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皇帝,打造千古第一帝国》 第一章 太后,很润! 第一帝国 古风寒月 本书由书山得间)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真是个废物,连给哀家擦个脚都擦不好!” 辉煌的宫殿内。 皇太后在龙榻上玉体横陈,霸气外溢。 此刻,苏梦娇神态慵懒,媚眼如刀,俊俏的脸蛋上清晰的流露出一丝丝嫌弃之色,却正盯着那皇帝,出声指责。 而皇帝本人。 刚被皇太后踹倒在地的叶狂耳畔却响彻巨响,双眸一阵收缩,浑身如同触电一般,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我竟然穿越了?!” 叶狂惊讶的打量周围。 但他不过只是在农业研究的闲暇打了个瞌睡,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竟然都变了。 入目处,是雕龙画栋。 而他自己身上,黑色衮服龙袍猎猎,头上戴着天子冠冕。 “我竟然穿越成了皇帝,大汉之后的大禹皇帝?莫非是架空王朝?平行空间?” 叶狂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他现在可是皇帝! 九五之尊! 万人之上。 是一言可定他人生死,掌控至高权力的封建帝王。 这可比打工人强多了。 “哈哈哈~!” “太好了,我成皇帝了!” “我可是农科和机械构造研究生,我能培育高产农作物,我还能造火药,造发动机造汽车,造蒸汽机,造火车!” “我要打造一个空前强盛的王朝,我要整个天下都成我汉人的疆土!” “我还有三宫六院的嫔妃,我要让她们通通穿黑丝!”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哈哈哈哈~!” 叶狂突然仰天大笑。 “皇帝你又在发什么疯?!” 什么火药,发动机,汽车,听都没听说过。 皇太后吓了一跳,却不耐烦的俏目圆睁,朝叶狂蹬腿,金色裙摆下,露出双足,如两枚白玉。 “快过来,给哀家把洗脚水倒了!” 闻言,叶狂却浑身一震,脑海中的信息刚开始如翻江倒海,此刻却已完全被他吸收。 他猛然记起,他虽然是大禹的皇帝。 但却是整个朝野,整个大禹闻名的弱智皇帝。 就算当上皇帝,也只能让皇太后垂帘听政。 朝政也一直由一众权臣把持。 不止如此,皇太后这三年里还一直将把他当成奴仆一样使唤。 今日这皇太后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般明显心情不好,竟朝他动起手来。 “艹!” “要朕给你倒洗脚水!朕倒尼玛!” 叶狂彻底愤怒。 他是大禹天子,汉人皇帝。 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你说什么?” 苏梦娇如同头一次认识叶狂一般,俏目瞪大到了极限,俏脸很快就铁青了起来。 颤抖着伸出玉指。 “你,你敢这样跟哀家说话?” “有什么不敢?!朕乃皇帝,你不过区区太后!” 叶狂冷笑道。 三年来,他天天被眼前这个女人呼来喝去,俨然没有把他当人看。 纵然这些只是脑海中的记忆,但也让他感觉到奇耻大辱。 可恶,实在太可恶! “皇帝,你,你不傻了?” 苏梦娇已经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如今的叶狂跟过去傻里傻气的样子可完全不一样。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冷着脸,讥笑道。 “呵,你以为不傻了,你就真算个皇帝?这三年来没有哀家,你早被人废了!” “所以你把朕当奴仆,朕还得谢谢你是吧?!你个妖后!朕现在就好好的感谢你!” 叶狂怒从胆边生,再也忍耐不了,一个虎扑,就冲向了苏梦娇。 苏梦娇猝不及防,惊叫一声就被扑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苏梦娇惊呼道。 “你不是让我给你擦脚吗?我给你好好擦!” !。 叶狂想起这原身遭遇的屈辱,竟感同身受一般,心中怒火更盛。 双手并用,就朝着苏梦娇的身上抓去。 “啊!” !。 苏梦娇惊叫一声,又猛的咬住唇。 然后用尽全力想将叶狂给推开。 奈何叶狂的力量太大,苏梦娇身轻力弱,根本推不动,反倒让叶狂有些兴奋。 别说,还真大啊。 这腿,真长啊。 真的很润啊! 叶狂两世为人,还从来没有过女人,此刻上下其手,却是尽占便宜。 而苏梦娇无论是容貌姿色,还都是叶狂两世所见过的最美女子。 即使是电视上的明星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更别说,苏梦娇自身还带着一股尊贵霸气,这不是凡俗女子所能拥有的。 叶狂一边占便宜,一边心中还特别解气。 三年了,他终于将这可恶女人压在身下了。 “皇帝,你在做什么?你给哀家下去!你敢欺负哀家,哀家不会放过你的!” 苏梦娇身上屡次遭袭。 已经有些慌了。 此时的寝宫中,就只有叶狂跟她两个人。 叶狂毕竟是个男人,力气可比她大的多。 过去的叶狂弱智,还好拿捏,但现在,叶狂若真要对她做什么,她肯定抵抗不了。 而且她还不好叫人,若是让外人看到皇帝将她压在身下,她的威仪何在? 而且,把皇帝当奴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同样会损坏她的名声。 而她虽贵为皇太后,但先帝娶她时已经重病缠身,她也还没破过身。 从没有哪个男子对她这般无礼过。 她奋力的用双手护住要害,然后质问道。 “哼?你把朕当奴仆当了这么多年,这只不过是利息而已。苏梦娇,你也不想把事情败露出去吧!” “要是被那些大臣知道你做了这事,恐怕这以后你也别想垂帘听政了。” 叶狂一边手脚并用着把苏梦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摸了个遍,一边道。 “皇帝,若是没有哀家,这皇宫早就不姓叶了。这样亵渎哀家,就没想过后果吗?快从哀家身上下来!” 苏梦娇双眸一沉,眸光如同藏起两根尾针,此时要是手里有刀,她铁定要捅死叶狂。 闻言,叶狂眉头微蹙,随即暗骂起来。 “艹,这娘们还给老子摆谱。” 苏梦娇都被叶狂压到身下了,身上竟依旧流露出一股股摄人心魄的霸气,语气此时也颇为沉稳,说出的话不仅是威胁更是在命令。 但这反而激起了叶狂的征服欲。 他也很想看看,这苏梦娇是否真像表现的这样镇定。 所以,他不仅没有停手,反而更进一步,直接拽起了苏梦娇的腰带。 “你,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 眼见叶狂要来真的。 苏梦娇彻底慌了神,之前的霸气沉稳瞬间瓦解。 “呵,不装了?知道怕了?” 叶狂冷笑,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下。 苏梦娇脸庞红的如同能滴出血来,心中又羞又急又怒又憋屈,奋力抵挡,奈何力气太小。 叶狂的手则一路往下,强解罗衫,露出了那银色的修长双腿,无瑕的完美金莲,龙榻上一阵被浪翻滚,令人血脉喷张。 叶狂越发亢奋,眼前的一切都激发了他的欲望,他迅速松开自己腰上玉带,一把捂住苏梦娇的檀口,就要蓄力一击,突破那最后的底线,彻底征服这个可恶的女人。 就在这关键之时,一阵清晰的敲门声,很突兀的传进大殿。 第二章 要朕求和?绝不! “娘娘,礼部尚书求见。” 寝宫外的呼唤声很清晰。 叶狂微微一愣,心中的欲火迅速退去,若真让人看到他现在这样子,那影响可就太不好了。 古人可是最重名节的,更别说他可是天子。 而苏梦娇也无比惊慌,赶紧道“来人了,你快从哀家身上下来!” 叶狂冷冷一笑,狠狠的捏了一把,才收回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秋儿,让徐大人进来!” 苏梦娇如蒙大赦,一边飞速系好罗裙,一边道。 此刻,她胸口一阵起伏,心中松了口气。 随即又瞪着叶狂,双目似欲喷火。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可恶! 这事不算完! 而面对苏梦娇不满的目光。 叶狂根本毫不在意,反而直接往其的身边一坐。 “太后,这是朕的寝宫,龙榻自该朕来坐。” 叶狂语气淡然道。 闻言,苏梦娇心中很愤愤不平,却还是只能站起身来,又发现自己衣衫有些凌乱,赶紧整理了一下。 等徐道真跟着一名宫女走进寝宫时。 叶狂则坐在龙榻之上,目光却很自然地被那名宫女吸引。 那宫女二八芳华,身材高挑,姿色竟跟苏梦娇也不遑多让,身上更有一副英气。 叶狂记得,这宫女好像是苏梦娇的贴身女侍,叫沈秋。 而那沈秋和徐道真在走进寝宫之后,就发现叶狂坐于龙榻,而苏梦娇却坐在龙榻下方的金丝楠木椅上。 沈秋和徐道真脸上都露出一抹惊讶,随即,沈秋朝着苏梦娇微微作福,就退了出去,守在了宫门口。 徐道真率先朝苏梦娇作揖道。 “微臣拜见太后。” 然后,徐道真才朝叶狂作揖。 “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卿家,今日你来找哀家,究竟有何要事?” 苏梦娇正襟而坐,询问道。 “太后,臣来,是为杨相今日上朝时所奏之事。” 闻言,苏梦娇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徐卿,你是来当说客的吗?” “太后,鞑靼势大,我大禹边军出师则败,更加上现在南方诸蛮蠢蠢欲动,西方吐蕃更是调动重兵集结在边境!” 徐道真轻叹了口气,却又压低了声音。 “朝中杨相得势,钱粮兵力调度皆要出其之手,当此之时,只能暂避锋芒。” 徐道真胡须苍白,已到了垂暮之年,此刻却是颤巍巍的给苏梦娇跪下。 “请皇太后以大局为重。” “为了大局,就得给鞑靼割地求和送岁币和女人?!” 苏梦娇冷着脸,问道。 空气仿佛都冷冽了几分。 “太后,这只是权宜之计,况杨相已派人跟鞑靼使者接洽,朔方三郡恐迟早陷落,太后即便不许,又如之奈何?” “.。” 苏梦娇用力咬住嘴唇。 徐道真是她的人,也是北境王府的老人。 其说的也确实没错。 但苏梦娇作为北境王之女,亲眼见过鞑靼南侵时的所作所为。 知道汉人在鞑子铁骑下的惨状。 而且,朔方之地乃北境王所管辖要地,若是被割让出去,北境王的势力定受大损。 此举,不仅是要放弃朔方之十余万汉民,还要打击苏梦娇背后的势力。 若让其得逞,不仅北方汉民遭殃,苏梦娇恐也再控制不住朝局,大禹社稷离完蛋也不远了。 偏偏,苏梦娇却毫无办法。 不割地求和,谁能挡得住鞑靼铁骑? 朝中权臣,这用的就是阳谋! 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她今日心情烦躁,也是因为此。 “徐卿家,你再容哀家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 徐道真,苏梦娇同时一愣,皆转头朝着叶狂看去。 叶狂的目光锐利,此时却已经站了起来。 割地求和? 还送岁币,送女人? 我送尼玛个屁! 老子是汉人皇帝。 不割地,不求和,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叶狂身上龙袍滚滚,大袖一挥。 “朕大禹之地,可以陷落,但不能割让!” “陷落,打回来就是!” “割让求和?让鞑靼做他的梦去!” 叶狂背手而立,目光如渊。 这一刻,苏梦娇和徐道真皆愕然。 即便苏梦娇知道叶狂不傻了,此刻也觉得诧异。 昔日的弱智皇帝,此刻身上竟然透露出一股沉稳霸道的帝王之气。 徐道真更是瞪大眼睛。 此时的叶狂跟他记忆里的弱智皇帝完全判若两人,宛如有天壤之别。 “陛,陛下。” 徐道真心情有些复杂,但又作揖道“您究竟是何意思?” 闻言,叶狂一步步走了下来。 “朕不会割地,不会求和,鞑靼想要朔方,那就让这些鞑子提刀来战!”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除非朕死了,大禹不在了,否则,朕绝不妥协!” !。 “大禹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朕也绝不会弃北方的大汉子民于不顾!” 叶狂语气坚定,朝着徐道真道。 闻言,徐道真老迈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苏梦娇瞪大俏目,心绪也难以平静。 就连那守在宫门口的沈秋也侧头看了过来。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光是听着,苏梦娇就已经觉得心潮澎湃。 徐道真稍稍抑制住了激动,却又转身朝着苏梦娇。 “太,太后,这话是你教陛下说的吗?” 徐道真心中反复念叨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即便他已年过六旬,依旧感受到胸中的热血沸腾。 但他又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出自皇帝之口的。 “哀,哀家不曾。” 迎着徐道真的目光,苏梦娇摇了摇头,心情复杂。 “徐卿家。” 叶狂却突然道。 “臣在。” 徐道真条件反应般的道。 “割地求和之事无需再说,除非朕死了,否则断然不可能。” “陛下,可臣听闻杨相已经打算答应了,而且鞑靼控弦之士可有四十余万啊。” 徐道真此时也看出,叶狂已不是过去那弱智的样子。 但叶狂的话即便听起来很振奋人心,他还是觉得不靠谱。 打仗不是光靠嘴皮子说说的。 战场上打不赢,还不想割地求和,鞑靼能消停? 到时候强寇入侵,恐怕损失更大。 “.朕自有办法!” 叶狂也知道大禹周边形势不佳,但他更清楚,大禹的主要威胁从来不是周边,而是自己的内部! 只要解决朝堂上的那些权臣。 只要叶狂能够拿回权力。 靠他脑子里的那些先进知识。 汉人能把周边蛮族的屎都打出来。 到时候还割地求和? 到时被割的该是蛮族! “皇帝,你别说大话了!” 苏梦娇秀眉微蹙,看着叶狂帝王气势尽显,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且叶狂说能有办法,她不信。 北方强敌临境,国内权臣与之勾结,她都只能妥协,叶狂又能如何? 叶狂看着苏梦娇,道“太后,你不信朕不割地不求和,就能让鞑靼罢了刀兵!” “哼。” 苏梦娇冷笑道“我当然不信!” “那如果朕做到了呢?” 叶狂自信满满的问道。 “你如果真能做到,那哀家答应你,以后朝堂之上,你想做的任何一件事,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哀家就以你为主,鼎力支持。” 苏梦娇心中虽不屑,却还是道。 叶狂如果真的做到不付出代价让鞑靼退兵,那对她也是大有好处的。 闻言,叶狂则眯起了眼睛。 “太后,那你还得答应朕一件事。” “什么?” 苏梦娇秀眉轻蹙。 “明日,朕要你手中禁军的指挥权!” “呵,可以!” 第三章 逼宫?!强势抓人! 卯时。 天还未亮。 在后世,也就四五点钟的样子。 百官已经云集在大禹皇宫之外。 “丞相,今日咱们定能让皇太后同意和谈之事!” “某在这里为丞相贺!” 大禹三公之一,太尉高云鹤朝着大禹丞相道。 大禹丞相杨得昌微微一笑。 在朝堂宦海沉浮多年,杨得昌本已是喜怒不形于色,但皇太后答应和谈后,皇太后背后的势力定会大损,朝堂之上就再也没人能挡住他独揽朝政。 更别说,割地求和,一定会让皇家威严扫地。 民心尽失。 一箭双雕。 杨得昌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美的冒泡。 至于皇太后不答应和谈,此事可已由不得她了。 杨得昌早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咚!”~~ 皇城之中,钟鸣大响。 皇城的大门打开。 杨得昌作为丞相,一马当先,领着百官入内。 而在太乾殿上。 苏梦娇穿着太后衮服,早已端坐在珠帘之后,气势如渊。 但此时,她看着前面空空如也的龙椅,脸色微沉。 “皇帝还没来吗?” 苏梦娇朝着身边问道。 “回太后,已经派人去催了,宫里来人说皇帝昨夜翻阅各部官员的身份履历,睡得有些晚,如今才刚刚起床,要过一会儿才能赶过来。” 沈秋低头道。 “哼。” 苏梦娇冷哼了一声,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是熬夜看下奏折而已,第2天就连早朝都上不了? 她垂帘听政的这些日子,也经常熬夜看奏折啊。 