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险中求》 第1章 绝地天通 据古禹国神秘石刻壁画记载,在上古的神话传说中,远古神灵开天辟地,双手撑天,脚踩大地,坚持了一万八千年,天地由此而分开,上古神灵力竭而亡,他的身体化为了万物,眼睛变成了月亮和太阳,毛发变成了草木树林,血液变成了河流,皮肤变成了土地。 陨石从天而降,带来了天外物种,传说是神灵创造了万物,播撒在人间,山林间有了鸟兽,沿着洛河逐渐出现了生命的迹象,临河而居的一个部落,叫做燧人氏,燧皇教人钻木取火,教会族人掌握了用火和取火的技术,火的使用是人族文明的开端。 燧人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食鸟兽果腹,饮洛河之水止渴,随着部落繁衍扩张,遇到了更加强大的凶兽,非人力可制服,族人惨败而归,最后依靠地利,点燃了火把,才驱赶走了追来的凶兽,这是火第一次作为武器使用。 等受伤的族人痊愈,有个别勇士变得更加强壮,细问之下得知,是涂抹了凶兽的鲜血。燧人氏是最尊重勇士的,每次捕杀凶兽之后,都会将它的鲜血涂抹在伤口上,彰显英勇。 自此,燧人氏的部落在这些勇士的带领下变得越来越强,勇士也越来越多,有智者根据山石上遗留的上古图案发现,族人之所以变得更强,是因为凶兽的血液里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族人觉醒了上古血脉,智者根据图案分析得出是因为凶兽血液里含有上古蛊虫。 蛊传闻是上古神灵身死之后,遗留下来的血脉,分布在山川河流当中,有人幸而得之,竟然获得了无上神力,鸟兽得之,则化身为凶兽,曰妖蛊。 人族与凶兽的战争从此拉开序幕,凶兽虽然强大,但大都离群索居,在危险面前各个部落空前的团结,十方妖兽被斩杀殆尽,就连获得上古血脉的十大妖蛊也十去其九,只有传闻中的闻道蛊幸免于难,不知所终,最终人族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而各个部落的勇士因为夺得了妖蛊的血脉,变得异常强大,外患解除,部落联盟开始了混战,只因有传言称,集聚妖蛊血脉可成神封帝,获得永生。 起初大多数人并不相信这种小道消息,部落之间也只是小规模的冲突,直至,有熊部落的勇士,公孙轩辕,采三千玄女之血脉,凝炼人皇之身,九九归一,天地立现异象,龙凤齐鸣,更加证实了传闻。 轩辕者何人,燧人氏伏羲二十一世孙,其兄长姜石年为神农氏首领,神农氏为部落联盟之盟主,称炎帝,轩辕为盟主之弟,领导着有熊氏族。 消息一经传出,部落联盟为了抢夺蛊血就爆发了混战,族群讲究弱肉强食,当有熊氏有了公孙轩辕之后,就强大了起来,很多部落不再以神农炎帝为首,最终有熊氏和神农氏两个部落之间爆发了阪泉之战。 历时三年,公孙轩辕战胜炎帝,成为新的部落联盟盟主,称黄帝,炎帝输的心服口服,两人握手言和,黄帝部落和炎帝部落合并,进入黄帝时期。 轩辕携天神之威,败神农,逐蚩尤,战不周,将东夷九黎,西狄古羌,南蛮山苗,北戎胡虏之地的部落征服,统称为神州。 黄帝成为神州之主后,大力发展农业,生产衣冠,制造舟车,发展医学,炎黄民族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文明时期,因此,黄帝也是人文初祖。 见族人安居乐意,黄帝也就了无牵挂,便传位于颛顼,化身真龙环视宇内,畅游天地去了。 颛顼继位之后,恪尽职守,勤于政事,然而他发现,族人只敬神灵,而无视他这个人皇,更有甚者,不事生产,反而在家祈求祷告,妄图不劳而获,希望神灵赠予食物和钱财。 而那些臣子和昔日的部落首领更是日夜钻研,如何成神,想得到万民的供养。颛顼知道,民不事生产,臣不思治国,长此下去,过不了多久炎黄民族危矣。 于是,颛顼将各族血脉的族人和三千玄女编组分流于各地,将蛊妖血脉散播于神州,又碎仙诀而自断仙路,将自身血脉封印,更是以大神通,绝地而天通,自此世间再无神灵。 然而,上位者只能令其行,而不能乱其心,且盛世亦有乞食者呢,何况乱世乎。人人敬神,畏神,对于底层人来说,有妖蛊血脉的强者就是神灵。 颛顼的决定,并没有让妖蛊血脉者断了念想,他一个人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所有部落族人,颛顼死后,高辛即位,是为帝喾,他是帝颛顼的侄子。帝喾死后他的儿子放勋即位,也就是帝尧。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妖蛊血脉早就混杂在了一起,为了让族人彻底放弃成神的想法,尧开启了禅让制,择优即位,让优秀的妖蛊血脉争夺这世间的人皇。 最终,禹因治水有功被人族拥为人族首领,舜禅位于禹,妖蛊强者开始贪恋人皇的权利,后来,禹欲禅位于伯益,却被禹子夏启夺位,禅让终止,炎黄血脉开启了家天下的奴隶社会,因此禹也被称为夏朝的建立者,这就是古禹国的来历。 而夏启夺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诛杀伯益,为了能够保住夺来的人皇之位,夏启家族秘密开启了通天计划,搜刮天下妖蛊血脉,用以铸神,好世世代代永享人皇之权。 本来大家说好的人皇之位轮流坐,怎奈你不但抢座,坐上之后还不想下来,这就引起其他妖蛊血脉强者的不满。从此夏朝的统治陷入了动荡,但通天计划并没有被各路强者阻止,他们各怀鬼胎,人人都想做最后的渔翁。 这些强者游戏人间,将神州当做棋盘,无视众生疾苦,反而为通天计划出力,他们将符合条件的妖蛊血脉的美人主动送出,筛选出三千玄女送于夏族,美曰其名的选秀,他们希这些玄女望能够诞下人皇之子,帮他们部落一步登天,共享神州。 通天计划不仅波及到神州苍生,其中的手段更是残忍,夏朝统治者想效仿黄帝采玄女血脉凝练真身,但天下妖蛊血脉早就混杂在一起,有些血脉反而在男子身上,于是夏皇就斩其灵根,炼其血脉,夏朝的皇宫就出现了一批特殊的人群,曰宦官。 想要将打乱的妖蛊血脉从茫茫人海中挑选出来,何其难也,更何况有些妖蛊血脉的后人过得并不好,甚至已经消亡了,经过四百年的搜寻,九九血脉,才收集半数不到,于是夏皇又将目光瞄向了当初被赶进山岳江河当中的妖蛊凶兽。 夏皇召集蛊血强者,上索崇山,下探九幽,捕捉妖蛊血脉,能够在公孙轩辕手底下逃脱的妖蛊异种,莫不是灵异凶残之辈。 这些异兽对于人族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人族强者费尽千辛万苦才活捉了几只幼兽,送往夏朝国都九阳城,夏皇聚九阳城地火,终将妖蛊血脉提炼出来,此时人族已经将火运用的炉火纯青。 随着攥取的血脉越来越多,夏族人的实力越来越强,夏皇行事更加得意忘形,嗜杀成性,比之前更加荒淫无度,竟好当众行鱼水之欢。 终于将普通的妖蛊血脉收刮的差不多的时候,夏桀准备对轩辕丘下手,轩辕丘是人族为黄帝修的衣冠冢,这里是轩辕黄帝当年凝练人皇之体,化身真龙之地,山石中的兽虫沾染了一些灵气觉醒了血脉,据说是戊土真荒蛊的后代。 戊土真荒蛊,上古十大妖蛊之末,是一种实力强悍的土属性蛊虫。戊为阳土,戍为阴土。戊土真荒蛊居于地下,属于群居妖蛊,家族体系十分的庞大,虽然个体实力不高,但各司其职相当团结,只要是土行之物,就能钻入其中,垒巢做窝。 惧于黄帝的威名和上古十大妖蛊的凶名,其他各族强者不敢上前,怕折损了实力,让夏族一家独大。 夏桀实力膨胀,自信心也爆棚,虽然看出来那些家族的小心思,但并不放在眼里,命令夏族强者带队进入山丘。夏皇终究是小瞧了上古妖蛊的实力,虽然戊土真荒蛊只排在末尾,但它的族群真是如山似海,无土不入,杀之不尽,一旦力有不逮,定会让妖蛊啃噬干净。 双方陷入了消耗战,正当夏族强者进退两难之际,变故徒增,从轩辕丘里跳出一只七尾白狐,口吐人言,发出一阵奢靡之音,刚才还尽力拼杀的勇士,转眼间被迷了心智,被戊土真荒蛊瞬间淹没,啃食骨头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眼见夏族强者就要全军覆没,夏桀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从人皇之位上一跃而下,跟随九尾妖狐冲进了轩辕丘。 “你这妖狐竟让我夏族折损了这么多强者,今日定要取你灵血,助我成就人皇真身。”夏桀怒极而笑。 在外蹲守的其他各族强者,这才得知夏桀竟然已经到了凝练人皇真身的地步了,夏桀不愧是夏族的皇者,举手投足之间就将本不擅长打斗的七尾妖狐逼的没了退路。 七尾妖狐脚步踉跄,对空悲鸣,狐目中有泪珠洒落,顾盼之间有一种柔弱女子的媚态,真是我见犹怜,“夏族强者,我愿意臣服于你,献上妖蛊血脉,助你凝练人皇真身,成就千秋霸业,神州永固。” 夏桀听了此话,放声狂笑,见灵狐主动吐出本命元珠,正要当众布施云雨取妖蛊血脉,骤变突生,之前还在旁边观望的商汤等部落强者,一起朝夏桀出手。 当然,夏桀早就料到其他几族会反,一声令下,夏族强者连忙拼死阻拦,可夏族强者早就折损过半,疲惫不堪,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商汤等人。 刚才还乖巧的七尾妖狐也突然向夏桀发难,魅惑之音骤然变大,夏桀眼神痴迷的朝七尾妖狐走去,眼见七尾妖狐咬向夏桀的喉咙,商汤也要一掌击在夏桀后心。轰的一声,商汤被夏桀一掌轰退,而七尾妖狐也被夏桀扼住咽喉,悬于空中的本命元珠更是被夏桀一口吞下,原来他只是假装中了幻术。 七尾妖狐的身子变得软绵绵的,瘫倒在夏桀的下身,摇首摆尾作妖媚姿态,服用完灵狐本命元珠的夏桀,双目圆睁,全身的衣服无风自动,一点点猩红色的血脉之力,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一股强大的威压,让四周打斗的人停了下来。 慢慢的夏桀的身子悬于空中,一股精纯的灵力直冲云霄,夏桀点燃血脉之力,如烈日当空,附近的空气也变得扭曲,一条条血脉之力被精炼如丝带,朝着夏桀的命纹虚影落下。 商汤等诸多妖蛊强者这才发现夏桀的血脉之力已经达到了五九之数,随着九尾妖狐的本命元珠被炼化,被点亮的命脉数量还在增加,六九,七九,八九,眼看就要九九归一凝结人皇之体。 “不好,是幻术。”最先警觉的是闻氏族人,他们觉醒的是上古妖蛊的异能天眼通,能够勘破一切虚妄。 夏桀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刚才他抓住灵狐之后,发现灵狐竟幻化成了美人,找他寻欢,本来与一只灵狐于广众之下行雨云之事,他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现在这灵狐如此乖巧,正中他下怀。 虽然夏桀早就知道周围的妖艳裸女是妖狐变化的幻境,他只当是妖狐为了增添情趣,也就不再理会。 可一只灵狐的血脉之力,根本无法助他凝结人皇真身,当他察觉时,发现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根本停不下来。 人族强者经闻氏族人警示,这才发觉,刚才倒地的七尾妖狐又重新站了起来,她身后的尾巴晃动,看一眼就只觉头晕目眩,让人分不清数量,似有赤身裸体的妖艳美人缠身蚀骨,众人急忙往后退出十数丈,这才发现灵狐正在贪婪的吸食着夏桀的血脉之力。 “不好,这孽畜怕是早已成就九尾之身,现在是要晋升天狐,化作人形了,这定然是当年轩辕黄帝点化的那只青丘狐。”闻氏族人捂着被反噬的天眼怒喝道。 第2章 妖蛊贵族 “诸位,今日定不能让这妖狐化作人形,不然人族恐遭劫难了。”商汤指了指妖狐,“这妖狐幻境迷人心智,一旦靠近恐怕会就此沉沦人欲之欢。先祖帝尧曾传下一套神碑,诸位将血脉之力,注入此阵图,定能将妖狐封于此丘。” 见众人还在犹豫,商汤祭出本命血脉注入石碑,古朴的石刻发出耀眼的金光,一股神秘而悠远的气息重返人间。 随着商汤一声大喝,八道金光插入轩辕丘八个方位,一阵阴阳顿挫,带有莫名节奏的咒语响起,金光交错穿天戳地编织成一团金幕,将轩辕丘笼罩。 九尾妖狐化身为一位高贵清冷的仙子模样,让人不敢与之对视,更别提伤害于她,特别是仙子忽然眼神凄迷,如泣如诉的述说着她的孤独,想让人陪她在这丘里,看日升月落,潮起潮落。 忽然仙子舞动长袖腾空而起,嘭的一声撞在了金幕之上,商汤噗的一口鲜血喷在阵图之上,被撞开一些缝隙的金幕重新合拢。仙子揉了揉脑袋,如若不是她身后的九条尾巴,真与常人无异,天狐立于当空,玉指轻弹,金幕又开始晃动。 “快快助我。”人族强者这才上前将血脉之力注入神碑,当出现外部威胁的时候,人族是最团结的。 随着众人血脉之力注入,金幕愈发稳固,九尾天狐左突右进逃脱不得,眼看光幕越缩越小,九尾天狐显出真身,口吐人言,“唉,终究是差了一些,绝地而天通,碎仙诀自断仙路,可悲可叹,人皇改为天子乎?” 商汤从九尾天狐的嘴角看到了一丝讥笑,是的,就是讥笑,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九尾天狐转身几个闪烁跳入了轩辕丘内,金光流转,化作桎梏锁青丘。 经此一役,夏族高端战力损失过半,被流放于南巢,商汤于人族有功,被推选为新的人皇,没想到夏族辛苦四百余年,最后反倒便宜了九尾天狐。 夏桀搜刮妖蛊血脉早就怨声载道,不得民心,商汤与各族强者约定,将执行通天计划的人员遣散,记录销毁,分封各族强者爵位,在轩辕丘下歃血为盟,再也不准重启铸神之事,否则必会天降神罚,立石碑,以警示后人。 商汤成为人皇之后,夙兴夜寐,以致职明。轻赋薄敛,以宽民氓。布德施惠,以振穷困。吊死问疾,以养孤孀。百姓亲附,政令流行。他的勤政薄敛体恤民情等举措,对笼络人心,巩固统治起了很大作用。 商汤又制定法规,约束皇权,重用闻氏族人,神州各族蓬勃发展,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而商汤却有些忧虑,虽然商朝看起来十分强大,但还是一个个部落组成的,可以耕种的土地有限,鸟兽也不是猎之不尽的,每当本部落发生战斗,他的皇宫卫兵甚至脱离岗位,回归本部落,部落的号令高于他这个人皇,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这个联盟瞬间就会分离崩析。 那怎么才能让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团结在一起呢,商汤日思夜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商汤将之前流传于人族当中的神话故事,加以整改汇编在册,将那些妖蛊强者按类划分,赋予不同的职责,形成一个新的组织。 这是人族文明诞生以来,最原始的宗教雏形,商汤给组织起了个名字,叫通天神教,三皇五帝在神教也是榜上有名。神教的出现,让那些穷苦的人族心中有了念想,因为宗教可以扩宽人族的想象边界,大量没有血缘关系和利益关系的人族,可以通过神教团结在一起,形成共同的认知和利益的共同体。 通天神教的出现有利也有弊,有利在于将各族部落团结在一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逐渐淡化各自种族的界限,慢慢融合成一个大家庭。 弊端就在于,神权逐渐高于皇权,通天神教的教令比人皇的话还管用,特别是轩辕丘上九尾妖狐最后说的话流传了出来,人皇其实就是天子,是神行走人间的代言人,神权是至高无上的。 自此神权和皇权相互制约,相互拉扯,到后来在商朝的神教信仰中,教主是法力无边的唯一真神,能控制世界的万事万物,包括邦国的兴衰、人的生老病死、农牧作物的丰收衰败,都是这尊唯一真神的管理范围。 为了制约神权的发展,商汤在去世之前留下密令,将封印轩辕丘的三块神碑,送给了当时三位德高望重的神教元老。商汤早就看出,这三人随着权力的膨胀,实力的增长,又打起了通天计划。 虽然明知道商汤的用心,可三位神教元老还是禁不住成神的诱惑,之前还团结的通天神教,一夕之间分天、地、人三派,皇权派才得以喘息。 三位元老分别以神教正宗自居,大肆发展教众,扩张商朝的地盘,探索未知的领域。各个族人都追求自己的认同的教义,精神得以寄托,通过这种方法整个商人形成一个整体,他们拥有了共同的认知和共同的记忆,更容易构建统一战线,形成统治的合力。 商人以外都是供养者和潜在供养者,可以给商人提供丰厚的现实利益。随着商朝实力增强,商朝的版图急剧扩张,商皇又重新获得了大部分的人心。 商皇借机宣称,历代商皇死后,灵魂就会抵达神界,拥有一座神格,享受后世子民的供奉。祭品让他们满意,他们就会保护商朝的子民,如果先皇们不满意就会降下灾祸。于是商皇搜集天下矿山铸以铜器,把战俘和奴隶充当祭品,从此万事不决祭告先皇,聆听神王教诲。 经过长达数百年的宗教祭祀活动,商皇做为祭祀的主要人物,便成为沟通人界和神界的代表,拥有了宗教的解释权,再加上青铜武器支撑的强悍政权,商皇成为“神皇合一”的最高统治者。 商纣王父子不再使用以往的祭祀方式,而是采用了一套“周祭”制度。在“周祭”制度下,天神和山神、河神不再享受祭祀供奉,只有商朝的历代先皇才拥有祭祀的资格,并且严格规定了祭祀的日期,什么时间祭祀什么人,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再祭祀天神,意味着控制世界的最高权力出现真空,而权力厌恶真空,那么世俗的商皇便要填补权力真空,成为不需借助天神旨意的、真正的最高统治者,所以商纣王父子也叫做帝乙和帝辛。 帝辛,人皇也,长巨姣美,天下之杰也,筋力超劲,万人之敌兮,到了帝辛,商皇的权利已经达到了顶峰。 虽然商皇和各族蛊血强者约定再也不提铸神之事,可在销毁记录的时候,商皇发现夏族人总结出来的秘辛,如果父母双方都是妖蛊血脉,他们的后代会继承大部分的血脉,并且会生成他父母不曾有的血脉,根据类别记录,商族人经过几百年的筛选,帝辛的血脉达到了四十七条,创商族几百年来之最。 帝辛父子将祭祀活动固定下来,意味着祭祀中少了很多可操作空间,神职人员们只能按部就班的做事,这就剥夺了他们的权力。 实事求是的说,商朝的宗教改革,本质上是一场中央集权改革,并且向神化皇权迈出重要的一步。 帝辛的权利达到了顶峰,野心也膨胀到了极点,特别是他的血脉数量止步不前了,上一代商皇帝乙也是四十七条命纹,到帝辛这里没有发生一丁点的变化,帝辛翻遍了商朝的记录,最后在密室里找到了一幅石画,那是用最亮丽的颜色勾勒出的画像,一个女人的画像,不,应该是仙子,她如玉般的容颜,仿佛如天仙降落凡尘,秀发披肩,清澈的眸子,如带着盈盈笑意,脸庞微红,雍容华贵,身姿凹凸有致,给人一种妖艳的反差感。 帝辛当然知道她是谁,女人的身后摇曳着九条尾巴,似乎在微微晃动,自从见了仙子画像之后,后宫佳丽没了颜色,曾经美艳的姜后也成了庸脂俗粉,商王每日登上高台,眺望那远方的轩辕丘。 当一个人的权利和实力达到顶峰,他的欲望也会膨胀,普通人尚且如此,何况是神州的共主,受万人膜拜,天地间的人皇呢。 当商皇准备在轩辕丘祭祀先皇的消息传出,立刻引得神州震动,帝辛昭告天下,得神王托梦预警,轩辕丘的封印松动,特传下神意,令商族子孙铸青铜蛊棺,重新封印九尾天狐。 想要重新封印九尾妖狐,就要打开轩辕丘的封印,当然要用到天、地、人三派系的神碑了,虽然已经过了五百年多年,但轩辕丘的封印还有着莫大的天威。 帝辛可是知道,他的父皇帝乙就是想要悄悄打开封印,结果被阵法反噬,强如人皇的他才饮恨辞世。那幅画像旁边题的那首诗,证明先皇帝乙也早就打过九尾天狐的主意了。 诗曰“轩辕宝丘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三块神碑取自天外陨石,轩辕黄帝以无上神力在上面刻画铭文,据说上面有他得证神道的秘密,商皇秘库里有碑文的仿制品,三派元老也研究了几百年,未能勘破之奥义。 帝辛将铸造青铜蛊棺的任务交给了天地人三派,将神碑上面的铭文,镌刻在蛊棺之上,棺成之日,就在轩辕丘摆坛祭天。 三派元老领命而去,神碑上的铭文,他们研究了几百年,早就了然于心,对其他两块碑文惦记已久,帝辛的旨意正中他们下怀。 当然,朝野之中还是有不少贵族元老反对帝辛的决定,认为这有违当年商汤先皇刻在轩辕丘外石碑上的盟誓,妄动封印会引来神罚。 帝辛不顾群臣的极力反对,拜祖大典如期举行,轩辕丘人山人海,旌旗招展,各路人马齐聚朝歌城外。 三位掌教祭出神碑,神碑上的铭文,金光流转注入轩辕丘内,严阵以待的众人没有见到腾空飞走的仙女,也没有想象中的打斗,帝辛率先朝轩辕丘内走去,三位掌教紧随其后。 过了半晌,只见帝辛人皇略带些失望的神情,怀中抱着一只沉睡的白狐从丘内走出,三位掌教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眼见帝辛要将白狐抱走,朝中老臣立刻站出来阻止,见三位掌教也神情莫名的盯着帝辛,商皇有些无奈的站住脚步,往祭坛上走去,白狐神情恬静,真像是睡着了一样,帝辛明白,可能是几百年的封印让她陷入了沉睡,白狐之尾随风摆动,晃的人有些眼花。 “咦,它的眼睛好像在动啊。”祭坛旁边忽然有一个娇媚的女声传出。 帝辛闻声望去,一个美人捂着朱唇,有些调皮的微吐香舌,见商皇望过来,美人有些被帝辛威严的目光所慑,后退了两步。帝辛瞳孔微缩,这,不就是画像上的女人吗? 拜祖大典的乐声响起,帝辛继续往祭坛走去,将九尾天狐放入青铜蛊棺,慢慢的合上棺盖,三位掌教运转血脉之力注入神碑,金光闪烁,蛊棺被封印之后就被运回太庙,三位掌教派人日夜看守。 将九尾天狐从轩辕丘解封只是第一步,帝辛并没有想今日就获得到九尾天狐的蛊血,拜祖大典一过,帝辛就打听那美人是哪家的姑娘,可曾婚配,得到的答复是未曾,女子唤作苏妲。 听闻消息,不喜于色的帝辛放声大笑,命人将苏妲接入皇宫。帝辛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过了,贵为人皇他此刻却如同一个就要见心爱姑娘的小伙子,心痒难耐,患得患失。 “商皇重色思倾国,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人皇的权威就体现在这里,只要被他看上的美人,只需要吩咐下去,美人就会乖乖的扫榻以待。 第3章 命脉觉醒 翌日一早,群臣聚集于大殿之上,众人发现一向勤勉的人皇帝辛,日已三竿却还没有来上朝,不由的窃窃私语。 闻太师急冲冲的闯进大殿,却不见商皇,他是闻氏族人,反对解封轩辕丘的代表人物,只是前些日子被商皇派去东征了。 得知商皇已经将九尾妖狐封于蛊棺镇于太庙,闻仲当然明白帝辛打的什么主意,成神只不过是痴人说梦,一旦开启就是背信弃义,与所有当初盟约的蛊血贵族为敌,天下是所有妖蛊贵族的天下,不是商族人的天下,一旦失去妖蛊贵族的支持,商朝则岌岌可危。 况且当年先皇商汤曾推测,九尾妖狐说的那句话的含义,种种迹象表明天路已绝,再无成神之路。当初将神碑一分为三就是闻氏先祖给商汤出的主意,闻氏先祖也曾接到商汤密旨,一定让商族后人不要有通天的念想。 昨日白天才举行过拜祖大典,夜晚就天降陨石于东南,如地陷山崩,是为不祥之兆。这是帝辛不顾神王之意,上天降下的神罚。 闻仲提着商祖赐下的金鞭闯入后宫,见帝辛与那苏妲调笑玩闹,眼中全无他这个三朝元老,不由怒喝道,“商皇,你莫不是忘了商祖遗训?” 被人打扰了雅兴,帝辛面露不悦之色,质问道,“吾当然没有遗忘,你如此大惊小怪,持金鞭闯入后宫意欲何为啊。” “昨日夜晚,东南方向亮如白昼,一颗巨大的陨石落在东南,还有一颗直奔明月而去,有天崩地裂般的威能,此为不祥之兆,请商皇将青铜蛊棺放于地宫之内,引九阳地火炼化。” “哦,原来是天降陨石了,这有何大惊小怪,定是昨日的祭品没有让先皇们满意,当以更高规格的祭品,再次祷告先皇们为好。” “商皇,定是那九尾妖狐的缘故,万不可……” “哼,无需多言,我自有安排。” 闻仲被帝辛的眼神吓退了半步,他从帝辛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冲天的杀气,更高规格的祭品,闻仲当然知道是什么,以往的祭品都是战俘和奴隶,这个世上除了妖兽,再高层次的祭品就是妖蛊血脉了。 如果整个神州还有让帝辛忌惮的东西,那就是这些传承几百年的蛊血家族,他们的单个家族虽然不强,可一旦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之前在处理国事的过程中,这些人没少为难帝辛。 帝辛的本意就是解封九尾天狐,露出把柄给那些妖蛊贵族,然后借机整治他们,没想到刚刚睡醒,机会就来了,天降陨石?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屠杀就开始了,按照商朝宗教的规定,祭品的等级越高,祭祀的效果越好,获得的福报也越大。于是帝辛不再满足于用奴隶祭祀,而是用那些嚷嚷着天降神罚的商朝贵族来祭祀历代先皇,以保商朝基业。 从这天起,以往那个勤政的商皇消失了,有了残暴的名号,人曰纣王。帝辛这么做就是以宗教祭祀的名义清洗旧势力,更是传言商皇之所以这样,全是被他身边那个长了狐狸眼的苏妲用妖颜迷惑了,纣王完成了“醢九侯、脯鄂侯、囚西伯、剖比干”等一系列成就,就连他的发妻姜后,多言了几句,就让他以“不喜淫”的罪名剜去了双目。 最是无情帝皇家,这样做的结果非常明显,那就是商朝旧贵族们对纣王降低自己的地位不满意,对剥夺他们的权力不满意,对生命受到威胁更不满意。 于此同时,商朝境内突然来了一场大降温,有人推测是因为天降寒石撞击月宫所致。随着气温下降,农作物减产,牧群南迁,饿殍遍野,就连贵族都缩减了用度。 商朝失了民心,得罪了妖蛊贵族,周族部落的新族长,武王姬发振臂一挥,应者云集,更有智者姜尚辅佐,武王伐纣正式拉开帷幕。 被剜去双目的姜后默写下密函,让她的儿子送给同为炎帝后人的姜尚,告知天下,帝辛身边的苏妲乃是九尾妖狐的魂魄所化,帝辛早就被妖狐迷了心智,九尾天狐此举就是为了报复当年的人族屠杀她族类和封印之仇。 妖蛊贵族联军里应外合,将帝辛和苏妲围堵在鹿台之上,九尾妖狐当年被封印的时候,就使用了妖蛊异能迷惑了商汤,只是商汤有神碑护体,并没有被迷住心智,只是在地宫当中描画了妖狐的模样。 没想到这一点念想竟然让帝辛失魂落魄,丢了神智,被九尾天狐的魂魄所迷惑。九尾天狐被封于丘内五百余年,只能用沉睡来抵抗岁月的侵蚀,封印解除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以她消退的实力,并不能逃脱外边的封锁,干脆假装沉睡,趁机附身在苏妲的身上。 苏妲早已用秘法重铸了血脉,只是她没想到,人妖殊途,她猜错了。当年她本以为是因为她的本体是狐妖,所以才无法得证神道,时至今日,她才明白,绝地而天通的意思。 帝辛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并不畏惧,这世间的荣华富贵他早已经享乐完了,但只有一件事情让他有些遗憾,那就是没有如轩辕黄帝那样得证神道,受万世膜拜,世人敬仰。 其实帝辛早就预测到了放出九尾天狐的后果,当年连夏皇都办不到的事情,帝辛就想证明他比前人厉害,成就能超越尧舜,媲美炎黄。 “今日,无论是你证道,还是我得偿,都算是不虚此行了。”帝辛笑着对怀里的苏妲说道,然后缓缓的推开了放置于鹿台上的青铜蛊棺。 原来他早就知道,苏妲是天狐魂魄所化,神碑上的铭文早就被历代商皇勘破了,制作青铜蛊棺的时候,他就留了后手,所以轻而易举解开了青铜蛊棺的封印,随着苏妲回归本体,她和帝辛的蛊血之力在空中交融。 可不管两人如何努力,多出来的血脉之力就是无法融入各自体内的命脉,他们体内像是缺乏了承载多余血脉的容器。 这一刻,帝辛才明白,为何九尾天狐会说出人皇当改为天子,原来如此啊。颛顼帝自封血脉,以大神通,绝地天通,是颛顼帝将人体内的神脉剥除了,九九之数,只剩下九五之数,外加一条本命道脉。 眼见成神无望,帝辛以肉身血脉催动青铜蛊棺上的铭文,将九尾妖狐重新封印于棺内,以防她再祸害人间,引鹿台下的九阳地火自焚而亡。 姜尚持姜皇后密函告知苍生,“夏商两族经千年钻研血脉,得出再无证道之可能,现人族天生有四十六道命脉,命脉呈环状,成九五之数,五条命脉为一组真脉,九条真脉中央为本命道脉,男子道脉为倒立之人字,女子道脉为十字倾旋状,道脉单独为一路,上有五道命纹,末端有任督穴窍,只有沟通天地桥梁,打开二窍,才有可能觉醒本命道脉,修五条命脉汇聚真脉成蛊血强者。 道脉五条命纹,为肝纹、心纹、脾纹、肺纹、和肾纹,当人体道脉五条命纹齐备,气血充足,道门则自开,此为入道,称道士。 觉醒真脉的诀窍在道脉上,而有的人却无法觉醒,是因为天生真脉混乱,道脉残缺,无法觉醒本命道脉,所以这就是天命不可违。 现今日,周族武王蒙上天不弃,天生道脉六纹,多一道神纹,乃是天神所赐,当为天下共主。 殷商气运已尽,今日商皇帝辛以生命为代价向世人展示,人族再无成神之可能,如若再抱有侥幸心理,定会玩火自焚。 蛊虫血脉乃上古神灵所赐,如今人族繁衍生息,捕杀蛊兽以致很多血脉灭失,实为憾事,此日之后,我派掌教当在鹿台开学授业,讲修行之道,无论是人是妖,皆可来答疑解惑,人与妖蛊和睦共处,同参大道,切不可因为个人利益,杀戮蛊虫血脉,断了世人香火,一定要薪火相传,绵延不绝。” 此役被称为封神之战,姜尚更是称为千古明相,他将青铜蛊棺悬于朝堂之上,警示后人,切不可贪婪无度,妄图成神,他的一系列举措为周族人守住了八百年江山,若不是周赧王不听劝告,要打开青铜蛊棺,周朝也不会灭亡了。 又经过千年的发展,人族对妖蛊血脉研究的更加透彻,智者发现血脉的觉醒与妖兽血液中的一种莫名物质有关,经过反复论证这种东西叫做蛊虫菌落,是上古神血稀释转化而成。 蛊虫菌落与命脉伴生,属于寄生关系,九条真脉对应九种蛊虫菌落,道脉上天生就带有本命蛊虫菌落,维持生命体征平稳。蛊虫菌在人体内不见踪迹,虽然细微,但不可或缺,多以群居,有人五条命纹齐备,气血充足,却无法打开道门,智者得出论断,蛊菌是觉醒真脉的又一关键要素。 就有人为此做诗,菌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菌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就是说如果人的身体少了蛊菌,就会过度的悲伤,身体也会变得虚弱,早上还是黑发,晚上就全变白了,可想而知他心里该有多着急,菌若不见了,就犹如水入大海不可挽回,可见菌的重要性。 而作诗的就是千古第一侠客,李千里,他曾千里之取人手机,十步之内无人能够躲避他的击杀。 人族的命脉通过繁衍会随机组合,李千里的父母就是普通人族,而李千里的命脉经过奇妙的组合,竟然觉醒了三组真脉,获得了上古十大妖蛊排名第九的蜚蛭蛊的部分异能,实属神奇。 当然,神州能人异士居多,李千里并不是第一个例子,滚滚历史长河当中,那位将火玩的出神入化的大能孔亮,也让人惊叹,可惜,他火烧博望、新野、赤壁、南蛮、上方谷,五次大战被杀者何以万计,最终有伤天和,折了阳寿,最后点七星灯向天借命,灯芯上的本命火焰却被一股账外的东风吹灭了,令人扼腕叹息。 除了这些随机觉醒的,强者最多的当属妖蛊贵族,他们讲究门当户对,对血脉相当看重,他们的后代的命脉无论怎么异变,道脉却始终纯粹,甚至还会出现天生六纹的人,所以他们讲究一脉相承,重男丁,而轻女眷,非蛊血强者,不娶,不嫁。 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人族将修行境界分为天、地、人三域,九大境界。人域主修体魄,分为造髓境,奥液境,通霄境。地域主修神魂,分为神虚境,悟魂境,初释境。天域则是天生六纹之人才有资格修炼,这种人被称为天选者,分为迟夕境,合观境,轮回境。 每个境界分为五品,每当觉醒一条命脉则为一品,大多人族觉醒都是一品命脉,而有天赋极高者,天生二品,实属罕见,而真脉以觉醒五品为最。 人域和地域强者多见,无人或者只有寥寥数人才能进修天域,传说只有将人、地二域修得圆满,六条真脉浑然天成,才能进军天域。 可进阶何其难也,人的命脉天注定,想要逆天改命,进阶强者,就需要饮灵兽之血,或入山川河谷,寻奇花异果,彼此蛊虫菌落交流,将蛊虫菌落赋予本体命脉,进而觉醒进阶。 然而天下蛊虫从古至今,大多数都绝种了,个别留存的为了适应天道变化,大都毒性极强,一不小心就是十死九生,弄不好还会闹出瘟疫毒灾。 几千年的岁月当中也有能人异士搜寻天外陨石,有智者发现个别陨石上面带有莫名的能量,可以促进血脉觉醒,甚至一跃跻身强者之列,每次有陨石坠落都会掀起腥风血雨,相比于有限的陆地,落入大海之中的陨石不知凡几,可天地何其大,陨石坠落没有规律,何况大多数陨石只是普通的石头,没有莫大的气运,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 有传言神州大地的共主,每个朝代的天子,就是天生六纹的天选之子,是最有可能修成天域的强者,他们世代相传的印信就是一块天外陨石雕刻,只是上面的能量早就消耗殆尽,只能当做信物,这些妖蛊家族轮番上台接受供养,征战四方,统治万民。 第4章 麦田守望者 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些强者,他们为了存活,供养着统治他们的蛊血强者,世界的规矩是强者制定的,统治者计算好你的得失,让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收以赋税,让你填饱肚子,又没有太多的盈余,日复一日,子子孙孙,如若没有奇遇,人这一生都是碌碌而为,所以人族刻在骨子里的欲望,希望通过繁衍后代,让命脉重组,搏取家族逆天改命的机会,万一发生奇迹了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若按照这样的发展,极大多数人族的命运都是如此,直到炎黄子孙中出现了叛徒,打开了国门,让东夷边陲的一个名叫女真的母系部落叩关而入,将古禹血脉推倒在异族的铁蹄之下。 仓促迎战,神州的蛊血贵族被打散,有的甚至被灭族,这些被他们子民供养出来的执棋者,这个时刻选择了保存实力,委曲求全,断了脊梁,美曰其名是想保留古禹血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女真左氏出了一名妖孽,唤作念慈,天生道脉七纹,年纪轻轻就已修得迟夕境,她闭关锁国,以一国之力,穷其一生搜刮天下奇珍,各种妖蛊血脉,聚于青铜蛊棺之中,以求突破合观境,有人曾言她是九尾妖狐转世,来世间祸害古禹人族的。 大量的妖蛊血脉被捉拿,砥柱中流被戕害,致使神州国力羸弱,被西方的艾尔兰帝国所趁。当初我神州予以稚童玩耍的火药,竟然被制成了能伤人炸城的火炮,无坚不摧,无甲不破。 古禹各族拼死反抗,有与敌寇同归于尽之决心,而左念慈此刻竟然还做着成神的美梦,签下了丧权辱国的协议,割地赔款,以求喘息。 没想到神州人族供养出来的是一个只会贪图享乐,自私自利的执棋者,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协议一签,神州人族的生活更加穷苦了,很多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 可笑的是,一直到左念慈身死道消,葬于地宫,都没有进入合观境。左念慈死后二十年,陵墓被军阀掘开,装载她的青铜蛊棺更是被艾尔兰帝国抢走,纳入了他们的战利品宝库,彰显功绩。 战火无情,各大帝国贪婪神州地大物博,如强盗般入无人之境,神州人族陷入亡国灭种的危机,在此危机时刻,廿北国横空出世,一句少年强,则神州强,少年雄于寰球,则神州雄于寰球,震惊世人。 廿北国以画笔入道,觉醒二十八道命脉,为初释境高手,他执笔如兵戈,挥毫泼墨间,涂抹山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天下格局由此改写,廿北国一唱雄鸡天下白,东方破晓,幽暗的长夜宣告结束,神州大地所有人的命运齿轮由此发生了改变。 新泽元年,拥有着古老文明的中泽发出了最强音,所有的守田人为之欢呼,为之倾倒,为之疯狂,世界列强习惯称她古禹国。 古老的神州大地一州分四郡,在这片土地上孕育了无数古老的文明,出现了无数的能人异士,推动了整个世界的发展,对人族的进步,可以说功不可没。 这里有肥沃的农田,密布的河道,适宜的气候,有一些氏族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无情的战火让他们不得已离开故土,战火平息之后,这些人又不远千里跋涉,只求落叶归根,这些人被赞为麦田守望者,他们自称为守田人。 神州很大,究竟有多大,没有人丈量过,曾有人写诗赞美她的广袤,“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天南地北四郡有多大啊,就连经验老到的雄鹰都要飞几个寒暑。 天,就是天海郡,位于东方,濒临大海,南,就是南原郡,平原居多,有古禹国粮仓之称,自古就是逐鹿神州,兵家必争之郡,地,就是地川郡,位于西部山脉地带,多丘陵,北,则是北庄郡,之所以叫北庄,是为了纪念曾经的石家人,听说他们都被人杀死了。 除了这四郡,中泽国还有大小叁拾伍郡,中泽的首都叫做雁鲸,雁,取自古禹人说的一句话,雁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就是告诉人族后代,从小就要立下远大的目标,鲸者,大也 新泽95年,南原郡,黄淮城,西陵乡,张家门,一个守田人的村落,一群幼童围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老者头梳发髻,穿着松散长袍,作道人打扮,双眼也似乎看不见了。 “雷爷爷,再讲一个,就讲廿北国是如何挥剑斩昆仑的?” “小天,再讲下去,天就要黑了,雷爷爷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明天再讲吧,好不好?” “哼,不好,你不讲算了,我上山去找太爷,让他给我讲。” 旁边的树荫下,一个男子翻了翻身,嘟囔了两句,伸着懒腰瞄了一眼顺着小路去后山的童子,讥笑着摇了摇头,这几个故事二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世上哪有神灵妖蛊,只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罢了。 作为一名守田人,二狗从不相信那些话,就像二大爷曾酒后当着二大娘的面说,他曾经让一条龙服务过,第二天,他的脸上就多了几道龙爪印,从此之后二大爷常常感叹,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聋,大都在说谎。 二狗也不信,不然他都三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也没见神灵来拯救他啊。那些鬼怪精灵肯定是人编排出来的,就像张老师说的,要相信揩穴,至今二狗也不明白,科学是如何将人塞进一个小小的盒子里的,它被人唤作电视机,屏幕上面的人都有神通法术,听说还有一条龙,唤作白龙马,小天就经常嚷着什么,呔,吃俺老孙一棒。 二狗嘀咕着,也不知道谁能吃俺老张一棒,不过二狗倒希望世上真有狐狸精,嘿嘿,他年轻的时候,也忘记从何处得了一幅九尾天狐的画像,藏在被褥下,视若珍宝,从不示人。 “咩,咩,咩”看着路过的羊群,二狗陷入了沉思,等恍过神,跟赶羊的老汉打了个照面,老汉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骂道,“你这狗日的二狗,又打我家洋妹子的主意。” “你,你放屁。”二狗被四大爷看得老脸一红,起身走开了。 四大爷放的绵羊听说是从美尔核帝国引进的新品种,不但体态丰腴,产奶还多,特别是她肥嘟嘟的屁股,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如同是果冻。 果冻二狗也吃过,听说里面也有科学,他还特意买了些带回家,研究了一晚上也没发现果冻哪里添加了揩穴。 作为一名资深的守田人,二狗耕地的经验十分丰富,也完全取决于他的父亲张大发传给他的经验,可惜,大发并没有发财,二狗的母亲告诉二狗,他父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在西方,一个叫兔儿骑的国度,听说一个唐朝法师唤作三葬的,去那里取过经。 大发死后,二狗的娘便改嫁到了隔壁村,他也就成了野孩子,住的还是大发结婚时候的三间瓦房,至今也没能讨上媳妇。 村里有个婚丧嫁娶的,二狗从不缺席,穿的西装革履,还打着领带,这是大发结婚时穿的衣服,二狗盼望着哪个女人能瞧上他,跟他一块把日子过好。 可惜村里的姑娘的心都飞到外边去了,听说她们坐上了动力火车,南下北上离开了麦田,去往大都市发展了,二狗想不明白,守田人不种地,还能干啥。 守田人世世代代都在种地,历朝历代的使命就是交公粮,抽壮丁,张家门是一个古村落,村口的碑文上就有记载她曾经的辉煌。 严格来说她是一个山村,离村子五里有一座孤山。何谓孤山,就是她的底部不与任何山脉相连,孤山方圆二十里,绵延耸立云端三百有余,据说是远古时期因地火爆发形成的。 山上树木茂盛,有一眼山泉汇聚成潭,流入山脚下的淮河流域,谭边是一处道观,名曰上清。 这个村落的守田人大都是后来者,时间往前追溯,军阀战乱,帝国入侵,南原郡的守田人逃荒到了地川郡。 自古以来,守田人的愿望就很简单,希望寻得一块净土,不受外界侵扰,夫唱妇随,乐在逍遥。 可历朝历代都有反叛者,都有兵祸,最严重的就是龟兹国的入侵,事关炎黄血脉,所有神州人族都拼死反抗,守田人逃荒到地川郡,最后得廿北国的庇护才得以存活。 战乱过后,守田人遵循古训,有着落叶归根的传统,在那肥沃的麦田里,神魂才能有所归,张家门的祖辈大都是还俗的道士,据说是让和尚抢占了道观,流落至此的,他们好像在找一个人,只是找了好多年都没有找到。 中泽国建立之后,与世界接轨,发展科学,因为已经落后于世界,所以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补充机械短板,守田人接到任务之后,就开始了造血计划,如多年前的抽壮丁一样,提供强壮的劳动力投入生产当中。 中泽建国之战,牺牲了数以千万计的同胞,传言炎黄子孙当中的蛊血强者更是牺牲了大半,为了填补空缺,守田人通过繁衍后代,以求命脉重组,诞生够多的蛊血强者,作神州之中流砥柱。至于传言的真伪,守田人并不关心,他们在乎的只有这一季的收成,会不会饿肚子。 这场造血运动声势浩大,归根到底是守田人希望后代重组命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摆脱贫苦的生活,短短十数年,守田人就让神州人数翻倍,无数的神州勇士涌向世界。 于是中泽国开始了执行精英计划,其实这项计划的本质就是一场人口进化战略,通过缩减人口,来增加人均物资分配,培养出一批精锐。 精英计划是世界格局所致,时至今日,这场人口战争还没有结束,掌控全球局势的终究是极少数人,他们将天下当做棋盘,每一次落子都是最血腥的争夺,中泽国的守田人需要一个强势的执棋者,这种人需要跳出棋盘,摆脱控制,代天持子,名曰斩空客。只有大气运,大气魄者才有资格。 小天的大名叫做张天晟,新泽89年生人,爷爷叫做张建国,父亲叫做张援朝,他的名字是太爷张上清给起的,说是人定胜天,有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意思。 作为守田人的子孙,小天有八个姑姑,男丁就他父亲一个,到了他这一代,父辈铆足了劲也要多生几个男丁,小天排行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属于多生户,小天的出生是奶奶杨慧霞的决策,她对于没有为张家多生几个男丁一直觉得有些遗憾。 杨慧霞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她信道,信佛,信洋教,可当年这些人都没保佑她,所以现在家中客厅里,让她供奉了一大幅廿北国的画像,小天就是她日夜对着画像祈祷来的男丁,所以对他格外的疼爱,这让小天的性格变得有些张狂,总是调皮捣蛋,经常有人来家里告状。 还有一个月就要收麦子了,这是守田人一年当中最忙碌的时刻,守田人需要先将收割工具收拾妥当,时刻留意着天气变化,由经验老到的守田人随时发出抢收的号令。 守田人的后代,从小就下田劳作,他们忙着采摘田野中的野果,从麦田中捕捉一些高蛋白的昆虫。他们从电视上听说有很多传闻中的蛊血高手就是吃了灵虫,觉醒了血脉,曾经的段氏高手吃了癞蛤蟆,赵氏族人吃了公鸡下的蛋而一飞冲天,所以狩猎是他们最乐此不疲的爱好,以致成了习惯,不论见到虫子或野果,先是考虑的能不能吃,至少比他们的父辈当年吃树叶,啃树皮来的美味多了,对于这样的生活,他们很满足。 小天从田间地头跑回家,钻进厨房站在水桶旁,用水瓢舀了一瓢清水,咕顿咕顿的喝了起来,从水瓢边上滴落的水珠将小天的衣服打湿,还没有喝完,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道,“精英计划的来了,精英计划的来了。” 第5章 传说中的世界 小天急忙丢掉水瓢,一溜烟的跑去了后山,路上遇到几个和小天差不多大的孩子,也都是多生户,现在中泽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只要多生,就要交纳社会福泽金,一个冰棍才五分钱,五千对于守田人就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等小天几人到了后山,过了一会,又看到一个人影一瘸一拐的向后山寻来,村落里的人大都是相识的,看穿着小天就知道是晓晨表姐,连忙问她怎么了。 “今天回来的时候睡着了,脚给夹在后轮里了,我妈还站起来蹬。”话还没说完,晓晨表姐就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晓晨表姐是小天大姑家的二女儿,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大姑也是谨记小天奶奶的教诲,一定要生男丁,这在守田人的家里才能有地位。 因为守田人渴望后代通过命脉重组,改变悲惨的命运,只是多次尝试比拼运气,以至于家里入不敷出,生活穷困,连最基本的社服福泽金都承担不起。 大姑家非要再生一个男孩,就把晓晨表姐送到了姥姥家,可以说是和小天一块长大的,晓晨表姐比小天大几个月,大姑接她回去应该是要报名读书了。 如果守田人家里实在太穷,交不出社会福泽金的,拖到孩子该读书的年纪,人学社也不会太为难家长,也是让进修的。如果不让进修,有些人也是要受处分的,只是听说大姑不能在人学社当讲师了。 每次提前收到通知,小天他们总会来后山。“小天,听我爸说,这个社会福泽金今年收了麦子估计就要交了,咱们过了夏天就该报名去讲堂进修参悟了,不交不让进修的。”晓晨说道。 “那就不去白,进修有什么好玩的。” “小天才不担心呢,他爷爷是人学社的社长,学社是太爷爷出钱盖的,他爸妈也在学社里当讲师,那还怕啥。”蚊子有些羡慕的说道。 “是吗?我听我爸说,小天家多生,估计他爸妈的讲师做不成了。”二毛阴阳怪气的说道。 “别说了,你再说,我就不让你去我家看释厄转了。”去年小天的爷爷托人买了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这个在守田人村落里还属于新鲜玩意,让小天炫耀了好一阵子,小天家也就成了闲时扎堆的地方了,中泽一套播放的释厄转看了几遍也没看够,每次看到《扇打白股精》,“猴子,你先走,让为师会会这女妖精。”唐三葬祭出浑身精血拼命掩护孙邢者的情形,总让晓晨表姐哭的撕心裂肺的。 每天一到时间,电视里传来“丢丢丢丢丢丢,登登等灯”的声音,一群孩子就乖乖的坐到电视前,聚精会神老老实实的观看,大人们也围在一圈看的津津有味的,虽然明知道电视里演的可能是所谓的揩穴特效,但普通的守田人真的希望这世上有神灵,有仙女,她们也能够降落凡尘,来后山上的石潭洗澡,正好可以偷走她的衣服,嘿嘿。 这件事二狗已经计划了十年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后来他听说这个故事是一个平凡的守田人杜撰的,害的二狗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自古以来所有的神话爱情故事里,男主角都是地位低下的穷小子,而高高在上的仙女总会对穷小子一见钟情,这是为了满足底层男人对爱情和地位的幻想,他们希望一步登天,做人上人。 衣着华丽的仙女,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乞丐,但守田人物质生活匮乏,他们便想法去充实精神世界,在那片天地,他们是世界的主宰,他们渴望着能和仙女们交流一下蛊虫菌落,觉醒血脉,万一在自己身上有她们需要的东西呢。 可那些妖蛊贵族讲究门当户对,他们对血脉尤为看重,家族的女性一旦从人学社毕业,举行了成人仪式,就会早早的定下婚约,嫁做他人妇了,如若谁敢强迫这些贵妇们,将会遭到整个妖蛊界的追杀。 曾经日月王朝就有一个守田人完成了这个壮举,男人唤作舔波咣,听说他觉醒了闻香识女人的特技——天鼻通,能够通过空气中漂浮的蛊虫菌落,分辨出女人的命脉是否与他契合。 如果不契合,强行交流,反而会丢了性命,自古以来,因为夫妻蛊虫菌落不合,相互克制,发生了很多的悲剧,命脉不合莫强求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何分辨两人蛊虫菌落是否契合,还没与行之有效的法子,所以可想而知,舔波咣的血脉异能该有多逆天。 舔波咣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潜入那些贵妇们的闺房,然后用异能夺人命脉,只是后来被妖蛊家族的贵妇们钓鱼捉拿了,再然后他就沦为了配种机器,妖蛊家族想要获取他的蛊血异能。 这个本该是艳福的,令所有男人羡慕的事情,只是听说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连异兽都牵出来了,都没有成功,一代采花大盗没想到会沦落到如此凄惨境地,实在令人叹息。 这些逆天的蛊血异能,普通人也就想想罢了,自从中泽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妖蛊家族的消息,仿佛是一夜之间他们全消失了,又或者他们从不曾存在过,只是底层守田人对上流社会的无端臆想,他们猜测,天子的老婆是不是也要洗衣做饭,锄地用的该不是金锄头吧。 就算有人是妖蛊血脉也不会主动透露,免得遭人惦记,命脉这种奥妙的存在,老祖宗研究了几千年也没有整明白,所以能觉醒道脉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那个妖蛊世界,是守田人听说过,却从没见过的世界,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存在,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种地,好好的过日子。 释厄传讲的是几个蛊血强者去西方世界闯荡,一路斩妖除魔,剿灭为非作歹误入歧途的蛊血败类,收集蛊虫血脉成神封圣的神话故事。 尤其是孙邢者明明碰到了他的命中人,却为了所谓的众生而放手的剧情,让很多人意难平。据说当你碰到你的命中人时,你的本命道脉上的蛊虫,曰道蛊,就要躁动不安,替它的宿主做出决定,两个人会相互吸引,进而通天地,开道门,觉醒第一组真脉,往后就需要寻找各种机缘,至于如何激活剩余的命脉,释厄转里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据说与命蛊有关。 每天两集的释厄转不知不觉就演完了,每次小天他们都没看过瘾,小天大名叫天晟,总是骗小伙伴们说,他的天字上的一横,是金箍棒变的,让小伙伴们叫他大圣,每次小天都要扮演会七十二般变化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孙刑者。 小伙伴们因为要在小天家看电视,也只能争着抢着演唐三葬,就因为唐三葬前世说的那句话,“葬天,葬地,葬众生。”让无数人为之沉迷,听说他们路过一个全是贵妇人的国度,所有贵妇们都想和他这样男子气概的法师生个猴子。 唐三葬觉醒的蛊虫血脉大有来头,乃是上古十大妖蛊当中排名第二的六翅金蝉蛊,六翅金蝉是洪荒五凶之首,铜皮铁骨,水火不侵。它食量惊人,堪比上古异兽饕餮,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为祸神州。 后来被上古大能剥其妖性,以其茧锻造成八宝战甲,贬其真灵,封其血脉,打落凡尘,本以为它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哪曾想六翅金蝉的天赋神通为金蝉脱壳,上古大能封住的只是它的假身。 不过最后还是让上古大能用双拳把它感化,许它转生为人,为了防止它再脱壳逃走,大能剃了它的毛发,头顶做以标记。让他终日诵经为神州祈福,为曾经造下的杀戮赎罪,终身不能再吃荤腥,只能吃素。 随着时间流逝,当年凶名在外的六翅金蝉蛊早已不知所踪,它的一丝血脉也成了餐桌上的大补之物,不但味美,而且营养价值极高,小天最爱吃这个,总梦想着捉到一只变异的金蝉蛊虫,进而觉醒道脉。 小伙伴爱扮演唐三葬,主要是他可以骑白龙马啊,因为后山三爷爷真的喂了几只马,三爷爷最爱跟孩子们玩,常带着他们去骑后山的小白龙。 小白龙是去年生的小马驹,还有一匹黑色的,小白因为能饰演白龙马的缘故,颇受小伙伴们的喜爱,小黑就不怎么受待见,直到最近意罗利帝国出了一部动画片,男主角叫佐罗,他骑的是一匹黑马,每当出现危机,他总是能够及时出现,每次都在坏人胸口上画上一个z字,小伙伴们争相模仿。 他用的是那种细细的剑,那一段时间小伙伴嘴里全是biubiubiu的声音,用细树条,看谁的剑快,那一年,油菜花飘落,早早落枝头,那一年田间地头,留下太多仇。 油菜花怎么也没想到命中有此一劫,临路的全让人把花头给削掉了,连路边稍微高点的杂草也惨遭毒手。 气的三爷爷,骂大街,因为他家的地临路,损毁最是严重。三爷爷大名叫马横刀,据说是小天奶奶给他起的,三爷年轻的时候没什么文化,身体长的比较壮实,满脸横肉的就干起了屠夫的行当。 三爷杀猪宰羊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别人杀猪都是叫一帮子人帮忙按着猪腿,三爷只要提起刀,猪就不敢动弹了,别人说三爷提刀有杀气,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村里人常说三爷年轻时候造太多杀孽,生不了儿子,连生了三个闺女,到第四个才得偿所愿,生的时候三奶大出血,也因此丢了性命,三爷对这个小儿子又爱又恨的,到三叔长大了,又跑去当了兵,几年也回不来一趟的,听说在部队表现不错,是个当兵的好苗子,退伍后组织安排他到了驻龟兹国大使馆工作了。 前年过年还带了个龟兹媳妇回来,全村的人都跑到他家瞧新鲜,把三爷气的要拿刀劈了他,说是龟兹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跟他断了父子关系,三叔在院子里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之后也没再回来。 三爷的三个闺女也都出嫁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所以我们没事总爱跑他家玩。这几年三爷也不杀猪了,就在后山盖了个马厩,喂了几匹马,几头耕牛,说是赎罪,对不起太爷爷和爷爷,对不起那么多的弟兄们,养了个儿子娶了个龟兹媳妇回来,给先人们丢脸了。 那段时间三爷总爱跑到公社大队喝酒,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喝完酒喜欢找人唠嗑,拉着人家,不管认识不认识就要跟人拜把子,吹嘘他当年多勇猛,杀龟兹跟杀猪没什么两样,一刀就完事了。 村里的人都当他是说的醉话也没当真,我是知道的,三爷那把杀猪刀的刀背上刻着一些洋文,我问三爷,他说是在汉城战场上缴获的,只是每次说到这里他就不再说了,总是要发呆一会,接着就抿一口酒。每次他喝多了总抱着我,说三叔没给他生个孙子,要我给他当孙子。 “那要看你的见面礼有没有诚意了。”三爷总爱拿他的胡子扎我,终究是年纪大了,喝了酒没一会就呼呼大睡了。 过了没几天三爷就拿来了一个黄灿灿的子弹头,用红绳子穿着,我看了不免有一些小失望,这也才一颗啊。 “你小子,还准备让我弄一圈子弹头,挂你脖子里,那就是狗链子了”三爷见小天有些不高兴,“小天,你可不要小瞧这一颗子弹,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子弹,这个叫原子弹,一颗就能把小龟兹炸的哭爹喊娘的。” “真的,那你可不要骗我啊,这只有子弹也没有枪啊”后来我缠着三爷,三爷从太爷那偷了根桃木给我雕了个桃木的手枪。 “这是假枪啊,也打不了我这真子弹啊” 三爷说“你可不要小瞧了这把手枪,这个可是一比一雕刻的,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中的枪牌撸子,抗战天下第一枪” “第一好,天下第一枪好。”我们公社也就大我几岁的喜子哥有一把枪,不过他那是纸叠的,还是撕了书本叠的,喜子妈把他打的整个村子都能听的见,真惨。 其他的也就马家门的小胖子有一把塑料的手枪,那是他爸爸在南州给他买的,过年让人捎回来的,他那也不行,他那是塑料子弹的,我这可有原子弹,以后看谁不顺眼就给他一枪。 想起小胖子,就想起来前几天还跟他打了一架,这家伙仗着有枪,总来抢我们地盘,我们这个守田人大队一共15个生产小组,张家门是在村子最后面,离黑石山最近,好玩的地方也多,离的近的几个生产小组的孩子,总爱跑到这边玩,有时候还抢东西,胖子比我大一岁已经进修了,他们平常也不过来,一到周末的时候就来了,一个生产小组,一二百户,大都是多生户,孩童呼呼啦啦的几十个,每个周末都是决战的日子,男孩子在草地上翻滚,女孩子在边上加油,因为有异性在边上看着,稍微大点的男孩都不好意思下场。 第6章 百年树人 所以我们几个即将进修的男孩就是打架的主力,我们队的几个大爷,总是蹲边上笑呵呵的看着,也不知道帮忙,不过嘴里口号喊的挺响亮的,尤其是三爷。 “小天,攻他下三路,小天给他一个电锤炮,小天使劲把他撂倒,小天,哎,哎,不能下嘴咬啊” 每次都是我快赢的时候,三爷就下场劝架,把人分开,“重新声明一下规则啊,不准打后脑勺,不准下嘴咬,也不能掏小鸟,可以扒裤子。” 话音刚落,三爷就把我的裤子给扒了,顿时两边的人马就开始扒裤子大战了,旁边的小女孩哗的一下害羞的全跑了。 “三爷你不公平,我都快赢了,你扒我裤子干嘛” “我是检查看你受伤了没有啊,这小陀螺,三爷稀罕” “哦,哦,小陀螺,小陀螺。”二毛怪叫着跑开了。 小天眼眶一红,马上就要哭,三爷看了连忙哄他,说是给他摸几个鸟蛋补补。“马三,你又欺负小天了”敢这样喊三爷的,也只有太爷了。 我连忙跑过去跳到太爷身上,太爷用仅剩的左胳膊抱着我“小天又重了,太爷都抱不动了” “赶紧下来别累着你太爷了”马三连忙迎上去。 “马三,你再欺负我,我就让太爷打你屁股” “好啊,敢叫我马三了,你小子屁股痒了是吧”马三撸起袖子就要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太爷今年88岁了,爷爷他们几个商量着等收了麦子一块出钱请个戏班热闹几天,太爷不让,打我记事起太爷就跟其他几位太爷,住在山上的上清观里,说是道观,其实现在是我们守田人的祖祠。 听老一辈的说我们张家门大部分的人是新泽历53年从地川郡迁移过来的,太爷奔波了大半辈子,后来兵荒马乱死了兄弟,自己断了胳膊心里没了念想,就来这边定居了,在山上修了道观,剩下的钱财就出资给生产大队修了人学社。 周围的几个村子全都跑到这边求学,爷爷他们几个就是最早的一批教员,学堂的教学成果很出色,乡里的其他几个学社都来学习。 后来听三爷说,爷爷是得了廿北国年轻时候当人学讲师的笔记,全都是照本宣科讲的,不过爷爷也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其实人学社教的如何做人。 学习成绩是排在第二的,第一是从小就给孩子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培养他学习的兴趣和爱好。 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明白了,学习起来也是事半功倍。这么些年爷爷的学徒遍布了各个行业,现在很多教育系统的见了爷爷,也都尊称一声张讲师。 爷爷今年六十了,还带了一个人学五级的讲堂,说是小树苗砍直溜了,将来好成才,很多人都挨过他的戒尺,我爸妈还有姑姑们也大都当了讲师,村里年轻点的天明,红喜,东方,淑芬,燕萍,也都受了爷爷的影响,都去偏远的桂川边疆支教去了。 人学社成绩合格,才会允许毕业,当天会举行成人仪式,经过六年系统的学习,懂得了礼义廉耻,明白了基本做人的道理,算是一个合格的守田人了。 人学社也是熬炼筋骨的地方,现在市面上流传着很多版本的《碎仙诀》,上面除了介绍神异的妖蛊,还有觉醒道脉的口诀,只是很多口诀都是杜撰的,因为小天没有见过能够飞天入地的妖蛊强者。 也许是觉醒的条件太过苛刻,就如同中彩票一样,守田人始终相信,坚持总会有回报,他们毕业之后也就早早的结婚生子了,把希望寄托给下一代了,他们清楚的知道,读书算是他们这些毫无依仗的底层守田人,最有效改变生活条件的方式,而命脉重组觉醒道脉则是逆天改命的机会。 人学社毕业之后,通过考核的守田人可以去往更高层次的地学社进修,从而锻炼神魂,以炼心神,以期神虚。就有人总结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黄金不见,只挣得碎银三两,如玉无缘,佳人翩然成追忆。 地学社有初级和高级之分,总共六年制,教的东西又复杂了很多,如果能够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在郡城当中也算有了谋生的手段,有句老话说的好,学好地学社,走遍神州都不怕。 若是能够再次通过高难度的考核,就可以进军学术殿堂,探究揩学的究极奥义,从天地万物当中,读无字之大书,每年黄淮城都有很多考入雁鲸的学子,只是他们就像天上的云,一去不复返。 可能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追求,上一代的守田人尝遍了人间疾苦,他们不愿意再漂泊了,麦田在哪里,他们的根就在哪里。 对于外面的世界,守田人带着莫名的恐惧,他们能力有限,帮不上孩子们什么忙,就烧香许愿,希望上天不要为难自己的孩子。 山上的道观里之前供奉的是太乙救苦天尊,后来让人给砸了,宣传要相信科学,不要再信奉神灵了。 那天村落里的几位长辈坐在道观嚎啕大哭,就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童,嘴里念叨着说是对不起师傅。最后还是太爷跟他们讲了一通道理。 “一个人,当你被困住了,停滞不前了,又找不到出路在哪里,不妨学习破局的人,跳出棋盘来看,这是大势所趋。 不要固步自封,美尔核帝国都登上月宫了,证明神话故事都是人族的贪念和欲望所化,是人族意志的延续。所以我道家也要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一个人再强,终究只是一个人,只有让普通人也变得厉害,才是真的强。” 火药和原油的出现,推动了世界的科技爆发,很多国家都掉队了,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有人大胆的预言,下一次的科技爆发与光有关,很多国家都想要弯道超车,尽快缩小差距。 “中泽刚刚建国,百废待兴,那我们就踏踏实实的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想想那么多牺牲的兄弟战友,不就是希望国人的腰杆能硬起来吗,那位支持的事,我们也应该坚决拥护,我们就好好的教书育人,将他们培养成栋梁之材,才算是死得其所啊。” 张上清摸了摸空荡荡的袖筒,想起了跨江之战,做一个教书匠,这算是继承那位英年早逝的王者遗志吧,只是这么多年再也培养不出来如那般惊才绝艳的人了,也许这就是命吧。他吃过苦、留过学、打过仗,又经过农村和工厂的锻炼,在那一代青年中,像他那样受过良好教育和多种锻炼的人是不多的,如果他还活着,唉……。 道观的名字刻在山壁上,也才没有被砸掉,后来几年太爷带着几位长辈把道观修缮了一下,屋里墙面和周围的石壁上全部都雕刻成廿北国的个人传记。 大殿的后壁上雕刻的是道经,村里人启蒙的时候都要会背诵,大殿香案上立了很多太爷他们战友的牌位,后来村里的老人不在了,也都埋在后山,这里也慢慢成了祠堂。 村里的老人没事了,就到道观门口的空地上晒太阳,一坐就是半天,有时候看着我们这些小孩玩耍,没人的时候也总坐在那里。有时候太爷也出来发呆,我总是顺着太爷的视线去看,也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总是问他在看什么。 太爷说了玄之又玄的话“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走的路多了,闭上眼睛就是一幅风景,看着你们这些小娃子们玩耍长大,数着自己还剩下多少日子。” “那我就不长大了,太爷你也就不会老了” 这些年几个长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年轻时候身体受了伤,有的弹头和炮弹碎片没有取出来,现在年纪大了,毛病也就多了,我爸跟着雷爷爷学了点针灸的皮毛,又买了几本医书天天研究,希望对他们的病情有所帮助。 爷爷年轻时候肺部受了伤,这些年又教课吸了粉笔沫子,总是咳嗽,特别是天一冷夜里咳嗽的更厉害了。 最近几年虽然生活条件好了一些,但给几位太爷和爷爷治病买药,日子也过得比较拮据,前些天我缠着爸爸要给我买变形机甲,还挨了一顿揍。 最初的时候几位老人还收过些个徒弟练武,后来大都吃不了苦,就算练出一点名堂,也躲不了子弹,到现在也就没人来了,穷文富武,学武的消耗太大,有时候再有个跌打损伤的影响干农活,古武术也就没落了。逢年过节,之前的徒弟也还有来往送点肉食,后来受不了种田的苦,都跑到外地长见识了,这几年也没了音信。 后山坡上本来还有一些个练武的器械,村里的人都跑到道观的演武场锻炼了,山坡这边这些年也荒废了,村里本来想是种了庄稼的,后来孩子们总来玩,太爷也就没让种。 再就是我奶奶娘家那边的一个表叔在地高社教体育,每到农忙的时候总是请几天假来帮忙,他也建议说不让种,回头弄点狗牙根的草种撒上,这不就是一个天然的小广场嘛,没事让孩子们锻炼锻炼身体玩玩游戏。山坡边上种了两排杨树,慢慢后山坡也成了大人们茶余饭后纳凉的地方了。 早上起来家里静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妈,妈,”喊了两声没人理我,穿上衣服,跑到灶房找了个馒头啃啃,吃了两个油炸的知了猴,推开院门,跑到树下浇了一泡尿,斑驳的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照下来,有些晃眼。 “吱吱啾啾,布谷布谷”鸟叫声尤其显得响亮,白天温度太高,天蒙蒙亮的时候,大人们就已经下地割麦子了。经验老到的守田人先把地头的麦子割了,腾出一块地方,用石磙把土撵实一点,守田人把这叫作打开“场面”,割出来的麦子都拉到这里去皮脱壳。 我又跑回院子里在角落里找了两个空酒瓶,夹着就往地里跑去了,这几天田间地头,骑着自行车,后座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上面拿棉被盖着,最受伙计们欢迎了,冰棍五分钱一个,也可以拿家里的用不到的东西换。 守田人除了粮食并没有太多的经济来源,家里会喂一些家禽补贴家用,鸡毛鸭毛也是可以拿来换货的,总有骑着自行车的商贩转街,这几天天气炎热,农忙时节村落里没人,货郎没了生意,就临时客串一下降温大师,把凉爽带到麦田里。 大人们总嫌冰棍太小,还不解渴,除非有时候太热了,才会买一个,平常多是喝从家里带的凉白开的。 跑到地头,没有看到卖冰棍的,就坐在树下先等一会,麦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下手早的守田人,已经开始堆麦秆剁了,这个是接下来做饭的燃料了,有的院子里有空地的都拉回家,烧着方便,还因为这个也有人偷的,总有人喜欢不劳而获。 小孩子们最爱玩架子车,守田人的孩子早早的掌握了农用车驾驶技术,还把它当做跷跷板玩,这是守田人少有的娱乐方式,有时候还推着架子车的轮子玩。稍微大些的孩子,已经能够降服“屯屯屯”的大只卡丁车了。 玩够架子车,调皮的娃子喜欢爬上麦秆垛上面再跳下来,软绵绵的也摔不痛,这个游戏比较考验勇气,就好比狼山的五壮士,不是真正的猛士轻易不敢尝试。 等了有一会,卖冰棍的没来,倒是看到富军表叔带着表哥来帮忙收麦子了,农忙时节,对于守田人,一年四季这是最重要的时刻了,一旦听说天气有变化,呼朋唤友抢收麦子是常有的事情,粮食就是天,它能止住饥饿,“小天,恁爸里” “下地割麦去了。”小朋友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我欣喜的凑到表哥身前。 表叔从车篮里,拿出一瓶嘉利宝递给我“渴不渴,来喝这个” 小天接过嘉利宝像是得了宝贝一样护在怀里,表叔让表哥小龙下车跟我玩,就骑着自行车去地里了。 我刚要把嘉利宝打开,小龙哥按着我胳膊说“先别急,你家有针没有啊” “有啊,怎么了”我有些疑惑不解。 “走走,我教你一招”小龙哥略带神秘的说道。 跑回家拿了针,只见小龙哥用针把嘉利宝的盖子扎了个小孔,然后堵着小孔,晃了晃瓶子,一松手饮料顿时喷了我一脸,然后笑嘻嘻的对准了嘴,喝了起来。“现在流行这么喝,老表” 我也有样学样,顿时就觉得嘴里的嘉利宝就更甜了。 第7章 天外陨石 到了傍晚,燥热的空气,终于有了一丝清凉,慢慢的起风了,经验丰富的守田人趁着这会有风了,就把白天碾的麦子扬起来,把里面的麦壳吹走,一个负责扬麦子,一个负责在下面扫麦壳。 孩子们在旁边跑来跑去,不亦乐乎,等到跑累了,就躺在麦秆上,抬头看着天空,夜空的皎月真是明亮啊,仰望夜空,满天繁星闪烁,如一盏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熠熠生辉。 一条浩瀚的银河纵贯南北,密密麻麻的星星溢满银河,天上的星星多的数不清,守田人根据古老的传说,在天空中寻找着自己的本命星,他们总认为最亮的那一颗是自己的。 微风吹过,似要睡着了,忽然旁边又传来“机器灵砍菜刀,恁那边的随俺挑”的声音,精神小伙立刻又爬了起来,重新加入的游戏当中去。 等守田人忙完都到夜里九点多了,才开始收拾农具,喊着各自的孩子回去吃饭,只有庄稼收拾到粮仓里,他们才放心。所以奶奶早一步回去做饭去了,爷爷吃罢饭,带着凉席晚上要睡在地里,看守粮食的,粮食虽然没有多值钱,却是守田人的命。 路上碰面的相熟的守田人会互相探讨着今年的收成,他们已经过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者是说认命了,计较的只是别家亩均产量是多少,如果是比以前产量高多了,那指定是因为上了化肥,化肥里面也有揩学,就是比农家肥好用。 听爸妈说,我读书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因为是多生,老爸也就不再人学社里教学了,老妈因为教的是声乐,一时半会找不来代替的讲师就先教着。 原本我爷爷是社长的,他也要辞职不干的,教人五级的暂时找不来人顶替,交接工作也比较麻烦,也就再教一年。 因为这件事情,三爷原本想卖头马或牛交了罚款,再托人找下关系,爷爷不想留人口舌欠下人情,就没答应。 耕牛是守田人农忙的主要劳动力不能卖,再说那几匹马碰上婚丧嫁娶的,顺子爷还要用。顺子爷会拉二胡,还会吹唢呐,就跟几个老伙计成立了一个响器班子。 老爸倒没有太多反应,爷们总是有更大的担当,生活并不能摧垮他的意志,老爹打算等收了麦子就去城里开个诊所给人针灸,挣得比当讲师多一些,也可以多抽些时间调理几位老人的身子。 今年的麦子收成还算可以,在农忙时节,这几天一到七点半,家里就要派一个人回家,锁定中泽一套,每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渔舟唱晚召唤的人们丢下手头的事情跑到电视机前,或欣喜或恐慌,不同的天气总会给守田人带来不一样的情绪。 机械和电力才刚刚普及,麦田里的水井是乡里统一安排打的,守田人并不愿意用机械,太多的成本投入,意味着收支平衡,能够人工完成的工作,他们宁愿多出点力,何况之前还是完全是靠天吃饭的,现在用上了化肥,也算是咳血种田。 前年村大队集资修了一条水渠叫东风渠,从淮河支流洪河里面用水泵抽水灌溉农田,但是有时候碰到雨水少的时候,河里面的水也都干了,也就没水可抽了,守田人也就盼着老天爷赶紧下场雨别耽误了秋种,这是除了麦收之外,守田人的另一件大事,没有播种,哪里会有收获呢。这几天一直预报的没雨水,所以明天大队就准备开机器抽水浇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守田人都就跑到麦田里等着水来了,水渠从村子边上由北向南贯穿整个生产大队的责任田,每个生产小组分出两个小水渠的支流,小天家田里的支流正好挨着生产队里的窑坑。 窑坑,当然不是烧瓷器的地方,那种精细的白玉盘只是有钱人才玩的,这里是守田人盖新房烧土砖的旧址,现在已经废弃不用了,因为以前挖的比较深,坑的底部是黑色的胶泥,地势比较低洼,守田人秉着不浪费的原则,低洼处种了耐水的黄红麻。 窑坑面积不小,足有十几亩,可每家分了去,也就没有多大面积,窑坑里高地不平,到了夏季还会存水,就让守田人全都种了耐水的树,很多年轻人结婚的喜木都是从这里来的。 种了树木之后,这里也变成了孩童们的游乐场,战场,百草园,“这个坑很浅,可为什么小时候一整天也爬不上来呢?” 这句话是在外支教的天明哥对我说的,这些年他在外面支教,见过了太多的人间疾苦,常常让他不能释怀,每年过年回来,我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可,只要他来到这窑坑前站上一站,看上几眼,就又从他的身躯中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大年初一的族会上,他又能慷慨激昂的给我们讲那些人生哲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窑坑这片天地是他激活过去快乐的源泉。 现在天气干旱,露出了水底,小伙伴们跑到坑底挖一大团黑胶泥,黑胶泥比较有韧性,这样摔出来泥炮是最响的。 大点的孩子会偷偷的折一棵麻,把麻杆摔断,麻皮编成马鞭,甩起来啪啪作响。这时候马家门的孩子也都出来,小孩子们总是不对付,打闹是常有的事情,两个生产队又挨着,我们有时候会提前来到水渠这边,在路边上挖几个“猎兽坑”,这是守田人自古传下来的技艺。 远古时期与猛兽搏斗,就是用的这个绝技,其实也比较简单,就是在地上挖一个长方形的坑,并不用太深,有时候拉泡屎或者撒泡尿在里面,上面棚几根树枝,再盖上树叶,古时是插放削尖的木棍,最后再撒上一层浮土做好伪装,开始总有几个上当的,后来都学聪明了,他们走路学会了用金箍棒扫雷。 等了半晌,久违的河水也没有抽上来,最后乡里下了通知,城里的砖家说了,由于河水受造纸厂的污染,某些元素超标,担心会损毁了土地,就临时取消了抽水计划。 这些个天杀的,以前淮河水里鱼虾成群,王八成堆,这些水货是守田人难得的荤腥,现在全让臭水给熏死了,只能等下雨再播种了,可千万不能耽误了时节。 这几天听广播说的,晚上有流星雨,可以许愿,为了让老爸给我买个变形机甲,吃完饭我就搬着凳子到后山坡等着,守田人坐在树下乘凉,观看着星象,分析着下雨的可能,他们或许心中也在暗暗的祈祷。 月光皎洁,星光散落,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坐了没一会,看着别的小伙伴们都在玩捉迷藏做游戏,小天也没了耐性,就把流星雨的事情忘到脑后了,玩了一会就听蚊子喊道“看,流星,流星” “哪里呢,哪里呢,”小天刚回过神,连忙问道。 “没了,嗖的一下就没了” 看着空落落的天空,小天顿时也就没了玩游戏的心情,搬着小凳子,低着头往家里走去,没走多远就碰到太爷,太爷问“小天怎么了?” “流星刚才过去了,我没来得及许愿,我的变形机甲没了” 太爷听完哈哈大笑,告诉小天,流星已经听到了,明天赶完大集你就有变形机甲了。 “太爷,流星怎么飞那么快啊,我都没来得及说我的愿望”。 “它跑的快,可能是着急回家吧”,张上清看着星空沉默了一会,也许是有人许了愿,需要它吧。 太爷看小天闷闷不乐的,就带着小天来到后山指着水潭靠瀑布下面的黑色石头跟说“小天,这个也是流星的,你不是要许愿吗” “太爷就会骗我,这石头不是黑色的吗,流星都是白色的,再说它也不会动啊”小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块石头可是货真价实的流星,比你爸的岁数都大,四十多年前我们刚搬到这没多久,一天夜里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的,把我都吓一跳,还以为是地龙翻身了,跑出来才听马三说看到一道白光落到后山了,我赶紧跑过来,就看到水潭里多了这个玩意,水潭里的水都给烧干了,白茫茫的一片,跟上了天宫一样,这个流星又黑又硬,本来这里有一眼山泉的,也让这石头堵了大半,我拿凿子也凿不动,跟一个炮弹一样斜插在潭壁上了,往年水多的时候,上面的瀑布遮住它了,这两年干旱才露了出来”。张上清让建国查了资料,像这么大这么重的陨石,对于寰球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不知道为何只有这般动静。 没想到这块黑石大有来头,还是天外陨石呢,听说孙邢者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天小心的沿着石壁边上走过去,露在外边的石头,通体黝黑,摸着冰凉凉的,夏天躺上面挺舒服的“这个有多大啊?” “下面我也游下去看过,跟个棺材似的,黑洞洞的,整体像个锤子,露出来的倒像是是它的锤把。” “哪有这么大的锤子啊,大锤啊,大锤啊,明天让我爸给我买个变形机甲吧” 第二天一早,小天全家就出动去赶集了,农忙过后,守田人卖了粮食手里宽裕一点,城剧团到隔壁村子演出,说要唱一个礼拜的域剧,周围做生意的商贩全都赶过去了。 这种集市,年纪大的都是奔着听戏去的,妇女们是买点生活必需品,年轻点的都是约着对象去的,小孩全是冲着好吃好玩的去的。 老妈说后天要去人学社报名了,要给我买一双凉鞋,之前在家里都是泥土路,全都是光着脚在地上跑的,读书了总要买双凉鞋的。 离隔壁村子也就七八里路,小天坐在奶奶的脚蹬三轮上面,不到八点就到了,刚进村,就听到喇叭里已经开始唱戏了,奶奶的三轮蹬的更快了。 拐过村口,好家伙黑压压的坐了一片人,爷爷奶奶和太爷他们全跑去听域剧了,老妈则带着小天先去集市,匆匆忙忙的买完鞋子,她也是要去听戏,没教学之前,她在城市剧团学了几年戏曲,后来跟小天爸结婚,人学社里有了空缺,就教音乐了。看了没一会小天就觉得没意思了,台上呀呀呀的唱的他也听不懂。 “妈,我渴了” “妈,我饿了” “不才吃完早饭啊,国喜,你带着小天去买点吃的”。刘燕妮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将小天塞给旁边的国喜。从手绢包裹的纸币里挑了半天,难得阔绰的给了两毛的零钱,让喜哥带小天去买吃的。 “喜哥,我不饿,走,咱去买变形机甲。”好不容易获取一点活动资金,当然不能浪费,小天拉着喜哥去了卖玩具的商贩那里。 买完简易版的变形机甲,喜哥带着小天跑到戏台后面,临时搭的后台幔布上趴了一群大孩子,偷看唱戏的女子换衣服是所有男性同胞乐此不疲的事情,气的戏班班主直骂娘。 小天爬到戏台子的楼梯上,正好后台走出来一个人站在“出将”门口等着上台,小天低头正在玩变形机甲,就见眼前多出来一只漂亮的鞋子,那是一双多么漂亮的鞋子啊, 至少他从没见过这么鲜艳的颜色,上面绣了一朵花,小天拿手摸了摸花芯,鞋子往后退了退,一抬头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小天,吓得他的手赶紧缩了回去, “台上唱的铡美案,马上轮到秦莲儿上台了。”喜哥站在后面说完拉着我就往台前去,“走到前面看去,马上要铡陈臭美了”。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莲儿她三十二岁, 状告当朝驸马郎, 欺君王,藐皇上, 悔婚男儿招东床, 杀妻灭子良心丧, 逼死阿琪在庙堂。 