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主持人》 1. 起航吧,███! 《无限游戏主持人》全本免费阅读 “……于是他走向大海,波澜撞进他惊叹的眼眸,他再次为天地的远大、时空的无尽所折服,他想,‘原来这就是海吗’……” 蜷缩在录音设备前的年轻男人迷迷糊糊伸出手,暂停了喋喋不休的音频。 他又犯了会儿懒,才抬起埋在双臂里的脑袋,大卷狼尾头发被蹭得更加凌乱,脸颊两道衣褶的红印,使他英俊到戾气的脸柔和了几分。 但他缓缓睁开眼睛,上挑的眼型就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点懒散的凶性,柔和的错觉瞬间消失了,他抻了一个懒腰,单薄的黑背心套在上半身,暴露无意的肌肉线条在电脑的荧光下优美地伸展,像一只刚醒于是活动两下的黑豹。 电脑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 他有点饿了。 薛潮把别墅里能充饥的东西想个遍,视线扫过手边的生日蜡烛,“2”烧没了头,只剩一个尖锐的角,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是他23岁的生日。 上次合作过的朋友给他买了一盒蛋糕,被他随手放在客厅的茶几了。 后来比他岁数还老的别墅“大爷”又停电了,他没找到手机,生日蜡烛就成了他的照明工具。 ……看来手机也不在楼上,那就是在衣帽架的大衣里。 薛潮存好为新一本有声书配音的音频,随便披了一件薄外套,走下楼梯,手里的“3”形生日蜡烛顶着火苗,穿过幽暗的别墅,被重新插回蛋糕里。 男人缩在客厅的椅子里,大长腿有点“委屈”地交叉搭着,一手懒洋洋地打开找到的手机,项目组密密麻麻弹出的消息就看得他眉头一皱,嘴里甜腻的蛋糕都索然无味了。 工作就像细菌,一不留神就自我繁殖。薛潮眼不见心不烦地把手机扔在一边。 天大地大,他生日他最大。 没生日他也最大。 他垂眼打量幼稚的卡通蛋糕,哆啦A梦的红鼻头被他插的生日蜡烛弄歪了,但仍开怀大笑地看着他,蛋糕旁的复古花瓶里,他新放的紫罗兰散发着淡淡幽香。 他忽然觉得,不许个愿有点亏。 “无所不能的机器猫啊,”薛潮懒懒地撑着头,“祝我这一生舒服摆烂,平平淡淡,好吃好喝。” 滋滋…… 正对着他的电视机忽然亮起来,乍起的光令薛潮下意识闭了一下眼。 来电了? 不对。 他慢半拍地想起来,别墅的电视机他从来不用,电源线早就拔了……那这鬼东西是怎么亮起来的? 电视陡然有了画面,昏暗暗的,夹杂在雪花屏的闪烁里,是一个鲜红色的等边三角形,中间圈着一只眼睛——全视之眼的图案。 除去眼睛,三角形里还有一条条铺开的线,像盛放的光芒,又像轮转的旋涡。 上个世纪末的老广告风格,下面一行粗糙又醒目的血红色楷体文字,僵硬地蹦蹦跳跳:无限游戏,诚邀您走进自由的梦! 【叮咚!面试人员数值审核中……】 【正在为您加载考核%#so██i%考@%Y^%……】 【正在#(*&)核3*#¥2】 文字后续全是乱码,画面不停抽搐,阴暗的色调开始扭曲,滋滋声不断,有把自己烧着的可怖趋势,像中了病毒。 这大有要爬出贞子的恐怖片氛围彻底驱散了薛潮的困倦,他皱着眉,快步到电视机前,滋……滋……噔噔! 电视机的画面里突然炸起庆祝的烟花,恢复正常,响起激昂的童音: 【恭喜您被成功录用,欢迎加入无限公司这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已为您载入第一个副本,3、2、1——】 【请为观众们主持一场精彩的游戏吧!】 薛潮眼前一黑,忽然清晰的雨声钻进他的耳朵,幽怨地淅淅沥沥。 窗户关得很严,但薛潮还是感到一股冷彻的寒风,顺着缝隙,无声无息地盘踞在屋子里,笼罩着他。 