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落星辰》 第一章:你会为你的嘴贱而付出代价 武落星辰! 玄历二零一六年七月,灵武学堂一年一度的学员试炼。 “砰~” 一声闷响从广场上传出,旁观席上的学员皆睁大了眼睛,挺直身子,不约而同的望向广场中央的擂台。 “咳咳~” 羽尘伏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一张泛白的脸此时胀得通红,身上的白衫上布满了手掌印。原本飘逸的长发此时却凌乱的散在身后。如今的羽尘,狼狈不堪。 一阵阵疼痛从胸口传来,羽尘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何时,一滴滴豆大般的密汗,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羽尘的额头,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羽尘皱着眉头,目光凝重的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一缕鲜血从羽尘的嘴角溢出。 “羽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退一步说,就算你得到了冠军又怎样,仅凭那点圣灵露水能让你那废物老爹起死回生吗?顶多是让他苟延残喘,多过几天罢了。但,你真的有能力拿到总冠军吗?” 不远处,林青抱着臂膀,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眼睛斜睨的看着羽尘,满脸骄傲的嘲讽道。 羽尘擦掉嘴角的血迹,活动了一下微微发痛的手臂,缓缓站起身来。注视着林青,羽尘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冷意“林青,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价,同时你也没有资格评价。圣灵露水,我一定得到。劝你一句,我希望你能收回刚才的话,否则,你会为你的嘴贱而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 羽尘话音刚落,广场上便爆起一阵哄笑。 “好狂妄的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林师兄对抗,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希望你能收回刚才的话,否则你会为你的嘴角而付出代价。”其中一个贼眉鼠眼,脸色黝黑,龅牙外凸的炼气学员用一种满含戏谑意味的声音重复了羽尘的话语,随即便招来一阵哄笑。 “让林师兄付出代价,荒唐,太荒唐了。这样的话林师兄都听腻了,我说羽尘你个只会用蛮力的愣头青能不能换一句新鲜的话。” “呵,只不过是一个四肢发达的炼体者而已,以为凭着自己强壮的体格就可以拿到冠军,他还真的以为如今还是炼体时代吗?还想要踏入修道途中,真是痴心妄想!” “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是个废物,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风水轮流转,曾经的羽族多么辉煌,如今却没落到如到流浪狗一般谁看上去不顺眼都都会朝着它发泄的境地了。” …… 广场上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但绝大多数都满含着嘲讽与不屑。在这些丝毫不加掩饰的声音中,羽尘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你是在威胁我吗?”林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一层淡淡的青光缓缓在林青的手掌上绽放,“羽尘,你很嚣张,我也奉劝你一句,你会为你的嚣张付出代价。”说话间。林青“呵呵呵呵”的邪笑起来。 “羽尘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在林青邪笑的同时,从旁观席上传出。 “威胁你,那又怎样!”羽尘对着林青,勾了勾食指。 “你找死!” 见状,林青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意。林青大喝一声,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猛的冲向羽尘。 沙包大的拳头泛着青光,带着呼啸的破风声,不带任何花招,直勾勾的砸向羽尘的胸膛。 在林青动身的一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闪过羽尘的嘴角。 望着那直奔自己胸膛而来的泛着青光的沙包大的拳头,羽尘的手掌闪电般的结出一个印记,嘴角蠕动了一下。一缕微不足道的白色气体,缓缓覆盖在羽尘的手臂上。 “嘭……” 一声振聋发聩的沉闷响声,清晰的回荡在每一位学员耳边。 此时,旁观席上的学员们,面色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广场上的擂台。不知何时,阳光变得毒辣起来,汗水如同泉水般从学员的皮肤中汩汩流出,他们却浑然不知。 一股强劲的力道,疯狂的从手臂上涌来。 望着面带狰狞之色的林青,羽尘微微吃惊。林青一拳的力道,有点超乎羽尘的想象。 突然间,一道呼朔的劲风再次在羽尘耳边响起,却是林青再次砸了过来。 林青布满黑线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他紧盯着眼前的羽尘,眼中划过一道嗜血的疯狂。 “羽尘,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如今那股嚣张劲跑哪里去了,让我付出代价,我到要看看你这个废物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不是炼体分堂的大师兄吗?你不是他们的偶像吗?我今天就用他们所崇拜的力量,摧毁他们心中的希望,让那群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废物们,看清楚这是谁的世界。” 说话间,林青沙包大的拳头上青光大现,宛若一个青色的太阳。 “啊……” 林青一声大吼,青色的拳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带着别人的呼啸,不留余地的砸在了羽尘身上。 “嘭…” 一声巨大的声响,带起满天的烟尘,两道清晰的划痕,赫然出现在林青面前,不远处,尘埃弥漫。 刚刚的进攻,只是眨眼间的事。众学员即使目不转睛的盯着广场,也只看到了最后一击,但仅仅是最后一击,同样震惊了所有学员。 学员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惊诧的神色,作为炼气者,他们也听说过林青的厉害,但他们绝不敢相信,林青竟会如此强悍。 一些炼体学员,更是死死盯着那片尘埃。对于他们来说,炼体被人嘲讽为肉盾,即使在炼体内部,也有着优劣之分, 但羽尘,无论是刚到炼体分院,还是成为炼体中的佼佼者,对于那些天赋平常的炼体者,同样一如既往,更没有一点看不起的意思。 所以,他们不希望这样一个关注他们的学长,不会在此倒下,因为他们知道他的目标,努力修炼,守护那些守护自己的人以及需要自己守护的人。 林青喘着粗气,脸色微微泛红。显然,刚刚的进攻,消耗了林青不少体力。 林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片尘埃,他的眼睛中绽放着兴奋的目光,汗水不住的从额头上滑落。 “赢了吗?”林青喃喃自语。 其实,林青心中也不确定,因为炼体者都有很强的防御力,更何况羽尘曾经也是一个被冠以天才之名的… 未等林青想下去,尘埃中传出一阵窸窣声。随即传出一阵脚步声,虽然缓慢,却清晰的回荡在众学员的耳边。 学员们吃惊的望着那片尘埃。 尘埃中,一个身影缓缓出现视野中,此时,羽尘身上多了一层虚无缥缈但真是可见的去水波般的波动。 “不可能!” 看到羽尘身上的波动,林青瞬间石化在当场,眼睛中闪烁着匪夷所思的神色,“你不是冲关失败废了吗,怎么可能会使用灵气。” “谁告诉你我冲关失败了?那天我冲关一段道者,其实可以成功,但我放弃了。在冲关过程中,我发现,灵气在高速运转时,其中的杂质会被剔除出去,留下精纯的灵气。” “但灵气在体内高速旋转,对人体的伤害很大,一般炼气者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冲击。而许多道技的使用,多需要海量的灵气在体内超速运转。所以,那天晚上我假装冲关失败。离开了炼气分堂。” 说话间,羽尘脸色骤然一变,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羽尘身上悄然散出,感受到那股充斥着愤怒的气息,林青的脸色,瞬间呆滞。 “我刚刚说过,你会为你的嘴贱而付出代价。” 说话间,一道凌厉的目光从羽尘眼中爆射而出,身体周围的灵气快速向羽尘手掌中聚集。 林青的脸色略显阴郁,但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在羽尘出手的瞬间,林青便爆退而去。 “太慢了。”望着视野中快速缩小的林青,羽尘摇了摇头,“呼”的一声,在原地消失不见。 “嗯!”在羽尘消失的瞬间,林青急剧后退的身体骤然停下,不安的环视着广场。 “嗡~” 一阵轻微的颤鸣,清晰回荡在广场上。 “别找了,在下面。”羽尘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林青耳边响起。 “不可能?”闻声,林青下意识的朝下面看去,刹那间,一种名为难以置信的神色瞬间占据了林青的面庞。 一道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推向林青,但林青却没有躲过,看似平凡的一拳,却让人不寒而栗。 “爆裂拳…” “轰…” 顿时,广场上光芒四射,即使许多学员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但耀眼的白光依旧将他们的眼睛刺得发痛。 “怎么可能,炼体者怎么会使出如此强大的炼气术?”学员的心中充满了惊讶与猜疑。他们认为炼体者无法使用炼气术,但他们忽略了一点,羽尘,曾经是第一炼气者,而且是主动退出炼气分堂的。 白光消失,广场上一片狼藉,羽尘矗立在广场中央,轻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他目光如炬,看着不远处努力挣扎的林青。平静的说道“你输了。” 林青的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他不停的尝试着撑起身体,却始终没有成功,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羽尘,那种毒怨的目光,能够将羽尘生吞活剥。 “比赛结束,冠军是,炼体分堂,羽尘。” 握着玉瓶,羽尘长长的输了口气,泛白的脸庞露出一抹释然。 一滴雨水,滴在羽尘的鼻尖,方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 “天要下雨了!”望着天空,羽尘茫然说道。 这时,一个倩影,出现在广场上,羽尘认出可少女,快去走了过去,看着侍君因惊慌失措而失色的花容,羽尘焦急问道“怎样了?” 看到羽尘,侍君哭着说道“少爷,老爷…” 未说完,侍君已泣不成声。 “轰…” 一道惊雷,毫无征兆的在天边炸响。 刹那间,大雨如注。 第二章:突如其来的噩耗 武落星辰! “嗤…啦!” 耀眼的闪电如一条霸道的银白色大蛇,欲将天空撕裂,刺耳的嘶鸣声,回荡在天空中。密集的雨水,如同溃堤的洪水,从天空倾注而下。 “不,不可能。”片刻的沉默,换来羽尘歇斯底里的呐喊。羽尘突然转过身,发疯似得跑出了灵武学堂。羽尘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父亲会在此时理自己而去,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圣灵露水,自己的努力,绝不会付之东流。 磅礴的大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雨障,挡住了羽尘的视线,一深一浅的水坑,阻碍了羽尘的步伐,豆大的雨滴,击打着他的躯体。 羽尘紧咬着牙,眉头微蹙,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一声不响的向雨族飞奔而去,不觉间,入道者九段巅峰实力全部释放而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尘愈发紧张,从灵武学堂到雨族咫尺的距离,羽尘却觉得有天堑之遥,怎么也走不到终点。 终于,雨族出现在羽尘的视野中,不知为何,羽尘突然忐忑起来,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突然间,羽尘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他害怕侍君说的会是真的,他害怕父亲真的会离自己而去。 羽尘进入雨族,沿着自己熟悉的道路快速向北苑跑去,与此同时,羽尘将手掌,握的更紧了,因为羽尘的手中,握的是他最后一丝希望。 