将状纸押至在了爷的大堂上, 咬定了牙关你为哪桩?” “好,好”下面一片叫好声,真没意思,上面呀呀呜呜的唱半天也不打架,“喜哥,今天村部是不是放《金蝉寺》啊,我们下午早点回去抢个好位置吧” “行,还早着里,八点天黑才开始,咱先找个凉快的地歇一会,中午太热,唱戏的也要歇着,下午凉快了才开始唱呢” “小天,小天” “咋了二毛” “小胖子买了一个可好玩的游戏机” “啥游戏机啊” “就是一个套环的游戏,在水里漂浮着,把一个个小圈套到中间的小柱子上,走,我带你去看看” 看着二毛一脸羡慕的表情,小天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你去吧,我上次打过小胖子,他肯定不会让我玩的,喜哥走吧,咱们去玩弹珠。” 傍晚回到家,小天先跑到后山谢了谢大锤,昨天刚许了愿,今天就买了变形机甲,大锤果然灵验。 然后小天就迫不及待的去喊喜哥一块看电影,为了占个好位置,天刚一擦黑,连饭也顾不上吃。小天拿一个苞谷饼子,蘸点黄豆酱,带上马扎,边吃边往公社广场跑,附近几个公社的人都来了,有时为了抢地方还要跟其他人争起来,甚至还要骂起来,打起来。 不过等到开演了,就静下来了,大家都仰着脑袋,看着银幕,放映场一片寂静,守田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他们不理解,荧幕当中演绎的画面,现实当中真的存在吗?或许这只是守田人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 不一会,场上回荡着音乐,幕布上出现了片头,电影正式开始了,大家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银幕,害怕错过了每一个镜头,一般都放到晚上十点多,电影结束了大家都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8章 马作的卢飞快 每次小天都围着放映机,眼巴巴的看着放映员把机器收了起来,幕布也撤了,彻底没了希望,才怏怏不乐的往回走,路上大伙讨论这电影剧情,不时的还要模仿一下演员的动作和台词。 电影大都放的都是妖蛊强者的故事,虽然雷爷爷给小天讲了不止一遍,可总是看不尽兴,人,怎么可以活的那么坦然,无拘无束,就像是雄鹰翱翔于天际,鲸鱼回归于深海。 影片大部分都是积极的题材,像《用智慧擒拿威武的老虎》、《攀爬铁路的日子》、《小兵嘎子不姓潘》、《在烈火中怎么存活》,后来才有《捂裆怕痛》《南拳不是老大》。 像《金蝉寺》这部武打片刚开始播放是要票子的,大家都是冲着六翅金蝉蛊转世的唐三葬而去的,饰演唐三葬的男演员唇红齿白的,据说吃了他的肉,能长生不老呢。 不过《金蝉寺》讲的是六翅金蝉蛊晚辈的故事,唐三葬就片头短短出现了两分钟,却让人印象深刻,像是跨越了时空与三葬法师见了一面。 出家人都要剪去长发,在头上烧了几个戒疤,以区分身份。他们总是说慈悲为怀,以德服人,而天下一百零八蛊技全都出自金蝉寺,看来廿北国以画笔入道还是很有道理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今天该去人学社报名的日子,本来我是要一个人跑去的,以前给爷爷送饭老爸带我去过几次也认得路,这是我为数不多扩大活动范围的机会,我最远的距离也就是过年跟老爸去趟黄淮城,那是一个不同于张家门的世界,我迫切的渴望长大,也想去那些大都市开开眼界。 谁知道昨天夜里久违的秋雨终于来了,到早上才算小了一点,正好二姑来看奶奶,就让我利军表哥陪我一块去的,穿着我妈给我买的新凉鞋,找两个肥料袋子做成雨披套在头上就出门了。 下雨之后,路上湿漉漉的,出门没走多远,总感觉穿着凉鞋没有光脚舒服,不习惯,这个凉鞋还总磨脚后跟,干脆脱了光脚踩在水坑里。 路上表哥交代我说“讲师问你是哪个城的,你就说是黄淮城的,问你是哪个小队的,你就说是十五小队的,还有你名字会不会写啊” “会啊,昨天我妈都交代过了,我老早都会写名字了,昨天还练了几遍”小天自豪的说道。 其实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智商测试,命脉的重组,有一定几率会产生低能儿,只要没有智力问题就可以进人学社,到学社找到报名处推开门,今天下雨的原因屋里没几个人,等到轮到我,正好碰到老妈的好朋友黄丽讲师。 她先让我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简单的问了几个常见问题,最后又问了一句“小天,哪个乡啊” 我心想,出门的时候我妈也没交代这个问题啊,什么香?就顺嘴回答“当然是油馍香啊”顿时屋里的几个讲师哈哈大笑起来,我表哥拍了我一下说“讲师问你是哪个乡的” “对啊,油馍香啊,难道油馍不香吗?”油馍是守田人只有在重大节日以及祭祀先祖才会油炸的食物,平常根本就吃不到,所以小天对它的味道记忆尤深。 “讲师说你家是哪的?” “十五组,张家门啊” “嗯,小天回答的没毛病,确实油馍香。”说完黄丽阿姨又趴到桌子上笑去了。 “小天记住你是西陵乡的,就是张家门属于西陵乡,属于黄淮城,我是玉象农场的,记住了没” “哦,知道了。”知道回答错了,见后面报名的几个女学徒,小天顿时耳根也有点发热,赶紧跑出去了。 刚才怪不好意思的,出了学社门,这件尴尬的事一会就忘记了,走到生产小队那的小卖部,就听到里面传了三爷的声音,“传球,射门啊,会不会踢蹴鞠啊,哎,真是个笨蛋” 走进去就见三爷叫的最凶,电视里传来留给中泽蹴鞠队的时间不多了,村里几个大爷抽着廉价的香烟,搞得屋里乌烟瘴气的,几个老球迷正在看比赛。 以中泽蹴鞠队来说,虽然新泽95没有全球大赛,中泽蹴鞠队没有正式比赛任务,但毕竟有新泽94全州亚军撑场,这个成绩也足以让球迷自豪一把,更是吸引了一大批球粉,其中上过战场的三爷更是铁杆粉丝。 更让振奋人心的,是今年在雁鲸体育场的主场地盘上,中泽蹴鞠队当真是大杀四方。其实自古以来,中泽蹴鞠就一直名列前茅,尤其是曾经有一个蛊血强者高球,凭借一身的蹴鞠本领位极人臣,实在让人羡慕。 当然蹴鞠精神让中泽人发扬光大,前一年,中泽蹴鞠队在工体战绩就已经非常骄人了,甚至直接导致了中泽蹴鞠队今年的寰球排名历史性地突破到三十多名。 这一年“范大将军“扬名立万”。前一年在古禹体育场败北的桑多利美,在今年六月份主动约战中泽蹴鞠队,希望能够挽回点面子,结果再次以两球的差距败北而去。 同样上个月,中泽蹴鞠队对佩罗一胜一平,某位传说中的第一前锋还被人家看上了。而今年冬天,中泽蹴鞠队还要和几乎全主力的美尔核帝国联合赛的季军哥伦波比有一场比赛,国人们也是相当期待。 更别说夏季刚刚结束的森林王国女蹴鞠杯,中泽女蹴鞠队创造历史,复仇森林王国拿下了四强,风雨彩虹铿锵玫瑰,中泽蹴鞠新星井喷,范大将军,谢军,齐大宏,被捧为蹴鞠球坛三剑客,还有那支刚刚从桑巴帝国留学回来,上过中泽六一晚会的中泽嘉利宝青年队。 平均年龄不到18岁的嘉利宝,在津沽主场与甲a强队津沽三星踢了一场,面对平均年龄都比自己大5岁以上的职业对手,这些年轻的“地学徒”,毫不怯场,配合流畅,状态满分,最后凭借李飞羽的绝杀完胜了三星。电视镜头里李飞羽脱衣庆祝的画面震惊了全场,那梦幻般的任加球技,强大的个人盘带能力,让无数的球迷对未来的中泽蹴鞠,充满幸福的猜想。 富军表叔年轻的时候也踢蹴鞠,后来选拔比赛的时候脚受了伤,家里不让踢了,踢蹴鞠的风险太大,守田人的孩子踢伤了治不起,有钱人家的怕踢伤了不敢踢。 表叔在家休息了三个月才能出门,从那之后也就告别了赛场,不过最近蹴鞠球坛风起云涌,他也按捺不住,体育讲师本身课也不多,他教的还是高级地学社,所以就经常“生病”。 他一得空就跑到我们这边的后山坡来玩,跟三爷一样都是球迷,自己踢不了就看着孩子们踢。 他跟三爷各自组建了一个少年蹴鞠队,队员的年纪参差不齐,从6岁到12岁不等,再大的孩子都去乡里进修地学,开始寄宿住在学社了。 刚开始还是各有输赢,不过表叔毕竟是正经踢过足球的,教导过几次,差距就出来了,表叔的东方队配合越来越默契,每次都把三爷的野狼队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跟着三爷的野狼队别说是吃肉了,汤都喝不到嘴里,每次都被他们笑话我,我其实也够拼的了,满场来回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三爷你行不行啊,不行咱就学学兵法吧,别总是让我们一窝蜂的上,咱们又不是土匪。”小天有些抱怨的说道。 “你知道个屁,三爷我这是火力压制,是你们不行,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们,想当年……” “别说了,别说了,想当年,三爷你如下山猛虎,左突右进,杀的小龟兹哭爹喊娘想妈妈的,你这话我都会背了” 三爷每次输了还不服气,不过三爷在张家门的地界也不是白混的,三爷他请外援了,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马家门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马飞,只是知道他是马家门的。 平时跟马胖子打架也没见过他,可能他比较孤傲吧,跟他们小组的人也不合群,不知道三爷怎么把他忽悠来的,他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我感觉他就是会飞,个子也不高,可跑的是真的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比他大的男孩也跑不过他,速度快就算了,爆发力还强的离谱,明明马上就追上他了,他又马上提速了,一整个下午我都是跟着他后面吃土了。 “传球啊,你咋总一个人踢啊,我们打配合啊”我嗓子都快喊冒烟了,这家伙一个球都没有传给我,把我给气的,我找三爷告状。 三爷却哈哈笑着说“小天,你看这火力多猛,这货就好比美尔核的冲锋枪,突突突突,把对面全撂倒,这才是我的野狼队啊”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的是野狼队赢了,表叔围着马飞打量,对马飞的腿是又摸又拍的,把马飞整的都不好意思了,嘴里还念叨“好腿,真是好腿啊,腿型均匀,善于奔跑,小腿又粗壮,爆发力足,是个踢蹴鞠的好苗子。” “小朋友你叫啥啊,你家住哪啊,有没有兴趣学蹴鞠啊?”表叔言语之间的诱骗之意,连地上的狗都一清二楚的。 马飞看了看三爷,推开人群就回家了,我也好奇问三爷他是谁啊,以前在马家门没见过他啊,三爷说“他性子比较孤僻不爱说话,之前也没有见过,去年放牛的时候看到这家伙不小心掉河里了,我把他救上来了,问了他家里人叫啥才知道是马家门的,后来这小家伙经常割了草给我送过来喂牛,也就熟悉了,就是不太爱说话。”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闷热的夏天也就过去了,也到了进修的日子,今天是第一天开讲,早早的妈妈就给我叫起来了,洗了脸吃了早饭,挎上军绿色的背包,有模有样的出门了,像是背负着特殊的使命,踏上了征程。 说是背包就是一个手工缝制的布袋,两角缝了个绳子,背包表面缝了个五角星,左下角有点破烂,因为这个是从我姑姑那传下来的,质量也是挺好的,背了这么多年。当时为了方便几个村子的守田人进修,人学社建在了村子南边点,离家有七八里地。 “小天,路上别贪玩,今天第一天别迟到了,早点到学社。”刘燕妮远远的冲小天喊道,守田人总是嘱咐子女,好好读书,靠知识改变命运。 出了门,往右拐,走过石桥,这石桥是女真时期修建的,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平常也就走人和过马车,再重点的就要绕道上游走新修的钢铁桥了。 桥身长满了青苔,过了桥就是马家门,中间的大路就是村里修的主干道的,这些年风吹日晒,现在也是布满了大坑,一到下雨就成了“水泥路”,刚过了马家门就听到后面响起“叮叮叮”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铁环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行走自如,躲过一个个小坑。 来人将铁环玩的出神入化,让人眼花缭乱,听说曾经最厉害的铁环大师当属大秦帝国的嫪毐强者,他用的还是如成年人高的车轮。 “马飞”小天喊了一声,马飞推着铁环从小天身边飞跑而过,小天左手抓紧背包追了上去。 “你是不是叫马飞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三爷说你叫马飞,是不是啊, 你跑的真快等等我啊” 小天气喘吁吁的追着,马飞听到小天提到三爷,右手一抖一提,干净利索的收起铁环,看着小天“嗯”了一声。 “我说你跑那么快干嘛,你去上学啊,马飞” “嗯” “你认识马胖子吗” “嗯” “你别总嗯啊” “是” 路过殷家门地头的时候,马飞捡起一个石头,瞄准路边种的桐树,树枝头上仅剩的一个桐树花“嗖”的一声应声而落。 “高手啊马飞,你怎么扔的那么准的” “你怎么总不说话啊” 马飞有些不习惯,眼前的这个小伙怎么这么多话,为什么你问了我一定要回答呢,我们很熟吗? 入学第一天没有什么事情,讲师点了点名,小天跟马飞没有分到一个讲堂里,一个上午,讲堂里吵吵闹闹的,经过一个假期,讲堂里到处落的都是灰尘,讲师安排了任务,扫地的扫地,擦桌子里的擦桌子,女孩子去打水站到桌子上擦玻璃,高年级的分配去操场拔草了。 第9章 余寡妇家的大白鹅 临中午讲师宣布,“今天下午不用来了,回去各自准备一个凳子,明天搬来听讲用,作业本铅笔橡皮各自准备好,明天统一发书。” 一声散堂令下,这些从没有被约束过这么久的孩童,乱哄哄的往外挤去,到了学社门口听到有人叫我,“小天,小天,这里。” 循声看过去,原来是天明家的二闺女张亚丽,天明跟我是一辈的,按辈分她要叫我小叔的,天明哥去云川支教去了,把孩子丢在家里上学,亚丽大我三岁,小孩子之间都是叫名字,她后面跟着喜哥还有队里的几个伙伴。我看了一圈,马飞已经跑没影了,那就跟他们一块走吧。 走了没多远,亚丽拉着我的胳膊说“小天,走这边,那边不好走” “走那边干嘛 那不是绕远了啊。” 亚丽说“前头池塘边的余寡妇喂了一群大鹅,早上我们走的早,她还没有放出来 这会估计已经放出来了,大鹅追着人咬,婷婷上次就让咬哭了。” “那怕啥 ,我们这么多人,我不怕,走,婷婷,给你报仇去。” 不大一会就到了余家门的池塘边上,不过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大鹅,为了以防万一,我跑到池塘边的柳树上折了几根柳条,现在的柳条有点老了,刚春天那会折点嫩枝,还能做哨子,喜哥最会做,每次都是最长最粗的,还会吹出小曲来,应该是我顺子爷教他的。 刚走到池塘中间位置,旁边巷子里扑棱棱的飞出来一只大鹅,顿时“咯咯咯、嘎嘎嘎嘎”一片叫声,几个女孩子吓得吱哇乱叫,跳着往回跑去,喜哥站在前面用柳条冲着鹅头来了一招白蛇吐信,大鹅凑巧俯下身子,伸长了脖子躲了过去,喜哥打空了,我赶紧往前一步,冲着鹅脖子来了一招棒打出头鸟,大鹅吃痛,脖子上的绒毛也掉了一块,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旁边的池塘里。 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带着几个人往前面跑去,路过巷子那往里面一瞧,吆喝,熟人,马飞拿着推铁环的竹竿站在前面,几只大鹅伸着脖子往前凑去,“铛铛铛”一招蜻蜓点水,正中鹅头,马飞后面躲着个马胖子,吓得躲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马胖子尿裤子了吧” “帮忙”马飞抽空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喜哥,上”说罢我就冲了上去,“啪啪啪”一招群魔乱舞,顿时几只大鹅嘎嘎乱叫,鹅毛乱飞,马飞拉着马胖子从死胡同里冲出来,刚要说几句话讽刺一下马胖子,就听旁边一个大嗓门,泼辣的叫喊着“哪个兔崽子,打我家鹅了” “不好,余寡妇出来了,快跑”刚跑没多远,就见一个美艳的妇女,头上包着纱巾,手里提着烧火棍出来了,冲我们嚷骂道“下次让我逮到你们,小鸟给你揪掉给我当下酒菜。” 余寡妇其实长得挺标志的,瓜子脸,大屁股,身材妖娆,一看就很好生养,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命有些不好,据说她连嫁了三次都克死了丈夫,有人曾把她介绍给二狗,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成。 她就像那池塘里的大鹅一样,虽然长了一身洁白的羽毛,却没有天鹅的命,大鹅和天鹅只是差了一横,命运确是天壤之别,一个上了餐桌,一个住进了城堡。 我之前见过余寡妇几次,如果不是她头上的纱巾,还真以为她是哪个大明星呢,初见她的人,脑海里都会浮现一个念头,此女子,我必娶之,而当听了她的名声之后,大部分的男人都退缩了。 我也曾猜想,她是大鹅需要加上一横变成天鹅,而我是天晟需要抽掉一横变成大圣,如果我俩,嘿嘿,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能吸引男性的目光,不分年龄,只是余寡妇胸名在外,如带刺的玫瑰,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张家门存在一个恶毒的诅咒,如果你想咒骂一个人,那就让他长大娶余寡妇,马胖子以前和我打架的时候,就曾恶狠狠的放过这句狠话,并扬言亲自驮着余寡妇送亲。等我们站定,马飞跟马胖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妈,妈,我的凉鞋还是磨脚后跟,上次踢球断的地方又开了,你再拿烧火棍给我烫一下” “知道了,赶紧洗手吃饭,等会给你的凉鞋后面缝个棉布条垫一下”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上学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枯燥,虽然不能睡懒觉了,但是能认识更多的小伙伴,玩更多的游戏,抓石子,丢沙包,踢毽子,拍纸片,跳格子,叠东西南北,抬花轿,编花篮,斗鸡,打陀螺,过山羊。 开学的第二天,课本没用的第二页就被我撕了叠了纸飞机,飞之前要吹一口气,这样飞的更高更远,我们还把芦苇叶子,当做利剑发射着玩。喜哥他们爱玩打“四角”,学过的书基本上都变成四方块了,也没少挨打。 学社的周围种的都是杨树,可能是这种树长得快,东边院墙上写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西边墙上,写着考雁大,上鲸大。 天气凉了,操场边上到处落的都是叶子,男孩子最喜欢玩的就是拔树梗,看谁的树梗更结实,一下课就冲到操场上捡树叶,买衣服最喜欢兜多的了,这样好规划哪个口袋里装什么,分工明确,大口袋里装“四角”,小口袋里装石子和弹珠。喜哥他们还有劳动课和手工课,这几天在收集手电筒里的电池,用铜丝缠一个灯泡,做简易版的手电筒,口袋里塞的全是大电池,裤子都快坠掉了。 周末的时候我问了三爷马飞家住哪,去找他玩的时候在马飞家附近碰到了马胖子,马胖子站在路中间,手里提了块肉,一动不动的,我走上去一看,原来路中间卧了一只大黑狗,守田人的狗叫做田园犬,看家护院的都不拴着,狗盯着肉,胖子盯着狗,小腿直打颤,看来站了有一会了。 “胖子,你咋不走啊” “我不敢走” “哈哈,你没事提块肉乱晃悠干嘛啊,炫富啊” “我去马飞家送肉” “哦,去马飞家啊,那你叫我一声大圣爷爷,我就帮你把狗撵走” “我不叫,你叫大圣啊,你不怕狗咬你啊,这个是二郎神的哮天犬,专咬孙邢者的” “嘿,我才不怕的,你看”我假装弯腰捡石头,其实地上什么都没有,田园犬都被守田人用石头砸惯了,它一看你弯腰,就以为你要捡石头,立马就跑了。 “嘿,胖子,你耍我”我刚弯腰,对面的黑狗就跑了,胖子也跑了,一溜烟的跑去马飞家了。 马飞跟我说马胖子的大名叫马国伟,跟他是一个爷爷奶奶的,我去的时候马胖子正在给他奶家送肉,其实马胖子挺好的,别看长的胖胖壮壮的,其实胆子挺小的,“你们以后别打架了,和好吧。” “那行吧,我给你马飞一个面子,胖子你以后就跟着我混,我看你胖胖的干脆就叫你诛八界吧”难得今天马飞说了这么多话。 后来回去的路上,诛八界给我说,哦,是马胖子给我说,他不愿意我叫他诛八界,虽然诛八界也是有名的妖蛊高手,但他的容貌实在不堪入目,尤其是和唐三葬站在一起,就如同一头野兽。 马飞的爸妈前两年跟人合伙做生意,让外地人给骗了,对方卷着2万货款跑了,其实卖家跟那个合伙人是一伙的,就是联手把马飞爸妈骗了,但是没有证据,警察也立不了案。 马飞爸妈做生意的钱很多也是借的,后来很多债主就上门来要钱,马飞爸妈也拿不出来,后来干脆就跑去北疆了,北疆那边地广人稀,管理混乱,债主也不大可能追过去,再说这两年在那边也挣了一些钱寄了回来,还了一小部分了。 这两年很多人倒腾东西发了财,周围的人也羡慕,有的也就东拼西凑借钱去做生意,跑到南方,人生地不熟的,大多数人被骗,有的甚至丢了命的。 这两年外出的守田人大部分都是进厂了,这样旱涝保收,比种地挣钱多。工厂一般不敢拖欠工资的,一个月能挣两百多,年底赶货,有的能拿四五百的。 小孩子是最喜欢过年了的,因为父母辈的都出去打工了,也就过年才回来,就像他们常说的那样,长大以后,当你离开家乡那一刻,你有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从今以后,你的故乡只有冬季,再无春夏秋了。 今年夏天雨水比较少,冬季不知怎么了,似乎要把夏天没有下的雨给补回来,进入腊月,就飘飘洒洒的下个没完,鹅毛大雪把村子盖上了一层棉被,刚开始两天还有兴趣,打打雪仗,溜溜冰,后来雪下的太厚,走着去上学,鞋子都浸湿了,穿着草鞋上学又太笨重,走没有多远,鞋底上的雪就越踩越高,还好的是终于熬到放寒假。 过了腊月十五在外忙了一年的亲人们都陆续的赶回来了,前两天爷爷带着村里的老少爷们,把进村路上的积雪都清理干净了,小孩子们没事都守在村口,望着石桥,等着爸妈回来。 有的提前打了电话,说的中午就到了,但是交通不方便,最近雪下的大,火车经常晚点,有时候没有直达车,还要来回导车,没有买到火车票的,就只能买贵一点的大巴车票,挤大巴车回来了,路上不好走,到了城里挤上去乡里的公交车,到了生产大队还有七八里就走路回来了。 我爸昨天从城里回来了,过年看病的基本就没有了,不管是诊所的还是医院的,病人都回家过年了,守田人有句老话,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过年过年,一家团圆。 漫天飞雪中,远远看去,人就如同一个黑点,只要是过了石桥的,那准时回张家门的,伙伴们既兴奋又紧张,想着爸妈给自己买新衣服没有,有没有买好玩的,等走近了一看,身高不对,到了跟前才发现是马飞。 “走去我家去,我爸给我买的两响的擦炮,那些要账的又来了?” “嗯” “你爸妈回来没有” “没” “你想你爸妈吗” “怎么不走了”马飞顿住了脚步,站那想了一会说“我有点记不清我爸妈长什么样了。” “那你想不想你爸妈回来啊” “当然想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拉着马飞往后山走去,上山的台阶挺滑的,有的没台阶的地方,走不好还会摔一跤,等走到水潭那我们两个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山上盖了一层雪,水潭表面也上冻了,黑色的流星大锤,在那尤其醒目,摸上去感觉是温热的。 “马飞,你看,这块黑石我太爷说是流星,你看冬天上面也不落雪,摸着还热热的,你说神奇不神奇,我太爷说它长的像个锤子,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锤,你有什么愿望,向它许一下,肯定能够实现的。” 在山上待了一会,山上实在太冷了,就带着马飞在队里转着玩,年前大家都在准备年货,杀年猪的,下粉条的,炸豆腐的,还有炸爆米花的,村中间的空地上,剃头匠摆起家伙什,年前大家都要剃头的,正月里不让剃头,所以这边都排着队。 我哥今年人学五级了,人学毕业之后,就算是成年人了,所以他们已经不跟我们这些小屁孩玩了,这几天他们都在家里偷偷卷炮,明年就去地学社了,人学社的书大多用不上了,就自己用筷子卷成纸炮,两端用石灰封着,里面装上买来的散称火药,插上引线封口,就等三十晚上看谁家放的炮响。 三十下午大家各自擓着篮子,带着祭品和纸钱,去各自的祖坟上,那麦田里的一个个小土堆,埋着世世代代的守田人,生前麦子养活了守田人,死后守田人就葬在他们打理了一辈子的土地里,算是独属于守田人的浪漫吧。 放挂鞭烧点纸钱,回想起还是孩童的时候靠在爷爷奶奶的怀里,用稚嫩的声音说,长大要给他们挣好多好多的钱,可现在只能看着火焰燃烧,给他们烧去好多好多的钱,自己看到了,可他们看不到了,最后还要请祖宗保佑一家平安,把现在的好日子告诉他们一下,免得他们牵挂再托梦回来。 第10章 守田人的热闹 上完坟回来,在自己院子里再放一挂鞭,这会整个村子都是鞭炮声,我爷能听出来这一挂鞭是哪家的,那一挂炮是谁点的,甚至哪一家发了财,放的是三千响的大地红。 整个村子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爷爷说有点当年炮火连天的意思,就是还不够响,家里的狗猫都吓得躲起来了,等放完鞭,家里饺子都包好下锅了,在炒几个肉菜,一家人就围着煤炉等着看晚会。 在这一刻没有名利,没有纷争,不在乎曾经失去的,只珍惜当下,无论你是总统,妖蛊强者,还是普通的环卫工人,或者是拾荒者,这一刻大家都是平等的,此刻天下人都在做着一件事情,团圆。 小孩子总是觉得春晚没有什么看的,爷爷吃了点饺子,就催着我快点吃,吃完跟他一块叫上三爷去道观陪太爷他们过年,三叔今年又没有回来,山上年前这几天还有来烧香的,到了三十晚上就冷清了。 出了门,风吹的挺冷的,不过到处都是雪,倒也不显得多黑,加上不时的有人放个烟花,路上也就显得没那么无聊,爷爷背着我爬到半山腰的时候,马家门的烟花砰砰放个不停。 “马家门的小兔崽子们今年发了财了啊”张建国笑骂道。 到了观里,其他几位长辈都到了,太爷他们是不忌酒肉的,老远就听到三爷跟人划拳。 “一锭金,哥俩好,三星照,四季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仙女,八匹马,九长久,全来了啊” 划拳以“两相好”开局,乃至哥俩好、爷俩好,输一次喝一杯,盛酒用的是红绿相间的八宝壶,杯子是小酒杯,花色外观绿色内壁,三爷觉得太小喝着不过瘾,总是攒够五杯倒到碗里喝。 太爷一般都是在旁边看着他们玩,从不参与,后来我才知道是太爷总是赢,没人跟他玩,三爷酒量最好,但是输多赢少也是醉的最快的,不到十一点我就困了,强忍着守完岁就去睡了,明天一早还要祭祖,就都回去休息了。 大年初一早上,祭祖的人带着祭品陆陆续续来到观里,张家门能回来的都回来了,今天才算是大家一块照了个面,等人到齐了,太爷带头在最前面,这几年张家门人丁兴旺,我这小一辈的都站到殿外了。 也只能听到太爷先是讲了一大段话祈求列祖列宗多多保佑在外打拼的家人健健康康,小一辈的努力学习考上天学社,今年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之类的,然后就是上香,叩拜,我看不到里面啥情况,也就跟着磕头就行了。 然后就是每个人上去给祖宗上香,之前我还疑惑为什么我有太爷,四太爷,七太爷,有三爷,四爷,六爷,九爷,其他几位太爷和爷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后来祭祖的时候我爸给我说的,香案上的灵位就是我没见过的太爷和爷爷,最上面是太爷的师傅,我要叫太爷爷,下面那几排是当年牺牲在战场上的,最前面这一排是后来从战场上回来的,大部分都受伤了,有几位没有熬到六十就不在了,剩下的几个最近十年慢慢都不在了。 “那怎么除了最前面这排都是姓张,后面的怎么没几个姓张的啊,还有太爷的师傅怎么姓李啊” “嗯,因为你太爷不是他师傅亲生的啊,这里是张家门,所以住在这里的都要姓张” 等上完香,就通知外边的把九挂鞭炮点着,大人们去后面的演武场那里集合,小孩们则冲到外边在地上扒拉,成挂的鞭炮放完,总有被炸开没有响的漏网之鱼,不过这种炮胆子小的不敢放,引线太急了,往往刚点着就响了,胆子小的就掰开炮身,倒出火药,呲花玩或者扔到火堆里。 放完炮就跑到演武场那边的台子下面,每年大伙回来初一都要开个联欢会,表彰一下今年谁家又出了天学徒,今年谁干的不错,今年谁去哪上班做生意了,受了表扬的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去讲两句,当然受批评的也有,哪个不正干,哪个不学好,当然也不会惩罚,快开完会的时候就这些人,也会帮他们想想出路 ,没有干不出成绩的 ,过完年是不是跟着其他人去厂里打工 ,或者看看跟着别人学门技术 。 表扬批评完也就快中午了 ,提前安排了妇女们做饭 ,中午这一顿是整个张家门一块吃的,不过是不让喝酒的,花费都是祠堂出的,祠堂设的有功德箱,收的钱归祠堂管 。 谁家有困难了,谁家有孩子考上天学社没钱交学费了,就会支援一下 ,在祠堂把大家聚在一起,人心比较齐,大家也懂得感恩 ,每年祠堂都有结余,吃罢饭也会请出功德箱 ,大家也会表下心意,多少都行,受过恩惠的捐的都比较多。 等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大家都往前坐,端上来瓜子,花生,糖,大家开个茶话会,这个时候其他几个生产队的也吃完饭会带着孩子溜达过来,大伙一块热闹热闹。再则就是在外支教的天明哥,红喜叔,东方叔,淑芬姐,燕萍姐也都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让支教的讲师出来给学徒们上一堂课。 讲一下贫困地区很多人还吃不好饭,穿不暖衣 ,有的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 ,他们渴望读书,有的上学需要翻过几座山,还要溜索过河,每年都有人掉进河里,但是他们还是要读书,因为他们认为这样才能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讲了人穷志不穷的故事 ,讲人要懂得感恩父母,讲了“我不要上学”和“哪怕知道可能会丢了命也要上学”的区别,我们更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讲得有时候很多人都抹眼泪,淑芬姐每次都会讲得自己流泪,我跟淑芬姐比较亲的,她之前是不戴眼镜的,听她说那边还没有通电,都是点蜡烛的,晚上看书眼睛就熬近视了。到最后,谁家有不穿的衣服和鞋子可以捐出来,等走的时候一块带走。 讲师们讲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有些事情讲究天赋,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读书这条路,中泽的教育还没有实现多元化的发展。 据说廿北国就是靠读书,参悟天地大道,尝遍人间疾苦,下笔如有神,一夜之间就觉醒了血脉,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地域强者。 没有人真正见过廿北国出手,初释境的强者对决,已经不需要动手了,而是意志力的比拼,他们早已窥破天道,言出法随了。 不过关于妖蛊强者的实力有人从一些诗歌中可见一斑,有诗曾云,“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意思就是到大江河中游泳,激起的水浪,几乎挡住了疾驰而来的大船。 要知道武江最宽的地方十里有余,水流湍急,波涛汹涌,仿佛是大地的心跳,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而蛊血强者挥舞双臂竟有如此威能,怪不得会让人忍不住发出豪言壮志,“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支教的讲师讲完,接着就是天学徒上台讲话,讲一些守田人听不懂的名词,讲一些他们学到的先进理论,在外边所见所闻,守田人一脸的欣慰,孩子们出息了。 等这些讲完,就轮到小孩子上去表演节目了,唱了《让我们荡起马尾辫》,还有《一个藤上七个瓜》,然后就是轮番上去表演了,我妈是学过戏 ,每年都必不可少的登台,演唱了《辕门外三声炮》和《花儿开在木兰藤》。 青年们表演的武术节目《醉拳》我们是最感兴趣的,当然了还有对打的节目,不过都是点到为止,最热闹的当属是拔河比赛,参与比赛的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最激烈的时候还会把绳子拉断。 不过大人们最爱看歌舞表演了,外出打工的几个大姐姐今年烫了头发,还抹了口红,全都是模仿红磡剧里面的,上身穿一个皮外套,下面穿的牛仔裤,唱的今年最火的阿哲的《过了火》,还有阿震的《对未来的执着》。 其他几个生产队的也会上台表演节目,守田人铆足了劲要比一下,马胖子他爸今年也回来了,唱了《爱拼才会赢》,还别说小胖他爸去了几年南州,咣咚话唱的还有模有样的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哪怕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歹运 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最后会唱的不会唱的跟着一起瞎哼哼,把整个会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还有身手灵活的表演踩高跷,踩的是三尺多一点的,这时候有人就会把钱或烟放到地上,让踩高跷的来拣,这就很考验功底了,伸手肯定是够不到的,高手都是慢慢后仰,用双手撑着地面,最后用嘴把东西咬起来,整个过程考验的就是腰力和腿力,讲究腰马合一。 当然也有失手的,摔了个屁股墩的,这样你也可以把烟收起来,不过这样就没有面子了,但是只要你能在站起来,也没有人说闲话,躺倒在地,双脚过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周围也是一片喝彩,难得一年到头,偷的人生几日闲,守田人就这样热热闹闹的玩一下午。 接下来几天就是走亲戚收压岁钱了,初二我爸带着我骑自行车去了他舅家,三个表叔酒量也是不错的,不过因为带着我,也没有让我爸多喝,回来的路上,我爸带着我骑了一会车,冷风一吹又出了汗,就有点掌握不了方向了,最后只好推着车子往回走,路上到处可以看到走路东倒西歪的,还有实在喝多了,躺在别人家麦秸垛上睡着了的。 初三走了我姥家,我姥家离我们家挺远的,跟我们不是一个乡的,骑自行车要一个多小时 ,我爸妈还是自由恋爱的,听他们说是新泽75年黄淮城发洪水认识的。 那场暴雨下了几天几夜,当时刘燕妮并没有在家,而是跟着城市剧团在西乡演出,暴雨来的毫无征兆,甚至气象台都没有提前报道。 刚开始只是起风了,还是下午的时候天就暗了下来,白天就跟黑夜一样。 洁白的云朵,转眼间就阴沉着脸,就像是刘燕妮脸上的担忧,下雨了可怎么办,她忘记带雨伞了。 “暴雨像从盆里倒下来一样,瓦房上的流水形成了水幕,戏台上的幕布早让吹飞了,团长急的找人帮忙收家伙,可谁还有那功夫呢,保命要紧啊。天地之间茫茫然的一片,拿着水盆伸出去接雨水,从屋里往外一伸手缩回来就是满盆。” 天忽然就黑了,然后就又亮了,星如落雨,几道流星划破长空,刘燕妮从没有见过这么近的流星,仿佛触手可及一样,还能够看到它身上蒸腾的热气。 避雨的人群中有人双手合十,低声向苍天祈祷,许下心愿。刘燕妮曾听闻,这个时候许的愿望最灵了,流星一颗接一颗落向西南,她知道那边是美丽天鹅湖的方向。 还没想好许什么愿望,人群中一阵惊呼,刘燕妮抬头望天上看去,刚才低落的云层,似乎被人拿了一根棍子搅动了一样,将天上地下的水连成了一片,一道巨大的龙卷风水柱耸立在天地之间。 人群开始慌乱,因为水柱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大,看样子是往黄淮城而来,水柱看着很远,可根本不给人思考的时间,水浪已经先一步来到了黄淮。 像山头一样的巨浪,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扑了过来,刘燕妮只来得及抱住房子的木柱,就听见咔嚓一声,连木柱都被冲断了,紧接着眼前一黑就被洪水拍晕了,等她醒来已经来到了二十里之外的东乡,她听到了人呼喊救命的声音,紧接着水浪猛的一抛,她这才看清楚刚才是从燕广铁路上翻了过去,往日坚硬牢固的铁轨,被强大的水压扭成了麻花,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接着身子一沉,她重新落入水里,刘燕妮是幸运的,她并没有被铁路上的电线勒住脖子,而更多人是洪水翻越铁路时,坠入漩涡当中淹死了。 洪水气势汹汹往下游而去,所过之处房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卷入,大面积的耕地黑土被翻开,水中到处是求救声。 第11章 水无情 刘燕妮将满天的神灵求了一个遍,可有用吗?谁能听到她的呼喊声,冰冷的洪水早就让她没了知觉,迷迷糊糊中,刘燕妮发现那道水柱之中像是有几个人影,像是在打斗,呵呵,可能是幻觉,又或者是被卷进去的可怜虫吧。 刘燕妮是比较幸运的,她瞅准时机,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一根顺流而下的木头,被洪水带到了张家门后面的山上,让小天的爸爸救了下来。 事后才得知,这场突如其来的飓风,是一场超自然现象,没法用科学解释,而质朴的守田人认为,这是天降神罚,星落如雨,一定是有人干了天怒人怨的坏事,触犯了天威。 最后报纸上刊登了这件事的原委,是南原郡的天鹅湖以及两座大型人工水库,以及两座中型水库和58座小型水库在短短数小时内相继垮坝溃决,57亿立方米洪水,导致南原郡的10个城市受灾,加上周边地区,受灾人数达到1100万,无数的麦田陷入了一片汪洋。 “在降雨前鸟雀遍山坡,雨后鸟虫绝迹,死雀遍地,像这样连续几天几夜的特大暴雨,几辈子都没有听说过。” 由于受灾情况过于严重,灾情过于突然,姗姗来迟的直升机甚至没法正常降停,只得在50米左右的上空为人们空投食物,大多数食物都落入了水中,顺水飘走了。 灾后淹死的牲畜,还有泡的膨胀的守田人,呈巨人状,惨不忍睹。整个城市的卫生环境堪忧,加上很多人就算活下来也多少负了伤,长时间泡在水中,得不到很好的医治,死亡的人数仍在激增。洪水退去之后,“到处可见人畜的尸体在烈日下腐烂,沿途的大树树枝都被黑压压的苍蝇压弯了。 新泽75年由于是特殊时期,当时所谓死亡人口2.6万显然是谎报,南原郡民生厅统计的是8.6w,20万是各个乡报告的人数加在一起得出来的,当然这也是极小的一部分,被水冲走的失踪人口基本也是死亡了。 灾后所有的树叶跟树皮基本都让吃光了,很多人都腿肿脸肿拉肚子,泡在水里几天,肠炎和脑炎开始流行,有的吃了死畜得了病,没有药基本也都死了。最后还是炸了板门闸几个大的阻洪工程,洪水才退去。 有的村里人口都出现了断层,大水过后,粮食都淹了,房子也大都塌了,村里的窑坑,也是那时候挖来烧砖盖房的,十几亩地全挖成水塘了,村子里面也挖出了很多池塘用来存水,那两年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盖房子,修房子。 灾难才刚刚开始,前两年过的日子真是苦,很多人都差点饿死,过了四五年,等生活条件好了一点,80年刘燕妮才结的婚,结婚的时候刘燕妮什么彩礼都没有要,就让张援朝买了一台留声机,刘燕妮的同事朋友们送了几张碟子。 头两年我妈因为在洪水里泡太久身子落下了毛病,在家休息调理了两年身子,才要了大哥。 说起这些总是让人心里沉重,屋里也陷入了沉默,水无常形,不可捉摸,一旦失控就是灾难。 “守田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大的洪水,当时哭天喊地,让那些神灵发发慈悲,救救可怜的守田人,他们真的希望世界上有神灵,就像传说中的禹神一样,用他的大神通将这洪水全都引走,可拜神有什么用呢,只不是心灵上的藉慰罢了。” 没想到天鹅湖还决过堤,去年我还去过五姑家玩耍,她就嫁到了天鹅湖边上,想起五姑,我催着爸妈早点回家,今天初三,我七个姑姑都去我家了,我最小的九姑还没有出嫁,表哥表姐们今天都来了,家里肯定很热闹,最主要的是今天能收很多压岁钱,是个浑水摸鱼偷偷藏点钱的好日子。 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压岁钱一般都给的五块,也有几个姑给的是十块,几十口子在屋里,发压岁钱的场面是一度混乱的,你往我兜里塞个钱,我往你兜里塞个票子的。 说起藏压岁钱还是晓晨姐告诉我的,平常爸妈也不给我啥零花钱,最多给钱买个冰棍,村里小卖部卖的辣条,三葬肉,济公开胃丹,泡泡堂,福满多干脆面,葫芦娃的卡片,诱惑实在太多。 小卖部的中华哥是认识我的,后来我就偷偷去赊账买,只是赊账多了心里也挺怕的,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她了,最后是晓晨姐帮我还的账,“你咋有这么多零花钱啊” “给的压岁钱,我都是按五块的标准上交的,这样就能攒下不少零花钱。” “哎呀,你咋早不教我这样啊,损失好几十块啊,你早说啊。” 不过这件事最后还是让我妈给发现了,手里钱多了,就不知道怎么花了,以前买泡泡糖都是买一个,掰开分几次吃的,后来买都是买好几个,小孩子吃泡泡糖,吃完也不丢,拿在手里当泥人捏着玩,玩够了就找个地粘那里,想玩的时候再玩。 有一天玩累了,就拿在手里睡着了,我妈抱我放在床上,第二天早上,毛衣上,被子上,还有头发上,全粘上泡泡糖了,那天剪了一个最难看的头,用守田人的话来说,就是你看你那头剪得跟狗啃啃样。 过了初六,去远方打工的守田人,再和家人吃顿团圆饭,初七已经开始有人收拾行李,车票不好买,还需要转车,路上有时候会耽搁几天 ,要趁早出发了,准备妥当就踏上新年的征程了。 玩累的孩子早早的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爸妈新买的玩具,爸妈们小声的说着话,“不能多待几天啊,你看孩子见你多高兴啊,才回来又要走。” “车票不好买,跟邻村的几个人一块走,路上好有个照应,嗯,放心吧,等赚了钱把你们都接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出发了,有的孩子睡得早醒的也早,就发现爸妈收拾行囊又要走了,我总是不理解二毛他们怎么哭的那么伤心,二毛的爸妈头也不回的走的那么绝情,也许是我爸妈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吧。 过了新泽97年的夏天 ,我才明白,原来有时候哭出声来并不是最伤心的,最难过的是你伤心但你还不能哭,因为你没有理由哭,小时候摔倒了,有人在我就哭,因为我知道有人哄我,后来摔倒了,没人在的时候我才哭 ,因为痛苦可以让人长大,原来世上除了生离死别,还有一种让人苦恼的是后悔。 那是二年级夏天的暑假,故事没有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感觉,我哥人学社毕业,举办过成人仪式之后,就去了乡里的地学社寄宿进修去了,只有周末才回来,现在他们热衷听刚流行的摇滚音乐,所以他之前视若珍宝的玩具,也都归我玩了的。 我挺羡慕大哥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可以规划成一个游乐王国,所以我渴望也快快长大,大哥的房间并没有房门,只是拉了一个门帘,没事的时候我总是钻到他的房间,像是寻宝一样的翻箱倒柜的。显然大哥是技高一筹,他经历过爸妈的大搜查,所以好东西藏的更加隐秘了。 早上起来后,屋里静悄悄的,今天周二电视台没有什么节目,再有就是这几天农忙,用电量大,时不时的还跳闸停电,所以也不让开电视看,怕电视烧了。 家里人早起下地里干活去了,大哥也去地里帮忙了,找了点吃的锁了门,把钥匙挂在门后面就出去玩了,村落里小伙伴大部分都去地里帮忙了,我讨厌干活,讨厌一切让我不开心的事,所以早上假装没睡醒,在路上碰到同道中人二毛和蚊子,他们显然也用了我教他的方法,马飞并没有来,他的爸妈去北疆了,所以他就想多干点活,帮帮爷爷奶奶吧。 找了个隐蔽的巷子,在地上重新掏了几个洞,正准备大杀四方玩会弹珠呢,好巧不巧二毛的奶奶来喜哥家借农具逮个正着,二毛心有不甘的跟着奶奶走了。 只剩下我和蚊子,他显然有些怂了,借口去麦田给爸妈送水也溜走了。“这些个胆小鬼,太怂了,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一点的骨气,哼。” 一个人实在有些无聊,咦,对了,我一阵风的往家里跑去,大哥的涩友前天来家里了,两人拿着什么东西,在屋里神神秘秘的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昨天我趁他出去的功夫,溜进了他的房间,把他往常的藏宝地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新鲜玩意。 现在无事,正好趁着他不在,我好好的找找,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招大哥曾经屡试不爽,我把堂屋里的几个抽屉先找了一遍,又摸了摸桌子上面有没有机关,也没有。 又返回大哥的房间,看了看脚下,地面都是土地面,没有挖洞的痕迹,房子的基础是砖头的,屋里的内墙是用土掺杂着麦秆垒起来的,垒墙的时候,会在墙上留个长方形的洞,放一些小东西,大哥经常把好玩的东西藏在那里,刚才我也看了也没新东西。 嗯?反其道而行之,我又跑到奶奶的房间准备翻找了一下。奶奶的房间工程量太大了,屋里有无数个纸箱子,里面有姑姑们送她的衣服,还有一些礼品,她舍不得吃,有时候总是放过期,还好我会提前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奶奶总是盯着我说,屋里可能有个小老鼠,要买点耗子药,嘿嘿,其实她知道是我偷吃的。 翻腾了半天,没有一点收获,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我躺在大哥的床上左思右想,床下和凉席下面也翻找了,还有哪里没找呢,抬头正好看到一只蜘蛛,吊着蛛丝,一溜烟的从房梁掉了下来,要说还得是蛛师傅有安全意识,高空作业就要系上安全带,这样生命才有保障啊。 咦,蛛师傅的八卦网的左上角像是刚刚修补好的,怪不得刚才会把它累的腿脚手软掉线了,这会蛛师傅刚刚连上线,在网上冲浪呢。 嘿嘿,我连忙翻坐起来,跑到堂屋找了一个高脚凳放在床铺上,试了一下手刚刚摸到房梁上横着的木板,这是守田人积攒下的木料,等大哥结婚的时候好给他打床和木柜,院子里的墙边还放着几根好木,那是房子的横梁。 用手在木板上摸索了一会,可能是个子太低,想了想我又出去找了个木凳,看着摞起来比我还高的“梯子”,放在凉席上面有些晃晃悠悠的,心里有些打怵。 啊呸,就这点高度,怂个鸟啊,还男子汉大丈夫呢,你不是号称爬树小能手嘛,就这还敢自称大圣,真是丢了美猴王的名声。 心里默默了打了两遍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始往上爬,还好我不是太重,晃晃悠悠的站在了上面,房脊梁中间高,两边低,恍恍惚惚的我看到靠里面一点放了一个小布包,伸了伸手,还差了点距离。 正要再努力一把,哗啦一声脚下的凳子倒了,还好我身子趴了一些在木板上,小腿弹蹬了半天,好不容易爬了上来。 揉了揉被碰痛的脑袋,回头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凳子,蛛师傅不但技术好,肚量也很大,怪不得能装那么多网线呢,这会忙活着修复被我碰坏的缺口。 小心的坐在横梁上,抓起那个布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房梁上很黑,旁边的墙上留了一个通风口,有些许的光亮。 这是一本书,还是一本破书,书的封皮与我想象的有些差异,曾经我妈从大哥房间里找到一本精美的画册,上面有穿着清凉的漂亮姐姐,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封皮上写着几个古朴的象形文字,虽然我才二年级,但这三个字我认识,我在《释厄转》里见过,唐三葬师徒四人不远万里跋涉,要找的就是这本上古奇书《碎仙诀》。 第12章 火无义 当然这本并不是三葬法师要找的那本,市面上关于《碎仙诀》有很多的版本,都说是传自上古神王时代,当年封神之战过后,姜尚就将人族命脉的组成和修炼法门公之于众了。 可并不是你有了碎仙诀就可以修炼,道脉觉醒讲究的是天赋,老天爷安排的,当然是最大的了,命里没有强求不得。 这一本比以前我见到的破旧一些,就是那些人所说的秘籍,秘而不传,有很大的可能是从妖蛊家族流传出来的。 翻开秘籍,这果真是一本碎仙诀,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封皮只是伪装,有些无聊的翻了一下,上面的字大部分我能看懂,这多亏爷爷每天逼我练字。 除了前面的文字,还有人体命脉图,这个我也见过,老爸研究针灸的时候,在墙上挂了一幅,为了哪一天能捡到神功秘籍,以备不时之需,我还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面就是介绍的上古妖蛊,上半部分是妖蛊的画像,下面是文字说明,咦,与以往的《碎仙诀》不同,这本六翅金蝉妖蛊的后面还有一页。 “闻道蛊,朝闻道夕死可矣。闻道蛊,上古十大妖蛊之首。身若竹节,映日飞来!声似轰雷口若茅,穿衾度幔难阻隔。蚀骨销魂灼人心,探谷寻幽品蜜壤。这就是闻道蛊。” 好奇怪的妖蛊啊,也是,何为妖,诡异也。上面并没有闻道蛊的图片,因为没有人见过它长什么样子,或许早就灭失了。闻道蛊我之前倒是听说过,它比六翅金蝉还要凶猛,可惜,这些蛊虫早就沉淀在岁月里了吧。 翻开最后一页,也不是闻道蛊的画像,倒是一篇如何觉醒血脉的口诀,之前有谣言,传言有些妖蛊强者觉醒血脉的方法很奇特,有触电觉醒的,有溺水觉醒的,更有甚者受伤死了之后,破棺而出的。 中泽国的男子人学社毕业,举行过成人仪式之后,都会想尽办法尝试觉醒传说中的血脉,如果在身体停止增长之前没有觉醒,那么这辈子觉醒的几率就不大了,甚至可以说没有希望了。 唉,关于是否存在妖蛊强者还是两说,那些蛊血故事,没有人亲眼见过,大都是口口相传,或从一些某些小说中了解的,难免有夸大之嫌。虽然现在有了电视剧,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心里总觉得那是特效,因为大家都是普通的凡人,你凭什么会比我高一等呢。 “闭目凝神静气,感知本命道脉,置身于天地间,神游于虚无中,呼吸契合脉动,神念如大似小,血脉如溪聚河,道脉砥柱中流,心律动若擂鼓,急如骏马奔腾,缓若金蕊花开,忽有九霄雨落,轻吞天地之精,慢吐凡体之垢,命纹显,道门开。” 短短的一段字,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我不自觉的放慢了阅读速度,就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书中的字如同蚊虫向我的脑海里飞了过来,声似轰雷。 热,好热,不,是烫,耳中似乎有一阵晦涩刺耳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堂屋的门轴该上油了一样,身体里的血液就像是变成了岩浆。 小天喘着粗气从木板上爬了起来,咦,我怎么睡着了,呼呼,凝神听了听并没有什么声音,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身体如同被掏空了一样,一阵饥饿感袭来,好像刚才的所有感知只是我的错觉。 是火吗?回想起刚才脑海里的画面,我看了看手心,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着”,双指并拢,挥舞着从电视剧学来的法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将书重新塞回布包里,看着摔倒的凳子,有些羡慕的看着蛛师傅,如果我也能像它一样会吐丝该多好啊,趴在木板上慢慢的往下滑落身子,咚的一声跳在床上,将凉席上踩踏出来的印痕重新抹平,所有的东西物归原位,这点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将身上沾染的尘土拍打一下,咦,什么东西,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很多破损的蜘蛛网,弄得挺埋汰的,“你个臭蜘蛛,都是你干的好事,哼,小爷不给你计较,只要你把吐丝的本领交给我,我就原谅你了。哎哎,给个面子啊,你说句话啊。” 只是蛛师傅好像是聋的传人,就像二大娘一样,一蜘蛛不愿意搭理你的时候,她就装聋。“哼,这是你自找的,看我这招六丁神火,啾啾啾啾。” 六丁神火可是当年煅烧孙邢者文武火当中的文火,还有武火为六甲神火,比三昧真火还要厉害的存在。 咦,好像有什么晃了一下眼睛,我又仔细看了一下,除了蛛师傅在上网,什么东西也没有。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我锁好门跑到灶房找了花卷,然后去找喜哥玩了。喜哥大名叫国喜,但是他性格很好,和每个人都能玩的来,又懂事,一副大人模样,我们都叫他喜哥。 喜哥在写暑假作业,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快中午的时候,喜哥他爹新房叔回来了,我们在屋里就听到他嚷道“喜,你建国大伯家着火了,估计小天也烧没了,唉,这日子才好过两天,俺大娘以后可咋过呢?” “啥,哪里着了,小天不是在这吗?”国喜拉着呆站着的小天,把他从堂屋里拉了出来。 “啥,我里孩来,你咋在这呢,赶紧走,你奶她都要冲进房子里要救你呢,哭的都活不成了。”新房叔拉着恍若失了魂的小天,跌跌撞撞的往小天家跑去。 远处一片浓烟飘荡在天空,天也灰着脸,就像是谁得罪她了,快到小天家的时候,一群人围堵在街道上,拉着要冲入火海去找她孙子的杨慧霞,路上湿漉漉的,有人提着水桶往小天家赶。 “俺大娘,小天在这呢,你看,你孙子,好好的,他没事。” 杨慧霞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挣脱开被架着的双臂,冲到小天身前,抓着孩子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下,确认是她的亲孙子,这才搂在怀里,痛哭出声,“我的小天,这是我的小天,他没事。”哭了两声,杨慧霞又摸了摸孩子的脸,没错,她没有看花眼,“我去地里干活,你还在睡觉,我刚才还以为你在屋里呢,可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可要了我的命了啊。” 也许是悲喜交加,奶奶有些承受不住晕厥了过去,让人连忙给抬到邻居家歇一会,我挣脱奶奶握着的手,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里,这会我的脑子才算回过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经的瓦房已经成了回忆,此刻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守田人的家正烧的噼里啪啦,如同八卦炉里烧着那只调皮的猴子。 邻居们还在尽着最后一份力,几个年轻力壮的从外边的池塘拼命的往这里提水,邻居家的机井因为停电也抽不出来水了,压井压出来的水根本就不来不及。 房梁都是木质结构,尤其上面还为大哥积攒了不少结婚用的喜木,如同这刚过好的日子,烧的红红火火,随着咔嚓一声巨响,屋顶终究是烧塌了,火焰冲天而起,然后被掉落的瓦块压灭了一些。 二毛靠过来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小天,刚才耗子说你烧的只剩灰了。” 我并没有理会二毛,我的脑海里乱糟糟的,会蹦出奇怪的想法,想我的背包是不是烧没了,等开学了怎么办,还有蛛师傅怎么样,它的家是不是也烧没了。 火中偶尔还有炮声响起,这是大哥之前卷的炮没有放完,大火一直烧到下午,虽然又浇了水,但是盖在下面的并没有被浇灭,到了傍晚温度才算降了下来。 院子里堆放着抢救出来的物件,大都有些残破了,晚上饭桌前静悄悄的,倒是爷爷就像没事的人一样,“都别苦楚着脸了,正好上次洪水,这房子的地基有些下陷了,趁着这次重新盖一下。” 吃了饭,一家人在院子里铺了凉席睡下,一声声叹息让我有些愧疚,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白天看着吞吐的火焰,我竟然有些莫名的欣喜,发自身心的高兴,是的,一种由身体深处发散出来的情绪,就像是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第二天一早,家里面就来人了,几个人研究怎么会着火了呢,昨天是停电了的,首先排除了电路老化的问题。 那天就只有小天在家,他就成了重点的审问对象,只是小天显然也被吓坏了,加上由杨慧霞护着,他只是说出去玩了,不知道,也没有问出什么。 最先发现着火点是马家门的几个年轻人,他们去三爷家借耕牛,路过小天家才发现着了火,就冲进院子把堂屋门踹开了。 开始只是大哥房间里着火,几个年轻人把奶奶屋里的东西抢出了一些,开了门之后空气流通的更快,刚才还没多大的火焰,如同一条火舌一样从房梁上蔓延开了。 几个大人站在大哥的房间里左右分析,刘燕妮盯着房梁上的黑烟,怔怔出神,这里原本挂着的是一个化肥袋子,里面装满了棉花,是为了冬天给小天做一套棉袄的,现在也烧没了,只留下墙上浓黑的烟灰。 守田人终日与火打交道,每天烧水煮饭都少不了火,厨房里黝黑的灶台,被熏黑的墙壁,更何况张建国救过无数次火,他见过美尔核的火焰喷射器,还有燃烧弹,装有燃烧剂的航空炸弹、炮弹、火箭弹、枪榴弹和手榴弹都叫燃烧弹。它主要用于烧伤敌方有生力量,烧毁易燃的军事技术装备和设备。 他亲眼目睹过战友被活活烧死,与那比起来,这只是小儿科,还好,人,没事。张建国蹲坐在烧黑的门槛上,对小天招了招手,“你看到了吗?火是很危险的,幸好这次你没在家,以后千万不要乱玩火,知道吗?” “嗯,知道了,爷爷。” 饱经沧桑的张建国从小天躲闪的眼神中明白了些什么,房间里没有火源,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小天了,这火也许跟他有关,但他不能问,问了小天也不会承认。 张建国是一个老教师了,他的职责是教书育人,小天就是让老伴宠坏了,他明白杨慧霞为什么这样子,为什么这么在意男丁,这跟她年轻时的经历有关,张建国可以理解,不然他也不会顺着她的心意,生这么多孩子。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都晚了,就当是小天的一场磨难吧,有时候说真话反而会好一些,慢慢他就明白了。 小天揉了揉被爷爷拍的有些痛的肩膀,虽然顽劣,但他从爷爷的话里听到了一些别的意思,可他真的不清楚是怎么起火的,为什么爷爷不问问是不是他放的火呢,小天早上跑到外面试了很多次,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了。难道随便比划了一下,就能放出火?可当时也没有见有东西烧着啊, 第二天,家里开始来亲戚了,对于守田人来说,家就是港湾,是他们劳作完停靠的地方,家没了,就好比天塌了。 烧断的房梁堆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角落里还有很多抢救出来的物品,还没有收拾,大人们正在用架子车清理烧坏的碎瓦片。 堂屋正中间上发条的落地钟,因为靠着墙壁,除了前面的玻璃摔破了,表面烤黑了一些,整点报时的当当声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一个梦。 每一个亲戚来家里,都会问一句,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很自责,可我真的没有放火,从姑姑们的眼神中,我明白,所有人都认为,火是我放的。 她们仿佛在说,“这个小天真是顽劣啊,平常就嚣张跋扈的,都怪他奶奶太宠他了,这次胆子这么大呢,怎么敢把房子点着呢。” 是啊,我想了很久才明白,这烧的不只是一座房子,也是她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她们在这座房子里出生,在这座房子里长大,又在这座房子里出嫁,她们的爸妈在哪里,根就在哪里,这是父母给她们搭建的避风港,物质生活条件虽然差点,但这是她们为数不多的精神寄托,她们在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有一天全都化作了乌有,一时接受不了吧。 第13章 九节杖 亲戚们陆陆续续的来了,每一次的问话就仿佛是对我的审判,特别是年轻的老表们童言无忌,不经意间会问,你怎么把家烧了的? 整个暑假,我最怕听到的就是火字,我远离所有的火源,我变得厌恶它,虽然它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可它却伤害了我。 我听不得半点关于房子的事情,慢慢的我变得沉默寡言,我理解了马飞的感受,我也变成了马飞,别人去他家要账的时候,他,一定也很难过吧。 后山水潭边的黑石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黑石角落里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有时候我一坐就是半天,马飞经常来找我,我们就这样坐着,什么也不说,只是单纯的发呆。 我不止一次向大锤许愿,希望让这时光倒流,某一刻甚至会胡思乱想,如果我真的烧死了,会不会就不这么难过了。 那天我靠在大锤的身上睡着了,恍惚中做了一个梦,有一个声音在问我,为什么不要她了?那个梦是彩色的,在一处幽暗的空间内,我看到了一朵炫彩的花,花开并蒂,似梦似幻,声音就是从花朵里传出来的。 “你是不是大锤,你不是流星吗?我可以许愿吗,你能不能让时光倒流?” 只是那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有些难受的想吐,还莫名其妙的头疼,晚上也总是做噩梦,可能是总坐在大锤旁边,寒气入体了吧。 亲朋好友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也都在劝慰家里人,说房子盖的早了,75年还修了一次,只是可惜了烧毁的东西了,眼下正好开始流行盖楼房,大家伙都给拿了一些钱,原来房子的后面,早就买了一块宅基地,是因为添了我这个男丁之后奶奶预备下的。 原来的房子中间和东屋烧的严重,也就推倒了,西屋顶上蒙了雨布临时先住着,九姑上班的酒厂,离二姑家近,就住在二姑家了,大哥安排在了三爷家,正好跟三爷做个伴,往日热闹的家,也变得有些冷清了。 安排好这一切就买了预制的楼板,挖起了地基就开始盖楼房了,亲戚们来家里更勤了,一得空就来帮忙,我每次都跑到后山黑石大锤那里,一个人坐一会,每次都自责我也不该胡乱施法的,可我也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年红磡回归了 ,而我则感觉我离开了这个大家庭,像是一艘孤舟,又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子,无助而又无能为力,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长大了,也许就像孤傲的马飞说的那样,孤独总会让人长大。是啊,他已经忘记了爸妈长什么样子了,也只在看照片的时候会想起 ,离群的狼 ,往往是最强大的,因为他已经长成了狮子。 新房前前后后盖了一年多,爸妈这一年多一直都在操心房子的事情,直到大哥的辅导员电话打到中华哥的小卖部,说大哥上周请了假,怎么今天周一了没有来进修,这时候爸妈才知道大哥失踪了,爸妈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学社。 问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哥去哪了,最后他涩友说,大哥跟隔壁讲堂的阿浩玩的好,到隔壁问了才知道,阿浩也没有来进修,要了阿浩家的地址,爸妈就骑着车去了。 阿浩的父母出去打工了,留下阿浩自己在家寄宿,是一个典型的留守问题青年,生活费都是过年回来的时候给够一学期的,到阿浩家的时候,发现两个人花钱买了个游戏机,在家里打超级斗罗。 “你怎么不去进修”张援朝盯着比他还高的大儿子。 “我学不会,也不想学了,爸,我想出去打工,进修太累了”张泽宇有些叛逆的说道。 “学不会就问讲师,不行明年多进修一年吧,没有学问,你出去干嘛,有什么作为,不要以为看了几天古惑仔,就想去混社会。” 大哥就倔着不去进修,他感觉已经算是成人了,翅膀硬了,自己的人生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这两年红磡电视剧所影射的花花世界,让年轻人坐不住了,他们都感觉自己是时代的宠儿,想出去闯荡一番,自己也可以从一无所有,可以逆袭当老板, 特别是看了拍的几部电影,一个年轻人从一个小混混,一步步坐上地下皇帝的位置。 最后爸妈也没有办法,就给大哥办了休学,托熟人在洛河市区给他找了个酒店的工作,想让他明白打工的不容易,如果受不了苦再回来学习。大哥去上班以后,我也在想是不是去打工就可以帮爸妈分担一点压力,上了班挣了钱,不就可以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了吗,就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了,不是吗,所以也就盼着赶紧长大。 我曾问过大哥“是不是你们都认为是我把房子烧了,你不想学习,是不是想去打工挣钱帮爸妈?” “小天,你不要多想了,每个人都会犯错,你不小心点了房子也不是有意的,这件事可能只是我们一生路上的一件小事,也不是因为房子没了我就进修不好了,这个世界发展太快了,我坐不到讲堂里面了,我的心已经飞到外边了,如果我有能力,就不会因为房子没了,就改变了我的命运,现在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不一样的精彩,就算输了,也不会后悔,不是吗?”张泽宇拍了拍老弟的肩膀,难得他今天会主动找自己说话。 看着大哥走了,我追到门口,“大哥,我说,如果,就是我说,房子不是我点的,你信吗?” “信,我信,你不要内疚了,房子烧了也就烧了,你不要把自己也烧死了,其实不管真相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所有人都原谅你了,只有你还在纠结这件事,或者是我们误会你了,但这并不是击垮你的原因,打败你自己的,只能是你自己,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我明白,大哥。”大哥的一番话,让我恍惚明白,之前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有些人被误会,就此一蹶不振,而有的人却能用事实证明,挫折只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大哥,我以后一定送你一套最好的婚房。” 新房子总算是盖好了,之前的电视机烧坏了,最近挣得钱也都花费到房子上面了,我已经很久都不看那些喜爱的动画片了,反而喜欢缠着太爷给我讲讲以前他的故事,那个战火连天的年代。 空闲的时候就待在大锤那里 ,一个人自言自语 ,有时候马飞跑过来陪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看看蓝蓝的天空,飘过的白云 ,偶尔讨论一下外面的世界,马飞现在越来越结实了,体重超了一百一了,身高也有一米六,特别是两条腿越来越粗壮了,我比他稍微瓤一点 ,坐烦了我们就跑去踢会蹴鞠 ,马飞挺有天赋的,控球也不错,表叔闲了也经常过来组织我们打比赛。 过年的时候,也是最难熬的时候,因为亲戚聚集到一块 ,有时候话题总是不自觉的转移到起火这件事上。房子着火之后,我妈的音乐讲师也没有干了,家里盖房子欠了一圈外债,我爸诊所旁边是一个成衣铺,为了补贴家用,我妈就去学做旗袍了。 我和大哥的衣服都是我妈做的,所以老妈上手很快,新房子盖好之后就搬了进去,我也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临近冬月我妈不知道怎么就不上班了,到过年的时候,姑姑们跟妈妈讨论着孩子的事情,才知道妈妈又怀孕了。 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把注意力才从我身上转移了。也许这就是家里最好的喜事了,生活也充满了希望,我跑到后山大锤那许了愿。 最高兴的要数奶奶了,她愿意多养一些孩子,她总是念叨着,上次我能够逃脱火灾,是因为家里挂的廿北国的画像庇护,这次新房盖好之后,堂屋后墙奶奶又请了一幅,画像才请回来,好事就来了,奶奶祈拜的更加虔诚。 少了妈妈这个劳动力,家里就更忙了,我的眼里也有活了,灶房的水桶总是满的,就是前天着急压水,手一滑让压井杆打到下巴了。 我也学着烧火做饭,只是灶台里的火,总是跟我作对,“小天,把火弄小一点,哎,怎么还越烧越大啊,再烧就漫出来了,起开,起开。” 有时候去帮三爷铡草料 ,淘洗干净牛马才爱吃 ,小白和小黑也长大了 ,长得越发神俊威武 。 人学四级的下半年,刚进修两天,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我刚跑进院子里 ,就听到屋里有孩子的哭声,堂屋里一个中年妇女进进出出的,她?我是认识的,是卫生所的医生,有时候会去学社里发糖丸。 奶奶在厨房里忙活着,看到我进了院子,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笑着给我说“你又添了一个弟弟,我就知道你妈怀的是男孩,哈哈。” “是嘛”,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也当哥哥了啊,但是似乎高兴的有些早了,因为是多生,更别提是三个男孩了,所以才在家里生的,我妈身子骨刚养了几天,就让我爸送到邻村的三姑家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精英计划的鼻子比狗都灵,已经如此小心了,我弟还没有过百天就让他们知道了,家里找不到人,他们就到了我爸的诊所,看我家盖了楼房,就说要交纳一万块钱社会福泽金。 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不给又不让营业,最后我爸借了三千块就先应付过去了,“家里有老人生病实在没钱,不行,你就把这门锁了吧,我也不营业了。” 精英计划走了,我妈也就回家住了,为了早点把账还完,就把旗袍拿回家里来做,所以哄弟弟玩就成了我的任务了,一直到我上了人学五级之后才好一点,考核不及格,是不给升地学社的,城里又下了通知,明年要新开一个等级,不符合考核的要再上一年人学社, 每天布置的作业都要写到很晚,周六还安排了补课 ,也就周末可以休息一下,但是还要照顾弟弟,有时候我就抱着他出去玩。 出门没多远,就碰到了马胖子跟马飞勾肩搭背的,马飞不耐烦的推开胖子的胳膊要走的样子,我走近了一看 ,原来是二毛家和耗子家的狗在交流,马飞扭头看到了我 ,黝黑的脸上倒是有点尴尬。 “马胖子干嘛呢?还学会偷窥了啊” “小天 ,你小看谁呢,不是给你吹牛逼,你马哥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秋季该上地学社进修了吧,马哥罩着你,知道什么是进化论吗,哥们已经参加过成人仪式了,已经熟了,是个带把的男人了,没长毛的小屁孩,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牵过吧?” “哎呦哎,挺能吹啊,那赶紧让胖婶把婚事给你办了。”马胖子第一年上地学社,学了进化论的,我跟马飞在他家看过那本带插画的书籍,上次还在他背包里翻出来一幅全是泳装的扑克,我们三个在屋里看了一下午,马胖子向我们炫耀了他的鼻子宽而阔,坚而挺,是有福之人。 胖子除了嘴会说,进修成绩可以说惨不忍睹,胖婶已经在留意着附近村庄和胖子相仿的女孩了,只要胖子不想上学,一刻也不耽搁,脱了学袍就做新郎。 马胖子总是藏着掖着,就像他的体重一样一直是一个谜,冬天泡澡堂的时候我们是见过世面的,比马胖子还要胖的也见过,但是人太胖,就显得有些可爱了,为了胖子的自尊心,我也就跟马飞讨论过这个问题,只是马飞这个直男憋了半天,拉着我走到马棚,指着小白和小黑 问我要脸吗? 其实从着火之后的那个冬天,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每天早上紫气东升,我都会被脑海里的门轴声吵醒,吱扭吱扭的,就像是有一扇门关着,怎么也推不开。 通过那道门缝,我恍惚看到了一座石碑,上面像是有一些凹痕,呈环状,共有九道,像是镌刻的铭文,最底层的凹痕里闪烁着红光,四周的虚空当中似乎有东西与它遥相呼应。 书上说身体的变化不要惊慌,可能是青春期,因为奇怪我也没敢跟人说,只是最近我感觉上面的圆环愈发明显了,才问了最好的朋友马飞。 第14章 离愁 马胖子家成了我和马飞常去的据点,胖婶总爱出去打麻将,没有家长约束,在他家里显得自在一些。马胖子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 ,头发上抹了点摩丝 ,梳了一个大背头,骚包的抱着一把琵琶从屋里出来了。 这东西我之前也就在电视里见过 ,我最早接触的乐器就是顺子爷的唢呐了,还有就是人学社学音乐课上的竖笛了 。 “胖子哪里搞的,来让我试试。” “哎哎哎 别摸坏了,会弹吗?知道这叫啥吗?这是我伟大的父亲大人 ,从美丽的南州,奖励给他的儿子,音乐鬼才杰克维斯的” 看着两人发呆的样子,胖子连忙给他们说道,“这是我的洋文名字,对了你们还没学洋文,电视总看过吧,洋文歌听过吗?” “这个我听过,电视里唱过,海屁鲍撕队涂油,有时候大队的喇叭里别人过生日点歌放的有” 我有个随身听,是大哥留给我的,还有几盘磁带,都是这几年流行的歌,就是那玩意挺耗电,两节七号电池一块钱 ,还没听两天就没电了,一块钱买二毛一瓶的汽水够买五瓶了,后来有了三块钱两节的充电电池 ,我听的才多了一点。 “这弹了半天也就那样吧,怎么感觉还没顺子爷的唢呐听着有激情呢。感觉也不过如此嘛。” 马胖子说“这个要配合着其他几个乐器一块弹的,这是潮流,是rock and roll,摇滚懂吗?” 说了半天马胖子给我们即兴演出了,一首《啥都没有》,是的,他真的是啥都没有,没有一点音乐细胞 ,有的只是脸皮 ,他比较适合唱呐喊版《天地之间容不下他》 。 离地学社招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天气也渐渐的热起来了,最后一个月的摸底考核,小天的两门加起来考了170,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升学应该是没问题,马飞的成绩倒不是很理想,“马飞,你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是啊,我四肢发达 ,你五肢发达行了吧。” “什么五肢啊。” “三条腿啊。” “哎,你才三条腿。” 三条腿是前几天摸底考核结束,在胖子家看的红磡片,里面有个徐大江外号叫三条腿 ,马飞总拿这个嘲笑我,不过是在没人的时候。 转眼就来到考核这天了,天气预报这两天高温,也都想着赶紧考完放暑假吧,做的题大体都是会的,个别不会做的就留到最后,一天就考完了。 出了考场才发现大家伙都没走,个别人可能考的不好,偷偷抹起了眼泪,对他们来说,可能平时没有好好学习,这次筛选就是这辈子最大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马飞考的怎么样?马飞不太自信的说还行,考完试那还不痛痛快快的玩几天,我提议“天这么热去河里洗澡吧,你别总在岸上看着,其实水没有那么可怕的。” “那别去河里了,去大锤那吧,那里水浅”。马飞溺过水,所以到现在还是一个旱鸭子,我总想教教他狗刨,可他觉得动作有些不雅,一直不学。 其实大锤那里水并不浅,只是这两年越发干旱少雨,水潭的水越发的浅了,隐约能看到锤头的黑影了,果真像太爷说的像个棺材。 人学社正式通知放了放假,所有人到社里参加了毕业典礼,同时也是守田人的成人仪式,曾经稚嫩的脸庞已经日渐成熟。 有些人已经传出定了婚约,如果按照古禹国的制度,现在很多女涩友已经做了孩子的妈妈了吧,大家并没有多少离别的感觉,只是马飞的情绪有些低落。 今年考核的人比较多,讲师批改试卷比较慢,成绩过几天才会出来,天气越发的热了,白天家里都没法待 ,恨不得一直都泡在水里 ,后山坡两排杨树下成了纳凉的好去处,山上泉眼的水虽然小了,但是泉泉细流为这闷热的空气添加一丝凉意。 村里的妇女有的闲聊,有的打牌,有的拿了些手工活在结网兜,凉席上躺着玩累的孩子们,偶尔有小娃娃哭闹,妇女就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跑过去抱起孩子,搂起衣服奶起孩子,让我们这些成熟的小男子汉好不尴尬,连忙站起来躲远一点,一溜烟的往山上跑去,后面传来村妇放肆的笑声 哎吆,都成年人了,还害羞了。 跑到山上水潭边,跳进去游了两个回合,才觉得心血平复下来 ,把衣服脱了洗了,搭在黑石上面晾晒,头枕着鹅卵石,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脸上,身体随着水波似乎要飘起来 ,大脑放空 ,神游物外,只是我再也找不到那天的感觉了,每次只要我按照书上的口诀去默想,就感觉血脉贲张,血管里流淌的像是滚烫的水,它们怒吼着横冲直撞,身子感觉像是要爆炸,随时都要晕厥过去。 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小天,小天,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脸横在我脸前面,吓得我伸手去扶东西,才想起我在水里泡着,手忙脚乱的喝了一口水 。 “马胖子,你变态啊” “大圣 ,你才变态呢,听说刚才你偷看,刚刚笑成那个样子,大白天的做美梦了的吧” “马胖子你别跑。” 晚上回去吃饭,我妈说,“明天你去大姑家住一段时间,这几天家里太热,成衣铺又赶货,三儿能喝奶粉了,我让你奶奶在家带孩子,我要去城里上班了,这样还能给你爸爸做饭,还有马上去地学社了,交学费,吃住都要钱,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到处都需要钱。”随着小弟的出生,妈妈很久都没听过戏了,平常也不哼小曲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送去大姑家了 ,也没来得及跟马飞说一声,晓晨姐也放假了,她弟弟李成龙比我小一岁,我们也有很多话题,六姑家的王冲表弟也在,暑假也就不再寂寞。 大姑家的二八杠自行车倒是没让我少摔,到地学社就要骑车去了,周末休息的时候再骑回家 ,要先提前练一下技术,我身高快一米七了,但是骑二八杠还是有些吃力,坐到座子上,脚有点够不到脚蹬,腿从车梁下面伸过去,没法蹬一整圈,骑又骑不远,别提多别扭了。 看来还是个子不够高,上学估计只能骑没有大梁的自行车了,村子里也有别的人在练车,有的人不一会就学会了,而有的人却东倒西歪的,甚至还会骑到水沟里,特别是带大梁的侧着身子就更不好学了。 