定白展飞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她却坚定了一定要救下这两个小女孩的意志。 “呵呵,那这样更好,既然他爹以后要跟孤共掌大同江山,那跟他女儿联姻岂不更能促进双方协作,增进感情啦!” “汉室女子重视贞洁,你在未迎娶她们之前,就对她们这样,她们会恨你,她们的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我堂堂一大骁骑国王,岂会怕他一悠都武林莽夫。你给我出去!” “不,父汗,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的话,那孩儿就一直待在你的寝宫,看你还敢这么做。” “大胆!”辽王怒喝道。他进而又命令外面的侍卫道“来人啊,把燕云公主给我拖下去!” 几个侍卫领命便进来拖拽燕云公主,燕云公主摆脱他们的纠缠道“父汗,你……我就不走,我看您当着我的面敢那样做吗?” “你……放肆,快给我将她滚出去!”骁皇怒喝道。侍卫应声又过来拖拽燕云公主。 “我就不走!”燕云公主道,边说着便与那些欲拖她走的侍卫打斗起来。燕云公主的功夫不弱,虽然这些侍卫也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但毕竟燕云是公主,由于怕伤着公主,便不敢下狠手,所以几招过后,燕云便将他们打倒了。 “云儿,你要这么不懂规矩,那休怪我不客气。”骁皇帝说罢从床头取下一柄金色镶珠宝刀向燕云公主挥了过来。 第50章 信函传报脱险境 一旁的白雪、白冰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脸上全是泪水。本来她们出自武林世家,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当要被一个老男人凌辱,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再加上涉世未深,而功夫又被软筋散压制无法施展,看到这场面,只期待这位好心的公主能够应对,从而救助自己。 “父主,你就因为这种种事情要杀女儿吗?如果你真下得了手那就动手吧。”燕云公主伤心的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待骁皇的大刀砍来。她料想平素疼爱自己的父主不至于因为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便要杀了自己。 骁皇手中的刀就在燕云公主的脖子后停住了。 “来人,把这个不孝女给我绑了。”骁皇一声大喝,外面有几位彪形大汉冲进来,将燕云公主给制住了,正准备绑起来往外走。 大帐外的白展飞听到情况不对,也顾不得擅闯骁皇大帐的罪名,飞身冲了进来。 从地上捡起被打倒侍卫的一柄大刀,朝着押着燕云的侍卫砍过来。 那些侍卫赶紧放开燕云,应战。 燕云得以脱身,避过几位侍卫的阻拦,冲到后面,扶起白冰、白雪,用身体护住她们,并道“不要怕,我会救你们的。” 白冰、白雪感激的点头。 看到这一幕,白展飞为燕云公主的仗义心怀感激,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见这汉人居然冲进自己的寝宫伤人,骁皇大怒。喝道“大胆狂徒,敢闯我骁皇大帐撒泼。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说罢对外呼道“来人啊,替我杀了这狂徒。”骁皇话音刚落,一大队骁骑武士奔至帐中,而外面也被侍卫们团团围住。 “哼,我白展飞今日就算血溅五尺,你也休想动我妹妹。”白展飞凛然道,手中的弯刀呼啸舞起。 燕云公主听到白展飞此言,也被他这份兄妹情深的情义所打动,心下想着,今日就是被父亲惩罚,也得护住这两个小姑娘。 此刻,白展飞已如这些辽武士打成一团,他以弯刀为剑,一式“披星戴月”横扫,手中的弯刀与辽武士密集的弯刀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声,火星四溅。然本这披星戴月的剑气浓厚,一般得避开或以内力应对,而不是直接以刃对接,但这些骁骑武士都粗狂有力,白刃相对,也不落下风,紧着着他们弯刀横劈而来…… 白展飞“孤星一点”飞身而上,本来这孤星一点是要接直上云霄才会显出无穷威力,但无奈这大帐高度有限,并不能很好的施展,所以这一招并没有发挥出它本来的厉害。只从上而下斩落了几个侍卫手中的弯刀。白展飞长剑变成了现在的弯刀,速度又受阻,十几个回合下来,便渐占下风。胳膊也被砍伤,鲜血顺着手臂流下。 骁皇就在虎皮椅子上高傲的观战,看到这一幕道“看你还能折腾几时,真是自不量力,给我砍了他的脑袋,我重重有赏赐。” 听骁皇如此说,那些武士战得更起劲了。 而白冰白雪见白展飞受伤,而骁皇又下如此死命,哀嚎道“二哥,二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但白展飞此刻完全没有先走的意图,况且他此刻也根本没法脱身,再几个回合,他腹部、背部已被重创,见此情景,燕云公主也过来帮忙,但一切无济于事。只见一招落败,他便被一个武士飞起一脚,踹倒在地。这时,众骁骑武士一拥而上,将地上的白展飞团团围住,手中的弯刀相向。 就在这危急关头,只听得外面通传地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几个侍女开道,皇后快步进来。 只见她还一脸梨花带雨,走到辽皇面前便道“大汗啊,今日我差点被人刺杀,幸得燕云相助。” 骁皇有些惊讶“是真有刺客啊!你可有受伤。” 皇后道“是的呢,我并未受伤,是燕云救了老身一命。” 骁皇“那还得多亏这疯丫头呢。” 皇后道“可不是吗?燕云去我那里就是请我来阻止你对这两个汉人小姑娘,我欠她一条命,只好来当这个说客,请你们今日放了他们一马,日后啊,再择日将这个两个小丫头纳入后宫,我一定好好为你们操办得隆重些,大汗不用急在这一时啊。” 骁皇“好吧,你很少过问这些事情,既然你开口,那我便依了你。” 骁皇说罢,又命人把白展飞,白冰、白雪他们几个带到大牢,继续关起来。 燕云公主也退下。 再几日,白展飞他们一行依旧被关在牢里,好在白冰白雪暂时没有危险,只是那骁皇说过待定了时日,要纳他们为妃。这一切,只是短暂的平静。白展飞他们无可奈何地在大牢里苦苦等待转机与逃跑的机会。 一日,燕云正带了些水果吃食来看骁皇,为那日擅闯父皇寝宫赔罪。 父女正聊着,只听门外传来声“报,急报!”。说话间,通传使者已步入大帐。 骁皇道“何事?” 那送急报之人道“太子急报,请大王现在查阅。” 那使者将一竹筒书信躬身递给骁皇。 骁皇打开竹筒,展开里面的书卷,仔细端详起来,开始面色沉重,后又点头微笑,口道“妙,妙!”。 待他收起书卷,对侍卫道。“你们都退下。”那些侍卫“是,大汗!”便告辞离开。 骁皇然后又对燕云道“云儿,你把牢里的那几个汉人放出来,好生伺候,不得怠慢,明日我要亲自接见他们。” 而燕云公主并没有立即走,而是问道“父汗?这是哥哥送来的信吧,上面写的什么?”她明白父汗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肯定是哥哥的信起了作用,但又不清楚这信上到底说的是什么。 骁皇道“没什么,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燕云道“是!”便退了下去,准备去放白展飞他们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能脱险,她心下会如此高兴,不由加快了步伐向大牢走去…… 第51章 客居异域生情愫 骁骑一客帐中,白展飞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白展飞卧床,白冰端着药碗喂药,白雪则替其整理被褥。 “二哥,这些时日,身体可好些了?”白雪关心地问。 白展飞“好多了,幸得两位好妹妹照顾。” “还有我啦,你身上的伤,可都是我替你换药的。”白展鹏说道“还有那位燕云公主,是他给你的药,她的药真灵,不然你也不会好这么快。” 白展飞心下欢喜,眼神都亮了“是吗?那可得多谢她了,这次雪儿冰儿能脱险也幸得她相助。” “二哥,我觉得这位公主看上你了。他对你可照顾了,不然也不会突然就放了雪儿和冰儿”白展鹏凑在白展飞耳边道。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听展鹏这么说,白展飞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不愿意承认。 白雪也跟着起哄“我也觉得,而且啊,我觉得二哥也喜欢那位公主,对不对?” “瞎说什么,没有的事。”白展飞脸都有些羞红。 白冰也补充道“哥哥别不承认,我觉得这个燕云公主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心也很善良的。” “你们知道什么啊?她打起架来可凶了。”白展飞说着,不自觉的摸了下脸上被燕云鞭抽的伤口,好像已经结痂了,还有隐隐的痛。但,奇怪,尽管被她伤着,但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怪她。 白雪眼神一挑,坏坏地道“嗯,是有点凶,可是她是公主啊,肯定有点脾气的,对吧。” 白冰附和道“就是,就是,人家是公主,而且胡人生性爽直,哪比得了我们这般温柔啊。” “就你们还温柔啊。”白展飞被他们这话逗乐了。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便要坐起来“我感觉伤都已经好了,今天就带你们出去,骑马,好好玩一番可好。” 一听这话,白冰白雪高兴得跳起来。“好啊,好啊。”他们赶紧殷勤的为白展飞又是递衣服,又是拿鞋子。是的,她们不远千里来骁骑,可不就是为了能够一睹骁骑一望无际草原的风光,却不料差点遭遇不幸,幸好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所以当然得好好庆祝下,不然这次就白来了。 “飞公子,这里是骁骑皇城,我们行使还是小心谨慎些好,这样私自出去,恐有不妥。”正当他们兴奋的时候,却被严正辉扫兴的阻止。 本来白展飞就对父主重要事情不对自己说,而对他一个外人说,耿耿于怀,再加上白雪白冰差点被辱,自己受伤等等都觉得与严正辉脱不了干系,因此对他心怀芥蒂。冷冷地道“我想干嘛,还用听你的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严正辉知道白展飞对自己有不满,虽然心有不悦,但毕竟他是公子,是主子,也不好反驳。只得默默不做声。 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你们想去骑马啊?我可以带你们去。”话音未落,已见燕云公主着一身戎装,已行至帐内。 白展飞赶紧上前道“能得公主相伴,那真是太好了。” 言毕,白家兄妹四人加上燕云公主他们一行人便行至帐外,各自牵了马匹,朝草原奔去。 白展飞四兄妹被这草原美景深深的吸引住了。放眼望去,辽阔的大草原连上天际,草原一马平川,又宽广又平坦,嫩绿色得草原覆盖着大地,就像是给大地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 还有毡房点点,炊烟袅袅,羊群阳晖,马儿嘶鸣。 他们就这样骑马驰骋,享受这无边无际的草原,燕云公主还一路唱着牧马歌曲,那声音铿锵有力,又婉转激扬。一路都是燕云公主打马在前,白展飞很想追上,却都落于下风。 转过一弯新月,灌木丛愈显密集,地面也仿佛刚下过雨一般,空气十分清新。他们终于跑累了,在这处美景地下马停留,休憩。极目远眺,远方似有一层蒙蒙的蓝绿色。靠近,再靠近,啊,原来是一片牧场。湛蓝色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金光,一群白玉般的鸟儿或低掠水面,或高翔天际,或静立昂首。 燕云公主对白展飞道“马骑得不错。” 白展飞“公主过誉了,跟公主相比差远了。” 燕云公主“我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当然不能比。” 白展飞“那是。公主的马术堪称一流。” 燕云公主“看你骑马的样子,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吧。” 白展飞躬身作揖道“有劳公主挂记,基本都好了。” 燕云公主眼神闪烁“那就好,伤好了,你们也得早点回去吧?” 白展飞眉头皱了下“怎么催我们走吗?” 燕云公主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怕你们待的时间长,我父汉还惦记两位妹妹呢。” 白展飞道“是的,多谢公主提醒,那我尽早回去。” 燕云公主“其实,也好跟你们一块去悠都看看。” 白展飞“啊,公主想去悠都啊?那太好了,等到了悠都,白某也一定尽到地主之谊带公主到处玩玩。” 白冰白雪还有些意犹未尽,嘟着小嘴道“现在就要回去啊,可是我们还没玩够啊。”“是啊,我们还想玩玩呢,这里景色真不错。”白展鹏也附和道。 白展飞道“你们不怕那骁皇不让你们走了?” 白冰、白雪吓得吐舌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道“怕,怕,怕,好吧, 我们早点回去。” 燕云公主笑着看着两位小姑娘道“还没玩够啊?那好的,那晚上我就带你们玩一个更好玩的。” “好啊,好啊,谢谢公主。”听公主这么说,白冰白雪两个丫头更加高兴得手舞足蹈。 第52章 男儿有志终将别 骁骑的夜晚,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照在草原上,天地间一片静谧,晚风轻轻的吹过,草浪随风起伏,显得分外惬意。 这里还有一场热闹非凡的篝火晚会,一米多高用柴火堆成的架子立在中央,百来号人未在旁边,他们盛装出席,男的或穿着红色大袍、留着长,或皮革裹身,脚蹬马靴,女的有的穿着彩色裙子,有的露出细细的腰肢,有人喝酒唱歌,有人拉着手围着篝火起舞。还有人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柴火点燃,只听见“嗖”地一声,火焰一下子窜得很高,火苗越来越高,天空中还飘着小火花。 燕云公主走进那个牵手的圈子中,跟着人们一起起舞,白家四兄弟看着也特兴奋。一会儿,公主将手伸过来,邀请白展飞他们参与其中。白展飞就这么被燕云拽起手来牵着,起初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后面就完全融入其中,跟着这群人们无忧无虑的载歌载舞。 那婉转豪放的歌声,优美的舞姿,配着悠扬悦耳的音乐,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舞毕,他们还一起吃着烤羊肉,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幸福都在这里…… 当晚夜,他们玩得尽兴了才回来,却看到严正辉等剑士等在帐中。道骁皇明天宴请他们,并奉上五百匹马。他们此行耽搁太久,白家庄的人不放心,以飞鸽传书来询问。 第二日,骁皇设宴款待了白展飞一行,并讲了些骁骑和悠都十六郡合作的事还仗白公子及其父多多支持等一番话,白展飞、白展鹏他们虽未能明白父亲到底跟他们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是那份协议让他们得以死里逃生,并且从俘虏的身份转化为宾客,但白展飞心里却并不怎么高兴,毕竟胡人乃异族,为什么父亲要与他们签订合作协议呢?他不明白,并且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连外人的严正辉都知道,他却已无所知,但今日能有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就要辞别骁骑国准备返程了,五百匹马骁骑国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了自己,若再将马转卖给朝廷,能赚出不少差价,此次的骁骑国之行也没有白跑,谁还说自己没有生意头脑呢?自己文武全能,爹还能以白展梦盖过自己吗?对于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现在却感觉有点不舍了,只是因为某个人吧! 在离开之前白展飞特地来与燕云公主道别,感谢她出手救他妹妹。同时想邀请她一起去悠都做客。 白展飞“此次骁骑之行,多谢公主出手相助。” 燕云公主“公子客气了,救你们的是你们的父主。” 白展飞“公主谦虚了,若不是公主,即使有密函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燕云公主道“好吧,举手之劳,不用挂怀。” 白展飞嘴角微拉,浅笑着着道“公主,此前说想去悠都,白某恳请公主与我们同行,到了悠都,白某也好尽地主之谊。” 燕云公主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倒是很想去,可昨天宴毕,禀过父皇,他没有同意,再者我的生母,最近身体不适,我得照顾她老人家,所以这次恐怕是去不成了。” 白展飞眼神黯淡下去,无比遗憾地道“那……真的非常遗憾。”说完,也久久不愿离开。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燕云问。 白展飞“没,没了,只是想以后若公主能够去的话,一定要记得找白某。” 燕云“那是自然。” 白展飞“那白某就告辞了。” “等一下。”正待白展飞准备走,却被燕云叫住。因为她看着白展飞脸上那扎眼的鞭痕,心有愧疚,便又去取了一瓶治伤药赠予白展飞。 燕云公主“这个是治伤疤的良药,你拿着,不然这脸上的疤……那天我出手太重了。” 白展飞伸手抚了下脸上的伤口,确实还有手能触及的疤痕,他感觉心头一暖“谢谢公主赠药,不碍事的。那白某这就走了。” 燕云公主“嗯。后会有期。” 待白展飞转过身,行至帐门口,燕云公主又上前问了句“公子,可愿留在我骁骑?” 闻听此言,白展飞喜上眉梢,回头问道“公主此话何意?是希望我留下吗?” 燕云道“嗯,我想凭你的武艺,一定会很好的辅佐父皇的,现在我们骁骑正是用人之际。” 原本以为燕云是自己想他留下,可没想仅仅是帮骁皇招揽人才罢了。白展飞眼里掠过一丝失落,眼神又黯淡下去,道“白某生在悠都,长在悠都,纵使贵地风景再美,对于白某来说,不过是过客而已。” 燕云公主“过客?你们汉人有个词叫过眼烟云,对吧?是这个意思吧。” 白展飞“对,就是这个意思。”其实,他只是解释过客这个词。 燕云公主“好吧,那你走吧,可能燕云想多了。”燕云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百展飞有些不解地问“公主,你说什么想多了?” 燕云眉头微蹙“没什么,你走吧!”她想此前哥哥还说,希望他能与白家的一位公子联姻,原是自己想多了。 白展飞“好吧,那白某告辞了,燕云公主保重!”白展飞悻悻的转身离开。他握着那瓶药,心里暖暖的,脸上的伤不再痛了。 其实,白展飞正值弱冠,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前都热衷于与白展梦的明争暗斗,以前一直以为他白展梦才是白家庄的嫡长子,自己并没有那么强的好胜欲望,而当知道他的身世,他一门心思的扑在与他的地位与权利之争上,眼里、心里从未装下任何人,而没想到此来骁骑,竟然有一个异域女子在他平静的心上激起波澜,只是,他不确定,她是否也有此意。但此刻,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紧,容不得他细想,更容不得他多逗留。 马队都在等着白展飞了,他深情的看了一眼燕云公主的大帐,便掉转马头,狠抽一鞭,马疾驰而去,后面的马队也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消失在一片扬尘中…… 第53章 对饮密谋倾国事 阳光灼灼,和风徐徐。 白家庄后花园清风亭内,白云天正、白展飞正与耶律鸣风对酌浅饮。美景在侧,清风在畔,好一番怡然情调。 “令公子此去我骁骑所历之事我甚感歉意,不知该怎么向白庄主赔不是。今日借酒略表歉意。”耶律鸣风说完,一仰脖,将翠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王子言重了,都怪白某没及时言明,也未料想贵国是不准规模贩马。不过还仗王子及时传报相救,白某还得感谢王子呢。这杯就算我谢过王子了。”白云天将杯中的酒饮尽后。又唤侍者给耶律鸣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耶律鸣风“白庄主,客气了。本王只是尽我本能,得知令公子一行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白云天春风满面地道“嗯,前日传报,他们已出发返程了。” 耶律鸣风“那再有十余日,他们便可归来了。” 白云天“嗯,此单生意做成,我们白家装便可大赚一笔,这里面也少不了王子的功劳。” 白展梦拱手作揖道“父主,我觉得这马既然好不容易运来,再卖出去虽然能赚些银钱,但并不是上上之策。我建议这批马我们就留给自己。” 白云天不解地问“留给我们自己?” 耶律鸣风“梦公子此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这也是我今日此行的目的。今天就是想和白庄主谈下我们的合作大计。” 白云天“那不知道王子有何高见。” 耶律鸣风“我想把这些马交由贵庄,是想扩大贵庄的实力,虽悠都十六郡人士功夫自是不在话下,但马上功夫却不怎么样,而大型会战都是以骑兵开路的,所以这批马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近期阿罗门也正日益强大,对悠都也是虎视眈眈,且又与悠都毗邻,我担心若一旦我骁骑与大同交战,阿罗门会乘机挥师而下,到时乘我们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利,所以我们需要你稳定好悠都局势,一方面阻止阿罗门东进,另一方面又阻止大同残寇北撤,所以白庄主就必须当此大任了。” 白展梦“我赞同王子的说法,我们若想图谋大同,必须扩张自己的势力,但这批马万里运来我悠都,毕竟不是小事。所以我有一计,看王子与父主觉得是否妥当。” 耶律鸣风“何计?梦公子请讲。” 白展梦“这批马我们可以先卖给大同朝廷,然后由朝廷送与我悠都。” 白云天不解地问“卖给大同军队,然后又由他们送来?这不可能吧?” 白展梦“带这么多马过境,必然招人耳目,据我们打探的消息,现在朝廷也正重视悠都十六郡的地位,加上最近武林的一些风波,所以打算派军加强对悠都的护守,准备在悠都十六郡派兵固守,此次马市交易,大同朝廷早已盯上,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把马卖给他们,借他们之力将马匹运到悠都后,再从他们手上夺回马匹。” 耶律鸣风赞叹道“妙,妙!梦公子果然机智过人,深谋远虑!飞公子他们这次舟车劳顿,花了这么多精力,自然不能让白庄主亏了这趟生意,将马跟大同朝廷做成交易后,让白庄主的银子有得赚,马也归我们所有,这样一举两得,甚妙!” 白云天“想法是好,但是我们如何再从朝廷中夺马呢?” 白展梦“这个父主放心,自父主跟梦儿讲过这件事情后,梦儿便派人打入朝廷内部,探得这次负责运马的极有可能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只要我们先擒住其父或其弟,等他将马运来悠都了,就不愁不乖乖交给我们了。” “好,甚好!”白云天撸着胡子道“梦儿果然聪颖过人,心思缜密,凡事都想在前面,替为父考虑得如此周全。” 白展梦“谢父主夸奖。” “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耶律鸣风举杯道。 三人一同举杯庆贺,为合谋干杯,为即将带来的胜利干杯。 耶律鸣风饮下这杯酒后,又面露微笑地对百云天道“还有一事,想寻得庄主同意。” 白云天道“王子客气了,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得到首肯后,耶律鸣风道“前几日,父主来报说,是希望能娶贵府小姐,这样的联姻更利于我们今后的合作与发展。” 白云天大喜,道“好啊,联姻好,这样咱以后都是一家人。他日,若我当上盟主,这悠都与骁骑同为一体。” 耶律鸣风道“是,这样好得很,就是不知道白小姐是否愿意。” 白云天道“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汉人婚配都是父母之命的,孩子的婚事我说了算。再说王子功夫好又有谋略,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她们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白云天这么说着,耶律鸣风微微蹙了下眉,道“不是鸣风,是父汗想纳令千金为妃。” 白云天疑惑地道“你说什么?你父亲?骁皇?” 耶律鸣风道“是。” 白云天道“骁皇多大年纪?” 耶律鸣风“与白庄主年岁相仿……” 白云天面露难色“这……小女年岁尚小,刚到及笄之年,这恐怕不妥。” 耶律鸣风“确实,令千金与父汉年岁相差甚远,只是父汗一向好汉女,我娘亦是汉人。” 白云天“哦,我汉人女人多明艳,不知鸣风王子可喜欢,如若你也喜欢汉女,小女倒是与王子年纪相配……” 耶律鸣风“这……” 见耶律鸣风迟疑,白云天面露不悦道“莫非王子已有婚配?” 耶律鸣风道“这倒没有,只是我骁骑王子正妃皆是骁骑女子,如果我娶白庄主千金也只能做侧妃,我怕委屈了令千金。” 白云天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这两个女儿,我疏于管教,粗鄙得很,怕是也难适应这骁骑的风土呢。” 耶律鸣风“哈哈哈,哪里那里,令千金聪慧过人,原是鸣风不配……” 白云天摆手道“王子谦虚了,如果嫁与王子为正妃,自然没问题,嫁与您父皇为妃,小女未必同意,此事就作罢吧。” 耶律鸣风道“是,既然如此,那此事只好作罢。不过呢,我倒是有个妹妹,也生得明艳动人,她自小也喜欢汉人文化,梦公子机智过人,功夫卓绝,我知道梦公子尚未婚配,我可以将舍妹许给梦公子,这样我们缔结姻缘之好,今后共图大同伟业。” 闻听此言,白展梦陷入难色,他凝眉道“鸣风王子有所不知,我与悠都圣女门现门主早有婚约,恐怕不能再娶令妹了……”白展梦边说着边看向白云天。 好在,白云天点头默认了白展梦的此番说辞,因为他知道白展梦与柳媚儿的爱慕之情。 耶律鸣风听到白展梦居然拒绝这门亲事,心下不悦,冷着脸道“这……” 白云天赶紧圆场道“我另一个儿子展飞正弱冠之年,尚未婚配,我觉得倒是可以,不过他生性顽劣,得等他回来我问过他意思,再与王子商议。” 耶律鸣风“飞公子啊,那也甚好,那我就等白庄主的好消息,要没有其他事情,鸣风告辞!”耶律鸣风说罢,作揖起身离开。 第54章 朝廷欲管悠都事 待耶律鸣风走后,白云天极为不满地道“什么东西啊,不就一蛮夷王子吗,我白云天的女儿还配不上呢?还不愿意呢?” 白展梦道“父主莫气,这骁骑国风沙大又苦寒,冰儿雪儿都吃不了这个苦,哪怕是嫁给他耶律鸣风做王子妃,冰儿雪儿都不愿的。” 白云天“是,没想到骁皇那老东西还想打我刚及笄的女儿的主意,真的是岂有此理。” 白展梦“父主拒绝了这门亲事,怕这骁皇怀恨在心呢,我们对这个骁皇子也得有所防备。” 白云天“梦儿所言极是,所以他提的想把自己的妹妹许给你们,我都不同意,想那蛮夷之地的女子有何好的,只是他开口了,我不能一口拒绝,这事看后面飞儿的意思。” 白展梦又对白云天道“梦儿明白的,多谢父主!不过提到婚姻大事,梦儿还有个请求。” 白云天“什么请求?梦儿尽管说便是。” 白展梦“就如刚才所说,我与那圣女门柳媚儿两情相悦,梦儿想娶她为妻,请父主成全。” 白云天“啊,就这事啊,成全,为父自然同意。你姨娘也早跟我提过这事,你们两个结为夫妻,那圣女门也就姓白了,这是好事!” 白展梦“多谢父主成全。” 白云天“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就知晓的,你也不小了,也一直说想提这个事情,可就是太忙,没给张罗。这当然是好事,只是那柳媚儿现在是服丧期吧?” 白展梦“嗯,对的,所以我想先定亲,将这事定下。 白云天:“那好,那就先定亲,等满一年,等她过了守孝期,你就迎娶她,多备些聘礼,毕竟她也是一派掌盟,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白展梦高兴地道“谢父主。”他接着又道“还有前段时间,父主交代孩儿的事情,有了新进展。” 白云天道“你所说是何事?” 白展梦“摸清杨天剑路数一事。” 白云天“他不是死了吗?” 白展梦“对,本来在选秀会之后,我就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过招,看看他是否真的会蝴蝶派的功夫,可不料,他却被圣女门的人杀了。但是我有一个更重大的发现。” 白云天“什么发现?” 白展梦“那就是花含露很可能就是当年的花蝴蝶。” 白云天“她是花蝴蝶?” 白展梦“对,我曾听父主说过,花蝴蝶只有号,没有名,但被蝴蝶谷主唤为小花?” 白云天“确实如此,花蝴蝶的母亲号蝶恋花,也不知道是名还是号,据说曾与一个花姓男子结识,后有了这个小花。” 白展梦“花蝴蝶,花含露,小花。父主不觉得这会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白云天“单凭这点,不足为证的,因为当年花蝴蝶还未死的时候,这个小花便跟杨义交往,杨义也为了这个小花抛弃了前圣女门主柳叶青,他们之前也就是这种仇怨。” 白展梦“对,单凭这点,不足为证,但我跟她交过手,那日,一蒙面人闯入圣女门要找柳媚儿报仇,招招皆是杀招,幸得我相助,柳媚儿才安然无事。而这蒙面人使得的就是蝴蝶派的功夫。并且功夫在我之上,我自信,如今的悠都十六郡,功夫在我之上的,只有少数一些前辈了,而柳媚儿平素极少出过圣女门,从未与江湖结仇,而她唯一杀过的人就是杨天剑,所以想杀她的就只有花含露。” 白云天“听你这么分析,确实很大可能,那你们有没有揭开其面纱,亲眼看到她就是花含露?” 白展梦“那这倒没有,但她用的是逐日剑。” 白云天“逐日剑?这逐日剑相传是阿罗门寒铁所致,后面被一个花姓和尚给殉情沉入湖底。对,花姓和尚,蝶恋花。没错,她就是蝶恋花的女儿,小花,梦儿说得对,太好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只可惜,她并未现身,或亲口承认。” 白展梦“父主放心,只要她真是花蝴蝶,就不怕她不承认,我会想办法逼她现身或当众亲口承认。” 白云天“甚好!哈哈,梦儿,你又立了一大功。当今盟主夫人居然是魔教蝴蝶派的,这下,我看杨义的盟主之位还能坐多久,哈哈,哈哈……”白云天高兴得大笑。 白展梦道“这些事情梦儿都会办妥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梦儿告退!”白展梦言毕作揖告退。 他与柳媚儿的婚事得到父主的允诺,白展梦高兴得便连夜驱马赶往圣女门,将这个消息告诉柳媚儿。 大同朝廷,一朝廷官员召见了刚凯旋而归的黑羽军都尉吴尘,给了他一道密令。 吴尘拿到密令有些震惊,但震惊之余也不敢多问,只接旨。 这大同官员亲自给吴尘泡了茶,吴尘受宠若惊! 那官员道 “悠都十六郡自古在我大同就难管理,武林高手众多,但又处在我大同边塞要地,不得不防啊。” 吴尘道“晚辈出自悠都武林,对悠都武林之事早有耳闻,但是如果明目张胆的反,那绝无可能的。” 那朝廷大员道“明目张胆不敢,但暗流涌动,阿罗门与骁骑国虎视眈眈,我听说还有血符咒重现江湖,搅起腥风血雨,当今武林盟主后劲不足。他这次招揽骁骑王子,是有意谄媚于骁骑国,还是仅仅是出于江湖道义,尽地主之谊还不得而知,这个得查。” 吴尘道“嗯,吴尘明白!家父与杨盟主交好,也知道其为人,此人是有正义之心的,为人也坦荡,倒不至于做出出格之事,当然,朝廷有此意,我也定当全力查实。” “但更要查的是白云天,据我的线人来报,当今的武林,杨义说的并不一定算,这个白云天的势力早已超过杨义,并且此人深不可测,狼子野心,这个人要暗查。” “吴尘明白!” “还有马的事……就有劳吴都尉了!吴都尉后生可畏,相信定能当此重任!”那官员拍了拍吴尘的肩膀道。 吴尘道“吴尘定当尽全力,不负朝廷厚望!”说罢便起身行礼告辞。 没人知道吴尘接的那道密令是什么? 但两点可以肯定,朝廷对杨义的盟主之位并不是很信任了。而白云天的狼子野心早已被朝廷知晓。 以前都是悠都武林盟自己管辖武林之事,这往后如果朝廷插手,悠都武林人士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第55章 归途连遭蝴蝶劫 且说白展飞一行已与大同军取得联系,在胭脂山南面涉水河旁进行交易,几个白家剑士已将马引至河畔饮水。 日即西沉,还未见朝廷买马者出现,众人等得有些心烦意燥,这趟骁骑国之行太多的惊险让他们一直绷着神经不敢放松,天边一道红霞炫丽,但人却愁眉不展,无心赏景。 这时,严正辉道“听,马蹄声。” 众人皆惊,握紧剑柄,准备迎敌,只听得这马蹄声由远,片刻后已行至河对面。 “汉人!还好是汉人。”来者大概两百来人,都是大同军人打扮,众人一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这涉水河不过十米来宽,对面的人看得分外清楚。只见为首的那人羽扇纶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他肩披黑色披风,披风随风向后飞展,好不威风,而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 只听此人言道“敢问几位可是售马者?”语气轩昂,吐千丈凌云之气。 白展飞抱拳作揖言道“正是!我们已等候将军多时。” 得到肯定答复后,那一队大同军引马涉水过来,行至白展飞一行近前,他们各自报了身份,原来那大同军官即黑羽军统领,勋至轻车都尉,也就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 他们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吴都尉随即看了一下马匹,对这些马表示极为满意,大同朝廷以每匹百两银买下这批马。 白展飞他们点过银子,足足装了五箱。 吴吴尘又道“现日已幕,此回悠都的路也不怎么太平,如果白兄信得过,我可以送你们一程。我们经常驻守这一带,对这一带地形也较熟悉。” “能得吴兄相助,那就再好不过了,有劳了!”白展飞抱拳作揖道。 于是吴尘就吩咐那些宋军连夜将马送回驻地,自己则带了二十来位精壮士兵护送白展飞这一程。 行至黑山口,面对两条岔路,为走哪条路他们意见起了分歧,严正辉道“我们来时走的左边这条路,路上遇见一酒家,此酒家行为怪异,然后来没发生冲突又放我们过去了,我担心他们是想等我们赚回了银子再行动,而当时那人身边一直跟着一黑色蝴蝶,因此断定他们是蝴蝶派的残部,所以此次我们万不能选择左边这条路。” 吴尘皱眉思索道“蝴蝶?你是说他们在左边这条道上,难道他们改地盘了。” 白展飞问道“吴兄,此话怎讲?” 吴尘答道“右边这条道极其难行,且不论路窄,荆棘横生,更有毒蝴蝶隐居在此地的黑瘴林,晚上不易识路,一旦步入黑瘴林,无人能生还,既然严侍卫说左边这条路上出现奇怪的黑蝴蝶,由于他们行踪不定,可能迁至左边那条道上了。那今日我们还是走右边这条道,不过这条路极为险峻,大家还是要小心。” 说罢他们一行改变刚才几个人并行的阵势,换成一字形行进。在火光的掩映下,路旁的树木显得极为阴森,特别是在林中行马,他们都不得不把马速减到最慢。 突然“啊!“的一声惊呼,一士兵居然被几根怪异的藤蔓缠住,直缠至半空中,他跨下的马也被另几跟藤蔓悬在另一空中。 吴尘道“不好!黑瘴林!大家小心,不要踩到脚下的圆圈里。”随着他的呼喊众人皆打着火把看地下,这一看吓一跳,只见地上由藤蔓形成一个个圆圈,有些人胯下的马差不多将要行至圈内,他们赶紧收住马蹄,惊恐不前。 此时一大同士兵飞身上去,准备用刀斩断那藤蔓,救下被困的士兵。只见他几刀飞过后,那藤蔓不仅没有断,那士兵反而发出更惨烈的叫声。 “不要乱动,那藤蔓越斩越紧的,我们救不了他。”他说这话时眉头紧皱,平日里他与这些精兵们亲若兄弟,今日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可他今日实在无能为力。 说话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又有白家一剑客被藤蔓缠住了。 众人皆感到毛骨悚然! “怎么办?怎么办?”空气凝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恐稍有不慎,下一个被藤蔓缠住的会是自己。 “看来我们已进入黑瘴林了,前面即是黑瘴潭,那里瘴气有毒,大家小心掉转马头,我们向左行进。”吴尘道,众人皆跟着他小心掉转马头跟在他身后,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至数百米远后,突又有一士兵发出一声惊呼,然来是一只毒蛛趴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将体液排到他的左臂上,他的左臂顿时出现一个黑色的窟窿,并且伤口迅速蔓延,这黑窟窿越来越大,“啊……”的痛苦惨叫声不绝于耳。 吴尘赶紧拍马过去,一刀砍断那士兵的左臂,血水顺着断臂喷涌而出,那士兵痛苦的呻吟着,吴尘又点了他的穴道,他才停止了喊叫。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头上有很多蜘蛛网,墨绿色的蜘蛛正狰狞的在网上等待着猎物,而地上爬行着各色的毒蛇,众人大骇,连呼吸都显得急促。马也因害怕毒蛇而惊恐的嘶鸣着,不肯上前。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好大的胆子,敢闯我黑瘴山,快快受死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如鬼魅嘶叫,声音在山中来回回荡,慑人心魂! “快逃!”吴尘大喊道,众人紧跟其后。 这时又听得他一声“小心”的呼喊,人已飞至白冰的马上,左右翻飞披风,一只黑色蝴蝶跌落在地上,白冰此时才知道么回事,脸色不禁吓得煞白。她颤栗的说道“谢谢吴都尉救我。” 吴尘道“不用客气!大家小心,毒蝴蝶来了。”便又飞上自己的马。刚一落马,只见一黑影子在树林里掠过,便有人头飞离出去,独留身子在马上摇晃几下便坠下马去。 这时严正辉道“两位公子、小姐,你们随吴将军先行离开,我们断后,毒蝴蝶阴险狠毒,不然我们一个都逃不出去。” “严长侍。”白展飞喊道,此时严正辉卫已由马背上向刚才那个黑影飞过去,由于只有火光的映照,众人并不能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有两处黑影在林中穿梭了一会儿,就听见“啊”的一声,一个黑影坠地。 “你们快走!”一侍卫催促道。白展飞还犹豫不决,可那十几名侍卫却纷纷掉转马头向那个黑影驰去。 白家剑士就是白家剑士,除了剑法精湛,同样勇猛无比,面对危险,迎头而上,誓死护卫主子。 “白公子,我们快点离开!”吴尘也催促道,白展飞、白展鹏、白冰、白雪,这才催马跟了过来。 身后不断有痛苦的呻吟声,撕心裂肺,在这片呻吟声中,他们迅速离开。 第56章 易马金银被打劫 夜漫长无边际!白家务兄妹在吴尘的掩护下,终于逃出了黑瘴林,白家剑庄所有的侍卫均牺牲了。他们脸上都是万分沉重!气氛沉重得与旁边的虫鸣极不协调。 虫鸣鸟语皆在耳畔,绿草树木淡成背影!他们拖着沉重的心情返回到黑山口,现在看来走左边这条路是安全的了。 吴尘道“白公子,看来我们还是应该走左边这条道的,现在这条路应该安全了,天也快亮了,那吴某就在此别过四位,几位保重!吴某要告辞了。” 白展飞道“多谢吴都尉相助,后会有期!” 白冰却眨着眼睛,嘟着小嘴道“吴都尉这么快就走啊,为什么不再送我们一程呢?” “这……”吴尘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白展飞道“冰儿,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这一路下来已让吴都尉损了几位精兵,吴都尉还有重要事情要做,真好再麻烦人家?”接着他又对吴尘道“吴都尉,请回吧,现在也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会平安无事的,再次多谢吴都护相助。” 吴尘抱拳作揖道“那吴某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拍马转身离去。 白冰对着吴尘的背影道“吴公子,回悠都时记得来白家剑庄作客啊。我也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吴都尉回了句“好的,后会有期!”一行人便消失在路口。 “呵呵,冰儿妹妹情窦初开了,刚才被那吴都尉救了,就迷上他了吧。”白展鹏道,众人也都起哄起来,气氛在这一刻才变得轻松点。 他们说着便带着那辆装银子的马车向前疾驰,得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黑夜终于远去,黎明终于到来!可危险却没有过去…… “前面就是来时那酒家了,大家要小心!”白展飞话音刚一落,便听得“呼啦”几声,马跌撞着掉下,他们便感觉身体在下落,原来有人在这里挖了陷阱,只见陷阱下面都是尖刀,由于马先坠落,所以却可以踩在马背上,只听得马匹发出阵阵痛苦的嘶鸣,马车上的银子也尽数落入坑内。 “都怪我们大意,看来有人早已设下局。”白展飞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白展鹏问道。 “先上去再说!”白展飞说着,已脚蹬马背,借力飞了上去,白展鹏、白冰、白雪也跟着飞了上去。” 他们上来时便看到几百号人双臂环抱着刀剑高傲的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不错,你们还能够爬起来。”为首的那人也就是那吴掌柜环抱双手,冷冷地说道。 “你们真卑鄙!”白展飞蹙眉,目光尖锐,狠狠地道。 吴掌柜一脸坏笑地道“不卑鄙怎么能做成杀人越货的无本买卖啊。” 白展飞怒道“无耻,你们是什么人?” “是劫富济贫的大侠。如果你们乖乖的话,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这时一女子道。此女子年方十八九岁,圆脸、粉黛、细眉、说话时嘴角轻扬,酒窝凝露,甚是可爱,纤腰束素,布衣素钗,未施眉黛恰显纯真自然,纯真的美在高傲的笑容下更添姿色。 “你?你们想怎样?”白展飞问道。 “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你们的银子,可以不杀你们,不过你得赢了我手中的这把刀。”那女子道。 “出招!”白展飞道,剑已出鞘,指向那女子。 那女子“咯咯“的轻笑着,亮出一把古铜色的大刀,她将刀掠过眉心,又举过头顶,接着刀呼哨着向白展飞砍来。白展飞手中的剑若游蛇在那把刀上游走着,火光四射,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他们刀剑对接后,又各自飞离开十几米远的距离。那女子大刀横贯,地上沙石随着刀风向白展飞袭来,白展飞左掌一运功,也牵引着地上的沙石击向那女子砍过来的沙石,两团沙石碰撞,随即四散开来,众人为避开四散的沙石,皆退出几米外。沙石散尽后,白展飞居然已跃至那女子近前,他们在近身刀剑相击十几个回合后,白展飞的剑已指向那女子的眉心。 战斗结束了!白展飞胜利了!他收剑时说道“姑娘不适合使刀,而应该用剑,你那把刀的重量限制了你的速度,所以你今日败了。” “哼,赢了就赢了,哪那么多废话?本姑娘就喜欢耍刀!今天既然你胜了,就放你走好了,下次可别再落到我的手上。” 白展飞正犹豫着要不要这样放弃那么艰难才赚到的银子时,却看见那女子头发上居然翩飞着一只蝴蝶。那女子用手捉住蝴蝶在手上把玩着,用眼神挑衅着白展飞,意思很明白今天让你走,已算是开恩了,不然就凭她手中的那只蝴蝶,他们一个都别想走。 她的功夫不可怕,但他怕她手上那只蝴蝶。“蝴蝶派”的厉害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江湖耳闻之利害,他不敢冒险,也没有资本去冒这个险了。 白展飞惊讶地问道“毒蝴蝶?” 那女子眉毛一挑,高傲地道“还算你有点眼力,还不快给我滚!” 白展飞道也冷冷地道“好,我们走,不过这笔账我们迟早会找你们算清楚的。” 他转身拉着白冰的手,白展鹏,白雪一行四人悻悻的离开。 这时那女孩却在后面喊道“好啊,那我等着哦。你记着我叫田红妮,下次我定要用刀赢了你的剑。” 一向争强好胜的白展飞这次没有作答,因为没有什么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更重要了! 关于毒蝴蝶,江湖传闻着实可怕。 江湖中关于毒蝴蝶的传闻有很多,诸如毒蝴蝶是一种极其稀有的蝴蝶,其毒液具有致命的毒性。毒蝴蝶的毒液可以用于制作毒药,能够让人痛苦至死。因此,毒蝴蝶往往成为江湖中毒师们梦寐以求的宝贝。据说,毒蝴蝶的翅膀上可以刻画出一种特殊的图案,这个图案被认为是一种古老的毒术符号,只有懂得解读这个图案的人才能够真正利用毒蝴蝶的毒性。有人传闻,毒蝴蝶在夜晚会变身为一种鬼魅的生物,它们会游走于人们的梦境之中,以毒液入侵人们的心灵。 人们对毒蝴蝶的神秘与危险充满了好奇和敬畏,因此这些传闻一直以来都在江湖中流传着。 莫不是毒蝴蝶即将重出江湖,这江湖当真是凶险,失传多年的功夫与毒物可能顷刻就会出现,然后血染武林…… 第57章 蝶谷重生隐于世 生与死,于江湖,有时候是一朝一夕,有时候是顷刻间。 就当众人都以为杨天剑被圣女门所杀时,就连圣女门人还派人搜山,而盟主府也派人寻尸,找到了一具被野狗咬过剩下的半具尸体,还有那柄擎天剑,这样所有人都相信这个武林少盟主已死。 然而有的人运气是真的好,可能是爱笑的人运气都会好,这个爱笑的阳光少年,花光了他此生最大的运气,掉下山崖却并没有死,而是挂到一棵树上,被打猎途经此地的蝶谷少女田红妮救起。 田红妮乃黑蝴蝶之女,生性率真,从小长在蝶谷,未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因而单纯而又善良。 田红妮见杨天剑尚有气息,便将他带了回去。 待杨天剑醒来,看到面前坐着一清秀纯真可爱的女孩。他问道“这是哪里啊?” “地狱!”田红妮一脚踏在杨天剑的床边瞋视着杨天剑道。 杨天剑眼神闪烁,燃起生的希望,他挤出一丝笑容“地狱有这么美的姑娘吗?” 田红妮瞪圆了大眼睛,故意怒气十足地道“我是阎王他夫人!” 杨天剑不觉好笑,这女孩很有意思笑着说“看来我是真的死了,连阎王他夫人都见着了。” 田红妮扬了杨手,道“只可惜啊,阎王他不收你。” 杨天剑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哈,可能是看我长得帅,舍不得收我吧,你说对不对?” 田红妮也被他的幽默逗乐了“你还真是自信哦,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臭美。” 杨天剑继续挑眉咧嘴,坏笑着说“那必须的,自信才更美!” 田红妮“得了,大美人!” 杨天剑“好吧,还是你美,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田红妮拍了拍胸脯,道“你可给我记好了,我叫田红妮。” 杨天剑“田红妮,谢谢你救我!” 田红妮又拍了拍杨天剑,道“我告诉你,你欠我三条命,还真得好好谢我。” 杨天剑不解地问“三条命?咦,我总共才一条命啊?怎么会欠你三条命呢?” 田红妮一把抓住杨天剑的衣领将他拉到坐起来道“你可听好了,第一,那天是我发现了挂在树上的你把你带回来,如果不是我发现你,你早死了,这是第一条命;第二,你身上有五处鞭伤,那鞭子可是有毒的哦,是我求我娘,替你解了的毒;第三呢,你的内脏曾受到重击,然后又是震伤,是我们这里的特效药救了你。你说是不是三条命呢?” 杨天剑点头,道“是,是,我记住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田红妮摆手道“罢了,也甭客气!对了,我问你,听娘说你的四肢和头分别缠着一根鞭子,他们说那是圣女们的尸裂之刑,用带毒的鞭子给你施尸裂刑,看来你要么是个武林败类,要么就是圣女们的大仇家,对吧?” 杨天剑“我才不是什么武林败类呢,我只是一个商人的儿子,误闯了圣女门圣地玉女峰而已,圣女门都是一群魔鬼,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了。” 牎罢娴模坎欢裕 碧锖炷萦忠幌伦幼プ⊙钐旖5氖值溃骸笆稚嫌屑耄你练过刀剑?” 杨天剑“当然有练过,我从小就喜欢舞蹈弄剑。” 田红妮又抓住杨天剑的手腕替他号起了脉。“你脉搏微弱,但却有一股真气,你也练过内功?” “当然,练剑,哪能不练内功啊,我会一点点武功而已,只为防身而用嘛。”杨天剑故意隐瞒者身世,是因为白家剑庄的眼线遍布武林,若白家剑庄或圣女门的人知道自己没死,肯定会竭尽全力致自己如死地的。 田红妮又笑起来“防身之用?看来你的防身之技并不怎样啊,不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杨天剑点头“是的呢,只会点防身之术,所以打不过。” “不过没关系,我救下了你,你就得听我的。明儿我收你为徒怎样?我教你一流的功夫,现在我命令你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气跟我学功夫。”田红妮说完又一把将杨天剑推倒在床上,自己便蹦跳着出去了。 “这是女孩子吗?如此顽劣?”田红妮走后,杨天剑自语道。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杨天剑还在睡梦中,便听得一个声音叫传来“起来了,懒虫起床了!”接着杨天剑觉得鼻子上一阵疼痛,他不觉弹起,见那田红妮正捏着自己的鼻子,他一脸不耐烦。 “起来吃饭了。”田红妮喊到,然后将一只放着几个山芋的碗摆在杨天剑前面的桌子上。 杨天剑瞅了一眼,那几个山芋,失望地道“就吃这个,这是什么啊?” 田红妮“这是山芋,可好吃了!”说罢抓起一个山芋塞到杨天剑手里,继续道“你赶快给我吃,吃完了,我们还要上山打猎。” 杨天剑边将山芋递到嘴里,艰难的下咽,边惊讶地问“打猎?” 田红妮点头道“对,别忘了你欠我三条命,我今天要你做我的猎犬,陪我上山打猎。” “好吧,打猎就打猎。”杨天剑无可奈何的啃着那两个山芋。 说干就干,不等杨天剑好啃完山芋,田红妮便麻利的往杨天剑手上套了一个铁链,用铁链拴着杨天剑的一只手,她就这样像牵着一条猎狗般向后山猎场走去…… 在山上走着,杨天剑极不情愿的跟在田红妮后面,“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快点给我松开啊,我是人不是狗。”杨天剑一路不满地嘀咕。 他越是这样,田红妮越是得意,笑得合不拢嘴,她道“谁让你欠我三条命呢,你以后就是我的猎狗,不过呢,你要比猎狗可爱那么一点点,但是啊,没有猎狗的鼻子灵……” 杨天剑气愤又无可奈何“你……”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说着,行至山林密林处,杨天剑突见树上爬出一条二尺长的蛇。“啊,蛇,有蛇啊!”杨天剑指着正吐着信子的蛇惊恐地喊道。 “不就是一条蛇吗?怪不得是大家公子,少见多怪!你看我怎么收拾它?”田红妮边说着边伸出两个指头,手往前一送,就一下子夹住了那条蛇的头,然后将蛇提起来甩了几圈,然后缠在手上。 如此好的身手,又如此大胆,杨天剑暗惊。 没想到田红妮随即又拿出短刀向缠在手上的蛇刺去,她挑出蛇胆,递到杨天剑面前道“吃了它吧。” “吃它?这,这是什么啊?”杨天剑被田红妮刚才的表演吓得脸色苍白,这会田红妮居然还让他吃那东西,他更是吓得吐字不清了。 田红妮“蛇胆,它可以增强元气,提升内力的。” 杨天剑“我不吃!” “不吃算啦,还舍不得给你你呢。”田红妮边说着边将那蛇胆自己吞了下去,尔后又将那条蛇装在一个袋子中,并将这个袋子扔给样天剑道“拿着它。” 杨天剑“干嘛啊?它能吃吗?” 田红妮“我们这些山匪哪像你们这些有钱人家整天山珍海味,你当然不会吃蛇,可你不知道吧,蛇肉可是很好的美味啊。” 杨天剑无可奈何的提着那个袋子跟着田红妮。 第58章 打猎途中遇惊险 忽然田红妮叫到“野猪!”话音刚落,她便已搭上三根箭射了出去。 只听得那野猪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了。 “好准的箭法!”杨天剑赞叹道。 他们奔了过去,田红妮将那野猪塞进袋中并对杨天剑道“背着它。” 杨天剑背着那些猎物一瘸一拐的跟着田红妮。突田红妮道“有猎豹,让开。”田红妮一把推开杨天剑,只见伴着一声恐怖的吼叫,一只猎豹冲了过来,田红妮一仰身,那只猎豹从她头上飞了过去。 田红妮迅速转身引弓搭上三箭射向猎豹,只可惜这三箭虽都射在猎豹身上了,却没射中猎豹的要害,受伤的猎豹咆哮着向他们冲过来。 正当田红妮不及躲闪时,突感被一股力提了上去。只听得杨天剑道“快上来!”这时她已被杨天剑拉上了树干,只可惜就在这杨天剑拉他上来的当口,她背上箭筒里装的箭全都掉在了地上,再不能用箭对付那头咆哮着的猎豹了。那受伤的猎豹扑了个空,便愤怒的用利爪抓着树干,用牙啃着树。不一会儿,随着木屑的剥落,那树干已被啃了一大半。 “怎么办?树会断的。”杨天剑惊恐的问田红妮。 田红妮“跑,不行,我们跑不过它!对,飞,在树上飞。它啃树的速度绝没有我们在树上飞的速度快。喂,你刚才一下子飞这么高,你的轻功一定很好吧?” 杨天剑“废话,要是轻功不好,刚才怎么救你?对了,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现在我只欠你两条命。” 田红妮道“那要看你能不能摆脱那家伙了,制服那家伙就算你救我一命。” 他们说着,那树“吱”的一声被猎豹咬断了,杨天剑赶紧拉着田红妮飞上了另一棵树,然后他又施展彩蝶追月,一路滑翔飞了好远才停在地上。 田红妮高兴得眉飞色舞牎巴廴,好厉害的轻功!你若留在我们这里,一定是最好的飞贼了。” 杨天剑不解地问“飞贼?你们是飞贼吧?” “当然不是啦,我们是劫富济贫的侠士!”田红妮赶紧道。 他们边说着边走着,突然一个不留神,杨天剑感觉脚下一空,一下子掉到陷阱里,幸亏他的手上有根铁链把他与田红妮拉在了一起,这才使他悬在陷阱壁,不至掉下去。他向下看了一眼,满是尖尖的竹桩,想必这是田红妮他们打猎用的陷阱,今日自己差点成猎物了。 “快拉我上去!”杨天剑对趴在陷井边上的田红妮道。 “我不正在拉吗?”田红妮道,正说着又听到一阵恐怖的吼声。 “不好,猎豹来了。”田红妮又是一声惊呼,她回头时,那猎豹正咆哮着朝她这边越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天剑用脚蹬了一下那陷阱壁,借力飞了上去,哦不,应该是还拉着田红妮用八步飞天飞了上去。伴着一声惨叫,等他们再落地时,却看见那猎豹已掉到陷阱里被尖木桩死。 “刚才好险啊!”田红妮捂着胸口道。 “嘿,我又救了你一命,你可记好了现在只欠你一条命!”杨天剑笑着道。 “不对,应该是我救了你一命,如果我不拉着你,你早就掉进陷阱里了。”田红妮道。 杨天剑“哼,如果我不拉你飞起来,你已成了那猎豹的美餐了。” 田红妮“好了,这次一命抵一命,算平了。你要记住,你还是欠我两条命。” 杨天剑“是,是,是,我的姑奶奶,我们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回去。” 田红妮“对,得准备回去,可是这是哪儿,我也不知道。我们打猎一般是很多人一起行动的,我也不清楚路线。” 杨天剑“不知道?谁叫你逞能,要一个人出来?” 田红妮“你不是人啊,原本以为自己箭法精准,只带你做个伴就可以了,可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并且这一带经常会有猛兽出现。”田红妮委屈而又着急地道。 杨天剑“我没用?算了,不跟你计较,我们去找些柴火来生火。” 田红妮“生火?现在还有心烤野味啊?” 杨天剑“笨蛋,生火既可以驱赶野兽,你那些师兄他们看到了烟自然就会找到这里来的,真是笨死了。” 田红妮“什么嘛,不就是用烟传递信息,谁不会呀!”田红妮嘴上虽这么说,心下却在暗想不错,这家伙还挺聪明的,轻功也很好,只是胆子好像太小了。 说干就干,他们找来干柴生起火来,并切下野猪的肉进行烧烤。 半晌,当火上的野猪肉冒出阵阵香气,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品尝着野外的美味。 “还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肉呢!”杨天剑一边啃着一块野猪肉一边道。 “好吃吧,告诉你吧,这可是原汁原味的东西了,喜欢吃,那你多吃点吧!”望着杨天剑狼吞虎咽,脸上还被糊黑了的傻样,田红妮不觉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个他捡回来的少年很可爱,而且也很帅气。也许,是她情窦初开了吧,她痴痴的看着杨天剑,幸福的笑容洋溢在她纯真的脸上。 天渐渐暗下来,夜风袭来。他们不禁感到阵阵寒意,田红妮双手抱着膝盖,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杨天剑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田红妮披上。 田红妮摸着杨天剑的衣服,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但她嘴上并没有说感激的话,反而道“哇,这衣服料子好好啊,我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说完便穿上了这件衣服。 杨天剑看了一眼她,没有说话,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 田红妮穿着杨天剑的衣服站起来转了一圈,一边自我欣赏,一边问杨天剑“好看吗?我穿男装是不是很帅呀?” 杨天剑一时被眼前这女孩的纯真感染了,竟不知说什么好,好半天,他才说“哪有我帅啊?” “你以为你帅吗?臭美!瞧你那副斯文的样儿,顶多一小白脸儿,还帅呢,我大师兄那样才叫帅。” “我斯文?”杨天剑不觉好笑。 杨天剑又想起田红妮的大师兄吴光那副阴狠的模样,难道田红妮所说的帅的标准就是一副阴冷的臭脸,那冷面煞星白展梦那幅冷冰冰的面容岂不可称为俊美至极? 第59章 纯真少女萌春心 “这个也给我。”正当杨天剑想得入神时,田红妮拔下他的发冠,边往自己头上戴,边道“你们有钱人真是奢侈啊,这个发冠还带宝石呢,有钱尽知道自己享受,也不知道分点给那些连饭都没得吃的穷人。” “你干什么呢?”被抢了发冠,杨天剑的一头乌黑的头发发披了下来,他正欲抢过自己的发冠,没想到等他一站起来,田红妮又一把扯下他的腰带,动作快准狠,丝毫不顾及杨天剑此刻有几分生气。 田红妮扯下杨天剑的腰带便往自己腰上系。 被扯掉腰带,杨天剑的裤子都差点掉下来,他只好一手提着裤子,生气地道“你怎么什么都抢啊?还给我。”杨天剑伸手去抢,田红妮向后一退竟扑了个空。 田红妮眉毛一挑,做了个鬼脸,坏笑着道“就不给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杨天剑板着脸,有些生气地道“不要脸,拿别人的东西很没礼貌的。” 田红妮坏坏地笑着“那你还吃了我的野猪肉呢。”她看杨天剑拽着裤子的狼狈样子,又笑着道“哈哈哈,你再追,你裤子就要掉了,哈哈哈。” 杨天剑嘴角上扬,气恼地道“那野猪肉是我一直背着的,而且是我生火烤的。” 田红妮嘟着小嘴不满地道“那你欠我一条命,说要谢我的,拿你个衣服,至于那么小气吗?” “你……”杨天剑简直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正待他们这样争论着却听得远处传来。“师妹,师妹……”原来是师兄们寻来了。 “是我师哥他们找我们来了。”田红妮说着喊道“大师兄,我在这儿呢。”说罢拉着杨天剑的手就往大师兄那边奔去。 “师妹,你没事吧?”见着师妹,大师兄吴光关怀的问。 “我没事,大师兄,你看我好看吗?”田红妮摇晃了下身体,让吴尘看她的男装扮。 “这,你们这是?”吴光看着田红妮的打扮,然后又不解的望着杨天剑。只见杨天剑头发披散下来,只穿着内衣,而且腰带也没系,一手提着裤子,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吴光一把扯住杨天剑的衣领,恶狠狠的问“臭小子,你干了什么?” 杨天剑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你问她吧。” 吴光有恶狠狠地道“要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师妹的事儿,我杀了你。” 杨天剑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吧,我又不是采花大盗,是她冷,硬抢了我的衣服。” 田红妮边说着边扯开吴光的手道:“你干什么呢?你在说什么呀?我冷,他就把衣服给我穿了呀。” 吴光拉着脸,一脸疑惑地问“只是冷,就穿他的衣服吗?” 田红妮点头道“是啊。” 吴光不置可否地道“你没骗我?” 田红妮撅着小嘴道“我骗你干嘛,爱信不信!” 吴光看了一眼杨天剑,道“可这大晚上的,你们孤男寡女,而且他穿得这么少,腰带也不系?” 田红妮“哎呀,师兄真是啰嗦,你想哪里去了。” 吴光“好吧,你们这样子很难不叫人往那方面想。” 田红妮“师兄,别多想,我们早点回去吧,这里真的好冷。”田红妮说着指着那袋子野猪,对吴光说“这是我们今天的收获,他背不动,你就帮他背回去吧。” 吴光眉毛一挑,露出一丝鄙夷“才一百多斤便背不动,我们上山打猎要背三四百斤猎物啊。” “三四百斤?”杨天剑惊讶道。 “哼,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吴尘对着杨天剑又是一句鄙夷。 杨天剑也不搭理。 他们边说着,一行就打着火把下山了。 第二天早晨,田红妮一大早便推开杨天剑的房门,拿出一套男装让杨天剑穿上,然后又让他将头发披了下来,替他系上一草编抹额。 做完这一切,她嘴角上扬,笑着看着杨天剑道“这样才像个男人嘛。” 杨天剑“我本来就是男人啊。” 田红妮笑嘻嘻的说“我是说这样打扮才像男人。” 杨天剑嘴角牵动“这话说得,我以前怎么打扮得不像男人吗?” 田红妮摇头若有所思地道“不像,像女人,也不对,不男不女。” 杨天剑拉着脸“你才不男不女呢,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这么躁的。” 田红妮“行,你是男人,好了吧。现在出去,我教你练剑。” 杨天剑“你教我练剑?”杨天剑不禁暗笑。 “怎么,我当你师傅不够资格吗?”田红妮边说着边将杨天剑从屋里拉了出来。 外面吴光正在教那些师弟们练剑。 田红妮走过去,拿了一把剑丢给杨天剑,自己拿着剑比划起来,一边演示,一边对杨天剑道“看着啊,这是“蝶戏花间”,她边说着边舞起剑来。 “蝶戏花间?”杨天剑暗思,这不是蝴蝶派的功夫吗?他们怎么会蝴蝶派的功夫,杨天剑大为惊讶。那么她娘不是黑蝴蝶就是毒蝴蝶了。他以前听过娘讲过毒蝴蝶黑蝴蝶的故事,说过他们背叛师门,她们既然背叛了师门,那么她们跟娘一定有仇了,看来自己又入虎穴了,幸亏自己没有暴露身份。 但杨天剑假装没有学过这套功夫,跟着练起来了。“是不是这样啊?”杨天剑边问边舞起剑来。 “哇,武学奇才啊!只一遍你便学得这么好了。”田红妮惊异道。其他练剑的师兄们也跟着看这边,他们都被如此好的剑花惊呆了,不时发出“武学奇才“的赞叹声。 唯有吴光极为不服气“跟着练,这有什么啊?我教你们的时候,你们不也是跟着学的吗?” “谢谢夸奖,还练什么?”杨天剑边说着心里暗言道“这套剑法我六岁时便会。” 接着田红妮又耍了一些剑法,杨天剑跟着一起练。这时黑蝴蝶田若兰在一旁暗暗的看着。 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称赞杨天剑是武学奇才,而是自语道“难道他与蝴蝶派有什么关系?” 待他们练过剑后,田若兰叫杨天剑跟她来下,她有事要问他。 杨天剑刚一进屋,便见一只凳子飞了过来,他一侧身,伸手接住了那凳子,接着又有一桌子飞了过来,杨天剑飞起来,同时叉开双腿,那桌子便从他腿下飞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身手如此敏捷?”田若兰问道。 “我不是说过吗,我叫木易,家父是一珠宝商,只是我喜欢功夫拜师学了些,如果你遇到东西砸来,相信你也会躲的。”杨天剑答道。 “商人?商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习武呢?”田若兰问道。 杨天剑“习武乃个人爱好,悠都武术博大精深,我只是略知一二。” 田若兰“略知一二?刚才你耍的蝴蝶剑法分明不是刚学的,而是早就熟练,对吗?” 杨天剑“这,这是因为……” 田若兰恶狠狠地道“说!你到底是谁?来我们蝴蝶谷有何目的?” 杨天剑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是自己来你们蝴蝶谷的,而是掉下来的,是你女儿救了我。” 田若兰不解地问“我知道是掉下来的,那你为什么会掉下来呢?你与圣女门有仇?” 杨天剑皱着眉头道“狗屁圣女门,就是一群女魔头,他们杀人还要理由吗?” 田若兰眉头微皱,疑惑地说“不对,你应该从小习过武,为什么要隐瞒?你不说清楚,我会杀了你的。” 杨天剑因为小时候就听他娘说过,毒蝴蝶背叛师门,杀了她外婆,还要杀她,所以今日落到蝴蝶谷,肯定不能暴露身份,得隐藏着,等伤都养好了,再找机会逃出去,但此刻田若兰如此逼问,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听得田红妮在外面叫到“木易,木易!” 杨天剑闻言赶紧道“你女儿叫我,我出去了。”话音未落,杨天剑已疾步奔了出去…… 第60章 蝶谷受辱归心切 杨天剑匆匆跑出来问田红妮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田红妮道“我师兄他们约你去洗澡呢。” 原来田红妮教杨天剑练剑时,那些师兄们私下议论。一人道“大师兄,你看自从那小子来后,师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也不和我们练剑了。” “你看他他那副德性,就算天资再高,也是个初学者嘛,干嘛还那么得意忘形?” “大师兄,我们找机会整整他。”那些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道。 “整他?这样师妹会生气的。”吴光道。 “管那么多干嘛?你也不想想,你与师妹青梅竹马,那小子凭什么冒出来横插一杠啊?他们还孤男寡女在荒山上住了一宿,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好事来呢?” 吴光道“不许这样说师妹!” 一蝴蝶派弟子说“大师兄,你就是太善良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都替你不平呢!” “必须好好教训他一下,免得他这么不知轻重。” “那你们想怎样整那小子?”吴光问道。 “我们自有办法!”他们于是抱头耳语了一阵。 他们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杨天剑呢?等待杨天剑的又是什么? 杨天剑随吴光他们一行来到河边,众师兄们都脱了衣服下到深水处了,杨天剑却穿着衣服在岸边磨蹭,迟迟不肯下水。 “喂,木公子,快下来啊,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一师兄道。 杨天剑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哦,我……我不会水。” “不会水是吧,不会水我们教你啊!”吴光说完,便有两个人过去抓着杨天剑的头发将他拖下水,然后又将他拖到到深水处,将他的头不停的朝水里按,杨天剑怕被识破身份,不敢亮出功夫反抗。 杨天剑被呛得喘不过气来,他好不容易从水里伸出头来愤怒的道“你们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教你学游泳啊!”他们阴笑着将杨天剑的头又一次朝水中按去,经历那次被田若兰怀疑后,他再不敢使出功夫来对付他们了,他只能忍。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死缠着师妹,今天非给带点颜色你瞧瞧。我现在让你尝尝天水的味道。”吴光说完,便有两人将杨天剑的头抓起,一只手捉住他的下颚,让他张着嘴,吴光就向他嘴里撒尿。 腥臭的尿水流到杨天剑脸上,杨天剑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脚一下子将吴光踢飞出去,然后又左右各一掌推开抓住他的两个人。吴光他们一下子惊呆了,他们没料到杨天剑有这么好的功夫,这下子他们都面面相觑。 于是他们一拥而上,冲上来与杨天剑打了起来。一时间水花四溅,不时有人被打飞出去,可他们毕竟人多,再加上杨天剑不会水,他们在水中对杨天剑围而攻之,使杨天剑的功夫不能很好的施展,十余招后杨天剑便撑不住了。那些人继续在水中对杨天剑拳脚相加,直到杨天剑精疲力竭,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时,他们才作罢离去。 第二天,田红妮一早起来找杨天剑,却只见一张空床,杨天剑不知去哪里了。她便去问大师兄吴光。 第三天,吴光说他们昨天洗完澡就回来了,并不知道杨天剑回来没有,田红妮闻闻此言赶紧向河边跑去。 田红妮跑到河边,只见杨天剑全身湿漉漉的坐在岸边,不停的打着喷嚏,咳嗽不止,嘴中念道“爹,娘,来救我啊,我没有死啊,求你们来救我啊!爹,娘,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呀!” 田红妮看到这一幕,心下不忍,她走过去蹲下身面对着杨天剑心痛地问道“木易,你没事吧?” 杨天剑看见田红妮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停的摇晃道“红妮,带我出去好吗?带我出去好吗?你从小在这里长大,你一定知道出口的!” 田红妮望着杨天剑满脸的泪水怜悯的道“木易,你为什么哭啊?一个大男人哭羞不羞啊?我一个女孩子都从来没哭过呢?” 被她这么一说,杨天剑哭得更厉害了。 田红妮问道“是不是大师兄他们欺负你了?” 杨天剑又接连个打了几个喷嚏,他并没有回答田红妮的问题而是说“带我出去,带我出去!”说完便晕过去了。 田红妮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啊,烧得这么厉害!”便背起他回去了。 田红妮将杨天剑放到床上,对吴光他们的做法一顿责骂。 吴光解释说,并不知道他不会水,而且是他找他们打架,大家才不得已的出手。 事情的真相,不用想田红妮都能猜到,他吩咐吴光去弄些治伤寒的药来,如果他有什么事,她要找他们算账。 这话更是刺激了吴光,只见吴光极不情愿的出去,好一会儿后,终于便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田红妮接过药正准备喂给杨天剑,此时杨天剑在昏迷中一个劲的念叨“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手也不停的乱伸,他的手一下子将药碗打翻了,令人吃惊的是那泼在地上的药却冒起了白沫。 田红妮极其愤怒的审视着吴光道“这药有毒?你居然要毒死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吴光也恼怒的道“我就是要他死,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田红妮倒也不隐瞒,道出心声“我喜欢他,怎么样?” “你……”吴光听田红妮亲口承认喜欢这个陌生男人,吴光气得直跺脚。“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你现在居然说你喜欢他?” 田红妮扬眉,冷冷地说“嗯,我就是喜欢他。娘都要将我许给他了,所以今后不允许你们再欺负他。” 吴光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师傅将你许给他?他有什么好?一副娘们相,哪一点像个男子汉,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 “他就比你强一百倍,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田红妮吼道。 吴光眼里闪过失望与愤怒“红妮,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就这样对我?” “滚,我叫你滚!”没等他说完田红妮便吼道。 “好,我走,我走,你们等着,狗男女!”吴光愤愤的说着,拂袖而去。 第61章 欲以婚配易自由 蝴蝶谷一厢房内,杨天剑躺在床上,田红妮守在床边。田若兰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田红妮接过药给杨天剑喂起来。 田若兰道“妮儿,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没吃东西了,我替你看着他,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田红妮摇头道“娘,不用了,他什么时候醒来,我什么时候吃东西,我要一直陪着他。” 田若兰缓缓地问“妮儿,你真的……真的这么在意他吗?” 田红妮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 田若兰拉着田红妮的手说“妮儿,那天你们练剑我看过了,他的功夫不在你之下,你教他的那些剑法,他比你练得好多了,好像从小就练过,是轻车熟路,还有他的身手敏捷,我怀疑他的身份。” 田红妮眨着眼睛,不解地问“娘,你是说他故意隐瞒身份,这是为什么呢?他只喊着要回去,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啊。” 田若兰低眉思索道“所以我也奇怪。想问清楚他的来路。” 田红妮“哦,对了,他轻功也很好,还用轻功使我从豹口逃生呢!” 田若兰“轻功很好?是哪派的功夫啊?” 田红妮“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看清楚。不过他既会蝴蝶派的功夫,难道是蝴蝶派的传人?” 田若兰“蝴蝶派门人甚多,只是在十八年前便被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齐力追杀,不过,有人逃了出来这也是可能的。既是蝴蝶派的传人,那他应该知道我们是出自同门,没有理由隐瞒啊?” 田红妮也跟着凝眉思索起来“他说他是商人的儿子,从他的服饰和举动来看,的确像一贵公子,可他的功夫怎么解释呢?” 田若兰抓起杨天剑的手腕给他号起脉来“脉象虽微弱,此乃阳气不足、体力不支所致。他内力虽不甚深厚,但还是练过功夫的,这与他商人之子的身份相矛盾啊!” 田红妮又喃喃地道“也许他是一贵公子不假,其师是蝴蝶派高人呢。” 田若兰也点头“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还是得谨慎行事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这段时间的心思,为娘都看得明白,可如果他是……你却陷进去了,那该如何是好啊?”田若兰说道。 田红妮眨了眨眼睛 “娘,孩儿想嫁给他?” 田若兰不解地问“嫁给他?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田红妮“我会问清楚他的来路,如果他愿意留在蝴蝶谷更好,如果他是富商公子,他要出去的话,我便跟着他出去。” 田若兰“女儿啊,如果是这样倒好,但就怕他是武林中人,为娘不想你转入江湖纷争。本来我想着把你许给吴光就好,他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对你也好,可是你偏偏喜欢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田红妮“娘,大师兄是对我很好,可是我一直只拿他当哥哥。” 田若兰“但是,你想过没有,万一眼前的这个人是江湖中人,你怎么办?” 田红妮“那样也好啊,我就跟他一起仗剑天涯,热血江湖。” 田若兰“你想得太简单了,江湖凶险。你爹也出自武林世家金刀门,可是却被仇家追杀。连死于谁手都不知道,而现在为娘听说,金刀门整个被灭门,江湖瞬息万变,处处凶险。为娘不想你涉足江湖,想你一直就留在这蝴蝶谷,有吃有玩,一辈子安乐。多好。” 田红妮拉着田若兰的手,撒起娇来“娘,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女儿长大了,我就想跟他在一起,无论他去哪里,我都跟他一起。” 他们正说话时,杨天剑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见杨天剑醒来,田红妮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杨天剑“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记着呢,会好好报答你的。” 田红妮撅着小嘴,笑着道“记着就好!” “但我要回去,你能带我出去吗?”杨天剑情绪激动的道。 “可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都没出去过呢,不过师兄们知道。”田红妮道。 田若兰对田红妮道“妮儿,你先出去下,我有事要与木公子商量。” 田红妮满脸疑惑的出去了。 待田红妮出去后,田若兰问杨天剑道“你想出去?” “对,我想回去。”杨天剑答道。 田若兰“我若是不肯呢?我女儿对你情深意重,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女儿怎么办?” 杨天剑“她对我情深义重?你的意思是她喜欢我?” 田红妮“对,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杨天剑“我,我没想那么多,但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 我想回去,我好想我的爹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请你放我回去,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田若兰“我要你娶红妮,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就带她一起,娶小女为妻,你能做到吗?” 杨天剑“红妮是个好姑娘,只是……” 见杨天剑犹豫,田若兰有几分生气,厉声问到“怎么红妮配不上你这个富家公子?” 杨天剑摇头道“我没这样想,只是我已有妻室。” 这时田红妮冲进来吼道“不同意就算了,哪有那么多屁话。娘,你明天就送他走吧,我才不稀罕跟着他呢,我要永远跟娘在一起。”田红妮说完便气愤而又绝望的跑出去了,原来她一直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谈话,听到杨天剑不情愿娶她,心下甚是委屈。 杨天剑又咳了几声,挣扎着起身,然后快步追了出去。 田若兰望着杨天剑的背影自语道“希望我没看错人。” 田红妮跑到河边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嫁给他,委屈他了吗?” 杨天剑轻轻走过去扶住田红妮,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道“你哭的样子很可爱啊,你不是说你还没哭过,那你这是第一次哭了。而且是为我哭,我真感到自豪啊!” “讨厌,别臭美了,谁为你哭了?”田红妮挥着拳头砸在杨天剑身上。 杨天剑又咳了起来,田红妮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杨天剑摇头道“没事啊,只是有点咳嗽,不碍事的。我想通了,为了我们两个的人身自由,我答应你娘娶你吧!” “你说什么?哼,你娶我就是为了自由,为了回家?你对我就……”田红妮极不高兴的转过身委屈的道。 “不是啦,我也……”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杨天剑也被这个活泼可爱,率真的少女吸引,但若说喜欢,他脑海中闪过柳媚儿的样子,可是她却一次次又一次的加害自己,还差点被她五马分尸,想到此,他又恨起来了。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田红妮接过杨天剑没说完的话,她的脸不禁羞红了。高兴得一把抱住杨天剑。“太好了,那我这就回去告诉娘,为我们准备婚事。” 杨天剑心下说,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也不是没娶过亲,娶就娶吧。可是见田红妮这般高兴,那就随她理解吧,只要能换取自由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杨天剑“好的,那结婚了,我们就一起出去。不过,跟你说好哦,我是娶过夫人的,你跟我出去后,只能做小哦。” 田红妮不解地问“做小?做小就是小妾吗?” 天剑点头。 田红妮皱了皱眉“那你夫人会欺负我吗?” 杨天剑“不会的啦。她人很好。” 田红妮“哦,那就好,我就做你的小妾,只要能跟你一起就行。” 他们就这样说着,两个人在湖边靠着,阳光把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 时光如一幅画卷,记录着一切美好的事情。 田红妮憧憬着与心上人成婚,也憧憬着外面的美好世界。 第62章 婚宴却遭白家劫 蝴蝶谷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红色的喜庆布幔覆盖着整个场地,高高的红色花门上,挂满了鲜艳的红玫瑰和白色百合,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陶醉。 杨天剑与田红妮身着红色喜袍长站在厅内中央。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他们在司仪的指示下一一拜过。 随着“三,夫妻对拜”的司仪声落下,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了“我们真是幸运,赶上了蝴蝶谷的喜事。” 众人皆惊,都循声望去。 只见四周一片耀眼的白,百来个白衣剑士将中堂团团围住。 “白展梦!“杨天剑暗道,他怕被他们认出,头也不敢回的赶紧躲在田红妮身后。 “你们是白家剑士?”田若兰问。 “正是,好眼力。”白展梦冷冷地道。 “你们怎么进来来的?”田若兰疑惑的问道。同时蝴蝶谷的人都已亮出了家伙准备迎敌。 “这要感谢你的好弟子,是他带我们来的。”白展梦等几个白家剑士移了一下步子,露出躲在后面的吴光。 “大师兄?”蝴蝶谷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大师兄将他们引来的!可在黄昏余辉的映照下,分明就是那张熟悉的脸。 吴光在一旁低着头,道“我本来只是出去说打听木易的来路,却不料遇上了他们,他们以命相要挟。” “叛徒!”田若兰愤怒的说,转而又对白展梦一行道“今日小女大婚,还望各位海涵,先来吃杯酒,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慢慢再说,” 白展梦“废话少说,我们今天不是来喝喜酒的,而是来送葬的。” 田若兰“不知道我蝴蝶谷是哪里得罪了白少侠,要来死战?” “哼,还假装不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白家剑庄的东西你们也敢抢?今日就要你们拿命来换那些银子。”白展飞厉声道,长剑已出鞘,那三尺八长剑被斜阳余辉照得森森发冷。只要一声令下,血色将是今夜最真的景致。 “实在得罪,那日我们并不知道那些银子是你们白家剑庄的,所以就无理冒犯了。既然是为那些银子而来,就好商量了。银子我当如数归还,今日小女大婚,还请几位少侠行个方便……” “哼,吃下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吗?”白展梦冷冷地道。 “不就是想打架吗?我们自当奉陪,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身着喜服的田红妮拽过一弟子的刀横在胸前朗声道。 田若兰拉住欲动手的田红妮道“我都答应全数归还银两,你们还如此咄咄逼人,江湖中算账也没有这个算法的。” “哼,你们不仅抢了我们的银两,还差点伤了我的小妹,还杀了我十几名剑士。”白展飞补充道。 田若兰“令妹不是还好好的吗?至于你们那些门人,是擅闯我蝴蝶谷,是死于机关,怪不得我们。” “什么,蝴蝶谷,他们是蝴蝶派的人。”白家剑庄的人开始一阵骚动。 “蝴蝶派没有了毒物,只能是江湖历史了,没什么可怕的。”白展飞道,他说这话是在告诉白家剑庄的人不要被“蝴蝶派”三个字吓住。因为吴光都告诉他们,如今的蝴蝶派没有了毒物,已经是名存实亡。 田若兰狠狠地瞪了一眼蝶谷的叛徒吴光,道“谁说蝶谷没有毒物了?”这时却见田若兰袖口飞出一只黑色蝴蝶来,那蝴蝶盈盈展翅在田若兰身旁翩飞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花香味。 “大家快屏住呼吸!”白展梦道。他又轻蔑的笑道“田掌门,你就不要故弄玄虚了,你的那只蝴蝶根本就不是幽冥蝶,不过是采过毒花粉的普通蝴蝶,其也只能少顷放出毒气。这些你的好徒弟都告诉我了。” “吴光?”田若兰收起蝴蝶,让那蝴蝶落入掌中,她一用力,蝴蝶便死去了。她继而愤怒的将那蝴蝶尸体扔在地上,心中怒火中烧。这个连女儿都没告诉的秘密,不知何时被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牲洞悉了,亏她把他捡来悉心照养,还教他功夫,真是用人不善! 说话间,田若兰手中的一柄黑色短剑已悠然出袖,然战争并没有立即发起。因为白家剑庄的人目光转向了中间的那对新人,不,应该是那位新郎官!自始至终,他都躲在新娘子的身后,不曾说过一句话,这的确太奇怪了。 白展飞换了个姿势将待战的长剑自然垂下笑道“这倒很有趣,曾经鼎鼎大名的毒蝴蝶,她的女婿居然是一缩头乌龟,看来昔日的神话今日要成大笑话了。哈,哈,哈!” 田红妮小声对身后的杨天剑道“木易,出来,别怕,有我保护你呢!“ 此时杨天剑已从田红妮身后走了出来朗声道“不就是白家五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吗?谁怕你们啦!“ “杨天剑?你没死?”白展梦、白展飞同声道。 “杨天剑?”白家其它的剑士也都惊异道。 “原来是杨少盟主啊,你命还真大,居然还没死。不过真有意思,你夫人准备做骁骑国的王妃,你却在这做起了山贼的倒插门女婿,哈,哈,哈……”白展飞无比讥讽的笑道。 “少盟主?你是少盟主?”田红妮与田若兰异口同声的惊问道。 “怎么?这就更笑话了,蝴蝶谷找女婿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啊?”白展飞又讽刺道。 田若兰像是没听见白展飞的话似的,一把抓住杨天剑的手激动的道“你爹是杨义?你娘是不是花含露?” 天剑答道。 “太好了,老天有眼,是老天安排我救你,你娘对我的误会终于可以解清了,我欠你娘的也终于可以还上了。”田若兰激动的道。 杨天剑暗道“早知道田前辈对我娘是怀愧之心,该早该告诉她们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可少受那么多苦了。” 这时,只听得白展梦道“我们可没时间听你们啰嗦叙旧,你们都是武林上早就该消失的人,今天就让你们真正消失!给我上!”他一声令下,白家剑士长剑皆出鞘,凌厉的剑芒如道道闪电清晰而又明灭的在一群肉体中划过。 刀光!剑影!血腥!斜阳!残阳如血,人心似决,一股戾气罩着蝴蝶谷这片美丽而又狭小的空间,血腥厮杀已经开始! 标志着夜就要来临的那抹黑色晕染开来时,撕杀声进一步沸腾了。 腥,血腥!在刀光剑影中,生死不过十几个回合。蝶谷已有数十人倒下,而白家剑士却少有伤亡,显然这次白家剑庄派出的都是顶级杀手。他们该被震撼了,特别是杨天剑,在武林世家的天地里养尊处优,却不知武林中别人在急速前进着,以白家剑士的这种功夫,如果一旦与盟府正面交手,他感觉不到有胜算。汗水在他额头上渲染,杀!只有杀才有生机!看来是那次落水染上了风寒,在挥剑的同时,他却不停的咳嗽。但这剑嗽与眼前凌厉的剑芒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63章 少女震怒杀叛徒 战斗还得继续下去,因为战斗是血腥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杨天剑、田若兰、田红妮及两位功夫稍好点的师兄正在与白家五少侠战得不可开交。 只见白展梦又一式“孤星一点”长剑刺过来,一师兄躲闪不及被刺倒在地上,血溅洒开来,刺痛着蝶谷人的眼眸。这时杨天剑背靠着田红妮与田若兰,一边防守一边道“白家剑士个个剑法精湛,蝶谷的人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要吃亏的。” 田红妮愤然道“哼,你怕死就直说嘛!白家剑庄的人当真厉害的话,怎么连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也出来打仗啊?” 田若兰道“杨公子说得没错,别看那两位姑娘年岁尚小,可他们五个一起就非同小可了,白家五少侠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们说话间,又有一位师兄倒下了。田红妮眉头一皱,黑色大刀斜劈开来,趋身到白展飞面前道“小子,你可记住了,我要用手中的刀赢了你的剑。” 白展飞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那柄刀,轻蔑的笑道“手下败将,还不服气啊。” 他话音未落,田红妮的大刀已呼啸而至,刀风如急电,以雷霆之势扑来。白展飞向后退了几步,同时手中的长剑轻盈掠来。“咣当”几声响后,田红妮居然看见刀口上出现了很多小口。 “那是什么剑?这么厉害!”她心头一阵吃紧,就在此时白展飞遗恨剑如吐信的金蛇飞来,田红妮大刀相迎。 “大爷我告诉你,你可听好了,本公子用的是遗恨剑!”白展飞得意地亮着手中的剑对田红妮道。 “什么狗屁遗恨剑,没听过。”田红妮自小都长在蝶谷,哪识得这等名剑,她说罢又转身挥刀而上。 “真是孤陋寡闻!”白展飞道,接着“飞星如雨”的招式接上,漫天剑花如雨点般倾斜而下,田红妮大刀迎接,只听得“咣当”一声,这次田红妮的刀被削成两半,前面一半坠地有声! “好锋利的剑!”田红妮惊叹道。 的确,白展飞的娘是铸剑山庄的小姐,他的这把由地下三尺寒铁加锻金铸成的遗恨宝剑怎么会不锋利?再加上遗恨剑沾染了无数恨意,所以杀气凌厉,一般兵器难以抵挡。 眼见这把锋利的剑在斩断田红妮的刀后并没有收势,还在直取田红妮面门,田红妮闭上了眼睛。可剑并没有刺入眉心,而是听得“叮铛”一声脆响。她睁开眼来,原来杨天剑已来到她身旁,显然是他用剑拨开了白展飞刚才那致命的一剑。一股感激的暖意涌遍全身,如果不是在撕杀,她真想抱住这个屡救自己的清秀少年,可此时他正在奋力搏杀。 对,只能搏杀,只有奋力搏杀,才有生机,别的什么都容不得她去想。 田红妮的刀被斩断,好在一旁的一位师兄丢过来一柄刀。 田红妮在转身接过一师兄的大刀时,目光也扫到了呆在墙角的吴光。如果不是他,今天她的喜宴怎么会变成一场杀戮呢?恨意瞬间燃烧!她飞身过去道“叛徒,我杀了你!” 吴光道“师妹,我,我……我只是太在乎你才这么做的,我也是一时糊涂。” “住口,你不配!”田红妮怒喝道。一式蝶戏花间,身子瞬间如蝶翩飞。这以柔美见长的蝴蝶派功夫再与她的大刀相配,柔中平添了几分刚毅,同时杀气也在这柔美的功夫中灌之于刀口。吴光一式“乱红千点”,剑花急飞宛如千点乱花在飞舞。“乱花渐入迷人眼”这招剑花的确快到可以使人眼花缭乱。 “师妹,那时是我们一起练这些剑法,没想到今天你却要用这些剑法来置我如死地。”吴光万般无奈的惋惜道。 “怪你自己,叛徒,拿命来!”田红妮的呵斥声嘶力竭。一式长虹贯顶向吴光杀来。 吴光用剑拨开田红妮的刀也愤然道“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剑势愈发猛了。这吴光倒把蝴蝶派的剑法学得不错,几个回合下来,田红妮一会儿便招架不住了。吴光又一剑横刺过来,田红妮不及躲闪,这时正在与白展飞激战的杨天剑看到这一幕,赶紧飞身过来,一把包住田红妮,吴光这一剑便在他后背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顺着背部流出,很快他的背被血染成一片红色。 吴光见杨天剑竟为师妹挡了这一剑,更是生气。他边挥剑出招,边道“好,果然是个情种,我今天就送你们到地府去做鸳鸯!” 杨天剑一式“长剑追命”直击吴光天门穴,吴光仰身,这一剑便贴着吴光的头皮擦过去,他还未来得及反击时,杨天剑的这一剑便迅速转回,又向他的心脏刺去。他只得向后退出几步,杨天剑手中的长剑剑气不减,一路跟了过来。 “好快的剑法!”吴光惊得满头大汗,自己居然不知道杨天剑有这么好的功夫。他手中的剑已挥出欲拨开杨天剑的剑。两把剑一竖一横在用内力牵引着滑动。伴随着“咝,咝”的声响,火星四射。吴光已被逼退到贴着墙角,再没有退路了。此时谁先躲避对手的剑又能迅速换招谁就能取胜。但他却快不过杨天剑,杨天剑待长剑划过吴光的剑尖,左手一式风云掌引掌力直击吴光面门,吴光欲以剑去斩断杨天剑的手掌,可胸口传来的剧痛使他没有了发招的力气。 低头,杨天剑长剑已刺入他心脏,血顺着剑滴落……一阵不可遏止的痛疼也立即在血液中流窜开来。死就在眼前!他的眼眸最后一次落在田红妮的脸上,他希望寻着当年她脸上那股纯真的笑意或是此刻她能有一丝不忍,可是没有,没有!她于他,真的没有爱! 而他却还带着对他的情倒地!没有瞑目,爱比恨更冷,死亡则是一种解脱! 第64章 蝶谷血战五行阵 杨天剑边护着田红妮边与白家五少战了起来。今天的厮杀激烈到没有让对手死亡就不会罢手的血腥残酷。刚才杨天剑去战吴光时,田若兰一个人对付白家五少,势单力孤。 而今夜的白展梦非常的魔性,不,应该说,每次杀人的时候,白展梦都是非常魔性的,这也配得住他“冷面煞星”的称号,冷峻的面容上,清晰地可以看到那冰冷的眼睛,右手握着一把银色的煞星古剑,三尺多长的剑影伴随着凌厉的杀气飞舞,一剑接一剑快速使出,每一剑刺来,寒光四射,给人一种窒息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一剑毕,就带走一个鲜活地蝶谷弟子的生命,煞星在释放着他的煞气,剑比血冷! 本来如果单与白展梦相战,也不一定能胜出,而此刻,田若兰面对的是白家五少,她渐见下风。硬战是打不过了,只见,她一飞衣袖,抛出一把蝴蝶镖,这蝴蝶镖有剧毒,如果不幸沾身,恐怕会立即身亡。 “小心”只听得白展梦长啸一声,变招为“披星戴月”,巨大的剑气如石破天惊,地上顿时飞沙走石,如风雨大作,那些飞镖在空中便被击得四散,有些散落在蝶谷门人及白家剑士身上,顷刻间,身上一个大黑窟窿,然后墨黑色顿时袭遍全身,整个人脸上,身上全是一片墨绿。 这蝴蝶镖果然剧毒无比,白家剑士都感到惊恐万分。 “居然用有毒暗器伤人,无耻!你还有多少招数,尽管使出来。”白展梦又喝道,同时,三尺长剑划出一道一道三米多长的银色剑气,像一巨龙呼啸而来…… “没想到这年轻后生,剑法如此了得!”田若兰心头暗惊,今日恐怕凶得极少,但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也得护女儿与女婿周全。她一边以剑去拨白展梦射来的剑气,一边拔出头上的一根钗子向白展梦射去。白展梦竟然没有躲避!不躲不让,简直是找死,可奇迹还是发生了,只见发钗在离胸口1厘米时,白展梦动了,他左手中指轻轻一动,这发钗便定在了空中,慢慢破碎,四散。 这功夫,这内力!已超出武林众多顶级高手,就连她这个江湖前辈都有些招架住,田若兰大惊失色。 而白展梦还是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似什么没发生一般,而手中的剑气不收。 田若兰感觉胸口一阵疼痛,显然是被白展梦的剑气所伤,她感觉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吐出,然后用手擦拭嘴角的鲜血,显然刚才受了不轻的内伤。 同时战五人,而又是白展梦如此强敌。田若兰支撑不住,此刻已身负数创,鲜血染红了她的紫色长裙。 这时,幸得杨天剑与田红妮杀了吴光后趋身过来。三人背靠在一起,互为护防。 白展梦道“黑蝴蝶果然名不虚传!这么能打,不过在白家五行剑阵下,就撑不了那么久了。”他说完“摆阵!”一声令下,白家五少便一会儿一字排开,一会儿白冰白雪立于白白展梦、白展飞、白展鹏肩上,一会儿又圈成圆。 这五行阵乃石梁派祖传武功,而白云天习得后加入白家的飞星遗恨剑法改良,既得五行之要害,又有飞星遗憾剑法的快、准、狠。只见阵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内含五行生克变化之理。一人先手,引致对方进攻,自示弱点,其余四人立即绵绵而上,针对对手身上的弱点进袭,不到敌人或死或擒,永无休止。五人招数互为守御,步法互补空隙,临敌之际,五人犹似一人,浑然一体,变化无穷无尽。而白家五少侠的这五行阵换势速度之快,对手目光所及却不能看清楚明白,伴随着换势还有呼啸的风声掠过,各种杀招快速呼出。 杨天剑背靠着田若兰道“白家五少中,白冰、白雪功夫较弱,我们尽量从他们两人下手。” 田若兰道“但现在他们这个圆圈只看到人影晃动,却不知哪是虚,哪是实啊?” 杨天剑道“我去刺开这个圆,你只顾攻击白冰和白雪,只要他们少了一人,这五行阵就不能成。” 杨天剑说完一式“再剑杀魄”飞上天去,然后倒飞一剑刺下,却并没有刺到人。接着他又一个横转身,剑如游蛇在五行阵中飞舞开来。人影!剑影!一瞬间由人与剑交织的影子忽而扩大,忽而收缩,在呼啸的变阵声和刺耳的剑锋相击的声音中。一人“啊”的叫声让这影子中的声音停止了,那由人影组成的转动圆圈也停了下来。原来杨天剑一剑刺中了白雪,与此同时,白展梦的长剑也流着田若兰身上的血。 田若兰痛苦的倒地,血由右下腹喷射而出。 此时,这边厢,田红妮抽身飞至田若兰旁边搀起她急切的道“娘,你没事吧,娘!” 那边厢,白冰扶住白雪问道“雪儿,伤得怎样啊?” 杨天剑扫视了一下四周,杀戮还在继续,白家剑士杀红了眼。在银色闪烁处,不断有蝶谷的人倒下,蝶谷的人已所剩无几。有些甚至想逃跑的也被白家剑士追而毙之。 杨天剑有些不寒而栗,不是为今天是否能活着逃出去,而是惊异于白家剑士的功夫。盟主府能抵挡这样的白家剑士吗?他突然有些顿悟了,自己从来没考虑过哪天白家真正与盟主府挑起正面冲突,虽然白云天窥视盟主之位,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他没想到这些他以前从未考虑过的家族责任一时间这么活生生的展现在他面前。 如今,他该怎么做?也许今日最关键的是他该怎么逃出去,对,自己必须活着!活着才能有希望! 虽然白家剑士们还在痛快的杀着,但这边由于白家五少与蝶谷都有重要人物受伤,所以主战方有了暂时平静。杨天剑看了一下田若兰道“田前辈,你还行吧?” 田若兰道“我不行了,杨公子,快带红妮走!” “不,一起走,用蝴蝶派轻功!”杨天剑边说着,背起田若兰,一手拉着田红妮。用戏蝶如影的步伐快速逃遁。 白家剑庄的人正要追,白展梦道“别追了,先送雪妹回去,她伤得很重,恐怕只有父主能救她。”他说完,白展鹏、白展飞便架起白雪,他们一行便这样离开了,留下一地的血腥,在夜风的吹拂下,飘散在天地间! 夜在经历一场血腥的躁动下,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第65章 血溅喜袍佳人散 且说杨天剑他们停下来时,已是入夜之后,这一路他们怕白家剑士追来,不敢停下。 而此刻,不停不行,因为田若兰已快不行了。他们找了一处草房暂作栖身。杨天剑将田若兰放在草房内的一张破床上。 田红妮拉着田若兰的手“呜呜”的哭起来了。“娘,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不要吓我。” 田若兰缓缓道“杨贤侄,你过来。”杨天剑便走了过去,她拉起杨天剑的手与田红妮的手放到一起道“贤侄,我没看错人,你虽身负数创,也没让妮儿受半点伤,看得出你一直在护着她。妮儿,就交给你了,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你们顺着开着兰花的小径走,遇到单支红色兰花时左拐,这样一直走就能走出去了。出去后,别忘了……告诉你娘……我,我并不想……背叛师门的。我是有苦衷的,求她……原谅我!”田若兰坚持着把这些话说完便头一偏,离开了这个世界。 见娘亲就这样走了,田红妮便嚎啕大哭起来。“娘,娘,你不要死,你不能丢下妮儿不管啊。” 这时,忽听得外面有一个声音道“黑蝴蝶,你敢伤我女儿,出来受死吧!”随着这嘹亮的声音,屋内的东西器物均被震得不停的摇晃,这声音还在山谷回荡,却不知源于何方。 杨天剑与田红妮都被这声音吓住了。杨天剑道“好可怕的内功啊,难道是白家剑庄的庄主吗?他来得如此之快。”