北苑中聚满了人,他们各个一身黑衣,神色黯淡,露出一抹哀痛之色,刺眼的白绫在雨中沉重的摇曳着,如同日暮西山的老翁,残喘苟活。一个巨大的黑色“奠”字赫然悬在北苑正厅。这是羽尘进入北苑看到的第一眼,随即羽尘便像被定在那里似得一动不动。 此时,羽尘微张着嘴巴,双目无神。那个让人感到压抑的黑色“奠”字,仿佛一颗炸弹在羽尘的脑海中炸响,一瞬间便摧毁了羽尘所有的侥幸。 天上的乌云如泥浆般沉重翻滚着,一道桀骜不驯的惊雷,穿过重重云层,张牙舞爪的出现在北苑上空,耀眼的白光将北苑照的亮如白昼。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从天空穿出,彰显着苍天的威严,让人心有余悸。 “啊!”。短暂的失神,换来羽尘痛彻心扉的呐喊,“父亲…” 一声呐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望着面如金纸的羽尘,一时百味杂陈,不知所措。 羽尘发疯似的推开众人,朝着内屋奔去,眼泪如同外面的大雨。前仆后继般倾泄而下。 刚进内屋,羽尘便怔怔的立在那里了,那间熟悉的房间,再次出现在羽尘面前。 屋内光线暗淡,布局极其简单,仅有一个书架,一把竹椅,一张书桌而已,墙上挎着梅兰竹菊四幅挂画,此外别无他物。 屋内一个昏暗的角落,一张旧床隐约可见,床上的被褥略显黯淡,一个面色枯黄,头发如同枯草般的男人,静静躺在床上,他一脸平静,好似睡着一样,然而,他的胸口,却不再起伏。 羽尘握着男人那枯枝般的冰凉手掌,看到男人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一股眼泪,顺着羽尘的脸颊,渗入羽尘口中。此时,羽尘心中仿佛打破了一个五味瓶,百般不是滋味。 在羽尘心中,埋藏着一个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的秘密。其实,羽尘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一个名为华夏的地方。 在华夏,羽尘是一个孤儿,从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长大,没人疼没人爱的,独自一人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从未离开他的,只有那单薄的背影。 在那个世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拿着包月的工资,干着不计流量的工作,每天单位家庭两头跑,整天受着领导责骂,日子平淡的如一潭死水。 每一个小人物心中都有一个成神的梦,曾经的羽尘,也曾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然而,现实的残酷让羽尘逐渐迷茫,但羽尘却不甘平庸,他想出人头地,他想飞黄腾达,但残酷的现实让他心神疲惫,对于这个世界,羽尘渐渐失去了憧憬。 或许是老天眷顾,从了羽尘的心愿,让他真的从华夏消失了。 那是一个慵懒的下午,羽尘独自驱车前往泰山,想平静一下自己烦躁的心,他想忘记所有的烦恼。不料天公不作美,登山途中,一望无垠的碧空突然降起了漂泊大雨,匆忙之间,羽尘闯进了一座古庙。 古庙多年无人修缮,庙内破败不堪。残梁碎瓦随处可见,野草长得有半人高,草丛中时不时窜出一两只野鸡。 穿过庭院,羽尘来到大殿上,一尊金身佛像赫然出现在羽尘的视野中,和古庙一样,佛像上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以无法辨认出其原来的模样,大殿内仅有一个敲木鱼的虔诚老僧,一盏跳动着淡黄色火焰的长明古灯。此外别无他物。 羽尘对着佛像虔诚的拜了拜,眼睛在佛像上停留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之后,目光又在老僧身上徘徊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然而,从未开口的老僧突然说道“施主年纪轻轻,为何唉声叹气,若心有苦闷,应及早排遣,莫要伤害了身体。” 闻声,羽尘停住了步伐,回头注视着老僧,目光中充满了狐疑。 老僧专注的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羽尘却惊骇的发现,那一声声单调乏味的木鱼声,声声扣动着自己的心弦,那颗躁动的心,竟慢慢的平静下来。 片刻,羽尘盘腿坐在老僧对面,扫了一眼荒凉的古庙,问到“禅师以庙为家,为何庙宇如此荒凉,庙内的其他弟子呢?” 老僧闭着眼睛,语气和缓的说道“彼岸向他们发出了邀请,他们到彼岸追寻乐土去了。” “彼岸?乐土?”羽尘失声一笑,反问道“彼岸之中,乐土真的存在吗?” “乐土,不仅仅存在于彼岸,更存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罢了。”老僧敲着木鱼,缓缓回道“其实,乐土无处不在,只要我们用心去感受,信则有,不信则无,心诚则灵,追寻乐土,需要用心,心有多强大,乐土就多真实只要用心,你所在的地方,便是乐土。” “乐土就在身边,需要用心寻找,心有多强大,乐土就多真实,只要用心,你所在的地方,便是乐土。”羽尘如痴如醉的回味着老僧的话。陡然间,往事一幕幕清晰的展现在羽尘的脑海中,羽尘苦笑一声,双眼带着笑意,问道“乐土是佛门圣地,禅师不随弟子一起追寻乐土,却选择留下来常伴青灯古佛,是对乐土不够憧憬,还是内心不诚。” 话音刚落,枯燥的木鱼声戛然而止,老僧一动不动的坐在木鱼前,面色略显难堪。 大殿内静悄悄的,潮湿的空气中酝酿着一股古怪的氛围,让人心神不安,背后发毛。看着如入定般一动不动的老僧,羽尘的笑容,逐渐凝固。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大殿内却静的可怕,长明古灯上,跳动着的淡黄色火焰时不时传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羽尘只觉喉咙发干,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细密的汗珠,悄无声息的布满了羽尘的额头。 “呼…” 一阵冷风吹过,殿内的帷幔随风轻摇,黄豆般的火焰在冷风中摇曳了几下,最终湮灭。 没有了长明古灯,大殿一下子暗了下来,羽尘心中“咯噔”一声,一股恐慌,直奔羽尘后脑勺而去。 “当~” 一声低沉雄浑的钟鸣声,响彻古庙。羽尘顿时全身肌肉紧绷,一股恐惧,在羽尘心底滋生蔓延,他神色不安的望着四周,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嘿嘿嘿嘿~”伴随着这声钟鸣,老僧突然睁开了眼睛,一金一红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瞳,赫然暴露在羽尘面前,眼瞳中光华流转,煞是诡异。 “啊!”羽尘被老僧的模样下了一跳,慌忙向后退去,羽尘呼吸急促,泛白的脸色上布满了惊恐。 “喀~咔” 就在老僧睁开双目的刹那,古庙的梁柱,竟肉眼可见的腐烂着。 老僧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贫僧之所以没有去乐土,是贫僧在等着你啊。” 老僧‘桀桀’的笑着,那双金红双瞳绽放着光华,老僧的身体却在快速腐烂着“羽尘,轮回之路已经打开,和贫僧一起去乐土走一遭吧!” 啪嗒… 老僧手中的佛线腐烂,佛珠散落一地,整座大殿剧烈晃动着,一时尘埃满天,瓦屑纷飞,金红双瞳释放着光芒,在空中盘旋几圈。一下子撞到了羽尘眼中。 “咔嚓~”一声,佛像身上窜出一道裂痕,裂痕如蛛网般快速向佛像全身蔓延。 嘭~”的一声,佛像爆裂,佛像残屑四处飞溅,漫天尘埃遮住了羽尘的视线。只听“轰”的一声,这座残破的寺庙,轰然倒塌,随之一起湮灭的,还有羽尘的意识。 随即羽尘来到了一片灿烂的星空中,羽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飘荡了多久,当他将所有的星星都清晰的留在脑海中时。一道亮光,划破无尽的黑暗,射入羽尘的眼瞳,随即一个朦胧的世界,再次展现在羽尘眼前。 朦胧间,羽尘的耳边响起一阵轻声吟唱,羽尘努力睁开眼睛,一个朦胧的身影倒映在羽尘眼中。身影一身白衣胜雪,柔顺黑发直垂腰际金色阳光打在她那精致的脸庞上,灿烂的笑容是那么令人如痴如醉,羽尘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努力挥动着手臂。 记忆中,那抹倩影却是惊鸿一瞥,此后再难寻踪迹。随着年龄的增长,羽尘才慢慢知道,那抹倩影,是自己的母亲,曲无殇。然而,当羽尘再次翻开记忆时,那个身影,已经模糊不清。 此前,羽尘绝对不会相信什么重生,转世。而此时,羽尘多么希望重生转世真的存在,羽尘多么渴望来自母爱的温柔。 然而,这个却不同于原来的世界,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一个充满杀戮的世界,一个胜者为王败者灭亡的世界,一个一语不和便拔刀相向的世界,这个世界武风盛行,一个表面上弱不禁风的老者可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绝世强者,总之,这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羽尘得到了他前世梦寐以求的亲情。莫名的重生,让羽尘乱了阵脚。然而,雨脩那无微不至的父爱,深深震撼了羽尘那颗冰冷的心,想起雨脩那满含期待的目光,羽尘时常惭愧的无地自容。面对一个把全部精力全都倾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羽尘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的努力付之东流,因为羽尘知道,那种付出了全部却一无所获的打击,痛彻心扉。 所以,羽尘羽尘不再排斥这个世界,凭着两世的记忆,如一匹黑马在灵武学堂异军突起,将炼气与炼体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这个世界给了羽尘希望,他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不想重演前世的悲剧,所以,两世记忆相融,天才之名随之而来。 然而,就在羽尘认为自己已经无限接近成功之时,苍天却给他来了个始料未及的玩笑。那个最关心他,呵护他的人,却在自己最接近成功的时候,离自己而去, 羽尘不想让别人的心血付之东流,然而,自己靠努力得到的成果,又该向谁证明。 嗡…… 一道道道的荧光,从那只枯枝般的手掌中传出。羽尘微微一怔,再看时,只见那张枯手中有一枚乌黑发亮的戒指。 戒指投射出一个幻影,正是如今床上躺着的羽脩,只听见虚影说道“尘,原谅父亲的不辞而别,今后父亲无法在守护你了,你要自己守护好自己,这枚戒指,叫做储戒,陪伴父亲一生,今后,就让它替我来守护你吧。辰,你要记住,修炼,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辰,答应父亲,无论你身处什么什么样的险境,都不要放弃对生的渴望,因为有太多的的人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无论遭到怎样的挫折,都不要放弃对力量的渴望,因为,有太多的人需要你去守护。” “嗡…”的一声,光芒散尽,戒指恢复了原来的朴实无华。 “父亲…”羽尘握着戒指,无声的抽泣, 羽脩的离开,宛若一道惊雷,将羽尘的脑海炸的一片空白。他紧紧的捂着嘴,张着嘴巴,贪婪的吸着空气,想让自己清醒过来,结果只是一声声微弱的抽泣。 泪水顺着指缝,流入羽尘的口腔,一股淡淡的咸苦,在羽尘的口腔中化开。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储戒传来的余温,让羽尘觉得阵阵寒风刺骨,羽尘觉得自己犹如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被卷到高空,被无情的撕碎。 第三章:逆天寻道 武落星辰! 大雨滂沱,疯狂的蹂躏着这片热土,天空中阴风阵阵,浓云密布,如泥浆般沉重的翻滚着,一道道刺眼的闪电不时带着刺耳的嘶鸣声,撕开漆黑的夜幕,露出其狰狞的面目。 “呼呼…”。狂风掀起巨浪,拍打着陡峭的崖壁,溅起一串串白色泡沫。 崖壁之巅,隆起一座九层高台,台顶雕刻着一幅阴阳鳞鱼图。高台四周,矗立着九根擎天汉白玉石柱,石柱上刻画着许多不知名的狰狞猛兽。朝北的两根石柱上,镌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鎏金大字“问道” 此时,问道台上积满了雨水,一个身着单薄白衣的少年,随意的坐在问道台上,他那破裂的的手指时不时渗出一丝血液,混合到雨水中,将问道台染成了红色。 冰冷的雨水打在羽尘身上,羽尘却置若罔闻。他那泛白的脸庞上荡漾着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双望着不远处电闪雷鸣的天空的深邃眼眸,却不时窜出一簇火苗。 “砰”的一声闷响,从羽尘的脑海中传出,一幕幕令人难忘的回忆,慢慢失去了光泽,变成灰色,轰然炸裂。 随着那声爆裂一簇细微的火苗,“忽”的一声在羽尘的眼睛中猛然暴涨。 “噌……” 一声脆鸣,突然间从问道台上传出。 “嗤……啦” 一道明亮的闪电,从乌云中爆射而出,在白光的照耀下,问道台亮如白昼。 强光下,羽尘持剑对天,傲然矗立。他的白衣被强风吹的猎猎作响,乌黑的头发迎风飘舞,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轻蔑的嘲笑,那双血红的眼睛中,燃烧着滔天烈焰。 