大姑夫的厨艺不错,以前在部队当炊事兵,每天晚上把案板支在院子里烙饼子,我们几个也都上前帮忙揉饼,每次我都把面粉涂到晓晨姐的脸上,气的她追着要打我,晓晨姐个头比我低一些,长了一对可爱的虎牙,张牙舞爪的我说她是母老虎,将来别嫁不出去了。 一个暑假姑父把我们几个喂得白白胖胖的,总是调笑着说,秋天到了我们就可以出栏了。 是啊,说着说着天气就凉爽起来了,秋天就来了,又快到了烧苞谷棒的季节了,那可是守田人觉得最香的食材了,还有一星期就要开学了,我也要回家提前做准备了。 我爸提前下班带了一袋白面,来把我接我走,感谢姑姑家一个暑假对我的照顾,又闲聊了一会,还挺舍不得离开。 坐在后座上,跟老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傍晚的阳光,把天空涂上了一层金粉,秋天把紫色给了葡萄,把黄色给了鸭梨,把红色给了苹果,把橙色给了橘子,把这么多美味送给我们,我喜欢秋天,“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快到家的时候碰到了三爷在路边闲聊,一个多月没见还突然挺想家的,这算是我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转过路角,看着远处新盖起来的楼房,我忽然明白了姑姑们的感受,是啊,每当远远的看着那座房子,她们就知道是到家了。 我妈也回来了,她抽空给我做了几身衣服,今天一块给我捎回来了,一个暑假又长高了一点,我妈做衣服从来都是做大一号,这样第二年还能穿,坐了半天车子感觉也有点累吃罢饭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丢下碗筷,就出去找马飞去了,一个多月没在家,出来感觉街上的东西也变新鲜了,晃晃悠悠过了石桥。 快到马家门的时候经过一个池塘,平常家里不要的东西都收拾卖废品了,实在不能卖的东西都扔到池塘边上沤肥,一扭头看到一个挺熟悉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双破鞋,再看一下,哦,原来是马飞的,我说怎么这么眼熟,鞋底是常见的手工纳的千层底,样式我也有一双,我家书里面我妈夹了好些个鞋样,周围是散落的一些没有烧尽的垃圾。 到了马飞家推门进去,马飞奶奶在灶房忙活着,我走到堂屋门口喊了声“马飞,走出去玩”没人回应,马飞奶奶端着水盆走到院子里,把里面的刷锅水倒到院里的石榴树下。 “哦,小天来了,吃饭没有” “吃了,马飞呢” “马飞,他爸把他接去北疆了” “啊,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急忙问道 “有差不多一星期了” “哦,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暂时可能不回来了” “啥,不回来了”觉得心里突然很难受,有失落,有不解。 “马飞这次没考上地学社,要再上一年人学社,我们没文化也管教不了他,他爸妈打电话知道了,这两年在北疆也站住脚了,就接走他去那边上学了”马飞奶奶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奶奶,再见。” “小天再见,没事常来玩啊” 我脑子里乱嗡嗡的,不知道想些什么,走出院子里,突然不知道去哪了,是啊,我去哪啊,路上空落落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小天,你等一下,等一下”马飞奶奶喊了两声我才听到。 我侧着身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怎么了,奶奶” “唉,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马飞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奶奶递给我一个袋子,我低头接过袋子,扭头跑开说道“奶奶再见。” 一路跑到后山黑石那里才停下,坐靠在地上,慢慢的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本书和一把弹弓,弹弓我是知道的,这是一把天然形成的树杈做的弹弓,因为跟本命道脉长得相似,被马飞奉为本命法宝。 手柄上刻了一个“飞”字,马飞小时候掉河里,就是爬河边树上够这个树枝,后来让他爷爷给做了弹弓,我之前挺羡慕的,问他要了几次,他都舍不得让我玩,我让三爷用铁丝给我捏了一个 ,但是总觉得没有他的完美 。 那时候总是去河滩捡鹅卵石, 大小合适做子弹的,就装在口袋里 ,太大的就打水漂 ,石头擦过水面 ,向远处飞起 ,再擦过水面再飞起 ,总是比赛谁打的水花多,有时候碰到特别适合打水漂的扁石头也装到兜里 ,带去学社,在涩友面前露一手。 看着弹弓,之前因为时常把玩,弹弓表面似乎都包浆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反而开心不起来了,因为找不到跟我一块玩它的人了,它也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弹弓了,马飞把他最重要的法宝都留给了我,我却没来得及跟他说声再见。 他肯定也去过我家好几次,只是每次得到的都是我没回来的消息,他肯定很失落,他肯定想我是不是在外面玩的忘了他这个朋友了,不,不会的,他性格那么孤傲,又那么不合群,怎么会这么在意我,突然心里有点患得患失了。 翻过书的正面,这是一本崭新的《足球将军》漫画书,印刷油墨的味道还没有散尽,可能是马飞爸爸回来给他带的礼物,马飞最爱看的动画片就是这个,我们没事踢球的时候总是模仿里面的动作,大空翼的曲线射门,倒挂金钩,冲力射门,展翅射门,滑翔冲力射球,特别是里面的双人合射,每次都看得我们目瞪口呆,模仿了很多次除了摔得屁股疼,偶尔成功的几次,也都是凑巧。 第15章 人生若如初见 马飞则喜欢松仁的猛虎射门,崇尚大力出奇迹,可能他脚劲比较大吧,倒是命中率挺高的。我也请教过富军表叔,他说动画片演的有些浮夸,不过有些动作现实中是有人完成的。 罗斯帝国的守门员就扑点球的时候,扑错了方向,在空中用脚背扑中过点球,内马也在比赛中完美复制过彩虹过人,就是过人的时候,跑快一点领先球一个位置,然后用脚后跟把球挑过自己的头顶,球像一道彩虹一样躲过对手。 倒挂金钩只要天赋不差,多练习也能实现,不过赛场上,瞬息万变,有踢这种球的机会不多,更多的就是大脚射门,或者吊射。 不过你像守门员扑错方向了,用手撑地,然后用脚一蹬,又重新调整方向扑到球的,基本不现实,在不到零点几秒钟的时间内,重心已然偏离,再做出这样的反应,已经超出人类极限了,手腕和脚腕承受的力量太大,有折断的风险,当然未来可能真的有这样的猛人来实现这个操作。 “你们还小,多加练习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参加这么重大的比赛,困难重重的,没点实力可是不行的,就算有实力,也不一定能参加比赛。” “那是为什么啊,球踢得好,还不能比赛吗?” “小孩子别那么多为什么,多多练习,什么时候做到把球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了,就如同喝水吃饭一样正常,想实现这些动作也不是不可能,想参加比赛就让你爸多挣点钱。” 抚摸着绚丽的漫画封皮,从来没有想过能拥有这么漂亮的漫画,又害怕把它弄脏了,翻开封面,第二页中间用钢笔写着“张天晟”三个字,这一看就是马飞写的,他总是把钢笔尖折弯一点,这样写出来的字如铁画银钩,苍劲有力,就如同他大腿上的肌肉一样,让人流连忘返,别看他学习不咋样,字写的是真心不错的,可能是他双手有劲拿笔比较稳吧。 当然这样写字的缺点也就出来了,比较废墨水,他经常找我借墨水,有时候我也没带墨水瓶,就拧开钢笔,挤着墨囊给他滴几滴,嘱咐他省着点。想到这里不由得又一阵难过,以后我没墨水了找谁借啊,有借有还的,你还没还,怎么就偷偷的溜走了啊。 翻到下一页,果然,这张纸上面有我名字的印痕,摸着字的凹痕,这是他送我的礼物,这家伙!往后又翻了几页,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张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张大空翼和岬太朗的合影明信片,可能是买书的时候送的,上面是两个人勾肩搭背,是踢完比赛的合影 ,穿着“南葛队”的十号和十一号球衣,他们两个是最好的黄金搭档,不过后来岬太郎跟着父亲去高卢帝国,看得我们几个小伙伴心里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直到大空翼远赴高卢帝国参加比赛的时候,大空翼踢着蹴鞠去看高卢铁塔,正在赞叹铁塔雄伟,马路对面也有一个人踢着蹴鞠跑过来,两个人擦肩而过,又忽然站住,蹴鞠滚到路边。 画面一转两人眼眶含泪,不可置信的同时回头,猝不及防的重逢让两人激动不已,大空翼抱着大朗转圈的这一幕让当时看电视的马飞都眼圈发红,映成了一幅画像刻在了脑子里。多年后重逢的两人,踢球配合还是那么默契,让他们的队友都赞叹不已。 翻开明信片的背面 ,看到上面写了几行字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嘴角上扬身上总有一些锐气,也可以说有些嚣张,让人忍不住想痛扁你一顿,你聪明伶俐,敢打敢拼,为人也很仗义,骨子里有一股子侠气,村子里的小伙伴们都以你为首领,看的我好生羡慕。后来我从书中明白,这个叫做人格魅力,它独属于有些人,你就是其中一个,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不过后来经过火灾那件事之后,你就变得畏手畏脚,做事优柔寡断,有时太过于顾及别人的看法,甚至是有点自卑了。 想想孙邢者为了金箍棒独闯龙潭,为了长生销毁生死簿,后来又偷吃蟠桃 ,偷喝仙酒,打包仙丹,最后被抓放入火炉烧七七四十九天,又练就了火眼金睛,蹬倒火炉又大闹天宫,他总是斗志昂扬,勇敢无畏 ,用敢于斗争的精神去面对一切 ,即使失败也从不气馁 ,始终勇往直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高超的本领,最重要的是得益于他坚定的信念,你不是总自媲美于大圣嘛,这一点小火又怎么能将你炼化呢? 振作起来吧,大圣,把困难当做磨砺,勇敢的去面对一切,人生何处不相逢,最后送你一句话,永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好好活着。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今日欢呼张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你永远的兄弟,马飞! 最后写的四句话是贰拾八画生对孙邢者的评语,信到这里就完了,这应该是马飞对我说过最多的话了,平时看他沉默寡言的,没想到文采挺好的,不过他写这些东西,应该是挠头想了几天的。 看完信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而后看着“你永远的兄弟”五个字又觉得浑身充满里力量,对啊妖魔未除,又怎能收起铁棒,重拾斗志,“呔,妖怪,吃你大圣爷爷一棒”。 收拾好心情,拿着东西往山下走去,路边的风景又有了新的变化,我只觉秋风萧瑟寂寥,万里悲秋常作客,古人诚不欺我。 到了进修的日子,骑着九姑淘汰下来的自行车去学社,今天只有地一级的新学徒报到,马胖子地二级的后天报到,闲来无事他就陪我一起去学社,别的都不用带,拿着录取通知书就行了,马胖子非要背着他的吉他,说是给我壮壮声势。 马胖子学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就会弹一些简单的歌谱,唱歌基本靠吼,这都是喊他干农活的老娘回家吃饭练就的,碰到比较难弹的地方就加大唱歌声,胡乱拨弄几下蒙混过去。 我们人学社两个讲堂145个学徒,今年只考上了90人,剩下的再上一年,明年才能考地学社,听说大城市早就六年制了,神州四郡也是从今年开始以后人学社就改为六年制了。 今年地一级的学徒安排在了西校区,西校区位于紧邻乡政府的于家营,虽然地方盖的大,但是离乡里有点距离,不方便管理,后来由于进修的学徒太多,又在乡政府旁边盖了东校区,两个校区间隔了六七里地。 之前都是新学徒今年在东校区报到,明年的新学徒就会安排到西校区,后来因为新老学徒冲突太严重,这个年龄段正处于雄性激素爆发的阶段,就好比雄性动物总会发出响亮的鸣叫,展示它漂亮的羽毛和矫健的身姿,以求得配偶权。 所以常常发生斗殴事件,再则有一些学徒不适应寄宿生活,学社开会决定新学徒全部都到西区报到,不和老学徒接触,制造一个舒适的环境,适应一下寄宿生活。 西区离我们生产大队倒也不远,骑车快的话二十分钟,村里去年新修了水泥路倒是不用担心路上太颠簸,出了村子进入乡道,路修的也宽了,马路一边种的是杨树,另外一边种的也是杨树,杨树长的又粗又高枝叶茂密,远远望去一条细缝消失在天际。 这会路上没车,马胖子给我秀起了“大撒把”表演,大撒把第一胆子要大,主要靠腰部和屁股来控制车的行驶方向,而且速度要快,这样才能保持车子不倒,所以胖子最多也就能坚持三分钟,就直喊,“呀,my,die。” 我的车把是“一”字直型的,不带手柄,不太适合大撒把,现在我最多也就能单手骑,再由单手逐步过渡到单指,然后就可以尝试大撒把了。 到了地学社门口来报到的人挺多的,有的是家长陪同着,站在路边闲聊,眼看学徒越来越多,学社才打开大门统一放行,人流缓缓的移动着,马胖子在人群中找着什么,我推车凑过去问道“找谁呢” 马胖子大嗓门说道“哎,小天,你们这一届的美女挺多啊”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立马看了过来,几个家长则警惕的看着胖子,马胖子一副猪哥样,就差脸上写着我是色狼几个字了,我赶紧推着车低头假装不认识他。 “哎小天,咋不理俺,你看那个,哎吆,真叫一个漂亮” “胖子你是陪我报道呢,还是看美女啊,你小点声不行吗”我也只能无奈的提醒他。 不过顺着胖子的目光看过去,嗯?这小妮长里怪带劲啊,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发梢微带些自来卷,头发挡着只能看到侧脸,不过身材高挑,我今年一米六五,感觉比我还高的一点,可能是她穿的高跟凉鞋的原因,皮肤雪白,腰间系着一条蝴蝶结,站在人群中挺显眼的。 周围偷看的不止胖子一个人,不过别人都是偷偷瞄一眼,被发现了也都扭头不好意思再看,哪像胖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女孩似乎有所察觉,扭头张望了一下,我感觉四周空气突然一紧,又突然一缓,我听到胖子咽口水的声音了,我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胖子吹了一个流氓哨喊了声“美女”。 哨声在这会格外响亮,女孩又回头看了一眼,我感觉心脏慢了半拍,弯弯的柳叶眉下,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就如同冰肌玉骨般的仙女一样。 突然感觉后脑勺有些发凉,有一股杀气笼罩着我,我这时才发现女孩旁边还站着一个威猛的汉子,足有一米八了,身体壮实,横眉怒目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左右打量,发现胖子也看着我,周围的几个人也看着我,随着人流向前走去,才又都推着车子向前走。 胖子松了一口气低声对我说道“是星哥,地三级的,在东区也是大哥” “妈的,胖子你刚才是不是陷害我,你看着我干嘛” “谁看你了,你长得帅不行吗”马胖子说道 ,看小天还盯着他看 ,才说,“哎你也知道的我平常吹流氓哨,十次有八次不会响,谁知道今天一下就响了啊”,胖子委屈的看着我。我想也是哦,这货指头粗的全是肉了,今天还真奇怪啊。 “刚才那个是谁啊” “你别打她的主意,小心一点” “什么,什么啊,我说的是那个男的” “啊,小天你喜欢猛男啊,这个要改啊”看着胖子的猥琐样,我真想给他个电锤炮。 小胖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那个是宋东星,家里住在乡里,旁边那个应该是他妹妹了,之前只听说过,好像叫宋星怡” “哦,星怡,心仪,好名字,不过她哥不也是学徒吗,你至于那么怂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宋东星是老二,他上面还有个大哥,我只知道别人都喊他的外号叫青龙,听说乡里的街上都是他罩着的,开着一辆桑塔,没人敢惹,身手不错,练得炮拳曾经一个人打十几个,前两年进去了,才放出来。” “打十几个?吹牛的吧。”我说道 小胖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信你去问问” 今年的新学徒比往年还多一些,一共十二个讲堂,我分到了第十讲堂,讲堂里有65个人,坐着都有些拥挤了,再加上没考上的,一个乡里这个岁数的还真不少,怪不得精英计划要求的那么严格,现在还经常去家里催着要弟弟的社会福泽金,老爸托舅爷的关系,把大哥的户口给转到城里了,这才少交纳了一点。 不过家里并不宽裕,剩下的钱大部分也给太爷他们买药了,有一些药不但价格贵还买不到,都是托爷爷的学徒在雁鲸买的,所以妈妈就带着弟弟去城里上班挣钱去了。 第16章 风儿吹起长发 第一天讲师先按高低个排了座位,两人一张双人桌,一条长凳,一排四张桌子,男女分开坐,我个子算高的了,坐到了倒数第二排,左边挨着过道,刚才讲师喊我们搬新书下楼梯的时候,看到宋东星站在二楼第三讲堂门口,宋美女应该是分到第三讲堂了,我们讲堂在三楼 ,一层六个讲堂 ,两个楼梯,一楼则是寝室 。 讲堂里也有几个长得不错的,我有些被马胖子带跑偏了,也开始观察起含苞待放的她们了,我知道胖子打的什么主意,他来进修心思就不在书上,胖婶也给他交代了任务,不指望他把书读好,就是别娶不着媳妇,断了香火。 不过那几个女孩跟宋星怡比就差点意思了,我前面坐了个邻家小妹,长得挺秀慧外中的,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听讲师点名是叫于丹丹,我心里默念了声 “蛋蛋” ,男孩总是有点恶趣味的,朋友之前流行起外号 ,我总叫马胖子诛八界,二毛喊他鸡毛 ,浩杰喊做耗子 ,张文喊作蚊子 ,喊马飞作飞毛腿 ,想起马飞也不知道他安顿好了没有 ,听说北疆那边挺乱的 。 发完书本,辅导员宋讲师讲了一些地学社的注意事项,就接近中午了,“因为今年学徒太多了,寝室还没有安排好,这几天就先不寄宿,离家远的可以中午在食堂吃饭,面条五毛一饭缸,也有米饭,荤素搭配的价钱不一样,你们到时候可以自己看下,也可以拉麦子来换粮票,一顿饭六两粮票就够了,咱们讲堂暂时就由徐向东来担任堂主,有什么事情就找他”。 徐向东就是刚才搬了两摞书的那个,比我高点,脸庞被晒的黝黑 ,应该是经常干农活晒的了,穿了件蓝色衬衣,后背因为经常出汗已经洗的有点发白了,他把衬衫塞进牛仔裤里一副家长模样,梳着最近挺流行的港式中分发型 ,脑门上有个疤痕,看着挺新的,我以为是打架留的疤,问了才知道,学骑车的时候拱到沟里了,不过挺乐于助人的。 散堂后,在楼下没找到胖子 ,快到学社门口的时候,听到一阵吉他声 ,远看像是胖子跟几个人站院墙边上的乒乓球台上,唱的是阿琛的《我趴在你家窗户沿》。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窗帘上的影子多么可爱 悄悄的爱过你这么多年 明天我就要离开 多少回我来到你的窗外 也曾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想一想你的美丽 我的平凡 一次次默默走开…… 还别说胖子唱这种痴情的歌曲,还挺有那么一点味道的,这首歌的演唱者阿琛是一名身残志坚的歌手,可能就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明明深爱着那个女孩 ,却因为自身的条件而无法开口 ,只能来到女孩的窗外看着她的影子发呆。 自从过了千禧年,这几年已经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有些人开着小轿车回来,让守田人东摸摸,西看看,羡慕的不得了,贫富差距已经显现出来了,又有多少年轻人告别心爱的女孩,去大城市拼搏一个未来,成功了就荣归故里,失败了就不再回来,继续打拼。 大哥在市区上了半年班,经历过了社会的毒打,又承受不了去干重劳力的苦 ,只好回来学点东西,老爸给他报了洛河市的一个职业技术学院 ,学习电工专业知识,希望他将来能有一技之长。 还记得大哥回来之后给我说的话,这是酒店的经理,也曾是一个质朴的守田人,酒后吐的真言,他活了半辈子总结出来的。 离开学社步入社会,历经毒打,你才会明白户口本上的姓氏何等重要,吾父是吾父,汝爹是汝爹,上面有人,不如你本人在册。 恍然而立之年又明了,籍贯之意义,何为陇西世家,陈郡谢氏,清河崔氏,琅琊王氏,弘农杨氏,为何当年的楚霸王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正当壮年,上有老人,下有幼儿,为生活所困,奔赴异国他乡,又才觉的证件上炎黄民族之意义。 你如果不想靠知识改变命运,那你就要尽快融入这个社会,读懂这本百科全书,从中悟出些道理,才能脱颖而出,就算是混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也不是不带脑子出门的。 运气只是一方面,当机会来的时候把握住,才有机会乘风而起,如果没有头脑,就算是站在风口,也飞不起来的。大哥说的话,表面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但没有真正经历过,还是体验不出那种感觉。 胖子唱完之后 ,四周已经围了一群涩友 ,一个女孩还带头鼓起了掌,看把马胖子给得意的,妹妹 ,妹妹的叫个不停,又接着唱了最近比较火的任齐《勇闯天涯》,羽之泉的《冷了裤子到底》和周小刚的《过完这个夏天》,其实这几首歌千禧年就已经发行了,只不过传输渠道主要靠磁带,电视和广播,最近才在我们这个小城流行起来,今年大街小巷到处都放的这几首歌。 时间有点晚了,涩友都急着回家吃午饭,人群也慢慢散去,胖子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胖子走吧,别恋恋不舍了,人家都走了,还看” “哎,刚有点感觉,还没唱过瘾呢”马胖子说 “胖子你还别说,你唱这种痴情的歌,还挺不错的,不愧是天蓬转世” “闭上你的臭嘴吧,胖哥我那叫专一,你要用心去唱歌,把感情融入进去,再配上我这销魂的眼神,再美丽的女孩也会沉沦在我的深情里。”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那不叫深情,妥妥的耍流氓,赶紧走吧,回去要准备的东西还挺多的” 出了学社 ,就见马路牙子上或蹲或站着几个人,染着一头红毛和黄毛 ,嘴里叼着烟卷吞云吐雾 ,看着来往的新学徒,放肆的笑着。 “马胖子,看到没有,这才是流氓” ,我调侃胖子说道。 胖子低着头说了一句,“别说话了,赶紧走吧”。胖子背着个吉他,挺显眼的,想不被注意都不可能。 “哎吆哎,马胖子,怎么夹着尾巴跑了啊,跑着去找你的狗哥啊”其中一个黄毛调笑道。 马胖子骑着车不停脚的跑了,我看了人一眼也就跟上去,追上胖子我问他,“你怎么跑了,那几个人是谁啊,你认识啊。” “小天,你见到他们别说你是张家门的,不然容易挨打”胖子看黄毛没有追来,才停下来对小天说。 “什么个情况,那你是马家门的,怎么也这么怂啊,还有他们说的狗哥是谁啊”我有些不解的问道,莫非是胖子在学社里认的大哥? “说的狗哥,是锦泉哥啊”马胖子应道。 哦,锦泉哥跟喜哥一般大,是六爷家的孙子,喜哥是九爷家孙子,大名叫国喜,年轻一辈的都出去打拼了,村里的叔伯辈的我也只是脸熟,名字老记不住,我们这边喊人有时候有点口音,六爷喊锦泉哥吃饭总是满大街的喊成警犬,警犬的,后来我们给他起的外号就叫警犬。 “你们是不是跟那几个黄毛结仇了啊” “过完年,我拿着吉他来报道,这几个人是地二级的,拦着要我的吉他,正好锦泉哥路过,锦泉哥小时候跟我哥玩的挺好的,认出我来了,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今年锦泉哥跟喜哥上地高社了,这几个人才敢这么猖狂,要是我哥还在就好了”马胖子有些遗憾的说道。 马胖子还有个哥哥叫马国文,之前胖子给我说过,他跟锦泉哥是一般大的,不过后来让人贩子给拐走了,这些年胖子爸找了好久,听说是南州那边有消息,才去南州那边一边做生意,一边找孩子。 “你们马家门不是好几个人都在东区吗,还怕他们?” “我们队的几个人学习好,还怕背处分,再说论身手也打不过他们几个,你以为人人都是锦泉哥啊,一个打几个。” 族里面也都练武,六爷个子高大威猛,练得是以硬打硬凶狠的八极拳,力道强劲,招招伤人,刚来张家门那会,六爷赶集跟人有了冲突,一时失手给人打断了肋骨,险些弄出人命,还劳动改造了两年。 后来太爷他们都不怎么教小辈们打拳了,说武功是杀人技,现在是太平盛世,强身健体学习好知识就行了,改教相对柔和一点的八卦掌了。 警犬哥的八极拳是偷偷学的,他遗传了六爷的好道脉,长的比六爷还猛一点,说是警犬,实际可比藏獒了,打几个盲流子那是绰绰有余。 我也求过太爷教我八极拳,太爷说我现在太瘦小再长两年,现在专业练武,太伤根骨,我又不靠练武吃饭,不适合我现在练习。 “你们马家门就是不团结,虽然没有猛虎,猛虎也怕群狼,你们就是群羊,不,胖子,你们是群猪。” 我们张家门一直都很团结,今年二毛跟蚊子没考上地学社要再上一年人学社,上地学的男孩也有七八个,要说谁被欺负了,虽然平常在村里不对付,但这时候那肯定是会帮忙的。 再说我们张家门在整个乡里,甚至整个黄淮城都是有些名气的,早些时候,法治比较混乱,那都是靠双拳打出来的,几个村子为了地界械斗,张家门永远是最勇猛的。 “胖子,他们下回再欺负你了,你就给我说,我给你找回场子”大哥去洛河市上学去了,爸妈在城里都比较忙,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今年快七十了,现在家里的农活都是我干的,这两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上的肌肉也练成硬疙瘩了,拳怕少壮,棍怕老郎,也不是白说的。 回到家收拾了下要用的东西,本想着今天就能寄宿呢,我妈已经把生活费预留给我奶了,一个星期五天,生活费十五块钱,一天三块钱,睡觉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一张草席,一条薄毛毯。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几天饭钱倒是省下来了,昨天马胖子告诉我说,马飞已经到北疆了,往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了,村子里暂时也就小卖部有台电话,这几年胖子爸生意做的不错,家里也配了一部座机。 我问了胖子马飞的号码,也准备联络这个不告而别的家伙。到了小卖部问了才知道,北疆属于长途电话,一分钟要五毛,手里这点钱,有点不顶用。一咬牙忍痛拨了号码,只是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或许是刚到北疆,要忙的事情比较多吧。 刚接到生活费,还在盘算怎么省点零花钱,没想到长途电话竟然这么贵啊,一分钟一顿饭钱了,合着我省几天饭钱,几分钟就造完了啊,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要钱该多好啊。 下午一点半到学社,学社门口正好迎面碰到了讲堂里的于丹丹,她旁边就是宋星怡,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笑的挺开心,貌似她们两个认识。美女蹬个自行车都是那么优雅,这么长的腿不踩高跷有点可惜了。 宋星仪眉眼轻抬,叮铃铃,拨动着铃铛提醒着按下静止键的痴汉,发丝飞舞缭乱了我的心弦,等回过神,两个人已经进了学社。 当你碰到你的命中人时,心情很躁动,本命道脉的蛊虫会替你做决定,这是优胜略汰,追求进化的自然法则,超越了爱情的存在,是两个生命相互依赖的本能反应,当然,高级血脉对低级血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小天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段话,摇头笑了笑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进讲堂坐到座位上,从桌子里掏出小镜子,摆弄了一下头发,看风有没有吹乱我的浩南发型,嗯,还行,挺帅的,只是嘴角上起了一个火箭,已经成熟了,随时可以发射。 自从假期看了郑宝剑主演的古惑仔系列,特别是千禧年演的《蜀山特效开穴传》里的玄天宗,就决心等天气凉快了也要留一个浩南式的长发,对着镜子瞅了半天。 “哎,那妮”前面的蛋蛋没反应,我用笔捅了捅她。 “你叫谁呢,我叫于丹丹,有名字的”于丹丹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后座的大帅哥。 “哦,蛋蛋(de de 方言叫法),你跟第三讲堂的宋星怡怎么认识的啊” “再说一遍,我叫于丹丹,再有上午才刚报到,下午就知道别人叫什么名字, 每天有点正事好不好,我们是来进修的,不是来搞对象的,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蛋蛋没好气的说道。 第17章 萍水相逢 看来蛋蛋对叫她蛋蛋很有意见,是啊,按中泽话来讲,丹丹这个名字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讲中泽话哪有方言顺畅啊,哎,看着蛋蛋皱着的眉头,哎,是啊,蛋蛋的忧伤又有谁能懂呢。哎,你别说,她一皱眉头就又更像了。 其实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们才地一级,只是对新的事物比较好奇而已,就是打听一下,她叫啥名字,几月生日,喜欢什么,家住哪里,就像我妈一样,商场里新上了一台超大的彩色电视机,虽然是知道价格贵,还是会拉着售货员问问多少钱。 老妈常说“问问又不收费,买不起还不兴让问问啊,用句时髦的话就是我这还是增加它的曝光量,回头我回去跟村里宣传一下,增加它商场的知名度。”这些新鲜事物对于老妈来说,能和同龄人没事讨论半天,有说不完的话题。 老妈常对村里的小年轻说“相亲,不要不好意思,不试试咋知道,你们王八绿豆看对眼了呢,万一成了呢” 我打听这个也不纯是好奇,就好比我拉着同桌王东给他说,“哥们我知道咱们学社第三讲堂的涩花的生日,还知道她住哪”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同桌王东说。 我靠,怕不是又碰到跟马飞一样的钢铁男人了吧,有着钢铁般的意志? 不过一切都在散堂后,王东从东边楼梯下去上了趟厕所就发生了变化,王东走到二楼楼梯口,看到第三讲堂窗户围了一群人伸着头往里面看,也好奇的挤过去瞅了一眼,正好里面的一个女孩爬在桌子上写东西抬了一下头,空气突然紧了一下,刚才还挤得乱糟糟的情况立马安静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窝草,日来来里,这小妮长的怪带劲里额” 王东急匆匆的冲到座位上问小天“哥,你刚才给我说啥,你知道啥,你咋知道的,你给我说说呗” “一包干脆面”小天心想这家伙终于开窍了啊。 “啥,干脆面啊,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王东也并不富裕。 开讲铃声响起来了,这一节讲师也没有讲新内容,都是人学社的知识,玩了一个假期大都忘了,讲师重新给我们巩固了一下,又拿考核的试卷难题,讲解了一下,一节课也就结束了。 下课王东急冲冲的冲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尿憋的了,一整节课总是坐立不安的。小天则又开始骚扰起了蛋蛋,“蛋蛋大美女,你就给我说一下吧”在小天一声声的蛋蛋轰炸中,蛋蛋跟小天达成了协议,只要小天以后不叫她蛋蛋,她就告诉我。 “好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叫你蛋蛋了” “嗯?” “好了,这是最后一声,丹丹大美女,好了吧” “张天晟你要保证啊”于丹丹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丹丹大美女,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天就行了” “我跟她是邻居,她是3月29生日,家住乡政府后面,喜欢看书听歌,就这些,拜拜”蛋蛋快速的说道,然后就扭头看书去了。 “3月啊,我八月,29日,我也是29的生日啊” “拜托,你别那么花痴行不行啊,你长的也不帅,嗯还行吧”看我瞪着她,大有她说我不帅,我就喊她蛋蛋的趋势,只好急忙改口了。 “我给你说她二哥可是宋东星,大哥更厉害,混黑社会的,古惑仔看过吗,就是砍人的那种” 看小天还是一副花痴样子,她咬了咬牙,突然凑到面前低声给小天说“我给你说一个她的秘密吧” 小天顿时来了精神,“秘密,什么秘密” 蛋蛋一幅神秘的样子低声说“其实星怡睡觉打呼噜的”然后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小天。 “啥,打呼噜,星怡这么可爱吗,睡觉还打呼噜”看着这个臭家伙的眼睛变成了花瓣状,蛋蛋不知道低声说了啥,又突然凑近说“她还放屁磨牙” 她还放屁磨牙啊,见小天似乎有些失落,蛋蛋脸上笑开了花。小天小声念叨着什么,他对丹丹伸了伸手,让她靠前,低声给她说“我妈说放屁可能是肠胃不好,经常磨牙是因为身体里缺东西了,我爸有法子治,回头我带点药,你帮我捎给她” 见蛋蛋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我不由得有些得意,我爸这些年,医术也是有所成就的。快开浆的时候王东才进班,这节是洋文,之前人学社没有学过洋文,讲师在黑板上写着几个洋文字母,让我们先认识认识。 突然王东从桌子下面塞过来一个东西,我一看是一包干脆面,好兄弟真上道,我在练习册上写了个几个数字,看着王东一脸迷茫的样子,我又在前面加了“生日”两个字,我看他还想问什么,就小声对他说“等散堂”。然后就看王东在本上,写写画画的,忙活半天,好不热闹。讲师开讲了,他还没忙完,直到讲师看他一直没抬头,就提问他,“倒数第二排第二位这个涩友,你来说一下这个问题” 我在最边上是第一位,哦,那就是叫王东了,这会我也思想有点走神,王东右边的女生,连忙提醒王东站起来回答问题,看王东一脸迷茫的站起来,讲师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王东站起来吭吭唧唧的不知道说啥,低头用手指悄悄把小天的练习册扒拉过去,顿住身子一正念到“中泽人不放洋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顿时整个讲堂一片笑声,洋文讲师把眼镜往下拉了一下,惊讶的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东,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是说,这位涩友我要高看你一眼了,老娘从教二十年,还没有见过这么狂的学徒。 这时候我也清醒了,这家伙咋把我三爷的至理名言给念出来了啊,连忙举手站起来说道“讲师,刚才王东打瞌睡,睡着了” “哦,睡着了啊,那拿着书,站到前面听”讲师说道 王东连忙拿着书有些尴尬的站到讲台边上了,讲师接着讲课了,看着东哥站在前面幽怨的看着我,我连忙把练习册拿回来,一不小心把王东的练习册也拿过来了,扫了一眼上面涂写着数字,什么329+127,329-127,29*27,29+27,乱七八糟的,转念又一想329不是涩花的生日吗,这家伙还会算命啊。 又往下看了下,大老婆宋星怡,二老婆是空着的,三老婆李思雨,一直到七老婆是于丹丹,窝草,兄弟你以为你是韦保健啊,宋星怡的名字下面还写着,儿子王思宇,女儿王思雨。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让我东哥上课站着听,哎,自古红颜多祸水。 中泽人不放洋屁,是三爷经常对我说的,那时候村里要考核的学徒为了晋级,经常拿着洋文书在后山坡背单词,三爷总说他们在放洋屁,“学这些有什么用,汉城战场上不还是让我们打的哭爹叫娘吗?” 我爷爷他们几个讲师也就这个问题,坐下来讨论过,要不要全民学洋文,说很多现在先进的技术和理论,都掌握在帝国佬手里,你不懂洋文,就相当于连进门的钥匙都没有,更别谈论进步了,闭门造车是不行的,他们现在强,我们就要学习他们,现在国内的教育资源匮乏,全面发展又太消耗学徒的精力,国家也没有 那么多的财力来整合我们国内这么多的学员。 如果我们腾出手来整合好教育资源,根据每个人的特长,来分配各自的学习任务,各自来主攻研究的方向,定期在组织一下交流会议论坛,这样人力资源利用的更加充分,那时候凭我们国人的聪明劲,取得的成果一定是非常惊人的,一定能研究出来自己的科研道路,不会总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别人的飞机已经研发到五代了,我们还开着二代的破烂货,不过没有人有这个魄力来做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国力和民生,没有人承担的起失败的后果,如果失败了就是国家的罪人,所以有的人知道这个方法好,也没有胆量使用,换句话说就是我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犯错。 一直到下课,东哥才拖着麻木的双腿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就要找小天算账,小天也只能告诉他,她的女神住在乡政府后面这个消息来平息他的怒火,本来还想靠这个秘密再让东哥请吃一包辣条的,失算了,头一天的进修就这样结束了。 散堂后都各自找着自己的朋友一块回家了,宋星怡看着于丹丹情绪不是很高兴 ,就问她怎么了?于丹丹跟她说 “还不是因为你 ” “哎 我今天好像没有招惹你吧”宋星怡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讲堂一个男生看到我跟你一块了,非要找我打听你的消息” “那你不理他不就行了,至于生气吗?” “ 我不理他 他就喊我蛋蛋” 噗嗤宋星怡笑出了声,“ 你还笑”,看着闺蜜要生气 ,宋星怡连忙停住了,“你平常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个男生你就对付不了了,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你才喜欢他呢”,说着就要挠宋星怡的痒痒 ,转头看见周围的几个男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赶紧推着车子走了。 第二天一早匆忙吃了饭,赶紧骑车去学社,地学社要起的有点早了,到讲堂内还要早修,希望赶紧寄宿吧,这样还能多睡一会,上楼梯的时候听到不知道哪个讲堂在集体唱歌,唱的是《萍水相逢》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地学社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怎么就想着结束了啊,这个讲堂真不会挑歌,咦,第三讲堂唱的啊,嗯这歌选的真不错,刚刚开始就集体唱这首歌,增加讲堂的凝聚力,让涩友们知道相聚不容易,彼此更加珍惜之间的友谊,毕业以后一句再见,可能是再也不见了,留下来的只剩回忆,这歌选的真好。 赶紧加快脚步进入讲堂,讲堂里乱哄哄的,才刚开学早修也没有什么要背诵的,讲堂里几个女生听到别的讲堂在唱歌,就提议堂长也一块唱首歌,我连忙站出来大声提议到,不如我们合唱一首《萍水相逢》吧。 “咦,那个是老歌,我不会唱,我们唱点当今最流行的吧” “就是,就是我也只会唱一点,也忘记拿歌词本了,怎么唱啊”讲堂里几个女生回应道,这么简单的歌都不会唱,还当众反驳我,哼,拉黑。 蛋蛋挺意外的回头过来说,“你还会唱《萍水相逢》啊,我和星怡最喜欢这首歌了,人学社毕业的时候,就是星怡领唱,我们合唱的这个,歌词写的很不错。” 嗯,歌词写的挺不错的,看到王东听到星怡的时候眼睛都冒光了,偷偷拿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上去了,哎,蛋蛋, 这么机密的事情,你偷偷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这么大声说出来,这对我的经济造成多么大的损失,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啊,我会唱啊,就是之前考核的时候,天天学习,歌词都忘了好些,你有歌词吗” “那当然有了啊,给,这是我的歌词本借你看看。” 接过蛋蛋递过来的歌词本,封面是一只米老鼠,大概翻了一下里面,每一页都有一首歌,纸的角落贴着红磡男明星的贴画,小李飞刀的焦俊,刘华,古天,郭城,谢锋,寥寥的就几个女明星邓君君啦,王小贤,张大玉,果然还是异性相吸啊。 找了一会才找到《萍水相逢》的歌词,看着小楷字迹雅致娟秀,略带一些行书的笔意,显得十分的灵动,比起我爷爷写的当然有点差距,但比我写的好那么一点点,毕竟我周围字写的没有差的,除了马胖子,为了缩小差距,我也没少练字帖,我主要爱写连笔字,写的快还省事,颇有笔扫千军,来如雷霆收震怒之意,哈哈“丹丹美女,没想到你的字还写的这么好啊” 第18章 你的心头好柔软 “嗯,字啊,这一首不是我抄的,我之前歌词也没记住,我让星怡帮我抄的” 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合上歌词本,抱在怀里,同时身子后仰向右看去,一张大脸迅速的贴了过来,看着王东一脸尴尬的表情,我连忙推开他,“东哥,你干嘛啊,非礼啊” “啊,没有,天哥,你让我也看一下,我也想学一下这首歌” 王东连忙说道。 “哦,这样啊”怕让蛋蛋发现我用她的东西牟利,我连忙在练习册上写上“一包辣条” 王东正要喊蛋蛋告密,这时候堂主徐向东他们终于敲定要唱最近比较火的歌,词也比较好记的《你的心头好柔软》。班长起了个头,大家就开始合唱了, 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 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 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相爱总是简单 相处太难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夜深了你还不想睡 你还在想着他吗 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 明知他不会回来安慰 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 可惜他无法给你满分 多余的牺牲 他不懂心疼 你应该不会只想做个好人 喔 算了吧 就这样忘了吧 该放就放 再想也没有用 傻傻等待 他也不会回来 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 整首歌别人唱的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我感觉自己坐到了村里通知消息的大喇叭边上,东哥的鬼哭狼嚎神功比马胖子的还要功力深厚,马胖子是一无所有,他是寸草不生。 偏偏他还唱的那么专注,唱的那么深情,好像真的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孩,他在苦苦的哀求她,东哥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不然谁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定下如此宏伟的目标,想着要娶七个老婆,东哥的压力太大了,正好趁着唱歌让他好好发泄一下吧。 心里告诉自己,我还抗的住,但是事实告诉我,兄弟,你扛不住啊!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暴制暴,以毒攻毒,我扯开嗓子也开始咆哮起来了。 看来三爷说的汉城战场经验没错,当炮弹在你身边炸响的时候,你只要张大嘴巴,大声吼叫,你的耳膜就不会受到伤害,果然好受了一点,但是前面的蛋蛋就受不了了,你可以想象一下,你耳朵贴着低音炮的感觉,我的低音,王东的高音在你耳边轰炸是什么感觉,蛋蛋饱受摧残,捂着耳朵扭过头,惊恐的看着我们两个。 我也只能一脸痛苦的继续唱着“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蛋蛋盯着我,我表情忧郁且深情的盯着她的眼睛唱着,周围的声音似乎一下子也消失了,果然三爷还是没骗我,痛苦转移法果然有用,当你受伤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就转移你的注意力,自我暗示去想一些别的事情,疼痛也就没有那么痛了。 慢慢的我就神游物外,视线里就只剩下那一双眼睛了,那是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那样的双眸,清如水又亮如星,一眼看去,仿佛可以看到清湖中那黑水晶似的瞳仁,再看时却又似深海中的黑珍珠,眼睛下面是一张天真浪漫的脸蛋,她的脸洁白无瑕,突然中间如同升起一轮红日般,红霞晕染开来,一直蔓延到耳根,蛋蛋突然把头扭了过去,讲堂里的歌声也慢慢平息,我也终于解放了。 东哥的发动机终于熄火了,东哥这时候也去找别人去借《萍水相逢》的歌词了,看来用欣赏涩花手抄歌词换辣条的计划搁浅了。 讲堂里几个人女生又围到堂主边上,提议以后每天早修大家都是刚睡醒,就唱首歌来提提神,让堂主给辅导员说一下。我则趁机拍了一下蛋蛋,蛋蛋扭过头来说“干,干嘛啊” “丹丹美女,你唱个歌怎么还结巴了,生病了吗,脸怎么这么红啊” “要你管啊,什么事情说”蛋蛋没好气的说道 “是这样的,丹丹美女,我的字写的不好,你看这个《萍水相逢》的歌词你能不能照着这个一模一样的帮我抄一遍啊” “我凭啥帮你抄啊,没空” “哎,别这么无情啊,凭咱俩的关系,你就帮个忙呗” “咱,咱俩啥关系啊,你可不能乱说啊”于丹丹看着无赖的小天有些结巴的说道。 “哎呀,丹丹大美女,你就帮个忙吧” “那,那好吧,把你歌词本给我吧” 我连忙把我的歌词本拿出来递给她,心想大功告成了,这会东哥已经借来了《萍水相逢》的歌词了,正打听着谁会唱或者谁有磁带借一下,我则建议东哥,不用借磁带,“其实唱歌都是一个样,你只要声音大,只要用心并且唱的深情,让歌声中包含热情,不管用什么曲调去唱,女孩都会明白你歌里的意思的,你最拿手的是哪一首歌,就用什么曲调唱就行了,这是我们东区地二级的吉他手大神,小马哥告诉我的。” “真的吗”看到东哥一脸怀疑的表情,我连忙说道“那肯定的啊,像你东哥的声音条件这么好,那将来一定是出专辑的啊,周围肯定是有很多美女环绕啊”。 “是吗?” “什么是吗,把吗去掉,是”。看着东哥一脸沉醉的不知道幻想着啥,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用手捂着写上了啥,然后又上下打量满意的点了点头塞进桌子里,早读散堂响铃就出去了。 趁着东哥出去,我环顾四周悄悄把小本子拿出来,翻开一看,原来是东哥的家谱,大老婆是宋星怡,之前二老婆是空着的,现在方方正正的写着“李弱彤”三个字,东哥的品味不低啊,姑姑还能在等你十六年,三老婆是李思雨,这个李思雨我想应该就是今天东哥唱歌的对象了,因为从他给儿子女儿取名字,不难看出,儿子王思宇,女儿王思雨,看来东哥和思雨应该是有一段动人心扉的爱情故事,于丹丹是七老婆,想来东哥自有一套评分标准,现在七位老婆,已有四位占住排名了,不知道另外三位幸运儿,何时能入的我东哥的法眼,能飞到枝头变凤凰啊,怕东哥回来我连忙将他的家谱重新放好。 中午散堂王东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蛋蛋把歌词本递给我说是抄好了,我心想这么快啊,打开一看,字体横平竖直,行距间隔一致,卷面干净加五分,看来蛋蛋没有领会到我的意思,我连忙问道“这个是你抄的吗” “是啊,你不是让我抄的吗”蛋蛋不解的说道。 “我说的意思是要一份一模一样的歌词,就是字迹也一样” “你什么意思啊,我抄的不行吗,你是想要星怡抄的是不是”看着蛋蛋委屈的样子,眼泪似乎都在眼眶里打转。 我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哎,不是啦,其实就是王东,他在人学社有一个女性朋友,现在不是升入地学社了吗,他那个女性朋友要去外地进修了,王东想送她一份离别的礼物,但是你也知道我们都比较穷,没钱买值钱的东西,王东就想写点东西给她,但是他的字又太丑,今天我借你歌词本,让他看到那首《萍水相逢》了,他看了歌词,很感动,想着送这个正合适,可他的字又太丑,所以就非要求着我帮忙要一份这个歌词”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啊,那女孩叫李思雨,你问王东,他肯定认识啊,你看今天他唱歌唱的多卖力,多深情啊,就是对那个女孩的不舍,今天他还到处借《萍水相逢》的歌词和磁带” 见小天说的有模有样的,今天王东到处借歌词和磁带,她也是看到了的,这点做不了假的,“那他怎么不直接找我帮忙啊”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王东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看见漂亮的女生说话都结巴,他又怎么敢直接找你帮忙呢” “那你是说我漂亮咯!”蛋蛋开心的说道。 哎,这女生都什么逻辑啊,怎么总偏移话题,不知道重点在哪啊“是啊,是啊,你漂亮啊,你想想平时王东都不敢看你,说句话都憋半天” 蛋蛋想想也是,每次扭头,王东都不敢看她,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脸红,就说道“那行吧,我就帮你问问星怡,看她愿不愿意帮忙” “好好,太感谢了,就是还有一点小要求”我紧忙说道 “哎呀,你事怎么这么多啊,什么要求啊”丹丹不耐烦的说 “美女,帮帮忙,就是最后帮我署名几个字而已,简单的很” “什么字啊” “就是歌词的最后能不能帮我写上,亲爱的东,这几个字啊” “哎呀,怎么这么肉麻啊,平时看王东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开放”丹丹一脸惊讶的说道。 “好了,好了,帮帮忙”我恳求道。 “那行吧,歌本给我,我得赶紧走了,等会星怡等着急了。” 中午散堂跟丹丹说话耽误了一些时间,到家的时候,奶奶还没有做好饭,昨天夜里下了一阵小雨,今天的柴火有点潮湿,快一点钟的时候才做好饭,胡乱的扒几口就匆忙的往学社赶去,路上没几个人,到讲堂里的时候人都快到齐了,东哥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等我走近了,东哥似乎有所察觉,手里的东西迅速的塞进桌子里了,然后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东哥还挺会演的。 “东哥,看的啥啊,让我也欣赏欣赏” “没看啥,刚刚睡着了,哎呀,好困啊。” “嗯,是的,东哥,这会睡一会好,别上课睡着了,容易挨罚。” 忽然于丹丹扭过来,问道“王东,你认识,李思雨吗” 旁边的我顿时感觉王东身子一紧,面红耳赤,头上隐隐有些汗迹,抓耳挠腮的,手最后放到脑后勺上,感觉是不是屁股坐到钉子上了,吭哧了半天才说到“认识啊,怎么了” 于丹丹说了句“没什么就是问问”可能是感觉王东没有撒谎,又想起小天说王东看到漂亮的女生,就会紧张,中午让她帮忙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又想到散堂路上给闺蜜说这件事,让她帮忙,她调笑自己的样子“哎吆,小天都喊上了,还说你不喜欢他” “哎呀,你个死妮子说啥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不过闺蜜最后还是答应了。看着丹丹大美女愣在那里了,我怕她又问别的露馅了,赶忙说了句还有事吗,蛋蛋白了我一眼就扭到前面去了。 顿时我和王东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说谎要真真假假,虚实相间,不然就容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转眼看到王东擦着脑门上的汗,略微一想才明白,这货为啥这么紧张了。 如果有一天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你的七老婆突然问你认不认识你的三老婆,那就如同末日审判一样,你会不紧张吗,你会不心虚吗?估计这会东哥,心里在想丹丹是怎么知道李思雨的,她问我认不认识是什么意思,不过给他个胆子,他也不会去问的,这一点我对东哥倒是挺放心的。 第二节下课,丹丹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我的歌词本,我正要伸手去接,丹丹手一缩,说道“上午你是不是骗我的” “啊”莫非东哥去问丹丹歌词的事情了,纸包不住火了吗,我正要解释。 “看把你吓得,我又没怪你,其实你的字写的挺好看的,星怡还说你的字笔势雄奇,劲骨丰肌,横有横意,竖显挺拔,如临战场之剑拔弩张,大气磅礴之意。”丹丹翻开我歌词本的最后一页摇头晃脑的说道。 哎呀,失误了,我刚买这个本子的时候闲着没事在最后一页抄了一首贰拾八画生的沁园雪,赶忙接过本子“哪有,我的字一般般,哪有那么好啊”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谁夸你了,说的你尾巴都翘到天上了,哼”说着丹丹就坐到座位上了。 我又摸了摸后脑勺,擦,怎么跟王东养成一样的习惯了,言不由衷就摸后脑勺,这习惯要改啊。 第19章 策马扬鞭追风起 打开歌词本,果然歌词已经抄好了,落款也写上了那几个字,就是宋星怡还稍微的发挥了一下,在“亲爱的东”两边调皮的画了两个心形,还别说这样就更加完美了。 翻开最后一页,则是我抄的沁园雪,俱往昔,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诗词的下面我随手写了一句,建功立业谈何容易,现在下面让人给加了一句“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 这不是孙尚香对刘皇叔说的话吗,莫非…正想着呢,王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座位上,哼哼唧唧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中,贴近一听,唱的好像是《萍水相逢》的词,就是曲调有点不对,有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拍了拍王东的肩膀的说“东哥唱的啥啊,挺不错的啊” “哦,我正在练习《萍水相逢》” “东哥我这有一份《萍水相逢》的歌词,不知道你要不要” “不用了,我已经借别人的抄过了”王东头都不抬的说。 “这样啊,那算了,哎,也不知道是谁抄的,还写个什么亲爱的东,看着怎么有点像涩花的字呢” “天哥,你刚才说什么手抄歌词,我能不能看一下啊”王东舔着脸过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份歌词,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不是已经有了嘛”我拉长声音说道。 “哎,天哥别生气,我就看一眼行吧” “好了,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让你看一眼。”我把本子在王东面前晃了一下,收了起来。 “天哥,太快了” “嗯?你说啥,你说谁太快了。” “不是,对不起天哥,你让我看清楚点” “哎,给,看吧”我把歌词本递给王东。 王东打开歌词本,翻到萍水相逢那一页,左看右看的,又用食指摸了摸右下角的署名,激动的说道“天哥,你在哪弄的,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是骗过你,不信你问于丹丹?”王东是知道于丹丹跟宋星怡是闺蜜的,是在停自行车的地方碰到过,王东现在肯定是不敢问于丹丹的,万一她再问他李思雨是谁呢。 “哎,丹丹大美女,你说这个是不是宋星怡亲自手抄的歌词,送给王东的。”看王东一脸不信,我拍了一下蛋蛋说道。 “当然是真的了,散堂她抽空抄完的,我刚拿回来啊” “好了,没事了,赶紧准备开奖了”我怕她接着说露馅了,赶紧打断,蛋蛋没好气的扭过去了。 既然证明了真伪,那么下来就是谈条件了,之前本来想让东哥贡献几包辣条的,也不枉我费这么大的功夫,不过看下午来的时候东哥趴着桌子上偷看的不像是他的家谱,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中午看的啥啊,拿来我看看” “没看啥啊,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真不让看,我都看到了,快点拿出来吧”我故作神秘的说道。 “不行”王东说的挺坚决的,这时候开奖铃声响起了,我们也暂时中断谈判。 洋文讲师在上面讲着课,我一边认真的听讲,一边用右手偷偷打开歌词本,抚摸着涩花手抄版的歌词,看着王东时不时的偷瞄着这边,我还特意照顾了一下“亲爱的东”两边的小心心,瞧着东哥屈辱的咬紧牙关,握着拳头的样子,就如同这张歌词就是他的大老婆一样,任我蹂躏,一百遍啊,一百遍。 王东时不时的瞄着小天这边看,早就引起洋文讲师的注意了,特别王东之前还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尤其王东一会咬牙切齿,一会面目狰狞的。 “这位涩友”洋文讲师大喊一声,同时右手一个粉笔头应声而出,只是愤怒让洋文讲师二十年的投掷技术发挥失常,粉笔头偏离了预期的轨道,朝着小天飞了过来。因为我一直盯着黑板看,这十几年摸打滚爬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伸出右手猛的伸出抓住了粉笔头。 同时听到周围传来几个低呼声“好帅啊”,丹丹也回头崇拜的看着我,只不过帅不过三秒,只听“哗啦”,“吭哧”,我坐的长凳翘了起来,我连忙抓住了桌子,原来是东哥一直盯着我看,脑海里估计已经上演了世纪大片了,一个恶霸如何的霸占人妻,而她的老公却忍辱负重,不能还手,我伸手抓粉笔的动作,可能在他的视线里,以为我要打他,是先下手为强的开战信号。 哗啦一下子,王东大喊“啊”的一声猛的站起来了,还把桌子给顶到前面去了,我俩坐的是长凳,他猛的站起来,条凳就翘起来了,我右手抓粉笔去了,全靠左手扶着桌子边,双腿悬空,得亏我也是练过的,身体的重量全靠左臂支撑着,桌子被压得以我的左臂为中心,吭哧在地上滑行了个小半圆,顶住了蛋蛋的同桌才停了下来,这会王东才发现自己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涩友都在看着他,我连忙双脚落地,调整好姿势。 洋文讲师则又大喊了一声,“站起来的,这位涩友,你叫什么名字,你要干什么”王东这才发现,自己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连忙松开拳头放松身体,站在那不知所措。 “这位涩友,你是怎么回事,上次睡觉,这次要干什么,你以为学社是你家啊,你还想要打人吗,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洋文讲师大声喝道。 看来上次东哥的一句中泽人不放洋屁的话,伤到了洋文讲师的自尊心了,这次该怎么帮东哥渡过劫难呢。 王东也急得满身大汗 ,手指紧张的都捏白了,胳膊上的汗毛也竖起来了,瞅着东哥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二毛憋不住拉裤兜里的事情,我灵机一动赶紧站起来对讲师说“讲师,王东,他,他吃坏肚子了,快拉裤兜里了,他不敢给你说。” “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不敢说的,讲师还能不让你上厕所啊”讲师看着王东的表情,和刚才握紧的拳头,的确是有点像憋不住的样子。 王东听小天给他编的理由竟然是要拉裤子里了,又看着前面的七老婆可怜的看着他,对小天低声吼道“你放屁” 小天连忙对讲师说“讲师,王东说他想放屁” 洋文讲师则大吃一惊,“what法克,这位涩友住口,不对,住手,不是,一定要憋住啊,千万不要赌啊,它不一定是个屁” 看着洋文讲师语无伦次的样子,急得洋文都飙出来了,以前肯定是赌失败过 ,哼,赌徒不值得可怜。 “还站着干什么啊,赶紧去厕所啊”讲师急忙说道。 王东低着头,赶忙跑去厕所了,我在后面喊道“”王东,你没带纸啊” 洋文讲师赶紧帮王东把讲堂门打开,催促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拿什么纸啊,拉的严重了就不用擦了。” 顿时屋里笑声一片,王东捂着脸跑出去了,迎着阳光似乎有泪光洒落,洋文讲师追出去不放心的叮嘱道“跑慢点,别墩出来了,别捂嘴啊,捂后面” 窝草,毕竟洋文讲师活这么大岁数了,生活经历就是比我们丰富嘛,洋文讲师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如果在她的课堂上,有人拉到裤子里了,她就全社出名了,不 ,是全城甚至全市都出名了,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而晚节不保啊。 等到散堂了,王东才低着头回到了座位上,刚坐下就对小天低吼道“张天晟,你太过分了。” 小天也一脸委屈的说道“东哥,我还替你接了粉笔了啊,你早点给我看你桌子里的东西,也就没这一档子事情了啊。” “你还想看 ,你休想。”王东果断的说道。 “东哥,你要这样绝情就没意思了啊,我还帮你解了围的,不然今天讲师肯定惩罚你啊,再说上次也是我给你解围的啊” “你还敢提上次 ,我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给你算了。” “东哥你要是这样的态度,今天晚上我就抱着歌词本睡觉 。” “啊,你无耻混蛋”王东气急败坏的吼道。 就这样小天和王东大眼瞪小眼的,互不退让,直到于丹丹从外边进来回到座位上,关心的问了一句,“王东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似乎成了循环播放,来自七老婆的关心把王东都问迷糊了,暂时放下了仇恨,立刻红着脸说“我没事,已经好了。” “嗯,那就好,遇到这种事就举手报告讲师,没有什么丢人的” “哦,哦,知道了” 七老婆的关心,让王东心情暂缓,想赶紧先解决大老婆今晚的归属问题,只能先退一步了,说道,“那一本书我还没看完,你先看这一本吧。”只见王东忍痛从桌子里拿出一本书,封面上《神鸟侠侣》四个字尤为醒目,小天接过来,又问他“那一本是什么,你放心不跟你抢,看一眼名字不行吗?” 王东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嗬,只看封面上七个美女我就知道是《驯鹿记》了,怪不得东哥不愿意让我染指了,这上面承载着东哥的宏图大业,东哥的家谱能不能完善,全靠吸取这本书的精华了。 武侠剧我也看过一些,只是之前人学社晋级考核,学习任务比较紧张,看电视总是会漏掉一两集,剧情总是不连贯,特别是每当有新的人物出场,不清楚他的来历,看着别提多难受了,想要再看只能等别的地方台重播了。 再则就是杨大侠断的跟太爷一样都是右臂,之前我总缠着太爷,问他有没有玄铁重剑,他的神雕是不是在后山,太奶是不是小龙侣,太爷说玄铁重剑我倒是没有,不过确有一把紫电剑和斩妖剑,你太奶跟小龙侣一样美丽,“那我怎么没见过她啊,她是不是在钟南山的活死人墓里” 太爷说太奶在一个岛上,“那是桃花岛吗” “不是 ,离桃花岛挺远的,不过那里也很漂亮。” “那你怎么不找她回来啊” “我们已经相忘于江湖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最后太爷耍了一套剑法才把我打发走,这让我对金老爷子书中的“策马扬鞭追风起,仗剑执行走天涯”的江湖更加向往了。 东哥得了校花手抄版的歌词,如同得了《葵花秘典》的林挥刀,这几天练习的更加勤快了,连唱出来的曲调都泛滥着春情。 我只要一得空就看神鸟侠侣,蛋蛋这几天见我没烦她,总是缠着我说话,我想着后期可能还会有更深入的合作空间,也就没敢得罪这个上游总经销,毕竟想要得到劲爆攒劲的产品,拿到第一手货源,一定要搞好关系,这样宋厂长才能生产出符合目标客户认可的产品。 我们坐在倒数第二排,刚好有墙挡着呢,地一级的进修任务并不忙,作业做完,涩友们抽空也会听一会歌,准备一下明天早修的节目,这几天早上东哥倒也没有在咆哮轰炸了,我发现他正在尝试用各种曲调在唱《萍水相逢》,毕竟正版的萍水相逢谁都会唱,如果想要引起涩花的注意,那就要来点不一样的,可能那天我把马胖子的话说给他听,引发了他的共鸣,现在浑身的艺术蛊虫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了,我也相当期待东哥的惊艳表演。 我已经沉醉在神鸟侠侣的武侠世界里,神鸟侠侣讲的是一个励志青年的故事,主人公杨大侠被人砍断了右臂,反而挣脱了枷锁,觉醒了本命道脉,让人不由的有些怀疑,是不是切掉点东西,也能觉醒本命道脉呢。 只是没有人敢轻易尝试,不过历史当中有几位狠人,这样干过,而且是位列人臣,自由出入后宫,权倾天下,成了媲美天子的存在,没有大决心,大毅力的人很难能够做到,毫不留恋的斩断烦恼根。 而杨大侠所爱的人,小龙侣是一个养蜂人,在一次采集花蜜的时候,蜜蜂误采了情花蛊虫,小龙女服用之后,阴差阳错的觉醒了妖蛊血脉。大自然果然神奇,现在还有很多人探幽寻古,想效仿这种做法,只是丛林中有毒的奇花异草居多,弄不好就会丢掉性命。况且小龙侣所服用的情花蛊虫有致命的后遗症,听不得半句情话,不然会有碎心之痛。 第20章 情字何解 跌宕起伏的剧情让我看的废寝忘食,晚上回去也在屋里偷偷看,奶奶还以为我学习多么用功呢,之前看电视有一集没一集的看着,哪有现在看书来的过瘾,以前没有注意的细节也都注意到了,特别是书里描写了很多的心理活动,这个是电视上看不到的,金老爷子所有的武侠作品中,神鸟侠侣所描写的爱情最为深刻。 不论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李消愁,还是刁蛮无理的郭大小姐,一见杨大侠误终身的郭香香,一生都坚守襄阳的郭大侠黄女侠夫妇,还是大武小武的痴情付出,周顽童,段皇爷,瑛姑的爱恨纠缠,绝情谷主公孙止无耻的爱,公孙绿萼,程莹莹,陆双儿,完颜萍儿,一个一个活脱鲜明的形象,这本书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情字,更别说杨大侠与小龙侣四次离别相聚,过程长达二十年之久才终于修成正果。 它不像别的小说里面的照单全收,它是以杨大侠和小龙侣之间坚贞不渝、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为主线的,掺杂着各个女配角与杨大侠的情感纠葛,但是这么多漂亮善良的女人,杨大侠却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珍惜却还总是撩拨别人, 产生误会,特别是陆双儿总叫人家好媳妇,东哥就曾扼腕叹息,多好的女人啊,杨大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才造就他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辜负他碰到的任何一个好女人的宏伟蓝图。 女人就是奇怪,你天天找她说话的时候她嫌你烦,事多,你不理她了,她又总缠着找你说话,用东哥的话来说,你不喜欢就不要撩拨人家,你撩拨完她,她刚来感觉,你却又打退堂鼓要撤退,她肯定会缠着你,不放过你,不要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跟东哥各取所需之后,也是化干戈为玉帛,东哥曾经深入的分析过,“男人必备的四样东西,要么有才,要么有财,要么有权,要么有色。”我就疑惑的问道“其他三样我都知道,男人有色是啥。” “有色,正常来说就是要长得英俊,但在我看来有色,就是要有色胆” 嗯,不错,没有色胆,东哥也不会想着娶七个老婆,而且都是佳丽。“唉,像东哥懂得这么多,将来成就肯定非凡,我看东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相貌堂堂,现在就这么有才识,对人生看的这么透彻,将来肯定财权双收,美人在怀,当大官啊”我连忙恭维道。 “哪里,哪里,其实小天啊,不要想着当大官,当大官风险太大,知道什么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要做就做领导的秘书,不但风险小,而且权利还不小,领导收的礼物还是秘书挑剩下的,可操作的空间也会很大,懂吗”东哥一脸憧憬的说道。 “东哥真乃高见啊,一针见血,佩服佩服。”东哥的《驯鹿记》果然没有白看,已经领悟到里面的精髓了,做领导身边的红人,他已经把喂小鲍当成偶像了啊,那位狠人就差点挥刀问情,不过后来他潜入皇宫,盗窃了女真族的秘籍《四十二条命脉觉醒法诀》,这也是后来左念慈修炼的无上法门,她才能年纪轻轻的就觉醒三十五条命脉修成迟夕境,举国之力试图冲击合观境,最后引得灭国。 这两天的早修唱的都是最近比较火的流行歌曲,《盛夏的苹果》《流星落进后花园》《一生俺只稀罕你》,涩友们唱的也是热情高涨,几分钟的时间当然无法满足我们讲堂的女生,这几天早修要读的书本也没有重要内容,有的就偷偷拿出歌词本在浑水摸鱼。 早修辅导员有时候会过来转圈,看小说是会被抓的,这几天对神鸟侠侣里面的爱情故事也是感触颇深,就拿出歌词本没事唱几首歌,少了东哥的高音骚扰,我也越唱越投入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 想让你忘却愁绪忘记关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 涌起落落余辉任你采摘 啊 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刚开始还好一点,唱到后面声音稍微有一点大,没发现丹丹慢慢的靠在我桌子前面偷听,又唱了《离别了故乡》《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是真的真的很稀罕你》《爱的就是你这个龟孙》,还有最近爆火的《第一次咳了血》,可能是最近受神鸟的影响,唱的全是情歌。 今天周五了,下午进修完,这周就结束了,今天蛋蛋不知道怎么了,找我说话动不动就脸红,临散堂的时候,还给我说了一句,小天你唱歌挺好听的,然后就红着脸跑出去了。 搞得东哥一脸怒火的看着我,要知道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唱歌表白,我唱歌给丹丹听,在东哥想来就是玷污了他纯洁的爱情,看到东哥脸都绿了,我连忙解释道“东哥,我这几天都看小说去了,哪有时间唱歌啊,再说我再唱能有你唱的好听啊” 东哥想想也是,“真的没唱?” “真的没有,东哥的曲调研究的怎么样了,回头我介绍一下东区的吉他高手小马哥给你认识一下。” 看糊弄过去了,小天连忙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到了乡道就看到胖子已经等在那了,“马胖子,我们讲堂有个高手想请教你一些唱歌方面的技巧。” “谁啊,我可不是谁都教的,也不一定有空” “这样啊,那算了,我还说让你们一块交流交流,哎,可惜了,高手本来还想给他的大老婆一个惊喜,唱一首自己修改的歌作为礼物呢” “啥,大老婆啊,他有几个老婆”马胖子有点不解的问道。 “七个” “啥,几个”胖子一不留神差点撞上旁边的杨树上,还好刹车好,又重新登上自行车,猛蹬几下赶上来,气喘吁吁的对小天说“小天,你慢点” “天哥,你慢点,你累不累,天哥,渴不渴啊,大圣哥哥,大圣爷爷”胖子可怜巴巴的叫道。 小天这才停车站住“八界有啥事啊” “天哥,你刚才说啥交流交流” “你不是说你没空吗” “有空,有空,你看啥时间” “嗯?” “天哥,你渴不渴,我给你买水去” “不渴” “天哥,那你饿不饿” “你怎么跟杜十娘一个样,我不累,不饿,不困,不冷,不闷,也不想爹娘,就是缺个百宝箱。”看着胖子郁闷的样子小天说道。 “原来天哥是缺钱了啊,你也知道的,我比较能吃,也没余下多少钱啊”胖子边说边掏口袋。 “你天哥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会问你要钱吗,借我你家的电话打一下。”小天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我以为啥呢,原来是打电话啊,多大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打给马飞的吧,正好我也给他说两句。”马胖子拍着胸脯说。 长途电话费毕竟是比较贵的,也不能白用不是,天哥做事向来是有原则的。一定要各取所需,有来有往的友谊才能长久,别人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想着回请,不要当做理所当然,不然单方面的付出,朋友终会离你远去。 “那下周末吧,在东区和西区的十字路口那碰面吧。” “行,放心吧,小天 ,我一定好好准备准备 。” 散堂到家,去地里帮忙干了会活,回家吃了饭,快九点才往胖子家赶去,胖子说北疆跟我们这边有两个小时的时差,我说上次打电话半天没有人接,感情是这出了差错。 到了胖子家,胖子一家也都吃过饭了,马飞去了北疆,他跟胖子是一个爷爷奶奶,今天周末胖子回来了,他爷爷奶奶过来一块吃个饭,两个老人吃完饭正在院子里乘凉。 这几天天气还是有点热,马胖子跟胖婶在屋里看着电视剧,胖子家的电话就装在客厅茶几上,电话现在都是稀罕物,大都装在显眼的位置,保证街坊邻居亲戚来家里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 ,电话上面搭了一块蕾丝花边的布罩,防止落了灰尘。 胖子给我指了指电话说道 “那不 ,电话在那,号码你不是知道吗?” “哦,等会再打”,小天陪着他们两个看了会电视,胖子家的电视机是21寸彩色的,看着就是清楚多了,眼看九点半了,两个人还是看的津津有味的,终于这一集结束了,胖子回过头问道“小天你还打不打了?” 我向胖婶努了努嘴,“嗨,我当怎么了,打个电话还不好意思,我妈又不是外人” 看我眉头一皱,小胖也只能给他妈说让她出去买两个冰棍,天热有点渴了。胖婶嘟囔着出去了,掀开罩布 ,拿起话筒 ,突然手有点抖摁了两遍都摁错号码了,胖子抢过电话,熟练的拨了过去 ,嘟嘟 嘟嘟响了两声 “二达,吃饭了没有我国伟啊” “嗯,都挺好的” 看着胖子跟他叔聊起了家常,我赶紧踢了他一下。 “ 啊,二达啊,马飞呢,你让他接一下电话” 。 “哦 好,给。” 胖子把话筒递给了我 ,话筒里传来滋滋声音 ,喂 ,喂 ,是马飞的声音 ,我示意胖子出去 ,胖子悻悻的站起来 ,往外头走去 。那边又喂了两声 ,说了句“是不是挂断了啊”, 我这会感觉喉咙有点发干 ,咳嗽了两声说道 “马飞 ,是我小天 ”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了一声 “嗯” “马飞你在听吗” “嗯” “马飞你在那边习惯吗?” “嗯,还好” “吃饭习惯吗” “嗯” “住的习惯吗 ” “嗯” “听他们说那边挺乱的,你要注意安全啊” “嗯” “ 那边冷不冷啊” “嗯” “冷的话多穿点衣服,你开始上学了吗?” “嗯” 我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马飞你认识新的朋友了吗?” “ 嗯”,电话两边都沉默了,只有话筒里的滋滋声,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给我指了指外边,估计是胖婶快回来了。 “小天,我给你的书收到了吗?” “ 嗯,收到了。” “好好练球” “嗯。” 电话那边传来 “马飞吃饭了” , 马飞扭头回了一声“好”。 我连忙说道“你赶紧去吃饭吧,我有空再打给你” “嗯 再见小天”马飞放下话筒,抹了抹眼角,深呼一口气,去吃饭去了 。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拿着话筒愣了一会还没放下 ,马胖子拿手在小天眼前晃了晃,“杜十娘,电话已经挂了”阴阳怪气的说着“你冷不冷啊,你饿不饿啊,你注意安全啊!” “八界,你皮痒了是不是 。” “哎,大圣饶命啊。”知道是马胖子故意逗我的,也没真打他,在胖子屋里翻了翻 ,找了几首新歌的磁带就回家去了 。 出了胖子家,走在回去的路上,今天的天空星星格外的多,格外的亮 。 因为要寄宿分寝室 ,周末下午就带着行李去学社了,东西倒也好带 ,一张蒲席,一条毛毯,一兜换洗的衣服,枕头倒是不用带,现在天热不盖毛毯,就叠起来当枕头用 ,等天冷了就把厚衣服叠起来放到草席下面当枕头用 ,这个是太爷他们多年的习惯,现在还是这样,我也是有样学样而已 。 到学社门口了,发现已经排起了长龙,不是没有规定到校时间吗,怎么还会堵起来啊,到了近处一看 ,嚯 ,好家伙这是搬家的吗? 男生们大部分都是轻装上阵,有个别的带着袋麦子来换粮票,如果不想排队,可以去学社门口的商铺直接换,不过需要一些手续费,满满的一袋子粮食就换了一小叠纸片,守田人大都宁愿多排会队,能省一点是一点。 女生们有些还带着蚊帐,因为学社院墙外面是麦田,秋后的蚊子更狠毒,每个女生都带了几大兜的衣服,还有的甚至把冬天的被子都带来了,走近一听才知道是害怕木板床太硬,铺到下面的,学徒和家长挤得好不热闹,好不容易挤进去,把车子放到停车处,往讲堂走去,就听到有人喊我 。 第21章 散装饮料 “小天,小天”,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过去才发现是丹丹和宋星怡,丹丹的脸红扑扑的,宋星怡则一脸深意的看着兴奋的闺蜜 ,“小天,帮忙搬下行李”。 丹丹往前指了指,这时候我才发现前方有两团行李在缓慢的移动着,我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东哥啊,我说是谁这么卖力,赶紧拦着东哥说歇歇吧,东哥断断续续的说道,“东西没地方,怕弄脏床单。” 原来两个美女的行李是用床单给兜着呢,小天连忙铺开草席说先放上面,换我来。可能是东哥真的累了,就放下了行李,“今天没人送你们吗?带这么多东西”。 “星怡的哥哥开车送我们的,但是这边实在太堵了,他要进城办事,正好王东过来了,非要帮忙搬行李,青龙大哥就先走了”。 我怀疑东哥是提前埋伏踩好点的,这种机会都能让他碰上。