杨天剑心下惧怕起来,但此刻必须护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不得不强作镇定。 “那该怎么办啊?我好害怕。”田红妮边说着,带泪的双眼恐惧的望着杨天剑。 杨天剑拉起田红妮的手道“别怕,有我在呢!你躲到床下,明天早晨再出来。”他又扯下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递到田红妮手中道“如果我明天还没回来,你就拿着这块玉去找盟主府,府上的人看到这块玉就会收留你的。记着,无论你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田红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要去送死吗?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杀他。” 杨天剑“你以为就凭我们两个能打得过他吗?” “你是要去送死以此来掩护我吗?这样,我就更不能留下,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田红妮固执的道。 “别说了,你跟着我,我们都得死!放心吧,我轻功那么好,你留在这儿,我少了个包袱,我会和他玩捉迷藏,他抓不到我的。” 他们正说着时,又一声狂笑和着“出来受死”的大喝,屋顶的茅草震得都直往下飞,那些器物都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进去,不然就来不及了。”杨天剑将田红妮推入床底,便飞身出来了。他刚出来,身后的草屋便塌了。 站在一棵大树树梢上的白云天见到杨天剑道“小兔崽子,你命还真大呀!外面的人以为你死了。你本来就是个死人,今天我杀了你,你老子也怪不到头上。”他话音未落一掌劈来,杨天剑赶紧飞上一棵树,那掌风所到之处,那些树竟都拦腰折断。 杨天剑道“姓白的,你儿子杀了黑蝴蝶前辈还有我未来得及娶的妻子,我只是伤着你女儿了,并且凭你的功力,你女儿定无性命之忧。你却要将所有人置于死地,你这账算得太过分了吧!”杨天剑如此这般说只是为了让白云天以为田红妮已死,好让她躲过一劫。 “哈,哈,哈,我白云天的账本上只有跟白家作对的人都得死!”他说完又一掌拍出,掌风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木折断,树叶纷舞,遮天蔽日。白云天的功夫,早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杨天剑深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唯有这样躲避,拖延时间,然后将其引至别的地方,为田红妮换来一线生机。杨天剑刚用八步飞天飞到另一棵树上,他刚站过的那棵树已被白云天的掌风击倒。 杨天剑面对白云天如此强势的内力,毫无还手之力,他只能躲避。 “臭小子,你怎么光顾着跑,有本事接我一招。”白云天边追着杨天剑边道。 杨天剑也不搭理,只顾往前飞。 “好,我让你躲,我看你躲到几时?累死你!” 杨天剑飞累了便停在一棵树上,白云天也停在十米远的另一棵树上。白云天刚要出招。却听见了一个声音“天剑,你在哪里啊?杨天剑!”白云天与杨天剑都循声望去。 只见田红妮在下面边四处张望边喊道。 白云天见到田红妮,赶紧引内力朝那女子击出一掌。 “小心!”杨天剑边说着边飞身下去一把抱住田红妮,白云天这一掌便落在杨天剑后背上。杨天剑与田红妮一下子被弹出了数丈远,倒在地上,杨天剑“哇”的一口血喷在地上。 田红妮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没事吧?” 杨天剑道“我不行了,你快跑!”他一把推开田红妮,用手擦去嘴角的血。他眉心紧蹙,显是伤得很重。 “你们谁都走不了!”说这话时白云天已从树上飞下来,步步逼向他们身旁。杨天剑与田红妮还未来得及起身只得以手撑地,向后挪动着。 “我和你拼了!”田红妮捡起刚才杨天剑跌落在地上的剑“唰”的弹了起来,挥剑向白云天刺来。白云天稍一闪身便是躲过了这一剑,接着又拍出一掌,田红妮便被打飞了,剑也被震落在地上。 杨天剑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剑,用夺魂剑法中最后一招也是最厉害的一招“魂飞魄散”向他刺来……这魂飞魄散的招数原是要引内力到剑上,人剑合一,横飞扫射而发,但他挨了白云天一掌,此刻,一发力,便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剑下的力道与速度便减了很多。 白云天几个转身,轻松躲过了杨天剑一连串密不透风的剑阵。他又一掌飞出,由于是近距离,这一掌硬生生的落在杨天剑前胸,杨天剑被击飞了。空中一道血光飞过,那是从杨天剑口中吐出的,他跌落在地上竟爬不起来了。 突然,一旁地上的田红妮一下子飞过来抱住白云天的腿。 口中道“杨天剑,快走啊!” “红妮!”杨天剑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知道,此刻,田红妮已经没有救了,而现在逃离,立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赶紧八步飞天,一跃而起,飞进树林。 果然,只听得白云天骂道“臭丫头!”一掌下去,只听得田红妮的头颅咯咯作响,人已气绝身亡。 白云天杀死田红妮后便顺着血迹向刚才杨天剑逃走的地方寻去。 杨天剑见白云天找来便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怎么办?他是会顺着血迹找到这里的。”他正着急时,刚好看见一只兔子从这里经过,便捡起一枝树枝射向那兔子,兔子受伤流血,逃走…… 看着一路血迹,白云天以为这兔子的血是杨天剑留下的,便跟着这血迹追过去,等白云天追了好久后居然发现一只死兔子躺在地上。他怒道“这死兔崽子好狡猾,居然敢耍我!看我找到你个小兔崽子,不活剥了你!” 白云天说罢继续向前寻去…… 第66章 大难不死半条命 既然白云天还活着,那田红妮便凶多吉少了。可是现在杨天剑感觉胸口疼得厉害,头也晕沉沉的,全身疼痛,使不出一点力气,他头一偏,就这么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瓢泼的大雨将杨天剑浇醒,待杨天剑醒来时,天空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自己估计也是被这大雨给浇醒的。头依然很痛,胸口也依然很痛。但顾不得疼痛,他得去找田红妮,他不希望她死,尽管知道她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但自己身上还穿着喜袍,他的心与身体同样疼痛着,他祈祷快点找到红妮,希望她还活着! 由于伤得太重,实在不能支起身体,他只得忍痛向前爬去,手上身上被地上的砂石磨破了,皮开肉绽,加上身负重伤,疼得要命,但他由要找到田红妮的巨大信念坚持着向前爬,爬了好久好久,他终于找到了田红妮…… 而此刻的田红妮已没有一丝气息,头骨错位,蓬头垢面,怒目圆睁,而身体已然僵硬,冰冷。唯有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喜袍经过雨的洗礼,变得更加鲜艳夺目。 杨天剑扯下身上的衣服将田红妮绑在背上,背着田红妮艰难的沿兰花小径向前爬去……尽管身上的伤还在锥心的痛着,但他必须坚持,不光为了自己,还为了能给怀中这个情深义重的女孩带来一线生机,因为他听说过,自己的娘亲花含露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而且还可以请到有起死回生之术的神医。 终于走过了那荆棘横生的兰花小径。他眼前赫然开朗,外界的开阔风景顿时落入眼帘,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酒家。他的眸子在掠过酒家马棚里那匹黒鬃大马时变得清澈。对,那就是赢取生命的希望!他竟然带着重伤,艰难的站起来,然后跌撞着过去解下栓马绳,迅速的跨上马背,把田红妮搂在前面,伴着“驾,驾”的喝马声和店家的大骂声,那匹黑鬃大马载着他们疾驰而去。 夜,盟主府!寂静无声。 只听得门口一声“我是少盟主,快开门!”的喊声,打破了平静。 此刻已是午夜,那几个看门的侍卫借着灯火,只望见一男一女身着喜服骑在马上,却满身是血。不禁惊呼道“鬼啊,有鬼啊!” 一侍卫匆忙的跑进院内喊道“少盟主的鬼魂回来了。”听到这呼声,盟主府的老少家人及侍卫们很多都匆匆出来了。 杨天剑欲抱着田红妮下马,但由于身上的伤势很重再加上这一路的颠簸,体力不支,从马上摔了下来。 盟主与盟主夫人也在众人“少盟主的鬼魂回来了”的惊呼中,飞奔而来。 杨天剑只道了一声,“快,快救她,一定要救活她!”便晕过去了。 此时一些丫鬟家眷们居然还恐是鬼,不敢走近,有些人惊喜地道“少盟主没死,少盟主没死!”一行人将他们抬进去了。 盟主府一大群人都在门口等着,看到神医妙手兰终于出来了。他们皆急切的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妙手兰道“少盟主的命倒是捡回来了,不过他伤得很重,得悉心调养。至于那女的,在我来之前便已魂归西天了。” 花含露道“你说什么?那女孩死了?你不是神医吗?” 妙手兰道“我若不是神医,躺在这里的是两具尸体了。” “你说什么?两具尸体。”花含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们受不了,既然你们还怀疑我的医术,那我就说实话了。令公子的命是捡回来了,可他的心脏前后都受到重创,虽未成碎裂之状,但很多重要器官都出血,只怕后患无穷,他的命将不久矣……”妙手兰无奈地摇头道。 “你说什么,命不久矣?”听这么说,花含露眼里有眼泪打转。 “是的呢,不过也不会很快死的啦。我给他服了祖传的回魂散,算是救了他的命,但如果他再运功或与人搏斗,心脏再受创,必死无疑。如果不让他再练功、与人搏斗,他的命也许会久一点。” 杨义道“盟主府的公子怎么可能不与人打斗,还有别的办法吗?” 妙手兰道“有是有,但看你们愿不愿意了,我很清楚盟主府的公子不练武这显然说不过去。要看你们怎么想了,想他的命更久一点的话,我建议你们废了他的功夫。” 花含露“废了他的功夫?这……” 杨义“身在武林世家,废了功夫,岂不是等同于一个废人。” 妙手兰“看吧,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的命可是我从阎王殿上拉回来的,剩下的怎么做,要看你们了。盟主要是舍不得废他的功夫,把内力传给他,每天以内力给他疗伤,用内力压制内伤,也会好些的。” 杨义皱着眉头,疑惑地问“我把内力给他?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内力就是命,杨义陷入犹豫。 花含露有些不满地瞅了一眼杨义,看出了他的犹豫。她道“我可以把内力给他。” 妙手兰道“果然啊,还是做娘的更爱孩子,不过啊,你也不要一次给他输太多内力,怕他气血不顺走火入魔,每天给他一些即可。” 花含露点头。 妙手兰“以后啊,多让他练内功吧,但切记不能让他再受创或遇到伤心的事,不然啊,哪天伤势爆发死掉了,就别怪我医术不精了。” 花含露默默的点了点头,“可怜我儿啊。” 妙手兰道“除了内伤之外,他还得病了,他染上了严重的风寒,以后可能会经常咳嗽,再后面可能发展成哮喘,这个是病,不是伤,不在我的医术范围之内,我只知道不要让他再淋雨或受寒,我说的你们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严重的风寒……”花含露和杨义等还在说着感激妙手兰的话,妙手兰摆摆手道“得了,不要再诋毁我的医术就行了,不然盟主的面子我也是不会买的。”她便说着潇洒的拂袖而去。 虽然受伤严重,虽然感染了严重的风寒,但至少这样保住了半条命,不是吗?此前还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呢,相比起来,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第67章 蝶谷归来生死别 送走妙手兰后,花含露握着杨天剑的手,泪如雨下。“天儿,你醒醒啊,你可把娘想死了。老天保佑,你还活着。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齐思雨及一些侍卫丫鬟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杨义扶住花含露的肩道“你们哭什么,他死里逃生,我们应该感到高兴,你们哭个啥?” 确实,前面他们都能接受他死了,现在还没死,只是受伤染病,这个结局已经算不错的了。 花含露又吩咐盟主府的下人及门人,封锁杨天剑还活着的消息。 又是三日,杨天剑才缓缓睁开眼睛,醒过来。 盟府上下,都高兴起来。 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的花含露,齐思雨高兴的唤起他来。“天剑,你醒了……” 杨天剑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娘,红妮,红妮呢,红妮怎么样了?” 花含露迟疑了下,道“她……她归天了。” 杨天剑悲伤地想要挣扎着起身问道“娘,你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没成完亲呢。” 花含露“还成亲呢,她人都没了。” 杨天剑不顾众人的阻拦,硬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奔到府邸大院中,却见院中停着一具红木棺材。他顿时傻了眼。悲伤地嘶吼道“我不是让你们救她的?为什么你们不救她?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花含露道“我们将你们抬进来时,她已经断气很久了……谁也救不了她,你晕过去三天了,我们只能将她入棺了。” 齐思雨也道“本来要早些下葬的,但怕你醒了看不到她,就搁了三天……” 杨天剑扶着棺木哭喊道“妮儿,你不是说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他边哭边欲打开棺盖,但体力不支,使不出一点力气…… 花含露走过去推开棺盖。 杨天剑伸手摸着田红妮冰冷僵硬而狰狞的脸庞,泪如雨下。他悲伤地道“红妮,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妻子吗?怎么好不容易到了盟主府你又反悔了呢?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你不能反悔呀!” 众人都被这一幕感染,不禁暗自落泪。 齐思雨听着这话更是伤心,泪如断线的珠子,不知道是被杨天剑这悲伤的情绪感染,还是看杨天剑对另一个女子的死如此不舍而心痛,亦或是心痛杨天剑如此难受。 爱一个人,就会感受他的喜怒哀乐。齐思雨爱杨天剑,所以悲着他的悲。她默默地扶着杨天剑,陪他一起哭,一起流泪。 杨义说“再不下载,尸体就会腐了。”命人厚葬了田红妮,并且是以杨家人之礼厚葬的。 墓碑是杨天剑亲自刻的“杨天剑爱妻”。 齐思雨明明才是妻,是他的正妻,她不知道,如果是他死了,杨天剑会不会为她刻这几个字。在他心中,可否称得上“爱妻”。 杨天剑的伤势情况不是很好,而后的日子,他就在花含露与齐思雨的照看下,安静老实的呆在盟主府养伤,每日,花含露都给他输送内力疗伤。好在,杨义也在乙方思想斗争下,答应输一半的功力给他疗伤,夺魂剑圣的功力应该也有三甲吧,一半不少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并且是独子,杨义终是忍痛割爱。 待杨天剑的情况好转,他也慢慢的将他跌入蝶谷,被田红妮所救,与她一起打猎,以及田红妮为了给他拖延时间,抱着白云天的腿被白云天杀害等等事情说给齐思雨听。 有时候,齐思雨会吃醋,有时候也会感激是这个女子救了自己丈夫的命而感激,她会一直认真听着。 齐思雨也会忍不住问“你爱他吗?” 杨天剑沉默,他问柳媚儿“什么是爱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蝶谷,他过得隐忍而小心翼翼,特别是遭受吴光等一众师兄的欺辱,他没有一天不想逃出来的,他答应与田红妮成亲也不过是为了换取自由。 杨天剑还说,如果田红妮没死,她来盟主府会过得很快乐的,会让她吃好吃的,穿好看得的衣服…… 这是爱吗?杨天剑不知道。 杨天剑问思雨,她是为了他才死的,她这是爱自己吧? 齐思雨点头,答“我也愿意为你去死的。” 杨天剑愣愣地看着思雨。 齐思雨低头,脸颊有些绯红。 杨天剑凑到齐思雨耳畔说了句“思雨,要是你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也会为你去死的。” 杨天剑的这句话,一瞬间让齐思雨满眼热泪。这是他在表白自己,说爱自己吗? 那个懵懂的少年,终是开了窍,知道何谓爱了? 一时激动,齐思雨转过脸,刚好正对着杨天剑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她忍不住,嘴唇迎了上去。 就在四片嘴唇贴到一起时,杨天剑突然像触电一样,一把推开齐思雨,脸颊绯红,一直红到耳根。他羞涩地道“思雨……”然后转身,像逃离一样踉跄着跑开…… 齐思雨看着他踉跄的逃跑,她的眼泪又一次漫出……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于他,或许亲情的成分更多一些吧。他的那句愿意为他死,说的不是情爱,而是亲情的爱,一如为他的父母,兄妹一般的爱吧。 不然哪个热血少年,会不懂亲吻是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会逃离呢? 就在齐思雨一阵恍惚忧伤间,桃儿,杏儿蹦跳着跑到齐思雨这边来。 她们八卦地道“哈哈哈,吻上了!公子开窍了!” 杏儿又接着补充道“是初吻吧?” 齐思雨脸颊一片绯红。 桃儿补充道“看把你激动地都哭了……我偷偷地告诉你吧,我也跟那个冷言也这样过呢。”桃儿说着羞涩地笑着,“也不会像思雨姐姐这般。” 齐思雨收了眼泪,露出笑容,其实,她心里在苦笑,她这个初吻,是她强给的,而且还把他吓跑了。 她于他,倒地算什么,倒地自己在他心中是怎样的位置? 翌日清晨,杨天剑正准备出门,恰巧碰着齐思雨端着汤药过来。 杨天剑靠在门边,“那个,我,我正准备去找冷言冷语他们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落在他俊美的脸上,许是这些时日的悉心照料,那双清澈的眼眸,又恢复了生机。 齐思雨只顾抬头盯着看,刚好比他高一个头的距离,够45度角的仰望,一切那么美好,就连那种羞怯也表现得那么真切,齐思雨心中有了一股暖意…… 见齐思雨这般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杨天剑想起昨日的事,下意识的以手轻轻地遮挡着嘴巴。 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瞬间诱惑力十足,惹得齐思雨好气又想笑,终是忍不住“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杨天剑脸又是一阵红,低头跑开,我去找他们了…… 齐思雨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终是自己看上的少年,从光着屁股的小孩一步步地在自己眼皮底下下长成的俊美少年,尽管他确实放浪不羁,尽管他有时脾气暴躁,尽管他有时蛮横无理,但他确实生得那么美,又那么可爱…… 第68章 血滴子生不如死 在世家府邸,有些消息,虽然事小,但也会像茶余饭后的谈资一般不胫而走,特别是主子们的私事……关于齐思雨与杨天剑的第一次接吻,传到了花含露耳朵里。她甚至欣喜,他希望他们能早日修成正果,为盟主府开枝散叶。 而这个消息,同样也传到了耶律鸣风耳朵里。心里的失落难以言表,特别是花含露还特意找过他,暗里示意收回之前想把齐思雨许给他的话作废,暗里也示意他早日搬离,但他却舍不得离开,搬离的日子一拖再拖…… “圆月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 在圆月夜的黑暗中,邪风肆虐,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杨天剑感到一股阴寒之气袭来,仿佛有无形的手正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随着邪风的呼啸,杨天剑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双眼紧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脑袋中迅速蔓延开来,如同数千根钢针同时刺入他的脑海。 头痛欲裂的痛苦让杨天剑无法忍受,他痛得无力地倒在地上,手足不停地乱蹬,嘴中发出凄厉的呻吟声。痛楚如同一片黑暗的旋涡,将他吞噬其中,让他感觉生不如死。 他的脑海中开始涌现出一幕幕可怕的画面,鲜血淋漓的战场,阴森恐怖的墓地,无尽的厄运,数不清的鬼魅恐怖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朝他扑来,他想要逃离,却无法行动,他的身体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所束缚,无法挣脱,只能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这每一幕都让他心生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恶梦般的世界中,杨天剑的双眼痛苦地瞪大,眼中布满血丝,泪水从眼角溢出,他“啊、啊、啊”的呼喊与痛苦呻吟,然而痛苦却不能消减……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发现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无法回忆起任何相关的信息。他痛苦地拽着花含露的衣角一遍遍地问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一阵阵的头痛袭来,杨天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不清。痛苦难以言喻,时间仿佛变得无限延长,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杨天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渴望解脱,渴望这种痛苦的折磨能够结束。 “娘,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杨天剑痛苦地道。 花含露,看着她这样,泪如雨下。 齐思雨也同样如此,痛着他的痛。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最爱他的人,一个是他的娘亲,花含露;一个是她的妻子,齐思雨。 杨天剑他无法逃避,只能默默忍受这份难以承受的痛苦。他闭上眼睛,就着混乱地默默祈祷着,希望有一天能够摆脱这种咒语的诅咒,重获自由,可是祈祷又有何用,他直到被折磨得晕倒。然后再醒来,再重复这种痛苦,直到第二天红日初升,巨大的疼痛才能消除。然而,这种痛苦的场景每当月圆之夜都会重复发生。 看着杨天剑如此痛苦,齐思雨感同身受,皱着眉问道“这是柳媚儿下的毒吗?” 花含露摇头“如果是那个小丫头,倒好办。” 齐思雨问“那是为何?” 花含露答“是阿罗门血滴子,是一种咒语,你记得你们结婚时,那个不速之客拍了下天儿。” 齐思雨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幻影。” 花含露点头。 齐思雨不解地问“那夫人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 花含露摇头道“我阻止不了,她要谁死,这世界谁也阻止不了。” 齐思雨心头一惊“什么人,这么可怕?” 花含露悠悠地道“她不是人,她是鬼。” 齐思雨吓得脸色一阵发白,不敢再多问。只得默默地守在杨天剑身旁。 就这样痛苦地挣扎了一夜,终于熬到第二日,红日初升。 盟主府后花园,一线晨光洒过来,照亮了整个空地。花儿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为这个清晨增添了一丝宜人的气息。 在后花园的一块开阔的空地上,一个少年正身着宽袍,手持着擎天剑,凝神专注地练剑。他身形挺拔,目光坚毅,剑姿端正,干净利落地出剑,剑光闪烁间,变幻地剑招宛如流云飘逸,剑尖轻盈地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他的剑势如行云流水,轻灵而又凌厉,他时而舞剑如风,时而稳如山岳,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细雨如丝。他的每一招都充满着决断和自信,仿佛在与整个宇宙的力量对话。 齐思雨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与其说欣赏着精湛的剑法,不如说是欣赏这俊美的少年。她脸颊露出笑意,仿佛昨夜的黑暗不复存在。他的这种明媚能治愈一切。 少年练剑的这一幕,刚好被走过来的杨义看到,他不忍打扰,驻足欣赏了好一阵,露出欣慰的笑容。 见有父主在观赏,杨天剑收了剑走过来,道“父主!” 杨义欣慰地点头“天儿的这套剑法舞得不错啊,看来你伤都好些了吧?” 杨天剑道“我伤已经完全好了,父主。” 杨义道“伤好了就好,但听说你昨夜又犯病了?怎么也不休息?” 杨天剑“昨夜实在太难受了,每次好害怕月圆之夜,可是没有办法,所以我就想好好练功,勤加练习,看是否功夫好点能驱走这病痛不。”他边说着边舞着剑花给他爹看,但他这一用力,胸口又感到一阵痛疼。 杨义有些心疼,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道“天儿长大了,知道用功了,功夫好了自然什么病啊毒的都不怕。” 杨义“只是,你啊,怎么又是这些花拳绣腿的招数,不是让你练内功的吗?” 杨天剑“父主,我才不想练什么内功呢。什么心静体松,什么气沉丹田啊……这些多无聊。”杨天剑不耐烦的说。 “你……内功是本,如果不练内功,再厉害的招数也只有动作,而发不出来威力,遇到内功深厚的人,连趋近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知道了,父主。你跟爹娘不是将大半的内力传入我了嘛,我现在内力也很好呢” “我传你内功,是为了让你保命的,但这些还不够,还得再勤加练习。” 杨天剑无可奈何地道“好吧。” 杨义道“来,让我试试对你的功夫有长进没。” 杨天剑“比就比,我现在有了你们的内力,功夫大有长进呢。” 说罢,父子二人在宽阔的花园中央,准备开始比试。 第69章 父子比剑受教诲 父子二人相对而立,气氛紧张而又庄重,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面容。 他们默默对视,眼神中透露出对彼此的尊重和挑战。然后,他们同时举起剑,剑尖轻轻碰触,象征着比试的开始。 比试开始后,他们的剑招如繁花绽放,迅疾而又精准。剑光闪烁,剑影交错,剑尖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他们身形相互纠缠,时而交错,时而分开,仿佛在一场无声的交锋中演绎着剑术的魅力。 杨义手持夺魂剑,目光坚定,他的剑法威猛有力,犹如大江奔流,刚劲有力,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的剑势连贯流畅,犹如山峰崛起,刀山火海,让人感受到一股霸道的气势,宛如长河奔腾,威势让人望而生畏。 而杨天剑则手持擎天剑,身姿灵活,他的剑法矫健迅速,每一招都充满了灵动的力量,他的剑势灵活多变,宛如行云流水,柔韧而又变幻莫测,给人以意外的突袭感,他的身法灵活敏捷,时而腾空跃起,时而低身闪避,使得杨义难以捉摸。 他们的剑招交错间,时而相互交锋,时而相互躲避。剑与剑的碰撞声回荡在剑道场中,仿佛是一场激烈的交战。尽管他们是父子,但在这一刻,他们是对手,彼此都全力以赴,力求取得胜利。 二人的剑交战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们全身散发着汗水,身上满是伤痕。然而,他们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斗志,他们都不肯轻易放弃。杨义渐渐感受到儿子剑法的变化和进步。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和骄傲,同时也更加严肃起来,他决心要以自己的经验和实力给予儿子更大的考验。 杨天剑则努力抓住每个机会,以灵活的剑法和迅疾的身法寻找父亲的破绽,他的剑招一会儿是夺魂剑法,一会儿又是烈焰神功,接着又是白家剑法,最后又出的不知来路的剑法。整个过程看起来剑法灵活多变。 最终,杨义的实力和经验占据了上风,他的剑势越发凌厉,他的攻势越发激烈,杨天剑在父亲的压力下,逐渐失去了平衡,无法有效还击。最后,一个破绽下,杨天剑的剑被杨义挑开,杨义的剑尖准确无误地指向了杨天剑的胸口,他停下了攻击,微笑着看着儿子。 杨义收剑,问到“你败了,但剑法不错,只是你怎么会白家剑法?” 杨天剑嘴角上扬,得意的道“偷学的呗!” 杨义沉着脸教训道“你,你怎么如此练剑?忽东忽西,练剑要专一,你这样会走火入魔的!” 本来以为父主要夸自己聪明,却没想到换来一顿训,杨天剑撅着嘴,挥了挥手中的剑,不服气地反驳道“父主,你说什么呢?这叫博彩众家之长,为我所用。” 杨义语重心长地道“哼,学武不在多,而在精,当年我就是凭着这套夺魂剑法力克群雄,才当上武林盟主的。很多成名高手,都是由一套精湛的武功而闻名江湖,你这样子是永远达不到精湛地步的,还有叫你多练内功,内功乃武学之本也,你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不,应该是飞!你这样是难成气候的!” “父主,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武林盟主之子的功夫当然不会差。剑是活的,可以有破绽时便出手,哪管那么多套路啊?我综合各家之长,自创了一套逍遥剑法。父主,你要不要看看这剑法。”杨天剑说完便纵身一跃,飞转身体横空刺出一剑。 “你……”杨义愤然接招,闪身躲过这一剑,还未等他出招,杨天剑又连续攻出数剑。 杨义不禁暗叹“好快的剑法!” 杨义本不想再战,但奈何杨天剑很不服其,剑招之间,身形翩然起舞,优雅而又凌厉,他的步伐轻盈,灵动地踏着后花园的青石板,犹如一只猎豹在草原上穿行。他的剑势从快到慢,从险到稳,变化多端,使得人难以捉摸。 杨天剑正欲运气于掌上,不料杨天剑又一剑刺出,他快速接剑,这一剑直抵他的胸口才停下,杨义不禁暗吃了一惊。 “哈,哈,我赢了,我打赢盟主了!”杨天剑高兴得像个孩子似似地蹦跳着。他刚一收剑,杨义便将刚才未来得及拍出的掌力拍出了,杨天剑毫无防备,被这一掌打飞几丈开外,倒在地上。 花含露一直在楼上看着他们,他很为杨天剑的表现感到高兴,却不料杨义会来此一掌。 她飞速地冲过去,愤然道“义哥,你这是干什么?”他边说着边飞身来到杨天剑身边,抱住杨天剑急切地问到“天儿,你没事吧?” 杨天剑道“娘,我将爹打败了,他耍赖,暗算我!” 花含露道“天儿真的很棒,娘都看到了。”然后她又恶狠狠的瞪着杨义道“你败就败了,还要暗算偷袭,天儿身体才好点,昨晚又遭那等罪过,你今天却下如此重的手,天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杨义不好意思的地道“我……开始是我赢了他的,他非要还打……”当着自己夫人的面,被儿子剑指胸口本来已颜面扫地,哪料下意识的出掌还击也落到夫人眼中,这下真是丢人。 花含露怒道“你为了怕在孩子面前出丑而暗算他,你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吗?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杨义道“花妹,你不知道他功夫学得很杂,我是为他好啊!” 花含露“为他好,还伤他?” 他们正说着,一侍卫来报道“盟主,丐帮锦衣派意图分裂丐帮,污衣派请求支援。听说白庄主也去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杨义道。 “我也要去。”杨天剑道。 不行,白云天也插手这件事,看来今天可能要动武,你身上有伤,不能去”杨义道。 “不,我要去嘛!”杨天剑撒娇地说到。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乖,听话啊!”花含露道。 杨天剑“我已经闷在家里好几天了啦,整天呆在家里,多闷啊!” 花含露“你可以跟思雨她们一起玩玩啊。” 杨天剑“他们一点都不好玩,无聊得很,那我去看红妮吧。” 花含露“好吧,那让冷言冷语他们陪你一起去吧。” “好吧,那两个长嘴乌鸦。”杨天剑有些不情愿带上冷言冷语。 “你早去早回,人已经去了,就让她安息吧!你不要太伤心。”花含露道。 “知道了,那你们要当心啊。白云天很厉害的!”杨天剑道。 杨义白了他一眼,道“这个还用你说吗?,倒是你呀,少惹祸。”他说着便与花含露一同带了一对侍卫朝丐帮总坛天佑巷去了。 杨天剑也极不服气的白了杨义一眼,嘟着嘴离开。 第70章 丐帮调解显神威 丐帮天佑巷已是人山人海,各分舵主及一些武林人士都聚来了。 只见丐帮分为锦衣帮和污衣帮两个帮派,正面对面地站在一片开阔的战场上,两个帮派的成员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锦衣帮的成员身穿华丽的锦衣,手持利剑,剑光闪烁。 而污衣帮的成员身着破旧的衣衫,手持破损的武器,但他们的眼神中却燃烧着顽强的斗志。 污衣派的人与锦衣派的人都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气氛非常紧张,只差没有动手打起来。 只听一盟府侍卫喊道“盟主,盟主夫人到。”众人便停下并让开一条道来。 丐帮帮主范求存行至杨义面前抱拳作揖道“盟主,我丐帮自汉朝时便已创立,我们以乞讨为生,从未有过乞丐穿华丽的衣服,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有人意图分裂丐帮,还待盟主做主!” 这时锦衣派的谭一刀道“我们丐帮有钱了,也想享受一下,这不可以吗?” 范求存道“过不了苦日子,就不要做乞丐。” “哼,我谭一刀也是丐帮堂堂八代长老,不是范帮主一句话能说了算的。” 范求存“那今天盟主在此,他说了可算?” 谭一刀“丐帮内部的事情,不涉及帮派之争,就不劳盟主费力了。” 杨义道“这虽是丐帮内部的事,但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派,我不想看到它分裂!” 白云天却冷冷地道“这就好比两兄弟要过不同的生活,既然这两兄弟彼此都不满意对方的生活方式,那这家该不该分啊?盟主你说是吧?” 杨义道“不知道白兄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此说这番话的?” 白云天道“盟主,您有所不知吧,这几箱珠宝是我送给丐帮锦衣派的,这锦衣的财主当然有资格来此了。” “丐帮人以乞讨为生,视金银如粪土。我们不稀罕你这些!想收买人心,也用不着如此吧!”范求存说完一掌劈了过去,那些箱子便被掌风劈得七飞八散,里面的金银珠宝也散落一地。 谭一刀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音未落,他便一刀砍来,范求存赶紧退身避开这一刀,然后一式打狗棒法打了出去,锦衣派与污衣派顿时交战起来。 一时间剑光交错,刀影纷飞,棍棒斧头打斗,战场上回荡着各种金属相击、木头相撞的声音。锦衣帮的成员剑法凌厉,每一招都锋芒毕露,他们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阵线,试图用强大的攻势压制污衣帮。 然而,污衣帮的成员机智灵活,他们灵巧地闪避着敌人的攻击,利用战场的地形和障碍物,寻找机会进行反击。他们虽然力量不及锦衣帮,但却以其机敏和团结的战术,使锦衣帮不得不时刻防守,无法全力进攻。 两派交战激烈。 杨义高呼“住手!”可那些人打得不可开交,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花含露看见站在一旁的白云天抹着胡子得意的看着这场恶斗。花含露扯了扯杨义的衣角小声对他说“白云天好像早有安排。你看,怎么锦衣派的人功夫都那么好?” 杨义说“你是说白云天将白家剑士安排在锦衣派中,帮锦衣派的人取胜。此次丐帮弟子来自不同的分舵,他们是相互不认识的,那怎么说有这个可能!” “怎么办?如果白云天获得了丐帮这一股势力,那么他想夺取盟主之位便更容易了。”花含露急切的道。 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只见战场上的激战不断升级。很多污衣帮的成员都全身是伤,不断有人倒下,但他们的斗志却丝毫未曾动摇。他们为了争夺丐帮的统治权,拼尽全力,奋力战斗。 这时杨义便大声对白云天道“白兄想丐帮归顺于你,也用不着以丐帮弟子的鲜血为代价啊!” 白云天道“盟主此言差矣,是他们自己打起来的,关我何事啊?我只是喜欢看热闹罢了!” 杨义不搭理他,而是飞上一断墙墙头高呼道“住手,锦衣派多是白家剑士,你们打得过吗?” “什么?白家剑士?”那些污衣帮的人停了下来甚是愤怒,一些真正倾向于谭一刀的锦衣派的人也甚感愤怒。 一锦衣派弟子愤然道“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岂容外人杀我同胞,毁我帮规!” 此人说罢,丐帮两派的弟子便站到了一起,欲一起对付白家剑庄的人。 白云天道“杨盟主此话可得有根据啊!” 杨义冷冷的道“你们看地上的尸体便知。”众人便低头看地上的尸体,只见大多是污衣派的人,而锦衣派的尸体仅有几具。杨义接着又道“据我所知,锦衣派的大多是些新入丐帮的年轻人,他们不过是些一袋、二袋、最多三袋的弟子,而污衣派的不乏七袋、八袋的长老。试问这些锦衣弟子如何杀得了如此多的污衣弟子呢?这不叫人感到匪夷所思吗?” “对呀,我说锦衣派弟子怎么这么厉害呢,原来如此。”众污衣弟子也疑惑起来。 杨义目视白云天道“白兄,你们白家剑庄的确名不虚传啊,这些丐帮长老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只可惜,白家剑庄的人心如其功夫一般狠毒。” 在杨义的鼓动下,丐帮弟子皆挥着棒子高喊道“为丐帮弟子报仇,报仇!”战斗一触即发。 白云天冷瞪着杨义道“哼,你们的好盟主啊,你们都听他的吗?你们可知道他夫人——当今的盟主夫人就是昔日的毒蝴蝶!” “毒蝴蝶?” “蝴蝶派?” “蝴蝶派不是早就被灭门,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吗?”丐帮弟子及众武林人士都惊呼道,并开始议论起来。 “白庄主,你凭什么说我是毒蝴蝶?证据呢?”花含露上前一步行至白云天面前逼问道。 “我会找到证据的!”白云天被问得哑口淡依然不甘示弱的道。 花含露“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讲,那我看你还是血符魔咒的人呢。” “血符咒!”众人一听血符咒吓得大惊。 白云天甩了甩衣袍,指着花含露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花含露怒目圆瞪,怒气冲冲地道“我血口喷人?那白庄主污蔑我是毒蝴蝶,不是血口喷人吗?” “你……”白云天气急,他没料到花含露竟会污蔑自己是血符咒的人,而自已也确实在对很多门票灭门之后,是打的血符咒的旗号,心中自然有鬼,本来武林人都惧怕血符咒,被花含露这么一说,他怕引来武林中人的怀疑,群起而攻之,只得气急的打住。 第71章 口舌之争难遂意 花含露是何许人也? 既然白云天想挑明一些事情,她便要先发制人,于是她不依不饶地道“我看白庄主你不想承担今天挑起丐帮内讧的责任,故意说我是毒蝴蝶想岔开话题。诸位武林同道们,今天这件事情我们有必要让这位白庄主解释清吧!” “姓白的,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众丐帮弟子又齐呼道。 白云天见势不妙怒道“你!好,算你狠!杨义,这笔账,我日后再找你算。我们走!”他说完,准备离开。 而花含露则朗声回击道“白庄主,你重伤我儿,我们的账也还没算呢。” 白云天冷冷地道“是他打伤我女儿在先。” 花含露也厉声质问到“哼,你有何凭证天儿打伤你女呢?” 白云天摆手拂袖问到“那我想请为盟主夫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打伤你儿子了?再说你儿子本是已死之人,你怎么不说是我救了他,让他起死回生呢?” 花含露愤然道“你简直无耻……亏你还假惺惺派人来吊唁,结果背地里伤害我儿,此刻却不承认。” 白云天扬眉捋须到“盟主夫人休要多言,我堂堂一派门主,我可不想跟一个妇道人家多费口舌,告辞了。”他说完,飞身离开。 待他走后,白家庄的那些人便捡起地上散落的珠宝跟在白云天后飞身离开了。 一些丐帮弟子正欲去追,范求存阻止他们道“白家剑庄不好惹,我们斗不过他们。今日他们理亏才走的,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这时锦衣派的一些弟子跪下来道“帮主,请原谅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我们只是苦怕了,想过连天享福的日子而已,原谅我们吧。” 范求存及一些长老扶起他们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们。”然后范求存又对杨义道“多亏盟主明察,不然丐帮怕是要遭这劫乱了。” 杨义道“这是盟主的职责,不用挂言。” 正当他们说着的时候,谭一刀与几个刚才起哄的丐帮弟子想趁机跟上白云天他们一行逃走。被眼尖的花含露看到,便飞身过去拦住了他们。 “谭长老,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们……”谭一刀不好意思地道。 这时范求存走过来对谭一刀道“你这个见利忘义之徒。今天若不是盟主他们明察秋毫,丐帮就要被你整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了。” “我也是一时受了白家庄的蛊惑。”谭一刀边说着,手下一发力,一柄短刀刺出,眼见就要刺到范求存胸口。 却听得叮当一响,花含露射出一支飞镖击落了谭一刀手中的短刀。 “多谢夫人出手相助。”范求存感激的道,同时对丐帮弟子道“拿下。”然后众丐帮弟子一拥而上,两派又打起来,由于丐帮锦衣派人数较少,加上都是些心如丐帮的人,功夫较弱,没了白家剑士的相助,没多久便败下阵来,经过一番打斗,丐帮污衣派便将谭一刀等人缚住。 不想谭一刀仰天长啸一声“天不助我也!”言毕,吻刀自尽。 剩下的锦衣派丐帮弟子纷纷缴械投降。 丐帮的锦衣帮与污衣帮之争就这么结束了,就像一场闹剧。 范求存帮助对丐帮众弟子训话“丐帮就是由乞丐组成的帮派,我们丐帮不过是天下可怜饿得吃不下饭的乞丐聚集到一起,能抱团起暖,团结一致,免受别人欺压的帮派,虽然帮派大了,但这是我们丐帮的宗旨,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改变,不然丐帮就不复存在。今日之事,全当谭一刀一时财迷心窍受白云天怂恿,既然他已死,你们锦衣派的乞丐愿意好好当乞丐的,能跟我们一起吃苦乞讨要饭的,扒了这身衣服可以留下来,我且不处罚你们,今后丐帮再没有锦衣派一说,要锦衣玉食,就自己创立门派去,没人拦着。” 众丐帮弟子跪地叩首道齐呼“丐帮长盛,帮主威武!” 见丐帮内乱平息,杨义带着盟府一众门人及侍卫离开。 丐帮弟子齐声道“恭送盟主!” 目送完丐帮弟子,范求存即与几位长老商议道“白家剑庄行事嚣张狠毒,今日得罪了他们,日后得小心行事,吩咐所有分舵,得加强戒备。还有关于盟主夫人是白蝴蝶的事,江湖最近都在传言,不可信其无。但我们也不要参与宣传,盟主那边也不好得罪,我们还是小心过我们的乞丐生活,得提防着江湖中的各路人马,才能肚圆命长啊!” 归来路上,杨义一脸的不高兴。在花含露的追问下,他才道出,觉得刚才的调解处理中,花含露抢了他的风头,没有给自己面子,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盟主简直是摆设,不如自己的夫人厉害。 被杨义这么一说,花含露有些生气“义哥,你也太小心眼了,我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也是给你长脸啊,人家再怎么说我花含露有本事,那我也是你的夫人啊。” 杨义“是啊,你当然多有本事啊。” 花含露“你,你怎么这样啊?心胸狭窄,真成不了气候,你不要忘了,你这盟主之位还不是我替你打下来的。” 杨义气急“是,我是没什么本事,我什么都不是,你这话都说了很多遍了。” 花含露“你知道就好!” 杨义“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啊,你多厉害啊,我之前就打不过你,现在将很多内力都传与天儿,就更打不过你了。” “简直不可理喻。”花含露气急,拍马向前一路奔去。 望着花含露离开,杨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就是……”他本想说下去,想着后面不远还跟着侍卫,话字说到口边,硬是给咽回去了。 在别人眼中的抗逆情深,有时候不过是某种屈服与折中,难道不是这样吗? 有人为了情,有人为了爱,有人却是为了权。 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其实,如此也甚好! 第72章 冤家路窄又重逢 尽管盟主府一度压制杨天剑死而复生的消息,但是白家庄的人见过他还活着,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也很快传到了他的仇人——柳媚儿的耳朵里。 圣女门,圣女峰下,涤玉湖畔,月上柳枝头! 白展梦与柳媚儿坐在一起,柳媚儿问到“听说杨天剑没有死?” 白展梦道“是的,他掉下悬崖被救了你放心好了,他没死也命不久矣。他挨了我爹两掌,恐怕只剩半条命了,活不了多久的” 柳媚儿道“好吧,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当然那是对的。这个问题你问得太多遍了。”白展梦不知道为什么柳媚儿总会这么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柳媚儿“可是我杀他之后,心中又很是不快,现在反倒希望他没事。” 白展梦不解的看着柳媚儿道“你怎么会希望他没事呢?你难道想你娘死得不瞑目吗?”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下,有些痛。 柳媚儿道“我只是觉得,我伤过他很多次,我娘也害过他,他找我娘报仇是应该的。” 白展梦“你们只是伤她,可他却是杀了你娘啊。” 柳媚儿道“也是,他居然杀我娘,还砍我娘的头,我将他碎尸万段都是应该的。” 白展梦听柳媚儿这般说着,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这就对了,江湖啊,杀人偿命,有恩须报,有仇也必报,这是江湖规矩,媚儿是一派门主了,应该杀伐果断,少些优柔寡断。” 柳媚儿“好啦,梦哥哥又要说教了,我不想听。”柳媚儿说罢淘气地捂着耳朵。 白展梦“好啦,不说这个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跟义父提过我们的婚事,他答应了,还说给我们风光大办,我在准备聘礼呢,一定风光的把媚儿娶回去。” 柳媚儿“好吧,听梦哥哥的,只是,真的要这么快结婚了啊。” 白展梦“那必须的啊,媚儿也不小了,我怕再等,媚儿要被别人抢走了呢。” 柳媚儿“就你嘴贫,我又不是给东西物什,谁敢抢啊。” 白展梦坏笑着说“哈哈哈,你自己说的哈,媚儿就不是个东西,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柳媚儿生气地小拳头砸在白展梦胸口道“讨厌,你才不是东西呢。” “好,我不是东西,那你打我啊!”白展梦说着,将柳媚儿的小手捉住,紧紧地拥在怀里。 柳媚儿不得动弹,只得干瞪眼……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度过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 云淡风轻,暖阳灼灼,空气中有种甜腻的味道。 话说,杨天剑带着冷言冷语,采了盟府的兰花,去往田红妮的坟地。 一路上,冷言问道“公子,你真的跟那个田姑娘拜过天地了吗?” 冷语也道“是啊,公子,我也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成亲。” 杨天剑“这个要你们管?两个大男人这么八卦。” 冷言“我们只是关心你啦,听桃儿杏儿他们这么说的。” 冷语“我们是关心你的事才问的,桃儿说你们成亲了的。” 杨天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可以回答你们,拜托你们了,你们能不能一个人说话,另一个别重复啊,本来就多嘴,真想剪了你们的舌头。” 冷言“公子,别吓我们哦,好好,我们不多说。只是觉得少夫人可怜。” 冷语“公子经常吓唬我们,我们不说就是,只是替少夫人觉得不值。” 杨天剑“她有什么不值的。” 冷言“她才是少夫人,本来以为你死了,哭得要死要活的,结果你不仅没死,还在外面有了别人,跟别人成亲,她肯定伤心死了。” 冷语“我也觉得她会很伤心的,你死了的时候她天天以泪洗面,现在你又活过来了,可是你又不怎么理她,她更伤心。” 杨天剑“瞎说,我看她挺好的啊,还跟那个辽王子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冷言“那是因为她以为你死了……” 冷语碰了下冷言,对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唯一一次,冷语没有重复冷言的话。 杨天剑“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她就想改嫁给辽王子,对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她喜欢就好。这也是不想跟她太多亲近的原因。” 冷言“啊,公子,你是怎么想的,莫非真就这么喜欢这个死去的田姑娘?” 冷语“你当真是喜欢田姑娘的,她都死这么久了,还经常来看她。” 杨天剑“随你们怎么想,我喜欢谁还用你们管?” 冷言“我们管不了。” 冷语“我们不能管。” 杨天剑“这就对了,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话啊,不要重复说!” 冷言“可是你吻了少夫人……” 冷语“你……” 不待冷言说完,也不待冷语接话,杨天剑抢先道“你们给我闭嘴,再说剪了你们的舌头!” 冷言冷语吓得赶紧捂住嘴巴,不再说话。 三人默默行走,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了田红妮的坟地。 杨家墓地,四处环山,山环抱之资,几处坟墓尽显孤寂,一处新坟简洁而又不失庄严肃穆。 冷言冷语欲跟着去,却被杨天剑喝止,他们只得远远地看着。 杨天剑将手中的兰花放到田红妮的墓前,道“红妮,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这时盟府的兰花,你最喜欢兰花了。盟府的花都开了,美极了,可惜你看不到了。红妮,跟你在一起打猎的时光是我觉得最快乐的时光了,可是,我没用,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杨天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笑着道“你看我真没用,又哭了,你看见了,一定又得骂我了。” 杨天剑说着,忽听见从墓地后发出一个声音“杨天剑,没想到你还挺讲情谊的!” 杨天剑一惊“谁?”这声音好熟悉! “是我!你的老仇人——柳媚儿。”柳媚儿说罢从墓地后面跳了出来。 杨天剑抬头一看,原来是老冤家柳媚儿。冷言冷语也握住剑准备战斗。 只见杨天剑刷地起身,一个移步掠影法,身形飞快,不待柳媚儿戒备,他已奔至柳媚儿近前,并掐住了她的脖子并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来送死?” 柳媚儿用手拉住杨天剑掐她脖子的那只手艰难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听我说,好不?” 杨天剑摇头道“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了。” 柳媚儿“我没骗你,我听说你没死,但……受了重伤,我……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你?送药?是毒药吧!”杨天剑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度已减了三分。 “信不信由你……我可是等在这墓地好几天才等到你的,你看,这是抵御内伤的正气丸。”柳媚儿边说着边将一瓶药塞入杨天剑手中,杨天剑这才松开了手。 第73章 坟前染毒招新怨 杨天剑疑惑的看着这瓶药道“你有这么好心?我记得与你交手时每次都是我倒霉。先是手,再是腿,后来是重伤,最后差点要了我的命,幸亏我命大,才捡了条命回来。你是不是见我没死,又想出什么花招?” “你……不要总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好吗?我若要你死,在你身上涂点毒,你这会儿已经中毒了。” 柳媚儿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杨剑天便放松了戒备。 柳媚儿眼睛扫到了那墓碑上“爱妻田红妮”几个字,便又问“田红妮?是不是那个舍身救你的女子?听说你们刚成亲她便……” 杨天剑不屑地道“关你什么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媚儿眼眸闪动,嘟着小嘴道“我是听梦哥哥说的,我只是感到惋惜才这么说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居然有两个女子为你而死?” 杨天剑有些不解地问“你说什么两个女子?” 柳媚儿答“江月啊,你该该不会将她忘了吧?” 提到江月,杨天剑眼神一亮,惊讶地问“江月,你们将他怎样了?” 柳媚儿冷冷地道“她被处死了。” 听柳媚儿这么说,杨天剑挑眉,愤然道“哼,你们是真够残忍,说是魔女,还不承认。” 柳媚儿咬牙切齿地怒到“是她先背叛师门的,她也算为你而死。” “这么说,那我是应该替她报仇,杀了你吧?”杨天剑明明有种想要打杀柳媚儿的想法,可奇怪,怎么一时恨不起来。 柳媚儿也喃喃地道“你杀了我娘,按道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死过一回,我感觉像是已经报了仇样,对你恨不起来。” “恨不起来……”柳媚儿说的话也正是杨天剑心里的想法,明明是仇人,可怎么很久不见,再见竟然恨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却只听得有人道“杨天剑,你杀了门主,我们要你血债血偿。”跟着是一阵“血债血偿”的呼声。 原来是圣女门人,一会儿功夫,她们摆开阵势围了上来。 杨天剑见此情景赶紧伸出手捉住柳媚儿的脖子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退后!” 冷言冷语也长剑出鞘,准备应战。 见杨天剑以掐住媚儿来要挟,圣女门人赶紧往后退。 柳媚儿挣扎着道“谁让你们来的,给我回去!” 一门人道“圣女,杀害门主的大仇不能不报,既然这小子还活着,我们就得杀他替门主报仇。” “放肆!让你们回去,听到没有?你们想害死我啊?”柳媚儿厉声道。 无奈,圣女门的人只得让开了一条道。 杨天剑挟着柳眉儿向后退走,冷言冷语也紧随其后。 圣女门人不罢休,步步紧逼。 “你敢说他们不是你带来的?”杨天剑边问柳媚儿,手一用力,柳媚儿便喉头更是疼痛,简直喘不过气来。 柳媚儿挣扎着喊到“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出现,放开我,放开我!” 可杨天剑像没听见样,反而更用力了。 “你放了门主,我们就饶了你。”一圣女门人道。 杨天剑冷哼一声“哼,你们当我傻啊?我放了她,你们立马会杀了我。那五龙索命鞭我可不想再试。” “那好吧,我们放你走,你休要伤着我们的新门主。”一圣女道。 “那你们还不快给我滚。”杨天剑对步步紧逼跟上来的圣女门人叫道。 “好,我们可以走,不过我这里有江月留给你的信物,你是否想要?想要的话,我们做个交换,我们就站在这里不动,你拿了手帕,放人,你可以走一段再放,你轻功那么好,走到我们跟不上的地方,我们就追不过的。”一圣女门人道。 杨天剑点头答“好,依你们所说。” 这时那门人便将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扔了过来。 杨天剑接住那手帕,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甚是好闻,杨天剑不禁暗叹“为什么心好的女孩总会死呢?” 杨天剑挟着柳媚儿走了一段距离,估计她们已追不上来了,便放开柳媚儿,与冷言冷语一同向回跑去。 圣女门人赶紧冲上去扶住柳媚儿。 柳媚儿道“我没事,我好心送药,还把我脖子掐得这么痛,这笔账,我一定要找他算。” 一门人道“圣女放心吧,他跑不了多远,我刚才在那手帕上下了三时追魂散,他活不过三个时辰便会蚀心而死的。” “三时追魂散?”柳媚儿惊呼道“不要!谁让你们自作主张,我要去救他,把解药给我!” 圣女门人一阵迟疑,不肯交出解药。 “解药给我拿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们!”柳媚儿厉声道。 这是圣女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一个年长者走出来,将一个小瓶子递给柳媚儿。 拿到解药,柳媚儿朝着杨天剑他们的方向飞奔而去……撇下一脸愕然的的圣女门人。 众门人很是不解,她是不是疯了,那个人杀了她的母亲,而她却要去救他。 但是他们之间的情与恨,是旁人都说不清的…… 待柳媚儿追上杨天剑时,杨天剑已口中吐着白沫,不能独自行走,只得由冷言冷语扶着。 柳媚儿急切的喊道“杨天剑!” 杨天剑愤怒的又极度仇恨的目光瞪着柳媚儿道“魔女,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啊?为什么每次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在身上下毒!卑鄙,蛇蝎心肠!” 柳媚儿委屈的道“我没有,我没有。” 杨天剑摇头无限惋惜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坏?还要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为什么?”杨天剑痛的脸色惨白,口中白沫吐得更多了,说话也显得很是吃力。 这时冷语扶着杨天剑,冷言长剑已出鞘,欲刺向柳媚儿“姓柳的,你多次害我们少盟主,我杀了你!” 柳媚儿挥鞭挑开这一剑,道“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是我的门人在手帕上下的毒,那不是江月给你的,她们要杀你为我娘报仇,可我并不知道啊!”柳媚儿还欲趋近杨天剑。 却被冷言一把推开,“别过来,女魔头,不要碰我们家公子。 冷语也拔剑便向柳媚儿刺来。 柳媚儿避过这一剑,道“你们真是智商有问题,如果我真想杀你,你已经中毒了必死无疑,我还追上来干嘛?我是想给你解药所以才追上你们的。你们要这样打下去,只会拖延时间,他中的三时追魂散,三个时辰一到立即毙命。” 听柳媚儿这么说,冷言冷语将信将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柳媚儿道“好吧,那这样,我给他吃了解药后,跟你们一起回盟主府,如果他的毒解了,你们就放了我,如果他有事,你们再杀我不迟。” 听柳媚儿这么说,冷言冷语才相信。他们将杨天剑扶着在地上坐下,柳媚儿便走过去将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她又抓起她的手替他把脉。“哇,脉象这么乱!这是三虫七花丸,也是毒药。这样以毒攻毒虽可解毒,但会很痛,你忍着点啊。” 杨天剑惊恐的看着柳媚儿,不一会儿,脸色苍白,痛得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见此情景,冷言便将剑架在柳媚儿脖子上。 柳媚儿道“我说了这是以毒攻毒,他会很痛的,我给的是解药,他不会死的。” 杨天剑从柳媚儿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与不忍,于是他忍痛对欲下手刺杀柳媚儿的冷言摇了摇头。 好一会儿,杨天剑便晕死过去。 柳媚儿看着杨天剑,思索片刻,咬着嘴唇说到“我跟你们回盟主府,等他好了我再走。” “好,看你敢耍什么花招。”冷言冷语道。 于是,冷言背起杨天剑,冷语就按柳媚儿说的,将她也押着,四人一齐向盟主府奔去。 第74章 圣女施救遭牢困 盟主府,依旧戒备森严,但整体呈现一片平静祥和。 盟主府门口,两个侍卫正在站岗,侍卫们见冷言冷语,一个背着杨天剑,一个挟着柳媚儿一同回来。上前便道“少盟主怎么了? 冷言道“他中毒了!” 侍卫瞥见冷语押着柳媚儿,一下子明白了所以然。大吼一声“大胆魔女,你将少盟主怎么样了?拿下她!”,听到呼喊,侍卫们纷纷奔过来将柳媚儿团团围住。 这时盟主和夫人去调解丐帮之争还未回来,齐思雨与耶律鸣风也闻声赶出来了。 柳媚儿愤怒的道“你们眼睛瞎了,没看见是我将他送回来的吗?要不是我救他,这会儿他早已中毒身亡了。” 齐思雨道“柳媚儿?你会救他?他每次碰到你都会受伤,你今天又将他怎样了?”齐思雨说完便走过去扶住杨天剑。 一侍卫跟着道“这妖女屡次害少盟主,杀了她!”他说完,几个侍卫正逼近柳媚儿欲动手。 柳媚儿义正言辞的喝道“慢着,你们盟府讲不讲理啊?明明是我救了他!不信,你问他们。”柳媚儿指向冷言冷语。 冷言冷语便将过程简单的说了下。 听了冷言冷语的话后,齐思雨道“那好,先放她一马,将她关起来,待少盟主醒后再作定夺。如果天剑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她言毕,众侍卫均已亮出剑,准备捉拿柳媚儿。 柳媚儿道“哼,真不讲理,我人已经救了,你们还不放我走,本美女可不是那么轻易能留住的,想抓我?做梦吧!”她言毕,也亮出了自己的飞鞭。 齐思雨厉声道道“柳姑娘,你太目中无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如果盟主府连你都困不住的话,这里就不叫盟主府了。” 齐思雨言毕,盟主府的院墙上已站满了手持长长剑威严的侍卫。同时,围院正前方有四位侍卫飞身而下,从四个方向将柳媚儿围在中间,其他的侍卫则自觉向后退去。 只见这四人目光凌厉,各自抱剑侧身而立。剑虽未出,重重杀机却凌厉逼人,柳媚儿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然来江湖传言中的盟府侍卫不好对付,盟主府也确实不易轻闯,果真如此!如果今日真的动起手来,那些侍卫伤着自己,盟主府大可说是为报伤少盟主之仇。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只能束手就擒才能有生机,在杨天剑醒来之前谅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样。寻思至此,柳媚儿道“好,那我且等杨天剑醒了,看他说是不是我救了他。”然后垂下鞭子甘心被擒。 那些侍卫走近柳媚儿,用剑架住她的脖子,将她擒住,并架着她向盟府大牢走去。 齐思雨逼视着柳媚儿凌厉的道“如果天剑哥哥有什么事的话,我饶不了你!”尽管这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尽管声音极细,但柳媚儿还是感到一股来自女人特有的凌厉的恨意与杀气。以她的性格她本想反唇相击的,但这次她却没有,因为她心虚了,或许自己是真的对那个杨天剑太狠了,或许……女人特有的敏感的情绪牵动了她的心。 且说齐思雨将杨天剑扶到床上,便差人去请大夫。 耶律鸣风看了一眼杨天剑道“不必了,让我来吧,我读过一些医书。”耶律鸣风边说着边行至杨天剑床边替他号脉,又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耳后根、太阳穴、舌苔等地。一会儿他皱起了眉头。 齐思雨忙问道“他怎么样?” 耶律鸣风凝眉道“他脉象很乱,好像中了毒。” 一听中毒,齐思雨上前焦急地问“中毒?” “而且不止一种毒,像是两种毒在他的体内混战。可能是他中毒后又吃了以毒攻毒的解药。” 他们正说着,杨天剑口中突然吐出白沫,同时人也醒来,但他的样子似是极为痛苦,捂着腹部挣扎着从床上翻到地上。 齐思雨与耶律鸣风正不知所措时。盟主与盟主夫人已回来了,他们听到声响便冲了进来。见此情景,花含露扶着杨天剑急切的问道“天儿怎么啦?怎么回事?” 杨天剑痛得在地上打滚,话都说不出来,杨义赶紧给他点了穴,他这才平静的睡去。杨义又将他抱到床上。冷言冷语便向他们讲解着事情的原委。 冷言冷语说话总是重复啰嗦,不待他们说完,花含露便怒道“又是柳媚儿,难道我儿与她上辈子结了仇,她非要这般折磨他。”她丢下这句话便直奔关着柳媚儿的牢房。 话说柳媚儿被盟府侍卫推入牢中,地上狼藉的茅草和乱跑的老鼠,让她特别不安。“这什么鬼地方啊?这么多老鼠!”她刚说着一老鼠便跳到了她的脚上,她“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她又踹着牢门喊道“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那看牢的侍卫吼道“喊什么喊?你那么害少盟主,我真想一刀砍了你!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吧!” “你?”柳媚儿哭丧着脸可又无可奈何。 待花含露奔至牢房见着柳媚儿便道“柳门主?你为何要这般折磨我儿?如果你想报仇,冲我来就可以了。” 柳媚儿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傲气“哼,是他杀了我娘,我肯定是找他报仇了。” 花含露冷冷地道“你娘是我杀的,你要报仇,找我就可以,不要动我的天儿。” 柳媚儿凝眉道“你杀的我娘?我不信,明明就是他。” 花含露继续冷冷地道“信不信由你,总之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都舍不得打他,甚至骂他都不忍心,即使杀你娘之前,你都让他遭了多少罪,你说?要不是考虑到武林道义,真想杀了你替我儿报仇!” 柳媚儿撅着小嘴,喃喃地道“我,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嘛,谁叫他那副永不服输的德性!” 花含露挑眉,厉声道“你凭什么教训他?你们都是年轻人,谁不年少轻狂,你若不是如此不愿服输,你会屡次害他吗?” “我……”柳媚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花含露摆了摆衣袖道“罢了,这次听说是你给他吃的解药,看在这点上,若我儿平安无事,我就放了你,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花含露说这话时眼里射出一道凌厉慑人的杀气。 柳媚儿有点不寒而栗,她想到了的,是的,那日那个夜闯圣女宫的“蝴蝶”就是眼前的这个盟主夫人!她突然又感到惧怕,武林中太多的秘密,同时这个盟主府也真的深不可测,她是该小心的。 “您就是那日夜闯圣女宫的那位……”柳媚儿小心的试探着问道。 “住口!有些话不要多说,小心话多了会要了你的命的。小姑娘,行走江湖要长点脑子!”花含露没等柳媚儿说完就打断她的话道。然后她留下一个慑人的眼神后就拂袖而去,留下柳媚儿怯怯的站在牢内。 明明这次是好意救人的,他们不但不感激,还将自己关进大牢,柳媚儿越想越气,气得咬牙切齿,搓手跺脚,嘴里问候着杨天剑与花含露的十八代祖宗。 第75章 被爱的有恃无恐 待花含露再返回杨天剑的卧房内时,杨天剑还未醒来,他旁边围着一群丫鬟和贴身佣人们,当时齐思雨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花含露对齐思雨等人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了。“ 一些丫鬟们闻言纷纷退去,但齐思雨却道“不,娘,我想陪着他,你们去休息吧。花含露望了一眼杨天剑,又看了看齐思雨便也出去了。思雨对天儿用情之深,她又岂会不知呢,就让她陪着他吧。 众人都走了,但耶律鸣风却迟迟没有走,他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齐思雨深情的抚摸着杨天剑的面庞,他知道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感到甚是无奈,他轻叹了一声也默默的退出了。 第二日,杨天剑终于再次醒来,可他一醒来便问道“柳媚儿呢?你们将柳媚儿怎样啦?” 齐思雨极为伤心又略带责备的道“她这么害你,你还这般关心她?” 杨天剑一边支撑着起床一边问道“我问你们将她怎样了,该不会将他杀了吧?”全然不顾陪她一整晚没合眼的齐思雨,感情这东西真的没有公平可言,努力付出的一方或许却是得不到半点回报,注定输的一方。 齐思雨倍感醋意的道“谁敢杀她啊,她好端端的呢。” 杨天剑挣扎着起身,抓住齐思雨继续问道“那她在哪里呢?快说她在哪儿?” 齐思雨生气地甩开杨天剑的手面露韫色地道“在大牢里。” 杨天剑眉头一皱,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们怎么将他关牢里呢?” 齐思雨答“我们不知道她这次是害你还是救你,所以就给关起来了。” “好吧。”杨天剑嘴上应着,迅速的穿起鞋子就往外跑。 由于受伤未痊愈,加上又中毒刚好转,杨天剑跑太快,有些跌撞,差点摔倒。 齐思雨倒地还是心痛他的,虽然心里不满他这么急着的去找别的女子,但还是不忍看他带伤这么狼狈的奔跑,于是跟在他后面急道“你伤还未好,慢点!” 只可惜她的呼喊杨天剑充耳不闻,她的关心被杨天剑的背影扫落在风中…… 看着杨天剑的背影,齐思雨的泪水顺着秀美的脸颊滑落。作为女人,她看得明白,不管柳媚儿怎么伤害他,他却还那么的在乎她。而自己对他百般的好,终换不来一丁点的感激,更别说感情了。 世界是怎么了?感情又是怎么了? 被爱的有恃无恐,付出的早已千疮百孔。 当杨天剑急匆匆地奔到大牢时,正听到柳媚儿无比委屈的喃喃自语道“我有那么坏吗?我有那么坏吗?为什么他们都把我当作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也不想那样啊!” 杨天剑叫侍卫开了门,他便进到牢房内站在柳媚儿身后,可能由于她只顾着伤情,并没有觉察到杨天剑的到来。 柳媚儿痛苦的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一只老鼠从她胳膊上跳过,她又道“该死的臭老鼠,连你也欺负我!”她又感觉有一只老鼠落在她肩膀上,她又“啊”的一声尖叫,同时一掌拍过去,准备打落这只老鼠,不料却摸到了一只手。她一回头,却看见杨天剑带着坏坏的笑容站在她身后。 杨天剑冲柳媚儿坏坏地一笑,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媚儿居然怕老鼠,现在我可有办法对付你了。” 柳媚儿生气的道“喂,我救了你,他们却将我关在牢里,这就是你们盟府的待客之礼吗?恩将仇报!” 杨天剑挑眉道“什么恩将仇报,你可是多次害我的。” 柳媚儿眼睛圆瞪,生气地道“我多次害你?好吧,我之前是害过你,但我这次是救你的。” 杨天剑嘴角上扬,坏坏地笑着道“好,好,你这次是救了我,所以我刚醒就立马跑过来感谢你了!” 柳媚儿扬眉,嘴角也微微上扬,一脸疑惑地问 “你感谢我?怎么感谢啊?”柳媚儿将信将疑地道。 杨天剑笑着道“带你游盟府花园好不,现在盟府的花开得正艳呢。” 柳媚儿还在疑惑时,杨天剑便伸手,准备拽着柳媚儿的手拉她出去。 柳媚儿迟疑了一下,缩回了手,怎么说他也是杀害自己娘亲的仇人,这样拉扯她感觉不妥。 可杨天剑竟笑着道”怎么,害羞了啊,没事,我跟思雨,还有桃儿杏儿她们几个丫头都是这样拉手的,这有什么。”他说罢,伸手过来拽住柳媚儿的手,拉起她便向外跑。 柳媚儿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涌上来,虽然此前跟白展梦也有过牵手,可杨天剑的手温热而带着细汗,与白展梦全然不一样。 他们走过回廊时,正看见齐思雨提着食盒往这边走来,可忽然她一下子倒下去了,汤钵也碎了一地。一直跟在齐思雨后面的耶律鸣风赶紧冲上来扶起思雨,关切的问她怎么啦。可思雨却是晕过去了,并没有答话。 杨天剑与柳媚儿也急忙跑过去。 杨天剑对着耶律鸣风道“她可能身体太差,麻烦鸣风王子带他去休息下吧。”他说完欲起身准备走。 耶律鸣风却一把拽住他极为不满的道“少盟主,她为什么晕倒,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因为守了你一天一夜没合眼,没吃东西。现在她又赶着为你做吃的,准备送给你,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这般不在乎她!你太没人性了!” 杨天剑一甩手挣脱耶律鸣风的手,极不服气一字一顿的道“我没人性?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不要忘了你可是寄居在我们府上,还这么不识时局!” “你!你太过分了!”耶律鸣风恼怒又无奈的道。的确,他是寄居在盟府的客人,现在杨天剑回来了,他早应该搬走的,他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主家的公子呢? “我过份?你最好弄明白了我才是这个府第的少主人,你少在这里摆你的王子威风,如果我大同天朝的王子来了我都不在乎,别说你一蛮族的什么王子,我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少盟主,我并没有说要你对我怎样,也并没有摆王子的威风,我只是想你……想你对思雨好点!” “呵呵,我明白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思雨,是吧?你可不要忘了,他是我的夫人!你最好别动这心思。还有,我对谁怎样也用不着你来教。”杨天剑说这话时,柳媚儿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说这样的话,可杨天剑像没听见一样。 “少盟主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耶律鸣风见杨天剑这般蛮横,不可理喻,跟他争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着多说无益,便不再说什么。 “你最好没这个意思。”杨天剑瞪了一眼耶律鸣风,接着又对柳媚儿道“媚儿,我们走吧。”说罢便继续拉起柳媚儿往盟府花园走去…… 耶律鸣风看着扬天剑与柳媚儿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而后齐扶起思雨,向她的厢房走去。 他很替思雨感到痛心,同时也只能是无奈! 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而单恋着的却惨不忍睹。 第76章 花间翩舞两倾情 盟主府后花园。 杨天剑将柳媚儿带到后花园里, 呈现在柳媚儿眼前的是从未见过的美景,亦如仙境。 时值春天,大地一片新绿,仿佛铺上了一层翠绿的地毯。 只见这里各色的花都在争芳斗艳,花海很是热闹,蝴蝶与蜜蜂在花梢起舞。 春风轻拂,桃花也盛开,粉红色的花瓣如云,花香弥漫。 还有湖水清澈见底,荷花盛开,粉嫩的花瓣点缀着碧绿的叶子,如诗如画。 最美的还是那些轻快的假山溪流,溪流沿着石壁泻下,撞击着湖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对于柳媚儿来说,到过的府邸除了圣女宫就只有白家剑庄了。圣女宫的自然风光自是不错,但少了盟主府的这些精雕细琢的美,那些蜿蜒的回廊让美的景致更添参差感。而白家剑庄却是处处都有浓重的杀气,每个亭子里都放着各式的剑,让人联想到的江湖杀气,把那些原本宁静的风景淹没。 这盟主府真不愧为盟主府,在花的海洋里畅游,使她忘了蹲大牢的委屈,她被这些美丽的花陶醉了,慢慢地走着,尽情地欣赏着美景。 这时,杨天剑看到亭子里的一架琴,便对柳媚儿说“你喜欢听琴吗?我给你弹奏一曲可好?” 柳媚儿拍着手,高兴地道“喜欢, 没想到你还会弹琴啊?” 被柳媚儿夸奖,杨天剑兴奋起来,嘴唇上扬,脸上堆满了笑意,骄傲地道“那是当然,我琴棋诗书画,样样精。” 柳媚儿噗嗤笑了起来“就你?还琴棋诗书画呢?我都觉得你脑子有点蠢。” 被柳媚儿取笑,杨天剑有几分不悦,蹙着眉,不服气地道“你才蠢呢,我看书都是过目不忘,你居然说我蠢?” 柳媚儿故意打趣地道“啧啧啧,过目不忘?你要不蠢的话,怎么我那些门人丢个手绢给你,说是江月的你赶紧接着,这你也信,蠢到家了。” 杨天剑是觉得此事他没有多考虑,一时语塞支吾着道“我……我那时候只想着她帮过我,她的东西我肯定要的,哪会想那么多。” 柳媚儿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是重情重义便不再取笑他,道“好吧,不说你了。” 杨天剑边往琴旁走边道那我现在就给你弹奏一首,让你知道我会不会弹琴。”说罢,杨天剑便弹起琴来,手起琴响…… 此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美丽而温暖,温暖的微风轻拂着杨天剑的脸庞,只见他指尖轻轻触动琴弦,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淌而出。琴声悠扬婉转,如流水般潺潺流动。花园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那美妙的琴声在空中回荡。花朵似乎也沉醉其中,轻轻摇曳着,伴随着音符的旋律舞动。鸟儿停在树梢上,感受着琴声的魅力,欢快地歌唱起来。 “秒极!”这琴声真是好听。柳媚儿情不自禁的跟着琴声跳起舞来,只见她忽而慢垂霞袖,忽而急趋莲步,进退间奇容千变。仙袂轻扬兮,眉目传情谊。如此舞姿,曼妙无比,勾人心魄。 杨天剑边弹着,被柳媚儿的舞姿迷醉,说实话,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她除盟主府之外,第一次见的女子,从第一次见,就觉得惊为天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会有好感,这也是自己一次次的去到圣女门的原因吧,即使她屡次害自己,甚至让自己险些送命,但都恨不起来。他迷恋她的美,但他不知道,她舞也跳得这么好,此刻,他满眼都是她,好像世界就他们二人。 只见杨天剑轻轻一挥手,掀起一股力道,柳媚儿头顶上的桃树如受风吹般,顿时间那些花瓣便漫天飞舞,像是一场花雨, 在花瓣的映衬下,柳媚儿顿如花般美艳,又似绣幕芙蓉一笑开,美得让人心醉神迷。杨天剑看着在花雨间翩舞的柳媚儿,不禁被她的美丽迷醉,手下的琴便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没了琴声伴奏,柳媚儿便也停了下来,她问道“怎么停了?” 杨天剑红着脸盯着柳媚儿,深情地道“你真美!” “是吗?你也觉得我美啊!”柳媚儿的脸不禁也羞红了。这是杨天剑第一次夸她,火红的太阳照映下,杨天剑有些害羞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容,那笑容干净、明媚、天真而又无邪,似不染世俗的纯净。 柳媚儿也不禁暗叹道“其实他也挺好看的,他的笑容好美!”但是她却不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杨天剑才回过神来道“我带你到清波池看鱼吧!”他说着便又拉起柳媚儿的手来到清波池。 清波池湖水清澈见底,鱼戏水间,清晰可见,好一幅情趣盎然的画面。 他们正看得认真,突然柳媚儿趁杨天剑不注意将其推入水中,口中还道“你曾将我推入水中,这次轮到我报仇了。” 杨天剑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生气地道“喂,你怎么那么记仇啊?明知道我不会水的,快拉我上去啊!” 柳媚儿做了个鬼脸,笑着道“笨蛋,我教你不就行了吗?”柳媚儿说完也跳进湖里。于是,他们在水中相互浇水嬉戏打闹起来,还好池水不是很深,杨天剑虽不会水,但也不至会有危险。 一会儿,齐思雨与耶律鸣风也朝这边走来。耶律鸣风试图拉着齐思雨的手,思雨却将手抽了出来。 思雨看到杨天剑他们后便道“天剑哥哥,原来你们在这里,夫人让我找你啦!” 杨天剑不耐烦的道“一会儿我再去啦,没看见我正玩得高兴呢!” 齐思雨无可奈何的道“这?你,你们……!” “要不,你们也一起下来玩啊!”玩得起劲的柳媚儿也热情邀请。 耶律鸣风却拽着思雨的手将她拉下来道“思雨姑娘,你是应该放松放松,下来玩一下啦!”不待齐思雨反抗,也被耶律鸣风拉下水。 于是他们四人在水中各显身手,一会儿便成了杨天剑与柳媚儿、耶律鸣风与齐思雨两派之间的戏斗。 杨天剑与柳媚儿配合密切,像关系密切的情侣,一举对齐思雨与耶律鸣风发动攻击,不断地向他们抛来水花与水柱…… 齐思雨倒地是温柔贤淑的女子,矜持得放不开,只顾护着自己的身体,并不能反击,而耶律鸣风只好以手臂与身体护住齐思雨,替她挡着杨天剑与柳媚儿射过来的水柱与水球。越是这样,杨天剑与柳媚儿越是得意,耍得更欢了,攻击也更密集。 看着杨天剑与齐思雨如此配合密切,如此尽情的玩耍,齐思雨心中的醋意升起来,心里极为难过,和着脸上的水珠,别人也看不见眼泪,那就尽情的流泪吧,就当是满脸的水珠吧。 而耶律鸣风离齐思雨近,知道她是流泪了,也知道她这不是被水花呛得睁不开眼睛才流的眼泪,而是真的委屈与难受的眼泪,是爱而不得的痛。 此刻耶律鸣风只能这样护着她,她好想护他一辈子,不让她受伤害,可是她的身份,毕竟是有夫之妇,是盟主府的少夫人,现实却不容他多想。 第77章 情思弄皱女人心 且说杨天剑他们玩水玩得尽兴后,回到盟府院内,湿漉漉的衣服,被花含露训了一顿。 花含露道“天儿,你患上了严重的伤寒,不易沾冷水,你还去水中嬉戏?” 到这话柳媚儿不好意思的看着杨天剑,是她将杨天剑推入水中的。他们都低着头像犯错了得孩子似地都不吭声。 杨天剑道“娘,孩儿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就下水玩了,孩儿知错了,还请娘责罚。” 花含露看着杨天剑主动承认错误,顿时火气消了些,转而带着几分责备地语气对齐思雨道“思雨啊,你不是不知道他身体的情况,他这么疯的没调性,你怎么也跟着疯,不管着她呢?” 齐思雨欠身致歉道“夫人,是思雨不对,没有好好看着他,请夫人责罚。”齐思雨心里在想杨天剑这个顽皮样子,是他能管得了的吗?只是这些年似乎习惯了,他闯祸,都是她背锅,替他受罚。 一旁的耶律鸣风听着这话,心头一紧,微微蹙眉,看来,其实这位少夫人在盟府的地位并不高,明明是杨天剑要去戏水的,可最终要受责罚的确是她,想想这种事情应该以前在盟府是常态,他不禁心疼起她来。 由于刚才齐思雨身体弱下水了,这会儿冷得有些发抖,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面,耶律鸣风都想上前抱住她,只是…… 听齐思雨这般说,花含露收了责备,摆手道“罢了,下次你们可不许这样下水玩了,你们快去沐浴更衣,千万别着凉。” 杨天剑与齐思雨点头道“好的,知道了,娘!” 虽然被盟主夫人训斥,但柳媚儿觉得能这么放心的玩,觉得很开心,思雨脸上也露出少见的笑容。 思雨带着柳媚儿进了她的浴室,侍女们已经备好了热水与衣服。 只见黄芽帐内的浴池内,盛满热气腾腾的浴水,水面飘着各色花瓣,柳媚儿与齐思雨脱下衣服,步入池内,她们边沐浴边聊起来。 齐思雨问柳媚儿“柳门主,还恨天剑吗?” 柳媚儿不解的问道“少夫人怎么这么问呢?” 齐思雨道“哦,我刚看你们在水中玩得甚是开心,我想柳门主是将杀母之仇放下了吧,我甚为天剑感到高兴。” 柳媚儿迟疑了很久才缓缓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杀我娘的偏偏是他啊?我很想替我娘报仇,可当我想杀他的时候又下不了手,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我甚至感到难受,现在见他没事,我居然还感到高兴。思雨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啊?” 柳媚儿倒地是小丫头,没什么心思,这样的和盘托出心底的话。 齐思雨很被她这一番坦诚的心里话打动,可她这一番坦言中,以一个女子特有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夫君了。她感到甚是难受,但又不宜表露出来。她压抑着心中的酸楚与吃醋道“其实报仇只是一种意愿,如果你心中已然没了仇恨,那就不用惦记报不报仇了。” 柳媚儿“我也觉得很奇怪,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的,可他偏偏是杀我娘的凶手,不然还可以做朋友呢。” 花齐思雨心下想,确实,他天性洒脱,跟他一起玩乐,确实无比快乐,只是如今,他好像有意防备自己,恐再难有儿时的欢乐了。这会儿,她竟无比羡慕起柳媚儿了。但表面上依旧不露声色地问到“柳门主觉得跟他一起玩快乐?江湖上不是都说你跟冷面煞星白展梦互有爱慕吧。”听柳媚儿说跟杨天剑在一起很快乐,心中醋意更浓。 柳媚儿道“是呢,这个你也知道啊?” 齐思雨道“江湖上都说你们是天生的一对金童玉女,你们成亲可是武林上的一大喜事啊?这谁人不知呢。”她说这番话时心里却暗道若圣女门与白家剑庄联姻,那白家剑庄的实力将大增,这将大为消弱盟府的势力,另一方面,出于私情,她是希望他们早点成亲,也让杨天剑收了心。 柳媚儿天真地道“真的吗?江湖上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那你觉得呢?思雨姐姐。” 女人啊,就在前几天,她们在盟府大门口还武器相向,恶语相对,一番体己话之后,这会儿,便姐妹相称了。 齐思雨点头答“你们很般配啊,白少侠英俊潇洒,功夫又好,少年成名,又是白家庄的嫡长子,前途不可估量。” 被别人这么夸自己的心上人,柳媚儿也有几分自豪,她笑着道“是的呢,他的确很优秀。” 齐思雨又接着道“这些固然重要,但我觉得关键是他要对你好。”是的,她此言也发自肺腑,因为论家世身份,杨天剑是少盟主,并且琴棋诗书画样样精,也确实很优秀,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婚后过得也不如意。 柳媚儿点头道“嗯,我也觉得他人不错,而且对我很好,特别是总会保护我,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安慰我。” 齐思雨有些羡慕地道“有人这么对自己,那柳妹妹真是幸福。” 柳媚儿喃喃地道“嗯,是觉得挺幸福的,不过就是感觉少了点快乐。他总是很忙,没时间陪我玩,即使来找我,也都是说些江湖上的事情。” 齐思雨安慰道“白公子身为白家庄长公子,又是名满江湖的少侠,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柳媚儿一脸稚气地问“嗯,那思雨姐姐觉得我嫁给他会幸福吗?他跟我说了结婚的事儿。” 齐思雨答“那很好呢,白公子少年成名,有“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道白展梦的美誉”,而且白家庄家境殷实,武林地位又高,前途不可限良,加上他又对你好,会关心你,你以后会很幸福的。” 柳媚儿沉默了一会儿,一边搓着后背,一边凝眉,像是若有所思,好久才缓缓地道“也是哈,我以前啊,也觉得这辈子会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可是现在啊,就不是很想那么早结婚了。” 齐思雨有些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现在不想结婚呢?” 柳媚儿若有所思地说“也不是不想,就是……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思雨姐姐,你觉得结婚好吗?” 齐思雨一愣,这问题更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事。自己结婚一点也不好。想到此她不禁泪如雨下。她边流着泪边道“那要看你们是不是两情相悦了,如果没有真爱,那是种无法忍受的痛!” 柳媚儿被泪流满面的齐思雨吓着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问道“你怎么啦,思雨姐姐,你跟杨天剑不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吗?怎么他跟你不是两情相悦吗?” 齐思雨摇头道“青梅竹马不代表两情相悦,柳妹妹,你就别问了吧。”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别哭了好吗?看我真是嘴拙,我……”柳媚儿真是一个不会安慰别人的人,简直越说越糟。 齐思雨道“不,你没说错,我,我们……他根本就不爱我,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大他三岁,他没出世时,我们便订了这门亲事,可他一直像个孩子……” 柳媚儿点头道“也是,他就像个小孩子那般调皮,思雨姐姐,他对你不好吗?” “哦,没有,没有不好呢,挺好的。”齐思雨见柳媚儿这么问,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极力掩饰。 柳媚儿道“思雨姐姐……”她本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齐思雨接着道“我们结婚那天他还逃过婚。成婚后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我每晚独守空闺,也许他真的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夫妻。”齐思雨这般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也许她是作着自我安慰,但她是真的希望他快点长大,能够懂事,也许等他懂事了情况会好点的。 听齐思雨这番话,柳媚儿有些惊讶,她瞪大圆圆的眼睛惊讶地问“你是说,你们没有……没有那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凑到齐思雨耳边一阵耳语。 齐思雨面颊由开始的红色到逐渐沉下来,眼神都黯淡下来,整个脸色极度难看,微微地叹了口气,难以置信地道“这是真的吗?”她眼里似乎含着泪。 见齐思雨这般,柳媚儿咬着嘴唇,满怀愧意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也是我觉得最对不起他的地方,如果我是男的,我肯定也恨死对我这样的人,所以我感觉他杀了我娘,我也恨不起来。” 齐思雨没有再接话,心中逐渐空落,脸上的愁容愈发凝重,脸上的泪水簌簌落下…… 空气也沉重起来,齐思雨一缩身,整个人便埋于水里,头也淹没于水中,好一会儿,她伸出头来,脸上便不知是泪水,还是浴水,浴池里的水也微微漾起波澜…… 柳媚儿有些后悔告诉齐思雨这个消息了,但是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看齐思雨的脸色与样子,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 犃礁鋈硕汲聊着,默默地沐浴,只有细微的水流滴答的声音…… 第78章 盟府晚宴询解药 待大家洗完澡出来。盟主府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柳媚儿算是一位特别的客人了,尽管花含露昨日还在言辞威慑着柳媚儿,但杨天剑盛情邀请柳媚儿,今日坐在一张桌子前,她也不是小气的女人,只要天剑开心,不管怎样她还是会将柳媚儿奉为上宾。 菜肴极为丰盛,柳媚儿只矜持了一会儿便原形毕露,像个孩子似的狼吞虎咽的享受起这些美味来,看着她嘴角还挂着菜汁,手里还抓着一块鸡翅在啃的傻样,众人都忍俊不禁。这晚宴的气氛好极了,杨天剑、齐思雨、就连花含露也都在不停地往柳媚儿碗里夹菜。自从娘走后,很久没这样开怀痛快的吃一顿了,她对美食来者不拒的势头让众人也都跟着开怀。 耶律鸣风果真是对齐思雨动情了,看,一直在给齐思雨夹菜,细致的关怀仿佛他才是她的夫君。 看着柳媚儿吃得差不多了,花含露说话了,她道“柳门主,盟主府的饭菜还合你胃口吧?”柳媚儿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点头道“嗯,好吃,太好吃了。” 花含露道“好吃就好。如果柳门主不嫌弃,欢迎常来盟主府作客。” 杨天剑没料到平常那么严肃的母亲此刻竟然对柳媚儿这般地好。他也附和道“是的,欢迎媚儿常来玩。” 柳媚儿也不遮掩心中的欢喜与满足,点头道“嗯嗯,好的,我也很喜欢盟府的风景与美食。” 花含露接着道“那么,柳门主还会找吾儿报仇吗?” 这一句,将柳媚儿又拉回现实,她眉头微蹙,陷入两难的思索,是啊,怎能不恨,他可是杀了自己的娘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她迟疑着…… 这时花含露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纸协议放在柳媚儿身前,道“天剑与你娘比武时便签了生死状,谁生谁死,全凭本事,你娘技不如人,又何来报仇一说?今日这份协议是你不再追究我儿天剑杀母之仇,希望柳门主签下。” 花含露这番话让刚才还是那般愉悦的氛围,此刻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柳媚儿迟疑着。支吾着道“这……我不能签。” 花含露一改脸上的笑意,立马换了一副面容,凌厉地道“这协议你今日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那是我娘,是杀母之仇!”柳媚儿不想被威胁,但此刻身在盟府,她如果她不签,恐怕插翅难逃,她被花含露的语气吓着了,不知所措,就差急出眼泪来。 正僵持间,杨天剑打破平静道“娘,你这是干啥呢?好好的吓着柳姑娘了,我的确不该杀她娘的,如果有人杀你,我一样也会找他报仇。” 花含露正色道“那她找你报仇是要你命的,你不怕吗?你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杨天剑坚定地答“不怕!”他转而又对柳媚儿说“媚儿,你要是恨我,杀我便是,我的命你随时来取。” 众人皆被杨天剑这一番说辞愣住,他居然愿意被他杀,她与他,到地是怎样的份量? 到底是女人,从这个媚儿的称呼,还有这番话,也能看出杨天剑对柳媚儿的情谊了。花含露与齐思雨心皆咯噔下沉。 氛围更加紧张了,杨天剑居然自愿交出性命,他们都等着柳媚儿接下来的反应。 不想,柳媚儿听杨天剑这般说,便悠悠地道“是我跟我娘伤你在先,所以……这仇啊……其实,我早已不恨你了,但是我也不能原谅你。”她说完慢慢地起身,又对花含露及杨义欠身鞠躬道“感谢盟主府的款待,既然杨天剑的毒已解,证明不是我下的毒,我想我得走了。”柳媚儿说罢便要走。 杨天剑站起身来,伸手欲拉她,欲挽留她,却被花含露拉着坐下,并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眼神。 碍于花含露的威严,杨天剑便只能乖乖地坐着。 却不料是盟主杨义起身追了出去,道“柳盟主,请留步,我想向你打听个事情。” “什么事,盟主请直言。”柳媚儿抬起头诧异地道。 “柳门主可知七草蚀心针?”杨义说得很轻,几乎是贴着柳媚儿耳语。 “七草蚀心针?”不曾想,柳媚儿听到这个词,竟然惊讶地发问。同时其他人也都很惊讶,但最为吃惊的不是柳媚儿而是花含露。 “盟主问这个干吗?”柳媚儿疑惑地问道。 杨义缓缓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中这毒是否有解药?” 柳媚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听我娘说过这个毒,圣女门好像没有解药的。怎么?盟主有朋友中这毒吗?” 杨义故作镇定地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最近我在看一些制毒解毒的书,对这个有点好奇而已。” 柳媚儿思索片刻道“哦,这样啊,其实也不是没有解药,如果知道是用哪七种毒草制的毒,再找到这七种草也就可以以毒攻毒了。不过世间毒草不下千种,要找对其中七种相同的毒草而且要有相同的分量好像也不大可能的,这个毒就厉害在这里。” 花含露也极为不解追问杨义道“义哥哥怎么突然对制毒感兴趣了?还看这类的书研究?” “没有,近期武林中旁门左道的毒物祸害武林,我作为盟主当然要多知道一点,也好有对策啊。” “哦,这样子啊!那盟主你可以多请教我啦,我对这个还了解一些,我教你这些知识,你就邀请我做盟府的常客行不啊?”柳媚儿得意的说着这些,她根本不会去多想。 倒是花含露对刚才杨义的这些话显得疑虑重重。 正在这时却听见外面一阵喧嚣,一侍卫来报道“盟主、夫人,圣女门人来寻他们的门主来了,他们来势不小,几个侍卫正在与她们交涉。” 杨义他们便停下晚宴,走出宴厅,向盟府正院走去。只见百来个圣女门人站在盟府大门口叫嚣,放了她们的门主。 第79章 依依惜别盟主府 原本来势汹汹的圣女门人,这会儿见柳媚儿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而且是跟着盟主还有他们的仇人杨天剑一起走出来的,她们甚感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人不解地问“门主,你这是……” “门主,你没事吧?” 对于圣女门众人来说,她们真的难以想象自己的门主怎么会跟杀母仇人一起走出来。 那日她被挟持,她们便赶回圣女门,搬救兵,本以为今日会是一场恶战,逼迫盟主府交出她们的盟主,却没料到她们的门主这么完好无损的与仇人一同走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柳媚儿没有立即回答他们的话,而是厉声道“谁叫你们来的?” 那为首的圣女门人道“属下们担心门主的安危。” 柳媚儿挥动衣袍,傲然站立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发现你们最近总喜欢擅做主张,是不是对我这个门主不服啊?”她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以显示自己的威严。还别说她这些话还真符合门主的口吻,像那回事儿。 圣女门人闻言皆跪地道“属下不敢!” 其中一领头模样的圣女门人抱拳作揖道“属下只是担心门主安危,所以才冒然行动,既然门主没事,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柳媚儿一甩手道“罢啦,都起来吧。我好着呢,盟府待我可好了,把我当客人待,还有好吃的呢。”她一会儿说话的口气便又恢复到一个小孩似的。说这话时也不见什么讽刺之意,感情却是只记得盟府的饭菜好吃,自己被款待了,早把那蹲劳之苦给忘到脑后了。 但花含露等人听到这话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刚开始还把她放破牢里关着呢,没想到这丫头尽都忘了这事,只记得对她的款待,这倒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圣女门人又道“既然门主没事,那恭请门主回圣女峰吧!” “好吧,我跟你们回去……”柳媚儿有点不舍的答道。 说真的,对于盟府她还没玩够,还很留恋,可又不好表露。她走下台阶欲与门人们一同返程,她边走还边回头看了下杨天剑,却发现杨天剑也在看着她,目光里写满了不舍。她的脸唰的又红了。她赶紧扭过头,可一会儿又禁不住回头对杨天剑道“谢谢你,盟府的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杨天剑笑着道“你喜欢的话可以多过来玩!”