雨下的更大了,漂泊大雨如同天河乍泄,倾注在羽尘身上,冰冷刺骨。然而,寒意却未能扑灭羽尘满腔怒火,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如压制了许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是想要得到父母的温柔,这难道有错吗。”问道台上,羽尘仗剑问天,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往事如烟,却又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羽尘眼前,初入武道时父亲的谆谆教导,病痛缠身时父亲细致入微的守护,晋级时父亲那欣慰的笑容,此时却在羽尘面前,一一化为泡影。 “哈…哈…哈…哈” 问道台上,羽尘对天狂笑,血红的眼瞳中光华流转,“顺天而行?荒唐。父亲一辈子顺天而行,坚信天意不可违,最后却落个身死寒屋,无人问津的下场,这便是顺天而行的结果吗。” “天意难为,苍天难逆。”望着乌云翻滚的天空,羽尘“嘿嘿”的邪魅一笑,血红的眼瞳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天意真的不能违背吗,苍天真的无法逆转吗?” 说话间,一道血红色的目光,从羽尘眼中爆射而出,羽尘手腕猛转,带起一片剑影。 “嗤……” …… “啪嗒,啪嗒” 一股淡淡的血腥,从问道台上弥漫开来。 问道台上,羽尘左手握着剑刃,右手握着剑柄,一股细细的血流,顺着剑身汩汩流出。 望着那鲜红的血液,羽尘眼中,红光大放。 “羽氏子孙羽尘今日立下血誓,从今日起,羽尘不再顺天而行,而要逆天改命,若天不顺我,我必改天换日,若天不助我,我留这天何用,逆之,又有何惜。” “滋……滋” 语必,一滴血液从剑尖滑落,血滴在空中翻滚,绽放出晶莹的红光,升起一缕暗红色烟雾,飘散于天地之间。 “轰……隆……隆” 一阵似万马齐喑的雷鸣声,于烟雾腾起之际,在这漆黑的夜幕中轰然炸响。 天空之中,乌云剧烈翻滚着,如潮水般从四方涌来。乌云中电光闪烁,银蛇狂舞。一道道如碗口粗的银色闪电前仆后继从乌云中涌出,露出其狰狞的獠牙。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如万马奔腾,响彻云霄,震地动天。 “嗡……嗡” 一阵剧烈的颤鸣,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天空形成,漩涡之中,气流乱涌,雷蛇嘶鸣。 电闪雷鸣中,羽尘长剑高举,剑尖直指苍天,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轰……隆……隆” 一声巨响,伴随着刺耳的鸣响,一道巨蛇般的闪电,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霹雳,从漩涡中探出头来,一串雷霆般的轰鸣,在漩涡周围响起,一条条紫色电蛇,从乌云中爆射而出,涌入银蛇体内。银蛇周围,电光闪烁,雷蛇凌舞。 银蛇摆动着身躯,冰冷的蛇眼中闪烁着紫色闪电,不屑的看着问道台。 一股无形威压,如天河乍泄,对着问道台倾注而下,磅礴的威压如同一座大山,压的羽尘浑身剧痛,喘不过气来。 “嗡…轰” 海量威压在问道台上空炸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以问道台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去,涟漪所过之处,一切生灵顷刻间化为一捧齑粉。 “轰~隆隆” 望着问道台上痛苦挣扎的羽尘,银蛇吐着紫红色的蛇信,翻滚着硕大的躯体,带出一串刺耳的霹雳声。 突然间,银蛇翻滚的身躯戛然而止,如灯笼般的蛇眼死死的盯着问道台,闪烁着紫电的蛇瞳,突然间缩成了针孔状,一阵幽怨沉闷的“咕噜”声,从银蛇口中发出。 “嗤…啦” 一道手臂粗细的紫色闪电,带着刺耳的霹雳声,撕开了漆黑的夜幕,露出其狰狞的面孔。在那条紫电刚刚出现,又有数十条闪电尾随而至,一时间,夜空中闪电交织,轰鸣不断。片刻,一张跳动着电火花的巨大电网,笼罩在问道台上空。 磅礴的能量如同天河乍泄般倾注而下,重重的砸在问道台上,在海量威压下,羽尘的身体略显佝偻,浑身上下血迹斑驳,脚下的问道台也在能量涟漪的冲刷下出现一道道裂痕,并快速的向四周蔓延,混合着血液的雨水,渗入裂缝中,染红了整个问道台。但他却依旧倔强的握着长剑,直指苍天。 在羽尘的头顶,悬浮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他一身白衣胜雪,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望着问道台上面露痛哭神色的羽尘,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突然荡起一丝涟漪。 望着羽尘,幻影缓缓伸出食指,对着羽尘轻轻一点,顿时,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从他的指尖涌出,化为一张保护膜,覆盖在羽尘身上。 听着耳边越来越小的呼啸声,羽尘缓缓睁开眼睛,在幻影映入眼睛的一刹那,羽尘的身体猛的一震,眼中的幻影,与记忆深处那个英俊潇洒,满带儒雅气质的身影,竟完美融合。 顿时,苦涩的泪水如涨潮的海水般势不可挡的涌出眼眶,目光与幻影碰撞的刹那,羽尘所有的孤傲,坚强,倔强彻底崩溃,一股莫名的失落直涌心头。羽尘想要倾诉,想要发泄,最终却化为一阵阵呜咽。 望着羽尘,幻影抬起右手,轻轻放在嘴唇,摇了摇头。他的脚步未曾挪动,身体却在缓缓攀升。 “嘶……嘶” 俯视着飞升而来的幻影,银蛇眼中凶光大放,它翘起巨大的蛇尾,重重拍在电网之上。 “滋……滋” 一击击在电网上,电网瞬间迸发出一道道如触角般的电火花,带出一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 电网闪烁着火花,对着幻影盘旋飞去。 望着快速飞来的电网,幻影面不改色,他缓缓抬起双手,泰然自若的结着手印,随着手指的不断变幻,一抹金光,缓缓在幻影手中绽放。 电网闪烁着火花,转眼间来到幻影身边就在电网将要把幻影包裹之际,幻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探出那双蜕变成金黄色的双手,只听“刺啦”一声,那张闪烁着电火花的大网,一下子被幻影撕成两半。 “滋…滋”被幻影硬生生撕成两半的电网,如同折了翼的小鸟,在无力的滑落了一段距离后,再也承受不了幻影遗留下的狂暴的破坏力,“砰”的一声,化为满天闪电。 撕裂电网,幻影脚尖轻点虚空,手腕一抖,一柄古朴的长剑便出现在其手中。望着近在咫尺的漩涡。幻影手握长剑,手腕轻抖,长剑舞出一道剑屏,对着幽暗的漩涡,腾越而去。 “嘶……嘶” 俯视着飞升而来的幻影,银蛇吐着蛇信,高抬着头颅,冰冷的蛇瞳中流露着不屑的神色。 突然间,银蛇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天空中的闪电猛的一吸,顿时数以万计的闪电便快速的射向银蛇,随着闪电的摄入,银蛇的躯体,快速膨胀着。 望着体型越来越大的银蛇,幻影眼中划过一抹凝重,但他却没有停止步伐,而是挥舞着长剑,毫不犹豫的朝着银蛇冲去。 “嘶……嘶” 当最后一抹闪电进入银蛇体内时,银蛇的身体,膨胀了百倍,那双冰冷的蛇瞳,变成嗜血的猩红色,两颗硕大锋利带着寒光的蛇牙,给人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 蜕变后的银蛇翻滚着硕大的躯体,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幻影,窜射而去。 望着性命垂危的幻影,羽尘握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不……” 羽尘注视着那个幻影,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 就在那柄古剑出现在羽尘视野中时,关于羽脩所有的记忆,如黑白影片般在羽尘脑海中一一浮现。然而最让羽尘难以忘记的,是那把古剑—无殇,无殇,亦是羽尘母亲的名字。 “啵…”的一声,覆盖在羽尘身上的保护膜突然破裂,瞬间,一道道磅礴的能量匹连以千钧之势落在羽尘身上,羽尘只觉舌尖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顿时从羽尘口中涌出。 但羽尘并未在意,在能量膜破裂的同时,一道道乳白色灵气从羽尘的毛孔中渗透而出,注入到已经满是裂痕的问道台中。 问道,顾名思义,问天寻道,向天追寻大道,这是一种窥探天机的作法,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天道无情的惩罚。正因为这样,当问道台建成之时,羽脩毅然决然的将之划为羽族囚地,以掩饰其窥测天道的能力。 然而,羽尘孤僻的性格,以及他喜欢独处的习惯,使羽尘时常独自一人去问道台修炼,以及瞎想,而且一待便是一天,羽尘之所以能够修炼的如此迅速,不仅是因为他那超人的天赋,对修炼独特的理解,但起更大作用的还是问道台汇聚灵气的功能。对于一件熟视无睹的小事,羽尘都能发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问道台的秘密,羽尘怎会不知, “嗡…” 随着灵气的注入,问道台泛起一层淡淡荧光,雕刻在问道台上的两条黑白鳞鱼,仿佛活了似得追逐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形成了一个黑白漩涡,漩涡深邃幽暗,深不见底,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魂的气息。煞是恐怖。 黑白漩涡刚刚形成,一股强悍霸道的吸力便从漩涡中传出。一时间,问道台周围的灵气,受到引力的作用,疯狂的涌向问道台。 幽暗漩涡产生的巨大吸引力,瞬间榨干了羽尘体内的灵气,此时的羽尘,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皮肤干瘪,如同一个垂暮的老者。但他依旧倔强的站在问道台上,仗剑对天,因为没有灵气维持而褪去猩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天际,一汪清澈的泪水,在羽尘的眼眶中悄然聚集。 “父亲,你说过,修炼,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您守护了羽尘一辈子,羽尘不肖,未能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今日就让羽尘为父亲指路,送父亲一程,来世羽尘做牛做马,报答父亲。” 注视着与巨型银蛇做来越近的幻影,一串泪珠,从羽尘的眼角无声滑落。 “啊…啊!” 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从问道台上传出。伴随着着那声呐喊,那口幽暗深邃的深渊中,弥漫出一股苍凉的蛮荒气息,一阵低沉的,从深渊底部传出。 伴随着那声,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噗’的一声,出现两朵淡金色的火焰,淡金色的火焰鬼魅跳动着,快速的盘旋上升。 “咻~”的一声一道金黄色的光柱,从深渊中突射而出,穿过羽尘干瘪的身躯。射向天空。 “吭……” 一声低沉的龙吟,在光柱出现的同时,从深渊中传出,随即一条金光闪烁的黄金巨龙,从深渊中腾越而出,顺着那道光柱,直射九霄。一道道精纯的蛮荒灵气,如火山喷发般,随着巨龙一齐喷涌而出。 伴随着灵气的不断喷涌,羽尘那干瘪的身躯,如同放入水中的干燥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从深渊中溢出的灵气,在灵气的滋养下,羽尘那干瘪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 而那枚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失去光泽的古朴戒指。突然间弥漫出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在精神波动的作用下,一道道精纯的蛮荒灵气,如溪流般注入古戒之中,模糊的古戒上,缓缓凝出一个“玄”字。 “嗡……嗡” 一阵剧烈的颤鸣,从漆黑的天空中传出,随意一个明亮的巨大光球,从问道台上空腾然升起,一道道刺眼的强光从光球中放射而出,将整个天空照的亮如白昼。 在强光的照耀下,如泥浆般翻滚的乌云,仿佛遇到天敌一般,如潮水般快速褪去。而那条象征着天意的高傲的巨型银蛇,早已不见踪迹。 “刺啦”一声,一道九尺宽的靛、紫双色闪电,带着刺耳的嘶鸣声,从快速退去的乌云中,毫无征兆的爆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轰在羽尘的额头上。 与此同时,一阵轻微却满带愤怒的声音,在羽尘耳边响起天意难为,苍天难逆,任何胆敢挑战天威的生灵,必将受到最严厉的谴责,竖子助纣为虐,罪加一等,天雷轰顶,死不足惜。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羽尘口中喷涌而出,天谴之下,羽尘如同一座失去根基的大厦,“噗通”一声瘫倒在问道台上。一动不动。 在黄金巨龙与巨型银蛇同归于尽的同时,那道幻影,安全的进入了漩涡之中。 