我上前掂了掂两包行李还不到一百斤,还没有一袋化肥重 ,秋种撒化肥的时候,我已经都能从地头扛到麦田中间了,五亩地的化肥都是我扛的,看来东哥是有点虚啊,提起两包行李,试了一下扛在肩上。 “哎,别动我来扛 ”,王东连忙拦着小天,怎么能便宜他呢。 “你歇一会吧,给,擦擦汗”,宋星怡递给王东一张纸巾,王东有些呆滞的愣愣的站在原地。 “赶紧接着啊”丹丹提醒到。 “哎,哎”,王东红着脸连忙应着。 嗯,还别说,挺香的,左边的这一包行李有一股似茉莉花般的清香气息,应该是宋涩花的,右边的则浓郁很多,似是栀子花的奶油香味应该是丹丹的,怪不得东哥舍不得放下让我扛。 要是让东哥想到,两位美人躺在床上,闻着床单上面沾染的一点淡淡汗液的味道入睡,“砸,砸”,怎么有点口干呢,舔了舔嘴唇,不敢想啊,不敢想。 小天在前面扛着行李走着,王东他们三个收起小天的蒲席在后面跟着,一幅富家少爷带着书童,携两位美眷出游的画面,王东走路都有点飘了,不知道迈哪条腿了,可惜就是路途太近,美梦易醒,王东刚有点感觉,就到讲堂楼下了,看着傻笑的王东,就差流口水了,宋星怡小声的问丹丹“他怎么了,没事吧” 小天踢了踢东哥,他这才清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 一楼的寝室跟楼上的讲堂布局是一样的,一共六个寝室,三个是男寝,另外三个是女寝,寝室的床是上下铺结构,围绕着室内四周, 之前还能睡下十二个讲堂的学徒,今年学徒特别多,学社就抓紧时间打了几张床,摆在了寝室中间位置,估算着才勉强够用。 以前寝室中间还有两个大的吊扇晃晃悠悠的转着,聊胜于无吧,今年加了床,出于安全考虑吊扇就给拆除了,让本来闷热的寝室,如同一个蒸笼。 这会寝室里面正热火朝天的打扫卫生呢,乌烟瘴气的,王东就自告奋勇的抢走宋涩花的行李,说先帮她放到讲堂里,等打扫好卫生,等会分好寝室再拿下来。 “小天,你累不累?”丹丹问道。 “不累” 噗嗤一声,宋星怡笑出了声,把王东看呆住了,丹丹看了闺蜜一眼红着脸跺了下脚,抱着小天的行李先跑去讲堂了,小天则一头雾水的提着丹丹的行李上楼去了。 “走了”宋星怡白了王东一眼,王东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跟上去。 到了讲堂里,没几个人在,一问才知道堂主已经带人去寝室打扫卫生了,每个讲堂都要派人去,有的则是提前去想抢个好的床位,我放下行李问清楚是哪个寝室,也连忙带着扫把去寝室了。 扫把则是高粱杆的末梢扎的,扫地扫的干净,现在家里还种着小面积的高粱,高粱杆整根扎起来,铺到木床上,铺上被子比睡木板床舒服一点。 寝室门关着,推开后,窝草,里面尘土飞扬,咋不知道洒水呢,不知道哪里传来堂主徐向东的声音“别玩了,别玩了。” 讲堂里的男学徒受红磡剧的影响都留着长发,为了不弄脏,头上全都缠着毛巾,这样一打扮,跟守田人子弟兵造型还挺像的,这时候手里拿的笤帚也就成了机关枪,几个男学徒则占领了上铺高地。 “哗啦,哗啦”扫了两下,床铺上的陈年老土自由飞翔,整个屋里犹如来到了战火弥漫的年代,几个个子小一点的男生,在下铺床柱间来回穿梭,有点藏身在战壕里的意思。 只见床铺下面扔出来两把笤帚,一个装满土的盆子,紧接着又从里面钻出来两个人,灰头土脸的,吆喝,这战打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地道战啊,从床下钻出来的两个人,则如同挖地洞深入敌后,带有秘密任务和爆破性武器,炸毁敌人重要工事的特战人员。 刚想到这,只见其中一个大个黑脸大吼道“都别动”窝草,这是潜入到了敌方的指挥部,准备来个一窝端啊。 “都别玩了,都别玩了。”旁边的小个子也急忙喊道。咦,听声音像是高二猛,高二猛其实一点也不高,一点也不猛,身上穿的衣服稍微有点大,还有点破旧,应该是穿的他哥高大猛的,钻地洞的活的确也只适合他这种特型战斗人员了。 这时高个回头看到了我,哦,从黑白分明的轮廓中依稀能认出原来是堂主啊,在其位,必受其累啊,钻床铺没人愿意也只能他上了。 堂主回头也大喊了两声“都别玩了,赶紧打扫卫生。”战况正是激烈的时候,没人愿意搭理他,只见堂主低吼一声“他妈的。” 徐向东低头去找笤帚,屋里尘土飞扬,笤帚也知道扔到哪去了,脚下只有一个盆子,“妈的”堂主端起盆子,往里面走了两步,身子下蹲,双手使出一个“端尿盆”发射式,使出全身的力气大骂一声“草尼玛的”。 只见随着堂主山崩地裂般的一声怒吼,寝室中央升起一团蘑菇云四散开来,辐射的尘埃顺着打开的窗户一涌而出,堂主丢下盆子就跑出去了,我也早他一步退出了寝室,终于里面的人,咳嗽着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徐向东叉着腰站在远处,气喘吁吁的,高二猛站在他旁边递上饮料“堂主,消消气,喝点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徐向东感觉堂主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这会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拧开盖子,猛喝一口,“噗噗”喷了高二猛一脸,“窝草,你在哪,买的饮料。” “不是买的,刚才在床铺下面捡的,我这还有一瓶,不够喝还给你。”高二猛又拿出一瓶递给堂主。 “窝草,你他妈的猪脑子啊,床铺下面的饮料能喝吗,呕,呕”堂主弓着腰,跑向墙面的水池。 高二猛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拧开瓶盖闻了闻,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饮料闻了闻,连忙丢掉手里的瓶子,吓得小天猛的一跳,差点撒到鞋上,“他妈的是尿”高二猛连忙跑到水池去洗手脸了。 堂主回来后一脸凝重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我知道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等到尘埃落定,堂主让人打了水,先洒一遍水,再打扫卫生,接着就带着高二猛重新钻到床铺下面了,原来下面有一个老鼠洞,成年累月的,地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土,还有老鼠屎,历任学长掉下来的袜子,当然还有成箱计算的散装饮料,五瓶,十瓶,五十瓶…… 最后高二猛喊的嗓子都有点冒烟了,统计完毕总共135瓶,堂主黑着脸爬了出来,让二猛接着打扫自己出去一趟,其他地方基本也都打扫完了,大家都是在家里吃了东西才来学社的,暂时也不饿,都盯着床铺商量着晚上睡哪呢。 等到晚自修快开始的时候堂主才气喘吁吁的回来,手里拿着几个塑料瓶,找来盆子混合均匀,黝黑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堂主,这是啥啊”高二猛问道。 “把黄油,机油,柴油混在一起,倒进老鼠洞里,老鼠进出的时候就会粘在身上,油液打湿它的皮毛会很不舒服,它就会用嘴去舔,柴油就会随着消化道进入肠胃,最后腐蚀肠胃致死” 看着落日余晖下堂主阴森的笑容,突然感觉宿舍里凉飕飕的,如果不是老鼠乱打洞,堂主也不会钻到床铺下面清理垃圾,不钻床铺也不会……看来散装饮料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说了。 随着铃声响起,晚自修开始了,讲堂里堆的都是行李,因为大都是第一次寄宿学社,学徒们都很兴奋,也没有心思自修,辅导员去开会了也没有过来。东哥把宋涩花给他擦汗的纸巾,叠成了心形,反复欣赏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的夹到歌词本子里。 我问东哥新歌排练的怎么样了,东哥神秘的低声告诉我说“也就是你,小天,我给你透露点消息,千万保密,已经小有眉目了。”然后就没了,就这,不等于没说吗。 东哥打开随身听,右手支着脑袋,俯在桌子上,把耳机藏好,听了起来。看东哥摇头晃脑,左手还在桌子上打着拍子,看来是大有进展了,前天还让我帮忙引荐认识小马哥,他这边有了眉目,我那边还答应给小胖个机会交流经验,毕竟已经在胖子家打过长途了,看来只能找个机会再告诉他了。 晚自修就上了一节,第二节讲师就带着我们去寝室分床位,辅导员去了女生寝室那边,数学讲师来了男生寝室,四个讲堂的男生混住在一块,这么多人也只有男讲师才能镇得住场子,因为帮丹丹搬行李,等我到寝室的时候,这帮孙子已经挑完床位了,讲师还在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我们讲堂分的是靠南墙的一排床,现在挑的只剩下门口的位置了,本以为我是最后一名,又看到东哥一脸失望的姗姗来迟,刚才在女寝那边看到有个背影挺像东哥的,还以为我看错了呢,这家伙八成是帮宋涩花搬行李去了,也不想想,她都到自己大本营了,讲堂里那么多男涩友,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他。 讲堂里的男学徒基本上都挑了上铺,因为上铺多少干净干燥一点,一张床睡两个人,现在只剩最后一张离着门口的床了,看来跟东哥挺有缘分的,同桌加同床,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我已经准备睡到里面了,只见东哥一个健步走上前去,“哐当”把行李越过我扔到床里面的位置,没了选择我也只能睡到最外边了。 睡到门口也有好处,至上夏天有风凉快一点,脚臭味也没有那么重,冬天虽冷,但是咱壮实倒也不怕,数学讲师说,都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去,然后来回走动,最后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高二猛个子小,也没有抢到什么好位置,睡的是我的上铺,本来抢的靠里面一点,不过因为太瘦,让给挤出来了。刚才跑下去把行李扔到上铺,讲师让回到床位上去,他也往上铺爬。 刚才高二猛是从里面的下铺,爬到上铺的,现在别的涩友都到床位上了,他也不能踩着别人过,也只能从我这个下铺往上爬,好巧不巧,往上铺爬的撑子断了一根。 本来这样没什么,稍微高点或者上臂力量大点的,直接就上去了,巧合的就是二猛他不猛,上半身爬了上去,脚踢腾了半天,差点蹬到讲师的脸上,讲师抱着二猛把他抱了下来“你别往上爬了,你给他对换一下” “好的,讲师”不给东哥反应的时间,我把行李扔到上铺,右手抓着床帮,纵身一跃,就躺在了上铺,震落的灰尘落在了刚坐起来王东头上,看小天已经上去了,他也只能悻悻的躺下,床位也就都定下来了。 男学徒寝室在一楼西边,女学徒寝室在东边,我们讲堂的寝室,在三个男学徒寝室中间这一个,走廊两头则是两个值班室,上面对应的是讲师的办公室,厕所在教学楼的东边,上厕所则会路过女学徒寝室,讲堂里几个人一脸猥琐的回来跟涩友们分享,刚才路过女学徒寝室她们忘记拉窗帘了,白花花的一片。 第22章 梦里的那些花儿 小天只觉的床铺一震,东哥一马当先的就冲出去了,其他的人,也哗啦啦的冲出去了,只听外面“呀呀”的一片尖叫声,原来几个小子已经脱了衣服了,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跟着跑出去了。 几个值班讲师大喝道全部回寝室,吓得几个人都又跑回来了。讲师接着又喊道,男学徒不许光着身子在南边洗手池冲澡,讲师还以为他们是要去冲澡,如果知道他们是去偷看,不知道会不会打断他们的腿。 王东有些失望的躺在了床上,边上的高二猛傻笑着,怀里搂着一副乒乓球拍,“二猛,那又不是你媳妇,怎么还搂着睡觉啊” “这是俺爹买给我的,说是我个子低,要多锻炼,将来也能成为第二个邓萍萍。”个子太低一直是二猛爹的心病,太过瘦小想要出人头地,就需要更大的努力,他对二猛期望很高,这几年中泽国的乒乓球的确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二猛刚描述完他的宏图霸业,熄灯的铃声就响起了,“糟了,忘记上厕所了”二猛说着就要出去。 这会外边的值班讲师喊道“熄灯了,都不要出来了,也不要说话了,赶紧睡觉,这位涩友说你呢,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你是哪个讲堂的?。”二猛这才明白为什么床下那么多瓶子了,今天是第一天寄宿,讲师管的严一点,外边时不时传来讲师的呵斥的声音,他也只能悻悻的躺下了。 白天打扫卫生有些累了,这会也确实困了,寝室的床铺有些太挤了,小天里边睡的是堂主,堂主长的壮实,讲师开始把他和高二猛安排在一起时有道理的,这样两个人一张床也不挤,现在二猛调到下铺了,堂主也就想着来下铺,王东没同意,可能是觉得分配床铺的时候抢了里面,不好意思面对小天。 本着奉献精神班长也要跟小天换换位置的,小天想着下面躺着东哥,总感觉菊花一紧,就没同意,今天徐向东也忙了一天就早早的睡下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本来也没什么,过了一会堂主翻身冲着小天这边打起了呼噜,呼出的热气打在小天身上,这才想起白天堂主喝了那个,小天心里多少有点介意,他就一直往外挪,最后趴在床梆上,右手垂在床边睡着了。 这一晚王东睡的很香,梦里面几个老婆都在,宋涩花温柔的给他擦着汗,七老婆丹丹娇憨的跺着脚笑着,小脸蛋红扑扑的,他怀里搂着姑姑,姑姑跟他说“东儿,别这样,不要啊,不要啊”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了,王东搂的越发的紧了。 二猛今天钻了床铺下面也挺累的,他个子小,又干了那么多活,又累又渴的,晚上喝了两大杯水吃了家里带的大饼,搂着他爸给他新买的球拍早早的进入梦乡了,梦见他爸夸他有出息,梦见他代表国家参加全奥会了,干净利索的击败了对手,取得了冠军,站在领奖台上,吟唱着那令人骄傲的旋律,所有人都为他高兴,领完奖,裁判领着他去尿检,看他挺兴奋的是不是服用了兴奋剂。 推开门进入后台,后台一个人也没有,高二猛一扭头裁判也不见了,二猛他就自己去找厕所准备尿检,找啊找,推开一个门不是,又推开一个门,还不是,不行啊,快憋不住了,咋办呢。 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蒙面人,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说他抢了自己的冠军,二猛扯开他的面罩一看,原来是刚才的对手,松下柔便,二猛只觉的呼吸不过来了。 “不要,不要”刚喊出两个字,就觉得喉咙发紧,脸都憋红了,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终于挣脱出来,高二猛从床上刚坐起来,就看见眼前有一只手晃晃悠悠的,似乎又要掐自己的脖子,他连忙往后退去,似乎坐到了什么上面,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抽出怀里的球拍,使尽全身的力气往那只手上打去。 “啊”的一声痛呼响彻整个寝室,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嘹亮,这一声痛呼也吓到了二猛,吓得他一激灵,小二猛如同坏了的水龙头再也关不住了,我捂着右手掌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比小时候不写作业都来的狠,钻心的疼啊,难道报应来的这么快吗? 今天帮宋涩花搬了行李,梦里面漫山遍野的开着茉莉花,宋涩花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天空传来一阵呢喃之音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刚追上涩花,牵住她的手,突然丹丹怎么出来了,抓着我的右手问我“是不是这只手牵的,是不是这只手牵的”我刚要解释,丹丹就抽出了一把刀剁了下去。 王东这会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梦里面他觉得姑姑的身子越来越烫了,似乎变成了水,把自己给包围了,真想沉醉在里面不愿醒来,朦胧中又感觉姑姑挺重的,压得自己身上有点痛。 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发生了,一声惨叫早就把值班讲师惊动了,忙乱的脚步声中值班讲师冲进寝室,问到“怎么了” 说完又扒拉了一下脸上贴的白条,后面跟着又进来两个男讲师,看着小天抱着手疼的在床上直打滚,手掌边缘有血珠滴落。 这会王东也清醒了“窝草,你怎么尿我身上啊”刚说完,上铺的徐向东听到“尿”这个字爬到床边干呕起来。 三个讲师都惊呆了,怎么回事,这么混乱,咋还有人尿床啊,一个男讲师连忙跑去值班室把寝室灯推上,另外两个讲师扶着小天,从上铺下来问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睡的好好的,手突然一痛就流血了。”伸开手掌,一条细缝沿着手掌一直到中指的根部,鲜血直冒,小天又赶紧握紧,脸上贴着白条的讲师赶紧拉着小天往医务室跑去,好不容易跑到医务室,房门紧闭屋里没人,就赶紧拉着小天顺着学社的院墙往北边跑去。 这边是联排的独家小院,有一部分讲师住在这里,值班讲师在最里面的小院门口站定,王振国一摸口袋,才发觉钥匙在口袋里不舒服,就扔到值班室桌子上了,他赶紧拍门叫人“秋萍,秋萍” 屋里的灯亮了,一个美妇人打着哈欠走出来,嘴里说着“叫魂呢,今天忙了一天,好几个病号,才刚睡下,你怎么提前跑回来了,我可没功夫伺候你。” 王振国的脸黑里透红的说道“说啥呢,学徒在呢,走进去赶紧看看他的手”。 这时候秋萍才看清楚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连忙让开“快,快进屋里,咋弄的,还流血了。” 走进房间,王振国已经拿出了医药箱,“坐,别站着,这是我爱人,秋萍,在乡卫生所上班,今晚正好在家。别紧张,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小天摊开手掌,这会血没有刚才流的多了,秋萍姨扒开伤口看了一下说道“没事,没有伤多深,不用缝,消一下毒,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扒伤口你倒是提前说一下啊,疼的我直呲牙,男讲师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就跟我闲聊了起来 “小伙,哪里人啊” “张家门的” “哦,张建国你认识吗” “那是我爷爷” “哦,你爷爷,你是小天吧,都这么大了,秋萍这是援朝家孩子。” “你认识我爷爷啊” “我是你爷爷的学徒,叫王振国,怎么会不认识他,你爸我也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都是这句话,谁都抱过我” “啥” “没啥,呲,疼疼” “酒精消毒的哪有不疼的。”秋萍姨说道。 上了药包扎之后,这会也没那么疼了,秋萍姨叮嘱道“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年轻人长得快,过几天就好了。” 走路回到宿舍,王东二猛堂主他们都不在,振国叔就带着我进了值班室,刚进屋,另外两个讲师连忙问道“没事吧”。 “没事,伤口已经让秋萍处理好了,这个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吗?”王振国有些不解的问道。 “问清楚了,应该是让这个乒乓球拍给划伤了。”戴眼镜的男讲师指了指桌子上的球拍,球拍是二猛的,乒乓球拍是一层橡胶粘在木板上面,但是为了防止以后橡胶脱落,买回来的时候都会在球拍的边缘摁一圈图钉固定 ,应该是某一个图钉摁的靠外了,就划到手了。 “是故意的吗?” “不像是故意的,他说是做噩梦了,还给吓尿床了,尿了这个涩友一身。”三位讲师站一边嘀咕了一会,觉得寄宿第一天就发生流血事件,一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振国叔问小天伤的也不严重,“这事要不就算了,都是一个误会。” 看来三位讲师也不想闹大 ,见二猛可怜巴巴的样子,小天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东哥当然也不会追究二猛的责任了,只是要求要跟堂主换下床位 ,睡在上铺,下铺的床也湿了,这会也没法睡了,值班讲师让堂主带着二猛回去睡觉, 振国叔领着我跟王东两个受害人到里屋,里面摆了两个上下铺的床,上面铺的有席子,振国叔指了指,“今天晚上先凑合一宿吧,这么晚了赶紧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一觉醒来,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东哥不知道去哪了,走到外面值班室 ,只有振国叔在 ,另外两个讲师应该是下班了。 “醒了,我给你辅导员请过假了,早读不用过去 ,来,刚下的泡面吃一点 ,这里只有这个”,振国叔将盛好的泡面递给我又说道“等会吃完饭 ,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带过来 ,你以后就睡到里间吧,值班讲师睡一张床就够了,一般就一个讲师值班 ,昨晚是因为第一天寄宿 ,所以是三个讲师 ,里面两张床你挑一个 ,今年学徒太多,寝室的确太挤了,回头我给社长说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社长跟你爷你爸都认识 。” “ 哦,好的”,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吃完饭,振国叔帮我收拾了一下行李,铺了一下床铺,就回去睡觉去了,他教的是地理,上午没有课,我稍微握了一下手掌感觉好点了,没那么疼了。 收拾妥当我就去讲堂了,这会刚下早读课,讲堂没几个人,大都去食堂吃早饭了,过了一会吃完饭陆陆续续的进讲堂了,丹丹看到小天在位置上,小跑过来担心的问,“我早读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 看着丹丹,想着昨晚的梦,小天心有余悸的举了举右手说“没 ,没事,都是小伤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都包扎起来了。”见丹丹眼眶都红了,小天赶紧说道,“你看真没事”,说着挥了挥手掌 。 “别动 ,你吃早饭没有,我早上多买了两个熟鸡蛋吃不完了,你帮我吃了吧!” “我吃了泡面了,不是太饿。” “泡面多没有营养啊,受伤要多吃点有营养 ”,看小天一只手不方便,丹丹剥好鸡蛋递给小天,正好东哥进了讲堂,小天连忙接过塞进嘴里,“咳咳”,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是没人跟我抢,我怕遭人报复。刚咽下一个鸡蛋,东哥就走到位置上了,丹丹又剥了一个鸡蛋递过来 ,“来,把这个也吃了”看着东哥杀人的目光,我连忙说道“我真的吃饱了,让王东吃吧”,王东一脸期待的看着丹丹。 丹丹说“王东刚吃过饭肯定不饿 ,我先给你放着,等你饿的时候吃” 今天讲堂里并没有流传昨天晚上的事情,主要是昨天半夜大部分人睡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堂主也下了封口令,毕竟自己讲堂里的男生尿床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果然到了第二节休堂,大部分人都出去玩了,东哥看四下没人,靠过来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堂主已经通知过了,谁也不能说出去 ,知道吗?” “哦,这样啊,哎,我的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 “你只是手受伤了,我的心都受伤了,高二猛个王八蛋”东哥刚说到这就有点干呕,妈的,刚吃的早饭。 第23章 用过她的勺子 小天见时机成熟,那边已经答应了马胖子,就说道“东哥我有个朋友想请教一下,关于如何追女生的诀窍,就上次我给你提的小马哥,你不是有音乐方面的问题请教他吗?上次你给我说的男人四个必备 ,我给他说了,他是对你久仰已久啊,你看周末有空没空,到时候见面指教他一下。” “小天,不是我说你,咋啥都往外说呢。”王东想着就是指教交流一下,也没什么损失,也就答应了,主要害怕小天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影响他的一世英名,特别是告诉他的大小老婆了,唉,就当是为了三年的择偶权。 中午散堂的时候,二猛扭扭捏捏的过来要拿小天的饭缸说要帮他打饭,于丹丹一把夺了过去,“就你这个小不点还帮别人打饭,你自己能挤到跟前吗” 要说二猛现在也不低,才地一级就一米五五,再长两年肯定能到一米六,不过女学徒就是比男学徒发育早一点,平时跟宋涩花一米七多的大高个站在一块也不显,丹丹也有一米六八了,比我还猛一点,不过女学徒就这两年高一点,男学徒再长两年都会反超。 说完于丹丹就拿走小天的饭缸,帮他打饭去了,小天转头就看到东哥喷火的双眼,连忙说道“中午打饭人多,东哥赶紧去帮帮丹丹,这会她肯定是去找宋涩花一块吃饭去了。” 王东眼睛一亮“是啊,咱俩是同桌的,怎么能让女同志冲锋陷阵呢,这个饭我来帮你打。”王东兴高采烈的拿起饭缸冲了出去。 到了食堂,好家伙,这么多人啊,知道今年新学徒多,学社食堂已经增加了饭量,今天早上也根据吃早餐的人流量做了调整,可是学社不知道,有的学徒不爱吃早餐,早上啃一包干脆面,或者吃点零食就对付了。 但是中午是正餐啊,吃不饱下午就挨饿,这不,做的米饭和面条眼看着都下去一半了,后面的队伍还是那么长,领导估计也没想到,现在的学徒这么能吃,以前打饭都是舍不得吃,有的吃个八成饱就不吃了,怕伙食费挺不到周末。 今年粮食收成也好,父母有的在外地打工挣钱,平时关心不到孩子,吃饭决不能饿着孩子,给的生活费也多,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骨头跟肉一块长,就特别能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也不是白说的,领导赶紧安排加急再做点饭。 王东手里拿着四个饭缸,排在队伍里,左突右进的,好不容易快排到跟前了,打饭的食堂阿姨突然说没饭了,队伍立马就炸了锅,也不排队了,哗啦的一下全围上去了,食堂领导从后厨出来看围了这么多人,连忙训斥打饭的阿姨“谁给你说的没饭了,后面的饭还多着呢,大家排好队。” 这时候后厨的人员,终于端着米饭和面条出来了,本来王东是要打米饭的,这样好端一点,刚才队伍一乱给他挤到中间了,打饭的工作台是几张临时摆放的课桌,后面的人挤个不停,王东站在最前面,看着右边滚烫的面条锅,身子一直往后顶,连忙把左手的两个饭缸递给食堂阿姨。 食堂阿姨接过去打饭,王东则趁机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饭票,递给阿姨,再接过打好的两个饭缸,等想去递右边的饭缸的时候,才发现后面的人一直挤,右胳膊刚要放松,身子就一个踉跄,差点扑到面条盆里。 王东回头看了一下,这会都怕打不到饭饿肚子,人群挤的走不动,东哥灵机一动,就把饭缸递给右边的阿姨说“阿姨,打成面条,饭票给过这阿姨了” “是,给过了,你给他打面条吧,多打点。”面条比米饭便宜一些,食堂阿姨怪好里,怕王东吃亏,还特意嘱咐一下。 王东从桌子上端起食堂阿姨满满的爱,两个饭缸满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了,王东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忽略了一个问题,正常拿一个饭缸,打的再满也没事,拿着手柄就行了,他左手两个打的米饭还没事。 但是右手也拿了两个饭缸,全靠几根手指的力量端不稳,不能避免的手背就碰到了饭缸外壁,刚刚端起来,后面的人挤的他就差点倒了,他连忙转身大叫着“烫烫烫,烫烫烫”后面的人看是两缸滚烫的面条,连忙避开,就这样王东烫叫着从里面挤了出来。 看着丹丹和星怡迎面走了过来,王东赶紧闭上了嘴,两个美女连忙接过饭盒,但是那么烫的面条会不热吗,特别是刚才挤出来的时候还撒了一点在手上,丹丹接过两份米饭,校花去接面条,刚摸到饭缸,就烫的一缩手。 “哎呀,怎么这么烫”赶紧吹了吹被烫红的手指,忙又对王东说道“这么烫,赶紧放下吧”。 王东连忙把饭缸放到路边的石板上面,宋星怡连忙掏出来纸巾帮王东擦了擦手上的汤汁,手背上都烫红了一片,连忙又吹了两下,王东傻傻的站在原地乐得合不拢嘴,把旁边打饭的男涩友羡慕的要死。 丹丹在旁边说道“今天要不是王东,中午估计都吃不到饭了”。 听着小老婆的夸奖王东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应该做的。” “赶紧趁热吃吧”,左边的饭盒是小天跟丹丹的,打的都是米饭,右边的是王东跟宋校花的,从这一点看王东还是比较心细的,知道弃卒保帅,如果条件允许,王东宁愿用嘴叼着小天的饭缸,也不会让小天有任何机会越雷池一步,绝对不会让小天的任何东西,挨着他大小老婆,更别说是用嘴来吃饭的饭缸了。 “哎呀,我的太满了,都要漫出来了,王东来给你倒一点,我吃不完。”王东的刚才挤出来的时候撒了一点,宋星怡又给他倒满了。 “不用,太多,太满了,我也要漫出来了”这会王东都快满出来了。 “你们在这慢慢满吧,我回讲堂了”丹丹说着就端着饭缸往讲堂走去。食堂里是没有餐桌的,打完饭要么回讲堂吃,要么去寝室,有的则去操场找个地,西边院墙下有一块草地,男男女女的好不热闹,宋星怡见人实在太多,也就回讲堂吃饭去了。 王东端着饭缸走进讲堂的时候我也刚吃完,用左手吃饭,不是太方便,特别是用筷子吃米饭,丹丹就把她的勺子借给我用了,红着脸说“用完刷刷就行了”。 嗨,这小妮子,王东走着笑着,也没发现小天用他小老婆的勺子了。 “东哥,你端着饭缸怎么不吃饭啊”王东低头看了看满满的饭缸笑的更开心了。丹丹小声的说“今天的人太多了,没有王东帮忙,我和星怡估计都要饿肚子了。”东哥听到星怡两个字,连忙说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哎呀,王东你的手都烫起泡了啊” “啊,还真是啊,一点小伤没事”东哥满不在乎的说。 “哦,那你赶紧吃饭吧,不然面条等会都呕浓勒”丹丹说道 看到东哥受伤的右手,感叹我俩真是难兄难弟啊,东哥一会用右手,一会用左手,一碗面条吃了半个多小时才吃完,我则抽空拿出东哥这周带来的新书《射鸟英雄传》看了起来。 《神鸟侠侣》还没看完,但是也不妨碍我兵分两路,就像小时候买玩具,虽然旧玩具我还没有玩够,但是又有了新玩具,小孩子才做选择题,两个一块玩不就行了。 《射鸟英雄传》讲的是一个乡村小子误入深山,正好碰到一条蜕皮的灵蟒,灵蟒的领地被人入侵,当即发动了攻击,郭德靖被灵蟒缠的呼吸不过来,灵蟒也有些大意了,被郭靖一口咬在了七寸上,灵血尽失而死。 而郭德靖吸食了灵蟒血脉,觉醒了本命道脉,更是从与灵蟒的缠斗中悟出了一门绝学,降龙十八个巴掌,攻势之中带有些许龙啸之音。 这部书中,其中最具有画龙点睛效果的,最令读者们魂牵梦萦的元素当为一个“情”字,郭德靖憨厚,黄蓉儿古怪精灵,黄蓉儿扮做一个小乞丐,而郭德靖还是好爽无私的善待她,让黄蓉儿心生好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当然这也并非建构在外形基础上,因为郭德靖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个性木讷、朴质敦厚,不但样貌极为平凡,行事风格亦且刻板,毫无情趣可言,所以更深深吸引离经叛道的黄蓉儿,还有就是郭德靖内心深处宝贵的质朴和诚挚。 金老爷子的作品风格虽然不脱离“武”和“侠”两个范畴,里面升华到民族大义和家国情怀,特别是郭德靖教给杨大侠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而书中一些绝学和命脉觉醒的构思,都像是有理可依,仿佛那些绝学都是真实存在的,有人就曾金老爷子的身份做过调查,发现他的背景很深,有些读者怀疑,金老爷子就是妖蛊家族的人。而金老爷子写的这些武侠小说,算是让平凡人一窥那个神奇的妖蛊世界。 东哥曾说,郭德靖就是个傻小子,黄蓉儿开始就喜欢他,他硬是没有发现,还有那个金刀驸马干嘛不做啊,娶了公主,再把黄蓉儿纳做小妾,女人就是要多哄哄就行了,要我说也是,郭德靖有东哥一半的情商,也早都妻儿满堂了。 这几天王东担负起了打饭的使命,每天一到快散堂,王东就检查鞋带有没有系好,等到讲师一说下课,立马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出去了,让讲师都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学徒都知道吃,我还以这个学徒是冲上来请教我问题呢,我姿势都准备好了,你倒好,掂三个饭盒跑出去了,哪像以前,一下课我身边围一圈学徒,讲师讲师的问个不停,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 讲师不禁又感叹道“中泽的政策好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啊,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人吃三碗饭,饭量的确大啊,跟我年轻时候有的一比。” 还别说,王东跑的就是快,如果有比赛肯定是名列前茅,他总是第一个冲到食堂,到了食堂排在第一位,站在那也不打饭,跟食堂阿姨大眼瞪小眼的,后面来了涩友,他就让出位置,让别人先打,然后就是不停的回头张望,直到看到宋校花出现了,连忙招手亲热的喊道“星怡,快过来,正好排到了,我帮你打饭”。 看得食堂阿姨一阵吐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几天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算是让王东摸清楚涩花爱吃啥了,这几天王东总是笑眯眯的,哼着小曲,在小本子上记录的更加勤快了,小天问他是不是有啥喜事,王东总是神秘的两个字“快了,快了。” 转眼一周又结束了,到了周五下午我提醒东哥,跟小马哥约好了,等会散堂一块赶过去,这一周同一个宿舍的另外三个讲堂也没有传出什么流言,看来尿床时件也算彻底平息了,东哥名节保全,也分外高兴,听我提了小马哥,也想试试他新改的歌,就点头答应了。 到了散堂,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回家了,王东本来是要等一下宋涩花一块走的,但是丹丹她们两个在宿舍收拾东西太慢了,怕马胖子等着急了,小天就跟王东说,“去前面路口那里等一样的,宋涩花也会路过那的”,东哥一想也是,就跟小天一块出发了。 跟马胖子约的地方是西社区和东社区的交界处,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西南角有一个小土坡,是之前乡里修高速公路垫路基挖的土没有用完,就堆到这里了。 土堆后面就是修路挖的土坑,去年让人给改成池塘种起了莲藕,天气凉了只有几只残荷耷拉在水里,土坡这里位置很显眼,很符合胖子的秉性,爱出风头的毛病也不知道改改。 马胖子早就到了,还别说他准备的还挺专业的,自己带了吉他不说,还联系了其他几个涩友带着吉他,还有架子鼓,俨然的一个小型乐队,旁边还竖放着两个黑家伙,走到近处才发觉是两个便携音响。 第24章 对面的小妮往这看 看到小天过来,马胖子从土坡上小跑下来“小天,怎么样,还可以吧,这位就是东哥吧,久仰久仰,还请多多指教。” “是小马吧,指教不敢当,权当交流交流。” “听小天说,东哥新改了一首歌,准备唱给大老婆听。”胖子谄媚的说道。 “什么大老婆,是女朋友,别搞错了”我连忙打断,别让东哥发现我偷看他的家谱了。 “嗯?是改了一首歌,小天不是我说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王东神情有些不悦的说道。 “东哥,都是自己人,你不是已经快写好了吗,小马也是想学习学习,交流一下。”我赶紧给小胖使了一个眼色。 “对,对,对,交流一下,东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有没有曲谱”胖子伸出手要道。 “曲谱?”王东一脸疑惑的样子,啥是曲谱啊。 “要啥曲谱,曲谱这么机密的东西能给你吗”我连忙说道。 “哦,东哥就是东哥,难道准备清唱吗,你看我们怎么配合。”小胖指着后面的设备疑惑道。 “嗯,我配的有音乐,你们随便配合就行,我,我准备一下。”东哥看着赶鸭子上架今天不唱不行了,推诿的说道。 这会路口东区和西区的学徒都路过这,看这摆的架势不小,都停车站在路边看着,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喊了喊胖子,“先来一首,给东哥热热场子啊” 马胖子看着近前围观的男生不少,美女们都不好意思站在对面的马路上,就唱起了任齐的《对面的小妮往这看》 对面的小妮往这看 往这看 往这看 这里的表演很攒劲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对面的小妮往这看 往这看 往这看 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 其实我很可爱 寂寞男孩的悲哀 说出来 谁明白 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 哄哄我 逗我乐开怀 哼哼哼 没人理我 哼 还别说胖子的歌声还算不错,加上搞怪的表情,美女也不再矜持,一个个围了过来。站的高也就看的远,这会小天看到南边一袭白裙越来越近,赶紧提醒东哥有情况“东哥,宋涩花过来了” 此刻王东受到现场热烈气氛的影响,也不紧张了,看到小马涩友一首歌轻轻松松就收获这么多美女的掌声,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了,最近几天帮涩花打饭,涩花对他也是好感大增。小天连忙对胖子摆手示意,马胖子一个了然的眼神,然后在话筒里喊道 “下面有请大神东哥来为我们演唱一首改编版的歌曲。”王东拿出配音磁带交给小天让他放到随身听里连上音响播放。 这时候丹丹跟宋社花正好骑车到跟前,老远就看到这边挺热闹的,走近听到王东的名字,又看到了旁边的小天,挥了挥手,站在小天旁边的马胖子连忙回应,“小天,看到没,这就是唱歌的魅力,咦,那个是宋星怡吧,她边上的小妞,朝我挥手呢,长的还不错,你认识不认识啊,回头给我介绍介绍呗” “哦那个啊,我们讲堂的于丹丹,行啊,看胖子你的诚意了,好了先别说这个了,赶紧去弹你的吉他吧,给东哥好好配合一下,回头东哥一高兴,教你两招泡妞的绝招。” 王东站在话筒前,紧张的拍了拍话筒,试了试音效,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那个女孩最喜欢的一首歌”这会北边土坡靠过来一群黄毛,站在路边树下指指点点的。“我把这首歌改编了一下曲调,今天她就在台下,希望她能够喜欢。”然后示意可以播放配音了。 啌啌咣咣,咚咚,咚咚锵,咚得隆咚,噔噔噔噔,锵锵锵锵锵锵,咚! 还别说东哥这配音挺不错的,节奏感十足,有点《铡美案》的意思,咦,不是唱《萍水相逢》吗?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马胖子他们几个吉他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手不知道往哪放,也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东哥,全都站在风中凌乱,也只有鼓手偶尔还能跟上配乐里的鼓点。 我的脑子也是乱的,听了一段才算是弄明白,我说这个曲调这么熟悉,这不就是《铡美案》吗,《萍水相逢》跟《铡美案》虽然都是唱的是情,《萍水相逢》唱的是对友情爱情的不舍和回忆,《铡美案》说的则是抛妻弃子的绝情,你这能一样吗,东哥,你太有才了,我说最近你听歌,咋还摇头晃脑的打着节拍。这出戏家里老人都爱听,此刻下面的人也都回过味来了。 宋星怡趴在丹丹的肩上,笑的满面通红,捂着肚子直摆手,王东看到涩花笑的这么开心,唱的那是更起劲了。你还别说特别是《铡美案》开头【导板】高亢有力,中间的节奏紧凑,听着听着,还真有点不一样的韵味。 但是世间总有不解风情的人,快唱完的时候,一个矿泉水瓶子“嗖”的砸在了王东的头上,几个黄毛走了过来,“傻逼你唱的啥啊,会不会唱啊,不会唱滚下来” 前面的黄毛楼着一个女孩,女孩画着浓妆,头发盘起来了,前面的刘海染成了黄色,整个人看着比较轻浮,耳朵上带着两个大大的耳环叮叮作响,身上穿着一个小吊带,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深邃的乳沟若隐若现,雄伟的双峰撑的吊带的下摆飘起,显得空荡荡的,引人遐想,下身则穿了一条超短裙,堪堪到大腿下面一点,身材火爆劲辣,现场的男学徒都不敢看,站在土坡上面则又是一番不一样的风景,更白更深了。 后面的一个黄毛指着马胖子叫嚣道“你小子往哪看呢” 这会东哥说话了,声音略微有点颤抖,“思雨,你怎么在这,他是谁” “小子,我是她男朋友,你就是思雨说的那个痴情男吧,哈哈哈。”说完又紧紧的搂住了思雨的腰。 “把你的爪子拿开”王东大吼道。 窝草,什么情况,东哥四个老婆今天到场三位了,这个就是东哥家谱的第三个吗,脸蛋长得还凑合,我猜身材应该才是她排在第三的决定性因素吧。 “王东,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你今天给我唱的这首歌我也不喜欢,你以后也别再来烦我了”思雨不耐烦的说道。 看到李思雨如此的绝情,说完之后又趴在黄毛的耳边咬起了耳根,还不停的娇笑着,黄毛的手不老实的摸着李思雨的腰。 王东可能也是看明白李思雨这个人了,“这首歌不是唱给你听到,你也别自作多情了。” “吆喝,王东几天不见脾气见长了啊,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神吗,再说在场的还有比我漂亮的吗”李思雨傲娇的说着。 “当然,她比你漂亮一千倍,一万倍,你给她提鞋都不配,她才是真正的女神。”顺着王东的目光回头看去,两个美女并肩站在一起,阳光照在她们飘逸的长发上,似乎折射出彩虹,宋星怡娇口微张,捂着嘴一脸惊讶的样子。 李思雨回头瞧了瞧,待看清宋星怡跟于丹丹的模样回头挖苦道“王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长那熊样,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就是吃不上天鹅肉,也绝不会吃你一口毒馒头” 哇,东哥形容的真到位,李思雨的胸脯的确是大,可以说是雄伟,只是她在胸口处纹了个蝎子,远远看去,像是馒头的边缘发黑发霉了,再加上蝎子本身就有毒,这个比喻是真贴切,不愧是我东哥,就是这么一步到位。 东哥是嘴上是痛快了,旁边的小黄毛顿时感觉头都绿了,脾气也是属煤气罐的,骂了一声“草泥马”,就冲上来了,后面几个小黄毛一看老大动手了,立马也紧随其后,胖子带的几个人一看要打架,抄起家伙,一溜烟的全跑了,马胖子拿着吉他站在原地迈不动腿了,胖子就这点不好,胆子太小。 一号小黄毛看胖子好欺负,冲着胖子就跑了过去,这货还知道柿子捡软的捏,我连忙上前,我们几个都站在高处,一号黄毛从下面冲上来本就重心不稳,这家伙为了耍帅,凌空跳起想给胖子来一个飞毛腿,我正好一个侧踹给他踹成了一个哑蛋,一号黄毛就发射失败滚下了土坡,正在追王东的几个人,看到同伴被打,转身朝我冲了过来。 居高临下当然是用腿最好,迎面冲过来的是二号黄毛给他来了一个扫堂腿,正想上去补上一拳,三号黄毛又冲我来了一个左摆锤,低头躲过他的拳头,用左臂挡了一下,右拳从下而上给他一个冲天炮,本来要打他下巴的,我站在高处,这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给他来了个熊猫眼,在体型相近的情况下,武术格斗技巧还是相当有用的。 这时二号黄毛抱住了我的腿,一号黄毛也站了起来,冲我后背给我来了一脚,我只觉背上一痛,身子前倾,就顺势抱着头撞向了冲上来的四号黄毛,二号,四号黄毛和我一起滚下去了,这会胖子才反应过来,看我滚下去了,举起吉他“啊”的大喊一下,冲着一号黄毛的头上来了一下,只听“崩”的一声琴弦绷断了,一号黄毛晃晃悠悠的倒下了,八界你倒是用吉他的另外一面打啊,你以为这是你的九齿钉耙啊。 这时候我也从地上连忙站起来,“嘶”大腿根上一阵痛,这帮黄毛一定是经常打架,知道相互配合,专往薄弱的地方攻击,刚才滚下来的时候裤裆里挨了一脚。 那边王东跟五号六号黄毛打的有来有往,王东右手烧红起了泡,烫伤好的慢,不敢用右拳,输多赢少,挨了不少拳,我手上的纱布也有点渗血了,手心里的伤口也是好的慢,刚才用劲有点大了。 一号黄毛又晃晃悠悠的坐起来了,摸了摸头应该是出血了,蹲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胖子就举着“钉耙”站他边上,大有他敢起来,他就砸下去的气势,从打架到滚下山坡也才十几秒的时间,这会宋星怡跟于丹丹才往人群里挤。 三个黄毛慢慢围了上来,看来要速战速决了,这会站在了平地上,我就改用六合拳了,六合拳讲究的是动如龙、迅如兔,拳法注重一打、二拿、三摔,打起来也是非常凶猛,并且还非常灵活,二号黄毛刚才被我的扫堂腿踢到了小腿,走路有点瘸,趁二号黄毛慢了半拍,我冲了上去,拉着他打过来的右拳,趁势一个过肩摔,右腿看也不看的又踹了他一脚,他妈的,刚才裤裆挨了一下也给我打出了真火,这一脚没有收力,二号黄毛捂着肚子滚到了一边。 回头四号黄毛跳起正要给我一个飞毛腿,妈的,你们咋都喜欢用这招,这招威力大是吗?电视剧看多了吧,我侧过身子拉着四号黄毛的右腿往前一拉一送,四号黄毛当场表演了一个劈叉,捂着裤裆在地上翻滚,三号黄毛刚冲到我身前,看他两兄弟捂肚子的捂肚子,捂裤裆的捂裤裆,一愣神鼻子上就挨了一个电锤炮,抱着鼻子就躺下来。 五号六号黄毛,看这边战斗结束了,几个兄弟都受伤了,也都停手了,这时我见丹丹跟宋校花已经挤出了人群,站在了五六号黄毛的后面,怕他两个狗急跳墙,就冲他们喊道“带着你的人,赶紧滚,下次别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五六号黄毛赶紧扶着受伤的兄弟往路边的自行车走去,王东双拳发抖的嚷嚷着“别跑啊,狗日的,接着来打啊”。 第25章 传说中的精美画册 黄毛蹬上自行车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见小天作势要追,就连忙跑了。 丹丹上前问道“小天你没事吧” 小天看了一下右手纱布渗血了,握了一下右手说道,“没事”。 丹丹红着脸 ,目光下瞄,“真的没事吗?” 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去 ,浅卡色的裤子上,一个黑白分明的脚印正中裆部,把旁边的宋星怡弄了个大红脸,连忙拉了闺蜜的袖子低声说道“你这妮子,也不害臊。” 见我们都没事,两个女人红着脸跑开了,马胖子还站在那举着吉他,“胖子收工了,你累不累啊”。 “哦胖子赶紧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过去看了一下东哥,除了脸上擦破了皮,其他倒是没什么伤 ,收拾完东西担心黄毛叫了人再折回来,就催促他们赶紧回去了。 “别看了,你的小天已经走远了”。宋星怡调侃道。 “死妮子说什么呢,是你的小天吧,你刚才不还夸他功夫不错吗”丹丹说道 “他打架的时候跟我大哥挺像的,都有着一股狠劲,而且身手干净利落。”星怡想了想说道。 “哎呦,宋涩花动了春心了哦”说完丹丹猛蹬两下车子跑到前面去了 。 “你个死妮子,再这样说,我就把你的小天抢走了”宋星怡调笑道。 “那你去吧,咱两个谁跟谁啊,让给你了”丹丹故作镇定的说道。 “哎呀,还让给我,不是你的,你怎么让给我啊”丹丹看着闺蜜狡黠的目光,顿时感觉上当了。 回去的路上胖子才缓过劲,“小天,那几个黄毛不会报复我吧,” “不会,都是我打的他们。” “我也动手了啊” “ 哎,是哦,吉他怎么样 ,拿过来我看下”,在路边停了车子,接过吉他,看了下琴弦断了一根 ,琴弦边上的装饰崩掉了一个,显得颜色不统一有点突兀,不过影响不大,换根琴弦就行了。 “哎呀,别担心了,回头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 提起美女胖子立马来了精神,刚才一紧张都忘记了,“小天要不我们现在追回去吧,你帮我介绍介绍。” “哦,那你去吧,说不定黄毛在那边等着你呢” “啊,那算了”马胖子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什么时候啊。” “胖子你急什么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就给我说个时间吧,不然我晚上睡不着觉”马胖子牢记着延续香火的使命。 想着如果让东哥知道我把他小老婆介绍给别人,这个风险有点大啊,小天就打起了官腔,“这个嘛,让我研究烟酒。” “哎有什么好研究的,晚上我家的电话你随便打行了吧。” “嗯,上周才跟马飞联系过,倒也不是很急。” “那送你两盘最新的专辑,这总行了吧。” “哎呀,最近听歌都听腻了” 马胖子犹豫半天,最后咬了咬牙,“小天,我们讲堂的涩友搞了一点硬货,让你先看一遍,怎么样?” 看着胖子心疼的,比丢钱还痛苦,那只能是跟美女有关了,“嗯,那行吧,先验验货色看硬不硬了。” 胖子激动的说道“硬,硬的很,邦邦硬。” 看胖子挤眉弄眼的小天也大概猜出来是啥东西了,心里也莫名的有点激动。 到了马胖子家,胖婶应该是出去打麻将了,转了一圈家里没人,我们两个跑到胖子的房间,胖子把门从里面锁上,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 嗯?从手感判断来看,应该是一本书,之前只是从喜哥他们那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实物,男人对这方面的东西都比较好奇,平常接触的最多就是电视剧里面有亲密的镜头,还老是被捂着眼,乡里街上倒是有一个录像厅,喜哥他们也去看过,只是一到晚上十点就开始清场子,把他们轰出来了。 再则听说过最劲爆的消息,就是过年进城的时候,广场上搭的有棚子,包的密不透风的,五块钱一张门票,大人们看完都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连喜哥他们都没有进去过,后来多方打探才知道里面有攒劲的节目,二毛个子小从布缝里钻进去过一回,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只是刚进去就让给扔出来了,嚷嚷着说黑洞洞的没看清。 还有就是这方面的东西,一般都是自己拿着偷偷看,都给当成自己老婆一样,没人愿意拿出来分享,虽然想着手里的书,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看的,心里多少有点介意,不过胖子弄来也是花了不小的代价的,就权当鉴赏一下吧。 把手伸进塑料袋里,正要拿出来,看着胖子坐在边上迫不及待的样子,顿时感觉胖子的表情这么猥琐,“胖子你先出去,不是说我先看完,你再看吗” 胖子夹着腿,“哎呀,天哥,赶紧的吧,这时候你让我出去,不是折磨我吗,一块看,一块看。” “嗯?赶紧出去。” 马胖子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夹着腿弓着身子出去了。 窝草,胖子你就这出息,还没看就这副德行了,刚才脑子里不知道想起啥了。看着胖子出去了,我才掏出家伙,不,掏出书,呀,得劲,真带劲。 封面的美女烫着一头的大波浪,妩媚的眼神看着我,嘴唇轻咬,哇塞,真是销魂,怪不得胖子那么大反应,封面他肯定提前看过了,红磡的技术就是先进一点,你看拍的这么高清,连头发丝都能看清楚。 上次看这样精美的封面,还是二毛偷偷从家里拿的《贵妇们的日子》,里面写的都是贵妇们的情感生活,但是在我们看来,已经相当露骨,欲罢不能了,可是今天跟这个一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是一本红磡出版的刊物,评选人是被誉为节奏大师的晶之恋,由他评选出来的《世纪美人龙虎榜》才算是精品,这期的封皮主题是我为卿狂。 翻开第一页是一张美人的生活照,天边悬挂着一道挡不住的彩虹,第二页是被称为冰清玉洁的莲儿,第三页是被称为魔鬼天使的萱萱,下一页则是一身红衣的,有着小绵羊称呼的贞贞,接着的与上一页不同,这张写真散发一股自然大方,清新健康的气息,如那还未成熟的桃子,酸酸涩涩的,当然小天最喜欢的是这张楣力无边,还有这期的主题我为卿狂,可当看到倒数第二张的时候,小天又纠结了,这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玉女,也是风头正劲啊。 美人躺倒了床上,双手交错,举过头顶,腰部微微上挺,显得胸部更加坚挺,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红梅孤傲妖冶…… 小天对于霸占榜首的花魁更加好奇,迫不及待的去翻下一页,我日,怎么翻不开,仔细一瞧,最后一页跟封皮粘连在了一起,撕开一个缝隙往里面瞧去,就像小时候擤鼻子纸一样,没救了。 也就隐隐约约能看到,梅花,什么思念敏儿,唉,哪位仁兄这么没素质啊。 窝草,小天突然明白这是啥了,顿时没了看的欲望了,今天裆部挨了一脚,刚才到胖子家我就先去了趟厕所,仔细看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事情,这几天洗澡时候发现,腋窝下也稀疏的钻出来一点毛发,这个是成为男人的标志,小天心里还有点欣喜。 最近总感觉心里特别浮躁,特别是下午打架的时候,后面差点就收不住手,把杂志还给胖子,站在院子里平复一下心情,看着胖子迫不及待的钻进屋里,总感觉排队干了什么缺德事一样,不一会屋里传来胖子的鬼叫声“窝草,那个缺心眼的,你爸就该给你甩在墙上,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 从胖子家出来,来了一趟后山,靠在大锤上面,每次心情浮躁的时候,就来这里坐一坐,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次靠坐在大锤上,我就会很快的睡着,而且每次都会梦见那一朵并蒂花,那朵花有些妖艳,如同被抹了血沫,还有那段微弱的声音,可每当我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又听不到了。 找不到原因,我也就不找了,不过睡一觉心情就会变得平静很多,以前都是我跟马飞待在这,现在马飞走了,我一个人有时候能呆一天。 我奶倒也不担心我丢了,村里人都认识,有时候去谁家正好赶上饭点了,直接就在他家吃了,有时候则陪太爷三爷他们吃饭,太爷和三爷现在饭量还是不小,顿顿得有肉,两个人身上的肌肉还是硬邦邦的,让其他村里年轻人都不得不佩服,当然跟我比就不行了,毕竟我正在长身体。 这两天早晚温差有点大了,周末中午刚吃完饭,收拾好几件厚点的衣服,就躺在沙发上,准备眯一会,昨天晚上得太晚了,刚躺下就听到有人“砰砰砰”的敲起了大门,“谁啊”。 “我,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在屋里干几把毛呢” “马胖子,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龌龊啊。”这几天隔壁几个生产大队晚上都丢东西了,警察来了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最后判断可能是团伙白天踩点晚上作案,奶奶出门的时候叮嘱我把门关好。 “这么早,来干嘛,这会还有点热,晚会再去学社。” “你不是说给我介绍美女认识吗,赶紧走吧” “你被美色掏空身体了吗”小天打量着胖子的黑圆圈和鼻子上的青春痘。 “赶紧走吧,见完美女,我还要找涩友算账,那本杂志把我恶心的都有心里阴影了” “再等会吧,这会太阳这么大,你觉得美女会出门吗,你是不怕晒黑,还是不怕开水烫。”说完小天躺在凉席上眯了起来。 胖子想想也是,就拿出随身听听起了歌。 睡了一会,小天被一阵“呵呵,呵呵,呵呵”的笑声给吵醒了,坐起来看到马胖子躺在旁边听歌睡着了,这货不知道梦见啥了,躺在那傻笑。 没有打扰他的美梦,小天出去冲了个凉,去灶房找了点吃的,案板上的菜筐里放着几根黄瓜,黄瓜这个季节已经罢园了,这是剩的最后几根了,拿起来咬了一口有点蔫了,软儿吧唧的,又扔进了菜筐里。 转身刚要出去,小天又走回来拿了一根,走到堂屋,看着胖子还在睡觉,不时的发出傻笑声,拿着黄瓜给塞他嘴里了,胖子猛地坐起来,一阵干呕,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捅的有点深。“咳咳,小天,你有病吧,插死我了” 马胖子想了想觉得不对,又看了看手里的黄瓜,身上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想啥呢,说道“正做着好梦呢,你突然来这么一下,黄瓜也会捅死人的” “别那么多事,赶紧收拾一下走了,马上五点了” “我靠,怎么这么快,赶紧走”马胖子说着麻利的爬了起来。 一路上胖子蹬的比小天还快,风驰电掣般的赶到学社只用了十五分钟,到了学社门口小天给胖子说“你在门口留意一下,我去讲堂里看她来了没有” 胖子口里应了一声,吐了口唾沫拢了拢头发,发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忙着捯饬。 一路小跑上楼,走进讲堂里,丹丹支着头望着门口,小天刚进来她又连忙低下了头,额,东哥也来了,这可咋整,胖子还在学社门口等着呢,我也不能当着东哥的面去动他的蛋糕啊,这跟打着灯笼上厕所有什么区别,毕竟东哥是比较护食的。 见东哥趴在桌子上听歌,我撕下一小溜练习册,潦草的写道“来学社门口一下,有事说。”赶紧卷起来,“哎呦,肚子疼,去上趟厕所。”小天自顾自的说着站起来往外边走去,走到丹丹桌子边把纸条扔到她的桌子上。 丹丹正在练习册上无聊的画着,突然眼前多了一个纸条,抬头一看是小天出去了,看着纸条心突然砰砰的加快跳了起来,又抬头去看,正好小天走到讲堂门口回头跟她的目光碰到一块,赶紧又低下了头,丹丹把纸条攥进手里,抬头看了一圈没人发现,上身趴在桌子上,悄悄的展开,看了上面的字,脸咻的一下红了。 小天叫我出去干什么,我要不要出去,马上天要黑了,不出去小天会不会生气,哎呀我要不要画一下妆,小镜子里的脸红霞满面,丹丹又用双手搓了搓脸。 学徒们大部分都已经去讲堂了,学社里空荡荡的,小天在学社门口等了有一会,才看到两个身影往学社门口走来,咦,怎么是两个人。 第26章 英雄不问出处 丹丹在讲堂里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拉着闺蜜一块给自己壮胆。 两个人快到学社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不知道说了啥,丹丹追着宋涩花要打她,终于到了学社外边,宋涩花笑着在后面把丹丹推到小天跟前就跑回学社了,丹丹扭扭捏捏的站在小天面前,两只手不安的捏着衣角。 哎呦,这还没见到胖子就害羞了,小天回头看了下胖子,胖子一会左脚踩在路边的台阶上,一会又换右脚,一通忙活。“小,小天,你找我什么事情啊”丹丹娇羞的说道。 还没见过丹丹这副样子,搞得小天愣了一会,之前丹丹总跟宋涩花一块也没发现她这么可爱,“哦,丹丹 ,给你介绍我的一个朋友认识,”随手指了指胖子 。 “你的朋友干嘛介绍给我啊?”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朋友,认识一下” 。 “哦”的一声,丹丹看了小天一眼,挺不好意思的往胖子走去 。 我站在原地没动 ,就看他们说了几句话,丹丹往我这边看了两眼 。突然朝我走了过来 ,眼圈红着对我说,“张天晟你什么意思?” “啊,怎么了,没什么意思啊,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怎么了?” “ 那你把我喊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 “是啊,那不然呢” “张天晟你太过分了”,说完丹丹就哭着跑开了,什么情况啊,小天连忙向胖子走去 ,拍了胖子的肩膀一下,“你丫的,怎么回事,乱说什么了?” 胖子也无辜的看着小天,说道“我什么也没说啊,就说我是你的朋友,上次在十字路口打架的时候见过你,对你印象很深刻,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嗯,是没什么毛病” “接着她就问我,小天跟你说我是他的什么人了吗?,我说说了啊,不是同讲堂的涩友吗?小天说你最讲义气了,还经常帮助他,突然她就问我 ,你是不是想追我,要我做你女朋友?我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就挺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是啊,然后她又问,小天知不知道你想追我,我说知道啊,然后她就走了。” 到底是哪出了差错呢,眼瞅着天要黑了,东区离这还有点路程,小天就让胖子先去学社了,路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了讲堂里发现丹丹还没回来,小天不禁有点担心,一直到晚自修快开始,她才双眼红肿的走了进来然后就趴在了座位上。 辅导员到讲堂里点了一下名,点到丹丹的时候喊了两声,她同桌拍了她一下,才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到”,讲师问她怎么了,丹丹回到说肚子不舒服,讲师也没再问什么,让大家复习一下上周学的知识,预习一下明天的功课,就交代给堂主管理好纪律回家去了。 讲堂里的气氛顿时一松,东哥重新带上耳机听起了歌,其他人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看着丹丹趴在那里,就拿书顶了顶她的后背,嗯?没反应,又顶了一下。 丹丹坐起来扭过来冷着脸说“干嘛”,小天还没有见过丹丹这个样子,就像他小时候丢了糖果一样伤心,寂静的讲堂里,显得丹丹的声音格外的响,丹丹就这样红着眼看着小天,周围的几个涩友也看着这边,堂主就站起来说道“你们几个干嘛呢,别大声说话。” 小天连忙低下头去看书本去了,丹丹看了一眼堂主就扭到前面去了,见堂主坐下了,小天拍了拍东哥,东哥带着耳机可能没听到刚才丹丹说话,就虚心请教东哥,“丹丹今天怎么了。” 东哥对小天周末仗义出手也是挺满意的,所以对小天提的问题也比较有耐心,东哥直起身子看到丹丹又趴在桌子上了,嘴里低声给我说道“肚子疼,不舒服,还这么虚弱,嗯,可能是那个来了。”说完从桌子里拿出他的家谱,记录了一下。 “那个,哪个啊,东哥”。 王东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低声说道“就是女孩子成为女人的标志,也是可以婚嫁的依据,身上以后每个月都会流血的” “啊,这么严重,会不会出事啊” “当然不会出事啊,不然女的岂不是死完了,啊,呸呸,多喝热水,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东哥懂得就是多” “那当然,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啊,不过这些知识新发的书上都有。” “啊,不知道啊,这几天全看小说去了。”说着小天就把书找出来,认真的读着每一个字,看了半天才明白,哦,哦,原来问题出在这了。 整个晚自习丹丹都趴在桌子上,看来是挺难受的,散堂铃声一响,她就跑出去了,期间王东倒了热水她也没喝,还说王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把王东整得一头雾水,还以为她是因为上周末李思雨的事情生气。 不过王东倒也总结了一下,如果掌控不了局面而又出现矛盾的时候,完美解决的方法就是制造混乱浑水摸鱼,王东对周末的演出非常满意,看宋涩花的反应,应该对他挺认可的,今天下午入社的时候还冲他笑了笑。 小天回到值班室,今天是振国叔值班,这会他出去转悠了,值班室的钥匙给小天也配了一把,端着水盆出去打了点水,简单的洗刷一下就睡下了。 早上起床振国叔跟我说今天秋萍婶调休炖老母鸡,中午去他家吃饭,推脱不过就应了下来,早修大家都在默背口诀,讲师说了今天要提问,周末净看小说去了,完全忘了这件事,早修散堂小天就吃了包干脆面应付了一下。 王东一休堂就跑出去了,现在帮宋涩花打饭已经养成习惯了,不过到快开讲时王东才进讲堂,给小天嘟囔着说道“宋涩花跟丹丹今天没去食堂吃早饭,白白等了半天。” “可能是昨天从家里带的有吃的吧,再说食堂的稀饭跟开水的区别就是加了面粉,还不如喝点白开水。” 王东想想也是,丹丹踩着铃声进的讲堂,看了小天一眼没说话,坐到位置上准备听讲了。 今天万幸的是没有提到我,一上午就这样结束了,散堂东哥主动提出帮丹丹打饭,丹丹冷冷的说了一声不用就出去了,东哥碰了一鼻子的灰,也连忙跑出去排队去了,生理期的女生,脾气比较烦躁,最好是不要招惹,东哥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我收拾下东西就去振国叔家吃饭去了,开门的是秋萍婶,“还得二十分钟,先去屋里看会电视。” 进了屋打量了一下,那天来的匆忙,也没注意看,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厨房和卫生间在外面小院角落里,主要是给家离得远的讲师住的,里屋振国叔正在修理床腿。 床跟寝室里的床一样,都是木结构的上下铺,时间长了床腿总是唧扭唧扭的响,看我进来了,振国叔就出来招呼我吃水果,看了一会电视秋萍婶就喊吃饭了。 还别说秋萍婶的厨艺还不错,吃了两碗米饭有点撑,着急回去看小说,吃完就回讲堂了,东哥坐在座位上一粒米一粒米的挑着吃,“东哥,咋了无精打采的” “哎,小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星怡没让我打饭,是不是上周末李思雨的事,她生气了啊” “啊,不清楚啊,你没问她吗” “这种事情能问吗,可能是她不好意思了?” “今天食堂人多不多” “还是那么些人,不过学社加了两张桌子打饭,排队倒是没有上周挤了,嗯,也可能是因为不挤了,星怡心疼我就不让我排队了。” 刚说到宋涩花,就见讲堂门口进来一个人,朝东哥招了一下手,东哥嗖的一声就出去了,哦,原来是宋涩花,不过东哥刚出去没两秒,又进来了,有点忐忑的坐到位置上给我说“小天,找你的,别乱说话啊” “哦,找我的?我还以为找丹丹呢”。丹丹没在座位上,一般都是散堂丹丹去二楼找宋涩花,宋涩花倒是很少上过三楼,出了讲堂宋涩花站在栏杆处,冷着脸说了句“走”,就下楼了。 小天莫名其妙的就跟着往楼下走去,东哥跑出来,在后面比划着,又指了指他自己,小天给他一个ok的手势就下去了。 一直走到操场西边院墙下宋涩花才停住,今天风有点大,这边倒是没有什么人,宋涩花转过身子,风吹的宋涩花的头发有点凌乱,柔顺的连衣裙紧紧的贴在腿上,显得双腿更加修长了,可能是宋涩花觉得风有点大,披了个开衫的薄毛衣,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衬的双乳更加挺拔,正在猜宋涩花单独把我叫到这干嘛呢,宋星怡冷声说道“张天晟,你昨天在学社外面跟丹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昨天就介绍了一个朋友给她认识啊。”我不解的说道。 “朋友?什么朋友” “就上周末散堂在十字路口那,弹吉他那个” “就那个色眯眯的,眼睛乱瞄的胖子吗。” “额,也许大概就是他吧” “你给丹丹介绍给她干嘛” “额,就是交个朋友啊” “只是这些吗,那昨晚回寝室,她就心情不好,今天早上都没吃饭,中午我又问她到底怎么了,丹丹一直不说话,突然就哭了,还让我别问了” “会不会是她身上来那个了,肚子不舒服疼哭了?”我猜道。 “那个,那个是哪个?”宋校花不解的说道。 “就是那个啊,女孩子每个月的血光之灾?”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谁给你说的,她比我晚几天的。”说完宋星怡倒是脸红了。 “额,东哥,就是王东给我说的啊,你记得多喝热水。”看着宋涩花不解,我连忙解释一下,还不忘叮嘱的说道。 “你们男学徒成天都想些什么啊,那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昨天胖子欺负她了”宋星怡猜测道。 “借胖子个狗胆他也不敢,他喜欢丹丹还来不及呢”我脱口而出为胖子辩解说。 “嗯?色胖子喜欢丹丹?想追丹丹?然后你又把丹丹介绍给胖子?昨天丹丹还傻傻的不好意思出来让我陪着?”宋星怡不确定的问道。 “额,胖子缠的我没办法。” “张天晟,你什么意思啊?” “啊” “你不知道丹丹喜欢你吗?” “啊” “啊什么啊,你不喜欢丹丹?那你还偷偷给她唱歌” “啊” “啊你个头吧,你接近丹丹不会是想追我吧?”宋星怡一脸怀疑的看着小天。 “啊”,我倒是挺想的,可是条件不允许啊,东哥也会找我拼命,可能不止他一个。 “丹丹是我最好的闺蜜,丹丹喜欢你,我们是不可能的,虽然你人不错,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而且你也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宋星怡摇头说道。 “那你喜欢王东那样的?” “他?他这个人的确挺有趣的,不过我喜欢像我大哥那样的男子汉,敢爱敢恨,身材魁梧的,个子起码也要比我高吧”宋星怡上下打量着小天。 宋涩花个子的确挺高的,比我还高一点,长得也精致,要不然也不会是校花了。“额,你哥不是黑社会吗,还蹲过监狱,这也算好男人吗”我不服的说道。 “你太幼稚了,自古以来的英雄好汉,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哪一个手上没有人命,哪一个是清白的,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我哥只不过是生不逢时罢了,就是武松打虎放到现在也是杀害珍稀动物。” 是啊,就胖子那样的怂货最近老跟我吹牛皮说,手上染了人命了,说不定那些英雄好汉也是吹牛皮的。看小天沉默不语,宋星怡说道“你如果不喜欢丹丹,就趁早给她说,别让她产生误会,这样对谁都好。”说完就去讲堂了。 王东坐在讲堂里,心早都飞到外面了,站在楼上看着小天跟大老婆去了操场那边,那里是讲堂这边正好看不到的死角,想着跟过去,又害怕被发现,焦急的等了十五分钟三十二秒,小天才若有所思的走进了讲堂。 第27章 自古深情被辜负 看着东哥期待,又有点害怕是坏消息的眼神,“有趣的东哥”果然很有趣,丹丹已经坐在了座位上,不知道写着什么,小天想着宋校花的话,看来要找个机会给她说清楚了。 “小天什么情况,大,宋涩花找你干嘛,是不是问李思雨的事情,我就知道肯定是误会了,你看我现在去找她解释行不行,早知道就该主动坦白的,刚刚才有点进展,现在弄得多被动啊” 哎,看着东哥悔不当初语无伦次的样子,还真挺有趣的,想着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给丹丹说呢,也没心情跟他说话了,“没说啥,就问了上周打架的事情,说你的歌唱的挺有趣的” “就这些?那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哦,刚才顺便去了趟厕所。” “哦这样啊”,听说是这样,王东又摇头晃脑的去听曲了。 心里想着等会怎么给丹丹说,一直等到散堂也没机会 ,今天东哥也不急着去打饭了,丹丹倒是一散堂就出去了。 我坐在位置上想半天,这种感觉倒是跟过年跟我妈去逛商场有点相似,进商场刚逛一会,就给我妈说,这件挺合适的不错,就买这个吧,我妈总说再逛一会,后面还有更好的,逛到最后我妈总能买到最便宜而且还漂亮的衣服,就算没有碰到再合适的,我妈也会回过头,跟第一个商贩谈价格,别家跟你的一样还比你便宜,再来个欲擒故纵,那也是手到擒来,轻松拿下,这一点我是挺佩服我妈的,我现在也在想后面的可能更好。 学社食堂的晚饭倒也简单,不是炒土豆丝,就是炒豆芽,不想带饭缸的话,就来个白馒头夹菜 ,学社阿姨倒也心好 ,每次加的土豆丝都满出来,总会洒到手上 ,就是为了让你吃饱 。 有时候会碰到振国叔跟几个同事在食堂里面小包间喝酒 ,总会给我来一个蘑菇炒肉,蘑菇都是本地苞谷棒芯种出来的,味道鲜美,他们则一个花生米就能坐到晚自习下课 。 晚自习也没有心思看小说了,这会倒是体会到东哥跟胖子的心情了,情字总让人忐忑不安 ,不论爱与不爱 ,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人的心崩在胸口,闷闷的,不得解脱 。 晚自修散堂 ,丹丹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王东在位置上磨蹭了一会,想起还是大老婆重要就下楼了。 铃声音落,再有十分钟讲堂就熄灯了,我坐在位置上左思右想,一直等到讲堂熄灯也不知怎么开口,前面的丹丹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蓦的就按在了我的手背上,小手是温热的,又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般收了回去,丹丹低着头小跑着离开了讲堂。 堂主要锁门了,我也连忙站起来往外面走去,站在走廊上,趁着月光展开纸条 ,上面工整的写着“散堂来乒乓球台一下,有话说”,可能是怕我看不清楚,又用笔描了一遍,看来丹丹也是从开堂纠结到散堂,等到熄灯了,才有勇气递给我纸条。 乒乓球台在寝室后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晚上一熄灯,这边黑乎乎的倒也没有人来 ,我到的时候,趁着月光看到乒乓球台子上坐着一个人,走近了试着喊到“丹丹” “嗯” 我站在这边,她站在那边,顿时两边都沉默了,突然丹丹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啊”的一声往旁边跳了一下, “怎么了,你没事吧?” “嗯 ,没事” “丹丹” “ 嗯” 我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问道“你看过神鸟侠侣和射鸟英雄传吧”, “嗯” “你觉得神鸟侠侣好看,还是射鸟英雄传好看?” “额”丹丹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那我换一个说法吧,你是喜欢杨大侠还是郭德靖” 这次丹丹倒是没有犹豫 ,“我喜欢杨大侠”。 “哦,为什么呢?” “额,因为,因为星怡喜欢我也喜欢!” “嗯?你自己呢” “我总觉得郭德靖呆头呆脑的”。丹丹沉吟了一会刚要接着说,操场上扫来几注手电筒的光柱,我连忙蹲起来藏到了乒乓球台下面,丹丹也藏到下面,不过好像是碰了一下头,手电筒来回照了几下看没有人,也就往回走了。 蹲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倒是让丹丹有点安全感没有顾及的说一下自己的感受,“其实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杨过呢,喜欢杨大侠的放荡不羁,浪漫自由,还有嘴角上扬坏坏的笑,他有一点邪,不然也不会不顾世人反对,跟自己的师傅在一起,也得到了黄药师的赏识,杨大侠最后的称号是西狂,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郭德靖不好吗”我问道 “郭德靖啊,郭德靖也挺好的,虽然性格闷闷的,但是心性善良,嗯,是一个老实人,可以跟他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丹丹想了一会说道。 “其实很多人都说郭德靖和杨大侠是最专情的,但是杨大侠除了小龙侣,还与那么多美女有过交集,有的甚至为了他付出了生命,特别是他一句“好媳妇”还害得陆双儿一辈子孤独,你能说他是一个好男人吗?你可以说他是为了追求真爱,那些女人是自作多情,但是你追求真爱就追求真爱,不要看到一个就撩拨一个,撩完之后还不负责任,这一点上他是远远不如郭德靖的,郭靖起码不会到处乱撩,但是郭德靖就是专情了吗,他跟华筝公主青梅竹马,他肯定也是知道华筝公主喜欢他的,结果刚到中原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天到底你想说什么,我没听懂 。” 这会我突然想到了东哥,想到了他的家谱,也明白东哥的心情和境界了,说道,“其实杨大侠比不过郭德靖就算了,驯鹿记看过吧,他们两个都还不如韦保健。” “他们怎么不如韦保健了,韦保健那么贪财好色 ,武功还那么差,又那么狡猾,每次还靠他老婆保护他。”丹丹反驳道。 “但是他为了他老婆的时候也非常的勇敢,不管他哪个老婆有难,他都情愿付出自己的所有去努力拯救 ,甚至是生命,其实我跟韦保健是一样的人” “啊,你也是太监啊” ,噗嗤一声,感觉丹丹在捂着嘴笑 ,但是声音又有点不像,可能是憋的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其实我也像韦保健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就像是去小卖部买东西,如果我口袋里的钱够多,我就会全买了,而不是挑来挑去。” “哦,那我算你挑中的吗?” “嗯,是的,只是……” 我还没有说完,丹丹就打断了我,然后说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星怡吗吗吗吗?” 就是这个吗字尾音拉的有点长。 “额,说实话吗” “嗯,说实话”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 “不生气你说吧。” “嗯,要说每个男生应该都喜欢她,但是我就有点反感,她太傲气了,就像我三爷家养的白马,开始不肯让我骑,而我总想着去征服它,总于有一天 ,我骑在它的背上,它甩不掉我了,我就抽着它的屁股就能骄傲的说,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臣服在我的胯下。” “啊”丹丹突然大叫一声,“怎么了丹丹” “没事,不小心碰到头了。” “嘶,好疼,那你喜欢她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点点点”丹丹好奇怪说话怎么喜欢拖音啊,这是发嗲吗?好奇怪哦,不过我喜欢。 “额,这也要说实话吗” “嗯,说实话” “其实你们两个都差不多,不过她个子比你高点,还有,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摸摸鸡鸡的,急死人了” “还有就是她胸脯比你的大一点”说完我深呼了一口气,周围变得静悄悄的。 “小天” “嗯”这是自认识丹丹以来,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叫我 。 等了半天丹丹也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丹丹打破了沉默,“快查寝了,我们回去吧。” “嗯”,怕丹丹不好意思,我就先钻出来向寝室走去 。 