她的这话又引得了正女门人的不解,他们不明白是什么使她们的现任门主放弃了杀母之仇不报,还跟仇人一起玩,她们觉得匪夷所思。 “算了,以后可能不会来了!谢谢你!”她又道了一次谢,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但她说这话时已行至那些门人近前,在她们的簇拥下步伐加快了。 盟主及盟主夫人道“柳门主走好!” 柳媚儿低着头没有回答,她的步子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有一种自己都道不明白的事仿佛堵着了胸口。她停了停,耷了下脑袋,在想什么呢?没想什么! 而圣女门人有几个年长的女子在转身走之前厉声地对着杨义及杨天剑等盟府众人道“弑杀门主的仇,他日我们定当来讨!” 柳媚儿瞪了他们一眼道,她们没再敢多言,跟着后面行走。 她加快了步伐,一行人向圣女宫方向行去。 送走柳媚儿,杨义便返身进了书房,花含露也跟着进去了。 “花妹,您有事?”杨义不解的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花含露板着脸问道。 杨义带着笑,讨好地道 “花妹,哪里话,我有什么事还能瞒着你吗?再说能瞒得住你吗?” 花含露冷冷地说出几个字 “七草蚀心针!” 犙钜逍闹迕迹头一紧“就问这个啊?我刚才不是解释了吗?” 花含露摇头,厉声道“那是对柳门主的解释,我要的是真相!” 杨义挥了挥衣袖,有些不耐烦地道“那就是真相!” 见杨义如此态度,花含露挑眉,嘴角上扬,有几分怒气地质问“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了解你,这几个个月来你每个十五满月之夜都整夜不归,我想知道你都干嘛去了。” 杨义“我说过,有些事情是不让你知道的好,请不要再问。” “你中了七草蚀心针?你怕我知道担心,所以你十五之夜你就不回来!”花含露就是花含露,美貌如花,却又聪明如神! 杨义低头道“没有,你想多了!” 花含露抬起头逼视着杨义道“你不该瞒我的,是柳叶青施的毒对不对?这七草蚀心针是对负心人所用的,如果你已然忘了她,那就不会受其所困,我说的没错吧?” 杨义道“你要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 见杨义这番态度,花含露便不再来硬的,而是态度软下来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杨义伸手欲扶住花含露,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花含露推开杨义的手,继续逼问“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还没有忘记她吧?天儿杀了她,你怪天儿不该杀了他,还因此打他。” “你乱说什么?我怪天儿不该杀了她,是因为杀了她,我就再也拿不到七草蚀心针的解药。”杨义略带怒意的道。 花含露眉头紧锁,脸色沉下来,厉声道 “哼,我没乱说,如果不是你对她还有情,你就不会单独见她,就不可能被她下毒,如果没有情,这毒对你也根本没用。我早告诉过你,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是你却不听……” “够了!她人都走了,你还说这些有用吗?”杨义生气的打断她的话道,同时将刚拿起的书重重的摔在桌上,然后疲惫的跌坐在椅子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花含露也生气的拂袖而去!一个女人的心思终究细小如此!她是赢了,但她还想赢一辈子,并且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心中再有一丝一毫别的女人,就算是一个死人也不可以!更何况她是花含露,还不是一般的女人,只有她才可以完全的占有这个男人!谁都不能与她争,谁都争不过她! 第80章 叛徒夜袭新门主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挂于树梢之间,洒下银色的光芒,月亮落入窗纸,如灯火忽明忽暗,圣女门的院落静谧而祥和,白墙黛瓦下,花草树木散发出淡淡的芳香,弥漫着一股宁静的氛围。 在门主的寝室内,柳媚儿独自坐在窗边用餐,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那双深邃而又妩媚动人眼眸。她静静地品味着自己的晚餐,一碗散发着香味的肉片汤和几盘菜肴。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的晚餐已经被别人下了毒,一名弟子悄悄地将毒药溶解在门主的食物中,意图毒死这个擅改帮规,至杀门主之仇不顾的新任门主。 毒药无声地融入了原本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里,柳媚儿夹了一块肉,正欲咀嚼,但是在她将要品尝的那一刻,却感到一股异味来袭,并且喉痛一阵发麻,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停下了动作。 “不好,菜中有毒!”柳媚儿皱起了眉头,她察觉到了食物中的异常,她迅速将碗餐推到一边,一拍桌子大喝道“何人敢在本门主的饭菜中下毒?来人!”她呼喊道。 尽管是大叫,但门外并没有侍者应声而入。 就在此时,一阵细碎的声响从床底传来,她立刻警觉起来,她知道有人潜伏在他的房间里,她快速地站起身,准备迎敌。 这时一名弟子从床底窜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眼神狰狞地朝着柳媚儿刺来。 “大胆,竟敢行刺门主?”柳媚儿吼道。 那床底爬出的门人道“你这不忠不孝之徒,受死吧?” 柳媚儿身形如电,迅速闪躲开来。 只见床底下一人影飞出,然后一条鞭子挥出,如黑蛇一般呼啸着追过来…… 柳媚儿大惊,赶紧向后面飞身躲去……这一鞭便落在桌子上,桌子被鞭子抽得四碎,盘碗破碎,菜饭也散落一地,只见地上冒出阵阵白烟。 柳媚儿站定,向上飞跃,在避开这一鞭后,退后,站定,盯着眼前的人,不可思议地道“夏柳,怎么是你?你这是为何?” 夏柳狠狠地答“杀了你这个不忠不孝之徒,为前门主报仇。” 柳媚儿不解地问“我不忠不孝?我是门主,你胆敢下毒,行刺门主,如此不忠,还敢说我不忠不孝?” 夏柳振振有词“哼,其一,那杨天剑杀了老门主,你不仅不报仇,还住到仇人家里,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为不孝!” 柳媚儿“笑话,死的是我娘,报不报仇,我这个亲生女儿说了算。” 夏柳又道“你作女儿的不报杀母之仇,可我们做弟子的不能不报杀主之仇。其二,本门规矩,不得与男人结婚生子,你却要嫁人,且擅改老门主立下的规矩,此为不忠。” 柳媚儿“至于门规,我是现任门主,自然是我说了算。” 夏柳冷冷地道“哼,老门主创下圣女门,收天下受男人之害的女子,我众多苦命女子得一方庇佑,得一安身立命之所,没想到你自己和男人幽会,还意欲与男子婚配,并且纵容本门女子与男人交好,搞得我圣女门如烟花之地,乌烟瘴气,你还配当这个门主吗?” 被自己的门人如此逼问,柳媚儿“我……”夏柳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柳媚儿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夏柳厉声道“所以,我们今日就要杀了你这不忠不孝的门主,另立新门主,还要杀杨天剑为老门主报仇,然后恢复圣女门之禁令。” 柳媚儿轻蔑一笑道“就凭你?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吗?看招!”说罢,她手下一用力,墙上的鞭子便由内力牵引过来,她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意,运力于鞭子上,出招与夏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她们双方都凭借手中的鞭子,施展出精湛的鞭法。 柳媚儿身形矫健,鞭子在空中狂舞,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她每一次的挥动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次的抽打都准确无误,她的鞭子如同一条飞龙,在空中划过,迅捷而凌厉。 而作为圣女门四大掌事之一的夏柳也不甘示弱,她的鞭子舞动如蛇,灵活而迅猛,她身法灵动,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迅速分离,她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 两人在房中上下穿梭,左右翻飞,她们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烁,灵活多变,鞭影交错,剧烈的碰撞声不断响起,房里的柜子,椅子,桌子、床都被打碎,屋里一片狼藉,战斗异常激烈。 交战十几个回合,柳媚儿的攻势逐渐占据了上风,她的鞭子如同一道电光,击中夏柳的身体,留下一道道红痕。夏柳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她的身体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柳媚儿高傲的看着逐渐落败的夏柳道“你已经输了,夏柳。”柳媚儿的声音冷冽而坚定。 夏柳艰难地爬起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让她不明白的是,这个平常不懂事,只顾跟那个姓白的男人风花雪月的疯丫头,居然鞭法过人,自己居然不是她的对手,她已经无法逆转这场战斗的局势。 夏柳深深地看了柳媚儿一眼,带着遗憾和失望,低声道“柳媚儿,我没想到你终日只顾着玩,还有跟那个姓白的男人风花雪月,没想到功夫竟这么好。” 柳媚儿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这些年,梦哥哥教了我很多功夫,所以我的功夫会在你之上,怎么样,意不意外?就你这等功夫,还想杀我,枉负了我娘的栽培。” “我……我败了,你杀了我吧!” “杀你易如反掌。“柳媚儿转身又对着外面大喝一声,“还有谁不服本门主的,统统给我出来!”因为她知道她们打斗这么久,外面居然没有人闻声前来相助自己这个门主的,看来在圣女门反对自己的不止夏柳一人。 她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十几个圣女门弟子们破窗而入,“还有我们!” 那些破窗而入的圣女门人手中也握着鞭子,意欲围攻着柳媚儿,她们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新任门主的仇恨和不满。 柳媚儿心头一沉,摇头道“没想到我柳媚儿太失败了,居然有这么多人反对我。” 为首的那人道“门主,我们并不想杀你,但我们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要与仇人为友,也理解不了,你为何好好的圣女不做,要跟男人苟合。” 柳媚儿道“那杨天剑是杀了我娘,但是因为我娘先对他做了不好的事……”她想起江月死之前跟她说过她娘对杨天剑做的事,真的是太过了,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惭愧,无法说下去。她转而道“至于梦哥哥,他是男人,但也是好人,我娘定的门规是杀尽天下负心汉,可是他并未负我,我与他一起,也是我娘默许的。” 那为首的女子道“哼,休得狡辩,我们今日就废了你这个门主,重还本门圣女之清誉。” 柳媚儿道“好,那废话少说,动手吧。”她知道这是一场决定圣女门未来走向的战斗,也是关于她在圣女门威信与地位的战斗,所以她毫不退缩,手中也拿起了一根鞭子,准备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对决。 一场不满新门主立新政的门人对新门主发起的攻击即将拉开…… 第81章 圣女霸气平内讧 房中的其他圣女门人纷纷取出腰间佩戴的鞭子,舞动起来,一招暴起,鞭影在夜空中划过,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战斗开始了,鞭影纷飞,剧烈的碰撞声在屋内回荡。圣女门的鞭法名为“天邪鞭法”,柳媚儿出招是“鞭笞鬼魅”,她的鞭子如同一条神龙,舞动间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众圣女门弟子使的是“四合一击”,她们的鞭子与门主的鞭子交错在一起,发出一连串的爆裂声,她们的攻击狠辣而凌厉,但柳媚儿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沉着,她们上下翻飞,纵横驰骋,左突右击,攻防不断变化,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惊人的速度与力量。 柳媚儿身手矫健,再出招是“落叶飞花”,只见手中的鞭子舞动如风,鞭子犹如一条灵巧的蛇,地上的各种物什飘然而起,如飞花一般迎接着敌人的攻击。柳媚儿的每一次挥动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每一次抽打都带来一阵阵狂风般的呼啸声。 圣女门人如一个个不可战胜的战士,她们不断变幻着招式,每一次攻击都带来一股可怕的威力,她们从屋内打到屋外,她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闪烁,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迅速分离,她们的技艺高超,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精准,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迟疑。 正在柳媚儿与众弟子交战正酣,眼见着这些不服新门主的圣女门弟子将柳媚儿围在中间,只剩下还手之力时。只见,圣女门掌事春花及秋月带着一众圣女门人杀到。她嘴中大呼“保护门主,诛杀叛徒!” 于是,圣女门便形成了两派的争斗,一派为想固守老盟主叶柳青弑杀天下负心男人,不与男人缔结婚姻的固守派,另一派为支持新门柳媚儿圣女门可与男人自由交好的新派,两派之间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鞭影交错,剧烈的碰撞声不断响起,场面壮观而惊心动魄。 一派的圣女们身穿白色长袍,手握着长长的银色鞭子,每一次挥舞都如银蛇般迅猛,闪耀着寒光。她们身姿矫健,步法灵活,攻守兼备。另一派的圣女们则手持着柔软的黑色鞭子,每一次舞动都如黑雾般迅捷,散发着妖异而诡秘的气息。她们身形优雅,动作流畅,狡黠中带着一丝阴森。 两派圣女们相互纠缠,身影在地上翻滚,在空中交织,如同一幅绚丽又危险的画卷。银色与黑色的鞭影在空中划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和嗖嗖的呼啸声。她们时而纵身跃起,如鞭子舞动的妖精般在空中翻飞,时而扭身躲闪,避开对方的攻击,每一次的打击都充满力量,鞭子在空中留下痕迹,几乎要将空气撕裂。 双方的圣女们都是天邪鞭法的高手,她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精心训练和反复推敲的,技巧炉火纯青。她们不仅要顾及自己的攻击和防守,还要观察对方的变化,寻找破绽,施展出最有效的攻击。每一次的交锋都是一次智慧和力量的较量,她们的身影交错在一起,仿佛化作了鞭子的化身,舞动出美丽而残酷的乐章。 激烈地战斗持续半日之久,双方的圣女们都全神贯注,汗水湿透了她们的长袍,但她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她们用鞭子的力量和技巧展示了她们的勇气和决心,斗志高昂地迎接着对方的挑战。 这是一场充满着荣耀和信仰的较量,每一次的鞭影都在诉说着她们对于自己心中的门派规则坚守和追求。 终于,在一声巨响中,战斗达到了高潮,支持柳媚儿的圣女门人到底还是占多数,最后柳媚儿及春花等支持新政的圣女们取得胜利,那些反对派一一被打败,要么受伤,要么倒地,要么被点穴制服。 柳媚儿从容地走向她们,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又夹杂着一丝慈悲,她道“你们这些叛徒,虽然你们今日反我,但我不会杀你们,毕竟你们都是我娘的忠实拥护者。我想的是圣女门女子做正常人,做正常的女子,不被束缚,但人各有志,如果你们不认同,你们可以走,我今日且放了你们。”新门主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决心。 这些被制服的反对派圣女们苦笑着点了点头,她们明白,已经输了……所以她们从地上爬起来,悻悻地离开。 也有反对者道“感谢门主不杀之恩,后会有期!” 柳媚儿也与她们作揖别过。 而夏柳在被一反对派门人扶起后,经过春花身旁,对春花道“花姐,你与我一般,都是被前门主相救,并受其照拂,为何不能支持她呢?要任由这个小妮子忤逆她老人家。” 春花对夏柳道“夏妹妹,媚儿是前门主的女儿,我们忠于她,就要忠于她女儿,她们只是想法上不一样,但都是我圣女门的掌门,我们做门人的,就要忠于门主,这才是忠心。” 夏柳道“可是她却跟男人苟合。” 春花道“什么苟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门主与白公子的婚事,也是前门主默认的,我们做属下的,就不得质疑了,再说,对于男人,前门主玩的男人还少吗?” 夏柳道“但是前门主玩过的男人,都被他杀了。” 春花道“对,这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我倒是比较欣赏媚儿单纯善良,敢爱敢恨真性情,所以会好好辅佐她。” 夏柳又道“哼,男人都是禽兽,哪谈什么爱?天下男人本就该杀!”她回忆起自己与前门主的机缘,那时候她还小,只有七八岁的年纪,父亲酗酒,每每喝醉,便对娘亲一顿拳打脚踢,连自己都不得幸免,她母亲不甘屈辱,服毒自杀,而他那禽兽父亲居然要将她卖给青楼,然后柳叶青门主听人说起他父亲的禽兽行为,便杀了他父亲,将她解救出来,带她回圣女门,给她赐名夏柳,教她功夫,所以前门主给了她重生。所以她想为前门主报仇,杀了杨天剑,奈何柳媚儿却去救杨天剑,还住到盟主府,大仇不报,还推翻前门主定下的门规,在她眼中,柳媚儿这是对前门主大不敬的忤逆行为。 她又颤颤巍巍地行至柳媚儿面前对柳媚儿道“媚儿,前门主对我有再造之恩,既不能为其报仇,也不能还她帮规,我就以死明智,随她而去。你,好好做你的掌门,希望你能守护好老门主的圣女门这番基业!”她说罢,掏出匕首,自刎而死。 柳媚儿阻拦不及,眼见着她自杀而亡。 待那些反对者走后,柳媚儿又对那些支持者的圣女门人道“我是新任掌门,你们留下的就得守我的规矩,今后若再有胆敢造次者,杀无赦!” 众门人跪地叩拜,口中齐道“门主威武,我等谨遵门主教诲!” 春花与秋月望着柳媚儿,心中充满了欣慰,这个以前只知道玩与谈恋爱的门主终于长大了,以后能担起门主大任,她们暗暗发誓,会好好追随她,誓死为其效力。 经此一役,圣女门再无反对者,大家团结一致,支持新任门主。 每个人都是经历一些才会成长,于柳媚儿来说,不也是如此吗?以前得娘亲的庇护,现在也得挑起门主重任。 第82章 削骨为偶血符煞 明月夜,华灯初上,寒露未至,暗霜点点。 一黑衣蒙面人提着灯笼在幽深看不到两边景致的地下密室通道里走着,他朝后面看了看,还好没人。他用手搬了一下通道壁上的石栓,“吱呀”一声出现一道石门,打开,待这人跳了进去,石门自然合上。 再行至前面豁然开朗,一个诡异的石窟,一巨大的神坛立于眼前,坛的正中央放着一盆篝火,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围着篝火,雕着小木人。神情专注,不知是由于他过于专注还是太过于冷漠,对于突然来了一个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头都不抬,手中的木刻也片刻未停。 坛的正前方有一个十级台阶,台阶上有一粉色帘帐,帐内坐着一女子,由于帘帐的遮掩,看不清楚此女子的脸。接受刚才来人的跪拜后,那女子用一种空蒙听着毛骨悚然的声音道“你来了,我叫你办的事情办妥没?” “办好了,那匹马不日便会到达,只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黑衣人问道。 “我不是教过你,只要做事,不用问为什么吗?” “是,属下该死。”那人赶紧跪地叩头道。 “多问,是要割舌头的。”旁边一蒙面侍卫道。 话音刚落,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说话人的侍者舌头已被割掉,掉在地上,而他便痛得捂着脸。 “我也说过,多嘴,也是要被割舌头的。”那帘内女子道。 见这一一幕,那黑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赶紧跪倒在地。 “不用怕,起来吧,下次记得我说的话就是了。”那帘内女子接着又道。 “谢尊主开恩。”那黑衣人说罢心有余悸的起身。 那个被称作尊主的人又问道“你的骨刻做得怎样了,递过来看看。” “已做好了。”那人答道,于是帘内女子身旁就有位女侍卫过来从那人手上取过木刻。 “很好,进步很大,只是还不够细致,还要多下功夫!”尊主道。 “是,我会加倍练习。”那黑衣人应道。 “你给我讲讲最近江湖上的事情。”那女子道。 那黑衣人便把武林近期发生的大事向那女子汇报了一遍。 “盟主之子没死?” “嗯,不过受了很重的伤。” “受了重伤?那盟主的功力估计会消减。” “尊主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盟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会用自己的内力替其疗伤。” “嗯,尊主说得有道理。” 尊主又问“骁骑国王子还在盟主府上?” “嗯,也不知他久居盟府有何用意,此前听人说他可能暗慕盟府少夫人就是杨天剑的妻子。只是现在杨天剑都已经回来好久了。” “哦,这里面肯定还有内情,再查。” “是。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很是蹊跷。” “何事?” “江湖上有传言,盟主府的夫人花含露就是当年的花蝴蝶。” “哦,花蝴蝶这么能蛰伏?”那尊主好像听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是一声轻笑,“现在也是传言吧?” “对,现在还只是传闻,无从考证。” “这件事情,你不用关心,我自有安排。”那尊主又自语道“她还真捂得住。”接着他又对那黑衣人说到“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再要有任务,又以削木为号。” 那黑衣人领命后准备离开,他在走时又看了一眼那些削木偶的人,他们依然没有抬头,这时他看清了,他们削的不是木头,而是骨头,仿佛只一刀,手中的骨头就削成人形了,他们削完一个木偶就把他扔进面前的火炉里。他的心“咯噔”沉了一下,又大踏步向前走去。 依旧是那个诡异石窟,巨大的神坛,尊主躺在帐内饮酒。只见她把酒杯放下,悠悠的道了句“你终于来了!” 这时,石窟上方飞下一个蒙面黑衣人来。 “什么人?”旁边的侍卫们立马紧张起来,亮出兵器。 “退下。”尊主挥手命令道,众侍卫便退下。 黑衣人道“没想到,尊主还记得我。” 被唤作尊主的人咯咯地笑了下“我的好妹妹,我可从来都没有忘,只是妹妹的生活太过惬意,早把我给忘了吧,也把自己的使命给忘了吧。” “姐姐说笑了,妹妹哪里敢忘,纵使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姐姐的手掌心。只是,我们不是约过二十年为期吗?” “妹妹真是会说话,确实,二十年期限还未到,所以我也从未催过妹妹。所以不知道妹妹今日找我何事?” “你的动作太快了,快得我心痛。” “哦,是吗?你是心疼他吧?别忘了,这可是我们的共同宿命,如果我不走快一点,你就必须做更多。” “我的使命与宿命我都记得清楚,日夜都不敢忘。只是……终究,我们都是凡人,有血有肉的凡人,而且也都是平凡的女人,姐姐不也是一样吗?” “妹妹说得对,我们都是凡人,终究很难过一个情字。只是,我早已算不上一个女人了。” “姐姐何故这么说?” “女人?爱,鱼水之欢,孩子,这些于我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姐姐莫要悲伤,我们的宿命如此,这十几年也不过是偷来的。” “谢谢妹妹宽慰,说了这么久,妹妹还没有告诉你,你今天的来意。” “我为了这个而来。”那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命侍女递给那尊主。 尊主接过锦袋,取出里面的字条,看过后,摇头道“恐怕要让妹妹失望了,这个我没办法做到。” “是没办法做到,还是不想帮忙呢?” “既办不到,也不想帮。” “你不该对我儿子动手的,我们约定二十年,如今二十年未到,你为何这么做?” “哼,我不给你点提示,你今日会来找我?” “你要我做什么,你找我就行,为何要对我儿子施血滴子之咒?” “怎么,你不忍心了?” “当然不忍心,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月圆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我真的不能看他这么痛苦。” “那你就乖乖听话。” “你大可以直接对我施咒。” “对你施咒?你直接自杀不就什么用都没了,对你儿子,你才会受制于我,对吧?” “姐姐真是狠,我都听你的,今日前来,只想为我儿子要回解药。” “解药啊,你可曾听说过血滴子有解药?” “你……”那黑衣人有些生气,又无可奈何。 “你可以让他练血符幻影功的。” “我才不会让他碰这个,我不会让我儿子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那就无解了……” 这时,那黑衣人突然跪地叩首道“姐姐,你可是说过,这约定的二十年里,只要我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你可以竭尽所能帮我完成吗?我可是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找你。” 看黑衣人跪地相求,那尊主心软下来,缓缓地道“其实血滴子虽然无解药,但也不是无救,比如在月圆之夜与人行男女之欢,则可缓解痛苦。” 那黑衣人道“这……” 尊主又道“令公子也快弱冠之年了吧,正血气方刚,这男女之事不是简单?”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一法,就是给他运功,高深内力可压制各种毒物与咒语,这个你自是知道的。” “又是内力?我们才用半生功力保他一命。” “若妹妹舍不得功力,还有一法,就是化功血酒,此酒可化他人之功,为己所用,等于增加内力压制血滴子之咒,不过啊,此酒已失传,如果真有这等好东西,我也会抢,不会给妹妹的。” 终究是为母则,原本这约定二十年,她不想前来,更不想相求于这个人的,只是迫不得已。 如果这化功血酒真有此厉害,她想她一定不顾一切地行动…… 第83章 血符三层终将成 石窟天坛里的那个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答“关于化功血酒我会去找的,只是可怜吾儿,一辈子就是血符傀儡了。” 高台上粉色牙帐内的血符帮尊主道“不,我才不要他做我的傀儡呢,据说他功夫不行,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也半死不活,我要他毫无价值,我只是要你听命于我,这个曾经的花蝴蝶,你才有利用的价值。” “姐姐,你好狠心,当年我救了你,我们约定了二十年,你答应许我二十年的幸福,不动盟主府,不动我爱的人,可是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我狠心?我恩将仇报?你可别忘了,如果当年你娘完成了任务,岂用我来悠都,我会好好的做我的公主,过幸福的生活。” “可是我娘被弟子背叛,被诛杀,这些也不是她所能控制,再说复国大事,岂是凭她一人之力能办到的,她已经尽力了,只怪你们不该生在帝王家,更不该生在被灭国的帝王之家。” “是啊,这都是我们的命运,本来复国之重任,不是应该男人们在战场上搏杀而来吗?可是却要我们女子如此牺牲自己的幸福、爱情,为之苦苦支撑。” “有时候,真的想忘了什么所谓的信仰与使命,做一个平常人,与家人孩子,享天伦之乐。” “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就知足吧,你已有这近二十年的幸福生活,想想也是够了,地位、名声、爱情、亲情,哪一个不是都有呢?而我呢,几乎什么都没有的。还有很多我们这种人,早已身首异处了,这偷来的近二十年幸福,该知足了。” “姐姐……”那黑衣人有些不甘心,她转眼看到那些正围坐在神坛旁边做骨刻的人,停住了。她走过去,探了一下那些面无表情的人的鼻息,转头问尊主道“姐姐,你已经会下血符咒了吗?”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妹妹没有见到过。” “你可真会忘事啊?金刀门、青俊选秀会上,你都有见过的。” “金刀门以及江湖上突然被灭门的都不是血符咒,青俊选秀会上的也不是,姐姐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哦,是吗?” “金刀门是被白家庄灭门的对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我猜对了,本来我心里也不确定,但你既然前面说是血符咒,后面就不会说不知道。武林青俊选秀会上确实是你,但杀人的不是血符咒,他们不过是血符死士,对吗?” “妹妹真是聪明,毕竟是失传那么久的东西,想要重新启用也没那么容易,不过很快就会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妹妹到时候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那我等着,不过,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别再动我要保护的人。” “当然,只要妹妹乖乖听话,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我也会履行承诺的。” “那就好!”那黑衣人说完,便准备走。 身后尊主又说了句“我准备动连云城了!” “连云城?这么快?” “还快吗?二十多年了,我忍了二十多年了。” “既然二十多年都忍了,还急在一时吗?” “哼,什么叫急在一时?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种丧子的切肤之痛,也不明白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知道姐姐这些年受苦了,但是你不是早已杀了连伊人吗?” “杀她?杀了她又何用?他的男人,他的孩子还不是照样好好的,我要连云城满门来偿还。再说,这次动他们,也是为完全我们夙愿必须做出的第一步。” “连云城也不是那么好动的!” “哼,你不必警告我,我动连云城,是你夫君的左膀右臂,你舍不得了?” “没有,不是警告,是提醒,善意的提醒。如果你还不会下血符咒的话,还是不要太冒险,我是怕你这二十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好的,那我得谢谢妹妹善意的提醒了。你走吧,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会记着的,告辞。”那黑衣人说完,飞身离开。 飞至神坛的篝火前,那黑衣来者停住,驻足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雕着小木人的血符死士。 他们身穿破烂的黑袍,脸上涂满了诡异的符文,仿佛被黑暗力量操控一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狰狞和疯狂,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她冷冷的道了声“姐姐的宏图霸业就指望这些玩意儿?” 那帷幔里的尊主冷哼了一声,道“怎么?妹妹可不要小瞧这些死人,他们都来自修罗场,你要不要试试?” 那黑衣女子道“我倒是好奇得很,这些你视作宝贝的东西到底有何能耐。” 在这样在黑暗幽深的环境中,那黑衣女子身影笼罩在黑暗中,她说罢,拔出手中的长剑,一道红光一闪,紧接着尖锐的锐器嘶鸣…… 随着后方“杀”的一声命令,这些围坐在篝火旁如鬼魅的死士跃然而起,从四面八方涌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冷冷地扫视着他们,没有一丝恐惧之色,她迅速挥舞手中的长剑,道道红色光芒闪烁在这黑暗的地坛。 血符死士们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黑衣女子冲来,他们的动作张狂而疯狂,只顾着向前冲锋,毫不顾忌生死。黑衣女子身手矫健,灵活地躲避着死士们的攻击,她的长剑舞动如风,顷刻间有割断这死士的手臂,穿入胸膛,砍下头颅的……然而,血符死士们不断涌来,倒下了,又爬起,他们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黑衣女子面对着这股狰狞的力量,毫不退缩。她的双刀舞动更加迅猛,每一剑都准确地刺在敌人的要害之处。 战斗变得越发激烈,血溅四方,尖叫声、嘶吼声、武器碰撞声此起彼伏。黑衣女子与血符死士们的厮杀如同一场死亡之舞,她们的身影忽隐忽现,忽高忽低,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战斗持续了许久,黑衣女子被围在中间,阴冷地气息环绕而来,那些鬼魅般的死士似乎无穷无尽,也无法杀死,这场战斗似乎无法停止…… 随着后面一声“停!”的指令。这些狰狞的死士纷纷坐下,顷刻之间恢复原来的坐姿,继续雕刻着血色木人…… “怎么样?”尊主问道。 那黑衣女子答“他们不是死士,他们是死人,对吗?” “是!” “你在用血符咒操控他们?” “是又如何?” “那我得恭喜姐姐了,只可惜他们终究不是隐士。” 尊主自信地道“离隐士也不远了!”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哼,姐姐终究是太自信了!血血符咒有三层,一层号令死士,不死不休!二层召唤鬼魅,操控生死!三层血咒隐士,杀人无形!姐姐现在只第二层吧?” 尊主“第三层你见过的,选秀大会上,还有……”关于第二次,那尊主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而道“你很快就会再见到的,以后的悠都,只会属于阿罗门……” 那黑衣人道“好,那我祝你成功,后会有期!”那黑衣人飞身离开! 而身后留下尊主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哈哈哈,连伊人,你对我所做的,我要整个连云城来还。”接着又是一句“这天下都将是我天罗国的!哈哈哈哈!” 鬼魅的声音在地坛久久回荡……关于悠都武林,一场血符咒搅动的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第84章 血符夜袭连云城 随着日头娇羞的坠地,黄昏在一片红晕中隐去,天渐渐暗了下来。连运城那威严高大、棱角清晰的的仿佛直上云霄的建筑也在夜色的掩映下逐渐模糊。夜还不是太沉,所以白日的繁华并未退却。城内一片祥和,城门外几个侍卫还在机警的观察着是否有什么异动,作为大城的侍卫,他们会每时每刻高度警惕。 忽然,“唆”的一声响,好像有东西飞至城门上,他们挑了灯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确定没什么异常,他们怀疑是自己过于高度紧张,才会有此幻觉,一阵喧嚣之后,他们又各自恪尽职守,可突然一个侍卫感觉有什么液体滴落在额头,他用手一抹,再将手指舔了一下,血!是血!他大惊失色! 他再次挑灯,纵身飞上高大的城门高顶上细看,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豁然入目!“血符咒!”随着他的惊呼,连运城的平静顿时被打破,大家都陷入一片混乱中。 连运城住吴涯子端详着手中还在滴血的人皮做的“血符咒”,那饱经岁月风霜雕刻的脸也顿时阴沉了下来。二少城主吴烟也凑过来想看看这传说的血符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看到了,同时也害怕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从心头悠然升起…… 夜继续在冷风中暗沉,阵阵寒意袭来,不,是杀气袭来,猜不透又极为强烈的杀气! 在如此黑暗而寂静的夜晚,一群鬼魅般的死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连云城。几个黑影在众人还在四处张望的视线里翩然而至,对,是翩然!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他们是悬在空中的黑影。 他们身穿黑色的袍子,脸上涂满了诡异的符文,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这些死士没有兵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的存在如同无形的死神。他们凭借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力量,无声地接近着他们的目标。 当连云城门人感受到一阵阴冷的气息时,已经太迟了。一个个人影倒下,毫无征兆。 有鲜血飞溅开来,这原本祥和的连云城城府瞬间染上了一股浓重的色彩。 杀!迎敌! 连云城城主吴涯子率先掠起,其他的门人也跟着开战,凌厉的剑影如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与那些忽明忽暗的黑影纠缠,明明有巨大的杀气盈罩,明明有深沉的功力相阻,却听不到兵器相接的“叮铛”声,他们?难道没有用兵器,那么为什么会在少顷便有数人倒下,脖子上汩汩而流的鲜血难道不足以说明这些黑衣人使用的是利器? 没有刀剑的刺击声,也没有尖叫的呼喊声,只有无声的死亡。血符死士们的手指触碰着他们的目标,一缕黑暗力量瞬间传递,将生命抽离。 人们倒地的速度之快,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是鬼魅死士们无情的杀戮。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只有那冰冷的死亡。 真的看不到他们手中的兵器,他们的身影变幻之快,让吴涯子目不暇接。是自己老了,身手不够敏捷,眼睛花了,还是…… “血符一出,江湖血雨!”难道他最害怕的事情就真的要来了,难道这是连云城躲不过的劫?伴随着手上招数的迅速变化,他的心也渐渐抽紧。不,他不能就这样让几世显赫的连云城在一夜间化为乌有! “烟儿,飞鸽传书,飞鸽传书求助!”他对在另一边厮杀的吴烟喊道。 吴烟显然听到了父主的话,但他并没有行动。不是他不想行动,而是他脱不开身,作为武林世家的公子,他是应该有不错的心律,再强大的敌人都不应该畏惧,但此刻他却只有害怕,他是亲眼目睹过金刀门被灭后的惨状,不过是一夜之间,无数鲜活的生命就化作利器下的嫣红,他不寒而栗,豆大的汗珠顺着原本英俊的脸庞滴落,手中的双剑却一刻也不敢怠慢…… 从院内飞出几只信鸽,原来是家丁听了城主的呼声放出的,连云城人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几只信鸽上,可信鸽正要飞过城楼时,却同时跌落在地上,信鸽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却已不能动弹。 这些黑衣人能同时在这边打斗时又同时用内力杀死不在同一点上的信鸽?这是什么功夫?这要多深的内力?这些黑衣人又是多么神秘可怕的高手?太多的疑问容不得他们细想,连云城人都抱着必死之心在撕杀,不,应是最后的挣扎。因为他们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已倒下为数大半了。 尸体东倒西歪横陈在连云城的街道及每个角落,血迹慢慢汇聚,形成一条条鲜红的小溪。鬼魅死士们继续着他们的任务,毫不停歇。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烁,纵横交错,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此刻,空中传来一个鬼魅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重音,久久回荡……“让连伊人那个老东西出来受死……”伴随着这个声音,空中一顶黑色的轿子飘然而至,立于连云城对面的山头! 听到这个鬼魅的声音,众人毛骨悚然! “连伊人……”这个名字,让吴崖子心头一颤,好久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因为这个人消失了很久很久…… 吴崖子上前一步朗声道“何方妖孽,敢直呼我夫人尊讳,何不出来受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听那鬼魅的声音笑道“我当是何人呢?这胆小的缩头乌龟今日也敢出来叫嚣,莫不是见今日有盟主前来助阵?” “你……”被骂胆小缩头乌龟,吴崖子气极!他当然不是当年那个胆小的青年了,如今也是悠都四大家族之一的首领,即使是死也要硬气,他高呼“休得乘口舌之快,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你出来与我一决高下,何故装神弄鬼?”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鬼魅的狂笑!“与你一决高下,你不配!”那声音过后,吴崖子感觉一股凌厉邪魅的风从眼前飞过,吴崖子赶紧飞身躲过,他身后一个连云城弟子轰然倒下! 这股力量不减,吴崖子退后好久才站定,然后继续战斗! 又有血符死士如飞身扑来,连云城众弟子继续鏖战,血符死士一次次的进攻被打退,连云城的人们与血符死士的激战还在继续。 这是一场无形的杀戮,无声的死亡。鬼魅般的死士们以他们的存在,带来了恐惧和绝望。他们无声地夺去生命,欲将连云城变成了一个鬼魅的地狱。 对于连云城来说,今夜似乎没有生机,毫无希望,难道就这样被屠城?恐惧与绝望就这样写在连云城剩下的人脸上。 整个连云城弥漫着浓厚的死气,战斗还在继续……血符死士们如同恶魔一般围住了城墙,杀声震天。城内的守卫们顽强抵抗,但已经伤亡惨重,只剩下寥寥数人。 第85章 盟主驰援连云城 就在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了哒哒地马蹄声,一支队伍呼啸而至。他们身穿盟主府的蓝色镶边衣襟,着铠甲战袍,带着决然的目光。盟主副盟主杨义带领着冷峻、宋雨等盟府高手冲入战场。 援军的带来,让吴崖子喜出望外,也没枉乎这些年,自己对杨义马首是瞻。盟主终究还是盟主,关键时刻,不顾血符死士的恐怖,毅然率领盟府门人前来支援。 只见,杨义手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夺魂剑,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冷峻身法矫健如苍鹰,手中的长剑舞动间划破空气,宋雨则凭借精湛的剑术,如行云流水般灵动自如。盟主府高手们与血符死士展开激烈的厮杀,剑光与血光在夜空中交错飞舞。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死亡的阴影,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正义而战。 杨义的剑术威猛无比,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血符死士的身躯,让他们化为一滩血水。冷峻的长剑舞动如风,快如闪电,血符死士们几乎无法抵挡。宋雨的剑术犹如清泉,优雅而准确,每一剑都能命中要害。 战场上的厮杀愈演愈烈,盟主府的高手们不断地压制着血符死士的进攻,那些曾经失去希望的连云城的人们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涌动着坚定的信念,奋力厮杀…… 在血与火的洗礼下,连云城的人们与盟主府的高手们并肩作战,他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决心。他们不惧怕死亡,为了自己的家园,他们愿意拼死一搏。 见战斗陷入焦灼状态,那血符尊主发出号令“给我杀了姓吴的那狗东西。”得到号令那些血符死士继续向连云城城主吴崖子发出狠毒的攻击。 回击才能换来生机,此刻吴崖子也一身的杀气蔓延。他手持破冰双剑,剑锋冷光闪烁,仿佛寒冰凝结。他使出连云城“飞雪连天”的招数,仿佛化身为一片飘雪,飞雪连天剑有垠,他手中的双剑的舞出一道道美丽的剑芒,而他的招数犹如飞雪纷飞,连天覆盖,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逐梦双刃!吴崖子猛地一剑斩出,剑光如风,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无心双刃!他的身形在空中一转,双剑交织出一道美丽而致命的剑网。雪舞离歌!吴崖子化作漫天飞雪,纷纷扬扬,舞出一曲离歌,寒意四溢。风花雪月!他的剑招变得更加迅猛,每一剑都带着浩然正气和无尽的杀意。 血符死士并不示弱,他们在空中翻飞,如鬼魅一般,忽东忽西,又如困兽一般,横冲直撞,他们的招数诡异而狠辣带着毁灭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崖子逐渐落败,面对血符死士们的疯狂攻击,他的招数渐渐不再灵活,步法也变得迟缓。就在吴崖子感到力不从心之际,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原来盟主杨义再次飞身相助,他手持长剑,目光坚定,凌厉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吴崖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杨义大喝一声,与血符死士们交手。他的剑法凌厉而犀利,每一剑都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杨义的出现为吴崖子带来了新的希望,两人配合默契,将不断血符死士逼入了绝境,然后诛杀,再来就再继续…… "杨盟主,多谢你的相助!"吴崖子向杨义深深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杨义道“吴兄言重了,我乃武林盟主,护我悠都武林平安是我应尽之责!” 那鬼魅的声音又响起“好吧,盟主也一起来了,那一起受死吧,我就端了你们悠都武林!” 盟主杨义朗声道“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就出招,玩什么邪乎?” 那声音忽重忽地道“我的招数本就是邪乎!”说罢,那轿子里的人袖子一挥,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闪过,血符死士纷纷被召唤而来。他们如同狰狞的鬼火,向着杨义飞扑而来。 杨义眼神一凝,立刻闪身躲过,剑光在夜空中闪烁。他迅速反应,身法灵动,避开了血符死士们的攻击。杨义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光如电,夺魂剑法“一剑销魂”使出,再接再剑杀魄,每一次挥动都能快准狠的直击血符死士。 身边的盟主府高手也纷纷加入战斗,他们的刀剑舞动如风,快如闪电,剑光和刀影在空中交错。他们和血符死士们展开了激烈的对决,血肉横飞,战场上弥漫着浓厚的杀气。战斗场面异常激烈,剑光和血光在夜空中交织,极度危险而又壮观。 只见杨义身形矫健,闪避着血符死士们的攻击,同时准确地找到他们的弱点,一剑刺中一个黑影,眼见着黑影倒下,片刻又起身…… 原来这是杀不死的血符鬼魅!众人大惊! 原本岌岌可危的连云城,在这些鬼魅的杀手面前,眼见就要覆灭,好不容易有盟主府的加入,以为会有转机,但仅仅只是迎来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因为血符鬼魅本就是死人,死而复生,根本就杀不死,如此一来,这场战斗就是不断有连云城与盟主府的人倒下……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你要找的人是连伊人,为何殃及无辜?” “无辜?”那个鬼魅的声音继续“连云城的人都不无辜,血债血偿,既然她不出来,我要她的亲人通通死!” “可你不该杀我盟府中人!”那女子厉声道。 “是你男人硬要逞能送死,怪不得我!” 杨义有几分惊讶“夫人,你怎么来了?” 花含露望了一眼杨义凛然道“夫君的事,我岂能坐视不理!” 杨义对她报以一笑,夫妻一笑冰释前嫌! 那鬼魅的声音响起“好一个伉俪情深!盟主府的人走吧,我且放过你们!但是连云城人,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得到这样的回答,那女子转身对杨义说“义哥,我们走吧!” 杨义却置若罔闻,道“吴兄蒙乱,我岂能坐视不理?” 花含露目光凌厉,闪烁之间,道“血符死士,不死不休,血符鬼魅鬼魅,死而复生!他们杀不死的,再这样,徒增死亡,你难道要看着你带来的这些盟主府门人全都死于非命! 杨义“这……” 此时,吴崖子也道“杨兄,你走吧,我们不能连累盟主府,这是连云城欠下的债,我们只能还!” 众人无奈,杨义还在犹豫,杀戮却还在继续……身边的鬼魅还在不断地带走一个个一个人鲜活的生命……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将众人从高度紧张的精神中拉到现实中来,马蹄声急促而又纷乱,看来有一群马,不,应该是一大群骑兵正在向这边急行军。众人还在惊异间,为首的马队已行至城内。 “大哥,是大哥!”吴烟惊喜的叫道。众人也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惊喜的道“大公子回来啦!”士气一下子高涨。 就在连云城人的兴奋呼声中,一道凌厉的白光射向吴尘。只见吴尘一个翻身,人已从马背转向,倒挂在马腹上,正处于他身后的一个骑兵却从马上载落下来。 “大家都退回院内!”吴尘呼道。连云城人纷纷应声向院内撤退,边撤退时不断有人倒下,黑衣蒙面人丝毫没有放弃这血腥的屠杀,城主吴涯子和二公子吴烟以及几个功夫较好的侍卫只退到门口就停下来了,危机还没有过去,或者说将更为冷峻,他们还不能就这样躲避。 同时那群骑兵也都倒挂在马腹上,以马来掩护自己。奇怪的是,那些黑影却不会伤及那些马。连云城人和骑兵们都为此而诧异。 第86章 飞血连城挘马杀 难道这些血符鬼魅们的目的也在这些吗? 亦或是他们见久攻不下,前有武林盟主来相助,后有吴尘驰马来奔,打算退而求其次,先拿下这批马再说? 这时听到一个黑衣人道“把马留下,我可以暂且放你们一马!”这声音凌厉如剑,让人毛骨悚然。 “呵呵,原来血符死士也是冲着这群马来的。”这声音苍郁昂长,在空旷的黑夜里不能激荡起回声,但却嘤嘤震耳。 这声音源于连云城城门上,众人皆抬头,却看见白家剑庄庄主白云天及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都站在城门顶栏上,整个城院的围墙上都分隔一米站着亮剑欲战的白家剑士。气氛显得更沉寂了,情况也显得更危急了,连云城恐怕要数今夜最热闹了。 杨义对着城墙上的白云天道“今夜好生热闹,白兄也好雅兴,居然也来观战!” 白云天冷冷地道“我白某既没有观战的雅兴,也不像杨兄这般仗义来与连云城陪葬!” 杨义道“那白兄也是为这批马来的了?白兄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白云天大笑道“哈哈哈,那是,我还想以后这悠都的天下姓白,不姓杨……” 杨义气极,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他指着白云天道“你……” 这时鬼魅的声音响起“既然马都到了,动手吧,我们可不想听你们吵架!” 话音刚落,黑色鬼魅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杀!” 黑暗笼罩在战场上,吴尘带领的黑羽军列队而立,高头大马威武地踏击着地面,宛如战神巡行。黑羽军士兵身披黑色战甲,手持锋利的长枪,脸上透露出坚毅与决绝。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对敌人的无尽仇恨。 与此同时,鬼魅般的血符死士从黑暗中浮现而出,穿梭于黑羽军之间。他们身穿黑色斗篷,面容阴森,手持锋锐的双刃剑,凄厉的凶气弥漫在四周。他们的身形灵活迅捷,仿佛与黑羽军士兵之间形成了一场黑与白的对峙。 吴尘一声令下,黑羽军骑兵如疾风般冲锋而出。他们挥舞着长枪,冲击着血符死士的阵线。马蹄声响彻战场,战马与血符死士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生死搏杀而颤动。 黑羽军士兵勇猛无畏,他们纷纷挥动长枪,尽力抵挡住血符死士的攻击。然而,血符死士的速度之快超乎想象,他们如鬼魅一般,在黑羽军之间穿梭,躲避着每一次的攻击。时而他们瞬间出现在黑羽军的身后,一刀刀锋利的剑刃劈砍下去,黑羽军士兵痛苦地倒下…… 血红的鲜血染红了战场,但黑羽军士兵并没有退缩。他们站在马背上,高举着长枪,奋力反击,长枪刺穿血符死士的身躯,血花四溅。 吴尘到底是武林选秀的青年头秀,功夫了得,加上加入黑羽军身经百战,马背上战斗能力也超强,只见他挥舞着长枪,冷酷的目光锁定着每一个黑人,长枪刺出,快,准,狠,不断有黑影倒下…… 尽管黑羽军经验丰富,战斗力强悍,但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敌人,而是血符鬼魅,就是被操作的一群死人,所以即便黑羽军如何看杀,终究无法彻底覆灭这些黑影,战斗持续着,因此,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黑羽军与血符死士交织在一起,每一次的挥刀、刺枪,都是对生命的赌注。黑羽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他们的士气却没有丝毫减退。他们的血液燃烧着战斗的热情,他们誓死扞卫吴尘的旗帜。黑羽军的骑兵与血符死士的战斗,成为了连云城今夜一幕壮烈而悲壮的交锋。 与此同时,盟主府与连云城的人也在继续与血符死士纠缠,厮杀! 但听得盟主夫人花含露附在杨义耳边道“你想要的,我都将帮你!今天的关键在血符尊主!” 她言毕,手持逐日剑,飞身而起,身姿如行云流水,她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的蓝光,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她瞄准着那鬼魅的身音,向着鬼魅声音发出的那个山头,蝴蝶展翅,飞奔而去…… 血符死士从黑暗中冲出,四位隐士跟随其后。他们身穿黑袍,脸上涂满了鲜红的符文,透露出邪恶的气息。他们手持血符长刀,目光凶狠地盯着趋近前来的花含露。 花含露一声低喝,剑光迸发而出,化作一道璀璨的剑芒,直奔一名血符死士而去。那名隐士冷笑一声,刀光闪烁,与花含露的剑芒交错在一起,两者的力量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花含露的身手敏捷无比,她舞动剑芒,迅速穿越血符死士的防线,剑光如电,划破黑暗中的虚空。她犹如一只凌厉的猎豹,攻势连绵不断,将对手逼得节节败退。然而,血符鬼魅即是死去的武林高手,并非等闲之辈,他们的杀戮技巧娴熟而残忍……剩下的三位死士纷纷发动攻击,试图分散女子的注意力,他们快速地穿梭在黑暗中,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骇人的杀意。 花含露冷静应对,她凭借敏锐的感知力,随时迎接着敌人的突袭。她一剑接一剑地挡住他们的攻势,武技精湛,毫不留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场面逐渐变得激烈起来。女子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水,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她知道,只有将这四位血符死士全部斩杀,才能进入尊主的那顶轿子。 剑光如电,血芒四溅。花含露的剑舞犹如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她的身体灵活地穿梭于敌人之间,每一剑都带着毁灭的力量,剑芒犹如一道流星,划过黑暗的天际。四位血符死士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倒下,不待他们再爬起花含露已飞入轿内,长剑指指轿中之人! 那轿中人道“妹妹果真是好本事!” “放了他们,不然我们都死!”花含露朗声道。 “妹妹,你这样做就太过了!你不怕我杀了所有人?” “你可以令他们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但你不要忘了,这些鬼魅不过都是些行尸走肉,我也可以……” 那人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好,他们把马留下,我可以放他们一马。” “好!”花含露身躯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将剑收回剑鞘。 “把马留下!今天我可以放过你们!” 眼见着黑羽军不断的倒下,吴尘心下惊慌,但依旧面不改色,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这些黑羽军会全军覆没。 于是,吴尘边战边厉声问道“既然你们要的是这批战马,为什么不在路上就动手,要在我家里寻事?” 一为首的黑衣人道“吴都尉,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宁愿杀马,也不愿这批马落在我们手上,所以今天我们是要你在马与你的家人之间作个选择。” “原来如此!”吴尘道。他这时想明白了总都尉嘱咐他一路要谨慎行事,可没想到他们一直顺利抵达悠都,都没有碰到什么异常,他还正想是都尉太多疑了,没想到这些人是早有准备,借他们之力平安把马送到悠都,然后再以自己的家人相要挟,这一招果然高。可是他不明白白家剑庄的人想扩展势力已是路人皆知,但这些所谓的血符死士又是代表谁来抢马的呢? 第87章 舍马易家人性命 容不得吴尘细想这其中的原委,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保住这批马。 “如果我两者都要呢?”吴尘道。 “你只有单选!”那轿中鬼魅地声音一字一顿的道。“你杀马,我们杀你全家,你留下马,我暂且放过你的家人及你身后的黑羽军。”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要这些马有何贵干?”吴尘问道。 “我们只要马,杀马吃肉,出门驾车,是我们的事,吴都尉,你问得太多了。”这人话音刚落,一黑影已破窗而入,只听得院内传来数声惨叫。这意思是明白了,他再犹豫,那么他的家人就会这样一个一个的被杀。 “你们好像忘了,今天白家剑庄也是为这批马来的吧!”吴尘抬头看了看城门上站着巍然不动的白云天,他想让这些死士把苗头转向白家剑庄,毕竟就算他们抢到了马,白家剑庄也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些血符死士会忽略这些白衣剑士呢? “他们不足以为敌!废话少说,吴都尉,请下马!”那黑衣人几近怒喝道。 听着这话,白云天握紧了拳头,但还是忍住了,看来他今天真的只想做黄雀了,居然能忍住那血符死士这样的蔑视,这在以前于他是绝不可能。 吴尘还在迟疑着,院内传出的惨叫声不断,显然又有不少连云城人被杀。他抬头对白云天道“白庄主,我知道你想扩大势力,我送你个人情,这批马给你了,也免得落入这些不明不白的人手里。”确实这些血符死士整个人都蒙在黑衣中,只露出个眼睛和嘴巴,他们的身份、抢马的目的都不得而知。 “吴都尉,你果然还是嫩了点,我没你想的那么傻。你这批马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我可不敢现在要,我现在要了还得跟这些死士们抢,待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抢,也省了你这个人情。” 吴尘沉默了一阵后命令道“下马!”他身后的黑羽军军都纷纷跳下马。吴尘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如果连云城被灭,他这些马没有粮草,也不知该在哪里生存,所以他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连云城还在,他还有机会把这批马夺回来。作为军人,他早就想过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死对于他来说毫无惧色,但不能完成任务,却是他最担心的。本来以为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将马运到悠都来了,连云城在悠都也算实力雄厚的帮派,这批马到了自己家算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现在不断没完成任务,还拖累自己的家人,他很无奈。 “我想留下自己的坐骑。”吴尘下马后还紧拽着马的缰绳,一手抚着爱马,无比怜惜,良久,他还是放下面子作了最后的恳求。 “没问题!但其它的马一匹都不能少!”没想到这帮血符死士还挺好说话,爽快的答应了。 吴尘吹了一声昂长的马哨,所有马都昂头嘶鸣,然后掉转马头,奋蹄向城外冲去,顿时间扬尘四起。那些血符死士以及白衣剑士都掠影而去,去追那群马。 关于那批马还有一场激烈的争夺战等着他们…… 随着那批马向城外奔去,白家庄及血符帮两路敌人追马而去…… 杨义、花含露别过吴涯子及连云城众人,便带着盟府众人离开,他们并没有加入到这场战马之争中。 以这批马来换家人暂时的平安,吴尘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这批马可不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而是大同朝廷的,他心情沉重,但面对自己最亲的人即将惨死在自己面前,他还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好在自己留下了马首,或是一切还有转机…… 此刻,吴城以飞驰的速度奔至连云城城内,他越过地上的尸体,近身至吴涯子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吴涯子面前,哽咽着说到“父主,孩儿不孝,连累了你和那么多门人,孩儿不孝啊!” 吴涯子扶起吴尘道“不怪你,武林腥风血雨是少不了的,傻孩子,身在江湖,这些都是必须面对的。”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身披铠甲,羽扇纶巾的当朝黑羽军都尉——自己的儿子,俨然一副慈父形象。 他们父子这一别就是十年,想当年吴尘刚二十出头,还是满脸稚气,在武林青俊选秀大会上获得了头秀,便跟着前来观看武林选秀的总都尉参加入了黑羽军,做了一个营帐的先锋官,此后便只有书信来报,而今儿子已是英武的黑羽军都尉,脸上只有成年男子的成熟和军人的神武。本来十年不见,他们是应该好好坐下来细谈别后的事情。吴涯子无数次想像着等儿子回来听他征战沙场的故事,可是没想到……眼前遍地的尸体和鲜艳刺眼的血使他老泪纵横!话别的话以后再谈了,他放开抱着儿子的怀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抹了一把老泪,便招呼人安顿这些门人的尸体了。 吴烟一直在旁边满脸泪痕的看着父亲与哥哥相拥而泣,这下父亲松开了哥哥,他赶紧跑过去抱住哥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把脸侧在吴尘怀里,不停的啜泣,在哥哥走之前,由于从小便失去了母亲,父亲事务又忙,一直是哥哥带着自己习武练剑,爱护自己,今天这个他除了父亲便最亲的人终于回来了,他有好多话要说,却因过于激动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这样紧紧的抱着他。 吴尘用手抚着吴烟的头,尔后又稍稍松开,仔细看着他的脸,十年前那个毛头小子现在已长成英俊的青年了,脸上少了些天真无邪,多了几许成熟,十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成长! “都长这么大了,还哭啊?不怕别人笑话?”吴尘这般怜爱的责怪着吴烟,自己的眼泪也在眼里打转。 尔后,吴尘轻轻地推开吴烟,转身招呼那群如雕塑般矗立的士兵过来帮忙清理这些惨烈的狼藉。 做完这些,天渐渐亮了,城外隐约的马鸣及撕杀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这会儿,连云城死去的人尸体都被放到了一起,排成一排一排的,都用白布盖着,还有门人在泼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剩下的为数不到一半的连云城人都跟在城主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排一排的尸体,空气格外凝重,初晨的阳光照在他们冷若雕铸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生气。他们都在沉思,连云城的这场浩劫让他们元气大伤,还有很多的残局等着他们去收拾,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天真的一下亮了,但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88章 一马当先捷报传 夜继续暗沉!月影稀疏! 那群失控的马像浓郁的乌云向前奔涌。有白衣剑士跃上马背,也有血符死士跃上马背,他们施展着轻功,跟着这奔腾的马群,但五千匹无人驾控的马要如何掌控,他们都不知所措。 随着马群边向前疾驰,两派人士边进行彼打斗,骁骑国的战马果然不光剽悍,更训练有素,失了主人的命令,他们便是如此难以掌控。显然在马背上打斗,都不是这些悠都武林人士的强项,不说白衣剑士精湛的剑术难以发挥,就连诡秘的血符死士手中诡异难知的兵器也无用武之地。 这时他们才明白原来他们都上当了,吴尘说要留下自己的坐骑,原来他的坐骑便是这群马的首领,这些马俨然是按战马的标准来训练的,一时间没有头领的马群,群马无首,无论马背上的人怎么捋缰绳,无论怎么踢打马背,无论怎么拍打马头,他们都不受控制,不仅是奋蹄向前,甚至是抬起前蹄一跃而起甩掉背上的人。 这些战马纵情地驰骋,蹄声如雷霆般回荡在大地上,他们彼此间没有明确的指挥和控制,它们如同狂放不羁的野性之风。群马们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的蹄子如飞翔的箭矢般踏在大地上,激起一片片尘土。它们不受任何拘束,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仿佛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 更让人棘手的是,这种没有头领的马群也是无序的,每匹马都追求自己的节奏和目标,没有一个中心的引领,它们奔驰的方向也没有明确的指向,这更加加重了驾驭他们的难度。 无论白家庄的人还是血符帮的人,这次来抢马尽管都是挑的会马术的人,但还是难以掌控这一群失去首领的马。他们不得不在空中翻飞着打斗,马背恰是最好的落脚点。或许是他们功夫太好,尽管他们不愿意伤到马,但还是有几匹马被误杀。战争就得有死亡,但他们今天却只想要人的命,不想要马的命。这些马可是百两银子一匹,千里迢迢运到悠都更是增值不少。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只听得“吁”的一声回转着的长哨,让所有马都停止了奋蹄。众人都有些诧异,却见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坐在最前面那匹马的背上,这口哨原来是他发出的。 然后,只见耶律鸣风驾驭着那屁马,轻抚着马头,马很快安静下来,然后发出长长的“吁”声,接着是一阵高昂的马鸣。这马鸣声中带着一种雄浑的低音,宛如远古巨兽的吼声。它的回响在大地上回荡,让人不禁为之震撼,这声音中蕴含着马的力量和自由,仿佛能够穿透时空,召唤万千沸腾的动力。 在这声高昂的马鸣之后,那些向不同方向乱奔的战马向得到了命令与召唤,纷纷向耶律鸣风胯下的这匹马的方向聚集。不一会儿,便汇聚成了整齐的队形。 此刻,只听得耶律鸣风坐在这匹高头大马上一声大喝“你们都给我停下!”伴随着这声大喝,两派争马的人停下了战斗,皆向这边看来。 耶律鸣风朗声道“你们看明白了,我驾驭了马首,现在只有我才能驾驭这些战马,血符死士们,我们就算把马给你们,你们也驾驭不了,识趣的就赶快滚!” “你是什么人?”一血符死士问到。他很诧异这个一袭白衣的年轻人,他们也只当他是白家剑士,但白家剑士中居然有如此精湛马术之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一匹能成为首领的马,并掌握驭马的口哨,很快让这些马听从与他,他绝非一般的剑士! “我乃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自然熟喑马术。今天你们也看到了,除我之外,恐怕你们还难以驾驭这些马,所以请你们识趣的滚开,不然休怪刀下无情!”耶律鸣风说完亮出了手中的金色兽纹弯刀。 “弯刀?是歃血宝刀?”这下这些血符死士看明白了,他使的是弯刀!并且看着刀身上的图腾,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弯刀。他说的没有错,他是骁骑国的王子,今天除了他,别人都无力驾驭这些马! “高,白庄主果然是高人,连骁骑国王子都亲自来为你效力了。我们甘拜下风,不过我们还会来要这些马的。”那几个血符死士说完便纵身飞离,黑色的身影之在空中一掠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这场关于这批战马的抢夺之战,最终以白家庄的胜利结束。 待血符死士走后,白云天及一众白家剑士便带着这五千匹马的战利品向白家剑庄凯旋而归! 白云天与耶律鸣风等骑马在前,他们边驱马边攀谈起来。 白云天道“果真英雄出少年,今日多亏王子殿下,鸣风王子不仅功夫好,连驯马功夫都让人惊叹。” 耶律鸣风谦虚地浅笑而答“白庄主过奖了,我们胡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驯马术是每个胡人都会的。” 白云天继续表达感激之意,“今日幸得有王子相助啊,白某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白庄主客气了,我们既然都为同一个目标行动,哪能说是相助呢?不过,听庄主谈及血符咒的厉害,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看来这‘血符一出,江湖血雨’,也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谣言吧。” 白云天摇头道“王子殿下有所不知,今天和我们交手的是血符死士与血符鬼魅,而不是血符隐士!” 耶律鸣风不解地问“死士?鬼魅?隐士?这有什么区别吗?” 白云天停停了驱马,速度降下来,娓娓叙说道“血符死士是誓死完成主人的命令,他们不怕死所以可怕,而血符鬼魅是死去的人被召唤,杀不死!最厉害的是血符死士不光具备不怕死的精神,还无影无形,杀人于无形,你看不到他,毫无防备所以更加可怕。” 第89章 凯旋归来受要挟 “原来于此,不过今天那些死士的功夫也应该算不错了。”耶律鸣风道。 “岂止不错,你看到连云城倒下的尸体没?你再看下今天我都是挑的白家最为顶级的剑士,但今天我们死了十几名名剑士,伤了二十多名,而那些死士竟毫发无伤,所以他们的功夫真的很可怕。”白云天道。 “那白庄主怎么看他们此行的目的,如果他们只是一个杀手组织,没有理由要这批马啊?”耶律鸣风不解的问。 白云天道 “他们不是普通的杀手组织,他们是效忠阿罗门!” 耶律鸣风“阿罗门?你是说阿罗门也盯上了这批马,或者说阿罗门也在虎视悠都?” 白云天道 “没错。所以现在阿罗门还不会放过这批马。” 耶律鸣风“如此说来,阿罗门想复国。” 白云天道 “正是,阿罗门一直有人活动在我悠都武林,搅得我悠都武林风云突起,王子殿下你们骁骑如果想要这悠都十六郡,还得提防这阿罗门。” 耶律鸣风轻蔑地笑到“白庄主过虑了,这阿罗门早已被灭国,如今不过是一些残存势力与余孽,连正规军队都没有,成不了大气候,不足为虑。” 白云天道“王子有所不知,这阿罗门人数虽不多,但众多邪门歪功,不好对付,我们不得不防。” 耶律鸣风道“好,多谢白庄主提醒,我会命人调查这些暗藏的阿罗门人,将他们都灭除,还你一个朗朗乾坤的悠都,到时候白庄主坐镇悠都十六郡,我们内外合,何愁霸业不图?” 白云天 “那是,有骁骑相助,白某无忧。”白云天接着又道“只是我有点不明白的是刚才王子殿下为什么定要告诉那些血符死士你的真实身份呢?” 耶律鸣风“我当时只是想让他们知道骁骑国也插手这件事,让他们知难而退,放弃这批马,并不了解他们的背景,所以就直说了自己的身份,这也没什么不妥吧?” 白云天道 “阿罗门知道骁骑国也插手这批马,说明骁骑对大同也是觊觎的,他们便会派更多的人,严加防范。” 耶律鸣风道“哦,都怪鸣风没有考虑周全。” “不过,也不要紧,这些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白云天暗叹了口气,他其实应该早猜到这耶律王子执意要一起过来帮助夺这批马,是想借机告诉所有武人仕他白云天已与骁骑国串通一气,现在自己这个反大同朝廷的罪名不得不背了,原本如果只是图悠都武林盟主之位,凭他白家庄的实力,也大有可为,但这反朝廷的大事,这个骁骑王子这样把自己的后路给堵上了,容不得自己反悔,看来这个王子真的不简单,可不能小觑,今后与骁骑合作之事,他还得谨慎行事。 一路颠簸,一行人及浩浩荡荡的马队终于到了白家剑庄。 不待白云天站定,便有白家庄二位小姐的侍女们惊慌的来报说“二位小姐被血符死士抓走了。” 得到白家两位小姐被绑的消息,白云天紧握着从两位小姐闺房内取出的血符咒,眉头紧皱,恨得咬牙切齿。 “看来这些血符死士对这批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白云天愤怒地道。 耶律鸣风道“我们得了这批马,他们便对令媛下手,以此来要挟,这些血符死士果真高明!” “绑走我女儿的不是血符死士,而是血符隐士,否则任何人是不可能潜入白家剑庄的。”白云天边说着边环视着四周,耶律鸣风也随着白庄主的目光所及,只见白家剑庄严的院落及楼台上每隔三米就站着一名一袭白衣的剑士,一个个如世外仙人般的飘然在院落城台上,这样的森严戒备,要想擅闯绝非易事,所以只能是无影无踪的隐士所为。 “那庄主有何高策既救出爱女,又保住这批马呢?”耶律鸣风问,他是怕白云天爱女心切,会以这批马来换回女儿,如此一来,这煮熟的鸭子岂不要飞了。 “暂无良策,不过马还在我们手上,他们现在还不会对我女儿怎样。”白云天道。 “天哥,你就这样不管我们的女儿,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三夫人张静带着哭腔拉着白云天的手道。 白云天怜惜的看着她道“不要担心,这世界敢招惹我白某人的人还没出生呢,你要相信我。” “天色已不早,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因为马的事牵累令女,我甚感抱歉,如果用得着鸣风的地方,只要白庄主一句话,我定当效劳。”耶律鸣风抱拳作揖道。 “王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在一起干大事,可不能这么客气。要不王子殿下就住在弊府,这样我们也方便共商大事,也省得王子这般奔波的劳累。”白云天道。 “庄主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在盟主府住惯了,再者住在盟主府对盟主府动向都会了解,也有利于我们的大业。”耶律鸣风这般说着,他说的这些其实也是实话,他是真的对盟主府产生感情了,准确的说是对盟主府的某个人产生了感情,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有着雄韬伟略的人,没想到这次悠都之行尽会这般儿女情长,被一个女人牵动着心。 白云天没再挽留,看着耶律鸣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心忽又升起了一丝警惕,他猜不透这个王子为什么要执意留在盟主府,他当然不曾料想是因为一个女人,他觉得王子的很有可能也对杨义说着同样的话,达成了同样的协议。他们表面上是相互合作,而或许在王子的心中他们不过都是骁骑国颠覆大同的工具而已。工具? 想到这里,白云天感到愤慨,他白云天一直是在利用着工具来维护自己在武林上的地位,这次却要做这个年轻后辈的工具,他很无奈,不过换一个思维来考虑,也是他在利用骁骑国来达到自己更高远的目的啊!想到此他紧缩的眉头渐又舒展开了。 第90章 丫头密谋闺房事 月色稀薄,星点含蓄,风停在拐角。 夜色下的盟主府,和谐生韵。 两个个丫鬟正对着桌上的鸡汤在窃窃私语。 一个丫鬟桃儿道“这样不好吧?” 另一个丫鬟杏儿道“那能怎样,夫人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了,公子身体不好,她想早点抱个孙子,为杨家延续香火。再说少盟主和少夫人他们是拜过天地的,本就该这样的。” 桃儿“可是……” 杏儿“没有什么可是了,少盟主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你忍心看少夫人一个人伤心啊,再说啦,如他们有宝宝了,我们可算是为盟主府作贡献了。” 桃儿“你怎么知道这些呢?居然向夫人献这样的计?” 杏儿“这个你甭管了,照做就是了,我们做丫鬟的,只要遵照主人的吩咐就行啦,哪那么多废话?” 她们把这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端到齐思雨的卧房。齐思雨正在灯下缝着一件小孩的衣服,见丫鬟们进来了,赶紧将它藏在枕头下面。 桃儿进来把鸡汤放到桌上道“少夫人,少盟主不在吗?” 齐思雨答道“嗯,他吃过晚饭后就出去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她看见他们端的汤问到”这是……” 桃儿“这是夫人亲手为少盟主熬的鸡汤。“ 杏儿道”晚饭时你们还一起吃饭,他没走远吧,这鸡汤一定要等他回来给他喝哦。” 齐思雨“嗯,又让娘费心了,等他回来我知道叫他喝的。” “那我们出去了。”丫鬟桃儿杏儿说着就转身离开,行至门口,杏儿又回转身嘱咐道“一定要叫少盟主喝哦,这可是夫人亲手熬的。” “知道的,你们放心好了,他最喜欢喝夫人熬的汤了。”齐思雨知道杨天剑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花含露跟自己总是会变着戏法的做着各种滋补品给杨天剑喝,所以对于这碗汤,她也没多想。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桃儿杏儿才退去。 待桃儿杏儿走后,齐思雨又从枕头下拿出那件衣服继续缝起来,心里却是无限期待着杨天剑回家,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或是静静的听着他熟睡时的呼吸,她都感觉很幸福了。夫妻?一股凉意悠然升起,鼻子酸酸的,但她终究没有哭。 门又一次被推开了,是杨天剑!每次杨天剑推门回来时,她都会惊喜,今天也不例外。齐思雨激动的迎上去边替他拍着身上的尘土边道“你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今天又不回呢?”虽是问话,却尽是惊喜之意,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 杨天剑将一个大包裹放在桌上。 齐思雨指着这个包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杨天剑神秘地笑着说“你猜?” 齐思雨想了下道“我哪能猜到。”不过随着包裹里传出的阵阵花香,她道“难道是,花?” 杨天剑敲了下齐思雨的额头,笑着道“是的呢,是花,思雨真聪明。” 就这个小动作,让齐思雨心头一暖。他撇着嘴说“我说呢,你这一天不见干嘛去了呢。” 杨天剑嘴角微扬,答“我去采花了。” 齐思雨不解地问“采花?你摘这些花干嘛呢,它们开在枝头不是更美吗?” “你有所不知,我是想采下来,待会儿给柳媚儿送去。” 杨天剑依旧是那样不经意地笑语,可这句却让齐思雨破防,刚才他敲她头的暖意瞬间消失,转而是心一阵微寒,她脸色沉下来,不悦地问“给柳媚儿送花?” “对的,她喜欢花,这是盟府今年最后一次的花期了,过了这次就要等到明年了。”杨天剑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花瓣包好。 原来是给柳媚儿采花!“你待她真好!”齐思雨嘤嘤地说着,几乎是从喉头发出来的声音,她的眼泪一下子弹了出来,女人是爱吃醋的,只是作为女人,她连吃醋的权力都没有,她怕杨天剑看见,她感觉转过脸,擦干眼泪。 尽管说得很轻,但杨天剑还是听到了。他解释道“因为她救过我,所以我得感谢她。” 齐思雨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救过你?可是伤你的也是她啊,她还差点杀了你……” 杨天剑感觉到了齐思雨的不满,打断她的话说“不说这个啦。”他说罢行至衣架前,将身上被泥土弄脏的白色轻衫脱掉,换了件淡蓝色镶边长衫,系上衣带,他还特意在铜镜前照了照镜子,理了理鬓发。 齐思雨默默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果然,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是一样的吧。他对她,真的很在意。 杨天剑穿戴好后,尔后又从箱底找了一幅画卷塞进怀里,然后将那一大包花瓣背在肩上,欲出门。 “你现在就要给她送花?这么晚了!”齐思雨问道。 杨天剑答“嗯,到明天就不新鲜了,刚好趁父主与母亲都不在我好出去,再者晚上去也省得被她那帮门人们缠着说要报仇。” “哦。好吧。”齐思雨无奈的应了声,她忽又想起桌上的鸡汤,忙端起来递到杨天剑跟前道“对了,娘为你熬的鸡汤,趁热喝了吧。” 杨天剑“不了,我不饿,你喝吧。” 齐思雨“我也不饿,是娘亲手熬的,她叫你一定要喝的。” “我说了我晚上不喜欢吃东西。”杨天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随着门“嘎吱“合上的声音,齐思雨的心也掉在地上,摔得脆响。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知道体贴别人?以前自己熬的汤,他也很少喝的,今天是夫人亲手熬的汤,他也不喝,并且不知道道一声谢。也许他缺乏一颗感恩的心吧,或许是他心中根本就没有爱。 可那些花?那乘夜采摘的花和连夜送至的花分明在诉说着他心里有爱,只是他不爱自己而已! 心碎!泪流!痛苦不堪的心终于狠狠的哭出血来。 放下鸡汤,齐思雨趴在桌上狠狠的哭着,哭累了,哭倦了!她已记不起是第几次这样独守着空房为他的薄情而哭了。 桌上的鸡汤鸡汤热气渐淡,估计汤也渐冷了,齐思雨端起鸡汤,没有用勺子细品,而是一仰脖,喝了个精光。原来这汤里,也有眼泪,不然怎么尽是心酸…… 第91章 错饮春香红颜醉 耶律鸣风刚从白家剑庄回到盟主府,他习惯了每次早晨起来或晚上回来都会看一下齐思雨房间的动静,以前杨天剑失踪,思雨一个人时是如此,现在杨天剑回来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只是现在不敢进去打扰。 而且,杨天剑回来后,他必须搬离了,尽管离开盟主府是必然,但他一拖再拖! 见她房里的灯还亮着,他以前晚归时看她房里的灯亮着,他会走过去细看齐思雨在干什么,也许心中牵挂着一个人就是希望知道自己想她的时候她在干吗吧。自从杨天剑回来后,他就不敢走近细看,更不敢找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走进她的房中与她聊天了,正是这样他对她的思念更加强烈。 今夜他止不了步,他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他行至她的房门外细听…… 哭声,嘤嘤的哭声!她在哭! 他的心随着这哭声变得柔软起来,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她又哭了,他心疼。 耶律鸣风推门进去,见齐思雨还趴在桌上哭得很伤心,他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 齐思雨哭得更厉害了,就这样安静的,痛快的哭了很久之后,齐思雨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着耶律鸣风,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怜惜,看到了情,像她看杨天剑一样的情。她突然有一种靠在他怀里的冲动,是的,她需要一个依靠,她本就是一个脆弱的女子,只是杨天剑的肩膀不愿成为她的依靠。 耶律鸣风温柔的替思雨擦着眼泪,他什么也没问,其实也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是在为杨天剑哭。 齐思雨把头靠在了鸣风的怀里,他的心跳聚然加快,温暖而灼热的气息隔着衣裳传到思雨的心里,思雨开始了急促而又温热的呼吸,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仰起脸,看到鸣风英俊的面容下悸动着的柔情,情丝与躁动一瞬间让思雨有些控制不住,他有轮廓清晰的面容、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倔强高傲的嘴唇微微上扬,十足性感,思雨突然抬起头迎上了那性感的唇。 灼热的悸动让鸣风积极的回应着,思雨的手搂住鸣风的腰,尔后又撩开他的长衫,这也撩动了耶律鸣风最原始的冲动,温热的躁动如开在心头妖娆的花,两颗心在继续升温…… 鸣风将思雨抱到床上,思雨亟不可待的撕扯着鸣风的衣衫,鸣风快速的褪下衣衫,又温柔的褪下思雨的衣衫,她那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鸣风眼前,那玉肌胜雪的明艳让鸣风感觉眩晕,他霸道地迎上了思雨急促的呼吸…… “天剑哥哥,天剑哥哥……”思雨在呢喃着,这呢喃声让鸣风火热的激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他放开思雨,痛苦的皱着眉,然来她只是错当他是杨天剑,原来她心里一直没有他,他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躁动的心与温热的呼吸突然停止,思雨还紧闭着双眼沉浸在这种悸动中,对自己的失态和鸣风的无奈浑然不知,刚才那汤里的某种东西使她不停的想要,控制不了理智,她又伸手挽住了鸣风的脖子,迎上他的唇,疯狂的吻着…… 她不过是认错了人而已,鸣风本想停止,可是那狂热的冲动让他停不下来,反而更狂热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而是咫尺! 本是相隔天涯的心,在一瞬间融成咫尺! 该发生的或是不该发生的都已发生!如果不该发生,梦醒了,谁来收拾残梦,结局谁写?不是犯错,只是他们都太过年轻,只是这世间有一种事物叫情,叫人欲罢不能! 心只悸动,却留一床花开嫣红! 这结局谁来收拾,又该如何收拾? 结局是好是坏,谁又能评断? 夜,圣女峰。 月将它的清辉温柔细致的射下来,树木在月色的映照下露出斑驳的影,涤玉湖前的那条河流奏出叮咚的响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愈发显出一种脱俗的清澈。这样的夜,这样的景是属于热恋情侣的。这样的夜干净得没有半点的瑕疵,这夜景下的情也纯净得透明。 白展梦拥着柳媚儿坐在一棵大树下,柳媚儿把头靠在白展梦温暖的怀里,他们在低声细语着。关于情愫他们只有这样纯净的交谈、在月夜下的交谈,那个时代的感情都是委婉的,那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含蓄的。 虽然本来活泼生性的柳媚儿不是一个矜持的女子,但她终究是女子,不会明目张胆的把年轻人的爱情表现得火热。她是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他是武林举足轻重的帮派的大公子,白天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空间去细语流长的说爱,所以夜晚这样的相拥是他们最好慰藉相思的方法。 已不知是第几次这样默默的相拥而坐了,已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清浅的碰触着原本浓烈的爱情了,仿佛是很久了,很多次了,记不清了,只是今夜…… “什么人?”白展梦厉声问道,一阵飘然而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将他们从爱的遐想中拉了回来,并迅速起身应对。 来人并没作答,而是继续前进,近了。 “杨天剑?”白展梦与柳媚儿同时惊讶的道。 “白展梦?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怎么在一起?”杨天剑问道。其实他是在很早就有听过白展梦和柳媚儿好的消息,只是在晚上看到他们相拥而坐,还是有点吃惊,或许是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才惊讶。 白展梦冷冷地道“这话要我问你了,我喜欢媚儿,我当然有理由在这里了,倒是你这么晚了,还跑来圣女峰干什么?” “我……”杨天剑不知所措的拽紧了肩上的背囊,看到白展梦那么自然的牵着柳媚儿的手,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明自己的来意。 “可别忘了,你可是圣女门的仇人,你是来受死的吗?”白展梦眼里掠过一丝杀气。 杨天剑杵在那里,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怎么啦,来找我有事吗?”这次柳媚儿上前一步问道,她语气平和,倒没有那种仇人般的杀气。 “我……我给你送花来的。”杨天剑低着头道,他本来想象着他给柳媚儿送花,她会很开心的笑,他会在一旁看着她笑,然后她会说感激的话,他心里则会漾起那日一样的甜蜜……因为经历上次在盟府一起玩耍后,他感觉她不会再讨厌他了,并且她走时,他还看到了她眼里的不舍,所以他以为今天送花将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事情。只是他没料到白展梦会在,而且会牵着她的手,他应该早想到的,只是今天他就这样见到了,却不敢面对而已! 第92章 花雨难解花前事 “送花?”柳媚儿瞪大眼睛,疑惑地问。 “盟府今年最后一季的花了,你喜欢花我就给你采了点送来。”杨天剑便取下背囊,扔了过去。他们相距两三米的距离,但面对白展梦,他却不敢走过去亲手将这些花递到柳媚儿手中。 “为什么要你的花?”伴随着白展梦的一声怒喝,长剑在空中几个漂亮的剑花,那背囊就被斩碎,更美的是,瞬间在他们之间下了一场美丽的花瓣雨,各色娇艳的花瓣在眼前翩飞,然后跌落,如同那天在盟主府的花瓣雨一样,只是那天翩舞的不只花瓣,还有柳媚儿,那天的花雨美得极致,纯净,而今天的花雨跌落的是伤感! “我的花!”杨天剑绝望的看着这些纷纷飘落的花瓣,好像跌落的不是花,而是他的心,他的情!从没有过的伤感油然而生! 他蹲下身,小心心翼翼的拾捡着这些花瓣,嘴里呢喃着“这是盟府今年最好的花,也是最美的花了。”无比怜惜的将他们捡起塞在怀里。仿佛他拾的不是花,而是一颗关于情窦初开的心! 白展梦冷冷地问“你知道给女孩子送花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只是柳媚儿说过她喜欢盟府的花。”杨天剑只顾默默的拾捡着地上的花瓣,默默地低头作答。 “盟府的花?”白展梦不解的问。 杨天剑继续捡拾花瓣,边答“是!” “她喜欢花,我会送她,关你什么事?”白展梦剑眉倒竖,冷冷地道“我告诉你,我和媚儿两情相悦,以后她会是我的妻,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白展梦根本体会不到杨天剑此刻破碎的心情,但他是过来人,凭直觉也看得出杨天剑的对媚儿的情思,但柳媚儿是他的女人,他是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对她有这样的心思,任何人都不可以,更何况他是杨天剑。 “就算不想要,也不能这样子,这些花我采了一整天的,我怕蔫掉,就连夜送来的。”杨天剑仿佛没有在意白展梦的怒气,而是这样小声委屈的呢喃着,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柳媚儿的心突然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特别是当他看见杨天剑的眼泪滴落在花瓣上,他那种天真无邪的情意,还有像个孩子一般的委屈一下子将她的心撕扯开来,莫名的疼痛!她不忍看他这样! 柳媚儿走过去,拉住杨天剑正在拾花的手道“不要捡了,花都弄脏了,快起来吧!” 杨天剑抬起头,那张纯净无邪的脸上挂着泪,楚楚的看着柳媚儿,那清雅脱俗的明眸让柳媚儿不知所措,此时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弟弟在委屈的对自己哭诉,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她的心一下子被戳疼,不自觉的温柔的扶着他的肩。 寸心之间,几许柔情?不言语,正思量! 见柳媚儿扶着杨天剑的肩膀,白展梦醋意大发,“就算媚儿喜欢花,也轮不到你送!”白展梦走过去拉开柳媚儿,粗暴的推开杨天剑,狠狠地踩着地上的花瓣。 杨天剑毫无防备,所以被推倒在地。刚才好不容易一点点捡起来的花瓣也散了一地。刚才那拾花的那会儿,他似乎都忘了白展梦的存在,这一刻,他才清醒。 “杨天剑!”柳媚儿正要去扶杨天剑起来,却被白展梦拉住了。 白展梦还用脚狠狠的踩着地上的花。 “你干嘛踩我的花?”看着白展梦在糟蹋着花,在杨天剑眼里仿佛在糟蹋他的心一样,他一个骨碌爬起来,运功向白展梦发起了攻击。 白展梦赶紧还击。 交战开始了,为情而战! 杨天剑只是来送花的,根本没想着会有战争,没有带剑,所以只以手掌变幻着招式,白展梦见杨天剑没有武器,也未出剑。 他们单以近身拳脚搏击着。 “住手,你们住手!”柳媚儿喊道,她原本阻拦的话,在他们耳中听来仿佛如号角一般,使他们战得更起劲了。 白展梦与杨天剑都是使剑的高手,但这次的拳脚之战明显可看出他们各自的优势。杨天剑善使腿法,双足在地上变化步伐,转而跃至空中,继而旋转身体,招式变化之快,使人目不暇接。但他今日的对手是白展梦,白展梦可谓从小武学勤于练习,一招一式都是经过千百次锤炼得来的,所以招式底蕴十足,气势浑宏,当真是有白云天的风范。细看来他更善掌法,手掌掠过,掌风呼啸。他的招式每一招都干净利落,一招已尽或是在对手破招之后才发招,而杨天剑则不同,他是一招未尽,下一招已出,招数变化莫测。 如此对打了好一阵,分晓渐见! 白展梦一套长虹贯日使来,人如长虹,横空而贯,本来这长虹贯日的招数是剑招,使来剑气如虹,但此刻,白展梦未出剑,而是以身体当剑,掌风凌厉如银,他数掌拍过杨天剑的腿法进攻,然后再一掌,直击杨天剑左胸,杨天剑被击出数丈远,向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但他怀里的一副画卷却掉落在地。 在不使剑的基础上,白展梦的功夫果真要比自己扎实,原来练内力是有很多好处的,这一点不得不承认!杨天剑暗惊。 白展梦击退杨天剑后也停了下来,站住,高傲地看着杨天剑。 而柳媚儿怕他们再战,准确的说怕杨天剑受伤,就站在他们之间道“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她又转身对杨天剑说,“杨天剑,我不管你给我送花是什么意思,我喜欢的是梦哥哥。” 听柳媚儿亲口说出她喜欢的人是白展梦,杨天剑的心仿佛被撕碎一般地痛起来。他道了句“哼,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那张臭脸……” 白展梦听杨天剑说自己是一张臭脸,气更不打一处来,怒道“杨天剑你给我滚!” 此时,柳媚儿也说道“思雨姐姐那么爱你,你要好好对她,不要辜负……” “我怎样不要你教!还有,我又没说喜欢你,对你们这群魔女我可没兴趣,你大可不必自作多情!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没等柳媚儿说完,杨天剑愤怒地道。 他自己也说不清对柳媚儿的感觉,是爱吗?是喜欢吗?怎么听着她刚才的话他反而有些恨了!是的,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没资格说教吧! 杨天剑说完拂袖而去,紫色金线镶边的衣袍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修长消瘦的身形转瞬淡为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待杨天剑走后,柳媚儿弯腰去捡地上的一个东西。 由于是夜晚,看得不太真切。 待柳媚儿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幅画卷,刚才他们打斗时,从杨天剑怀里掉出来的画卷。 柳媚儿摊开借着月光细看起来,画的是一个女子在跳舞,准确的说画的是她在盟主府里跳舞的画面。 只见一大棵桃花树下,她在翩然起舞,舞姿曼妙,而画画得惟妙惟肖。 画下题了一首词,词曰 芳心苦 香街回廊,碧水莲放,一处青石成屏障, 花团锦簇好风光,轻风一阵送余香。 素手弄琴,仙袂写意,惹得春心微波漾, 遗恨琴音不解语,美景依旧空思量。 柳媚儿是识得些字,但并不能解这首词表达的深意,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理解。白展梦也凑过来看,见是柳媚儿的画像,下面的落款是杨天剑,知道是杨天剑给柳媚儿画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哪能容得下别人觊觎自己的心上人,于是愤怒地抢过柳媚儿手中的画,哗啦哗啦几下就撕碎了,扬在夜风中,如雪花边坠落。 白展梦冷冷地道“杨天剑这臭小子,功夫不行,还卖弄什么文采?” 柳媚儿其实有些舍不得撕碎这幅画的,但见白展梦生气杨天剑给他作画送花,便不敢多说什么,只道天色已晚,催促白展梦早些回去。 今夜突然来了杨天剑这个不速之客,对白展梦来说,简直是扫兴,他还准备与柳媚儿再待一会儿,但柳媚儿不乐意,他也不得勉强,便悻悻地拍马不舍地离开。 待白展梦走后,柳媚儿还在默背着杨天剑的那首词,暗道“这小子倒地想说啥啊?是说盟府的风景好?不过,这小子倒蛮有才华的,琴弹得好,画也画得好,还会写诗。” 只是她真的不懂杨天剑的词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是有的人明明说了,有的人却还不知。 可即使知晓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爱恨之间,几许无奈,不思量,恰飞扬! 第93章 花容哭对花田错 杨天剑带着无奈、伤心、委屈,还有愤怒回到盟主府。 推门进屋,一地的凌乱,满屋的狼藉让他诧异无比,心里一惊! 