每天早上,她还不是神采奕奕的起来上早朝。 “果然,不该对其抱太大指望。” 苏梦娇摇了摇头。 “太后,百官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了。” “嗯,宣。” 苏梦娇大手一挥,霸气十足的道。 “宣~。” 传话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百官鱼贯者涌入太乾殿。 而当看到龙椅上是空着时。 百官都没什么太大反应。 以前,弱智皇帝上早朝时就经常不在,百官早已习惯了。 别问,问就是还没睡醒。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 “谢太后。” “皇帝昨夜忙着处理朝政,睡的晚了些,稍后才能到。” 苏梦娇不苟言笑,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 一旁的传话太监则再次道“有事起奏~。” “太后,鞑靼使者已在京师逗留多日,和议之事也应该下定论了!” 三公之一,御史大夫陈修率先站出来,举着牙牌作揖道。 “陈大人说的没错,太后,老臣昨日与中书省六部的官员商议,已经拟好了协议,只需用上玉玺,协议便能生效了。” 杨得昌站了出来,朝苏梦娇拱手道。 闻言,苏梦娇秀眉微蹙。 连协议都已经拟好了。 文臣们的动作实在是太快。 “丞相,兹事体大,容哀家考虑几日。” “太后,鞑靼兵锋强盛,控弦之士四十余万,若再不答应其的条件,鞑靼若南下,北地恐难周全!” 一名御史突然跳出来道。 “请太后娘娘以大局为重!” “请太后娘娘以大局为重!”~ 百官纷纷出列。 竟都朝苏梦娇拱手作揖。 朝堂之上,口吻竟是出奇的一致。 苏梦娇浑身微颤,脸色阴沉,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一旁的沈秋见状,目光也变得锐利了许多。 “诸位爱卿,北境城池尚在,北境将士也有十余万,即便是不敌鞑靼,仍可坚守。” 苏梦娇按捺下怒火,道。 闻言,杨得昌不出预料的微微一笑。 而他的身后,猛地站出一人来。 “禀太后,最近大禹国内天灾频发,恐怕,没有多余粮草发往边关,支撑不了一场大战。” 户部尚书高云虎道。 闻言,苏梦娇用力咬牙。 她立刻明白了百官们的意思。 粮草卡死。 边关的兵马再多,你又能调用分毫? 而且北境王府手里的那几万兵马,同样也要吃粮的。 这已经是在逼宫了。 苏梦娇却毫无办法应对。 对方把钱粮都攥在手上,百官一起发难,她即便是贵为皇太后,也独木难支。 然而就在这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乾宫门外。 猛然传出了一阵声音。 群臣微微一愣,转头就看到戴着天子冠冕的叶狂已经大步的走入了太乾殿。 龙行虎步。 叶狂身上龙袍衮衮,目光沉凝,不怒自威。 百官看着此时的叶狂,心中都有些吃惊。 杨得昌更是立刻与他的心腹交换了个眼神,却都瞅见了对方惊讶的样子。 叶狂此时的做派跟往日那弱智的样子,可是有天壤之别。 等叶狂端坐于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叶狂的语气淡然,甚至还有一丝的疲惫。 当皇帝什么都好,就是起的太他妈早了。 “太后,陛下,和谈之事,今天必须得做个决断,国内拿不出粮草了,若不答应鞑靼的条件,北方百姓定会遭兵灾之殃。” 户部尚书高云虎跳了出来,道。 即便在他看来,皇帝跟往常好像不一样了。 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发挥。 “请太后,陛下早做决断!” “请太后,陛下早做决断!”~ 百官再次请命。 苏梦娇见状,眉头紧锁,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见到这场面,叶狂也有些惊讶。 好家伙,满朝文武都团结一致啊。 也幸好叶狂昨日已经做好了功课。 不然还真会被这场面给吓到。 “你是什么职位?” 叶狂突然伸手指向那户部尚书。 高云虎微微一愣。 这弱智皇帝指着他发问,还真是头一次。 “臣乃户部尚书。” “好你个户部尚书,边关要打仗了,你跟朕说你没粮食?那朕要你何用啊?” 叶狂猛的一拍龙案。 “来人,拖下去,打入死牢!” “诺!” 几十名禁军猛的冲进了寝宫。 这些都是苏梦娇的人。 昨夜苏梦娇已经打过招呼,这些禁军此刻都唯叶狂马首是瞻。 而这一变故,顿时惊呆了所有人。 第四章 直面权臣,手撕协议! 朝堂上。 就在禁军要抓走高云虎时,高云虎也慌了。 “等等,臣,臣无罪啊,陛下,丞相!” 高云虎连忙道。 “慢着!” 杨得昌目光一沉,立刻就站了出来。 “陛下,户部拿不出粮食,是因为今年各地都有天灾频发,消耗颇巨!此非高尚书之过!” 杨得昌语气沉稳,道。 “是啊,陛下,大禹今年天灾不断,需要赈济,所以粮食才不够的!” 高云虎也立刻挣脱了禁军的手,道。 闻言,叶狂心中冷笑。 “各地有天灾?那各地都有什么天灾啊?” “回禀陛下,陕西有旱灾,江南许多地方都发生洪涝,还有蝗灾。” 高云虎举着牙牌,道。 闻言,叶狂话风却突然一转。 “那高尚书,朕问你,从朕继位开始,整整两年时间,大禹各地可有灾祸?” 闻言,高云虎微微一愣,随即摇头。 “没有。” 每年的天灾,那钦天监都是有记载的,做不得假。 “杨丞相,你是两朝老臣了,从先帝到朕,整整八年时间,可曾有兵祸?” 叶狂又盯着杨得昌,问道。 “这,不曾。” 杨得昌眉头微微蹙起。 今日的皇帝给他的感觉太过不同。 他已经感到有些不对了。 “那就怪了,当初大禹太祖南征北讨,平定群雄时,尚且能一直有粮食,朕坐拥整个大禹,从朕登基到先帝,整整十年的时间没有兵祸,从朕登基开始,两年时间大禹风调雨顺,没有天灾。” “钱粮累积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到了今年,就救了一下灾,就没粮食支应边关了,你还敢说你没罪?” “你当朕是傻子?” “你要么是一个大贪官,要么就是一个蠢蛋!” “朕要你何用?” 闻言,杨得昌双眸睁大,彻底愣住。 他万没想到,叶狂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只是他,满朝文武也都很惊讶。 却完全无法反驳。 开国之君打仗打成那个样子,都能一直有粮食。 十年时间没有兵祸,二年时间没有天灾。 坐拥整个大禹了,到今年了,你没粮食了? 说得过去吗? 叶狂身后,苏梦娇双眸一沉,她知道户部是权臣的人,却被天灾搪塞住,完全没了办法,如今被叶狂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大禹的太祖,开国之君,征战四方,从来没缺过粮食,坐拥整个大禹,休养生息多年,你说没粮食了。 这一对比。 就足以将这户部尚书给拿下了! 这户部尚书实在太坏了。 苏梦娇才不相信高云虎是一个蠢蛋。 这么多年,这高云虎是吃了多少? 才拿不出钱粮的?! 苏梦娇想杀人的心都压不住了。 而叶狂目光如炬,大手一挥,身上龙袍滚滚,溢出无限霸气。 “给朕拖下去!” “诺!” 禁军猛地架起高云虎的肩膀,就将他往大殿外拖。 “不!臣,臣无罪!我乃户部尚书,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丞相!太尉!哥!救我!” !。 被拽出去时,高云虎失声吼道。 太乾殿上。 杨得昌和太尉高云鹤的脸色都很难看。 尤其是高云鹤,整张脸都黑了。 “陛下,若觉得户部钱粮真有问题,可让刑部提审高尚书!” 杨得昌突然道。 “呵,不准!” 叶狂断然拒绝。 他作为穿越者,也是历史爱好者,对于权斗,他是深有感触的。 杨得昌这点小把戏,他一眼就看穿了。 “此事关系重大,朕要亲自审理!” 闻言,杨得昌的脸色更加难看。 “那陛下,高尚书是不是有罪尚没有定论,但与鞑靼议和之事,关系边关数十万汉民,却须得立刻下决断了。” 杨得昌以一种从未用过的目光,盯着叶狂,沉声道。 他现在已经发现叶狂跟过去完全不一样,其身上流露出的帝王气质,让他都感到一阵心颤。 而且那些禁军还都听叶狂的。 这让他以为太后跟叶狂也是穿一条裤子了。 “哦,那丞相的意思是?” 叶狂眼神凌厉,反问道。 “陛下!鞑靼在边境集结四十万大军,不议和拿什么来挡?老臣和中书省各位大人都已经拟好了协议!” 杨得昌掏出了一卷协议。 一旁的太监上前接过,将协议送到了叶狂的面前。 这协议是写在锦帛上的,显得很隆重。 叶狂却根本看都不看。 他早就知道其中的内容了。 “陛下,只要同意这份协议,鞑靼立刻就会退兵,大禹地大物博,忍一时之气,却能护住北方数十万汉民,保住大禹社稷,臣等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杨得昌拱手道。 “好一个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天下百姓就要割地送女人?还要朝鞑靼称臣纳贡,每年送岁币?” “陛下,鞑靼兵锋强盛,锐不可当,若不答应,其若南下,恐大禹社稷危难,臣等也只是权宜之计!” 杨得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放屁!” 叶狂猛的一拍桌子,将那协议一把抓起用力一撕。 只听“呲”~的一声。 杨得昌见状,眉头微蹙,道“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要置北方数百万百姓生死于不顾?” 一顶大帽子,立刻朝叶狂的脑袋上抛去。 “朕签下这协议才是致百姓生死于不顾!” 叶狂则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杨得昌,龙袍微展,一丝丝帝王的威严尽显。 “肉包子打狗,你以为狗吃饱了,下顿就不会再来了吗?” 闻言,杨得昌微微一愣。 “肉包子打狗?” 杨得昌眼神微凝。 叶狂会反对协议,他已经有所预料,毕竟叶狂已经变了,但他没想到叶狂说出的话竟如此通俗易懂。 确实挺有道理。 不只是他,满朝文武,包括坐在叶狂后面的苏梦娇都很惊讶。 “那,那陛下的意思。” 杨得昌在愣神后,眼神渐渐阴冷。 “从今以后,敢言议和者,斩!” 第五章 后宫,标致的宫女! 杨得昌离开太乾殿时,心情非常不好。 “杨丞相,我弟弟他如今进了死牢,得把他救出来啊!” 高云鹤拦住了杨得昌,很有些焦急的道。 “定方不必心忧,通知户部的人,无论皇帝问什么都让他们咬死不承认,那皇帝查不出什么,再说了,你弟弟毕竟是朝廷命官,皇帝没有证据,老夫不信他敢乱用私刑!” 杨得昌冷哼了一声,信心十足,若叶狂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对朝廷大员动用私刑,就等着反噬吧。 闻言,高云鹤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但脸色却依旧不好看。 “丞相,陛下好像变聪明了,而且是铁了心的要否决与鞑靼议和之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高云鹤有些忧虑的问道。 “呵,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就算是变聪明了又如何?” 杨得昌语气中则带着不屑“之前是因为你弟弟被抓,打乱了老夫的部署,让老夫暂时没了借口,但小皇帝所靠不过是些许禁军,空手也变不出钱粮,这又有何可怕?” “这皇宫禁内,老夫的人还少吗?” “通知百官,明日继续与老夫一起上奏,先要小皇帝没证据就放了高云虎,然后再重议与鞑靼议和之事,老夫就不信了,这小皇帝能不屈服!” 闻言,高云鹤则眯起了眼睛,眸间闪烁出毒蛇般的光芒。 “可丞相,若皇帝真的还不肯低头呢?!” “嘿,鞑靼使团还在京城,若皇帝执迷不悟,就将这些鞑靼人放进宫来。” 杨得昌露出奸笑,他倒没想过弑君,而是想用这些鞑靼人吓一吓皇帝。 也正好让皇帝明白,这个皇宫大内,大禹的天下,如今是由谁说了算! 太乾殿内。 下朝后。 叶狂看着再无朝臣的大殿,陷入沉思。 “皇帝,今天你处理的不错。” 苏梦娇从龙椅后面走了出来,她穿着凤纹衮服,自带贵气,风华绝代。 她盯着叶狂,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本是群臣逼宫,结果却被叶狂破解。 苏梦娇甚至有种解气的感觉。 毕竟这三年,她与权臣交锋,鲜有胜绩,更是屡次被逼到墙角。 “但皇帝,你抓了户部尚书,又否定了议和,朝堂上的群臣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而且鞑靼可还没有退兵,你答应哀家的事可还没做到呢。” 苏梦娇话风突然一转,眼神稍冷。 即便是叶狂帮她赢了一局,但她对叶狂的印象却没太大改观,想着叶狂之前展露出的帝王气质,还忍不住的想打击一下。 “呵,这还早着呢,这些权臣奸党势力庞大,朕慢慢陪他们玩。” 叶狂冷冷一笑,转头看向身边的太监。 “去,给朕调户部过去几年的账册来!” “是!” 太监领命而去。 苏梦娇则秀眉微蹙,道“皇帝,户部的这些账册每年年末都得审核,哀家早就看过了,是没有问题的。” “户部的水,可深的很呢!” 叶狂如今算是跟苏梦娇在同一条战线上,苏梦娇才开口提醒。 若不是户部的账册没有问题,苏梦娇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户部尚书的鬼话。 况且纸面上的东西最容易作假。 “朕知道。” 叶狂眯起了眼睛,道“朕让人去调账册,可不是为了查账。” “那皇帝,你这是为什么?” 苏梦娇突然有些疑惑。 调账册不为了查账,那是为了什么? “太后,以后你就知道了。” 叶狂笑了笑,故作神秘的道。 户部的政策,掌管着全国的赋税明细。 如今户部尚书已经被抓了,叶狂更想提拔一个自己人入户部。 通过这些税款明细,叶狂想找出能用之人。 而这些,自然是不能跟苏梦娇说的。 “皇帝,你要看户部的账册,那其他奏折就让哀家来批,或者,哀家可以教教你,怎么批阅奏折。” 苏梦娇给了叶狂一个略带挑衅的眼神,转身而去。 叶狂心中一沉。 他如今这个皇帝手里的权利,着实太小了些。 不仅有权臣要斗。 就连苏梦娇这个太后,也早就染指皇权,连传国玉玺都在这太后手上。 奏折都批阅不了。 “得一步步拿回权利!” 叶狂心中思索,然后起身,正打算朝宫外走去时,一名老太监突然殷勤的迎了上来。 “陛下打算去哪儿?” 老太监躬身问道。 叶狂看着那老太监,脑海中出现一个名字。 “承恩?” “奴才在。” 老太监笑容可掬。 叶狂则突然发现,即便他过去是个弱智,但在这皇宫里面,还是有忠心于他的人。 比如面前这个老太监,从小就陪着他,一直不离不弃。 “承恩啊,这皇宫里,有多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又有多少忠心于朕的?” 叶狂语气温和,问道。 “禀告陛下,奴才所认识之人,皆宫中太监,很多都对陛下忠心耿耿。” 承恩恭声道。 “嗯~。” 叶狂稍稍点头。 阉人这个词,并不好听。 但阉人们的权势富贵,却都跟皇帝挂钩,往往比朝中大臣还要忠心。 阉人就是一把刀,是好是坏,取决于用刀的人。 叶狂此时,也确实无人可用。 “承恩,找到这些人,让他们密切关注宫内外的消息,告诉他们,只要忠心为朕做事,朕绝不会亏待他们。” “另外,从朕的内库里面调一些钱财来,奖赏给他们,若是家人生活有困难的,你也都帮衬一下。” 叶狂如此道。 在这皇宫禁内,连禁军都不由他掌控,这让他很没安全感,必须培养耳目。 闻言,承恩“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陛下天恩,奴等一定鞠躬尽瘁!” 承恩双目含泪,捣头而拜。 叶狂只是随手拿出的一些赏赐,但在承恩看来,却是天大的恩典。 叶狂见状,微微一笑,只道古人真容易满足。 “陛下,除了一些太监值得信任外,大内还有一些宫女嫔妃,也都视陛下为尊,等着陛下召幸呢,不如让奴为陛下挑选一些最标致的。” 磕头表完忠心后,承恩却突然道。 作为一个老太监,如何讨皇帝欢心,几乎是本能。 而听了承恩的话,叶狂心中顿时一动。 昨晚他忙着看官员的出身,还真没有看过自己的后宫。 穿越成了一个皇帝,他现在还没碰过女人。 而原身的那些嫔妃,毕竟已经被原身玩过,他没有兴趣。 但那些没有伺候过皇帝的宫女,他不仅有兴趣,而且兴趣还很大。 “咳咳。” 叶狂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声。 “承恩啊,嫔妃就算了,但那些宫女,给朕找几个来,要漂亮的,年纪十七八岁吧。” 古人结婚都早,十三四岁就可以结婚。 但若是年纪太小,没有韵味不说,叶狂也觉得不道德。 第六章 花蕊,极品宫女! 夜,亥时。 坤定宫,皇太后的寝宫。 苏梦娇处理完了奏折,揉了揉有些僵的手腕,轻叹了口气。 每日的国家大事多如牛毛,整天批阅奏折都批到很晚。 而且这些奏折还都是竹简,即便有下人帮着拿取,苏梦娇也不免手腕酸痛,流出一身香汗。 一旁的沈秋端上来了一小盏。 “太后娘娘,喝点鸡肉羹吧。” “嗯。” 苏梦娇稍稍点了点头,伸出玉手捻起玉勺,舀起浓稠的鸡汤喝了一口,突然问道“秋儿,皇帝在做什么?” “太后,皇帝一直在看户部的账册,不过,他之前有派贴身太监去后宫找适龄宫女。” 沈秋面无表情,声音清冷。 她也不是故作如此,而是本性使然。 “哼!” 苏梦娇脸色一寒,叶狂当初脑子不好使,反而更加遵循本能欲望,后宫里妃嫔众多,如今叶狂脑子好了,她本来以为叶狂会收敛,却没想到其变本加厉。 后宫三千嫔妃都不够,就又开始找新人了。 “无耻好色。” 苏梦娇又想起之前叶狂对她的无礼,心中既不屑又生气,唾了一声。 男人都这样么? “高云虎呢?他在牢里有说什么吗?” 苏梦娇又问道。 “不曾,高云虎被抓入死牢后就一语不发。” 闻言,苏梦娇秀眉微蹙,连求饶的话都没了,这明显已经串通好了,她却也想不出要怎么撬开高云虎的嘴了。 今日叶狂虽在朝堂上占了上风,但如何审问高云虎,如何阻止鞑靼南下,她仍半点头绪都没有。 “秋儿,你说皇帝真能有办法吗?” 苏梦娇突然问道。 “太后,秋儿不知,不过秋儿觉得,要应付朝堂上的事,还是得靠咱们自己。” 沈秋摇了摇头,道。 皇帝不成器,这是朝野皆知的事。 朝堂又早就被奸臣把持。 即便叶狂如今变聪明了,说出一些惊人之语,但她从没真对叶狂有什么期待。 闻言,苏梦娇也颇为认同,心中又有些失望。 随即再想到叶狂找宫女的事。 “可恶,秋儿,传哀家的命令,今夜不许任何宫女去侍寝,并告诫皇帝,让他要勤于政务,不要怠于酒色!” 苏梦娇银牙紧咬,突然大手一挥,霸气十足,道。 她熬夜批奏折,叶狂却要抱美女享受,做梦去吧。 养心宫内。 叶狂看完了一部分户部账册,疲倦的让人脱去了龙袍,刚躺在床上。 承恩就领着一名宫女进来了。 叶狂睁大眼睛,当即坐了起来,双眼一阵发直,就看到一个身穿宫装锦裙,粉面桃腮的少女,已俏生生的跪在他的床前。 “陛下~。” 宫女恭敬低声。 吐气如兰,声音好听。 “奴婢花蕊,见过陛下。” 叶狂目光在花蕊身上游弋,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身材高挑,曲线浮凸,容貌俊俏,顾盼生姿,肌肤白皙更是吹弹可破,浑身上下满是青春气息。 这在后世,绝对是极品校花的级别。 “陛下,奴才觉得伺候你的那些宫女也该换些新人了,这只是第一个。” 承恩走上前,笑眯眯的道。 “嗨咳咳。” 叶狂咳嗽了几声,给了承恩一个赞许的眼神,这老太监实在是太懂事了。 也难怪,历史上那么多皇帝都喜欢用太监。 “陛下,这些宫女都是奴才精挑细选过的,都刚十八岁,身子骨刚长开。” 承恩语气暧昧,介绍道。 十八岁。 十八岁呀。 叶狂嘴角不由的上扬。 “承恩。” “奴才在。” “朕要知道宫中禁军统领有多少是太后的人,又有多少跟宫中权臣有关系,你去给朕查一查。” 叶狂收起笑容,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沉稳霸气。 “奴才遵旨。” 承恩立刻退了下去。 “朕累了,你来伺候朕。” 叶狂见承恩一走,彻底不装了,朝着那花蕊道。 花蕊立刻上前,动作轻柔的要给叶狂捏腿。 叶狂则趁机一把将之抱住,上下其手,享受着温香软玉。 花蕊没料到叶狂会这么主动,被整的满脸绯红,羞涩无比,双手缩在胸前,出于本能般稍作反抗。 她也是头一回接触男人,只感觉身上被叶狂双手抚过之地滚烫如火,害羞之余,也害怕了起来。 “乖。” 叶狂拉开花蕊玉手,开始轻解罗裳,想要跟花蕊深入交流一番。 花蕊欲拒还羞,紧张害怕,却又不敢激烈反抗,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的好。 承恩的声音突然从寝宫门外传来。 “陛下,皇太后懿旨,说是不许任何宫女侍寝,并让陛下要勤于政务,不要怠于酒色!” 承恩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惊慌。 而听到他的话,叶狂怀里的花蕊脸色大变,立刻就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窜了出去。 然后乖乖的跪在了叶狂的面前。 “陛下,奴婢今晚恐怕不能服侍您了,皇太后若是知道了,会杀了奴婢的。” 花蕊轻声道,其的脸庞鲜红如血,身上的锦衣滑落却还来不及提上去,露出了嫩白香肩。 叶狂心中很不忿。 这生米都快煮成熟饭了,你皇太后过来插一手。 这他喵的故意的是吧?! “你怕皇太后,难道就不怕朕吗。” 叶狂不太甘心,问道。 两世为人,终于可以告别处男生涯了,眼看就要得手了啊。 “陛下,奴婢不敢”~ 花蕊立刻摇头,脸色迅速变得煞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眼中更是泪光粼粼,明显被吓坏了。 眼见花蕊这个样子,叶狂心中的火迅速熄灭。 他喜欢美人,但却不喜欢强迫别人。 “行了,朕不为难你,你先下去吧。” 叶狂挥了挥手,心中则更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掌权。 不然的话,他堂堂一个皇帝连宠辛几个宫女都得看别人脸色。 这也太憋屈了! 第七章 皇帝的乐趣 清晨。 太乾殿上。 苏梦娇端坐在珠帘之后,看着空空如也的龙椅。 “皇帝今天又起来晚了?” 苏梦娇毫不意外的问道。 “太后,养心宫那里传来消息,说陛下今天忙着看账册,不打算来上早朝了。” 沈秋上前道。 闻言,苏梦娇眉头微蹙。 “皇帝这就懈怠了吗?他昨天闯的祸,难道要哀家来给他解决?” 苏梦娇银牙紧咬,心中颇为不满。 “太后娘娘,皇帝还说他不上早朝,您就可以将一切事都推在他的身上,朝臣们找不到目标,自然可以再拖一拖。” 沈秋的眸间流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逃避就逃避,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明明就是懦夫罢了。 “哼,等下了朝,哀家亲自去养心宫,哀家倒要看看皇帝看了这么久的户部账册,有没有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苏梦娇不满的说完,随后大手一挥,正襟而坐。 此时从太乾殿外,已响起了一声声的钟鸣。 百官开始入内。 而在看到空空如也的轮椅时,杨得昌眉头微蹙。 “太后,陛下今日没上早朝吗?” 杨得昌站出来询问道。 “杨丞相,陛下昨日偶感风寒,今日正卧床休息。” 苏梦娇的语气不快不慢,霸气外溢,不容置疑。 而闻言,杨得昌目光略显阴冷。 昨日,他早就想好了一堆逼迫叶狂的说辞。 但如今正主都不在,他有了一种一拳打在空气里,无处使劲的感觉。 “太后,不知陛下病情是否严重?” 杨得昌问道。 “不严重,养几天就好了。” 杨得昌便再无话了,甚至还拉了高云鹤一下,高云鹤会意,将昨夜早就写好的奏折塞进了袖子里。 直到下朝,都没再拿出来。 而当百官员们纷纷走出皇宫之时。 “丞相,那皇帝是不是装病啊?他如果一直得病,我弟弟岂不是一直放不出来?” 高云鹤拉住杨得昌,焦急的询问道。 “呵,定方兄放心,只要关注太医院那里,随时注意皇帝是否请了太医诊治的,我等自然就能知道皇帝是不是在装病了。” “再说了,区区风寒他又能装几天?” “这点小把戏,还敢在老夫面前卖弄。” 杨得昌冷冷一笑,目光老辣。 “通知下去,等三日时间,三日之内,皇帝若上朝,则按原计划,逼他释放户部尚书,若三日之内,皇帝装病不上朝,咱们就拿着皇帝装病的证据,直接在朝堂引爆!” 养心宫。 叶狂睡到天色泛白,才让宫女进来给他更衣。 龙袍在身,又戴上天子冠冕。 叶狂突然伸手,一把揽过花蕊的细腰。 “陛下~。” 花蕊俏脸绯红,心如鹿撞,只道皇帝又要使坏,羞涩低头。 叶狂见状笑了笑,这花蕊虽然昨夜没人侍寝,但已然是被承恩安排着来伺候他起居了。 他手掌轻轻拂过花蕊白皙的娇俏脸庞,然后慢慢向下。 “快给朕系好衣服。” “.是。” 叶狂手指在花蕊白皙嫩滑的肌肤上游走,很快滑过了其细长的脖颈,落在了其的锁骨上。 “啊。” 花蕊有些敏感,如同触电一般,浑身一颤,就叫了出来,一抹绯红,迅速蔓延到了脖子根,随即她又羞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系扣子的手都在颤抖。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承恩突然走进了养心宫,低头道。 “嗯。” 叶狂看了看面前娇羞无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花蕊,心情不由的有些荡漾。 这要是放在后世,绝对会是无数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当皇帝的乐趣,叶狂此时是真的体会到了。 “让太后进来。” 纵然面前的宫女秀色可餐,但叶狂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将这花蕊轻轻推开之后,走出房间来到养心宫正殿。 而看到苏梦娇进来时。 却见苏梦娇一身黑色绘凤衮服,一举一动都显得霸气尊贵,风华绝代。 “太后,请坐吧。” 叶狂大手一挥,率先坐下。 苏梦娇见状秀眉轻蹙。 她可是皇太后啊。 叶狂明显对她这个太后不是很尊敬的样子,连礼节都不行的。 “哼!” 苏梦娇也不废话,朝叶狂质问道“皇帝,听说你昨日看了很久的户部账册,究竟看出什么没有?!” “哈,关于这事,太后,你不来找朕,朕还正要去找你呢!” 叶狂微微一笑,道。 “哦?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梦娇有些意外,疑惑的看着叶狂。 “太后,朕想要招一个人入京,需太后应许!” “谁?” “户部外放的一名侍郎,杜敏!” 闻言,苏梦娇不由得沉思,这个名字,她有点印象。 “这,这杜敏不是在管理京城外马市的吗?皇帝找他做甚?哀家倒是听闻,此人出身似乎不高。” “太后,此人有大才,可替那高云虎,掌管户部!” 叶狂目光如炬,十分肯定的道。 “什么?!” 苏梦娇顿时一惊,随后却笑了起来。 “皇帝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就是一个长期管马市的。” 苏梦娇虽然斗不过朝中的群臣,但是自问对朝中百官的能力高低还是能够判断的。 若非如此,她也坐不稳如今的位置。 “太后,朕遍观了户部这几年的账册,发现这杜敏在去管理马市后,马市那的赋税每年都在递增。” “尤其从朕继位开始,户部的各项赋税都在递减,即便马市的赋税并不高,但确实是有增幅的,这就能证明此人不仅有才,还极可能是清廉之辈。” “至于出身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朕觉得朝廷选拔人才本就不应该看出身,而该看人品和才学,甚至只要有才哪怕人品有些缺陷,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当重用。” “要不拘一格降人才。” 叶狂解释道。 而听了叶狂的话,沈梦娇娇躯一震。 “不拘一格降人才。” 苏梦娇重复着这句话,越重复越觉得有道理。 “那好,就依皇帝。” 苏梦娇顿了顿,又突然轻蹙秀眉,道“皇帝,你看了这么久的账册,就为了找一个人吗?” 叶狂淡淡一笑,随即肃然道“太后,你也知道户部的水很深,得给其打上一枚钉子,撕开一道缺口,才能进行调查,杜敏本就是户部的侍郎,即使远离朝堂多年,对于户部的事,他也比咱们清楚。” “等把杜敏安排进户部,朕还就不信了,户部亏空这么多年,真能一点证据都不落下的!” 闻言,苏梦娇也有些心动,问道“可皇帝,高云虎毕竟还没认罪,也不可能直接封这杜敏为户部尚书吧?” “太后,可以先让这杜敏以侍郎之位代行户部尚书之职,有直接上奏天子之权,到时其在明处,朕在暗处,定将那户部查个干净!” 叶狂眯起眼睛,道。 “皇帝,你这不会是想在朝堂上插自己人吧?” 苏梦娇突然有些狐疑。 “太后,杜敏是大禹之臣,朕用他,是为了对付朝中的奸臣,绝无私心。” 叶狂盯着苏梦娇,不卑不亢,身上的帝王气势摄人心魄。 苏梦娇沉默片刻,最终同意。 “行吧,不过,光靠一个杜敏若是仍查不清户部的事,那又该怎么办!” 苏梦娇又问道。 “太后,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通过杜敏了解了户部的情况,朕定有其它办法。” 叶狂却很有自信,道。 苏梦娇看着叶狂,抿了下粉唇,心中只觉得叶狂过于自信,但此时也没什么其它办法,也只能试试看了。 第八章 别动,让朕摸摸 苏梦娇离开了养心宫后。 叶狂闲着无事,就再次看了下从户部来的账册,顺便用起早膳。 但他早饭都还没吃完,承恩就来到了他身边,并且递上来了两张小锦帛。 “陛下,奴才都打听清楚了,这张上面的都是跟朝中大臣有关系的禁卫统领,这张纸条上面的,则是禁军里面皇太后的人。” 叶狂拿着两张纸条看了一下,眼神就微微一沉。 好家伙,宫内外一共三十名禁军将领,有十五名都与朝中的权臣沾亲带故。 剩下15名中,有8名来自于北境,明显是皇太后安插进来的人。 最后七名,则都是朝中勋贵子弟,而这些勋贵子弟对自己是否忠心,还有待观察。 但叶狂以穿越者的眼光来看,这些勋贵子弟很可能都是观望派,谁赢,他们就倒向谁。 “皇宫外城的禁军总指挥使张南是杨得昌的外甥吗?” 叶狂眉头微蹙,连禁军的总指挥使都是权臣的人,那整个外城禁军的调度,可以说都完全处于权臣的控制之下了。 “禁军关系着朕的安危,以后,必须把这些权臣的人都清出去!” 叶狂陷入沉思,一定要将这些禁军都换成他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将自身安危都攥在自己手上。 但是,他如今手中一点兵马都没有。 更别说调换禁军了。 “承恩。” “奴才在。” “你说,当今的整个大禹,哪里有真正忠于朕的军队?” “这。” 承恩一脸为难,道“奴才不知道啊。” “呵。” 叶狂有些无奈的笑了,承恩不知道,但他却能猜到,这样的军队很可能已经没有了。 毕竟,那支军队会忠心于一个弱智皇帝呢? “看来,朕得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构建自己的势力啊!” 叶狂一脸凝重,看着手里的两张纸条,皱眉思索。 白手起家这种事,无疑是最难的。 就在叶狂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时,花蕊突然走进了寝宫。 “陛下,沈侍卫来了。” 花蕊躬身道。 叶狂抬头正好看到花蕊衣领之间,微微一愣。 “好白。” 花蕊涨红了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而此时,沈秋则大步的走了进来。 “陛下,太后让你去一趟。” “什么事啊?” 叶狂不由得挑起了下眉毛。 那苏梦娇不久前才刚来过养心宫,怎么现在又让他过去? “陛下,是关于那杜敏的事。” 沈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脱尘清丽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杜敏怎么了?” 叶狂有些疑惑,问道。 “太后下令征召此人,但此人拒绝了。” “.行,去告诉太后,朕马上过去。” 叶狂来到了坤宁宫后,再次见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苏梦娇。 苏梦娇端正坐在案前,抬眼看向叶狂,道“皇帝,那杜侍郎说他得病了,入不了宫。” “什么?!” 叶狂立刻眯起了眼睛,心中有些意外。 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偏现在得病? 叶狂根本不信,而朝廷主动征调,这个姓杜的竟然不来? 