天气预报不是说持续一周晴天吗? 薛潮立刻起身到窗边,却没有看到邻居种满嫩绿的三层小别墅——一望无际的海蔓延着,归入远处蒙蒙的迷雾,灯光照亮一点海中港口的轮廓,像漆黑洞穴里蝙蝠发亮的眼睛。 “……”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嘶了声,如果不是他的梦还没醒,那不就是真的闹鬼了? “无限游戏”、“副本”……薛潮想起之前配过的热门恐怖小说,脸色一沉,他不会也进入了类似的恐怖世界吧? ……听他愿望的到底是机器猫,还是地府判官? 画面里,贴图似的全视之眼忽然一眨,眼缝里挤出一只像素风格的小鸟,像鸟蛋里刚下的崽,灰蓝色,肚子是白的。 它欢快地挥舞翅膀,但抽帧似的卡顿,伴随着雪花滋滋啦啦的刺耳音,有种时刻在瞬移的诡异。 刚才的童音就出自它:“您好,游戏主持人先生!我是公司派给您的工作助手,您可以称呼我为‘贝努’,我将协助您完成游戏外的准备工作!” 【已进入待机状态……】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儿的酒还不算最好的,船上的酒才是真正的佳酿,有百年的好酒哦。” 船上。真正起航的果然“另有其船”。 “你都被他的酒收买了,没说服力。”祝文趴在吧台,撒泼似的滚着脸,“等不及了,不能快点开吗,真是的。” 薛潮泼冷水:“有雨又有雾,正常也难出海。” “雨估计下不大了,等雨停,一切准备就绪,就能起航了。” “起航?”祝文适时地天真道。 等雨停,但不用等雾散,因为迷雾已经盘踞一年,根本散不去,而一年前右港正好关闭,薛潮猜到了什么:“我们正是要穿过那片迷雾。” “没错。”女人藏在笑意后的怀疑打消了一些,“迷雾绝不是障碍,信那些穿制服的胆小鬼是什么结果?‘反对派’说迷雾是危险,是吞人的怪物,关停右港,阻断航线,我们止步于此一年了,损失了多少金钱,浪费了多少精力,仍然一无所获。躲在旧日的铁笼永远看不见新生的太阳,我们需要起航。” 右港的局势彻底清楚了,二楼的贵宾们是“起航家”,支持起航,想要进入迷雾,而警卫队是“反对派”,反对起航,认为迷雾危险。 “迷雾后是什么?”没有孩子不喜欢冒险故事,祝文兴奋道,“失落遗迹?吸血鬼的城堡?小人国大人国?” “都有可能,也都不是,所有进入迷雾的东西都消失了,不管是人还是探测装备,所以把那些警卫的肝胆都吓破了,要我说,入天堂入极乐的人会给凡俗传音吗?” 女人的眼睛忽然迸射狂热的光芒,像传教的狂信徒:“迷雾后是什么,是奥尔劳格带回的预言,是只有神话能到达的新世界,消失的人不是死了,而是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了那里。” 奥尔劳格。副本档案的公开情报里,副本曾用名是“迷失的奥尔劳格号”。 薛潮早在左港系统查过,没有这艘船,果然奥尔劳格号是右港驶离的船,可能还是一年前出发的。 一年前,远方的海上突然出现一片迷雾,不知何起,不会消散,任何方法无法破除,探测全面失败,凡入迷雾,结果都是渺无音讯。 巨人港建在两大海域交汇处,所以负责迷雾后海域的右港航线全面阻断,被迫关停。 但这些恨不得吞金吃人求长生、千人万人续己命的贵宾,却不怕未知的危险,反而情绪高涨,偷摸把右港画了一个圈,养精蓄锐,就为了航行千里,主动跳油锅去,有病? 奥尔劳格号……这艘船带回了什么预言,并且如何令人坚信不疑,使这群惜命人做玩命的买卖? 而且既然迷雾吞噬所有外来者,奥尔劳格号又是从何处得到的预言? 等等,迷雾阻断了右港所有的航线,但左港不走那片海域,所以一直运转,可是命运号的航线却很奇怪,先经过右港朝向的海域,再从中间折路,回到左港朝向的海域,多次一举拐了半圈。 