前屋一件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淡蓝色长衫黯然的躺在地上,那是尊娘的吩咐,请上好的师傅给他和耶律鸣风做的,料子和做工都堪称上乘,鸣风呆在悠都自是不能老穿着胡服的,所以是花含露请人给他做了不少衣服,而这件这蓝色长衫各做了一件。 那衣服旁边破碎的汤碗碎片张牙舞爪的触动着杨天剑的心……他感觉有事要发生,不,应该是已经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 再走近,掀开珠链,进到内房…… 他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地上全是凌乱的衣服,而耶律鸣风与齐思雨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纠缠着。 愤慨!更愤慨的是,他们太过投入还没发现他的到来,更愤慨的是似乎是齐思雨在主动的要! 他是读过太多的书,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别是那个在他心中原本那么温柔贤淑的齐思雨,此刻竟然这样的不知羞耻的与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着这等事。 “你们……不要脸!不知羞耻!”杨天剑终于忍不住怒喝道,他紧握的拳头片刻将力道发出,身后的屏风瞬间被掌风劈成两半。 惊恐!耶律鸣风惊恐的弹起来,看着杨天剑,不知所措。“我……我们”他不知道怎样解释,但这铁的事实是他能解释得清的吗?虽然他本不想这样,但他抗不了诱惑,他拒绝不了,他…… 耶律鸣风抓起一件衣服迅速的跃窗而逃。 齐思雨似乎还沉浸在欢乐中,还未清醒,闭着眼睛一脸的沉醉地道“不要走,我还要!” “荡妇!”杨天剑走过去,“啪”的一掌抽在她脸上,她这才惊醒。 “杨天剑?你……刚才不是……”齐思雨再一看自己竟然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她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眼泪瞬间喷涌而出,不是因为被打的疼痛,而是因为羞愧!“我……” 杨天剑扯过一件衣服将思雨赤裸的身体裹起来,然后将她抱起,飞身出去,行至盟府外的山谷后,才将她放下。 齐思雨依着栏杆站立,她双目紧闭,羞愧地低着头。 杨天剑怒目圆瞪地逼着着她。 他不知道齐思雨为什么会这样?在他心目中,齐思雨一直是那般端庄温柔的女子,从来不会发脾气,更不会做任何,哪怕一点点越格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与耶律鸣风那样,这种事情,自己从未做过,所以骨子里认为是相爱的人才会如此。 而他们竟然那样……,而且被自己看到…… 他其实很早就看得出那个辽王子对她有意思,可是他一直觉得齐思雨是拒绝的,即使她心中对他也有情分,也不能做出如此有违妇道的事情。 除了这些之外,能让他如此生气的还是因为自己一直心里暗自喜欢着柳媚儿,哪怕自己不敢承认,但她的笑总是会不经意的蹦出来。本来昨天见她与白展梦在一起,心里就特别难受,想着感情强求不来,还是与齐思雨好好过日子吧。可回来居然撞到那么不堪的一幕。 此刻,杨天剑粗暴地捏住齐思雨的脸,怔怔地看着她,那原本秀美的脸上还有他的五个手指印。 他表情极为复杂! 好半天,杨天剑无奈、痛苦地摇着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思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女人!”杨天剑盯着泪痕满面的思雨道。 齐思雨仍然只是哭,哭得不停的颤抖。 “你说呀,为什么要这样?”杨天剑这次是捏着思雨的脸近似咆哮的吼道。 “我不知道,我……”齐思雨的话被汹涌的泪水打住,再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杨天剑一字一顿的问道,尔后又吼道“是不是你们早就这样啦?是不是?” 齐思雨还是一言不发。 杨天剑继续咆哮到“是不是就我不知道而已?是不是你早盼着我死了,好跟他?是不是我没死,你很遗憾啊?是不是啊?你说啊!是不是啊?”杨天剑一个劲的歇斯底里的质问着。痛苦让他原本英俊的脸变得扭曲,尽管他从小骄横霸道,但也从未见他这样愤怒过。 巨大的恐惧伴着无尽的羞愧让齐思雨就要淹死在无尽的泪水中。 “你知不知道?我本是打算跟你好的,今晚回来时我一路上就在想,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没顾及你的感受,以后我改,要好好对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女人,我知道那个什么狗屁王子对你心怀鬼胎,但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你不喜欢他,可是今天……”杨天剑凑近思雨的脸说道,语气缓和了些,但似乎痛苦与无奈瞬间就要爆发。 是的,他今天去送花给柳媚儿,撞到白展梦与柳媚儿在一起,他知道,他们两个金童玉女是江湖的佳话,他明白他没有机会了,而且自己也是杀她娘的凶手,他们不可能了。尽管心很痛,但他路上一直在想,那就好好的对思雨吧,毕竟她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地对自己好。可是…… 齐思雨一直哭,哭得颤抖。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亏我还对你有抱愧之心。你要是喜欢他,你对我说啊,我会成全你们的,你也不要这样啊!也不要这样让我蒙羞,让盟主府蒙羞!之所以把你带出来说这些话,是怕娘他们知道这事,他们知道要被气死的!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齐学孝悌礼仪,你总是很认真的听,而我还会偷下懒。我记得师父还给你多教了妇道、夫纲,这些你都学哪去了啊?啊?”杨天剑又开始咆哮了。 “你怎么这么淫荡啊!”这一句时杨天剑把淫荡两个字说得很重! “淫荡?淫荡?”齐思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很不齿的词。 她突然睁开眼睛,也大声吼道“对,我就是个荡妇!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都是被你逼的,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大婚时你逃婚,夫妻对拜时你不愿意;婚后我们分床而居,你总是半夜不归,我怕你饿着,亲手给你做好夜宵,热了一遍又一遍等着你回来,你不但不领情,还说我不该管你干嘛去了,我们是夫妻啊!你有当过我是你的妻子吗?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差点疯掉,你知道吗?那些日夜我都在抱着你的画像哭,眼泪都快流完了!你死而复生,醒来的第一个想着的是田红妮,我们近二十年的在一起,抵不过几个月相处的丫头,再后面你伤好了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柳媚儿。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她一句话会让你连夜给她送花,而我在半夜哭醒,你哪次又知道?我也是名门之后,却遭你如此轻贱。我是荡妇?你从没把我当过妻子,我为什么要为你独守空房?鸣风王子就是比你好,至少比你对我好,他关心我照顾我保护我,而你呢?”齐思雨一口气讲出了她积压在心中很久的怨言。一直不敢讲,也不知道该对谁讲,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让她在瞬间爆发。 第94章 爱而不得最伤人 杨天剑仔细端详着齐思雨,在他面前,不,应该在所有人面前,她一贯是温柔如水,从没有这样的咆哮过,今天她这样让杨天剑仿佛不认识了。 “你?你是齐思雨吗?”杨天剑怒道。 齐思雨扬起脸,也大声咆哮着道“是!只是你心目中的齐思雨就是从没有脾气,从不说谎的傻子,对不对?”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杨天剑边问着边霸道的抓着齐思雨的衣领将她推到桥旁的栏杆上,逼视着她。 齐思雨厉声道“何谓资格?是,在你心中就从没有平等,你从来都不会尊重人!” “尊重?”杨天剑突然夸张的大笑起来。接着又无比蔑视的道“你这种放荡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你知道吗?柳媚儿差点被人那个时,拼死反抗,好的女孩子都视贞洁如生命,而你呢?” 齐思雨满脸泪水,瞪着一双怒目质问着杨天剑“柳媚儿,柳媚儿,你句句不离她,我算什么啊?你这么喜欢她怎么不去找她?” “你……”杨天剑去找柳媚儿,思雨是知道的,她明明知道,还故意以此来刺激他。杨天剑气得直跺脚,指着齐思雨的手指都在发抖。 只见他一伸手,捉住齐思雨的下巴,手下再一用力,掐得齐思雨的脸便通红,简直说不出话来。 齐思雨怒目圆瞪“我才是你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的……你拿我当什么?下人都不如。” 杨天剑冷冷地道“别,可别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没有这样的妻子,我们没有夫妻对拜,更没有夫妻之实!” 是的,结婚的时候杨天剑拒绝低头夫妻对拜,旁人睁一眼闭只眼过去了,可是齐思雨心下却结了疤,对于杨天剑来说,没有承认过这场婚礼,也没有承认过她是他的妻子。 杨天剑接着又道“那日你主动吻我,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女人,你太水性杨花了……” 杨天剑这般说着,齐思雨心在滴血,那么美好的初吻,居然在他眼中是她强吻,是一种亵渎,还夫妻呢?一个吻都是奢侈,齐思雨的心碎了一地。 她怒目圆瞪,指着杨天剑大骂道“杨天剑,你简直是畜生,我恨你,我恨你……” “啪”不待齐思雨说完,杨天剑一个耳光抽来,这一耳光用了很大力气,齐思雨另一个脸上,又现出五个指印。 被杨天剑打,齐思雨气得眼眶发红,脸上除了指印,还青筋暴起,她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都不是男人了还这么拽,我都没嫌弃你……” 听齐思雨这么说,杨天剑气得眼冒金星,他怒气冲冲地问“你说什么?” “你不是男人!”齐思雨大声回击。 “你居然如此说自己的夫君,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不想跟你……所以你就去找那个胡人?齐思雨啊,齐思雨,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啊?盟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在我的床上跟别人乱搞,还骂我是畜生。要不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真想打死你。”杨天剑边说着这些,手下用力的掐着齐思雨的脖子。 齐思雨差点憋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道“你打啊,你打死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爱而不得最伤人,与其承受这种伤痛,不如死了解脱,这是齐思雨的心声。 “好,那我就成全你。”杨天剑说着便抓起齐思雨的头发欲向后面的栏杆上撞,但即到快靠近栏杆的时候,却收了手,停下。 他到底是善良的,没有舍得下狠手来打自己,但是他却选择了折磨自己。 他握紧了拳头,然后一拳砸在栏杆上,再一拳,拳头上带着血迹,再一拳,那一截栏杆断裂。 然后他蹲下身来,把脸埋在膝盖上,竟然哭起来,开始是呜咽,后面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肩膀不停地抖动。 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样子,齐思雨的心在滴血。 她无限的自责与羞愧,她觉得是自己跟耶律鸣风那样被他撞见,她心中的少年郎是那般纯情,断然接受不了这样,然后她又一歇斯底里的挑战他的底线,还骂他不是男人。 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接受不了的,而且他又是那样要面子的一个人。 自己为什么要一时逞口舌之快,把他的这个痛处说出来。 他难以想象,他被那样时,他如何能够接受,自己本来想说,无论他怎样,都不会嫌弃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到最后却变成了,她跟别人上床,还反过来骂他…… 齐思雨心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想还不如他那几拳落在她脸上,或者就将她撞死在栏杆上,她的心也会好受点。 他本来就是个爱哭的孩子,从小又爱闯祸,但每次被责罚都要哭鼻子,所以总是自己罩着他,安慰他,或者替他背锅。此刻,思雨好想像小时候一样,去抱住他,安慰他,让他不要哭。 但此刻,她却羞愧得没有勇气。 她只能默默地,心痛的看着他那样痛苦地哭泣。 杨天剑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在圣女峰被白展梦羞辱,看到白展梦与柳媚儿在一起本就很生气,加上柳媚儿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送的花,更不在乎自己的一番心意而伤心难过,感觉心痛得很。 一路上,他就想着,算了吧,虽然自己不喜欢白展梦那副高傲冷冰冰的嘴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优秀,功夫也在自己之上,而且柳媚儿也喜欢他,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 所以自己就打消这个念头,想好好的跟齐思雨在一起把,毕竟她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没想到,他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待她的时候,回来居然看到这一幕,所以,愤怒,失望、屈辱一下子喷薄而出。 再后面,没想到齐思雨不仅不羞愧,反而一直在咆哮数落自己的不是,并且还骂自己不是个男人,不断地践踏着自己的尊严。 他真的好难过,他不知道要怎么办,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的脸,爹娘的脸,盟府都脸都给她丢尽了。 可此前确实如她所说,是自己对不住她,所以她说的那些话,他竟无力反驳。 他的眼泪,是爱而不得的心痛,也是屈辱,还有无尽的羞愧。 杨天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哭到声音哽咽,没有力气再哭了才停下。 然后才从他鼻腔里发出一个细微而又有力的声音。“齐思雨,你走吧,我再不想看到你了。”杨天剑说完慢慢地起身,没有再看一眼同样哭得稀里哗啦的齐思雨,而是默默地转身离去。 望着杨天剑愤然的背影,齐思雨的心在滴血,一方面是觉得屈辱,另一方面是羞愧。她顺着桥栏杆滑下身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哭声飘荡在夜色里,彷如鬼魅! 她边哭着边不停的以头撞向栏杆,直撞到头上渗出血来,栏杆上都是血。 哭累了,她起身,擦了擦眼泪,然后一跃而上,站上栏杆,再纵身一跃,跳进冰冷的湖里…… 夜,静得慑人! 风吹着湖里波澜起伏……如今夜的人心,有波澜,有痛苦,有五味杂陈。 夜阑干,风声紧,晓梦残,听者无言,歌者长歌当哭! 休言借问谁主沉浮,且把爱恨高歌成曲! 命运仿佛掀开了未来的一角,世事的波澜一瞬间突起! 第95章 红颜失色无踪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盟府,柔和而温暖。 侍女桃儿和杏儿边收拾着齐思雨和杨天剑的卧房,她们看着地上狼藉的衣服,还有落在床上的嫣红窃窃私语,不时还偷笑。 待她们将一切收拾好后,出去后,杨天剑也拖着疲惫、憔悴不堪的心回到盟府。 杨天剑失神落魄的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神色凝重的喝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此刻桃儿和杏儿来催促吃早饭,她们不时冲他诡异地笑着。 “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啊?”桃儿含笑问道。 “还好。”杨天剑勉强的挤出笑容来应答。 “你和少夫人怎么那么早就出去了?”杏儿问道。 杨天剑有些疲惫地答“我们一早出去走走。” 杏儿不解地问“出去走走,那怎么没见她回来呢?” “哦,她想再走一会啦,我们吃饭去吧。”杨天剑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想岔开话题,他边这样应付着边朝饭厅行去。 桃儿和杏儿还在不甘心的追问着,杨天剑继续则不理会她们继续前行着。 行至饭厅,盟主和夫人已落座等着他吃饭,花含露见杨天剑来了,赶紧将他拉到自己的旁边坐下,开口就是“天儿,昨晚睡得可好?” 杨天剑诧异的看着她,怎么跟桃儿她们问的话一模一样,片刻思索后,杨天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以为他昨晚和思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耶律鸣风吧。 为了顾全盟主府的脸面他只得认了。 “很好!”杨天剑故作轻松的笑着回答。 “那思雨不过来吃早饭吗?”花含露问道。 杨天剑有些慌乱地解释“她,她一直都不怎么用早饭的,她说不想吃。” 花含露凝眉道“那怎么行呢?她以后都得吃,这样才健康,这样吧,我待会叫厨房给她做了送去。” “不用了,我给她带过去就行了。”杨天剑边说着边夹了一块菜塞进嘴里,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匆匆扒完饭,他便叫两名侍女收拾了几个饭菜,提着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推门进房间,房里的气氛显得凋敝冷清,以前每次进来时差不多思雨都会热情的迎上来为他拂去身上的尘土,再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现在这个四壁雕花的偌大房间没有了齐思雨,好像少了很多生气。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疲惫不堪的倒在床上,但依然是睡不着,不知道此刻思雨会怎样,想想昨天说的让她别再出现在盟府,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现在想来这话也未免过份了点。 她从小就在盟主府长大,也没有别的什么亲戚,不让她呆在盟府,她能去哪里呢?想着想着,杨天剑辗转反侧,可现在能怎样,昨晚一宿未合眼,加上又是这样烦心的事,使得他的心疲惫不堪,一会儿便不自觉的睡着了。 犓孀盘叶和杏儿敲门及催促声,杨天剑睁开惺忪的睡眼,正午的太阳已从窗户外落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思雨呢?思雨回来没?”杨天剑从床上弹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少夫人?你不是说在房内休息吗?”桃儿惊奇的问道。 “她还没有回来?”杨天剑没有回答桃儿的问题,而是接着又急切的道“快,通知人去找她。”他边说着边迅速冲到门外。 桃儿、杏儿一脸的诧异,当他们跟着出来时,已看到杨天剑召集了二十来个侍卫正准备出发。 桃儿不解的上前拉住杨天剑问到“少夫人,她怎么了?你这是要去找她?” 杨天剑答“不要问那么多,还有先不要让娘他们知道这事,我要不了多久就回。”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杨天剑急切的样子,桃儿更加急切的问道。 “叫你不要多问。”杨天剑说罢,甩开桃儿,带着冷言冷雨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府去。 杨天剑他们先是来到昨晚与思雨吵闹的那个山谷,在那渡月桥四周及水潭里搜寻了个遍也没看到齐思雨的影子,唯有桥的栏杆上那块斑驳的血迹似乎还在诉说着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不好的事。 杨天剑一直皱着眉,他低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一点血迹,放到嘴里舔了下,这血迹早已干涸,说明是很久的事了。难道是她想不开,所以撞栏杆而身亡?他脑海里的这个念头闪过时,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万一她死了,那岂不等于他亲手杀了她,虽然她做出了有违妇道的事,但也罪不致死啊,再说若真是这样,他该如何向爹娘交代。 想到此,他顾不得脱衣,毫不犹豫地跳进冰冷的湖里,只是他不会水,好一会儿,便呛得不行,幸好有会水的盟府侍卫将他拉上来。 然后众多会水的人潜入湖底,找寻着思雨。 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尸体,正因为没有见到尸体,那么说明她还有生还的机会。 整个下午都在这样紧张焦急的搜寻中度过,转瞬间,天色渐晚,杨天剑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躯体带着这群侍卫返回盟主府,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要如何跟娘他们解释这件事。 终于回到府上了,还没进门,花含露等一大群家人便拥了上来急切的问“找到思雨(少夫人)没?” 杨天剑抬起头看了一眼缩在花含露后面的桃儿和杏儿,桃儿低下头怯怯地道“公子,不怪我,夫人说要不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她就要杀了我们的。” 杨天剑转脸对着花含露逼视的目光,说真的什么事都瞒不了她的,就算桃儿、杏儿不说,她也有办法知道的,因此他也没有责怪她们嘴长的意思。 “没找到,她失踪了!”杨天剑冷冷的道,他累了,他倦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说完就想这样走回院内去。他解释不清,所以他不想解释,只想快点逃离。 “到底出了什么事?”花含露一把拉住杨天剑几分怒气的问道。 杨天剑没好气地说“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知道什么啊?你把她怎样了?”花含露问道。 “没怎么,我只是打了她,她就失踪了。”杨天剑面无表情的说。 “打她?你为什么打她?她犯了什么错?”花含露继续追问道。 杨天剑抬头看着渐暗的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花含露难以置信地拉扯着杨天剑道“就因为你们圆房了你就打她?你们是夫妻啊?这事能怪她吗?你知不知道这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杨天剑知道她们是怎么误会的,因此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有些事情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所以必须自己认了,自己扛着。 此时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比谁都着急,毕竟是自己意气用事,如果思雨真的出事了,叫他如何心安,但此刻在她们心里他就是一个罪人,谁又能理解他呢? 正在这时,耶律鸣风领着萧一卫从外面过来。见着这一大群的人堵在府门口,他们诧异的停住了脚步。 犙钐旖w过身,目光落在耶律鸣风的脸上,嘴角轻扬,欲言又止,极其复杂的目光让耶律鸣风惭愧的低下了头。他今晚本是来向杨天剑致歉,向盟主府道别的。 做了那样对不起杨天剑、对不起盟主府的事让他极为惭愧,实在不好意思再留在盟府了,昨晚就那样逃离后,他本想就这样离开盟府的,可细想这样犯了错就逃跑非君子所为,再说也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太对不起齐思雨。所以他还是壮着胆子来面对。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这么急切的在府门口商议何事呢? 片刻思索后,耶律鸣风问到“夫人,少盟主,不知你们这么多人待在盟府门口,既不出门,也不进门,所为何事啊?” “思雨失踪了!”杨天剑冷冷的道,他说这话时故意盯着耶律鸣风看,看他会有何反应,毕竟这事在他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他耶律鸣风。 “她失踪了?”耶律鸣风闻听此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真不算个男人,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还一逃了之,将风险都扔给一个弱女子,此时他心里不光自责,更多的是焦急。 “多谢王子挂心,思雨她出了点事情!”花含露道。 “夫人客气了,如果有用得着鸣风的地方尽管开口,鸣风定当效犬马之劳!” “不劳王子大驾了。”杨天剑冷冷地说着,便领了盟府的人一起内院武功殿内,一起商讨对策。耶律鸣风没有管杨天剑的拒绝,也跟着去了。 耶律鸣风正不知如何解释事情的原委,却听杨天剑道“我本是不想和她有那样的事,所以当时过于生气便责打了她,没想到她因此负气地离开。”他一并交代了他是在哪里打了她,在哪里作别的。但对于前天晚上那不堪的一幕却只字不提。 耶律鸣风向杨天剑投来感激的目光,杨天剑却没好气的转过脸去继续商讨着找寻思雨的方案,对他的感激不屑一顾。 方案议定后,骁骑国的几十名随从武士也都加入到这次寻人中来,众人后分成几个小组,连夜打着火把进行网罗搜索。 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半点消息。众人脸色都极为凝重,盟主也为这事烦心不已。虽然齐思雨不过是盟主府的儿媳妇,但对于花含露及杨义来说,思雨的父母是盟府的恩人,所以他们待思雨如女儿一般。 盟主府又再次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氛围中。 第96章 齐聚白府议救女 这日,耶律鸣风正在伏案写着一份书信,怎么写着写着,脑子里全是齐思雨的影子,挥之不去,正当他烦躁的将手下的信纸揉成一团时,萧一卫推门进来了。 萧一卫看了一眼被耶律鸣风揉成一团的信纸道“王子殿下,你还是亲自去下吧,那白云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这样只寄封书信推托,显得和你没诚意啊!” 耶律鸣风“诚意?那样怎样才有诚意?” 萧一卫“我的意思是毕竟他也是因为这批马才使爱女蒙难的,这事我们不得不管啊?” “他女儿关我什么事啊,我的女人现在都找不到,谁管?”耶律鸣风怒道。 “你的女人?你说的是盟府少夫人?”萧一卫诧异的问道。 耶律鸣风“我的私事不要你管,也休得多问。” “她怎么成了你的女人?”萧一卫依旧不依饶的问道。 “我说了,我的私事不要你管,没听见吗?”耶律鸣风吼道。 萧一卫道“我听得清楚明白着呢,只是王子殿下不要忘记我们悠都之行的目的,休得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耶律鸣风恼怒地道“我没忘,也不用你提醒!” “没忘就好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她只是别人……” “够了,那你说现在该怎样?”耶律鸣风恼怒地打断萧一卫道。 “立马启程,跟我一起上白家剑庄,商讨营救白家两位小姐之事。”萧一卫逼视着耶律鸣风道。 “好吧,我去,但是还得让那些侍卫们接着找思雨姑娘,有什么消息立即向我报告。”耶律鸣风边说着披了件长衫就出门了。 萧一卫萧家四代功臣,功勋卓着,并且是皇亲,既是耶律鸣风的侍卫,也是从小的武学老师,所以耶律鸣风虽贵为王子,但很多不得不听他的。 萧一卫道了声“谨遵王子吩咐!”便尾随王子之后向白家剑庄走去。 白家剑庄正院议事厅内,庄主白云天坐在厅内上位,还有其他几个帮派的掌门分坐两旁,连云城住及其大公子吴尘也来了,这会儿就等着骁骑国王子了。 耶律鸣风走进厅内,与众掌门寒暄之后径直落座,萧一卫则站在他身后。 只听得一掌门道“其实想救出小姐也并非难事,既然他们要的是马,我们可以用马与他们做交易,待交接之时再乘机抢过小姐,相信以白家剑士的功夫,应该能在他们毫无防备时抢过小姐,再者那血符死士们都没有精通马术的,到时只要我们一声长啸,马还是得听我们指挥。” 秋水派尹中侯却道“刘掌门可不要忘了,我们的对手不仅是血符死士还有血符隐士,他们来去无影无踪,请问有人的速度能快过他们吗?能快过他们的血符咒吗?恐怕只要他们一发现有诈,两位小姐就要立即毙命了。” “那尹掌门,有何高策呢?”刘掌门不服气地反问道。 尹掌门道“暂时还没有!” 刘掌门道“没有?没有就不要否定别人的计策啊?” 尹掌门道“你?我只是觉得你的策略不合理。” “好了,不要吵了,我请你们来是为商讨营救小女的策略,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白云天恼怒的对这两位帮派掌门道。接着他又把脸转向了坐在那里心神却在异处的耶律鸣风道“不知道鸣风王子有何良策啊?” 耶律鸣风此时心里一直惦记着思雨,不知现在有没有她的消息,他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考虑别的事情,所以刚才他们的讨论如他完全是耳边风,这时也同样没有听着白庄主的问话。 “鸣风王子?”白云天又唤了一遍。 耶律鸣风这才如梦惊醒的道“哦,有什么事情?” “不知王子刚才想什么事情,都想得这般出神了?”白云天轻笑道。 “哦,一点小事而已,刚才失态了,还有望白庄主见谅啊!”耶律鸣风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白云天“没事,我只是想听下王子殿下对营救小女之事有何良策?” “这个……恕小弟愚昧,暂未想好。” “哪里、哪里,王子聪明过人,这里谦虚了!”白云天道虽嘴上这般说着,但对他心不在焉的指责却很明显,故而谦虚二字说得极重。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这时吴尘站起身道“我倒有一方,既可保住马,又可救出两位小姐。不过此方法得要鸣风王子配合。”他边说着边看了眼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道“若能为白庄主排忧解难,鸣风在所不辞!” 白云天对耶律鸣风报以感激的微笑,又对吴尘说“愿闻其详。” 吴尘道“既然两位小姐是因这批马而被绑,血符死士的目的在于马,而不是令媛,令媛不过是人质而已,我相信若鸣风王子愿意与白小姐交换,那对于这些血符死士们来说,这筹码似乎更重,他们可以以王子相要挟,直接向骁骑国索要马匹,那这样一来……” “哼,吴都尉的意思是以我来交换白家而为小姐,这样于你轻松的除掉一对手,你简直是拿我当傻子吗?我不会同意的,你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耶律鸣风怒气十足的道。 一旁的萧一卫也气愤地道“吴都尉亏你想得出,鸣风贵为我骁骑王子,怎可能以身犯险?” 刚才被白庄主责备不够用心,所以这次耶律鸣风是很认真的听他们的“高策”了。这吴尘也太嚣张了,虽然说在战场上他们各为其主,代表不同的利益,都想制对方于死地,但在此他出这样的馊主意也太目中无人了,这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白府,同样是被请来商讨计策的,吴尘这番话对自己的攻击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吴尘道“王子请息怒,请听我把话说完。既然血符死士的目的在马,他们要以人质交换马,他们断然不会轻易伤害人质,短时间内白家小姐在那里是安全的。那么若人质换作了是王子,这人质更有要挟价值,他们自是更不敢伤害。” 耶律鸣风这下听明白了,他吴尘果然是没安好心自己做人质的后果是要么骁骑国出马赎他,要么被血符死士杀掉。 耶律鸣风对着吴尘冷哼了一声,道“吴都尉的计策,我不认同,所以断然不会配合,既然现在那些什么死士毫无行动,说明白小姐很安全,你们大可不必在这里无风起浪。” 看他们居然在此争论,白庄主有些不悦“二位都是我请来商议如何营救小女的,都是宾客,莫要伤了和气。” 第97章 良策未成遭威慑 原本白云天请这些人来是商议如何救女儿的,没想到这些人不仅没有良策,还在这里斗嘴。白云天极为不悦。 对吴尘提出的计策,耶律鸣风极为不满,他冷哼了一声,对着吴尘道“这吴都尉怎么也成了白家庄的座上宾,前几日还在同我们争夺战马呢。再者我可听说,这连云城一向是与盟主府杨氏交好,吴都尉莫不是这墙头草吧。”他说罢,又转而面向着白云天,这吴尘除了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同时身份也是大同朝廷的轻车都尉,此刻,他出现在白家庄,难不成白云天与大同朝廷也有来往。聪明如耶律鸣风,他此语乃一语双关,看是在责任吴尘,实则也是在责问白云天。 闻听此言,吴尘脸色一阵煞白,确实,城主吴崖子是心向盟主府的。自己此次前来不过是自己心系白家小姐白冰的安危,是出于个人原因前来相助的。再者也是来打探情况,因为他不希望白家庄拿这批马去与阿罗门的人换女儿,因为他不想这批马最终落入阿罗门。吴尘理了理思绪,答道“我此次前来商议营救白家小姐之策,是因为白家小姐是被血符死士抓去,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血符死士。 ” 耶律鸣风笑着道“哦,是啊,我差点忘了这连云城差点被血符帮所灭,吴都尉莫不是想借白家庄之力帮你报仇吧。” 被一语道破,吴尘气极,沉着脸道“你……我我与白家两位小姐,在蝶谷有过相交,只是出于个人原因前来相助,并非白庄主邀请。”吴尘被激怒,只得挑明了自己的那点私心。 耶律鸣风嘴角上扬,冷笑着道“哦,与白小姐在蝶谷相交,莫不是英雄救美结下缘分,吴都尉英雄爱美人,好得很。” 白云天已阻止他们说下去,却不料这鸣风王子如此不给面子,还要与吴尘争论。他有些恼怒“鸣风王子,莫要再争了,还是救我女儿为重。” 耶律鸣风道“既然小姐有这大同的都尉记挂,想必想营救也不难。哪用得着我们呢?白庄主,你说是吧?”接着又走近白云天身旁,凑着他的耳朵道“白庄主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这样有什么后果相信白庄主很清楚,在女儿与大业之间孰轻孰重相信不用我多说。我还有事情,恕不奉陪。”耶律鸣风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白云天握紧了拳头,刚才耶律鸣风那番话足以让他动怒,他居然还这样毫不顾忌自己的情面先行离开,这让他在那些追随他的帮派掌门面前颜面何存,虽然吴尘的那计策确实有损他的利益,但也不至于让他忘了他们达成盟约时的推杯换盏,兄弟相称的情意啊? 他的内力已运至手上,亟待送出,但又转而思至这鸣风王子平素是很注意这些勾结中的关系维护的,今日……联想他刚才心神不宁的样子,莫非是他真的有什么难事,所以难以控制情绪。罢了,合作之大业还得从长计议,还是忍了。他默然的望着耶律鸣风的背影扫落一屋人诧异的目光,自己无奈的垂下手…… 一向心思缜密,计谋甚多的白展梦,此刻却坐在边上,看着他们唇枪舌战,他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这时,白云天转头对白展梦问到“梦儿,你可有什么法子。” 白展梦答“父主,休要着急,我想两位妹妹暂时性命无忧的。” 他为什么会如此胸有成竹? 可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嗦”的一声,一个血色盒子跌落在地上。 “什么人?”伴随着这样的喝声,两名白家剑侍已飞身出去了,白云天没有去追,因为他知道来者何人,血符死士是他们能追得上的吗?他道了声“不用追了!”那两名侍卫这才站回身来。 那盒子鲜红的颜色果真是血,因为习武之人灵敏的嗅觉早已闻到了血腥之味。 白云天快步走上前处,弯腰拾起盒子,心不由得抽紧,半天不敢打开,他或许已经猜到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的眉头紧皱! 颤抖的手打开盒子,两个带着血的手指安静的躺在盒子中,他这下反而平静的盖上盒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众人见他的表情足以猜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他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空气仿佛比此刻他们的心更沉重,关于那批马,关于那些血符死士,太多的东西堵在了心口上! 当夜幕降临,那些白云天请过来的宾客都散去,众人的一番争论终是毫无结果。 整个白家庄都沉浸在小姐失踪的阴霾中,空气也格外沉重而安静! 白云天的卧房,灯火通明,只见案前他端着一封书信仔细端详,眉头紧皱。 白展梦敲门进去,道“父主,您找我?” 白展梦道“梦儿,这么晚叫你来,是有重要事情,我拿不定主意,想与你商量。” 白展梦扬眉,不解地问“何事?” 白云天将手中的书信递与白展梦。 白展梦细读起来,也眉头微皱。 白云天问“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理?” 白展梦思索了片刻道“其实也不难办,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白云天眉头一皱,不解地问“为何?放出这个消息,或许他就活不了。” 白展梦冷冷地道“权谋其实没有永远的朋友!你说得对,如果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我们大同以及武林那些好大喜功的人必然有所行动,他就很难活着回去。但是这样骁骑其他几位王子就会争夺储位,这必将引起骁骑国的内乱,如此一来更有利于我们。” 白云天这下是眉头紧锁,更加不解的问“骁骑内乱为什么会更利于我们呢?我们不是与他们达成协议,事成之后平分大同吗?” 白展梦悠悠地道“父主,我问你,您觉得此人如何?” 白云天捋了捋胡子,思索着道“他武功高强,并且心思缜密,而且如此身份,敢来我悠都,所以胆识魄力也过人。” 白展梦道“这就对了,如此厉害的人如果有朝一日成为一国之君,你觉得他会善待我们,会甘心把大同半壁江山分与我们?” 白云天凝眉“这……那依梦儿所见,我们当下该单如何?” 白展梦道“暗中放出他真实身份的这个消息,一来,让我悠都及大同野心勃勃的人争夺这个人,让他们各自厮杀,我们坐收渔利;二来,再与这四皇子签订一份协议,据我所知,骁骑国其他几个王子不过是有勇无谋的草包,他日我们坐上悠都武林盟主之后,再图大同天下对付那些草包,更容易。这样大同天下皆归于我白家庄,而非与骁骑平分天下,再进一步的,若父主想图谋骁骑对手是草包君主,也未尝不可……当然这些事情我们暗中去做,万一他能活着回骁骑,当上国君,我们依旧是盟友,此举万无一失!” 听罢白展梦这番言论,白云天捋着胡子,思索,又满意地点头道“这招真是高明,梦儿果真雄韬伟略,我没有看错人!”他心下暗自佩服白展梦的心思缜密,不仅谋划高明,而且志向远大,但这番话也让他暗暗害怕,他如此厉害,厉害得让人害怕,如果让其知道他的身世后,万一哪天他来对付自己,自己又当如何应对。白云天暗想,以后得好好待这个人,让他永远是自己的儿子,为己所用,助力自己图谋霸业,千万不能让其成为敌人。 白展梦又道“多谢父主夸赞,此事事关重大,我亲自去办,父主记得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却不可让外人知道,特别是……飞弟。” 白云天点头道“嗯,我知道,你且去吧。” 白展梦作揖告辞,说罢,就退了出来,按计划行事了。 第98章 烟花深处隐佳人 乐阳城的常春街一年四季不论哪个时候总是人满为患,因为这条街林立着大大小小几百家青楼,正可谓烟花深处。一到晚上这里就更是热闹非凡了,呼喊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万春楼里已是宾客满座,所幸的是老鸨和烟花女子们早已习惯应对这种热闹的场面了,人虽多,他们各自招呼着自己的客人,一点也没有手忙脚乱。 只见一手持折扇、年龄约摸二十三四岁的翩然公子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傲慢地走了进来。只见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浅蓝带水纹的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外罩一件亮绸面的金色祥云的对襟褂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两缕鬓发在耳前,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再看他的五官,细长的眉毛、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高挑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唇、唇红齿白、尖细的下颚,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但美中还透露着一股傲气,而笑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种妩媚。 老鸨毕竟是久经风场,眼神极好,一见这公子的装扮和架势,就猜得出其非富即贵,她赶紧吆喝着几个女子过来,上前招呼道“哟,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第一次来吧?” 公子旁边的一位侍从道“算你有眼力,我们公子乃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拈花公子木莲花是也,时下因事来访悠都,听闻贵楼是这里最好的花楼,公子今日到此也算是慕名而来,还不快叫你们的头牌过来陪我们公子?” 老鸨忙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水灵着呢,众位客官楼上请吧。”说话间已将他们引至贵宾房里,并唤了几位姑娘进来。 木莲花进来后便落座,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品了起来。也不去打量那几位姑娘。一侍从瞅了下那几位女子,一副不屑的样子道“你们还敢号称是最好的青楼,就这些货色?换,别扫了我们公子的雅兴。” 那老鸨闻听此言,赶紧赔不是,接着又吩咐他们的头牌唤作百灵的女子过来。 此女子果真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手捧一把琵琶,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只见她行至木莲花对面欠身道“木公子,你好,小女子名唤百灵,来伺候公子了。”这时其他人便已退去,独留木莲花与女子在房内。 木莲花这才放下茶杯,抬头打量起这女子来。他冷冷的道了声“坐吧!”百灵这才怯怯的落座。她刚坐好,就听木莲花说道“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 本来他这副傲慢的态度足以让百灵生怯了,被木莲花这样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吩咐着,她更是坐立不安,摸不准给这位贵客的脾气。她想缓解下这种被人细盯着看的氛围,便轻声道“木公子,要不我为你弹一曲吧?” 木莲花屈指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就是这里的头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弹唱的请求,而是这般问道。 “嗯”百灵轻轻地点了下头。 “美是美,只可惜,被糟蹋得太多了,我不想碰,你走吧。”木莲花最后发出这样的感叹。 闻听此言本来就一直被木莲花的傲慢压抑得委屈至极的百灵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如珠般弹落,哭泣着离开。 一会儿老鸨又进来赔不是“木公子,你看百灵已经是我们这的头牌了,在这条街上就没有比她更俊的姑娘了。” 木莲花冷冷的道“你们就这些吗?” 老鸨怯怯地道“木公子,如果你连她都看不上,那我就没办法了,只可能你们江南模样俊的看多了吧,我们这悠都还是比不得江南的秦淮河。公子,你看……”老鸨正不知所措时,一姑娘行至老鸨的跟前附在老鸨的耳朵后嘀咕了几句。老鸨开始是紧皱眉头,随后又喜笑颜开。 那女子说完之后,老鸨便对木莲花道“我们还有一位绝色美女,就是不知道木公子敢不敢玩?” 木莲花听了带着几分怒气道“有意思,还有我不敢玩的女人?”他那尖细的声音拉得老长,更显阴阳怪气。 “公子,这位美女了只在自己的房内会客,不愿意移步,还请公子随我来。” “哦,架子这么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姿色。”木莲花说完便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跟在老鸨后面。 他们步入一正房内,只见房内装饰都绝佳,还有粉色落地珠帘。隔着珠帘,只见一倩影畏缩在床头。 老鸨媚笑着道了声“木公子,你可要好好玩哦!”便退身出来了。 木莲花掀开珠帘,看到床上坐着一女子,该女子只穿了件白色睡袍,未施任何粉黛,但容颜如花,娇艳动人,皮肤细腻白皙,她的身材窈窕玲珑,细小的肩膀仿佛羽翼般轻盈,她的发丝黑亮柔顺,披散在肩上如瀑布般飘逸; 见有来人,她将原本滑至腰部的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并露出惊惧的眼神,继而又低下头喃喃细语。木莲花走近这女子,伸出手挑逗的抬起这女子的头端详起来。他这一看简直把自己吓一跳。“盟府少夫人?”他惊叫起来。这时他也听清楚了这女子口中念叨的是什么“天剑哥哥,我错了,别不要我了,天剑哥哥,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木莲花回想起自己在悠都青俊选秀会上是见过这位少夫人的。那时虽然自己不是悠都人士不能参加这个选秀会,但作为观众,他还是看清了这位美丽的少夫人身手不凡。只是何故她会沦落这青楼,这点倒让他很费解。他收起自己不怀好意的手,轻唤了声“少夫人!” 齐思雨也不回答,还是继续念叨“我做错事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木莲花通过这念叨加上齐思雨一副四目无神的神态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本不想去侵犯这盟府少夫人,可她那花容月貌加之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点燃了他的欲望,他拉开了被子,接着缓缓的伸手解着她的衣服,他动作温柔至极,他害怕她会遭到她的反抗。 他做这一切时,思雨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只顾念叨着刚才那几句话。这也更加让木莲花放肆起来,当他褪去思雨最后一件衣服,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扑上去…… 他突然感觉前胸过来一股凌厉的掌风,他的身体也随即被这股掌风拍飞出去。 当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时,他也从刚才的激情中醒过来,是自己忘了盟府的少夫人功夫也是了得的。 虽然现在她看起来精神失常,但功夫却尚存。如果自己来硬的,也不一定能打过她,如果将这事闹大,恐怕盟府的人也会找自己麻烦,这样就会耽误此次悠都之行的要务。 随即他想到的是既然这盟府少夫人会精神失常的出现在这烟花之地,那么盟府人肯定不知道。 这样盘算着,也许这事能有助于他此行的任务,但如果就此带走这少夫人,又怕她功夫在自己之上,控制不住,反倒让盟府以为她这个样子与自己有关,到时说不清还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 第99章 疯女功高难制服 木莲花觉得倒不如卖盟主府一个人情,并且作为交换,他还可以提一个重要的条件。 于是他想制服眼前的这个女子,将他带到盟主府,交换他需要的人。 木莲花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她虽然外表柔弱,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凶煞之气。她眼神迷离,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让木莲花心生警惕。 许是刚才遭到木莲花的非礼,这女子意识到了危险,便开始发动攻击。突然,女子一跃而起窜向木莲花,他敏捷地向一旁侧身躲闪。女子的拳头砸在了木莲花身旁的墙壁上,撞出一片粉末,木莲花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不由得心生敬畏,这盟府的少夫人功夫果真了得,哪怕如今精神失常,但想要制服她还得费点力气。 他迅速反击,拳脚相加,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向女子袭来。然而,女子竟然躲闪得灵活异常,每一次都能轻松地躲过他的攻击,然后再以更快的速度还击。木莲花渐渐感到压力的增加,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对手。女子的身法诡异异常,每一次的攻击都如同幽灵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随着战斗的进行,木莲花逐渐发现女子并非一定要与自己决出胜负,而是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刺激,所以才如此。既然是盟府少夫人,沦落至此,肯定有些隐情,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怜悯之情,不忍伤害她。他开始收敛攻势,试图用防守为主,寻找机会将女子制服。女子却不断发狂地攻击着,不给木莲花喘息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的人听到打斗声,便有人在外呼喊,“公子可能制服这女子?”老鸨以为这木莲花也不能得逞,看来这个疯丫头真的是不好对付,万一她这样疯魔伤着客人,这些客人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于是便喊了几个打手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木莲花却把这些人喝走。他都不一定能收拾得了她,何况这些三脚猫功夫的打手呢。再交战片刻,那女子的攻击也开始有些凌乱,力量渐渐衰竭。 但木莲花也不敢恋战,他怕招来的人多,别人识出来这女子的身份,既然不能制服,那就任其呆在这里,自己只要把这个消息带到盟主府也足以换到他想要的人。 思量至此,木莲花收了招式,并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后就开门出去了。 他招呼老鸨过来,并吩咐老鸨让他那些侍从都出来。老鸨看到木莲花有些狼狈的出来,她知道那房中的女子的情况,料定这木公子是吃了什么亏,所以生怕惹他动怒,大气不敢出,立即照他的吩咐,吩咐姑娘们各自去房内叫他的侍从了,让他们赶紧出来。 这时木莲花掏出一大锭金子递给在一旁低头陪不是的老鸨道“妈妈,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姑娘们的事,我实在有要事须得先行,你替我照顾好了刚才那位姑娘,不许别人再碰她,听到没?” 老鸨拿接过那锭金子,顿时喜笑颜开,自是一个劲的点头。 一会儿工夫,木莲花那些侍从都陆续的从房间里钻出来,有的还衣冠不整,有的还在穿衣服,他们都很不解怎么主人会在他们玩得正欢的时候急着招他们出来。一侍从边穿衣服边不解地问道“公子,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们,没找着合意的姑娘?” 木莲花喝道“休得多问,赶紧给我把衣服穿好。”手中的扇子一掠而过,只听得“唰唰”两声,那侍从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折扇骨架的血印。他接着道“走!” 一行人也不敢多问,跟着他后面呼啦呼啦的出了万春楼。 “公子,这大晚上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另一侍从壮着胆子问道。 “盟主府!”木莲花依冷冷地道。 另一侍从问到“这么晚了,去盟主府干嘛呢?” 木莲花头也不回的边走边道“有重要事情!” “这大半夜的去盟主府会不会失了礼数,要不我们先找个酒家,吃过饭,也好休息下,明儿一早再去吧。”一年长的侍从建议道。 木莲花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也好。”于是一行人朝着悠都襄阳城有名的会英庄酒家行去。 这个都城总是沉睡得太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夜月就迫不及待的探出头来,细看,确实月亮从树林边上升起来了,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几根萧索的枯枝越发的沧桑,寒意陡然侵袭。 一团黑影在盟主府那翘起的飞檐上忽明忽暗,近了,然是杨天剑坐在屋檐上。他怀里抱着个酒坛,眼睛直视着前方,突然两个黑影进入了他的视线。他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只见那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将至门口时忽又转身,准备从侧门院墙上飞进,杨天剑此刻已大概猜到他们是何许人也,便轻身落至他们近前。 杨天剑转身趋近耶律鸣风的跟前,并且目光直视! 四目相对!耶律鸣风也一点都不诧异,就如知道杨天剑能猜到是他们一样。 “去白家剑庄了吧?”杨天剑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于杨天剑的这个问题,耶律鸣风愣了一下,然来他什么都知道,他是怎样知道的?这个看起来放荡不羁的少年,原是这等聪明,似乎对什么都了然于胸。这个问题在他脑海里闪过之后,他本应该回避这个问题,或解释一下。但他看见杨天剑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怀里的酒坛。一股愧疚之意陡然升起,所以压住了怒气,将然本要说出口的“是又怎样?”改成了“你都知道?” “你们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并且也早就知道你和思雨间的事。”杨天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道。 “杨兄是个聪明人,我知道很多事情是瞒不过你的,但是我和思雨间的事……只是……我的意思是,只是我一厢情愿,与思雨无关的,那天的事只是个误会。” 杨天剑眼睛红红的,挑眉厉声质问“误会?到现在你还说是误会?”他显然有些激动,都有动怒的冲动。 “王子殿下,什么事?”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萧一卫弄不明白他们的谈话内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关你的事,你先进去!”耶律鸣风有几分怒气的命令道。 萧一卫极不情愿飞身,进入院内。 待萧一卫走后,耶律鸣风也飞上屋檐,道“给我也来几口吧。”他伸手夺过杨天剑手中的酒坛子,仰头猛灌了几口酒后,用袖子擦了下嘴道“我很抱歉,但事已至此,我们不是在这里争吵,而是想办法找到思雨,我真的很担心她……”耶律鸣风说着,因为动情眼眶不禁潮湿起来。 “找,那你说怎么找?”杨天剑打断他的话并抢过酒坛子道。 “那好,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下,我不想惊动盟主及夫人”耶律鸣风说着便不顾杨天剑的不情愿,跟着他后面向一酒家走去。 第100章 翩然公子透行踪 这是悠都最繁华的都市,即使是在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耶律鸣风叫了几个菜,杨天剑由于心里不悦,一直一声不吭,只顾低头喝酒。 菜终于上来了,杨天剑抬头,开口打破沉寂“你说说怎么救?” 耶律鸣风道“这是悠都,你父亲只武林盟主,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我听闻那些丐帮弟子都听命于盟主,他们遍布大街小巷,让他们帮忙未尝不可。我觉得怕是杨公子不想找吧……” 杨天剑扬眉,看了一眼耶律鸣风,脸上露出揾色,又举起杯再灌了一口酒道“你说得对,如果活着应该找得到,我是怕……” 耶律鸣风心头一惊,正举杯欲饮的酒跌到桌上,洒了出来“你是说她可能会自杀?” 杨天剑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耶律鸣风此刻,手紧紧的抓住桌子,抿着嘴,低语道“都怪我,我不该,不该对她做那等事,我是明白她的心思的,罪过罪过……” 杨天剑抬头看了一眼耶律鸣风道“确实怪你,但我也有责任的,我不该,不该动手打她……” 耶律鸣风闻听此言,有些震怒,刷地坐起来,一把拽住杨天剑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打了她?” 杨天剑也很是气愤,一掌劈向耶律鸣风拽住自己的手,并道“哼,如果不是你们做些苟且龌龊之事,我会打她吗?你还有理了呢?” 被杨天剑这掌劈来,耶律鸣风只得缩回手。 正当他们欲再度交手,却见桌对面却不请自来的坐过一个翩翩公子,此公子年约二十三四的年纪,手摇江南油纸织花白玉折扇,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神态翩然,气宇不凡。 杨天剑将这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特别是那扇子,道“这位可是江南四公子的拈花公子木莲花?在选秀大会上,似乎见过你!” 木莲花道“盟府公子好眼力!正是本公子!”因木莲花观摩过悠都青年选秀大会,所以他是识得杨天剑的。 杨天剑由于心情不佳,对于这个凑来的不速之客冷冷地道“失敬!不知道拈花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不好意思,扫了二位的雅兴。”木莲花说着,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一副傲慢的姿态道“我啦,当然不会这么巧,在这个小店里看你们喝酒,我也没这个雅兴陪你们喝酒,我……” “别啰嗦,有话快说!”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杨天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 木莲花不紧不慢地道“别急嘛,少盟主,有些话呢,我想单独跟你谈。” 杨天剑看了一眼一旁的耶律鸣风,道“什么话要单独谈?耶律王子不是外人。” “哎哟,他都是骁骑国人哦,还不是外人?”木莲花傲慢的瞟了一眼一旁的耶律鸣风,合上扇子对杨天剑说道“我的消息对你很重要的。” 杨天剑看了下耶律鸣风,用眼神示意了下,耶律鸣风有些不情愿地起身离开。 待耶律鸣风走后,杨天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木莲花旋身坐到杨天剑旁边的位子上,凑近他的耳朵道“我知道你夫人在哪里。” “在哪里?”听到这个消息,杨天剑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地问道。 “少盟主,不要急嘛!你这个样子会吓着我的。”木莲花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说道。 “快说!”木莲花这如女人般撒娇的态度着实让杨天剑很恼火,他一把抓住木莲花的衣领道。 “不要这样子哦,你弄痛我了,你这样子我是不会说的。”木莲花带又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道。 “快说!”杨天剑松开了手道。 木连花摸了摸被杨天剑掐痛的脖子,缓缓地道“别急嘛,我得有个条件。” 杨天剑厉声道“什么条件?说!” 木莲花凑近杨天剑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知道那个耶律王子是什么来头吗?” 杨天剑疑眉,不解地问“不就是一个王子吗?还有什么来头?” 木连花答“没这么简单,他是太子,骁骑国的太子哦!” 杨天剑诧异地道“他是骁骑太子?” 木莲花点头道“对!” 杨天剑厉声质问道“他是太子与我夫人在哪里有何关系,你想耍什么花招?” 木连花摇着折扇慢悠悠地道“我想跟你做个交换,如果你交出他,我就告诉你你夫人在哪。” 杨天剑低头,有些为难地道“你搞错了,他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是吗?”木莲花用扇子弹了下袖襟,继续不紧不慢的道“我可听说他一直住在贵府上哦。” 杨天剑摇头道“他只是盟府的客人,我不能奈他何。” 木莲花面露愠色地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交了?” 杨天剑道“不是不想交,而是我交不了。” “那这就怪不得我了,令夫人自己找去吧!”木莲花听完杨天剑这话转身就准备走。 杨天剑却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不许走!” “少盟主,你可得讲理哦,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木莲花还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说!不然我杀了你。”杨天剑喝道,手上也加紧了力道。 “好痛哦,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你夫人在哪了。哈哈……”木莲花说着还发出一串更加尖锐如女声般的笑声。 杨天剑松了手,一个旋身跃至木莲花面前道“好的, 我答应你,你可不许使诈。” 木莲花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面对木莲花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自称君子,杨天剑心里不觉好笑,但他此刻却没有心思笑。 杨天剑冷冷地道了声“跟我来,我有办法将耶律鸣风交给你。” 说着,杨天剑向外面奔去,木莲花紧随其后。奔至门口,他也不停步,而是对靠在门口柱子旁等待的耶律鸣风喊了声“我知道思雨的下落了,跟我来!”杨天剑说完便疾步向前驰去。 鸣风闻听此言,眼睛不觉一亮,“在哪?”的话音未起,人已随着杨天剑的方向奔过去。 可只奔出几步,耶律鸣风便停了下来,这个人保持着正在奔跑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立在那里。他诧异的问道“杨天剑,你?” 杨天剑头也不回的道“别担心,这只是蝴蝶派的定穴针,只是暂时封住你的穴道,无毒的,我拿你作为交换思雨下落的条件。” 耶律鸣风心头暗惊,阿罗门失传的蝴蝶派,这杨天剑居然会有定穴针,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无论哪个角度,无论哪个场合,有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到,传言这定穴针如空气一般,没有任何声响,所以能越过习武之人的任何身体防卫而轻松定穴。他正待说话,却从后面伸来一只白皙的手拍着他的肩膀道“耶律王子,是你的朋友出卖你哦,怪不得我啦”。 说这话的正是木莲花,木莲花接着又对杨天剑道“少盟主果然聪明,乘着耶律王子关心女人心切,然后攻其不备,呵呵,高招,得来全不费功夫……” 杨天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告诉我思雨的下落吧?” “万——春——楼!”木莲花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吐出来这个地点。他话音未落,杨天剑已飞奔出去。 接着木莲花转身合上扇子,用扇子在手上“啪、啪、啪”敲了三下,便从酒店里走出几名侍从,他吩咐道“把他带走!”这些侍从便一拥而上准备捆住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由于被封住了穴道,还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们摆布,他恨恨地道“你们想怎样?” 木莲花摇着折扇,依旧不紧不慢地道“不想怎样,只是想请王子殿下去弊舍作客。” “有你这样请客的吗?”耶律鸣风冷冷地道。 “只是王子殿下的架子太大,我怕请不动你,才出此下策啦。”木莲花说完又对着那几个粗暴的侍从道“你们温柔点啦,小心弄痛了王子,他可是千金之躯哦,比不得你们的。”依旧是尖细的声音! 那几个人绑好耶律鸣风后,把他推上一辆马车,木莲花随后也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一行车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第101章 两面周旋为救妻 已是深夜,月已横贯中天,清辉将大地照得透明,万花楼却还是热闹非凡。或许这个地方热闹惯了,是从来都不会冷清的吧。 见有客人来,门口的女子依然热情的招呼着。杨天剑粗暴的推开这些主动投怀送抱的烟花女子,老鸨见这位客人如此嚣张,便过来询问。“这位公子应该不是过来玩得吧?不知来我这烟花场所不寻花问柳,所为何事啊?” “将齐思雨交出来!”杨天剑对老鸨怒吼道。 那老鸨怯怯地道“齐思雨?你也是为那疯女人来的?” “也?疯女人?此话怎讲,莫非还有其他的人来找过?你给我说清楚!”杨天剑急切地说道。 那老鸨点头答道“嗯,前几日,我们的王妈买了一个女子,此女子年方十八、九岁,面容皎俊,只是好像受过刺激,脑子有点问题。本来一直在我这儿的,可不巧,你来不久前就被别人接走了。” 杨天剑一惊,问道“被人接走了,被什么人接走的?” “这个老生哪敢问啊,那人手中拿着刀,气势汹汹的,老生不敢惹啊,就交出了那女子。他们就将这女子带走了。哎,买了这女子都没接客,白白费了我一百两银子呢……”这老鸨还在喋喋不休,抬头,杨天剑已不见了踪影。 杨天剑正想尽一切办法打听思雨的下落,却意外的收到了一封箭射的书信,写信的是萧一卫,而此信恰好是告知思雨已在萧一卫手里,但条件是要杨天剑交出耶律鸣风为交换条件。 收到此信,杨天剑既喜又忧,喜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今天思雨的消息会主动送上门,忧的是他已将耶律鸣风交给木莲花,而耶律鸣风如果真是骁骑国的太子,那么他落入木莲花手里,就如羊入虎口,木莲花定会将其送至朝廷邀功。将耶律鸣风交出去容易,但要从木莲花手中要人,恐怕比登天还难。但如果不想办法交出耶律鸣风,撕破脸后,这萧一卫也绝不会对思雨手软。 想那耶律鸣风被木莲花掳走已有三天日子了,想要追上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此刻不追,待耶律鸣风被交到朝廷,一切都晚。思量至此,杨天剑赶紧唤来冷言冷语及他们的父亲盟府侍卫统领冷峻,还有宋雨等盟府最得力的十个护卫。吩咐下去,便连夜快马向苏城驰去。 驰马急行二日,杨天剑他们在一处溪流旁看到了几具江南装扮的家丁尸体。他们停马,上前仔细一查看,辨认出是木莲花的家丁,从他们身上的伤来看,是出自骁骑国的弯刀。 “看来是萧一卫所为,想不到他们速度如此之快。”杨天剑说道。 “这个萧一卫也顶得上悠都一等一的高手,他与木莲花交手,应该算有得一拼了。”冷言道。 冷语也道“两个人功夫都厉害的话,那是会有得一拼的。” 杨天剑道“我与木莲花交过手,此人武功并没有江湖传闻的江南四大公子的那般神奇,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哦,那如此说来,对于我们抢过那骁骑国王子,交换少夫人可是轻而易举了。”冷言道。 冷语道“我也觉得按这样来看,我们会很容易救出少夫人的。” 杨天剑道“错,如果木莲花不敌萧一卫,对我们非常不利。” 冷言有些不解地问“少盟主何出此言,还请公子明示。” 冷语附和到“我也没听明白,请公子说明白些。 杨天剑继续一边打量着这些尸体,一边分析道“如果一旦木莲花不敌萧一卫,那么会有三种情况,一,杀了耶律鸣风,这样的结果是我大同与骁骑国必将有一场恶战;二,如果萧一卫能轻易的救出耶律鸣风,那么思雨对他们就没什么用了,他们定会杀之,这两者都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三,那木莲花既是朝廷枢密使的公子,他是代表朝廷来的,那意味着他后面还有一大批朝廷武将支持,此处距汴京不过四日路程,想必定有大内高手接应,我们想从他手中截下耶律鸣风,比登天还难,再者,就算我们赶在接应他们的人来之前侥幸的截下他,将他交给萧一卫,我们就成了国之叛徒,整个盟府将会被朝廷灭门。” 听完杨天剑的解释,冷言蹙眉,有些担忧地问“这么严重,那如此说来,我们此行无论如何就无一胜算,那该怎么办? 冷语也跟着说“那这样毫无胜算,我们如何救得少夫人?” 杨天剑答“静观其变,两面周旋。” “静观其变,两面周旋?”冷峻回味着杨天剑的这句话,继而抹须点头微笑。心里默道都说少盟主玩世不恭,他这一番分析,不下盟主的睿智,看来我们的这位少盟主是真长大了。 五人言毕,准备上马,正欲继续前行,追赶木莲花,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住。 不多时,那大队人马即行至近前,原来是吴尘。 “没想到少盟主也这么积极啊,只可惜还是被我赶上了,如果少盟主能早点识破这耶律鸣风的真实身份,在盟主府就缚了他,大可不必费此车马周折。”吴尘拍马趋身到杨天剑近前挖苦道。 “吴都尉说得极是,正因是我们盟府大意,没能早些识出他的身份,所以此次不得不前来助木公子一臂之力,免得有人说闲话。”杨天剑说这话,故意强调是来助木公子一臂之力,因为他可以猜得到吴都尉此行的目的,虽然连云城与盟主府交好,小时候他们也互相走动,但吴尘比杨天剑要长十余岁,在他年轻气盛时,杨天剑只是一个小破孩子,所以他们的交集很少,而且杨天剑从小的高傲性子十分不喜欢吴尘一幅像大人的模样,有时候还想约束自己,所以他与吴尘的关系并不友好,而与吴烟倒是要好。 “助木公子一臂之力?这盟主府怎么会去帮江南木府了?回去我可得好好禀报父主。”吴尘此话用意深远,意思是我们两家世代交好,但你却帮一个外人,盟主应该不会是这个意思。 杨天剑道“是啊,随你怎么说,但不知,你吴都尉是前来助阵,还是前来抢功的呢?” “我自是来助阵!但如果少盟主还在此乘口舌之快的话,恐怕无论是助阵还是抢功都将无功而返 。”吴尘说完即“驾”的一声驱马前行,后面十几名侍从也随即跟上。 杨天剑一行也拍马紧随其后。 第102章 互不相谋鹬蚌争 行至半日,前面即见骁骑国侍从与木莲花一行在厮杀,看来是厮杀了好久,双方各有死伤者。 吴尘即命人将正在厮杀的骁骑国侍从及木莲花等人团团围住。 按理说这时候有人相助,木莲花应该高兴才是,但在他脸上却找不到一点喜色,可能他知道吴都尉此行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边翻飞着折扇应敌,边道“没想到吴都尉和少盟主都来了!”本来尖细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杀气。 “骁骑国太子乃条大鱼,木公子怎好意思独享呢?”吴尘倒是干脆,直接表明了来意。 “呵呵,吴大都尉,这条大鱼可并不是那么好吃的。”木莲花边冷笑道,边与近前的骁骑国侍卫厮杀着。 他身后,即有一铁制囚车,可以清晰的看到耶律鸣风正无奈的躺在里面。 如此近的距离,看来如果不是吴尘及时赶到,恐怕这木莲花支撑不了多久。 “杀”吴尘一声令下,十几名侍从随即转入与辽侍卫的厮杀中,吴尘自己也径直朝萧一卫杀来。到底是久经沙场的骁骑第一护卫,面对强大的援军,萧一卫毫无惧色,而是将目光转向一直在观望的杨天剑,手中的弯刀指了一下身后一匹健马,向杨天剑使了个眼色,示意那马背上的袋子即齐思雨,进而驱马迎接吴尘的招数。 杨天剑顺着萧一卫的示意看去,只见那匹健马上背负着一个袋子,马上除了这个袋子,还有一面相狰狞的辽武士。 杨天剑陷入深思和沉痛中,他可以想象得到这数月以来,思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恨不能立刻拔剑将袋中的思雨解救出来,但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心里明白如果此时驱马直取那骁骑国勇士,那手中手中的弯刀定会砍向前面的袋子。 杨天剑随即示意冷言冷语走近,伏在其耳后,如此这般的叮咛了一番。随即盟府人士也都加入厮杀中来。 萧一卫一式大漠苍鹰,弗如苍鹰一般,直冲霄汉,吴尘仰头看去,知道萧一卫接下来这招是俯冲而下,于是只得起马飞身。果然,当萧一卫如苍鹰一般俯冲向下,但此时吴尘早已不在马背上,而是悬于旁边的一棵树上。萧一卫一掌拍在吴尘的坐骑上,那马一阵悲鸣,向后跌窜几步,缓缓倒地。 萧一卫此一掌竟硬生生将如此健硕的悍马打死,足见其功力之深,如果此掌力拍在人身上,恐怕当即内脏迸裂。在一旁与另一韩侍卫厮杀的杨天剑见此一幕,暗暗惊叹萧一卫的功夫,同时也加紧了手下的招数。 尽管吴都尉是少年出英雄,但面对骁勇的萧一卫,尽管还未分出胜负,但还是可以看出他有些招架不住,躲过萧一卫那一掌的吴尘,继而一式风卷残云,用内力吸起地上的树叶沙石向萧一卫拍去,掌风所到之处,沙石遮天蔽日,众人皆引袖掩面,但萧一卫却并不躲避,而是手持弯刀,以刀柄为中心,刀身为直径,旋转着的弯刀如螺旋一样向那些沙石撞击,在刀风的冲击下,那些沙石立即四散。 劈开沙石的弯刀还在继续向吴尘旋转飞去,吴尘翻身而起,一个后空翻,躲过迎面射来飞旋的飞刀,旋转着的飞刀随即撞到吴尘身后的树上,然后又折返至萧一卫手中。萧一卫再次引弯刀向高空一跃,同时一道亮闪蓦然破空而出,如一道绚丽的迷雾从半空中电射而出,那是一把锋利狭长的弯刀,奇妙地破膛而来,吴尘赶紧扬起手中长枪,欲击退这一进攻,但不料这一刀锋利至极,带起了凝固的暗黑色血液,吴尘即感到臂膀一阵疼痛。有些细碎的汗珠毫无遮掩的显现在吴尘脸上,他没料到这个传说中的骁骑高手功夫真的如此之高,这也难怪号称江南四公子之一木莲花会落下风。 他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的对手,哪怕是面对无影无形的血符杀手,不过虽然惊惧,但这个当年武林的青年头秀也并非没经历过风雨的毛头小孩,他深吸了口气,便立马回到新一轮的应战中,厮杀还在继续着…… 这边,只见冷言冷语趋身朝押运耶律鸣风的车子杀将过来,见有来人相助,木莲花的侍卫也大感振奋,手下的功夫更加凌厉了。 盟府的人居然在帮木莲花,萧一卫鹰眼样的目光直射杨天剑,杨天眨了下眼睛,给了个暗示,萧一卫这才心领神会地点头,一切心照不宣…… 木莲花的人对盟府的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他很快就越过那些还在恶斗中的骁骑国勇士,趋近囚禁耶律鸣风的囚车。但正趋近囚车准备营救耶律鸣风的骁骑国勇士也个个身怀绝技,这使得冷言冷语的厮杀并不轻松,刀光剑影,交错流织…… 杨天剑见状,也趋近过来,杀!高手间的决斗本不是刀光剑影的群殴,可这里汇集了太多的高手,无论是真气,还是杀气都足以让人窒息,每个人,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置于于死地,好早点结束这漫长的恶斗,但是……生与死的较量并不是那么简单,一切还是未知数。 只见杨天剑刹那间突然转而一剑刺向一木莲花门客,那门客大吃一惊,随手一招“弄月令”,长剑一挥,横着杀出,哪料杨天剑剑招更疾,快了十倍不止,倏地越过三尺之遥,在一阵火星迸发间,那门客两眼一花,胸口已被杨天剑的长剑刺破。 众人皆惊,特别是木莲花,他本以为杨天剑是过来帮自己,即使不是,是跟吴尘一样的目的,想将骁骑国太子当做自己的战利品,也不至于成为自己的敌人,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杨天剑居然会对自己出手。他眼里上一秒的欣喜,在这一刻转化为仇恨,不,甚至是有些绝望。 伴随着绝望迸发,木莲花手中的折扇嗖嗖的向杨天剑射来…… 杨天剑并不躲避,因为对于手下败将,他有这份自信,当折扇就如伶利的刀锋扑面划过时,杨天剑只是微微侧脸避开,鬓边的发髻有些已被凌厉的扇风吹开,但他依然不改冷峻的目光,甚至还带有几分笑意。嗖嗖,刚划过去的折扇又在木莲花内力的牵引下,折回而来,再次直击杨天剑左胸。 杨天剑一出剑时,木莲花已经凌厉,只是他却忽然不见。这蝴蝶派的“蝶舞云间”果然奇妙,何况他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步法中还隐藏着冷峻的剑气。难怪他木莲花号称江南四公子之首的拈花公子也会败在这把擎天剑之下。蝶舞云间“八步飞天”的轻功,加上“销魂剑法”,当是绝妙的组合。 但他,木莲花,江南颇负盛名的拈花公子也并非杨天剑所说的浪得虚名,只见他折扇半掩面,在面前轻轻一抖,就硬生生的将杨天剑挥过来的剑气弹了出去。 接着,杨天剑又一式“一剑销魂”,长剑横扫过来,但见木莲花左手执折扇,放于后背,而右手紧并中、食二指,以拇指按之,使三指面相触,以指尖之第一节为度,徐徐向外拈去,旋转成圆形,由外向内拈若干,竟然夹杨天剑手中的那柄擎天剑于指尖。旋转之后,更由内向外拈若干次,杨天剑手中的长剑竟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尖锐刺耳,声音过后,杨天剑只感觉虎口发麻,只怕是若力道再大一份,剑就要脱手而出了。他暗惊,然来这木莲花还有这拈花一指的杀手锏,难怪他能号称江南四公子之一拈花公子,原来这封号不是其喜欢拈花惹草,而是源于他这拈花指的功夫。 上次交手时,是自己低估了他。今日手中的剑,被他这么轻轻一捏,看似不经意间,竟有如此威力,若自己使的不是这擎天宝剑,恐怕这剑早已被他就这样捏断了。他这才想起这木莲花的师傅原是少林寺还俗的高僧一横大师。思量至此,杨天剑心底陡然升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他并不是担心,此番恶战会伤害到自己,只是他怕拖得太久了,待朝廷的援军赶来,一切将不可控制,那么鹿死狗烹的胡人会杀害思雨。 第103章 高手对决群英萃 高手间的决斗胜负往往系于一点点的破绽,刚才杨天剑已经想得太久,耽误了太久的思绪,当他还没从思量中回过神时,木莲花另一只手上的折扇又向杨天剑的下颚扫来。折扇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来,杨天剑赶紧向后仰脖,整个身体也向后倾倒,如果不是他反应极快,动作灵敏,那木莲花的这折扇定会让他的脑袋与身体分离。 好险…… 一阵猛烈的咳嗽,杨天剑用力过猛,促使咳疾发作,顿感肺部像燃烧起来,破绽露出……方才只顾着躲避木莲花折扇的进攻,却忘了他手上的长剑还被他用两个指头死死钳住,折扇的进攻倒是成功躲过了,可手中的长剑已被他给钳走了。 杨天剑明显占下风的这一幕,刚好被在一旁应战的冷言看到,他赶紧一声断喝,长剑呼啸着向木莲花扫过来。木莲花刚只顾着应付杨天剑,没顾及旁边已有人进攻,赶紧接招,再变招是来不及了,对,只能接招,他的折扇迎了上去,那扇子被剑削破,不过幸好这折扇的扇骨乃是铸铁所致,这才使得刚才那一剑只是将折扇上的油纸戳破了,折扇铸铁的山谷还尚存。 只一旁的冷语也飞身过来,再一旋身出剑,乘势一掌拍在木莲花右膀上,木莲花顿感右臂发麻,手中刚才钳住的杨天剑的擎天剑也不绝向空中抛去。 杨天剑向上一跃身,接过擎天剑,他并未立即着地,而是从空中滑向下来,目标直囚车旁边的木家门客。剑气呼啸,地上的沙石随之飞扬,杨天剑本以为此一招“长剑追命”此时杀出,会让这些剑客们忙于招架,他好乘机劫了这囚车,但就如他低估了木莲花一样,他也低估了这些木府剑客。 只见在囚车一角的木府门客,突然迎上这凌厉的剑气,手中的钩径直向杨天剑递去,动作简洁而决绝,杨天剑本料自己这一招,他们只有接招之力,怎会生出还招之式,心头不禁一怔,皱起了眉头,赶紧接招,而就在此时,另一木府门客手中的狼牙棒也向他扫来…… 原来木莲花是将最厉害的门客安排在囚车附近,护住囚车,所以任萧一卫的人多路进攻,都难得趋近这囚车。再看那那狼牙棒眼见就要击中杨天剑持剑的右臂了,冷言冷语的父亲也是盟府侍卫统领冷峻忽然双手握剑,奋力一掷,长剑破空,然后呼啸着旋转刺下,贯穿了那木府门客的胸膛,剑势却不绝,如一条狂龙般直噬使狼牙棒的后背,将他钉在了前面的一棵树上。飞剑留下的华丽光影尚未散尽,剑柄仍微微颤动,使狼牙棒者还维持着飞行的姿势,狼牙棒却已锵然落地。 这一剑毫无招式可言,凌厉肃杀的气势却如修罗再生,冷峻终究不愧为盟府的第一护卫高手。 杨天剑对冷峻投来感激的目光。 刚才这一幕让所有正在厮杀的人震惊,他们震惊的不仅仅是盟府的人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还有盟府里的侍卫果真如江湖传言一样,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然来今日此时此地的这场恶战,汇集的都是高手,对于盟府来说是,对于木府来说此次捉拿辽太子的人务也都是派出的木府高手,而对于胡人来说,此次悠都之行必定也各个皆是高手,而吴尘带来的也绝对都是黑羽军中的精英! 正在大家激战正酣,突然,天空中如乌云密布,一阵尖锐的箭矢呼啸而下,仿佛黑色的箭雨从天而降。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凶猛无比,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惊得目瞪口呆,只能急忙拔剑或亮出兵器抵挡。 箭雨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几乎填满了整个战场,众人不得不停下刚才的厮杀,纷纷挥舞兵器抵挡,剑与箭相交,火花四溅,箭矢撞击在剑刃或其它兵器上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掀起一阵火花雨。众人面对这恐怖的箭雨,身形矫健地飞跃于箭雨之间,如猛虎扑食般抓住每一个反击的机会。箭雨虽然猛烈,但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舞动着锋利的剑刃与利器,伺机还击,只为保护自己的生命。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们斗志昂扬,他们在箭雨中展现出超凡的身法和反应能力,一步步逼近箭雨的源头。箭雨越来越密集,仿佛要将整个战场淹没……然而这些射箭之人,不是一般人,箭雨上似乎凝聚着巨大力量,纵使此刻都是高手,也不免有些被箭矢穿透肉体,鲜血喷洒而出的,有人倒下,为箭雨所射,痛苦的呻吟声在战场上回荡。其他的人众人并未畏惧,反而愤怒填胸,各种杀招更加凌厉的迎接着箭雨。 吴尘甚是诧异,自己所带领的军队乃黑羽军,为何叫“黑羽军”,乃是因为擅长骑射,黑色的箭雨,铺天盖地,当今这武林及朝廷军队,除了他们,谁还可以发出如此箭雨,而且俨然不是一般的弓箭手,因为那些箭矢射来,居然可以穿破黑羽军的盾牌,刺向这些士兵,如此功力与内力,堪称是武林顶级的功夫。 木莲花也同样惊讶,此番箭雨,似乎是无差别射杀,如果是朝廷的人,为何连吴尘的黑羽军也同样射杀?奇怪! 尽管心生疑惑,但众人还得继续挥动武器抵挡箭雨,不然稍有迟疑,便会被射死。 这时,只听得萧一卫一声大喝“此番箭雨是何人为之?是敌是友?” 那箭雨的势头不减,也不见作答。 而杨天剑则朗声道“骁骑太子这条大鱼,大家都在抢,你们说今天少了谁?” 吴尘被他这么一点拨,似乎想通了,道“白家庄?” 杨天剑边舞剑抵箭,边道“吴兄聪明,这等大场面白家庄的人怎会不来凑热闹呢?” 他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但萧一卫却不解,如果是白家庄的人,为何不出手相救,而是在暗处放箭,他们不是达成协议了吗?而且真是他们,白家庄那么多高手,为何不正面相助?还有这太子的身份,怎么突然就走漏风声呢?顾不得细想,忙着应对这些箭雨及这众多的高手才是关键。 似乎是被识破身份,那箭雨竟然逐渐减弱,最后停歇了下来。众人蓦然停下打斗,身形疲惫地站立在战场上,但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深吸一口气,但只能是缓一口气,接下来,还有更激烈的战斗……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高手群对决,再酣战半日,胜负仿佛逐渐渐见分晓,胡人有吴尘的黑羽军牵制着,因久战而疲乏不堪的木府残余剑客显然不敌气势汹汹的盟府中人。令吴尘特别恼怒的是,自己牵制住胡人,这才让杨天剑他们能轻易击败木府门客,捷足先登,趋近囚车,如此一来,杨天剑就如坐收渔利一般,可恨至极! 更可恨的是……正在众人震惊之余,盟府的四位护卫都已趋近囚车了。杀,再杀,又一个木府门客倒下了。只见杨天剑再一剑劈下,这困住耶律鸣风的囚车即被劈为两半!擎天剑,果就是擎天剑,不仅能削铁如泥,就连这金刚铸铁的囚车也不在话下。 在众人的惊愕间,只见杨天剑背起耶律鸣风一式“彩蝶追月”仿佛直击霄汉,众人抬头间,他已“嗖”地消失于密林中。其他盟府护卫也紧随其后,消失不见。 哪怕是负重了个成年男子的体重,速度还快如闪电,这等轻功,恐怕在这群高手里无人能及。他们只能仰头观摩,低头叹息,而无能为力,不过所幸的是,杨天剑能从木莲花手中劫走这骁骑太子,他们也一样,可以从杨天剑手中夺回来。 尽管天色渐晚,夜幕即将到来,但另一场争夺骁骑太子的恶战即展开…… 第104章 欲以王子换夫人 夜幕降下来时,天空飘落了丝丝细雨,雨其实不大,细密的雨丝很轻很静地飘着,树林上只能看见牛毛般细密的雨痕,眼前的那棵树,因这油般的细雨,叶子越的显得绿了,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说着雨中的感受。 而雨中的洞里,因有人点燃了一团篝火,而显得富有生机。篝火上烤着的野兔也冒出诱人的香气,众人这时都感觉饥饿袭来。 杨天剑用剑挑了一块野兔递到耶律鸣风的嘴边,尽管那野兔上还油滋滋的冒着诱发味蕾的香气,但耶律鸣风竟头也不抬,一副濒临死亡前的颓废。 杨天剑见状说道“不吃啊,我自己吃。”他收回烤兔,递到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大口“嗯,好吃!”边说边咂着嘴道。 冷言冷语也被这烤美味诱惑着,吞咽着口水,就连洞口放哨的宋雨也都垂涎欲滴。 “来,你们也吃吧!“杨天剑说着将剩下的烤野兔抛给了几个侍卫。他们高兴的分而食之,边吃还边道“好吃,好吃,真香啊!” 在一旁的耶律鸣风还是没有抬头,有点都不被美食所诱惑,或者是是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饥饿。 杨天剑又接着道“怎么啦,堂堂的辽太子就这个蔫样啊?还在生我的气?” 耶律鸣风还是不搭理。 杨天剑又道“我现在不是把你救下了吗?再说我出卖你还不是为了思雨啊?” “思雨?思雨,她在哪里?”一听思雨这个名字,耶律鸣风像触电般的来了精神,“唰”地抬起头问道。 “哦,一听说思雨就来劲啦,思雨可是我夫人,你干嘛这么关心呢?”杨天剑一脸坏笑的问。 “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耶律鸣风趋近杨天剑身前问道,眼中的急切让杨天剑难以释怀。 杨天剑一把推开他道“在你的萧一卫手上,我正要拿你去交换思雨呢!” “哦,这么说来,她没事吧?”鸣风听杨天剑这般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得到片刻平静。 “哼,被你那好侍卫一路颠簸,能好到哪里去。”杨天剑冷冷地道。 “那萧侍卫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吗?”鸣风问道道。 “我们离开前,对你们一侍卫传过耳语,山阴石洞,想必他应该知道吧。”一盟府侍卫答道。 “山阴石洞,也就是山的南面石洞里,可是这山陡、林密,我的那些侍卫对你们悠都的土地又不熟,怕是不好找过来吧。”耶律鸣风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杨天剑问道。 耶律鸣风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冷语前,一把夺过他手上剩下的半块兔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冷语恼怒的看着他吃,又不好说什么。 待耶律鸣风吃完后,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欲往洞口走去,却被门口的宋雨横剑拦住。 “你想跑?”宋雨冷冷地道。 “哪里,我现在可没想要走。”被拦住去路的鸣风笑着道。言毕,只见他将大拇指和食指塞到嘴里,连吹了三声口哨,声音嘹亮而婉转,似鸟鸣又似虫语。 “你这是干什么?想将木莲花、吴尘他们招来吗?”杨天剑不解地问道。 “你放心,我这是胡人惯用的传信口哨,料你们汉人听来不过是普通鸟鸣罢了。” 他话音未落,便依稀有另一种清丽婉转的鸟鸣声传来,若在平时,这山间密林中的鸟鸣怕最常见了,但此刻他们都可以感觉到这是一种回应。 鸣风笑着道“听到了吧,我的人已快过来了。” 杨天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走到篝火边,坐下。 鸣风也跟着走到篝火旁,杨天剑对面盘腿坐下,对杨天剑道“你真的要把我放了?”可能是得知自己即将获得自由,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这几天束缚带来的周身疲惫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哼,要不是为了思雨,我真想活剥了你。”杨天剑冷冷地道。然后手一挥,他身上的定穴针已被吸走。这定穴针的奥妙也在此,开始被定穴不能动弹,数个时辰后,哪怕不能定穴,但却能封住功夫经脉,让人不得运气发功,所以耶律鸣风只能无奈的躺在木莲花的囚车中,不得自救。 耶律鸣风眼里掠过一丝不可描述的亮光,表情有些复杂,他凝眉冷冷地道“多谢少盟主,这么说你还是很在乎思雨啦。” “你什么意思,他是我夫人,我能不在乎他吗?”杨天剑生气得刷的站起来,鸣风这话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不由气从心生。 “少盟主,你误会了,其实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我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只是……”耶律鸣风也起身低着头娓娓道着。 “够了,那些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好吗?”杨天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冷言乐语等几位盟府护卫,生怕耶律鸣风还要继续说下去。耶律鸣风和思雨干的好事,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盟府的其他人是谁都不知道的,他可不想这丢自己的脸的事传到江湖,成为大家的笑柄。他接着又道“这次拿你换回思雨后,你好好滚回你们的地儿,我今后再不想见到你。” 鸣风见杨天剑血红的眼睛,也不好再吱声,只悠悠地道了句“多谢!” 冷言冷语他们都有些不解,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少盟主明明是在骂他,他却还言谢,真是不解。 “希望你以后可真的好好对思雨!”见杨天剑不作声,鸣风还是将吞咽了很久的这句话吐了出来,尽管声音很低,但众人还是都听见了。 骁骑国王子看上了盟府的少夫人,这在盟府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初以为杨天剑死了时,夫人甚至准备让思雨再见这辽王子呢,但此刻没想到当着杨天剑的面,他把对少夫人的这份关心表现得这么浓烈,几个侍卫听得都有些惊愕。 “他是我夫人,我当然会对他好,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杨天剑冷冷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鸣风喃喃地道,也带有几许苦涩的无奈。 这时听得外面放哨的宋雨来报“少盟主,胡人过来了。” “哦,都来了?”杨天剑说着也往洞口走过来。 耶律鸣风也径直往洞口边走,却被冷言冷语拦住。 “让他们只进来一人,将思雨带过来。”杨天剑边走边道。 那宋雨得到指示后,对正在往这边赶过来的一行胡人喊道“我们少主说了,只许上来一个人,别忘了将少夫人带来。” 正在向山洞这边走近的胡人听到喊话,一阵嘘嘘后,为首的萧一卫便下马,向山洞奔来。 第105章 不畏囫囵惧别离 还不待那些胡人走近,杨天剑远远的看见那辽武士背上的思雨便奔了过去。 “我们的王子呢?”萧一卫问道。 “在里面。”杨天剑说完,又吩咐侍卫道“把他带出来吧。” 冷言冷语得到指示后将耶律鸣风架了出来,他们的长剑还一左一右的挟持着鸣风。 “同时放人吧。”杨天剑道,他又看了眼那萧一卫背上奄奄一息的齐思雨问道“她没事吧?” “你放心,绝对是活人换活人。”萧一卫答道,“但还有个事情,你必须得答应”萧一卫接着道。 “何事?” 杨天剑挑眉问道。 萧一卫答“你必须将我安全送到海河口,保我们周全离开大同方可。” 杨天剑冷冷地道“哼!你们的太子现在在我手中,你有何筹码给我提这样的要求?” 萧一卫冷冷地道“你别忘啦,你夫人也在我手中。” 杨天剑剑眉一扬,不屑地一笑,“萧一卫,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到了海河口,你们接应的骑兵一到,别说我夫人,恐怕我们几人都得被你们缚了。再者,你手中的只是我夫人,女人嘛,没有了,还可再找,但我手中是你们的太子,没了太子你怎么担待得起?” 冷峻听着刚才杨天剑这番话,不禁暗叹,这少盟主居然也能有这样的韬略和言辞,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这少盟主也并非传言中的玩世不恭,自己以后定要好好的辅佐他。 萧一卫一时无言以对,但少倾他又道出了自己的疑虑“如果我此时放了少夫人,我们身后还有吴尘及你们大同的追兵,我们恐难以应对。” 杨天剑傲慢地道“这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已经答应了你,拿你们的太子交换夫人,现在人就在这里,如果你再迟疑的话,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再这里听你的顾虑,你大可以杀了我夫人,我将你的太子交给朝廷,说不定吾皇一高兴,赏我个公主,那我可就色利兼收了。” “你……”萧一卫对杨天剑的态度颇为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双方正在僵持时,耶律鸣风道“放了齐思雨!” 听到太子的命令,萧一卫有些迟疑,但毕竟是主子的命令,他不好反驳,只得极不情愿的点头应“是“。 如是这般,冷言冷语架着耶律鸣风朝萧一卫这边走,杨天剑也缓步趋于萧一卫,他们都在小心防备着对方有诈,怕自己手中的人质先交到了对方手中,换不回自己的人。 耶律鸣风一边走,眼睛一直盯着思雨,不,应该是从见到她那刻起,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说不出的怜爱,道不尽的柔情,还有摸不着的心痛。也许,这于他来说就是最后一面了,自从那夜的销魂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 此刻相见,她双目紧闭,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个面颊,身上的衣服已破碎不堪,他不知道她是受了多少委屈,经历了怎样的苦难。 他,真的好想再多看她一眼! 鸣风的心楚楚地痛着,自此一别,再见无期,他真的有太多的不舍! 一生真的太长,耶律鸣风无法想象,但此刻孱弱的思雨却清晰可见,但是她紧闭的眼睛,以及半边头发遮住的苍白脸庞,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最后落在他眼睛里的应该是思雨那美若天仙的脸庞和那温情又带着不易觉察的忧郁眼神。 他想再看一眼,再一眼,便可将她的美完整的装在脑海中,也好解了再也难得一见的无边思念。 杨天剑从萧一卫背上抱下思雨,搂在怀里,无比怜惜的轻唤着,此刻莫不是他对她最温柔的一次,只可惜此刻的思雨却看不见。 这一幕落在耶律鸣风的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他不再只是回眸依依不舍的看,而是干脆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一幕。 万分诧异,不,应该是万分愤怒的萧一卫道“殿下,你这是?” 耶律鸣风道“你先出去吧,在洞外稍候。” 萧一卫责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耶律鸣风怒道“主人吩咐的事情,你只管照做,哪来这么多问题?” 萧一卫道“我知道,你是主,我是仆,我也知道你这是要干嘛,但你别忘了我们身后不光是吴尘,还有大同的追兵,说不定顷刻就到,那时,即使杨天剑想放我们走,也由不得他了。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身上担负着我骁骑……” “够了,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好吗?”耶律鸣风不耐烦的说道,说话间人已往抱着思雨的杨天剑这边走过来了。 萧一卫无奈的退后,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杨天剑不解的看着行至近前的耶律鸣风,用一种不解的目光代替询问。 “少盟主,我想再多看一眼思雨,可以吗?”许是有求于人,耶律鸣风这会的态度真可谓毕恭毕敬。 “我说过了,思雨是我夫人。你死了这条心吧,赶紧回你们骁骑国做你的太子,在我现在还没后悔之前,赶紧走!”杨天剑有几分恼怒地道。 耶律鸣风沉默了片刻道“杨天剑,我想跟你比一场,你赢了我,我立即就走,若我赢了,我想再看下思雨。” 杨天剑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耶律鸣风挑衅地道“你是不敢比吗,我们还没真正的比过呢。” “谁怕你呢?思雨都赢了你,我还会怕你不成?”杨天剑这般说着,便站起身来,接着招呼冷言过来抱走他怀里一直昏迷的思雨。看来他是打算好好比一次了,或许,他们两个之间,确实需要一场比武,虽然这比试来得有点迟,但却恰到好处。 