苏梦娇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却又平添无限风情,道“哀家后来找人问了,这杜侍郎这几年养马,其他的不见长,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平日里对哀家,对皇帝,乃至于满朝的文武,都颇多怨言。” “甚至还扬言,说养一辈子马,也比去京城当官,染一身污垢好。” 苏梦娇心中有些不屑。 她没想到这姓杜的情商竟然低到这种程度,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随便能说的么? 这种人,注定没出息。 “呵,这货还长着一张死鸭子嘴呀。” 叶狂却笑了,不过不管对方是怎样的脾气,他更看重其的能力。 嘴臭什么的,无所谓。 而且越有能力的人,性格方面多少都会有点缺陷。 叶狂对这种人反而更加有兴趣了。 “死鸭子嘴是什么意思?” 苏梦娇却有些诧异,鸭子她是吃过的,但是死鸭子嘴这种说法她是头一回听。 “死鸭子嘴,身体都烂了,嘴都还硬着。” 闻言,苏梦娇不经莞尔,却又觉得叶狂说的还真挺贴切的。 “太后,这位杜侍郎现在什么地方?” 叶狂眉头微蹙,询问道。 “陛下,你想干什么?” 苏梦娇看着叶狂,目光犹疑。 “朕想出宫一趟,亲自见一见这杜侍郎。” 叶狂如此道。 闻言,苏梦娇脸色一变,颇有些惊讶。 “皇帝,你可是一国之君,你知道你离开皇宫意味着什么吗?这样做太危险了,哀家不同意!” “太后,你出过皇宫吗?朕想去外面看看,难道你就不想?再说了,皇宫早就被渗透了,要对付北方的鞑靼,还要应付朝中的杨丞相一党,若一直待在皇宫中,那是绝对不行的。” “反正,朕是一定要出宫的。” 叶狂一脸坚定得道。 而听了叶狂的话,苏梦娇沉默片刻。 “哼,行,既然皇帝这么坚持,哀家就依你,秋儿。” “在!” “皇帝要出宫,你挑选些禁军,跟在皇帝身边,贴身保护。” 苏梦娇挥了挥手,最终同意了。 沈秋则盯着叶狂,道“陛下,请问何时出发?” “承恩,去找些合适的衣裳,要普通人家的。” 叶狂自然是要打算微服出访的。 “秋儿,朕要回寝宫换衣裳,你要不跟朕一起?朕让承恩给你也找一套。” 叶狂便朝着一旁的沈秋道。 “陛下,你还是叫我沈秋吧。” 沈秋脸色冷得像一块冰,道“卑职回去换衣服,待会就到陛下的寝宫门前,等着陛下!” “那太后,朕就先回去了。” 叶狂给苏梦娇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走出了坤宁宫。 等他回了养心宫。 一群莺莺燕燕就迎了上来。 花蕊领着一些宫女,一起给叶狂下跪施礼。 “陛下!”~ 那巨大下倾的身体幅度勾出了花蕊曼妙的身材曲线,露出了衣领间的雪嫩肌肤。 叶狂看的眼睛都直了。 “陛下,衣服准备好了。” 承恩拿着几件衣服,突然走了进来。 “嗨咳咳。” 叶狂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 “你们都过来,给朕换衣。” 叶狂一本正经,张开双臂。 “奴婢遵旨。”~ 花蕊领着人立刻上前。 先是给叶狂脱去了龙袍,然后是取下天子冠冕,并重新给叶狂梳头。 一阵阵香风萦绕,除了少女特有的体香外还有一阵阵处子幽香。 叶狂颇为陶醉。 等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突然随手揽过花蕊的腰。 花蕊的腰十分纤细,如同斩人的刀。 “陛下~。” 花蕊羞红着脸,双手本能般的放在胸前,心中紧张,害怕与羞涩。 “呵,把手放下来,别动,让朕摸摸。” “陛下~。” 花蕊轻咬红唇,心如鹿撞,在紧张害怕之余还觉欣喜,她只是一个宫女,自然是想要受宠的。 于是,她听话的将手放下,身体却已渐渐绷紧,毕竟这也是头一回有男人触碰她身体敏感的位置。 叶狂甚至能感觉到她快速跳动的心脏。 但就在这时。 “陛下,沈侍卫来了。” 承恩很识趣的站在寝宫门外道。 叶狂有些不舍的收回手,看着面前娇羞无比的花蕊,心中不由感慨。 这要放在后世,绝对是无数男人梦里的白月光。 叶狂恐怕连牵其手的资格都没有。 若非穿越成皇帝,叶狂哪能遇到这么好的事? 而这,也坚定了叶狂坐稳这个皇位的决心。 只有坐稳皇位,手握大权,才可美人作陪,肆意风流。 第九章 靖安侯府的小姐 叶狂坐着马车离开皇宫后,很好奇的掀起车帘,观察着街上的景像。 京城之中,黄土铺路。 街上行人如织,叫卖之声不绝于耳,随处可见挑担提货之人。 俨然一副清明上河图般的景像。 叶狂原本看着新奇,但当他看到街边的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时,心情却又有些沉重了。 越远离宫门,这些乞丐就越多,百姓们身上的衣衫也越不好看,很多都打着补丁。 等到了城墙根处,叶狂还看到了许多蹲在地上的乞丐。 “沈秋,为什么这里的乞丐头上都插着茅草?” 叶狂眉头微蹙,明显发现墙根处的这些乞丐跟城里的乞丐不一样。 这些乞丐的头上,都插着一根根黄色的茅草,而且年龄都不大。 随风一吹,这些茅草都微微晃动。 “陛下,这是在卖孩子。” 沈秋低下头,面露不忍的道。 此刻,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衣裙,显得清丽脱尘。 “.。” 叶狂一阵无言,心情却有些沉重。 如此多卖孩子的人。 这还是在大禹的京城。 若是在其他地方,想必情况更惨。 整个大禹,或许整个天下这种景象都随处可见吧。 “沈秋,你入京城时是先帝在时吧?那时京城的景象是不是如此?” 叶狂询问道。 得到肯定答复后。 叶狂不由感慨。 “果真是哀民生之多艰啊。” 叶狂轻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到身上更多了一些责任。 而一旁的沈秋闻言,其长长睫毛微微抖动,原本清冷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的动容。 “哀民生之多艰。” 沈秋在心中默默咀嚼着这句话,看向叶狂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叶狂的表现,越来越让她惊讶了。 之前平定叛乱时霸道,与权臣争锋也毫不相让的帝王气势。 如今,从叶狂的身上竟又流露出了一缕对天下的悲悯。 究竟哪个才是他? 沈秋的眼中,流露出了探究之色,心中多出了几分好奇。 而两人所坐的马车出了城门,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一十字路口,然后,叶狂就听到了一阵争吵,马车也被迫停下。 “这车辙是我马车先走的,你们后面来的,凭什么我让?!” “哪里来的臭奴?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让你让是给你面子,滚一边去!” 叶狂掀起窗帘,朝外面看去。 就看到两辆马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 其中一辆走在前面的马车明显没有后面的马车宽大,车夫的衣着也比后面的马车车夫要朴素许多,而且这车夫还杵着拐杖,竟是个瘸子。 此时,后面马车的车夫正指着前面马车车夫的鼻子怒骂,逼着其让路。 叶狂还注意到拉后面马车的都是骏马,而拉前面马车却都是驴子。 谁贵谁贱,一目了然。 而车辙,则是马车轮子长期在地上踩出的痕迹。 沿着这痕迹走,会极大的节省时间,也能降低车轮的磨损。 叶狂所坐的马车,同样得走车辙。 不过,因为这车辙时常被走的缘故,所以往往不浅,要把车轮从车辙上挪出来,无疑很费功夫。 前面马车的车夫还是个瘸子,本不好挪车,但看这架势,后面那辆车似乎要逼前面的车子挪。 而这两辆马车一停,连叶狂的马车也只能跟着停了。 “陛下,需令前面的车辆都挪开吗?” 沈秋问道。 “不必。” 叶狂本就是微服出访,不想造太大动静。 “让人去帮忙把最前面的车挪一下,好让马车通行。” 叶狂挥了挥手,命令道。 “诺。” 沈秋立刻奔出了马车。 叶狂则继续观察前方争吵的两人。 却看到后面马车中已经奔出了好几位身高马大的仆人,在推搡着那瘸腿的车夫。 而这车夫满脸铁青,却已经将手握到摸向腰间,竟掏出了一把弩来。 “张叔叔,咱们让吧。” 马车之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女声。 女声很温柔,带着些许磁性,很好听。 已握住弩的车夫浑身一震,脸色阴沉的扫了眼面前的几名仆人。 “是,小姐。” 而在这时,沈秋也已经带人走了上去。 见有人帮忙,那瘸腿车夫自是欣然答应。 几人合力将前面的马车从车辙中挪了起来,停在路边。 后面的马车方才通行。 “尊架,你们的马车先走吧,我们的马车跑得慢。” 马车里再次传出了那温柔好听的女声。 驴肯定是比马跑得慢的。 车上的女子明显很懂事。 沈秋抱了抱拳,便回了叶狂的马车上。 尔等叶狂的马车奔行之时。 路边马车之上,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突然掀起车帘。 马车内,一双大而好看的眼睛朝外面打量。 其中装满了好奇之色。 而宽大的车厢中,叶狂眯起眼睛,朝着沈秋问道“路边这辆马车,是谁家的?” “陛下,据说是靖安侯家的小姐。” 沈秋低头抱拳道。 她之前跟那瘸腿车夫有过交谈,了解了一些信息。 “靖安侯。” 叶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耳熟,却没什么印象。 “陛下,靖安侯曾世代领兵驻守西南边垂,防御吐蕃,不过因为有次吐蕃入侵,大禹打了败仗,上一代靖安侯战死,侯府就此没了兵权,却不知道侯府家小姐今日出城是为了什么。” 沈秋低头道。 “原来如此。” 叶狂眯起眼睛,之前看着那瘸腿的马夫,其腰间配着的手弩立刻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弩在大禹,那是绝对属于军队的,民间私自造弩,那是大罪。 除非是退役的老兵,否则不可能拥有弩具。 更别说,学会用弩,也不是平常人能办到的。 而叶狂想到如今他正需要可靠,忠诚的军人,或许,这些靖安侯府的人他可以招揽。 “沈秋,带人去查一查这靖安侯府,不管怎样,这也是堂堂侯府,怎么看上去会这么落魄?” 叶狂朝着沈秋问道。 “是。” 沈秋点了点头。 既然是跟着叶狂出来,她自然是什么都要听叶狂的。 而走过那十字路口后,没有行多远,叶狂就听到了很多马蹄踏地,战马嘶鸣之声。 马市终于到了。 “沈秋,那杜敏身在何处。” 叶狂掀起窗帘,一边观察着不远处的马市,一边朝着沈秋道。 “陛下,杜敏每日都会在马市的临时衙门处办公。” “那就过去。” “是!” 马车很快驰入马市,转悠了好大一圈,最终来到了一个偏僻角落,停在了一竹棚旁。 叶狂看着这竹棚,不由扬眉。 马市衙门这么简陋,他是真没想到的。 第十章 秋儿,别叫陛下了 “陛下,这就是马市里的临时衙门了。” 沈秋伸出玉手一指。 叶狂微蹙起眉头。 这临时衙门就是一根竹竿撑起几个草席,外面站着几名衙役,里面有一个桌子。 简陋至极。 “这就是马市的衙门?” 叶狂眉头紧锁,有些不敢相信。 “确实是这里没错。” 沈秋美目中同样闪过惊讶之色,道。 “那杜敏在何处?” 叶狂见竹棚下空空如也,问道。 “陛下。” “秋儿,在这里就别叫我陛下了,叫我少爷。” 叶狂突然朝沈秋道。 沈秋微微一愣,睁眼看着叶狂。 “咋啦?我现在微服出访,你想我随便的暴露身份?而我是少爷了,难道还能直接叫你名字?” 叶狂凑近上来,低声道。 沈秋只感觉一股男子的气息扑面而至,心头猛的一颤,不由得后退一步,顿时感觉受到了冒犯。 但叶狂也确实说的有道理。 那有少爷直呼仆人名字的? “少爷想怎么叫怎么说吧。” 沈秋轻叹了口气,妥协道“但少爷也别靠这么近,毕竟,男女有别。” “呵呵。” 叶狂不由的笑了,双眼却有些发直。 沈秋这样的清冷御姐,难得露出无奈的神色,又是别样的美。 真是太漂亮了。 苏梦娇霸气尊贵,沈秋却是清冷脱俗,两人姿色不分上下,都是叶狂两辈子所见过最美的女子。 前世的那些明星,给两女提鞋都不配。 “少爷,那杜敏如今可能正在巡视马场,晚些时候才会回来这里。” 眼见叶狂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沈秋颇有些不自在,便道。 “哦,那朕也别在这里等了,还是先去马市里转转。” 叶狂想了想,便道。 沈秋点了点头。 叶狂跟着沈秋一起逛起了马市。 马市里并不只是卖马的,也有驴,骡,牛羊,甚至还有猪。 马市的规模也不小,里面除了很多商贩,还有一个个奴仆,也有许多农夫来选牲畜,当然,更不缺衣着光鲜,非富即贵之辈。 甚至于,叶狂还看到许多穿着,口音迥异于中原人的蛮族。 “能把这个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个杜敏,确实是有本事的。” 叶狂一路看来,给马市的评价就是鱼龙混杂。 能把这样的地方管理下来,绝对不是容易的。 这个杜敏绝对是个大才啊。 叶狂心中越发肯定。 而就在他逛马市逛到一半,都打算回去的时候,却在前方突然听到了一阵喧闹。 他微微一愣,立刻就走了过去,就发现发出喧闹声的地方已经围上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不用叶狂下命令,早就装扮成寻常百姓的禁卫就快步上前,强行挤出了一处位置。 等叶狂凑近一看,就发现有两拨人正在对峙。 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对峙一群人。 而那一群人里,叶狂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这,不是之前路上那马车里的人么? 叶狂眯起眼睛,这还真是有缘啊。 “你们这帮泥腿子,也敢收本少爷的钱?!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知道本少爷是谁么?!” 闻言,叶狂不由的挑了下眉毛,他在那几个熟面孔之间,看到了一个锦衣罗缎,衣着富贵之人。 好家伙。 果然够狂的。 这就是古代的纨绔吗? “这是我家的马,你们是要明抢吗?!” 跟那纨绔和其走狗对峙,一个衣衫上打了很多补丁的中年男子用力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脸色颇为难看。 对方人很多,他明显处于劣势,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其身后还有几匹骏马,看上去都颇为神骏。 “抢你那是看得起你!” “给老子上!” 那纨绔很是嚣张,大吼道。 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的走狗们提着棍棒刀剑一拥上前。 眼见那中边男子就要被群殴。 叶狂眉头微蹙,正想出声之时。 “住手!” 一个略有些佝偻的中年文士突然出现。 这文士身上穿着官服,身边还跟着两名衙役。 “本官乃户部侍郎,奉命监查马市,尔等因何纠缠闹事?” 文士头戴高冠,身形瘦削,容貌普通,双眼却很亮,而眼见当官的出来了,那纨绔反而高兴起来,笑着道“嘿,杜侍郎,你来的正好,有人要抢本少爷的马,你快给本少爷主持公道!” “胡扯,明明是你抢我的!” 中年男子怒吼道。 “哼,就你这样子,穷的连好衣服都没有一件,能有这么好的马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纨绔冷笑一声,道。 其如此不要脸,也是刷新了叶狂的三观。 而叶狂则更关注那名中年文士,管理马市的户部侍郎,这文士肯定就是杜敏了。 他倒也想看看,这杜敏会如何处理此事。 而此刻,杜敏脸色一黑,看向那纨绔,道“李公子,是不是有人抢你的马,本官暂不下定论,当取证以后再做判断。” “取什么证?本少爷身边都是证人!本少爷什么身份?你一个小小的侍郎能管得了老子?” 而那纨绔李泽眼见杜敏没向着自己说话,轻哼了一声,就嚣张的大手一挥,吼道“给本公子上,把本公子的马给抢回来!谁敢阻拦就打断他的腿!” 李泽的走狗们纷纷再次上前。 “你们给本官住手!” !。 杜敏大怒,却不料几名狗腿子竟拿着棍棒朝他逼了过来。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 杜敏直面着冲过来的狗腿子,凛然不惧,怒吼道。 “王法?王法还管得了老子?老子的话就是王法!” !。 李泽扬起脑袋,无比嚣张得意。 此时,虽然围观的众人个个都面露愤怒之色,但也没人敢站出来。 