因为路线奇怪,又是最后一班船,足够“特殊”,所以命运号才被多个玩家认为是“下一关”。 莫名其妙的,既然不在航程里,为什么先往迷雾的方向开? 22. 起航吧,███! 薛潮忽然说:“又出海了,这次还用回来吗?”他特意没点明船的名字。 “不用了,这是最后一次‘献祭’。”女人彻底认可了他,接道,“奥尔劳格已经到年岁了,那船自海底死里逃生就有些‘有气无力’了,反正我们即将起航,新世界的人们会记得它的贡献。” 祝文短暂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命运号就是奥尔劳格号! 船票和一众轮船信息,没显示过命运号还有这么一个英文名,特意取两个名字,是这帮人故意混淆视听,防备外人的。 献祭,献祭那一船的人血,献给谁?海里的怪物吗? 他第一反应是,这副本有红白走狗,还偷了人家“教派”的血包,召唤自家邪神去了,缺了大德,要是刺激到不管哪位神,这得打起来啊。 他突然就想帮帮忙了,这不是大乐子? 但转念一想,副本里配被祭祀的,恐怕是隐藏boss,再把仇恨榜第一的那位神经病请来,就是俩boss……先不论这个副本的boss能撑住几秒,神仙打架,只有一秒普通人也要遭殃,容易一起玩完。 于是他叹了口气,只能心里过过瘾。 就听一声尖锐的哭叫,一个女人提着厚重的旧婚纱,光着脚从旋梯跑下来,盘好的发散开,精致的妆哭花,成了鬼脸,不停喊着“孩子,我的孩子”,一个踉跄跌下来。 旋梯就在吧台旁边,薛潮起身,快步接住摔落的女人,他抬眼一扫,周围人见怪不怪,怜悯地瞥了一眼,然后无视了小插曲,继续各自的狂欢。 薛潮挑眉,轻轻拍着女人的后背,瞥到女人无名指的钻石戒指,安抚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孩子不见了!约翰,你有看到约翰吗?这么高,金发碧眼,棕色小西装,拿着小熊玩偶……” 薛潮摇头,祝文事不关己地耸肩,倒是紫礼服女人叹息一声,十分冷漠:“你应该看好他的,节哀吧。” 这话够严重的。薛潮:“孩子总爱到处乱跑,我家‘少爷’也是,说不定去哪儿玩了。” 祝文翻他白眼。 “那你可该看好你家小少爷。”紫礼服女人意味深长地摇了摇酒杯,小冰球已经化了,耳钉掉进酒水里,撞着酒杯,叮当乱响,“港口一直丢东西,你知道的吧?偷金银,偷珠宝,偷礼服西装,偷烟酒钥匙,自然也能偷人……尤其是孩子。” 婚纱夫人暗自啜泣,像默认了她的话。 丢了这么多东西?警卫组长也就密下三样,他往上就是长官了,还能都在长官的办公室里?这群贵宾又不瞎。 至于偷人……在左港海边消失的那几个警卫算被“偷”了吗? 薛潮扶住她,为了缓和气氛似的,调笑道:“听着像走私……” 婚纱夫人和紫礼服女人一齐看向他,薛潮一顿。 然后薛潮和祝文就收到了任务更新: 【支线任务1已更新】 【支线任务1-2“不绝的走私者”:贪婪的,贪婪的,贪婪的一切,都是为了……】 【任务详情:右港一直丢东西,显然警卫组长一只老鼠无法全部搬走,那么谁才是真正的走私者?找到走私者和走私品。】 但还没等他们思考谁是走私者,就在这时,整个闹腾的会场忽然一静,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婚纱夫人不知何时脱离了他的怀抱,正站在紫礼服女人身旁,她们和身后人群融为一体,都戴着如出一辙的蝴蝶半面具,目光灼灼盯着他们。 薛潮和祝文一站一坐,一时没敢动,和包围他们的人群僵持着。 虽然支线更新了,但祝文心里还是不分青红皂白骂起这个新塑料袋嘴够欠的,短短一句引众怒。 男孩顺道起身,刚想割席,把锅扣给薛潮然后自己跑,就见薛潮也动了,轻飘飘一转身,背对众人,也直直盯着一无所有的前方,煞有其事。 