等小天走远了,丹丹才轻声说道,“星怡,你说我配有爱情吗?” “当然配了,丹丹,不要向命运屈服,你一定要做不一样的自己,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没有,但愿吧,希望我们的约定能够实现” “嗯,放心吧,一定能够实现。”宋星怡坚定的说道。 “走吧,星怡,快熄灯了,嘶,哎吆,星怡你这么狠心,胳膊都让你拧紫了” “哼,让你乱问,还有你的小天,还说我是白马,要骑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不行,我要告回来,让我看看你的胸哪里比我大了。” “啊,救命啊,你个疯妮子。”宋星怡落荒而逃回了寝室。 往后几天虽然丹丹没有之前冷漠,但是也不像之前那样无所忌惮的跟我交流了,有时候正好对上眼神,想要说什么,却又默默转开。 王东这几天也是闷闷不乐的,宋校花跟丹丹都不搭理他,他一时半会也没筛选出代替三老婆的人,特别是宋校花总是礼貌的拒绝他打饭,心里不上不下的挺难受的。 周五中午,大家刚吃完午饭,大都在讲堂里午休,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黄毛,黄毛用黑板擦拍了拍讲台,王东坐起来看了一眼,又赶忙趴在了桌子上,小天正好给黄毛打了个照面,“就是你小子,今天下午散堂有种别走,谁敢偷跑谁是孙子 ,十字路口北边的葡萄园,我等着你,你要是敢偷跑,你那个胖伙计就死定了。” 说完黄毛恶狠狠的把黑板擦丢在了讲台上出去了,小天本想着不搭理他们,散堂赶紧回家,但是胖子跟他们一个社区,目标那么明显肯定是跑不了的。丹丹扭头担心的看着小天,小天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王东趴在桌子上装死,心里想要不要帮小天啊,看上次小天挺能打的,这几个小黄毛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就怕小黄毛上次吃了亏,这次肯定人更多,怎么办,毕竟小天上次是因为我出手的啊,王东悄悄往讲台上看一眼发现黄毛已经走了,“小天,别担心,我肯定会帮你的,我等会去联系一下我铁哥们,咱也有人。” 下午散堂王东就窜出去了,说是联系他的铁哥们,丹丹今天倒是也没有去寝室墨迹,我到停车处的时候碰到她跟宋涩花了,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看我骑车走了,也都去推车了,在学社门口等了一会,东哥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去哪找人去了。 这会刚散堂,学社门口人挺多的,排着队往随着车流往外走去,我站在自行车脚蹬子上,看到前面的涩友对着左边指指点点的,见人群拥挤,保安大声喊着,“都别停留,赶紧回家去”。 终于挤到了学社门口,嚯,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慢,原来左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吉普警车,现在大街上跑的最多的都是桑塔那种样式的小轿车,看着不好看,有时候还咯吱作响,哪有这种吉普警车威武,你看这大轮子,多高多大,你看着大灯,多圆多亮,你看着警灯,多红多蓝啊,你看这大叔,多威严多勇猛啊,你看这眉毛,你看这鼻子,你看这眼睛,咋还瞪我啊。 “涩友,你站着干嘛,你走不走啊” “啊,啊,走走”只顾着看了,都忘记往前走了,糟糕,差点都忘了,还要去救胖子,又突然站住,嗯,要不要找一下警察大叔,不行,不行,传出去,张家门的打架找警察帮忙,不是灭了我张家门的威风啊,三爷肯定会笑话我是个怂包,干,大不了挨几拳,小流氓能把我咋滴,后面的涩友又不停催促,回头瞪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丹丹和宋涩花,丹丹朝我招了招手,看口型是想让我等等她们,看着拥挤的人群,想想她们两个女生也帮不上忙,净添乱,等不及她们就蹬着自行车先出发去救胖子了。 今天是西陵乡派出所所长林正上任的第一个月,自从把宋青龙抓进去一次之后,西陵街面上倒也清净了,宋青龙出来之后学别人做起来生意,卖鱼贩牛的,这两年也挣了不少钱,开上了轿车。 第28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不过虽然宋青龙不混黑社会了,街面上的混子还是喊他一声龙哥,你还别说,有个这样走正道的大哥,街面上倒也太平,没人敢乱惹事,比林正这个派出所所长都管用,副所长老郑快退休了,想起他之前跟自己说的话就可笑,“在西陵乡街面上,只要跟宋青龙搞好关系,除了些鸡毛蒜皮的事,一般也不会有什么情况”。 上周末有群众反映说看到有学徒打架,这周散堂林正就开着警车过来震慑一下,现在人口精简计划查的严,有些学徒是家里面的独生子女,平时宝贝的不得了,如果出现点意外,也不算是小事了。 王东一散堂,就去找那几个发小,只是刚给他们说是去打架,就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到对手就是几个小黄毛的时候,直接抱着东西窜了。“妈的,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是小天仗义,说出手就出手,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唉,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我那亲兄弟走了没有,王东想了想赶紧去骑车,往学社门口赶去了。 林正看着学徒们差不多出来完了,没有什么情况,就打着火,开着车往街里去转悠去了,王东刚出校门,只看到个警车屁股呼啸着往东边开去了,“哎”,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看不见车屁股了,赶紧蹬着自行车往葡萄园赶去。 “丹丹,你慢点,我追不上你了” “快点,一会来不及了”丹丹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喘着粗气,回头给闺蜜说道。“你哥是不是在五号讲堂的啊,我先去找他,你在后面慢慢蹬吧”说完就不顾闺蜜,往东区赶过去了,等到了东社区,丹丹问了一下五号讲堂在哪,跑到讲堂门口发现已经锁了门,又跑下楼,抓住一个女涩友的双肩,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五号讲堂的男寝在哪?” 女涩友奇怪的看了丹丹一眼,给她指了指,丹丹连忙跑过去,到寝室门口问了五号讲堂的涩友才知道,宋东星一散堂就走了,她又连忙骑车往闺蜜家赶去,在学社门口碰到刚刚蹬过来的宋星怡。 宋星怡看丹丹出来了,刚停下喘了一口气,就听闺蜜说“你哥散堂就走了,没在,现在去你家找他去。” “停,停,”看闺蜜还是骑车不停,宋星怡只能大吼一声“站住”,顿时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宋星怡,疑惑的表情像是说“美女,有事啊”。 啊,真丢人,真是有损我淑女的形象啊,宋星怡连忙低着头推车赶上闺蜜,“刚才碰到熟人了,说我哥散堂骑车往西区方向去了,可能是接我去了。” “啊,那怎么办啊,我们再回去,这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啊”丹丹焦急的说道。 看着闺蜜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宋星怡说道“小天有那么好吗,看你急的,让别人给他点教训,别以为女生都是任他挑的。” “宋星怡,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丹丹大声说道。 见闺蜜都喊自己的全名了,看来是真着急了,宋星怡沉吟道“这样吧,咱们先去葡萄园看看去,大哥还是有点面子的,街上混的人我大都见过”,女孩笃定的说道“应该会给大哥面子的。”说完两人骑上自行车往葡萄园赶。 等小天赶到葡萄园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了,黄毛倒也没有难为胖子,这片葡萄园面积不小,应该是哪个黄毛家的产业,葡萄大都采摘完了,还有一些品相不好太小的葡萄挂在藤上,胖子这会正摘着葡萄往嘴里塞,你是没吃过东西吗?胖子,还是怕做了饿死鬼。 见小天来了,马胖子才停下手里的活,走到小天的身后,几个黄毛散开围了起来,这时候小天才看清前面凳子上还坐了一个人,“是宋东星”,马胖子低声说道。噢,我说怎么这么脸熟,原来是校花的哥哥啊。 “听说就是你,上周把我的几个小弟给揍了” “是啊,几只土狗而已”,噢,那几个黄毛原来是宋东星的狗腿子啊。 “哼,打狗还得看主人的,我小弟让人打了,这个场子我是要找回来的,阿东,你去试试他” 啊,东哥也来了吗,东哥藏的这么深吗,东哥啥时候叛变了,靠,没想到是你啊,东哥。今天就让我痛扁你这个狗汉奸。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青毛,一米七五左右,站在了我面前,哦,原来他叫阿东啊,害我误会了东哥,黄毛,青毛,莫非还是以发色分等级的吗,那宋东星染的紫毛应该是最厉害的了吧。 这家伙比我高小半头,挺壮实的,不然也不会染青毛,看来有点实力,见他摆起的架势,应该是练过几天散打,后面还有一个大boss,前期要保留点力气了,我也摆起了八卦掌的架势。 青毛摆拳进攻,我挡,青毛鞭腿踢我,我挡,这小青毛也是暴脾气,进攻欲望特别强,手劲也不小,刚才挨了两下挺疼的。 试探了一会,青毛也摸清楚了我的套路,就连环进攻起来了,这家伙喜欢用高鞭腿,老是想踢我头部,给我来个ko,挡的我双臂发麻,看到旁边宋东星有点不耐烦,青毛进攻的更加激烈了,我一边打一边退着寻找机会,终于后背一硬,碰到了葡萄园架藤用的木柱上,青毛面色一喜,一个高鞭腿踢了过来。 “不要”三声惊呼,一声是宋东星提醒发出的,不过这时候已经晚了,我一个下蹲,青毛的小腿就踢到了木柱上。 “咔嚓”一声,青毛就抱着腿躺在了地上,小天低头一看木柱的底部都踢的劈开了一点。靠这么狠,啊忒,活该、 这时候园子进来两个人,哦,原来是宋星怡和丹丹,那两声“不要”就是她们两个喊的。“哥,你怎么在这。” “额,小妹啊,在这没事,跟这个小兄弟切磋一下” “哥,这就是个误会,小天我们都认识。”宋校花急忙道。 “哦,小天”,宋东星莫名的笑了一下,“那我更要领教一下小天的高招了。” “宋东星,你这样我就生气了啊” “哦,是吗,你生气了,那我就更得认识认识小天了。”宋东星黑着脸说。 宋星怡看劝不动他哥,就拉着小天的胳膊往外走,见到宋星怡拉小天的胳膊,宋东星讥笑道“原来是个小白脸啊,只会躲到女人后面。” 听到这个小天站住了脚步,丹丹见小天不走了,连忙也拉着小天的胳膊说道“小天,别”,看着宋东星挑衅的眼神,小天说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要管。” “哼,谁要管你了,要不是丹丹,我才懒得管你”估计是想起小天把她闺蜜给气哭了,宋星怡也就不再劝了,“哥,你轻点打,帮我教训教训他” “星怡,你干嘛啊”丹丹跺着脚说道。 “啥,小妹,这家伙欺负你了,狗日的,看拳。”宋东星说着就挥拳过来了。 “哎,别担心,丹丹,让我哥教训一下他,放心吧,没事。”宋星怡拉住了要上前的丹丹。 靠,看不起谁呢,看我把你哥打成猪头,还别说近距离来说,宋东星挺猛的,快一米八三的个头都快顶到葡萄藤了,妈的,是个硬茬子,宋东星的拳头挺硬的,拳拳到肉,我也只能边打边退,双臂一会就红彤彤的发热了。 不行,这样消耗太大,一会就没力气了,宋东星依旧拳打脚踢的,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再这样下去就输了啊,看着旁边宋校花开心的样子,不行,不能输啊。 王东这辈子都不想蹬自行车了,今天联系铁哥们一个都没联系上,也没脸去见小天,但是小天那么仗义,也只能硬着头皮往葡萄园赶,刚出学社门就看到一辆警车跑过去,想着自己一个人过去也帮不上忙,有困难找警察啊,不如喊着警察过去吧,这样那几个黄毛也不敢乱来了,王东就连忙骑车追上去了。 可是两个轮的怎么能跑过四个轮的,王东感觉脚蹬子都蹬冒烟了,嗓子也喊冒烟了,警车就是头也不回的开走了。王东看着追不上警车,就赶紧往葡萄园赶过去,刚到十字路口,又听到后面有汽车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辆警车,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连忙招手。 汽车从王东身边跑过去“咔”的一声刹在了路边,王东猛蹬几下来到车前停下,车窗摇了下来“涩友,有什么事情吗”。 “呼,呼,条子,不,警察叔叔,前面葡萄园有人打架。”看到开车的警察脸都变了,王东连忙改口道,妈的,吓死我了,这警察的眼神,怎么像一把剑啊,这辈子都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了。 林所长本想着转一圈就去接女儿去了,心里又想到,刚才警车在,那些小流氓估计不敢出来,现在回去杀他个回马枪,不想还真有收获,刚到十字路口,就见有个学徒挥手连忙停车,摇下来车窗,张口就喊我条子。 他奶奶的,老子从警十五年,还没人敢当面这么喊我,这是小流氓自投罗网了,刚想着要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抓起来教训一下,接着又说有人打架。顿时就来了精神,算了,小孩子,不跟他计较了,估计是红磡的警匪片看多了。 王东也没想到今天差点领一幅银色的手镯,小天这边也情况紧急,刚才不小心脸上挨了一拳,感觉半边脸都麻木了,应该是肿了,旁边传来丹丹的惊呼声,身高和体重都有差距,招式和技巧这会用处就不大了,一拳比一拳重,你的力量都接不住,怎么四两拨千斤啊,又退到了木柱这里,宋东星大笑到“还来这招,没用了”。宋东星顿时收了一下拳势,防备着小天耍花招。 我也觉得压力一松,不过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同样的招式用两遍,一个后踹,一脚跺在了刚才的木柱上,之前木柱就挨了一家伙,有点劈开了,风吹日晒的厉害这会再也受不了,咔的一声断了。 顶上的葡萄藤猛的往下一落,又顿住了,只断了这么一根,葡萄藤架子当然不会塌了,但是少了这一根,顿时这一片就低了一点,本身葡萄藤架子就不高,现在又落了一点,对我没什么影响,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呢,宋东星只觉得眼前一黑,没摘完的葡萄弄了他一头汁液。 我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呢,刚才一拳给我打的心火怒烧,我们两个身高体重差的多,这时候跳起来踹人是最疼的,本想着给他来一个兔子蹬鹰,给他的肚子上来一下子,可惜估算失误了,一激动跳的有点高,头碰到了葡萄藤的树干,落了下来,原本要踹肚子的,也往下落了一点。只听宋东星“啊”的一声,双手抱着我的右腿倒在了地上,把我整个身体也拉了过去。 距离一贴近,右腿又被抱着,左腿也施展不开了,刚才我是领教过宋东星的铁拳的,妈的,只能来硬的了,使出了练得还不是很熟练的八极拳招呼上去,这会成了我攻他守了,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动作朴实无华但是又追求发力迅猛,刚劲有力,讲究寸截寸拿,硬打硬开,打的宋东星苦不堪言。 “别打了,别打了”不知道谁大吼了两声,这会谁还顾得上这个,我一泄了气势,估计就要被反打,刚抬起左拳,不知道谁突然拉住了我的左臂,把我从宋东星身上拉起来了。 妈的,这是要群殴我啊,八极拳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于指尖,所以爆发力极大,这个人把我拉了起来,我就顺势撞了出去,八极拳“晃膀撞天倒”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只听“咚的”一声,那人就飞了出去。 “小天,别打了,警察来了”,胖子喊道,啥,哪个傻逼报的警,定睛一看,咦,这不是下午瞪我的那个警察吗,“咦,你咋躺地上啊,多凉啊,赶快起来。” “站那别动,双手抱头蹲起来”林正说着往后腰上摸去。 第29章 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我靠,有枪啊,嗯?不是枪,明晃晃的手铐,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个黄毛和青毛趁着警察倒地的功夫,全窜走了,这会宋东星也一脸葡萄汁吃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妈的,你狗日的,偷袭我” 宋东星裆部一个脚印黑白分明的印在上面,靠,我说刚才他的拳头怎么软弱无力了,脸上还挨了我两拳,上次你小弟踹了我一脚,这一脚就当你这个大哥还债了。 外面又进来一个警察,看到所长捂着胸口坐在地上,抽出一根警棍大喝道“都别动,双手抱头蹲下。”宋东星也只能悻悻的蹲下。 林所长在地上歇了一会才站起来,妈的,今天怎么了,先是让人喊条子,又让人撞了一家伙,这家伙怎么跟个牛犊子一样,真疼。“站起来,排好队,走,出去。” 到了外面另外一个警员已经让宋星怡和丹丹坐到了警车后排,又把后备箱打开,摆了摆手,让我们上去,我低声问胖子,“你报警了?” “没有啊,傻逼才报警呢”马胖子抬头正好看到警车来的方向,王东气喘吁吁的骑着车子赶来了。 “诺,报警的傻逼来了”看到小天上了警车,王东调转车头就要跑,林正怒喝一声,“站住,你,过来” 王东知道两个轮的跑不过四个轮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警车旁,“你认识不认识他们?”林正一脸严肃的问道。 “算是认识吧。”王东被警察的大眼睛吓得直打哆嗦。 “哼,没一个好东西,不学好,打群架”说着就掏出手铐把王东扣在了自行车上,看来王东喊他条子的事情,让他误会很深啊,“你在这,看着这些自行车,等会我派人来接你。” 林正说完就上车往乡里赶去,吉普警车的后备箱本来挺大的,但是塞进一个胖子,还有一个大高个宋东星,我们三个人就有点拥挤了。 “胖子把你的手拿开,乱摸什么。”小天冲胖子低吼道。 “胖子,你屁股再敢往后挤,我篮子给你挤了。” “都给我闭嘴”坐在副驾驶的林所长怒吼道,看他火气挺大的,后备箱的三人都沉默了。 从后备箱的玻璃看着东哥的身影越来越远,站在风中凌乱。王东看着右手上的手铐,挣了挣挺结实的,把车推到旁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盖住了手铐,哎,小天你自求多福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到了派出所,胖子就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给交待了,至于小天跟宋东星,警察阿姨给了他们一人一条热毛巾,让两人在边上敷着脸,接着又把丹丹和宋校花叫进屋里,两边一对比,发现胖子没有说谎。 林所长换了套衣服出来,刚才躺倒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土,边走边说“现在的学徒都没人管教吗,小小年纪就争风吃醋,谈恋爱,打群架。让他们都给家里打电话,来把人领走,安排人去接那个看车子的没有,看着他挺老实的,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他,小小年纪不走正道,等他过来了,把他喊到我办公室,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本来是要打电话给学社,让学社领走解决问题的,但是今天学社放假,讲师也都回家了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眼看着天黑了只能让各自通知家长来领人,林所长说完就砰的一声,关门进了办公室。 宋星怡站起来给家里打了电话,马胖子挺怕胖婶的,这会纠结着不知道咋办,小天喊他过来,捂着热毛巾低声说道“打小卖部的电话,这会我三爷应该在那,让三爷来吧,正好他也姓马,就说是你爷爷,等会就说我爸妈出去打工了,家里没人。” 胖子拨了电话,电话接通是中华哥接的,“三叔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听着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像是在喝酒,“喂,谁啊” “三爷,我是马国伟啊,小天跟人打架让抓到派出所了,派出所让你来一趟” “哦,小天跟人打架了,打赢了打输了” “打,打赢了,三爷。” “打赢了好,没丢我张家门的脸,好,等着,三爷我马上去。” 等了有十分钟,院子里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接着王东走了进来,王东看小天他们没事似的坐在屋里,肩膀也是一松,呼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让给推到所长办公室了,从屋里传来林所长的咆哮声“小小年纪,不学好,谈情说爱,还打架” 院子里又传来刹车声,进来一个人,屋里一暗,好家伙,这货真高真壮,旁边凳子上的宋东星低着头站起来喊了一声大哥,哦,原来他就是宋青龙啊,宋东星站他边上跟一个小孩似的,宋青龙其实才二十多岁,头发就白了一点看着像是三十多的人,不过剃了一个寸头,看着挺精神的,面若重枣,卧蚕眉,丹凤眼,倒是让小天想起了关二爷,只不过胳膊上挎的不是青龙偃月刀,而是一个皮包,倒像个生意人。 宋青龙脸上挂着笑脸,给屋里的几个民警散着烟,这时候林所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连忙上前“这位就是新来的林所长吧,鄙人宋青龙,小孩子不懂事,给林所长添麻烦了。” “哦,你就是宋青龙啊”推开了递过来的香烟,冲着几个民警喊道“抽烟出去抽”,又扭过头来对宋青龙说道“小孩子,带回去好好管教,现在还小,别将来不走正道就难办了。” “是,是,多谢林所长关心,给你添麻烦了。” “起来走了”宋青龙踢了踢宋东星,刚要出去,宋星怡跑过去,低声给她大哥说道“哥,还有丹丹。” 宋青龙顿住脚步,想了想丹丹家的情况,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冲林所长说道“林所,这个小姑娘,跟我家是邻居,她家里没人,就跟我一块回去吧” 林正盯着宋青龙看了一会,旁边的郑副所长拉了拉林所长的袖子说道“哦,是吗,那宋老板就一块带回去吧,给她家里说一下,好好管管孩子散堂别乱跑。” “好的,好的,林所,郑所,回见。”宋青龙说完就笑着退出去了。 出了门宋青龙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回头说道“天天让人操心,学习学习小妹,好好上学,行不行,天天就知道打架,怎么今天还打输了?”看着二弟脸上的伤,他不禁问道。 “没,他偷袭我。”宋东星不服气的说。 “输了就是输了,还嘴硬,都是爸妈把你宠坏了。”早些年家里条件不好,后来日子好过了才要了宋东星,宋星怡,所以父母就比较宠这两个小的。 宋青龙刚要上车,突然传来了一阵马叫声,他还以为听错了,回头才发现,派出所院子里进来了一匹白马,马背上下来一个人,嘴里嚷嚷着“小天,小天”,屋里的人听到马叫声,也都出来了,“小白,三爷你怎么把它骑过来了。” 小天高兴的跑出去,摸着小白的脖子,“今天正喝酒呢,你打电话,我骑不了车了,就让小白驮着我来了” 小天身子一窜,骑到了马背上,小白也兴奋的摇头晃脑的,宋星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掐了丹丹的屁股一下,可能是下手有点重,丹丹“啊”的一声叫出来了。 “咦,小蚯蚓,你怎么也在这啊,是不是你跟我孙子打架了” “哎呀,是三爷啊,天有点黑刚才没认出来”宋青龙弯着腰小跑过来。 三爷围着宋青龙绕了一圈,对着胸口又捶了两下,“嗯,越来越壮实了啊,这两年练得不错,不过凭小天的三脚猫功夫肯定是撑不过三招的。” “哪里,哪里,还是三爷厉害” “老了,不中用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原来小天是您孙子啊,大水从了龙王庙了,今天我做东,咱们去喝两盅” “喝酒就算了,几个老伙计还等着我呢” “好的,那改天,我送你回去吧” “老子还没老到需要人送的地步。” 办完手续就骑上车各自回家了,回去的路上我问三爷怎么跟宋青龙认识,三爷说“早些年跟我学了几年功夫,后来我看他脾气暴躁,下手太狠,又混了黑社会,就不教他了。” “他看着挺和气的啊” “那只是表面,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嚣的,再说人总会长大的,收了心,就会沉稳一点,谁要跟他打交道,得多长个心眼。” 到家找了药酒抹上,敷了热毛巾,这会脸上好多了,就是还有点红,今天打的挺累的,吃了饭就早早的睡觉了。 周末在家休息了两天,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周末下午到学社,晚自修的时候振国叔到班里找我了,把我叫到外边,问我周五散堂的时候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额,是的,叔 ,你咋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你们都去派出所做客了,周五晚上派出所的林所长就跟社长打电话了,说维护治安不光是他们的责任,教育好孩子学社的任务也很重,把社长说的很没面子,这会学社正开会讨论这个事情呢,看怎么处理,我先提前给你通个气,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估计就是约谈一下家长 ,毕竟学社要对每一位家长,每一个学徒负责的。” 等小天回到座位上,王东歌也不听了,忙凑过来问道,“小天,王讲师叫你出去干嘛呢” 听到王东的问话,竖着耳朵的丹丹也不禁靠到了桌子上,小天说道“没什么事,还是周五打架的事情,学社已经知道了,正在讨论怎么处理,不过知道的人不多,打架的地方也偏僻,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问题不大,不过听振国叔说,估计是要约谈一下家长。” “啊” 丹丹惊呼一声,然后扭过来问小天,“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还要请家长啊” “额,别担心,估计就是走一下流程”,看到堂主注意到这了,丹丹就赶紧转过去上自习了。 果然 ,周一上午休堂的时候,辅导员进讲堂把东哥,我 ,还有丹丹叫了出去 ,径直来到教学楼后面的社长办公室。 推开门进去,宋校花也在,陪在她身边的不是她大哥,是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她妈妈,我爸妈在城里离这三十多里地,回来不了,来的是我爷爷,正在跟社长喝茶,看来是学社直接打的开学时候留的应急电话,没法找三爷冒充了,打架这种事在三爷那就是小事。 还有一个斯斯文文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士 ,王东叫了一声爸就站在他后边了,又等了一会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头发白了一半 ,身上穿着干活的围裙 ,这个是丹丹母亲了吧 。 赵社长看人到齐了,就说起事情的原委,刚说了一半,丹丹妈就揪着丹丹的耳朵骂道,“我辛辛苦苦挣钱供你读书,你不学好,还谈情说爱的,那趁早不上学了,走跟我回家,学不上了帮我一块卖豆腐,攒点嫁妆 ,早点结婚嫁人算了吧,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 。” 涩花妈连忙上前拉开,“大姐,你这是干嘛呢,都是小孩子 ,你不让她上学,她能干啥,再说你听赵社长说完,你家丹丹学习也不错,将来学出息了,会忘了你这个当妈的吗?” 丹丹站在那里,眼泪落个不停,宋星怡连忙过去安慰,丹丹妈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前年他爸生病,借了一圈的外债,把她两个姐姐都借怕了,今年过年都不敢回娘家了,我是没日没夜的干活,你看咱俩是一般大的,我的头发都快白了一半了,还要供她跟她弟弟上学,老于的身子也总不见好,我都活不下去了啊。” 断断续续的众人才明白,原来是丹丹爸的道脉上的肾纹出现了问题,五条命纹缺一不可,先天不足不可医,只能换肾。肾出现问题就是肾纹的原因,心脏不好的人,也是心纹残缺了,只是道脉上的病症,不是普通守田人治的起的。 可能的确过得太苦了,丹丹妈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丹丹走过去抱着她妈妈哭着说“妈 ,走 ,咱回家 ,这书我不念了。” 宋星怡听丹丹这样说,也连忙走过去安慰她,“丹丹,你学习那么好,咱们还约定好一块考天学社的。 ”说着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 丹丹大声哭着说,“我也想读书啊,我也不想十几岁,就结婚生孩子,我不想像我姐姐那样,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黄淮城,我不想啊,可是我能怎么办啊,一想到要像她们那样,我恨不得去死。” 第30章 得不到的才最珍贵 赵社长一看情况不对,也连忙站起来安慰起丹丹母亲,“大妹子,别哭了,别哭了,家里有困难给学社说,学社能帮助的一定帮,别不让孩子念书啊,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将来有出息。这样吧,孩子的学杂费我做主给免了 。而且我们学社还有奖学金,学习成绩好的还每个月给生活补贴,来来来,快起来。” 丹丹妈看社长都亲自来扶自己了,也连忙坐到了椅子上“赵社长是吧,我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啊,丹丹爸每个月还要吃药,家都给吃垮了,她再不学好,我这生活还有什么奔头啊” 丹丹看着妈妈哭的那么难受也哭着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习,如果考核我考不了全学社前十名,不用你说,我自己就不进修了。” “来坐凳子上,来丹丹涩友给你妈擦擦眼泪,大妹子,你看孩子都这么有志气,我之前也跟她辅导员了解你闺女了,升学考核差三分就满分了,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啊,姑娘好好读书将来报答你妈。” 看到这个情况,赵社长后面也就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让几人先回去听讲了,赵社长把丹丹留了下来,直接把免学杂费的申请表格让她给填一下。 刚出门宋星怡便喊住小天有话说,宋星怡刚才哭过眼睛有点红肿,“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丹丹家的情况,丹丹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都是刚过了十五就结婚了,男方全是是媒人介绍的,两家大人就把婚事定了,丹丹的大姐夫还总打她姐姐,说她总是往娘家借钱。 前年丹丹的二姐嫁给了比她大了十岁的男人,就是因为男方给的聘礼多,可是丹丹的二姐也才十五岁啊,丹丹就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不想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不想那么早的结婚生孩子 ,不想作为一个商品来交易 ,丹丹下面还有个弟弟,也在念人学社四年级了,她家的负担这么重,读好书才是她摆脱命运的唯一办法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跟丹丹谈情说爱了,不要再让她分心了,我也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变成商品,甚至是生育工具 。” 小天呆立在原地,丹丹平时挺开朗的,属实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其实丹丹最初只是打算上完地学社就不上了,所以她才想像书里一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将来嫁人了也不留遗憾。现在她终于想靠读书来改变命运了,请你成全她,就算是我请你帮帮我,好吧。” “我也想帮帮她,她需要什么了你可以告诉我” “不用,什么都不用,她缺什么了,我会帮她的,现在你只要离她远点就行了,不要让她分心就算是最大的帮助了”。宋星怡说完就转身又回到了社长办公室。 丹丹一直到中午散堂才回讲堂,双眼有点红肿,见小天盯着她看,眼神连忙躲闪开来,后面跟进来的宋星怡瞪了小天一眼,丹丹坐在座位上沉默了一会,倒是一旁的宋星怡,开始收拾起丹丹的东西了,不是说接着读书吗?怎么收拾东西要退学吗? 小天刚要说话,宋星怡又瞪了他一眼,不过东哥倒是问出了小天的疑惑 ,毕竟上午他也在办公室,“怎么回事,不是接着读吗?” 宋星怡没好气的说道“要你管,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是因为你争风吃醋打架也不会这样,天天满脑子的谈情说爱,就不能干点正事?” 看着王东吃瘪的样子,丹丹拉了拉闺蜜的袖子,对着王东说道,“我转到星怡班了”,刚说完宋校花就跺了下脚,生气的抱着丹丹的书往外走了,丹丹连忙追上去了,看着丹丹空空的课桌,我的心也突然空落落的,丹丹最后对王东说的,也应该是对我说的。 你突然就这么走了,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而我的心却在此刻被善良的你填满了,不留一丝缝隙,为什么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算此刻我有再多的喜欢,也不能再告诉你了。 刚刚发芽的种子,又被我们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壤 ,等待下一次的阳光照耀,现在它只能把根扎的很深很深,藏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吸取养分,等那一天到来时,便会顷刻间就长成参天大树。 就在刚刚那一刻,小天突然有一种感觉,发自内心深处的保护欲,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让他帮帮这个女孩,他想靠近一点,是强者对弱者的悲悯,又或者是女孩的坚强在某一刻打动了他,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乎是书上说的,他身体内的道蛊的悸动,难道丹丹才是他的命中人? “说了不理他了,你怎么还理他。” “我没有理他啊” “你当你闺蜜是傻子吗?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明白吗?” “哦,明白了。” “大点声听不到” “明白啦” 王东突然说道“小天,你说我像不像一个小丑?” “怎么这么说啊,”东哥终于是醒悟了吗,就算你爱再多的人,自己没有能力还是没用啊,就像东哥自己说的男人必备四项,才,财,权,色。现在这个世道,财神挡道,没有财,就难成权,也无法成才,有色也只能成为附庸,现在跟着东哥耳目渲染,小天的色胆倒是已经培养起来了。 “其实星怡一直都知道思雨,而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利用我对她的好感,来让我帮她打饭,而近在眼前这么好的姑娘我却不知道珍惜。张教主他妈说的果然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唉,如果我也能像张教主那样,得几次重感冒打几个冷颤就能够觉醒道脉该多好啊。 额,原来没在一个频道,“可能宋涩花是因为你没对她坦诚才生你的气的。” “真的吗?小天,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找个机会一定要给她解释清楚 。” 最近王东也很苦闷,家谱上三老婆李思雨叛变,大老婆宋星怡不理自己,小老婆于丹丹的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无情的现实让他发现离二老婆小龙女还有那么远的差距,本以为男人四项,自己已然掌控,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才色,也就泡面的时候能比小天多加一个卤蛋而已。 到了学社外边没有财权是寸步难行,可是财权又没有捷径,现在又不像古代挥刀就能考上公务员,这会王东也没有心思去听域剧改编新歌了,看看讲堂里没有人,偷偷从背包的暗层里拿出一本包着书皮的书,趴在桌子上看了起来。 小天散堂后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才回到小宿舍,枕着双手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木板入神,当从宋校花口中得知丹丹喜欢我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窃喜,甚至还有一种东哥老婆爱上我的刺激,现实往往比电视里演的更残酷。 虽然现实中没有血淋漓的事实,但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之前只从村里去支教讲师那听说,在边疆云川那边上学不容易,而且重男轻女的现象十分严重,突然有一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是熟悉的人,喜欢的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是啊,我能做什么呢,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守田人,用东哥今天最后总结的话就是,在无能为力的年纪碰到了第99个想守护的女孩。 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讲堂了,咦?东哥睡着了,地上掉了一本书,嗯,封皮还包着,什么书啊,小天随意的翻开一看,书上写道“话说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一杆银枪有三十六套招数,凶猛无比,杀的长坂坡溃不成军,开口求饶,不愧是一代虎将。” 呵呵,三国里的赵子龙啊,偶像啊,这一段在电视里看过。往下看去书里写道“但那长坂坡,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仅长得如花似玉,盈盈一握的柳蛇腰扭摆起来,也能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 这,这是啥书啊,又赶紧翻到后头,“曹操见天色已晚,正要回去,突然见一女子,身材窈窕,体态丰盈,头上梳着妇人髻,不由得食指大动,顿觉秀色可餐,那女子也是眉目多情,见曹操生的威风凛凛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随后嫣然一笑,娇羞掩面而去。曹操见美女翩然离去,魂也跟着走了,便悄然尾随其后,心想今日定要与这小娘子共赴巫山。” 窝草,这书怎么这么不正经啊,撕开封皮一看,上面写着“性林野史”四个字,刚要再研究下,手里的书一把让东哥给夺走了,东哥面红耳赤的说道“你干嘛,你干嘛偷看我的书。” “额,东哥,刚才这书掉地上了,我才捡起来,不知道是谁的书,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写名字,不会是丹丹掉的书吧,是她的书的话,那得赶紧还给她” “不,不是丹丹的,这是我的书。” “哦,哦,是你的啊,我还说没人要就交给讲师呢” “我的,我的,你没有看吧?”东哥迟疑道。 我看着东哥焦急中有点紧张的表情,想了想说道“东哥,问你个问题,你说你这么多本小说,都是买的吗” “你问这干嘛,莫名其妙。”王东有些心虚,说完便不再搭理小天了。 “吾乃常山赵子龙,来将可留姓名?”小天用戏腔唱到,“在下七进七出长坂坡,今日定要与你一决雌雄。” “窝草,你偷看我的书”东哥看着小天一脸愤怒的说道。 “哦,你的书,写你的名字了吗,你的哪本书,要不要找个人评评理啊” “你,其实我爸在乡里开了一个小书店,这书都是我从店里偷拿的。”东哥一听小天的声音有点大,还要找人评理,立马就怂了。 “哦,这本也是吗?” “我不知道。”王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道,然后就把书塞进背包里,带着出去了。 地学社的进修比人学社紧张多了,特别是修行的又加了一门洋文,加上几门法门,刚开始轻松可能是学社让适应一下,这几天讲师布置的任务也多了起来,每个讲师布置的都不多,但是加起来写到晚自修结束,有时候完成不了,终于熬到了周末。 一散堂我就背着背包冲出了学社门,今天中午早早的就把东西收拾好了,直接冲到停车场,那天的匆匆一瞥让我印象深刻,后来再追问东哥,怎么就不肯说了,我也趁他出去翻过他的背包,再也没有找到那本书,有时候你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甚至不择手段,有些东西如果你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反而不懂得去珍惜,我这心就像猫抓了一样,东哥虽然没再透漏其他的信息,但是乡里的书店也就那两家,去问问就知道了。 路上车子蹬的飞快,还不时的往后看,东哥散堂肯定会去他爸的书店,虽然跟着他,就知道书店在哪了,但是总觉得有点尴尬。 先来到了东区社门口,地一级散堂比高年级提前了一会,一是错峰散堂防止交通拥堵,二是防止高年级的欺负低年级的学徒,听说还是林所长给学社提的建议,这会东区的散堂铃声才响起,学社门口倒是没有几个人,东区学社门口两边各有一个书店的,我先进了左边的书店,店里左边摆了些文具,练习册,右边则是一些运动器材,整个像一个杂货铺。 柜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正在算账,屋里有两个涩友在挑东西,看了一圈,貌似没有我要买的东西,就出来到右边这家。 嗯?门口吧台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拿着计算器正在跟人算账,跟东哥还有点像,看来是来对地方了,屋里书架上全是书,有世界名着,历史故事,满分作文,还有题库书籍,密密麻麻的,看的我眼花缭乱,这么多书,怎么找啊,别一会东哥回来了撞在一起就不好了,趁着老板娘算完帐,我问道“老板娘,有三国战纪吗” “有的,一直往里走,对,就那个书架,忘记是在上面了,还是下面了,你找一下吧。” “哦”这种书果然还是藏在里面的,哦,在下面,从书架上抽出来,嗯,夹得还挺紧的,看了看周围没人,赶紧翻开,嗯?货不对啊,这正经三国谁看啊。 正好这会屋里这波人都出去了,连忙跑到吧台问道“老板娘,就这一本吗” 第31章 终极奥义 “就这一本了,你要几本啊” “我就要一本” “那只有这个了,确定要给你算便宜些,这本书卖的比较慢,年轻人都爱看老许打虎传。” “哦,老许打虎传也有吗,在哪” “诺,也在里面应该跟三国挨着的” 我连忙跑过去,老许,老许,哦,在这,连忙抽出来,嗯,这本书夹得不紧,可能是因为卖的多吧,连忙翻开,也不对啊,“武松骑在老虎背上,左手揪住虎头上的皮,右手猛击虎头,打得老虎眼、嘴、鼻、耳到处流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又举起哨棒打了一阵,见老虎确实没了气,才住手”。 嗯,正经的真老虎,正经的武松,正经的哨棒,这人学社的课本上都有啊,小天可是记得东哥的那本书上,武松可是与老虎大战了三百回合的,最后用哨棒打的老虎开口求饶。 “老板娘,你这跟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啊” 老板娘见这个学徒问了半天,书也翻了个遍,书名都对着呢,咋还有啥不一样呢,“哦哦哦哦哦”老板娘哦了半天,似乎有所领悟,“小兄弟,听姨一句劝,色是刮骨钢刀啊,小小年纪不要碰。” 老板娘一句话说的小天面红耳赤,看着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用东哥的话回怼道“无色路断人稀。” 短短六个字把老板娘噎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孩说话怎么跟孩他爹一个德行,没好气的说道“往东走,南边的巷子里。” 出了门往东走了五十米左右,果然朝南有个巷子,正好有两个人从里面出来,看样子也是学徒,往里面走了二三十米,一面墙上开了个小门,门的左边墙上用毛笔写着书店二字,还别说,没人指引,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门是开着的,屋里灯光昏暗,几排书架上堆放着各种书籍,漫画,杂志,小说,世界名着,屋里有人正在挑选,里面书架前面还站着几个女生挑选言情小说,几个地学社的学徒背着背包站在柜台,跟老板说着什么,额,老板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正是东哥他爸,上次请家长见过,你这两夫妻还各自经营啊。 我在世界名着那里又找到了三国,翻开看了看还是正经的,不由得有些失望,往柜台走过去,这会柜台就剩一个学徒了,正从背包里掏出来两本书,递给老板, 咦,书皮是包着的,老板在账本上翻看着,突然圆珠笔一顿,抬头跟那个学徒说“一共两块钱。”然后熟练的把书收到了柜台下面,“还看吗” “嗯,再拿两本吧”学徒给了钱,翻了一下确定之前没看过,塞进背包里就出去了。 老板看了看小天问道“小兄弟,买什么书啊” 我走到吧台低声说道“有没有性林野史啊” “哦,有,稍等”,说着就蹲下去开始找了起来,“咦,明明在这啊”,男人又站起来翻开账本找了一会,说道“小兄弟,那本书暂时没找到,我给你推荐一本这个” 老板说着从下面拿出来一本书。书皮上也是包着的,往里面翻了一下,可能是经常有人翻动,书边都有点翻卷了,有的页面像泡水了一样,还有点斑驳的痕迹,突然想起胖子拿的杂志,小天顿时把书丢在了柜台上。“老板,有新的吗” “小兄弟是租,还是买啊” “额,怎么租,怎么买啊” “租的话,押金十块,一天两毛,买的话一本就是五块钱。” “有全新的吗” “有,刚到一本新书,还没有拆包” “那我买一本” “其实小兄弟,租书一样看的,你也就是新鲜劲,你把新书买了,我还得再进货。”老板给了小天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嗯,那租一本,买一本吧。” “好,押金十块,买书五块,一共十五,租书的钱还书的时候算。” 老板登记好之后,小天给了钱,老板把书递给他,临走又叮嘱小天道“还书的时候,不能少页,少页要扣押金的”。 小天带着疑惑走出了书店,因为第一次买书,总感觉背包里装的像定时炸弹一样,心也砰砰的乱跳,也不知道东哥天天装背包里什么感觉。 刚走到巷子口,一不留神,差点跟人撞在一块,额,东哥,趁着东哥没反应过来,小天一溜烟的跑到对面停自行车的地方,蹬着车子就跑了。路过东区学社门口看着有个身影挺像胖子的,跟人勾肩搭背的往小巷子跑了过去。 王东进了书店,刚想着找机会把书放回去,他爸就从柜台里走出来,一把夺过他的背包,在里面翻找起来, 王东的心顿时紧张起来了,“爸,你干嘛啊。” “没什么,有本书找不到了,看看是不是你拿错了。”说完一把扔过背包,“赶紧写作业去。” 王东爸嘴里嘟囔着,到底放哪了呢,正好角落里,几个女生够不到书,喊老板帮忙,王东爸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王东弓着身子,悄悄的把塞进裤裆里面的书掏出来,正要混到柜子下面的书里,屋里一暗,进来人了,只得慌张的放到最上面了。 王东直起身子,一打量,嗬,还是熟人,不由得有点尴尬,“东哥”“小马哥”两人不由惊呼,胖子面色难看正要退出去,同来的伙伴,拉着他冲老板喊道“王哥,今天有没有新书啊” 王老板一看是熟人,就说道“到了一本,让人给买去了” “哎呀,真扫兴,谁买这个啊,就一本新书啊,你再找找,其他的书我跟胖子都看一遍了。” “真没有了,都是熟人,我骗你干嘛,租给谁不是租啊”说着王老板弯腰到柜台下翻找。 王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他爸从柜台里冲了出来,手里提着晚上顶门的木棍,王东来不及多想,夺门而出,他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都好好的,这次是怎么被发现的。身后传来怒骂声,“兔崽子,你别回来,让我抓住你了,打断你的狗腿”,王老板说完就转身进屋了。 王东也是最近才发觉,高级学徒来店里租书,有时候从不说话,客人把书掏出来放到柜台上,他爸打开第一页看一下上面写的编号,翻开账本,找到编号,然后就是收钱,会追问一句“还看吗” 不看的话,就给人退押金,看的话,就再拿一本出来,客人随便翻两页确定之前没看过,就匆忙的塞进背包出去了,搞得跟电视上黑帮交易似的。 书都是包着报纸书皮的,王东趁着他爸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了两本看过,这就一发不可收拾,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掌控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只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被发现了。不过最后王东还是要回家,但是没有挨打,王东爸刚要动手,王东妈就给拦住了。 “你天天男儿本色的大道理讲着,无色路断人稀,不是你说的吗,现在轮到你儿子身上,你就这样,你今天敢打他,老娘就跟你拼命。”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不让你卖那书,你非卖,天天有人去我店里找那书,搞得我像个拉皮条的。” 王东爸蹲在屋外抽着烟,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色者,人之欲也,色能引人入正途,也能误入歪门邪道,总而言之它是一把刀,弄得好会伤了自己,弄不好会误伤了她人。 回去的路上,风似乎也是热的,小天迎着落日急不可耐的往家里赶去,背包里仿佛装有定时炸弹,走到十字路口迎面跟宋校花和丹丹碰到了。 于丹丹见小天从东区过来,眼神有点疑惑,似乎有话要说,小天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停都没停就一阵风似的飞骑而过。 宋星怡见小天理都不理的骑过去了,赞赏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样子,互不打扰,如同路人。 于丹丹叹了一口气,心想,我转班小天肯定是生气了,小天,你等着我,等着我考上天学社,我一定好好的爱你。 回家的路显得格外漫长,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背包里的书重要了,当然,美人除外,池塘边的巷子里没有一丝征兆的走出来一个人,一个美人。 美人皱着眉头,眉宇间仿佛有说不完的哀愁,听到刹车声后,忧郁的双眸变成了震惊。 小天看到有人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刹不住了,他连忙跳下自行车,使用终极奥义之脚刹。 那美妇人呆站在原地,吃惊的捂着红唇,不是余寡妇还能有谁呢,眼看着就要撞上去,小天怒喝一声,身子拼命的后仰,双臂用力猛的抬起了车把。 小天的自行车并不是很重,经过一系列的措施,车子总算是停了下来,还在飞速旋转的前轮,体现了刚才的车速有多快。 惊魂未定,小天正要把车把放下,只听美人“啊”的一声惊呼,悬空的前轮撞上了女人的心口,飞速旋转的车轮这才卡停,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女人本来洁白的衬衣被车轮弄脏了,一道泥印十分显眼。 嘣的一声,小天仿佛听到了脑细血管的爆炸声,一颗乳白色的扣子打在车轮的车条上,又弹到他的脸上,白色衬衣中有一抹红色浮现,忽然被一双雪白的手遮挡住了,小天这才回过神,好像闯祸了。 余晓娥一脸怒意的盯着这个莽撞的汉子,双手紧紧的拽着衬衫,只是少了扣子的帮衬,有些于事无补。 男子背着一个背包,做学徒打扮,如同刀刻般的五官,虽然并不算太英俊,但剑眉虎目,让人有一种面对绝世凶兽的感觉,尤其是男子那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让余晓娥心口一阵燥热。 美妇人见那狂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还偷瞄着自己,气的余晓娥胸口发胀,平常的泼辣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些心慌的低头去找起了扣子,这衣服可还没穿几次呢。 小天这才回过神,将车子支好,也在地上找起了扣子,路面上一目了然,并没有扣子,很有可能掉到了路边的杂草丛中。 一粒小小的纽扣,并不好找,小天抬头瞅见女人弯腰半蹲在前面,只觉得心跳加快,头晕目眩,不好,老毛病又犯了,小天拼命的想将目光转移走,可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失去了控制,终于,小天眼前一黑,身子往前倒去。 局部遭遇突袭,余晓娥还以为碰到了变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无理,余寡妇已经做好了拼死反抗的决心,哼,看老娘不挠烂你的脸。 只是余晓娥并没有迎来男子接下来的攻击,她这才发觉身后没了动静,余寡妇这才发现男子躺在了地上,他手臂上裸露的肌肉高高鼓起,泛着茶色光泽的皮肤下面像是有一条条蟒蛇在乱窜。 啊忒,这个登徒子,竟然,竟然,哎呀,好羞人。余寡妇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男子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额头上都是汗珠。这可如何是好,女人抬头看了看周围,这会也没有路人帮忙,女人心想,如若让人发现,还以为我是不正经的女人,勾引这男子呢,这该如何是好? 余晓娥想去扶男子,只是刚松开手,就觉得胸口一凉,连忙又按住。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那画面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势不可挡闯入了小天的脑海,搅动起了惊天的波浪,吱扭吱扭,那门轴声又响起来了,只是那门怎么也推不开。 “你,你没事吧?”余晓娥发现男子的鼻子有些红肿,像是碰到了什么,一猜就明白刚才怎么回事了。 “别,别扶我,我自己能起来,你,你站远一点。”小天闭上眼睛,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第32章 热豆腐 歇了有两分钟,小天才缓缓的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蹲坐在草丛里,专注的找起了扣子。 这次余寡妇并没有加入,她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认真的少年,落日余晖打在他的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光。 “找到了,找到了,只是,有些磨花了。” 看着少年略显遗憾的尬笑,余晓娥难得温柔的说道,“没事,一粒纽扣罢了,回头我再配一个就行了,你没事吧。” 这,这与小天记忆里的余寡妇有天大的差别,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少年呆呆的盯着女人的双眸,直到手心一痒,那一粒扣子已经让女人蜻蜓点水般的拿走了,抬头再找那女子,已经消失在巷口。 女人的玉指轻轻的一抓,如一粒石子落入水塘,让小天的心湖起了波澜,叮铃铃,车铃声响起,小天才发现是来人了。推着自行车从巷口路过,他并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小天的内心有些失落,转眼又想起背包里的炸弹,他又化身为拆弹小能手,执行未完成的任务,急冲冲的蹬上自行车,往家里赶去。 到家关上房门,打开租来的书,迫不及待的就看了起来,嗯,还有剧情铺垫,不错,看着看着我才明白,王东爸最后叮嘱我话的意思,情节正引人入胜,春光乍现的时候,翻开下一页,嗯?不对啊,内容不对,连不上啊,仔细看了一下页码,他妈的,少了一张,书缝里还残留着没有撕干净留下的残纸,甚至中间还夹着一些东西,他妈的,这是哪位仁兄的本命毫毛啊,把书合上扔到了一边。 拿出另外一本买的书,嗯,好东西总要留到后面,书还套着一层塑封膜,找来一根圆珠笔,轻轻的把膜捅开一个小缝,顺着竖缝划开,让我想起了那一粒扣子,似乎有一股芬芳扑面而来。 书皮是浅蓝色花纹的,普普通通的写着《英雄大丑成长记》七个字,屏住呼吸,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新世界的窗户,翻进花园里,尽情浏览,放飞在自由自在的文字海洋。 那一个个字符如同有了生命,仿佛变成了一幅幅的画面,化身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妖精,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女娇娃的脸变成了余寡妇,身披红色的披风,身后飞舞着彩带,挥舞着鞭子,骑着快马朝我袭来。 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加重,心跳咚咚咚的骤然加快,感觉全身的血液如同逆流一样,脑袋里一阵眩晕,小天连忙合上书本,冲到外面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如蜡,顿时气喘吁吁的蹲坐在台阶上。 这种情况是夏天假期开始出现的,刚开始并不严重,只是最近愈发的频繁了,特别是早上的时候,紫气东升,帆挂桅杆迎风飘,小舟只想东征收复那片鲸海。 上次早上起晚了,着急去讲堂,就猛的坐起然后摔倒在床边了,在冰凉的地上坐了一会,才缓了过来,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我也猜测出,可能是不定时的贫血造成大脑缺氧所导致的。 我的情况就如此严重,不知道马胖子有没有这种头晕的烦恼,他已经快要赶超小白了?这头晕的毛病愈发频发,愈发严重,让我有些发愁,不知道如何是好。 把书收拾好,出了家门往后山走去,天气越来越冷了,有时候虽然就短短的几天,却感觉过了很久,有些事明明过去了很久,却仿佛是如在昨日,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也让我的思绪有点乱了。 来到水潭,背靠在大锤上,大锤表面光滑却又有细小的孔洞,之前小时候,一直想爬到锤柄最上面,然后像滑滑梯一样,滑到水潭里,现在能够爬上去了,却又没有想着往上爬了,觉得没有小时候那种乐趣了。 天说冷就冷了,当第一场雪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就进入了腊月,马上又该过年了,以前过年小天总是满大街的乱窜,只觉的玩不够,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一放假就窝在了家里。 这两年村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买了彩电了,也没有那种扎堆看电视的乐趣了,电视节目也比以前多了,反而村里没有以前热闹了,人长大了,快乐却变少了,生活富裕了,沟通却少了。没去讲堂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粘一块,上人学社了,周末才玩一天,现在上地学社了,一个月才会想起来玩一会。 不过临近过年这几天,也没人守着电视了,因为要办年货了,小孩子是满大街乱窜,大点的孩子就开始帮忙干活了,这几天我跟胖子在挨家挨户的统计,看今年过年要多少豆腐,准备给丹丹家拉点生意。 张家门过年用的豆腐,已经全让我谈妥了,安排我统一采购,算上马家门一部分预定的,加起来有245户,人口多的要个十斤,人口少的要个三五斤的,开始有的不想麻烦我们,五毛钱一斤跟别人卖的一个价,再说一到过年,卖豆腐的就会来村里转悠,殷家门也有卖豆腐的,也不用跑到乡里。 我当然想到过这种情况,就一句话“讲堂里有个学徒生活条件特别困难,家里是卖豆腐的,快上不起学了” 张家门的人一听,那必须帮忙啊,都提前给了钱,本来只要三块的都给五块,因为豆腐这玩意一刀切下去,你也不知道多重,粗略一算一千多斤豆腐了,只需要六百多块钱,可收的现金就有一千多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手里这么富裕,喊了喜哥和锦泉哥帮忙,就开着马胖子家的时风三轮出发了。 除了胖子不会开,我们三个都会开,平常干农活的时候,拖拉机也学会了,这是守田人生存的必备技术。 今天开车的是锦泉哥,三轮有点大,加上下雪路滑,我们几个有些驾驭不了,锦泉哥倒是像开赛车一样,这狗日的也不嫌冷,把车兜子里我们三个冻惨了,风吹的睁不开眼睛,体会到了什么叫寒风刺骨,胖子喊了一路慢点,他是一句没听到,上乡道拐弯路滑还来了个漂移,后面倒是速度慢下来了,主要是路上去乡里赶集的人多了。 到了集市上速度就更慢了,我们是直奔目的地,而其他人走走停停,买买这,买买那,到了丹丹家的摊位上已经九点多了,摊位前人也不少,貌似没有集市西头那一家的人多啊。 不过站在后面排了一会队,我也看出点端倪,摊子上弄了个纸板,上面写着“一斤五毛,一块二斤,一块一元,假一赔十。” 念着还有点别扭,走到跟前才看明白,豆腐都是一块一块提前切好的,基本上都是给钱拿东西走人,效率特别高,有个别人不相信有二斤,当场称了,二斤一两还多。 很快就排到我了,丹丹吃胖了一点,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头上勒了个头巾,把耳朵包了进去,有点豆腐西施的意思,丹丹头也不抬的问道“要几块” “八百块” “要那么多,你吃的,,,完吗?小天”丹丹这会才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不确定的喊道。 “怎么不卖啊”天冷带着帽子跟围巾呢,小天把围巾往下拉了拉。 “不卖”宋星怡从后面推了个三轮车过来,三轮车上装着几筐豆腐,后面一个小男孩推着车,应该是丹丹的弟弟吧。 后面有人催促,我就先站到边上,丹丹忙着给人装豆腐,我喊着胖子喜哥狗哥他们帮忙卸货,丹丹说道“这边没有那么多,家里有也不一定够,你们真要这么多啊” “那当然,张家门和马家门都让小天帮忙买豆腐了”胖子得意的说道。 “闭嘴,就你话多”我呵斥胖子多嘴。 丹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小男孩喊道“小虎,你带这几位哥哥,去家里装豆腐吧”宋涩花嘴里嘟囔着什么,丹丹拍了她一下,宋星怡就赶紧帮忙卖豆腐了。 丹丹家就在摊位后面的巷子里,丹丹爸靠做豆腐的手艺,也攒了不少钱,早些因为多生想要个儿子,交了不少的社会福泽金,不过手艺好,又赚了钱盖了房子,本想日子好过了,谁知又生了病,推门进了院子,院子西边的棚子里,这会雾气昭昭的,一个男人在烧火,一个妇女再用电机打豆子 ,“爸 ,妈 ,这几个哥哥要买豆腐” “买豆腐在摊上买就行了,怎么把人领家里来了” “哦,他们要八百块豆腐” “啥 ”,看着丹丹妈怀疑的表情,我连忙掏出现金,钱在家里已经整理好了,考虑到丹丹家做生意用零钱多些 ,就把零钱全拿出来了。 “一共八百块零钱 ,你点点” 。 丹丹妈立马热情的招呼着“哎哎,赶紧坐,来来饿不饿 ,刚做好的豆腐,还热着呢,来吃点” 。 丹丹爸到屋里拿出香烟散了起来,“别了,叔 ,我们都不抽烟。 ” 丹丹妈忙活着切了几碗热豆腐,“来尝尝我家豆腐,这有香椿叶辣酱椒,来放点 。” 还别说,豆腐味道还真不错,软嫩而有光泽,入口即化,酱也好吃 。丹丹妈又一人给切了一碗豆腐,吃完之后,就开始装豆腐了。 “快过年了,天气冷豆腐也不会坏,这几天卖的快,都提前做好了,诺 ,在东边棚子里放着,你们要八百块估计还不太够,我这还得抓紧再做点。” “不着急,豆腐不好装 ,堆的太高容易压坏 ,我们开的车一趟肯定拉不完,剩下的下午晚点过来拉一样的,豆腐做好还要压一下不是。胖子别吃了,来帮忙做豆腐。” “阿姨的豆腐真好吃”胖子意犹未尽的说道。 “你们坐着我自己来”丹丹妈连忙说道。 “没事,我们帮你快一点,等会赶回去还有事呢。”狗哥跟喜哥听我说起过丹丹家的事情的,帮起忙来倒也尽心尽力的 。 “我看你家豆腐都是提前切好的,一块两斤还挺准确呢。”本来上午来的时候还在想,豆腐整个弄回去 ,还得切开分好给各家送去,现在倒也省事了,也就多买一点,有的给钱给的多的,到时候多分点给他们。 说起这个,丹丹爸炫耀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往年也不是这样的,也都是客人要多少切多少,平常倒也没什么问题,一到过年称豆腐总是来不及 ,有时候多了少了,再切下来豆腐也碎了,还是丹丹这个小妮子想的办法,你看我之前用的压豆腐的屉子都是圆的, 现在都改成方的了,然后按照一定的高度计算出一块两斤的面积,这个我也不是太懂,都是丹丹算的,然后我让人用不锈钢丝焊了一个跟屉子内空一样的网格子 ,中间在垂直焊一根把手 ,豆腐软嫩,这样一下就裁切完了,开始还掌控不好量 ,不过咱做了二十多年的豆腐了,多做了几次就把握好量了,丹丹读书果然读出了点名堂,还说一块二斤提高客单价,这样切还提高工作效率,一个一个的新名词 。” “哎,叔,以后别人问你,你可不能像倒豆子似的都说出来,这个可是商业机密啊”我连忙说道。 “呀,你们年轻人就是懂得多啊,这有什么啊,这法子也简单”丹丹爸憨厚的说道。 “叔,你别看它简单,但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干了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想到呢,你就没想做成方的提前切好呢,是不是?” 丹丹爸去屋里休息了,现在生病干不了重力活,小虎刚才跑回来说豆腐又卖完了,让送点豆腐,我连忙装了几筐豆腐推着三轮出去了,旁边这一家应该是宋校花家吧,我看门口路边停着那辆桑塔。 宋星怡很久没有见过丹丹笑的这么开心了,甚至刚刚还晃晃悠悠的哼起来小曲 ,爱情真的这么奇妙吗? 出了巷子,老远就听到宋涩花的笑声了,跟丹丹打闹着不知道说着什么,丹丹让宋涩花也试试,听到后面有响声,宋涩花还红着脸妩媚的白了我一眼。 第33章 你曾说过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 哎呀,不好,头又晕了,还好冬天穿的厚倒也不尴尬,刚才在屋里把帽子和围巾摘了,这会冷风一吹倒也恢复的快,难怪古人都说“一颦一蹙可倾城,一嗔一笑亦销魂啊。” 装完一车,我先让马胖子跟喜哥回去一趟,先从马家门开始分豆腐,本来是要锦泉哥跟他一块的,胖子死活不同意让锦泉哥开车。 我跟狗哥则留下帮忙干点力气活,中午又吃了两碗热豆腐,“这香椿辣酱真好吃,等会我带点回去吃”。 “行,等会给你们一人装一罐。”丹丹妈他们几个则去集市上买了点吃的,天天吃豆腐也早吃够了。 下午两点胖子就回来了,还有一部分豆腐没有压好,我们几个就去集市上逛逛,除了买豆腐的钱,还余下两百七,给了喜哥和狗哥一人十块 ,算是辛苦钱,给了胖子二十,里面有十块钱的车油钱,跟他们三个讨论了半天,剩下的给丹丹她肯定不会要。 “不行的话给她买点东西当新年礼物吧”,喜哥提议道。 这不出来半天了也不知道买啥,买衣服吧也不合适,买鞋子也没有尺码,逛了半天走到了东校区的门口,快过年了,学社门口的商店大都关门了,东哥家的书店也关门了,刚才胖子给出个馊主意,说是给丹丹买点试题提高成绩 ,我说大过年的,我替她谢谢你 。 学社西边的书店倒是开着门 ,说是书店其实就是杂货铺,卖的东西比较杂,店里倒也有几个顾客,“走 ,进去转转”。 之前只想着买书 ,倒也没仔细看,玻璃柜台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礼品,有音乐盒,水晶世界,还挺好玩,柜台靠里面摆着几根精美的钢笔,嗯,不如买根钢笔吧,也行,祝她学业有成!她也不会拒绝,问了价格28元 ,胖子砍价砍到20元 ,还剩210元 。 “就在你生日的那一天,我把礼物送到你家门前,你说不必了,不是说好了已分手了嘛,你曾说过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我送你礼物你却不接受,还叫我忘了你从此不要再联络,让彼此都快乐……” 店里放的音乐有些太吵,正要走呢,发现钢笔的旁边摆了几个漂亮电子手表,嗯,这个也不错,有个手表的话,方便多了,不然总是不知道几点,你们没一点时间观念这是讲师经常说的话, “老板,把这个拿出来看下” ”嗯?老板怎么调不了时间啊,是不是没电了”。 老板接过手表,“我看下,嗯,应该是没电了,换个电池就好了” 老板找来梅花螺丝刀,捯饬了半天也没换好。 “算了不买这个了,还要换电池太麻烦。”正要走呢,发现角落里还躺着一只手表,玫瑰金的金属表带,白色机械表盘上,写着天王二字,嗯,这个表不错,“老板这个拿出来看下” “哦,那个啊,那个有点贵哦” “拿出来看下又不会坏” “给 ,这个要三百五”。 老板说完把表拿出来递给我,靠,什么表啊,这么贵,拿在手里是跟刚才的电子表差别很大,手感都不一样,机械表不用装电池 ,这一点挺好的,就是有点贵。“老板,你看你这表都落灰了,便宜点吧,五十块吧”。这表都是金属的,看着也没什么毛病,我妈教的招式不灵了啊,我也只能吹毛求疵的说道 “小兄弟你别开玩笑了,实话给你说吧,这是我千禧年去南深那边进货的时候,那边的老板推荐给我的,说这个表是新品牌很好卖的,就忽悠的我进了一个,结果卖到现在还没有卖出去,我进价都是320,这样吧一分钱不赚给你,就当处理库存了” “老板啊,这么贵的表在学社门口当然卖不出了,我们都是穷学徒谁会买得起啊,再说老板你说这么贵的表连个盒子都没有谁信啊”小天表示怀疑。 见小伙子一脸不信的表情,老板本身也没想他们会买,这会倒是较起了真,“有盒子的,你等着,我给你找找 。”老板一通忙活,最后在货架最上面找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表盒,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盒子表面的污渍却怎么也擦不掉了,表盒的一个角像是被老鼠啃了一样。 第35章 上燕大还是鲸大? 有些遗憾的是电脑并没有连接外网,让我想上网查资料的想法落空了,听人说,网上什么都有,我除了想知道九节杖是怎么回事,我还对道脉的觉醒有些疑惑,我想要知道起火的真相,我是不是真的觉醒了道脉,我想查查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妖蛊界的存在,可是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太难找了,大多数还是杜撰的。 我之所以这么迫切的找资料,是因为最近总做梦,那是一片虚无的空间,我看到了一个大弹弓,上面有一些玄奥的纹路,它像是一个活物,一缩一张似乎是在呼吸,上面的纹路随着呼吸忽明忽暗,周围虚无的空间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只是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壁垒,束缚着我,因为太过诡异我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说它是梦,可它又那么的真实,这个大弹弓最近变大了,而我头晕的毛病愈发的频繁了,但愿不是什么病吧,我还没给家里挣钱呢,怎么能再多花钱呢,守田人都知道,小病全靠抗,大病拆房梁。 天气越来越热了,东哥也终于盼来了女学徒搬寝室,周末下午提前到学社,有热心的男涩友,首次踏入了女学徒寝室,没有想象中的芙蓉暖帐,红红绿绿的贴身衣物,不由得有些失望,除了比男学徒寝室稍微干净那么一点,其他的倒也没有太多区别,主要是周五回家前,已经收拾过了。 搬东西倒也快,寝室都是提前分好的,这边女学徒刚搬走,男生已经抱着铺盖向前女学徒宿舍发起了冲锋,尤其是知道那张床某个女学徒曾经睡过,但谁又能抢得过东哥呢。 东哥刚才帮忙搬宿舍的时候就已经考察过了,我们讲堂重新划分的寝室在第四讲堂的正下方,因为每个讲堂的男学徒有多有少,我们讲堂男学徒太多,就搭配了男学徒较少的第六讲堂,两个讲堂一个大寝室,寝室中间是大窗户,东哥选定的就是这个上铺的位置,视野开阔,夏天打开窗户,还能有阵阵凉风,斜着还能看到第三讲堂宋校花的寝室,绝对是一个风水宝地。 晚自习一散堂,东哥就冲出讲堂,跑到宿舍匍匐在床上,为什么要匍匐在床上呢,一是害怕对面的女学徒发现了,二是怕看到什么刺激的画面,有什么不良反应。新盖的女学徒宿舍,跟男学徒寝室还是有区别的,盖的是一个个的小单间,十二个房间,一个讲堂一个宿舍,从东往西依次是第一到第十二,东哥挑的位置正对第五讲堂,虽然学社为每个宿舍安装了窗帘,但有些女学徒刚搬进去不怎么熟悉,还没有养成一回宿舍就拉窗帘的习惯,就给东哥这类人可乘之机。 不像老寝室黄色昏暗的灯光,新宿舍装的白炽灯,把屋里照的更加真切,不过除了第一天让东哥大饱眼福之外,后来女学徒们一回宿舍养成了先拉窗帘再开灯的习惯,让大部分男学徒都放弃了。 但东哥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匍匐着,如同一个老练的狙击手,总会第一时间发现敌情,呼叫火力轰炸。 白天热了一天,女学徒晚上回到宿舍总要擦洗一下身子,宿舍没有配备洗浴间,只能到外面的水池接点水,回宿舍洗漱一下,洗漱完,端着水盆出来倒水,开门的一瞬间,屋里面其他乍现的春光,成了东哥乐此不疲的精神食粮。 但最近东哥的状态有点差了,每次他身旁的观察员都发现敌情了,他这个狙击手还一无所获,直到有一天东哥跟我说看黑板上的字有点重影,我才知道他是近视了。 我这才知道,之前帮东哥代租的书,他在家里不敢看,都是在学社宿舍晚上躲到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偷看的,就这样东哥年纪轻轻就带上了眼镜,继承了他爸的优良传统,只是东哥戴着显得不那么斯文,甚至还有点猥琐。 万幸的是上周的年中考核,东哥考的还不错,也算是给他爸一点安慰,原来孩子是学习给眼睛累近视了,不过我偏科严重,只考了一个中间名次,离我爸妈期望的将来考燕大和鲸大,还差的远。 年中考核之后,小天妈妈来了一趟学社,找辅导员谈了一次话,考核成绩出来之后,刘燕妮决定准备让小天转学社了,她这次来就是办理小天去城里上学的事,提前准备一下转学籍的手续,辅导员告诉小天妈妈说,“能不能晚几天再转学籍,这一段时间有一个算术竞赛,小天报名了,他算术成绩挺好的,考核之后再开始转学籍吧,不过你儿子偏科严重,转到城里,学习不一定跟得上啊” 虽然讲师的语气很委婉,刘燕妮当然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嗯,我跟他爸商量过了,找人疏通了一下关系,看他年终考核了,如果考的好,就过去直接上地二,考的不好,就蹲一级,把基础打牢。” 从建国以来,黄淮城每年都有考上燕大和鲸大的,特别是有一年考上了12个,西陵乡占了9个,除了不能晋级的那十几年,基本上每年都有几个,张援朝正好赶上禁考,只上到地高社毕业,后来75年家里发水,又遇到刘燕妮,那几年生活太困难了,学业就给耽搁了。 虽然后来恢复了天学社考核,他也没心思读书了,考燕大和鲸大的愿望就此搁浅了。去年西陵乡虽然只考上三个,但是还有几个国防和航空大学的,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惊人了,要知道全国那么多考生,西陵乡只是一个乡镇,每次考核后,市里面的电视台都来乡里采访,一个乡长说话的口气比市长都大,“争取明年再创辉煌” 张援朝夫妇最近上心小天学习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过年时候,张援朝地学社的涩友聚会,他的一个涩友的儿子考上燕大了,看着老涩友高兴的好像自己考上了一样,想想他当年学习还不如自己,养个儿子都考上燕大了,凭啥自己的儿子不行呢,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小天的身上。 这两年考上燕大和鲸大的人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家里边很多人开始做生意了,发现学历也没有那么重要了,考学出来一年的工资,还没有别人一单生意的利润多,守田人的观念已经改变了,对孩子的要求也放松了。 十年寒窗苦读,不如一个没读书的大老粗,特别是南方经济大复苏之后,只要有胆识,能抓住机遇,很多人已经提前富了起来,这些人虽然没有读懂书本,但他们读懂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他们住起了别墅,开起了豪车,把脚从泥巴地里迈了出去,摇身一变成了有身份有地位的都市精英。 有些年轻守田人的想法就发生了改变,也不再重视学历,他们也迫切的想要离开麦田,把那些好东西分享给亲人。 再有一点就是南原郡的人口已经破亿了,晋级人数也突破到60万,已经出现“多考一分,干掉千人”的口号了,很多外地学社都提高了南原郡的录取分数线。 就比如想上燕大或者鲸大,南原郡的学徒就要比他们本地的考生,多出一百多分,才有可能被录取,没有十足的把握都不敢报名,一旦第一志愿不录取,那就惨了,所以去年才有几个人虽然过了分数线,保险起见还是报了国防和航空天学社,外地的录取分数线太高,本地的教育资源承载不了这么多学徒,所以很多学习不错的,都跑去做生意,或者学一门技术上班去了,曾经那个困扰很多人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究竟是上燕大还是上鲸大? 中泽台就曾做过一期节目,世界各地的南原人,每个国家甚至每个城市都有南原人在打拼奋斗,有的甚至定居在了当地,考核竞争激烈可想而知,国家现在也鼓励自主创业,所以很多人的思想也发生了转变。 最近学习的氛围已经笼罩了每一个讲堂,据可靠消息,地二级会开设四个实验讲堂,就是把教育资源往这四个班级倾斜,如同之前的精英计划一样,只有精英才有机会被优待。 