李泽明显不是头一次为非作歹了,围观的众人都怕惹到这凶星。 就在那李泽要得逞之时。 “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你是什么身份?敢说王法都管不了你?!” 一声怒喝,震耳欲聋。 在场众人顿时一震。 李泽的所有狗腿子都愣住。 李泽也惊讶地转头,就看到叶狂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而其的目光,却很快移到了叶狂身边,停在了沈秋身上。 一抹惊艳,迅速的出现在李泽的脸上。 随后,他语气就变得阴狠,看着叶狂道“小子,老子父亲乃户部左侍郎,正三品,你又是何人?!” 李泽一边说着,还一边给身旁人递眼色。 他身边几个走狗会意,迅速上前,就朝叶狂和沈秋围了上来。 第十一章 强势手段,镇压纨绔! 叶狂听到李泽的自我介绍,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户部左右侍郎,那都是整个户部里除户部尚书之外最大的官了,正三品。 这李泽身为官宦子弟,确实是有嚣张的资本。 而围观的众人闻言,脸上都流露出震怖之色。 三品的朝廷大员,这是这些普通老百姓一辈子可能都无法接触到的大人物。 老百姓们纷纷散开,许多人都害怕的颤抖。 李泽见状,心中更为得意。 “户部左侍郎,你爹是李善钰吗?” 叶狂突然询问道。 “呵呵,你也知道家父的名讳?小子,遇到本公子算你倒霉,本公子今天不仅是来买马的,身边还带了一个侍女,看来,就是你小子把本公子的侍女抢去了!” 闻言,叶狂脸色微沉。 这李泽的纨绔和嚣张程度,超过了他的预料。 而他身边的沈秋目光泛冷,身上的清冷气息都浓重了几分,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叶狂目光寒洌“李泽是吧,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的人停手,乖乖认罪,自己去官府领罚。” “哈哈哈~。” 李泽仰头大笑,觉得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笑话。 虽然说,整个京城里面的官宦勋贵众多,可他作为朝廷大员的儿子,对官方勋贵子弟都非常了解,在他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叶狂这么一号人物在。 既然叶狂不是京城里的官宦子弟,那李泽动起手来,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 至于去官府认罪,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叶狂的疯言疯语。 而看到李泽这个样子。 叶狂再不忍耐。 “动手!给我狠狠的打!” “呛!” !。~ 利刃出鞘,雪亮的刀光映亮了所有人的眼。 一直伪装成百姓,跟在叶狂周围的禁卫们纷纷拔刀上前。 李泽的走狗,当场就被砍翻八个。 不过禁卫们都有分寸,用的都是刀背,没有出人命,但依旧把人砸的头破血流。 血腥的味道,瞬间弥漫了出来。 李泽脸上的嚣张神情立刻凝固,而他的那些走狗则个个面露震怖。 但这只是开始,大批的禁卫朝着李泽冲了过来。 “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 !。 李泽惊惶之下,怒吼道。 但是他的声音,此时却起不了太多作用,面对明晃晃的砍刀,他的走狗们纷纷后撤,溃散,狼狈奔逃,抱头鼠窜。 那些百姓一个个也都吓得面如土色,也同样做鸟兽散。 李泽见势不对也想跑。 沈秋几个纵跳就奔到了李泽的身边,一把抓住李泽的头发,将之揪倒在地。 然后,一柄长剑就已经抵在了李泽的脖子上。 沈秋一脚踏在李泽的胸口,使其不能动弹。 李泽的一张脸,吓的无比苍白。 “你,你们干什么?!我要是掉一根毫毛,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 李泽彻底慌了,形势变化的实在太快,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场面,谁知道下一刻,他就被人踩在了脚底。 而在慌乱之下,他依旧出声威胁,并由衷的感觉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对此,沈秋只是转头看向叶狂。 “这位公子,此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还是将之扭送到官府吧!” 而杜敏此刻也站了出来,心情复杂地扫了一眼在场几人,就朝着叶狂拱手道。 虽然杜敏很看不惯李泽的所作所为,但也知道若真杀了李泽,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而面对此。 叶狂微微一笑,看向杜敏。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将这些人交给你了,还望你将之扭送到京城里的刑部衙门。” “好!” 杜敏用力点头,又道“公子,您帮了本官大忙,本官本该请你畅饮一杯,奈何今日公务繁忙,就请公子先到马市衙门暂侯,本官待会再与你一叙。” 杜敏拱手道。 “行。” 叶狂本就要找机会跟杜敏聊一聊。 这正和叶狂之意。 但当被踩在脚下的李泽被几名衙役拽起来时。 “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 李泽即使此时被抓了起来,嚣张态度却不减反增,似乎笃定别人不敢动他一般。 “给我砸烂他的嘴” 叶狂突然道。 沈秋猛的上前,一剑柄就抽在了李泽的嘴上。 “啪!” 李泽被打得满嘴是血,下巴都歪了,却以手捂着嘴,眼中流露出极度痛恨之色,嘴里支支吾吾的,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叶狂也没有再理会他。 领着沈秋就要离开。 “多谢恩公出手相助。” 之前差点被围殴的中年男子一脸感激,突然走上前来拱手道。 “没事。” 叶狂此时才发现,这中年人竟断了两根手指。 “恩公,实不相瞒,某乃靖安侯府马夫陈涛,今日是替靖安侯府卖马,却不知恩公姓名,家住何地,日后,某定向侯府汇报,必登门道谢。” 陈涛情真意切的道。 而听了陈涛的话,叶狂不由的挑了下眉毛,又是靖安侯。 还真是挺巧的。 “我姓叶。” 叶狂思考片刻,道“你就叫我叶公子吧。” “登门道谢什么的倒也不必,若是以后有缘,定能再见。” 闻言,那陈涛脸上却流露出震惊之色。 姓叶? 这一听身份就不简单。 而叶狂此时则在打量陈涛,心中也觉得奇怪。 靖安侯府的下人,怎么都是残疾呢? 堂堂侯府,怎么会落魄到卖马的程度。 那靖安侯府的小姐出门,难道也是为了买马这事? 叶狂已经有了探究的心思。 目光却又停留在那几匹骏马身上。 这些骏马看上去都神骏无比,鬓毛修长,体格壮硕,甚至还能看出明显的肌肉线条来。 叶狂看着颇有些喜爱。 这些都相当于是古代的豪车啊。 “陈涛,你这些马怎么卖呢?” “恩公,这些马都是从西域来的宝马,是上过战场的,一匹要一百两!” 陈涛介绍道。 闻言,叶狂稍点了点头,古代的战马本来就价格不菲,更别说这样的好马了。 要知道,真正的战马那是要吃精料的。 马市上一般马匹价格,也都是在六七十两以上。 “恩公若是喜欢,这价格可以折个三层。” 陈涛则又道。 却明显已经不打算赚钱。 折一下三层价格,那就是七十两白银。 叶狂有些心动,却又朝着那陈涛道“我不会让你吃亏!秋儿,拿一百两出来。” 却不料沈秋睁大眼睛,瞪了眼叶狂,突然来了一句“少爷,我今天出门没带银子。” 闻言,叶狂浑身一震,不由得也瞪向了沈秋。 第十二章 颓废的能臣 “少爷,我的职责是护卫你,出门是不带钱的。” 沈秋身上的清冷气质不减,压低声音道。 她眼睛眨了眨,竟添了几分俏皮之色。 “卧槽!” 叶狂心中骂娘,他堂堂一个皇帝出门带什么钱。 “那什么,陈涛啊,我忘记带银子了,这马,我暂时还是不买了。” 叶狂有些尴尬。 “那我给恩公留一匹好马,恩公三天之内只要拿银子来,这匹马就归你!” 陈涛则用力点头,却伸手指了指身后最为神俊,体毛黝黑,马蹄却雪白的骏马。 而叶狂听了他的话后,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跟陈涛道别后,他就带着沈秋走向了马市的衙门。 而守竹棚的衙役也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将叶狂迎了进去,还为叶狂倒茶。 对叶狂的问题,这些衙役也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快,通过跟这些衙役的对话。 叶狂也了解到了马市的大概情况。 对于那杜敏,这些衙役无一例外,都是要竖大拇指的。 这些年,杜敏从早忙到晚,兢兢业业。 这些衙役跟在杜敏的身边,虽然没得什么好处,但对杜敏的能力和为人,也都是打心眼里敬佩的。 而听了这些衙役的话,叶狂越发觉得自己找对了人,而他静等了好一会儿,就看到杜敏带着衙役返回。 而杜敏的脸上,多少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明显心情不是很好。 “公子,有事耽搁,怠慢了。” 杜敏朝着叶狂拱手行礼,语露歉意。 “无妨,杜侍郎,可是押送那左侍郎之子时遇到了什么事?” 叶狂看着杜敏愁眉不展的样子,询问道。 “公子,这都是公事而已。” 杜敏一声叹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随后又一脸正色的·朝着叶狂道“公子,不知高姓大名。” “叶辰。” 叶狂回答道。 闻言,杜敏的眸光微微闪烁,喝了口热茶后才朝着叶狂道“叶公子,本官冒昧问上一句,您来此,莫不是想让我去朝堂上当官?” “叶公子,您老实告诉我,您是不是皇太后的人?” 闻言,叶狂微微一愣,随后眯起眼睛道“杜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皇太后人的?” “公子,你姓叶,你手下这些人身手都很好,最重要的是,他们都穿一样的靴子,这种靴子跟皇宫禁军们穿的一模一样,乃是工部特制的官靴。” 闻言,叶狂微微一愣,就朝着身旁的沈秋望去。 沈秋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的黑色官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换衣服时,她确实忘记把靴子换了,漏了个破绽。 “杜侍郎,你现在可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皇太后征召你都不去,就不怕太后问责吗?” 叶狂看着杜敏,心中却觉得这人越发有意思了。 “叶公子,本官若是真顺从了皇太后的意思,那才真的是必死无疑。” “如今权臣当道,朝堂之事已经是积重难返,本官主管这马市,倒还能够为大禹做一些事,若入朝堂,那恐真是寸步难行,虚度光阴,稍有作为,便是杀身之祸。” 杜敏一脸的愁绪,神色颓丧。 “杜大人,你说这话我可不能苟同,虽然确实权臣当道,但我听闻天子已跟过去不同,那户部尚书也被打入死牢。” “招你去朝堂上的,也不一定就是皇太后。” 叶狂语气温和,朝着杜敏道。 而听了月狂的话,杜敏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杜大人你笑什么?” “叶公子,我觉得你太天真了。” “啥?” 叶狂眼角抽搐了一下。 “当今天子,自小就以愚钝闻名天下,十七岁的年纪仍无法亲政。” “即便退一万步讲,天子真的突然清醒了,以他一人之力要想扭转此时朝局也几乎不可能。” “至于户部尚书被抓,呵。” 杜敏突然笑而不语,明显是不想再说下去般。 而他之所以说那么多,不仅是为了回绝太后,也是这些年心中苦闷。 他曾经也有一副报国之心,也曾经幻想着能扭转局势。 但多年的打击,已经让他看认清了现实。 “杜大人,户部尚书被抓怎么了?难道被抓了以后还不能定他的罪不成?” 叶狂眯起眼睛,道。 “当然不能,高家四世三公,户部更被其经营了整整十余年,就如同铁桶一般,即便是把那高云虎关入死牢了又能关多久呢?没有任何证据,迟早都会被放出来。” 杜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些世家豪门的实力如何? 他太清楚了。 “杜侍郎,我不信这户部真就水泼不进了,如果让你来查的话,难道真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叶狂眉头微蹙,不甘心的问道。 “呵呵,公子恐怕不知道,要查清楚户部,得从最基本的账目开始查,准确找出每一笔税款的疏漏,可公子,您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量吗?” “你知道大禹各州各府各省各县的钱粮税赋,统计出来的竹简,需要用的算筹,都能堆满多大的屋子吗?” “光是把这些弄清楚,都得花几月的时间,还要将其进行比对,而这些数字只要是错上一笔,那就得推翻重算,有不对的地方更要去求证寻找问题,确认出现问题后还得找出合理的原因,找不出原因,还得派人下去调查。” “如此大的工作量,杜某自认为没这个本事在短时间内将之理清楚,但只要是有足够的时间,让那高家去运作,高云虎迟早都会被放出来,查出来的任何罪证也会被其抹除于无形。” “所以根本不可能,除非。” 杜敏欲言又止,一脸惨然。 “除非什么?” 叶狂赶紧问道。 “除非这世上有一种计数之法,能够极为快速且无误的计算出每一笔税款支出营收的结果!让那高家都来不及布置和反应,但这怎么可能呢?” 杜敏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没喝酒,怎么都在说胡话了? 但听了杜敏的话,叶狂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一样东西。 第十三章 折服杜敏 竹棚下,在听了杜敏的描述之后,叶狂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东西。 算盘。 说起来,算盘真正成型应该是在东汉末年,而如今的大禹,虽然也在汉末建国,却没有经历过东汉的阶段,算盘也就没有出现。 如今,若是把算盘拿出来,提升了算术的效率,那不是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把户部的这些账都算清楚了? 叶狂眼中顿时一亮。 他随即看向那杜敏,脸上已经有了自信的笑容,身上气势沉稳,镇定自若。 “杜大人,皇帝陛下确实是已经好了,这一次也不是太后要征召你,而是皇帝要征召你!” 闻言,杜敏微微一愣,而一旁的沈秋秀眉眼轻蹙,颇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叶狂。 毕竟,她可是皇太后的人。 但叶狂却当众说不是皇太后,是他自己在招人,这不就是当着他这个皇太后亲信的面给自己招揽人手吗? “而且,皇帝陛下已经找到了能快速算好户部账册的法子!” “什么?” 杜敏很惊讶,睁眼看着叶狂。 “这,叶公子,这是真的吗?” “杜大人,实不相瞒,陛下在派我来之前,已经将一物件设计图的一半交到了我手上,而此物就能够算清户部的账册,我可以将此物的一些原理告知于你,但前提是,你须得答应入朝为官。” 叶狂紧紧盯着杜敏的双眼,虽然杜敏表现得心灰意冷,气质颓丧,但叶狂能看得出来,杜敏对于朝堂时刻关注,甚至也想到了如何去调查户部,只不过苦于没有办法,再加上多年来承受的现实打击,所以才会心灰意冷。 他相信在自己的眼光,杜敏的心中一定掩藏着救世济民的思想。 这人的热血还没有彻底凉透。 “哈哈,好,若这世上若真有如此神物,某愿入朝为官!” 杜敏泽笑了起来,心里根本就不信。 “好,敏儿,去拿竹简和笔来!” 叶狂朝着身旁的沈秋道。 沈秋微微一愣,却还是不习惯叶狂这样叫她。 “姑娘,竹简和笔都在旁边的柜子里面。” 杜敏则很客气的道。 沈秋便去柜子里面拿了竹简和笔。 叶狂拿起笔,回忆了一下算盘的构造,就在竹简上落笔勾画了几下。 一边画,他一边给杜敏介绍。 