祝文微顿,立刻也学着薛潮看去,旋梯后方有一扇窗户,位置正好能看见左港的停泊位,随着笛声,两艘庞大的游轮一前一后靠港了。 五艘游轮到齐了。 原来看的是船,不是他们。 紫礼服女人忽然鼓掌,刚才还哭诉孩子丢了的婚纱夫人也跟着鼓掌,眼泪还挂在嘴角,混着口红流下来,像刚吃完孩子稀释出的血,随后是满堂喝彩,不知道庆祝什么。 薛潮和祝文这才转回身,众人拥簇着一个秃顶的领头人,领头人举起香槟,激动道:“五艘船已经靠港,各位‘起航家’,享受最后在巨人港的时光吧!” 薛潮趁着众人不注意,顺边准备溜走,祝文肯定不会让他自己跑,一边牢牢抓住薛潮的风衣带子,一边说悄悄话:“五艘船,右港一直有三艘空船,左港又来两艘,原来如此,你猜哪艘才是他们、也就是我们要登的船……警卫呢?” 守门的警卫不见了,放眼望去,其他巡逻的警卫也不见了,华丽的航站楼一下子空起来,古典油画和雕塑在寂静里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管这么多,先跑再说,到底哪艘船探探不就知道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要么在航站楼里找线索,要么走空中管道,先登一艘船看看情况,这里情况有变,恐怕有危险。 最后到底要登船,薛潮跑向三楼,推开空中管道的雕花金门,忽然停住了。 祝文撞上他的后背,吃痛地捂住鼻子,不满地撞开薛潮半身,看清了门后的全貌——流光溢彩的会场里,所有人高举香槟,从四面八方庆祝似的围着台上的领头人,但脖子却出奇一致地扭向门口,甚至有的转了360度,戴着蝴蝶半面具,直勾勾盯着他们。 “……这回是看我们了。”祝文嘟囔一句,薛潮立刻拍上门,转头就跑,他就近撞开圣母雕刻的办公室门,却没看到长官——还是二楼的会场,这次最外围的人身子已经拧过来了,优雅而缓慢地走向门口。 薛潮再次甩门,当机立断往一楼大厅门口跑。 “不看其他的门了?” “都鬼打墙了,再开一扇门,人得贴着鼻子站我眼前了……啧。”薛潮停在一楼正门,听着门外衣料摩挲、高跟鞋和皮鞋靠近的嗒嗒声,牙都酸了,他刚回身,一楼到三楼,每一扇门的门后,都一齐发出同样的声音,好像门后都有一场一模一样的热闹宴会。 “哈哈哈先走一步喽,加油啊大叔,游轮见!”祝文早就停在二楼一扇窄窗,大笑几声,忽然出现的儿童气锤打碎玻璃,钓鱼线带着他荡出去,碎屑和雨渗进来,噼里啪啦,窗帘在陡然吹进的狂风中合拢,吸在窗框。 ——所有门都通向二楼会场,祝文立刻想到其他形式的“门”,他谨慎排除了与会场样式相同的半拱形窗,而是瞄准了只有会场外有的通风窄窗,果然还没被完全同化成会场,他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商店道具打破封锁,缩了缩娇小的身体,轻松离开了。 他这人就这样,觉得薛潮有意思,就主动配合,还真有点默契,但这会儿抛下人独自跑了,也毫无心理负担,反而像恶作剧耍了大人的熊孩子一样,得意极了。 直到熊孩子的笑声远得听不见了,薛潮才收回“惊讶”的目光,有点索然无味。 他两指交叠,轻轻别开身旁的一扇窄窗,一瞬间,黑云与细雨中的海港变成了贴在透明玻璃上的“画”,向内一折,酒气与香水味飘来——窗外仍然是会场。 也不准确,是他变成了“站在窗外的人”,他看向窗内的会场,原本离门远的人也走向门的方向了,最靠近门的贵宾们已经兴奋地趴在门上,偷听门外的动静,就等开门的一瞬,给门外人“惊喜”。 【人气值:40】 【您的房间人气值已达到标准】 【恭喜,请继续加油!】 所有门后的脚步声已经停止了,只能听到所有门窗后传来一模一样的舞曲,同频而吵闹,像一张困住他的天罗地网。 反而使整栋楼显得安静,好像空无一人。 