只要考入阶段前二百名才有可能进入这四个讲堂,这也是学社往年的惯例,因为只有考入前二百名,才有可能考入城里的重点黄淮地高社,当然不是说考进去就可以了,如果中间成绩变差,两次月度考核不达标,就会清退到普通讲堂里。普通讲堂里也不是说就一定考不上黄淮地高社,只是如果连这次筛选都过不了,后期努力考上的几率就小了一半了。 还有一个月就要考核了,所有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丹丹虽然一定会考进去,但是也在进行最后的冲刺,级阶段前十名的奖励各不相同,错一名就相差很多,特别是前三名的生活补贴,对丹丹来说很有必要。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小天碰到过丹丹几次,还没说几句话,丹丹就被宋校花拉走学习去了。通过最近的努力,小天的洋文成绩也终于冲进了及格线,连听的磁带也让他换成了洋文歌,还别说是有点效果的,起码听力的分大部分都拿下了,想着再给小天一点时间冲进八十分肯定没有问题。 只是小天错估了应试教育的残酷,应试,应试,曾经让东哥解释为,应付考核,中泽的学徒是最会考核的,南原的学徒更尤为突出,小天进步的时候,别人也在进步,连东哥洋文都能考到90分,是小天万万没有想到的。 小天离第二百名只差了5分,但是他前面还有50个人。公布完成绩,这一学期也就结束了,下午就开始收拾东西离社了,不用的衣服和被子之前都收拾回家了,需要拿的倒也没有什么东西,女孩子的行李比较多,小天帮丹丹带点东西一起往乡里赶去,东哥也临时被小天征用了,因为宋老大在城里回不来,宋校花的东西更多,大部分都是衣服,裙子居多,小天一个人带不住,当然东哥是乐意效劳的。 “小天,你暑假干嘛去啊” “暑假这么热,还能干什么,在家看看电视,去马胖子家玩玩超级斗罗,没事带带孩子。” 噗呲宋星怡捂着嘴偷笑 ,丹丹红着脸问“你看什么孩子啊” “哦,看我弟啊,今年三岁了正调皮的时候。” “小天,你没事来乡里玩吗 ,每天傍晚我都帮家里出摊的” “嗯 ,行,不忙的时候去,胖子家有电话,我把号码给你,有事打电话” “嗯,星怡家也有电话,你如果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夕阳下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越来越长,燥热的暑假开始了。 “哥,我饿了” “哥,陪我玩” “哥,我憋不住了” “别喊了,你哥让你烦死了。”昨晚熬夜看电视到二点多,这才刚睡没一会,跟屁虫就来烦我了,天亮这么早干嘛啊。 今年过年老爸趁商场搞活动,也买了一台21寸的彩电,刚放假这几天让我好好的过了个瘾,昨天老妈把我弟送回来了,秋季准备给小弟报城里的幼稚园, “上学这么早干嘛啊,在家跑着玩多好,给小弟一个快乐的童年多好。”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贪玩啊,现在小孩的教育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你要是考个第一名,我也不会操这么大的心。”刘燕妮恨铁不成钢的唠叨道。 看来老爸已经让他涩友刺激魔怔了,开始从娃娃抓起了,交待让我没事在家教教老弟写名字,然后就又进城忙活去了。 城里的房子快盖好了,开始忙着粉刷,铺地板砖了。我说爸妈也是的,没事起名字,起那么繁琐的笔画干嘛,这时候当甩手掌柜了,取个“张一”多好,或者张三也行,还让兴邦太爷给算了一卦,说孩子五行缺金缺火,可倒好缺金就来三个金,缺火就来三个火,你取这个名字,将来都影响孩子答卷子的速度。 这会俺奶去地里干活去了,俺爷社长不干之后一直没闲着,最近跟三爷在后山那鼓捣着准备扩大养殖规模。 现在干农活都是机械化了,用牛的地方就少了,用牛耕地的速度太慢了,这两年生活条件好了,牛都跑到人们的菜单上了,所以干脆在山里空地上腾出点地方,多养几头牛,看来不管是谁,一旦没了价值,就会变成价格。 第36章 为了这次约会 随便吃了点的东西,我就带着张三去后山坡踢球去了,后山坡一群孩子正在玩闹,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只不过站在旁边观看的人群中多了一个我,几个生产队的小孩在草地上翻滚着,几个老人在边上起哄,我打了招呼就去踢球去了,刚踢一会,就传来哭闹声,三弟跟几个孩子抢玩具玩。 三弟之前让我妈在城里带着,跟老家的孩子不熟,别人的玩具不让他玩,他就抢,别人打他,他就哭,家里的孩子都野惯了,没人搭理他,这就好比羊入了狼群,还耍横。 “哭什么哭啊,你又打不过他们,你耍什么横啊,抢人玩具干嘛” “他们的玩具好玩” “好玩你也不能抢,知道吗?你跟他们认识一下啊,认识了之后就能玩他们的玩具了,知道吗,这叫打不过就加入,还有你把你的玩具给他们玩,你们换着玩不就行了吗,别哭了” 这会太阳也慢慢的毒起来了,站着不动,感觉背上汗水就往下淌,就拉着三弟去马胖子家蹭空调了,“胖子,你也不出去运动运动,你再这样下去,可以去龟兹国参加相扑大赛了” “滚,不想搭理你,天这么热,晒黑了怎么办” “也对啊,现在赖好还是个大白胖子,再晒黑了,咦,小黑胖子。”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别太过分啊,闭嘴吧你,你还玩不玩游戏机了”马国伟斜眼看着小天。 “胖子,问你个问题啊,你说你肚子吃这么大,撒尿能找到小鸟吗?” “那不废话吗,马爷我都缠在腰上,还用找吗?” 果然,胖子已经跟小白和小黑的有一拼了,“胖子再问你个问题?”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十万个为什么啊,啥问题说,今天马爷高兴,满足你的好奇心,问吧?”马胖子多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胖子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哎,就是,就是,胖哥,你这么厉害,就是你看到美女头晕不晕啊?” “比如?”马胖子一听美女,顿时来了精神。 “比如你们东校区的校花。”我不想宋校花惨遭胖子的意淫,打比方道。 看着胖子摸着下巴,陷入不可描述的幻想当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哎,胖子想啥呢。” “哦,哦,看到美女谁不迷糊啊,还是校花级别的,头当然晕啊,而且是晕头转向的,找不着北。” “哦,这样啊,那就好。”原来胖子的症状比我还严重,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那就好,小天你什么意思啊” “哎呀,没什么意思,就是那样的话,当着校花的面,你不尴尬吗”然后瞄了一眼胖子的腰里缠的东西,给了胖子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哦,哦,原来是问这个啊,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问个问题还拐弯抹角的”胖子似乎有所领悟,然后神秘的凑过来说道,“这时候你就想一下你们食堂打饭的阿姨,冲你妩媚的笑了一下,还给了你一个飞吻。” “咦,胖子你好恶心啊。”还是胖子高啊,我刚想了一下,就感觉后背发凉,人生没有光亮了,果然,“鸟大招式是就多啊。” “那当然,我给你说小天,有些招式一般人是用不了的,也就是我。”马胖子一脸淫荡的说着。 我看胖子还要接着给我来个详情解析,连忙打住“了解,了解,胖子,我弟在这呢,不说这个了。” “切,小孩子懂什么。”胖子说完扭过头去打游戏了。“对了小天,早上丹丹打电话了,让我问你,今天乡里录像厅有新电影,问你看不看?” “哦,那我去回个电话。”小天连忙走到电话边。 “小天,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打么久行吗,考虑考虑我的感受,电话费是要钱的,而且说些没什么有营养的话,每次就嗯,啊,好,嘿嘿,吃饭了没有,什么时候跟马飞学会了,跟女孩子你得聊点有内涵的东西知道吗。” 嘟,嘟,电话接通了,“喂,谁啊”嗯?是个男的接的。“我找一下宋星怡” “你谁啊” “我,张天晟。”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额,男的,听到我名字就挂了的,听声音有点像是校花的二哥,看来上次打架让他记恨上我了,再打过去,没人接,过了一会再打,就是对方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啊,小天,怎么今天这么快,你小女友生气了啊” “校花他哥接的电话给挂了,再打一直通话中” “哦,是他啊,肯定是记仇了,来我听一下”马胖子走过来重新拨过去,拿着话筒听了一下,“他把线拔了就是无人接听,这是占线的声音” “那等丹丹的电话吧,没回话她肯定还会打过来的。” 因为要等丹丹的电话,中午就在胖子家吃的饭,胖子现在的饭量越来越大,吃饭都是用盆子。 胖婶自己做的凉皮,夏天也就吃这个能吃的下,调了两盆,端上来的时候小天说“这么多吃不完啊,放到晚上就粘一块不好吃了。” 胖婶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吧,吃的完,不一定够吃。” 果然虎母无犬子,胖婶跟马胖子一人一盆,胖婶从灶房里端出来的一大一小两碗,才是给我和我弟的,果然能吃是福,马胖子吃这么胖,其实也怪不得他,这是满满的母爱啊,感动,含泪我也吃了两大碗,吃完饭,胖婶跟马胖子一人又抱半个西瓜拿勺子挖了起来。 昨天晚上没睡好,把凉席铺在地上,准备睡个回笼觉,三弟早上起的太早,这会也困了趴在凉席上睡着了,我也打着哈欠睡着了,实在太困了,就睡了三四个小时,又梦到了昨天晚上半夜看的红磡剧。 哇,大城市的人就是放得开,啥都敢拍,虽然删减了一点,但是还是会有一点激情的画面,不然也不会放到十二点才开始播放,21寸的彩色电视效果是好,男女主角互相拥吻着,都能看清他们嘴上的绒毛,咦,舌头上的口水都拉丝了,哈,哈,他们刷牙了吗,没口气吗,看着看着,男猪脚的手就往下去了,把女猪脚摸的哼哼唧唧的,导演就是不舍得把镜头往下照一照,这时候还省什么胶带啊,突然觉得怀里一动就醒了,三弟推着我说“二哥,二哥,有蛇,有蛇。” 马胖子爆发出一阵怪叫声,笑的直不起腰,“什么蛇啊?。” 胖婶没好气的踢了胖子一脚,我顿时没了睡意,窝草丢人丢大了,可能是空调开的太凉,我弟就一觉得冷,一直往我这边靠拢。一看时间三点多了,这会正好电话响了,胖婶为了掩饰尴尬就去接电话了,“小天,找你的。” 赶紧试了一下胖子上午教的方法,果然有效,走过去接过话筒,是丹丹,“小天,我让国伟问你,你怎么不回话”丹丹从不叫马胖子“胖子”,说是对人不尊重,不过你还别说,不是丹丹叫他大名,我都快忘了他叫国伟了。 “哦,我回电话了,一直占线。” “嗯,可能是星怡养的猫给话筒碰掉了。” “嗯,也可以是狗” “瞎说,星怡家的狗都拴着呢” “哦,你说的什么新电影啊” “嗯,嗯,听星怡说的是一部爱情片。”丹丹扭扭捏捏的说道。话筒里传来宋校花的调笑声,“什么爱情片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好了,就这样,东校门口见。”丹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最后听到宋校花一直在笑,像是丹丹挠她的痒痒。 挂了电话,马胖子正跟我三弟聊着什么,手里还比划着,喊了两声他也没听到,走过去,他两只手比划着,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啊,没道理啊,这么长。” 小天拍了一下胖子,说道“等会凉快了去乡里看电影,你去不去啊” “呀,干嘛啊,突然拍我。”胖子突然跳了一下,恼怒的说道。 “谁突然拍你了,喊你半天你不理我,问你下午看电影去不去?” “不去,不去,突然没心情了。”胖子有点沮丧的说道。 “真不去,那就算了,宋校花应该也去,加上丹丹,还有我,我们三个人。” “我去,我去,不能一个人在家过七夕吧,走走,现在就出发。”胖子爬起来催促着。 七夕,今天七夕节了吗,翻开日历看了一下,八月四号,哦,还真是七夕啊,我说丹丹这丫头怎么约我看电影呢,胖子又在边上催促道“快点吧,别看了” “你刚才不是不去吗,胖子,这会催的,你就穿这身去啊,我去上个厕所” 中午喝水有点多,这会有点憋的慌。 “哦,也是哦。”马胖子又火急火燎的去换衣服了。 守田人的厕所都是在室外,胖子家的厕所在楼房旁边,每家的宅基地都大的很,为了把房子盖大一点,厕所一般留一米二左右宽就够了。 胖子家的宅基地也不小,可能盖房子的时候考虑到胖婶的原因,胖子家的厕所留的甬道足有两米宽了,能过下辆马车,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正好碰到胖婶从里面出来,太窄的话还要先退出去,让胖婶先出来,碰到军情比较紧急的话,浪费一秒,就有可能会浪费一条裤子。 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一处高台,上个厕所搞得跟登基似的,厕所为了散味就没有装木门,门口在厕所的左侧,装了布帘,进去正对门是塑料的尿桶,门右侧是蹲坑。 军情紧急,就连忙掏出武器,开始扫射了,呼,舒服,心里默数着,看这一泡尿能尿几分钟,能不能打破记录,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擦,别是胖婶了,赶紧咳嗽了一声。 嗯?脚步没停,反而加快了,莫非胖婶的军情比较紧急,八百里加急吗,但是厕所有男的,你也不能硬闯进来啊,再说我尿了一半这也停不住啊,布帘掀开,哦,原来是马胖子,想起九节杖,连忙把九节杖塞进去,只露出一点,又用手遮挡了一下。 马胖子站在蹲坑边上,突然把头伸过来,“胖子你变态啊,自己没有啊” 胖子嘴里嘟囔着“小孩子的话就是不能信”忽然兴高采烈的说道“哎,看看又不会短” 马胖子哼着小曲,又忽然歪着身子过来,“小天,我看你虽然不长,但是挺大的,别自卑,还有发育的空间。”说完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还有就是别教小孩子说谎,长有长的好处,短有短的优点嘛,要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啊,它就是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把心态放平就好,你看我的心态就挺好的。” 是啊,要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啊,每个人尺寸都不一样,但是龟根到底,只要能繁衍后代就行了啊,何必纠结于长短呢,是啊,胖哥真是高人啊,一语中的,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吗,一定从物体的表面去分析事物的本质意义,你看到的可能只是表面现象的冰山一角,只有拨开迷雾寻根溯源,才有可能发现隐藏在后面的更多。 马胖子学习不行,讲起道理来真是让人不得不反思,马胖子看小天还在沉思,就提起裤子出去了,而这时小天的扫射也才算告一段落。 先给张三送回家,给我奶说要去乡里买一本学习资料,然后就蹬着自行车出发了,到了东校门口丹丹还没有到,就去东哥家的书店买了个笔记本,准备暑假没事的时候抄点歌词,当然不会真的买学习资料,但是做戏要做全套,女人不是那么好骗的,特别是我奶。 顺便在屋里凉快一会,蹭蹭空调,问了下东哥没在,得知我们是东哥的涩友,东哥妈热情的拿了两瓶饮料,边喝边等,等到了五点胖子就不耐烦了,嘟囔着“怎么还没有来啊,女生出门都这么不守时。” “我说让晚点来,你不听,非催着来这么早,迟到不是女生的权利吗,你这个情圣不会不知道吧。”小天说完就在书架上抽出书看了起来,一直等到六点两位美女才姗姗来迟。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胖子一出门就抱怨道。 “你们干嘛来这么早啊,电影六点半才开始,丹丹你没告诉他们吗” “额,没,忘记说了。”丹丹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37章 星如雨落 额,好吧,丹丹今天少见的穿了连衣裙,之前她要帮家里干活,买的衣服大都是长裤。裙子稍长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穿的宋校花的,两个人应该是刚洗过头发,头发披在肩上还没有干透,迎风飘来一股洗发水的香味。 “走吧,早点去挑个好位置”说完宋星怡就带头朝电影院走去,回头喊道“胖子走快点不行吗,当电灯泡吗” 宋星怡的话让丹丹脸有点脸红了,“我们也走吧,丹丹” “嗯,小天,我穿裙子好看吗?” “嗯,裙子挺漂亮的,星怡的吗” 嗯?怎么不走了啊,丹丹定住脚步,瞪着眼看着我,“呵呵,人更漂亮,赶紧走吧等会没位置了。” “小天,你跟马胖子学的吗,油嘴滑舌的。” “额,你不是说要叫他马国伟,叫胖子不尊重吗?” 快到录像厅的时候,看到宋校花跟胖子躲到一边不进去,胖子给我招了招手,给我指到“小天,你看那是不是东哥”。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嗯,还真是。 “还有那个毒馒头”宋星怡愤愤的说道,看着我们三个都盯着她看,没想到宋校花挺彪悍的嘛,这毒馒头三个字会从她口里说出来,“上次害的丹丹差点休学,这个王东还跟她来往,太让人失望了”宋星怡连忙辩解道。 从这边看过去,毒馒头正在用小灵通打电话,看着挺生气的,来回走着,胸前的馒头颤颤巍巍的,只想让人赶紧扶着别掉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东哥拿着两瓶饮料站在边上,看的神魂颠倒的,突然一只手掌挡在我的面前,“小天,别看了。” 丹丹红着脸跟我说道,嗯,我不自觉的看了丹丹的胸脯一眼,咦,好像大了一点哦,只是丹丹的锁骨似乎也红了起来,她赶紧把手收回来,捂着滚烫的脸颊,“小天,你乱看什么呢。” 胖子跟宋星怡狐疑的看着小天和丹丹,“额,啥也没看啊,咦东哥进去了,我们也买票去吧。” 平常录像厅放的大都是武打动作片,随着电视的普及对它的生意还挺有冲击的,老板也只能想方设法的弄一些新片来吸引观众了,今天七夕节放的是红磡那边的爱情片《星如雨落》。 走进昏暗的播放厅,这里以前是一个老舞厅,后来改造成电影院了,面积不大跟一间讲堂差不多,能坐下七八十号人,东哥跟毒馒头坐在了第二排最里面,因为荧幕并不是太大,坐的太靠后看的不是太清楚,我们进来的稍微晚点,只能坐到倒数第二排了。 进来的时候,东哥正在给毒馒头擦凳子,倒也没有看到我们,来看电影的大多是情侣,也有闺蜜一起来的,最后一排角落里坐着一对情侣,看着有二十岁左右,马胖子对我挤眉弄眼的,点头示意让我注意那对情侣。 额,那哥们一只手搂着女朋友的肩膀,美女趴在那哥们的怀里,这有什么啊,不是正常操作嘛,咦,那哥们的左手消失在了美女的衬衫缝里,这哥们是要掏烟抽吗,要不要借个火,估计是没想到快开演了,还有人进来,手一时卡在扣子那掏不出来了,哥们,不用客气,我们不抽烟。 估计宋校花和丹丹也发现这个情况了,就没往里面走,两个人赶紧坐到了倒数第二排的最外边,胖子看我们没往里面走,只好心有不甘的坐在了第四个位置,因为这是离那对情侣最近的地方了,没想到胖哥还有偷窥的喜好。 本来是校花跟胖子走在前面,我跟丹丹在后面,现在丹丹坐到最外边,宋校花顺带坐到了第二个位置,现在只剩下第三个位置,我刚要走进去,宋校花“啊”的一声,站起来坐到了第三个位置,看着丹丹羞红的脸颊,大概是想跟我坐一块,宋校花又使坏,想调笑闺蜜挨掐了。 播放厅里顿时黑了下来,随着“你笑我笨我承认,对爱我没天分,但你应该知道,我会为你奋不顾身。”的歌声响起电影开始了,讲的是一个又瞎又哑叫洋葱头的男人,跟一个清纯女警察,不,是一个清纯女护士的故事。 女孩把自己所有的烦心事,吐槽给洋葱头听,而洋葱头不会说话,也不担心他会说给别人听。 洋葱头也看不到女孩的样子,他就成了女孩唯一的倾诉对象,女孩每次不开心,洋葱头偷偷的吹萨克斯风给女孩听,在洋葱头的世界里,除了听收音机,这个女孩成了自己的全部,因为他身体的缺陷而不敢对女孩告白,每天早上等在路口,就是为了跟她打个招呼。 在一天晚上,两人坐在天台上,这时天空正好划过一道流星,女孩许下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洋葱头的眼睛快点好,陪自己一起看流星雨,第二个愿望却不告诉洋葱头。 女孩反问如果流星雨在你眼前划过,你会许下什么愿望?洋葱头在女孩手心写出也是两个愿望,第一个就是愿天下盲人得到医治。 第二个愿望却怎么也不愿意告诉女孩,这时候女孩有事情回医院,洋葱头推着轮椅,女孩坐在上面指挥方向,分别的时候女孩让洋葱头等自己下班,告诉他自己的第二个愿望。 洋葱头高兴的手舞足蹈,可过马路的时候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撞飞了起来,丹丹和校花让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会里面的胖子拼命的向我招手,然后指了指后面,由于胖子太过激动,动作幅度有点大,让两个女生也看到了,回头往后面看去。 咦,怎么只剩下那哥们一个人了呢,哦,原来女孩累了趴在那哥们的腿上休息呢,那哥们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一脸享受的样子,只是那女孩的头怎么一起一伏的呢,像是被电影里面撞车的镜头给吓到了,趴在那哥们的腿上抽泣呢。 那哥们一只手抚摸着女孩的秀发,另外一只手轻拍着女孩的后背,进行着贴心的安抚,女孩可能是太过伤心,哭的都咳嗽起来了,喉咙里像是吃什么东西呛着了,哎呀,怎么突然有点头晕呢。 “嘶,嘶”两条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左边是丹丹的手,右边是宋校花的手,通过微弱的荧光,两个人面如桃花般娇艳,眼睛盯着前方的大屏幕。 胖子也看了怎么不拧胖子啊,看我吃痛的样子,两人才松开了下面的小手,只是右边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九节杖,又往上摸了摸我的杖身,我扭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宋校花。 宋星怡扭头看着小天,突然似乎明白了那是什么,眼睛突然噙满泪光,惊呼一声用左手捂着了嘴,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把左手放下,用右手拼命的擦着嘴, 天呀,我的九节杖平时比较偏向右边,刚才看到后面突然有了点反应,它还没见过外人呢。 “星怡,怎么了”丹丹侧着身问道。 “没,没事。”宋星怡见闺蜜看过来有点慌乱的解释道。 我呼了一口气,然后偷偷从左边口袋里,掏出在东哥家买的笔记本,刚才拿手里不方便,我就卷起来放到左边裤兜里了,然后若无其事卷在手里说道,“口袋里装着这个,坐在不舒服”然后接着看起了电影,但愿能蒙混过关吧。 宋星怡看了看小天手里卷着的笔记本,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莫非刚才摸的是这个,见洋葱头发生了异变,也赶紧坐好看起了电影。 什么叫做无巧不成书,洋葱头被人撞飞下山坡,而恰巧一颗流星落向了他,没有想象中的大爆炸,流星如同一颗宝石一样镶嵌在洋葱头的胸口。 洋葱头复活了,这颗天外陨石,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命脉混乱、道脉残缺的洋葱头发生了异变,他的命脉重新组合了。 流星不但让洋葱头重返人间,而且还让他看得见,还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命脉重组之后,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洋葱头了,他的模样也随着命脉发生了变化。 等洋葱头好不容易的跑回住所,发现今天是他的头七。等到洋葱头赶到墓地,终于见到了那个女孩。 女孩心若死灰,失神落魄的坐在墓碑前,她一如往常的向洋葱头述说着伤心事,只是洋葱头再也不会回复她了。 “阿真?” 女孩仿若雷击,慢慢的转身,只是女孩的眼睛里满是失望,她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问道“你是谁?” 洋葱头一脸兴奋,正要告诉阿真,他就是洋葱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最后洋葱头化名保险员处理自己的后事赔偿,来接近女孩,因为合同的受益人写的是阿真。眼见自己死后女孩那么伤心,洋葱头给女孩做爱吃的饭菜,帮她实现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明里暗里的暗示女孩,他就是洋葱头。 可自从洋葱头走后,阿真就把她的心封起来了,一切关于洋葱头的事情,就是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她讨厌和洋葱头有关的一切,包括这个纠缠自己的保险员,因为阿真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洋葱头的影子。 阿真和保险员大吵了一架,阿真想要逃走了,她要离开这座城市,因为这里满是洋葱头的影子。 就在阿真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了件奇怪的事情,她把以前叠的星星全都拆开了,上面写的是她每次看到流星之后许下的愿望,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浮现在眼前,这些愿望她只告诉过洋葱头,莫非这个保险员就是洋葱头的化身? 当洋葱头接到阿真的电话,兴奋的快要飞起来了,突然他晕倒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时间不多了。 等洋葱头醒来,去见阿真的路上,碰到了一位老道长,道长蓦然拉住洋葱头的手,摇头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这莫大的机缘。” 原来洋葱头复活只是表象,流星上的能量太过霸道,如果是妖蛊强者,那自然是更上一层楼,而洋葱头毫无根基,道脉残缺,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觉醒的,是他内心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流星上的能量短暂的重塑了他的道脉,随着能量消耗殆尽,洋葱头就会道脉破碎而亡。 电话响起,是阿真打来的,可洋葱头却犹豫了,既然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不能继续陪阿真走下去,那么再告诉女孩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就此离开,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得知只有一天好活,洋葱头决定找到一直喜欢阿真的医生阿强,让阿强吹女孩最喜欢的萨克斯风,洋葱头想帮女孩找一个好的归宿。 一切都如洋葱头安排的那样,阿真扑进了阿强的怀抱,洋葱头了无牵挂的坐在他和阿真常去的天台,默数着时间,准备离开这个世界。 阿强真的很爱阿真,他清楚的知道,阿真爱的并不是阿强,而是吹萨克斯风的洋葱头,他不忍心欺骗阿真,他被洋葱头无私的爱感动了,最后关头还是告诉了女孩真相。 阿真抬头看向天空,星如雨落,她早就有些怀疑保险员就是洋葱头,她拼命的跑,跑去他们常去的天台,可哪里并没有洋葱头,只有一把萨克斯风。 女孩知道洋葱头就在附近,他在躲着自己,阿真哭的声嘶力竭,可洋葱头并没有出来见她最后一面,忽然女孩纵身跳入了天台的水池。 洋葱头知道阿真不会游泳,情急之下不得不现身,两个人相拥而泣,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 他们述说着之前没有说完的话题,女孩告诉洋葱头她那晚许下的愿望,原来她早就爱上了洋葱头,而洋葱头何尝不是呢,只是一切都晚了。 这时天空划过一道流星,洋葱头感觉胸口的宝石变得滚烫,闪烁着红光,他知道该走了,洋葱头温柔的拢了拢阿真的发丝,问道,“你相信光吗?” 阿真泪如雨下,如同那天空的流星,宝石带着洋葱头变成一片星光,化作一道流星飞向了天际,开启下一段旅程。女孩哭着挥手向流星告别,她最后才明白,流星原来是天空流下来的眼泪。 第38章 爱一个人有错吗 影片是告诉世人,爱她一定要早些说出口,不然等错过了,就像是天上的流星一样,一去不复返,相逢便是缘分,一定要珍惜当下。 至此影片结束,响起了女孩唱的《星语的心愿》,丹丹和宋星怡两个人不停的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小天擦了擦有点湿润的眼角,呼了一口气站起来,灯光亮起,马胖子凑过来,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两个美女说道“流星不是天空的眼泪,就是一块大黑石头,小天家后面的山上就有,哎,哎,你们俩掐我干嘛啊,我说的是真的,不行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 看两个人哭个没完,马胖子赶紧给她们指了指前面,“诺,看东哥。” 刚才放电影的时候灯光太暗,只是能看到东哥不时的看向李思雨,中间李思雨接了个电话,像是跟人吵架,周围嘘声一片,后来应该是关机了。 这会电影结束,李思雨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趴在东哥的肩膀上,王东的手不知道往哪放了,本来毒馒头就穿的低胸吊带,这一趴下来,王东想起来奶奶过年蒸的枣花馒头,又大又软又甜,差点迷醉在雪山深谷之中。 王东说了句什么,然后李思雨娇媚用指头点了一下王东的脑袋。见录像厅里人都走完了,他两个也都收拾了一下站起来准备出去了,这会电影院后面就剩下我们四个了,王东弓着身子站起来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给小天打个照面,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拉着毒馒头跑出去了,这一跑又是波澜壮阔。 “你们两个看够了没有” “哦,看够了,真是又……又好看又感人,今天的电影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啊” “小天你家后山真的有流星吗?” “真有,小时候我最喜欢对着它许愿了,挺灵验的,它长得像个锤子,我给它取名叫大锤,明天得空过来 ,带你们去爬山。” 边说边往外走,电影看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有点黑了,嗯?刚出来就看到录像厅外边的空地上,有人布置了一圈心形的蜡烛,地上撒着花瓣,哇,好浪漫啊,刚看完那么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就看到这么浪漫的表白现场,两位美女都是羡慕的表情。 咦,烛光摇曳,站在边上的女生看着怎么有点像毒馒头啊,天有点黑看不清楚脸,但是从蜡烛照射出来的侧影,胸前的曲线那么明显,挡住了一部分烛光的传递,走近一看还真是。 地上跪着的还是上次打架的黄毛,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东哥站在旁边提着女孩的手提包,有些手足无措,黄毛深情的看着毒馒头,大声的念着情诗,“亲爱的思雨,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好吗?我一定好好弥补我的过错,会更加的珍惜你,爱你 ,宠你 ,我真的很舍不得你,我需要你 ,请回到我身边好吗,宝贝,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毒馒头看着黄毛说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特别是刚刚看过的电影告诉大家不要等错过了才后悔,爱就要大胆的说出来,流着泪接过来黄毛的玫瑰 ,黄毛激动的一跃而起,搂着李思雨来了个嘴对嘴的热吻。 周围的人群鼓起了掌,黄毛拉着李思雨要走,又转身从王东手里夺过毒馒头的手提包,消失在人群里,独自留下王东站在心形的蜡烛旁边在风中凌乱。 “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录像厅老板用音响在店门口放起了电影的主题曲。 宋星怡故意走到点燃的蜡烛面前说道,“哇,丹丹快过来,你看好漂亮啊。”这些话似乎刺激到了王东,身子都有点发抖了,“某人是不是趁着蜡烛还没灭,抓紧时间表示一下啊。” “星怡,别闹。”丹丹满脸的红晕,有点紧张的抓着闺蜜的胳膊。 望着丹丹和宋涩花并排站在心形的蜡烛面前,微黄的烛光映衬着娇美的脸庞,晚风吹起的发丝飞舞,小天突然走上前去,单膝跪地的说道“我真的很舍不得你,我需要你,请回到我身边好吗,宝贝,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噢……” 还没说完,东哥突然窜起来,对着地上的蜡烛踢了起来,发疯的似的,嘴里吼着,“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一通发泄之后,王东瘫坐在地上,本来我们几个对东哥屡教不改,还有点介意,这会站在那也说不出来话了,是啊,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走到东哥的面前,看着东哥哭红的双眼,蹲下递给东哥一张纸巾。 “小天,你看我像不像一条狗啊,我到今天才明白,原来我所谓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这再也不是我们书里看的,一句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现在的女孩子都他妈爱钱,痴情的人真是死有余辜的”,王东说完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前方的风景说不定更美,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拿回我丢掉的尊严,从今往后但凡我再回头一次,我都是该死。” 切,东哥如果不是看过你的家谱,我都被你说的话感动了,就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速度,马上就会重新崛起的,东哥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没一会东哥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先把丹丹和宋涩花送回去,离她们家倒也没多远,月光散落,星河灿烂,本就没多远的路,没一会就走完了。 路上又讨论起了电影的剧情,丹丹问小天“你会不会吹萨克斯之类的管乐器啊?” 小天说,“之前没见过,唢呐算不算管乐器?” 马胖子说,“那我是不是得躺着听以示尊重啊。” 丹丹和宋星怡捂着嘴偷笑,小天说,“这你们就偏见了,唢呐可以吹很多喜庆的曲子的,以前结婚都用唢呐迎亲的,胖子等你结婚了,我一定给你吹一首。” 分别的时候丹丹说明天不忙的话一定要去爬山看流星,小天则建议说,不如到雨后再爬,这几天太热,太阳太毒,爬山太傻了,容易晒黑,还容易中暑了,下过雨之后就会凉快一点,那首诗写的不是有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只是丹丹和宋涩花刚看完电影,非要明天就去爬山看流星,也只能随她们了。 回去的路上马胖子则眉飞色舞的给小天讲最后一排小情侣的事情,“其实他们已经发现我偷看了,甚至那男的还故意让我看了一眼他女友的文胸,应该是紫色的,主要是太黑了没看清,如果最后不是我们坐在了倒数第二排,估计发生的事情更劲爆。”见胖子说的眉飞色舞,吐沫飞溅,事好像是他干的一样。 宋星怡今天回到家拉着丹丹陪她一块吃晚饭,又拉着闺蜜在卧室里说了会话,讨论着将来怎么样,怎么样,看着闺蜜一脸憧憬着,脸色微红,张嘴一个小天,闭嘴一个小天的,一脸幸福的样子,也幻想着她自己的爱情,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最后一排情侣干的荒唐事。 “丹丹,以后咱们可不能这样作践自己。”看着丹丹一脸犹豫的样子,又想到了摸到的那个东西,突然大羞的挠起了闺蜜的痒痒,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还想着明天去爬山,丹丹就赶紧回去了。 宋星怡洗漱完躺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一定要比闺蜜的好,起码要比小天高,不用太帅,太帅的太花心,身体一定要强壮,但是也不能太胖,肩膀一定要宽,这样自己就能趴在他的怀里…… 哎呀,想什么呢,好羞人啊,捂着发烫的脸颊,宋星怡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趁着月光跑到梳妆台那里翻找着什么,然后跑回床上,想了想把那东西塞进了下面,下面的裤子里,突然又把东西抽了出来,一把扔了出去,拉过毛毯盖住了脑袋,小说低语道“明天怎么见人啊”,扔出去的东西砸在了窗帘上,翻滚着落到了地板上,月光映在上面依稀可见“笔记”二字。 本来说好一早趁凉快来爬山的,丹丹打来电话说,星怡不舒服,今天先不爬山了,马胖子猜测可能是家里来亲戚了,身体不方便,我隐约猜到点什么。 到了下午刮起了大风,热了这么多天,看样子终于要来一场狂风暴雨降降温了,刚想到这,大雨噼里啪啦的就下来了,滴落在刚才滚烫的地上,雨点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如同一场魔术,升腾起一股泥土的气息,等大地喝饱了,地面变得湿润了起来,小孩子各回各家,嘴里喊着“下雨收衣服了”。 这场雨下下停停的,断断续续的来了一星期,傍晚红霞漫天,有俗语说道“早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明天应该是个晴天了,丹丹也打了电话说明天过来爬山,胖子自告奋勇的说中午在他家吃饭,让胖婶准备几个硬菜。 胖婶一听是女涩友来的,别提多高兴了,眼睛喜得只剩下一条缝了,胖子学习不行,村里很多同龄人已经订婚了,学习赶不上,结婚一定要趁早,胖婶自从胖子的哥哥让拐走,就没有再要孩子,所以对小孩特别宠爱,胖子吃这么胖,也是因为胖婶对他大哥的爱,转移到了胖子身上,这该死的人贩子。 从乡里去城里经过我们生产大队的薛家门的,之前给丹丹她们说过,从薛家门一直往北走,就能找到了,其实过了大队村委就能看到远处藏在云层中的山了。 黑石山是座孤山,最高处也才300来米,没有什么可以开采的价值,山上没什么风景,除了半山腰的水潭,其他地方都是各种树木,改革开放之后,倒是有南方的老板要承包起来种果树,村里的干部带着来看了几次,城里的手续都批好了,只是动工的时候要把山上的祖坟迁走,这时候张家门的人才知道,山让人给承包了,顿时就炸了锅了。 张家门民风彪悍,那是出了名的,祖坟别挖了那还得了。三爷带着队里的人,拿着棍棒就把人给围了,后来城里的公安也来了,最后太爷拿出了盖道观时候政府审批的地契,还有图纸,文件的大概意思就是批准修建上清观,周围山上所产归道观所有,维持道观日常开支,山上的树木不得随意砍伐,别的还有一些细节上的规定。 城里最后也查了档案,的确有这么回事,当初旧城改造的时候把道观给砸了,让村里的人给改成了祖祠,人们都忘了这是个道观了,现在又提倡维护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加上村民态度强硬,一幅拼命的架势,这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后来村里人倒是想在山上种果树,试了几次没有技术和经验,把山上整改好所需资金太多,回本周期太长,也就放弃了,不过山上的野果倒也有不少,还有野枣,一些常见的中草药。 今天知道是爬山,穿的都是长裤,之前给她们交代过,大都爬到半山腰的道观,山顶倒是不常有人上去,山路杂草丛生,藤枝蔓延,最主要的是现在是夏天,蚊虫比较多,山上的虫子毒性较大,咬了会留下疤痕。 平时我一个人一口气就能爬到半山腰,今天走走停停,看着胖子他们三个走在前面催促着我走的太慢,我也只好把长袖衬衣拿出来,围到了腰上,本来是想着山上冷,到山上防蚊虫叮咬的,哎,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 现在比较流行穿牛仔的喇叭裤,今天登山两个美女穿的是紧身的牛仔裤,丹丹现在快一米七了跟我差不多高,宋涩花有一米七五了,平时大都穿裙子也没发现宋涩花的身材这么好啊,两条玉腿修长,在牛仔裤的衬托下,更显笔直。 丹丹的腿稍微比宋校花短一点,但是比例协调,尤其是经常帮家里干活,胯部比较宽,就显得屁股比较大,登起山来,尤其显得又大又翘,丹丹还不时的回头催促道:“小天, 快点啊,你怎么那么慢啊,我都快到了。” 第39章 鹰,在太空中翱翔 嗯,快到半山腰了,我也连忙往上赶去,得亏是假期在胖子家蹭吃蹭喝,体重窜到了一百二,胖婶做的伙食好,把我这头晕的毛病也治好了一点,没有那么严重了,我有时候也在想,这就是胖哥头晕却还能坚持爬那么快的原因吧,只是胖哥怎么没起反应啊,莫非他一路都在想食堂阿姨,咦,想想都受不了,还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绝招。 终于到水潭了,这会太阳稍微有点热了,空气慢慢也热起来了,刚才出了汗,这会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丹丹和宋涩花在水潭边玩水,刚才登山的时候手弄脏了,撩着水洗了洗手,可能是有点热了,又都弯腰想把脸也洗一下,水边的石头稍微有点高,两个人弯腰,把屁股撅的更高了,哎呀,头更晕了,“胖子去哪了,怎么没见他啊” “国伟往那边去了”丹丹扭头对小天说,可能是感觉姿势有点不雅观,连忙蹲了下来。 顺着丹丹指的方向,额,我也连忙往那边跑去,胖子应该是上厕所了,这货不怎么运动,如果今天不是两个美女来,打死他都不会来爬山,刚爬一点就又累又渴的,手里提了一兜胖婶给他准备的能量补给,两瓶水不一会就喝完了,他不尿急谁尿急。 转过水潭那边的几个大树,正好看见胖子,刚要喊他一声,这家伙又往前跑了一些,找了一棵偏僻的树,这胖子上个厕所怎么还偷偷摸摸的,我也悄摸的往前跟了上去。 胖子今天穿的运动裤,倒是没有皮带,嗯?裤子拉了之后,怎么还在那手忙脚乱的解着什么东西,最后解不开干脆一扯,拽出来一个什么东西,顺手给扔了,胖子裤子里藏啥了,莫非这就是他的秘密绝招? 见胖子完事了,我连忙藏在了树后面,水潭周围的树,可能是因为水比较多,长的是分外的粗壮,两三个人抱不住,看胖子已经走了,我也悄悄来到了刚才胖子站的地方。 嗯?地上一小滩水渍,旁边的杂草丛里,一个布条模样的东西像是胖子刚才扔的东西,折了一根树枝,挑了过来,有点像口罩,就是口罩两边的带子有点长,口罩上面黑乎乎的药膏状的东西,为了探索秘密,我用树枝戳了一点闻了一下,呕,有点像中药的气味。 咦?怪不得今天胖子没反应,还是说胖子用这个带子绑着?胖子受伤了吗?也是啊,用这个兜着,它不疼吗,咦,没想到胖哥的苦恼比我还严重啊,已经用到裹布了,还给勒伤了。 怕他们等急了,我也连忙出去了,两位美女又在水潭里洗起了脚,两双纤纤玉足在水里踢来荡去,弄得人心痒痒的。 见小天出来了,丹丹和星怡连忙穿上了鞋子,马胖子已经沿着谭边往大锤走过去了。 “小天,这就是你说的大锤吗” “嗯,走,带你们过去看看。” 刚下过雨,谭边有点湿滑,让她们跟在胖子后面,我在后面招呼着,总算有惊无险的沿了过去,锤把与石壁之间的凹陷,小的时候上去倒也显得很宽绰,只是现在上来我们四个有点拥挤了,特别还有胖子这个超大体积,丹丹和星怡好奇的摸着大锤,“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的。”丹丹把脸贴到上面说道。 “嗯,大锤夏天是冰凉的,到了冬天就会有点温热,上面存不住雪” “这么神奇吗”,星怡兴奋的拍打着大锤,看样子想敲下来点拿回去。 “这个挺结实的,我用锤子试过,都砸不动的。” “小天,这个马飞是谁啊”丹丹靠在大锤上,看向了对面的石壁。 “哦,那个啊,马飞是胖子的堂弟。”石壁上用小刀刻着几个人的名字,我跟马飞的名字在最上面,下面有喜哥,狗哥,胖子,还有二毛,蚊子的。 最开始刻的只有我跟马飞的,后来村里的孩子有时候也来这里玩,也刻上了他们的名字,我嫌他们刻的太乱,就用石头操掉了,后来下大雨,水潭上面的石头掉下把谭边小道给砸坏了,才没几个人来,说是小道,就是几个石头的凸起,“也是我要好的朋友,只是他现在去了北疆。我们两个之前经常踢蹴鞠。” “哦,蹴鞠啊,我跟星怡也挺喜欢看的,就是最近几年蹴鞠队表现的有点差强人意。”丹丹说道。 “嗯是啊,胖子也是一名球迷啊,最喜欢美尔核女子蹴鞠跟龟兹蹴鞠了”我调侃胖子说道,胖子脸红着推脱哪里哪里,我假期在胖子床下面翻出来,一箱子美尔核和龟兹的画册,拍的是相当精美,尤其是美尔核的,嗯,美尔核女子蹴鞠队的蹴鞠又弹又大。 “等会就热了,我们赶紧上山顶吧。”胖子催促道。 四个人挤在这里挺憋闷的,出了水潭路过道观,她们两个想要去道观里转转,“晚会下来再去看吧,等会山顶就热了,里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爬到山顶已经十点多了,这会太阳有点大了,不过山顶有风,倒也不是很热,山顶有一处凉亭,凉亭边上搭了一个小房子,里面供奉的是太乙救苦天尊,当初旧城改造后,几位太爷偷偷在山上立的。 亭子再往上一点就到山顶了,山顶有一块斜着的巨石,站在上面,天气好的时候,隐隐约约能看到城里面的那座高塔。 躺在巨石上面,山风吹过,浑身清爽自在,闭上眼睛,如浮在云端,似要乘风而去。 站在高处,才觉得天地如此广阔,人是多么的渺小,鸟尽天空,孤云独去,此刻只想把自己融入在这天地之间,想起小时候躺在麦秸秆上看星空时候的场景,还是像小时候那样问道“丹丹,你的梦想是干什么?” “额, 我想离开黄淮,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吗?你还要跑到国外吗?” “不是,我想带着爸妈,去首都雁鲸看看,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出去过,还有我也想去山崖看看,瞅瞅是不是真的有天涯海角,小天你呢?” “我想变成一只雄鹰,翱翔在太空里,鹰,在太空中翱翔 ,靠的是折不断的翅膀 。”小天张开双臂沉醉道,他记得有人写了首诗叫做太空之鹰。 “呵呵,让你说梦想,来点靠谱的行不行,星怡你呢?” “我的梦想就是考上雁大或者鲸大。”宋星怡憧憬的说道。 “我以前的梦想是想当一个揩学家,现在的梦想是当一个美食家。”胖子美滋滋的说道。 “胖子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把你带的水果让我吃一个。” “吃完了。”马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胖子,你当不了美食家,因为你太能吃了,美食家每个菜都尝一口,我怕你忍不了。” 下山逛道观的时候倒是碰到三爷了,三爷调笑道“小天,带着小女友来玩了啊,咦还是两个啊,有出息” 丹丹和星怡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们当然知道老人家是开玩笑的。马胖子站在旁边不服的说道“三爷,我这么大的人你没看到吗?” “就是太大了,所以你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这句话点中了胖子的死穴,把胖子臊的当场跟三爷打赌,到过年要瘦个三十斤。 在道观里逛了一圈,之前道观险些被毁,现在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都是些壁画和雕塑,很多故事进修时候都学过,在大殿里给他们说排位上供奉的都是抗战牺牲的烈士,丹丹和星怡还非常庄重的上了柱香,星怡还调笑丹丹说道“这算不算给长辈磕头了。” 到山下的时候,当然也邀请她们两个骑马了,只是星怡死活不愿意骑,丹丹也不敢,大概是小黑和小白是两匹公马,裸露着物件,让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吧,这会天气热,两匹马也不愿意出来,躺在马厩里,也就作罢了。 等晃悠到胖子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胖子妈还有两道菜没有炒好,让我们稍等一下,进到屋里,吆喝,你还别说,胖婶的手艺还真不错,怪不得吃这么胖,还准备了葡萄酒,那得放点音乐啊,“胖子,你给两位美女倒点水,我去找盘磁带放点音乐。” 胖子的磁带我是知道放在哪的,在他屋里盒子翻找了一会,盒子里有一个黄色牛皮纸包,拿起来闻了闻,有点中药的味道,嗯?胖子病了? 拆开一看,里面有几小包,又闻了闻,嗯,跟上午胖子扔的东西一样,翻过小纸包背面潦草的写着“增长”另外几个写着“增粗”,额,拆开看着里面的粉末状物质,应该是这个的,上午胖子爬山,出汗了所以变成了药膏,胖子在偷偷的用药,怪不得他填写基本资料的时候优点写了特长,我也偷偷的一样拿了一包。 中午是我吃的最撑的一顿了,胖婶拼命的给丹丹和星怡夹菜,红烧肉,回锅肉,小鸡炖蘑菇,油焖大虾,水煮肉片,没有一个素菜,两个人看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饭碗和堆成高山的饭菜,顿时头大,趁着胖婶去盛汤的时候,一股脑的都倒我碗里了,看着刚刚被我消灭又满了的饭碗,也只能含泪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胖婶让丹丹和星怡去她屋里休息一会,宋星怡说不是自己的床,躺上去睡不着。 额,自从上次午休出丑,我现在也养成了这个习惯,我们四个人就打起了扑克,当然是正经的扑克,玩的升级,两人一组,得分升级,玩了一会太阳稍微没有那么毒了,丹丹跟宋星怡反倒是有点哈欠连天了,上午爬山有点累,这会也就准备回家了,胖婶给胖子使眼色,让他送送丹丹和星怡。 马胖子上午爬山已经是突破了,这会小腿酸疼,躺在凉席上面不想动,我就送她们两个上了乡道才往回赶,回去的路上盘算着明天去哪玩。 假期总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觉得时间挺长的,等快过完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什么都没干,但是它也只剩下一个尾巴了,幼稚园要提前报名,还剩下一周就要开堂了,老妈傍晚回来跟我说,“你明天带着小弟去报名,把你的衣服也收拾一下,准备去城里黄淮地学社进修。” “啊,怎么好好的去城里进修干嘛啊,在乡里挺好的啊,再说听说去城里进修,还要交建社费啊。” “我已经问过了,考核只要进入全社前二百名就不用交建社费,你在家进修没人管,你看你现在的成绩,将来能不能晋级天学社?” “能不能不去啊,去那我谁都不认识,不习惯。” “必须要去,社籍你爸已经找人,帮你转过去了。” “啊,你们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啊。” “跟你商量什么,你考了第一名,我们就不用给你转社了,你干嘛去啊,这么晚了” “我出去一趟,晚上吃饭不用等我了。”小天说完就推着自行车往乡里去了。 赶到乡里的时候,天稍微有一点黑了,不过这会正是凉快,丹丹家还没有收摊,今天丹丹在边上收钱打下手,丹丹妈负责调热豆腐,夏天天热,晚上吃不下饭,很多人都喜欢来一碗香辣可口的热豆腐,尤其丹丹家的香椿叶辣酱那是相当的地道。 小天站在远处冲丹丹招了招手,然后就去东区学社门口等丹丹了,等了一小会丹丹小跑着过来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卡通兔子图案的衣服。 “新买的衣服吗,挺漂亮的” “嗯,不是马上快开堂了吗,我妈昨天给我买的” “咦,今天怎么不见星怡啊,你们两个不总是形影不离的嘛” “哦,星怡啊,她二哥今年上地高了,跟她大哥一块送她二哥了,顺便买几身衣服。” “哦,你怎么不去啊” “城里的衣服那么贵,我才买不起的,每次都是星怡掏钱,我心里也不舒服。不说这个了,小天,我们这学期就来东区了,我家离学社这么近,就可以申请不寄宿了,吃住都在家里了,我跟你说,我妈做饭可好吃了,到时候我妈做好吃的了,我给你带饭。” 看着丹丹兴奋的说个不停,小天倒是有点不想告诉她转社的消息了。 第40章 围城 “怎么了,小天,看着我干嘛,对了,你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事啊” “哦,不晚啊,这会正凉快,没事就不能找你啦” “嗯,也不是啊,就是你有事情要说的时候,而且不好开口的时候,你总是摸后脑勺的。” “额,是吗,不觉得你知道太多了吗?今天我就要辣手摧花了。” “啊,不要啊,大圣爷爷饶命啊。” “嗯?不要叫这个” “那叫哪个?” “你知道的” “嗯,天哥。”丹丹叫完就害羞的低下了头。 其实丹丹比我大两个月,但是大男子主义的我就是喜欢她叫我哥,这会天已经黑了一些,学社门口这边也没什么人了,我伸手右手摸了摸丹丹的头发,嗯,丹丹的耳根有点发烫,身子稍微有点发抖,头低的更狠了,路上还有几个行人骑车赶路。丹丹用左手按着小天的手说道“天哥,别,人多。” 见小天盯着她,又慌忙的低下了头,然后又抬头盯着小天的眼睛。 “丫头”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温柔的叫她。 着丹丹羞红的脸颊,我情不自禁的用右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丹丹情不自禁的低吟道“天哥” 正当我准备品尝这芳香的时候,一道灯光打了过来,吓得丹丹连忙往后跳了一步,车子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宋星怡穿着一身新衣服下来了,“丹丹,刚才看着像你,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看来今天星怡心情不错,完全忽略了小天的存在,“挺,挺好看的”丹丹可能是刚才被吓到了,说话有些结巴,也不知道星怡看到没有,好羞人啊。 “咦,小天也在啊,额,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你们两个人在这干嘛啊” “哎呀,你说啥呢,我就跟小天在这说会话。”丹丹不依道。 额,丹丹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星怡也没说什么,你急着解释什么啊。 怡拉了一个长音,“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小天,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啊。”丹丹被星怡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丹丹。”小天连忙喊道。 “嗯,怎么了,小天。”丹丹停住脚步问道。 “今天我妈给我说要转到第一地学社了。”可能明天进城了,小天怕没机会给丹丹说。 “我们不就是第一地学社吗,转什么社。”丹丹不确定的说道。 “我妈说是黄淮城里的那个,其实我是不想去的,她瞒着我把社籍都转去了。”看丹丹眼中有泪光闪烁,小天连忙解释道。 “其实在哪上,都一样的,我周末都会回来的。” “那么远,回来一趟要好久的” “没事啊,骑的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丹丹,也没什么难过的啊,在学社也不经常见面的啊,现在进修任务那么重,我们进修是第一位,其他都不重要的。”宋星怡劝闺蜜道。 “那你转到城里,进修跟的上吗?”丹丹担心的问。 “我妈说是让我再进修一年。”小天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小天,你挺聪明的,就是,就是有时候不怎么爱进修。”丹丹不无埋怨的说道。 “嗯,以后肯定好好进修。”小天连忙保证道。 这时候停在路边的车按了一下喇叭,催促着宋星怡赶紧上车,“丹丹你也回去吧,天马上黑透了。” “嗯,你路上也慢一点。”丹丹有点难过的说道。 “嗯,没事。赶紧走吧。” 看着丹丹和宋星怡打开了车门,小天也正准备骑上自行车回家了,丹丹突然又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的在小天跟前站定,看着小天,眼里似乎起了水雾,突然一把抱住了小天,小天感觉有泪珠滴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松开了扶着的自行车把,车子倒在了地上,小天把丹丹搂在怀里,“天哥,我喜欢你。” 丹丹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怀里的身子更加发烫了,女孩呼出的热气打在了我的耳垂上,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丹丹的心口也是热的,砰砰砰的,两个人的心贴的如此之近。 女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热情过,她是一个害羞的女子,平时似水一般,此时却如同一团烈火,要把我熔化了,额,头好晕啊,脑海中一阵吱扭吱扭的声音响起,我趴在了丹丹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打在了她的耳垂上,耳垂凉凉的,我情不自禁的含住了它,“嘤,天哥,别,星怡看着呢” 丹丹害怕小天再做出出格的事情,她在小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从小天怀里挣脱开,往家里跑去。星怡肯定看到了,这个臭丫头肯定会笑话我,哎呀,好羞人啊。 小天头晕一时没站稳,被女孩推的瘫坐了地上。宋星怡看着这么大胆的丹丹,惊讶的说不出话,见她跑回家了,连忙催促大哥追上去。 呼呼,呼呼,我在地上歇了好一会才好一点,胖子教的方法也不顶用了,这会我满脑子都是想的丹丹,摸着脸上似乎还残留有余香的唇印,拿到鼻子下又闻了闻,傻笑了两声,哎呀,不能想了,头晕的厉害。 今晚的月光似乎格外的明亮,回家的路也似乎格外的漫长,骑车路过余家门,叮铃铃,拨了拨铃铛,一长两短,如同是碰到了老朋友。 顺路到胖子家告诉他我转到城里了,以后不能罩着他了,以后低调一些,别惹事被打了,然后就回家收拾东西了。 第二天吃罢早饭,老妈带着小弟,我带着行李就出发了,过年进城的时候老爸给我说过新盖楼房的位置,我嫌老妈骑的太慢,就没等她,路上一直骑的比较快,三十多分钟就到黄淮了,这样算下来,如果从黄淮骑到乡里的话五十分钟是足够了。 房子盖好后我倒是第一次来,诊所已经开门了,这会已经有人在针灸了,找老爸要了钥匙爬到三楼,装的防盗网格的铁门,绿色的油漆像是刚刷的,楼道里一股油漆的味道。 屋里只是简单的刷了白墙,地上铺了地板砖,四室两厅的房子倒也不小,卧室统一挨着马路这边朝南向阳的,对着餐厅这间是我的卧室 ,里面摆着一张稍微旧点的席梦思床垫 ,坐上去试了一下,真软,以前都是睡的硬板床,这种倒有点不习惯了,屋里有一套旧点的家具 ,听老妈说是表叔家换下来的,看着还能用就拉过来了。 等了二十多分钟,老妈才上楼 ,给我说了一下幼稚园的位置,就让我带着小弟去报名了,“地学社离幼稚园没多远,报完名你可以先去看看 ”。 带着小弟下楼 ,准备步行去报名,走在路上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又有些不同了,以前进城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办完事情又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过,仿佛自己像一个随风飘过来的蒲公英种子,现在突然在这里落下 ,扎了根,发了芽 ,对这座城市有了归属感,是啊,以前我的活动范围只是在村里,乡里 ,对于城市来说我只是一个过客,现在我来到了黄淮进修,对张家门来说,我就是在外的游子了。 路两边全是盖的四层的楼房,有个别的盖的更高,路上车也多,但是规划的有人行道,小弟跟在我后面,边走边玩。这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去报名,是表哥带我去的,现在轮到我带着小弟去报名了。 报名倒是一切顺利,把该要的资料交上去五分钟就办完了,就是排队的时间挺长的,黄淮比乡里人还要多 ,排队就等了一个多小时。 报完名就顺便去地学社看了一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样大的讲堂,一样的学社楼,只是学社建在城市中心,并没有操场,而是跟黄淮共用一个活动广场,广场我也去看了,只是一个简单的黑煤渣跑道 ,最南边有两个手球架,有几个打手球的,西边墙根则是三个乒乓球台,几个单双杠,难道黄淮连一个蹴鞠场都没有吗? 地面上光秃秃的,别说草坪了,连一棵高点的草都没有,看着抱着的蹴鞠,顿时感到好无语。 广场的北面是一个高台 ,估计是黄淮开会的时候用的,上面空荡荡的。站在这里能清晰的看到北边的古塔,古塔建于日月王朝之前,已有千年的历史。 古塔为仿木结构楼阁式七级砖塔,整体呈奶黄色,平面呈六角形,塔角雕饰龙首,塔身浮雕壁画;顶端有铁铸塔刹,呈莲花状,古禹41年的时候塔身遭受龟兹炮击,新泽82年的时候拨款重新修缮了一番。 我也曾进去玩过,只是随着城市的发展,这里位于城中心,旧城改造的时候,原来的建筑大都拆除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古塔和一块石碑,作为历史的见证者矗立着,周围盖了一圈围墙,建了崭新的大门,平常都是锁着的,过年的时候有老人前来祭拜祈福,平时倒比较幽静,一些小情侣时常翻进去幽会。 看着快中午了,小弟嚷着饿了,就领着他回家了,下午吃过饭我就骑着车子在黄淮转悠起来了,跑到之前感觉特别好玩的地方,今天又仔仔细细的逛了一遍,看着街道两边的商店 ,是比乡里繁荣了好多,人也更多了。 在家里我感觉到的是清净,悠闲,闻到的是麦香味,来到这里我听到的是喧嚣,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汽车尾气。 不知不觉骑到了河堤上,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就可以回到张家门,只是河堤上的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转了一下午,虽然周围很热闹,但热闹都是他们的,不是我的,因为身边没有人跟我分享这种快乐,我体会到了古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孤独,这种孤独不是小时候那种没有玩伴的孤独,而是心灵上的。 晚上给马飞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转社的事情,马飞去北疆一年了,这一年我们打了不到二十个电话,刚开始联系的比较勤,后来慢慢就少了,开始分享的事情有很多,每次还有说不完的话似的,现在却只是问一下最近的情况,不一会就沉默了,只是我们都能感觉到,并不是我们的友情变淡了,而是分开久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就是话题慢慢的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还有两天就开社了,等爸妈忙完,吃了晚饭就已经九点了,家里最近花销比较大,而且为了让我好好进修,这个家除了电灯泡和老妈做衣服用的电熨斗,就剩下我屋里桌子上的小台灯是唯一的家用电器了。 吃完饭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假期都是一两点睡的,现在还太早,从背包里掏出随身听,带上耳机播放的是从胖子那拿的 《爱上姓张的》片尾曲,都是些经典歌的合集,本来老妈让放在老家里 ,不让带来的,我说练习洋文听力要用的,才批准让带的 。 抽空又回了一趟张家门,顺便到乡里一趟,跟丹丹说了会话,只是丹丹现在跟我说话离我远远的,仿佛离的近了有危险。 “星怡说我们现在还年轻,要保持距离,那个,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宋星怡我谢谢你啊,丹丹最近也挺喜欢唱歌的,正在练习《爱上姓张的》,即使有时候会跑调,也小声的哼着,我们就这样坐在台阶上聊了一下午,老爸诊所里装了一部电话,因为业务需要嘛,老妈有时候也会用到 ,把号码告诉了丹丹 ,有事打电话就可以了 。 开社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有些期待,又莫名的恐惧,昨晚老妈非要让我把“铜锣湾扛把子”的发型剪了,遭到了我的拼死反抗,这可是我忍受炎热,积攒了一个假期才留出来的发型。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气凉爽了,你让我剪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嘛,我的发质随奶奶的,多少有点自来卷,尤其是留长了以后,纯天然的烫发,我感觉挺好看的,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第41章 白天鹅 因为是转社生,所以就没有排队报名,站在走廊上,被讲堂里那么多学徒看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一直等到九点多讲堂里的涩友都安排完了,讲师才终于朝这边招了招手,老妈手里拿着介绍人开的纸条,交给了辅导员也是我们的洋文讲师,同时站在讲堂外面的还有三四个学徒,也是和家长一块来的,手里拿着介绍信,辅导员统一收过去,然后进办公室核对去了。 大概估了十分钟,辅导员出来给家长说可以回去了,挥了挥手,让这些个关系户进了讲堂,刚推开门进去,就听到讲堂里的学徒惊呼出声 ,“怎么还有人啊。” 整个讲堂里乌央乌央的坐了一片,每个两人桌都挤着坐了三个人 ,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一个讲堂坐了大概一百个左右,再加上我们几个估计朝一百零八突进了。 辅导员拍了拍手,讲堂里顿时安静下来了,嗯,城里的孩子倒是挺听话的,温顺的像绵羊,现在就后面还稍显宽松有些,当然因为多进修一年,我个子比他们高一点,被安排到了后面。 我挑选的是倒数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台下乌压压一群人抬头盯着,也挺有压力的,特别还有很多女学徒,我连忙掂着书包往后走,坐在过道的涩友连忙站了起来示意我进去。 喔嚯,你不站起来,我还真挤不进去,他跟马胖子体格差不多了,顺利的挤到座位上。右边是一个小胖子,左边是一个瘦高个,隔壁桌坐着的涩友,看着身体挺壮实的,他的手掌粗大一些,露在外边的胳膊粗壮有力,他笑的很真诚,有着守田人的朴实,我这才算找到了点同类的感觉。 刚进讲堂的时候,觉得像是狼进了羊群一样,城里的孩子怎么这样瘦小啊,我感觉能一拳一个,按说城里的伙食肯定比乡里好啊,嗯,肯定是没有活动的地方,不运动。 这后几排的才稍微正常一点,额,刚才站起来的胖子看着挺虚的,应该能顶住我两拳,隔壁桌的这兄弟,应该可以过几招,身体壮实就是能抗,嗯,排除危险,十分安全。人有时候和野兽的习惯是一样的,会下意识的趋利避害。 男人们三两句话就熟悉了,小胖子挺热情的,让我把书包放到他那边的桌斗里,互相介绍了一下名字,小胖子叫裴人君,嗯,你爸对你期望挺大的啊,瘦高个姓孙,名照,哦,原来是罩兄啊,失敬失敬。 隔壁桌的男生叫张汴阳,哦,羊鞭兄啊,厉害厉害,我说身体这么壮实,原来从小就补身子啊,过道边站起来让道的大胖子叫李伟,这会大家熟络了,都喊他伟哥,嗯,这药吃多了,是有点虚。 学徒之间一见面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大都开着玩笑取着外号,这样最能拉近距离,有的已经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了。 上午只是报道,暂时没有其他的事,女讲师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把她的名字写到了黑板上,姓李,名韶华,然后让讲堂里的学徒都把自己的名字写到黑板上,大家认识一下。 学徒们兴致都挺高的,特别是有漂亮的女学徒上去,伟哥是对这个最上心的,每次都不自觉的舔一下上嘴唇,好似品尝了一道美味佳肴一般,回味无穷,只不过伟哥不像东哥那样的想要占有,只是纯粹的欣赏。 相同的事情我已经经历过了一遍,像是作为一个过来人一样,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学徒们一个个上台,我也发现他们跟乡里地学社的学徒有些不同,乡里的学徒,父母大都在外地,早早就承担起了家里的农活,独立意识特别的强,但没有人管束,身上又带有一点野性。这样的教育环境容易出现两极分化,要么进修特别好,要么狗屁不是。 还有就是穿着上面,看着他们一个个都穿的品牌衣服,之前我在街上看过那个带着对钩的专卖店,一套衣服二百多,再看着自己身上,今天穿的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了,是昨天老妈带我买的,加上鞋子全身六十多块了,今天之前我还觉得这套新买的衣服不错呢,现在却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的衣服大都是捡大哥的,还有就是老妈做的,从来没有穿过所谓的品牌货,当然,你说我在乎穿着吗?当然不,守田人没有那么多讲究,但你说我想穿品牌的吗?当然想啦。 看着他们落落大方,自信阳光,有的还准备了发言稿,稍微的讲了两句,这我只在宋涩花身上见过,也可能是星怡自身的条件和经济基础比较好吧。 上台的女学徒稚气未脱,如果是在乡里,这么大不进修的话,已经开始相亲找对象了,甚至过两年就当妈妈了。 因为不是开讲,所以讲堂的纪律比较松散,接过伟哥递过来的薯片,问了才知道就这一包就要两块钱。 额,吃着玩意干嘛,又不能充饥,还有那饮料,都老贵了。这或许就是消费观念不同了吧。突然觉得自己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就像电视上那些专家说的,进入千禧年之后,贫富差距所带来的影响,已经开始慢慢体现出来了。 守田人总是和守田人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会讲堂里都是窃窃私语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与羊鞭兄也是聊的兴起,讨论起《黑土地的深耕和施肥十八招》《花卉的授粉技巧》。 可能是他父母家在汴阳这个地方工作过或者认识的,给起了这个名字,这桌子的前后空太挤了,小天感觉腿都伸不开,顶着桌子往前推了一些,前面座位的女孩转身看了小天一眼,见小天没动静,举起了她嫩乎乎的小手说道“讲师这太挤了” 搞得小天连忙把桌子往后拉,哎,涩友我算记住你了,这个还报告讲师,刚才没注意她叫什么名字,已经介绍过去了,这会已经轮到伟哥表演了,伟哥上台咚咚咚的把名字写在黑板之后。 本来也想讲两句的,但是他一转身,看到这么多涩友,尤其不少女涩友盯着他看,顿时有点怯场了,伟哥用目光无情的扫射着,不时的用舌头舔着上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偷吃的零食,沾到了嘴上,最后憋了句“谢谢大家”就“吨吨吨”的跑下来了。 本想着伟哥已经是最胖的了,前面上台的一个女涩友绝对打破了讲堂里的记录,他们几个给女孩起了个外号叫“大棍”,就是学社扛把子的意思,最粗的棍,而且“人君”兄还把她赏赐给了“照兄”。 本以为“照兄”这个名字已经是极限了,开始他还没明白过来,直到有人给他反过来读,不过等到伟哥的同桌登台,这个沉默寡言带着一幅黑色边框的眼镜,站起来也是高高瘦瘦的,正因为他比较瘦,正好跟伟哥坐一块不挤,他写了名字我们才知道,这,才是极限。 “郝守印”三个字,我觉得挺正常的,讲堂里嗡的一下子讨论起来了,不过守印兄面色如常的走了下来,应该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只是人君兄已经笑的趴在了桌子上面,照兄也一幅如释重负的感觉,人君兄笑着给我解释了“守印”二字的含义,刚要想在深入的了解一下,已经轮到我上台了。 一站起来是挺紧张的,一百多双眼睛盯着你,这会我也体会到了伟哥的感受,不过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那么多双好奇,期待,纯真的眼神看着你,嗯,倒是挺享受的。 小天快步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刷刷刷的写下三个大字,潦草的笔迹如同明星签名一样,转身准确的将粉笔扔到了讲桌上的粉笔盒里,双手插兜,犹如得胜的将军一样走下讲台,下讲台的时候,还往右上方甩了一下挡着眼睛的头发,铁钩银画的字迹,在笔迹凌乱的黑板上,尤为突出,嗯,小天已经发现不少女孩子偷偷看他了,坐到座位上人君兄赞叹道“大哥,你的字写的真牛掰” 然后又接着讨论刚才的话题了,人君兄吹起了牛皮,说假期的时候,他家里边的几个堂哥,拿了光碟在家里偷看,龟兹拍的还是有剧情的,贼刺激了,看着人君兄描述的犹如实战般的激情,不像是编的,至于其他的一些知识,则是他上网了解的。 上网就是网上冲浪,我一直想查些资料,只是有规定,学徒不能上网,在乡地学社的时候,微机室里没有连外网,这件事一直没办成。 我表叔家也配了一台电脑,听说是花了好几千,开社前去过一次,看着表哥玩的游戏是挺好玩的。看来这就是城乡的差距了,胖子还在看画册,别人已经看起了动作片。 正跟人君兄讨论着什么时候一块去上网,讲堂里突然静了下来,小天还以为是辅导员过来了,连忙停止了讨论,坐好看向讲台。 一个女孩走到了讲台上,嗯,看背影挺高的,正在黑板上写着她的名字,李,梦,心,小天心里默念道,好名字,嗯,人更漂亮。 写完字女孩将粉笔轻轻到放到粉笔盒里,轻轻的拍了拍不小心蹭到身上的粉笔末,犹如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样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姿态优雅,嘴角微微上扬的的浅笑明灿无瑕,面色红润,琼鼻玉齿,杏目桃唇,挺直修长的玉颈,如一位高贵的公主俯视着自己的子民,仿佛这个讲台是她一人的舞台,这,就是传送中的白天鹅吗? 她不像是宋星怡那样,如青莲般不可靠近,她像是一只落入凡尘的白天鹅一样,跟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一会的功夫,她的生日,喜好,家住哪里,伟哥已经了如指掌了,嗯,离我家挺近的,散堂还顺路。介绍完之后也就接近散堂了,讲师让人自告奋勇毛遂自荐,看有没有愿意当堂主的,有人在人学社当过堂主,进修代表,通过一番筛选辅导员任命了个比较壮实的堂主,然后又选了一列涩友当组长,就宣布散堂了。 黄淮地学社只设置了十个讲堂,只不过地一级就设置了四个火箭班,也就是实验讲堂,按考核的结果划分的,七八九十,四个实验讲堂在前面的楼上的三楼,实验讲堂人数稍微少一点,学社的面积还没有乡地学社的东社区一半大,不过学社楼离的近,可能是城里的地皮贵一些吧。 一散堂三个等级的人一块往外走,南北两个五米宽的大门,三千来号人也走了大概十分钟,离的远一点的骑自行车,近一点的走路,外面的马路一到散堂就交通瘫痪了,我们是第一讲堂,离大门口没有多远,从窗户这看着外边人多,反正离家挺近的,就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回家。 刘燕妮成衣铺里的生意倒也可以,找了两个大姐帮忙,做些计件的活,这是她夏天上的裁缝学习讲堂里认识的涩友,虽然刘燕妮干了几年成衣的工作,但是毕竟没有学过系统的设计衣服,夏天报了个讲堂,不过她也是挺有天赋的,都是为了生活哪敢不用心学呢,店里的活倒也都不急,毕竟都是定做的活,刘燕妮走的是精品路线,不过大活,小活都接。见小天回来了,刘燕妮让他看着小弟,就上楼做午饭去了。 小弟在屋里跑来跑去的,小天也没心情听歌,家里为了让他安心进修并没有配电视,他只能无聊的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中泽地图,还有一张命脉经络图,上人学社的时候,小天曾以为真的有神功秘籍,经络图的穴位他也曾认真的研究过,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有啥奇遇呢。 这几天待着城里,他见过城里开的网吧,只是上面写着学徒禁止入内的标语,他就真的没敢进去,尽管他看到里面有穿着社服的学徒。 最后小天跑到城里的图书馆,查了些资料,只是这些资料大都比较老旧,没有最新版本的,关于道脉命脉方面的更是一点都没有,不过倒有些关于人体奥秘的科学资料。 第42章 贵妇人 通过这些资料,小天才算对人体有了深入的了解,他发现人体就好比一台神秘的智能生物机器,所有的机器都是模仿人体的工作原理来设计的,就好比电脑和汽车,中央处理系统好比是人的大脑,心脏的跳动是人体的发动机,胃则是人体的能量转换器,好比是加油站,它把转换所得的有用能量物质通过血液运往人体的各个加工厂,五道命纹相对应的五脏,“心、肝、脾、肺、肾”。 而无用的物质则通过人体的消化系统六腑“胃、胆、三焦、大肠、小肠、膀胱”来排出体外,而这些复杂的过程可以定义为“呼吸”二字,为人体道脉任督二穴窍与外界能量的交换,最终所得为控制人体一切行为的大脑所服务,而一旦任何一个人体组织罢工,间接或者直接引起这项活动的有序进行甚至停止,造成大脑的运转,就好比电脑突然停电关机了。 可以说人体的一切行为都受到大脑的支配,毕竟人从受精卵发育开始,最先发育的就是脑神经系统,如果用逆推法来猜测,人的大脑可以精确控制人体的每一个细胞,所有细胞的活动,能量交换大脑都可以监控,就像火力全开的电脑去处理每一个数据。 但是全力运转的cpu就会显得电脑卡顿,同理如果大脑全力运转,将会消耗到海量的能量,毕竟正常来说占身体2%重量的大脑,才开发百分之五左右就消耗人体能量的五分之一了,如果大脑达到百分之百的运转,消耗的能量会呈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增加,超过人体生产能量的总和,这就要求身体处理能量的能力必须加快,提高效率来满足这个需求,加快食物的进食或者含更高能量的物质,心脏增加负荷,产生更大的动力,来推动血液的快速流通,向大脑提供更多的能量物质。 