杨天剑提起思雨都赢过他,这让耶律鸣风不禁想起了,他与思雨的初见,想起了思雨那日不顾一切的愤怒发泄……往事历历在目,只是,这一刻,她却浑然不知,他将为了能多看她一眼,而与杨天剑一决高下。 第106章 儿女情长醉红颜 夜风徐徐吹来,有几许寒意袭来,杨天剑和耶律鸣风在山洞前的空地上站立着。火光照着他们如雕刻的面容上,焕发出醉人的红光。 是的,可以用如雕刻般来形容他们俊俏的面容,虽然一个显得稚气未脱、青涩纯净,另一个是成熟阳刚,还有草原马背上生活的坚毅,但他们绝对都称得上俊俏,只是此刻,他们为之而战的那位女子却无法欣赏到如此精致的美。对,那种男人之间对立的阳刚美,互不相让的霸气美。 耶律鸣风拂了下额头前零散的头发,继而,缓缓出招。一式“横扫千军”,人已横飞过来,地上飞沙走石,若有千军万马,此刻恐怕是气壮山河。当年,太祖耶律阿保机亲率部众统一契丹各部时,这招“横扫千军”是其自命“天下归一”中的第一招,其功力所到之处,气贯山河,威力无比。此刻,耶律鸣风一出招竟是这应对千军万马的招数,想必是其急于求胜。是的,他必须早点取胜,一方面可以早点好好的看思雨一眼,另一方面,他必须早点离开,否则大同军队眨眼便到。 杨天剑只得一手掩面,一手运劲阻挡这沙石攻击,在浑噩的沙石中,杨天剑看不清耶律鸣风真身所在,在掌力迫击下,他已随之退出好几步远。只一招,他便落于下风,他虽不露声色,但心里暗暗吃惊。这个江湖传闻败于盟府少夫人手下的辽王子,不,现在是辽太子,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夫,联想起那日木莲花的拈花指,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太过大意,太容易低估他人。他也不得不出狠招,一式“长剑追命”,长剑挥出,人如蝙蝠斜飞过来,直扑耶律鸣风面门…… 但见耶律鸣风毫不躲闪,而是使出“天下归一”的第三招“一鼓作气”,人在原地旋转,运劲护体,杨天剑的剑剑穿心,无法迫近,手掌停在耶律鸣风眉心前一公分的位置停下。 待杨天剑剑气消减之后,耶律鸣风再左右上下同时出拳,拳影攒动,分不清哪些是虚,哪些是实。拳拳直击杨天剑要害,若杨天剑再不变招护体,恐这一拳下去,其五脏皆碎,无奈之下,杨天剑只得向后倒飞,在空旋三圈之后落地,一式“夺魂杀魄”已在式了。 从“长剑追命”到“夺魂杀魄”,耶律鸣风也被这江湖闻名的“夺魂剑法”折服,杨天剑剑法精致,身手敏捷,只是总是后气不足,特别是战一会儿便不停的咳嗽,如此这样战下去,杨天剑可能坚持不住,因而他不觉兴奋,看来他自己胜利在望! “少夫人醒了!”就在他们正准备新一轮的比试时,冷言的惊呼,让他们两人都停了手。 耶律鸣风抢先一步向石洞内奔去,杨天剑紧随其后。 忽见杨天剑一式催花掌力直击耶律鸣风后背,只顾着向前奔跑的耶律鸣风哪注意到杨天剑此时还会来此一招,毫无防备的他在杨天剑的掌力重推下,向前跌撞了几步,差一点就摔了个嘴啃泥,幸好自己内力修炼功夫扎实,才在跌撞几步后站定,他无比鄙夷的看着杨天剑道“真是卑鄙,背后偷袭!” 杨天剑看着他差点摔倒的狼狈样,笑道“这可不算偷袭,我们都没说停啊,你自己不防备,这下算你输了。” “哼!”耶律鸣风冷哼了一声,也不与杨天剑继续争辩,而是转身继续向思雨的方向奔去。 当他正要接近思雨时,却被后面的杨天剑一把推开。杨天剑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思雨,并对极度不满的耶律鸣风道“她可是我夫人,你输了,还不快滚。” “你?”耶律鸣风万分恼怒。 这时,缓缓睁开眼睛的思雨却一副十足惊恐的样子,嘴中念叨“别碰我,别碰我,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她边说着边用力厮打着杨天剑。 这一幕让杨天剑及周围的所有人都万分惊讶。 莫非少夫人不认识少主了,少夫人失忆了?冷言冷语及几个盟府侍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更不知如何是好的要数杨天剑了,他脸上已被思雨的手指划过几道血痕,有细细的血水从伤口慢慢渗出。 “思雨,我是天剑啊,我是你天剑哥哥啊。”杨天剑边说着将思雨抱得更紧了,并试图阻止其不断反抗。 但思雨那惊惧的眼神足以让众人害怕担忧,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边极度害怕的念叨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一把推开杨天剑,飞身而起,跃于石洞的石壁上。 思雨的这反常举动让众人目瞪口呆,杨天剑试图走近,却看思雨苍白的脸上恐惧感倍增,嘴里还在万分惊恐的喊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她惊恐的目光直逼杨天剑,众人这下算是看清楚了,她的恐惧来自于杨天剑。 耶律鸣风回过脸看了下杨天剑,满眼的责备与不解,尽管他不知道杨天剑对她做了什么,但从她对他的恐惧中,分明可看出是杨天剑使她心身重创,给她巨大的刺激。但此时不是纠结他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如何让她平静下来,因为她可以想象被挟持的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她此刻惨白的脸将虚弱彰显无遗,她需要好好休息,也需要食物调理。 耶律鸣风慢慢的走近思雨,轻声道“思雨,我是鸣风啊,不要怕,来,过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思雨转过脸将信将疑的看了下鸣风,情绪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慢慢趋近平静,但眼里还有防备。 耶律鸣风慢慢靠近,靠近,正准备伸手去扶思雨下来,不料,思雨却由于体力不支,从石壁上掉下来,鸣风正好接住,将其抱在怀里。众人皆围了过来,鸣风抬头对杨天剑说“我想单独和思雨待会儿,可以吗?” 耶律鸣风这话说得恳切之至,杨天剑无法拒绝,再加上,刚才思雨对自己充满恐惧,但对鸣风却没有那么防备,想到这些,他便点头应允了。 他随即便吩咐冷言冷语他们到石洞外守着,自己也退到洞口。尽管另一个男人要求单独和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心里颇有些不悦,但见他耶律鸣风对思雨的情分,杨天剑决定大度一回。 只见耶律鸣风搂着思雨,极尽柔情的说着关切的话“都是我不好,害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了,思雨,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害了你。” 在洞口的杨天剑听到这番话,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心如针刺,感觉他耶律鸣风践踏了自己做男人的尊严,但是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让他们单独呆一会,他也不好发作,只暗暗的皱着眉头。 第107章 一纸休书断情谊 杨天剑回头看着他们,只见耶律鸣风边喃喃的说着这番话,边温柔的拂过思雨脸上的乱发,手指在其苍白的脸颊上温柔游走,无尽怜惜,而后,他抓住她的手,替她号脉。 他看见鸣风微微皱起了眉头…… “少盟主,你过来下!”这时耶律鸣风喊道。 杨天剑应着“怎么了?”人已行至他们身边。 “少盟主,思雨,她,她有身孕了。”耶律鸣风悠悠地道,语气中既含有欣喜,又有焦急。 “你说什么?她有身孕了?你确定?”杨天剑也蹲下身,看着思雨,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耶律鸣风点头表示肯定。继而问道“少盟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何回答我好吗?” 杨天剑答“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便是!” “先让他们回避下吧。”耶律鸣风之在询问前环视了一周这些盟府侍卫,这样说。 杨天剑便对着那些侍卫道“你们先回避下吧。” 冷峻道“不,公子小心有诈。” 耶律鸣风坚定地说“请冷统领放心,我耶律鸣风今日是不会做任何伤害贵公子的事情的。” 听耶律鸣风这么保证,冷峻冷言冷语他们才将信将疑的退下。 待他们走后,耶律鸣风竟然一下子跪在杨天剑面前。 杨天剑不知所措,他道“现在可以问了吧?你起来说话,我可受不起你这堂堂辽太子的跪拜。”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耶律鸣风今日居然会委身跪在自己面前。 “我想问你,你和思雨,是否如盟府的传言所言,没有过夫妻之实?”耶律鸣风并没有起身,还是一直跪着,这般问道。 “你?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这么问,仿佛有几分羞辱的意思,杨天剑有几分恼怒的道。 耶律鸣风摇头道“没别的意思,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杨天剑板着脸没好气地答“是,不是又怎样?” “其实,我是知道的,那日,我与她……”耶律鸣风想起那日她与思雨鱼水之欢床上那些处女红。 杨天剑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天剑,我有个不情之请。”耶律鸣风低下头,恳切地道。 杨天剑带着怒意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少盟主,我,我想带思雨一起走!”耶律鸣风终于有勇气说出了这话,他几乎用乞求的目光恳求着杨天剑。 “你说什么?你要带思雨一起走?”杨天剑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平日不可一世的辽太子近日要对自己长跪不起,然来心中是有这般打算。 耶律鸣风望着杨天剑,言辞恳切地道“对,我要带思雨走,因为他腹中有我的孩子!” 哦,杨天剑算是明白了他刚才问他和思雨是否行过夫妻之实,原来是这个意思,既然自己跟思雨没发生过什么,那思雨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耶律鸣风的。 那日,他们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撞击到杨天剑脑海中,他恨恨的握紧了拳头,他耶律鸣风做了这等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还好意思得寸进尺的要带思雨走,他本想发作,但那日他对思雨的谩骂,甚至是殴打的画面,还有耶律鸣风对思雨的柔情、关切,这些画面都一并的融入他的脑海,交织在一起。这些画面最后汇成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耶律鸣风很爱很爱思雨,思雨也爱他,但自己是不够爱她,他要带她走,为什么不呢?至少他会好好的照顾她,不会让她再伤心,想想她现在的样子,见了自己都害怕,既然自己真的不爱她,为什么一定还要将她强留在身边,给她伤害呢,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吧。 这一番良久思索之后,杨天剑缓缓地道“也罢,你带她走吧,但你要保证好好待她。” “你答应了,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她的,一定会!”耶律鸣风抱着思雨,高兴的站起来,眼里尽是欣喜。 杨天剑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休书一封,递与耶律鸣风道“这是休书,你收好了,她醒后,你告诉她,是我休了她。” 耶律鸣风接过这血写的休书,满眼感激。 正在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人来报“不好了,太子殿下,大同黑羽军好像追过来啦,我们赶紧走吧。” “吴尘?快,快走!”从得到思雨的欣喜中回到现实,他边说着边抱起思雨准备走。行至门口,他抱着思雨对杨天剑行了一个骁骑国的躬身大礼,正当他准备转身,却被杨天剑叫住了。 “你等一下,看来这次朝廷定派很多兵力追捕你们,还是我送你们走吧。” “你送我们走,你怎么送?”耶律鸣风边说着环顾了下周围几个还在摸不着头脑的冷言冷语等盟府侍卫,有点不信任的表情,我骁骑护卫也还有十余人吧,你盟府也就十来个侍卫,如何安全将我送至骁骑境。 杨天剑似乎看破了耶律鸣风的担忧,道“我自有办法,请王子殿下换下宋侍卫的衣服。” “这?”耶律鸣风虽有些不解。 杨天剑随即又让宋雨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让耶律鸣风穿上宋雨的衣服。 杨天剑问一旁的宋护卫道“宋世伯,我让你准备接少夫人的马车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在洞外呢。”宋雨道。 “那好,太子殿下,麻烦你将这衣服给你们一个侍卫穿上。”杨天剑说着又趋近耶律鸣风耳边耳语了一阵。 耶律鸣风点头道“高明!少盟主果然聪明。” 如此,他们便安排众人依计行事。 清晨的阳光带着些微的寒意洒落,竹叶上的露珠折射着五彩的光芒,淡淡的雾气缭绕似有若无地透出丝丝飘渺。 耶律鸣风扶着孱弱的思雨坐在马车里,不胜怜惜。马车外,杨天剑和几个侍卫骑马并行,听到前方马蹄声大作,心下皆惊。 转瞬,马蹄声渐近,然是吴尘带着黑骑军行至。 “骁骑太子呢?”为首的吴尘见到杨天剑一行开门见山的问,或许这次他确实急了,所以俨然少了大同官场人士的寒暄。 “跑啦!”杨天剑冷冷地道。 吴尘满怀怒气地质问“跑了?他不是被你带走了吗?” 杨天剑“确实是被我带走了,可是我要他的目的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是想拿他换回我的夫人。换回我夫人后,他们就走了。” 吴尘不解地问“换回你的夫人?” 杨天剑答“不错,相信我夫人被胡人猎去做人质的事,江湖是传开了,吴都尉应该早有耳闻吧。” 听杨天剑这番话,吴尘是想到早前盟主府四处打听思雨下落的事,那日他们与萧一卫他们交手时确也看见有个侍卫一直在一旁,没怎么动手,其身后马背上的确有一个像装着人的黑袋子。盟府一向不喜欢与朝廷有多少来往,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夫人,盟府是不会好大喜功的追到这里来,更何况是杨天剑亲自带人过来,如此看来,他杨天剑是劫了辽太子交换少夫人,这也确实可信。但要就此作罢,他却有不甘心,怎么说也得看个究竟才好。 思量至此,吴尘道“如此说来,这车上坐的是少夫人了?” “是!”杨天剑道。 “怎么说我连云城一直受盟府照顾,我们杨吴两家一直交好,你我小的时候也一起练过剑,这次少夫人险些遇难,既然现在见着了,我也得上前问个好才对啊,不然盟主知道了,也会责备我连云城的晚辈不懂礼数呢!”吴尘这般说着。 杨天剑道“那是,吴都尉,这边请。” 吴尘应声拍马行至马车前。一旁负责赶马的盟府侍卫掀开帘子,吴尘探头向马车内看去,确实见着思雨在里面,不过似是昏迷,双目紧闭,想这被胡人掠去,也定吃了不少苦头,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便道了声“看少夫人身子不大舒服,我也不多打扰了,免得耽误了你们行程。” 杨天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也不耽误吴都尉早日抓辽太子立功的大事。” “告辞!” 他们这样告辞作别后,便各自离开了。 第108章 壮怀激烈役黑水 时至晌午,黑水河畔,马在嘶鸣,风在呼啸,刀光剑影,空气中蓬起一片血雨。 原是吴尘与萧一卫等骁骑武士在厮杀。 只见千余人的黑羽军将十几位骁骑武士团团围住,骁骑武士不愧为忠勇之士,虽连经久战,早已人困马乏,但他们还在奋力厮杀着。 吴尘盯着坐在萧一卫身后昏迷中的耶律鸣风道“萧将军,你们为何要在这里负隅顽抗,只要你乖乖交出太子,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你想回你们骁骑国,或是想跟着我都……” “废话少说,我萧一卫岂是那种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之徒。”萧一卫一声大喝,弯刀已脱手而出,“嗦”地的向吴尘射来,吴尘及前面的几位骑兵赶紧策马躲避,他们身后的黑羽士兵却躲闪不及,“唰、唰、唰”,十几人倒下。 刀回手,萧一卫道了声“大家突围出去!”几个人便向东南一处出招,试图攻破此一处,突围出去。 吴尘等也赶紧应招。 正在双方杀得不可开交时,只见空中旋下一片叶雨,伴随着树叶沙石落下,木莲花从天而降,立于吴尘和萧一卫之间。 只见他折扇拂面,傲慢而立,道“吴都尉前期丢了禁军的五千匹战马,我知道你想拿了辽太子,将功补过,这立功心切,我能理解,但你不经过枢密院调兵,直接带兵出来,恐怕有违朝廷法度啊?” 吴尘“哼,我是想立功,不过难道就为这区区千人的兵力,我还要给皇上上道奏折,再等枢密院给我调兵,前后至少得个三天,如此一来,恐怕这太子早已到了骁骑邺城啦。” 木连花“话虽如此,但你不按规矩办事,乱了朝廷法度,私自调兵的罪可不轻。” 吴尘“我知道你想立此功,好让你爹帮你谋份朝廷的差事,但我们还得各凭本事,我不过是带了我自己的兵出来,而你,用了不少大内高手,这个恐怕也没请示皇上吧!” 木连花冷哼一声“哼,我木莲花做事,不需要问谁,我也不屑于在朝廷谋事。”其实,这木莲花一直是朝廷暗中的钦差,身份显赫,只是连木府都不知道,所以吴尘此番言语让木莲花觉得极为好笑。 就在吴尘与木莲花这般辩驳中,萧一卫已带着辽武士眼见着就要杀出一条血路,却听得“嗦、嗦、嗦”从四周的林间发来十几支长剑,待辽武士拨开这些刺面的长剑时,十几位着蓝色长衫的大同朝廷大内高手已跃然而至。 随着大内高手的加入,凶险更多一分。 只见一颀长大内高手手执百斤黑锤,那黑锤与一骁骑武士的弯刀瞬间一触,那把弯刀就已消融了一半似的,不待那武士叫出半声惨‘啊’,整个胸膛塌陷,人已倒地气绝。 众人皆知,大同太祖建朝不久,为巩固朝廷防御,在武林招募了大批高手,因而这些大内侍卫都可谓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出仕朝廷,哪怕只是一侍卫,也强过在武林中终日打打杀杀,饥寒交迫的日子。这皇宫戒备森严,正是有他们威慑,也没见着什么刺客,因而一身的武艺,好久都不曾这般使过,这次难得出来,都放开了招数,使出致命的绝招。 萧一卫虽然表面不露声色,继续厮杀,但内心却惊惧,不过,幸好太子已由杨天剑他们护送。自己能在这里多坚持一段时间,即能多为太子争取一点时间,本来如果此番没有这些大同朝廷高手,他们还有一线生机,现在,他们只能抱着必死之心奋力一搏了。 “誓死护太子周全!”萧一卫大呼,其它骁骑武士也都跟着大呼“誓死护太子周全。”尽管他们人不多,但声音依然雄壮,伴随着殊死誓言,他们在奋力搏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 料那木莲花恐是连日厮杀,有些疲乏,他并没有出招,而是倒挂于一旁的一棵树上,只由着手下的这十几名大内高手与了武士厮杀。 而吴尘则拍马靠近萧一卫与其近身搏杀,这萧一卫后面背着骁骑太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但是皇上早有口谕,这骁骑太子要抓活的,死的只会挑起两国激战,活的才有和谈,劝胡人放弃占去的大同边境兴城等十六州的价值。因而,这些虎视眈眈的大内高手以及吴尘都只是想杀了这萧一卫,而不敢伤着其身后昏迷的骁骑太子。 吴尘长枪刺来,萧一卫双刀夹击,正在较劲,一大内高手一剑逼来,萧一卫只得左手出刀应剑,右手弯刀继续与吴尘的长枪对阵,只见火星四溅。吴尘长枪迫下,萧一卫一臂之力难敌,整个身体也只得向后倾,吴尘继续迫近,两匹马几乎帖到了一块,由于萧一卫一只手还在应对旁边的大内高手,以一臂之力,挡两臂之钧,显然不敌,眼见长枪即将刺入萧一卫眉心,吴尘忽感觉心口一阵疼痛,低头,鲜红的血已浸透盔甲,汩汩流出。他不得不赶紧收枪,拍马退后,大惊! 这萧一卫明明两只手都在应敌,这何来第三只手伤着自己,他怎么出的招?难道,他身后的太子根本就没有昏迷,而是装晕。 他看了一眼,那辽太子脸埋在萧一卫的后背,不能分辨清楚其是否是醒着的。但如果他没有晕,那他何故要装,难道只是为了躲在其身后,趁对手不备时出冷招,但他堂堂辽太子,功夫也极好,大可不必出此阴招,再者,这样出冷招,也只得对方走近时方可下手,这样绝对比不上自己骑马杀敌来得快! 奇怪,真的很怪! 旁边的几位黑羽军见他们的首将受伤了,也纷纷策马过来询问伤势。 吴尘只应到“没伤着心脏,无大碍。”他顾不身上的伤痛,继续思索着刚才的不解。 这一幕,在一旁树上的木莲花也看到了,但是距离太远,他只看到吴尘受伤,是怎么伤的,他也没看明白。 “上,继续杀!”吴尘命令道。黑羽军听到号令后,继续厮杀。 骁骑武士一个个的倒下,约一炷香时间,骁骑武士只剩下四人,这四人脸上、身上皆是刀痕阵阵、血迹斑斑。 现在已到了争夺骁骑太子的最后时机,木莲花也加入到打斗中,吴尘虽然刚才遭人暗算,左胸受创,但此刻也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被这捷足先登的木莲花抢了头功,到时候,他这先失马,后随意调兵的失职足够砍头的罪了。 但见那使锤的大内高手,出锤就向萧一卫及身后的骁骑太子击去,萧一卫侧身躲避,眼见这一拳就要落在萧一卫身后的骁骑太子身上,众人皆惊,但,惊讶之余,他们的心,不禁诧异,萧一卫怎么只顾自己躲避,不顾身后的骁骑太子,若这铁锤下去,他的太子岂不必死无疑。 他为何不阻止这对太子致命的一锤? 这锤下去,他们的太子还有命吗? 第109章 以假乱真死明志 看,铁锤落下,却听得“刺啦”一声锐响,有锐器相撞的声音,一道凌厉的白色闪过,那使锤的大内高手人头已飞身而去,众人大骇,足有三秒钟时间,那无头的尸身才“噔”的一声从马上坠落掉在地上。 “是他!”木莲花惊叫道“是他出的刀,我看见了。” “耶律鸣风?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吴尘边说边挥舞长枪,向骁一卫背后的骁骑太子刺来,此时,若其不避,定会被长枪刺中,若萧一卫策马回身相救,早已来不及,如果是太子没有晕迷,这招他肯定会接。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招他并没有接,只见吴尘的长枪直刺入骁骑太子后背,鲜血染红了其白色的斗篷。 “太子殿下?”萧一卫哭喊道,继而反身搂住被刺死的太子,道“你杀了我太子,我们跟你拼了。” 于是,弯刀如寒月般,左右上下翻飞,不断有黑羽军人倒下。 “你杀了骁骑太子,你居然杀了他。”木莲花边应对骁骑武士的弯刀,边对一旁愣住的吴尘吼道“杀了他,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良久,吴尘无奈地摇头道“他不是骁骑太子,我们上当了。” “你说什么?”木莲花不解地问道。折扇已掠过一骁骑武士的脖子,那个武士跌下马来。此时,就只剩下萧一卫在负隅顽抗。 “哈哈哈”萧一卫仰天长笑。双刀已向木莲花挥来,木莲花赶紧变招迎接这弯刀,此时吴尘手中长枪也直击萧一卫,由于前后两面遭高手夹击,他躲闪不及,长枪直入后背,穿膛而出,几个禁军长枪也纷纷射来,萧一卫随即成了靶子,身上被刺出十几个学窟窿,鲜血染红铠甲。 他为护主,死得其所,倒也悲壮万分,此等大义,可歌可泣。 吴尘再一枪挑下萧一卫身后的“太子”,终于看清楚其真面目了,哪里是耶律鸣风,不过是一个身形与耶律鸣风相仿的骁骑武士假扮的而已。 “上当了!那真的骁骑太子会在哪呢?”木莲花问道。 这时吴尘想起早晨碰到杨天剑一行,心下思量,难道是杨天剑骗了自己,既然这个不是了太子,那骁骑太子一定还在杨天剑手里。他本想这般对木莲花说,但想到如果告诉他,骁骑太子可能在杨天剑手中,万一被他捷足先登,自己就折了。 思量至此,他便对木莲花道“木公子,既然这个骁骑太子是假的,我们还得分头去找啦,恕不奉陪啦!”吴尘说罢,一行人策马北行。 留下愕然的木莲花一行,他思量道“既然这些个骁骑武士都死了,那么他们假扮太子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为真正的太子赢得逃走的时间,这么说来,他一定在往北行。 “走,我们也向北行。”他说罢,十几匹铁骑也跟着北行追寻耶律鸣风了。 由于木莲花一行十几人骑的都是快马,而吴尘带的黑羽军,除了几十人是骑马之外,其它都是步兵,行动自然有些缓慢,结果是木莲花先赶上杨天剑。 木莲花追上杨天剑一行,上前问到“杨天剑,骁骑太子可在你手上?” 杨天剑满脸堆笑地道“木公子说笑了,我杨天剑既不为利也不为官,要那骁骑太子干嘛?” 木莲花还是有些疑惑的道“哼,是听说过你不好功利,但不知道你为何掺和此事。” 杨天剑故意露出一丝韫色“木公子还好意思这么问吗?这还得拜木公子所赐呢?” 木莲花不解地问“怪我?” 杨天剑道“他们抓了我夫人,要我拿骁骑太子相换,我救那个太子,不过是为了换回夫人,现在夫人已经换回了,正准备回去呢。”杨天剑说着便命赶马的侍卫掀开了轿子帘子。 木莲花上前,确实只看到轿内坐着昏迷的齐思雨。他道“那打搅了,不过既然换回了你夫人,应该是回去,为何还是向北啊?” 杨天剑故意疑惑地问“还是向北吗?这里山野林密,景况都相差无异,怕是迷了路,多谢木公子指点,那不打扰木公子办正事,我们告辞了。 杨天剑就般说法搪塞过去了,“外表好看的人往往脑子不是很清醒。”杨天剑对骗过木莲花后对属下侍卫说,这些人都不用脑子想问题,所以这般好骗,不过如果再遇上吴尘,这个谎言恐怕就不攻自破了,所以他们一行加紧了行程。 担心的事情总是会来,果然在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时,吴尘的黑羽军追上来了。 “难道我们又走错了,怎么又碰到了吴都尉啊?”没等吴尘先开口,杨天剑便这般说道。 “恐怕你是故意走错吧?”吴尘没好气地道。 杨天剑专作不解地问“哦,此话怎讲?” 吴尘答“这是去骁骑国的方向。” 杨天剑似是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吧,怎么又碰上了你,看来又走错了,我们对这一带的地形都不熟悉,绕了好几个圈,怎么越走越不对。” 吴尘冷冷地道“是吗?” 杨天剑上前,陪着笑脸,耐心的解释道“我可没必要骗你啊,我夫人现在很虚弱,我都急着带她回去调养休息呢,真不知道还要颠簸多久才能回去呢?要不,你看在我们两家交好的份上,派个熟悉地形的士兵送我们一程,你意下如何?” 吴尘冷哼一声“哼?我还要捉拿骁骑太子,可没闲功夫帮你找路。可是有件事令我费解,你说你用骁骑太子换了你的夫人,可萧一卫他们那的骁骑太子是假的!他们现在都被我杀了。那我问你,真正的太子,现在是否还在你手上?” 杨天剑故意拉长声音道“哟,吴都尉没拿到骁骑太子,也不至于将气往我身上撒啊,你早晨不是都看过吗,宋伯他们你也都认识,我们就这几个人,要不你再检查一下。” 吴尘“那我就不客气了。”吴尘说完,又上前,掀开马车,只是还是只有思雨一人,这令吴尘感到大惑不解。 杨天剑又道“吴兄啊,我跟萧一卫换回思雨后,就连夜起行,想早点送夫人回府,至于他们使怎样的金蝉脱壳的法子,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你是知道的,我对去朝廷邀功请赏不感兴趣,所以要那骁骑太子也没什么用处,你还是别把心思放我这,木莲花他们已经追到前面去了,建议你也赶紧的吧,免得耽搁了你的行程,等这骁骑太子跑远了,你想追也追不上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走!”吴尘默默地道,继而挥手示意一行人继续前行,末了,他还说了句,“记得回悠都的路是向左走,过千林狭,拐右,进幽兰山,一直往南,别再走错了。” “谢啦!”杨天剑道,一行人调头向左行进。 第110章 金钗刺马脱险境 这一路吴尘一直在思索此事的蹊跷,约行至一公里,他惊呼“不好,上当了!” 旁边几个头领不解的看着吴尘,惊问何故。 吴尘道“如果是耶律鸣风一人骑快马逃跑,他定会带上萧一卫,那萧一卫据说是骁骑第一勇士,深得骁皇信任,有他相陪,一来万一碰上追兵,也好有人助一臂之力,不至于一人独走。二来,从早晨我们遇上杨天剑他们的地方,到晚上再遇的地方,是向北行了百余里,百余里的路程可谓急行马,如果他们真的是迷路了,即使原本向南的,误向北行,那也是兜了几个圈子,不至于行得这么快,这说明什么,说明杨天剑在说谎,他是有意向北。这就奇怪了,难道他是有意向北行护送那骁骑太子?” “都尉分析得有道理,但是他们就那几个人,那马车都尉也检查过,那骁骑太子会躲到哪里呢?”一头领问道。 “对,马车,他定是躲在马车里,我两次检查,都看见是少夫人坐在里面,碍于情面,我不好仔细检查,但是,少夫人一直是晕迷的,既然如此,她不可能坐得那么笔直,分明是后面有人扶着她,而又以夫人的身体挡着自己。这些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吴尘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另一头领问道。 “追!”吴尘一声令下,众人疾行而去,留一地的烟尘。 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杨天剑道“不好,他们发现上当了,大家快点,翻过前面的胭脂山,就到了骁骑疆土,快!” 得到吩咐,众人皆加速了行程。 知道上当了的吴尘驱马追赶,当他远远地看到前面的杨天剑一行,大喜。 这次他没有再上前询问,而是直接开杀,只见他从一头领手里要过弓箭,眼神凝聚,用力拉弓,箭矢已然在弦上,以飞速射了一箭,羽箭嗦的向马车这边飞来…… 眼见着箭矢即将射到马车,只见一道剑光瞬间闪现,杨天剑手持长剑,毫不犹豫地挡在箭矢的路径上,剑光如电,锐利无比,一剑撂开箭矢,而后直接切割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 杨天剑大呼“吴兄,这是何故,若伤着我夫人,杨某定不客气。” “杨天剑,你当我是傻子,骁骑太子分明就在马车内对不?”吴尘边说着又搭上一支箭,拉满了弓,朝马车内射过来。 杨天剑再次以剑挡箭,箭矢与剑光瞬间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吴尘心中一紧,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他的箭矢被剑光击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杨天剑面色一变,他感受到了吴尘箭矢上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吴尘并非寻常人物,否则不会有如此神来之笔的箭术。 “快走!”杨天剑呼喊道。 身后的马车便呼啸着加速前行,向后方驰骋…… 吴尘一边射箭,一边驱马向这边冲过来,杨天剑提剑挡住其去路,也为他身后的马车赢得时间,两人身形一晃,再度交手。吴尘矫健地跃起,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璀璨的光刺向杨天剑的要害。 杨天剑冷笑一声,长剑舞动如风,迅速挡住了吴尘的攻势。擎天剑与长枪交错,发出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翻飞,如同两只灵巧的猎豹,展开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武斗。 吴尘灵活地转身,利用马车上的木梁,借力翻身,再度向杨天剑袭来。他的身法如同一阵风,迅捷无比,每一次攻击都刁钻狠辣,令人防不胜防。 杨天剑心中焦躁,他感受到了吴尘的实力。吴尘的武艺显然比自己更胜一筹,但他的身法与攻击手段却异常独特,让人捉摸不透。 剑光与长枪划过夜空,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场地,杨天剑身旁的冷峻,冷言冷语也都趋身前来相助,几个敏捷的身影在空中交织,如同精灵在舞动,他们的每一次打斗都让人眼花缭乱,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这时吴尘身后的那些黑羽军也冲上来相助,他们一边拉弓,对准马车。 好在,马车一路疾驰,他们的弓箭并不能达到射程之内。 吴尘焦急万分,不能让骁骑太子跑了,他趁黑羽军部下缠住杨天剑等盟府众人打斗的空隙,再次拉弓射箭,他臂力惊人,箭矢更有力量,这次他一次发出三箭。 杨天剑眼疾手快,他没有料到吴尘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他急忙挥动长剑,试图挡住箭矢的袭击。然而,箭矢的速度太快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如三道闪电,迅雷之势射向那顶轿子。 不愧为上一届的悠都武林头秀,当今的黑羽军轻车都尉,这三剑的力道足以破壁穿甲,只见那顶轿子被巨大的箭气冲破……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杨天剑他们不知所措,大惊时时,只见马车“哗啦”几声,耶律鸣风抱着齐思雨冲破马车顶,飞了出来。 马车四碎,而耶律鸣风则抱着齐思雨落在马背上。 “耶律鸣风!”吴尘惊呼。 只见耶律鸣风弯刀划出,“唰唰”几下,砍断了拉着马车那匹马身上的绳套,然后用力一蹬马背,那匹马“驾”的一声,如猎豹一般的速度向前冲去…… 吴尘欲追,却被杨天剑冲过来拦住去路。 “你,让开!”吴尘怒喝。 杨天剑大声制止道“你没看到他挟持了我夫人吗?你这样,可会害死我夫人的。” 吴尘努不可耐,大喝道“你让开,他是骁骑太子,你就这样放了他,是要诛九族的,你知道不?” 杨天剑摇头,晃动手中的长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你们再追,他会杀了我夫人,我只要我夫人活着,其他的我管不了!” “让开!”吴尘万分恼怒,又无可奈何,只得吩咐众人道“快追!” 这些黑羽军军得令后纷纷向耶律鸣风疾行的方向追去,吴尘也绕开杨天剑拍马追过去,杨天剑也策马跟上。 众人行至山丘,只见,耶律鸣风停在崖边了,前面是一条百米宽的山涧,原来是其无路可逃了。 吴尘暗喜,大喝道“看你往哪里逃?” 这时,只见耶律鸣风从思雨头上取下一枚发簪,朝马的后背上扎下去,再一捋缰绳,一声长喝,“驾……”的一声长驱,那马便一声长鸣“吁……”,抬脚腾空向对面的山顶飞跃过去。 纵使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哪里会飞? 然而这匹受惊的马却飞出好远,但奈何这山涧距离太远,不可能插翅飞过去的? 耶律鸣风这是干嘛,难不成要跳下山涧? 吴尘与杨天剑等人皆大惊。 然而,他们都错了!不愧为骁勇善战又智谋过人的骁骑太子,只见马越过最高点,即将跌落下去时,耶律鸣风抱着齐思雨在马背上用力一蹬,以马背为支点,人便向前飞去…… 第111章 巧舌如簧巧脱罪 吴尘一行策马追至崖边,看到这惊险而又震撼的一幕,如此功夫,让吴尘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吴尘赶紧搭箭射出,他射出的箭刺破长空,眼瞅着就要射向空中耶律鸣风的后背,不料,空中耶律鸣风一挥手,箭雨便被击落。 吴尘气极,命令道“放箭!”在漫天箭雨铺天盖地下,却不见了耶律鸣风的影子。 杨天剑道“吴兄啊,人都跑了,都不在射程范围内,就不要再浪费箭羽了。” 吴尘怒目圆瞪地恶狠狠的看着杨天剑。 此刻,对面胭脂山上,已布满了胡人军队,鼓声大作,旗帜飞扬!胭脂山那边即是骁骑的疆域,若再追过去,凭他们千来人的兵力,恐怕是以卵击石。再说这足足两三百米的山涧,他们如何插翅飞过去? 吴尘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回头恨恨的看着杨天剑道“少盟主,你放跑了骁骑太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杨天剑摇手,一脸无辜地道“吴兄,此事怪不得我,你也看到了,是耶律鸣风挟持了我夫人,他说要我将其送至胭脂山,便放了夫人的,此前,我是在书上看过,此去胭脂山有一峭壁,得绕小路方可前行,原是想到了这儿,趁人疲马乏之际,伺机救下夫人,缚了那耶律鸣风,再交由吴都尉的,只是不曾料想,待你们追上,这耶律鸣风如此狡诈,有如此狗急跳墙的一招,所以事情才至如此的。” 吴尘道“即便如此,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何就这三言两语解释得清?” 杨天剑继而恳切地道“不,只要都尉上报的奏折里写,是骁骑太子挟持了武林少盟主夫人,你们不敢轻举妄动,加上他后面金钗刺马一招,才让其逃脱,这样一来,于您来说,顶多官降一级,但是,于盟府来说,却是救了盟府上下千余人的性命。” 吴尘冷冷地看了一眼杨天剑“官降一级,你说得倒轻松,我几乎用了十年时间,征战沙场,大小战役都冲在最前面,以命相搏,才做到现在的轻车都尉,眼见即可升为上都尉,统领十万大军,你却让我官降一级?” 杨天剑浅笑着道“吴都尉难道忘了,那日连运城遭血符死士攻击,是我爹带着盟府侍卫为连运城解围,才使得连运城免受灭门之灾;还有,上次你们为争夺马匹,遭遇血符死士攻击,死伤过半,是我爹倾尽盟府之力帮你们抵挡血符死士,也是我盟主府耗费财力替你们抚慰死者家属,即使这些都不算,你可记得你弟吴烟小时候被毒蛇所伤,是我娘连夜救治,才得以脱险。” 吴尘摆手道“罢了,罢了,盟府待我连城确实有恩。我可以依你所说上奏。只是你可知道我此次是私自调兵,再加上前次丢了朝廷的战马,数罪并罚,我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罢了,谁叫我们连云城欠盟府的呢,这次就当还上吧。” 杨天剑抱拳作揖道“多谢吴兄,鉴于吴兄如此大义,我也给吴兄一个很好的说辞,说不定吴兄不仅不会受罚,还会获赏。” 吴尘凝眉不解地问“这怎么可能?没抓住骁骑太子,不被处罚才好,还如何请赏?” 杨天剑浅笑了下,娓娓道来“你听我说,这次骁骑太子逃走是好事。相信吴兄也知道骁骑国有几个王子都觊觎太子之位,一旦我们抓了太子来要挟骁骑国,不但不能为言和争取更多筹码,反倒会将我大同陷入被动局面。” 吴尘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杨天剑解释说“如果骁骑国觉得换回太子的开价太高,他们肯定会另立一位太子,然后这里的太子就不值一文,顶多是一个王子而已,这样骁骑就会以抓捕或杀死骁骑太子为由,向我大同出兵。” 吴尘思索片刻,点头道“你所言有道理,但出兵就出兵,我们正想与他骁骑国大战一回,把他们赶回草原去。” 杨天剑摇头道“不,吴都尉这话真是一武将的说辞,你们武将主战,但是朝堂上有多少主和的官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一来,对于那些主和派,你便是众矢之的。再者一旦开战,那骁骑和阿罗门等等都会乘机而来,以现在我们大同的军力,如何抵挡这些?” 被杨天剑这么一说,吴尘心下暗自佩服,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上知朝廷及周边他国的局势,也能探查人心,独具谋略,于是佩服地道“经少盟主这么一分析,确实在理。没想到少盟主平常玩世不恭,竟然有如此韬略。” 杨天剑抱拳作揖道“吴兄过奖了,我杨某虽无心官场,但同是大同子民,所以放走骁骑太子是考虑其要害才如此做的,并不是只因一己私利,不然,即便是牺牲我夫人,也不会轻易放他们走,而至国家利益而不顾。” 吴尘扬眉,嘴角露出笑意,道“少盟主今天让吴某刮目相看了。” 杨天剑也笑起来,道“吴都尉此话的意思是之前挺看不上我杨天剑的?” 吴尘摇头,道“没有,我吴某从没有看不起少盟主,只是我青年选秀后便被相中为朝廷效力,对杨公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孩童时,不知道如今杨公子有次韬略与大局观,并且聪慧过人。” 杨天剑笑着道“多谢吴都尉谬赞,好吧,为报答你今天对我的美誉,我再送一份将功折罪的大礼给吴公子。” 吴尘又是一惊,疑惑地问“大礼?请少盟主明示。” 杨天剑答“我相信朝廷既然能得知这个耶律鸣风就是骁骑太子,那么一定会知道白云天与骁骑密谋的事情,所以不日可能会派人查此事。” 吴尘凝眉问到“你是说白家庄与骁骑勾结?“ 杨天剑道“是的,所以建议吴都尉主动请旨作为彻查这件事情的钦差。而吴兄所在的连云城作为武林的一大城,吴兄作为武林人士,相信会是这件差事的最好人选。” 吴尘不解地问”少盟主所言极是,但白家庄势力庞大,我如何去查?” 杨天剑眉头一扬,笑着道“如何去查?吴兄如此聪明的人,还用我教吗?现在白家庄两位小姐被血符帮抓了,吴兄可以考虑怎么去救人取得白家庄的信任,亦或者直接娶了白家的小姐,做白家庄的乘龙快婿,一切就都好办了。哈哈哈,我就说这么多,吴兄自己去考虑啦。告辞!”杨天剑说着便起身上马,带着盟府侍卫一行,向悠都方向返程。 吴尘心里暗自佩服杨天剑的才华,虽然他后面这一句貌似开玩笑,但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刚才杨天剑的那一番谋略,被几个侍卫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们佩服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少盟主居然有如此韬略,看来是能当大任,只是令他们不解的是,这少夫人有了身孕,为什么他还让别人带走了她,就算不爱,也不能置杨家骨血于不顾啊,真的令人费解。 这番出来,不仅让他们见识了杨天剑并非此前他们心中那般纨绔,而是心怀韬略,并且有勇有谋,当然杨天剑将自己怀孕的妻子拱手送人的薄情寡义也烙在他们脑海中,返程中他们本想问及此时,但他们知道杨天剑的脾气,也不敢多言。 第112章 幻影七层功已成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寂静的夜晚被风声所打破,风声凄凉,吹得人心悸。 一黑衣蒙面人提着灯笼在经过黑暗的密道,越过石门,来到诡异的石窟。 石窟的秘宫里,依旧是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围着篝火,雕着小木人。神坛的正前方台阶坐榻上,粉色牙帐内的女子似是睡着了。 听旁边的侍卫来报才无比倦意的起身。 “知道你会来。”牙帐内的女人悠悠地道。 “哦,尊主怎么知道我会来?”黑衣人不解地问。 那被唤作尊主的人道“我是尊主,你们的心中所想,行之所动,自是能预先通晓。” “尊主果然是高人。”那黑衣人道接着又道“尊主既然知道我会来此,那自然也明白我来此的目的吧。” “当然明白。”这女人这样说着,便又问台阶下并排站立待命的几个女侍卫道“你们说说,这两丫头我该怎么处置?” 一侍女上面躬身道“禀尊主,属下认为该再断其掌,以示威慑,再剜其眼……” “啊……”这侍女眼字几乎还未说出口,便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掉在地上,鲜血还从其创面喷射。 众人皆惊!特别是刚刚前来的黑衣人。 “跟了我这么久了,还这么没长进,都揣测不了我的心思,难啊!”尊主无奈的叹气说道。 众人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甚至尊主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下面那围着一团篝火削骨的死士仿佛看不这些,还是面不改色的继续着他们的骨刻。 “你这次来定是要讨个人情,这可叫我为难了。”尊主继而对那黑衣人道。 “属下该死,本不该有此不情之请,只是……因而斗胆相求,尊主可以我为质,换过两位妹妹。”那黑衣人跪而言曰。 “兄妹情深啊,只是血符帮规你可曾记得?”尊主问道,还是那种听不到表情及语气的声音。 “帮规属下铭记在心,其中情欲与帮派利益冲突,以帮派利益为重。无情则绝,无欲则强。无情无欲,大事成焉,避之修身,进而修心,乃为死士,近以大义。” 尊主“很好!你记得很好。那你今天是要我成全你的兄妹之情,乱我帮规?” “属下不敢!然尊主囚吾妹,乃意在战马。此意江湖人皆昭知。自囚吾妹之日起,去日其多,然吾父主态度决然,恐是宁可失女,也不愿舍马。由此观之,吾妹已了无价值。因而斗胆请尊主赐我一顺水人情,属下日后当效犬马之劳,为血符大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尊主“说得好,说得极好!只是,你既是白家剑庄公子,为何不帮我拿了那批马,一来换了令妹,二来也讨我欢心呢?” 那黑衣人答“回尊主,你问的这些也正是我想说的。第一,既然我爹宁可不救爱女,也舍不得那些马匹,足见其对战马的重视,因而不难想到,对这批马的护卫何其森严,想去偷这些马匹,恐怕只有血符死士能做到,既然尊主没有自己行动,说明把握不大,没有冒险,而于我来说,就更不可能了,如失手,反倒让父主对我失去信任。第二,即使我幸运得手,然驱离这么多马匹,动静自然不小,肯定会惊动庄人。双方动起手来,自会伤到马匹。我想尊主也不会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你很聪明!”尊主又道“罢了,罢了,就送你个人情吧。” “多谢尊主。”那黑衣人道。 “尊主,这……”一侍女对尊主如此慷慨,难以的理解。 “怎么,你有异议?”尊主不满地问道。 “属下不敢……”那侍女赶紧收回刚才的不解。 可不待她说完,便感觉一阵疼痛从口里袭来,她“啊”的一声,这一张嘴,舌头便掉出来,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 “早说过,我血符帮只管做事,不得多嘴,这多嘴的舌头不要也罢。” 众人大惊!不敢再多发一言,而刚才那个黑衣人同样如此,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这时那帐中的尊主又道“你也别慌谢,我话还没说完,你入我血符帮也好些年,不知道我血符帮的功夫练得如何,所以今日呢,你就跟这些死士比比,若你赢了他们我就放了你妹妹,这样也显得公平” “好!”那黑衣人答,说罢便摆开架势。 话说这血符帮的功夫主要就是幻影功,又名血符幻影,它是出自阿罗门的一种独特的武术技巧,以如影如幻的身法及似实而虚,似幻而实的攻击闻名,以下是一些西域幻影功的招数 幻影指运用指力和身法,以极快的速度点中敌人的要害部位,一点血来造成重创。 幻影掌以迅猛的掌法和变幻莫测的身法,掌风虚实结合,变幻莫测,掌风如闪电直击。 幻影腿利用腿部力量和灵活度,如百十条腿一般发动迅猛的踢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敌人。 幻影步通过快速移动和灵活的身法,如影子一般迅速穿梭于敌人之间,使其难以捉摸。 幻影剑将剑术与幻影功结合,使剑招变得迅猛无比,如同剑影飞舞,这剑亦可换为刀。 幻影身法通过身法的变化和幻术的运用,使自己的身形和位置变得模糊不清,令敌人无法判断攻击方向。这招进攻无敌,逃遁无法追及。 幻影无击以灵活的身法和迅猛的攻击,配合狡猾的防守,迷惑敌人并寻找机会进行反击。这一招利用幻影的存在迷惑敌人,基本可以做到自己毫无破绽的防守,无懈可击,对方毫无防守的攻击。 幻影无踪幻影功最厉害的一招,真正可以做到虚实相合,无影无踪,又如影随形,一般很少有人能达到,能做到这一级,基本上离隐士不远了。 而白展梦一直勤加苦练,也只炼到第七级,幻影无击。 白展梦与血符死士展开激烈的打斗,其幻影功的威力展露无遗。 第113章 幻影救妹战死士 只见白展梦身形瞬间幻化如幽灵一般,如风掠影般灵活地穿梭于血符死士之间,幻影步使得他的身影如风中飘忽的烟雾,让敌人难以捕捉到攻击的方向。 一个血符死士的凌厉攻击落空,只能看着白展梦化作一道白光,幻影步的速度让他们望尘莫及。 白展梦手中的煞星古剑在他的指尖舞动,剑影飞舞间带着寒芒,剑光闪烁不定,如一道道闪电飞射过来,血符死士无法看清剑的轨迹,只能凭直觉进行防守,幻影剑的迅猛攻击让血符死士疲于应对,剑气凌厉如虎,令他们节节败退,而寒光闪过之处,红色的血影跟着飞射…… 只是这些死士倒下又站起,他们不是死士,是鬼魅,白展梦心头一惊!手下的功夫更加变幻莫测。只见他幻影掌的招式如道道闪电劈过,更是让血符死士防不胜防。白展梦手掌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血符死士身前,幻影的变幻莫测让敌人无法判断攻击的来路,幻影掌的力量瞬间爆发,击中敌人的要害部位,他们不断的倒下,一个,两个,三个……只是倒下又爬起…… 白展梦的幻影功不仅擅长进攻,他的幻影功的防守同样出色。在血符死士的猛烈攻击下,白展梦身法变幻,幻影攻防交替,几乎没有给敌人留下任何破绽,血符死士的攻击如雨点般落下,却始终无法击中白展梦的身体。 打斗足足一个时辰,白展梦一直攻防有序,毫无败绩,他灵活的身法和迅猛的攻击让血符死士疲于奔命,只是他们不死不休……永远无法杀死。 血符帮的众人无不为白展梦的幻影功所折服,他的武功鬼魅,厉害之至。这场激烈的打斗证明了白展梦的实力,他的幻影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停!”这时那尊主下令到,一众血符死士及鬼魅便退下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围着巨大的火炉在雕刻人皮血符。 尊主又接着道“你这幻影功已练到第七级了吧?” 那黑衣人答“是!” “不错!算来你练这幻影功也快十年了吧?” 那黑衣人答“今年正好十年!” 那尊主满意地道“十年了,真是快啊,不错,十年便可到第七层,并且有如此厉害,就差最后一层了。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真是练武奇才。” 黑衣人抱拳作揖道“谢尊主夸奖,全仗尊主的教导!” 那黑衣人摆手道“罢了,你且回去吧,我答应放了你妹妹们。” 而那个黑衣人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思索了一下道“属下还有一个请求。” “哦,还有请求,你可别看我心情好,得寸进尺啊!”尊主又道。 黑衣人低眉道“属下不敢,实是我不想吾妹知道我的身份,因而……” 尊主“哦,这个我明白,依了你吧,你先回去,我答应你的事算数,明儿一早,你妹妹就回到贵庄。” 黑衣人“谢尊主。属下还有一个消息可以告知尊主。” 尊主“讲。” 黑衣人道“现在骁骑太子身份败露,已逃回骁骑,白家庄如果再养那些马太显眼,恐招致朝廷不满,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这时候去抢马或以价相易,或可成,我会在父主面前晓以利害。” 尊主凝眉思索道“哦,此话在理。公子为何不一进来便如此说之,以此来要求我放了令妹呢?” 黑衣人坦然道“我也想看一下我在尊主心目中的分量,尊主是否对下属有情意,是否值得追随。” 尊主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试探于我?” 那黑衣人道“身在武林早已看淡了生死,既然生就要为名为利,所以我想知道尊主对我是真器重,还是仅仅是一个棋子,一个杀人工具。” 那尊主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此话真是幼稚,我这里还缺杀人工具吗?” 那黑衣人坦然道“你是不缺杀人工具,但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鬼,而我是人!” 尊主又笑起来,道“你真会说话,你确实是人,还是个有野心的人,我喜欢,同时也是个两面三道的人,我更喜欢。” 那黑衣人答“不对,我并非两面三道,如果不是血滴子之咒,我当年应该不会习幻影功。” 那尊主一惊“你知道你中的是血滴子之咒?” 那黑衣人道“月圆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真的生不如死啊。” 不知为什么,那尊主良久未说话,沉默了好久道“被我选中的人,也是幸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失必有得,你记着,这幻影功才是天下无敌的功夫,你想要的权与名,它都会给你,你就乐在其中吧。” 那黑衣人面露一丝无奈答“天下无敌的功夫?也是腐心灭智的功夫吧?以后我也可能如这些鬼魅一般,不过是一具只会杀人的行尸走肉。” 没想到,那尊主斩钉截铁地道“不,你不会,你说得很对,你确实跟他们不一样。” 那黑衣人不解地道“尊主,此话何意?” 尊主答“能够做尊主的是人不是鬼,只有人才能控制鬼魅。”她语气缓了下来“你记着,我是人,不是鬼,而且我只对有用的人有情意。你大可以放心的追随我血符帮,只要你听话,努力,就会有你想要的武林地位。” 听尊主这一番话,黑衣人一阵疑惑,尊主此话难道是想将自己培养成她的接班之人,未来的尊主。想到此,他的语气也缓和下来,恭敬地作揖道“是,感谢遵尊主教诲,那属下先告退了。” “去吧!”尊主道。 众人望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他们都非常不解,为什么平时一向严厉的尊主会对这个黑衣人如此宽待,就因为他是白家剑庄的大公子?这个身份有什么特别吗?她们想不明白,只是那些面无表情的死士们还在机械的重复着那个动作,什么都不会考虑。 有时,真想,倒不如他们好,没有表情,没有意见,只是惟命是从的杀手,这样只听安排,也会少了很多麻烦。 第114章 白府夫人蹊跷死 这样的夜里,月色苍白,风声哀怨。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显得凄凉而孤独。沉闷的气息笼罩在白家庄的夜晚,仿佛所有的生物都沉睡在这漫长的黑夜里。 远处,马棚里还有些失眠的马在嘶鸣,这嘶鸣让张静辗转反侧,本来提出去骁骑国买马的事,她是想借胡人之手灭了白展飞,因白展梦并非白云天亲生,这样白云天亲生的孩子就只有白展鹏及一对女儿,这偌大的家业就会留给自己的儿子白展鹏,可没想到自己这如意算盘不仅落空,还害得自己的一双女儿被血符帮抓了,这让她陷入无比的懊恼与自责中。 一旁的白庄主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睡得香沉,火盆里的炉火烧得正旺。 辗转反侧的张静起身……不多久有一个黑影在白家庄戒备森严的马场。 “都准备好了吗?”那黑影问道。 众人抱拳作揖道“准备好了,万无一失!” “那就好,动手吧!” 随即,众多影子在马场翻越,穿行,奇怪,这些训练有素的战马竟然一声不哼,也不曾嘶鸣。 当清晨的阳光温柔的射下来时,整个白家剑庄也被阳光照射得柔和美丽。 这样的清晨是美好的,只是于白家剑庄来说,自两位小姐被血符死士挟去后,整个庄园都极为阴沉,下人和门客们都不愿提及此事,一来是怕主子怪罪多事,二来自己没本事帮忙,自不便多言,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沉默是最好的护身符。 白庄主在武功殿里练功,虽然身手依然矫捷,可到底是心头压了些事情,时而有叹息声发出。张静俨然一位贤惠的妻子,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待白云天一招落罢,才满面笑容地道“天哥的功夫又长劲了不少啊。” 白云天也喜笑颜开地道“静儿此言差矣,你天哥此前的功力也不差吧。” 张静上前替白云天理了理衣服,边道“那是当然,我的意思是比之前更厉害啊。” 白云天笑容满面地问“哦,你又不懂功夫,看得出吗?” 张静答“你说这话就小瞧我了吧,跟了你这些年,天天看你练功,总是懂得些吧。”她边说着边替白云天拍着衣襟上的尘土。并道“饭菜都好了,该吃早饭了。” 他们正转身准备朝餐厅移步,却听得一侍女惊喜的来报道“庄主,三夫人,小姐回了,小姐安然无恙的回了。” “你说什么,小姐回了?”白云天和张静激动地问道。 侍女答“嗯,真的回了。” “她们现在在哪呢?”张静急切的问道。 侍女答“在她们的闺房呢!” 那侍女话音未落,白云天便拉着张静向白冰、白雪的闺房跑去。 那侍女跟在后面继续道“我今天打扫小姐的闺房,发现小姐竟在自己的床上睡着,把我都吓坏了,我想去看下小姐有没有事,她就醒了,小姐真的平安回来呢。” 待白云天和张静奔到白冰的闺房,她已经醒来,在侍女的服侍下洗脸,众多佣人及白展梦、白展飞、白展鹏等均已前来。 张静与白冰、白雪相拥而泣,母女三人抱作一团,场面好不感人,众人也都被此情此景感染,有的还掩面拭泪。 正在大家沉浸在这悲喜交加的氛围中时,一白府侍卫神情紧张的冲进来道“庄主,不好了,那些马……”他见大家正在这热泪盈眶的场面,到嘴边的话忽又咽了回去。 “说,马怎么了?”白云天问道。 “那些马不见了,全都死了。”那侍卫凄然的道。 “你说什么?”白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全都跑了,昨天还好好的,今早喂料时发现那些马都不见了。”那侍卫补充道。 白云天这次肯定了这个消息,向后退了几步,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 白云天想起张静曾试图问过他,要不将这些马给他们,换回女儿,遭到自己的拒绝后,她又问道,那要是这些马都跑了呢,这样咱们的女儿就没有挟的意义吧?” 想到这里白云天对一旁的张静怒吼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做的?” 从没见过这个外表冷峻但一直对自己温柔备至、痛爱有加的男人发这样大的火,张静从久别相见欢的感情中抬起头,先是怔怔的望着这般生气的白云天,继而抬高声音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只要你的武林,要你的野心,可是你舍得亲情,我舍不得,我嫁你时,抛家舍亲,可我现在就这两个孩子,你却……” “够啦!”白云天不耐烦地道。继而又无比沉痛地道“你可知道这批马意味着什么?那是即将主导悠都十六郡兴衰的筹码,那是孩子们千里迢迢远赴骁骑拿血换回来的,那是我委身臣服骁骑国保全的……”白云天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声音颤抖,但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一来是太过激动,二来是他跟辽太子的秘密协定不想在此说漏了嘴。 也许别人都难以理解这批马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因为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的想要什么,南御大同朝廷,西拒阿罗,北抗胡骑,白家剑士的壮大,江湖人虽口传闻风丧胆,但谁都没真正见识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年自己厚积薄发为的是什么,万事俱备,唯有战马独缺,却不想静儿出了个好主意,将他的希望点燃,他仿佛能看到自己到达梦想之巅的那一刻,但是这些又被静儿亲手给毁了,得而复失的痛苦,叫他怎不恼怒? 本来女儿们回来了大家应该高兴,可是他却眼里这有这些畜生,这好不叫张静气上心头,她趋近白云天身前愤然道“你也不想想,那些马一夜之间,全不见,没有一点动静,我如何有如此能耐?” 白云天一听她此话也确实在理,但如果不是她,又当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一旁的一位白家剑士递给白云天一块布道,庄主请看这个。 白云天不解地问“这是何物?” 那人解释道“有人绑住马腿,与马嘴,所以使得马蹄无声,鸣也无声。” 白云天又不解地问“那我白家剑士呢,如此多的白家剑士怎么会让这些马凭空消失的。” 那人看了一眼一旁地张静,低头怯怯地道“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白家剑士不怕死,但怕银子,太多的银子……” 白云天闻听此言盛怒“你……你是说有人买通……?”他没再说下去,而是怒气冲冲地逼视着张静。 没想到张静也不惧怕,而是凛然地看着白云天道“你只顾责怪我,在你心中,我和女儿还比不上那些畜生?” “你,给我滚!”白云天转身怒道。 张静闻听此言哭着道“好,我滚,我滚”边喃语着便仓惶跑出去,雪儿、冰儿也跟着出去了。 而大厅内二夫人柳扶风、白展梦、白展飞及几位老仆和较亲信的剑士纷纷宽慰白云天让其息怒,但白云天不为所动,依旧怒火中烧。 本来是亲人团聚值得庆贺的一天,却被弄得阴霾满天,一家人谁都不敢多言,就这样在阴霾中度过白昼,再由白昼转为漫漫黑夜,当黑夜终于退却,第二天的晨光普照大地时,一个消息却让整个白家剑庄沸腾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震惊!这个消息是第二天一大早,佣人发现张静死在床上,身上找不到任何伤痕! 对于白家的两位小姐来说,简直是伤心欲绝,她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不料刚一回来,自己的生母便这样无端的死了,而且是永别! 有人怀疑是不是白云天因气不过张静私放那些马,而盛怒之下杀了她,但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纵使财力惊人,如何能做得到如此浩大的事来?所以更多的人却猜测是血符死士,也可能是血符隐士! 毕竟另一个消息是,江湖传闻终究是阿罗门的血符死士得了那些马! 但这些都是猜测,但却不敢说破,因为面对血符咒,他们真的充满恐惧。 第115章 私放太子受责罚 那天有徐徐的雪花落下,扭动、旋转、飘忽、天出奇的冷。 被大雪笼罩的盟主府显得更加庄严、肃穆。马背上的人临进府门了,却悠悠的放慢马蹄,一阵寒风吹过来,人哆嗦了下,经不住这寒冷,咳嗽了几声。尽管知道难以面对,但终究是要面对的。有些错误既然犯了,就必须承担,必须坦然面对,不管结果如何,他已有对策! 他裹了下披风,继而拍马近府门前。 两个看门侍卫迎了上去,道了声“少主。” 杨天剑下马,径直向盟府的大殿走去。 行至门口即听得宋雨道“我也不知公子此番为何这样做,要不是我亲耳听见,我也难以置信,但是……” 听到这话,杨天剑顿了下,推门进去。 殿内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目光直视着杨天剑。 杨天剑用责备的眼神扫了一眼一旁躬身的宋侍卫,宋侍卫惭愧的低下头。 杨天剑继而行至花含露及杨义前面,屈膝跪下。缓缓道“爹,娘,孩儿错了,还请责罚。” 杨义生气地嘴角牵动,胡须也跟着抖动,他严厉地道“责罚?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 “知道,但是还请父主放心,孩儿都已安排妥当,盟府不会有事!”杨天剑虽跪着,但心底的倔气依如当年,认错时称爹娘,受责备即改口冷冰冰的父主了。 杨义更加气愤“安排好了?你的安排我已听宋公讲过,这就是你的周全之策?” 杨天剑挑眉,撇嘴反驳道“既不会连累盟府,孩儿未觉不妥!” 见杨天剑毫不认错,杨义更是恼怒,他吼道“你从小饱读诗书,人道盟府公子文武全才,却不懂得这孝悌忠义,竟是个不忠不孝之徒!” “孩儿没有将责任拖累到盟府,既不违孝,孩儿也没由此引发两国战争,也无违忠。”杨天剑倔强的扬起脸,振振有词的回答,继而补充道“我已然说过孩儿有错,愿受责罚,但请父主莫要夸大其词,孩儿担当不起。” “好一个担当不起,好一个不违忠孝。好,为父就给你讲讲你错在哪里。”杨义接着问到“我问你,这思雨可是怀有身孕?” “……是”杨天剑沉默了良久,答道。 “可怜思雨身有你的孩子,你却狠心弃她而去,还将她送与胡人,想不到我杨义的儿子竟是这般薄情寡义之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想我盟府已是三代单传……” 听这话,杨天剑顿觉委屈,差点没脱口而出 “那孩子不是我的。”但终究强压住了心中的委屈道“我不喜欢她!所以……” 只“啪”的一声,杨天剑顿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是杨义不等他说完,一掌抽在他脸上。 以前杨天剑受罚,花含露总是维护他,但这次,没想到思雨怀孕了都要抛弃她,所以真觉得杨天剑做得太薄情,也没有去维护。 杨义怒道“放肆,思雨腹中有你之子,你却道不喜欢,纵然不喜欢,也断不可始乱终弃,这般不负责任。” 花含露听着这话,甚是刺耳,然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中觉得杨义这话还另有所指。 此番杨天剑没再作声,而是低头,或许,他爹说的没错,这样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人确实可耻,只是自己不是这可恨之人,但这其中的委屈他只能默默承受着,而不敢说破。 杨义“再说你不忠。你放了这骁骑太子,你可知道若得了他,以此作为和谈条件,谅他骁骑国不敢在觊觎我悠都十六郡。” 杨天剑“父主此话差矣,想那胡人之所以敢屡屡犯边吗?然是我大同如今如今朝廷局势动荡,朝臣软弱,兵不强,则国不固。” 杨义怒气冲冲地道“住口,我悠都武林人士怎敢这般议论朝政?大同国运昌盛,岂容你这等毛头小儿置喙。” 杨天剑憋着嘴不服气地继续道“迂腐,你这个武林盟主怕是当久了,偏安一方,不问朝事吧?如今我大同各方势力纷争,暗流涌动,内部争斗不断,对胡人犯边,一味退让,才致使胡人肆无忌惮。” 杨义打断杨天剑的话道。“身为臣民,当为国尽绵薄之力,而不是妄议朝政。此为大不忠也!” 杨天剑道“忠心有个屁用?不想着怎么让国力强盛,那叫愚忠。我看书上说,遥溯大周天威,治国有方,朝内团结,民富国强,四方大统,各国争相朝贺。此盛况断不是囚禁一个太子可以达到的,治国是要先稳根基……” 杨义长袖一甩,生气地打断杨天剑道“哼,你怕是圣贤书读多了?叫你好好练剑,修剑道,你不专心,对这些文人的狗屁言论倒是热衷得很,昔时往矣,怎可一概而论,还给我大谈治国,大放厥词。” 杨天剑摇头叹气道“哎,我原本以为父主也读些诗书史记,跟那些只知修炼剑道的江湖莽汉不一样,可惜啊,你到底顶多就是个废物武林盟主……” 杨义气极,握拳的手差点就要落下,忍了又忍,道”你这个逆子,简直反了,居然骂你父主堂堂的武林盟主是废物。” 杨天剑扬起脸,挑眉理直气壮地道“本来就是,你说说你这个武林盟主当着不窝囊吗,多少人觊觎这个位子,他白云天狼子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血符咒搅得武林腥风血雨,你也无力平息,就知道跟你儿子置气。” 杨义“啪”又是一记沉重的耳光!他继而道“你说得对,我这个武林盟主是没用,连自己的不孝子都管不了。” 杨天剑再挨一掌,捂着脸不服气的,头扭向一边不言语。 杨义继续怒视着杨天剑,逼问道“你还不服气,你可知道你私放了那骁骑太子,后果会如何?” 杨天剑不服气地道“知道,但别人只当我是为救夫人,情有可原,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吴尘也会上书言明。” 杨义震怒道“竖子无用啊,只知推卸责任,哪有一点丈夫气概,枉我位至盟主,以君子自居,竟不想生出个这般不明事理的逆子。” “啪”,又是一巴掌,再挨过一巴掌后的杨天剑这下唰的起身来,“为什么一直打我?” 杨天剑气得挑眉噘嘴,道“君子?你只会责骂亲生儿子,哪有一点盟主的气概,孩儿被柳叶青侮辱,是娘救的我,你却不能为我主持公道,最后还是我自己报仇;我被圣女门追杀,也是命大才逃生,从未得你这个武林盟主的庇护,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生在一个普通人家,也可得父亲护佑,于家庭,你连孩子都保护不了。于武林,血符死士已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你却无力制止,你如此懦弱、无能,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武林盟主!” “天儿……”杨天剑的这番话说得振振有词,把一旁的花含露及宋侍卫都听呆了,愣在那里,而花含露试图阻止,却无果。 “你这个逆子!”杨义气得发抖,两鬓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手也握拳,只见他飞出一腿,将杨天剑踹倒在地。 刚刚被抽耳光,嘴角已有鲜血渗出,再挨此一脚,疼痛让杨天剑极致愤怒,于是,他“唰”地爬起来,飞奔出去…… “天儿……你要去哪里?”身后,花含露急切地问道。 “去哪里都好,再不走,恐怕要被他打死!”杨天剑留下这么一句话,转眼消失不见。 第116章 负气离家自更生 花含露欲追,却被杨义拉住制止“随他去,这样的不孝子,不要也罢。”杨义甩袖,愤然道。 花含露欲挣脱杨义,边道“可是你今天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我怕他想不开……” 杨义冷哼道“他会想不开?你看他那样子,可会想了。要是真想不开自杀了我倒高看他一份,还不愧是我杨义的儿子。” 花含露万分担忧地道“哎,他今天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妥,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万一……” 杨义眉头微蹙,责备道“你总是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一直宠着他,惯着他,现在倒好,你看他这些所作所为,今日这些言论,怕是无法无天,目无尊长,心无朝纲。” 花含露也无奈地摇头道“哎,确实怪我太宠他……” 杨义道拂袖,怒气不减“他走了的好,他不走,我盟府上下几千人怕都要受他牵连。” 花含露似有所明,嘴角牵动,有些生气地道“哦,你到底是怕受他牵连,怕影响你盟主的位子吧。” 杨义生气地道“这个盟主当不当也不重要,我担忧的是盟府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我是武林盟主,也是盟主府的主人,我得为门下弟子及家眷负责。” 花含露不再说什么。 原本今日之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料杨义却仰天长啸,叹了口气道“想我杨义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生了这么个不孝子,要是我的另外一个孩子没死,该多好。” 花含露上前,扬起脸,冷冷地道“你到底还是没忘记她,没忘记那个孩子。” 杨义不语,拂袖愤然离开…… 对于盟府公子私放了骁骑太子一事,盟主府众人皆陷入忐忑中,不知道接下来盟主府会不会由此受到影响。 且说杨天剑负气逃离盟主府,这样的离开,对杨天剑来说,是一种历练。他得独自面对江湖的险恶,他得独自生存。但他负气离家,没有带银两,在当了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物件后,他已身无分文,不得不忍受着饥肠辘辘,对街道两旁的美味垂涎三尺,只可惜,向来是盟府少主的他哪体会到这种饥寒交迫的生活。 可以偷,可以抢,但他不能! 他漫无目的的踱步到一运粮的码头。百来个粗壮大汉在扛着粮食。他眼前一亮,对,可以靠力气挣钱,想想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离开盟主,照样能够靠自己生存。 他委身向监工说明了来意。 监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讥讽道“哟,看你的打扮,我没猜错的话,是个落魄的公子吧,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吃得了这苦?我这一袋粮食少说百来斤,你扛得起吗?” “掌工说笑了,别看我瘦弱,但我力气可不小,待我且去试下,你便知晓。”杨天剑这般说着。 监工将信将疑地道“好,你且试下,若是搬不起来,我也要了你,跟大爷我提鞋应该干得。” 几个围观的工人皆跟着大笑起来。 被他这样讥讽,杨天剑本要发怒,却忍住了。他快步走到堆放粮食的地方,扛起两袋粮食就走,这两袋粮食少说也有200来斤,不过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但是他并不想显露自己的功夫,怕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来,作为武林盟主的公子,一旦露出功夫,很容易被盟主府的人找到。 “好,好,小子,没想到你这般瘦弱,力气还挺大的,你且留下吧。”他说完,道一声“干活去”,围观的众人皆散去,继续干活。 杨天剑正扛着粮食,旁边凑过一壮汉,边扛着粮食边与他搭话。 “我说小公子不像个做苦力的吧,怎的出来做这等粗活了?”那壮汉这般问道。 杨天剑开始并不理睬,怎奈那人又继续问个没完。诸于公子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年方几何等等问题。 杨天剑奈他不过,应到“我是木易,被家里赶出来了,行吧?” “原是如此啊,小公子年轻气盛,定是冲撞了父母吧?” 杨天剑没再搭理,继续往前走,抬头这才发现这壮汉一下扛了四袋粮食,而其他的众人不过一次一袋而已,而他还边走边说话,气息均匀,想来着实有身好力气。赞叹道“大哥好力气啊!” 得到赞许,那壮汉竟得意起来,炫耀到“那是,我就一身好力气,多扛些,好多赚几个钱。” 杨天剑睁大眼睛惊讶地道“哦,如此啊,大哥是想多挣些银两养家人吧?” 那壮汉憨憨一笑,道“嘿嘿,不是呢,不瞒小公子讲,大哥我早前学过两腿功夫,好惹是非,说过一个婆娘,人家却嫌我三天五头招惹是非,便跟人家跑了,现在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杨天剑不解地问“既然如此,大哥要这许多银两作甚?” 那壮汉答“喝酒逛窑子啊,多挣些银钱,好要些漂亮的姑娘。” 杨天剑听他这般说,不知如何作答。 见这个少年不说话,那壮汉更加得意地讲“小公子啊,我跟你说,这怡香院新来了一批金陵的姑娘,个个水灵着,那模样啊,那叫一个俊……”那壮汉啧啧的赞叹着,脚下加快了功夫,道“得赶紧多挣点,不然怕钱不够啊,难得与小公子投缘,改天我请你,也让你乐呵乐呵。”他说罢就扛着袋子前跑,肩上的几麻袋粮食丝毫没影响他步履轻健。 杨天剑听他这般说着,算是明白他所说的了,道了声“好!”便也扛着两袋粮食向目的地走去。 一天下来,杨天剑顿觉浑身酸疼,拿了工钱,便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空地上,稍作歇息。望着手上的十来文钱,心中暗生酸楚。所谓英雄末路,大抵如此,想起平素里花钱从不计较,没想到靠自己独立生活,挣钱竟这般辛苦,如若不然,怕是得饿死,这才念及普通人家的不易,但再艰辛,是自己负气离家的,怎的都得坚持下去,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能退缩回家求父母原谅,这样就失了骨气。 杨天剑正在这般思索着,那壮汉走过来道“我说你跑哪去了呢,说好了,今天大哥请你喝花酒的。”说罢便不容分说的拽起杨天剑就走。 第117章 误入烟花深重处 且说杨天剑被丁大牛拽着行至位于繁华的街道旁的一花楼前停留。 “就是这里了,乐阳城最好的花楼。”丁大牛介绍道。 杨天剑抬头,看那“怡香院”的招牌果然醒目,楼宇也气派绚丽,灯笼高悬,五彩斑斓的灯光随着人群的簇拥摇曳,将整个场所装点得如同仙境一般。人们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整个场所都洋溢着一股浓郁的热闹氛围。 一进入春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的灯火和熙熙攘攘的人流,来自各个阶层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互相交流着欢乐和热闹。春楼的大厅里摆满了各种精致的桌椅,桌上摆放着鲜花和精美的餐具,一派热闹喧哗的气氛。人们坐在桌边,品味着美食佳肴,或举杯畅饮,或争相赏赐,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乐师们奏起优美动听的音乐,让整个场所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春楼的内部分为多个区域,各种娱乐项目应有尽有。歌舞厅里,美妙的歌声和动人的舞姿交相辉映,让人们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赌博区里,人们在桌前嬉笑打闹,投注着自己的运气和智慧。包间里,客人们围坐在一起,交流着各种话题,或者聆听着名家的故事和才艺表演。 不等杨天剑他们站定,便有众多身着艳丽的服饰、涂脂抹粉的女子们簇拥而来 。 在“大爷,您来了。”的热情招呼声中,他们被迎了进去,杨天剑是第一次来到这等场合,周遭围满了美女,自觉新鲜,便四下打量起来。 这时老鸨迎上来“哟,我说这位公子是头一次来吧?我看着面生啊。”她边说着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细细打量了一番杨天剑。虽然他衣服脏了些,但看得出料子还是上乘的,想必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公子哥儿,也不敢怠慢,忙招呼姑娘过来。 那些姑娘更是眼尖,平素里来这里的都是些肥头大耳的老爷和富贵公子,少见这等气宇轩扬、眉目清秀的俊俏男子,自是巴巴的贴上来。 杨天剑很是不好意思的推辞着,越是这样,姑娘们更热情了,边道“哟,公子还害羞了呢?” “第一次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以后常来,让公子开心了,怕是都不想走了呢。” “我怕今日让你销魂啊,以后还不得天天来呢,哪会不好意思呢。” 姑娘这般说着边簇拥着杨天剑往通往二楼雅座的楼梯上走。 这边那壮汉道“妈妈可要好生伺候着我这兄弟,俺听您这新进了金陵的姑娘,这不第一时间来了,想尝个新鲜。还不快请了她们,莫不是怕我出不起这银子。”他边说着边从身上摸出个破布包着的银钱,虽多是些碎银子,还有些许文钱,但分量还足。 老鸨瞅了一眼他手上的这些钱,道“爷这是哪里话,来我们这的客人,我们都会好生招待,让他快活,只是要看他舍不舍得花这银子,这金陵的姑娘可不是这么点银子就能点的哦。” “妈妈这是嫌弃我银子不够?咱也不是头一次来,可算是常客了,这次银钱不多,咋也要看在常客的面子上……” 不等他说完,那老鸨便道“我说这位爷,这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金陵的姑娘也是我花大价钱买的,我也得做生意不是?再说了,这姑娘们可抢手了,这会早被有钱的爷给点了,正伺候着呢。” 那壮汉听这话,有些恼怒,正不知如何时,却听得刚才送杨天剑上楼的几个姑娘跑来对着老鸨嗔怪道“刚才那位公子真是难伺候,他竟不喜欢我等,这不将我们轰出来了,还说只给他上些酒菜就好。” “哦,我不是说过吗,这公子头一次来,还不习惯呢,不过啊,这地儿就没男人不喜欢的,新鲜着呢。”老鸨窃笑道,说罢便簇了一群姑娘上楼去。 而丁大牛也被几个姑娘簇拥着往包厢里走。 老鸨见着杨天剑在只顾喝酒吃肉,便扭着身子,满脸笑容地走去,对杨天剑道“公子怎么一个人喝酒呢?怎么这姑娘们不合公子意?” 杨天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免局促起来,他只得以这些人姿色不够,来掩饰自己的惶恐,特别是他不知如何应对这些如饿虎扑食般堆满胭脂水粉的姑娘们的各种挑逗,所以只好以他们姿色不够把他们赶了出去。 杨天剑扫了下她身旁这些穿红着绿的姑娘们,这些姑娘虽也不乏姿容出色者,但都是涂脂抹粉、妖娆狐媚、衣着坦露,相比柳媚儿及思雨的自然华美,当是不及。思量至此,他想起那日思雨被自己责打,也不幸流落到这等场所,心中顿生愧疚,对这些女子们顿时没了好感。 他冷冷地道“还说是上乘的烟花地呢,姑娘们都这等俗物,公子我倒没什么兴趣了。” 听他这一说,那老鸨不但没生气,反而窃喜。心下暗想“男人果真都是一个样,刚才还装出一份稚嫩纯情来,这会儿便挑剔起姑娘,看来定是富家出来见过世面的公子,对这寻常顾念不感兴趣。思量至此,她嘴上道着“哦,公子可是见过世面的,不满意我的姑娘,这就让你瞧瞧我新来的头牌,定勾了公子的魂去,好叫公子知道我这怡香院可不是浪得虚名。” “哦,真有这等尤物吗?”杨天剑并非好色之徒,但是来这种地方,总得装一装的。 “可不是吗?”老鸨说罢,便吩咐那些女子去请头牌出来,然后让其它姑娘散开。 那些姑娘们少见杨天剑这等年轻俊俏的男子,都不愿意走,在妈妈面前撒娇道“妈妈,我们不走,我们不走嘛……” 那老鸨手拍捂着嘴笑道“怎么,今日见这俊俏公子,都被勾了魂儿吗?早教你们多学学魅术、仪态、技艺的,都给我偷懒,这会儿人家都看不上你们呢。” “不嘛,我们就不走。”那些女子娇嗔着道,她们或扭着腰,挥着手绢,或满脸堆笑的往杨天剑身前凑。 杨天剑动作敏捷,一一闪身躲过,嘴中吼道“你们这些俗物赶紧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我们还没让公子舒服呢,就不走。”那些女子死皮赖脸的扑过来,不愿意走。 于是,杨天剑抓起桌上的酒杯,一用力,酒杯便于粉末四散…… 这一幕把那些女子包括老鸨都惊叹了,原来是练过家子的,这功夫太吓人了。 看那些女子被慑住,杨天剑道“你们再不走,我捏碎你们,就如这酒杯。” 他此言一出,那些女子便呼啦啦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就连那老鸨也忙说“公子,她们已经去请我们这儿的头牌来陪公子了,她马上就到,公子好好玩,老身恕不奉陪了。”她说罢也赶紧往外急走。 待他们出去,少顷,杨天剑便听得门外一阵琵琶声,声音如泣如诉,由远及近…… 当真是头牌,这曲艺倒是不错。杨天剑心下道。 第118章 一曲相思红颜醉 这时,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子推了门进来,此女子果真是惊艳,只见她身着桃红碎花曳地长裙,手抱琵琶信手而弹,当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雅韵,她头戴金鸟花冠、云鬓连络、上插流苏玉步摇,一步一倾身,如摇曳在水中的荷花,再看其面容如画似玉,柳眉凤目,顾盼生姿、眉目传情。 只见她珠唇轻启,玉音即传,唱的是李白的《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杨天剑只顾静静的听着,歌声婉转、撩人心扉、催人泪下。杨天剑不觉想起那日与媚儿的花间戏舞,只是如今……这长相思,当真催心肝,可无奈媚儿爱的是白展梦,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断不解这相思之痛。 一曲唱罢,杨天剑拍手称赞道“妙极妙极!姑娘歌声甚美,这琵琶也弹得极好,今日幸闻,算是三生有幸!” “公子过奖了,这琴音再好,也得有知音,方可听出妙意。” 杨天剑听她这般说着,心下想,这女子应该有些才情,不似一般的烟花女子,遂与她这般攀谈起来。杨天剑问“看姑娘这仪态与才情,不似这烟花出身,不知姑娘为何沦落至此?” 不想,杨天剑此话一出,那姑娘便掩面而泣道“小女子原出自江淮官宦人家,姓秦名媛,只因家父受人陷害,招致满门抄斩,自己因与表兄订了婚约,寄养舅母家方逃过一劫,可舅父怕受牵连,遂将自己卖与花楼,流落花楼五年有余,再辗转到此。” 杨天剑听了不禁怜悯,暗忖良久,安慰道“想不到姑娘还有这等心酸往事,然是我不好,竟要问及,惹姑娘忆起伤心旧事。” 却见那秦媛擦了眼泪,转而笑道“人各有命,这是小女子的命,过去了即过去了,现在想想这花楼倒也风流快活。”她的这番话及说这番话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梨花春带雨是说别人的遭遇。 她说罢,便放下琵琶,款款行至杨天剑身旁坐下,倒了一杯酒递与杨天剑,而后也给自己斟满一杯,道“公子,且饮。” 杨天剑接过酒杯,仰脖饮酒。 那女子也举杯仰脖饮尽杯中之酒。 如此这般,他们不自觉饮了五六杯,她的目光从进门就没移开过杨天剑身上、脸上,看得杨天剑有些发怵。 “公子喜欢听曲儿?”那女子媚笑着问。 杨天剑答“喜欢,也会一些。” 那女子眉毛一扬,眼神一亮,似是逢到了知音,心下欢喜起来。“是吗?那秦媛今日倒是逢着了知音。”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明媚春风一般,加之酒的温度,面颊红润,看得秦媛有些沉醉。杨天剑答“要不,我也给姑娘弹一曲。”他说罢,环顾四周,这怡春院的包房雅座果真不同,角落处还真有一架古琴。 杨天剑起身过去,坐于琴前,拨弦而弹,弹的依旧是李白《长相思》的曲子,琴音婉转,如高山流水,如泉水叮咚,又如燕子回廊,亦如惠风和畅……每个音符都熠熠生辉,闪耀着光芒,琴音极妙如同一颗流星,瞬间划过天际,留下美丽的光芒。 杨天剑弹得认真,秦媛听得认真,她没料到,眼前的这个俊俏少年,竟有如此高超的琴技,此琴技恐怕超出众多艺师,整个乐阳城都找不到第二个。 秦媛陶醉在这琴声之中,也陶醉在杨天剑的美色之中,或者是借着酒力,只见她不自觉的行至杨天剑近前,伸手轻触杨天剑的下巴,边道“公子的倒是好俊俏的摸样,琴技也如此超然,竟不知也是寻花问柳的辈儿。” 见她举止轻浮,杨天剑脸一片绯红,忙止了抚琴,慌忙推开她的手指,并带了愠色道“刚听得姑娘好一首长相思,以及姑娘的身世,以为是不染世俗的人,不觉也是这等烟花之地的俗物。” 见杨天剑生气,秦媛却并不生气,而是咯咯的笑起来“公子倒是装起正经了,休怪奴家,若公子不是俗物,又何来此寻花问柳之举,还单点了我这头牌?” 被秦媛这一问,杨天剑倒是哑口无言了,吞吐道“我,我,我乃随同朋友到此。” “随同朋友到此?既然公子有这等寻花问柳的朋友,想必公子也是同类中人吧,只是见公子稚嫩,我有意调教,头次来这里怕是有些羞涩,有此头一次,以后自会天天都想来呢。”秦媛无比娇嗔的说着,身体也不自觉的向杨天剑凑近,面颊几乎要相对。 杨天剑心跳加速,脸由绯红到温红,唰地起身。 “姑娘请自重!”杨天剑怒道。 “自重?公子可是头一个对我说自重的,之前那些男人们无不都是猴急,公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啊,倒叫小媛好生喜欢。”秦媛进一步媚态百出,边说着边迎上前,抓了杨天剑的手凑到自己胸前。 杨天剑哪经过这等事,当手触酥胸,他心跳骤然加速,就感觉快要窒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遍全身,几近眩晕。他甚至忘了推开秦媛,或是不愿推开吧。 就在秦媛的红唇迎上他的唇时,他才猛然惊醒,一把推开秦媛,退后几步才缓缓定了神情。心下想,这女子果然娇媚,当真是被勾了魂,以至于…… 他转身想逃离这里,逃离她的这销魂诱惑,脑海中反倒出现那日思雨与那耶律鸣风纠缠的情景,心中热火再度涌起…… “公子请留步!”秦媛见杨天剑欲走,便叫住他道“这莫不是公子的初吻,却被我……倒叫奴家好生欣慰。”她边说着,边咯咯的媚笑。 杨天剑是停住了脚步,但并没回头,冷冷地道“姑娘亏生得这如花美貌,当真是着烟花之地的女子,水性杨花莫不是所指,方才算是小生得罪,但我乃……我乃正道人家出身,断不能招惹这百家之女,误了清白。” “清白?一个男人还谈清白?公子果真是清白啊,嘻嘻,人不风流枉少年,公子也正当韶华,何要刻意灭了人欲,倒不如顺应人伦……” 杨天剑挥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再度前行,推门出去。 秦媛跟了上去道“公子就这样离去,怕是连这点花的银钱都不够吧,或许连这酒钱都不够。”她边说着边用手绢掩面继续窃笑着,并跟了出来。 行至楼下,老鸨见杨天剑,便迎上去道“公子这么快就销魂了,莫不是这金陵的头牌都伺候不好公子?” 杨天剑看了一眼老鸨,没有理他,只顾进一步前行,却被老鸨拉住。 “我说公子,这乐也乐了,银两可不能少吧?” 杨天剑愣住,“银两?”遂从衣服里掏出今日挣的十个文钱。 那老鸨一见,顿时傻眼,面带怒色,道“公子看这身装扮,不像穷人吧,没想到出手这般小气,就这几个子儿,恐怕连酒菜钱都不够呢,你别忘了,你点的可是头牌,这一晚上得五十两银子,你没过夜,至少二十两银子得给吧。” “我就这些。”杨天剑无奈地道。 老鸨欲再生气,却见一枚金锭出现在眼前,看去,原是出自秦媛处。 秦媛边将一大锭金子递到老鸨面前,边道“妈妈,这个够了吧?” “够的,够的。”见了金子,老鸨顿时满脸堆笑,收下金子后,不解的问“只是这……你为何要给客人出钱?” “哦,我与杨公子是旧时相识,这金子是他往日赠予我的,只是他近日出来匆忙,银钱未带够,所以……”秦媛这般说道。继而凑到杨天剑近前耳语到“我想公子此时恐怕身无分文,穷困没落,但请公子留下,公子若是不喜欢那套,我只与公子抚琴吟诗,可好?” 杨天剑还在犹豫之际,却被秦媛拉了手,往楼上去。边走,秦媛边道“还请妈妈这几日休了我的牌,这几日我得好好陪杨公子,银钱少不了你的。” “这……”老鸨望着他们上去,又想到杨天剑刚才捏碎酒杯的功夫,便不敢不答应,她只得同意。继而又眉目堆笑,任她陪谁去,只要银子不少就行。 杨天剑心想这烟花之地的女子竟也懂得抚琴吟诗,倒是难得,若真如她所说,现而今自己身无分文,外面天寒地冻,只要她不乱来,这倒也是个好去处,再说自己一身功夫,还怕这弱女子不成。 思量至此,他便也释然了,心想就安心呆在这怡香院,倒也不失为一个落脚地好地方。 第119章 表白都尉诉衷情 且说白家剑庄在经历三夫人离奇死亡后,整个庄园都沉浸在一种恐怖不安的氛围中,恐怕除白云天以外,上至夫人、下至丫鬟小厮都在害怕哪天说不定一觉睡过,第二天就醒不来了,这种恐惧远大余三夫人死带来的悲痛。 这日,白家剑庄被悲痛的氛围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伤痛,因为这天是三夫人的丧礼。 江湖各派都派人前去吊唁,本来这白云天并不是什么武林盟主,何况只是一个小妾死了,但是对于这些忌于白家剑庄的门派来说,得知白家三夫人的死也都纷纷前来,一来是假意吊唁,若不来,则怕白家剑庄主不高兴,二来听说这白家三夫人死因异常,也想看个究竟。 本来白云天是不想让这些人得知夫人死于血符死士的,因为他不想动摇自己、动摇白家剑庄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他们得知血符死士与白家剑庄作对后,肯定对白家剑庄有所忌惮,担心这个靠山会自身不保。但坏消息总是不胫而走,白云天只得大办丧礼,借此隆重的丧礼打消那些胆小者对血符咒的恐惧。 白色的帷布掩映,正厅里放着一口红木棺材,白家人均着丧服。 白云天立于厅中,他并没有与这些前来吊唁的人寒暄,而是陷入深思,三夫人的死确实诡异,但不难联想到她的死绝对与她杀了那些马匹有关,因而可以想得到,三夫人定是毒死了那些马得罪了血符死士,才惨遭毒手。只是想不到这血符死士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能够得知当天自己与夫人发生争吵,没有同房,并且能够避开白家剑庄如此森严的戒备,直接潜入夫人房间不留痕迹的杀人。他白云天从没怕过什么,即使杨义当上武林盟主后,他也没有惧怕过,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多年来心中的对手不应该是杨义,而是这血符魔咒。 前来吊唁的人与三夫人的两个孩子寒暄着后,都在对张静的死纷纷议论。正当众人议论得热烈时,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带着两个门客进来,与其他前来吊唁的宾客一样,接过侍者手上的香在棺木前拜了三拜,再将香插上香坛。 作过祭礼,他则走过去与白云天攀谈起来。本来这连运城吴涯子一直是听从杨义的,少与他白云山庄来往,因而他今日很好奇这吴尘怎么来此。不过对于朝廷黑羽军的轻车都尉能与自己亲近,他当然表示欢迎。 “晚辈听得令夫人不幸罹难,今日特来吊唁,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白庄主节哀。”吴尘这般道。 白云天抱拳回礼道“承蒙吴都尉厚意前来吊唁贱内,白某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白庄主言重了,尊夫人遇害,晚辈前来,乃礼节之宜,岂敢劳烦庄主。”吴尘接着道“晚辈也听得令媛已脱离魔掌,只是不知她们现今一切可都安好?” “让吴公子费心了,小女都安然。”白云天道。 由于白家五个孩子皆披麻戴孝跪地祭拜,吴尘并未看到白冰及白雪。 白冰刚听得有人问及自己的安全,感觉这声音耳熟,回头侧目细看,不禁让她喜上眉梢,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吴公子。本来被囚于血符地坛,身心备受摧残,只想着熬过去能与心上人再见,今日终得相见,不禁将丧母之痛抛于脑后。 只见她唰地起身冲到吴尘近前激动地道“吴公子,你来了,这段时间……”她边说着还激动地抓着吴尘的手,这一幕被众人看着皆有些诧异,本来江湖儿女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这见面发生在灵堂,这小女子也这般急切主动,还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白云天瞪了眼白冰,她还准备继续絮叨的话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吴尘怎么说也是连运城的少城主,黑羽军的副都尉,场面肯定是见过的,在这种场合谈儿女私情肯定不妥,虽也有激动不已的心情,但他还是识大体的从白冰的手中抽出手来,并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白云天。 白冰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忙退后,回过身去。 吴尘也退到后面两排站立的吊唁宾客处站定。 白夫人的出殡仪式非常隆重,殡带纷飞、冥币满天,哭声悲恸、天暗日沉。 白夫人的死,无论是白家剑庄还是于武林来说,都是一个谜,这让血符死士的江湖传闻更加骇人听闻了…… 殡礼结束,众人无论假意还是真情,都各自散了去。而白云天则招了白展梦及白展飞、白展鹏在大殿议事,无外乎讨论调查三夫人死因、血符死士行踪,但还是一样无果。 按白展飞的推测,这血符死士是否与盟府有关。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前几次的江湖灭门案中实际是他们痛下杀手而假借血符咒传言,意在让让忠于杨义的帮派恐慌,同时也为削弱杨义的党羽。没想到这次血符死士真的出现在自己的府上,而他盟主府却未遭任何血符传闻。 但这点即被白云天否决,连他杨义也没这个本事。 在这个讨论中,白展梦却显得异常沉静少言语,而目光却闪烁,但这并未引起白云天或是白展飞的警觉,因为只要有白展飞在,他白展梦一贯非常警觉,不苟言语,既不附和展飞,也不反驳,小心谨慎是他获得白云天器重的重要原因之一。 讨论还是无任何结论…… 而在殡礼结束后,白冰叫住了欲走的吴尘,拉了他的手奔至山阴的树林里。 而这一幕恰被白雪看到,她悄悄的跟了上去。 许是刚才人多,这数月不见的思念急于一下子诉尽,太多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头,竟不知第一句该说些什么。 吴尘亦是如此。 四目相对,两两情深! 良久!倒是白冰爽快,她娇嗔地道“吴公子喜欢奴家?” 被白冰如此一问,吴尘反倒很不好意思,迟疑道“这……” 白冰嘟着嘴,娇媚地道“这什么啊?难道不是吗,若非如此,怎么公子一直拉着奴家的手啊?” 吴尘细看,自己确实抓着白冰的手。慌忙松开,脸已绯红。 “没想到公子位至黑羽军上轻车都尉,却是如此胆小怯弱。”白冰说罢,嗔嗔的笑着。 吴尘这下更不好意思,吞吐道“我,我……”他原是想说自己丢了马又没捉住骁骑太子,已没了官爵,但却不知怎地开口。 白冰见他这副囧状,越发笑得开怀。道“我,我什么我?喜欢就是喜欢,这话又不是说不得,我一个女儿家就说得,你要是个大男人,这话尽管说来,不仅要对我说,还要对我父主说,并请了媒聘,到我家提亲去,想你堂堂上都尉,我爹自不会拒绝,说不定还得巴结您呢!” 听这话吴尘正准备告知自己已没了官位,却听得那边树丛一声响。他喊了声“谁?”迅速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射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 他二人循声奔去…… 第120章 连府刺客送柔情 “二小姐?”、“雪儿?”见这偷听者原是白雪。吴尘、白冰惊呼。 白冰扶起白雪问道“雪儿,你怎么在这?” 白雪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没有回答。 吴尘见状惭愧地道“不知是二小姐,多有得罪,不知要紧不?” 白雪倒不回答这句,反问道“公子喜欢姐姐?” “这……”吴尘又一次语塞。 “莫非雪儿也有此意?难怪跟踪到此。”白冰道。难怪是同胞姐妹,总会从简单言行中看破对方心思。 白雪此时已在白冰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她似是没听到姐姐的问话,继而一双不解的目光对着吴尘道“吴公子可是要去我家提亲,娶姐姐?” “这,二小姐莫要误会,我现在乃一介布衣,哪敢高攀白家小姐。不瞒二位小姐,我因没抓住那骁骑太子,被罢了官职……” “将军也好,布衣也好,我都喜欢,我都要嫁。”不待吴尘说完,白冰坚定地说。 吴尘木木地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白小姐,我……”吴尘果是一武将,在儿女感情面前,却这般木讷。 “从你在黑瘴林救我那时起,我便喜欢上公子了,不,应该是从第一眼见到公子起!公子相貌堂堂,功夫又高强,不乏男儿气概,堪当真英雄。况对小女子还有救命之恩,自那日黑瘴林一别,我便芳心暗许,发誓这辈子非公子不嫁。”不愧是白家的大小姐,不然哪个女子敢这般的直白表达爱慕。 “你非要嫁他,可我呢!”白雪慨言道。 “你?为什么每次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跟我抢?”白冰也恼怒。 白雪撇着嘴道“跟你抢?从小到大,每次只有你不喜欢的东西才扔给我。” 白冰冷冷地道“我没有!” 白雪把脸转向一旁,思虑重重“没有?哪次你喜欢的东西,舍得拱手相送?对,你是我姐姐,可只不过早从娘胎出来半个小时而已,却要我让你?” “你?我当你是妹妹,处处宠着你,让着你,你却每次都跟我争,你太过分了。”白冰心中怒火中烧,“啪”的一巴掌打在白雪脸上,虽然不甚重,但声音响亮。 “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可知道这次我不想跟你抢,我只是……”白雪捂着脸委屈地道。 白冰厉声质问“只是什么?你到底想怎样?” “不用你管!”白雪说罢愤然离去。 “雪儿。”白冰唤道,许是刚才负气出手,心感惭愧,让其不安,她便跟上去追白雪。 吴尘未曾料想这般场景,他不知是该追上去,还是该离去,只默默的张望着这两姐妹的背影,思索,良久…… 连云城,静夜深。 心事重,难入眠,起身出门入庭院,信步游。 许是对这次重新任命,任重道远、毫无头绪的忧思,许是那日匆匆别过,白家小姐音容笑貌入心头,思念催人愁。总之,连夜来,吴尘都是这般忧思难解。 “抓刺客,抓刺客啊”随着门人的呼喊,寂夜被打破。 吴尘朝着那黑衣人飞身而去。 那黑衣人正与门人们打斗。 只见他飞上房顶,吴尘也跟着飞身上去。尽管吴尘是赤手空拳,但不出十招,吴尘已拍落了蒙面人手中的长剑。 正当吴尘的一掌就要落在蒙面人的前胸时,“不要。”由于出掌太快,这声尖却也没能阻止吴尘收手。一掌击中,那人飞出好远,眼看就要跌下房顶。 这声音好生熟悉。 “你是谁?”吴尘问。 “是我啊。”那蒙面人道。 “白冰?”认出声音后,吴尘惊呼,并出手扶住即将跌落的白冰,许是用力太大,竟将她完完全全的揽在怀里。 四目相对,鼻尖也几乎碰到了一起,两人面颊绯红,却不知所措。 这时闻声赶来的吴烟也飞上房顶,刚好撞见这一幕。 “大哥,你们……”吴烟不解,不知大哥为什么如此抱着这飞贼。 吴尘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松开手,扶白冰站定。对吴烟唏嘘了下,示意其休要大声。继而道“她哪是什么飞贼啊,她是白家大小姐,白冰。” “白家大小姐?”吴烟甚感惊讶,正欲再发问,却被吴尘摇头示意阻止。 吴烟会意后飞身跃下,并招呼那些门人散去,一群十分不解的门人各自散开。 待众人离去。吴尘问白冰“白小姐,刚才吴某出手太重,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你?” 白冰“你说呢?你再出三分力,可就得取我的性命了。” “真的吗,我不知是小姐,多有得罪。”吴尘十分惭愧。 白冰摆手道“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吴尘疑惑地问“不知白小姐为何深夜这副装扮来我连运城?” 被这么一问,白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道“我,我……那日我与妹妹争执,公子却不辞而别,说没了官职,种种借口,现在公子已经官复原职,怎么不去我家提亲,连去看我都不成?