羽尘的嘴角,露出一弧浅淡的微笑。看了一眼天空中巨大的漩涡,羽尘缓缓闭上了眼前。 就在羽尘眼皮将要合拢的刹那,那个巨大的漩涡中,突然射出一道暗淡的紫金色光芒,正中羽尘眉心。 s求收藏,求点评,求鲜花 第四章:再也不让你伤心流泪 武落星辰! 滂沱大雨持续了三天三夜,方偃旗息鼓。次日清晨,一轮惨淡的圆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柔和的阳光轻抚着这块百遭蹂躏的土地。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射入屋内,几声清亮的虫鸣时不时在耳边响起,屋内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残留的檀木香,给人一种醉醺醺的朦胧感。 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少年。少年额头紧皱,微微泛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他那略显瘦弱的躯体,不停的颤抖着。这名少年,正是三天前立誓逆天寻道的羽尘。 屋内回荡着细微的搅水声,侍君拧毛巾上的水分,疾步走到床前,换掉羽尘额头上发热的毛巾,再次用冷水浸湿,如此不断循环往复。不觉间,侍君洁净光滑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却被她匆忙拭去,就在她拭去汗水的同时,一双红肿的大眼睛,赫然暴露在视野当中。 “父亲,不要离开我,父亲!父亲。” 那名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的少年,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紧皱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虬龙般让人触目惊心。微微泛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潮红。羽尘眼睛紧闭,双手不停的向空中抓挠着。 “少爷,你怎么了,不要吓侍君好不好。” 听到声音,侍君丢下正在浸湿的毛巾,快步走到羽尘身边。看到羽尘潮红的脸庞,侍君大吃一惊。俏手轻轻贴在羽尘的额头上,手掌间传来的高温更是让侍君花容失色。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就在侍君刚准备拿湿毛巾为羽尘降温时,羽尘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握住侍君的手臂,大声呼喊道“不要走,我好害怕,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梦呓间,羽尘紧紧握着侍君的手臂,巨大的力量疼的让侍君的眼泪从那早已红肿的眼睛中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落下。 “少爷,好痛,我是侍君,少爷睁开眼睛看侍君一眼啊,少爷,不要这个样子,少爷,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这个样子吓唬侍君好不好。少爷。” 被羽尘紧紧钳住的手臂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看着泛白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狰狞神色的羽尘,侍君心中的疼痛,比手臂上的,更加疼痛万分。 “不……” 一声怒吼,羽尘的双手突然加大了力度,一阵阵粗重如牛的喘息声从羽尘的鼻中传出。他猛的挺起上身,泛白的脸庞突然贴到了侍君眼前,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重重的打在侍君俏丽的脸庞上,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充斥着浓郁的杀伐气息,瞪得大大的,向外凸出,仿佛要跑出眼眶。 手臂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侍君昏厥过去。注视着如梦初醒的羽尘,滚烫的泪水,源源不断的从眼眶中溢出。 许久,羽尘方从梦境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侍君,又看到自己紧紧钳着侍君手臂的手,羽尘眼中划过一道惊诧的目光,双手下意识的送来了侍君的手臂。 “侍君,我,我,我不是…” 看着疼痛的浑身乱颤的侍君,羽尘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少爷…”见羽尘醒了过来,侍君一把扑到羽尘的怀中,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般从眼睛中奔驰而下,“少爷,侍君好怕,好怕失去少爷。” “侍君,羽尘再也不会让你伤心落泪。” 羽尘轻轻拍着侍君的后背,将头埋进那三千青丝中,凑到侍君耳边,柔声说道。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 闻声,侍君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身体挣扎了几下,却被羽尘抱的更紧。无奈之下,侍君嘟着小嘴,赌气般说道。 羽尘将头埋在侍君的长发中,没有理会后者赌气的话语,而是贪婪的吮吸着那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嘎吱”,一声刺耳的推门声,不合时宜的从窗外传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两人,在这声推门声下,触电般分离开来。一抹如血的绯红,“唰”的一声蔓延到侍君耳根。侍君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白了羽尘一眼,仿佛做了亏心事般慌忙逃离。 望着如受惊的小兔似得落荒而逃的侍君,羽尘将手指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荡漾出一抹笑意。 侍君前脚刚走,一个藏青色身影便出现在羽尘的视野中。就在那个身影出现的瞬间,羽尘眼中那如星辰般明亮的光芒,戛然熄灭。 “三叔” 羽尘吃力的挺起身子,望着走来的羽文,有气无力的说道。 “三爷,”闻声,一旁的侍君向羽文施了一礼,端来一杯清茶,小声说道“请用茶。” 羽文接过茶,轻轻呡了一口,放到桌上。不动声色的注视着面色苍白的羽尘。 见状,侍君下意识的退了出去,过程中,侍君瞟了羽尘一眼,欲言又止,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中却闪过一抹焦虑与不安,此时,屋内仅剩羽尘和羽文二人。 羽文打量着羽尘,笑呵呵的说道“醒了,挺有能耐!” 羽尘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胡闹!”羽文猛的拍了一下桌面,茶杯被震得“叮当”响,羽文目光凌厉的瞪着羽尘,厉声呵斥道。 “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翅膀硬了,敢与天作对,你活的不耐烦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你可真给你父亲长脸,与天作对,你拿什么与天作对。”羽文脸色阴沉,火冒三丈。 “你知不知道今年你多大了,十六岁了,该成熟了,不要动不动就使小孩子脾气,意气用事行不行,你是羽族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羽族的家业,做事情之前先想想后果好不好!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大哥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羽族葬送在你的手中,”羽文苦口婆心的劝导着羽尘,但羽尘却始终低着头,面无表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由羽文责骂。 见状,羽文气的眼角狂跳,狠狠的瞪了羽尘一眼,甩袖而去,空气中传来羽文的气愤声音“自己好好想想今后怎么生活吧。” “哐”的一声,门口传来一声剧烈的关门声。随后是无声的寂静,但这种寂静,很快被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打破。 “砰~”的一声,羽尘的拳头重重砸在了床边的木柱子上,一股如被蛇咬似的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羽尘的嘴角猛烈抽搐了几下,他缓缓的抬起头,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浮现出狰狞的神色,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腾烧着愤怒的焰火,一串“咯吱吱”的牙齿摩擦的声音从那张紧闭的口中传来,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此时的羽尘,宛如一头发怒的猎豹。 “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只会意气用事的少年吗?你以为我不想让羽族变强吗?”羽尘注视着羽文刚刚做过的地方,沉声说道。 “我无时无刻想要变强,无时无刻想让羽族傲立于九霄之巅,但…”说话间,羽尘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突然划过一抹醉人的温柔,“如果父亲不在了,如果亲朋好友都离你而去,即使羽族在强大,即使能够掌握天下,武落星辰,又有什么用,这样的巅峰,我宁愿不要。” “掌握天下,武落星辰?” 羽尘的话音刚落,一个略显苍老却满含戏谑的声音便在羽尘耳边响起,“小子口气不小,掌握天下,武落星辰,呵呵呵呵,好久没有人如此狂妄了。” “是谁…” 闻声,羽尘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骇的神色,全身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了起来,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抹谨慎的目光。 羽尘咽了一口唾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除了自己之外在于他人的房间,“别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有本事出来一见。”说话间,一股莫名的恐惧如鬼魅般从羽尘心底冉冉升起。 “别找了,我在你的手指上。” 闻声,羽尘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只见那枚古朴的戒指中突然荡出一弧肉眼可见的波动,波动如同涟漪般以戒指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开来,最终覆盖了整个房间,庭院中的虫鸣声,翠竹的摇曳声,在波动覆盖房间的瞬间,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黑色戒指突然泛起一层白色荧光,随即一道白色光芒“咻”的一声从戒指中射出,悬浮在羽文刚刚做过的椅子上方,最终化成一个虚无缥缈的老者形象。 “老秃驴,我要宰了你!” 然而,就在看着出现在羽尘面前的瞬间,一阵急促粗重的呼吸声便从羽尘鼻中传出,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噗”的一声腾起一簇烈火,羽尘只觉一股热血直往头部涌去。只见羽尘身体下躬,拉成一张满月的弓,旋即双腿猛的发力,如同一直利箭朝着老者极速射去 第五章:我的路,我自己走 武落星辰! 面对如饿狼般带着怒意扑面而来的羽尘,老者只是“呵呵”一笑,伸出一根如枯枝般的手指,对着空中的羽尘轻轻一点,在空中缓缓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最终停在床上,笑道“小子不要那么冲动吗,有事情好商量。” “好商量你大爷!” 看着眼前如同顽童的老者,那些羽尘不堪回首的记忆仿佛不听使唤般的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羽尘本以为经历前世今生两世的磨炼,自己的情绪可以平静如水,风雨面前波澜不惊,泰然面对,但当那位将自己不知使用什么秘术将自己转生到这个世界的老和尚再次出现时,羽尘突然发觉,自己还是太年轻,两世的磨炼,依旧消磨不了自己感性的性格。 当理性的思维再次占据主导地位时,羽尘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突然涌起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怨怒,以及一种宛若经历漫漫长夜终于等到黎明日出时分的喜悦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老秃驴,这么多年你死哪里去了?”