薛潮更安静地撤离,准备回到三楼,路过祝文逃跑的那扇窗时,忽然听到窗帘后有敲窗户的声音,轻飘飘的。 ……可玻璃都被祝文打碎了,敲的哪门子窗户? 反正也出不去,薛潮破罐子破摔,拉起窗帘的一角,熟悉的会场里,那些人还趴在门口,守株待他。 他刚想拉大一点,就感觉百合香水味的呼吸砸在他手背,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窗口站着一个人! “先生。” 女人的声音还带着残存的哭腔,薛潮放帘子的手一顿,不知什么熊心豹胆,反而挑开了。 婚纱夫人幽灵似的站在窗前,手扶窗沿,离他极近,她面无表情,花了的妆却定格在一个“哭脸”,身后围着门的人群好像无生命的蜡像,没有发现这场角落的偷偷会面:“我想请你帮个忙。” “找到你的孩子?”薛潮低声问。 “是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NPC好感度达标,触发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2已开启】 【支线任务2-1“温蒂妮的委托”:我的孩子,我用爱浇灌的血肉,你在哪里?】 【任务详情:约翰是一个淘气的孩子,趁着妈妈化妆,抱着他的小熊玩偶偷摸跑出去玩了,但此时的巨人港可不安全,为心碎的母亲找到她的孩子吧。】 薛潮立刻讨价还价:“我出去才能找到他,夫人。” 温蒂妮却摇了摇头,声音藏在舞曲下:“不,线索就在楼里,去找陈,他是一年前那次探索中唯一从奥尔劳格号活着回来的人,是他带回的预言——他一直被反对派关押,你是反对派请来的调查员吧?利用你的身份,找到他。” 【支线任务2已更新】 【支线任务2-2“带回预言的人”:是功臣,也是罪人。】 【任务详情:一年前,奥尔劳格号在殷殷期盼中离港,但回来时,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调查员,和他带回的一则预言。他或许有线索,找到他。】 异变发生,警卫队也消失了,可能是猜到了,提前撤离,薛潮刚想问反对派藏哪儿去了,窗帘就忽然一落,窗里又响起脚步声和布料摩擦声,却向窗户靠拢——被发现了! 23. 起航吧,███! 说得轻巧,上哪找去! 薛潮撤退,但窗帘却被一把拉开了,紫礼服女人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她身后,会场里的其他窗边也各站着人,不详的预感一瞬间钻进大脑皮层,以窄窗为原点,楼内的所有窗户接连打开——那些他只能透过女人肩膀看到背影的,会场里的人们,正通过楼内打开的另一扇窗盯着他。 正好背对女人、站在两点一线另一端的男人最为直观,他的脸就出现在女人左边的半拱形窗,薛潮能同时看见他的背影和正面,也能从他的窗户里,看到女人的背影。 下一秒,所有窗后的会场里,守在门边的人终于不耐烦似的,打开了门,于是一到三楼所有的门也应声而开,一模一样的人群挤在门口,同样盯着他。 他一时好像又回到了左港,但此时处境对调,他成了被无数眼睛无死角盯着的那个。 “……” 每个门窗后的会场,都像塞了一个会场的平行世界,但无论如何,他却绝对在会场的“外面”。 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他“拉进”会场。 门窗后的所有人齐齐动了,朝他的方向追来,薛潮拔腿就跑:“靠!” * “怎么这么瘆得慌,这船到底多大……” 右港左侧停泊位的游轮,是五艘游轮的序号1,10万总吨,按标准已经是巨型游轮。 此时整艘游轮只有闫博成一个笨重的活物狂奔,跑一步八声回音,他扒着机房的门,终于找到了电子设备,气都来不及喘匀,开机就是一通操作。 “快接啊,快接啊——啊,你出来了?” 