岂非没把我放心上?所以我只好自己找上门了怕被你们家人发现,是我一女子来找你,说三道四,所以只得偷偷潜入了,却不料你不在房中,这不,就当贼抓了。” “白小姐哪里话。”听白冰一股脑儿说了这番话,吴尘心下想,这白家小姐当真是直接,尽说得自己不知如何作答。他缓缓道“白小姐误会了,因朝廷委以重任,要事诸多,才不能得空去看小姐。” 白冰撅着小嘴道“也罢,这些暂不跟你计较,但你今日伤着本小姐了,总不能就这么撵我走吧,怎么说也得好生给我养伤才行!” “这……”吴尘虽面露难色,却不好拒绝,不得已,扶白冰进自己的房中休息。并命人熬了热汤呈上。 这白冰,倒真是娇横,仅被击一掌,伤并无大碍,却硬是不起身,要吴尘端了汤,一勺勺的喂送。 这下,白冰得以近距离的看着吴尘。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啊,宽额、剑眉、炯目、高鼻、唇红、齿白,最重要的是这一身的英气逼人。 而这样一个男子,正百般温柔的为给自己喂汤。 幸福在白冰脸上漾开,绽放在心头…… 这江湖或许凶险,但也有儿女情长。 第121章 钦差遇刺险丧命 这期间,悠都十六郡,白、杨两家虽表面平静,但是江湖却波澜暗涌。前有白家三夫人张静死因不明,后有擅长使毒的唐门被灭门。酒家客栈时常出没着身份不明的阿罗门人,还有汉人打扮的骁骑客商,就连丐帮都混进了众多行踪诡异的乞丐。 悠都十六郡要出大事了,这是众人的预言,也是担忧。 悠都怕是不太平了!就连大同朝廷也有此密报。 为此,白家剑庄一边加紧了防范,一边密会武林各大帮派,试图早日发起盟主之争,那是白云天的毕生梦想。 既然悠都十六郡不太平,恐危及朝廷,大同朝廷特派了钦差秘密去了樊城调查,不想钦差却死于非命。 知事态严重,朝廷重新启用了吴尘,官复原职不说,还特意授了调查钦差死因及彻查悠都十六郡有人与骁骑国勾结的重任。 而这次伴随着传旨的官差,还有枢密使的三公子,也就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木莲花。 兴许是上次在追捕辽太子的事情上受挫,这次是来将功补过的。但是令人费解的是,这生在江南繁华之地的楚楚公子为何要为官场的利益所动,也为何要涉入这江湖无尽的险恶中。 传言中,这木莲花乃枢密使出自青楼的小妾所生,有这等出身,虽是枢密使大人的骨血,但也不被待见,好在老天对人一向是公平的,因其施舍了还俗街头乞讨的少林高僧一横大师,因而被其收作徒弟,授其功夫。木莲花得一身好功夫,本可逍遥的做其江南公子,但未得朝廷官职,在两个兄长面前依旧低人一等,本想借捉拿辽太子建功,但却告败,这次再来追查钦差之死,意图也在此。 尽管这木莲花平日行事招摇,但这次却也小心谨慎,可越是谨慎,也难逃武林的凶险。 这日夜晚,无月无星,木莲花在其下榻的驿馆睡下,正酣。 一蒙面黑衣人越窗而入,手中的长刀在漆黑的夜色中发出冷光,即要一刀劈下熟睡中的木莲花…… 正在这时,木莲花睁开眼睛,一道寒光刺目,赶紧一个翻身越床而起。那一刀砍在床板上。 木连花大惊!赶紧出招与这蒙面人展开战斗。只见他捏起兰花指,运气而出,一式“千臂观音”已成招。 这时,旁边房间内也传出打斗声。 这里,那黑衣人分不清哪是真臂,哪是虚幻,只得横刀猛砍。刀光所至,划出美丽的弧线。 木连花又一招小洪拳的推掌劈出,直击那黑衣人前胸,只见那黑衣人以刀护体。木莲花拳击刀上,顿感手掌发麻,幸是刀板,而非刀刃,不然他这水葱般的手掌即要被切成两半。 拳击未成,他又踢出一腿,脚尖如勾形飞出,即至对方面门,却蹦直脚尖,脚尖离对方鼻尖只差毫厘时,那黑衣人仰身退后,避过这一脚,在木莲花收腿之际,又竖刀倾身而出。木莲花退后,跃至床上,那人再一刀跟进,木莲花飞身躲闪,这一刀显然用了十足的力道,竟硬生生将这木床砍成两半。 这时木莲花已跃至那人身后,待他还未转身之际,一脚踢上其后背,那人来不及躲闪,受此一脚,整个身体向墙壁撞去,即将撞上时,定住,转身,再出刀,动作利索。 刀光划过时,木莲花飞身跃上,再旋下,拈花指已成,上下弹指三下,那人分不清孰实孰虚。出刀,却不能再收回,定下,手中的刀已被这拈花指钳住。 那人虽蒙着面,但眼神露出惊惧之色,或许是其惊讶于自己要刺杀的这个人居然会拈花指这等江湖上顶级的功夫,只怕其再弹一指,其内脏俱损。 木莲花也从其惊惧的眼神发现这是一双深邃的女子凤目! 那人迟疑片刻,弃刀,跃窗而逃。 木莲花欲追,却见一细若发丝的丝线弹过来,他赶紧旋身,这丝线竟割断其一缕头发。缩身,低头避过,这丝线射向墙上。 “阿罗蚕丝!”木莲花惊呼,他竟不敢再追,而是奔至还在打斗的隔壁房间。 其随身侍卫木心正与一黑衣人撕战。 木莲花赶紧出招相助,拈花指横空一点,受前后夹击,那黑衣人躲闪不及,指力落至那人肩上。 那黑衣人顿感一股强大的压力从肩头的血管射向全身,疼痛随后即至。只见一口鲜血从她嘴角流出。 再看,那人已自尽,缓缓坠地。 木莲花这一指并未使出十分力道,不致杀死他,原是这黑衣人,见逃不过,功败,便自尽了。目的很明确,不想被盘问更多的信息。 木连花扯开那人的面罩,见是一妙龄女子,高鼻,目光深邃。 “阿罗门女子?”木莲花惊道。 那侍卫木心道“这阿罗门人深夜暗杀,三公子没事吧,你那边的也死了?” “我倒没事,却给她逃了,这些阿罗门女子竟会阿罗门神功天女飞丝,看来身份不一般,并且功败不能脱身,便自尽,显是有组织的,看来我们此行得万事小心了。”木连花说这番话时才想起另一个房间一直无声响,惊道“糟了,卢正风!” 声未落,他二人已破窗而入。 只是,床上有鲜血汩汩流出,素色被子已被鲜血染红。 木语上前掀开那被鲜血染红的被子,只见那唤作卢正风的侍卫人头已不知去向,只留一具还在汩血的无头尸。 木莲花厌恶的闭目,不忍多看。 木心细看了这无头尸道“一刀便取了首级,刀法精准、训练有素,前任钦差也是被一刀砍去首级,看来也是这帮人所为,只是他们到底是何人呢?” “奇怪,我们这次来悠都,一行不过三人,明的只是宣旨而已,他吴尘才是奉命调查的钦差啊。” “如此说来,这些人消息灵通,我们的真实意图恐怕他们早已知晓,如此,我们此行甚是危险,现在回想,若不是我们早有察觉,恐怕已身首异处了。”木莲花道。 夜未央,两个惊魂未定的人匆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122章 圣女峰上索解药 白家剑庄,夜!静夜! 如处子般安静的夜!静,可以听到雨落青竹的沙沙声;静,可以听到长叶寒露的滚动声;静,可以听到少女忧伤的叹息声。 白雪躺在床上辗转,自从那日与白冰争吵后,这对平素要好的姐妹便再没来往。 于白雪来说,有很多话要说,但都拉不下面子,主动示好。 起身,因与白雪住同厢,行至白冰的房间倒也方便,只见床上被褥整齐,房内空无一人。找来丫鬟,却问不出个来由,其实,她心里是明白的,为何还要问呢,她们本是同胞姐妹,姐姐凡事喜欢外露,她心中所想,她岂会不知,她与吴尘的爱慕之情已昭然。 而她,只能凄然。 再漫无目的的踱到白展梦的房外,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牵引着她来此。从窗户缝里朝里面细看,却看不见任何光景。索性推窗,翻身跃了进去,也是空无一人。 被褥铺开,却未见人。坐到他床边,抓起被子,感受他的气息,有些眩晕,从儿时的记忆起,那种感觉早已生根发芽,她不曾表露,只是,她此前一直以为,他是自己的大哥哥,一辈子的大哥哥,可以照顾自己一辈子,但那次在白展梦的哭泣中感受的蹊跷,偷听了他与月无瑕的对话,才知,他并非自己的大哥,不是自己的大哥正好,那时,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可是…… 直到那日看到他拥着那个叫柳媚儿的女子,那般深情。她的心竟会楚楚地痛着,是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这情愫,她该对何人说起?她不像姐姐那般直爽,她不敢说。并且她的这份情还难以启齿,因为在外人面前,白展梦都是自己的大哥,他们是亲兄妹,会被人认为不伦,可是事实不是如此啊。只是一份情捂久了,就会发热,发热了,就会燃烧,她不敢让任何人看到这团火焰,因为她不想因这团火焰连兄妹之情都燃烧掉。 本来,几次她曾试图向姐姐倾诉自己的心事,但是却慢慢发现姐姐的情也在兀自地疯长,哪会在乎自己呢?有谁又在乎呢? 那日她跟踪她们,只是想探明真相,同姐姐交流少女情怀,可不料被姐姐误会她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误会就误会吧,至少可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愫。 谁又会在乎自己呢? 在抚摸着带有梦哥哥气息的枕头时,无意间发现了枕头下的一方丝帕。 白雪抓起来细看,绣的是鸳鸯戏水,还有岸边细柳拂风,下绣“梦媚成双”。 好一个“梦媚成双”,这绣帕手工拙劣,再加这字定是出自她柳媚儿,可梦哥哥却拿她宝贝,放在床头,每晚共眠。想到此,白雪忍不住,两泪涟涟。 少女怀春的情,在这暗夜里进一步疯长,无人知,无人解! 圣女峰,涤玉湖。 一湖清水,一个孤影,幽幽清风,拨动流水。 “嗦”的一道剑光闪过,柳媚儿飞身躲过。 “什么人?”柳媚儿惊呼。 只见来人着黑色夜行衣,黑色斗笠,黑纱罩面。 “逐日剑?”再惊呼。原本约好与白展梦在此相见。不想等到的却是这不善来者。 柳媚儿以掌迎敌,掌风呼啸,但在烈焰剑的剑光迫击下,只剩防守之力。 翻身,退步。再迫近,再退。 然,对方是那样的不留情面,杀招步步逼近。 白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十几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 足尖点地,急退! 退出十步开外,这剑犹豫吐着信子的银蛇,索命而来。 此刻的柳媚儿如果还有一个长鞭在手,或许还有还手之力,但是此是在她圣女门的地盘儿,并且还是与她心上人约会,哪曾料想会有此杀招,故而连长鞭都未带。 只祈求她的梦哥早点到来。可眼前还要应对,仓惶间,她喊出“来者何人,如此步步相逼,不知是有何深仇大恨,且请道个明白,也让本门主死个明白。” 说这话只不过是拖延时间,因为她的梦哥从未失过约,她相信他一定会来,一定会的。 那黑衣人闻听此言,倒也收了剑道“我本不想取你性命,只想要你一样东西,只要你乖乖交出来,我便放了你。” “不知你想要何物?” “药,解药,七草蚀心针的解药!”那黑衣人道。 “七草蚀心针?”柳媚儿问道,继而道“我没有。” 黑衣人继续逼问“没有?我可听说这药是你们圣女门独门毒药,专门对付负心男人的,你却说没有?”这声音冷得摄人。 柳媚儿怅然解释“这药是我娘生前所制,的确是我圣女门独门秘药,但即为惩治天下负心男人,便不曾配解药。” 黑衣人一声冷哼,带着毛骨悚然的低音“哼,好一个不曾配解药,好一个惩治负心男人!圣女门,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必这圣女门不过都是些被男人抛弃了的女人吧?被抛弃,就怪男人负心,以为靠这等毒药就能抓住男人的心?我呸!” 柳媚儿也厉声道“不许辱我圣女门!”尽管眼前是强敌,但是圣女门的威望不能丢。 黑衣人继续冷笑道“还圣女门?我看都是些男人都不愿要的女人吧,就如你这门主,也竟是勾引男人的狐媚货,还敢自称圣女?” “你……”被如此侮辱,柳媚儿甚是气愤,飞出一腿,直踢向那黑衣人左胸。 那黑衣人毫不退避,也没出剑,而是以掌来接这一脚。 掌与脚相对,柳媚儿顿感脚底发麻,她借那人手掌为支点,腾空一跃, 翻身向后。 这力道好生之大,落地时,足底发麻,一阵跌撞,好不容易站定,那人长剑却已横在自己脖子上。 只一招便落败,此人功夫好厉害!见其使的是逐日剑,再加上刚才的对话,她几乎可以料定来人即是花含露。 柳媚儿瞪大眼睛,疑惑地问“你是盟主夫人,花含露?” “是,又当如何,不是,又怎样?”那黑衣人如此回答。“交出解药!”再度逼问。 柳媚儿摇头道“我真的没有,我说过,得找到下毒之草方可,或许你可以问下泸城唐门。” 黑衣人冷冷地道“唐门也无解,且他们已被灭门,所以我才来找你!” “如此说来,此药便无解!不过……”柳媚儿道。 黑衣人眼神一闪,凌厉地道“不管如何,快说。”手中抵着柳媚儿脖子上的长剑再往前一抵,柳媚儿顿感脖子下面有一丝痛感传来,接着一股温热的东西往下流,她甚为害怕,声音也哆嗦起来…… 柳媚儿由于惊慌,加之脖子上被刺了伤口,竟然咳嗽起来,声音也变得断续“杀,杀了……” 第123章 身份识破蝶影飞 不待柳媚儿把后面的几个字说完,正在这时,只听“当”地一声响,一柄长剑飞来挑开了花含露手中的逐日剑。 “放开她!”随着一声断喝,出剑之人已飞至近前。 只见他一个旋身一把搂住惊魂未定的柳媚儿,另一手接过刚才射出的长剑。 原来是白展梦杀到! “梦哥哥。”柳媚儿喜出望外,身子不自觉地往白展梦胸前贴了贴,刚才真的是好险,幸好是她的梦哥哥在关键时候出手,他的怀抱带来的安全感,此刻满满地包裹着柳媚儿。 “你没事吧?”白展梦关切地问。 “没事!幸好你来得及时。”柳媚儿惊魂未定地颤抖作答。 “没空听你们谈情说爱,正好让你们去地下说去!”不待他们细说,那黑衣人一式“”飞沙走石”带着巨大的杀气袭来。 随着那旋转的剑气,地上落叶、飞沙旋转在一起,在剑气的带动下,呼啸而来…… 白展梦长剑一横,剑光闪烁,戾气四起。瞬间,十几个剑花已成,白家剑法素以快准狠闻名,剑势幻化,已分不清剑身何处。白展梦以这式“流光溢彩“来应对那黑衣人的“飞沙走石”,当真是绝对。两人的剑招纷飞,剑光交织,剑气翻滚。 只见那团沙石与这凌厉的剑气相撞,冲击,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四散开来。白展梦及柳媚儿被这强大的内力迫击,向后退出四五步才算站定。 而那黑衣人却丝毫未动。足见在内力上,那黑衣人已占上风,白展梦暗惊。他虽年纪尚轻,但也是早涉江湖,久经杀场,但几乎从未有人在此一招即占上风。 如果说顾及旁边的柳媚儿才会被击退步,但不得不承认对手的功力深厚,在已之上。 “花含露!哈哈,想不到堂堂当今盟主夫人竟是昔日武林公敌蝴蝶派的毒蝴蝶。”到底是年少便行走江湖的人,白展梦见多识广,只此一招,他便认出了那黑衣人是花含露。 “何以见得?”那黑衣人有些不解地问。 白展梦凛然作答“那时你血洗圣女门,又以蝴蝶派的独门功夫’蝴蝶引翅’脱身,我便开始怀疑了。” “哈哈,想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倒是挺有见识。”那黑衣人接着又道“好,既然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那我就让你闭嘴。”那黑衣人说罢,摘掉斗笠及面纱,露出真面目,果真是当今盟主夫人花含露。 “逐日灼目”呼啸的剑气袭来,柳媚儿退到后面,白展梦侧身躲过。这招“逐日灼目”刚出一式,后式跟上。花含露膝盖微曲,突然左脚向后猛力一蹬,身子便飞速向前跃去,眨眼间便射到白展梦眼前,剑尖刺向其胸口…… “小心!”柳媚儿关切的提醒。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展梦倒显从容,右脚向左撤一小步,左手横剑隔开花含露的剑刃,右手一掌直击她胸口,花含露随即左掌挥出。 “砰”的一声,两人皆被对方掌力震开。 只是这一掌,又是花含露占上风,不过退出三四步即站定。而这边白展梦却退出十步开外,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脚下用力,向后一蹲,右脚已入土三寸,方才借力勉强站定。 “梦哥哥!”柳眉儿已奔至白展梦身旁,扶住他。 “我没事!”白展梦道。 柳媚儿双手成掌,在胸前交叉,运劲待发。 “你不是她的对手,退后!”白展梦道。 “我本无意杀你们,只要乖乖说出七草蚀心针的解毒之法,我便饶你们不死。”花含露道。 “哼!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我本敬你是江湖前辈,一再忍你在我圣女门撒野,没想到你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这七草蚀心针原也不是无解,但我偏不告诉你!”柳媚儿道。 花含露怒气冲冲地道“那我就杀了你们,血洗圣女门。” 柳媚儿也底气十足地道“好一个血洗圣女门,莫说是你没这个本事,即使你有这个本事,恐怕也难逃武林制裁。” 花含露冷哼一声“哼,好一个武林制裁,我儿子还不是照样杀了你娘,我就是毒蝴蝶,武林那帮假仁假义的鼠辈又能奈我何?” “你……”被提起母亲被杀,柳媚儿悲从中来,怒火中烧。 白展梦也厉声道道“十八年前被你使诈,成功逃脱,难道你还想再上演一次武林诛蝶大会?” 花含露接着道“哈哈,这些江湖鼠辈,能奈我何?不过若说武林群诛,第一个当诛是你们白家剑庄,别以为那些灭门惨案天衣无缝!” 白展梦眉毛一挑,怒道“哼,你休要血口喷人!” 花含露嘴角上扬,露出诡异地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展梦朗声道“当今盟主昏庸无能,白家庄作为武林第一大帮派不过是替天行道惩治武林败类。” “好一个自封的第一大帮派,废话少说,受死吧!”花含露说罢,再一招“蝶影重重”突袭而来,花含露身形如蝶,在空中翩舞,而手中逐日剑光闪烁,直刺过来。 只见白展梦推开柳媚儿,他开始使出飞星剑法来应对,他手握煞星古剑,剑身散发着一股森寒的杀气。他熟练地挥剑舞动,剑光如星,剑气凌厉,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犹如冷漠的死神降临,掀起衣袂,吹起地上飞沙走石…… 花含露则手持逐日剑,剑锋透着温暖的光芒,剑身似乎蕴含着太阳的火焰,剑气炽热而坚韧。两人交手,剑招连绵不绝,剑影交错,剑芒四溅。花含露的剑法或已经达到了剑仙级别,剑意隐含天地之威,每一剑都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白展梦的传恨剑法则刚猛而阴险,剑招迅猛无比,令人无法捉摸。 白展梦身姿矫健,如同一只在暗夜中游走的豹子,动作间充满力量与速度。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击都仿佛要将整个夜空撕裂。 而花含露则如同一阵清风,她的剑法飘忽不定,时而狂风暴雨,时而柔若无物,仿佛能将月亮的光华都纳入剑中。 他们之间的决斗犹如一场无声的交响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两道人影交错其间,煞星古剑与逐日剑在月光下交相辉映,剑气纵横,使得周围的树叶也瑟瑟发抖。 花含露发觉自己在剑招的速度和力量上胜于白展梦,面对他的攻势,她施展出蝴蝶派的功夫,只见她身形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剑光如花瓣飞舞,迷离而妖娆。 好,果真用蝴蝶派的功夫,于是白展梦使出阿罗门的幻影神功,他的身形变幻莫测,化作无数虚影,每一个都仿佛是真实的存在,如此遁形而出,身形如影、虚虚实实,绕着花含露,戾气四起,杀机重重,幻影功如鬼魅般穿梭在花含露周围,让她难以辨别真假。 花含露被白展梦的幻影神功所迷惑,无法占到任何便宜。她只得利用剑招之间的间隙,灵巧地逃离了白展梦的攻击范围。然而,当白展梦意识到自己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时,他忽然施展出了西阿罗门的幻影神功加上白家庄的飞星遗恨,虚实相结合。 此功诡异无比,剑影四溅,仿佛有千百只幻影剑同时攻向对手。 “幻影功?血符幻影?”花含露惊呼,她实难想象这个后生晚辈居然会江湖绝迹的幻影功,如果没看错,这招正是幻影功的奇形遁影。他怎么会血符帮的幻影功? 花含露心中暗叹,而自己要不要也施展这门功夫? 正当花含露边思索边应战时,圣女门人已闻听打斗声赶来,此时已将花含露团团围住。 如果白展梦果真会幻影功,要想杀他们并非易事,再加上圣女门的五龙索命阵也非同小可,久战不利。 思量至此,花含露使出蝴蝶派的“八步飞天”的轻功腾空而起……她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阵阵风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白展梦愣住了,他没想到花含露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撤退。 见花含露逃走,圣女门人欲追,却被柳媚儿制止,再说她们又岂能追上? 被白展梦拥着,柳媚儿不解地问“你刚才使的什么功夫啊,怎么我从未见过,幻影功是啥功夫?”柳媚儿当真初涉江湖,见识不广。 白展梦浅笑着作答“就是一门普通的功夫罢了,你没见过我的功夫多了去了,以后再让你一一见识。” 好不容的约会,却被花含露这不速之客搅和,白展梦与柳媚儿都倍感沮丧,不过,这些圣女门人倒也懂事,都兀自退去。 静夜下,只留白展梦与柳媚儿二人,道不尽的情,诉不完的恋,这样的夜,原本就只应属于这样的情! 第124章 双蝶相逢怒言仇 子夜寥寂。无月,无星,有风,有露。 在这样的夜晚里,人们行动时不免神经紧绷,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风声越来越大,呼啸声在耳边响起,吹得人毛骨悚然。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幽魂在呼唤着人们,让人心生恐惧。 只见茂密的树林中,风影在树林里翻飞,还有一个暗影在树林里闪烁。 那是一个如影似幻的轻影。如风般疾驰,又如蝶般轻盈。 这个影子终于在一密林处停下。 “出来吧,你都跟了这么久。”那个影子发出冷冷的声音。 “不愧为花蝴蝶,还是这般警觉,原以为这盟府的骄奢生活会让你淫逸疏于功力修为呢!”树上一个声音由上而下,伴随着音落,一身着黑影女子飞身下来,立于方才那蝶影身后。 花蝴蝶冷冷地问“说吧,找我何事?” 那黑衣女子轻笑一声,道“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我还活着。” 花蝴蝶道“我能活着,想必无所不用其极的你躲过那场诛杀也容易。” 黑衣女子举手作揖道“妹妹过誉了,论天资,论心智,我都不及妹妹十分之一……” 花蝴蝶冷冷地道“你不躲在黑瘴林,一路跟踪到此,不会就为了叙当年姐妹情谊吧?” 黑衣女子拍了拍身上在树梢沾的碎屑,不紧不慢地道“你依旧是直接,好,废话不多说!今天我再叫你一声妹妹,是报当年你娘收养之恩,但自你娘杀了唐公子,我们便两清!今日……” 花含露依旧语气冷冷“若不是你背叛师门,偷了师傅的幽冥蝶,我娘又何尝会将你逐出师门。” 那黑衣女子转而厉声道“哼,我意外得知你娘的秘密,如若我不早作打算,恐怕早已被你娘灭口,本来我只想偷了幽冥蝶献与唐家,并不想弑师行嫁祸之举,若不是你告密,唐公子又何用死?或许我们已然是一对神仙眷侣,今日我们的旧账新账都得在此算清。” 花蝴蝶也挑眉厉声道“若说旧账,我是该去黑瘴林寻你报杀母之仇,不知这新账又从何说起?” 那黑衣女子手指一指“别装蒜,你杀了唐公子一家,灭了唐家满门,我是特来替唐公子家人复仇的。” 花蝴蝶竟然笑起来“呵呵,想不到蛇蝎心肠的毒蝴蝶还这般情深意重,唐公子已故十几载,你还能替他家人寻仇,真是用情至深,只是不知你这般深情,那姓唐的有没有在奈何桥上等着你?” “废话少说,血债血偿!”那毒蝴蝶说罢,袖子里的一条青蛇已“哧溜“着游出,缠绕在手臂上,正吐着信子等待攻击。 “慢着,我们之间是有账要算,但是也是我找你偿还血债,听着,我没有灭唐门。”花蝴蝶道。 “没有?有本事做,却不敢承认?我调查很久了,一路跟着你,你与那姓柳丫头的对话,我可都听得清楚。” 花蝴蝶疑惑地道“我几时跟那丫头说过我灭了唐门?” “你是没明说,但是你要找七草蚀心针的解药,必然找过唐门,想必是被拒,这便是你的动机。并且当那丫头让你去找泸城唐门时,你说唐门已被灭,这说明此事你早已知晓。” 花蝴蝶笑着说“哈哈,泸城唐门被灭在武林早已传开,你由此即推断出是我灭了唐门?如此荒谬的推断,真是可笑!” “泸城唐门是树敌不少,但是相信凭其武林的地位,也没人敢轻易动他们,何况灭门?这只有你花蝴蝶才干得出来,若说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与你娘倒是相似。” “你若非得如此认定,我无话可说,只是江湖上让人惧怕的都是你这毒蝴蝶,你躲着不出现,而我却要给你背锅。” “毒蝴蝶的名气大,你不也正好借这个名头唬人吗?” “哼,我现在是堂堂悠都武林盟主夫人,可不想有毒蝴蝶这等恶名。” “恶名?臭名昭着的应该是你娘吧……” 见毒蝴蝶侮辱自己的娘亲,花蝴蝶极为恼怒,吼到“周凤,废话少说,动手吧,我也早想报杀母之仇,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倒省得我去寻你。”说罢,逐日剑已亮出。 话音未落,逐日银光闪烁。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毒蝴蝶言毕,广袖舒开,微微一挥,一尺长的青蛇瞬间从袖底蜿蜒而出,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与此同时,花含露手握逐日剑,冷静地注视着青蛇,剑气在她的身边涌动,如同燃烧的火焰。青蛇舌尖一吐,散发着恶臭。它龙行虎步地向着花含露扑去,嘶嘶作响……花含露屈身、侧身、飞身、旋身避过这蛇的攻击,但这狰狞的青蛇不肯罢休,依旧旋绕……花含露手中的逐日剑剑锋所至,青蛇却能轻易避过,当真是“游刃有余”。 花含露守式过后,功招即出。一式“星火燎原”杀到,逐日剑呼啸刺向毒蝴蝶。剑与蛇相交,瞬间爆发出一阵火花。青蛇蜿蜒攀缘,试图缠绕住逐日剑。 然而,花含露的逐日剑法犹如流水般灵动,她舞动剑身,将青蛇一次次击退。剑光璀璨,宛如万道利刃射来,青蛇不甘示弱,狠劲儿更加猛烈。它忽然张口,一股绿色的毒雾喷涌而出,试图迷惑花含露的视线。 然而,花含露心如明镜,她瞬间闭上双眸,依靠直觉,敏锐地闪避开毒雾的袭击。 剑与蛇的对决越加激烈,场景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花含露纵身一跃,日出东方招式使出,剑光一闪,逐日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劈青蛇的脑袋,眼见这青蛇要被这一剑劈成两半,毒蝴蝶赶紧收回那条青蛇,置于袖中,出掌护体,欲以掌夹击这飞射来的逐日剑。 但岂料这日出东方原似是而幻,接着,花含露“阳光普照”的招式使出,剑身快速游走,难以捉摸,因飞旋迅捷,只见剑光似星点,明灭不可见。 因出自同门,怕功夫被对方熟知而攻破,故花含露并未使出同门的功夫,对这陌生的招式,毒蝴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得已,她只得以掌力击退这逐日剑。 花含露收剑,欲再出招,却见毒蝴蝶另一只袖子里飞出一把蜘蛛。这蜘蛛虽是细小,但浑身闪着绿光,着实鬼魅。花含露赶紧逐日剑狂舞,一阵凌厉的剑气,击落这飞来的毒蛛。但这被击落的毒蛛掉在地上,已死的毒蛛附近地面瞬间变为黑色,想必这毒蛛当真是剧毒无比,若被其沾身,恐怕会立即毒发身亡。 而那被击落、但未死的蜘蛛更是鬼魅,竟然还在向前爬行,更为恐怖的是其嘴中喷出的银丝,这些蛛丝细小如发,如不细看,难以察觉,稍有疏忽,便会割破肉体,锋如利刃。 花含露出剑欲斩断这些蛛丝,却不料这蛛丝竟将逐日剑牢牢缠住,居然连这逐日宝剑都斩不断,花含露心中大惊。 见此情景,那毒蝴蝶发出一声冷笑“哈哈,想不到几个蜘蛛就可以将不可一世的花蝴蝶给制住。” “哼,凭这些小东西能也想困住我?”花含露说罢,逐日剑脱手,而是运力于左掌上,用力拍出,强大的内力将地上的沙石砸得飞溅,那些蜘蛛们顿时被砸成粉末。那些毒蛛死后,蛛丝也没了张力,花含露轻松拾起逐日剑,欲再向毒蝴蝶发起攻击。 这时只见一只黑色、周身却闪着蓝光的蝴蝶从毒蝴蝶袖口翩然飞出。毒蝴蝶道“花妹妹应该认识这个吧?” “幽冥蝶?”花含露惊呼。 “不错,不知道花妹妹能否敌得过这幽冥蝶呢?你娘可都是死于这幽冥蝶哦。” “你?”花含露虽从未亲眼见识过这幽冥蝶的威力,但是昔日娘亲功夫深不可测,竟也死于这幽冥蝶之下,足见江湖中对幽冥蝶的传言不可不信,不然武林人士对他们蝴蝶派也不会谈蝶色变了,如果继续恶斗,自己没有胜算,再加上刚经与白展梦的一战,内力也颇为消耗,如果再战,对自己不利,更可能命丧于这幽冥蝶,不如走上上策,他日再找机会寻仇不迟。 思量至此,花含露出招佯攻,转而八步飞天中化蝶飞已腾空而起,待毒蝴蝶欲追时已不见了踪影。 第125章 丫头侍酒受轻薄 夜,盟主府。 月色斑驳,此时的盟主府格外清冷。 在这样的夜晚里,人们的情感也变得深沉而复杂。或许是因为月色的凄美,或许是因为风声的呼啸,人们会想起往事,想起那些曾经的欢乐和悲伤。这样的夜晚,也许正是让人们思考人生的时刻。 但盟主杨义房里还亮着灯,昨日因与花含露争吵,两个人不欢而散,以致晚餐亦粒米未进。 他此刻感觉饥肠辘辘,便起床升了灯, 唤下人准备饭菜。 “来人啊。”在他喊道。 一守夜的侍者进来问到“盟主有何吩咐?” 杨义吩咐道“叫厨房给我做点吃的。” 那侍者道“好的,我这吩咐去。” “等等,再让桃儿来见我。”那侍者正欲出去,却被叫住再度吩咐。 “桃儿?不知盟主这么晚了要见桃儿有何事?”那侍者不解地问道。 “让你叫,你就叫,那那么多为什么?”杨义生气地道。 “是,是,盟主息怒,我这叫去。”那侍者应诺后即退去。 半晌,厨房饭菜做好了,也端上桌。 三四小菜,一碗汤、一壶酒,倒也精致。 杨义吃了些饭菜,也喝了几杯酒,但久未见桃儿前来。 好一会儿,桃儿才磨蹭着前来,一进门便不解地问“盟主这么晚了,唤桃儿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杨义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没别的,只想你陪我吃饭,喝喝酒。” “哦,盟主知道的,桃儿不胜酒力。”桃儿低头怯怯地说。 杨义摆手道“不打紧的,只小酌几杯。” 桃儿低头喃喃地道“这么晚了,怕是不好吧,再说夫人她,若被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她由于紧张,手一直在拽着衣角,她似乎能预知,这盟主大半夜的唤自己前来喝酒怕没有好事情,再者如果被盟主夫人发现,那可就无法解释了。 “别跟我提她!”杨义打断他的话道。而后又继续道“怎么就不好了,她这大晚上的也不知所踪,我找个人陪我喝酒就不可以吗,难道我堂堂武林盟主还怕她不成?”杨义生气的摔了一个酒杯,酒杯落地,瞬间四碎。 “盟主息怒,桃儿不是这个意思。”见盟主生气,桃儿赶紧跪地叩首认错,甚至由于紧张,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杨义一把揪起因害怕而颤抖的桃儿,顺势往怀里一揽,瘦弱的桃儿整个人便被杨义箍在怀里。 桃儿甚至不敢抬头看杨义,低声怯语道“盟主不要这样……桃儿害怕。” 杨义“我又不杀你,有何害怕的?不过是让你陪我喝几杯而已。” 桃儿怯怯地道“桃儿不敢。”她边说着,边欲从杨义怀里挣脱,可是她哪里拗得过武功高强的杨义,一切挣扎不过是徒劳。 杨义伸手托起桃儿的头,笑着问道“不敢?我上次的话你还没考虑明白?” “桃儿,桃儿不敢!”桃儿再次重复着,并怯怯的一个劲的摇头。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没细瞅,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已长成婷婷玉立的美女了。”杨义又抬起桃儿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道。 桃儿挣扎着,无比惊惧地道“盟主,您喝醉了,不要这样,还请盟主放了桃儿。” 杨义也不搭理她,也无视她的挣扎,反而抱得更紧了。 桃儿羞怯地道“盟主,请放了桃儿,桃儿只是个丫头,不值得盟主垂青的。” 杨义冷冷地道“对,你说得好,你只是个丫头,我堂堂盟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桃儿吓得几乎哭出来,怯怯地道“桃儿不敢有这样的福气,桃儿是受夫人恩惠,才得以随母亲在盟府伺候公子的,不敢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杨义带着醉意,追问“对不起夫人?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凭什么我就只能有一个夫人?你做我的小夫人,跟她一起伺候我,不正是知恩图报吗?” “不,不……”桃儿摇头道,甚至因恐惧与无奈都有眼泪在眼里打转。 杨义逼问“这有何不可?” 桃儿怯怯地解释道“桃儿,桃儿已有心上人了,实不能再嫁与盟主了。” “心上人?”杨义疑惑地问。 儿羞怯地点头。 “哈哈哈。”杨义发出一阵狂笑,随即问道“你的心上人,可是天儿?” 桃儿默默地点头,随又摇头道“不,不,不是,我并未对公子抱有非分之想,我知道桃儿只是个丫头,而他是高贵的少盟主,我们身份悬殊,我只是……” “只是……,哈哈,只是?”杨义捏住桃儿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让其目光直视着自己。笑道“只是喜欢?哈哈,什么身份悬殊?他是少盟主,你是丫头,你喜欢他,这不也是身份悬殊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不可以了?再说,我这个儿子从小心气高,连思雨那般美貌,都入不了他的眼,又怎会看上你这个丫头?” 桃儿摇头道“我知道少盟主不喜欢我,我也从没想过要高攀……” “不,你应该想,你应该想高攀,跟了我,你就可从丫头做上盟主府的二夫人,我会百般宠你。”杨义说着,便凑近带着酒气的嘴,准备强吻桃儿。 桃儿奋力反抗,虽会些功夫,但在杨义面前就如羊羔落入虎口一般无奈。“盟主不要这样,盟主醉了……” “我可清醒着呢,就这几杯酒还能喝醉杨某。”杨义说着,欲继续强吻桃儿。 “放开她!”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声大喝,循声望去,花含露已踹门而入。此刻刚经历两场恶斗,戾气正盛,从外面返回的花含露已脱去了夜行衣,穿着平日的衣裳。 杨义并未松开桃儿,而是带着挑衅地逼视着花含露。 杨义的这个举动让花含露更是气愤,她上前一把拽开桃儿,然后一脚将桃儿踹倒在地,并道“不要脸的贱人,敢勾引盟主?” 桃儿倒地后赶紧跪正,并对花含露磕头道“桃儿知错,还请夫人责罚。” 且说与桃儿同房的杏儿见桃儿半夜被盟主叫去,久未回来,心生疑惑,便起床,蹑手蹑脚的踱到杨义房门口,欲一探究竟。她倚窗,正好听到桃儿的声音,便捅破窗户窥视,只见桃儿跪倒在地,不免为其担心起来,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第126章 夫妻失睦蝶动怒 只听得房内,杨义凛然道“不怪她,是我非得如此的!” “我知道是你!”花含露冷冷地道,她接着又说“其实你早有此意,对不对?” 杨义凛然道“是,我是早有此意又怎样?谁不是三妻四妾,唯独我只钟意于你,近二十年,即使你不能再生,我也从未想过要再娶,但是你却还不满足,我连想一下其它女子都不可。我也是男人,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花含露杏目圆瞪,怒道“对,你是男人,但你是我花含露的男人,在我答应做你的夫人那时,你便在我面前发过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只娶我一个,可是如今……你却要违背誓言。” 杨义也怒气冲冲地起身道“我没有,我从未违背誓言。这些年,我一直坚守着对你的承诺,从未改变,只是当我偶尔忆起故人,都会被你责骂,她可是为我生过一个孩子的人啊?我不曾料想你的心思居然如此狭小,容不下任何人。” 花含露指着杨义的鼻子道“对,你说得没错,我是心胸狭小,不愿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但这些是你答应过我的,岂容反悔、食言?” 杨义好不退让,也怒道“我本不曾反悔, 处处容你,让你,忍你,没想到你却不罢休,这些年愈发不可理喻,不过是因我与她见了一面,你便不依不饶,现在她早已入土,而且是被你的宝贝儿子所杀,没想到你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花含露摇头冷笑道“哼,只是见一面?我不肯善罢甘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心里想着别的女人,这是置我于何地?” 杨义 “莫说你为我的付出。她同样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背叛家门,可是我却选择了背叛她,跟你在一起,没想到你还不甘心,还唆使你那宝贝儿子杀了他。” 花含露闻听此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哼,我的宝贝儿子?别忘了,天儿也是你的儿子,他可是跟你姓杨的,不是我花含露一个人造出来的。” 杨义生气地道“我没有这么不孝的儿子,然以为他只是天生顽劣,没想到被你宠成不忠不孝之徒,草菅人命、孽妻沽子、助异族、枉法度、推罪责,甚至违抗父命……” 花含露恨恨地道“够了,他身上可也流着你的血,你却将他说得如此不肖。” 杨义不依不饶“是他本身不孝,还是我污蔑他?他负气离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回,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花含露冷冷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天儿在哪里,也知道他不想回来的原因。” “我也知道!他在风月之地风流快活,当然不想回来,他哪里还像堂堂武林盟主的儿子。”杨义叹气道“若是叶青的孩子还在,应该不至如此,可惜,我却选择了你。” 花含露心中怒火中烧,怒道 “后悔了?刚才还说你心里没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如果不是还想着她?这七草蚀心针又能奈你何?” 杨义答“对,我本来是可以用内力压制住我是还会想起她,但那都是不忍,她为我付出那么多,甚至自己的孩子不保,还命丧我子之手,如若我对她没有一丝愧疚之心,我还是个男人吗?” 花含露气得跺脚 “你,你太过分了,若论付出,你不要忘了,你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杨义大笑起来“哈哈哈,别给我提这些,当初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你会要我?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拿过武林青俊头秀的。” 杨义这么说,花含露想起,确实,他说的没错,不得不承认,他生着一张无比英俊的脸,当初从自己第一次救他,就被他深深吸引,以至于欲罢不能。而他也确实被誉为悠都十六郡第一美男子,是多少江湖少女梦中的情人,虽然有自己的各种努力与帮助,但他的功夫也着实厉害,也确实凭自己的本事拿到了青俊头秀。 花含露由于生气,嘴唇牵动“那都是过去式了?你看看现在的你,无能、懦弱、暴躁,哪有一点当年的风范。” 杨义挥手,怒道“够了,即使曾经你是帮了我很多,可是如今你不但不可理喻,还经常夜不归宿,我是个男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该怎么想这些晚上你都去了哪里?” “你,你怀疑我?好,那我可告诉你,我昨天出去,是为了……为了找别的男人。”花含露本想说是为其寻找七草蚀心针得解药,但是见自己这般为他着想,他却心系别的女人,甚至还怀疑自己,便索性这般说。 “你……”杨义极为恼怒,进而一把拉起在地上哆嗦的桃儿,揽到自己的怀里道“你如此不贞,又有何理由阻止我找其它的女人。” 窗外的杏儿本不想过多的了解盟主夫妇间的争吵,正欲离开,但见桃儿被杨义抱着,顿感不妙,便又收了步,继续窥着这一切。 “很好,很好,你连一个下人都不放过,原形毕露啊!”花含露冷讽道。 杨义更是搂紧了桃儿“对,她只是一个下人啊,但是她温柔体贴,能为我着想,能……” “够了,你喜欢她,是吧?”花含露打断杨义道。 “夫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桃儿哆嗦着呢语,恐惧的眼泪挂满脸庞。 “就是喜欢,我就是要娶她做二夫人,给我再生几孝顺懂事的个孩子,我堂堂武林盟主,娶个二夫人,纳个小妾有何不可?” 杨义话音刚落,只听桃儿“啊”的一声惨叫,喉头已插着一枚蝴蝶镖。 “跟我争男人的女人都得死。”花含露道,原是那花含露射出的飞镖。 杨义大惊,他今日此番举动本是想争回作为男人、作为盟主的尊严,但不曾想彻底激怒了花含露,也不料花含露会如此心狠手辣,要至桃儿于死地,因此他来不及带桃儿躲避,不,应该说,他根本没看清花含露是怎么射出蝴蝶镖的,从头上拔出飞镖到射出这两个动作完全在瞬间进行,花含露的功夫甚至比之前更为深不可测,有不易觉察的汗珠从杨义额头渗出。 “桃儿,桃儿……”杨义喊到,这时桃儿已奄奄一息,虽然他对桃儿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是想挑战花含露的约束,或者说也确实想找个女子再为自己生儿育女,但他不想就此害死了桃儿。 “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可是在盟府长大的丫头啊。” 窗外的杏儿看到这一幕,大惊,没想到姐姐会被花含露杀掉,悲痛让其忍不住失声。 “什么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花含露飞出门去,走廊上却空无一人。 因为此时杏儿知道花含露定会追出来。如果让她发现自己偷听,还看到她杀死桃儿,她定不会放过自己,便赶紧逃开。 因为她不想跟桃儿一样的下场,盟主府是不能待了。她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了杨天剑的下落,她准备去寻他,那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第127章 风月之地寻少主 杏儿得知的线索仅仅是“风月场所”,但是仅凭这点线索,她也得找到杨天剑,因为从小长在盟主府的她,此刻除了寻找杨天剑外,她再无去处,再说还夹杂着那份情愫。 穿过那条烟花街,扑面而来的脂粉味让杏儿十分反感。更令她反感的是一身男装的她,会时不时的被那些烟花女子拉进院内,但是对她要打听的人却一无所知,而她呢,则以那些姑娘不够漂亮而拒绝。 这日,她被几个姑娘簇拥着进到一家春楼,在继续对姑娘表示不满以此来推辞时,那姑娘道“哦,就你这身装扮,倒也不像极阔绰的公子吧,虽说也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但来这找乐子的有钱公子哥多的是,你这般挑剔,怕是只有怡红院金陵来的花魁才能满足合你的胃口,只是啊,人家给一贵公子包了,就怕你没这本事偿这口肉啦。” “呵呵,本公子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凡俗货,有这等上好的姑娘,公子我自是要会一会的。”杏儿道。 另一姑娘轻蔑道“哼,怕是人家看不上你,我可听说那花魁养的公子是难得一见的极俊主儿,都迷得那怡红院的花魁三个多月不接客,还倒贴花钱养着那公子呢?”那女子边说着边以手帕掩面嗔笑。 “你说什么极俊的主儿?三个多月?”想起杨天剑离家出走已三月余,杏儿便像找到线索一般警觉起来。 “是啊,人家有这个本事,就你这小身板,那就难啦……”那姑娘以手绢掩面窃笑。 在一群姑娘的窃笑中,杏儿已离开那家花楼,直奔一家叫怡红院的花楼。 这怡红院难怪是号称这条街上好的花楼,装饰气派,连门口迎客的姑娘也都是上乘。 杏儿大步进去,直接点名要这里的花魁。 但是老鸨告知,这花魁不接客已是好久的事。 杏儿不肯罢休道“不就是养了个小白脸吗,我今天就要这小白脸出来跟我比试比试,他能玩得,我咋就不能?” “公子好大口气,上这儿大富大贵的公子多了去,哪个不是充着我这金陵的花魁,但这死丫头放了话,不接客,谁都奈何不了,姑娘也知趣吧,再说我这好姑娘多的是。”那老鸨说着,边示意几个姑娘上前招呼杏儿。 杏儿撇嘴傲然道“爷今天就单点你们的花魁,若是不肯出来,本公子可就不客气了。” “哟,看来公子今天是存心找茬的吧?”那老鸨说着,拍了下手,几个打手便围了上来。 “来我这里撒野,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啦,给我打。”老鸨一声令下,几个打手便拳脚相向。 杏儿也是从小在盟主府长大的,也练过些功夫,对付这些护场小厮倒不成问题,只见她双脚挪开,扎下马步,双手成掌在胸前交叉,拉开了阵式。 一打手挥拳过来,杏儿一低头,躲过这一拳,顺势出掌,击在另一个打手的左胸,那人被击退,摔在一张椅子上,将椅子都压破。见如此阵势,那几个打手一同上,杏儿拳脚相加,一会儿功夫已将一个打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另两个打手也被打倒在地,剩下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惧怕。 老鸨看此情景,有些着急,道“废物,平时养着你们白吃的,关键时候不顶用,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在老鸨的催促下,几个打手又一拥而上,杏儿一脚踢翻正前面那个打手,却见左边一个打手又铁拳挥过来,杏儿一低头,那拳头从发髻扫过,虽没击中杏儿的额头,但她的束发绳却被打掉,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 众人顿时傻眼“是个女的,原来是个女的。” “哼,从你一进门,老娘就看你不像个男的。还女扮男装来找茬?我看你是活腻了,要么给我们打死,要么老娘道贴钱,找几个男人玩玩你,还不知道有没有男的肯赏脸要你。”老鸨蛮横地说道。 “你……”被侮辱的杏儿怒目圆睁,又开始打起来了。 这时,杨天剑已听到打斗声,从二楼雅间出来,在二楼阳台上看到厅里的这一幕。 “杏儿?”杨天剑惊呼。 “少……”杏儿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果真是杨天剑,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她正要喊“少盟主”,却被杨天剑用眼神暗示阻止。“少,少爷,我总算找着你了。”杏儿改口叫道,话音未落已飞身跃至二楼。留一群惊愕的众人。 “是我娘让你找我的?”杨天剑问道。 “不是。”杏儿摇摇头道,被他这一问,想起前段时间亲眼见证自己的姐姐被盟主夫人杀死的那一幕,悲从中来,忍不住两行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跌落。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杨天剑不解地问。 杏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是一把抱住杨天剑,在他怀里肆意的大哭。 这时跟在杨天剑身后的秦媛看着这一幕,杨天剑回头看了一下秦媛,她浅笑着,并未言语。 “不要哭,谁欺负你了,你对我说,我一定帮你报仇。”杨天剑边说边将杏儿扶进了房间。 杏儿像见着亲人,对,杨天剑于她来说就是亲人,她靠在杨天剑怀里更加肆意的哭起来,却不知如何开口说。 杨天剑也不知如何安慰,问她她也不答。 好半天才从杏儿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公子,你怎么可以呆在这种地方啊?” 杨天剑低眉,无奈地道“我,我爹都不要我了,我能去哪儿呢,在这幸蒙秦姑娘收留……” “秦姑娘?”听这话,杏儿回头看了下站在一旁的秦媛,那姿色果真是妖媚,但那目光却充满了敌意,她接着道“公子,你不应该跟这种人在一起的!” 听这话,那挂在秦媛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但碍于杨天剑的面子,她不好发作。 杨天剑看了一眼秦媛,示意她暂时离开。 秦媛有些不满地悻悻地离开。 第128章 丫头岂能自多情 待秦媛离开后,杏儿娓娓的将亲眼所见姐姐被盟主夫人杀死的整个事情原本的告诉了杨天剑。 杨天剑听完极为愤慨,一方面来源于桃儿的死,虽说她只是个丫鬟,但是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另一方面来源于盟主的无耻及盟主夫人的狠毒,这些让他难以接受。虽说爹娘对自己一贯痛爱,但自从他杀了柳叶青到这次放走骁骑太子,被盟主赶出家门,他心中积攒了太多的对盟主的不满,而娘亲则更多的时候是庇护自己,尽管表面威严,但对自己一向慈爱,没想到她却因父亲的异心而出手杀了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侍女。 他本来还想一直呆在这个与江湖不沾边的地方,虽说清静,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准备在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后即回府,没想到如此……现在杏儿无处可去,虽说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但是还不得不再请秦媛也一并收留杏儿,以后再作其他打算。 杨天剑唤秦媛进来,并说明了本意。 秦媛道“公子开口,我岂能不答应。只是这烟花之地,不是一般女子能待的地方,这段时间,我留公子在此,老鸨已日渐不满,我怕……” “不同意就算啦,我还不想留在这种地方呢!”杏儿打断秦媛道,她继续对杨天剑说道“公子,我们离开这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杨天剑道“杏儿,别这么说,这里挺好的。” 杏儿道“这里有什么好的?公子,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还不肯走。” 杨天剑无奈地摇头道“我不是不肯走,只是无处可去。”确实,他以前是不可一世的堂堂武林少盟主,吃饭喝水都有人伺候着,现在离家出走,啥都要自己干,又没钱,如果不是秦媛收留,恐怕都得流落街头呢。 杏儿不解地道“没地方去也不能呆这种地方,还跟这种女人在一起,她是一个妓女啊!” 杨天剑再次阻止杏儿道“杏儿,你别这么说,秦姑娘也待我很好,我们不能受了人家恩惠,没有任何回报不说,反倒恶语中伤人家。” 杏儿睁着大眼睛不服气地问“是我恶语中伤她吗?她待在这种烟花之地,怎么配得上你堂堂……” 杨天剑阻止了她说出自己的身份,道“她对我好,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再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殊身份。” “不,你不能找这样的女人,她怎么比得上思雨姐姐呢,思雨有了你的骨肉你都不要,却要她?还要一直呆在这?”杏儿情绪异常激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本来从杨义嘴中得知他留恋风月之地,就不甚相信,没想到还真在这种场合找到了他,更没想到他竟然贪恋于此,甚是失望! 杏儿这般说着,还提及齐思雨怀有他的骨肉的事,一下子戳到了杨天剑的痛处,所以他面露怒色,厉声道“够了,注意你的言辞,我才是你的主子,你一个丫头说这些话合适吗?” 本来是为他好, 却被责骂,而且她以为在杨天剑眼中没有尊卑之分,她虽然心仪自己的公子,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他以为他跟一般的主子不一样,会将自己当亲人,可没想到却听得他说他是主子,自己是丫头,原来是自己错了,自己想多了,确实,自己身份卑微,就是一个丫头,一个命如蝼蚁的丫头,他们丫头是不配置喙主子的,所以自己的姐姐桃儿才会成为主子们争斗的牺牲品,想到此,杏儿甚感委屈,便负气地匆匆跑出去。 一旁的秦媛听了杏儿说思雨姐姐有了杨天剑骨肉的这些话,暗自发笑。她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杨天剑微笑着道“她喜欢你!” “喜欢我?”杨天剑不解地问。 秦媛笑着说“没错,她喜欢你,丫鬟是很容易喜欢上公子的,而况你又是如此特别。” 杨天剑有些愕然。 秦媛接着道“别愣着了,还不快追?这小姑娘太单纯,这地儿都是些虎狼之徒,我怕不安全。” “嗯,嗯”杨天剑点头准备追出去,行至门口,又被秦媛叫住。 “等一下。”秦媛边替杨天剑顺了下衣襟边道“她不喜欢这儿,你还是带她走吧,但是我也不喜欢这儿,还希望你离开时,也带上我,我就在这,等你!”这最后一句在这等你,秦媛说得悠长,带着无限的期许。 杨天剑拉起正在给给自己顺衣服的秦媛的手,道“放心,我会的。” 这是杨天剑这三个多月来第一次主动的抓住秦媛的手,前面这几个月的相处,虽然他们对诗,饮酒,抚琴,但杨天剑像放色狼一般防着自己,而此刻他握着她的手,那样有力,那样温暖,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现心头,秦媛几乎要激动的掉眼泪。尽管杨天剑说完已离开,但是她还久久的立在那里,回味着这抹温暖。 她是这怡红院的花魁,她是一个风月场合的女子,但她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是一个与天下女子一般,渴望爱情、渴望温暖、渴望关怀的女子,甚至,她比谁都渴望! 看着杨天剑离开的背影,长久的探望,两行眼泪终究忍不住掉下来,酸楚而又香甜的味道…… 这段时间的江湖,呈现暴雨来临前的平静。虽没有波澜,但几股势力却都在蠢蠢欲动。 话说木莲花在驿站遇刺之后,就接受吴尘的邀请住到了连运城。虽然他跟连云城少主暗暗较着劲,但面对暗处的势力不得不低头。不过这也有利于与吴尘沟通交流,因为至少现在他们的敌人是一致的,钦差遇害,很明显与那日行刺他们的神秘组织有关,吴尘与木莲花一度摒弃前嫌,进行联手调查。 而白冰的伤好后,吴尘除了将她安全的送到白家剑庄以外,还带了丰厚的彩礼前去提亲。白云天满心欢喜的应允,叮嘱赶紧挑好吉日,能与连云城结亲,朝廷的轻车都尉当自己的女婿,可进一步壮大白家剑庄的势力,这等好事当然求之不得。 高兴之余,白云天一并命白展梦也赶紧准备他跟柳媚儿的婚事,也及早挑个好日子。 听到这样的安排,白展梦甚是欢喜,正准备连夜去圣女峰找媚儿将这个好消息与之分享,但是天刚掌灯,他便收到了血符坛的召集令。 而这次去血符坛他却收到了刺杀吴尘与木莲花的命令,尽管心生疑问,但碍于血符帮规只有服从命令而其他的则不敢多问。 这个命令让白展梦感觉极为棘手,并不是他没信心斗过吴尘跟木莲花,只是这吴尘即将是自己的妹夫,而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如此看来,这血符帮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而尊主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呢,派出血符死士不是更好吗,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129章 少女情深偏遭拒 且说白展梦从玉女峰回来,已是午夜。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其夜会女子,便翻身跃窗入房,未升灯,脱了外衣,正欲睡下,却发觉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一跃而起,大惊道“什么人?”并准备一掌拍出。 被他这么一喊,床上那熟睡的人,也从梦中惊醒。见白展梦欲攻击,怯怯地道“梦哥哥,是我,雪儿。” “雪儿?”白展梦惊问“你怎睡在我床上呢?” “我……”白雪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欲夺门而逃,行至门口,忽又停下问道“梦哥哥可是去看柳姐姐了?” “这……你怎么知道呢?” “我猜的。”白雪接着道“梦哥哥是不是准备娶她?” “我是有此意,不知小妹何故问此?” “我只是好奇罢了,梦哥哥与柳姐姐天生一对,雪儿真替哥哥高兴,祝福你们。”白雪说罢逃也似地跑开。 留白展梦愕然的站在那里。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为得尊重及重用,白展梦谨慎及细腻之心,更超常人。脑海中闪出地一个念头,这雪儿莫非对自己有……这个信息让他的心微微怔了下,如真是如此,他该如何应对? 清晨,红日初升,白家剑庄。 按惯例,白家剑庄每天早晨,上至庄主,下至门人,都会晨起练剑。今日也不例外,虽不如以往五个孩子由展梦领头教功夫,但是时至今日,白冰白雪两个小姑娘倒还是乐意向梦哥哥请教。 因昨日听到父主安排梦哥哥与那柳媚儿的婚事,白雪心中颇为不悦,虽是练剑,却含着杀气,当白展梦来指点其剑法时,她撅着小嘴,一直雪不会,白展梦也拿她没办法,待另两个哥哥及白冰离开后,白雪请白展梦再教教她。 而地点却选择了白家剑庄的后山,那是一处青树环绕的山顶空地,伴着初春的鸟语花香,少女的心绪飞扬。 白展梦原不想去,但想到昨夜的事,她怕白雪或乱说什么,只得听她的前往。 “梦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几个中最笨的,每次都学不好,都是你带带我来这儿,陪我练,还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教我,那时候多好啊!”白雪深情的说着这些,眼眸闪烁着星点的泪水,楚楚动人。 白展梦没有回答,因为意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是那样的小心谨慎,所以也比常人更会洞察别人的心理。如果说之前一直以为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拜或依赖,而自从那日发现她竟躺在自己的床上,就明白了她对自己的那份情,只是他不好说破,而昨天当父主谈及他与媚儿的婚事时,尽管她背过脸去,但他还是看清了那两行清泪。今日,他也想找她说明白,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怕伤到她。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笨吗?因为我并不是不会,我只是想你多教我一会儿。”白雪停了停又委屈地道“没想到你们后来都以为我笨啦,都不喜欢我。” 白展梦安慰道“雪妹妹,别这么说,没人不喜欢你啊,大家都最宠你了。” 白雪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你就以为我笨,不喜欢我。” 白展梦摇头答“我没有不喜欢你呢。” “你骗人,你只喜欢那个柳媚儿,从我在假山后看到你们抱到一起,我就讨厌她,所以她每次来我们家,我都跟她打架,可是你都帮着她。”白雪说着眼里的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跌落。 白雪说这番话确像个孩子,却是情窦初开少女的无奈。 聪明如白展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白雪的心思,这些年,白展梦对白家兄妹都特别好,尤其是两个妹妹,可他不曾料想,这种好,却让雪儿萌生如此深切的爱慕,他不知如何是好。 无论于身份,他不能,还是于感情,他都不能,他不可能喜欢这个妹妹的,但他也真的拿她当好妹妹,见他如此委屈的哭泣,白展梦甚是怜惜,他伸出手帮白雪擦着脸上的泪水,道“别哭了,你哭了就不好看了。那时候你们都还小,在我眼中,不过都是顽皮的孩子。” “可是我现在不是孩子啊,你还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没有柳媚儿漂亮?”白雪抓过白展梦的手,痴痴地问道。 白展梦怜惜的将白雪拥在怀里道“傻丫头,你跟冰儿妹妹在哥哥心中可是美若天仙的,只是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的。” 白雪听这话从白展梦怀里抬起脸说道“我已经不小了,我都快十六了,姐姐都要嫁人了,再说那个柳媚儿也才比我大一两岁啊?你骗我,你一直都骗我,你就是不喜欢我,讨厌我!” 白展梦双手搭在还在哽咽中的白雪肩上,低头直视着白雪的眼睛,温柔地道“哥哥可从来没骗过你,你确实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你,但是呢,你是我妹妹,这种喜欢是兄妹之情,跟爱情是不一样的,等你再长大点,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的。” 白雪嘟着小嘴道“你就是我真正喜欢的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明白,我喜欢你就跟你喜欢柳媚儿一样的。” 见白雪如此难以说通,白展梦有些生气,剑眉微蹙,道“好了,你别闹了,不然哥哥就真的不喜欢你了。” 白雪摇晃着身体,倔强地继续道“我没有闹,你本来就不喜欢我。” 白展梦继续哄着白雪“瞎说,哪有哥哥不喜欢自己妹妹的,乖,咱们回家,好不?”他边说着边去拉白雪的手,想哄她一起回去。 没想到,白雪却一把抱住白展梦道“不,我知道你不是我亲哥哥,你跟我们不一样的,你不是爹的孩子,所以我要爱你的那种喜欢!” 白展梦一愣,被白雪这样说破,他心头仿佛有根刺扎过来,但他强忍住,带着几分怒气地问道“你瞎说什么?我是你们的亲哥哥,白家庄的嫡长子。” 白雪摇头,娓娓道来“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五年前我就知道了。那时候我见你躲在假山后面哭,我问你,你不说,还特别生气的走了。我从小都没见你哭过,所以就特别好奇,然后我就偷听了你跟二姨娘的对话……” “够了!”白展梦听她这般说道,气愤得喉头微颤,压在心底不愿提起的往事及事实一下子涌上心头。 很多事情,不是放在心头,不提及就能改变的,因为这是事实! 那日,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事,白展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父主一直信任自己,没想到自己并不是其亲生的,而是一个杀人工具而已。所以他那次才会那么伤心的哭,但正因为如此,他也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不敢相信,所以后面去问了自己的娘亲月无瑕,得到印证,这一切是真的,自己并非她生的孩子,而是她捡来的。但有什么办法,事实就是这样。所以他才必须更努力,更谨慎,获得白庄主的信任。 这也是其为什么会加入血符帮,因为他不甘心做一个人杀人工具,他需要被人尊重,他需要自己的江湖地位。 第130章 白家长子非嫡亲 那是一个午后,白展梦本在假山后面的石头上看书,却意外听得父主与柳扶风的对话。 柳扶风很不满地道“天哥,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器重展梦。” 白云天含笑而答“那是因为,他确实很优秀的。” 柳扶风撅着嘴道“再优秀又怎样,他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啊。你应该多培养飞儿才对,毕竟他们是你的孩子,飞儿已经向我说过很多次,你什么事情都倚重于展梦,这样让他觉得很不公平。” 白云天解释道“不公平?我并不是更器重梦儿,只是正因为他不是我亲生的,所以我才会很多事情派他去做,一方面是因为他功夫更好,能力更强,这些事情他去做才万无一失,另一方面,江湖凶险,每项任务都有被杀的危险。所以我只是把他当做帮杀人工具而已,我这是在保护飞儿啊。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听白云天一番话,柳扶风才眉头舒展,笑着道“哦,原来如此,天哥果然高明,可是飞儿他们并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所以难免觉得委屈。” 白云天道“委屈一下有什么,委屈总比送命好。” 柳扶风点头道“嗯,扶风明白了。不过梦儿这孩子也是可怜,你也不能只利用他,太过危险的事也少让他去。” 白云天答“这个自然,这些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也差不多跟亲生孩子一样,总不能真只当棋子吧。”白云天接着又说“对了,你没告诉飞儿展梦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吧?” 柳扶风摇头道“没有的呢,你之前就嘱咐过的,让我们保密,没人敢说的。” 白云天道“那就好,这个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别人知道梦儿的身世,他就没有白家庄嫡长公子的这个身份,人家也就不会信服他的,不利于他替我做事……” 想起这些痛楚的心事,他就这样走神了,一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直到白雪的话音再度响起“梦哥哥,我也嫁给你好不?我会好好的听话,我保证再也不跟跟柳媚儿打架,跟她好好相处,我小时候刺过她一剑,也可以让她刺我一剑,只要让我也嫁给你就好。” 几乎是祈求,那双无邪的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白展梦。 白展梦冷冷地道“这不可能!你永远只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 白雪抱着白展梦不肯放手,她道“我知道梦哥哥怕什么,你是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世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 “可笑,不对任何人说起?哪有亲妹妹要嫁给哥哥的?让别人觉得白家庄乱伦,我白展梦乱伦?你觉得可能吗?”白展梦一口气恼怒的问了这么多问题。 白雪抬头凝视着白展梦道“梦哥哥,我们心里知道就行啊,这不是乱伦啊。” 白展梦生气地推开白雪道“白雪,我告诉你,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想都别想,因为我这辈子只会娶柳媚儿一个女人。 见白展梦如此生气,白雪委屈巴巴,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当真这么讨厌我?” 白展梦蹙眉道“你到底是小孩子还是真的蠢?哪有哥哥娶妹妹的?我若娶你,不是向全天下宣告,我不是白云天亲生的吗?” 白雪欲再争辩“不是亲生的有这么重要吗?你就如此看重白家嫡长子这重身份,这个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你不懂,滚,你给我滚。”白展梦几乎是咆哮怒吼。 这么多年,从未见白展梦如此发怒,他居然叫自己滚,白雪被气得委屈地跑开…… 白展梦知道,白雪喜欢自己这件事情,终究会是一个祸害,但自己却避之不及。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关于他的身世,他不想被人知晓,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切将随着白雪的这份不应该有的情愫而揭开。所以他故意刺激她,让她滚,让她知难而退。 但他知道,回到家,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尽管不知道如何应对,但又不得不面对。 待白展梦一回到家,便听得父主的召见。 内务议事厅内,他人还未至,便听见白雪的声音“我就是喜欢梦哥哥,我就是要嫁给他。” 所以当他推开门进去,便直接跪在白云天面前。一家人都在,大家的目光都火辣辣的落在他脸上。 当白云天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时,他并没有感觉疼痛,反而是一种坦然面对的解脱,虽然这是二十几年,白云天第一次打他。 白展梦跪在地上准备接受各种责备。 白展飞则幸灾乐祸的看着白展梦。 白云天语重心长地道“梦儿,几个孩子中也最看好你。对你们小孩子的感情,我也是过来人,没有过多的干涉,但是雪儿是我亲生女儿,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你们之间怎么可能这样呢?” “父主误会,孩儿从没作此想!”白展梦低头道。 “对,是我这样想的,只是我一厢情愿!我就是要嫁给梦哥哥,哪怕做小妾也好,我不在乎。”一旁的雪儿倔强地道,说完她也跪了下去道“求父主成全。” “你放肆。这不是做不做小的问题。他是你亲哥哥,你知不知道,嫁给自己的亲哥哥,是乱伦的。”这次,白云天的一掌重重的落在白雪的脸上。 “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他不是,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捡来的!”白雪被打得委屈至极,道出了真相。 闻听此言,众人皆惊。 而最意外的是白展飞,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你说什么?他不是父主的孩子,他是捡来的?”怕自己听错,他特意追着确认。 白雪忙点头道“是的,所以我要嫁给他不是乱伦。” “你胡说什么?你个不孝女。”白云天恼怒的欲再掌掴白雪。 却被白展梦拉住,然后对白云天道“父主,雪儿没说错,事实总有揭开的一天,你要打,就打梦儿吧,是梦儿不好。” “你……”白云天无奈的道,但并没有再去打白展梦。 白雪深情的转脸看着白展梦,她没有看错人,她喜欢的梦哥哥很有担当,哪怕是自己的意思,他也愿意帮自己扛着。 这时一旁的白展飞竟高兴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堂堂白家庄的嫡长子竟然是个捡来的孩子,这真是笑话,哈哈,哈哈……亏得父主还如此信任他。”白展飞简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旁的柳扶风拉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太失态。 “好,那这样就不是乱伦了,那我嫁给你可好,即使做小都行。”白雪接着追问白展梦。 白展梦轻轻的摇了下头,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白云天沉思了良久道“如果你非要嫁,也不可能作妾,我白云天的女儿,怎么可能作妾,那就让他娶你,只娶你一个!”他想,这样也好,这些年,真的觉得白展梦各方面都非常不错,尽管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已深得自己信任,那莫不如就让其做自己的女婿也好。 但没想到白展梦却道“我与媚儿已有婚约,我这辈子都要娶她为妻!” 白云天道“你小子还真是个情种,那也行,我对外公布你的身份非我亲生,你娶雪儿为妻,让柳媚儿做小。” 白展梦又摇头!他是真的舍不得白家庄嫡长子这个身份,这些年他少年成名,除了功夫,也正是这层身份,受人敬仰与尊敬。 柳扶风也摇头道“可是依媚儿的性子,莫说做小,如果说雪儿同嫁,她都不会答应的。媚儿与展梦的感情也是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掺不了别人的。她娘去了,我作为她姨娘,这个家我得给她当。” “姨娘,虽然你是柳媚儿的姨母,但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这样护着她,也是太偏心了。”雪儿委屈低道。 “雪儿,不是姨娘偏心,强扭的瓜不甜,这事我说的不算,莫说做正妻不行,这做小也得展梦点头才算。”柳扶风这般说着。 众人皆把目光对准白展梦,希望听到白展梦的态度。 良久,白展梦缓缓道“我与柳媚儿早已两情相许,我白展梦心中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了别人,恐怕要辜负雪儿厚意了。” “你,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理你了!”雪儿指着跪在地上的白展梦哭着道。当众被无情拒绝,白家剑庄的小姐怎么也受不了这等委屈。她说完哭着夺门而出。 白云天丢下一句“你们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然后也生气地拂袖而去。 待他们走后,柳扶风扶起地上的白展梦。 不久,便传出了白雪离家出走的消息…… 红尘情思,何以沉淀?少女情怀,何以平息? 一切本不该若此,却又如此,又何为?爱或不爱,都叫人无奈! 咫尺天涯亦或相忘于江湖,红尘侵扰,此事难绝! 第131章 策马驰骋受惊吓 且说齐思雨跟着耶律鸣风来到骁骑国,开始在这片广袤的草原生活。 在骁骑国的草原上,广袤的牧场上有着数不清的牛羊,成群结队地悠闲地吃草。牧民们骑着马儿,守护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勇敢坚韧,他们深受草原文化的熏陶,具有豪迈的气质和开放的胸怀。他们以勇猛善战而着称,箭术高超,马术矫健。 耶律鸣风将齐思雨带到骁骑国,给她配了专属的大帐,一边找医者替她看疯症,一边拜托自己的亲妹妹耶律燕云照看她,还安排了众多的侍者,只是这些侍者都格外害怕这个疯傻的悠都女子,好在燕云虽然性格也跋扈,但却能放下身段来照顾这个女子,毕竟她是哥哥的心上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而对于太子带回来一个疯癫的悠都女子,骁骑国上至骁皇、众王子、王妃,还有文武大臣,下至丫鬟侍女都极有微词,毕竟太子是什么身份,未来要继承骁骑大统的人。 在他们眼中,他们的太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居然带回一个疯癫不识人的的悠都女子,虽然此女子生得美丽动人,但毕竟是疯癫的,让他们如何接受? 这其中最接受不了的要数漠族草原二十八部的公主拓跋赤霞。这漠族草原二十八部原是与骁骑实力相当的一个草原部落联盟,只是后来被骁骑合并,成为其下面的一个部族。这拓跋赤霞早年随父来骁骑进贡的时候便一眼看上了当时还只是王子的耶律鸣风,而后央求其父主,以漠族二十八部江山为媒,要嫁与耶律鸣风。 原本骁骑前太子因性格暴虐被废后,耶律鸣风在一众王子中脱颖而出,在骁皇及一众骁骑忠臣的力举下被立为太子。 耶律鸣风被立为太子后,便与这拓跋赤霞订了婚约。 耶律鸣风其志在江山,不久后便亲往悠都作为密探,联合悠都白家庄,欲制约大同,共谋大同江山,不料身份败露,不得不提早返回悠都。 只是,不曾想,这耶律鸣风去了悠都,大同江山的事还没定下,却抱得美人归,这美人便是齐思雨,美人是美,只是又疯又傻。 但这耶律鸣风却视若珍宝,这可气坏了拓跋赤霞,各种不满与挑衅。 原本拓跋赤霞是处处针对又疯又傻的齐思雨,只是她越这样,耶律鸣风就越生气。后来他干脆发话了,如果她胆敢对齐思雨,他就退婚,把她赶回漠族去。 拓跋赤霞虽然跋扈,但到底也是聪明的女子,与其为难这位疯傻的悠都女子,惹得心上人生气,倒不如与其和平相处,甚至做朋友,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好,这样反倒可以经常看到心上人,这样也好。 得耶律鸣风的保护与偏爱,齐思雨才逐渐好转,但精神状态也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温柔端庄,贤惠识大体,不好的时候嘛,除了能在耶律鸣风怀里片刻安宁,就是看谁都像坏人,眼里充满了恐惧,要么就拔剑乱打乱杀。 这种日子持续数月,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在广袤的草原上,三位美丽的女子骑着马匹疾驰而过。 其中一位名叫耶律燕云,是太子耶律鸣风的妹妹。 她拥有一张秀美的脸庞,皮肤白皙如雪,仿佛柔软的羔羊羔毛。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像星空中璀璨的星辰,散发着智慧和好奇之光。修长的眉毛轻轻上扬,勾勒出她聪慧而迷人的气质。她的嘴唇红润丰满,微微上翘,散发着一股自信和灵动的魅力。耶律燕云的长发如瀑布般飘逸自由,随着马儿奔驰,轻轻拂过她修长的背脊,增添了一份野性和勇敢。 另一位女子是草原漠族二十八部落的公主,跋赤霞。拓跋公主有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宛如一对猎鹰的眸子,透露出一股冷傲和不可侵犯的气质。她高挺的鼻梁,结实的下巴,都散发着一种坚强和自信。拓跋赤霞的身姿挺拔而娇美,骑在马上,她展现出一种与草原融为一体的力量和魅力。 第三位女子是齐思雨,耶律鸣风从悠都带回来的汉族女子。她的美是与众不同的,她拥有一张秀丽的面庞,皮肤白皙如玉,透出一种清新和纯净。她的眼睛明亮而温柔,像春天的微风,给人一种温暖和安慰。齐思雨的嘴唇红润丰满,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亲切和温柔的感觉。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散发着一股端庄和柔美。 难得这几日齐思雨气色不错,燕云便提议带她去骑马,两人便高高兴兴的骑马在草原上驰骋,只是这拓跋赤霞得到消息后也驰马追去…… 由于齐思雨有身孕,燕云为了照顾她,放慢了马蹄,两匹马儿悠哉的在草原上闲蹄牧草,而燕云也与思雨交谈着。 不料拓跋赤霞追上她们,先是提议策马驰骋,燕云拿不定主意,倒是思雨自己说没有问题,一阵扬鞭之后,三匹马儿便在草原驰骋…… 在驰骋的过程中,拓跋赤霞的汗血宝马性子烈,对齐思雨的马奋蹄直追,几次差点撞倒思雨的马,幸好,耶律燕云及时出手相助,才一一化解危机。 燕云停下来,瞪着杏目,生气地对拓跋赤霞道“你知道思雨姐姐怀有身孕,你是故意的吧?” 拓跋赤霞摊手,撇嘴笑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今日这畜生就很不听话。” 说这话期间,拓跋赤霞胯下的那匹马一会儿昂头,一会儿抬蹄,极不老实。 耶律燕云火气不减地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早些回去吧,免得思雨姐姐要是动了胎气,我们可担待不起。”说罢,便一捋缰绳,准备调转马头,打算回去。 倒是齐思雨不韫不怒,还带着端庄地浅笑道“燕云,别怪拓跋公主,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又没啥事儿,我小心些便是,难得出来一趟,我还想往前走走……” 听思雨这般说着,燕云道“好吧。那再往前。” 说罢,她们三人继续并驾齐驱,继续向前,只是此刻都放慢了马蹄。 前面,宽阔无垠的草原上,绿草如茵,草原上的牛羊悠闲地吃着青草,牧民们骑着马儿在草原上奔驰。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朵朵,阳光普照,给人一种宽广和自由的感觉。 齐思雨一边欣赏着这草原美景,一边不由地发出感慨“这草原景色真的壮美无比。”说话间,那边的牛羊朝这边奔来,她便准备驱马避开…… 不料才一挥鞭,拓跋赤霞的汗血宝马便一声长鸣,冲向了齐思雨胯下的这匹马,这匹马被撞击,也是一声惊鸣,奋蹄而起,如脱缰的野马载着齐思雨‘’唰’地向前冲去…… 燕云大惊,赶紧驱马赶去,而后的拓跋赤霞也一脸无辜地道“畜生,你干了什么?”边说着边也向前冲去…… 齐思雨骑着的那匹受惊的马跑得极快,眼见着远远地把燕云与拓跋赤霞甩在后面,正在她们焦急无奈之际,后面粗犷有力的声音响起…… “思雨……”伴随着声音而来的,只见耶律鸣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风一般地就从燕云与拓跋赤霞身旁疾驰而过,向前追赶齐思雨那匹马…… 突然,齐思雨那匹马抬蹄长鸣,由于惯性,眼见着齐思雨重重地向前甩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耶律鸣风飞身而起,一跃而上,瞬间一把接住齐思雨,将其环抱着,然后一个漂亮的旋身,站定。 此刻的齐思雨由于惊吓,脸色煞白,并且惊吓让她的疯症又犯了,她在耶律鸣风怀里惊恐地道“不要,不要碰我……” 耶律鸣风温柔地轻吻下她的额头,温柔地道“思雨,是我,鸣风,不要怕……” 说话间,他感觉抱着思雨的手有液体沾湿手,他抬手一看,大惊,居然是血。 不好,思雨由于颠簸动了胎气…… 第132章 有惊无险动胎气 耶律鸣风的眉头蹙起,俊俏的脸也扭曲起来,眼里有心疼也有愤怒。 他赶紧抱着思雨,飞身上马,只见他单手紧紧地抱着思雨在怀里,然后单手捋着马缰,再在马腹上用力一蹬,那匹马奋蹄向前驰去…… 他折返的时候碰到惊魂未定的燕云公与拓跋赤霞,他留下一句“思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们……”然后如一阵风一般在她们身旁驰骋而过…… 而他那凌厉粗犷的声音被草原上的风带去好远好远…… 燕云与拓跋赤霞脸色吓得瞬间变色,她们也引马转身,跟在后面…… 跟在后面的耶律燕云又怒又气地瞪着拓跋赤霞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想让她小产,对不对?” 拓跋赤霞一捋缰绳,停住了马,带着无辜地眼神道“我不是故意的。” 燕云看了一眼她胯下的马“哼,你少装蒜,你这匹宝马跟了你多久?若不是你故意的,它何故受惊,攻击思雨姐姐的坐骑?” 拓跋赤霞无言以对,只得吞吐着道“我,我……” 燕云冷哼一声道“哼,你这个女人,不仅嚣张跋扈,我看脑子也蠢得很,难怪哥哥不喜欢你。” 拓跋赤霞被燕云如此数落着,气得挥动着马鞭指着耶律燕云道“耶律燕云,你这般说本公主,也太无理了。” 耶律燕云道“我无理?我是好心点拨你,你要是聪明的,就不会伤害思雨姐姐。” 拓跋赤霞闪着眸子,又气又无奈地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耶律燕云道“你知道我哥哥为什么喜欢思雨姐姐吗?” 拓跋赤霞不服气的撇着嘴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可我也漂亮啊。” 燕云冷冷地道“对,她长得漂亮,但是哥哥不只是因为她漂亮才喜欢她的,我哥哥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喜欢温柔端庄的女子,你没发现吗?思雨姐姐不疯的时候温柔,端庄贤惠,哪像你,除了嚣张跋扈就是任性撒野……我哥哥才你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拓跋赤霞开始一阵生气,脸憋得通红,而后却脸色一转,陪着讨好的笑意道“你说的是,那还请燕云公主指教。” 燕云公主道“我要是你,我就对齐思雨好,照顾她,不嫌弃她有疯病,跟她好好相处,这样哥哥才不会反感你。”燕云停了停又道“我知道你身后是二十八个草原,但是你别忘了,这些我哥哥想要的话也可以打下来的。至于你嘛,如果温柔大气一点,有你这二十八草原作媒,身份不一般,当个太子妃肯定没问题的,毕竟齐思雨再怎么美,哥哥再怎么喜欢她,想让一众朝中大臣接受一个汉人女子作太子妃是不可能的。” 听燕云这番话,拓跋赤霞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她抱拳作揖道“燕云说得对,谢谢燕云妹妹,我知道怎么做了。” 燕云淡然一笑道“不客气,我也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你伤害思雨姐姐,更不想让哥哥为难。”她说罢又道“我们快点走吧,想想怎么跟哥哥认错才好呢。” 拓跋赤霞点头,二人拍马驰骋向齐思雨的大帐而去…… 且说耶律鸣风抱着受惊吓的齐思雨快马加鞭赶回了大帐。 耶律鸣风将燕云放到床上,就赶紧唤了医师,好在燕云的大帐配了专属的医师。 医者给思雨把过脉后道“姑娘动了胎气。” 耶律鸣风焦急地问“那有事没?大人孩子没事吧?” 那医者思索着道“还好,幸好殿下及时带她回来,我给她开些安胎药,应该问题不大。” 耶律鸣风一路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一口气。 那医者边开着药方边道“今日也真是好险,这姑娘身子本就弱,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颠簸了,得好生调理着。” 耶律鸣风点头,然后接过药方,赶紧命人抓药煎药。 医者又道“殿下,我刚才也喂了镇定的药给她,姑娘这病啊,也慢慢好转,可别再受什么刺激,万一再受大刺激,真疯了都有可能好不了啦。” 耶律鸣风再度点头。 那医者便起身作揖道“殿下,那我先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殿下喊我便是。” 耶律鸣风点头道“去吧。” 那医者便提着药箱退下。 待医者走后,耶律鸣风一边抓着思雨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一边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头道,一边温柔地道“思雨,你吓死我了,可要快点好起来。” 他说罢,在齐思雨额头落下一吻,齐思雨美丽的睫毛闪了下,依旧虚弱的闭着眼睛。 这时,耶律燕云与拓跋赤霞匆匆奔进来,然后一把跪到耶律鸣风脚下。 拓跋赤霞带着哭腔道“请殿下恕罪,赤霞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今日那马是怎么的……” 不待拓跋赤霞说完,耶律鸣风怒气冲冲地道“哼,还好今日思雨无大碍,不然我要你人头落地。” 耶律鸣风往日对拓跋赤霞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也是尊重与礼貌,今日居然为了齐思雨,说出如此重的狠话话。 拓跋赤霞吓得眼泪水吧嗒的流,燕云说得没错,她从他这狠话里感受到了这个疯傻女子在他心中的份量。 她此刻的眼泪有惊吓也有伤心,她一改了往日嚣张跋扈地气势,重重地叩头认错道“是,是赤霞不对,我已命人将那畜生给杀了,今后我会好好跟齐姑娘相处。” 耶律鸣风又冷冷地道“你最好对她好点,不要想着耍什么幺蛾子,别以为你有草原二十八部我就会由着你,那些东西我想要的话,在战场上我也唾手可得。” 拓跋赤霞点头如捣蒜,带着泪真诚地道“赤霞知错了,请殿下放心,今后我拓跋赤霞一定将思雨当作妹妹,好好对她。” 耶律鸣风点头,然后又对着耶律燕云责备道“燕云,你也是,你知道思雨怀有身孕,还带她去骑马,要不是我及时赶去,今日可就……” 耶律燕云跪地点头道“是,请哥哥恕罪,燕云知错了,下次燕云一定会注意的。” 耶律鸣风见燕云与赤霞纷纷认错,便不再为难她们,摆手道“你们且下去吧。” 燕云与拓跋赤霞点头,起身,退出大帐。 待燕云与赤霞走后,耶律鸣风低头,迎着思雨丰满性感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原本他只想轻吻下她,可当温热的唇触碰到柔软而带着一丝冰凉气息的唇,耶律鸣风感觉心中有团火在燃烧,所以这个吻温柔,细致,而又绵长…… 一边深情地吻着,鸣风一边想起了好多,好多…… 第133章 万般温柔最暖心 自从在悠都,在盟主府,齐思雨不过是将他当成了杨天剑,与他那般后,除了偶尔他会在思雨的睡梦中,轻吻她,他们再没有其他的亲密行为,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是的,他不敢,一来思雨前面疯的时候占多数,他害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再度惊吓,二来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更是小心翼翼,再者,他其实都不确定,如果她没疯的时候,是否爱自己…… 尽管她好起来的时候,对他依旧是那般温柔,但却是那种相敬如宾的,亦如她对所有人都温柔以待一般。他不知她的温柔体贴里对他有没有爱的成分。 而自己是真心的爱着这个美丽、端庄、温柔、贤惠的女子,或许打第一眼就被她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的样子吸引。 他对她,是真的极尽温柔,原本草原上的男人多是粗犷的汉子,很少有他这般温柔细致地。一方面可能是他娘是汉人,所以骨子里带了些汉人的柔情,又或许,他是遇到自己真心爱到骨子里的人,所以愿意温柔相待。 无论是喂药,还是洗脸、擦身,他都要亲力亲为,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骁骑太子,而是温柔体贴的夫君。 对,他想,等她好了,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名份,毕竟她在盟主府,有名无份,过得那么卑微,而她跟着自己,他有的,他都会给她。 许是被这异常温热的唇撬动嘴唇,思雨感知到了来自鸣风舌尖的柔然与湿热,她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开始是瞪大眼睛,而后又那般平静地半闭着眼睛…… 尽管只是亲吻,但如此淡淡的唇香与柔软的舌头,耶律鸣风很是享受,竟似停不下来,他喃喃地唤着“思雨……” 思雨扭动了下身子,“嗯哼”地娇喘了下…… 鸣风一惊,赶紧松开嘴,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思雨,温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思雨,你醒了,我……我刚才……”他边说着,边低下头,脸红到耳际…… 思雨竟没有生气,她轻轻地舔了下嘴唇,似是回味刚才的那个吻…… 她眸子闪了一下,嘴角上扬,轻轻地答“嗯……”然后她眼里掠过一丝担忧道“鸣风,我们的孩子没事吧?”她边说着边下意识的伸手抚了下微微隆起的小腹。 耶律鸣风赶紧抓住思雨的手,温柔地浅笑着答“没事呢,医师说只是稍稍动了下胎气,喝点药就没事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跟他说,我们的孩子,耶律鸣风的心头有花在绽放…… 思雨欣慰地点头,然后又轻轻地道“是我要去骑马的,你不要责怪燕云她们。” 到底是善良,醒来除了记挂孩子,还担心燕云她们被责罚。 耶律鸣风点头道“嗯,我没有怪罪她们的。只是你啊,现在是两个人了,可要照顾好自己跟孩子,骑马这等危险的事,就不要去了。等你生了孩子后,我再带你驰骋草原,好不好?” 齐思雨浅笑着点头道“嗯嗯。”那笑容如春花一般,不仅好看,还如沐着暖暖的阳光,迷人而温暖。 耶律鸣风看得入迷,嘴角也有笑容绽放。 这时,侍女们将煎好放凉了的药拿进来,耶律鸣风道了声“我来吧。” 侍女们便将药碗递与他后,出去了。 耶律鸣风接过药碗,扶思雨坐起后,边给思雨喂起药来。 他一边舀起一勺药,轻轻的吹了一阵,再递与思雨嘴边,一边温柔地道“思雨,药好了,要乖乖吃药……”思雨点头,乖乖地喝着药。 吞下又黑又苦的药,思雨微微皱了下眉。 而后看着那洁白瓷器的小碗在鸣风那双大手里包裹着,像是无限的安全感,亦如刚才她差点跌落下马,在她怀里一般……想到此,她嘴角唤起温暖地笑意,她轻轻地道“鸣风,谢谢你!” 尽管类似于“谢谢”的这种话,在她好的时候,经常不离口的,但对别人,多数是出于礼貌,对耶律鸣风今日的这声谢谢,尾音拖得很长,似是呢喃。 鸣风听着,嘴角露出微微一笑,道“思雨太客气了,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思雨却突然把脸贴过来,靠在他怀里,喃喃地道“我不是说谢你给我喂药,也不是谢你照顾我,而是谢你对我好,还有谢你……”齐思雨想说谢他爱自己,可是爱我,两个字却没敢说出口,因为她是一个端庄的人,有些话,她不敢轻易说出口。 除了以前昏迷,或者患病,或者刚才差点跌落马下,他抱着她,她不曾这样主动的投进她的怀抱。 耶律鸣风感觉心跳加速,如擂鼓一般…… 再递出一口药到思雨嘴边,他的手抖了下,然后又温柔地道“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他也同样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他真的不确定她的心,是出于感激,还是…… 思雨吞下药,脸贴在他温暖地怀里道“谢谢你对我一个疯子还能如此之好……” 听到“疯子”这个词,耶律鸣风心口一阵疼痛传来,他阻止她如此说,温暖地道“思雨,你很好,可别说自己是疯子了,你是个好姑娘。” 思雨抬头,认真的看着耶律鸣风,目光灼灼地问“鸣风,其实……”她停了停又继续道“其实,那日,在盟主府,我,我不过是错将你当成了杨天剑,你可知?” 耶律鸣风低头,轻轻地点头,道“我知道。”他手中即将送出的一勺药停了下来,僵在那里。 齐思雨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解地问“你……你知道?” 耶律鸣风放下了药碗,然后将齐思雨紧紧地拥在怀里道“是,但是,那日,我……对不起,我听到你喊的是杨天剑,但是我没能停下来,因为我……我爱思雨,很爱很爱。而且那日我不应该逃走,独留思雨面对杨天剑的责备,我很是自责,思雨…对不起!” 鸣风说这话时喉咙沙哑,喉头颤动着,而脸上也出现红晕,分不出是羞涩而脸红,亦或是愧疚。但是此刻他那样用力的抱着自己爱的人,坚定而用力的表达了爱意。 齐思雨的手也紧紧地环上了耶律鸣风的后背,那样用力。 第134章 心病还需心来医 齐思雨咬着嘴唇,带着几许羞涩缓缓地道“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日……我是喝了她们给的汤药,做了不应该的事,我原本不会这样的……” 耶律鸣风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道“我知道,思雨是那么端庄的女子……” 齐思雨转过脸,看着大帐顶上交错纵横的大梁,似是心中的沟壑起伏,她眼神闪烁,似是回忆,又是若有所思。 她轻启朱唇,缓缓而道“我原本爱着的是杨天剑,爱得那样用力,那样卑微,那样执着……因为从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跟我说,我会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所以我尽我所能对他好,细致入微的照顾他,我比她长三岁,小时候是以姐姐地身份照顾她,长大后是以妻子的身份照顾他。但是他啊,从小纨绔惯了,不喜欢做别人安排的事,所以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小时候每次别人说我是他的小娘子的时候,他就会追着揍他们。到后来长大了,他无数次跟我说才不要娶我,尽管他并无恶意,但是真的戳我的心。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他对他好,后面被盟府跟夫人安排着结婚,再后面你知道的,他就没当过我是他的妻子吧。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会洞察别人心里,顾及他人感受的人,所以他在不经意间虐我千万遍,在后面他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她说到这里,目光有些黯淡,眼眶开始湿润,一阵伤感袭来,竟然说不下去了。 耶律鸣风认真的听着,感受着她的痛苦与无奈,这些他何尝不知,他住在盟主府时都亲眼目睹,他带别的女人来盟主府玩,丝毫不顾及她作为正妻的感受,耶律鸣风痛着思雨的痛,他轻唤了声“思雨……”但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齐思雨接着又道“这些话,其实我好早就想跟你说说的……我疯也好,傻也好,这些都是心病,哪有什么良药能治疗心病啊,心病还是心药医。我以前经常犯病,现在犯病得少,不是喝的那些药,而是……因为,以前想他想得比较多,想起他对我的薄情,我就揪心地痛,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发疯。而现在我能感受你对我的好,我就很少想他了……”思雨说着,又把脸转向耶律鸣风,那样目光灼灼地望着耶律鸣风,有感激,有温情。 耶律鸣风紧紧地抱着思雨,认真地听着她的心声。他深情地道“因为思雨是这么好好的你,鸣风喜欢的很,所以才会对你好。” 齐思雨欣慰地笑了下,然后又接着道“特别是从马上掉下来那会儿,我以为肚子里的孩子完了,那一刻真的好害怕,但你却突然出现,能及时接住我。而你抱着我驰骋,我竟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在你怀里,我能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鸣风,我想我大抵是喜欢上你了……”齐思雨说着仰起头,深情地看着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的心一瞬间融化,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欢喜,原本一向波澜不惊的他,此刻心中波澜起伏,是无比的激动,也是无尽的欣喜。 耶律鸣风轻唤了声“思雨……”然后,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思雨温柔地靠在他的胸口,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透过鼻息,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花香。他的嘴唇离开她的额头,缓缓贴近她的唇瓣,如花瓣般轻轻覆上,温柔而热烈。 那一刻,他们的心跳仿佛成为了一体,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这一吻,很深很长,蕴含了无尽的深情与柔情。 鸣风感觉热烈灼人的气息传遍全身,而怀里的思雨也扭动了下身子。 鸣风轻轻一用力,然后靠坐在床边的齐思雨便如柔软无骨的倒在床上,鸣风正欲轻轻地贴上去…… 却不料,被一声“咣当”地声音打断,原是他这一侧身的动作,不小心碰翻了床头上的药碗。 随着这一声响,二人回过神来,鸣风停住了刚才的动作。 刚才他在干嘛呢? 虽说现在明白了她的真心,她也喜欢上自己了。但她还怀着孩子呢……自己竟然差点没控制住原始的冲动。 再说,他一定要给他一个名份,然后才能…… 即使他们已经那样过,但那时候她不过是被药了,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将自己当成了别人,所以,他想以后他们是两情相悦,明媒正娶之后,才会那样。 此刻,耶律鸣风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慌乱地道“那个,思雨,我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我让她们再送一碗汤药来。” 齐思雨也回过神来,点头道“嗯。” 耶律鸣风说完,便吩咐外面的侍女再送一碗汤药。 拿到新的汤药,鸣风便又温柔地给思雨喂药。 喝完药,他温柔地替思雨擦拭了嘴边的药汤,然后抱着思雨,深情款款地道“思雨,我想娶你做我的太子妃,可好?” “太子妃?”思雨一惊,然后连连摇头道“不要,你是太子,你的太子妃未来是皇后,我齐思雨何德何能,怎能好这一国之母。” 耶律鸣风温柔地看着齐思雨,认真地道“思雨,你太谦虚了,我耶律鸣风理想的妻子便是你这般温柔、善良、贤惠,又端庄的女子。我想要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都是你这般。” 齐思雨连连阻止道“鸣风太抬举我了,莫说我不是你们骁骑女子,就说我曾经嫁作人妇,还时而疯癫的,怎么配得上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如此尊贵的身份。” 耶律鸣风摇头道“思雨,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知你以前是清清白白的,你的第一次也是给了我耶律鸣风,你的品性与气度都高洁。就如你前面所说,只要你放下那段单相思,心系如我,便不会那样,我骁骑女子多半嚣张跋扈,找不到你这等温婉贤淑的,你是如此难得的好女子,所以任何尊贵的身份你都担得起。我耶律鸣风能有你这样好的妻子,也是我的福气。” 听着耶律鸣风的这番话,齐思雨眼眶湿润,心底升起阵阵暖意,幸福感如同涟漪一样扩散开来。 原来,在不爱自己人的眼中弃之草芥的人,在爱自己的人面前,竟是那般美好,当作珍宝。 但是,尽管他有此意,但这太难了,齐思雨知道让她一个汉女做太子妃,骁皇不会同意,文武大臣不会同意。 所以她还是摇头道“鸣风你的这番话,让思雨好生感动,能得鸣风的欢心,思雨觉得好生幸福。