羽尘的声音中,充斥着一种仿经历佛漫漫长夜独守空房的妙龄少妇,丈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种喜悦般的幽怨。 说话间,一串滚烫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羽尘的眼角坠落。十五年来,这个自强不息的少年,在自己冲关失败时都没有落泪的少年,却因为老者的突然出现,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呃…不要这个样子好吗,其实你没有这么脆弱的,是不会那么轻易被征服的,是吧,坚强一点。这可不是你平时的样子。”望着宛如怨妇一般嚎啕大哭的羽尘,老者的眼角一阵狂抽。老者尴尬一笑,略带歉意的安慰道。 “噗…呵呵呵呵” 听到老者如此安慰人,羽尘破涕为笑,调侃道“老秃驴,你出家,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啊,如此安慰人,两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闻声,老者一脸黑线。阴沉似水。 玩笑过后,老者整理好心情,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时空传送时,我计算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误差,产生了一些小麻烦,不得已间睡了一会儿,还好三天前你及时把我唤醒,否则这次努力又要白费了。” 老者说的波澜不惊,羽尘却听的心惊肉跳时空传送,在那个世界只存在于科幻之中,这个世界却能够凭一己之力完成。 又是多大的差错,引发了什么样的麻烦,睡了一会儿,是多久,为何十五年来他却从不现身。三天前将他唤醒,三天前,不正是…。 若不将将他唤醒,这次的努力又要白费了,这次努力,这次。那么这次之前,老者的努力白费了多少次。 想到此,羽尘的嘴角禁不住狂抽了起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凝重。老者若无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在羽尘陷入沉思的同时,老者却咧嘴一笑,狡黠的目光戏谑的看着羽尘“想不到你小子胆子挺大,敢与天作对,也挺大方的,数十年的修为说丢就丢。” 闻声,羽尘摸了摸鼻子,不自然的笑了笑“父亲不在了,纵使有再高的修为,又有谁能够欣赏,夜深人静时,谁又会在你修炼疲惫时,为你谈天说地,把酒话桑麻。”说话间,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悄然暗淡了一份。 闻声,老者干咳了一声,摆摆手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以你这种几乎接近原地踏步的修炼进度,下辈子也无法达到掌握天下,武落星辰的境界。”说着,老者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神秘的说道“因为,你的这种修炼方式,根本不是炼道。” 听到“炼道”二字,羽尘的心“咯噔”一声猛的跳动了一下,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突然荡起一圈涟漪,略显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敬畏的神色。 看着老者那抹如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羽尘的心,竟然产生一丝紧张和期待。 炼道一词,只存在古书中,和“龙”一样让人神秘莫测,羽尘记得古书上有记载,能够触摸到大道的修炼者,才被称为道者,而成为道者,是成神的前提基础,但大道三千,虚无缥缈,究竟到何处追寻,无人得知。 正因为大道太过虚无缥缈,炼道一词,逐渐被历史埋没,而今又被眼前的老者重新提起,羽尘焉能不激动。 注视着羽尘表情的波动,老者“嘿嘿”一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修炼!” 说着,老者打了一个响指。 伴随着响指声响起,整个房间,开始扭动起来,一缕黑暗,从扭动中渗出,迅速扩散开来,不久,整个房间,便被黑暗吞噬,目光所过之处,除了黑暗,再无他物。 羽尘嘴巴微张,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羽尘身后传来。 “欢迎来到圣灵神殿,我是这里的修道导师,别人都称我为季老,以后由我来指导你的修炼,不知你是否愿意。” 闻声,羽尘快速转过身子,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羽尘面前。他的皮肤白里透红,脸庞如刀削般,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 此时,季老双手背后全身肌肉紧绷,如标枪笔直的站立着,浑身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与之前的相比,判若两人。 季老手指一动,羽尘面前,凭空出现两个鎏金大字,“是”,“否”。每个字上,各有一个右手手印。 羽尘看了一眼眼前的鎏金大字,又看了一眼季老,以及无边无际的空间圣灵神殿,眼中充满了迷惘,羽尘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别人来解答。 季老仿佛看穿了羽尘的心思,他笑了笑,说道“你先考虑考虑,下面我来解答你的疑问。”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说着,季老伸出食指,“对于这个问题,刚才我已经回答过了,我姓季,别人称我季老,关于这个问题,目前你所能了解的只有这么多,至于其他的,由于你等级不够,无法获得相应权限,我无可奉告。” “第二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说着,季老伸出中指,“这个问题,刚才我也回答了,这里是圣灵神殿,圣城一隅,你之所以什么也看不到,还是因为你的等级不到,无法获得相应权限。圣城会随着你的等级的提升,一点点展现在你面前,究竟你能看到多少,就看你的能力了。” “第三个问题什么是修道,修道途中又是什么?”说着,季老伸出无名指,“所谓修到者,其实就是你们所说的武者,本质上是一质的,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修道途中,顾名思义,就是我们的修炼进程。之所以被称为修道途中,是因为在十万年前,天机混乱,天道崩塌,通神之路被截断,九霄的修道者为了打通通神之路,纷纷踏上追寻成神之路,这便是修道者,这便是修道途中。” 说着,季老叹了口气,感叹道“苍莽世界,万千大道,究竟那一道才是真正的通神之道,至今无人寻得。” “好了,你的疑问,我回答完毕。”季老笑了笑,目光却冷了下来,“现在,该你作选择了。”说着,季老双手背后,静静注视着羽尘,等待着他的选择。 两个鎏金大字悬浮在羽尘面前,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羽尘看了看季老,又看了看鎏金大字,目光闪烁不定。 羽尘知道,如今自己已是废人一个,根本无法修炼,那道进入自己体内的紫电,击穿了自己的腹部,全身的经脉,也被紫电摧残。根本无法聚灵,然而,在九霄玄域,没有实力,你什么都不是,只能没有尊严的活在别人的脸色下,受尽别人。 陡然间,羽尘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是”字。心中犹豫不决。 如今,有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摆在羽尘面前,让他可以找回他失去的一切,羽尘深深清楚,那种寄人篱下,没有尊严的活着,生不如死。 羽尘的嘴角,微微上翘,望着眼前的鎏金大字,羽尘带着微笑,缓缓举起了右手。 咔……嗡 黑暗中,传出一声金属的碰撞声,鎏金大字亮起一层光晕,羽尘那张泛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 羽尘的手,按在了“否”字上。 看到羽尘的选择,季老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为什么要选择放弃?”望着羽尘,老者双眼微眯,神秘的说道“你就不想得到力量,变得强大起来,去守护你身边的人,那些需要你守护的人以及守护那些守护你的人吗,” “我…”听着老者的话,羽尘心中一阵澎湃,那深邃的眼睛中,充斥着不知所措的神色。 是,羽尘渴望获得力量,而且比谁都渴望,他深深体会过没有力量的那种无力感。 然而,力量是那么好得到的吗,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得到,为何九霄玄域还会有那么多失败的先例,而成功的却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羽尘注视着季老,平静的答道“季老刚才说了,苍茫世界,万千大道,究竟哪一道才是真正的通天神道,至今无人寻得。在众多修道者中,同样也包括季老吧,否则季老也不会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苟活了。” “既然季老没有成神,那足以证明,季老的大道,不是通天神道,既然不是,那我为什么要修炼此道。” 季老的嘴角微微上翘,笑容却从他的脸上渐渐消失,“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做的选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你知道当年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挣着想当我的学生吗?” 说话间,一股凌厉的气息,从季老身上悄然散开“当年有谁敢忤我的旨意,连三宗六派九门都要让我三分,违抗我的命令,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纵使当年你风光无限,受到万人顶礼膜拜,如今不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躲在这个见不得光的角落,苟延残喘。”听着季老满带威胁的话语,羽尘脸色一沉,回应道,“连天谴我都不怕,我还在乎死吗?” 说话间,羽尘猛的睁大了眼睛,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流转着无所畏惧的光华。羽尘目不转睛的看着季老,毫不畏惧的说道。 闻声,季老狞笑道“既然你不怕死,那你就去死吧,你的身体,正好让我重获新生。” 说话间,一股凌厉的气息,从季老身上蔓延开来,一道凌厉的目光,从季老眼中爆射而出,那股肃杀的气息,随着那道凌厉的目光,如同猛虎般扑向羽尘。 与此同时,金色的“否”字,也毫无征兆的蠕动起来,大字闪烁着金光,化为一道道金色灵蛇,源源不断的钻进羽尘体内,疯狂肆虐着羽尘的身体。 羽尘的身体,散发出一层金色光晕,金光在羽尘体内迅速流动,羽尘却是展开手臂,闭上眼睛,任由其横冲直撞。 轰…… 凌厉的气息,带着猛虎之势,毫不留情的将羽尘吞噬。 羽尘只觉身体一阵轻盈,脑海中白茫茫一片,一股无力感袭来,羽尘只觉眼皮有千斤重,疲惫的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嘭~”的一声,羽尘重重摔在了地上,一旁的季老面色平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羽尘呼吸越来越缓慢,就在停滞的瞬间,羽尘泛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邪魅笑容,而一旁的季老,身体如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看向羽尘,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就在羽尘呼吸停滞的瞬间,一股玄之又玄,无法言语的韵味,从羽尘的小腹部,弥漫而出,瞬间笼罩了羽尘。 第六章:阴阳之间 武落星辰! 万千大道中,有一道却被人们习惯性的忽略,直到生命尽头,蓦然回首,虽是柳暗花明,却为时已晚,那就是死道。 一般修道者认为,如果死了,一切都结束了。然而,在这次生死攸关的天谴中,就在死生一念间,羽尘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韵味。 “咚…咚,咚”伴随着一声无力的跳动,羽尘的呼吸停止了。 羽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体内气血翻腾,仿佛一匹脱缰的烈马,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翻腾之势才渐渐平复。羽尘稳了稳呼吸,举目四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抖,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一道不可思议的神色。 