那更高层次的能量,是不是就像曾有人预言的,推动人族进步的下一次科技爆发与光有关呢,只有更强烈的光,才能催生出符合人族进化的物质。 只有这一点要求达到了,人族的整体才能进化。这也是人们常说的气血充盈的孩子比较聪明,营养不良的孩子反应迟钝,但是也不是绝对,因为还有一个东西决定着这项结果,那就是道脉和命脉,也就是所谓的基因。 那么再用逆推法来看,假设人族掌握了命脉的密码,如果要大脑的百分之百运转,需要大量的能量,这就必须加快身体能量运转的速度,增强细胞的能力,而人体命脉系统里面并没有加强的钥匙。 如果说人族的诞生,是大自然命脉库的无序随机组合的产物,在这些组合中,诞生了寰球上的各种动植物,有生命的物体,那人族岂不是陷入了一条死胡同里,因为本身天生都不具备的东西,再怎么研究加强都没有作用。 人族命脉有没有后天操作重组的空间呢,这个需要对大自然所有的命脉进行归类,找出命脉库的钥匙,才有可能有进一步的发现,如果随意组合 ,就会造成命脉冲突,或者道脉崩溃 ,而如果在漫漫长河里,一些命脉已经泯灭,如同一卷残谱,又如何能补全呢。 怪不得那些曾经的妖蛊家族想要得到舔波咣的天赋神通,那简直是为了完善人族命脉库而存在的啊。 或许几千年前人族的命脉起跑线是一样的,人的命脉是大自然编织的系统框架,人一生下来就按照既定的程序来生长,后期人体所接触到各种事物,自然条件的不断变化,人体命脉对外产生的的突变进化,则是对大自然环境变化的不断适应过程。 命脉重新组合是不定方向,多样性的,给了人族进化的无限可能,但它的不确定性,又使整个过程无限的漫长,但是生物系统里不光人族在进化,所有的生物,蛊虫都在进化,命脉在进行着各种组合重组,有没有可能实现命脉的自由嫁接呢,如果真能够实现,那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不过这个只是小天无聊的猜想,没有更多的资料供他参考,这样的难题还轮不到小天来解决,这也是他在黄淮图书馆看了一篇论文之后无聊的猜想,特别是接触电脑之后,把人脑和电脑cpu做了对比之后的想法。 下午就是领书本,这些最基本的流程,去年已经经历过一遍,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小天突然觉得这是不是正在做一场梦,然后以后的某一天又突然清醒,咦,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书本倒是不少 ,三个人一张桌子都有点放不下,不过他们带的有“书立 ”,就是两个铁片把书竖起来夹在中间,书脊朝内,不但容易翻找,还不容易倒,用着倒也不错。当然这样的好处就是书立的高,做点其他的事情,讲师也发现不了,比如设计个签名 。 发完书之后,暂定堂花李梦心跑到座位上,“我上午看你写的字挺不错的,像是明星的签名,能不能也帮我设计一个啊,因为发了新书嘛,我想在新书上写的名字漂亮一点。” “哦, 好的”,看着女孩希冀清纯的目光注视着我,不忍心拒绝,又有点耳根发热。她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最北边,挨着窗户,李梦心性格比较开朗,似乎跟谁都能聊得来,她就像一只在花朵间翩翩起舞的蝴蝶,跟每个人说话都很有分寸,可能这就是伟哥把她捧为堂花的缘故吧。 东哥经过上次七夕事件之后,悟出了一个真理,从各个角度来分析,你越是大胆追求的一个人,可能你越不爱她,可以说十有八九,很多大都是见色起意,因为当你真心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你总是患得患失,在她面前显得有点胆怯甚至自卑,当然除非你非常的优秀甚至完美 ,但是这样人又有几个呢? 因为人的本能都是追求美好的事物,能喜欢上你的大都是不如你的人,而你喜欢的觉得美的,却是你缺少的且比你优秀的,但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变得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而不是用学来的套路去跟女孩搭讪。 这就好比是汉水河畔的周芷若对张无忌一见钟情,珠儿对憨厚的曾阿牛芳心暗许,小昭对张教主唯命是从,最后张无忌却选择了敢爱敢恨的赵敏,就是因为赵敏出身高贵 ,且生性机智多谋,心思敏捷,多次玩弄张无忌于股掌之间,但是她的性格又直率豪爽 ,具有雄才大略,时而明艳不可方物,又时而典雅高贵,他们两个处于同一个等级,才打的有来有回,最后互相倾心。 小天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孩子,说话落落大方的,没有什么拘束,就像是朋友在交流,小天跟她说话甚至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说完之后,还有点后悔,如果刚才那样说是不是更好? 小天突然体会到了东哥的那种心情,练习册让他写了十几页了,还是没有写出自己满意的签名,他换了各种写法,书法 ,最后再去看那三个字 ,觉得已经不像字了,恍惚间变成了女孩娇艳的容颜。 今天是开社第一天,辅导员处理的事情也比较多,所以整个下午讲堂里都是混乱的,领的书莫名其妙的总是少两本,要么是发错了,要么领少了,伟哥趁着空档,已经打听清楚了,女孩的妈妈开了座茶楼,就在城里的主街道东头。 噢,那家茶楼我是见过的,是一家装修的古风古韵的茶馆,上下三层,只是那家茶楼与别家的茶馆又不一样,里面装成了一个个的小包间,我曾在门口远远看过最便宜的一壶茶就要五十九,真黑。 女孩的爸爸则是做烟酒生意的,经常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听女孩炫耀的说,他舅舅是公安局的局长,就连城主都去他家吃过饭。噢,原来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家啊,这样我更觉得与女孩的差距,这,不是自己所能奢望的。 吾幼年顽劣,一场大火,让我的心智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一点,看清楚了人情世故,世间百态,也明白了现实中门当户对是很重要的。 两个门当户对的人,生活成长的环境相似,两个人潜意识的一些习惯,都会比较相近,两个人的朋友圈子也都类似的,能够更快的相互融合到对方的朋友圈,谁都喜欢自己的婚姻能够受到朋友的祝福,再则就是双方的两边的家庭,也不会有太大的阶级矛盾,如果双方经济物质水平相差大,消费观念不一样,就会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两个人的交际圈不同,吵架都没有个劝架的,而且两个交际圈的朋友都不看好对方的交际圈朋友,还有就是没有共同的语言。 嗨,我这瞎想什么呢,怎么才刚刚认识,就考虑这么多了,就像东哥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看着女孩对名牌服饰如数家珍,桌子里放着最新的言情小说,听歌用的是最新款的随身听,还拿出来偶像剧的男主角海报显摆,我没有一句听明白的,我倒是想和她讨论讨论三国和水浒,再交流一下《农田灌溉技术》。 只是她还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帅呆了,酷毙了”的流行词,让我无从插嘴,“李,李梦心,我写好了,你看行不行。” 女孩接过练习册,翻开第一页,惊喜道“哇,这么多啊,哦,后面还有,你的字写的真好啊。” 两句话说的小天都有点醉了,双脚如同踩在了棉花上,女孩迫不及待的拿出圆珠笔来模仿,只是小天用的钢笔来写的签名,而且笔锋顿挫比较多,女孩用圆珠笔模仿出来,总是不伦不类的,显得没那么好看了,眼看着要开堂了,女孩合上练习册放进了桌斗里,掩饰有点稍微失望的眼神对小天说道“嗯,很不错,我很喜欢,谢谢。” 额,这就没了,我那练习册还有一半没用完呢,你就收起来了,算了,看来还要再多准备一个练习册。 散堂的时候,讲堂里面的学徒们都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倒不是有多爱学习,主要是吸取了中午堵了半天的教训,哪有坐在讲堂里等着舒服呢,看着人流量没有那么大,才开始起身回家,本想着问一下堂花,练习册签名用完了没有,用完还给我,女孩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小天也收拾了一下,往外边追去,他知道李梦心和他顺路的。出了学社门女孩朝一辆轿车走去,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一个美妇人,女孩喊了一声“妈”。 哦,这是她妈吗,我还以为是她姐,这么年轻吗,不会是后妈吧,女人穿着一身旗袍,样式虽然看着没老妈店里的好看,但是一看就很贵的样子,紫色的缎面彰显高贵神秘,高耸的双乳位置,刺绣的牡丹,又极具东方古典韵味,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脸上画的妆,不淡也不浓,恰到好处,头发的末端烫的微微往上翻卷着,飘动的开叉,微风吹过,不时的显露出一片雪白,引得路人驻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贵妇人吗? 贵妇人接过女孩递过来的背包放到副驾驶,然后轻轻的打开后车门让女孩上去,接着站在原地拢了拢发丝,又往四周一瞥,看得周围几位男士不好意思的转开目光。 女人用右手轻按旗袍,然后微微弯腰,本来微微束腰的设计,显得蜜臀更加丰满,玉足轻抬坐到了车里,整个大腿的雪白从开叉处尽览无余,只不过马上被关着的车门给挡着了。 车子从小天身边开过,他偷偷瞥了一眼,驾驶位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应该就是女孩的爸爸吧,方向盘上的金表晃到了小天的眼睛,哦,有钱人啊。女孩可能是看到了小天,微微摆了摆手,贵妇人回头打量了小天一眼,就扭了过去,车子融入到了车流当中。 第43章 大波浪 第二天早上小天差点迟到,主要是这两天还有点闷热,他家住在三楼,白天太阳把屋子晒的像蒸笼,晚上吃完饭才八点多点,全凭一台刚买的小风扇降温,实在是睡不着。 小天本来是想下去转转的,但是自从刘燕妮得知小天二姑家准备把剩下的四间门面,开成当下年轻人最爱去的网吧后,晚上就不让他离开家门一步了,特别是他二姑家里面还配了一台电脑,他表哥表姐去了郡城进修天学社了,也就放假的时候回来,平常电脑是闲着的。 楼下的网吧则是才刚开始装修,加上盖房子花了一部分钱,采购电脑需要的钱还在筹措,估计离开业还有段时间。 “那还早着呢,我也不会偷偷上网啊,再说就是随便看看,也不玩游戏。” “那也不行,电脑这东西一玩就上瘾,你哥玩个游戏机都不想进修了,你看现在的年轻人泡到网吧里,在那些聊天室里一聊就是一天的。” 老妈说的是最近比较火的一款聊天软件,这个还是今天下午伟哥给我普及的知识,他已经要到了堂花的号码,加了号之后就能在网上聊天了,跟以前写信差不多,不过就是你这边写完,那边就收到了。 号码还有等级,他已经三个月亮了,算是等级比较高的了。号码我也偷偷抄了一份,不知道马飞有没有这个,那以后就不用打电话了,倒是挺方便的。 马胖子是有一个号的,是在乡里的一个黑市网吧申请的,不过因为我们在西社区进修,网吧在乡里,每次都抢不到电脑,一共就几台,每次去了旁边还围满了人,上网大都是进修不咋地的,有的甚至逃堂去上网,一块钱一个小时,围着的人已经提前挂号了,马胖子的号码还是托讲堂里的涩友帮忙申请的,有时候没有机器,就给机主买瓶饮料,让帮忙挂一下号升升等级。 老妈说这都是为了我好,让我转到城里接受更好的进修资源,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考天学社,等将来上了天学社,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楼下有一台电脑可以上网聊天,玩游戏,但是要等六年之后才能玩,那谁愿意啊,就这样一两点钟才睡着。 到讲堂的时候,人基本都到了,从讲堂门口走到座位上,如同是过关斩将一样,座位太挤,过道两边的涩友半个身子都坐在外边,看着伸在走道上的细腿,真怕一不小心给踩断了,等好不容易来到座位上,伟哥他们几个说我来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问他们是啥好戏,则都是神秘的笑了笑不说话。 开堂讲的我去年进修过一遍了,感觉都是挺容易的,再说刚开始也没有太难的知识点,讲师也都让提前预习了功课,只有洋文是新接触的东西稍微的会难了一点。 第一节课是语文,语文讲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讲课风格古板没趣,听得我昏昏欲睡,本来昨晚就没有睡好,还好书立起来比较高,学徒比较多,讲师也没发现,只不过打瞌睡的时候总是偷偷瞄一眼窗户那里,正好跟堂花对了个眼,瞬间就精神了不少。 不知不觉第一节都上完了,嗯?今天伟哥有点反常,平时一休堂就出去晃悠去了,要么去堂花那里晃悠一会,要么跟别的女生说会话,我发现一个现象,伟哥总爱搭讪胸大的女生,城里的女学徒生活条件就是好啊,不愧是喝牛奶长大的。 只是今天伟哥休堂也不出去了,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连厕所也不上了,这也就算了,我左右两边的照兄、人君兄、守印兄、羊鞭兄也是这样,还时不时的盯着昨天举手打我报告的女学徒。 三个人坐一张桌子本来就有点挤,休堂有人出去了,还能伸伸腿,放松一下,看他们没动,我也趴在座位上眯一会。 直到开讲铃声响起,几个人才略带失望的回过神,第二节是数学,数学讲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跟语文讲师的讲课风格差不多,也把我送到了梦乡,终于休堂了,这边铃声响起,辅导员走进班里,通知大家排队去操场集合。 第二节休堂,地二地三的去操场上做广播体操,地一的新学徒还没有学,就到操场上活动一下,讲堂里的人呼呼啦啦的站起来,往外边走去。 嗯?几位仁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那我也不动,他们还是不时的瞄着前面的女学徒,我也悄悄观察着,看到前面这一排的人也出去了,几位仁兄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往外边走去。 这位女涩友到底有什么魅力啊,让他们魂不守舍的。这个涩友长得也还行,不算丑,也不算十分漂亮,个子也不高,从上节讲师提问她,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杨蓉。 思索着就来到了操场,还好广场足够大,能容下这么多学徒,毕竟是黄淮开会用的广场,地二三级的已经分散站开,就等着广播体操的音乐响起了。 我们是第一讲堂,分到了最边上的位置,挨着健身的体育器材,几个男生正在尝试拉单杠来几个后空翻,两边低的单杠,倒是都没有问题,还能翻两个,中间的单杠有两米多点,跳起来抓着已经很费劲了,更别提在上面翻一下了。 讲堂里个高的也都尝试了不行,这会一名个子不太高的男学徒,跳起来一把抓住了单杠,嗯,弹跳力不错,嗯?上肢有力,只见他抓着单杠翻了过去,个子比别人低,还能翻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堂花跟几个女学徒站在边上鼓起了掌,听伟哥说这货叫张子辉,也是守田人,只不过他的家族已经掌握了《西式小麦揉搓膨胀术》。 伟哥马上成讲堂里的百事通了,什么情况都能掌握,看到张子辉站在那里,双手插兜不可一世的样子,李梦心兴奋的好像是自己翻了一样。 男人总是爱争强好胜的,特别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天哥我怎么能忍的了,这会广播体操的前奏已经响起来了,单杠下面的人刚好走开,小天一个助跑,跳起来抓住单杠,呼呼呼,来了个绕杠三周,刷的一个落地,咦,讲师过来了,赶紧归队。 “你干嘛呢,不准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辅导员一顿批评,看着周围他们惊叹的目光,特别是堂花竖起来的大拇指,挨顿批也没什么嘛。不过张子辉看我的眼神,怎么带了点杀气。 接着地二地三的学徒已经开始做广播体操了,讲师也没再说什么,不过这一套广播体操,怎么看着不咋地呢,又是跑,又是跳的,还不如打一套拳呢。 我们地一级站在最后面,主要是想让我们可以跟着学一下,伟哥从开始就一直盯着地三级一班站在最后面的几个学姐,等到转身运动的时候,才发现,这第八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第八节跳跃运动的最后两个小节,是真心不错,蹦蹦跳跳的多好啊,你看,这通过跳跃来锻炼涩友们的弹力,小兔子们,多可爱啊,嗯不错,就是好啊。 等到广播体操结束,伟哥他们几个则小跑着往学社跑去,额,应该是上了两节憋不住上厕所了吧,我也往厕所走去,不过奇怪的是等到厕所也没有碰到他们,倒是进厕所之前看到坐在我前面的杨蓉了,厕所里面也没他们,不禁感叹他们几位是真快啊。 等到了讲堂里,他们几个已经整整齐齐的坐到了座位上,杨蓉还没有回来,女人上个厕所也这么墨迹,快开讲的时候杨蓉才进来,几位仁兄像是瞬间打了鸡血一样,盯着杨蓉看。 接下来我才明白早上我到底错过了什么,讲堂里一排是五张桌子,中间三张,两边各一张,杨蓉跟我一样坐在正中间这一张,本身是男女是分开混搭着坐的,杨蓉南边那一桌是三个男学徒,北边是两个女学徒,按道理来说她从北边过方便一点,都是女生,但是就是因为我们讲堂的“大棍”坐在北边,进出不方便,所以她也就从南边过了。 这座位我觉的坐着都憋屈,更别提是伟哥了,伟哥昨天散堂走的晚了一点,偷偷的把我们这一排的桌子都往前挪了一点,所以北边让“大棍”给堵死完了。 杨蓉从南边过也就有一点挤了,我们几个人的书,立在桌子上,整齐的仿佛是一道墙一样,而这个时候,这道墙仿佛起了一道波浪,这时候我才从正面仔细的看清楚杨蓉,因为南边是男学徒,她过去的话,只能脸朝后,背对着前面,嗯,长得一般吧,嗯?怪不得伟哥舔舌头那么频繁,哎呀,头有点晕了,好大,好大,好大的波浪啊。 这道波浪一直起起伏伏到“照兄”的面前,甚至照兄还贱贱的用手按着书,仿佛摸到了什么不可言传的柔软,真不愧你“照兄”的外号啊,杨蓉,杨蓉,不愧是名字里“有蓉”字啊,我说我昨天就推了一下桌子,你就觉得挤了,原来是你前面太突出了啊。 她虽然长得一般,个子不高,嗯?也可能是两个累赘造成她的营养不良,因为身高原因,她的胸脯正好顶到了我们立起来的书上面,而现在这一排书仿佛有了生命一样,那一道波浪一直鲜活的在我的脑海里回放。 几位仁兄也都意犹未尽,一直到洋文讲师进讲堂开始开讲,我才恍然明白,为什么东哥那么沉迷于李思雨了,馒头果然还是大的香。 还是年轻一点的洋文讲师好啊,开讲的声音也洪亮,讲解也激情,我也不再瞌睡了,讲师看着像是刚刚毕业的天学社徒,脸上还有一点青涩,个头不算太高,一米六二左右,如果让她跟我们讲堂女学徒站在一块,还真像个学徒,唯一能区别跟女学徒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带了“照兄”,稍显大一点,嗯?跟杨蓉一比,哎,李讲师好像输了,还输的挺惨。 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堂休,这就是青春啊,满满的荷尔蒙的味道,这不比什么画册好看多了吗,这么真实的,近在咫尺的,那副画面像是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循环播放,怪不得他们几个早上那么神秘,不给我说,的确,这个只能亲眼看到才算震撼,不可言传。 可能知道进出不方便,一直到散堂,也没再出现名场面,倒是让我忍的挺辛苦的。上次本以为发现马胖子的秘密了,那两包粉末让老爸看了,老爸问我弄两包木瓜葛根粉干嘛,我问不能用吗,老爸说是女人丰胸用的,把我弄个大红脸。 看来马胖子也是让人给骗了,那个口罩似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收纳装置,而是胖子上药用的。看来只能用胖子的第一个方法了,不过经过一个假期,我已经记不清楚食堂阿姨长什么样了,咦,这不是现成的观想对象吗,呕,“大棍”你就是药啊。 有句话怎么说的,人不能太贪心,一旦贪心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贪多了就是祸患,争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散堂小天见堂花出去了,也连忙跟了上去,堂花走在前面,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小天也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他不知道,现在怎么变的跟东哥有点像了,是见一个爱一个吗?等下午小天到讲堂的时候,咦?“有蓉”还没来,有戏!赶紧坐到座位上等着。 嗯?怎么感觉座位又宽松了,仔细一看也不知道那位贪心的仁兄,又把桌子往前挪了,一边刷着任务,一边往讲堂门口张望着,左等右等,她们终于蹦蹦跳跳的来了。 嗯?她往北边走了,呀,失算了,“大棍”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来进修啊,怎么这么的不上心,将来怎么考上雁大和鲸大啊,对得起父母对你的培养吗,对得起国家的栽培吗,对得起你这一身肉吗。当等候多时的期待成空,心情是多么的沮丧,守印兄,裤子都脱了,你来这一招。 第44章 患得患失 下午两点开讲,等到一点四十的时候,“大棍”才气喘吁吁的“吨吨”来迟,“大棍”刚坐到位置上,小天就觉得桌子动了一下,擦,写错了一个字,只见羊鞭兄那边的桌子,“吱”的一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大棍”在桌斗里翻找东西,把桌子抗动了。 其实中午他们挪桌子也没有挪多少,留下的空间普通人坐在那,肯定是足够了,这会“大棍”把桌子往后移了,空间就又大了一点,“有蓉”从这过的话,也能过去了。 “羊鞭”兄被色欲迷住了双眼,又把桌子又往前推了过去,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推到了“大棍”的背上,可能是天气燥热,“大棍”刚才快迟到,路上又是一通跑,也有点烦躁,扭头说了句“太热了,挤死了,桌子往后挪。” “大棍”有点命令的语气。你想啊,“羊鞭”兄这么硬的性格,能服软吗,肯定不行啊,不过这家伙也不会说话,杀人诛心的说了一句“谁让你吃那么胖。” 这句话才刚说完,小天只觉得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一样,“轰”的一声,“羊鞭”兄那边的桌子应声翻了起来,桌面上的书“哗”的一声,都倒在了“羊鞭兄”跟他同桌的脸上。 为什么会是脸上呢,因为太过突然,他们两个坐着凳子滑倒了,一手抱着桌子,才没有掉到下面,还有就是后排的桌子挡了一点。 只见“大棍”一手掀着桌子的下面,一只手按着桌子,“羊鞭”兄他们两个一时无法借力,竟站不起来了,犹如被按在案板上的鲶鱼,踢腾着腿。 “你看你们后面的空间那么大,就使劲往前挤,欺负人也不能这个样子吧。”大棍咆哮道。 这会伟哥前面的那个《西式小麦揉搓膨胀术》传承人张子辉站起来说话了,“你们活该,看你们一直挤,一直挤,mlgb”。 这货骂骂咧咧的没完了,之前怎么没见你出头,现在大棍发威了,你站在边上叫,只是这个家伙,说话带话把,你说不搭理他,好像上午抢了这家伙的风头,这家伙别有用心的只盯着小天,用手指头指指点点的骂个没完了。 小天最讨厌让人指指点点的,就像小时候别人说他点了房子一样,只觉得道脉一热,心口发烫,似乎有火焰涌出,小天揉了揉有些发烫的眼睛指着他,“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我就骂你了,cnm,你牛……”后面的话,让他说出来,就是我的错了。小天只觉得腾的一下,浑身的血液都流向了拳头,只是他窜出去的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恶劣了,太野蛮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讲师吗?”李韶华气的喘着粗气,拍起了桌子,面红耳赤的训斥着学徒,在办公室的里来回的走着,旁边的几个讲师批改着作业,好像这些都跟他们无关一样,看来哪里都有竞争的。 小天跳起来打阿辉的时候,已经隐约看到辅导员正在停自行车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过也只来得及踹了一脚,打了一拳,就让堂主阿龙和伟哥两人拉开了。 还别说伟哥的力气还挺大的,没看着的那么虚,主要是小天看到辅导员进讲堂了,不想再出手了,再则,他的胸口有些憋闷,双臂有些虚脱,身上的力气也随着那火焰消散了。 没了大棍的压制,“羊鞭”兄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憋的通红,可能是觉得让“大棍”羞辱了,比较丢人吧。李韶华看着一片狼藉的样子,气的喊道“what,are,you,弄啥哩?” 今年是李韶华第一年参加工作,虽然进修的时候学习过如何解决学徒的矛盾,没想到开社第二天就有实战了,尤其是旁边还有其他讲堂的讲师旁观,这会王讲师推门进来了,她是来上文学课的。 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王讲师跟小李低声说道“打电话通知他们家里人,过来一块解决,别让他们把矛盾带回去,回头两家的家长再闹别扭,事情就麻烦了,把事情解决在讲堂里。” 有了前辈的指点,李韶华也回过神了,厉声说道“全都给我站到走廊上去,不准进讲堂。”看来李韶华感觉刚才的慌乱有点丢人,这会又想给学徒来个下马威了。 办公室里就有座机,城里电话基本普及了,有的家长已经配备了手机了,所以通知的特别的快,黄淮城并不大,过了大概半小时,几位家长都到了,来的都是妈妈,可能觉得爸爸来,别再起了冲突。 “哎呀,我的孩,你这眼咋回事啊。”子辉的妈妈,推开门之后,看见儿子捂着眼,连忙问道。 可能是看到妈妈来了,阿辉顿时觉得挺委屈的,也许是眼睛疼,眼泪鼻涕一块出来了,哭的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家长来之前,小天几人都站在走廊晒太阳,这会站在办公室里,只觉得是真凉爽,李韶华把慧云涩友从讲堂里喊了出来。哎,女学徒就是有优待,这才开始了解事情的原委,当听到“羊鞭兄”说慧云涩友长得胖这么伤人的话,顿时几位妈妈开始不愿意了。 羊鞭兄的妈妈更是扯着他的耳朵,转了两圈,问他会不会说话。开始长达十分钟的批评教育,说要爱护女涩友,女人能顶半边天,女人多了不起,你身上的衣服是谁做的,你将来娶不娶媳妇?慧云的妈妈清了清嗓子,张嘴就来了段《朝阳沟选段》,“亲家母,你坐下,咱俩说说知心话……” 李韶华觉得慧云妈唱的不错,只是这好像偏离了主题,连忙出声打断,问阿辉“为什么打架?” 阿辉,吭吭唧唧的说不出来,最后说了句,“我没打人,我是被打的。” “那你为什么打人?”李韶华扭过头来问小天。 “他骂人。” “他骂人,你告诉讲师就行了,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可是我已经听到了” “他骂你,是他不对,你打人,就更不对了啊,他骂你啥了” “cnm” “哎,你这孩子怎么骂人啊”刘燕妮连忙揪着小天的耳朵给讲师道歉。 李韶华没想到小天对着她来一句这,眼眶里立刻就有泪光了,刘燕妮连忙过去安慰她,让小天给讲师道歉。 “讲师,你看,你让我说骂的啥,我就说了,我这才骂了一句,你就受不了了,他当时骂的比这难听多了。”小天盯着李韶华的眼睛说道。 “那你为什么骂他。”辅导员红着眼,对张子辉说道。 “他的桌子太靠前,挤着我了,我……” “你坐哪,我坐哪,我的桌子为什么会挤着你。”阿辉还没说完,就被小天打断了。 “对啊,你也没挨着他桌子,你们是错开的,说实话。”李韶华质疑道。 “哦,他的桌子挤到女涩友了,我看不过去才那样的。” “我的桌子没有挤到大,慧云涩友。”小天差点说成大棍了。 “是啊,他的桌子在中间,也挤不到陈涩友啊,到底怎么回事,你嘴里能不能说点实话。”李韶华追问道。 “我也是不想看到他们欺负弱小的女学徒,所以才那么说的。”张子辉看着圆不了慌了连忙说道。 羊鞭兄和小天一起看着“大棍”这位弱小的女涩友,小天略带歉意的说道“讲师,子辉涩友肯定是为了慧云涩友打抱不平,看不得漂亮的女生受欺负,我们现在都处于青年期,总会有点保护欲的,对女涩友有点好感也是正常的,虽然子辉涩友骂人不对,我打他就更不对了,在这里我对打人这件事很抱歉,我真诚的向张涩友道歉,对不起。”让你丫的骂我,上午抢你个风头,下午你就整幺蛾子,不就是堂花多看了我两眼,至于让你记恨吗? 子辉的妈妈连忙把他拉到一边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其实陈涩友大眼睛 ,高鼻梁 ,如果瘦一点还真是漂亮的,就是胖的有点过分了。 阿辉看没法圆谎了也只能打掉牙咽到肚子里了。看事情解决了,李韶华又跟几个家长交代了一下,注重学徒心理教育 ,多关心学徒的感情生活 ,然后就让几人让回讲堂了。 回到讲堂,桌子当然都往后拉了一点,给前排预留出足够的空间,只是这样就再难看到“有蓉”冲浪了。 不过她从大棍那边过的时候,大棍懒得站起来,她也只能硬挤了,羊鞭兄的书总会被挤出来两个大波 ,也算是对他受到惊吓的补偿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韶华也加大了巡逻力度 ,每隔十分钟就从办公室里出来转一圈,讲堂紧挨着办公室,她倒也方便。 神出鬼没的辅导员,搞得小天正襟危坐的认真的进修了一下午 ,散堂的时候,就有流言蜚语,说是阿辉对大棍有想法,想要做棍的男人,关键是两个人都没出来澄清。 第四节上完肖国栋(小果冻)的历史课就散堂了,李韶华摆了摆手又交代一遍,“如果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诉讲师,不要骂人,甚至动手,这里表扬一下张子辉涩友, 帮助女学徒是男学徒应该做的,男学徒应该多帮帮女学徒,毕竟女学徒比较弱小,力气没有男学徒子大,好了就这样吧,值日生留下打扫卫生,其他涩友散堂。” “大棍”涩友从没有让这么多人注视过,略显娇羞的收拾背包起身出去了,而子辉涩友,趴在桌子上,他早已经被周围几个学徒的眼神看烦了,可他的同桌并没有放过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尽管阿辉拼命的解释,可大棍脸红是事实,看来实锤了,这事只会越描越黑。 小天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忘记带练习册了,连忙往回跑,值日生还正在打扫卫生,主要是桌椅板凳太挤,垃圾不好清理,拿上书正要走,正好看到值日生在往垃圾桶里倒一个练习册,“等一下 ,这个练习册还要的吧,怎么给倒了。” 虽然封皮上踩了脚印,扫地洒了水又沾了些污泥,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我的本子,因为这本是在乡里东哥家店里买的,跟城里的有区别。 “哦,这本啊,写的李梦心的名字 ,问过她了,她不要了”。 看着被倒入垃圾桶里的练习册,小天伸手捡了出来,翻开本子,里面一个个字,写到那么用心,可能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小天却当成一件任务去完成了。两个人对这件事的态度,从根本上就不一样了。这以前不是东哥爱干的事吗?咋出现在我身上了,莫非其实人人都是东哥,只是还不到时候?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了谣言,说小天和阿辉打架,是为了争夺大棍的归属权,而羊鞭兄涉嫌第四方插足,水越来越浑了,还好李韶华没事总来讲堂转悠,这个消息只限于菊部地区。 小天并没有在意这个流言,不用猜就是阿辉让人放出来的,小天这会只在乎怎么搞钱。自从刘燕妮对他实行经济管制之后,加上吃住都在家里,小天已经很久没有经济来源了。 可去网吧需要钱的,假期丹丹过生日的时候,小天给她买了个发夹,之前积攒的小金库已经岌岌可危了。任何超过一块钱的事情,都需要经过刘燕妮的审批,小天甚至把目光瞄向了北边的一个工地,路边丢了很多拆掉的石条,里面是有钢筋的。 这天是周五,小天心不在焉的上着体育课,正在考虑明天搞把锤子去砸钢筋。学徒们站在墙边的阴影里,学着广播体操,该举举胳膊就伸伸手,该踢踢腿的就跺跺脚,能偷懒的绝不浪费一点能量,太阳还是有些热,终于熬到了散堂。 “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刘燕妮审视的看着小天,就担心他去网吧。 “学社门口堵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在讲堂里写了会作业,一不留神就晚了。不跟你说了,还有点任务没刷完,我做功课去了。” 第45章 栽了个大跟头 “哦,是吗?你可别拐弯,先吃些东西再写吧,还有点活没忙完,等会凉快了我再做饭。” 刘燕妮并没有等到小天的回应,只听见儿子关门的声音,这两天有一个帮忙的大姐家里有事情就请了几天假,她手里有几件定制的衣服还没做完,客户等着要,刘燕妮只好接过来加班赶货了。 因为做的是针线活,当初屋里多装了两根棒管,刘燕妮为了省点电,总是只开一个,一到晚上眼睛又酸又涩,为了早些把外债还了,她总是趁天没黑的时候多干一会,这样能省点电费。 不过每次一加班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就干到了十点多,有时候还能碰到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再接点散单,因为常常趴在缝纫机上,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背已经有些驼了。她还以为是太累了,还好元朝会推拿和针灸。 这两天小天发现老妈的脑后长出了几根银丝,没敢告诉她,小天懂事的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只是他还是不会做饭,每次总会把锅烧糊。 “作业写完了?放那里吧,等会我来扫。”刘燕妮抬头看了一眼小天。 小天刚把地打扫干净,屋里就进来两个人,说是想给闺女做两件衣服,小女孩看着七八岁的样子,刘燕妮捶了捶腰刚要站起来,小天已经拿着皮尺帮小女孩量起了尺寸,一遍量一遍记录,将铅笔夹在耳朵上,还挺像回事的。 这些程序小天已经很熟练了,小天的动作挺专业,刘燕妮见客人没有反对,就坐在那里看着小天忙活,心里默叹一声儿子长大了。 不过做哪种款式还是要刘燕妮来定的,小孩子的衣服倒也好做,选了几个花色,客人就交了定金走了。“小天,饿坏了吧,收拾一下,今天就到这吧。” “妈,要不你也教教我怎么做衣服,我没事也可以帮你了。” “这都是女人的活,男人哪做得了,你好好给我进修,考上天学社,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刘燕妮也想培养一个天学徒,回娘家脸上也多几分光彩。 正要关灯呢,又进来两个散步的,小天也学着刘燕妮的样子,给客人介绍了起来,倒也成交了一个,另外一个说明天带着朋友过来一块挑,等忙活完,已经十一点了。 张援朝先是去二姐家,把看电视睡着的小儿子抱回家,然后去成衣铺喊燕妮吃饭。诊所也没有招人,一忙起来也没有时间陪孩子了,三儿正是调皮的年龄,也只有动画片能让他安静一会,就算是让孩子通过电视接触点新鲜事物吧。 小天也能沾些小弟的光,陪他一块看会电视,只是遥控器只有一个,二姑家装的是卫星电视,节目比较多,小弟又怎么会抢的过小天呢。 只是小弟现在会告状了,前天他告诉刘燕妮“二哥总看光腿的大姐姐。” 刘燕妮留心观察了几次,发现是什么微秘走秀,为了这事,晚上刘燕妮还跟丈夫吐槽,“二姐夫怎么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管管小天。”只是她不知道,二姐夫见小天调了走秀节目,特意回屋把眼镜戴上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刘燕妮唠叨着,“你怎么又买卤菜啊,多贵呢,家里有现成的菜,一洗一炒就好了,你就图省事。” 张援朝呵呵笑道,“孩子正长身体呢,再说你这么累,吃点荤腥补一补。” “就你理由多,懒就是懒。哎,三儿呢,把他叫起来吗?” “别叫了,睡的正香呢,他在二姐家吃过了。” “妈,赶紧洗手吃饭吧,都饿死了。”小天催促道,然后说道,“妈,城里的菜这么贵,我的进修任务也完成了,白天没事,不如让我回家带点菜吧,运输小队长这个职务,你就任命给我吧,这样还能省不少钱呢。” “你不用给我省这个钱,没事多看看书,别总想着玩,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还不知道吗?” “哎呀,妈你就让我回去一趟吧,这城里连个蹴鞠场都没有,我都快憋疯了,再说小弟总在二姑家吃饭,到时候给二姑家也送点。”现在楼里就二姑和小天家搬来了,其他几家还正在装修,只是不打算自己住,准备出租出去。 “你就让小天回去一趟吧,这才开社,进修的任务也不多,回去帮爸妈干点活也行不是,就是路上别贪玩注意安全,不要拐弯,直接回家。” “嗯,放心吧。”听到老爸放话了,小天心想明天早点出发,还能顺路去乡里一趟,对顺路嘛,走直线不算拐弯吧。 小天早早的起床,跑到楼顶打了套拳,吃完早饭就要出发的,却让刘燕妮喊住了,“我带三儿去打疫苗,你在店里招呼一下,等我回来再走。” 不等我回话,老妈就骑车走了,唉,看来是能者多劳了,昨天稍微的表现一下,现在让抓劳力了。不过小孩子打个针需要这么久吗,都快中午了,老妈才回来,“周末打针的太多了,已经快中午了,你看着小弟,我上去做饭,吃完饭等下午凉快了再回去吧。” 小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回去,就是想回去看看丹丹,嗯,还有宋涩花,他时常会想起她们,见了面就是说说话,看着她们笑,这个可能就是成年之后产生的懵懂的爱情,有可能是她们身上的某个特征吸引了小天。 也不能说是爱情,可能就是纯粹的喜欢,有什么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分享,没有掺杂着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可能就是她的一个微笑,她的一句话,令小天不能忘怀,喜欢这种东西,就算你捂着嘴不说话,它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两个人通过眼神,似乎已经连接在了一起。 吃完中午饭,小天不顾爸妈的反对,顶着大太阳就出门了,骑到薛家门并没停车,反而蹬的更快了,直接往乡里赶去了,离乡里还有五六里的时候,前面就堵着了,这些傻瓜,大中午这么热,出什么门啊。 小天站在自行车往前看了看,才知道是前面开始修路了,挖开了一半,另外一半还能走,但两辆车走对头了,一时半会谁也退不出来,后面的人还不明所以的一直往前赶,这两边的人,也没人指挥。 这条路早该修了,作为连接城乡的主干道,跑的汽车比较多,运输的货车和大巴车把路都碾坏了,骑得快的不小心就掉坑里了,虽然不会摔倒,但是顿一下,屁股受不了。 看着一时半会通不了,小天就推着车从别人家地头抄小路去了,小路不宽还不平,只能推着走,不过往前走个几百米就能走到田间的小道了,小道两边现在都是比人还高的苞谷杆,本就狭窄的小路,更显闷热。 顺着小道走了一会,像是坐蹦蹦车一样,农忙时候拖拉机把这小道上碾出来的车轮印,一个比一个深,正想着呢,突然重心下落,车把似乎变轻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小天人就飞了出去,还好路边有苞谷杆挡着了。 小天有些头蒙的检查了一下,并没受什么伤,只不过手臂上被划了两道口子,汗水流到上面火辣辣的疼,坐到路边缓了一会,他站起来才看到是车把跟车轮的连轴断了。 这辆车子本来小姑已经骑了好多年,然后又给小天骑,乡里的路原先也不好,颠簸了这么多年,这会终于是罢工了。 往前后看了看,小道上没有一个人,这会苞谷快熟了,地里也没有什么农活了,再说这么热的天,也没有傻瓜出来啊。当然我除外,感觉这会嘴唇都晒的起皮了,估算了一下,还有三四里才能回到乡里的大路上。 本想着碰碰运气,坐在苞谷的影子里,等一会看有人没有,谁知道蹲下更加闷热,汗水更多,右手臂划伤了,一用劲就火辣辣的疼,用左手抬着自行车走,又不得势,想着先走到大路上找人帮忙,又害怕自己刚走,谁把这破自行车给卖废品了,回去车子丢了没法交差,要是让爸妈知道,头一次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以后可能不会让我乱跑了。 我强忍着慢慢的往前走,左手没有受伤,但提着车子还是不得势,走的太慢,最后还是咬牙,用右手抬着自行车才走的快点。 小天现在就想知道,前辈们是怎么扛得住严刑拷打,伤口上撒盐的,更别说还有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这会给口水喝,说啥也都招了。 靠的是信念吗,小天这会在想当年贰拾八画生过雪山草地是什么感觉,那么多觉悟的守田人都倒在了路上,怪不得的贰拾八画生要剑斩昆仑山呢。 “他就是军需处长。”小天突然喊出了这句话,感觉身上凉快了些许。如果有一瓶冰镇汽水,再有个西瓜吃就更好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大路上,这会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乡里的街道了,只是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小天实在走不动了,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稍微凉快了一点,一个大爷骑着三轮过来。 “大爷,你能不能帮帮忙,把我送到乡里找个修车的地方啊” “小伙子,我这去地里掰点嫩苞谷,大孙子回来了,他就爱吃这个,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半个钟头。” “大爷,我渴的受不了了,你有没有水啊” “没带水啊。” “大爷你帮帮忙,先捎我一段,送我去乡里。” “你哪个庄里啊” “张家门的” “你爸叫啥” “张援朝” “哦,建国的孙子啊,我认识你爷爷,都这么大了,你是老大还是老二啊。” “我是老二。”额,大爷,味不对啊。 感情是碰到熟人了,小天赶紧把自行车搬到三轮上,推着大爷的车子往乡里赶去。 “别跟后面推着啊,坐上来” 到乡里找了个修车的地方,刚把自行车搬下来放到修车点,一扭头大爷骑着三轮已经走了,跟修车大爷搞了半天价格,才砍价到三块钱,从旧自行车上拆一个换上。 去旁边的守田人家里洗了把脸,对着压井喝了个饱,才感觉自己又满血复活了,只是这会有点饿了。 骑上修好的车子,感觉我还是那个少年,等到丹丹家豆腐摊,已经开始营业了,路上终究是耽搁了这会已经四点多了,稍微凉快了些,街上的人才多了一点。 “美女,吃点你的豆腐。”这会摊位上只有丹丹一个人。 “有臭豆腐吃不吃?”丹丹抬头看是小天,没好气的说道。 “啊,那是放臭的啊,还是没洗澡啊。” “小天,你咋这么讨厌呢,你胳膊咋了” “哦刚才回来的路上,那边修路呢,不小心摔倒了” “啊,那没事吧”丹丹连忙从后面走出来,看到除了胳膊受伤了,也就衣服有点脏,才松了口气。 “额,你妈出来了。”看着丹丹妈又拉着两张折叠桌出来了,小天连忙提醒了一下。 丹丹连忙站了回去,帮小天切了满满一碗豆腐,“饿了吧,赶紧吃,看什么呢,吃啊。” “哦,哦,没看什么,嘿嘿。” 吃完热豆腐之后,丹丹给她妈说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新的进修资料,就溜出来了,“你现在撒谎跟真的一样” “谁撒谎了,我就是来买进修资料的”丹丹不好意思的说道。 “来东社区还习惯吧” “习惯啊,这里离家这么近,我和星怡都回来住了,每天晚上有时候还能看两集电视剧呢,星怡正在追《银粉世家》呢” 跟丹丹聊天,每次都不可避免的提到她的闺蜜,有时候是她主动提的,有时候可能她觉得我想知道,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哦,晚上别看那么晚,小心有黑眼圈。”女人就爱看些情情爱爱的电视剧,里面的男女主角,动不动就哭,赚足了眼泪,实现中有这么纠结的爱情吗,我则更喜欢看最近热播的《跪着唱征服》,不过因为城里没电视,也只是有的没的看了一些,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哥问“西瓜保熟吗?” 第46章 小城故事多 “别说我了,你在城里面进修习惯吗” “那有什么不习惯的,那些资料之前都进修过,也挺容易的。”小天轻松的说着。 “那你又认识新的朋友嘛”丹丹背着手,盯着小天的眼睛问道。 “有啊,伟哥,守印,照兄,人君兄,羊鞭兄。”小天数着指头给她说。 “哎呀,你都认识些什么人啊,哪有人起这种名字的,小天,你可不能学坏啊。”丹丹有些焦虑的说道。 “额,没有,这是给他们取得外号,他们人挺好的。” “那你们讲堂女学徒多吗?”小天爱给人起外号的习惯,丹丹可是清楚的。 “多啊,我们讲堂一百来号人呢,女学徒也有四十来个吧” “那,那,她们有我漂亮吗”丹丹娇羞的说完,又不安的等着小天的答案。 “额”见小天沉思,丹丹不禁有点急了,跺了跺脚,“不理你了” “哎呀,跟你开玩笑的,她们都没有你漂亮。” “我不信,那你还想了想才说。” 要说起来堂花是比丹丹漂亮一点点,主要是她穿的衣服好看衬托的了,如果丹丹也换上漂亮的衣服,肯定也不差,再说丹丹个子高啊,嗯,屁股还大,“我只是在想,虽然她们没你漂亮,但是也是有一些优点的。” “哼,就会骗我,什么优点。” “额,你过来我告诉你。”小天朝丹丹招了招手。 丹丹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天“你又要使什么坏啊,现在可是白天,这么多人,有什么话,就站在那说吧。” “额,那我不说了。” “哎呀,好了,我站过来了,你说吧,别生气。”丹丹看小天不理她小声的叫了一声“天哥,好了吧” “额,这还差不多,额,就是,就是,我们讲堂有个女学徒,”说着小天瞄了瞄丹丹的胸脯,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还没说。 “哎呀,小天,你乱说什么呢?”丹丹不依道。 “真的,真有这么大,我们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有蓉。” 丹丹虽然不让说,但小天比划的时候,她看的可认真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怎么可能那么大。” “额,可能是城里人喝牛奶吧。”听完小天说的,丹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胸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都红到耳根了,“你们为什么喊人家有蓉啊” 因为有个成语叫有蓉奶大啊,小天还没解释,丹丹自己就想到了,不愧是拿奖金的学霸。 “现在天还是有点热,听宋大哥说,进城的路正在修,估计月底就修好了,你要是来回不方便,就不用跑这么远了。”丹丹轻轻的摸了一下小天胳膊上的伤口,这会已经不流血。“马上放国庆了,正好重阳节也到了,我和星怡一起去找你爬山吧。” “额,好吧。” 两人在东哥家的书店里逛了一会,倒是没看到他人,问了才知道在用功进修呢,丹丹说,“现在王东挺用功的,也没去找星怡了”,看来上次毒馒头事件对东哥打击不小,现在是下定决心学出个名堂了。 咚,咚咚,小天只敲了两下,铁门就开了,余晓娥有些惊喜的看着小天,她左胳膊擓着菜篮,右手提着铲子,看样子是要去菜园地里。“今天休息了?” “嗯,那个,我妈给人做衣服的面料还剩了一些,大小正好能做一个头巾。”说着小天从背包里拿出一块色彩斑斓的绸缎。 余晓娥的头发浓密,发质也很好,她留了很长,一直舍不得剪,所以常常盘着头,为了保护头发,她干农活一直都扎着头巾。 女人有些欣喜的接过布料,却发现男子身上的衣服脏了,“你胳膊怎么了,咦,还流血了。” “城乡公路在修路,骑得太快,呃,不小心摔了一下。”小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余晓娥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男子,脸颊一红,想起第一次与男子相遇,就差点被撞了,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往屋里走去,“你呀,别总是这么冒失,骑那么快干嘛,傻站着干嘛,进来啊。” 小天有些心虚的往外瞅了瞅,返身将铁门关上,把锁扣插上,正要进去又一想,反而拔出了铁栓,还是敞着门比较好,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还是小天第一次进女人的屋里,虽然布置的很简单,却一尘不染的,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余晓娥示意小天坐在椅子上,先是用毛巾将小天的伤口清洗了一下,然后把药膏拧开,用小指甲挖了一些涂抹在伤口上。 “嘶,”没想到药性这么强,疼的小天龇牙咧嘴的。 “噗嗤。”余晓娥见男子搞怪的表情笑出了声,“现在知道疼了。”不过说完用手指轻轻的涂抹均匀,并红唇轻启吹了吹气。 小天呆呆的看着女人,恍若失了魂,“余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油嘴滑舌的,你是不是经常拿这些话骗小姑娘,姐可不吃这一套,好了,没事就赶紧走吧,省的让人说闲话。” “谁敢说闲话,你是我认的干姐姐,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瞧把你能的,天等下就黑了,你要是不想走,姐姐今晚留你住在这怎么样。” “额, 那个,那个,哎呀,我回去还有事要办呢,怎么给忘了,姐,我先走了啊。” 余寡妇望着落荒而逃的男子,抿嘴笑了笑,看着手里的布料,开心的哼起了小调,“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小天擦了擦头上的汗,不知道是不是让余寡妇的大胆给吓到了,只是刚从巷子里出来,一不留神差点与人撞在一块,“马胖子,你着急去投胎啊?” 马胖子往巷子里看了看,有些狐疑的盯着小天,“你跑余寡妇家干嘛去了?” “放屁,谁去她家了,你可不要乱说话,哎呀,你什么眼神啊,好了,好了,实话给你说了吧,以前她家的鹅不是总撵着你咬吗?我刚才见四下无人,所以想去她家,弄娥,开开荤腥。” “真的?”马胖子朝小天的车上瞧了瞧,“鹅呢?” “谁知道那娥的胆子忒大,想‘咬’我一口,我怕娥叫声太大,被人发现了,就,就出来了。”见胖子还有些怀疑,小天连忙说道,“这马上天黑了,你这是要干嘛,怎么还带着薄被子啊。” “今年是地三级了,明年就要考核了,所以每周只休息一天。小天,我爸打电话说,如果我能晋级,就给我买一台电脑,怎么样,说什么我也要拼一把吧。”马胖子挥舞着拳头兴奋的对小天说道。 “哦,是吗,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与马胖子挥手告别,小天又回头看了一眼铁门,骑上车哼着歌往家里赶。小天也是才知道余寡妇,不,是余姐的名字,晓娥。 只是余姐的命很苦,嫁了三次,可天意弄人,和她成婚的人总是出事,娘家人也不待见她了,她就独居着,靠几亩薄田,用以度日。 余晓娥对于物质要求并不高,只是想安稳度日,就整日把自己锁在宅子里,她常常自嘲,她名字里的娥字通厄,或许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这辈子就注定孤独终老了。 而那个下午,夕阳下的少年,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她的世界里,那天回去之后,她并没有配到合适的纽扣。等到第二天少年来敲门的时候,她显得很诧异,已经很久没人找过她了,如果不是巷子里只有她一家,余晓娥还以为听错了呢。 敲门声带着某种节奏,虽然敲在铁门上,同样也叩击在了她的心门上。余晓娥盯着手足无措的少年,男子结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最后少年把一袋子的彩色的纽扣塞进她的手里就跑掉了。 从此之后,少年总会带一些扣子过来,两人有时候会说两句话,有时候只是静静的站一会,余晓娥说服自己,只是把他当做弟弟。 自从小天跟丹丹约好国庆爬山,开始觉得时间过的好慢,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小天留意着几个仁兄每天讨论的游戏,旁敲侧击的打听着上网注意事项,原来他们每天早早的从家出发,然后拐到网吧偷偷上了半个小时的网。 下午散堂的时候他们还会去溜冰场玩会,那里还有一个台球室。倒是昨天伟哥问小天有没有照片,“要照片干嘛。” 伟哥扭扭捏捏的不说,一直到散堂人都走完了,才给小天透露,他网恋了。 “啥,网恋。” “小点声。”伟哥小心的往四周望了望。 小天不由得大感兴趣“谁啊,多大了,漂亮不?”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我们也才聊没多久,现在她问我要照片,网恋懂吗,就是聊天软件认识的,我也不知道她叫啥,多大了,只知道她叫香水玫瑰。” “额,从名字判断估计她岁数不小了啊。”这个马胖子给小天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一般的小女生不会起这种名字,都是起些陌上花,四叶草,浪漫一点的。 “这你就别管了,有没有照片吧。”伟哥有点着急了。 额,没想到伟哥还是喜欢成熟一点的,“有倒是有”。假期表叔去小天家,拍了几张照片,还有几张骑着小白小黑照的,“你用完记得还我。” “放心吧,就是让摄像头拍一下,用完还给你,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带给我。” 虽然想着让伟哥用我的照片,去网恋撩女人,有点不太妥当,但是想着伟哥经常看到美女,就喊着我一块看的友谊,也只能勉强答应了。 伟哥每天散堂都偷偷去上半个小时的网,照兄跟人君兄他们都是去玩游戏去了,没想到伟哥居然不吭不响的网恋了起来,看来"大"男人总是成熟一点。 小天一直想抽个空去网吧查些资料,那天和阿辉打架,曾一瞬间小天又找到了那种感觉。只是老妈管的太严了,在小天想来,这些资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到的,还好二姑家的网吧快装修好了,有免费的不蹭,花那钱干啥。 第二天小天就把照片带来了,看着伟哥不时的舔着上嘴唇,看来对货色很满意,呸,说什么呢,“伟哥,你别看着我的照片淫笑啊。” 小天心里有点接受不了,看着伟哥递过来的两根火腿肠,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休堂时不知道照片怎么流转到了李梦心的手里,小天正在桌子上趴着写东西,忽然一阵暗香浮来,抬头看到,堂花斜趴在小天的书上,手里拿着照片问小天,“你这是在哪里照的,还有马耶,我国庆也想去”。 堂花的个子有点高,加上杨蓉可能感觉有点挤,一直顶她,然后她的酥胸就压在了小天的书上面,斜着身子显得一边高一边低,胸口还露出了一些雪白,额,头有点晕。“额,在我老家照的,马是我三爷养的。” “啊,真的吗,那国庆去你家玩吧,我也想骑马。”李梦心兴奋的说道。 “额,行吧。”这算是约会吗,整得小天挺不好意思的。 李梦心满意的回到了座位上,伟哥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小天,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伟哥像是在说“怎么样够意思吧,没有让你白帮忙。” 没想到伟哥这么够意思,把美人拱手相让,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哎呀,想什么呢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我对伟哥的操作倒也理解,毕竟伟哥喜欢成熟一点的,对这种小女生没有兴趣。 开社也有段时间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学徒们也相处的比较融洽了,比如这两位仁兄手拉手的去上厕所,突然从屁股后面抓了把东西,塞到同伴的嘴里,休堂去广场的时候,突然推一把张子辉涩友撞向他的“棍”,我跟子辉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这时李堂花跟旁边的男涩友分享买的零食,擦,打他。 李堂花好像每天都不在家吃早饭的,总是买些零食吃的,有时候来的比较晚,讲师进讲堂了,嘴里面塞的满满的,还蛮可爱的。 第47章 勤劳的渔夫 这几天我跟伟哥走的比较近,主要是分享一下成果,交流一下经验,我也曾疑惑,“咱们的照片一看都不是很大,你发过去,她会理你吗?” 伟哥说“我发的你那张全景的照片,就是把整个马拍进去的,离的有点远,而且照片你晒的有点黑,显得稍微成熟一点,你不知道现在的熟女就是喜欢年轻一点的。” 伟哥谈起这个那算是专业对口了,对小天说道,“这些结了婚的女人,其实心里最无聊,最寂寞了,她跟他老公已经太熟了,没有了生活的激情,就喜欢寻找刺激,而且你得学会分析,比如有些女人你看她平时挺端庄的,其实心里十分的闷骚的,有的女的眉毛浓的,欲望就特别的强,有的在家里吃不饱,总想着吃点野味。” “伟哥,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你这都可以开宗立派了” “那,你以为呢,我每期的《贵妇们的日子》都没有拉下,这么多书白看了吗,还有啊,你看男人,他鼻子大的,他的本钱一般都大,嗯,小天,你的看着一般啊,不过也别灰心,伟哥我这样雄厚的也是属于异数了。” “伟哥,我有一个朋友,体格跟你有的一比,他说他有十五蛊。” “哦,他那属于正常,我告诉你,别跟别人说,我偷偷丈量过,我的有十八蛊。” 啊,看着小天震惊且敬佩的表情,伟哥是相当的满意,这几天相处小天跟伟哥的关系可以说是愈发深厚了。 一到下课,《大伟哥浆堂开浆了》,小天就拉着伟哥问东问西的,“伟哥,你昨天跟她聊的啥啊,你这聊进修不就直接露馅了?” “那肯定不聊这个啊,聊的都是《贵妇们的日子》杂志上面的,什么夫妻生活不和谐,老公在外边应酬鬼混。” “我靠,伟哥都聊这么劲爆的吗,你有没有看她的照片啊。” “嗯,不过没露脸,带着面纱给我拍的,看她家里挺有钱的,还是用手机拍的,像素挺高的,估计不便宜。她的眉毛挺浓的,她老公肯定没有喂饱她,身材凹凸有致,资本雄厚,我靠,看了照片感觉有些把握不住啊。”说完,又习惯性的舔起来上嘴唇。 “伟哥,照你这样说她是个比较随便的女人了,你咋加的她账号啊。” “小天,这就是你错了,随便的女人我也看不上 ,这个女的是我假期加的,想当初我加了一百多个账号 ,每个人都发消息,知道这是啥不 ,这叫广撒网。” “我靠,伟哥,你真牛掰 ”,没想到伟哥还是一个勤劳的渔夫啊 。 “开始出于礼貌也都有人回 ,后来经过我的筛选,有二三十个是男的冒充的,还有一部分是小女孩 ,一部分年龄大的,这十几个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 ,年龄最合适的。” “十几个,那这个女的是其中一个了?”小天震惊道。 “嗯,不过跟这个女的 ,刚开始也是不冷不热的一直联系着,突然有一天她跟他老公吵架了,喝了点红酒,就跟我聊开了,说她老公年轻时花天酒地,把身体搞坏了,现在那方面不行了,就是还没进门 ,就吐了,有时候晚上都躲着她,也就那次她喝晕了,聊的有点多,后面再给她发消息就不回了,估计是睡着了,从那以后也经常聊天,不过没再聊那么开放过了 。” “那你们什么时候见面啊, 一见面不就纸包不住火了啊。” “知道啥是网恋不,可能她就在附近,也可能在很远的地方,她只是无聊,出来聊聊天而已,不会真见面的,这次就是我想看看她长啥样,才先发的照片的。” “哦,这样啊,就跟以前的笔友差不多吗,对了她多大了。” “她说三十多了,不过我看她皮肤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 “那不是比你大啊,再说我那照片,虽说有点远,看的不是太清楚,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那,肯定啊,我刚给她发过去,她就说我太小了,不跟我聊,我紧跟着对她说我今年18岁,而且18公分,她立马就来了兴趣。” “窝草,你们都敢聊这个吗,网吧那么多人。” “那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也看不到对方,我跟她说,我就喜欢成熟的女人,希望能和她做个朋友,没事聊聊天就行。” “下面呢” “下面没了,到时间了,我一看天黑了,就回家了。” “哎,你不会再充点网费啊” “小天,这你就不知道了,没事多看看书,聊天要懂得欲擒故纵,也要吊起她的胃口,你看吧,她今天肯定给我发了很多消息。”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一散堂伟哥也迫不及待的踏上了征程,小天本来是想冒着被老妈批评的风险,跑去站在边上观摩一下伟哥的雄姿的,伟哥说他去了影响自己的发挥,不让小天跟着。 第二周就这样结束了,城里到乡里的公路估计要修到月底了,跟丹丹约好之后,这周末也不用回去了,昨天下午照兄约了小天一块打篮球,主要是城里没有蹴鞠场,写完作业小天申请了一下,刘燕妮害怕小天跑出去偷玩 ,就让他带着小弟这个监工。 没办法,好不容易跟涩友有个共同的交集了,不去显得不合群了,不过小天去了之后,他们就说下次不带小天玩了,他踢球踢习惯了,你突然不让他用脚 ,还挺别扭的,小天就站在一边看他们玩篮球。 这周末豆腐摊不忙,丹丹难得比较空闲,就拉着在家追剧的闺蜜出来逛逛,引起了星怡的强烈抗议,“哎呀,我刚看一会,你就拉我出来。” “你再不出来都发霉了,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真的假的?你就吓唬我,说吧,拉我出来干什么啊。” “不是小天的生日快到了吗?我想你陪我给他挑一个礼物” “就这事啊,去礼品店随便买一个不就行了吗” “那你回去看电视吧”,说完丹丹扭头就走了。 看着闺蜜生气了,宋星怡连忙追上去说道,“好了,好了,陪你去给你的小天买礼物 ,真是有了老公忘了闺蜜啊。” “哎呀,说什么呢,你个疯丫头。”说着就挠宋星怡的痒痒。 两个人在乡里街上逛了一圈,开始想着是送一本书算了,到了东社区门口的书店里,选来选去不知道送什么书,看屋里人有点多,就出来透透气,顺便就来到了左边这家书店。 丹丹不怎么来这家书店,里面堆的像个杂货铺,啥东西都卖,两人在里面看了一圈,星怡说,“你不是说小天喜欢唱歌吗?不如送他一个口琴吧,没事可以练练吹口琴给你听 ,你两个还能一块吹,等于间接接吻了。”宋星怡调笑着,试着吹了一下口琴 。 “哎呀你这妮子,啥都敢说,越来越大胆了,是不是最近电视看多了,那你刚才也吹了,回头我给小天说,这个口琴宋涩花也吹过 。” “呀,你羞不羞啊” “老板,这个多少钱?” 跟闺蜜说完话,丹丹就把手风琴递给老板问下价格 。 老板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二百五。” “老板我看你像二百五吧,一个口琴你卖二百五啊。”宋星怡不满的拍着柜台说道。 “啊,啊,搞错了,不好意思看错了,我以为你问的是手表”,说完指了指丹丹手腕上,他印象深刻的手表。 “你搞错了吧,这个是我朋友送我的,说是处理的两块钱。”丹丹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板你什么意思啊,谁家卖东西会卖二百五啊。”宋涩花一副不信的样子。 老板又仔细看了一下手表的花边和款式,“没错啊,就是这个手表,去年过年从我这卖出去的,这个手表我印象很深的,是我之前进的货,一直没卖出去,进价都要三百块的,本来他说那个价我是不卖的,几个人在这墨迹半天,最后把他朋友的钱借完了,我看他诚心想要才卖给他的,诺 ,还买了一只钢笔 ,就是送给你了吧,卡片收到了吗?” “啊,卡片 ,什么卡片?”丹丹有些疑惑。 “你看,我就知道,那天跟他说了,别藏在下面,看不到的。 ” “哦,老板 ,口琴多少钱?”丹丹问道。 “这么有缘分,给十五块吧。” 丹丹掏出钱,拿了东西就往家跑去了,宋星怡连忙追出去,丹丹一口气跑到家 ,打开抽屉 ,一个盒子破了一个角,静静的放在那里,打开盒子,里面空空的,嗯?底下垫的海绵是活动的,丹丹掏出来掉出来一张卡片,“送给最最善良的丹丹 ,祝你考上理想的天学社,永远支持你的小天。 ” 眼泪顷刻布满了眼眶,丹丹趴在了宋星怡的怀里,星怡搂着丹丹说道,“你的小天对你可真好”。说完目光也迷离了起来,我的爱情又在哪里呢。 终于到周一了,对着枯燥无聊的进修生活,突然有了点小期待了,到学社的时候伟哥已经坐在桌位上了,看着伟哥低头沉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天走到跟前拍了他一下,伟哥才回过神来,看他皱着的眉头,想来事情并不顺利啊,不过眉头又舒展开了,也不是没有收获,刚要详细了解一下,辅导员进班了,早修开始了 。 李堂花迟到了,貌似刚睡醒,看着像连早饭也没吃的样子。小天觉得排位的顺序 ,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进修的氛围有很大的影响。小天最后进的讲堂,不知道新学徒开社是不是按照考核结果排的位置,反正他的周围没一个读书的 ,左边照兄唱的痴心绝对 ,右边的人君兄唱的回心转意。 其他人要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偷偷聊着天,角落里胆大的两个已经偷偷塞了耳机听了起来。偷偷瞄了两眼李堂花,好像在背包里翻找着东西,到了早修结束,看她问周围的人借钱买早餐,才知道她早上没吃饭,忘记带钱了,找人借她五块钱吃饭。 好巧不巧,她周围的涩友都只带了一两块自己的早饭钱 ,没人有多余的,正好羊鞭兄他们两个出去了,李梦心就随口问小天有没有钱,不过转即想到 ,小天好像从没有买过零食,转身正要走。 不过巧的就是,上次修完自行车,小天的小金库里现在还躺着最后的五块钱,看小天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堂花颇显意外的说道“有的话,先借我,中午来了还给你。” 在口袋里掏出装了好些天的五块钱,因为天热出汗的原因,五块钱稍微都有点皱巴,“给”。小天本想着说句还什么还,拿去用吧,可终究是没张开嘴,他怕李堂花当真了。 李梦心稍微皱了下眉毛,接过钱就出去了,没一会,就揣着面包和牛奶进来了,还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薯片,得,五块钱全花完了,这就是差距啊,攒了好些时候的钱还不够白天鹅一顿对付的早餐。 刚才小天本来想找一下伟哥了解一下工程进度,伟哥一个眼神小天就明白了,不方便,嗯,应该是不方便在讲堂里说,看来只能等休堂去广场的时候了。 终于熬到了休堂,小天和伟哥勾肩搭背的一起走向了操场,路上伟哥问小天饿不饿,吃早饭了没有,说着掏出来一大根火腿肠给小天,“靠,伟哥,这么粗的火腿肠啊,伟哥,太粗了,一个人吃不完,来分开吃。” “我不饿,你吃吧。” “伟哥, 赶紧说说,什么进度了,你们又聊啥了。” “也没啥,就上次我说十八,她有点不相信,说她家里的才一半,我那肯定是骗人的。” “那你咋说。” “我跟她说,货真价实的东西,不要以为她没见过,就说没有。” “对啊,这女的没见过世面,那伟哥你拍照给她了,嘿嘿,”小天说完不自觉的笑了,还别说,伟哥聊天挺刺激的。 “她跟我说,除非她亲眼看到,否则我说破了天她也不信,然后让我拍照给她看。” “对啊,拍照给她看。” 第48章 任务手册 “网吧那么多人,怎么拍照,然后她就不理我了,我给她发了半天消息,她回了一句,说我是骗子,除非我证明给她看。” “那你证明给她看啊,伟哥,咱是真的,咱怕啥,然后没了吗” 见小天在认真的表情,伟哥说道“正好没网费了,我就回家了。” “伟哥,不是我说你,关键时刻掉链子,你就再续点钱咋了,第二天不是周末吗,也不上进修。” “额,天都黑了,回去晚了挨骂。”伟哥解释道。 “那第二天呢,你去网吧了吗,聊的啥” “第二天当然去了啊,一上线,她就给我发消息,说我果然是骗她的,一让拍照片就下线了” “靠,伟哥,这你能忍啊,给她看看真家伙。”小天气恼的说道。 “那当然,喏,我就把提前准备的大火腿,塞到裤子里给她拍了张照片。然后……” “我靠,伟哥,你说你把这个塞裤子里”小天看着吃了一半的大火腿。 “带着包装塞的,你激动啥。”伟哥解释道。 “不是,伟哥,咱有真家伙,你塞这干嘛啊,这有瑕疵啊。” “网吧那么多人,我露真家伙不是找事吗,再说那么多人,我也没状态啊。”伟哥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道。 为了听到下面的剧情,小天也只能说道“哦,还需要,站起来拍照啊,那不得吓傻她。” “那当然,她着我拍的照片,非要实物鉴赏一下,我说在网吧里,人多不行。”伟哥略显遗憾的说道。 “哦,那然后呢?” “后来她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说了句,算了,看了也没用,远水解不了近渴。说完就下线了。” “昨天呢,昨天星期天,你们就没再聊点啥?”小天怀疑的看着伟哥。 “你这什么眼神,真的没有。”伟哥语气肯定的说道。 “我不信,谁说谎,谁的变短五个蛊,你敢吗?”小天盯着伟哥说道。 额,缩短五个数,那也不短了,伟哥想了下说道“这谁不敢,谁说谎了谁的十三蛊米。” 额,看着伟哥发了毒誓,小天信了一半,因为伟哥的眼神有点飘忽,应该还有其它事情,只不过伟哥不愿意说了,爆刘继芬了。 休堂回来之后,知道暂时伟哥那没什么新鲜事之后,又感觉进修生活真的无趣,讲师讲的知识听过一遍了,再进修感觉挺容易的,唯一的好消息是,这周开设了微机课,我们是第一讲堂,就在下午第二节,在后面办公楼的顶楼机房。 最近刘燕妮很忙,临近国庆了,很多人都想着趁着假期出去旅游,定做衣服的也就多了,旅游不拍照等于白玩,所以午饭就晚点了。 等小天匆匆忙忙的赶到学社的时候,学徒们基本上都到齐了。额,李堂花也来了,小天特意从羊鞭兄那边进座位,看了李堂花一眼,额,她也看到小天了,额,你别光看我啊,还钱啊,可能走的慢了一点,羊鞭兄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进不进去啊。” “进,进啊,我进去了啊。”小天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又看了李堂花一眼,嗯?没反应。莫非她忘了,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啊,那可是我的全部积蓄了啊,莫非今天小金库就要宣布破产了吗? 哎,算了,就当请美女吃饭了,啊,越不当回事,越想着心疼。看来这样坐吃山空,是不行了,东哥说的没错,现在的爱情都是靠金钱开道的,去尼玛的爱情,我现在只想搞点钱。 可能是小天的心声喊的太响亮了,李梦心第一节堂休终于想了起来,出去买了两瓶饮料,扔给了小天一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说道“刚才没零钱,才换了零钱还你。” “额,啥还不还的,你不说我都忘了。”小天说着接过了堂花递过来的钱,额,话说你一个学徒拿这么多现金安全吗,要不要放到哥哥这里给你保管一下,啥,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给点保管费就行了。 这五块钱应该是最小面值的了,这女人真是没有一点安全意识,万一让坏人盯上了呢,不行,散堂小天决定要跟着李梦心,这样才能确保她资金的安全,嗯,就这样说定了。小天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那叠现金上挪开。然后拿着电脑书去上微机课了。 在外面按高低个排好队,有序的上楼往微机室行进了,小天跟伟哥还有羊鞭兄是挨着的,城里的微机室倒是比乡里的宽敞明亮,电脑也看着比较新一点,坐好位置之后,讲师也就是稍微的介绍了一下基本电脑知识,然后就开始上课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windows2000,还是最近新一代的系统。 旁边的伟哥,在电脑上一顿操作,按着键盘上的几个键,咦?伟哥这是干啥,羊癫疯发作了啊,还是中电了,靠,伟哥的电脑竟然可以自己操控,小天看着屏幕上讲师操控的鼠标,没想到伟哥还有这骚操作,擦,咋不给兄弟说啊,看着伟哥得意的淫笑着,“伟哥,你忒不地道了。” 伟哥小声说着“我这也是跟网上的大神学的,第一次操作,没想到就成功了。” 然后伟哥就熟练的打开网页,下载了一个聊天工具,小天他们坐到靠里面一点,讲师倒也没有发现,伟哥熟练的输入账号密码,然后就登录了聊天界面。 可能是今天上午伟哥没给小天说最新的聊天进度,小天后来没怎么理伟哥,《大伟哥浆堂今天没开浆》,少了小天的追捧,伟哥心里多少有点空虚,他拍了拍小天,让小天看他的屏幕。 只见伟哥熟练的打开相册,从里面点开一张照片,照片稍微有点模糊,看着像是晚上拍的,光线不是太好,是一个脸上围着面纱的美女的自拍照,电脑的屏幕反光看着脸上有点油。 额,伟哥,用手摸了摸电脑屏幕,擦,真大,可以说是雄伟,美女穿的是一身旗袍,只是这山峰上的牡丹,看着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这应该就是伟哥说的聊的那个熟女了,嗯,看着年纪是不大,眉毛也挺浓的。还正想再仔细观察一下到底在哪见过的时候,伟哥切了一下画面,点开了好友列表,窝草,一千多个美女头像,在线八百多个,真是羡慕人,伟哥真是一个勤劳的渔夫啊。 小天连忙低声跟伟哥说道“伟哥,帮我申请个号码。” 伟哥回复了几个闪烁的聊天窗口,见小天一直说话,害怕引起讲师的注意,只能关了聊天窗口,给小天申请起了号码,让小天输入密码,等了几秒,网页转开,“靠”伟哥低声叫了一声。 “咋了,伟哥”小天急忙凑过去。 “还是个八位数的,我的都是九位数的,你小子运气真好。” “伟哥,把你的号加上。”看着“人定胜天”的好友列表多了一个“风流小书生”的号码,你还别说,伟哥的名字还真贴切,小书生不就是学徒嘛。 还想着在弄点别的呢,电脑屏幕突然一黑,发现别的涩友都站了起来,窝草,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啊,感觉还没多久啊,一节课都结束了,看着已经熄火的主机,小天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 昨天楼下网吧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吧台摆了台电脑,其他的电脑听姑父说正在运输的路上,先弄了台主机,调试一下网络,看来找个机会,偷偷挂一下聊天号的等级,小天想应该问题不大。 回到讲堂,连忙跟李堂花他们几个人交换了一下聊天号码,抽空加一下,额,发现就我的号码是八位数的。晚上回到家,老爸正在喝着小酒,原来是姑父装网吧,电脑厂家送了一部手机 ,姑父原来那个手机就给我爸了,网吧估计国庆之前就能开业。 自从昨天跟李堂花有经济上的往来之后,李堂花跟我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李堂花不怎么爱学习,爱听歌,看言情小说,最近进修的知识稍微的有点难度了,不过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小意思,早修之前,我的任务手册也变得炙手可热。 “小天,你的进修册借我看下。”李梦心甜甜的喊道。 每次复制完进修册,李梦心还会给我分享她的零食,随着业务往来增多,我俩个也是越来越默契,进讲堂往座位上走的时候,她的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想要了,我也配合的交上进修册,看着李堂花嘴唇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再累,也是值得的,多想我就是任务册啊,这样…… “小天,看啥呢,在哪傻笑,我好看吗”李梦心白了小天一眼说道。 额,看的认真被发现了,堂花是属于狐狸眼的那种,给个白眼都带着媚态,受不了啊,受不了,“额,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假话”李梦心想了一下说道。 “不好看” 额,李梦心想了一下,假话不好看,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啊,她的脑回路有点不够用,那算了直接问吧。“真话呢?” “真不好看,哈哈” “你个臭小天”李梦心说着拿着桌上的书砸了过去。 今天周六 ,算了一下还有一周就国庆了,小天像往常一样守在店里 ,如果有客户进来了,他负责临时招呼一下,当然还可以偷偷跑的隔壁网吧,看一下挂在吧台的账号,有没有人给小天发消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妈就已经知道了,当然都是正常的聊天,账号上也没几个联系人,都是讲堂里的涩友,申请添加马胖子的好友了,还一直没有通过,看来他是憋足了劲,准备好好进修努力一把了,老妈估计是看有二姑监督着,也没说别的,就是别影响进修就行,倒是二姑让添加了表哥表姐的账号,没事就跟他们视频聊天,觉得比打电话方便多了。 炎热的午后,小天跑到楼上换了个打篮球的大裤衩,这是表哥淘汰下来的,小天姑姑多,老表们也多,倒是从来没有缺过衣服穿,不过没几件是新的,身上这套稍微的有点大,是表哥淘汰最新款的。 听着缝纫机的嗒嗒声,翻看着手里厚厚的电脑书,书是电脑厂家给的,虽然网吧是新配的电脑,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但有备无患嘛。 不过一般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留本书也是个摆设,真出现死机现象了,姑父就让人重启,要么换台机器,书里面介绍的东西,网吧大都用不到,不过小天是挺感兴趣的,沉迷在电脑世界里不能自拔,主要是学点上网的知识。 还别说有时候碰到一些小问题,小天倒也能解决,刘燕妮见对二姐家网吧有用,也没再反对小天看课本以外的书了,小天这个小小网管也算是正式上岗了,当然还能抽空聊一会天,上网冲浪。 关于道脉网上的信息倒是有很多,但小天觉得是夸大其词了,甚至太过玄妙了,而且很多都是抄袭玄幻小说里的情节,什么刀枪不入,金枪不倒,扯的不能再扯了,倒是有一部分的观点,小天很中肯,“每个人的命脉各有不同,道脉更是千奇百怪,修行之路只能自己感悟,前人的经验只能借鉴,而如何觉醒,如何晋级,完全靠运气,当然除了机缘,就看财力了,修行是个销金窟,觉醒道脉就如同化身吞金兽,没有经济基础,就只能等风来。” 是啊,这些小天是知道的,金老爷子的小说中,那些高手们,哪一个不是背靠大山,而主角往往是历经九死一生,有惊天之气运才能逆袭而上,小天也就释然了,可不这样又能如何,他妈的,老子可只有五块钱啊。 