只是,太子妃的事,不是你一人能决定的,今日你在我面前说说,让我明白你的心意便好,休要在朝堂上提了。我齐思雨虽不居朝堂,但朝堂的规矩礼仪法度我还是知晓一些的,你休要执拗于此事,休要因此惹得骁皇生气,毕竟我知鸣风是胸怀大志的人,不要因我这等小事,误了前程与天下……” 齐思雨的这番话有发自心底的感慨,也有明事理的识大体。她的这番话,更让鸣风觉得她会是一位好的妻子,会是一位好的一国之母。所以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耶律鸣风温柔地浅笑道“娶妻当娶贤,思雨的这番话有大格局。鸣风知道怎么做的。请思雨放心。” 齐思雨点头,望了一眼窗外,太阳逐渐坠下去,她其实还想阻止他有这般想法,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这些时日,耶律鸣风朝中的事情也繁多,明日还要早朝,便催促道“嗯嗯,鸣风,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早朝,莫要因为误了朝政。” 耶律鸣风点头道“好的,思雨,那鸣风走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思雨继续温柔地点头。 耶律鸣风说罢,在齐思雨的额头印下深情地一吻之后便起身离开。 鸣风边走,边下定了决心…… 第135章 万千险阻立名份 第二日,朝堂之上,要事商议完之后,耶律鸣风壮着胆子提出那位骁骑女子为妃。 但骁皇却极为恼怒地道“我堂堂骁骑太子,居然要娶一个疯癫的汉人女子为妃,亏你说得出口……” 耶律鸣风跪地道“请父皇息怒,她没有疯,她现在都好了,而且他还怀了我的骨肉。” 骁皇黑着脸,大声呵斥道“哼,我都听说她时而疯癫,即使她不是疯癫的,你是我骁骑太子,太子妃未来是一国之母,不可能让一个汉人来做我骁骑的皇后。” 耶律鸣风又跪地叩首道“父皇一向英名,鸣风的生母也是汉人,父主也破格立鸣风为太子,为何,到我的太子妃这里,父皇便还是这般固守陈规。” 听这话,骁皇震怒,气得青筋暴起。想当年,将她的娘亲带回来封妃,也是受到各种阻拦,但他也只是封她为妃,而他能当上太子,也是自己力排众议,但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大胆,竟然还拿此来举例,所以骁皇拍着桌子怒吼道“大胆,你还敢拿你的太子之位来作说辞,雷儿(皇长子之名)被废,雨儿战死,你只不过是排在老三的位置,别以为你真当自己是贤能出色,今日居然为一个女子,竟然如此不知轻重,若我骁骑日后的一国之君如此儿女情长,还谈什么成就霸业。” 耶律鸣风闻听此言,赶紧吓得跪地叩首“父主,我……” 一众朝中大臣也吓得大气不敢出,都纷纷为他捏了一把汗。 而四皇子与七皇子却幸灾乐祸。 骁皇怒气冲冲地拂袖继续输出“娶一个疯子为妃,你想都不要想,今日这事不要再提了,你若不想当这个太子了,大可让出位子来。”辽皇说完气冲冲地道“退朝。”然后气愤地拂袖离开。 耶律鸣风吓得磕头道“请父皇息怒。” 待骁皇离开,有老臣上前扶起耶律鸣风,边语重心长地道“殿下,您往日那般足智多谋,英明神武,怎么今日在这等事上,就想不明白呢。您是太子,是储君,不论您喜欢的女子是否疯癫,她只要不是我骁骑的女子,就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您倒不如听老臣一句劝,就娶那个漠族的公主为妃。这一国之母必须是骁骑女子,你可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不然,你这太子之位……” 耶律鸣风点头道“谢谢太师教诲,鸣风知错了。” 说罢,两人便边走边攀谈着离开…… 说实话,他知道,想要立思雨为太子妃,真的很难,他不是不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试一次,所以今日确实自己唐突了,好险,自己的太子之位差点不保。 但是,如此,思雨又怀了自己的骨肉,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再说,她那么远跟自己来到这风土人情大不同的异域,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名份,思雨又是那般的不争不抢,善良的性子,日后真的等自己登记亲政,他们的孩子将如何在皇族立足? 想到此,耶律鸣风心情沮丧起来,他心事重重地踱到思雨的大帐…… 掀起门帘进去,看到思雨已起床,坐在软榻上蹭着小孩的衣服。 而拓跋赤霞居然也在,正在指着思雨手中的小棉袄,发出由衷的称赞。 二人有说有笑,好一幅温暖融洽的画面。 见这一幕,耶律鸣风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耶律鸣风走近,二人听到动静,纷纷起身,道“殿下(鸣风),您来了。” 拓跋赤霞正要跪拜行礼,却被耶律鸣风扶住拉起,道“免啦。” 这一声免啦及制止自己行礼,拓跋赤霞,心里便升起一股暖意。往日,他对自己可没这般客气。 看来,跟思雨处好关系是真没错。 耶律鸣风笑着看着二人道,然后温柔的扶着思雨在毡坐上坐稳,边道“思雨,怎么也不多休息下,这么早便起身。” 齐思雨浅笑着道“还早啊,都日上三更了,我这天天睡呢,再睡就成猪了。” 耶律鸣风看着她,暖暖地一笑道“思雨如此清瘦,变成猪倒更可爱。” 齐思雨娇嗔地道“我才不要变成猪呢。”她说罢,看着一旁被冷落地地拓跋赤霞道“再说啦,赤霞公主一早来,我哪有不起身待客之礼。” 思雨当真是贤惠端庄,会顾忌别人的感受。所以她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怕她听着耶律鸣风尽是关心自己的话,而冷落她,让她心里难受。 听思雨正版说着,耶律鸣风也转头望向拓跋赤霞道“赤霞怎么一早来此呢?” 以前耶律鸣风都是喊她赤霞公主,今日省了公主二字,只喊了名字,倒是亲切了,拓跋赤霞心下一阵欢喜,笑着道“我怕思雨喝不惯着骁骑的马奶,怕她嫌膻得紧,便命人一早集了新鲜的牛奶送来。我听闻这牛奶,对孕者身子好,思雨妹妹现在多喝些好。” 耶律鸣风听这话,心里先是一惊,这拓跋赤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细致贤惠了,而且是对思雨如此用心,转而想到可能是昨日自己对她那一番话起了作用,看来她是聪明之人。想到此,耶律鸣风也甚感欣慰。 齐思雨感激地望着拓跋赤霞道“思雨谢谢赤霞姐姐,真是让姐姐费心了,这牛奶当真比马奶好喝很多。” 拓跋赤霞道“思雨妹妹喜欢喝就好,那我往后便每日命人送来,我们漠族奶牛多。” 耶律鸣风看着此刻一脸真诚,满脸堆笑的拓跋赤霞道“鸣风替思雨谢过赤霞了。” 拓跋赤霞又是一阵欢喜,这太子殿下今日对自己的语气是真好,即便是客气之言,也用了鸣风的称呼。她心下有莲花绽放,如朝阳一般,直落到脸上,竟是那样的迷人。 她接着又笑着道“殿下客气了,思雨妹妹不远千里过来,亲人离得远,我拓跋赤霞就拿她当妹妹,我拓跋赤霞有的,她也会有。” 听这话,思雨好生感动,感动的还有耶律鸣风。 齐思雨凑上前,抓着拓跋赤霞的手道“谢谢姐姐。” 看着此刻姐妹相称的两位女子,耶律鸣风甚感欣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一个想法冒出来倒不如……这样也好。 耶律鸣风喜笑颜开地问拓跋赤霞道“赤霞,我们已有婚约,你可想做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一听这几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称呼,拓跋赤霞差点脱口而出“求之不得。”好在她定了定神,压住心中的欢喜,轻轻点头道“想。” 听到这里,齐思雨倒是不惊讶也不失落,昨日耶律鸣风许她太子妃的名份,她便猜想他今日定会在朝堂之上提及,而也定会遭到反对。此刻他这边问拓跋赤霞,她不气也不吃醋,毕竟,如果没有自己,说不定他们早已完婚。 她总是那般善解人意,善于替别人考虑。 耶律鸣风望着拓跋赤霞道“拓跋赤霞原就是太子妃的人选。只是鸣风粗犷性子,不懂情爱,加之朝政繁忙,对赤霞怠慢了些……” 听耶律鸣风这般说着,拓跋赤霞感动又欣喜,她不知道为什么只隔一天,这殿下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大变。既然有些不知所措又欣喜“没有,没有,殿下对赤霞极好,不曾怠慢,只是赤霞以前性子急了些,惹殿下生气,赤霞日后定当多向思雨妹妹学习,变得端庄贤淑……” 第136章 骁骑太子正大婚 耶律鸣风道“不,你与思雨生性不同,倒也没必要刻意,只要你们两个能好好相处,我便放心了。”他停了停又道“赤霞,你也知道,思雨有了身孕。所以我想……”他说到这里又停下,似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又似试探。 他到底想说什么呢,怎么一会儿问自己是否愿意做她的太子妃,一会儿又说思雨有身孕,莫非是想说让自己让出太子妃的名份给思雨。拓跋赤霞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她有些失落而又无奈地道“我知道,殿下喜欢思雨妹妹,你要娶她为妃,给她名份也可以,我,我……我回去跟父皇说清楚的,让他解了我们的婚约,只要殿下开心就好。”她后面的话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赤霞这话让耶律鸣风心头一惊,而后又是感动,出乎自己的意料,原来她误会了。 耶律鸣风禁不住侧身去拉着拓跋赤霞的手道“赤霞,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我想立你为太子妃,然后立思雨为侧妃,你可愿意?” 闻听此言,拓跋赤霞简直激动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疑惑地瞪大眼睛问耶律鸣风道“你是说立我为太子妃,思雨妹妹为侧妃?” 耶律鸣风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拓跋赤霞又感动又激动,不禁头一偏,靠在耶律鸣风的怀里道“愿意,愿意!别说做太子妃,只要能经常看到殿下,赤霞都愿意。” 耶律鸣风稍稍推开了拓跋赤霞,又对齐思雨道“思雨,对不起,我今日朝堂之上提过昨日与你所说的,但父皇不同意,所以我只好如此,委屈思雨了。” 齐思雨温柔地笑着道“鸣风哪里话,思雨不委屈,原本思雨就从没想过要名份,如今殿下这般安排,思雨觉得甚好。” 她总是那般识大体,而又善解人意,耶律鸣风对齐思雨报以感谢理解的一笑。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对拓跋赤霞道“赤霞,这事儿就拜托你让你的父皇在朝堂上提出来。最好找些大臣一并去说,我今日提及太子妃一事惹父主动怒,便不太好再说此事了。” 拓跋赤霞点头如捣蒜“嗯嗯,赤霞知道。” 耶律鸣风又嘱咐道“最好明日便提议,而且记住一定是要你为正妃,思雨为侧妃。” 拓跋赤霞没想到,耶律鸣风这么着急,而且还一再强调她为正,思雨为侧,她的心激动得要跳出来,一个劲的点头道“好,好。” 她不知道的是,耶律鸣风这是退而求其次,不然恐怕思雨为侧妃,父皇及一众大臣都会反对,既然有了这个大家都公认的正妃,只是多一个侧妃相信就容易多了。 他又强调道“我想一并娶你们,最好快点完婚,你且回去安排这些事情吧。” 拓跋赤霞应着“嗯嗯”便快速的站起身来,欢喜得几乎是蹦跳着出去,按耶律鸣风嘱咐的去准备这些事情。 再几日,黄道吉日。 天空湛蓝,阳光洒在草原上,映照出一片金黄色的光芒。草原上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阵阵清新的气息。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场盛大的草原婚礼正在举行。 而这场婚礼正是骁骑太子与两位妃子的。众多骁骑国的部落首领和贵族们齐聚一堂,欢庆着太子的婚礼。 婚礼现场布置得繁华而庄重,巨大的帐篷搭建在草地上,帐篷的外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和鲜花,闪烁着欢乐的气息。帐篷内部装饰华丽,绚丽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将整个场景映射得如梦如幻。 在中央高台上,新郎耶律鸣风身着一件金色的长袍,袍身上绣有精美的凤凰图案,金线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袍子的袖口和下摆处镶嵌着银色的丝线,点缀着珍贵的宝石和珠宝,散发出璀璨的光彩。 他的腰间系着一根宽大的腰带,腰带上绣着精致的花纹,他的头发被梳成整齐的发髻,头上插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发冠,冠顶镶嵌着珍贵的宝石,耀眼夺目,整个装束不仅显得庄重而华贵,还彰显出他的王者气质。 他俊俏的脸上,尽是欢喜,而他英俊挺拔的风采更是这场婚礼的焦点。 而拓跋赤霞与齐思雨则头戴凤冠,头上插满了金丝珠宝的发簪和发钗,她们皆着大红色云锦嫁衣,衣上绣着繁复的鸟兽花纹,领口和袖口处镶嵌着珍珠和宝石,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她们脖子上挂着几串绿色的宝石与翡翠,与衣着上的珠宝熠熠生辉。 两位新娘皆是美艳动人,一位美中散发着一种刚毅和张扬,如草原的猎鹰。 另一位则是端庄贤淑的大气之美,又透出一种纯净和娴静,如春天的祥云。 骁骑国的众臣和草原的族长也身着华丽的服饰,排列在高台两侧。 高台之下,还有一大丛篝火,围绕着篝火,草原上的一群人载歌载舞,歌声嘹亮地在草原上回荡。男女青年手牵手,翩翩起舞,舞姿矫健有力,舞蹈的旋律欢快而热情,将整个草原点燃。 耶律鸣风一手牵着拓跋赤霞,一手牵着齐思雨,明媚的笑容绽放在他脸上。 他们在高台上跪拜天地,敬过日月神明之后,耶律鸣风牵着两位新娘走下高台,也加入到围着篝火起舞的人群中,他们与众多青年男女一起,欢快的载歌载舞。 耶律鸣风春风满面。 齐思雨笑靥如花。 拓跋燕云眉目传情。 他们舞步如风…… 篝火旁,一群萨满巫师身穿长袍,手持巫杖,高声唱着神秘的咒语。他们献上祝福,祈求上天保佑新婚夫妇,以及整个部落的繁荣和幸福。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神秘而庄重。 还有一众乐师们,手持各自的乐器,正在为婚礼奏响欢快的音乐,音乐声在草原上回荡,犹如一首欢乐的歌曲,将喜庆的气氛推向高潮。 周边的桌子上摆满了整头的牛羊,还有马奶酒。人们大口的吃肉,大碗喝酒,无尽的欢喜与惬意。 草原上的羊群和牛群也参与到这场盛大的婚礼中。它们身上缠绕着五颜六色的丝带,佩戴着花环和铃铛,成为了婚礼的一部分。它们欢快地奔跑着,似乎也在为新婚夫妇送上祝福。 待所有热闹散去,新郎牵着两位新娘步入新婚大帐…… 夜晚的草原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草地的清新气息。 星空璀璨,点缀在黑夜的帷幕上,宛如无数闪烁的明珠。 今天是欢喜热闹的一天,普天之下所有的欢乐随着草原的风吹到天涯海角…… 今夜又是欢愉柔情的一夜……普天之下所有的深情厚意随着草原的绿草摇曳生姿…… 一枕是欢情,一枕是美梦,一枕是欣喜! 所有的柔情蜜意全部漾开……美得深沉,醉得灿烂! 第137章 连运城下幻影魅 在悠都武林的大地上,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洒落在静寂的江湖之上。 连云城下,紫竹林。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清香,吹过茂密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低语。夜色下,竹林隐约透出幽深的气息,给人一种神秘而安详的感觉。 在一片紫竹密集处,连运城大公子吴尘道“吴某已到,现身吧!” 这时,从竹子顶端“嗦”的滑下一个黑影,速度之快,如惊鸿猎鹰。 待那黑影站定,吴尘细看,只见来人蒙着面,身材颀长,一双明目炯炯有神。 “你不是血符死士!”吴尘道。 “何以见得?”那黑衣人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沧桑,是一种用内力故意压低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般鬼魅。 “如果你是血符死士,恐怕此刻我早已毙命,或者说就在你刚才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出招,而不是还在这里与我对话。” 那黑衣人暗笑,看来江湖中对血符帮简直是闻风丧胆,也传得太神了。他冷笑道“不错,我今日来此的目的,正是取你狗命。我先不出招,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看剑!” 那黑衣人说罢,从衣袖中抖出一把闪着绿光的短剑。 那剑着实诡异,不但焕着绿光,还炫丽刺目、寒意袭人,仿佛来自地狱,杀气深重。 吴尘还来不及细看,那剑已刺胸而来。吴尘后退避过这一剑,但凌厉的剑锋已划过他的衣服,速度之快,几乎是人都无法避过。这一剑虽未触及皮肤,但一股寒意从皮肤直刺入骨髓。吴尘不曾料想,只此一招,自己这数十年的功夫,并且号称十年前的武林青俊头秀会败得如此轻易。他赶紧出剑,一式“飞雪连云”引地上的沙石、竹叶横飞,就连竹树上的竹叶也瑟瑟作响,纷纷随剑气向对面的黑衣人射去…… 但是那黑衣人竟不躲闪,任凭那些可以射穿肉体的沙石、竹叶射来,只见将近身前时,那黑衣人一缩身,也顿时变成了一团黑影,与飞来的沙石融为一团,而后向吴尘滚去…… 这是什么功夫?吴尘从没见过。运气于剑上,横剑,欲以剑气劈开这团沙石黑影。 但是那沙石黑影被剑气震开后,片刻又聚到了一起,继续向吴尘射来。 吴尘只得飞身跃上一棵竹子,不料那团沙石也跟着追过来,吴尘弃了这棵竹子再避到另一棵竹子上,没想到刚才落脚的那颗竹子就被这飞射的竹叶沙石劈开,而吴尘始终看不清这与竹叶沙石混为一体的黑衣人。 他从未见过这等功夫,正待思量该以何招应对时,突然空中飞来一群细小的虫子直击这团沙石,伴随着一个声音传来“血符死士,泸城唐门被灭可是尔等干的?”这声音凌厉清脆,像是女子发出。 声音由远及近,待声音全落,只见一戴着黑色面纱,身着黑色纱织披风的女子停在前方。 那团沙石与那群虫子撞击后,沙石四散,地上也淌满了虫子的尸体。那个黑衣人立定,道“来者何人?不知与这泸城唐门又是何关系?” “你给老娘听好了,我就是当年名震武林的毒—蝴——蝶!”毒蝴蝶将自己的名号报得格外响亮,似乎可以穿透整个竹林。 “毒蝴蝶!”吴尘与那黑衣人同时惊呼。他们都不明白,这早已绝迹于江湖的毒蝴蝶为何要在此现身,她与泸城唐门有什么关系? “不知你这只蝴蝶与泸城唐门有何关系?”那黑衣人问道。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泸城唐门是被你们所灭,是也不是?” 关于泸城唐门被灭,那黑衣人确实知道,的确是血符帮所为,只是自己并未参与。 “是与不是,又与你何干?”那黑衣人问道。 “是的话,今日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若不是,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只听那黑衣人发出诡异的大笑“真是笑话,难道大名鼎鼎的毒蝴蝶不知道所谓血符死士本就是死人?还何来生路可言?” “你不是血符死士!”毒蝴蝶道。 在一旁的吴尘感觉摸不着头脑,见突然飞来只毒蝴蝶,自己可以躲过这一劫,但是好奇心,让他并没急着离开,因为从刚才那黑衣人的功夫来看,的确如传说中的血符死士所会的阿罗门幻影功。 “何以见得?”那黑衣人不解的问。 “因为我刚才那把虫子是食尸虫,传言血符死士都是被意念控制的行尸走肉罢了,如果你是血符死士,此刻恐怕已经被我的虫子所吞噬。” 那黑衣人思考了一阵道“并不是所有的血符死士都惧怕食尸虫。” “对,有一种血符死士不怕,那就是假冒的血符死士!”毒蝴蝶道。 “这下我听不明白了,既然我是假冒的血符死士,那你应该是要找真的血符死士报仇,又何必找我呢?” “因为我只在唐门门主胸前发现一个血符咒,但是不确定是否就是血符帮所为。我打听过,这几年,江湖中有人冒充早已绝迹的血符死士杀人灭门。” 听到此言,那黑衣人一怔,这几年他们确实多次冒充血符帮清理武林的反对派,本以为这种灭门干净彻底,不留任何马脚,但还是会被人觉察到。 “说,泸城唐门是不是你们这假冒的血符死士所为?”见那黑衣人久不言语,毒蝴蝶厉声质问道。 “不是,正如你所说,我确实是假冒的血符死士,而泸城唐门被灭这么大的事相信只有真正的血符帮才能干成。” “狡辩!即使你是假冒的死士,但是你与血符帮也脱不了干系,因为刚才你使的的确是阿罗门幻影功。” “如此说来,那不论我是不是血符死士,今天你都认定我与泸城唐门被灭有关,既然如此,就动手吧。”那黑衣人说罢,顿时化作一团幻影,在竹林间闪烁。 毒蝴蝶袖中飞出一条青色小蛇,追着这团幻影。忽远忽近,只听得不断有竹子、竹枝被打断,但却看不清这青蛇与那幻影是如何搏杀的。 吴尘在一旁看着这场战斗,自己仿佛被搁到了一边,这时他向毒蝴蝶问到自己的疑惑。 “蝴蝶前辈,这血符死士只向我发出赴战约,这事只我与木莲花知道,不知道前辈是如何知晓此事?”吴尘想起接到这血符死士射到他练功房的纸条后,为避免父亲及弟弟担心,并未告知何人。 “我查到泸城唐门灭门极有可能血符死士所为,而又得知木公子也遭到过阿罗门人刺杀,料想这阿罗门人未能得手,肯定会再伺机行动,因而便跟踪木公子,坐等阿罗门人的消息,果然如我所料,便偷听得你与木公子的对话。” “哦,然来如此!”他们正说着,只见一团绿光射过来,他二人赶紧躲闪。 “小青……”那毒蝴蝶惊呼,然来毒蝴蝶的青蛇已死于那黑衣人之手。 毒蝴蝶赶紧出招,只见众多蜘蛛已呼啸而去,并且都纷纷吐死,在那黑衣人身前织着一个大网,这网越围越近,眼见着就要将那黑衣人围在中间。 正在此时,忽见那黑衣人引内力,将四周的竹子弯腰聚拢过来,刷刷的齐射向这些蛛网,那些蛛网便缠在了竹叶上,那黑衣人轻松跃起,躲过这蛛网的覆盖。 那黑衣人发出一阵狰狞的冷笑道“不知道毒蝴蝶还有哪些招式,一一亮出来吧。” 只见从毒蝴蝶袖中飞出一只黑色,周身却闪着蓝光的蝴蝶。 “幽冥蝶?” “好眼力,能认出这就是幽冥蝶,我可告诉你,就连我师父都是死于这只蝴蝶。” 正在这时,突然火光冲天,杀声一片。原是木莲花见吴尘久未回来,甚是担心,出于义气,还是将吴尘被血符死士相约的事告诉了连云城主,吴涯子带着众门人出来助阵。 见此情景,再加上毒蝴蝶肩上的那只幽冥蝶,那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即化作一团黑影,在众人还未看明白怎么回事时,这团黑影已消失在夜色中,不见踪影。 待众人回过神来,毒蝴蝶已追了出去…… 第138章 狭路相逢朝天醉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如一轮银盘,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黑暗中的一片世界。 一缕幽情几分痴,七弦寂寞无人问,轩窗风雅,泪水盈颊。 秦媛在怡红院苦等着杨天剑,或许他不会再来了吧,对的,他不会来!他身份高贵,怎会惦记一个烟花女子呢。 但那天杨天剑还是来了,带着杏儿一起来了,他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秦媛拿出这些年那些贵公子、阔老爷赏下的钱赎身。 老鸨极不情愿,骂骂咧咧着说,费劲周折才从金陵买了她,没想到一来就养着这黑心的小白脸,如今还要走,没给自己挣上一分钱,当真是亏死了。 秦媛则表示她所给的赎身费是当日买她的三倍。 老鸨欲再纠缠,却被杨天剑一句“不管你同意否,我们今天都得走”给喝止。 因为杨天剑说这话的同时,一发力,地上的桌椅都在晃动,如发地震一般,把众多客人及接客的女子吓得大气不敢出。老鸨也被这一幕怔住,加之那日见他身边的侍女就有上好的身手,料想他们可能来自武林中人,尽管心有不悦,但既得了三倍的钱,也不敢多纠缠。 刚才这一幕正好被前来的丁大牛,也就是那日带杨天剑来这的壮汉撞见。 他几乎是惊呼“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好的功夫啊,俺算是开眼了。” “你又来了?”杨天剑问道,接着又道“我们都准备走呢!” 那壮汉答摸着头憨憨地道“哈哈哈,我这不好几天都没来了吗,最近那个……痒痒,再说嘴也痒,准备来喝两口的。既然大家都打算走的,那也带上我吧。”他接着道“我这几天挣下了不少银两,正寻思着请小公子好好吃一顿呢,既然公子要走的话,那咱换个地方。” 杨天剑问“好的,那去哪里吃酒呢?” 丁大牛道“我听说白家剑庄的酒楼这几日正为庆祝他们公子大婚,做酬宾活动呢,俺们今儿就去那,平常俺想去都没舍得去呢。” “白家剑庄的酒楼?”杨天剑惊问。 “就是白家剑庄的酒楼啊,朝天醉!这么出名你都没听过?我可告诉你哦,这白家剑庄乃武林第一世家,听说就连当今武林盟主都要让他三分呢,那儿的酒菜可香了……”丁大牛显然是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特得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被杨天剑打断。 “你刚才说什么?白家剑庄的公子大婚?”杨天剑打断丁大牛的话问道。 “是的,这事江湖可都传开了,他们结婚,我们这些人也跟着沾沾喜气,这婚期前一个月饭菜半价,酒水都白送呢,够气魄吧!”丁大牛边说着,边咂吧着嘴,仿佛已闻到了酒香。 “好,那我们就去那喝酒。”杨天剑道。 于是一行人朝“朝天醉”酒楼行去。 这朝天醉不愧为名声在外的酒楼,店面气派、美酒飘香、宾客满座、人声鼎沸。 杨天剑他们一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并点了酒菜。 一会儿酒菜上来,正当他们吃得正欢的时候,听到有人道“白公子来了,白公子来了。” 众人纷纷起来作揖致谢“多谢白公子盛意”、“恭贺白公子”。 杨天剑他们循声望去,只见白展梦拥着柳媚儿,正作揖回谢。 因所有人都站起来了,除杨天剑这桌除外,所以他们格外显眼。 白展梦瞧见杨天剑惊讶地道“杨天剑?” 众人也循声望去,纷纷惊道“盟府公子?”“少盟主?”“他就是少盟主?”这个在武林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盟府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一旁的秦媛与丁大牛亦惊讶道“少盟主?”原来自己认识的,相处过的,甚至以朋友、兄弟相称的人居然是武林少盟主,身份如此尊贵。 来白家的酒楼喝酒,刚好被白展梦撞上,杨天剑感觉非常没面子,再加之看他拥着柳媚儿,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头顶。他冷冷地答道“正是本少主!” “少盟主来我朝天醉喝酒,真是蓬荜生辉啊!”白展梦抱拳作揖道“白家的酒还合少盟心意吧?”白展梦这话虽是在客套,但却不免有些讽刺的意味。 杨天剑冷冷地道“白家的酒的确是好酒,只是这做事的人手脚不太利索,酒中都有虫蛆。” 白展梦眉头一蹙,韫色道“我白家的酒怎可能有虫蛆,你是故意生事吧?” “我就是故意生事!”杨天剑说罢,将酒壶向白展梦扔去。 白展梦侧身躲避,并道“杨天剑,你别太过分。我这儿只欢迎酒客,想挑事的请给我滚!” 杨天剑亦不搭理,抓起桌上的筷子,一式一剑销魂,一跃而起,向白展梦出击。 见杨天剑未使剑,白展梦也将手中的长剑扔给柳媚儿,飞身而起,以掌出招,使的依然是白家剑法中最出名的“飞星传恨”剑法,但没了剑,这招“飞星戏月”以掌力连击,瞬间十几个个掌力从不同角度直击杨天剑,掌力密不透风。 被这些掌力合围,杨天剑不得躲闪,只得以“再剑杀魄”最快的速度踢出三腿,腿与掌相触,戾气四射,堂内的众人纷纷避让。 就这样内力相触足足分钟时间,白杨二人纷纷被对方击退,白展梦一个后翻身,站立于正堂横桌上。杨天剑向后退出四步远,脚后跟触着墙脚才站定。 再出招!杨天剑这次使的是“剑者无情”,整个人如流虹般横贯,杀气呼啸,旁边桌椅都被震动。眼见杨天剑双脚直要蹬面袭来,白展梦向后仰身,飞身跃上二楼栏杆。杨天剑再飞腿跟上,白展梦向右旋身,杨天剑脚风紧随而至,将栏杆都踢断,却未着白展梦。白展梦再旋身,呼呼数十掌,掌风凌厉,直接杨天剑前胸。 杨天剑侧身、仰身、屈身、旋身,变攻为守。当退到栏杆围柱处,眼见着,白展梦这一实掌即落在他肩头。 围观的秦媛不禁为杨天剑捏了把汗道“公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剑弃栏杆而去,飞身落在堂下一张桌子上。白展梦那一掌扑了个空,重重的击在柱子上,柱子被拦腰折断。 好深的内力,连杨天剑都暗暗惊呼。 一击不中,白展梦也跃至一张桌子上,继续一式“星寒露重”出击,右脚后半蹬,身体前倾,长臂当剑,直射出去。 杨天剑向后仰身,躲过这一击,再转身,白展梦另一招已成,两人同站在一张桌子上。上面掌掌相击,下面四腿互踢,同时跃起,还在空中纠缠,二人再落下时,桌子被猛力一蹬,顿时撕碎。 二人再落在地上,从堂内打到堂外,再从堂外打到堂内,又从堂内到堂外,如此反复,约四十回合,杨天剑不停的咳嗽起来,已现败势。再一击,双方都退后站定,但手上的架势并没放松,就这样僵持着。 第139章 三人受困冰寒宫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不明丝状物,直向白展梦射来,由于这丝状物透明,细小,到近前,才被发现,是一张蛛网。眼见着那蛛网就要将白展梦团团包住,白展梦仰身,背几乎贴着地面才躲过。 柳媚儿见状,大惊,赶紧丢了他的剑过来,白展梦结接过柳媚儿抛过来的煞星古剑后,飞身而起,一招“飞星如雨”在空中足足挥出了三十个剑花,剑花直刺向这张蛛网。眼见这蛛网将被刺破的时候,却收缩叠合在一起。这时空中如蝴蝶般飞来五个黑色人影,只见他们的着装如蝴蝶一般,黑色的广袖衣袂飘飘,如蝴蝶展翅。 “毒蝴蝶,又是你!”白展梦惊呼道。 酒店内的众人听到毒蝴蝶,全都惊恐的四散,整个酒店只剩下白展梦、柳媚儿、秦媛及丁大牛。此刻的杨天剑已被刚才那突然而来的蜘蛛网所惊呆,停止了与白展梦的打斗。 只听得毒蝴蝶答道“白公子,好功夫,竟没被我这缚仙蛛网给缚住,那日连云城外紫竹林的黑衣人就是你吧。” 白展梦“什么紫竹林,什么黑衣人,我不知道毒前辈在说什么。” 毒蝴蝶“是吗?你不要再装了,能逃过缚仙蛛网的武林没几个人能做到,你上次还弄破了我一张网。” 白展梦“您说笑了,只是你这蛛网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白展梦这么说着,又回头小声对身后的柳媚儿道“你快跑!”柳媚儿却摇头不愿意先走。 毒蝴蝶答“是吗?那让你试试这个如何。”说罢广袖一挥,从袖口挥出一大把蝴蝶,跟着那身边几个随从也都纷纷扬起水袖,从水袖里挥出大把蝴蝶来,那些蝴蝶向白展梦席转而来。 一时间,只见一团蝴蝶将白梦团团围住,任白展梦如何施展功夫,这些蝴蝶击而不散,白展梦大惊,一旁的柳媚儿等人也惊呆了。 听得那毒蝴蝶一声令下,五个蝴蝶派的人已飞身而起,那些数不清的蝴蝶便这样转起白展梦向空中飞去。 “梦哥哥!”柳媚儿惊呼,并飞身追了出去……而后,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张蛛网已将她裹住,被蝴蝶派的人带走。 “柳媚儿。”听这是柳媚儿传出的叫声,杨天剑也跟着飞身出去,同样被一张从天而降的蛛网罩住,那蛛网飞过来的速度之外,竟避之不及,待蛛网罩住后,越来越近,调动动内力都无法挣脱,就这样杨天剑也一并被毒蝴蝶的人带走。 留下吓得发抖的丁大牛与秦媛,他们被刚才那一幕深深的恐惧着,好像都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惊险,几个大活人便不见了。 心若莲花开,却是独自悲哀。 当杨天剑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异常寒冷的冰窖,而柳媚儿、白展梦也同在。 他只记得那日他追上去,被蛛网罩着,一阵眩晕后,便失去知觉。 而白展梦也渐渐苏醒,当他醒来看到还在昏迷中的柳媚儿,赶紧爬过去,呼唤道“媚儿,媚儿,你醒醒。”手触及她的皮肤,一片刻骨的冰凉。他想提真气替媚儿驱寒,却发现自己的真气像凝固了一般, 丝毫使不出力气,而身边的寒气直逼而来,让人不禁寒颤。 白展梦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杨天剑,发现他正关切的看着柳媚儿。 杨天剑道关切地问道“她没事吧?” 白展梦冷冷地道“她手脚身体冰凉,好像受伤了。” 听到这话,杨天剑挣扎了几下,准备挣扎着起身去看柳媚儿。 不料却被白展梦喝止“别过来,不用你操心,他是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她。” “哼,我才不关心呢,我只是想站起来走动走动而已。”杨天剑道。 白展梦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们真气都被凝固,这会儿还能说话就已经不错了。” 他们说着话,空中呼出的气瞬间被凝固小冰晶,冰寒直入骨髓。 见无论怎么唤,柳媚儿还是不省人事,白展梦万分焦急,这时他低下头,双唇用力的撬开柳媚儿冻得发紫的嘴唇,并向她口中吹着热气,企图以传送热量来唤醒她,毕竟一直这样昏迷着,很可能会被直接冻死。 杨天剑看到这一幕,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道不明的不悦与伤痛。他缓缓地道“这里是毒蝴蝶的冰寒宫,我们很可能会被冻死在这里。” “毒蝴蝶?冰寒宫?”白展梦甚感疑惑,继而又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毒蝴蝶,并且知道这是冰寒宫?”问这话时,白展梦才想起来毒蝴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只是柳媚儿和杨天剑追来,所以才一并被困。 杨天剑不屑的白了白展梦一眼,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你娘是花蝴蝶,对不对?所以你对蝴蝶派的这些伎俩很清楚。”白展梦道。 杨天剑还是没解释。 白展梦继续道“呵呵,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是铁的事实,其实从那日在选秀大会上,你使出蝴蝶引翅,我便开始怀疑你娘就是当年的花蝴蝶,而后来我也跟她交过手。” “随你怎么说,我懒得跟你解释,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不然我们都得冻死在这里。”杨天剑道。 “你有办法?”白展梦不屑又不解地问道。 “我们都得动起来,不然就这样待着,血液会凝固,肯定会被冻死。”杨天剑说罢,挣扎着站了起来,并坚持着跑了起来。 “可是媚儿怎么办?”白展梦问。 杨天剑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柳媚儿,走到她近前,咬破手腕,一手托住媚儿的脸颊,打开媚儿紧闭的嘴唇,将血滴进她嘴里。 看到这一幕,白展梦怒道“你干什么?” 杨天剑答“我在救她!” “救她也轮不到你!”白展梦冷冷地道,并一把推开杨天剑,然后自己咬破手腕,按杨天剑的方法,将自己的血滴在她嘴里。 好一会儿,柳媚儿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媚儿,你终于醒了!”白展梦激动地道。 “梦哥哥,我好冷,这是在哪啊?”刚睁开眼睛的柳媚儿问道。 白展梦抱紧柳媚儿道“这是在毒蝴蝶的冰寒宫。” 白展梦答“毒蝴蝶,是毒蝴蝶把我们抓到这儿的吧。” 白展梦点头。 柳媚儿哆嗦着道“这里好冷啊,我们不会要被冻死在这里吧?”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白展梦安慰媚儿道,并扶起媚儿,接着说道“我们先得走动,这样才不会这么冷。” “嗯嗯。”柳媚儿点了下头。 白展梦有低头问思雨“你能跑吗?” “能的。”媚儿答着,在白展梦的搀扶下也跑动起来。这时她看到白展梦的手腕还在滴血,甚为惊讶,关切地问到“梦哥哥,你的手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有,我没事!”白展梦淡然一笑。 第140章 梦柳情深戳人心 这时柳媚儿才意识到嘴里一阵血腥味,她吐了一口,还有余血喷在地上。 “你?”柳媚儿这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感动得紧紧的抱住白展梦,嘴中娇嗔地道“梦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啊!” 白展梦也抱住柳媚儿,轻抚着她的脸庞温暖地道“只要你活着,哪怕我付出生命都可以!” 柳媚儿感动得热泪盈眶,两人紧紧相拥,完全不顾害一旁的杨天剑。 杨天剑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有话要说,又哽在喉头。 当他看到白展梦与柳媚儿因情到深处,不禁深情拥吻,白展梦低头亲吻着柳媚儿,她也热烈的回应着,四片嘴唇在交织,缠绕…… 杨天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异样的感觉,冷冷地道“马上都要死了,还不想着怎么逃出去,还有心情在这里卿卿我我,难不成要去地狱做鬼夫妻?” 杨天剑的这话才让两个忘情的人清醒过来。 白展梦继续搀扶着柳媚儿跑动,并冷冷地问杨天剑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杨天剑一改开始的态度,继续冷冷地回答。 “问你也白问,想必你也不知道,不然早出去了。”白展梦边说着,边走到冰室墙边,敲打着墙壁,试图寻找出口。 杨天剑冷冷地道“别白费力气了,莫说这冰室没有出口,即使有出口,我们现在也使不出力气推倒这墙壁。”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我就不信你不怕死?”白展梦道,依旧是那样冰冷而刻薄的语气。 “我当然怕死,但至少要保证现在不死,才能想办法。”杨天剑说着继续跑动,由于力气不够,他的步伐已经越来越沉重,再加之寒气使他的咳疾再度发作,一阵猛烈的咳嗽,直咳得他脸都发红,他感觉喉头一股异物涌来,他伸手接住血,他居然开始咳血了,心有余悸,但又不好让白展梦他们知道。 气温越来越低,他们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柳媚儿感到非常恐惧,边跑边说道“梦哥哥,我害怕,我不要冻死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你相信我。”白展梦紧紧地拽着柳媚儿的手,温柔地道。 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媚儿,眼中充满了无尽怜惜,他缓缓地问道“柳媚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什么,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柳媚儿答道。 “你……爱,他吗?”杨天剑指着白展梦问柳媚儿,他说这话时由刚才咳得厉害,加之力气不够,几乎是一字一顿,并且音量极小。 柳媚儿与白展梦都没料到杨天剑会这样问,都被问愣住了。 待柳媚儿缓过来后,道“这话还用问吗?当然爱了!我从第一次见到梦哥哥,就喜欢上他了,我们两情相悦,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说这话时柳媚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听到媚儿这样说,白展梦也激动地紧紧抱住她。 可想到现在身陷冰室,柳媚儿不禁皱眉哀伤道“可是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怎么才能出去啊?” “你可以不死,他也可以!”得到柳媚儿肯定的答案,杨天剑语重心长的道,仿佛自己有了对策。 “什么叫不用死?你有什么办法?”白展梦不解地问,他不明白杨天剑为什么说的是可以不死。 “待会等我们都冻成冰人,会有千年冰蚕来吸食我们的血液。按照这冰室的温度,估计她会以为我们已经冻死,很快就会有冰蚕过来。我会牵制住冰蚕,你们要保持运动,千万不能晕倒,等冰蚕吸完我的血液,这个冰室就会融化,然后你们乘机逃出去。”杨天剑说这番话非常吃力,由于体内极寒,加之力气不够,一直咳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柳媚儿不解地问。 “我天资聪明,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杨天剑眸子闪烁,嘴角上扬,故作轻松而又自信满满地道。 柳媚儿道“好吧。”她转而又问“那这样你会死吧?” 杨天剑道“可能吧。” 柳媚儿一阵惊愕,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白展梦则不解又不领情地道“真想不到你杨天剑还有舍己为人的时候。” 杨天剑没有回答,继而说道“照顾好她!”这时他几乎是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立。 白展梦冷冷地答“我当然会照顾好媚儿,这个你放心,但是我不会让你救我们的,不想欠你这个人情。” “她喜欢你,所以你不能死。”杨天剑道。 白展梦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你为了她,救我?” 杨天剑又没有回答。 “你也喜欢……”白展梦正准备问杨天剑是否也喜欢柳媚儿却被他打断。 “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了,我爹娘都不要我了,活着也没什么意义,所以还不如在临死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杨天剑这么说着,确实,这冰寒宫温度太低,加重了他的咳疾,所以他这猛一阵的咳嗽提醒自己身体真的不行了,再上加上就为放走骁骑太子的事,被父主骂得不忠不孝的,还差点被打死。一向疼爱自己的娘亲也心狠手辣的杀死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而且这么久也不来找自己,他感觉万念俱灰,还不如成全柳媚儿他们,这样为自己喜欢的人去死,也是值得的吧。 听杨天剑这么说自己没有价值,活着没有意义,白展梦与柳媚儿都大为疑惑,联想他这猛一阵的咳嗽,咳得面红耳赤,莫不如是生了大病所以才有这种悲观的念头。 柳媚儿此刻关切的问“你患咳疾了吧?咳得这么厉害。” 杨天剑看了柳媚儿一眼,从她眼里看出了,有比较真切的关心。他苦笑道“说起这咳疾,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将我推到水中,着凉了,后面就一直没好,再后面被你打到掉下蝶谷也被淹过,在盟主府一起戏水这些都让这咳疾更严重了,即使今日不死,我想也命不久矣了。” 可白展梦听到的重点信息却是柳媚儿与他一起在盟主府戏水。“你说什么,在盟主府戏水?媚儿去过盟主府,你们还一起戏水?”白展梦疑惑的问着柳媚儿。 柳媚儿赶紧解释道“梦哥哥,你误会了,我是好心救他,却被他抓去放盟府大牢里,后面为了惩罚他,我才知道他不会水而拉他下水的。” “是吗?”这个解释让白展梦将信将疑。也不知道他是否信了,但没有再问。 “杨天剑,对不起,这么多次的害你,你还要救我?”柳媚儿一副惭愧的样子。 杨天剑边艰难的走动着边道“我也觉得今天我是怎么了,你害我得了咳疾,而他父亲重伤我,让我内伤难愈,又病痛交加,明明你们都是我的仇人,我今天不知道哪里发了慈悲,竟然想救你们。” “我不需要你救,不想欠你的人情,再说这毒蝴蝶是冲着我来的,恐怕即使你想救我,都救不了。”白展梦说这番话也吐气不均。他们都在坚持着,与寒冷抗争。 “冲你来的?”柳媚儿不解地问道。 杨天剑道“其实也不是完全冲你来的,毒蝴蝶练毒功需要找功力深厚有内力的习武之人喂毒,所以我们都是他的猎物而已。” 杨天剑这么理解,白展梦反倒有些惭愧了,因为只有他知道,其实这毒蝴蝶抓自己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会血符魔功的人,她认为是自己灭了泸城唐门,所以找他报仇。当然也可以这么理解。 正在这时,只听得地面传来一阵轰隆轰隆,呼哧呼哧地异响,三人皆惊讶地望去…… 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冰蚕带着一股奇寒从地下冰窟中呼啸的爬出…… 第141章 以身作饵赢生机 且说杨天剑一行被困于毒蝴蝶的冰寒宫中,在奇寒之下,气息渐弱,而这时从冰缝中钻出的冰蚕更是致命的危机。 眼见着那巨大冰蚕带着奇寒呼啸而至,杨天剑并没有躲避,而是迎了上去,冰蚕直接对着他的脚张开大口…… 一股奇寒顺着他的脚底向全身袭来,杨天剑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不断地发出“啊,啊,啊”的惨叫。 “杨天剑!”柳媚儿见杨天剑被咬,关切地喊道。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你会中毒的。”杨天剑阻止柳媚儿过来道“冰蚕吸功要一会儿,你们注意不要被冰蚕攻击到,等下冰窟融化了赶紧逃。”杨天剑挣扎着说出这番话,而此刻他已痛得地上打滚,不断地抽搐。 见此情景,柳媚儿非常不忍,但又不敢过去帮忙,只得默默地看着,无可奈何地干着急。 这时只听得地面的冰呼啦呼啦在裂开……一会儿功夫,地上的冰都裂开,他们也便掉了下去…… 而当他们接触到地面时,更惊惧的一幕摆在眼前,只见前方有一个长宽各三米的大坑,而这坑里,汇集了毒蛛、毒蛇、蜈蚣、蝎子等毒物。 柳媚儿吓得脸色惨白,白展梦紧紧的抱住她。 这时坑对面的一黑衣女子发出“哈哈哈”的大笑,笑毕,她继而道“没想到你们命够大的,居然还没死,不过就这么让你们死太便宜你们了……” “毒蝴蝶,你到底想怎样?”白展梦怒问。 毒蝴蝶冷冷地道“你说呢?看到我的这些宝贝了吧?他们可正饿着呢,我就是想让你们慢慢被折磨而死!”毒蝴蝶这说话的声音也寒气逼人。 白展梦凛然道“好,你认定是我杀了泸城唐门一家,我无法辩解,那你冲我一个人来,放了她,放了他们。” 毒蝴蝶眉头一闪,咯咯地笑着道“呵呵,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放了她,你死了,她会痛苦的!你忍心让让她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吗?” “你……”白展梦还想再说什么,但感觉毒蝴蝶刚才那番话也确实有些道理,以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毒蝴蝶又笑着道“我本来想将你们都喂了我的宝贝,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好,我就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她说罢,一股强大的内力呼啸着飞过来,眼见就要转走柳媚儿。 “你干什么?”白展梦喝道,死死拽住媚儿。 “怎么,舍不得啊?的确,这么一个美人儿,就即将变成一张皮囊了,换了是我,也舍不得。”毒蝴蝶继续呵斥道“那你在杀别人时,有考虑过他的亲人、爱人的感受吗?” “笑话,你毒蝴蝶杀的人还少吗?”白展梦反问道。 “我懒得跟你们浪费口舌。”毒蝴蝶说着,继续发力,眼见白展梦,柳媚儿即将被内力吸进那坑里。 这时,柳媚儿突然感觉脚下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自己,并且那是一股奇寒的力量。柳媚儿低头一看,原来杨天剑正抱住自己的脚。 “杨天剑?”柳媚儿惊呼,她不知道被控制住,加上被冰蚕咬得痛苦呻吟的杨天剑,此刻如何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内力。 “媚儿,祝你们幸福!”杨天剑抬头浅笑着看着柳媚儿,说了这句话。 他说完站起身子,而后一用力,一把将柳媚儿白展梦拉回来,推到一边。自己却站在百毒坑这边,与坑那边的毒蝴蝶呈对立之势。 “你居然没中冰蚕毒?”毒蝴蝶甚为不解,瞪大眼睛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也很奇怪我怎么就没中毒呢?好像也有力气了。”杨天剑边活动着身体及四肢,边说,他自己都不解为什么没中毒,好像还恢复了功力。 那毒蝴蝶更加惊讶地问“她刚叫你杨天剑,你姓杨,你是花含露的儿子?” “是!”杨天剑回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自己没中毒,内力也不再受束缚。 “原来如此!”毒蝴蝶道。她想起花含露一次受伤差点致死,是师傅去采了天山雪莲救了她,而杨天剑既然是花含露的儿子,身上流有花含露的血,因而可以不被这冰蚕毒侵蚀。 杨天剑运功于掌上,拉开架势,对毒蝴蝶道“放他们走!” “哼,就凭你?别以为你没中天蚕毒就能奈我何,我可告诉你,就连你娘现在都不是我对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毒蝴蝶轻蔑地道。 她说罢,甩开裙子前摆,右腿伸出屈膝,左脚后退,右掌运力推出。 杨天剑一式“一剑销魂”,人如螺旋般飞身越过毒坑,以手掌代剑,直击向毒蝴蝶。毒蝴蝶以掌相迎,在空中二人拳脚相向,好一阵之后,各自退回刚才站立的地方。 毒蝴蝶心感不妙,原是打算用这千年冰蚕吸了杨天剑的血,然后她在取冰蚕精髓增加功力,但没想到杨天剑体内含有天山雪莲的功效,以毒攻毒,自己的千年冰蚕不仅不能毒死他,反而增加了他的功力,他体内的极寒之气,让自己多年的修为都黯然失色。 杨天剑也好生奇怪,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不仅没有中毒,反而内力大增。他再一式夺魂杀魄,如腾云、如驾雾、又如雷霆之势呼啸飞击。 毒蝴蝶甩袖,抛出一把蜘蛛,蜘蛛丝网呼啸而出,眼看就要罩着杨天剑。 “小心!”一旁的柳媚儿提醒道。 杨天剑极速旋身,在空中翻飞,使出夺魂剑法的招式来应对。 杨天剑身形灵动,如燕子一般飞跃闪避蜘蛛丝网的袭来,但那蜘蛛丝网快速收缩,杨天剑凭借敏锐的感知力和矫健的身手躲过了致命一击。 他身形一转,一剑销魂的招数使出,变掌为剑,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向毒蝴蝶袭去…… 毒蝴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双手一挥,数只青蛇破空而出,向杨天剑袭来。青蛇嘶嘶作响,毒液四溅,气势凶猛。 杨天剑长啸一声,手下掌影如风,旋腿如雨,迅猛无比,本来这一招再见杀魄,气势恢宏,只是没有剑,少了凌厉,他以身为剑,聚气如掌,欲以掌风击退这些青蛇。 他长臂掠影般与蛇交织在一起,如同死亡之舞,凌厉的掌风划破空气,那些青蛇不能近身。 “你小子还挺能打的。”那毒蝴蝶发出如此称赞时候,她身法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如鬼魅一般游走在杨天剑周围。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掌风与腿力同毒气交织,场面异常激烈。白展梦与柳媚儿都异常惊叹,平常他们多是剑等常规武器的打斗,而这毒蝴蝶用的竟是毒蛛,毒蛇,毒气等毒物,看得他们也惊心动魄,同时也为杨天剑能否打过他而担忧。 杨天剑与毒蝴蝶的打斗已过八招,没有剑为武器,杨天剑应战起来很是吃亏,再看,那毒蝴蝶又一把黑色毒蛛甩出,杨天剑不断旋身躲过了毒蛛的攻击,却不料毒蛛飞过,竟处处都是细若发丝的蛛丝。 这蛛丝太细,又密,而且速度太快,所以还是有一线差池,一根蛛丝划过了的他的脸颊,幸好他及时侧脸躲避,伤口不深,但还是有细细的血丝渗出,而再不留意,另一根蛛丝直接划破胳膊,鲜血顺着衣袖流下…… 尽管这蛛丝划伤了自己,但这蜘蛛明显是有毒的啊,奇怪,自己怎没中毒。令杨天剑疑惑的是这些蜘蛛居然不能被内力驱散,而就在这一阵思索与胳膊传来的痛感导致片刻迟疑间,毒蝴蝶飞脚而出,直击杨天剑前胸,杨天剑胸口一阵痛疼,跌至坑里…… “杨天剑……”柳媚儿惊呼,差点没跳下坑去,幸好白展梦拉住她,而此刻杨天剑是否能胜出关系着他们能否逃出这个地方,因而白展梦也不希望杨天剑有什么闪失。 坑里的毒蛇、蜈蚣、蝎子等毒物发疯似的向杨天剑扑来,不仅杨天剑吓得脸色惨白,吓得直往后退缩,而看着这一幕的白展梦与柳媚儿也吓得大惊失色。 “可惜啊,这么一副英俊的模样,马上就要变成一副臭皮囊了,哈哈哈。” 而奇怪的是,当这些毒物即将接触杨天剑时,便停止了前进,只在他周围伺机而动……尽管如此,但面对如此近距离、如此多的毒物,杨天剑还是感到极度恐惧,挣扎着,准备爬起,可一用力,胸口的疼痛让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这个江湖上骇人听闻的毒蝴蝶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掌让他再次受重创。 毒蝴蝶见这些毒物并不能奈何杨天剑,掀了斗笠,众人才看清她的容貌,虽然面容姣好,未被岁月刻下皱纹,但是却满头银发。她狰狞地道“还我天蚕神功!”,言毕,向杨天剑扑去,一双利爪直取杨天剑喉咙…… 杨天剑翻身,躲过这一击,但是想要飞身起来,又是一阵疼痛,意图再挣扎着起身,却被毒蝴蝶一脚踹在胸口,巨大的疼痛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毒蝴蝶扑了上去,咬住杨天剑脖子,欲吸他的血…… 杨天剑发出“啊”的惨叫,腿不停的乱蹬,却无法反抗。 白展梦与柳媚儿大惊,想要帮忙,却使不出力气。 第142章 百毒坑中险丧命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飞沙石碎,花含露、杨义破门而出。后面还跟着几个毒蝴蝶的侍者,她们大声道“主人,有外贼闯入。” 只听花含露一声“放开他!”的断喝,人已飞出,内力惯之,直向毒蝴蝶击去。 毒蝴蝶闻声起身飞起,躲过花含露这一击,向后面飞去,与她的侍者站成一排。 花含露迅速抓起坑中奄奄一息的杨天剑,将他扶到坑外,“天儿,天儿……”花含露与杨义皆心痛的呼喊。 “娘……”杨天剑用微弱的声音喊到。 “我可怜的孩儿,爹娘都在,我们都在,让你受苦了……”花含露抱着杨天剑早已泣不成声。 见杨天剑脖子上还有鲜血喷涌,杨义赶紧替他封住穴道,并捂住伤口,这才阻止血继续流出。 看到心爱的儿子这般,花含露不仅伤心,更多的是愤怒,她转头对毒蝴蝶道“小白,你太过份了,纵使我们之间有过恩怨,但你直接找我好了,我儿跟你无冤无仇,你却出此毒手?”(花蝴蝶的小名是小花,黑蝴蝶的小名是小黑,这毒蝴蝶原是白蝴蝶,小名小白,因后面专使毒,所以才被江湖人称毒蝴蝶) 毒蝴蝶厉声道“谁让他多管闲事,我本来只想杀白展梦替唐门报仇,而他却吸了我的千年冰蚕功,我必须要回来。” 花含露目光灼灼,愤怒地道“是你的冰蚕咬他的,你就要吸他的血?” 毒蝴蝶也愤怒地道“我这千年冰蚕,没舍得用,我喂各种毒物养了十多年的,就这么被他吸取功力了,我肯定要拿回来。” 花含露眼里蹦出仇恨地火光“好,既然如此,废话不多说,我们之间的账也是时候该算清楚了。” 花含露说罢,摆开架势,花蝴蝶与毒蝴蝶的打斗,又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毒蝴蝶的百毒坑,杀气沉重。 花蝴蝶与毒蝴蝶这两只名躁江湖的蝴蝶在此决战,而一旁,杨义也与围上来的毒蝴蝶属下进行打斗。 只见,花含露手中的逐日剑出鞘,寒光四射,剑锋逆扫,速度极快,有如旋风,掠过地上的毒坑,逼近毒蝴蝶。 毒蝴蝶仰身,从剑锋下避过这一剑直击。转而一掌击出,掌势隐隐发出风声,显出内力深厚。花含露没有硬接这一掌,身形一闪,已是绕到毒蝴蝶右侧,不想此时毒蝴蝶以左脚为轴,硬是将去势回转,同时右腿乘势扫向花含露。 花含露疾退数步,毒蝴蝶紧追不舍,再进,二人已飞身跃起。花含露手中逐日剑闪烁,连刺数剑,速度快极。 而毒蝴蝶身形敏捷,轻易躲过之后,从袖中飞出一巨大绿色长满毛的蜘蛛,这蜘蛛在黑暗之中犹如鬼魅,她二人就这样剑来蛛往,每一招皆是凄厉之极,每一式都是摄魂索命。 再之后,毒蝴蝶一甩衣袖,挥出一把黑色的蝴蝶,这些蝴蝶翅膀煽动,散发出一股恶臭地毒气,它猛地向前飞扑,企图突破花含露布下的剑幕的束缚。 花含露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运功于剑上,全身剑气爆发,剑幕犹如钢铁一般坚不可摧。她手中的逐日剑舞动,剑光如电,瞬间刺穿蝴蝶毒阵。 只见蝴蝶毒阵破碎,黑雾消散,毒蝴蝶身形一晃,退后几步。 花含露紧追不舍,剑舞如风,金色如太阳光般的剑光闪烁,耀眼而灼目,她身法灵活异常,几乎是贴身与毒蝴蝶纠缠在一起。 再之后,毒蝴蝶又祭出一大只毒蛛,朝着花含露,吐着毒液发起攻击…… 再说杨义一人对那四位侍者,尽管自己功力深厚,但由于传了过半功力给杨天剑压制内伤,加之还需要压制体内的七草蚀心针的毒,所以对战这四位毒蝴蝶属下也感觉有些吃力。 因为这几位毒蝴蝶的侍者同样使的是毒蛛毒蝶,所以杨义格外小心,如果一不留神,这些毒物就会要了自己命的。他手中的一柄夺魂剑呼啸闪烁,上下翻飞,与那些毒物纠缠。 一旁的柳媚儿不是全心观战,而是将心思花在受伤的杨天剑身上。 柳媚儿终于鼓足勇气走到杨天剑身边,关切、焦急、而又心疼的看着他,但有白展梦在,所有关切的话都无法言表,其实她真的很想问下他伤得严重不。 杨天剑看到柳媚儿关切的目光,那目光早已没有往日的嚣张与跋扈,说不出的温柔,道不尽的关切。 杨天剑仿佛读懂了柳媚儿要说的话,报之已温暖醉人的笑容,尽管因疼痛他额头已青筋突起、大汗淋漓,但他依然笑得那样明媚灿烂。 这笑容让柳媚儿的心为之一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看杨天剑这个样子,她的心会如此痛,不自觉地蹲下身来,试探着、慢慢的抓起杨天剑的手。 “你真傻!”媚儿终于说出了这话,眼里的泪也被瞬间弹落。 杨天剑吃力的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白展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 他也行至杨天剑跟前,问到“喂,你不会死吧?我可不愿意欠你一个人情,更不想欠你一条命!” 杨天剑似是想回话,但刚想张口,又不禁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出。 “杨天剑!”柳媚儿喊到,她赶紧扶起杨天剑,让他坐着,替他拍着后背,以便于咳嗽,让他以至于不那么难受。 这时,杨义已杀掉两个毒蝴蝶属下,另两个属下也受了伤,节节败退。 而那边,花含露与毒蝴蝶的战斗愈来愈烈。 只见那硕大的绿蛛在花含露的逐日击中下,流出绿色的液体,而这时毒蝴蝶白凤右手抓起一株萤草,丢在地上那团绿色液体中,那液体明显变得大了许多。 突然这绿色的液体开始燃烧起来, 绿色液体还在火焰之中不断蠕动,炽热的温度,一刻不停的煅烧着, 随着火焰的燃烧,花含露感到无比的炽热,这时伴随着浓烈的烟雾升起,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好,炼蛛毒!你们快走!”花含露道。 “哈哈哈,姐姐居然也识得这个?”毒蝴蝶笑道。 这时白展梦抓起柳媚儿的手道“快走!” 可柳媚儿有些舍不得放下杨天剑,想扶起他,但却没有力气。杨天剑摇头吃力的道“快走,不要管我。” “走!”白展梦拉起柳媚儿欲走。 “白少侠,请带我儿一起走,不然他就要血尽而死的,还请白少侠施援手。”一旁与剩下两个毒蝴蝶侍者战斗不可开交的杨义,分身乏术只得求助于白展梦。 “这……”白展梦迟疑了下,停下了脚步,他道“杨盟主,并非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和媚儿内力都被封住,也无能为力!” “这……”杨义面露难色,而此时刺鼻的烟雾越来越浓。 “我们快走!”白展梦拉着柳媚儿欲逃离这百毒坑。 “我不走,我们要救他,他是因救我们才受伤的!”柳媚儿道。 白展梦道“媚儿,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是我们怎么救?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哈哈哈……你们已经中了我的炼蛛毒,一个都走不了!”毒蝴蝶大笑道。 白展梦等人此时已感到喉头一阵疼痛。 第143章 幽冥蝴蝶噬毒蝶 正在这时,石壁再次发出巨响,只见白云天破壁而出,此时这石窟中已是浓烟弥漫,难得辨认人来,此时杨义、白展梦等人已感到头晕目眩。只有一旁花含露与毒蝴蝶的打斗声依然清晰入耳。 “梦儿!”白云天喊道。 “父主,我们在这里!” 正待白云天准备带白展梦、柳媚儿出去,杨义道“还请白兄助我一臂之力!” 白云天闻听此言,使出一招”披星戴月”直击毒蝴蝶属下,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力震飞。杨义赶紧跟上去,一剑刺过去,一个属下脖子上露出一个血口,立即倒地毙命。 另一个属下在白云天的内力下,毫无还手之力,眼见着白云天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扭,“咔擦”一声响也当场毙命。 得以脱身的杨义赶紧奔到杨天剑身旁,替他运功疗伤。 这时一旁的花含露与毒蝴蝶正战得吃紧,见白云天帮了杨义,甚感欣喜,如果有能得他相助就好了。于是道“还请白庄主再助力。” 白云天道“哈哈,江湖上的两只毒蝴蝶决斗,当真是壮观,既然是十多年前早该死的人,今日你们就该都同归于尽,我又为何要出手?” 由于石壁两次被打破,外面的空气慢慢透进来,这石窟内的浓烟也得以逐步冲散,白云天瞥见杨义正在给杨天剑运功,发出一丝冷笑,此时,只要他轻轻一掌,杨天剑必死无疑。 这时一个念头在白云天脑海中闪现,如果此时他带走白展梦、柳媚儿而留杨义等在此,他们很快会被毒死,那么他就离自己的十多年酝酿的计划更进一步了。 正当白云天准备携白展梦等逃走时,却被花含露喝止“你们现在都走不了,没有解药,即使现在出去,也都只有死!” 对,解药!白云天想到此,甚为犹豫,如果他不顾白展梦他们已经中毒,不要解药,那么杨义一家三口即会葬身于此,但是这样就会牺牲白展梦。 犹豫间,却见杨义收了功夫,道“柳门主,还请你带天儿一起走。”因为刚才虽然在战斗,但柳媚儿关心杨天剑的话还是听得清楚,所以杨义才拜托柳媚儿带他儿子一起走。 “我要相助于夫人去拿解药。”杨义补充道。 柳媚儿现在浑身无力,自己要走的话也需要白庄主的帮助,再怎么带杨天剑走呢。 可就这样走了,杨天剑那么舍命护着自己,她又不舍,正犹豫间,听得花含露一声“幽冥蝶!”的惊呼,这再次让所有人都惊讶! 幽蝴蝶,又称冥蝶,产于幽冥黄泉,无形无影,却如影随形……一可唤万,万可吞尸!此时毒蝴蝶放出幽冥蝶意味着所有人都将无路可逃……因为一旦这幽冥蝶被唤醒,它将唤来来自冥界的成千上万只幽冥蝶,瞬间,他们便会被这些蝴蝶吞噬,尸骨无存。 看来,毒蝴蝶使了幽冥蝶,这下白云天没得选择,必须在毒蝴蝶唤醒幽冥蝶前制止她! 此时白云天、杨义均加之花含露三人内力齐发,第一步总算将这石窟的炼蛛毒烟全部驱散。 而柳媚儿将杨天剑扶到一边休息, 自己也头晕眼花,感觉喉咙疼痛,呼吸困难,极度难受。 白云天、杨义、花含露这三位当今武林最顶级的高手将对战毒蝴蝶。 白展梦、杨天剑、柳媚儿三位武林新秀却无力参战,只得在一旁观战。 突然间,只见一只巨大的毒蝴蝶从天而降,翅膀上闪烁着诡异的紫色斑纹。这只毒蝴蝶拥有极快的速度和无比凶猛的攻击力。 白云天嘴角微微上扬,挥舞着飞星宝剑,剑锋上的寒光闪烁,他凌空跃起,如一道白色闪电刺向毒蝴蝶,剑芒刺破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 杨义的夺魂剑剑锋上散发出阴冷的杀意,他身形如影,瞬间闪现在毒蝴蝶的身旁,手中夺魂剑迅猛刺出,剑光如鬼魅一般。 花含露举起手中的逐日剑,舞剑招如花,舞动间仿佛化身为一朵盛开的花朵。她剑术华丽而灵动,每一次出剑都密不透风,带着璀璨的金色光芒,呼啸而来…… 毒蝴蝶双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驱使着毒蝶发起猛烈地攻击,而毒蝴蝶似乎也感受到三人的威胁,狂暴地挥舞着翅膀,向三人发动攻击。 剑与翅膀交击,发出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空气中弥漫着剑气和毒蝴蝶独特的腥臭味。 白云天、杨义和花含露相互配合,剑招连绵不断,纵横交错。他们的剑法各具特色,白云天剑法如风,杨义剑法如影,花含露剑法如花。三人的攻势犹如一道道剑光,将毒蝴蝶困在剑阵之中。 毒蝴蝶嘶鸣着,狂躁地扇动翅膀,试图逃脱三人的围攻。然而,白云天、杨义和花含露早已经默契地将毒蝴蝶困住,不给其丝毫喘息的机会。 剑光闪烁,剑鞘相击,剑与剑之间的火花在空中绽放,最终这只毒蝴蝶终于无法抵挡三人的攻势,身躯摇晃着,最终重重地倒在地上。 就当三人以为取得胜利的时候,只见那黑色的毒毒蝶肚子里竟然爬出一只细小的蝴蝶,然后在毒蝴蝶的身旁炫舞,而后,围着花含露等人,闪动着细小的翅膀,那闪动翅膀的速度,竟然肉眼可见,但任白云天他们出招的速度多快,竟不能触及到它。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时间变慢,慢到自己似乎可以看到每一个动作,更为恐怖的是他们脑海中几乎能看到一群这样的蝴蝶围着自己的身体,自己仿佛置身地狱,这些蝴蝶正蜂拥的钻进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吞咬着他们的身体,血液不停地流,不停地流…… “幽冥幻影,不要去想这些画面!”花含露大喝道。 白云天、杨义这才从刚才的幻觉中回过神来! 三人再度一齐调内力直击毒蝴蝶,毒蝴蝶不得不暂停内力唤幽冥蝶,驱力躲过这内力攻击。 三人内力之盛,内力触及之处,石壁轰然倒塌! 幽冥幻影! 白展梦听到这个,突然眼神一亮,他是听过这幽冥幻影的,只是他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第二重身份。 白、杨、花三人再变换阵势,由合力一处到合围之势,将毒蝴蝶围在中间,强大的三股内力从不同的方向而来,她几乎分身乏术,此时只见幽冥蝶身体上开始闪烁着蓝色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好!”花含露惊道,她抛出逐日剑,向毒蝴蝶刺去,因为毒蝴蝶被白云天、杨义强大的内力困住,无法躲避,这剑直刺心窝,鲜血顺着剑柄流下。 “交出解药!”花含露呵斥道。 “哈哈,你们也都活不了!”毒蝴蝶这般说着,伴随着狰狞的笑声,鲜血从她嘴里流出,“解药在此,可是只有一瓶!哈哈”毒蝴蝶边说着,向空中抛出了一个细小的瓶子…… 这时白云天、花含露赶紧冲过去抢解药,却忽略了毒蝴蝶,只见她一剑刺向花含露……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义推倒花含露,替她挡住了这一剑,鲜血顺着他的后背流下…… 而那瓶药却落到了白云天的手中!“快走!”抢到解药后的白云天挟着白展梦及柳媚儿飞身离开…… 而这时,众多的蓝色蝴蝶呼啸而过…… “哈哈,那解药是假的。”受伤的毒蝴蝶狂笑着按下身旁的一个按钮,一道冰制的大门随即从上边降落…… 花含露赶紧背起地上的杨天剑,然后搀扶着杨义,贴着地闪身而过,如惊鸿掠影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当他们几乎是贴着冰门滑出来的。 他们刚一出来,身后冰冷重重的砸在地面。 而那些发着鬼魅蓝光的蝴蝶越来越多,铺天盖地般将毒蝴蝶围住,瞬间,她便成为了一个蝴蝶人,而一个旋即,待那些蝴蝶散去,地上只余一堆白骨,连同那些地上的血迹,还有各种蛇蛛毒物,均不见了踪影。 花含露他们躲在冰门后面,亲眼目睹这一切,皆大骇…… 第144章 血疗相救明真心 在与毒蝴蝶的这场恶战中,众人皆精疲力尽,特别是亲眼目睹毒蝴蝶被幽冥蝶吞噬,让众人不寒而栗,谁都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花含露却让杨义与杨天剑先行一步,自己独自在刚才那个鏖战地方逗留。因为她不仅被刚才的一幕所震惊,更重要的是被这幽冥蝶除极强的战斗力及特殊价值吸引,要知道它们不仅可布幻阵、可噬人之外,它那敏锐的嗅觉还可探寻灵药,帮助增加功力修为。 若得一只,江湖上所有高手都不是其对手,而他们这次之所以幸免,是当下武林最强三位高手联合内力牵制住了毒蝴蝶,使她无法发力唤醒幽冥蝶。 石窟外,白展梦拒绝仅有一瓶的解药,他想将解药留给柳媚儿,在相互推搡过程中,药瓶掉在地上四碎,地上顿时冒起一阵白烟。 “毒药!”白展梦、柳媚儿、白云天均惊。 “那毒蝴蝶说过这药是假的。”杨义道。 “那咋不早说?”白云天气愤地道。 杨义解释道“我正准备说你们就要服啦,不过你们不是也还没服啦。” 白云天气极“杨兄你太不厚道了,你就是故意的,亏我还出手相助!” 杨义低头不语。 这时,花含露已走出来,将一个小药瓶塞到杨天剑手里,让他赶紧服下这解药。 而杨天剑接过解药后并没有立即服下,而是慢慢地爬到柳媚儿近前,将解药递给她道“给你!” 杨义与花含露很是费解杨天剑的举动。 柳媚儿愣愣地看着她,不知是感动还是不解,迟疑着没有去接。 一旁的白展梦一把夺过药瓶,道“你什么意思,这也是假的吧?”他说罢将药瓶摔出去。 杨天剑却一伸手将药瓶接住。 杨天剑怒瞪着白展梦,拔掉盖子,仰头将解药喝下去,然后将药瓶重重地摔在地上,药瓶即四碎,他是以此证明这解药是真的,而自己也是真心要为媚儿解毒。 他道了句“我吸了那以毒物喂养的冰蚕之力,会百毒不侵的,所以我并没有中毒,其实是不要解药的。但是你居然怀疑这是假药,试都不试,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她!” 白展梦怒道地瞪着杨天剑道“我不爱她?你凭什么这么说?”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冷哼一声,道“哼,你怀疑这解药是假的,就扔掉,连一丝希望都不给,万一是真的呢,那你现在怎么救她? 白展梦正欲言语还击,这时花含露、杨义也走了过来。 花含露道“真的解药仅此一瓶,已被天儿服用,白庄主要是想救令公子也不难,相信就凭白庄主的内力修为这个毫不成为题,只是这炼蛛毒不能超过八个时辰,不然即使获救也会功力尽失,我想白庄主内力再好,也不足以连救两人吧?哈哈哈。”花含露说着,发出得意的笑声。 “你什么意思?”白云天有些费解“你们也应该中毒了才对!” “这个就不用白庄主操心了,这是本门的功夫,我岂不会解毒,真是笑话!”我劝你还是赶紧救人吧!” 白云天冷冷地道“你什么意思,想我求救于你?” 花含露摇头含笑道“不敢,但若是白庄主能保证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不将我的身份向武林公开,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救一个人。” “哼,用不着!”白云天冷冷地道“花蝴蝶,你早就该在武林消失了!”他说罢,坐下身来,欲替白展梦运功排毒。 但是白展梦却拒绝了,要求他先救柳媚儿。 而白云天却点了白展梦的穴位并道“她一女子,即使中毒,以后不能使功夫,只要你不抛弃她就行,而你是男人,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完成。” 尽管白展梦不同意,但是被点穴后,不能动弹,又别无他法。 这时花含露也在一旁替杨义疗伤,即使此前有再多的矛盾,而他在关键时候能替自己挡一剑,也暂时忘了那些矛盾,何况他们还是多年恩爱的夫妻。 此时,杨天剑却趁柳媚儿不备,点了她的穴位,让其坐下,然后划开手掌,将血滴到她嘴里。 “你干什么?”柳媚儿不解地问,不愿意配合。 “救你!”杨天剑道,为使她不再多问,他继而点了她的哑穴。 “血疗?”一旁正在给白云天疗伤的白展梦道“杨天剑,你放开她!” “不要分心!不然你会毒火攻心的。”白云天道,继而也点了他的哑穴。 因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白展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天剑给柳媚儿疗伤。 杨天剑将血滴到她嘴里后,柳媚儿顿时感觉人轻松了很多,喉头也没那么难受了。然后,杨天剑又坐在柳媚儿背后,替她运功疗伤,柳媚儿感觉一股强大的、极寒的真气缓缓从后背心涌入,瞬间涌遍全身,待血气弥漫周身,人也恢复了精神。 待她头顶上冒出阵阵青烟,杨天剑收了手,沉气于丹田。他伏在柳媚儿耳后悄声说道“我感觉他并不爱你,或者不够爱你。媚儿,你要照顾好自己!”说罢,他拂袖起身,由于自己也中毒、并深受内创,加之刚才进行血疗,既耗血气又耗内力,所以方一起身,便顿感头晕目眩,招架不住,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天儿”花含露唤到,但由于还在疗伤中,亦不敢半途而废,只得干担心。杨义也心里纳闷,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战了那么久还积蓄内力替他运动疗伤,他却刚恢复立即用去给别人疗伤,而且还去血疗,不晕倒才怪。 这时柳媚儿身上的毒虽排了,但是穴道未解,看着杨天剑晕倒了,也只能是空担心。 令白云天惊讶的是杨天剑这么个毛头后生竟这么快就完成了运功排毒,即使他的血液含有解药,也不至如此速度,正思量着手下加紧发力,一会儿功夫,白展梦也毒气冲冠,大功告成。 白展梦被解开穴道后便直奔柳媚儿,替媚儿解开穴道。 柳媚儿被解开穴道第一时间奔到杨天剑身边,查看他的情况,这令白展梦心中更为不悦。 正在此时,花含露也收了手,与杨义并步过来。 他们扶起杨天剑,带着他离开。 柳媚儿默默的望着杨天剑有些单薄消瘦的背影,想着今天杨天剑居然为了救自己,还不惜去喂那冰蚕,还掉入那慑人的百度坑,还替自己血疗。她感觉到了杨天剑喜欢自己,如果不是喜欢,自己多次害他,他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对杨天剑,她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情来,而耳畔还萦绕着杨天剑刚才伏在耳后说的那句话。 对白展梦等的招呼离开,竟有些走神。 白展梦道上前拽了下柳媚儿的衣服,问到“媚儿,想什么呢?” 柳媚儿这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想什么啦。” 白展梦轻声问“刚才杨天剑跟你说了什么?” 柳媚儿还是摇头,答“他没说什么。” 白展梦喉头牵动,低声问“没说什么?其实我听见了,他说我不爱你,对不对?那你觉得呢?” 柳媚儿抬头有些不解地问“梦哥哥怎么会这么问呢,我肯定是知道哥哥爱我的,不会在意他的话的。” 白展梦冷哼一声道“哼,杨天剑以我扔掉那瓶可能是真的假药为由,就说我放弃救你的机会,而他自已吃了那瓶药来证明药是真的解药,可万一是毒药,他已经是百毒不侵,当然不会有事,但万一是假的,我可不敢你冒险。没想到这样恰好给了他救你的机会。但是我,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会救你的。” 柳媚儿捂住白展梦的嘴道“哥哥,不要这么说啦,我知道梦哥哥对媚儿情深义重,我不要你放弃生命,我要你跟媚儿一起白头偕老。” 听柳媚儿这番话,白展梦豁然开朗。抓住柳媚儿捂在嘴上的手,放到胸前道“嗯嗯,白头偕老。” 白云天看他们这样亲热道,微笑着道“都快一家人了,不要那么急。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这时白展梦、柳媚儿才回过神来,应着便往回走。路上白展飞,想起白云天今天完全可以不去帮杨义花含露,或者再杨义给杨天剑运功疗伤时便给他一掌,带着自己跟媚儿离开,这样杨义不会经脉错乱也会被毒蝴蝶杀死。但他竟然为了救自己而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为什么呢?他不是说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杀人工具而已吗? 那杀人工具值得他为放弃如此大好的扳倒对手的机会吗? 白展梦有些不解,所以他对白云天道了声“谢谢!谢谢父主相救。”这是发自肺腑的由衷感谢。 第145章 丫鬟受托解血咒 从毒蝴蝶的百毒坑归来,杨义、花含露、杨天剑一行一路上都在说着他这段时日离家出走的生活。 也得知了之所以花含露他们会及时赶到,是因为秦媛及丁大牛赶到盟主府,告知他们自己被一如蝴蝶的黑衣人带走的事。 提及秦媛与丁大牛,他们是自己在身处逆境时交下的朋友,杨天剑对他们多了一份亲人般的感念。 三人边说着,便已行至盟主府。 秦媛,丁大牛,杏儿还有众盟府家眷见盟主一家三口回来,早已在门口迎接…… 盟主府随着一家人的团聚,变得再度祥和。虽然杨天剑与杨义父子间有了嫌隙,不如之前那般亲密,但倒也平静。医师也说杨天剑的内伤有了冰蚕之力的帮助,基本无碍了,并且那冰蚕因吸食了各种毒物,以后杨天剑将是百毒不侵之身。 但正是这冰蚕奇寒之气,也会加重他的咳疾,必须长期服药,而且以后也会越来越严重,最好是能早要孩子传宗接代,不然长期服药对生育不好。 而杏儿本来因姐姐的死极度怨恨花含露,但迫于她是这家的女主人,加之对杨公子的情愫,只得隐忍,再说不隐忍她又能怎样呢? 由于有秦媛、丁大牛等放荡不羁之人陪伴,杨天剑这段时间心情也大好,每日就与他们钓鱼戏水,倒也欢乐,气色也好了许多,似乎忘了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婚事,对于之前齐思雨等过去的事也只字不提。 倒是原本极度讨厌秦媛的杏儿,在后来的相处中也逐渐接受这个有主见、有见识的大姐姐,更何况自己的心事总能被她说中,并且还能帮自己出谋划策。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和谐生辉。 盟主府,杨天剑的卧房,杏儿正在为其叠被,然后又收拾整理桌上地上狼藉的书本及笔墨纸砚。 这时,花含露走进来,唤了声“杏儿。” “夫人。”杏儿一惊,自那日看到夫人杀了自己的姐姐桃儿后,便一直对夫人心生畏惧,本来想逃离盟主府,奈何杨天剑从冰寒宫回来,她也只得跟着他硬着头皮回来盟主府,只是她都刻意避着盟府夫人,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花含露开口道“杏儿,坐下吧。”她边说着,边让杏儿停下手中的活儿,拉她坐下。 杏儿怯怯地不敢抬头,支吾着道“夫人,夫人可是找我有事吗?” 花含露嘴角上扬,微笑着道“杏儿,你怎么如此地惧怕我了?” 被花含露识破自己的胆怯,杏儿更加不安起来“我,没有,没有的事。” 花含露道“你知道你姐姐的事了?” 杏儿又是一惊,赶紧摇头道“我,我不知呢?”但脸上却红一阵白一阵。 花含露继续慈祥地道“是我杀了桃儿,我想你是知道的。杏儿别怕,我不会杀你!” 杏儿低头,怯怯地道“夫人,我……我姐是罪有应得,不怪夫人。” 花含露含笑点头道“杏儿明白就好,在大户人家,这丫鬟勾引男主子,都是该死的。” 杏儿头点得如捣鼓“杏儿明白。” 花含露又拉起杏儿的手道“不过你跟你姐姐不一样,你没有勾引过主子,自不会招致杀身之祸,不过你们的那点心思,我都明白。” 杏儿唰地一下弹起,跪地磕头道“杏儿知错了,还请夫人饶命,我,我没有非分之想。” 花含露边扶起杏儿,边和蔼地道“这孩子,看把你吓的,起来说话吧。”,她拉起杏儿之后,又继续说到“我是说我知道你对天儿的心思,你都藏着呢,没有行勾引之实,这我是知道的,所以又怎么会杀你呢, 你说是吧?” 杏儿被扶起怯怯地坐着,头也不敢抬,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用蚊吟般的声音道“夫人,没有的事,我,我没那个意思。” 花含露道“杏儿别怕,丫鬟喜欢上公子,这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怕的,你跟你姐不一样,她是勾引盟主,我才下杀手的。我今日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杏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好孩子,也把天儿照顾得好好的,你有这心思不要怕,我给你作主,只是我那儿子,对这些男女之事,天性木讷得很,所以还要杏儿大胆些。” 闻听花含露这一番话,杏儿又惊又喜,但少女的羞涩又让其脸颊绯红。她低头怯怯的说“杏儿虽然喜欢少盟主,但我只想好好做他的婢女,照顾他,从没有有其他非分之想。” 花含露道“嗯,所以说杏儿是好孩子,你知道的,天儿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便要受那非人的折磨,这马上又到十五之夜了,如果杏儿能够……他便可不受如此锥心刻骨之痛。”花含露说罢,在杏儿耳旁一阵耳语。 杏儿脸上一片红晕,忽而摇头忽而点头。 花含露又起身道“希望杏儿不要让我失望,你这也是在帮天儿。”说罢便起身离开。 杏儿红着脸道“夫人,我……我尽力。” 盟主府,秦媛的客房间,杏儿与秦媛在房间中织着锦帕,闲谈起来。 秦媛道“夫人的话你可是听懂了?” “不是很懂!”杏儿摇摇头。 秦媛道“她的心思我倒是懂,她想我们为少主生下一儿半女,让我们主动点。” 杏儿羞怯地道“可是我只是个下人,怎么配得上少盟主呢。我不知道夫人为何会跟我说这些,我都害怕……” 秦媛答“因为她知道你的心思!” “我的心思?”杏儿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好意思。 秦媛浅笑着道“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谁都看得出的,你喜欢少主,只是少主又不大主动,而夫人他们急盼着杨家有后,特别是在十五月圆夜做那事还能帮少主解咒,所以她才催促你用点心……” 秦媛停了下接着道“我是明白夫人意思的,只是我一残花败柳,配不上少主!我呀,只要天天能看着他,看着他开心,能弹琴唱歌给他听,我就心满意足了。” 杏儿带着羞涩地道“可是,秦姐姐……我,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我承认我是很喜欢少主,可是我怕那样少主会生气,你知道吗,少夫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少主赶走的?” 第146章 丫头盛装诱少主 秦媛有些不解地问“因为哪样?” 杏儿脸颊一红,迟疑了会儿,羞羞地答“是她给少主用了金风玉露丸,勾引少主,然后他们那样圆房了,少主就很生气,应该是打了她,即使她怀了她的孩子,都将她送走了,送到骁骑国去啦……” 秦媛听罢噗嗤一笑。 杏儿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呢?” 秦媛浅笑着答“我笑……少主他根本就没……哎,该怎么跟你说了,那孩子不可能是少主的,他都没碰过女人!” 杏儿瞪大一双杏眼,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呢?孩子怎么不是他的?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少夫人可是贞洁的女子,何况她是那般爱着少主的,怎么可能……” “好吧,我这么跟你说吧……”秦媛这般说着就将那日她是如何勾引杨天剑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并道“凭我的经验,少主他根本从没碰过女人,不然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听秦媛说这些,杏儿有些生气,觉得这秦媛太不要脸了,居然勾引少主。但又不好发作,半晌没有吱声,好半天才悠悠地道“那他又不喜欢我,你让我怎么做呢?” 秦媛凑近杏儿耳旁道“呵呵,这个简单,不行,你也用药呗……” “这个不好吧!”杏儿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道。 “那你说咋办?呵呵,你家公子是个真男人的,只是太害羞而已,面对这样还没开蒂的男子,就得女的主动点。”秦媛说着,也便咯咯地笑着…… 两女子就这样羞涩而又怯怯的笑着谋划她们的计划…… 盟主府后花园。 鲜花如锦水雾点缀,淡茶飘出清香阵阵,此景怡人,此情醉人。 杨天剑在抚琴,秦媛在跳舞,杏儿在一旁沏着茶水。 琴声幽怨又清丽,如长风出谷,又如万山鸟鸣; 舞姿绰约,或如出水芙蓉婷婷玉立,又或婀娜多姿随风飘逸。 琴声是极妙的,舞姿也是极佳的。只是此刻出现在杨天剑眼前的画面是那日柳媚儿在花海中起舞翩然,回旋,笑靥,她的影子在脑海中那般清晰。 杨天剑突然问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十日,公子!”杏儿答。 “吱”,琴弦突然断了一根,琴声也戛然而止! 秦媛与杏儿都怔怔地看着杨天剑,四周一片寂静。 “六月十日”杨天剑悠悠地重复着,原来这个日子是去年柳媚儿主到府上,在他面前跳舞,与他一起戏水的日子。这个日子杨天剑一直记着,可旁的人,又哪会知晓。 只见杨天剑突然收了琴,匆匆起身离开,动作匆忙,还碰翻了桌上新沏好的茶水,留秦媛与杏儿怔怔地愣在原地。 这几日,杨天剑心情一直大好,没想到心中还是有所想。 他离开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到晚饭时也不见出来,杏儿几次去叫都未果,花含露亲自去请,也不见出来。 众人担心,破了窗户,进去,但见杨天剑坐在地上,对着一包早已枯萎干皱的花瓣发呆。 花含露、杏儿等人算是明白了,然来他今天问到日程,才知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婚期将近。 而花含露更是想起,柳媚儿去年待在盟主府正是今天的日子。原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花不同!花含露看懂了儿子的心思,但那柳媚儿与白展梦早就两情相悦,并且婚期已近,她也不知道如何帮他,只愿能有一人可以步入他的心,让他走出这段不应该有的,不可能的孽情。 时间来到六月十五,正是杨天剑十八岁的生日。为了让杨天剑有个好心情,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盟主府为其准备了隆重的生日宴,其热闹场景甚至超过了很多大户人家公子的加冠之礼,整个盟府一团喜气。 宴席上,有美酒,有美味佳肴,还有司乐歌舞,上至主人,下至仆人都特别开心。 杨天剑也展开了笑容,向父母敬酒感激。 许是对杀了桃儿有所愧疚,这段时间,花含露对杏儿极为关爱,就连这杨天剑的生日宴,不仅让她一个侍女也坐到主位,还是坐到杨天剑身边。 而杏儿为了这寿宴,也是准备了好久,很早就在秦媛的带领下学习舞蹈。今天她为了助兴,要为杨天剑献舞祝寿。 她穿着粉色长裙,在曼妙音乐中,翩然起舞,纤细的腰肢扭动,水秀如风,衣袂飘飘,盟府的人都纷纷赞叹,没想到杏儿简直深藏不露,舞跳得这么好。冷言冷语更是拍手称好。 花含露、秦媛等则是不停的看着杨天剑的反应,只见杨天剑很认真的看着,嘴角露出欣赏的笑意。而杨天剑眼前浮现的是柳媚儿那时候在盟府公园的舞蹈,那时候自己抚琴,她翩然起舞,在一片花瓣雨中起舞,画面多么美好,而今,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想到此,他心里又涌起一股难受的滋味,喉头也不舒服,忍不住又连咳了好几声,他赶紧端起一杯酒一仰头喝下去,没想到这杯酒被没有让咳嗽好点,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杏儿也止了舞,赶紧走过去,递了手帕给他,轻拍着他的背部,一口鲜血吐到手帕上。他都开始咳血了,这鲜血让花含露、杏儿等人都心疼不已。 花含露上前来吩咐说,天儿身体不适,让杏儿扶他去房间休息,并还伏在杏儿耳后这般说了一番,杏儿羞怯地点点头。 夜,华灯初上,月亮还未上来。 杨天剑回到房中并没有立即躺下休息,而是坐在桌前,一边把弄着桌上的那包枯萎的花瓣,那些花瓣是他亲手摘的,连夜骑几个小时马送去圣女峰给柳媚儿,她却没有收,还被白展梦给摔了,他小心翼翼的拾起,带回。 如今,这花瓣虽然都干了,但香味更浓,他拈起一个花瓣放在鼻前嗅了又嗅,然后又举起一杯酒,仰头喝掉。酒很呛人,如这感情一般,呛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杏儿端了一碗羹汤,推门进去,小心翼翼的上前,劝说杨天剑喝下汤羹。“公子,不要再喝酒了,你今天喝多了,喝点这醒酒汤吧,会好受点。” 杨天剑看了一眼杏儿,但并没有搭理她,继续喝酒,边摆弄着那些花瓣。 今晚杏儿打扮得异常好看,粉色的长裙,腰束流苏,耳着明月珰,头戴玉步摇。 见杨天剑不搭理自己,杏儿更加紧张起来,她喃喃地道“公子,你就喝点吧,这是夫人亲手熬的。你咳得这么厉害,又喝这么多酒,会很难受的。”声音低得如自己才能听见,而姿态也似乎低到尘埃里去。 第147章 旧事重现昭真相 杨天剑开始默不作声,后来因不忍杏儿的唠叨打扰,端起碗,一仰脖,将那碗汤喝了个干净,喝完,重重的将碗扔在托盘上,冷冷地道“我喝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我……”杏儿怯怯地支吾着,因为受了嘱托,她不敢走,所以她起身缓缓地走到门口,又不愿离开,鼓足勇气说“公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杨天剑极不耐烦地道“出去,我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不,我不想出去,不是,我……我不能出去……”杏儿她倚着门怯怯地道,并没有离开…… 杨天剑也懒得搭理她,继续摆弄着那些枯萎的花,眼里噙着的泪水吹弹即落。 但过了一会儿,杨天剑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一阵异常的燥热,仿佛有些不听使唤。 “媚儿,媚儿!”他急切的呼唤着,手下的那些花瓣被他一股脑儿撒开…… 在漫天花雨之下,他抬起头看见倚在门口的杏儿“媚儿,媚儿,我好想你!”他嘴里这般说着,眼里已将杏儿当成柳媚儿了,他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杏儿,杏儿既羞怯,又有几分害怕。 “媚儿,我好想你,不要离开我!”杨天剑呢喃着“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你的,你可有感觉到?”他低下头,嘴唇即将触到杏儿的嘴唇时,又忽地离开道“不对,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就要结婚了。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再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但,奇怪,身体里发出的最原始的男人本能的冲动,让他好像欲罢不能。他带着酒气的嘴贴着杏儿的额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好想你。”然后他的嘴唇又从她的额头滑至脸颊,再滑向她的樱桃小嘴,当四片嘴唇相对,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袭遍全身。 就当杏儿激动又娇羞地回应着,可就当杏儿张开小嘴时,一股温热的触碰。 杨天剑却突然停下,啪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 他摇晃了下脑袋,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悲伤地道“对不起!你都要结婚的,我不能对不起你。我怎么会这样呢?” 杨天剑用力的抓着杏儿的胳膊,但双目却紧闭,咬着嘴唇,不断地深呼吸,重复着“不能,我不能……” 看着这样的杨天剑,杏儿突然感到特别心痛,她很不忍心看他这样。 “公子,你真傻!” 杏儿这句“公子”的称呼,让杨天剑清醒过来,他定了定神看到眼前站着的居然是杏儿,他惊讶又万分疑惑地问“怎么是你?”然后一把将杏儿推开。 “公子,对不起!”杏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逃也似的跑开…… 留还在莫名其妙的杨天剑楞在那里……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自己为什么刚才会这么失态,而且此刻还仿佛按耐不住原始的冲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跟上去找杏儿问个究竟。 待他追去时,却见杏儿往花含露的房间奔去。 刚行至门口,便听见“唰”的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杏儿脸上。 花含露怒气冲冲地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之前思雨怎么能办到?” 花含露的这话让杨天剑甚感疑惑,为什么扯到思雨能办到?因而他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打算先听听她们说什么。 只见杏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夫人,对不起,我不想对不起少主,因为他,他真的好可怜!” 花含露厉声说到“可怜?他爱上一个不爱的人,还这般颓废样子,这叫可怜?我看是可笑!” 杏儿道眨着一双含情目道“夫人,我觉得公子对柳媚儿用情至深,所以我不想他恨我!” 花含露瞪着杏眼,厉声道“恨你?恐怕是你没这个本事,下了药都迷不住他吧?” 杏儿点头,有惭愧有自责“是的,是我没用,即使他被药了,将我当成柳媚儿,却也不愿意强要她,所以……” “哼,一个下人果是担不了大任,算我看错你了,怎么思雨就能做到呢?”花含露有些自嘲又无奈地道。 听到他们这番对话,杨天剑感到好生奇怪,联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控,然来是被下药。而他们说思雨可以,记忆再回到那个晚上……原本端庄的思雨会那般疯狂与耶律鸣风纠缠,原来是……那日,也是同样思雨让他喝汤,他并没有喝,而是让她自己喝了,这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了。 “原来如此!” 知道真相的杨天剑悄悄的离开,心事重重! 月惯中天,是一轮圆月,又是一夜生不如死的挣扎,如此往复,无解又无奈! 而这一次,不仅是“啊,啊,啊”的痛苦呻吟,还伴随着“呜呜”的哭声,如泣如诉。 这呻吟声与哭声,响彻在盟主府,揪得每个人都心痛! 再过二日,清晨,盟主府收到了白家剑庄的喜帖,大喜的日子选在六月二十日。 喜帖上写的居然是三对新人!白展梦与柳媚儿、还有吴尘与白冰、吴烟与白雪! 杨义感到极为不安,这对于白家剑庄来说,甚至对于整个武林来说都是大喜,但对于盟主府来说,却是实力削弱的坏消息。首先,白展梦与柳媚儿结合,意味着白家剑庄吞并圣女门,吴尘与白冰、吴烟与白雪的结合则意味着连云城也与白家剑庄联姻,白家剑庄的势力将再度大增,江湖上再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与之抗衡。 拿着喜帖,杨义与花含露商量着由谁去道贺。杨义的意思当然是由杨天剑去更好,自己堂堂武林盟主亲自去,既有失身份,也更助长白云天的嚣张。 但花含露却不同意,因为她觉得天儿对柳媚儿的那份感情,她怕他伤心。 就这样相持不下,他们打算问下杨天剑自己的意思,希望他能坦然面对这个事实。 杨天剑听到他们想让他代表盟主府去参加白展梦与柳媚儿的婚礼时。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蹙着眉头十分不满地“为什么要我去?” 杨义道“因为父亲乃一堂堂盟主,亲自去给白家庄道贺有失身份。” 杨天剑挑眉,不以为然地道“那可以派管家或冷言冷语他们去啊。” 杨义解释道“让他们下人去,又显得盟府不够真情,你跟思雨的婚礼也是白家庄五位少侠前来道贺的,所以这次你去是最合适不过。” 杨天剑撅着嘴,摇头道“那我如果不去呢?我凭什么要给他们道贺?” 杨义气愤地拂袖,怒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杨天剑也气愤地道“我就不去。你将我怎样?” “你,你个不孝子,你简直反了,为父的话你也不听。”杨义气急,指着杨天剑骂道。 杨天剑一脸不服地道“呵呵,你又想打我了吧,随你打吧,打我也不去!” “你……竖子!”杨义的手又扬起……只是这次,没有立即落下去,或许他还是怕他这个儿子等下挨打,又离家出走,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再不孝,也不可能不要的。 花含露将杨义的手拉着放下道“你看你,好好说嘛,又开骂。”责备完杨义,她又拉着杨天剑道“好啦,天儿不想去咱就不去。” 杨义气地的留下一句“真是个逆子,我杨义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亏我还花了大半功力替你疗伤,你却这样不听话。”气愤地转身拂袖离开。 第148章 梦媚大婚他逃避 杨义走后,杨天剑也满心怨气的奔回房中……他房中传来了嘤嘤的哭声,低沉而又悲切,还有东西被打落的声响…… 有人觉得少盟主是由于被盟主责骂而生气地哭,但也有人知道她是不想去参加柳媚儿的婚礼哭。 但没有人敢去劝。 其实是,杨天剑明白了齐思雨之所以与那骁骑太子耶律鸣风做出那等事,原是他们用了药之后,事情真相让杨天剑感到特别自责与愧疚,是他错怪了齐思雨,还对他说了那么恶毒的话,还打她。他又想起了种种之前跟思雨在一起的事情,从儿时的记忆到后来婚后的相处,点点滴滴都呈现在他脑海中。虽然她不及柳媚儿那般活跃讨人欢心,但是她总是处处照顾着自己,自己做错了事情,思雨也全揽在自己身上。 想起婚后他对她的冷淡,特别是自己还错怪她,逼疯她,甚至将他送去骁骑国那草原之地……他的心心楚楚地痛着! 所以他想去找她,同时也可能是为了逃避某些事情吧。比如要去参加自己喜欢的人嫁给别人的婚礼,他无法做到去观摩这样的婚礼而无动于衷,他怕他做不到会有冲动的行为,他也不想自己再因为冲动,而给盟主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能选择逃离。 中午,当佣人去请杨天剑出来用餐时,无论怎么敲门,却不见开门,待破门而入,却找不到杨天剑的人影,只在他房间桌上找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书“此去骁骑探望思雨,勿念!”而他房中,一地的凌乱,到处都是散落的画像与诗歌,画的是同一个女子,诗确是一样的悲切!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看望思雨?花含露不解。 众人也都纷纷猜测杨天剑是接受不了柳媚儿大婚的消息,而杨义又要派他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他才选择逃避。 他们猜得没错,情不知道所起,一往而深! 而爱而不得才最锥心! 花含露知道他这个时候选择去骁骑看齐思雨,不过是为了逃避,逃避面对心爱的人与别人成婚。深知儿子心思的花含露很是心疼,虽然去骁骑,那骁骑国太子曾住在盟主府受过他们的恩惠,杨天剑也助其逃离悠都,他此行应该无性命之忧,但是此去骁骑路途遥远,风沙与颠簸,儿子的身体那么差,咳疾严重,加上血滴子之咒,他没有带一个侍卫与丫鬟,这一路怕是要遭不少罪。 她不是没有暗示他过,如何才可以在月圆夜避免那种锥心之痛,可是他这个傻儿子却宁愿忍生不如死的痛,也不愿意碰他心上人之外的任何女子,哪怕是那催情第一药的金风玉露丸也不行。 她这个儿子真的太傻,太痴情,她倒是希望他能像他父亲当年一样,拿得起放得下,可他却做不到。 她很是怪杨义不该明知他的心思,还硬要他去白家庄贺喜,这于他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她也怪这个儿子平常嚣张跋扈,可遇到感情的事,却是这般无能,自己喜欢的人就去抢啊,他竟然懦弱地选择逃离。 她决定替他做点什么,直接抢亲吗? 不,他自己都跑了,如果抢亲得罪白家庄那也太草率了,该如何做呢? 她思索良久,想到了一个可以一试的方法,如果那个女子对自己的儿子也有情的话,或许可以一试。 于是,他唤来了冷言冷语,对他们吩咐了一番…… 转眼,白家庄大喜的日子到了!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太阳高悬天际,璀璨的阳光照着悠都樊城繁华之地。 