刚开始,杜敏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很快杜敏就认真了起来,并且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当叶狂放下毛笔时,杜敏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 “好,好,巧夺天工啊。” 杜敏拿起竹简频频点头,双眼发直,却又道“不过,后面呢?” “皇帝陛下就只告诉了我这些,你要想知道此物的全貌,得入宫面见陛下。” 叶狂扔下毛笔,朝着杜敏道。 他也是担心这货听完了算盘的原理后就不入朝了,故意卖个关子。 此刻,杜敏脸上的颓丧已经一扫而光,频频点头并颤抖着问叶狂“此物,莫非是陛下所造?” “呵,杜大人果然聪明,此物确实是陛下所造。” 闻言,杜敏沉默片刻,突然咬牙道“即便是不为户部之事,光是凭此物,本官明日也当入宫面圣。” “若此物真能算清户部账册,我亦愿意入朝为官!” 闻言,叶狂笑了。 算盘这种东西的威力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 别说一些账册,核弹都算得出来。 杜敏若是知道了算盘的全部原理,那百分百的折服。 出宫这一趟,他不仅收下了一个贤臣。 户部也终于不再是无处下手的铁乌龟。 实在是双喜临门。 “走,秋儿,咱们回宫了。”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虽然温和却满怀着不容置疑,完全是命令着道。 沈秋也没心思再跟叶狂计较,却是在刚上了马车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陛下,那算盘真是你想出来的?” “呵,自然是我想出来的。” 叶狂看着沈秋这冰冷御姐,打趣道“怎么?你不信朕?” “.。” 沈秋越看叶狂越觉得陌生。 如今的叶狂,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般。 真跟过去有天壤之别。 不仅能在朝堂上跟权臣争锋,甚至随手造出的东西,就能让一个户部侍郎折服。 “秋儿。” “陛下,这已经没有旁人了,还是继续叫卑职名字吧。” “那怎么行,现在到宫里了吗?不是说好在宫外都叫你秋儿的吗?” 叶狂突然嬉皮笑脸的道“朕是九五至尊,可是要一言九鼎的!” 说完,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沈秋那张绝美的脸。 “秋儿,这还有点时间,咱们再去城里面转转吧,说,你想去哪?” 叶狂语气温和,伸手要去牵沈秋的手,和颜悦色的道。 沈秋如同触电一般,迅速的跟叶狂拉开距离。 叶狂在他心中刚刚树立起来的形象,猛然间就开始崩塌了。 天子虽然聪明了,也威严了,但是性格也跟着变得轻佻了,也更好色了。 沈秋脸若寒霜,气质脱尘却如九天仙女,不近人情般,提醒道“陛下,我们还是快点回宫吧,太后娘娘嘱咐过,若没什么事,别在外面待太久,最好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宫。” “啧,那也得先去木匠铺一趟吧,朕还要把那算盘造出来。” 叶狂突然收起嬉笑,正色道。 闻言,沈秋也点了点头。 而在叶狂开始出发赶回京城后不久,一辆装潢朴素的马车,也慢慢的驰进了马市,并停在了角落。 “陈叔。” 马车中,一阵轻柔的女声响起。 正在与他人交易的陈涛立刻浑身一震,赶紧迎上去。 “小姐,你来了?” “嗯。” 身材曼妙的女子从马车上走出,这女子戴着一个帷帽,靠帷纱遮住了脸,让别人看不清楚其的样子,但那性感浮凸的身材曲线,配上了轻柔悦耳的声音,就足以吸引他人的视线了。 不过,身材如此曼妙的女子眉间却始终蹙着,其间有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陈叔,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你一个人守在这里,没出什么事吧?” 秦媃关心的问道。 “出了些事,不过今天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公子,都解决了!” 陈涛立刻将之前遇到李泽抢马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秦媃听完则紧张的以手捂着胸口,大呼侥幸。 若非遇到叶狂,恐怕这些马真的要被别人抢走了。 “那叶公子究竟是谁?真该好好谢谢人家。” 秦媃由衷的道,声音温柔。 “小姐,那叶公子并没有留下姓名,但在我这里要了马,三天后,叶公子拿了钱就会来取。” 闻言,秦媃稍稍点头,却不料那陈涛突然脸色一变,指着一旁说道“小姐,那就是叶公子的马车,他好像要走了。” 闻言,秦媃立刻转头朝着那马车看去,俏脸上立刻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却是认出这就是之前她在路上遇到的那辆马车。 “竟然是他,还真挺有缘分的。” 秦媃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今天语气不错,遇到贵人了。 多日以来,萦绕在她眉间的愁绪,也是稍稍的缓解了些。 第十四章 朕不吃荔枝,朕要吃你 离开马市直入京城。 叶狂很快找到了最好的木匠铺,将算盘的设计图画出来,嘱咐木匠去打造,当然,他没有说这算盘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而这算盘本身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东西,通过他的讲述,那木匠铺里的老木匠当即表示一天之内就能将之做出来。 然后,叶狂回了马车,开始往皇宫而去。 在快进皇宫正门之时,沈秋走下马车拿出了令牌。 “哟,这不是沈大人吗?好久不见啊?” 一个颇有些轻挑的声音突然响起。 坐在马车上的叶狂挑了下眉毛,伸手掀开窗帘。 就看到一个衣甲鲜亮,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已拦在了马车之前。 中年男子颇为魁梧。脸上有道刀疤,长相凶恶。 “这马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不会是皇太后吧?” 长相凶恶的中年男子问道。 “与你何干?” 沈秋挡在中年男子面前,毫不畏惧。 中年男子脸色微沉,目光却在沈秋的脸上停顿片刻,眼眸间有一丝淫邪和狂热。 “沈侍卫,车上的人我可以不管,但咱们同为指挥使,以后也得多交流交流,好方便皇宫内外的禁卫协防,你说是吧?” 中年男子邪邪一笑,道。 “哼!” 沈秋理都没理中年男子,转身就上了马车。 “迅速给我开门,误了太后大事,拿你是问!” 闻言,中年男子唾了一口,转身去让人开门了。 “这人是那张南?” 马车上,叶狂突然问道。 “是!” 沈秋脸上的清冷之色更浓重了几分,如同结冰了一般。 虽然她对很多男人都不假颜色,但对张南,她心中的厌恶更甚。 这不仅是因为张南是杨丞相那里的人,还因为她能感觉出张南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邪念。 要不是需要给太后效力,她早就一剑砍了这混蛋。 而叶狂则眯起眼睛,道“沈侍卫,这张南在禁军中的声望怎么样?” “陛下,这张南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却很会拉拢别人,并且有一批死忠,在禁军之中威望很高!” 沈秋脸色难看,清冷的声音也显得低沉了些。 即便是很讨厌张南这个人,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其能在勋贵子弟扎堆的禁军中混出头来,除了有杨得昌这样的后台外,其的个人能力也还是很不错的。 “嗯。” 叶狂眯起了眼睛。 能力越不错。 就越要干掉这货。 于公,这货是杨得昌的人,于私嘛,叶狂看看身边的沈秋,这一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身边这个漂亮的清冷御姐虽然不善言辞,但为人处事还是能够看出其心怀仁慈,有一股子侠义心肠,还武功高强,心怀忠勇。 这样的女子,叶狂也是打从心底喜欢的。 而且这女子虽是皇太后的人,但也时刻在他身边,可谓近水楼台。 这么好的女人,叶狂不愿其被其他男子觊觎。 “陛下,卑职脸上有字吗?” 眼见叶狂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沈秋眉头微微蹙,颇有些不满,语气冷漠的道。 “没有,朕只是觉得沈侍卫长的实在太美,忍不住的想要欣赏。” 叶狂微微一笑。 “你。” 沈秋睁大美目,瞪了眼叶狂,心中在不满之余,却又不由地生出一丝喜悦来。 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呢? “哼,登徒子。” 沈秋扭过头去,清冷的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娇嗔,竟似有万种风情。 叶狂不由的看得眼睛都直了。 “沈侍卫,别坐那么远,过来,跟朕唠唠。” “陛下,卑职要保护你的安全,若遇到危险,需要一定空间施展,请不要太靠近卑职!” 沈秋提剑而起,剑未出鞘却又将剑在身前一横,做出了抗拒的姿势。 叶狂见状自然也不会用强。 一则是打不过,二则,他不喜欢强迫。 “那沈侍卫,朕过去曾经听太后说,你乃北境第一高手?” “嗯。” 沈秋抬眼看了下叶狂“对!” “那沈侍卫,你能否教朕一些武功呢?” 叶狂突然一脸正色,十分认真的道。 “陛下想学武?” “是!” 叶狂用力点头,脸色肃穆,语气坚定。 如今,处在禁军都不能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皇宫之中。 叶狂时刻都有危机感,在没有彻底清除掉禁军中的这些钉子之前,他有必要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 “此事,卑职会请示太后!若太后同意,卑职便会教陛下武功。” 沈秋抱拳道。 此时,叶狂跟苏梦娇无疑是身处在同一阵线的。 沈秋也不建议教叶狂两手。 马车很快抵达了养心宫。 沈秋辞别叶狂后,就立刻去找太后复命了。 叶狂回到自己的寝宫里。 花蕊率宫女跪地迎接。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每天晚上,养心宫里都会留几名宫女值夜,今晚值夜的女官就是花蕊。 “陛下,您可回来了,这一日奴才可担心死了。” 老太监承恩走上前来,老眼垂泪的道。 叶狂看的出来,这货确实是真情流露,心中有些感动。 “承恩,你莫要太担心了,朕身边有一堆禁卫保护,不会出事的。”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沉稳,满含自信。 “陛下,可您身边那些禁卫都不是您的人啊。” 承恩泽哭丧着脸道。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都只是小问题。” 叶狂并不是很在意。 然后,叶狂又道“承恩,明天去京城北门正大街上的王记木匠铺,朕在那里订了一样东西,你将之取回来,记得从内库拿十两银子过去。” “卑职明白。” 叶狂则将目光就投向了花蕊。 此时,花蕊穿着粉色的宫装锦衣裙,勾勒出浮凸的性感曲线。 叶狂看着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朕饿了,承恩,去御膳房,让他们给朕做些宵夜!” 叶狂大手一挥,霸气十足。 “是。” 承恩立刻退了下去。 叶狂则往软榻上一躺,朝着花蕊道“过来伺候朕。” “是。” 花蕊带着几名宫女纷纷围了上来,捏腿的捏腿,揉肩的揉肩。 花蕊更是拿了一盆荔枝,用玉手将一枚枚荔枝剥开,再用特制的银勺取掉其中的核,一点点撕成小块,用玉勺一勺勺的喂给叶狂。 叶狂吃了几勺荔枝,休息了一阵,看着花蕊娇俏可人的脸庞,只觉其一脸认真撕荔枝的样子,都是绝美。 烈火上涌。 叶狂一把将那花蕊抱住怀里。 享受着那活力十足,如水一般的温软娇躯。 花蕊惊呼一声。 叶狂就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朕不吃荔枝,朕要吃你。” “陛下~。” 花蕊只觉浑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羞红了脸,将脑袋埋进叶狂的胸口,身体微微绷紧。 她心中既紧张又害羞,手足无措,却一点不抗拒,甚至还很欢喜。 “花蕊,今天留下来侍寝。” “陛下,不行,太后不会放过我的。” “朕不让你破身,只让你陪陪朕,难道还不行?” 叶狂不满,伸手抬起花蕊那光滑如玉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霸气十足。 花蕊心头发颤,脖子都红了。 “.奴,奴婢听陛下的就是。” 第十五章 彻查,皇帝太坏了 这一夜,叶狂睡得很好。 等叶狂再次睁开眼时,伸手摸向身边,却摸了个空。 他明白,花蕊肯定是半夜溜回去了,毕竟其不敢侍寝,自然不敢一直赖在龙榻上。 不过,想起昨晚的滋味。 叶狂很有些恋恋不舍,花蕊这身子真就跟水做的一般。 他又有些不甘心,毕竟嘛,每次离上垒就差一点。 “承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叶狂突然问道。 “陛下,此时已经快要上朝了。” 承恩走上前,轻声道。 “朕累了,再睡一会儿,派人去通知一下坤宁宫,等那杜侍郎到了后,朕再过去。” “是。” 叶狂翻了一下身子,继续酣睡。 而此时,一直在寝宫门口候着的宫女们纷纷将目光投到花蕊的身上。 “花蕊妹妹,昨夜你跟陛下究竟干了什么?你那么晚才回来,我今天早上还看你换裤子来着。” 一名年长的宫女抓住花蕊的手,询问道。 叶狂可说他累了? 昨晚干了些什么,能把皇帝累成这样的? 年长宫女那是即羡慕又嫉妒。 “没,没什么。” 花蕊羞答答的低下头去,语气轻柔,声音低若蚊呐。 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就恨不得找一条缝钻进去。 皇帝懂得太多了,也太坏了。 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真难以启齿,羞死人了! 太乾殿上。 早朝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作为群臣之首的杨得昌看着空空如也的龙椅,老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现在就如一条毒蛇般隐而不发,只等合适的时机,就来个致命一击。 他此时只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镇定自若。 另一边,作为垂帘听政的太后,苏梦娇此时却有些不安。 毕竟主政已经有三年的时间,锻炼出来的政治嗅觉让她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这几日的朝堂之上,那些权臣都安静的过分了。 那高云虎还被关在死牢啊,包括高云鹤,朝堂上的百官都仿佛不想管其的死活了般。 这很不正常。 “太后,近日在马市发生了一场斗殴之事,但双方都没什么损失,倒是犬子不慎牵扯进了其中,微臣老来就这一个儿子,还请太后网开一面。” 工部左侍郎李善钰站出来,拱手道。 “.哼。” 苏梦娇眯起了眼睛,嘴里轻哼了一声,昨日她是听了沈秋汇报的,知道户部左侍郎的公子都干了些什么。 “刑部调查不仔细,哀家怎么听说,李侍郎家公子是抢别人的马还打别人,甚至还想打朝廷官员呢?” 闻言,李善钰脸色微变。 “这,老臣不知。” “不知,那就让刑部仔细调查,三日之内,必须拿出结果来!至于李侍郎家公子,查出事情原委后,让刑部的人依法处理!” 闻言,李善钰浑身一颤,看了眼杨得昌,就讷讷的退了回去。 而除了李善钰为其子求饶之事外,其他大臣们上奏的,就都是鸡毛蒜皮伤般的小事了。 下朝之后。 苏梦娇却并没有忙着去批阅奏折,而是等了一会儿,直到沈秋来报。 “太后,杜侍郎已经入宫了。” “让他进来,另外去通知皇帝!” 苏梦娇大手一挥,语气霸道,娇俏绝伦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期待。 