此时,羽尘凌空而立,剧目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群星璀璨。有的星辰硕大无比,绽放着独属于自己的耀眼光芒,有的星辰小巧玲珑,散发着柔和美妙的光线。有的星辰聚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怪异的模样,有的像小草,藤蔓,高树等植物,有的则像老虎,狮子,狼,蛇等动物模样。有的却呈现出刀,枪,剑,戟等兵器模样,但更多的却是自然界中叫不上名字的,有的星辰却特立独行,独自为伍。 然而,众多众多星辰,不管是组团的,还是独孤求败的,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一个个组合中,总有一个星星,比其他星星略亮一些,那那些规模庞大的星团,尚未靠近它时,便会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威亚,这种威亚,不是对身体,而是对灵魂。因为此时的羽尘,是一个和季老一模一样的灵魂,一个漂浮在星空中的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 大自然的能力让人们匪夷所思,在一个规模硕大的物种内,总会有存在一些变异者,当然,星辰也不例外,不知道是不幸还是有幸,此时,在羽尘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星辰异种。 羽尘漂浮在一个由数万颗星辰组成的硕大的星团面前,在这个星团中,每颗星星颜色各异,散发着不同的光芒,五颜六色的光芒交织成一副灿烂的画面,每一个星星仿佛各自独立,却有给人一种相互联系的感觉。 然而,令羽尘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些五彩斑斓的星光,而是星团中心那两颗颜色截然相反的硕大星辰。 其中一颗星辰全身成雪白色,宛若一颗硕大的珍珠,晶莹剔透。这颗宛若珍珠的白色星辰,散发出一缕缕灼人眼睛的白色强光。 另一颗星辰却是遍体墨黑,仿佛一颗巨大的黑洞,幽暗深邃,好像能够吞噬世间万物,只看一眼,羽尘便觉得神识恍惚,一阵眩晕。 一黑一白两颗巨大的星辰,将这个巨大的星团分成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白的刺眼,黑的深邃。而羽尘,却漂浮在黑白两重天的交接地带,一半身体被白光照射的耀眼灼目,而另一半,却完全隐没于如墨的黑暗中。 令人惊讶的是,身处如此特别的位置,羽尘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更多的却是一副古井无波般的平静,这种平静中,若有若无的蕴含着一丝孤独的韵味。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同病相怜的目光。 顺着羽尘的目光看去,令人惊讶的是,在那一黑一白两颗硕大的星辰中间,竟然漂浮着一个紫金色星辰。 与其他星辰相比,这颗紫金色星辰散发的光芒,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点紫金色光芒,被黑白两颗硕大的星辰所散发的耀眼光芒完全覆盖,那颗紫金色星辰,在两道高强度光线的照射下,几乎不可能被人们发觉。 不知为何,在耀眼夺目的众多星辰中,羽尘是怎样发现这颗处在星团中心却从来不被关注的紫金色星辰。 羽尘曾在古书上看到修炼者在激活自己的道魂时,会与一个与自己的道魂相契合的星辰与自己融为一体,而修炼者也会因为与星辰融合而获得一种奇特的能力, 当一位修炼者陨落时,他便会与那颗星辰断开了联系,而那颗曾经与他相契合的星辰,在其陨落后,那颗星辰的亮度,会在一定时间内达到巅峰,以此期待与其他修炼者再度融合。 与那颗星辰融合的修道者越多,那颗星辰,也就越明亮。 然而,羽尘眼前的这颗紫金色星辰,却散发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紫金色光芒,其星辰表面,也落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显然,这颗紫金色星辰,很久没有与人融合了。 “你处在星辰的中心,却无人注目,而我如今也是一个落魄的雨族嫡长子,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我们便彼此照顾,好不好?” 视野快速拉近,那颗暗淡无比的紫金色星辰,在羽尘的眼中急剧放大。羽尘悬浮在紫金星辰面前,注视着紫金星辰,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荡漾出一阵孤独的神色,他望着那颗紫金色星辰,轻声询问道。 “你不说话,我就认为你默认了。”静静在紫金色星辰前矗立了一会儿,羽尘又轻声说道。 羽尘伸出双手,缓缓结出一个印记。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羽尘,皮肤上,肌肉内骨骼中,甚至是五脏六腑,血液内,都布满了紫、靛两种颜色,那是紫、靛双色神雷蹂躏过羽尘的身体后留下的痕迹,而且,此时的羽尘,处于灵魂状态。 神雷的威力,可见一斑。 结好手印后,羽尘并没有着急出手,他注视了紫金星辰一会儿,开口说道“现在你有反悔的权利。” 紫金星辰一动不动的漂浮在哪里,如死物一般。 “时间到,你没有说话,我便认为你默认了,如果以后我真的一事无成,你也不能对我有任何怨言。”望着那一动不动的紫金星辰,羽尘正声说道。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庞,却在此时,多了一丝庄重与肃穆。 话音落下,羽尘将那双结印完毕的手掌轻轻向前一推,顿时,羽尘只觉自己的精神一晃,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微弱的颤鸣。随即,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灵魂波动,以羽尘的手掌为中心,成扇形向前方扩散。扇形当中,一个复杂的灵魂印记,缓缓飘向紫金星辰,而羽尘的脸色,随着灵魂印记逐渐靠近紫金星辰,越来越凝重。 确定自己魂星的前提是达到一段道者,而羽尘却是毫无修为,却剑走偏锋,以另一种方式来确定自己的魂星,毕竟,数十年的修为,羽尘不可能也不会说放弃就放弃。但… “嗡……嗡” 在羽尘的紧张的目光下,那枚灵魂印记与紫金星辰完美融合,暗淡已久的紫金星辰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紫金色光芒,宛若一颗举世无双的紫金色宝石,煞是迷人。 见状,羽尘轻轻松了口气,不觉间,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然而,羽尘这口气尚未完全输出时,那一黑一白两颗硕大的星辰,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刺眼的白光让羽尘瞬间短暂性失明,白光蕴含着灼热的能量,让本来就虚无缥缈的羽尘更加虚幻。 见状。羽尘心中大骇,照这样下去,羽尘有可能直接被白光光亟的危险。就在羽尘刚欲躲避时,以股狂霸的拉扯力让羽尘一下子失去平衡,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黑暗中倾斜。 羽尘猛然转头,一口巨大的黑色漩涡赫然出现在眼前,狂暴的牵扯力不由分说的将羽尘拉向黑洞,转眼间羽尘已到黑洞边缘。 望着那摄人心魂的黑洞,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从羽尘灵魂深处弥漫开来。 与死亡气息一起腾起的,还有那那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望。面对近在咫尺的黑洞,羽尘奋力挣脱着,无奈羽尘的挣扎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叶残破不堪的小舟,被迎面而来的滔天海浪瞬间击溃。 “轰……” 陡然间,一阵剧烈的鸣响在羽尘脑海中轰然炸响,羽尘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的虚空,星辰,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然而,直到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刹,羽尘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依旧始终不移的盯着一颗紫金色星辰。 羽尘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被黑洞吞噬的瞬间,那颗被人遗忘多年的紫金色星辰,突然闪烁出一层高强度的紫金色光芒,在那道紫金色光芒下,整个星空的星辰,都瞬间黯然失色。 当羽尘再次能够感知外物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慈祥的面容,羽尘猛的坐了起来,望着熟悉的布局,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 夕阳西下,洒下一抹金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照的金灿灿的。 “我不是已经…”羽尘蓬头垢面的坐在床上,拍了拍发胀的大脑,自语道。 季老再次回复了老者模样,他走到床头,哈哈大笑,“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好小子,有骨气,你通过了老夫的考验,从今以后你便是老夫的徒弟了。”说话间,季老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我,我通过了考验,”望着季老,羽尘不确定的问道,“可我明明选择的是否啊,怎么会…” 季老哈哈一笑,说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修道途中,也是如此,每一个修道者,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修道路,只有走自己的道途,才会发现不一样的精彩。” 羽尘沉思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的眼睛中依旧残留着疑惑,片刻,羽尘甩了甩脑袋,不在去想这个问题,感受着劫后重生的喜悦,羽尘的傻傻的笑了起来。 苍天,也不过如此,这天,我羽尘逆定了。 季老站在窗前,金色的光芒照在他那花白的长发上,这位不知来自何方的老者,此时却显得更加孤独无助。或许他也有兄弟朋友,但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人。 在刚才的测试中,羽尘的话音让季老陷入深深的回忆中。许久季老轻轻叹了口气,布满沧桑的眼睛中划过一抹久经岁月洗礼的凝重,他望着羽尘,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背对着羽尘,沉声说道 “修道路是一条不归路,不死不休。既然你选择走自己的路,修道途中,就不能半途而废,除非身首异处,身死道消。如果你害怕了,现在放弃,做个逍遥自在的普通人,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说话间,一缕苦涩在季老嘴中散开。 “季老,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普通人,前世那个世界都不可能,更何况今生这个到处充满光怪陆离,匪夷所思,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世界。做一个普通人,季老觉得可能吗?” 闻声,季老那久经岁月雕琢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的笑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道“大哥,失去的,我们会重新夺回来。” 在夕阳的余光中,季老缓缓消失不见,一个声音,却在羽尘耳边响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明天开始修炼。” 季老的声音刚刚消失,羽尘便“噗通”一声瘫倒在床上,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上瞬间血色全无,季老的测验,以及刚才剑走偏锋定魂星的过程中,消耗了羽尘海量精神力,若不是不想让季老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羽尘早就倒下了。如今的他,虚弱的连呼吸都觉得很累。但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却荡漾着一抹释然的笑意。恍惚间,视野在羽尘面前,逐渐缩小。 …… 不知过了多久,羽尘被侍君唤醒,羽尘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饰,却听侍君轻声说道“少爷,刘管家来了,说三爷在书房,让少爷去一趟。” 闻声,羽尘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转眼间又黯淡下去,再次布满了疲惫。