一路登上2号游轮的祝文也找到一部旧电话,似乎是测试探索迷雾设备时的海员留下的,他们迅速交换了情报:“能困住我?早出来了,2号游轮,你还在1号?” “对,听你的话,到右港我就进了这艘船,没碰到任何人,船恐怕是空的,1号不算五艘游轮里最大的,但想探索完所有地方也不可能,副本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肯定有决定性线索吧?” “不可能没有人,你别忘了,港口有走私者,船和楼里一定有联系。” “找船要紧,谁还管支线?何况谁知道走私者是谁,说不定他们监守自盗?” 祝文十分惊奇:“歪打正着吧你,走私者就是二楼那些起航家。” 闫博成呆滞:“啊?” “他们坐船离开,是为了到达迷雾后的新世界,你到了童话王国还会想糟烂的现实世界吗?肯定抱着所有家当跑啊,贪得要命。”祝文道,“搜船搜不过来,我们得搜人,尤其关注船港相连的地方,这样,起航家和反对派常年在右港,右港的三艘游轮几率更大,2号游轮不是,我换道去1号,会合了如果不是再去3……滋……号……滋滋。” 通信忽然断了,设备自动关闭,跳闸似的,闫博成一惊,试了试房间的灯,打不开了,电断了? 这么差的系统,通个电话都会断路,不可能是正确的船吧,带着全部家当去新世界过原始生活吗? 他认命地检查起来,做黑客不仅要侵入别人系统,还得会修电路,嘴里叼着手电筒,肉乎乎的手灵活操作,电脑很快重新亮起。 反而站起来这步对于他这个胖子而言更难,他低血糖似的闭眼缓了缓,再睁开,和屏幕里自己的脸对个正着,但那脸不是黑屏里的倒影,比他的脸还胖一圈,并不柔软,石头一样僵硬,煞白,就像死水里泡发的尸体,眼白翻上,瞪着他,口鼻流着水和海藻。 闫博成几乎是条件反射,转身就跑,冲出门时往后瞥了一眼,就见那个“自己”撑着电脑边框,正爬出电脑——但他的身子太大了,光是变大的脑袋就要卡在电脑框里,用力挣脱间直接挤得变型,发出一连串头骨碎裂的恐怖声音,吓得闫博成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一路狂奔,“船港相连”……除了舷梯就是海,船上没拉旅客,走私就走不了靠人偷运的明面,肯定暗度陈仓,他不如回到主甲板,从总览的视角找找。 闫博成拿着手电筒往上跑,现实生活里,他家住二楼都要乘电梯,移他那庞大的“尊驾”,副本里,他拖着半条命,球一样连跳十层。 人在危机中的潜力果然无穷,听到后面那更大的球掺着水嘎吱嘎吱四肢乱滚,闫博成的速度直接打破了公司团建的长跑记录。 甲板快到了,闫博成深呼吸,准备最后冲刺,小孩烦人的哈哈笑声就从头顶洒下来,刺破他积攒的气力,他毛骨悚然地看去——祝文坐在楼梯扶手上,背后就是通往主甲板的门。 “脸能刮两斤猪油了,你和身后那只在参加‘小猪快跑’吗哈哈哈——” “别幸灾乐祸了,快拉我一把!”闫博成奋力一扑,祝文抬手接住他的胳膊,腿后踢开门,一个转身把闫博成薅进甲板,反手用他堵住了门,落锁。 门被撞得震天响,拱起的门板撞在闫博成后背,差点把他肝胆撞出嘴,门缝里扑腾着潮腥味,不一会儿,大概发现突破不了,没动静了。 闫博成半死不活地举手,口型道:“走了吗?” 祝文一点不避讳,哈哈大笑着松手:“你开门看看不就得了?” 那就是走了,小恶魔看他笑话,但还不至于故意整死他。 闫博成滑倒在地,大口喘气,祝文踢他两脚:“别歇了,去3号。” “你确定了这艘不是?” “废话,你觉得那群枕香料睡的‘豌豆公主王子’会坐闹鬼的船吗?” “哦……”闫博成连忙爬起来,但好像不小心碰到门把,门把手微微转了一下,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手电筒的光就洒在地面,照亮了门缝里一鼓一鼓的影子,好似在呼吸。 ! 他抓住祝文:“等……”那鬼没走! “哎呀还等什么!”祝文不耐烦地折回来,在闫博成惊悚的目光下,一把拉开门。 楼梯间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什么东西爬过的曲折水痕。 “可我明明看见……”闫博成想指给祝文看,忽而悚然,他满是汗的手还抓着祝文的手腕——可祝文讨厌别人脏兮兮地碰他,如果是平常,他肯定迅速避开,呲牙裂嘴吼人,怎么会一直让他抓着,一句话也不骂? 忽然,祝文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闫博成一激灵,血比思维先一步凉了,愣愣低头,就见袖子里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的白嫩小手慢慢龟裂,“滋滋”从血肉里长出浓绿色的鳞片。 男孩的童音像浸在水里,又闷又哑,像混沌的歌声,阴森道:“呀……被你发现了。” 楼梯间里,拖过笨重身体的啪嗒啪嗒声再次响起。 * “信号这么差?我话没说完呢。”2号游轮,钓鱼线拴在桅杆,祝文举着手机找信号,就差把自己当风筝放到天上了,“啊啊算了!” 他立刻把同伴抛在脑后,跃下桅杆,没站稳似的晃了一下,他“咦”了声,芳龄不到十八,他还没老寒腿,这点高度蹦下来还差点摔倒? 祝文迅速到主甲板边,掏出花纹棕皮的望远镜,往下看,舷梯在摇晃。 他顺着梯子把游轮看遍,也没有异常,直到镜头移至水面——围着游轮的海水像开了锅,咕嘟咕嘟冒气泡。 ……船本身也在摇晃,只是体积太大,把不大的晃动消化了,看不出来。 “什么东西,旋涡?海啸?谁下饺子呢?” 他踩在栏杆,探出半个身子,终于瞥见水下游过的长长影子,像巨蟒盘过的尾巴,还不止一条,纵横交错在水面下,舌头麻了一下:“靠……” * 一个瘦脸男人绑着安全绳,缠过特质绷带的四肢快速爬过船壁的序号“4”,像壁虎一样,一路到主甲板,被纹身男拉上船:“没看到什么隐藏的船名,我们连要上的船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 瘦脸男就是从命运号死里逃生的玩家,也是登上命运号的四个玩家里至今唯一存活的,对到底该登哪艘船,又是发怵又是执着,不敢错“第二次”了,他哪那么多命赌? 他与正好被扔出地牢的纹身男撞在一起,一个逃跑冠军,一个疑似法师,他听说过红白徒,那些神叨叨的邪.教徒有点奇特的本事,而且纹身男有机位,他还可以“蹭”镜头,干脆临时搭伙。 二楼有异样的时候,他跳窗逃跑。 纹身男也不负他期待,空中管道不能走,利用商店购买的B级道具“激流勇进竹筏”,开水飞机似的一路到达左港停泊的4号游轮。 “这么大的场地,百人本也要探索一阵,穷举法行不通。”纹身男一咬牙一狠心,重新跪在地上,刀划手背,沾着血就开始写,鬼画符似的根本看不懂,“起航家等雨停走,这雨不会一直下,速战速决……我来请神问路,兄弟,麻烦你帮我。” 血咒蜿蜒曲折,在风吹雨打里脏奔乱流,纹身男两眼向上一翻,直接把眼仁翻没了,瞪着白茫茫一片,大嘴张着,像被夺舍了,落进他口舌的细雨像逆流的青烟,他双手“啪”地合十,定住了似的。 瘦脸男对于红白门徒的请神略有耳闻,但还是浑身鸡皮疙瘩:“怎、怎么帮?” “祂……定不下来,所以找不到……”他低低道,“……龛……我需要为祂……找一个龛……” “什么、什么刊?” “神龛。” 下一秒,乱走的血咒有生命般汇聚到瘦脸男的脚下,顺着爬上他的裤腿,一路蔓延到头顶,框柱了他正面的轮廓,像神像散的金光。 只是要请的这位离经叛道,没有金光,只有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