她倒要看看,叶狂寄予厚望的杜大人究竟是不是真有大才之人。 另外,沈梦昨日说的,那能快速算出户部账册的神物,也勾起了她的兴趣。 此物真的有那么神奇,还是在夸大其词? 苏梦娇都要好好瞅瞅。 而当沈秋来到养心宫的时候。 叶狂刚刚起床,正在花蕊和众宫女的服侍下穿龙袍。 得知杜大人来了。 叶狂穿戴整齐,戴上天子冠冕,就在侍女近乎痴迷的注视下走出了养心宫。 “沈侍卫,太后答应让你教朕武功了么?” 当叶狂坐上轿子时,他转头朝着一旁的沈秋问道。 “陛下,太后同意了,以后臣会在空闲时教陛下武功!” 沈秋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道 “嗯。” 叶狂点了点头,就在轿子上闭目养神。 作为天子出行的座驾,这轿子被设计的十分宽大,上面披了厚厚的锦罗软垫,由十六人抬着,移动起来也十分平稳。 叶狂打了一个盹。 待轿子停下,方才重新睁眼。 然后,他大步的走下轿子,步伐稳健的走入了太乾殿,走上龙椅,端正而坐。 而看到叶狂如此,苏梦娇虽然略有不爽,但还是已习惯了其不讲礼仪的作风。 “宣杜侍郎上殿!” 没过多久,杜敏就走进了太乾殿。 “臣杜敏,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杜敏举着牙牌走进大殿后,都没敢抬眼多看,立刻跪下,道。 “给杜侍郎抬张桌几来。” 叶狂大手一挥,身上龙袍猎猎,声若洪钟。 闻言,杜敏浑身一震,猛的抬头,看着身穿龙袍的叶狂,其脸上迅速流露出震惊之处。 “怎么?杜侍郎看到朕很吃惊?” 闻言,叶狂微微一笑,身上帝王气势显露。 杜敏失神片刻,却万没想到,他昨日在马市中遇到的少年竟会是当朝天子。 他当即拜倒在地。 “臣叩见陛下,臣昨日有眼不识泰山,请陛下恕罪!” 杜敏的心情有些激动,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叶狂脑疾治不好,注定一辈子是个弱智。 听到叶狂好了的消息,他也一直以为是别人在误传,但现在来看这是真的。 皇帝真的好了?! 大禹难道真的要有救了?! 然而下一刻,叶狂已经挥了挥手,十分霸气的道“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 “承恩,拿算盘过来,杜侍郎,朕昨日给你说的那物就叫算盘。” “朕现在,就正式教你算盘的用法。” “是。” 承恩拿了一算盘过来。 叶狂开始亲口教他如何打算盘。 而杜敏作为户部侍郎,成天要跟数据打交道,对于数字方面本就敏感,在经过叶狂的指导之后,就将算盘拨弄得啪啪作响,迅速学会了其的使用方法。 很快的,他就把算盘给打会了。 躲在垂帘后的苏梦娇仔细的听着,并越听越惊讶。 即使是她这个外行人,也同样听出这算盘对算数真的是有大用! 这真是一件神物! “杜侍郎,此算盘能否算清户部的糊涂账?” “陛下,今年一年各省各府的赋税账册,给臣三天时间!臣不眠不休,一定把每一笔数额都比对出来!” 杜敏激动的朝叶云拱手道。 “好!” 叶狂用力点头,道“朕就准你入户部,行户部尚书之权,你先去户部了解清楚情况,想要什么账册,都让人取来,朕在这里等着,你就在这里给朕查!查他个底朝天!” !。 “臣遵旨!” !。 第十六章 奸相掀桌 由翰林院拟旨,由苏梦娇盖印。 一个外放的户部侍郎入京,代行户部尚书之权的消息,以很快的速度传到了整个中书省。 得知消息的高云鹤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杨得昌。 “丞相,陛下找的这杜敏,这是要代替云虎?” 高云鹤有些担心,户部可一直是他高家的一亩三分地,他是最不容忍其他人染指的。 “定方兄不必忧虑,皇帝如今是黔驴技穷罢了。” 杨得昌语气沉稳,端坐于中书省主位,神情显得毫不在意。 户部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而且,他本就比高云鹤更能沉得住气。 闻言,高云鹤也镇定了下来。 两人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公务,两人毕竟都身居要职,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却都对这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并没放在眼中。 但很快的,一名御史突然快步都走了进来,并来到三公之一,同样是杨得昌死党,御史大夫陈修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还递上了一张锦帛。 御史大夫陈修脸色微变,立刻正色地起身走到了杨得昌身边,语气低沉的道“丞相,恐怕大事不好。” “怎么?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杨得昌看着陈修,眉头微微蹙起,神态认真。 “那个户部侍郎,已经在调这一年里全国各州各县各府的所有账册。” 陈修语气中带着忧虑,道。 “呵,那又如何,要查清全国各州府县的账,即便是动用户部里的所有人都起码要几个月的时间,他一个户部侍郎要查,就让他查。” 杨得昌冷冷一笑,道。 “丞相啊,问题是要算清户部一年的账,现在可能要不了太长时间了。” 陈修看了看一旁凑上来的高云鹤,语气不紧不慢的道“那皇帝,好像找到了能快速算清户部账册的办法。” 紧接着,陈修拿出纸条递给了杨得昌,上面密密麻麻的,竟是清晰记录了叶狂对算盘的介绍,一字一句都不差。 而看完了纸条上的记录后,沉稳如杨得昌也颇为动容。 高云鹤更是慌了神。 “丞相,不能让那姓杜的把户部的账给算出来呀!” 这要算出来,那事情可真就闹大。 “.。” 杨得昌眸光一阵闪烁。 事情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小皇帝,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好!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隐忍了,通知下去,让人去联络鞑靼使团,今晚上就让鞑靼人入宫!让他们解决皇太后安插在宫里的禁卫!” “老夫就不信了,只要老夫的人控制了整个皇宫,那小皇帝还能翻了天不成!” !。 杨得昌猛一咬牙,已然决定掀桌。 这一次,他可不只是要让鞑靼人入宫吓皇帝,还要借刀杀人,进而直接掌控整个皇宫。 让皇帝,都成为他手中的玩物。 太乾殿内。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杜敏一只手不断拨弄着算盘上的算珠,另一只手持笔不断在竹简上记录。 一个个比对的结果,全都交给叶狂和苏梦娇看。 叶狂脸色逐渐肃然,各州府县上传的账册数目跟户部总结的结果,明显有很大出入。 这意味着,户部从上到下,都已经烂完了。 真是一群蛀虫啊! 叶狂目光略寒,身上气势如渊,心中已经动了杀意。 而他身后的苏梦娇看着竹简,则逐渐激动的娇躯乱颤。 这些都是证据啊! 铁证如山,足以扳倒整个户部,重创权臣们的势力。 苏梦娇被权臣压制了整整三年,此时总算是找到机会,好好的反击一回。 “哒哒哒~!” 突然,一名小太监奔入了太乾殿。 承恩立刻迎了上去,一番耳语后,承恩快步的来到叶狂身边。 叶狂扭头看向承恩。 “陛下,情况有些不对劲。” 承恩将头探到叶狂的耳畔,轻声地念叨了几句。 叶狂脸色顿时一变,随后挥手道“杜大人,查清楚户部账册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你就先去偏殿,朕不会让人打扰你,有什么需要的,通知禁军和太监即可。” “臣遵旨!” 杜敏拜倒,起身走入偏殿。 而等他走后,把苏梦娇疑惑的声音就从叶狂的身后传来。 “皇帝,出什么事了?” “承恩,告诉皇太后。” 叶狂语露霸气的命令道。 “太后娘娘,有太监发现有几名御史突然离开了中书省,其中有人悄悄跟皇宫外城的禁军总指挥使张南会晤。” 承恩语气慎重的道。 闻言,苏梦娇眉头微微蹙起,几乎立刻就察觉到情况不对。 “太后,户部之亏空也不是一个高家能吃完的,杨得昌等人肯定不会任由我们这样查下去。” 叶狂眯起眼睛,道。 “哼,不必担心,整个皇宫内城禁军都是哀家的人,区区一个外城禁军的总指挥使,还翻不了天!” 苏梦娇语气中流露出霸气和自信,手握大权整整三年,她对自身安危可是很看重的。 所以即便听到禁军外城指挥使与大臣会晤,她依然镇定。 “太后,朕以为,杨得昌不会蠢到让皇宫外城的禁军作乱的。” 叶狂却摇了摇头,道“一则,禁军并不完全掌控在杨得昌和其同党的手上,二则,若杨得昌让禁军作乱,那就相当于直接造反,事发之后,他自己就会成叛贼,到时名声臭大街,还人人得而诛之。” “杨得昌不会这么傻,走这一步臭棋。” 闻言,苏梦娇秀眉微蹙,眼神复杂的看着叶狂,狐疑道“那皇帝,你觉得那杨得昌究竟想干什么?” “太后,朕觉得,杨得昌派人会晤外城的禁军总指挥使,是为了安排禁军打开外城城门,这个老王八蛋,是要引外人入宫!” 叶狂脸色颇为阴沉,斩钉截铁般的道。 “什么?!” 苏梦娇顿时大惊,脸色大变,却再也无法镇定了。 第十七章 亲自掌兵 “皇帝,城外的兵马必须得虎符才能够调动,杨得昌手里也只有一半虎符,另一半虎符在哀家这里,这杨得昌能从哪里调来兵马入宫作乱的?” 苏梦娇眉头紧锁,绝代风华般的脸庞上流露出煞白之色,却强压住心中的不安,道。 城外的兵马,那是有众多勋贵子弟的。 若没有虎符,谁也调不动。 杨得昌虽然在军中经营了不小势力,但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除非,杨得昌已经收买了大部分勋贵? 不用虎符,也能调动大军? 可若真这样,杨得昌恐怕早造反了。 苏梦娇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而叶狂则轻哼了一声。 “太后,除了城外的兵马外,权臣还可以豢养死士!” 叶狂作为穿越者,对于后世的某些历史典故,那是相当清楚的。 他就记得某个姓司马的权臣就私养了三千的死士,然后篡权成功。 “可皇帝,光靠死士,是不可能战过宫中禁卫的。” 苏梦娇依旧觉得不太靠谱,宫中的禁卫甲胄武器那在全国都是一等一的,并时常训练,而自己要豢养的死士,若是装备上禁军的甲胄武器,那花费海了去了。 而且京城中勋贵众多,杨得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豢养大批死士,苏梦娇是不信的。 “太后,总之朕判断杨得昌极可能放外人入宫,如今我们要搞清楚的,不是杨得昌放入的是不是死士,而是其会从何处把人放进来!” 叶狂大手一挥,身上的帝王气势摄人心魄,语气不容置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杨得昌的这种手段在他看来,太嫩。 “太后,你手下有宫中禁卫,那今夜每个宫中禁卫把守宫门的情况,应该是很容易知道的吧。” “禁军中,哪些将领跟杨得昌及其党羽有关系,你应该也是清楚的。” “那么禁军中有异常的调动,您应该是很轻松的就能查到吧,到时候,自然能证明朕所言非虚!” 闻言,苏梦娇微微一愣,随即朝叶狂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此时,叶狂极为镇定,脸上全无慌张之色。 相比较于苏梦娇自己,叶狂才真有一种不动如山的威势。 也因为这,她竟感到了一阵心安,之前的慌乱也逐渐地平复了下去。 “秋儿,立刻去查!” “是!” 沈秋转身就走。 而叶狂此刻则眯着眼睛,细细的思索起来。 杨得昌引外人入宫发动宫变,可谓是胆大包天,但这对于叶狂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杨得昌安插在宫内的钉子。 叶狂要趁机将之全部扫尽。 然后安插进自己的人!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后,沈秋就去而复返。 “太后,陛下,卑职打听到,今日外城禁军总指挥使张南突然更改了守外城北门的将领名单,不仅要亲自守外城北门,更是让身边亲信担下了北门周边巡夜之职。” “而且,卑职还发现,今日内城禁军分配到手上的箭矢数量比往日少了大半!” 沈秋的脸色如冰,美目中闪过一缕寒光。 没有足够的箭矢,守城的禁军将士就只能跟人肉搏。 而平时,也没人敢在皇城内作乱。 禁军分到手的武器装备,多一点少一点也不是很在意。 但今日,在得到叶狂判断出杨得昌要发动宫变时,那箭矢突然少了,这就很成问题了! 而闻言,苏梦娇眉头紧锁,心中颇为震惊。 还真被叶狂说对了! “胆大包天,实在是胆大包天!” 苏梦娇紧咬银牙,俏脸却有些泛白。 她几乎能猜到,这次被放入皇宫的外人数量肯定不少。 要是挡不住,那她性命可就堪忧了。 “太后,秋儿排兵布阵,可像她武功一般厉害啊?” 叶狂突然问道。 闻言,沈秋睁大眼睛瞪了眼叶狂,当着苏梦娇的面被叶狂叫得这么亲热,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此时正在聊正事,她也不好反驳。 “这。” 苏梦娇立刻紧蹙起了秀眉。 论武功,那苏梦娇对沈秋有信心,但带兵打仗不能光靠武勇。 沈秋在这方面,并不是太懂。 “太后,那今日不如把你手中禁军,还有秋儿,都交给朕来指挥” 叶狂突然语出惊人,道。 闻言,苏梦娇和沈秋都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叶狂。 叶狂则面露肃然,一字一句皆清晰无比。 “杨得昌这次引人的死士数量,肯定不会少于太后所掌控的内宫禁卫,但打仗本就在于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我们不占优势,天时和地利方面,就不在他们那一边了!” “朕大可以在宫中险要之地上布下伏兵,等外敌入宫,就断其后路,擂鼓作响,疑兵伏兵尽出,定能破之!” 叶狂也没有打过仗,但没见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 作为历史爱好者,各种经典战役,叶狂还是知道不少的。 三国演义等各种神级的战争电视剧,叶狂更是看了又看。 更别说电脑上很多经典战略游戏,叶狂也很喜欢玩。 而听了叶狂的话,苏梦娇心中则颇为惊讶。 作为北境王女,她也是读过些兵书的,但她此时能想到的也不过是让禁卫们据城而守,层层抵抗。 绝不会想到像林子云这种要关门打狗伏击外敌的。 “皇,皇帝你有多大的把握?” 苏梦娇用银牙咬了下嘴唇,犹疑的问道。 “呵,太后,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朕也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但现在勉力一试或有一线生机,如果让那些死士真的杀进来了,我们即使据城而守,你又怎能保证在皇宫内城中就没有杨得昌的人?” “万一有人偷开城门,到时我等该怎么办?!” 叶狂气质沉稳的道。 而听到叶狂的话,苏梦娇反而更多了一些信心,若是叶狂一上来就说能全歼来犯之敌,那苏梦娇还真不放心把人交给他。 不知何时,叶狂竟给他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 思量再三,苏梦娇最终一咬银牙。 “好,皇帝,我就信你这一次!” 第十八章 要弑君?鞑靼入宫! 御花园。 大批禁军突然守住出入口,禁止任何人入内。 叶狂带着皇宫内城的所有禁卫,亲至御花园。 “陛下,雪夫人来了,说她想赏花。” 承恩来到叶狂的身边,道。 “让她滚一边去。” 对于宫中的嫔妃,叶狂本来就不是很感冒。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这雪夫人在先帝时期就是郡主,平素却不爱与人结交,整天深居简出。 叶狂对其的记忆很模糊,也没去在意。 而是将注意力投向了身前的竹简上。 那竹简上,被人画了一幅地图。 “今夜就在御花园这片地方设伏兵。” 叶狂拿起毛笔在这地图上点了几下,然后陷入沉思。 这御花园中园林众多,假山林立,是适合藏伏兵的好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通往皇帝和皇太后寝宫的必经之处。 而此时,沈秋突然来到了叶狂身边。 “陛下,擂鼓和铜锣都准备好了!” 