羽尘走下床,心不在焉的打开门,便见刘贵恭敬的站立在门前。 “刘叔,三叔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看见刘贵,羽尘打了一个哈欠,倚着屋门问道。 看着羽尘疲惫的模样,刘贵心中一阵绞痛,从前的羽尘,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羽尘少爷,三爷在书房等你,说让你去一趟,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们赶快去吧,别让三叔等急了。”羽尘点了点头,说道。 “羽尘少爷,”望着羽尘憔悴的脸色,刘贵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吗?”羽尘回过头,问道。 “没,没事。”刘贵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明月下,一老一小,缓缓的向书房走去,月光洒在老者背上,老者的身影,略显佝偻 第七章:白银令牌 武落星辰! “当~当~当” 一阵平缓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一座两层高的房屋前,站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影,老者扣了扣房门前的门环,轻声说道,“三爷,羽尘少爷到了。” “让他进来吧!” 许久,书房内传出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 “咯吱…”一声,羽尘将书房的大门推开一条缝隙,身体挤过缝隙,随手将房门关闭。调整了一下情绪,直步进入书房。 进入书房,一股茶香便扑面而来,羽尘的目光在书房快速扫了一遍不太宽裕的书房排满了书架,书架上放满了通史、文学、人族传记、奇闻异事、名著、野史等等各种各样的书籍。有些书籍,已经卷皱发黄,却干净的不染不染。 除了书籍,书房中的却布局极其简单,一张书桌,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张大理石茶几,一盏茶壶,倒扣着六个茶杯,六把竹椅,一张简单的木床,仅此而已。 书房的布局,是雨脩设计的,而雨脩走后,羽文一丝不变的继承了雨脩的布局,不仅因为羽尘,更因为他们之间血浓于水的深厚兄弟情义。 注视着书房内熟悉的布局,羽尘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热流,羽尘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羽尘来到羽文面前,恭敬的说道“三叔。” 话音刚落,羽尘便深深的吸了口气,修长的眼睫毛不停眨动着,强行将已经涌到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羽尘一动不动的笔直的站在羽文面前,等待着后者对自己最终的审判。 “哦!”见状,羽文注视着羽尘,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只听羽文问道,“想的怎么样了,今后打算怎么办?” “三叔,”看着羽文,羽尘平静的说道,“是羽尘鲁莽了,羽尘甘愿听三叔的发落。” 话音落下,羽尘笔直的现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此时却古井无波般的平静。那张略微泛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动。 见状,羽文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取下腰间的一块令牌,推到羽尘面前,问道“这个地方,你愿意去吗。” 羽尘闻声望去,却被出现在面前的那块令牌惊得呆立当场。 那块令牌,用纯银打造,做工完美精致,无可挑剔,令牌上绘着一朵精致的祥云图案,一只展翅飞翔的苍劲的雄鹰雕刻的栩栩如生。就在这块银色令牌出现在羽尘眼中时,羽尘的眼角,顿时一阵狂跳。 在羽族中,一共有黄金、白银、青铜、玄铁其中令牌,其中玄铁令牌是羽族的佣人奴仆们检验身份的标志,每块玄铁令牌中,包含着他们的信息,每个奴仆凭借玄铁令牌验明身份后方能进出羽族。 青铜令牌,是羽族的附属家族的标志,那些附属于羽族的家族,凭借青铜令牌,可以随时与羽族保持联系,在危难时寻求羽族的援助,那些配有青铜令牌的家族族长,依靠青铜令牌,验明正身,进出羽族,并凭借青铜令牌,向羽族进奉供物。 白银令牌,是羽族旁系,以及羽族嫡系的各种产业的标志,凭借白银令牌,验明正身,可以进出羽族,以及羽族的产业地。 黄金令牌,是羽族最高领袖,羽族族长的标志。凭借黄金令牌,可以调用羽族各种资源,掌握羽族的生杀大权,以及对外宣战和媾和的权利。 羽族令牌有些特别,每一块令牌中,都蕴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这种气息,在不同材料锻造的令牌中,气息强度不同,高级令牌对低级令牌有绝对的压制。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伪造金牌进入羽族,因其令牌中没有那缕气息而被当场格杀,还有一部分人想要夺羽族令牌,却因无法驱动那股气息而被识破,从此,羽族令牌,再也无人敢伪造。 十五年来,羽尘见过最多的,是青铜令牌和玄铁令牌,白银令牌都极少遇见,更别提传说中的黄金令牌了。如今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白银令牌突然触手可及的出现在羽尘面前,怎能不让羽尘惊讶。 然而,真正让羽尘震惊的,并不是那块白银令牌,而是白银令牌上镌刻的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廖轩 廖轩,全名廖轩庄园。在羽族甚至整个江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廖轩庄园,是一个占地万亩的大庄园,其中生产的药材垄断了江城近八成的市场,在整个天圣王朝,廖轩庄园同样占据了四成药材市场。而廖轩庄园生产的长绒棉,肉类,马匹等同样盛销天圣王朝。廖轩庄园为羽族带来的利润,占羽族年收入的三成以上。 然而,如今羽文风轻云淡的将如此庞然大物交到了羽尘手中,怎能不让羽尘堂目咋舌。 “怎么样,这个地方,你愿意去吗?”羽文注视着羽尘惊讶的面容,略显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你是羽族的嫡长子,如果连这片小地方都打理不好,将来如何治理整个羽族,你说,是不是?” “我…”目光定格在那块白银令牌上,羽尘只觉一股热气直奔脑门而来,平稳的呼吸也在这时变得急促起来,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充斥着一种复杂的神色。望着那块白银令牌,羽尘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有信心。”望着羽尘,羽文脸上那么如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更加浓郁。 “不,不行,我做不到,廖轩庄园是羽族的命脉,打理不好会让羽族元气大伤,我已经成为一个废物了,不能够再给羽族添麻烦了。”羽尘站在茶几前,身体不停的的颤抖。 他突然间闭上了眼睛,以期望忘记那块心色令牌。不料,羽尘闭上眼睛后,那块白银令牌,却出现在了羽尘的脑海中,而且这块令牌,比原来的刚加深刻明亮。无论羽尘如何摆脱,那块白银令牌,却如附骨之蛆般出现在羽尘面前。 “啪”的一声,白银令牌突然间消失不见,随即一道温热的暖流涌入羽尘脑海,一个略带沧桑却满含欣慰的声音,在羽尘脑海中响起。 “临危不乱,依旧保持着理性,不被利息所诱惑,好小子,有定力。我很欣慰,大哥能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我能够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侄子,羽族能够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刚才的考验,是继承羽族族长之位的前提,你能够抵得住这么大的诱惑,羽族有幸,你是羽族未来的族长,如果廖轩庄园都治理不好,将来如何治理羽族。放下顾虑,放手去搏吧,只有经历风雨,才能真正成长,这些道理,你懂得吗?” 闻声,羽尘缓缓睁开双眼,略带雾气的眼睛颤抖的注视着羽文“三叔”只听羽尘轻声呼道,“承蒙三叔错爱,尘儿必不负三叔厚望。” “去吧!”羽文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羽尘的肩膀,将白银令牌递到羽尘手中,说道,“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让刘贵陪着你一起去廖轩庄园。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羽尘收好令牌,向羽文施了一礼,道“羽尘告退。”说着,羽尘轻步退出书房。 踏在洒满月光的小径上,羽尘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抚摸着手中那块刻有“廖轩”二字的银令牌,羽尘心道“廖轩庄园,便是我羽尘卷土重来的地方!” 说话间,羽尘握了握那块银令牌,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再次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明月高悬,月光如霜。羽尘踏着铺满月光的小径,章自己的小院走去。白银令牌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荧光,羽尘抚摸着白银令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划过一抹凝重“季老,一年升十段,真的有可能吗?” “一年升十段对于别人来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的事。”季老的声音在羽尘的耳边响起,“不过,对于你就另当别论了。” “哦!”闻声,羽尘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即暗淡了下去“修炼一途,长路漫漫,无捷径可走,哪一次质的突破,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雕磨以及无数次重复练习得来的,怎么可能一蹴而就。” “呵呵,你到看的明白。”季老发出一声感叹,说道,“事无绝对,你也不必垂头丧气,修炼不仅炼修为,更炼心。你曾经达到了一段道者道者的境界,虽然现在没有了修为,但你的心境,还是一段道者的实力。就好比登山,你已经登上了山顶,只不过从山顶掉了下来,但那些你曾经为登顶而凿开的登山路,却依旧存在,再次达到一段道者的修为。只不过是寻路登山,再走一次山路罢了,一年时间,已经绰绰有余,而且…” 说话间,季老突然停顿下来,语气突然一转,“而且你现在一点修为都没有,对你说无异于对牛弹琴,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明天就要走了,我说你有这些时间能不能陪陪你的小女朋友?和我一个大男人瞎起什么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闻声,羽尘浑身一颤,一个柔弱的倩影便出现在眼前。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突然流露出一抹柔和的目光。羽尘深深吸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快速向自己的小院奔去。 走街过巷,穿花过柳,一座精致的庭院快速在羽尘眼瞳中放大。 突然间,一阵琴声缓缓从小院中泻出,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宛如天籁,萦绕在羽尘耳边。 闻声,羽尘悄然放慢了脚步,他轻轻的走进庭院,只见庭院内明暗交错,庭院内的建筑物在彩灯的装饰下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朦胧。这种朦胧,略显暗淡,那些彩灯内的灵气,已经快消耗殆尽。 走廊上的灯笼已经点燃,灯笼内时不时发出一声爆裂声,水潭中的清水平静的流动着,石亭内,侍君心不在焉的拂着一把琴,悲哀婉转的琴声,从侍君指尖跳出,缓缓萦绕在羽尘耳旁,久久不绝。 不觉间,羽尘渐渐痴了起来,望着侍君,羽尘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迷离的神色,那片薄薄的嘴唇,不觉间梦呓起来。 “噌……”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从琴声中传来,之后,琴声戛然而止。 一条蹦断的琴弦,在长琴上独自摇曳, 一股殷红,从那修长雪白的玉指上缓缓溢出。 一串滚烫的泪水,从那略显红肿的眼睛中坠落,砸在琴弦上,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颤鸣… 羽尘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侍君紧紧的搂在怀中,“傻丫头,你做什么傻事。” 