今天电脑倒是一切运行正常,二姑也没喊小天过去,他看的入迷,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屋里暗了下来,小天起身把电棒打开,然后去二姑家拿了块冰西瓜解解暑,又回到屋里接着看了起来。 还别说这本电脑书讲的还真全面,从电脑的组装,到网页,软件的编写,都有介绍,看的小天是欲罢不能,看到关键时候,屋里一暗,哦,来人了,小天搬着折叠桌的在吊扇的正下方,算是屋里中间位置了,正对着店门口,这样一来人他就知道。 第49章 命中注定 小天正要起身招呼,眼前忽然多出了一双腿,一股玫瑰花香扑鼻而来。小天从来没有近距离地看过这么漂亮的腿。旗袍开叉露出一片雪白,小腿白皙如玉,光滑如绸,笔直修长,大腿丰满盈润。 见客人没有说话,在看挂在墙上的样品,小天也没有起身,可能是坐的太久,他的双腿有些发麻,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小天不动声色地将电脑书放到了大腿上,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女人从小天面前走过,脚上穿的是银色的高跟鞋,脚指头上也涂了淡紫色的指甲油,嗯,看来她比较喜欢紫色,伟哥说过表面越是冰冷的女人,内心愈发的狂热,爱一个人的时候更是死心塌地。 她的身材高挑而又匀称,穿着一身紧身的旗袍,更是凸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发髻,露出了白皙的颈部和肩膀,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又典雅的气质。她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是从她的嘴角和下巴的线条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美丽而又自信的女人。 小天的心跳加速,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她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女神。 小天脑海里的门轴声又响了起来,他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最近这种情况出现的愈发频发,头晕目眩的,小天强忍着不适,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他坐的位置后面正好是挂旗袍比较多的地方,看来她比较喜欢旗袍,美腿旁边又飘来一朵白云。 “小天,你怎么在这?”犹如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让小天回过神来。 小天往旗袍贵妇旁边一看,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李梦心有些惊喜的看着小天。哦,上次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今天近距离的接触,小天的脑海里蹦出四个字,风华绝代。 “哦,这是我妈开的店,我没事来帮忙。” "哦,这样啊,我跟我妈吃完晚饭,没事出来逛逛,刚才从门口过,我妈看你们的旗袍挺漂亮的,就进来看看。”说完女孩指了指墙上的衣服。 唉,哪个男人这么好的福气啊,能娶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她穿的还是上次的紫色修身旗袍,咦,牡丹花有点眼熟啊。 康丽红也把目光从墙上移了开来,“梦心,你朋友啊,咦?”她眼神一顿,有点吃惊的看着小天,眼神有点疑惑,似乎认识小天的样子,不过还有点不确定。 小天连忙给贵妇人打个招呼,冲里面喊道“妈,来客人了,出来招呼一下” “好,来了。”刘燕妮应了一声,从缝纫机前起身,走了出来,“你好,你是定做,还是买成品啊” 见老板娘对自己说话,康丽红才把目光从小天的脸上移开,“当然是定做了,国庆出去玩,正好做几件好拍照。” 刘燕妮一看来了大活,立刻上前热情地为她介绍店里的衣服,她平时喜欢和顾客聊天,帮助他们挑选适合自己的衣服,而眼前这位穿着华贵的妇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 “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两件,每个花色都做一件吧。” 刘燕妮连忙去拿本子记下型号。这时,刘燕妮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小天喊道“小天,别坐在那了,给客人倒点水,顺便量一下尺寸。” “小天,你还会量尺寸啊,咦,你看的什么书啊,这么厚。”没等小天反应,李梦心就一把夺过了小天放在腿上的书。小天抬头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贵妇人,贵妇人脸上泛着红晕,眼神慌张的移向别处。 “没看什么,就是些微机方面的资料。”小天摸了摸下巴说道。 “喔,你还懂喂鸡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挨踢高手呢,我家配了一台,有时候会有些小毛病,哪天你帮我瞅瞅呗。”李梦心翻了一下,她对进修本来就没兴趣,微机书就更看不懂了,说完又还给了小天。 “好的,没问题。”小天连忙又把书压在了腿上。 “小天,让你给客人量尺寸,你怎么还坐着啊,你涩友来了也不倒杯水。”刘燕妮催促道。 “不用阿姨,我刚吃过饭,不渴。”李梦心客气道。 “妈,我刚才吃了冰西瓜,肚子有点疼,你先量一下吧。”小天捂着肚子佯装道。 康丽红看了一下电脑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刘燕妮见小天不动弹,嘴里唠叨着,“让你少吃点凉的,把肚子冰坏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唉,总是不听话,”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关心。她一边唠叨,一边拿着皮尺给贵妇人量起了尺寸。她的动作熟练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艺术的表演。她仔细地量着贵妇人的腰围、胸围、臀围等,然后记录下每一个数据。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不量就往边上挪挪,别碍事。”刘燕妮踢了一脚小天的凳子,小天连忙弓着身子把凳子往一旁挪了挪。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歉意,仿佛在为自己的碍事而感到内疚。他换了个角度,坐在了另外一侧,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显眼。然而,他的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往那边瞅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他的心脏也砰砰砰地乱跳着,仿佛在为某种莫名的紧张而感到不安。 这座小城虽然不算繁华,但小天却在这里生活得十分安逸。然而小天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不止是漂亮,而是某种说不上来的东西,是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吗?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再加上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让小天乱了分寸。 量衣服的皮尺使用的有段时间了,末端的金属头总是翘起,刘燕妮不得不用手指按着,刘燕妮一边量一边夸赞女人的皮肤好,水嫩就像是豆腐一样,尤其是量女人细腰的时候,刘燕妮一阵失神,唉,富贵人家的太太果然是好命啊。 一个声音告诉小天,不能再看了,他忽然明白什么叫做光彩夺目,头晕目眩了,他心里默念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小天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只是女人如同一块美玉,忍不住的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之中,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女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她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迷人。小天不禁想,如果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女人,那该有多好啊。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奢望,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他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女人,希望能够在这一刻永远地记住她的美丽。 似乎有所感应,小天一抬头,正好对上女人的眼睛,贵妇人的脸色红润,不知道是不是热的,她的眼神有点嗔怪,瞪了小天一眼,小天现在知道什么叫眼神勾人,什么叫狐狸精了。 女人的眼属于狐狸眼那种,眼头和眼尾比较尖锐,但并不小,梦心倒是和她很像,小天心想怎么老是不自觉的看梦心,原来是让迷了魂。小天这会脑子有些迷糊,康丽红瞪小天的时候,正好让李梦心看到,女孩顺着女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小天,好看吗?” 听到这话,小天的脸瞬间红了,血液似乎全部都流到了脸上,连耳根都是烫的。惹的贵妇人大笑了起来,小天有些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用马胖子的方法观想了一下。 经这么一打岔,小天头倒也不是很晕了,刘燕妮那边也量完了,梦心对小天说,“小天,你来帮我量吧,我也要做一身旗袍。” “我肚子疼,让我妈给你量吧。”小天推辞道。 康丽红捂着嘴,偷笑了两声,“你小孩子家做什么旗袍啊,我给你买了那么多漂亮的衣服。” “我就要穿旗袍,妈……妈……”李梦心拉着长音,摇着女人的胳膊撒起了娇。 “好了好了,别摇了。”贵妇人穿着高跟鞋被女孩拉的一个踉跄,康丽红连忙答应了,这丫头真是的,撒娇也不分场合。 “小天,赶紧起来给我量”。小梦心蹦蹦跳跳的来到小天面前。 见梦心要伸手拉我,我连忙站了起来,经过这会的平心静气,头也不晕了,腰也站直了,只不过步子不能迈的太大, 我觉得贵妇人一直在偷偷的打量我,见我注意到她了才把头扭开。 拿过皮尺,小天让李梦心站好,嗯,李梦心笑盈盈的看着小天,小天不敢分散注意力,专心的量着尺寸,女孩身上的香气稍微淡一点。 小天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他有些不自然的把头转向一旁,正好看见正在摩挲着面料的贵妇人,心若冰清,天塌不清,小天赶紧再念两句口诀。 这会脑子里倒是胡思乱想着别的转移注意力,想到了,那一年也是成衣铺,也是夏天,也是量尺寸,那一部励志青春偶像剧的男主角不也是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嘛,还记得他的经典名言,去他妈的爱情,老子现在只想搞钱,莫非我的命运从此也要改写,飞黄腾达了吗? “小天,想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李梦心在小天面前挥了挥手。 “没,没想什么。”把量好的尺寸递给刘燕妮,小天急忙出去了。 小天跑到厕所里,先是用凉水洗了洗脸,又将胳膊打湿,冷静了一会才回到店里,这会已经刘燕妮正和客户商量着最后的细节,“康女士,这几件衣服一共是2850元,都是用的好面料,所以价格会贵一点。” “这个价格倒不贵,我之前的一件够买你这个两件了。”康丽红轻描淡写的说着,并没有搞价。 刘燕妮最喜欢这样阔绰的客户,精品的旗袍还需要碰到识货的买家,听康丽红这样说,刘燕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是定做的衣服,需要先交一半的定金的。” “哦,那行,我这个人事情比较多,有时候总忘事,给,这是三千,直接给你完好了,就是有一点要求,我这个国庆要穿,虽然要的急,但是细节一定不能马虎。”康女士交代道。 “丽红妹子,你放心吧,我亲自给你做。”看着康丽红多给了一百五,刘燕妮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承诺道。 “那行,你们忙吧,我们先走了。”说完就扭着腰身踩着高跟就出去了。 “小天再见。”李梦心拉着康丽红的胳膊就走了。 “嗯,再见。”临出门,康丽红又扭头瞅了小天一眼。 等走出一段距离,康丽红看着哼着小曲的女儿随口问道,“梦心,你跟这个小天关系很好吗?” “哪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梦心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真的,还有国庆我们约好去他老家骑马去了。” 康丽红听到这个心里莫名的一紧,“小天的老家养的有马啊,黑色的马,可漂亮了。”康丽红听到是黑色的马,心里松了一个口气,紧接着李梦心又说道“还有一匹白色的,小天叫他小白龙。” 果然是他,康丽红突然感觉耳根发热,不由得有些恼怒,老娘三十多年白混了,让这家伙把我骗了,年纪轻轻就这么会骗女人,以后还得了,想着不由的厉声说道“你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 “为什么啊”看着梦心惊愕的看着自己。康丽红不由的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哪有啊,妈,我们都还小。” “哪里小了。”女人突然想起了刚刚在成衣铺看到的那本微机书,将来不知道便宜谁了,呸,康丽红你在想什么呢,幸亏那张照片带着面纱,不然丢人就丢大了。“你可以跟他做普通朋友,就是不能交往,没事让你表哥带你多和林城主的儿子玩玩,你不是也挺喜欢你林平哥哥吗” “那能一样吗,他都比我大四岁呢。” “大点怎么了,你爸还比我大五岁呢,国庆正好你林平哥哥也放假了,你不是想骑马吗,乡下能有什么好玩的,穷乡僻壤的,市里面有个专业的马场,你们一块去放松放松,就这么说定了。”康丽红说完这些话,不等李梦心答复,就快步往家里走去。 “哼”李梦心也只能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从小到大,每次事情都是爸妈帮忙她做决定,但是爸妈又对自己那么好,那么疼自己,想着连忙追了上去。 康丽红回到家里,推开门,看到丈夫已经回来了,穿着衣服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没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真是的,不能喝还总是喝这么多酒。 想着想着女人不由得有点生气,大力的拍了拍李亚光,大声说道“起来,起来,一身酒味,回房间睡去。” 李亚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自己老婆回来了,不由的嘿嘿一笑,老婆还是那么迷人性感,不由的坐起身子,把手伸向她柔润的腰肢,“来,丽红。”说着就要拉康丽红坐到他的怀里。 第50章 心里多了一个人 “要死啊, 喝这么多,女儿还在呢。”康丽红说完把李亚光的手拍开。 “妈,我去上一会网去。”李梦心说完就小跑进了爸妈的卧室。 康丽红因为工作需要,在家里配了电脑,就放在她的卧室里,见女儿去卧室了,她也只能把老公拉去客房睡了。 说是客房,其实就是李亚光自己的房间,自从有了梦心以后,李亚光总是躲着自己,现在都分房睡觉了,闺蜜还总劝自己,不能分房睡,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 把李亚光好不容易扔到客房的床上,这个死鬼还拉着康丽红不松手,女人一把拍开李亚光的臭爪子,男人又拽住了女人的旗袍,“喝醉了还不老实。” 见李亚光喝的醉醺醺的,康丽红不由的叹了口气,又想起这几天的事情,顿时觉得有点心烦意乱的,见李亚光打起了呼噜,女人帮他脱了鞋袜,盖了一个薄毛毯就出去了。 康丽红到了卧室,见女儿趴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干嘛,女人不由得有些心虚,担心梦心偷偷翻她的电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噢,原来是在聊天,不禁催促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去。” “妈,你走路怎么没音啊,吓死我了。”李梦心嘴里说着,手却慌乱的把聊天窗口关了。 “跟谁聊天呢,我一过来就关掉。”康丽红不禁怀疑道。 “没,没谁,就是你国庆不是不让我去小天家骑马了吗,我聊天给他说一下啊,给,还不信,你看。”说着李梦心又把刚刚的聊天窗口打开。 “哦,妈没有不相信你,咦?这是小天的网名吗?” “是啊,这不写着的吗,人定胜天,还是个八位数的号码呢,听他说是上周在学社机房申请的呢”李梦心说着把基本资料给点开了,顺带着有把小天的头像点开,“你看这个就是他家的小白。” 盯着熟悉的照片,特别是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半的梦,今晚又见了他本人,犹如从虚幻的网络走进现实,女人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就像是书上说的,当你碰到命中注定的人时,心情很躁动,本命道脉的蛊虫会替你做决定,这是优胜劣汰,追求进化的自然法则,超越了爱情的存在,是两个生命相互依赖的本能反应,康丽红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他就这一个号码吗?” “是啊,就这一个啊,才申请的。” 看头像的确是他,但是网名又不对,会不会是有人用他的照片了,还是说他有好几个账号呢?康丽红拿过鼠标翻起了梦心的通讯录。 “妈你干嘛呢” “没干嘛,关心一下你,看你有没有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忽然鼠标顿住,康丽红问道,“这个人是谁?” “风流小书生,这备注的不是有嘛,李伟 ,也是我们讲堂的,妈,你什么眼神啊,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真是我的涩友,胖胖的,每次看人都色眯眯的,我可不喜欢他 。”李梦心连忙解释道。 “哦,他跟小天的关系怎么样?” “跟小天啊,玩的挺好的,他们坐在一排的 。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赶紧去睡吧”说着康丽红就把女儿拉起来往外推去。 “哎,干嘛啊,我账号还没退,电脑还没关呢?” “我等会还要上网,我来关。”康丽红说着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李梦心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嘀咕了一声,就去睡觉了。 康丽红靠在门上,闭上眼睛,身子有些虚脱的往下坠去,又忽然一震,连忙走到电脑前,又点开了风流小书生的基本资料,对,就是他,不会错的,自己毕竟做了这么些年生意 ,事情前后一想就明白了个大概,不禁又有一些庆幸,还好那张照片是蒙着脸拍的,而且傍晚看那个小天,不像是认识自己的,老娘这么大的人,竟然差点被两个臭小子给耍了,真丢人。 都怪自己的闺蜜王美娟,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老公李亚光,老公人长得挺帅 ,年轻时候喜欢在外边鬼混,自己就是被他骗到手的,知道自己怀孕了,就想把她甩了,让康丽红彻底对爱情绝望了,但自己选择的,容不得她后悔,要不是父亲在政法系统,有点权利和人脉,最后迫于无奈他才结了婚。 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李亚光经常不着家,公公婆婆出钱给他开了个烟酒店,凭借着父亲的关系,生意也挺好,就是天天应酬。 到了女儿出生没多久,公公婆婆又催促着要抱孙子,康丽红也想明白了,可就算她有心,李亚光却无力,亚光哑火了,李亚光推脱是累了。等到梦心都一岁了,哑火还是没起色,火字可比光字少一横啊,女人心里有些担心。 于是,康丽红就想让李亚光去检查检查,结果他就甩脸子,后来公公婆婆说康丽红是不是不能生了,女人跟他们大吵了一架,把自己的检查单拍在他们面前,李亚光被逼着才去医院查了一下,结果显示是命脉活力严重不足,怀孕的几率很低 ,甚至几乎不可能了,而且有些心理障碍,李亚光这才慌了神,立刻开车去了郡城的医院检查,结果还是一样。 头两年他们跑了很多地方,拿了很多药,也被人骗过,后来没有效果也断了念想,李亚光后来又买了些进口药,虽说有些起色了,但命脉受损,哪是那么好修复的,治疗之后反而更差,李亚光成了送快递的,把东西放到门口就走了,有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 闺蜜也给康丽红出主意,让她去买点新奇的衣服,改变一下风格,康丽红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还是买了,穿上那新买的衣服,谁知道李亚光反而更加不堪。 康丽红起初还放不开,后来还跳了专门买光盘学的舞蹈,只是效果甚微,哑火依旧。这两年更别说了,李亚光直接跟她分房睡了,都说三十如狼 ,四十如虎,康丽红今年三十三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却常常独守空房,她的物质生活虽然丰富了,但精神世界一片荒芜。 上次闺蜜去康丽红那喝茶,拿着手机不撒手,还不时的回着消息,笑的满面春光的,康丽红笑着问她 “是不是给你家老孙戴绿帽子了。 ” 闺蜜突然神秘的凑过来,低声跟康丽红说,“这是最近流行的聊天软件,就是在网上交友,平常只聊天,不见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干涉生活的,营造一个独属于你们二人的精神世界,其实你也可以申请一个玩玩,来你看。” 王美娟说完就让康丽红看她的聊天记录,康丽红看着那些肉麻,甚至赤裸裸的挑逗的文字 ,不禁有点脸红 ,浏览着闺蜜不顾廉耻的回复,笑骂了一声,“你真闷骚啊,你就不怕你家老孙发现。” “哎,封建了不是,这有什么怕的,我只是聊聊天而已,哪像他天天应酬,你以为他就不偷腥。我跟你说这个就是对女人的不公平,凭什么只能男的鬼混 ,还光明正大的说是应酬,自己家里的都喂不饱 ,还天天出去撩骚。除了每次弄我一脸口水,他有什么能耐啊。” 说着说着闺蜜就哭了起来,康丽红又劝了一会闺蜜,王美娟临走对康丽红说到,“女人这辈子,能年轻多久啊,既然碰不到想爱的人,那心一定要找一个港湾停靠,不然会抑郁的。你也别闷着,我告诉你,这就像是重新谈一场恋爱一样,能自己动手解决的问题,绝不求人,我也不找老孙了,我嫌他脏。再则,我,我感觉对不起心里想的那个人,我要为他守节。” 闺蜜讲了一通道理,她就回去了,康丽红想了一下午,突然也就想通了,心里告诉自己,就是试试,简单的聊天而已,再说家里人都在体制内,如果,真出什么事情传出去,那就没法活了。 抱着玩玩的态度康丽红就申请了一个账号,开始就是随便聊聊 ,不过有的人一看康丽红是女人头像,总是问能不能见面,康丽红就直接就把那些人删了,筛选了几个能聊天的,康丽红诉说心中的烦闷的,这个时候她就碰到了风流小书生, 他怎么懂的那么多啊,每句话都能直击女人的内心,把女人的苦闷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想到今天才发现他是个学徒,哪里懂得的这么多东西。 康丽红开始只是聊的一些生活问题,直到那天,李亚光为了生意上的事,非要带着女人陪客户吃饭,几个老色鬼一整晚目光不是在女人脸上,就是偷看她的胸脯,后来还趁着敬酒的时候,那个老色胚偷摸康丽红的屁股。 李亚光不是男人,看到了假装没看到,想着自己苦闷的生活,康丽红不禁喝的有点多了,吃完饭李亚光又带着他们几个去洗浴中心了,康丽红则一个人先回家了,到了家里女儿已经睡了,康丽红越想越难过,就打开了电脑登上了账号。 没想到这么晚了,风流小书生还在线 ,康丽红就跟他聊了起来,喝的红酒再让冷风一吹就有点上头,把心里的事都跟他说了,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反正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 第二天看着聊天记录康丽红都感觉耳根发烫,本以为找到了一个知心人,可没想到男人问康丽红要起了照片,康丽红就说要先看他的照片,以退为进吓退他,本想着他不会发的,谁知道他后来真就发了。 看照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离的有点远看不太清 ,康丽红见男人发了说才十八,就不打算和他联系了,可谁知道男人突然说了一句,那个不是年龄,开始康丽红并没明白话里的意思,反复斟酌了一下,才醒悟过来男人说的是啥。 虽然外人觉得康丽红长了个狐狸眼 ,私生活肯定很混乱,但是其实她只见过李亚光的,闺蜜也偷偷跟她说过老孙的,康丽红以为男人差不多都这样,所以他说的,肯定是骗人的。 女人忽然有些好奇,就跟男子开玩笑的说让他拍照片看看,总想着这回他该知难而退了吧 ,看着男子灰色的头像,康丽红就知道他果然是骗人的,吓得都下线了。 不曾想第二天男人真的拍了照片,虽然是隔着衣服,咦?想到这,康丽红连忙翻开他之前发的照片,之前没注意,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点击放大照片,虽然康丽红在这方面阅历不多,可常识还是有的。 嗯?腿这么粗,应该是梦心说的那个胖子的,特别今天在成衣铺看了那个叫小天的少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那本电脑书她印象很深刻,突然康丽红站起来拿了本书比划了一下,女人暗啐了一口。 还好是跟色胖子聊的天,这种事情他应该不会乱说的,所以那个小天是不知道这回事的,也不存在小天认出我来的事情,呼呼……真丢人啊。 特别是康丽红说了远水解不了近渴之后,男人问她是哪的,康丽红这时候才醒悟过来,不能再聊下去了,不然会出事的。 自己现在有家庭,有女儿,还有自己的事业,虽然有些小瑕疵,但自己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康丽红就跟男子发了消息,坚定的说肯定不会跟他见面的。 而男子却说不是要跟自己见面,其实他有办法帮她排遣精神上的空虚,弥补爱情的缺失,康丽红当然说那不可能 ,最后男子竟然说,让康丽红试试催眠法,或者找一个喜欢的事物作为精神寄托,做一个造物主,在心里画一片净土,跟心里人谈一场恋爱。 康丽红跟着对方的语言引导,真的开始想象塑造那个人,尘封的记忆浮上心头,那个人与曾经青葱岁月当中某个身影逐渐重叠,他变得鲜活,变得真实,似乎真的就存在,仿佛就在她的身边。 从那天起,那个人好像就存在女人的生活里,他似乎无处不在,就连家里似乎也有了他的痕迹,有时候吃饭,康丽红也会摆上一副碗筷,门口放一双拖鞋,就连让她收起来的枕头也翻了出来。 就这样被那些令人耳红的词语蛊惑,随着一点点的迷失,女人就像主动走进陷阱的母兽,被束缚住了,曾经如同一片荒漠的精神世界迎来了生机,她开始装扮那一片天地,她又活了过来,女人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一样,挣脱进了另外一个时空,那曾经失去的青春,那令人遗憾的爱情,又重新演绎了,只是那个男人变得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绅士。 后面男人又说了很多的话,康丽红并没有回复他,可那些话就像是一个魔咒,让康丽红时常走神,前天上线,发现他又发了很多的消息,康丽红不想看,却又忍不住。 那些文字仿佛有了生命,害的康丽红当天晚上就没有睡好,第二天就像着了魔一样,真的带着围巾帽子,趁着早上人少,悄悄去了一个偏僻点的店铺,买了点安眠药。 昨天晚上李亚光又跑到客房单独睡觉去了,等梦心也休息了,康丽红洗去一身的疲惫,关上房门,这一刻她仿佛有一片独属于自己的世界,她就是这片天地的女王。 盯着照片,电脑的屏幕仿佛发生了扭曲,开启了一条时光隧道,男子似乎真的冲她伸出了手,拉着她一起走进了浪漫的世界,女人心里就多了一个牵挂的人。 第51章 渴望 没想到昨天才做了荒唐事 ,今天就见了真人。想到这,康丽红不禁想到今天看到的电脑书,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向了衣柜……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庞,可以想象 ,这会肯定红透了 。 康丽红想到梦心对他也有好感,看来要让梦心跟他保持距离了,下意识的害怕梦心把他抢走了,呸呸呸,康丽红你什么龌龊思想啊。 梦心他们两个不适合的,家里人都看好林城主,哥哥也跟林城主站在一条线上,再说小天家的条件太差了。 看来要教教梦心怎么驾驭男人了,梦心进修不行,但是一定要有手段,不然将来会吃亏的,有些人利用一下也无可厚非。 还有那个可恶的胖子,得想个法子教训一下他,但是也不能暴露了自己,也不知道那个胖子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康丽红收拾了一下现场,就赶紧上床睡觉了,梦里那个少年似乎骑着白马又闯了进来。 昨天晚上小天失眠了,想起傍晚看到的画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那些还没有画册上的攒劲,但是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近距离的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又去冲了个凉水澡,才勉强睡着。 小天一大早就顶着黑眼圈坐在店里,一会一个哈欠,一会一个哈欠。刘燕妮则是紧张的忙碌着,手里的其它活都推给了另外两个大姐做了,请假的大姐事情办完了,正好刘燕妮专心赶这几件旗袍。 刘燕妮一边做着衣服,一边打听着小天涩友家的情况,小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想着昨天晚上堂花突然给他说,国庆不去家里骑马了,去市里面玩了,她爸妈的朋友在那里有专业的马场。 不去就不去吗,随便说个理由不行吗,非要说你爸妈的朋友,有专业的马场,不是你这乡底下的养的野马可以比拟的,你这不是显摆吗? 李梦心就这点不好,有时候跟学徒们玩的挺融洽的,就是不时的显摆一下她们家的关系,她们家多有钱,可能她是无意识的,但是小天最讨厌她这一点了,可本不想理她,李梦心又小天小天的叫个不停。 “哎呀,本想着她能做个两件就顶天了,谁知道一口气做了七件,我给你说,你昨天没在,那口气就跟买个白菜萝卜的一样,将来谁要娶了她家的公主,那还不是掉进了金罐子里啦。”刘燕妮羡慕的说道。 “那,放到以前这都是达官贵族的,只不过现在没有这个说法了,你说她姥爷在市里面的政法系统里,那得多大的官,那犯人判几年不都是他说了算吗?”一个帮忙的阿姨接着话茬唠了起来。 听着他们说的话,小天心里不由得一阵烦闷,还达官贵族,还判几年,没文化,合上电脑书,“我出去看看那边的路修的咋样了”。 小天走出门呼了一口气,路过网吧,看了一下聊天账号没有消息,不觉得有些失望,他绕到房子后面的楼道里,一辆破旧的的自行车靠在墙上,停车用的支架已经坏了,所以只能找个东西靠在上面,才不至于倒下。 因为最近没骑,上面的锈迹就更加明显了,你说也是奇怪,就像守田人的房子,你只要住着人,它就不会破败,你不住人了,两三年的功夫,有的就都塌了,太爷说这是没了人气了,难道车子也是一样的吗? 小天还特意把后座用砂纸打磨了一遍,车身上面的锈迹擦不掉了,特意让老妈缝了个坐垫,小天是知道李堂花是不会骑车子的,说她妈怕她摔倒,离学社比较近,走路就回家了,去远点的地方,大都是她妈开车带她去的。 本来约好的讲堂里几个人,一块骑车去的,那天李堂花还说要让我骑车载着她。你就骑着这个破车带着她跑二十多里地去骑马吗?你配吗?小天不由得气恼的踢了一下车子,自行车不争气的倒了过来。他又赶紧上前扶了起来,拍了拍车座,想起还要去看路修好没有,嗯,还是善良的丹丹最好了,甩了甩脑袋,登上心爱的自行车出发了。 其实去乡里的路前天来城里办事的爷爷就告诉小天,已经修好了,铺的柏油路,平坦的很,这两天修的是铁路下面的涵洞,回乡里必须从这里过,之前一到下雨,涵洞里面就积水,这次趁着修路,最近雨水比较少了,连着涵洞一块给修整一下。 涵洞修了快半个月了,这会已经在拆除围挡了,看着跟之前也没什么两样,也没加宽,也没加深,就是路面铺了一层柏油沥青,就这工程,两天就干完了,还围起来说,因为上面有铁路干线,不能影响铁路正常运行,修了小半个月,修了个寂寞,哼,肯定都让当官的吃喝了。 小天这会更加讨厌那些“达官贵族”了,李梦心她姥爷舅舅说不定也有问题,哼,官商勾结,赶紧去查一下,还有李堂花的妈妈,傲气什么呀,不就有点臭钱吗?显摆的啥,一定要把我的衣服做好,细节一定处理好,给,这是三千块钱,不用找了,我国庆出去玩,要抓紧。 切,让我妈忙前忙后的,跟你家佣人一样。啊呸,什么玩意。这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天满脑子的负能量,对这个社会的不公平,深恶痛绝,批判完这个,批判那个,呼呼,还有点大鸡报复的意思。 不行,这个思想太危险了,怎么感觉下一步就想到了,绑架有钱人,搞点钱花啊,这不是偶像的人生轨迹吗,不过最终是插翅难逃啊。 这个是不是就是仇富了,小时候隔壁村里有人挣钱,发财了,就有人会说他的钱来路肯定不正经,特别是女的,突然变的很有钱,有的人就会说,肯定是卖皮肉赚的,就是感觉那些有钱人的钱都不干净,当官的没有一个清廉的,有点钱的就喜欢臭显摆。 但是我却又特别的渴望自己变得有钱,有钱了我爸妈就不用这么辛苦赚钱了,有钱了就可以带着太爷和爷爷他们去最好的医院,把他们身上的病痛治好,有钱了就可以让丹丹以后上最好的天学社,穿最漂亮的衣服,比宋涩花的还漂亮,每天开车去进修。 有钱了我也可以配一台电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钱了我就可以坐着飞机去北疆找马飞玩,玩完之后在坐着飞机回来,不对,有钱了马飞就不用去北疆了,我们就又可以天天踢球了,有钱了我也买一把比马胖子还好的吉他,我也要买台车,跑的最快最贵的车,开到李堂花面前,车,什么车,不贵,不贵,才几百万。 有钱了我一定要把不小心烧了的房子盖起来,盖最漂亮的别墅,告诉姑姑们,看,我又给你们盖了个家,告诉村子里的人,看,我张天晟不是惹祸精,我有钱了,让村里人都对我竖起大拇指,让我爸妈以我为荣,让讨厌的二毛这个墙头草,天天追着我,喊我大圣爷爷。 想着想着,小天心里突然感到很憋闷,想起那样的画面,眼里突然有泪水流了下来,是啊,我什么时候能变有钱啊,我怎么才能有钱啊,让那些曾经对我指指点点,甚至做梦都梦到的画面,给它一把撕碎,让我那么些年抬不起头,只能孤孤单单的坐在后山上数星星。 我此刻是那么的渴望有钱,甚至想得不择手段,小天被自己邪恶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现在我身上十块钱都掏不出来,我就是一个穷学徒,我该怎么有钱呢,好好学习吗,等毕业出来给有钱人打工吗? 我的梦想不是变成一只雄鹰,飞翔在自由自在的太空里吗?我的梦想不是当一个飞行员,开着自己造的战斗机,冲向那辽阔的天空吗?我的梦想,变了吗?我的梦想怎么离我那么的远,那么的远,就像我到月亮的距离,能实现吗?忽然又觉得自己变的如此的迷茫,小时候的梦想很大,长大了反而梦想变得很小了,我,困了。 突然觉得这座城市困住了我,我在座城市里活得很压抑,突然想冲着天空大吼几声,突然又想到,这就是现实,刚才似乎喷发而出的热血,这一会也冷了下来,回到店里,小弟吵闹着去二姑家看电视了,小天则跑回家,躺到床上睡了起来,也许睡着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就不会那么累了,梦里啥都有。 睡了一觉果然心情好多了,刚刚想的什么似乎也都忘记了,跑到网吧转了一圈,看吧台没人,抓紧机会上了一会网,看到讲堂里的几个人回了消息,说李堂花不去骑马了,他们也不去了,哼,一群跟屁虫,关了聊天账号,小天本想着去诊所晃悠一会,看到屋里有人,现在比较尊重个人隐私,他连忙退了出来,哎,一天又快过完了。 这几天康丽红觉得日子过的很开心,甚至开车来的时候,都哼起来小调,身上像是脱掉了一层枷锁,整个人都变年轻了,以前晚上经常失眠,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烦躁,发脾气,这也是老公经常躲着自己的原因,现在自己像是重获了新生,昨天晚上睡的十分的香甜,感觉身上的疲劳都甩干净了。 今天早上照镜子,康丽红看着镜子里面色红润的,像是自己刚谈恋爱那会,吃早餐的时候,李亚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女儿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早餐了,今天却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厨房里翩翩起舞。 看来适当的释放,可以令人变年轻,养生专家说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想起这几天晚上的梦,女人脸似乎又更红了,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每天晚上那个骑马的少年,都是准时的出现她的梦里,从不缺席。 昨天晚上康丽红更是在电脑桌前,荒唐了一把,看着他的照片,他是这么的年轻,跟女儿一般大,如果跟老公要上了儿子,今年应该也该举行成人礼了吧,小天……小天…… 这种突破禁忌般的感觉,还有那令人耳根发烫的淫词荡语,那些聊天群里的人真是大胆呢,情不自禁的就弄到了地上,最后还不小心把电脑主机给踢倒了,电脑一黑就关机了,再去打开,屏幕变成蓝色的了,就是启动不了了,看来得抽空找人给修一下了。 今天是周四,阳历九月二十五日,是小天举行成人礼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守田人的生日很简单,像以往一样,中午刘燕妮早早的放下手里的活,蒸了一大锅卤面条,小天连吃了两大碗。 最近天气渐渐的凉快了一些,小天胃口倒也跟着猛增,张援朝拨了几瓣蒜瓣,小天也吃了两瓣,说是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哈……,就是这会嘴里都是大蒜味。嗝,小天打了几个饱嗝,连忙跑去刷牙了。 讲堂里学徒有的过生日会带一点生日蛋糕到学社,跟涩友们分享,不过在小天看来那就是炫耀,带那么一点够谁吃啊,一块蛋糕能吃一天,一会拿出来,吃两口放桌子里,一会吃两口,要是小天一口就完事了,真矫情。 临散堂,李梦心问小天,“你散堂有空吗?” 额,这是干嘛,要单独跟我约会吗,难道她记得我生日,准备给我来一个生日惊喜吗,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傻瓜,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呢。”然后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额。 “小天,我家的电脑坏了,打不开了,你不是会修电脑吗,能去我家看看吗?” 哦,原来是让我修电脑,白高兴了一场,咦,也不是没有惊喜啊,听她话的意思是让我去她家,喔,我要不要买点礼品啊,额,算了,我那点钱也许就够买二斤苹果吧。“没事,那走吧。”小天连忙应道。 贵妇人好像就第一天开学的时候接过她一次,其他时间都是梦心走路回去的,往常都是梦心走在前面,小天偷偷的在后面跟着,今天第一次跟梦心走并排,还挺不习惯的,“小天,你慢点,走那么快干嘛。” “哦,走习惯了。”从大路上拐到旁边的巷子里,走到一座漂亮的小洋楼,李梦心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第52章 螺湿捣 “这是你家啊,挺漂亮的。”小天进去后左右瞧了一圈,嗯,也就很普通啊,没什么特别的,她家也没啥钱啊,我还以为地板铺的金砖呢。 推开客厅门,走到屋内,“小天,换拖鞋,我妈最不喜欢打扫卫生了” “哦,你家没人啊” “没人,我妈总是忙到七八点,我爸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人了” “哦,那你晚上怎么吃饭啊。”再说就你一个人,你就把男涩友往家里领,胆子可真大,万一碰到见色起意的,岂不是很危险。 “晚上我大都去爷爷奶奶家,离我家没多远。”李梦心蹲在地板上,换着拖鞋,小翘臀紧绷绷的,额,色狼来了。 小天赶紧转移视线,屋里装修的欧式风格,木地板,家具也都是欧罗巴洲风的,这两年最流行这个的,看着价格估计不便宜,客厅角落里还放着一台钢琴,“梦心,你还会弹钢琴啊。” “会弹一点,这个是我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林伯伯送我的,之前放在楼上的,二楼不怎么上去,就挪到一楼了。” “哦,你家一楼就这么多房间了,二楼是干嘛的。” “二楼是一个舞蹈室,我妈没事练舞蹈,然后一个书房,还有两间客房,不过我们现在都住在一楼。”李梦心不无炫耀的说道。 额,有钱人真奢侈,咋不雇个保姆呢,像是听到小天的心声一样,李梦心接着说道“之前有个周婶,帮我们做饭,打扫卫生的,不过后来她病了,就没再来过,之后又找了几个乡下人,手脚不干净,我妈就没再找了。” 哼,你们城里人就高贵,还乡下人,我也是乡下人,额,最近是不是叛逆期啊,总喜欢跟人抬杠,碰到谁跟谁抬,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电脑在哪呢,一会天黑了,回去晚了我妈又要啰嗦了。” “哦,好,那赶紧修吧,我晚上没事总喜欢上会网,在我爸妈的卧室里面。” 李梦心说着就把里面的一间卧室门推开了。 走进卧室里,屋里一股玫瑰香水的味道,跟堂花妈妈身上的气味一样,屋里也是简约的欧罗巴洲式风格,电脑摆在窗台前,窗帘是拉着的。 大白天的也不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屋里一股怪味。“主机在这,赶紧修吧,小天。” 小天走到桌子前按下开机键,听了一下自检声音,额,“可能是里面的内存条松动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家有螺丝刀吗?” “螺丝刀啊,我去找一下。”李梦心不确定的说道,然后就出去找了。 小天把电脑椅挪到一边,椅子上也不知道什么洒到上面了,卫生纸粘在了皮面上,小天扣了两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咦,什么味,不好弄就放到一边了,小天钻到桌子下面把线拔掉,然后把主机抱了出来。 咦?这是啥,桌子底下的这一块木地板,可能是经常踩,像是被高跟鞋跟磨的有点发白了,醒目的地板上沾着几根卷曲的头发,特别的显眼,额,这是啥毛啊,咦,恶心人。 外面听到李梦心在翻箱倒柜的找工具,哎,像这种富贵人家可能连个螺丝刀都没有,咦,这是什么…… 床头柜的柜门并没有关严,从露出的缝隙里,正好看到了一小截塑料,好像是螺丝刀的手柄,噢,原来错怪富贵人家了,还真有修理东西的工具,一把拉开柜门,把螺丝刀抽了出来,刚要通知李堂花别找了,小天像触电一样把手里的东西丢了,窝草,这,这,这,这啥玩意啊,小天看着地上的东西说不出话。 缓了两秒,小天倒是有些不太确定的认出了落在地上的东西,主要是对它的形状熟悉,额,这是女人用的,应该是堂花她妈妈的,而且看情况应该是昨天晚上用的。 再联想到刚才凳子上的东西,擦,这个应该就是书里面说的,靠勤劳的双手成就自己的梦想。 没想到啊,没想到堂花妈妈是这样的人,她老公也去兔儿骑了吗?可那天开车接梦心的男人是谁? 切,任你是有钱人,任你是高高在上装清高,一副正经的样子,看来伟哥说的没错,爱紫色的果然都是闷骚。 哼,你有再多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深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独守空房?小天心里没来由的恶意揣摩着画面。趁着梦心没有进来,小天仔细端详了一下,还挺像的。 “小天,你看这个行不行?” “啊,我看一下”,小天扭头看到梦心进来了,手忙脚乱的把东西塞进床头柜里了,把掉到地上的保险也扒拉到了一边。 “这个就可以。”小天接过螺丝刀,打开主机箱,“就是内存卡松动了,插紧一点就行了。” 说着小天就把卡往里面摁了摁,按了一下开机键,“你看,正常启动了。” “哎呀,小天你真厉害,咦,小天你很热吗,怎么一头的汗啊” “额,是有点热。”小天说着抬头看向了梦心,刚才小天修主机蹲在地上,梦心也弯着腰。“哎呀,臭小天看啥呢,我去给你拿一杯果汁。”说着就跑出去了。 看着梦心害羞的跑出去了,小天嘿嘿笑了笑,梦心除了有时候有点小脾气,还有些公主病,其他时候倒也挺可爱。 目光回转,小天刚要看看梦心家的电脑是什么配置,又扭过头看了一眼,刚才进屋的时候他只注意看电脑了,没怎么仔细看屋里的布置,床的另外一边,是两个衣柜,衣柜也是欧罗巴洲风格的。 小天盯着两个衣柜的造型布局,看着有些熟悉,他对这个衣柜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小天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它们,他连忙回过头输入账号密码登录聊天工具,又回头看了一眼,堂花还没有进来。 这会感觉自己手心出汗了,就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现在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小天熟练的点开相册,找到了那张求了伟哥两天,才分享给他的珍贵照片,是的,就是她,真的是她。 虽然拍照的时候,屋里的灯光比较昏暗,但是白色欧式造型的柜子,确实比较少见,特别是小天又坐在椅子上模仿了一下拍照的姿势,而且堂花妈妈也有一件牡丹图案的旗袍,加上小天刚刚看到的东西,答案呼之欲出了,原来伟哥聊了那么久的熟妇,竟然就是堂花的妈妈。 看来伟哥果然对小天有所隐瞒,他们后面应该又聊了很多,果然男人对这个都是自私的,不愿意分享,也是,谁愿意分享这个啊,想着堂花妈妈坐在这个凳子上跟伟哥肉麻的聊天,甚至激情视频,小天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小天又想到刚才自己还摸了凳子,心里别提多膈应了。衣服脏了可以洗,女人脏了,没人愿意留,就是这个道理,感觉之前还清高的如同天鹅般高贵的贵妇人,转眼间便跌落到了淤泥里面,小天冷哼一声,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 听到脚步声传来,小天连忙退出账号,并清理了一下信息,“给小天,喝点这个果汁。” 李堂花换了身衣服,我说怎么这么半天。“嗯,谢谢,梦心我已经试过了,可以上网了,没问题了,有点晚了,我先走了。” “嗯,好,我也要去爷爷家吃饭去了。”李梦心锁了大门往奶奶家去了。 小天走到半路才想起,刚才梦心进去的时候,一慌乱把那个保险扒拉到床下面去了,后来心里激动发现了秘密,忘记这茬事了,只是现在出来了,梦心也去她奶奶家吃饭了,算了,她妈不一定能记住这个细节,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她还敢到处宣扬吗,哼,再说她自己做的丑事,她能把我怎么样? 还有伟哥,真是不简单啊,小小年纪竟然都有这份功力了,真是深藏不露,一露就漏了一手啊。 小天回到成衣铺,刘燕妮还正在赶货,经过几天的加班加点,那几件旗袍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明天让梦心妈妈试穿之后,再稍微调整一下,基本上就算交工了。 所以今天刘燕妮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这会张援朝已经和跟二姐夫在店门口的小桌上摆上了酒菜,网吧试营业期间生意不错,充了不少会员卡,晚上还有通宵的,五块钱一晚上,比白天划算多了,二人喝着聊着倒也惬意。 夜幕降临,一直在茶楼忙到八点多,康丽红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赶去,想着国庆陪女儿去市里的马场玩,需要提前把店里的事情交代一下,要是有个人帮帮自己就好了。 这两天累的脖颈疼,夏天二楼太热,她都好久没跳舞了,感觉最近有点吃胖了,穿高跟鞋下楼梯的时候,屁股上的肉都在晃动了,那些臭男人总盯着自己的屁股看,特别是臭闺蜜拉自己进的那个群,里面聊的那些敏感的话题,还有禁忌关系,让自己想起来都腿软。 昨晚在电脑椅上做的糊涂事,起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电脑还给踢倒了,嘭的一声响,吓了自己一跳,听到老公房里有动静,康丽红连忙胡乱的收拾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今天一早又被茶楼的电话吵醒了,出门的时候,也忘记交代女儿一声电脑坏了,别乱动,主要还是怕女儿在自己屋里乱翻,现在女儿大了,总是学自己穿衣打扮,有时候还会偷偷用自己的化妆品,上次还把自己藏在柜子最下面的情趣内衣给翻了出来,给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回到家打开门,屋里黑乎乎的,康丽红打开墙上的开关,嗯?屋里怎么乱七八糟的,莫非是遭贼了,这个李亚光也真是的,每天都那么晚回来,还都喝得烂醉,把我们娘俩丢在家里,他怎么那么放心呢? 臭男人,没用的男人,心里心惊胆战的想着,女儿你可不能有事啊,嗯?卧室里有光,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康丽红觉得走了好久,家里没有个男人真不行啊,心里把李亚光骂了一万遍,女人走到卧室门口,才看到原来是梦心在网上追剧,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电脑怎么也不开灯啊,多伤眼睛啊” “啊,妈,你吓我一大跳,你走路怎么也没音啊。”李梦心捂着心口埋怨道。 “是你看的太认真了,我回来都不知道,你在家里乱翻什么啊,跟遭贼了似的,还有我警告你啊,不要乱动爸妈的东西,咦,电脑不是坏了吗,你修好的啊。” “谁乱翻你的东西了,是小天帮忙修的,我中午回来发现开不了机了,就让小天帮忙看了一下,他要用螺丝刀,我就帮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爸妈不在家,你怎么乱带人来家里,你不知道家里以前丢过东西吗,有些人突然见到好东西就会偷的。”康丽红总是对乡下人带点偏见。 “谁偷东西了,小天才不是那样的人。”李梦心急忙解释道。 “别看了,明天还要进修,赶紧睡觉去。”康丽红催促着女儿。 “我再看一会,好吧,妈” “嗯?” “好了,知道了,这就睡觉去。”说完李梦心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等到女儿走了之后,康丽红连忙关上房门,看来以后一定要打理好战场再出门,不然心里总是惦记着,康丽红连忙走到电脑桌前。 呃?看着椅子皮座上粘着的卫生纸,女人脸不禁一红,又返身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才擦掉。 康丽红拉开床头柜,有些心虚的看了下门口,将东西拿出来,嗯?不对劲,少了保险?女人趴在地上找了一圈,终于在床下面找到了,怎么会掉在这了? 不会是让小天给发现的吧,想到这,康红丽突然感觉俏脸滚烫,又有一点恼怒,这些乡下人,都是些是什么素质,乱翻别人的东西,还偷东西。 越想越气,犹如赤身站在大街上的羞耻感,康丽红气冲冲的跑到女儿房间,李梦心正准备睡觉 ,“今天谁翻我的东西了。” 女孩心里一惊,有些不安的问道,“什么东西呀?” “我床头柜里的东西。” 第53章 阴查阳错 “啊,哦,哦我翻的,找螺丝刀的”。 看着梦心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说谎了,梦心从小就这样,每次撒谎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今天反倒帮着一个外人骗自己,康丽红不由得有点生气,不过主要是因为小天发现了玩具的恼怒。 李梦心抬头看着妈妈还站在那里没有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的有些生气,这个臭小天,没事乱翻什么啊,又想到小天是自己喊来帮忙修电脑的,可能他也是找螺丝刀才翻了柜子的,不由的小心的问道,“丢什么东西了吗?妈。” “你不是说是你翻的吗?丢没丢东西你不知道吗?” “额,那会丢什么东西啊,我没找到螺丝刀,就到客厅找了,妈 ,很晚了,明天还要进修,我先睡觉了,”说完李梦心就钻进了被窝 。 康红丽瞅着女儿,看来要找机会跟女儿沟通一下了,都学会跟妈妈撒谎了,而且撒谎都没有水平 ,没有一点心眼 ,这才跟小天认识几天 ,就敢把人往家里领 ,女儿就是自己的心头肉,自己最疼她了,丈夫和自己打拼的这么些家业,将来都是留给女儿的,可不能那么实诚,不然财产让人骗去了都不知道 。 一个守田人就让女儿找不到北了,更别说林城主的儿子了,林平那个小子 ,打小就心眼多,坏主意一大堆 ,机关大院里面那些孩子,还数他最聪明,“早点睡吧,没丢东西,就是东西翻乱了,你也别问小天了,守田人自尊心特别强的,省的别人觉得我们小家子气 ”。 其实康丽红是怕女儿问小天,他再跟女儿乱说什么了。回到房间,女人坐在床上沉思着,可是这会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小天,看到这个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啊,啊,让一个守田人看到自己这么私密的一面,康丽红这会只觉得羞愤欲死。 额,也许小天并不知道这个是干嘛用的,康红丽不由得自我安慰的想到,啊呸,他会不知道这是干嘛的吗?想到成衣铺看到的,俏脸红的要滴血了似的,多年的欲火似乎要把女人吞噬 ,一旦得到释放 ,就像那罪恶的深渊一样,让自己一步步沉沦。 都怪那个胖子,让自己把小天当做了自己的幻想对象,好巧不巧的是第二天又在他家的成衣铺里,看到了他的电脑书,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是不是守田人都比较壮实呢? 回到家小天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不知道贵妇人有没有发现,毕竟她还是老妈店里的大客户,也不能得罪了啊。 如果发现了,我是不是也要假装不知道,不过就算她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她跟伟哥做的事情更过分 ,唉,不过我没有证据啊,算了赶紧睡吧,明天再套一下伟哥的话,看他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了。 今天周五了,本来按正常算明天是要休息的,不过马上国庆了,周末就补国庆的课了,早上梦心抄任务手册的时候看了小天几次,好像有话说的样子,小天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事,其实小天是想让她问的,这样他好判断贵妇人到底发现了没有? 一直到休堂,李梦心也没再找小天说话,可能在学社不方便说,小天一休堂就追着伟哥出去了,他凑到伟哥跟前说道,“伟哥,你到底跟那个香水玫瑰发展到哪一步了?”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后来她不理我了啊。”伟哥漫不经心的说道。 “伟哥,你就会忽悠我,凭你的技术,谁能不被你拿下啊!” “真没有 ,咱们这关系我能骗你吗” 哼, 看着伟哥不肯说实情,小天不禁说到“不会是他老公发现了吧,到时候别找到学社了”。 “怎么,怎么会,”伟哥有点紧张的说道,“我们也没视频,也没见面的,她也不知道我住哪,额,再说我不是用的你的照片吗?” 这就话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劈在我的脑袋上,嗡嗡作响,我说总觉得漏掉了什么,是啊,那天我还以为贵妇人是跟伟哥聊的天,其实贵妇人一直以为是我在跟她聊天,今天才想到,这家伙发的是我的照片,我说那天她到店里定衣服 ,看我的眼神那么怪。 其实她那时候已经认出我了,应该是还不太确定,毕竟真人跟照片还是有点区别的,而且她可能也不太确定我有没有认出她来,毕竟她不知道其实跟她聊天的是伟哥,但是伟哥给我看她的照片了,糟糕,我的照片梦心也看过,她问一下梦心不就全都明白了啊。 我说怎么突然就不去骑马了,就是定衣服的那天晚上,她们走了之后梦心就聊天跟我说了,再说梦心也有伟哥的账号,哎呀,脑子好乱,好复杂。 现在是她其实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而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而她可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甚至知道伟哥的存在了。 啊,那我更应该要知道,她究竟跟伟哥聊了啥?我连忙追上伟哥厉声说道:"你必须告诉我 ,你们聊啥了,如果她老公发现了,找到学社来,我就把你也供出来,反正是你聊的天。 看着小天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胳膊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伟哥可是知道上次小天打架,他和阿龙都差点没拉住。伟哥甩了甩被抓的有点痛的手腕,也觉得如果真像小天说的那样,事情就麻烦了,说不定连学都上不了了。 伟哥有些心虚的把后来的聊天记录说了出来,“其实后来我跟她说,远水也可以解渴,就是让她买个代替品,幻想是我的,然后解决她的需求,额,不是,其实她那边理解的应该是,幻想成小天你的,然后就发了一些挑逗的文字 ,不过她从来没回过,不会真的让她老公发现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啊,就这些吗?你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天还是第一次听说还可以这样玩的。 “真的就这些,不骗你,如果谁说假话了,短十蛊分。”伟哥看小天不信连忙发起了毒誓。“这个也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帖子,说是叫恋爱幻想 ,就是看着照片幻想对方的样子,然后看一些文字或者小电影,来解决需求,有的甚至还开着视频呢。” 瞅着伟哥也不像是说的假话,小天陷入了沉思,现在的问题就是,其实就相当于明牌打牌了,只不过就是贵妇人还不知道小天知道真相了,她跟伟哥聊天也没露脸 ,最多就是知道小天知道她买玩具的事而已。 不过整件事小天好像什么都没做啊,就是借了伟哥两张照片,其他的都是伟哥聊的天啊!伟哥后面的事情,估计也不知道了,小天是知道真相的,想起昨天看到的假货,莫非她幻想的是我吗? 整个上午,小天的脑子都是乱的,这件事情好复杂,如果我主动说的话,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而且她家还比较有实力。 但是等她发现了事情真相,又太被动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嗯,只能顺其自然了,我就假装不知道,这种事情她还能怎么样?我就是一个穷学徒,在她看来就是一个臭守田的吧。 想完这些,讲堂里的学徒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赶紧收拾了东西,赶回去吃午饭了。我刚站起来啊,李梦心也紧接着站了起来,额,她应该有话对我说,果然刚出学社门口梦心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小天你慢点,等等我。” “哦,有事吗?”小天有点紧张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一块散堂回去吗?”李梦心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可以了,你中午也去你奶奶家吃饭吗?” “是的,我爸中午在外边吃,我妈中午太忙也不回来。” 额,说到了贵妇人小天心里一紧,顿时两个人都沉默了,快走到分叉口了,梦心走的很慢很慢,小声的说道“小天,额,就是,额……” 看着梦心吞吞吐吐的样子,小天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是不是贵妇人昨天给她说啥了,看样子肯定是跟自己有关,不禁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等你想清楚了再给我说。” 梦心见小天这样说,也装作无所谓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昨天你去我家修电脑,是不是翻我妈的柜子了。” 额,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个假货,又想起今天上午伟哥给自己说的话,小天感觉脸上有点发热,急忙说道“没,没乱翻什么啊,我就是看你找不到螺丝刀,然后床头柜没有关严,我以为里面有呢,也没乱翻什么。” 李梦心看小天脸都红了,是不是昨天真的乱翻东西,看了不该看的,惹了妈妈生气,有点生气的说道“那你也不应该乱翻人家的东西啊,我妈还说了我一顿,你不知道人都有隐私权吗,怎么跟之前的那些乡下保姆一样啊,她们也乱翻家里的东西,有时候还偷东西。” “乡下人怎么了,你们城里人好,你妈就高贵,你一家都高贵,行了吧,我就是乡下人,怎么了。”小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冲女孩发这么大的火。 “小天,你吼我干嘛啊,我妈还说不让我跟你说,说你们乡下人自尊心特别强,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偷东西啊,只是给你说一下别乱翻别人东西,这样不礼貌。”李梦心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左一个乡下人,右一个乡下人,有钱就了不起吗,我就没有礼貌了。”说完小天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李梦心不明白小天为什么这么生气,见小天走了,路人好奇的打量着她,女孩也连忙抹了眼泪回家去了。 风风火火的走到家,小天才冷静下来,我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呢,是不是突然知道贵妇人发现了我动了她的玩具的恼怒,还是说她们一家人对守田人的偏见。 乡下是有一部分人,好吃懒做,爱贪一些小便宜,而且特别的重男轻女,可大部分人还是勤劳努力的,但是也有一部分的城里人,心里有优越感,感觉守田人不如城里人,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只是这个社会的攀比心理,把每个人都涂上了颜色。 康丽红忙了一上午了,下午两点多才顾得上吃午饭,不过也就是简单的吃了点蔬菜和水果,主要害怕再长肉了,其实按正常标准来看,康丽红一点都不胖的,只能说丰满,该大的大,该翘的翘,但是女人谁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瘦呢。 刚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女人接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成衣铺打过来的,说是旗袍做好了,让她抽空过去试一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听到这康丽红心里不禁沉吟了一下,临近假期茶楼实在太忙了,这会也有点累,实在不想跑了,脑海里突然窜出来那个少年,然后就说道,“我今天这边实在太忙,走不开,但是国庆又急着穿,这样吧,傍晚散堂的时候,你让小天跑一趟,给我送过来吧,我就在主街道的茶楼这里,三楼办公室,你让他直接过来就行了。” 挂完电话,女人摸着有点滚烫的脸颊,连忙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满面通红,眉眼含情,一笑起来更显魅惑。 哎,女人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眼睛比较大,但是长了一双狐狸眼的眼型,每次一笑就显得特别,特别妩媚,就是闺蜜说的骚,所以平常自己总是板着脸,可这样又有人说你装清高,不轻易近人。 女人又想起了往事,年轻的时候,这双眼睛给自己添了不少的麻烦,康丽红上地学社的时候,喜欢班里的一个男学徒,喜欢了好久,一直都不敢开口。 第54章 红水滔天 男子家是乡下的,生活比较穷困,有时候康丽红带的好吃的也分给他吃,可男人是个书呆子,整天就知道进修,一直到临晋级,康丽红才鼓起勇气跟他表白,可男人却说他比较喜欢端庄贤惠一点的女人,说她的眼型是狐狸眼,还说她命犯桃花,将来感情必定会出现危机,把康丽红给气哭了。 再后来那个书呆子不出意外的考上了一所有名的天学社,康丽红好心跑过去说可以资助他学费,结果被他指着鼻子骂,说女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还说自己人穷志不穷,不会接受女人的施舍,后来康丽红才明白原来是自尊心在作祟。 不过这并不是康丽红对守田人有偏见的主要原因,毕竟这只是年轻时候一段不愉快的记忆,究其根源还是因为李亚光这边,女儿的爷爷在老家还有两个兄弟,以前还没有精英计划,所以老公的堂兄弟也特别的多,后来公公去南方做生意发了财,才搬到城里住。 李亚光年轻时候,公公婆婆管教比较少,后来做生意赚了钱,就想用金钱补偿儿子,结果突然有了钱,李亚光就经常出去鬼混,自己也是那时候被老公花言巧语给骗了身子,第一次就怀了孕,迫于家里压力,李亚光才跟她结婚。 有了女儿之后,老家里面的亲戚每次来城里,都会来家里坐坐,每次来了都吃吃喝喝,公公那边住不下,就让来康丽红这边住,喝完酒还撒酒疯,最气人的就是还编排康丽红,说她没给李亚光生个儿子。 特别是堂兄弟的媳妇们,每次都明嘲暗讽的说生了几个儿子,没儿子老了没有人管,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干部子女吗,你不是贵妇人吗?怎么不给你老公生个儿子啊,只给李家生了个女儿,以后李家就算断了后了,因为这件事康丽红和李亚光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有一回还差点离婚了呢,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后来老家的亲戚倒是很少来了。 看着镜子里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了,虽然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很注重保养,但是眼角还是有了些细微的鱼尾纹,自己今年才三十三,以后还有这么些年可怎么办,闺蜜的话和聊天群里那些放纵自我的人,让她的心躁动不安。 特别是见到小天之后,女人的内心本能的想要靠近他,就像是书上说的,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只是一眼,脑海中似乎就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不然康丽红也不会如此的手足无措。 就像是传说中,每个人都有一个命中人,只是一辈子可能碰不到,没有人知道怎么去找这个人,书上只是玄之又玄的说了,等碰到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 康丽红觉得现在她就碰到了,心里想的,念的,此刻都是他,但愿碰到的还不算晚吧。女人现在有些患得患失,这种事情又没得人商量。 她想起那句话,人生就是吃喝享乐,别到了老了,玩不动了,才想起来后悔,后悔是最难受的病,因为没有后悔药。 女人想了这么多,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等待永远是最难熬的,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赶紧让自己忙碌起来。刚才财务局的马处长,打电话过来定了个包间,说五点钟的时候过来,介绍几个朋友给女人认识。这个老色鬼,每次来都盯着她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康丽红清楚的很,可是没办法,这样的人认识的人多,还不能得罪,每次都要小心的应付着。 可能是中午和梦心说的话有些重了,她一下午都傲娇着不搭理小天,倒是跟别的男学徒有说有笑的,散堂铃声一响,女孩头也不回的就跑出去了。 这几天讲堂里全都是讨论国庆去哪玩 ,当然有的是真的出去玩,有的纯属吹牛皮的,比如照兄准备去龟兹国转一圈,领略一下当地的本土文化,伟哥当然是泡网吧了,他的好友列表还没有加满,喜欢做一个勤劳的渔夫。 昨天晚上丹丹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然后给我说了一个聊天账号,说是星怡为了追剧,求着他大哥给她配了一台电脑 ,以后晚上她也能上网聊天了,有事的话可以给她留言 。 我第一时间就跑到网吧加上账号,这边刚申请那边就通过了,估计是丹丹放下电话就跑到电脑边上了,丫头取的名字叫晴天,还没聊两句,丹丹就说太晚了要下线了,星怡要追剧了,“这么晚还不睡,星怡也不怕长痘痘。”我刚发过去,丹丹就发了两坨粑粑的表情,这风格一看就是宋涩花的。 想着想着就到家了,小天刚放下书包,刘燕妮就喊他过去,“小天,你涩友妈妈的旗袍做好了,你给送过去,让她试下大小合适不合适” “额,她自己怎么不过来啊,还要给她送过去,我还要刷任务啊,我不去。” 其实小天是怕见到贵妇人尴尬,还有就是有点烦她 ,梦心这么烦守田人,跟受她的熏陶脱不了干系。“ “人家是大忙人,没空过来,任务回来再刷一样的,快点帮妈干点活,这国庆前估计歇不住了,还有这么多没做 ,今天还要加班 ,妈在机器跟前做一天了,累死了。”看着刘燕妮站起来,不停的扭着腰,缓解着劳累,小天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茶楼小天倒是知道在哪,离店里还是有点距离的,小天把心爱的自行车推出来,然后就满怀心事的出发了,晃晃悠悠的骑了有十分钟 ,快到茶楼就下车推着车子走了,主要是马路牙子边上停满了车 ,横七竖八的把半边路都堵了。 什么玩意,有两个破钱就嘚瑟 ,马路是你家修的啊,会不会停车啊,走到茶楼门口,额,把我的车停哪呢,茶楼门口都是豪车,我的自行车还没了支架,没墙它可站不住啊,瞅了一圈,我又往回推了点距离找棵树靠上了。 走到大门口,小天抬头只见牌匾上写着四个字怡香茶楼,呸,咋不叫怡红院呢,刚走到门口,迎宾小姐就把玻璃门打开了,热情的喊着欢迎口号,看着一排的大长腿,清一色的高开叉旗袍,小天有点紧张走进大厅,走到柜台前,跟吧台说道,“我找康女士 ,给她送衣服的 ”。 “哦,康总刚才交代过了,帅哥,你去三楼最西头的办公室去等她 ,她忙完就过去了 。”前台美女甜甜的说道。 “哦,好”,小天有些害羞,还是第一次有异性喊他帅哥呢。小天抱着衣服往里面走去,话说这里的服务员都这么漂亮吗,语气还这么和善 ,看的小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走到二楼 ,就听见后面有人上楼 ,几个旗袍美女端着餐盘 ,上面透明的罩子盖着一道道的美食,美人鱼贯而入进了二楼的包间,呃,真香啊,空气中飘荡的不知道是香水味还是饭香味。 咦,不是茶楼吗,怎么还能吃饭吗,还有就是盘子里那一点菜够谁吃的,小天心里嘀咕着就上了三楼。 三楼的每个包间门口基本都站了一个旗袍小姐,看到小天上来了,上前问有什么事,小天说明了来意,就将他带到了办公室里,“你先坐在沙发上面等一会吧,康总忙完就过来了。 ” 小天打量着办公室的装修,嗯,这里倒是装的古禹风 ,比较古典 ,就是配备的电脑显得有点突兀了,门又推开,小天以为是贵妇人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哦,原来是刚才的旗袍美女 ,“给,你先喝着茶,康总还得一小会 。” 旗袍美女说完就要转身出去,小天连忙叫住了她,“那个,美女,等 ,等一下”。 “嗯?怎么了先生。” “额 我就是问一下,这壶茶不收费吧 ”。小天小心的问道。 旗袍美女捂着嘴偷笑了一下,“不收费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 ”不收费就好,小天可是远远看过一回的,最便宜的茶就要五十九,他可没钱。 左等右等 ,小天一壶茶都喝完了,也不见贵妇人进来 ,心想再等下去天都黑了,我任务可还没刷呢,他就起身走到外边,找到刚才的旗袍美女问道,“你们康总在哪呢?什么时候忙完啊。” “哦,康总在藏春阁招待贵宾呢,应该快结束了。” “好的,对了,你们卫生间在哪?” “走廊走到头右拐就是卫生间了,康总的办公室也有”。 “好的,知道了,谢谢!”小天想到贵妇人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就往走廊那头走去,走到走廊中间,咦,这不是藏春阁吗?门口没有站旗袍小姐,那里面的宴席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小天就想着赶紧让康总把旗袍收了,看有没有调整的意见,顺手就推开门进去了。 宴席间,一片热闹的场景,一个秃顶的老男人,正站起来一手端着一个高脚杯,一手搂着康总的肩膀正在劝酒,康总一脸媚笑的说着不能喝了,喝不了了,小天还从来没有见她这样笑过,一脸妩媚的就像一只狐狸精,讨好着身边的秃顶老男人。 小天的突然闯入,让席间热闹的气氛为之一滞,秃顶老男人见小天傻傻的站在那 ,脸上的笑容收起 ,慢慢的放下搂着的手臂,把高脚杯放到桌子上,缓缓的坐到了凳子上。 康丽红这才看到小天,脸上错愕的表情好像是问他为什么在这,秃头老男人旁边的一个矮个子中年人,急忙给康丽红使了一个眼色,康丽红连忙厉声道,“谁让你到这来的,出去。” 额,不是你让我来这送衣服的嘛,不过小天也只是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就连忙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把门给带上。 “马处长,这个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你别生气,我自罚一杯,给你赔礼道歉,行了吧” “怎么,一杯就把我打发了?起码要三杯”。 切 ,又是乡下来的,显得你多清高一样,你在别人面前不也笑的跟个狐狸精一样嘛,啊呸 。 经这么一闹,小天也忘记上厕所了,又回到办公室里等了起来。又过了快半个小时走廊里传来了喧哗声,听声音像是下楼了,小天打开门看了一眼,好像是藏春阁的,终于结束了吗?小天又坐回到沙发上,把旗袍整理了一下。 康丽红送走几位领导后,先洗了把脸才往办公室里走去,这个小天真是的,也不知道敲门 ,虽然自己酒量不错,但也禁不住几个老色狼轮番倒酒,特别是最后还罚了三杯,刚才又出去风一吹,这会感觉脚步有些飘了。 女人推门进入房间,见那少年正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拿来的衣服,女人刚刚洗过脸,把头发也打湿一点,粘在了耳边有点不舒服,她就走到办公桌抽屉里找了一个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可是平常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 ,这会却晃晃悠悠的扎了半天,终于扎好了,那少年也不知道帮帮忙,康丽红呼出一口热气,满嘴的酒味儿。 看着女人在那晃晃悠悠的站不牢稳,小天有些担心她摔倒了,女人脸颊红润,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领口也随着身体晃动,面对着这个尤物,小天心里突然有一点燥热。 额,刚才消失的尿意这会竟然又来了,还越来越强烈,贵妇人突然走了过来 ,坐在了沙发上,离小天只有一层布的距离,因为她已经挨着小天的身体了,小天已经感觉道她的胳膊是滚烫烫的。 “康总,我出去上个厕所”,小天紧张的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哎哎哎,这屋里不就有嘛,还出去干嘛。” “哦”,小天这会尿意正急,连忙跑进厕所,掀开马桶盖,额,这会头发晕,就连腰都站不直了,小天弯着身子,惬意的松了一口气,真痛快。 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康丽红站了起来,上个厕所怎么还把水龙头打开了,哗啦哗啦的,康丽红刚才为了解酒,喝了好几杯的白开水,这会听着响亮的流水声也有点想上厕所了,大脑有点迷糊的就去开厕所的门,嗯?里面反锁了。 听到门锁响了,小天强忍着,水声顿时停住了,额,但是他又停不下来,好难受啊。 康丽红走近了才听出来原来不是水龙头的水声,不由的感叹,年轻真好,非同凡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