白家庄百里的红妆,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白家将士与家丁,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 白展梦去接亲的队伍也十分隆重,阵仗气派,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两旁热闹喧哗的人群,已经等待多时,纷纷为这场盛大婚礼而来。 只见白展梦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走在亲驾的最前面,马戴着金色面额,马头挂着红头大花,马蹄踏出欢歌,响彻在这热闹繁华的街道。他端坐于马背之上,修长白皙的双手轻轻扶着马鞍,身姿挺拔而又轻盈。 今日的白展梦着大红喜袍,袍身上绣着精致的金丝纹饰,尽显雍容华贵,而衣袖宽大飘逸,随风飘动,而腰间则系着一条金色宽腰带,腰带中间有一颗巨大的红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他腰间佩戴着那柄煞星古剑,剑鞘上镶嵌着无数颗闪亮的宝石,剑身则流露出一股无穷的锋芒之气。作为一名顶级剑客,即使在结婚这等大喜的日子,也剑不离身。 白展梦头戴着金色双龙抢珠发冠,发冠扣着那梳理得整齐有序的黑发,而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至腰间,还有细微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他的五官俊美无比,剑眉如泼墨,眼如星光闪烁,浓浓的黑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唇瓣,散发出一种高贵与英俊的气息。 白展梦神态自信优雅,面如春风,今日的白展梦一改了往日冷峻的面容,今日的他会笑了,笑容如春风般温和,又如暖阳一般灿烂。 他的到来,让整个街道都充满了喧嚣和兴奋。人们纷纷停下手中忙碌的事情,朝着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女孩们纷纷睁大眼睛,欣赏着这位有着“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美誉的新郎风采,她们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眼神,为之倾倒,为之痴迷,为之欢呼,甚至传出“绝世风华人如凤,嫁人当嫁白展梦”的感慨。 白展梦身后一个八人抬的大轿子,百来个白家剑士也骑着高头大马分行于两旁,锣鼓唢呐手前面开道,后面跟着几千的丫鬟侍女以侍卫仪仗。 而圣女门送亲的队伍也很壮观,上千人的圣女门女人披霞着绿。 今日的新娘柳媚儿最是动人,虽然原来就有“冰肌藏玉骨、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的美。今日的她一袭大红凤凰嫁衣,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凤冠流苏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面似芙蓉,眉如细柳,美目传情,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娇艳若滴,今天的她美得妖艳,勾人魂魄。 但此刻轿中柳媚儿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满心欢喜,又有一些纷乱的思绪蔓延开来……她想这可能就是女人都有的哭嫁的心理吧。 自己真的喜欢即将要嫁的这个人吗?是的,这点毋庸置疑,他优秀,他俊美,他武功高强,他对自己好,他是自己第一个见的男人,他一直保护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还有些隐隐的愁绪袭来呢? 柳媚儿矛盾起来…… 第149章 盛喜之下杀气腾 柳媚儿脑海里居然会出现杨天剑的身影来,她看到他正冲自己笑,那样干净天真无邪的笑容,此刻怎么会想到他呢? 他是喜欢自己的,她感觉得到了。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而他却给自己送花,以自己的血来救他,为了救她,不惜跌入万毒坑……如今自己要嫁给别人了,他此刻是怎么想的? 他会不会躲在路旁的树丛里,正偷偷的看着自己? 他会不会出现在这路上,拦住她的亲驾,说喜欢自己? 亦或者,他会不会派人来抢亲? 如果真被他抢走了?她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敢来抢亲,那自己嫁谁? 她被自己这一连串的问题吓到了。 想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来? 怎么能这么想呢? 正在柳媚儿想着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嚣之声。 柳媚儿掀起轿帘,从轿帘的风窗里看到冷言冷语骑马出现在前面路中,拦住了去路。 柳媚儿心里一惊,杨天剑的侍从! 他们怎么来了?不会是杨天剑真的来了吧? 柳媚儿说不出心中是喜是惊,只觉得心跳加速。 “这是哪来的两只野狗,敢挡我白展梦的亲驾?”见有人敢拦自己的亲驾,白展梦十分生气,虽然明知道是杨天剑的两个侍从,但还是这般说着。 冷言道“我们乃盟主府杨天剑的侍从,冷言,冷语,奉我家盟主夫人之命,有几句话说与柳姑娘听。” 冷语道“我是冷语,他叫冷言,我们有事要告与柳姑娘知晓。” 白展梦大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柳姑娘也是你们叫的吗?现在得称白夫人。” 冷言道“不是还没结婚吗?那我们叫柳门主吧。” 冷语也跟着说“对,你们还没结婚,叫柳门主好。” 白展梦厉声道“少啰嗦,你们让开,别误了我们大喜的时辰。” 柳媚儿掀起轿帘道“梦哥哥勿要生气,且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冷言上前作揖道“禀柳门主,我家夫人说,柳门主的娘亲是她杀的,不然以我家少盟主的功夫杀不了她,让姑娘这个仇记在她头上就好。” 冷语也跟话道“前柳门主不是我家少主杀的,夫人让我们向柳门主解释,不要记恨……” 柳媚儿也心里一惊,这两个傻子,这大喜的日子拦着轿子就为了说自己的杀母之仇,真的是比他们这嘴还笨。 白展梦厉声打断他的话道“这大喜的日子,你们提这等伤心事作甚,莫要惹我夫人伤心。要不是今日是我白展梦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杀人,此刻你们已人头落地,快给我让开,别挡路!” 柳媚儿却对白展梦道“梦哥哥,让他们说完吧。”她转而对冷言冷语问到“你们今日前来就是告知这个的吗?今日我大婚不提仇事,你们可还有其他事情?” 冷言又道“还有,我家少盟主喜欢姑娘……”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吐出,因为疼痛难忍,整个人也从马上栽下来。 众人皆惊,这才看到白展梦已趋于他身前,手中的剑光一闪,割了他的舌头。“我白展梦的女人,岂容你们说谁喜欢的。” 冷语大惊“哥 ……你伤了我哥,你个煞星,我跟你拼了。”说罢便飞身而起,身形如电,长剑向白展梦刺来,剑尖瞬间划破空气,呼啸而来! 白展梦飞身躲过这一剑,然后“飞星如雨”出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 冷语拔再出剑应对,剑光闪烁,火星四射,冰冷的剑锋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两人剑招快速交替,剑光交织成一道华丽的光幕,剑锋相交时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仿佛是战鼓在奏响。 冷言迈出一步,向白展梦袭来。白展梦不退反进,纵身一跃,迅速躲过了冷言的攻击,他的剑招越发迅猛而凶狠,一次次的攻击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出招都力求致命。他们的剑舞出一幅美丽而又残忍的画面,仿佛是死神在舞动,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白展梦剑气逼人,剑招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是一道旋转的风暴,席卷着周围的一切。约六招后,冷语便不敌,白展梦再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上,冷语便倒地不起。 白展梦飞身跟过去,柳媚儿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一直在那边喊“梦哥哥,不要,我们这大喜的日子,不要杀人,放了他们吧。” 白展梦一脚踩在冷语的胸口道“我本来想杀了你们,既然媚儿说大喜的日子不宜杀人,我可以放了你们,但你们这张嘴真的很讨厌,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看你们还敢乱说话不?” 于是他低身,用手捏着冷语的下巴,这样以便让他张开嘴巴,随后,长剑在他嘴上一扫,也将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冷言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也痛得地上打滚。 此刻,却见冷言忍着疼痛,从怀里掏出一幅画作,欲递给柳媚儿,却被白展梦一把抢去,唰唰几剑,砍得粉碎。 “好狗不拦路,既然你们敢拦路,那我们的车驾就从你们身上踏过去,如果被踩死那也是你们自找的,不是我白展梦杀的,如果你们命大的话那是你们的福气,我也算给了你们盟主面子。”白展梦说罢,挥了下手,示意车驾前行,自己也飞身上马,继续前行。 亲驾的马蹄就这样从冷言冷语身上踩过,他们被割了舌头,连喊痛的能力都没了,马蹄踩踏,一下、两下、三下……轿子的车轮也从他们身上碾过…… 他们身后,留下两团血影! 经历这一幕,柳媚儿的心情更为复杂,原来杨天剑的这两个侍从是来向她她表达爱慕之意的,有可能那幅画里是杨天剑要对她说的话,只可惜她都没能看到。 她本来很想问冷言冷语们“为什么杨天剑自己不来,只是派他们来说喜欢自己?”看来他还是没有这样的勇气,可即使他真的来了,那结果会如何呢? 想想刚才白展梦的做法,真的是心狠手辣,现在想想就毛骨悚然,割了他们的舌头,这么多马踩过去,他们应该已经没有命了。 今天如果是杨天剑来,会不会是同样的结果?即使他带了人来,也不是他们今天亲驾这么多人的对手,那么庆幸杨天剑自己没有来。 他们只不过是说了杨天剑喜欢自己,便遭到白展梦如此毒手,她突然发现她的梦哥哥此刻有点陌生了,这时她耳畔响起了杨天剑那日伏在她身后对她说的白展梦不爱她,至少没那么爱的话。 而杨天剑却为了自己不怕冰蚕,不怕那些恐怖的毒虫,还以血疗救自己。想到这些,她的感情天平居然有点失衡了……她这是在梦哥哥娶自己的车驾上啊,她不敢想下去了。 且说白家剑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院外粉墙环护,院内红飞翠舞,楼宇玉动珠颠;整个庄园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 当今武林第一大山庄——白家剑庄的喜宴,岂可不奢华,更何况还是白家剑庄与圣女门、白家剑庄与连云城的联姻,三对新人皆是武林青年翘楚,特别是白家剑庄的大公子白展梦早已名满江湖、圣女门掌门也是少当重任、连云城大公子更是效命朝廷,统兵轻车都尉,拥实权的青年才俊。 此刻,宾客满座,高朋金樽,觥筹交错,好一派欢腾气氛! 但在这欢腾中,谁都知道今日这个武林的大日子不仅是喜日,亦是武林斗转星移、变幻乾坤的大日子。 因为各大门派不仅收到了喜帖,亦收到了诛杀毒蝴蝶的英雄帖……白云天果然就是白云天,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都说喜事不能有血光,可他偏偏要以血来博双喜临门。 细察,今日来赴婚宴的并不是各大门派的掌门,而多是大弟子。白云家的当家主事也只是大管家,还有几对当婚的新人,就连白云天也不曾出现,那么他们又去了哪里? 在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比婚宴更重要? 有,当然有,那是白云天毕生的梦想! 第150章 高手围攻盟主府 苍蓝的天幕低垂,阴风呼啸而。 远处,是苍鹰高昂凄凉的长吟,撕心裂肺的响彻了天空,似乎预示着有大事发生。 盟主府!今天的盟主府被笼罩在一片杀气之中! 各大门派掌门及高手在白云天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奔赴盟主府! 他们以诛杀毒蝴蝶为名,将盟主府团团围住,并在盟主府前叫阵,盟主府的侍卫在与他们作着无谓的口舌之争,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盟主府内院,杨义、花含露、还有众侍卫统领在紧急商议着对策。本来他们早有预感蠢蠢欲动的白云天近期会有行动,但他们谁都没料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更没料想他们会在大喜的日子行动,因而他们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花含露道“他明明知道我只是花蝴蝶,毒蝴蝶已死,既然他们认定我就是毒蝴蝶,我出去应对即可,也省得他们血洗盟府!” 杨义道“夫人,你错了,他们只是以你为借口,盟主这个位子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这是白云天多年来的梦想,他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年!” 他一语中的,众人皆沉默不语。 思索良久,杨义吩咐道“冷峻、宋雨,你们带人先去应对。” 冷峻,宋雨等侍卫头领得命后便退下安排。 杨义又对管家杨素道“杨素,你负责安排家眷撤退,将钱库的钱都分给大家,各自回老家好生过活。” 杨素跪倒在地道“盟主,我们不走!我们得盟府庇佑多年,大家也都是生死兄弟,今日盟府有难,我们都当留下来共同应对。” 杨义道“不说这些义气话了,能活就好好活着吧!正因为大家跟我多年,也给家小们条活路!” “盟主,您别忘了,盟主府上至您及夫人,下至仆小,都会功夫,我们誓当与盟府共存亡!”杨素一番慷慨陈词之后即组织大家家小拿起兵器准备战斗。 “哎,也罢,也罢,生在武林,早晚都得有这一天,这安乐日子也过得很久了!”杨义摇着头无可奈何地道。接着他又站起身走到花含露身边,扶着她的肩道“花妹啊,好久没这么叫你,都口生了!” 花含露也满眼噙泪“义哥……” “是义哥无能啊,从第一次被你救下后,我就想报答你,后面爱上你就发誓要给你最好的生活,保护你一辈子,可惜……” “不,义哥哥,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你一直对我很好,而我也只能为你生下一个孩子,还不准你碰其她的女人,没想到唯一的儿子也不肖,杨家三代单传,是我没当好杨家的媳妇,没做好你的妻子,如今还要连累整个家族,我……” “别这么说!”杨义伸手捂住花含露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是你鼓励我像个男人样有魄力、有追求的活着,如果没有你,也没有我杨义的今天,我还得感谢你呢!再说我现在也中了七草蚀心针的毒,亦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今日就好好战他一战,即使死了,倒也慷慨。” 听这一番话,花含露已泣不成声。 杨义说罢,操起剑架上的那柄夺魂剑。那是他的成名剑,他也因此得了一个响亮的江湖名号“夺魂剑圣”,只是好久都没使过这剑了,今天就要让其锋芒再现。 杨义牵着花含露的手,一起走出去。 盟主府大门口!一群人已与盟府侍卫战作一团。 白云天高傲的坐在一张豹纹貂皮椅子上,无限鄙夷的看着他们战斗,身后的各大门派掌门也冷漠的观战。 这就是武林,鲜血仿佛在诉说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哲理! 突然,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天而降,众人皆举目望去……由远及近,才逐渐看清是杨义与花含露。 “杨盟主,别来无恙吧?”白云天虚情假意地寒暄道。 “让白庄主挂念了,杨某好得很,倒是白庄主怕是希望我不好吧?”杨义朗声道。 “哈哈哈,杨盟主说笑了。”白云天也大笑道。 杨义忽然换了种口吻,变为厉声道“说笑?那你今日此举是何意啊?” 白云天又是一声冷笑“哈哈哈,咱们都心知肚明,堂堂武林盟主夫人居然就是当年祸害武林的毒蝴蝶,你欺骗了武林二十年,当年蝴蝶派在江湖上的血债累累,这笔血账是该算清楚了吧?” 杨义也仰天长笑道“哈哈哈,至于我夫人是否是毒蝴蝶,仅凭你一面之词,也难服众,只是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何须掩饰呢?” 白云天朗声道“我们今日只是完成当年武林没完成的任务,清除毒蝴蝶这个魔障,当然,也清除你这助纣为虐的伪君子。” 杨义愤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云天冷哼一声,一甩衣袍,指着杨义道“哼,欲加之罪?你这武林盟主做了多少恶事?包庇你夫人毒蝴蝶祸害武林是其一,纵容你儿子杀害圣女门门主是其二;其三,纵容你儿子私房辽太子,是我悠都乃至大同的叛徒,这都是你武林盟主干的好事!这桩桩件件哪一件都够灭你盟主府!” 杨义冷冷地道“我夫人是不是毒蝴蝶,白庄主您是清楚的。再说白庄主,你何时变成正义使者了?我才是武林推选,朝廷认同的悠都武林盟主?你今日以何等身份来定我这些罪过?“ 白云天冷哼一声“哼,你所做的这些恶事早不配当这个武林盟主!我乃代表悠都武林第一大门派,率众武林正义之师讨伐你这作恶多端的盟主。” 杨义厉声作答”白庄主,你的目的不就是这个盟主之位吗?你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吧?恐怕你做梦都在想这一刻,现在这一刻就到了,动手吧!” “好!杨盟主,你倒是快人快语,哈哈!”白云天仰天长笑。“上!”白云天一声令下,众人皆运功蜂拥而上。 杨义大喝一声“迎敌!” 但听得兵器哐啷之声不绝、呼声震天! 杀气腾腾!顷刻间,盟主府外墙即被白云天等一干高手内力推倒,众人或蜂蛹入内,或腾空飞跃入内。 但见院内,盟主府侍卫与一众家小都整齐排列,持剑待敌,皆不见半点畏惧之色。蜂拥而至的武林众人,兵刃不同,或刀或剑,或锤或镗,人人奔跑如飞,顷刻间便将盟主府众人围在核心。 众人厮杀在一起,转瞬,兵器相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第151章 剑圣之战惊天地 这边,白云天与杨义正在对阵,白云天与杨义的对战,当是气壮山河! 他们都是剑圣级别,应该是势均力敌,然而如今的白云天似乎更胜一筹,这里具体介绍下剑道的分级。 按武道之剑道来分,分为一到九级 一级剑者具备基本的剑道技巧和姿势,能够准确运用基本的剑法招式,对剑道的基本原理和规则有初步理解; 二级剑客剑法技巧更加熟练,动作流畅,拥有一定的攻防能力,可以进行剑道对决 三级剑士剑术招式更加出色,威力和精准度提高,具备较高的剑道实战经验可以参与更加剑术比赛或对抗,而白家剑士最基本的都在这个水准。 四级剑师剑法动作流畅,快速且准确,拥有高超的剑道技巧和应对能力,可以指导初学者并参加高级剑道比赛,白家剑士大多数都达到了剑师水平。 五级剑星剑术招式精妙,威力和速度达到巅峰,对剑道的理解深入,修养和内功强大,在剑道界具有相当声望和地位。白展梦,与吴尘都达到了剑星水平。 六级剑宗剑法达到极致,几乎无懈可击,拥有深厚的剑道修行和精神境界,能够传授剑道的心法和哲学;年轻时的白云天与杨义都为剑宗级。 七级剑圣剑术达到极高境界,动静皆宗,对剑道的理解达到化境,在剑道界具有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如今的白云天与杨义都为剑圣级,白云天接近剑圣级。 八级剑仙剑道已经超越常人世俗的界限,具备非凡的剑道境界和超凡的剑术水平,在剑道领域被尊奉为至高者。 九级剑神达到剑道的巅峰境界,出神入化,无与伦比,具备超凡的剑术力量和无尽的剑道智慧,被誉为剑道的传奇存在,武林中几乎百年难出一人。 白云天亮出长剑,那是一柄通身散发着金光的长剑。这些年,白云天早已名震江湖,慕名而来得门客不计其数,而白云天似是自二十年前败于杨义后,便全心在内力上的修为, 旨在以内力取胜,很多人都未亲眼见过其剑术。 他使的是白家剑庄闻名的“飞星传恨”剑法,出剑速度之快,剑式之变幻莫测在江湖上赫赫闻名。此剑法乃由蜀中高人所创,传至白云天已是第九代剑主。 “飞星无情,此恨惊天!”白云天的长剑一出,剑气冲天,剑光如虹,火光四溢,如万颗星点,呼啸而来……没想到白云天的剑法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再加上强大的内力贯之,密不透风,杀气凌厉。 杨义以杀魂夺魄接招。第一招“一剑销魂”,长剑脱手,顷刻如从天而降,直指白云天头顶天门。只见白云天身侧如倾,收手,轻松拉回刚刺出去的长剑,向上一挑,与杨义的夺魂剑碰撞,两柄宝剑发出冷冽的鸣声。杨义腾身接住白云天挑开的长剑,然后长剑一横,直刺过来。白云天也挥剑出去,剑锋相触,两股强大的内力顺着长剑向对方击去…… 他们各自被对方剑气击开,白云天不过向后退去三步,而杨义则退出丈外,若不是同时轻功好,可以向后翩跃,他此刻可能已摔倒在地,因为白云天的内力明显胜于他,再加上替杨天剑疗伤耗去大半功力,又要以内力压制七草蚀心针之毒,所以在内力上,他明显处于弱势。 同是使剑高手,同是剑法精湛,这时比的不仅仅是剑法,更是剑气。在剑气上,杨义明显处于弱势。其实,原本杀魂夺魄剑靠的就是剑气取胜,其势可移山,已身不动,而以气运剑,攻其身、撼其心、混其智、夺其神、摧其志,所以破其坚忍,所向则无敌!而飞星传恨则更是靠剑的精妙,快、准、狠,这也是当年为什么白云天会败在杨义之下,白云天吃一堑长一智,时隔二十年,白云天在内力修为上如此强悍。 白云天再使出“飞星流转”,数不清的空中剑花破势而出,杨义向后退跃避开这股剑气,再退,直接跃于房顶,白云天也飞身而上,紧追不舍。 瞬间,千层剑影好似层层山峦,一峰高过一峰,又似惊涛骇浪排空袭来,一浪高过一浪,瞬息之间金色与银色的剑影已经笼罩那方圆十米的空中,划出尖锐的风声,便如急风穿过山眼时般发出厉啸,又似乱流千尺破空的狂呼…… 白云天再出招,这次是“飞星传恨”中的第四招“星明月隐”,金色的剑光冲天而起,火光四射,仿佛遮天蔽日,原来这“星明月隐”,就是剑气迫使剑光冲天,可以让日月暗淡,唯余似星星般的剑光,只见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十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杨义的眉心。 杨义不敢怠慢,夺魂剑横挑,好不容易拨开这从天而降的剑花,再侧身,以剑气贯之,两柄剑在空中搏击。然后各自又以内力牵引拉回,空中剑光冲天,屋顶瓦砾横飞…… 如此鏖战四十余回合,杨义逐渐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只有还手之力,他惊呼“白云天,你居然已突破剑仙级?” 白云天仰天长啸道“那是当然,不然我这每个月都要闭关修炼,可不是白练的,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而此刻的杨义却感到七草蚀针毒性大作,他已满头大汗,力不从心,只怕再战下去,即使没死在白云天的剑下,也会毒发身亡或气绝而亡。 必须亮出最后杀招!这是杀魂夺魄中的最后一招“魂飞魄散”,只见杨义人随剑腾空,空中数十个剑花呼啸而来……这一招,几乎达到了他毕生武术的巅峰,只是这招由于后气不足,却被白云天一式“此恨惊天”惊天的剑气破招,空中的白云天已不见,竟这样凭空消失了!待杨义收剑,后退,白云天便出现在十丈之外。 杨义感到心口一股重大的压力迫来,几乎无法呼吸,强撑着,再出招! 在两剑还未相交时,两股剑气发生了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银光色的剑竟被震脱出手……紧随着口中一股鲜血喷薄而出,白云天再一股剑气袭来,但只是千分之一秒,金色的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 那样的快、准、狠! 杨义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细看,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这样快的剑光,足以让任何对手惧怕,不愧是名满江湖的白云天,杨义满眼绝望。 再一股剑气袭来,杨义胸口的疼痛加剧,人也从屋檐跌落,失去知觉…… 第152章 腥风血雨漫盟府 此刻,冲天的血光将盟主府笼罩在一片阴暗当中。 白家庄及江湖上所谓的正派人人士都杀红了眼,或剑或刀,还有长枪,短棍,各种兵器相接,盟主府的人果真各个都是忠肝义胆, 没有贪生怕死之辈,皆在奋力杀敌迎战,杀声呼喊声划过盟主府的城墙,城墙院落也被巨大的内力摧毁,有的破落,有的倒塌,有的被斩断。进攻者胜利的号角是剑上血流动的声音,是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的瞬间。 剑光交错着飞射、飞舞,陨落、似刺破长空,又似割开地界,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 白家剑庄的众多弟子身着洁白的衣袍,剑气凌厉,如一道道白光划破黑夜。他们与盟主府门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打斗。 一声声剑鸣划破寂静的夜空,剑芒闪烁,形成一道道美丽而致命的弧线。白家剑庄的弟子身法矫捷,剑术凌厉,不断腾挪于战场之中,灵活地躲避盟主府门人的攻击,并以迅猛的攻势回击,他们剑招连绵不绝,剑光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网,使敌人难以逼近。 盟主府门人同样不弱,他们同样熟练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剑招间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他们攻势凶猛,防守谨慎,每一剑都带着毁灭的力量,令人心悸。双方剑招相互交织,剑芒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声凌厉的破空之声。 战斗的氛围紧张而激烈,双方弟子个个斗志昂扬,他们都是剑技高手,各自拥有独特的剑法,使出各种精妙绝伦的招式。他们在战场上快速穿梭,舞动着剑光,时而如游龙般灵动,时而如猛虎般凶猛。战斗中,剑光碰撞,火花四溅。盟主府弟子及家眷们的额头渗出汗水,但他们依然坚定地站在战场上,不退半步,他们深知,这场战斗关乎盟主府的生存与荣耀,他们誓死扞卫。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战斗仍在继续,双方众多弟子的体力逐渐透支,但斗志不减。剑招越发凌厉,剑势越发狂暴,战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激烈。 而后,白家剑士摆阵而来,“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杀招祭出,必取尔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阵势呼喊,一声巨响划破夜空,千万道耀眼的剑芒绽放而出,直冲云霄。这无数的剑气凝聚了白家剑庄众多弟子的力量与决心,犹如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天际。 白家剑阵当真是无敌,盟主府门人被这剑阵所制,纷纷败退,有的被杀,有的被刺,有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而白家剑庄剑气不减,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势与气势,他们继续击杀盟府中人,他们的剑法威力惊人,犹如白衣剑神一般,无人能挡。 这场激烈的打斗,见证了盟府众人的血性与勇气,他们用剑抵御外敌,守护盟府,而白家剑庄的弟子也杀伐果断,他们用剑带来杀戮,这一场战斗,也让众人见识到了白家剑士剑术的无穷魅力。 作为侍卫总管的冷峻也拼尽了全力,杀红了眼,只见他朝他对面的白家剑士纵臂刺去,剑影闪烁,火光四射,地上飞沙走石,巨大的剑气让那些白衣剑士甚至不敢近身,一道道的血光飞过,他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他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力量,盘旋着的剑花朝周边白家剑士的心肺一路弥散,不断的有白家剑士倒下,他们也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寡终难敌众,再战,白家剑士逐渐占上风,已呈步步紧逼之势,而逐渐的,冷峻已落败,有了一次疏忽或破绽,白家剑士凭借精湛的剑法便杀过来,如此下去,鏖战的冷峻已身受多处重创,鲜血染红了甲衣,再几个回合下来,他被逼到了墙角,成为了剑靶,无奈的倒下……亦是死不瞑目。 与冷峻齐名的另一位盟府右法侍,宋雨,也是齐思雨的父亲齐军的生死兄弟,此刻也在艰难的应战,他看到杨义被打下去,本想飞身去看看情况,只见他一个跨步跃出,刚要飞身,却被白家剑士十几柄长剑刺下、逼退。他的一条胳膊已在刚才激烈的打斗中被砍下,此刻,他有些难以掌握平衡,特别是就在这次飞身不成的情况下,左腿也被刺中,鲜血顺着大腿汩汩的流出…… 这时,尹中候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在吹响,只见他趋身过来,使出杀招,在宋雨应对不及时,打落他手中的剑,然后一把抓住他另一条胳膊,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宋雨的惨叫随即响起“啊……”。 对于使剑者来说,没有剑,就只能等死,果然,尹中候的长剑已刺来,穿堂而出,宋雨痛苦的倒地,被割去两条胳膊,死相惨烈。 尹中候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杀了杨义的左膀右臂,他立了一大功。 至此,杨义的左膀右臂均已被杀。而盟府中人,不论是家眷还是侍卫,皆所剩无几,但他们还在拼杀着。 再看一代老管家,杨素也在拼死鏖战,即使被团团围住,他还忍不住苦涩地哈哈的笑,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狠狠的一剑,也许利刃实在太快,他的伤口蜿蜒的剧痛此刻才作祟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许倒下就化做尘埃,但是他不能就这么倒下,因为身后还有众多盟府的家小,等着他去守卫,他害怕倒下就不能再起来。所以,他咬牙着,忍着痛,以剑着地,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还在以拳脚阻止着武林各派门人的进攻,但是,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创,他最后还是倒在一片血泊中…… 此刻,白家的女眷们也在奋力厮杀,她们娇柔的外表下隐藏着无尽的力量和技巧,这一战只有死,因为白家剑阵下,只有亡魂,但死也要死得悲壮。 白家剑士凭借着剑术的精湛和经验的丰富,迅速躲过盟主府女眷们的攻击。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出招都击中敌人的要害,让人无法轻易抵挡。他的身形闪动,时而倏地退后,时而猛地冲上前去,让盟府的女眷们始终无法捉摸他的动向。 战斗中,剑影纷飞,伴随着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不断有人倒下…… 此刻的盟府只有一片腥风血雨。 第153章 盟府覆灭悲歌切 说了盟主杨义与盟府众高手的打斗,就不得不说盟主夫人花含露的打斗,因为她的功夫出神入化,甚至超出盟主杨义。 只见,打斗从盟主府外到盟主府内,此刻花含露等盟府众人已被逼到盟府后花园,只见在一片花海中,花含露以飘逸轻盈的蝴蝶派身法持剑而立,她手握着一柄逐日剑。她的身姿优雅,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剑气如风,轻盈而灵动。 花含露的剑法凌厉而又优雅,她的剑舞出一幅美丽而又神秘的画面。她的身形闪动,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时而轻盈如羽,时而犀利如剑,让人难以捉摸她下一步的动作;她的剑招迅疾而又变幻莫测,每一次出招都伴随着蝴蝶翩飞的姿态。她的攻击如同清风拂面,柔和而又灵动,每一次出招都伴随着花香的气息。 花含露的剑法已达到了剑仙级别,她的功夫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凡的境界。已有不少门派的高手被她斩杀,哪怕是一派门主,也倒在她的逐日剑下。 众门派高手便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几人一起合力夹击。在力战崆峒派、华山派及峨眉派三大掌门数个时辰之后,此刻花含露已筋疲力尽,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虽眼见着杨义被白云天打伤,准备抽身出去帮忙,却在三大掌门的夹攻下无法脱身。 只见花含露手中逐日剑狂舞,忽与崆峒派掌门的青色大刀相触,火星四射,又忽与峨眉派掌门拂尘大战,纠缠不休,或与华山派掌门长剑相击,争鸣作响。 此三人将花含露围在中间,徐徐旋转。崆峒派掌门暗运一口气,青色大刀当胸一横,径自双目一闭,呼吸平稳竟似熟睡,或许此刻这个名噪江湖的花蝴蝶就要葬身于此,他不免显出些轻敌之意。而华山派掌门则以袖功挥出长剑,华山剑法以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剑法精奇。峨眉派掌门则拂尘一扬,银丝鼓劲挺直,就似一柄花枪般向花含露当胸刺去。这拂尘丝虽是柔软之物,但借着一股巧劲,所指处又是要害大穴,这一刺之势颇为厉害。 但见花含露足尖点地,右手持剑,左手合并二指,双足变换间,眼见整个人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穿梭入这三人的兵器之下。鏖战了如此之久,还能有如此阵势,花含露此刻的表现不仅仅胜在轻功出色,内力修为也几乎超过这三位掌门中的任何一个,只是今日已连克四人,再被此三大高手围攻,要取胜恐怕比登天还难。 华山派掌门再一剑如游蛇射来,满以为这一剑可穿心而过,万不料花含露手中逐日剑竟有如许力道,而劲力又巧妙异常,毫无破绽。花含露避过这一剑,再扬手一剑刺出,剑锋直化九道银芒,径取华山派掌门背后空门,没想到这“蝴蝶飞羽”竟是练到了“九茫齐出”的境界! 眼见着华山派掌门就要被这剑刺中,说时迟那时快,峨眉派掌门如闪电般趋近身来,白影幌动,挥动拂尘,凌空下击,弹开花含露的烈焰剑。这时,崆峒派掌门的大刀杀至,这一刀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气势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花含露不料对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长剑挥舞间已是刹那递出了八八六十四剑,因来不及运招,空挥剑花,旨在阻挡这劈头而下的一刀。就在此刻,峨眉派掌门拂尘扬出,银丝生生将花含露长剑卷住。华山派掌门再乘机出剑,直指花含露眉心,花含露向后仰身,避过这一剑,但由于手上力道松懈,手中的逐日剑却被那拂尘生生转走。长剑被夺,已是大吃一惊,更不料华山派掌门趁机出剑,崆峒派掌门乘势出刀,那刀来得好快,再侧身闪避,只觉耳畔一凉,锋利的刀芒掠颊而过,割断了一大丛头发。 至此,花含露使的都是蝴蝶派功夫“蝶戏芳丛”,而蝴蝶派的毒功却未见,其实,这近二十年来,花含露都不曾再使毒功,一方面自己并不是毒蝴蝶,并无毒物,也未修炼毒功,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一直隐瞒身份,不敢出毒招。但今日非同一般,她得想脱身的方法,只见他忽然腾空而起…… 三大掌门以为她要逃走,也飞身跟上。既然胜负已定,此刻定当乘胜追击,杀了这危害江湖的毒蝴蝶。 这时,只见花含露长袖一挥,空中顿时弥漫一片淡紫色烟雾,伴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 “不好,紫臆香,小心中毒!”众人惊呼,皆掩面屏住呼吸,并且视线也被这烟雾遮蔽,他们只得运内力试图驱散这有毒的烟雾。 而这时,花含露乘机飞至刚才杨义跌落的地方,但不过少许时间,却不见了杨义的身体……她转而避过烟雾,趋近正慌乱的杏儿儿身旁,伏在她耳朵上一阵耳语,杏儿默默的点头应允。 待烟雾逐渐被驱除,视线终于恢复,鏖战继续。 这是一场生死搏杀的修罗场。剑光交错,刀势纷飞,白家剑士及一众武林人士奋不顾身地冲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屠戮盟府,获得胜利。因为,他们觉得诛杀毒蝴蝶,是正义之举,为此,各个都勇往直前,为武林除害,成就自己的英名。 每一次的剑刃交击都伴随着生命的离去,血花四溅,残肢飞舞,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 盟主府的人继续顽抗,这是一幅悲壮而肃杀的画卷,武林中的残酷与血腥在这里得到了最真实的展现。战斗的残酷和悲壮在偌大的盟主府回荡,仿佛永远无法停止,直到最后一滴鲜血洒在这片土地上。 盟府众人终于寡不敌众、体力透支,陆续倒下,这里面就包括花含露,身中三剑,倒地而亡…… 经历从早到晚逾十个时辰的激战,盟府已然一片血海! 当夜幕降临,盟府又一片死一样的寂静,这里确实是死过,死过太多人! 一阵阵冷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宛如战斗的残骸,战场上的血迹已经渐渐干涸,但仍然残留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无比凄凉。 在江湖上显赫二十年的杨家就这样覆灭了,兴衰真的只在顷刻间! 第154章 白家庄三喜临门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白家庄的每一个角落,在白家剑庄人声鼎沸的喜气中。 喜气洋洋的婚礼正在进行中,整个庄园都装扮得喜庆非凡,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绚丽多彩的花朵点缀在庄园的各处,散发着芬芳的香气。 白家庄的弟子们身着盛装,举行着盛大的婚礼仪式。 突然,一阵欢呼声白家庄城外传来。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白云天跨着高头大马带着众人凯旋而归。他们身上的白衣还带着象征胜利的血色,胜利的喜悦在他们的脸上流露。 白云天高举手中的宝剑,剑身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众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庄园中充满了喜悦和骄傲。他们的凯旋归来,意味着白家庄的力量和声望更加强大,也代表着他们的战斗得到了胜利的回报。 白云天走进庄园,他的目光停留在正在进行的婚礼上。他微笑着走过去,恭喜三对新郎新娘,祝福他们幸福美满。他的声音洪亮而温暖,仿佛带着一种祝福的力量。伴随着欢快的音乐,白云天和众人一起加入了婚礼的庆祝。他们载歌载舞,尽情享受着胜利和喜悦带来的快乐,白家庄充满了笑声和欢乐,人们跳起了热闹的舞蹈,歌声回荡在夕阳下的白家庄。 黄昏的景象中,白家庄喜气洋洋,战胜敌人的喜悦弥漫在空气中。婚礼和凯旋归来交织在一起,给这个特殊的时刻增添了更多的意义。 白云天一行衣袍上还泼染着扎眼的鲜血,从这殷红得血渍中似乎可想象盟主府的那场鏖战有多惊心动魄。白云天就是白云天,虽说大喜的日子不宜见红,而他就在大喜的日子完成了他毕生的心愿,于他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赞美或是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武林上这么重大的事情单就瞒着连云城与圣女门,其他门派都是收到一份明的请柬,和一份暗的诛杀毒蝴蝶令。 宾坐中的吴涯子盯着白云天身上夺目的血渍,心在颤动。他是不知道白云天在婚宴时会去攻打盟主府的计划,原本与白家剑庄联姻,也非他所愿,但是孩子决定的事情似乎都由不得他了,他只能默许,但他没想到,那个赫赫闻名的盟主府顷刻间便化作白云天锦袍上的一抹鲜红…… 伴随着司仪 “新人就位”的宣语。三对新人分别手牵着手,拉着花球出场步入喜堂。他们代表着连云城与白家庄的联姻,代表着圣女门与白家庄的合璧,也代表着白家庄的繁荣与昌盛,自此,这悠都十六郡,没有任何一家能与白家庄的势力相抗衡。 白展梦与柳媚儿走在前面,然后是吴尘及白冰排在第二,最后是吴烟及白雪。三对新人格外惹眼,新郎皆身着大红喜袍、满面堆笑、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新娘则皆戴冠着彩、面垂珠帘、光耀华美、身量妖娆。 只是透过珠帘细看,第一位新娘面露愁人,说不出是喜是忧; 第二位新娘子笑靥如花,与新郎含情对笑,情意绵绵; 最后一位新娘兀自低头,一副落寞与不情愿。 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礼成后,新娘皆被送往各自的新房,而新郎则热情的邀宾客举杯同庆新喜。 “恭贺白庄主,如今的白家庄属这悠都武林第一大帮派,无人可抗衡。”秋水派尹中侯谄媚地道。 崆峒派掌门则道“尹兄此言差矣,莫说是悠都武林,怕是整个大同,白家庄都得排第一。” “那是那是,如今白家庄再得连云城与圣女门,这势力当数第一。” “白家庄人丁兴旺,后生可畏,三对新人可谓均是人中龙凤,后续无敌啊!” 武林各帮派都在阿谀奉承,极尽谄媚。 白庄主白云天春风满面,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边与众宾客把酒言欢。 这场景,白展飞与白展鹏也露出无比羡慕的表情。望着身着喜服的三对新人,白展飞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影子,如果她披上嫁衣,该是什么样子呢? 想什么呢,他们之间隔山隔海,不对,不仅是隔着距离,还隔着民族国家……白展飞的心沉了下去…… 在一众欢喜中,喜宴结束时已近午夜,众宾客各自散去,三位新郎各自带着酒意与蜜意步入自己的婚房中,等待他们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白展梦推开门,柳媚儿正端坐床头,他走过去,轻轻掀起柳媚儿的盖头。令他诧异的是此刻的媚儿竟然满脸泪痕。 “媚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白展梦边温柔地替媚儿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边温柔地道。 柳媚儿没有答话,而是紧紧抱住白展梦。 “是不是怪我来晚了?”白展梦问道。 柳媚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仰起脸直视着白展梦问道“梦哥哥,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不?” 白展梦把柳媚儿紧紧拥入怀,然后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当然会了!傻丫头,你都嫁给我了,还问这么蠢的问题。你放心好了,我白展梦这辈子都会对你好,只爱你一个,我也只有你一个妻子,不会再纳妾娶小。” 听到这回答,柳媚儿满足的点点头。但是她此刻她心里还是颇不宁静,原本能够嫁给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应该感到幸福的、满足的,但在花轿中,她脑海中竟然会闪过杨天剑的样子,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莫名感觉。 她原是不知道白云天会在他们大婚之日灭盟主府的,当她听到白云天他们谈论着盟府被灭的时候,盟主府上下几千人全被诛杀时,她的心竟那样楚楚的痛着,她仿佛看到杨天剑倒在一片血泊中,还有盟主府被血染成一片,如他们婚礼现场的装扮一般,焕发着浓烈的妖红…… “想什么呢?媚儿?”见柳媚儿走神,白展梦问道。 柳媚儿弱弱地问道“那,盟主府被灭,那杨天剑也死了吗?” “杨天剑?”又是杨天剑,柳媚儿问及这个名字让白展梦心头一震,有些不悦,眉毛微微蹙。但他还是强压不满,答到“听父主他们说盟府上下全被灭,他应该是也死了的。媚儿怎么在这个时候问他呢?” 柳媚儿看到白展梦蹙起的眉头,察觉到他的疑惑与不悦,赶紧道“他是我的杀母仇人,所以我确认下他是否真的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好!” 白展梦道“嗯,大仇得报,这下媚儿可以放心了。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要想别的,我们……”白展梦说罢,借着酒意,将柳媚儿拥入怀里,然后深情地道“媚儿真的好美,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白展梦呢喃着,带着酒气,温热的嘴唇贴上去,亲吻着柳媚儿…… 第155章 笃定情深春着露 当白展梦温热的嘴唇盖住柳媚儿的湿润的嘴唇时,一股暖流涌进心里,柳媚儿这才回过神来。 当柳媚儿发出娇羞声音时,白展梦的嘴唇压住了她的唇,那湿热又带着酒气的舌头撬开嘴唇,辗转着到耳际,随即旋转到了颈部…… 白展梦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为柳媚儿摘了凤冠,解开了霞披,褪下罗衫,慢慢的向下探寻……那种温热袭遍全身,至褪去最后一件内衫,洒一床雪花白,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他眼中荡开…… 她听到白展梦的呼吸紧凑,而自己仿佛不能呼吸,浅吟低唱中,身心在摇曳,不停的摇曳,如置身水里,任千层万浪席转而来…… 阳刚得热血,冰肌着玉露。 黑发拂娇躯,玉钗敲枕绸。 香腮娇羞满,剑眉含笑惊。 须作一生拼,报君今夜情。 这一夜,于两个年轻人来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一夜,于白展梦来说, 是笃定情深与绵绵爱意的触碰与交融。 而这一夜,于柳媚儿来说,是春水着露,所有的柔性全部荡漾开来…… 调皮的白展鹏此刻竟然伏在白雪与吴烟的房间门口偷窥。由于白雪心中的人是白展梦,虽然被白家庄人找回,勉强遵从了父命,应了连运城的提亲,嫁给吴烟,但心中颇有不悦,虽是新婚之夜,但极不配合吴烟,再者这吴烟因年纪不大,也从小未经风波,显不及他哥哥的成熟,这会儿正无奈的应着白雪的约法三章。 只听得白雪道“第一,不得同床而眠;第二,不得纳妾,第三;对妻子的话得言听计从……”。 吴烟无奈地道“这第二第三条倒是没问题,可是这第一条,不行吧?” “哼!我说的你都得听我的,这第三条就是妻子的话你得言听计从,不得反驳,对不对?” 吴烟吐着舌头无奈地点头“对,对,对,雪儿说的都对。” 白雪满意地点头道“这便是了,想同床共枕,等本小姐乐意时再说。” 这让门外偷看的展鹏偷笑不已,心下想,这个白雪当真是任性。 白展鹏趴在窗户上偷听的这一幕恰被经过这边的白展飞看到,他从后面揪住白展鹏的耳朵,将其拉到一旁道“你干什么呢?干嘛偷看人家?” 展鹏大惊,摇头道“我,我只是好奇,没有偷看呢,二哥,你咋在这呢?” 白展飞答“刚被父主叫去吩咐今晚加强戒备,刚好经过这里! 白展鹏眨巴着眼睛又问到“父主真是多虑,这大喜的日子戒备个啥?” 白展飞答“他担心血符帮会乘机而入……” “血符帮?”听到这个词,白展鹏更为震惊,瞪大眼睛惊恐地问道。 看白展鹏一脸的惊讶,白展飞转而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父主只是担心,所以才让我们加紧戒备。” “哦。好吧”白展鹏悠悠地道。 白展飞拍了一下白展鹏,道“走,跟我一起安排人手吧!” “嗯”白展鹏应着,便跟在展飞身后。 行走过程中,展鹏又忍不住道“二哥,我也想结婚!” 听这话,白展飞不觉好笑“你才多大,就想着结婚,怎么不将心思花在练功上?” “我今年十六了呢,那个吴烟不过才比我大一两岁而已,都娶了雪儿,我也要娶个像冰儿雪儿她们那么漂亮的妻子。”展鹏嘟着嘴说道。 “你呀!”白展飞摸着展鹏的头道“还是快点长大吧!” “我已经长大了。”白展鹏不以为然,而后又坏坏地问“二哥,你都十八了,有喜欢的姑娘吗?” “我……”白展飞正欲回答,突然又不知怎么回答了。他想回答没有,但是他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影子,那是骁骑燕云公主!她的样子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中,与她打斗的情景、怒目圆瞪的样子、还有她明媚的笑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那是骁骑国之行,燕云公主所赠,他一直带在身边。此刻,他出神的端详着……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见白展飞久未回答,白展鹏问道。 “哦,没,没想什么。”白展飞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药瓶揣进口袋。 白展鹏问“那是什么?” 白展飞红着脸支吾道“没,没什么。” 白展鹏调皮地道“没什么?没什么怎么不给人看?” 白展飞有几分恼怒地道“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 白展鹏吐了吐舌头,一副不满地样子“二哥真是小气,看下就不给。” 白展飞揪着白展鹏的耳朵道“别皮了,走啦!” “莫非……你有喜欢的人啦”白展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坏坏的笑起来。 “没有的事儿,瞎说什么。”白展飞拍打着展鹏的脑袋搪塞,两个人边走边聊的离开。 回到房后,许是被这隆重的婚礼氛围感染,白展飞思起心中的女子,一夜未眠,他想第二日便去跟父主表明自己的心迹,让他书信骁骑,他想娶骁骑燕云公主的为妻。 且说白云天已好一段时间未曾去看过行动不便的玉无瑕了。 今日孩子们大婚,尽管不是生母,但作为白云天的正妻,还是被抬出来参加婚礼。在婚礼上,白云天看到正日益憔悴的玉无瑕,心有不忍,待宾客散去、吩咐白展飞加强戒备之后,便来到了玉无瑕的卧房。 见白云天难得一来,玉无瑕显得甚是激动,忙挣扎着坐起身来。“天哥哥来了!”她刚一开口,就不免咳嗽起来。 白云天赶紧递了娟帕过去,并轻拍其后背。“你躺着就是?身体好些了吗?” 玉无瑕边咳嗽边道“还是老样子了!这些天,身上又开始痛起来。” 白云天咒了下眉头道“哎,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辈子遭这等罪。” 玉无瑕摇头,浅笑着道“天哥哥,莫要这般说,是玉儿自己不好,既不能帮你分忧,又不能帮你生儿育女,还承蒙你一直不离不弃……” 白云天“别说这些话了,你是我揭发妻子,照顾你自是应当的,只是我最近确实被众多事情缠身,而未曾多陪陪你,你可休要怪怨。” 玉无瑕摇头道“哪里话?我知道天哥哥心志大,有夫如此,妻当以为豪。今儿哥哥的梦想算是夙愿得偿了吧,为妻没帮上忙,只能在此道贺了。”玉无瑕提气说着这番话,咳嗽声不止。 白云天“嗯,是值得庆贺,但这盟府被灭,武林易主,还有众多事情要处理的。” 玉无瑕“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现在的武林,还不是我的天哥哥说了算的。”玉无瑕说着脸上泛着自豪的笑容。她接着又道“我今儿是特别的高兴,一是为你成功灭了盟主府,二是三个孩子终于成家了,你的任务也快完成了,最重要的是你这儿媳、女婿都非等闲之辈,以后也多些人帮你,你就可以不那么累了。” 白云天“玉儿此言甚是!” 玉无瑕“天哥哥,这些孩子虽都不是我亲生,但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喜欢得很,特别是梦儿,这孩子从小就孝顺、懂事、有胆有识,对我这个废人也当亲娘来待,我甚是感动,他虽也不是你亲生,但望你能像对亲生孩子一般对他。” 白云天拉着玉无暇地手道“这个自是当然,我一直是拿他如飞儿、鹏儿一样待的。” 玉无瑕“嗯,你能这般是最好了,只是这孩子从小没亲生父母照料,心思甚重,我怕他以后有啥对不住天哥的地方,你还得多担待。” 白云天有些不解地问“怎么这般说了,梦儿一直都很懂事,这个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玉无瑕思索片刻道“我只是怕万一,你这般说自是放心的,咱把心都放宽吧,留点空间给孩子去折腾。” 白云天点头道“嗯,诸事我倒是都放心的,只是不放心血符咒,静儿死于血符咒之事一直压在我心头,这之后总不能安眠,生怕……就如今天这等的热闹,我就担心血符帮会趁机行动……” 玉无瑕暖心一笑“你放心好了,血符帮不会找你的!你就放宽心!” 白云天有些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血符帮不会找我呢?雪儿、冰儿可也曾被血符帮掠走哦!” 玉无瑕眼里掠过一丝闪躲“哦,我只是确定他们今晚不会来的,你今晚就放心好了,因为都过了最热闹的时候,他们若要来,早来了,对吧?” 白云天点头应道“也是。” 玉无瑕望了望窗外道“怕是已入子夜了,天哥哥,你今天也忙了整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得休息了。” “那好的,你保重,我有时间会常来看你的。”白云天说罢起身离开。 待白云天走后,玉无瑕也在侍女的服侍下睡下! 白天喜庆热闹的白家庄也安静下来! 第156章 春被未染生心结 柳媚儿与白展梦一夜缠绵之后,潜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当白展梦醒来时,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房间里,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白展梦慢慢坐起身来,回忆起昨晚的激情,他睁开眼睛,望向床上的洁白床单。然而,床单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红色痕迹,这让他心生疑惑。 “女子第一次都会落红吧?为何媚儿没有?” 他看着床单,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媚儿不是第一次,他不敢往下想。 明明昨晚那么美好,可是…… 他悄悄地抚摸着床单,试图寻找一丝线索。然而,床单的表面依然光洁如新,洁白如雪,除了一些细细的褶皱,没有一丝丝的异色。 白展梦重新回忆起昨晚的一切,他们之间的激情、欢愉和缠绵似乎是那样真实,但现在床单上的洁白却与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看着此刻正睡得香甜的媚儿,此刻的她那样蜷缩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睡着还带着浅笑,而脸颊却如红霞一般,泛起阵阵春潮…… 白展梦看得入神,忍不住,又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白展梦起身坐起,媚儿的一双玉足还搭在自己腿上…… 他的思绪飘忽不定,脑海中闪出很多杂念。 他想起他与媚儿的这一路感情走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情窦初开…… 记得第一次相见,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指着自己的的喉结问他为什么跟自己长得不一样,还说她娘说男人都是坏人,而她觉得他是好人。 第二次相见是在父主的四十岁寿宴上,自己去雪州抢九州海阔图,受了重伤,但仍勉强参加寿宴,可是却晕倒了。等他醒来,那个好看的小女孩子居然坐在他的床边,问他痛不痛。那时候所有人都是问他任务完成没,只有这个小姑娘,会关心自己痛不痛,那个楚楚可怜又担忧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记得…… 再后来,她就常来白家庄,他们或一起捉蜻蜓,一起练剑,一起采花,那是少年与小女孩子自的欢乐,一个是情窦初开热情似火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但另一个却是小丫头。 再后来,他就常常去圣女门找她,给她带各种好吃的,默默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再后来一次,媚儿裙子下面都是血,把他吓着了,她却羞答答地告诉他,这证明她长大了,可以跟她谈情说爱。 再后来,媚儿十三岁那年,她一次突然附在他耳边跟他说,等她过了及笄之年,就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还送了定情信物给他,一个她绣的鸳鸯戏水的手帕,虽然绣工拙劣,但是上面“梦媚成双”四个字真的如跳跃着的火苗,点燃了他的心。 那次他用力的抱住了她,那是第一次带着青春的懵懂抱她,带着爱情的味道相拥。此前他连她的手都不敢牵,哪怕是无意间的触碰,他就赶紧缩回,羞得脸红,而她却会故意去抓他的手,还让他教她练剑,她总是以不会而偷偷的索要那温暖的拥抱。 再后来,她跟他说她娘不爱她,会经常打她,她给他看了她胳膊上的鞭痕与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他心疼不已。于是他去求二姨娘,跟她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她,让她娘不要再打她。 再后来,她来白家庄,雪儿却不喜欢她,就喜欢跟她捣乱,她们两个见面总是吵架,甚至大打出手,雪儿还刺伤了她。后面她就很少来白家庄,然后他就经常去白家庄看她,本来大半日的马程,他总是半日即到,坐在涤玉湖边,欣赏着美景,看着她吃东西,给她讲江湖上有趣的事。 再后来,在涤玉湖,她教他游泳,两个人湿漉漉的,他看着她湿身后凹凸有致的身材,甚是心动,连呼吸都是急促的。是媚儿先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点头,媚儿主动吻了她,带着薄荷味少女的吻。那一年,他十三岁,他十七岁,那是他们的初吻,美好得如同树梢的雪花,原是冰凉的,而碰到一起又是温热的,一碰即融化,伴随着一起融化的,还有少男少女的心。 再后来,他们每次见面,都会深情相拥,都会缠绵地热吻。可是有一次,昂长而热烈的拥吻之后,媚儿突然凑到他耳际,问他,想不想要她。他却羞红了脸,也被这句话吓着,那时候她不过十四岁。她甚至眨着眼睛贴着他的身体问他,要她是不是像这样的姿势。他的心狂跳,他问她哪里知道这些,她说她娘的房里有这些书,她看过。他告诉她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她还小,等她长大了才能讲这些事情,而他会等着她长大。 再后来,媚儿及笄那年的生日,他陪她过生日,带她吃她爱吃的烧鸡,喝她喜欢喝的女儿红酒。她喝醉了,附在他耳边说,她到了及笄之年,她可以嫁给他了,她都知道男女之事了。那次她除了主动亲他,还像一个小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她醉了,醉得好美,他便抱着她一起和衣而睡,紧紧的搂着她,看着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他却一晚上不敢动,也不敢睡着,第二日,他的胳膊一阵酸麻,居然动弹不得。 而这一年,白云天命他肃清杨义的左膀右臂,武林上打打杀杀的事儿,真的太多,他一直没有机会去跟父主提娶她。 对于男女之事,已十八九岁正热血少年的白展梦何尝不知,所以每次除了拥吻,到后面都是隐忍与克制,是深爱着的克制,当作一件一件艺术品来守护。因为她觉得媚儿如此美好,他想等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她,他才会真的要她,然后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觉得那样才完美。 直到后面出现了杨天剑,这小子似乎对媚儿有意思,所以他不想等了,想早点娶她。 再后来,她母亲被杨天剑杀害,圣女门总是有心怀叵测的男子上来挑衅与意图对圣女门一门女子行轻薄之举,他只要夜晚没有任务,便驱马守在圣女门,守在圣女峰山口。如此,他更不能等了,他想把她娶回来,好好保护她。 再后来,他终于有了机会去跟父主提他们的婚事,好在父亲也应允了。 虽然中间也有很多插曲,虽然杨天剑那小子总是不要脸的想勾搭媚儿,甚至在他迎亲的路上派人向柳媚儿告白,但好在,他顺利的娶到了她。 只是,她为何,没有落红? 她那么小就说她知道如何要? 她会不会? 而且杨天剑无意中也说了,她住到盟主府的时候…… 难道,他们…… 他真的不敢想下去,因为他真的很爱媚儿,他觉得她也是一样爱自己,所以不能这么想她。 但此刻洁白的床单,又让他的心那么凌乱。 白展梦站起身来,披着睡袍,走到窗边,凝望着远方,他那长长的睫毛下面那双深邃的眼眸闪了又闪,眼里有一丝惆怅与失落,还有一丝悲凉与伤感。 第157章 梦媚成双无限宠 这时,侍女们端了洗脸水与漱口水进来,说伺候公子少夫人洗漱。 白展梦让她们先放着,他自己来。 他走到床边,轻声地喊媚儿起床“小懒虫,起床了,等下还要去给父主夫人敬茶呢。” 柳媚儿却一脸疲惫地道“我不要起床,我还没睡好,还想睡会儿。”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展梦带着无限宠溺,无奈地摇头。 他只好先洗漱,然后去衣帽间,更衣,穿戴整齐之后,坐在铜镜前梳发。 这些年,白展梦一直喜欢自己做这些事情,并不喜欢下人们伺候。 他今日着的依旧是一袭洁白的衣袍,而白衣上绣有精致的银线,勾勒出错落有致的花纹,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他的腰间系着一条银白色绣着山水图的丝带,他再系了一块蓝田古玉作为装饰。 白展梦喜欢收藏玉,这块古玉有两块,一块送给了柳媚儿,是他送给柳媚儿的定情信物,玉上刻着“梦媚成双”。 一切搭配刚刚好……此刻的白展梦俨然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郎,简洁而典雅,他喜欢这种感觉。 此刻,有微风从窗外吹进来,那白色的衣袂随风轻拂,如白云飘动,既飘逸,又唯美。 他今日梳的是朝天高发髻,他特意留了两捋发须贴着耳际,直垂到胸前,这样更显青春年少的活力,而大把的乌黑长发用金色双龙抢珠发冠束起之后,再垂到后背,直垂到腰际。 有阳光照进来,他俊俏的容貌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他高挺的鼻梁,修长的眉毛,勾勒出一副英俊的面容。他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与装束,露出满意与自信的笑容。 收拾好自己后,他又来捏着柳媚儿的鼻子催她起床。 她还是撒娇地道“梦哥哥让我再睡会儿嘛。” 白展梦无奈,只得端来水盆,边温柔地给她擦脸边摇头宠溺地浅笑着道“哎呀,你个小懒猫,真拿你没办法。” 他温柔地给她擦完脸后,又从被子里掏出那纤细洁白的小手,温柔地擦拭着,许是白展梦温热的手让媚儿有些痒痒,她扭动下了身躯,咯咯地笑着“好痒”,然后睁开了眼睛,撅着小嘴道“梦哥哥,真是坏得很,昨晚折腾我一晚,不让我睡,现在还不让我多睡会儿。” 听这话,白展梦的脸一下子红了,竟然羞涩起来,他带着羞涩又温柔地道“好,我错了,今天不折腾你了,你今晚早些睡。但现在真得起来了,等下还要去敬茶,来,乖一点,起来吧。” 柳媚儿无奈,伸了个懒腰,钻出被窝,坐起来,道“梦哥哥,你怎么那么好的精神,昨晚整晚都……今早还能起这么早” 白展梦边替她穿了内衬衣服,边道“习惯了,我以前基本上每晚也只睡四五个小时。” 柳媚儿疑惑地问“啊,睡这么少时间啊,那你半夜不睡干嘛?” 白展梦答“练剑。” 柳媚儿点头,恍然大悟地道“这么用功啊,难怪你这么年轻功夫这么好。” 白展梦没有告诉他的是,他去圣女峰找她,回来也得骑马走半夜;他更没告诉她,自从她娘死后,他只要夜晚没有任务,便夜夜在圣女峰守护着她,只是太困的时候,才在树边靠着眯几个小时。 他对她的爱,深不见底。但这些,他不想让她知道。 白展梦给她穿衣的间隙,柳媚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展梦,嘴角泛起灿烂地笑容道“梦哥哥今日这身衣服,这发型真是好看。” 闻听此言,白展梦闻听此言,眉目堆笑地答“那必须的,要配得住这么美的媚儿嘛。” 柳媚儿咯咯地笑着“梦哥哥开窍了,这么会说话了,而且也会笑了。” 白展梦伸手揉了揉柳媚儿乌黑又蓬松的头发,无限温柔宠溺地道“是你这个鬼机灵的小可爱会逗我笑。” 柳媚儿眨着眼睛,撇着嘴道“这就对了,梦哥哥笑起来是真好看,以后可别板着脸了。”她说罢,伸出胳膊挂在白展梦脖子上,小脚就踩在白展梦的脚上。 白展梦温暖地笑着,点头称是“好好好,我就多对你笑。媚儿,我们得去挑衣服了。”然后就这样任她挂在自己身上,向衣柜走去,去挑衣服。 柳媚儿也喊了她的侍女进来给她穿衣梳发。 白展梦将她带到一个超大的衣柜前,拉开帘子,柳媚儿惊呆了,只见里面挂满了各色衣服,从夏装到冬装,从红,到粉,到紫,到白,应有尽有…… 柳媚儿无比惊喜地道“天啦,这么多衣服。” 白展梦满脸笑意的望着她道“嗯,特意为媚儿准备的。” 柳媚儿感慨道“这白家庄还真是有钱。” 白展梦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而身后白展梦的侍女柔儿道“不是白家庄有钱,而是梦公子有心。” 听这话,柳媚儿特别感动,她无比感激动与激动地道“谢谢梦哥哥。” 白展梦从后面环抱着柳媚儿的纤细地腰,无限宠溺地道“媚儿是我的人了,对我不要这般客气。” 柳媚儿欢喜地点头。 白展梦又低下头,下巴抵在媚儿的锁骨上继续道“媚儿爱美,我便命能工巧匠做了这些衣服,从春到秋,从夏到冬,媚儿可以每天穿不一样的衣服。” 柳媚儿好生感动地道“为我定做的吗?那梦哥哥怎么知道我的身高尺寸这些。” 白展梦贴着她的耳际,无限宠溺又坏坏地道“都抱过媚儿多少次了,你身长多少,腰围多少,肩宽多少,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呢。” 两个丫鬟都忍俊不禁的看着他们如此腻歪宠溺。 柳媚儿感激地道“梦哥哥对媚儿真好。” 白展梦贴着柳媚儿耳际无限柔情的道“那必须的,所以我想早点把媚儿娶回来,会一辈子对你好,别说几件衣服,就算媚儿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摘下来给你。” 听这话,柳媚儿侧过脸,给了白展梦轻轻一吻,坏笑着道“媚儿才不要天上的星星呢,我只要你这个煞星。” 这一吻,加上这句话,又将白展梦的热情瞬间点燃,他伸出舌头咬了下媚儿的耳唇,轻声道“怎么,媚儿还要啊,昨晚没要够吗?” 这话贴着媚儿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加挑逗的言语一下子让柳媚儿脸唰地红了。她伸出小手,掐了白展梦的腰一把道“昨晚要够了,你都折腾了我一整晚啦,梦哥哥好坏。” 本来白展梦那句话是贴着她的耳朵细语,不曾想,柳媚儿说这话竟是按正常音量,那两个丫鬟听得都脸红心跳,不禁掩面窃笑起来。 白展梦也被柳媚儿这话搞得极为不好啥意思,还有两个丫鬟在呢。他脸都羞红了,赶紧道“媚儿,有旁人在这些话不得这般说呢。算了,我不跟你拼了,我给你选件衣服吧。” 柳媚儿点头。 第158章 许你一世幸福长 白展梦说罢便向前行了一步,站在衣柜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掠过一排衣服,然后在一件桃红色锦缎裙子上停下。然后他将这件水红色长裙取下,温柔地替柳媚儿穿起来。 他给柳媚儿穿好这件衣裙之后,边含笑欣赏边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媚儿穿这件桃色裙子是真好看,如仙女下凡一般。 一旁地侍女也跟着道“梦公子好眼光,这件衣服衬得少夫人皮肤胜雪,真是美艳动人。” 柳媚儿小嘴一嘟“哼,什么衣服衬我?是本美女让这衣服增色不少。” “是是是,是媚儿漂亮。”白展梦笑着道。 两个侍女也窃笑着答“就是就是,是少夫人美。” 白展梦又扶着柳媚儿的肩,把她往梳妆台这边拉道“来,媚儿,到这边来梳发了。” 柳媚儿乖乖地在梳妆台前的小椅子上坐下,她的侍女便为其梳起发来。 而白展梦则半坐在梳妆台的一角,一双大长腿向前交叉慵懒的放着。 柳媚儿笑着看着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柳媚儿看到他修长的身姿与一双大长腿。窗外的的晨光刚好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和那健硕的身上,如夏日的阳光,温暖又灼人,而他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而白展梦也带着带着欣赏与宠溺的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见他这般笑着打量自己,嘟着性感的小嘴撒娇地道“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干嘛呢?没看够吗?” 白展梦性感的嘴唇微扬,笑着道“媚儿太美了,看不够。再说我也想看看怎么给女子梳发的,以后好学着给媚儿梳发。” 柳媚儿难以置信地道“你还会梳发啊?” 白展梦得意地笑道“我会的可多了,以后一一给你展示。” 侍女柔儿也跟着附和道“对的,梦公子的发梳得可好了,他自己的头发都是自己梳的。” 柳媚儿带着欣赏与崇拜地眼神道“这么厉害,这手艺可以啊,你今天这个发型就很好看。” 白展梦道“媚儿不要夸我了,再夸我,为夫要骄傲了。” 柳媚儿瞥了他一眼“好,那么我不说了。” 柳媚儿的头发垂至腰间,如同一幅柔软的黑丝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此刻,她的侍女轻巧地为她梳理着头发,侍女将柳媚儿乌黑的长发梳了一部分上来盘成好看的云鬓,几根精巧的银钗被插在髻间,还有一朵精致的珠花插在云鬓上作为点缀,发髻后方悬挂着一串闪烁的珍珠,宛如明月镶嵌在黑夜之中,给整个发髻增添了一丝华贵的气息。 白展梦则为其挑选了一支红色的朱钗,朱钗上还坠着好看的长流苏,抬头颔首间流苏摇晃起舞,好看至极。 梳完头发,侍女又为其描眉、画目、涂脂、抹粉,装点大红色的口红,待妆扮好,更增加妖娆妩媚之姿色。 一切装束妥当,白展梦便牵着柳媚儿去往正殿前堂。 吴尘、白冰,及吴烟、白雪,两对新人已在门口等了好久。 由于白展梦是长子,所以他与柳媚儿得走在前面。 而一众家长也早已等在前厅里,似是等得太久了,家长们些不耐烦起来,特别是白云天,责备孩子们不懂事。 而柳扶风则解释道“年轻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起得晚了也正常。” 远远地看着白展梦与柳媚儿携手而来,他们今日的装扮十分惊艳,一下子让另两对新人黯然失色。 白雪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展梦看,今日的他是那般英俊潇洒,而今日他的发型又不似往日那般正统,那两丛碎发增添了不少活力,如俊美又活力无限的少年郎,看得她心中小鹿乱撞。 白展梦瞧见白雪的目光,赶紧低头侧脸避过。 白展梦与柳媚儿,吴尘与白冰,吴烟与白雪,三对新人向家主白云天与主母柳扶风敬过茶后,一大家人便其乐融融地用早膳。 用过早膳,按既定的规矩,白冰与白雪得跟着吴尘吴烟二兄弟去连云城再办一场婚礼。 他们之所以会在白家办婚礼,不过是给足了白云天面子,但这男娶女嫁的规矩不能乱。 饭桌上,白雪撇着嘴,说不是很想去连云城。 白云天满嘴的责备她耍小姐脾气不懂事。 而白展梦则拿出哥哥的架子道“雪儿,你都成亲了,要懂事些,要按规矩行事,不可太任性。”白展梦说这话时的目光尽是兄长对妹妹的管教之意。 白雪瞪了他一眼,道“好,梦哥哥让我嫁我便嫁,梦哥哥让我去我便去。我听你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这话如妹妹听哥哥的话一般,毫无异常。 而白展梦的脸色却微变。因为白雪因为闹着要与柳媚儿一同嫁与他,他没同意,白雪离家出走,是白展梦去将她找回来,以一句不要让他为难的话,让其听从安排嫁与吴烟的。 是的,古代女子的婚姻与命运,大抵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哪由得自己。 即使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女儿,亦是如此! 更何况她的那点心思,还隔着爱而不得! 又有谁能如同柳媚儿这般好命,嫁人中龙凤,得一人心,享无限宠溺。 用过早膳,吴尘携白冰,吴烟带着白雪去往连云城。 白展梦则带着柳媚儿去了大夫人玉无暇的住所。 玉无暇的住所虽也在白家庄,但较为偏僻,路上有鹅卵石铺的小路。 柳媚儿嫌硌脚,白展梦便俯身,背着她。 玉无暇赞叹柳媚儿花容月貌之资,给了这个儿媳妇一箱子珠宝首饰,说她久居病榻,用不上,特意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白展梦与柳媚儿谢过玉无暇后即回来。 路上白展梦依旧背着柳媚儿。 柳媚儿抱着那箱珠宝,趴在白展梦后背道“梦哥哥,早知道结婚这么好,我早就该嫁给你了。” 白展梦笑着答“我就说嘛,嫁给我挺好的,是不?” 柳媚儿点头道“嗯,跟你结婚了我觉得好幸福,走路有人背,有人给做整柜子的衣服,有人送这么多珠宝首饰,最重要的是有好吃好喝的。” 白展梦宠溺地道“媚儿觉得幸福就好,我要让媚儿这样幸福一辈子。” 是啊,嫁对人了便是幸福。 柳媚儿感觉幸福怀绕着自己,享受着白展梦给的无尽关怀与宠溺。 哪还会想起杨天剑那点星星之火的好感呢。 女人啊,终究会败在对自己好的人手上。 况且这个对自己好的人又高又帅,又多金又温情,功夫又高。 是天下难得的好男人! 除了有点冷血,多数时候有点冷酷,其他的,堪称完美。 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冷血与冷酷,又不会对自己。 他对自己永远是热情似火,温情似水,笑靥如花。 柳媚儿满心的欢喜,满脸的幸福,从心底漾到脸上,然后如花般绽放…… 第159章 别有疑情暗恨生 大婚的第三日,白家庄的喜庆氛围不减。 白展梦替白云天办完事,回来得有些晚。 一进门,他便唤道“媚儿,我回来了。” 可房里却空无一人,只有冷清的烛火发着冷清的光。 白展梦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柳媚儿这丫头跑哪儿去了呢。 正在疑惑间,桌上却摆着一盒子,白展梦心生疑惑,好奇的打开盒子。 却发现是三块锦缎,白展梦摊开锦缎,却发现有两块洁白如新,而一块却洒落一些樱花红。 “这什么东西?”白展梦大惊,眉头蹙起,他唰地挥手,将这个盒子连同三块锦缎扫落在地。 然后喊道“来人啊!” 门外的侍女柔儿闻声奔进来,颤抖着跪地。 白展梦指着地上的盒子及三块锦缎问“这是什么东西。” 柔儿哆嗦地瞥了一眼那三块锦缎,吓得面色煞白,她结巴着道“这,这大概是留事锦。” 白展梦其实,心中已然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中呢?他好生疑惑,怒气冲冲地问“什么留事锦?这东西怎么会在我房中。” 柔儿颤抖着,结巴着道“这留事锦是大户人家用来……用来记录府中公子夫人大婚同房用的,是在他们的春被上裁剪下来……” 闻听此言,白展梦脸色煞白,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桌子边缘,指甲似乎就要深陷进去,他眉头蹙起,闭着眼睛,然后又紧紧地握着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柔儿看到白展梦这个样子,吓得大气不敢出,继续支吾着道“我……我也不知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这原本应是管事妈妈收着的……” 白展梦扶着桌沿慢慢地坐下道“这等污秽之物给我扔了吧。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柔儿赶紧上前,抓起三块锦缎然后塞进盒子里。 白展梦脑子快速地转着,是谁要向他暗示什么呢? 其实,那日,他与柳媚儿事后床单洁白,他是知道的,是谁要再提及此事,要挑明什么呢? 他真的想不明白,谁会这么做,意欲何为? 正当柔儿准备出去,白展梦又问“你可知夫人去哪里了?” 柔儿道“夫人被二小姐叫去了,说从连云城带了好吃的,喊她去吃的。我准备要跟你说的,刚进来你问我这个,就……就没来得及说。” “雪儿?”白展梦心头升起一阵疑惑,这白雪平素跟柳媚儿一向不和啊,她们见面不吵架打架都不错了,居然还喊她去吃东西。 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算了,他也不想去去雪儿那里找媚儿了。 自从知道雪儿爱慕自己,他便对她尽量避而远之。 那就等她回来吧。 于是他吩咐柔儿,送些酒菜来。 柔儿,应着。 没多久,柔儿便将酒菜送进来,小心翼翼地摆到桌上。 柔儿摆酒菜的间隙,白展梦突然又问柔儿“柔儿,我想问你件事情……” 柔儿怯怯地答“梦公子想问什么,尽管开头,柔儿知无不言。” 白展梦喉咙颤抖,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喝了一口酒后,又停了一下道“你们这些丫鬟侍女们,可有议论些什么?” “议论?”柔儿疑惑地问“下人们嘴长,平素没事,都喜欢议论主子,我不知道梦公子想问何事。”此刻她已摆好酒菜,怯怯地站在一旁。 白展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咬着拳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就……就刚才那留事锦的事。” 又问及这个,柔儿吓得赶紧跪地道“这个,……这,柔儿不敢讲。” 听这话,白展梦更是疑惑,他道“这有什么不好讲的,柔儿刚才不是说知无不言吗?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有议论过此事。” 柔儿哆嗦着道“柔儿不敢私议这些事情,只是柔儿确实有听到一些关于这个的消息。” 白展梦一手扶着酒杯,道“好,你且说说你听了什么。” 柔儿跪地磕头道“柔儿真的不敢讲。” 白展梦面露韫色,厉声道“我让你讲,你便讲,你听到什么都一一说来。” 柔儿带着哭腔颤抖地道“是,我说……我说。她们讲……大小姐是处子有落红,而小姐没有与那吴公子行房,而……而大夫人,她,她不是第一次……” 闻听此言,白展梦脸色大变,他扶着酒杯的手改为扶着桌子边缘,然后紧紧地抓着桌子边沿,那样用力,似乎指甲都要陷进去。 他身子都颤抖了下。 由于是跪着,白展梦这些神情举止的变化刚好落入柔儿的眼睛。 白展梦喉头颤抖,他想说什么,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又快速的倒了一杯酒在嘴里。 酒入喉咙,又浓又烈。 然后他理了理神情道,又故作镇静地道“我与柳媚儿此前便有过夫妻之实,这等主子之间的事,你们做下人的最好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什么。” 白展梦说此话时,情绪已经平复,看似云淡风轻。 而善于察言观色的柔儿,早已从白展梦刚才的神情举止中窥到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柔儿应声道“是,柔儿知道了,如果公子没什么事,柔儿便出去了。” 白展梦道“好。” 柔儿说罢起身欲往外走,可走到门口,她突然又停下,然后跪地道“梦公子,柔儿还听说这柳媚儿曾将杨天剑带回圣女门留宿在她的闺房中,她也曾住在盟主府,他们……” 闻听此言,白展梦脸色大变,他红着脸,眼睛也瞬间充血,他拍着桌子道“够了!”然后抓起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怎能不气?他跟她好了四年,他不曾去过她的闺房,可是…… “啪”地一声,酒杯四碎,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柔儿赶紧又跪地磕头道“公子,柔儿错了,请公子息怒。”她整个人吓得一直发抖,而说这话的声音也在颤抖,似乎还带着哭腔。 确实,她的主子白展梦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一直不苟言笑,喜怒哀乐也不会轻易挂在脸上,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但也从未如今天这般发这么大的火气。 所以柔儿当真是吓坏了。 白展梦又厉声道“谁再议论这事,我割了他的舌头。” 柔儿颤抖着点头,道“是!” 然后跪着小心翼翼地跪着朝前挪动身体,挪到那破碎酒杯旁边,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捡起酒杯来。 白展梦只顾继续喝酒,不再看地上的柔儿,此刻烈酒入喉,更呛人,此刻他眼眶血红,眼睛如充血一般。 突然听地上的柔儿发出一声“啊”的惊呼,虽然声音不大,但白展梦还是听见了,他转过脸去,看到原来是柔儿的手被破碎的酒杯割破,鲜红的血滴下来,嘀嗒地滴到地上。 白展梦冷冷地道了句“柔儿,你做事一向稳重,怎么今日这般莽撞。”他说罢,继续自斟自酌。 柔儿怯怯地道“柔儿今日说话惹怒了公子,心下慌得很,所以一紧张就毛躁了些,请公子恕罪。”柔儿边说着,边忍着疼痛,继续去捡地上细碎的酒杯渣子。 白展梦也不抬头,继续饮酒,然后问“柔儿,我平常对你们是不是很凶?你们都怕我。” 柔儿抬头,赶紧道“没有没有,虽然梦公子平常很严肃,但对我们都很好哦。不凶。” 白展梦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柔儿,只见酒杯渣子没捡完,她手上的血却越滴越多。不知道是因为惧怕,还是因为疼痛,柔儿的手有些颤抖。 看到这一幕,白展梦微微蹙了下眉,然后道了声“罢了,我来吧。”他边说着便转身在床头柜里找出一块白色的布条,然后走到柔儿身旁蹲下身,抓起她的手替她包扎起被酒杯扎的伤口。 柔儿一脸惊讶又不好意思的,试图向回缩了下手。 白展梦道了声“别动!”然后稍稍更用力的抓着她的手,将白布条在她手上缠了几道,再系好。 尽管他动作轻柔,但柔儿此刻心却咚咚地跳起来,眼里流出无限的感激。 替柔儿包扎好伤口,白展梦又道了声“我来吧。”只见他大手轻轻一挥,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及渣子,连同柔儿已经捡起来放到手上的几片玻璃碎片,一同吸于他掌下。他再向角落里的一个垃圾桶一挥手,那些玻璃渣子尽数射向房间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不偏不倚。 做完这一切,白展梦道了声“你且退下吧。”便起身坐在桌旁,又倒了一杯酒,继续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地饮酒。 柔儿低着头道了声“是,谢谢公子,柔儿告退。”她说罢起身,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白展梦,这才转身,推门出去。 可过不多久,白展梦又唤她再拿一壶酒来。 外面的柔儿应着,然后又去取了一壶酒送进来,她边将酒壶放到桌上,边看着白展梦关切地道“公子少饮些,酒喝多了伤身。” 白展梦面无表情地道了句“啰嗦!”便继续仰头喝酒。 柔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地退出去。 第160章 心伤无处话凄凉 当白展梦第二壶酒饮尽时,柳媚儿还不见回来。 白展梦摇了摇酒壶,又空了,此刻的他已微醺,面颊绯红。 今夜的酒太难喝了,但却喝了一壶又一壶。 今夜的菜也太难吃,所以他一口没吃。 酒入愁肠,心竟生感伤! 可这心伤无处话凄凉,尽管痛得很,却说不得。 是的,叫他如何不愁不伤? 柳媚儿与他不是第一次是不争的事实了,他原本就很难接受。 可谁居然在故意挑明,是白雪吗?她故意引开柳媚儿,叫人送来那些东西,让他与柳媚儿生嫌隙? 但他很快就摇头否定了,尽管白雪对他有意,但是这丫头没什么心机,断不会想出这等事来。 是柔儿吗?她是阿娘在自己十二岁时钦点给自己的丫头,这丫头跟自己这么多年,一向老实稳重,也不多事,她更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叫自己难堪。 但是她后面为什么又要补上那句柳媚儿与杨天剑可能有染的话呢? 那是谁呢?而且柳媚儿与杨天剑的这等事情知道的人肯定是柳媚儿身边的人呢? 她为什么要到处说主子不贞的这等事? 白展梦趴在桌子上,一边盯着桌上空着的酒壶,一边把玩酒杯,一边思索着…… 却想不出个结果来,他感觉头痛得很,而比头更痛的是心痛。 叫他如何不心痛? 柳媚儿如他捧在手心里的一块珍宝,可这珍宝突然叫人打破了一块,他能不心痛吗? 他那么笃定情深地想着,等他十里红妆,八台大轿娶她才会脱她的衣服,才会与她行男女之事,可是…… 他与她好的时候,从十六岁到二十岁,正是懵懂而又热血的年纪,每次哪怕是轻轻一吻就能将他的热情点燃,哪怕他已是周身浴火燃烧,心中欲望填满,他都压着那原始的冲动和无限的爱意,抱着她,守着她,一忍再忍…… 可是,她竟然跟别人…… 他对她那般的好,他对她那般的爱。 她怎么能? 可是,十三那年,她便说她知道男女之事,她看过她娘的那些书,她还知道那个是什么姿势。 她莫不是忍不住好奇与欲望,而自己又是那般克制,执着于先脱她的嫁衣才能脱她的衣服……所以她便与别人那样。 想到此,白展梦竟趴在桌上呜咽起来,尽管他声音很低很低,但肩膀却一阵抖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自十五岁那年,知道自己的身世哭过之后,他便不再哭过,哪怕受伤,遍体鳞伤他都不曾哭,但是这身上的伤能忍,可这心上的伤却难忍,真的太痛了。 这时候,外面的响起了推门声。白展梦听到声响,赶紧抬起头,擦了下眼泪,然后强作镇定。 门开了,只见柳媚儿蹦跳着进来,嘴里还欢快地道着“梦哥哥,我回来了!” 白展梦听到柳媚儿的声音,一把上前,抱住柳媚儿道“媚儿,我好想你。” 那样用力的拥抱,似乎要将她揉碎在乎怀里。 全然不顾跟在柳媚儿身后的还有白雪。 柳媚儿被他这举动吓一跳,再抬头看到他眼睛红肿,疑惑地“梦哥哥,你怎么了?” 白展梦抱着她道“我就是太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柳媚儿娇羞又无比欣喜地道“你啊,这还没有一日呢,我们不过是早上你出去才分开。” 白展梦顺势吻着柳媚儿的脖子,却瞅见此刻的白雪,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杵在那里。 白展梦赶紧松开了柳媚儿,这才对白雪道“雪儿,你怎么来了?” 白雪许是吃醋得紧,脸色有些难看,她答“我从连云城带了些吃的过来给媚儿的,吃得太晚了,怕她刚来这白家庄路不熟悉,所以便送她回来,下人陪着不放心。”她说这话时虽然云淡风轻,但那一双眼睛却直盯着白展梦看。 他那双红肿的眼眶,还有脸上的泪痕,让她有些错愕,真的是一日不见就想得哭吗?这大抵不是她认识的梦哥哥。 但她余光又扫过桌上空着的酒壶,白雪也不知道其他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她又不好问。她原本真的是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明着是送柳媚儿回来,实则不过是想来看看她的心上人,想到以后可能要常驻连云城,她的心很是失落。 白展梦听她这般说,便道“谢谢雪儿如此厚待媚儿,替媚儿谢过雪儿。太晚了,雪儿早些回去吧。” 白雪心有不快地应着目光再次落在白展梦脸上,有些不舍的离开…… 待白雪走后,白展梦在桌旁坐下,又拉着柳媚儿坐到自己腿上,无限宠溺地问“雪儿给你吃了啥好吃的,这么晚才回来。” 柳媚儿舔着嘴唇道“可多好吃的了,烧鸡啊,烤鸭,还有红烧狮子头,都是好吃的。” 白展梦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啊,真的是个小馋猫。这白家庄啥吃的没有,还不够你吃的。” 柳媚儿嘟着性感的小嘴道“不够,我就喜欢吃。”她说罢,看见桌上的酒菜,又接着道“梦哥哥也喝酒了啊,早知道你喝酒,该给你带点好吃的下酒呢。” 白展梦答“我对这些吃什不感兴趣。”他说罢,又低头轻咬了下柳媚儿的耳唇道“我只喜欢吃你。” 柳媚儿一下子蹦跳起来,脸色羞红,瞪着眼睛道“才不要呢,梦哥哥,你好坏,你可是说了,今晚要让我好好睡觉的。” 白展梦点头道“好,听你的。”然后又拉柳媚儿坐在自己怀里。 柳媚儿坐下后,贴着白展梦的耳朵低语道“而且,雪儿都说不能天天那样的,那样多了对身体不好。” 柳媚儿此话一出,白展梦吓得大惊,他赶紧问“你,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柳媚儿看着白展梦大惊失色的目光,竟然咯咯地笑起来,坏笑着道“看把你紧张得,我也没说什么啊,她看我困得一直打瞌睡,就问我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我不过就向她吐槽了下你一晚上都折腾我,我自然是睡不好了。” 白展梦有些无奈地道“好吧。” 柳媚儿又眨着眼睛坏笑着道“不过我还说了你那方面很厉害……特别棒,所以一晚上都……” 白展梦又是一惊“你……媚儿,我跟你说过,这些男女之事不能对别人说的。” 柳媚儿却不以为然的撅着小嘴道“雪儿又不是别人,我现在拿她当闺中密友。” 白展梦手扶着前额,屈指捏了捏眉心,心中暗道“好一个闺中密友,雪儿本就对自己心有爱慕之意,媚儿却在她面前说起自己与她的床笫之事,这真是太不妥了。” 这柳媚儿到底是还小,十五六岁的年纪,单纯又傻乎乎的。 可是,她是单纯,是傻吗?那为何会与别人? 还是她对这等事情不太慎重。 见白展梦凝眉思索,柳媚儿以为她刚说的那些话惹他不满了。于是又撒着娇哄着白展梦道“好了,梦哥哥,你不让我说,我便不说。那我给你说点好玩的。” 她说罢,如无骨的小鱼一般,从白展梦身上滑下来,然后站在地上,双手搁到后面道“来,我跟你学一个连云城城主走路说话的作派,今天雪儿学给我看,可把我乐坏了。” 她说罢,干咳了几下,清了清嗓子,接着模仿着一个中年男人的低音说教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要讲究些,不可这般随性。这做事嘛,也要稳重得体,不可冒进冒失……” 她边说着,手放在后背,步子一沉,一脚一脚地向前迈。当真学得是有模有样。 她这个样子,一下子把白展梦逗笑了,他上前一把拦腰抱住柳媚儿道“媚儿学得还真像,等我以后当了一家之主,老了也这样可好?” 柳媚儿摇头道“才不要呢,你现在经常板着个脸都吓人得很,再这般作派,我可受不了。” 白展梦边抱着柳媚儿往床边走,边露出灿烂地笑容对柳媚儿道“好好好,我以后对你不板着脸,多对你笑。” 柳媚儿娇笑着,边捏了下白展梦的脸边道“这才对嘛,这样的梦哥哥才可爱。” 白展梦摇头宠溺又无奈的笑着,然后将柳媚儿放在床上,边道“媚儿,好晚了,我们休息吧。” 柳媚儿道“好,那我睡了,梦哥哥今晚可不得再动我了。”她说罢真就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便进入梦乡,竟发出细细的鼾声。 白展梦深情地看着她,这小丫头还真是困了。然后他唤了柔儿端来洗脸水,温柔地替媚儿擦了嘴角的星星油污。 然后便拉上帐幔,搂着柳媚儿睡去。 这一夜,他就真的没有动柳媚儿。 只是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又在媚儿半睡半醒的梦里,与她风雨缠绵……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到底是新婚燕尔的年轻人…… 他没有食言的,昨晚,他是让她好好睡了。 这早上,已经是第二日了嘛,所以…… 第161章 相拥而泣如梦境 且说杨天剑历经十多天跋山涉水,马不停蹄终于到达骁骑邺城临潢府。 这一路上,一人一马,在奔跑,在嘶鸣,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一骑绝尘! 听过悠扬的马头琴声在草原上响起,草原的辽阔、草原的香花遍野,草原的碧波万里,迷人的美景使人心旷神怡。羊、马、牛、驼,一群群,一片片,或疾驰,或漫游,像彩霞在天际飘动,也像仙女撒下的珍珠、玛瑙…… 但是杨天剑这一路心情都极为复杂,他顾不得人困马乏,他想早点找到思雨,似乎不仅仅是为了那些知道真相的愧疚。 他来到骁骑国都城,小心翼翼的避过巡卫,直奔骁骑太子大帐。 待侍者刚通传“有大同来的自称杨天剑的求见!”屋内的女子惊讶万分! 不待传唤,杨天剑径直入内,但见齐思雨怀抱幼子,正咿呀哼语。 杨天剑急切呼唤“思雨……” 这一声唤,如此熟悉。 “天剑哥哥?”齐思雨抬头,果是故人来,大惊!心头一震,手下一松,怀中幼子险些坠地。 幸好杨天剑抢先一步,接过孩子。 他端详着怀里的婴儿,道“思雨,这孩子跟你真像。”然后将孩子置于床榻。 然后灼灼的目光看向一旁愣在那里的齐思雨。 齐思雨也在诧异与错愕的看着他。 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只见齐思雨衣着已然与骁骑风格,头发梳成条条的小辫子,头戴着虎牙抹额,脖子上也戴着一串兽牙项链,着兽皮衣服,腰间挂着各种配饰,如兽骨、骨珠和石块串成的项链,以及鸟羽和动物牙齿制成的吊坠。 “思雨妹妹,你终于识得我了,终于识得我了。”杨天剑欲抚着齐思雨的双肩。 可思雨竟向后退了退。 杨天剑的双手落了个空,在空气中停了下,然后垂下。 此刻的齐思雨却只顾痴痴地看着杨天剑,没有言语,似乎还不相信这个心中挥之不去的人此刻就神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仿佛如做梦一般…… 眼前的这个人啊,在那日一别,再未相见。 她原本以为在耶律鸣风的温柔与体贴关怀之下,这个人早已淡忘,偶尔泛起的回忆,她不得不不小心藏起。 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的人,没想到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此刻,眼前的这个人,消瘦,眼窝深陷,细碎的胡茬凌乱,甚至脸上都有些黄土,衣服上也沾染了尘土,但依然难以掩盖的那目光灼灼,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睛,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依旧是她心中完美的俊俏少年郎…… 就在思雨如梦境一般仔细打量着杨天剑时,门外的侍卫冲进来,说有人闯进来,被齐思雨喝了出去。 见齐思雨不言语,杨天剑又上前拽起齐思雨的手,问道“思雨,你过得好吗?” 齐思雨这次没有退缩,而是木讷地点头忽又摇头,摇头忽又点头,一双红红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还在生我气吗?思雨妹妹,是我错怪了你,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了解情况就怪罪于你!”见思雨未回答,杨天剑伴着咳嗽又道。 听这话,齐思雨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傻傻地看着杨天剑。 杨天剑盯着齐思雨的眼睛,温柔地道“我怕你不喜欢骁骑国的生活,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次是专程来接你回去的。” 听到杨天剑这番话,齐思雨泪如雨下,或是触及了她的痛处,亦或是杨天剑终于会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 但她还是只管哭,哭得肩膀抽动,泪流满面,但始终一言不发。 见齐思雨哭得如此伤心,杨天剑的心像被什么戳痛一般,他用手指温柔的替齐思雨擦着眼泪,可这眼泪啊,如断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不停的流。 他只好将思雨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思雨妹妹,对不起,你不要哭,好不好?” 齐思雨有一点迟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此前除小时候,长大后的杨天剑从未如此主动的抱过自己,也从未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过,这一切让她更如做梦,这些场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没想到竟然在异域他乡,如此真切的感受着…… 良久,她也便顺着他的力道,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两颗心近距离的贴在一起,齐思雨听着杨天剑的心跳加速。 再听得杨天剑又低头温柔地道“思雨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关心我,照顾我。而我却一直没意识到你对我的好,直到你离开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除了我娘外,没有人会像你一般对我好,爱我,可是我娘给我的不是你给我的那种爱,只有你……而我却还将你拱手送人,让你颠沛它乡……” 是的,很多人,只有在失去才懂得珍惜! 杨天剑一口气说了这些,思雨哭得更加厉害,似乎就要呼吸不过来,这是杨天剑头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是头一次如此极尽温柔。 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她感到一切仿佛都在梦中,如果这是梦,她都不愿意醒来。 “不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哭,我心里难受……“见齐思雨哭得如此声嘶力竭,杨天剑阻止不了她的眼泪,清澈的眼眸里,也跟着掉下眼泪来。“是我不好,把你送走,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的,我以后保证好好对你,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好吗?”杨天剑用手指轻轻的擦拭着思雨脸上的泪痕,无比怜惜,无比温柔,自己的眼泪却吧啦吧啦的流…… 齐思雨望着满脸带泪的杨天剑,思念与沉冤得雪的释放更加喷薄而出,她也紧紧地抱住了杨天剑。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泣……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了声响。 燕云公主,也就是耶律鸣风的妹妹,她正准备找思雨玩,看看小侄子,当她行至门口正遇着刚才通传的侍卫叫嚣着有人不听通传闯入。 燕云掀开帐帘,刚好看到这一幕,惊讶万分,欲发怒,当她双目落在杨天剑棱角分明俊美的脸上…… 见门口有声响,杨天剑向门外看来,一张完美的脸落入燕云公主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