说话间,羽尘的嘴角一阵狂抽,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热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从侍君那双微红的眼睛中奔腾而出,一阵委屈的抽噎声,缓缓在羽尘耳边响起 “不要离开侍君。不要留侍君一个人,侍君害怕,侍君不要离开少爷。侍君不能没有少爷。” 感受着怀中少女如受惊的小鹿般不停颤抖的躯体,羽尘将侍君搂的更紧了,他将下巴抵在侍君的头上,轻声说道“傻丫头,你是我的侍君,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说话间,羽尘伸出食指,轻轻在侍君身上点了一下。 “真的?”闻声,怀中的少女抬起头,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带着朦胧水雾,疑惑的注视着羽尘,“少爷不骗侍君,” 话音未落,侍君只觉羽尘的面容在眼前迅速模糊,一时天旋地转,随即晕倒在羽尘怀中。 羽尘轻轻抱起侍君,走向屋内,将柔弱无骨的侍君慢慢放在床上,仔细为其掖好被角,擦拭掉侍君眼角的泪珠,羽尘静静注视着安静熟睡的侍君,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不舍。 “侍君,等我,” 在侍君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看了一眼月光下安稳入睡的侍君,羽尘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 明月高悬,羽尘望着那轮明亮的圆月,喃喃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说完,羽尘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转身朝着屋内走去,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s鲜花,月票,通通砸过来吧 第八章:大洞天体 武落星辰! 躺在床上,羽尘一夜辗转反侧,海量杂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在羽尘的脑海中汹涌澎湃,当东方渐露鱼肚白时,羽尘脑海中的浪潮,方渐渐平息。就在羽尘准备入睡时,一阵马蹄声将他的奢望生生打破。 羽尘拍了拍发胀的脑袋,整理好床被,顶着一双熊猫眼,烦躁的走出房间,瞪了刘贵一眼,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下,登上马车。 “驾~” 刘贵抽了一下马鞭,骏马吃痛,一声嘶鸣,缓缓的向前走去。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本店最新上架一批回气散,可以恢复您当前三成灵气,在您外出打猎时,带上一瓶,让你作战更持久,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兽皮,兽皮,新鲜的兽皮。” …… 马车行驶在驰道上,道路两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消彼长。羽尘坐在马车内,耳边不停地回荡着闹市的聒噪,他的眉头上时不时浮现出一抹浮躁。羽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股倦意悄然向羽尘袭来。 羽尘只觉视野模糊,一时天旋地转,海倒江翻。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羽尘发觉自己再次来到了圣城。 眼前的圣城,与羽尘第一次来这里时差别无二,视野所及之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在羽尘正前方,季老盘腿坐在一个玉台上,双眼紧闭,双手结出一个奇怪的印记。呼吸之间,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火龙在季老周身循环。 见此状况,羽尘不禁感叹季老修炼高超,白色火龙吞噬季老引来的海量灵气,经过火龙的淬炼,化为一缕缕精纯的能量,融入季老体内。 羽尘知道修炼中的人不能够被打扰,否则容易发生不测。就在羽尘准备待在一旁等待季老修炼结束时。那条白色火龙,渐渐暗淡了下来,处于修炼状态的季老,突然间醒了过来。 “季老,羽尘打扰了。” 羽尘知道在修炼过程中被别人打断时的滋味,就在季老目光扫过来时,羽尘微微低头,面带歉意的说道。 “小子不必如此,你没有错,不需要向我道歉。”季老盘坐在玉台上,对着羽尘摆了摆手,含笑道,“我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便会对你负责,而三天前你又用命让我醒了过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子对老夫的恩情,老夫不知该如何报答啊?” “季老快别这么说,羽尘只不过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罢了,羽尘何德何能,让季老如此对待。修道途中危机四伏,羽尘还需要季老的指引呢。” “呵呵!”季老摆了摆手,不置可否。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季老嘴角噙着一缕微笑,充满沧桑的眼睛祥和的注视着羽尘。 从玉台上站起身来,季老袖袍一挥,一个三尺高的三脚圆形祭坛“轰隆隆”的在羽尘面前拔地而起。祭坛用青铜铸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只是在岁月的洗礼下早已模糊不清,无法识别其中的符文。 圆形祭坛刚刚露出地面,一股不可抗拒的荒凉气息,从祭坛上弥漫开来。随着祭坛的不断拔高,那股气息,也越来越浓郁。当祭坛完全浮出地面时,羽尘只觉呼吸困难,身体不停的颤抖。 注视着祭坛,羽尘心中暗暗惊讶,“仅仅一个器物都能够产生强大到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那么,炼制祭坛的那位修道者,又达到了怎样让人匪夷所思的境地?” “咕噜~” 羽尘只觉喉咙发干,仿佛着了火一般。望着祭坛,羽尘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那张泛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敬畏的神色。 崇敬,畏惧。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质,对于修道者来说亦是如此,只有修炼适合自己体质的功法,才能挖掘出修道者最大的潜能。”季老来到羽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注视着羽尘,那双充满沧桑的眼睛中流露着庄重的神色,“上去吧,站在祭坛中间,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什么都不要想,只当是一次体验。” 羽尘看了一眼季老,点了点头,缓缓踏上祭坛。羽尘的脚步很慢,却很坚定。 当羽尘踏上祭坛时,他那张泛白的脸庞,此时以面如金纸,血色全无,一片惨白。羽尘看了一眼祭坛下面的季老,给了对方一个惨淡的微笑,随即闭上了眼睛。 注视着羽尘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季老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布满沧桑的眼眸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祭坛释放的威压,不是对肉体的,而是对灵魂的,祭坛有九节台阶,每登上一阶台阶,祭坛对灵魂的威压便会加重一分,检验者踏在这阶台阶上,在受到这节台阶的威压的同时,还受着检验者下方台阶的威压。 即使是在季老生活的时代,能够登上第七节台阶的检验者是少之又少,在第七节台阶的修道者,都能成为那个世界的佼佼者,而站在第八节台阶的修道者,更是凤毛麟角,而那些修道者,成为世人茶饭后的美谈,家喻户晓。在外祭坛顶端的检验者,季老更是如数家珍,那些修道者,则成了大陆的传说。 如今羽尘直接踏上了祭坛顶端,这怎能不让季老堂目。 许久,季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缓步走到祭坛前,伸出那双如枯枝般不停颤抖的双手。快速结出一个印记,随即一掌拍在祭坛上。 一掌拍在祭坛上,祭坛发出一阵颤鸣,一道道白色的光芒从祭坛上散出,祭坛下方出现一个奇怪的阵法,阵法内符文纵横交错,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如灵蛇一般在阵法内来回游动。 一条条白色灵蛇在阵法内游动了一周之后,缠绕在祭坛的三根角柱上,最终消失不见。 阵法内白色灵蛇不断涌现,又不断地消失在那三根角柱中。随着灵蛇的不断注入,那三根布满锈渍的角柱,泛起一层白色光芒,角柱上的锈渍不断脱落,角柱上那些复杂的纹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白色灵蛇进入角柱后,融入到角柱上复杂的纹路内。白色灵蛇不断涌入,角柱上一道道复杂的纹路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璀璨。 不知有多少条白色灵蛇注入,三根角柱上的纹路,散发着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光芒下,那些纹路,竟如灵蛇般蠕动起来,虽然缓慢,却清晰可见。 一道道璀璨的纹路如灵蛇般涌入祭坛内,原本在那声颤鸣之后再无反应的祭坛,再次颤鸣起来,不过这次颤鸣,比上次更加清晰,更加震撼人心。 “南…无…” 一声声雄浑厚重的梵语,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回荡,久久不绝。伴随着梵语,祭坛突然涌出一股白雾,白雾袅袅上升,不断通过毛孔渗入到羽尘体内,白雾源源不断的从祭坛中喷出,最终将羽尘完全覆盖。 “咻…咻…咻” 三道白色光柱从祭坛角柱中爆射而出,光柱形成一个保护屏障,将祭坛紧紧包裹其中。季老的目光,在保护屏障形成之际,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波动的屏障。 白色屏障如水波般蠕动了一阵子,突然渐渐消融。一个让季老匪夷所思的世界,缓缓浮现在屏障上。 这是一个光与暗并存的世界,耀眼的光芒将眼前照的一片明亮,而在光芒的背后,却是无尽的黑暗。 那些发光的星辰,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个模型,有老虎,蝎子,大蛇,狮子,,蛟龙,凤凰,狼,豹,猿猴,刀,枪,剑,戟,锤子,巨斧,萧,等等。总而言之,不管你能想到的,还是你找不到的,正常的,或者是变异的,在这些由众多星团组成的光明世界中,你都能发现他的踪影。 在光明面的另一侧,是无数个黑洞组成的黑暗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光,没有星辰,没有空气,甚至连时间都没有,因为这些黑洞,连光都吞噬。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在光明的一侧,黑暗的触手时不时的降临在某个星辰上,让其熄灭,破裂。 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时的会闪出一道耀眼的光斑,照亮一方世界。 就这样,在这个世界里,光与暗并存,双方不停吞噬着对方,又不停的被对方吞噬。始终处于平衡状态。 季老左手拖着右臂,右手捻着下巴,注视着屏障,沧桑的眼睛中荡漾着一抹凝重。 未等季老往下思考,一声清脆的长鸣,毫无征兆的从屏障中传出,光与暗并存的两个世界,在这声长鸣中,快速的缩小,随即变成两个光斑,白的耀眼灼目,让人不敢直视,黑的幽暗深邃,看一眼摄人心魂。 望着一黑一白两个如盘子般大小的光斑,季老突然怔在了那里。他那如枯枝般的手指,指着屏障,不停地颤抖。季老的嘴唇不停捭阖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张略显干皱的脸上凝固着震惊的表情,浑浊的眼眸中,充斥着一种名为匪夷所思的目光。 一黑一白两个光斑,仅存在了一瞬,便轰然爆裂,一道肉眼可见的涟漪,以爆炸点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涟漪蕴含的巨大破坏力,差点让屏障破碎。 许久,光斑爆裂所形成的波动,方渐渐消失。季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那一片黑暗,虚无缥缈的屏障,若有所思。 “光暗!虚无!” 突然间,季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障上显示的一无所有的世界,喃喃道“大洞天!!” “嗡……嗡” 祭坛发出一阵颤鸣,颤鸣中,屏障显示,白雾消散,露出羽尘那张惨白的脸。 望着季老,羽尘咧嘴一笑,随即昏倒在祭坛上。 s鲜花,月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