沈秋朝叶狂抱拳道。 叶狂看了看沈秋,却见其已经穿着一身劲装,袖子和裤脚都被束紧,露出了纤细手腕。 她腰上缠了一圈红布露出了细窄的腰身,就连头上的发髻都梳成了男人的模样,并在后面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马尾。 此刻,其一双星目炯炯有神,颇为苗条的身形上,显得简洁而富有活力,很有少女感。 配上其白皙无瑕的脸庞,清冷脱尘的气质,展露出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 “好!” “秋儿,照朕的布置,排兵布阵!” 叶狂微微一笑,道。 闻言,沈秋却不由得轻蹙起眉头,目光凌厉。 “陛下,你还是叫卑职沈侍卫吧。” “秋儿,你要在战场上杀敌,是战将,朕是主帅,咱们的关系得融洽一些,明白吗?” 叶狂一本正色,道。 “.。” 沈秋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这脾气还真不好啊。” 叶狂摸了摸鼻子,他不仅喜爱沈秋,还想拉拢着沈秋,叫亲热一些也好跟其拉近距离。 现在看来,似乎弄巧成拙了。 不过没关系。 生气的沈秋,好像还有些可爱。 叶狂更喜欢了。 “陛下,这里危险,既然已经布置完了,要不先回去吧,将这里交给沈侍卫就行了。” 承恩走上前来,面露担忧的道。 他不是担忧自己,他是担忧叶狂。 “不必!” 叶狂摇了摇头,脸色突然变得冷肃,身上龙袍衮衮,气势摄人心魄。 他目光如炬,心智坚定。 要夺权,不可能是小孩过家家,势必是要见血的。 叶狂身处前线,也能够振奋士气。 毕竟,今日被那权臣引进来的外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叶狂也想看看,那些禁军统领听说有外人入宫后的反应。 他要看清楚,皇宫内,究竟还有多少忠臣! 而看到叶狂坚持,承恩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叶狂积极筹备之时。 京城内,一家住满人的客栈中。 来自丞相府的管家,从后门走入。 “我家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消灭了皇太后的禁军,大单于想要的任何东西,就都没有问题!” “我大禹和鞑靼议和之后,也能永结兄弟同盟!” 管家始终保持笑眯眯的样子,双手拢于袖中,如同一个不倒翁般,道。 一个长相粗犷,身披皮草,体壮如牛的壮汉点了点头。 “放心吧!” “不就是杀皇帝禁军吗?我等一定替相爷办好!” 鞑靼使团代表蒙达哈眼中闪过狠厉之色,道。 “大人,我家少爷还说了,少爷这次只能给各位提供一个通道,事成与不成,与我家相爷没有关系。” 管家语气温和,道。 “.哼!知道!” 蒙达哈冷笑应道。 作为鞑靼人,他自然不是杨得昌的爪牙,只不过此时杀入皇宫,吓一吓那小皇帝符合整个鞑靼的利益。 而且,眼前这人不仅提供了整个皇宫的地图,进入皇宫后的进攻路线,甚至连退路都准备好了。 吓完了皇帝之后,他有信心能带着大部分手下全身而退。 甚至于,他的行动也不一定非只是吓一吓皇帝。 大禹若是突然就没了皇帝,群龙无首。 岂不是更利于鞑靼的入侵? 蒙达哈脸上露出冷笑,眼中有寒光闪过。 这千载难逢的,让大禹大乱的时机,他可是一定要抓住的。 尔等相府管家走后。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待会入了那皇宫就给我往皇帝的寝宫冲!” “杀了狗皇帝,大汗不会亏待咱们的!就算是死了,都能入长生天!” !。 蒙达哈朝着身后的人道。 “是!”~ 众鞑靼人纷纷披上贴身软甲,套上夜行衣,手握刀枪,背上更是挂起箭筒。 鞑靼人在草原之上能纵横多年,打遍整个草原无敌手,靠的就是他们个人的武勇。 而在放牧过后,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南下打草谷。 这意味着财富女人和奴隶。 而听说要进大禹的皇宫,杀大禹的皇帝,这些人一个个双眼发红,兴奋的浑身发抖。 “杀羊!取血来!” 蒙达哈一声怒吼,有人取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血,他伸手入碗中,蘸上血后往脸上一抹,其他鞑靼人也跟他一样,纷纷蘸血往脸上抹。 这些鞑靼人都还没动手,血腥的味道就已经弥漫开去。 当涂完血后,鞑靼人一个个双眼都红了,静静等待着天黑,就纷纷的走出了客栈,直朝着皇宫杀去。 第十九章 灭杀鞑靼! 夜色深沉,乌云盖顶。 皇宫之中,风声呼啸。 灯火摇曳。 “下雪了?” 叶狂抬起头,伸手接住些许雪花。 一旁的沈秋持剑而立,面若寒霜。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一名小太监快速的奔了进来。 承恩赶紧迎了上去。 一番耳语后,承恩快步的来到了叶狂身边。 “陛下,外城北门出现异动,守门的将领偷偷打开城门,已经把人放进来了,这些人如今已经朝内城来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到这里了。” 承恩脸色颇为阴沉,他对叶狂那是忠心耿耿的,此时既痛恨又担忧。 开城门引外敌进皇宫,跟造反无异了! “嗯。” 叶狂稍稍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来了多少人?” “陛下,在城门的太监数过,起码有三百多人,每人身上都背着弓弩箭矢。” 承恩如此道。 而听了承恩的话,沈秋美目微微颤动,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内城北门如何?” 叶狂眯起眼睛又问道。 “陛下,内城北门的禁卫统领听了你的命令,已经弃城而走,我们还发现禁卫走后有几名太监去偷偷打开了城门!” 闻言,叶狂眯起眼睛,眸间闪过一缕寒光,心中泛起杀意。 “记住这些太监的名字。” “是。” “陛下,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人,刀剑无眼,您还是先回寝宫吧。” 承恩满脸忧色,再一次劝道。 “呵,若是这里的禁军没有挡住这些逆贼,朕就算是回了寝宫,就能没危险了吗?” “朕不走,秋儿,立刻通知御花园内的禁军,让他们按照计划行事!” 叶狂挺直了脊梁,如同定海神针。 顾盼间,流露出的气势,摄人心魄。 沈秋看了看叶狂,心中对其的称谓依旧很不满,但他现在也明白不是矫情的时候,提着剑便转身而去。 “承恩。” “奴才在。” “让小太监们将有贼兵入宫的消息通知所有的禁军统领,朕要看看有多少人会来救驾,又有多少人不来的!” 叶狂眯起眼睛,又道。 “奴才遵旨!” 皇宫中。 蒙达哈领着三百名鞑靼武士,奔入皇城之后就如入无人之境。 该在这些地方值班的禁军都被调换成张南亲信,并早就被打了招呼,对鞑靼人的入侵视而不见。 至于一些在这里走动的太监宫女,远远看到这群人便吓的飞速跑开。 这无疑更加助长了鞑靼人的嚣张气焰。 “大禹狗皇帝的皇宫修的还挺气派的,兄弟们,待会儿咱们杀完狗皇帝,好好的抢他一回,再杀出京城去!” 蒙达哈双眼通红,眼前的一切无疑激发了他抢劫的本性。 大禹的皇宫在整个天下可都是独一份的。 好不容易进来一回,怎么能够空手而归呢? “大人,前面就是御花园了,据说过了这御花园就是那狗皇帝和皇太后的寝宫了,里面肯定宝贝多!” 蒙达哈的一名手下很兴奋的道。 “哈哈哈~,兄弟们上啊!” 蒙达哈大笑数声,猛的拔出弯刀来。 三百鞑靼武士,蜂拥着上前。 鱼贯的涌入了御花园中。 御花园里静悄悄的。 许多石台上面的烛火在风中飘忽不定,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但此时的蒙达哈已经有些上头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拿下皇帝之后,怎么去抢劫发财。 他没注意到异常,而是跟其他鞑靼武士一起嗷嗷叫着冲进御花园。 “呛滋滋!”~ “咚咚咚咚咚!” 拔剑声和激昂的鼓声。 突兀响彻在鞑靼武士的耳畔。 在御花园中,突然间灯火大亮,无数人影闪动。 本来已经上头了的蒙达哈悚然大惊,迅速变了脸色。 然而下一刻。 从鞑靼武士的前后,突然涌出了大批人来 这些人手拿刀,枪,长剑。 身上盔甲鲜亮,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禁军?!” 蒙达哈心中咯噔了一下。 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然而下一刻。 从左右两侧,竟又响起了激烈的锣鼓之声。 随即响起的喊杀声,更是山呼海啸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杀!” !。~ 瞬间,鞑靼武士们慌作一团。 “别慌,布阵!” 蒙达哈大声的吼道。 许多鞑靼武士们立刻围聚在他的身边,但迎面飞过来的,却是一排排的标枪。 “噗!” !。~ 伴随着一阵长枪破体的声音,十几个鞑靼武士立刻倒在血泊之中。 刚刚维持起来的阵型,顿时又乱了起来。 “突围,跟他们拼了!” 眼见情况不妙,蒙达哈大吼一声,带着少数亲信就往后路冲去。 但他们没想到,这却正中叶狂的下怀。 因为就在御花园的入口。 沈秋带着百名最精锐的北境禁军,早已严阵以待。 “杀鞑子!” !。 沈秋脸罩寒霜,手提长剑就冲了过去。 “杀鞑子!” !。~ 禁军全都满脸杀气。 顷刻间,鞑靼武士人头滚滚。 蒙达哈几次突围都没成功,手上的弯刀还被沈秋一剑挑了去。 绝望之下,他只能带人拼死顽抗,做那困兽之斗。 到处都弥漫着鲜血和鞑靼人惨叫的声音。 而在远处观战的叶狂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穿越前毕竟身处在和平时期,并没有真正见识过战争的残酷。 此刻,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惨烈。 鞑靼人的武力也让他颇为惊讶。 在被伏击,仿佛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还有一些鞑靼人至死都不投降,完全以命换命的架势。 要不是他布置得当,让沈秋这个最强战力在后面守着。 真可能被这些鞑靼人突围了去。 不过,鞑靼武士中也不是全是猛人,就有跪地乞降的。 而且还不少。 也是因为有这些人,鞑靼人才会兵败如山倒。 很快的,能站起来拿得动刀的,就只剩一个了。 “秋儿,留个活口,!” 眼见沈秋正要一剑砍下那名鞑靼人的头颅,叶狂立刻道。 沈秋收手转头看着叶狂,轻启檀口。 “此人武功不错。” “那就挑断他手筋脚筋,带他来见朕!” 叶狂大手一挥,尽显铁血。 第二十章 张指挥使,你好大的官威 当蒙达哈被押到叶狂面前时,其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只能跪在地上。 “扯下他蒙脸的黑布” 叶狂如此道。 承恩上前猛地扯下了蒙达哈脸上的黑布。 露出了一张近乎狰狞的脸庞。 蒙达哈双眼通红的,死死的盯着叶狂,却看清了叶狂身上的龙袍和头上戴的天子冠冕。 “你就是狗皇帝!” “啪!” 叶狂一脚就踹在蒙达哈的脸上。 他用出的力气之大,把蒙达哈踹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等蒙达哈被承恩拉起身时,其脸上鲜血横流,鼻子都歪了,即使这货是上过战场的战将,此时也疼的眼泪哗哗的流。 如此惨状,让沈秋和在场的禁军都感到心底发寒。 叶狂此时的举动,也让这些人深刻的明白了,帝王之威不可犯。 “你再骂朕一句试试!” 叶狂目如刀锋,直视着那蒙达哈。 “你,你有种杀了我。” 蒙达哈咬牙切齿。 心中无比痛恨,但脸上的剧痛,却让他将骂皇帝的话憋了回去。 “呵,我乃鞑靼使者,皇帝,你杀我试试!” !。 蒙达哈大吼道。 闻言,沈秋和众多禁军都是一惊。 鞑靼使者? 这些都是鞑靼人?! 叶狂也很意外。 闯入皇宫的竟然会是鞑靼人。 他随即又眯起了眼睛,外族闯宫,这事可不小啊。 “你们敢杀我,就等着大单于带着大军杀过来吧!” 蒙达哈一见周围人都被吓住,心中得意,大声道。 而此时,那些被俘虏的鞑靼人也都镇定了下来。 是啊,他们背后是鞑靼呀。 鞑靼有四十万大军啊。 谁敢动他们?! “是吗?” 一个声音突然响在了鞑靼人的耳畔 蒙达哈抬眼看着叶狂。 沈秋和一众禁军也都将视线投向叶狂。 叶狂身上龙袍猎猎,身上的气势摄人心魄,霸道无比。 “朕杀不了你?” “你,你不敢!” 蒙达哈冷笑着道。 他背后有庞大的鞑靼大军,根本不怕叶狂。 “哼,沈秋!” 叶狂突然道。 闻言,沈秋微微一愣。 之前叶狂叫他秋儿,她·还觉得不满,如今却突然转变了语气,她瞬间意识到此时跟过去不同。 于是,沈秋脸色一肃,出列抱拳。 “在。” “除了这鞑靼使者,其他人,全砍了!” 闻言,蒙达哈浑身一颤,脸上全是惊骇之色。 沈秋则只是挥了挥手,在场的众多禁军立刻提刀,就朝着那些鞑靼俘虏走去。 “别!饶命!饶命啊!” “啊!” “你们这些南蛮子,大单于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嚓!”“嚓!”~~ 一阵犹如砍瓜切菜的声音,清脆无比。 鞑靼俘虏们的脑袋滚了一地。 “说,谁派你来的。” “你说了,朕给你留具全尸。” 叶狂看着一脸惊愕的蒙达哈,语气沉稳的道。 之前已经见过战场上的惨烈厮杀,这些滚在地上的人头,叶狂已经不带怕了。 “你不会杀我的,我也不会说出主使者是谁,你留着我还有用!” 摩达哈却笃定着道。 “呵,不说算了,沈秋,拿剑过来。” 叶狂的声音在蒙达哈听来,犹如来自于九幽黄泉。 而这一次,他直接朝沈秋伸出手去。 沈秋微微一愣,将剑放在了他手上。 叶狂提剑走向了那蒙达哈。 这一次,蒙达哈终于是慌了。 “我乃鞑靼使者,乃鞑靼千夫长!你不能杀我!” 蒙达哈大吼道。 叶狂回应他的,是提剑就劈了过去。 结果一剑下去没劈准,卡脖子上了。 “哇!” 蒙达哈吐了口血。 叶狂把剑拔了出来,然后又是一剑,谁知蒙达哈脑袋一偏,砍其肩膀上了。 “啊!” 叶狂又把剑拔了出来又劈。 “啊!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蒙达哈彻底怕了,叶狂如同练手般的劈砍,让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我已经不想听了。” 叶狂又把剑拔了出来,再一剑下去,这一剑总算是砍在了蒙达哈的脑袋上。 亲手斩杀鞑靼使者,叶狂展示铁血手段。 沈秋的禁军将士们见状,心中都是一阵震怖。 而叶狂则扔下剑。 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而此时,一直守在门口的一名禁军士兵突然奔上前来,朝沈秋低语了一句。 沈秋脸色微变,立刻来到叶狂身边,抱拳道“陛下,外城禁军指挥使张南带着外城的禁军赶过来了!” “呵。” 叶狂眯起了眼睛。 “走,去看看!” 叶狂又踢了踢脚边的尸体。 “把这鞑靼使者的尸体和其他鞑靼人的头颅,都给朕带过去!” “是!” 御花园外。 大批铠甲鲜亮的禁军,正大踏步而来。 那张南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就在这些禁军之间。 “护驾!护驾!” !。 张南大声的吼道。 并指挥着禁军迅速上前,然后就被守在御花园入口的禁军拦住。 “陛下有旨意,不许他人入内!” 守门的禁军统领道。 “放屁!内城的禁军勾结外人谋害陛下,凡有阻拦者,皆视为叛贼,给我杀!” 张南却纵马上前,摇曳的火光映出了其脸上狰狞的伤疤,其眸间也满含杀意。 他的手下纷纷上前,就要将门口的禁军围住。 “张南,你给我住手!” !。 沈秋猛地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张南。 “哈哈哈,沈秋,本将军是来护驾的,你有什么资格命令老子,你出现在这里阻拦老子,看来你也是叛贼呀。” 张南一看到沈秋,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艳和贪婪,立刻笑了起来。 他知道即便沈秋够猛,能够杀光所有入宫的鞑靼人,但内城的禁军肯定已受了重创。 他得到的命令是趁着平乱,清除城内的禁军,以消耗皇太后的势力。 沈秋作为皇太后的亲信。 是必杀之人。 不过嘛。 或许可以玩过之后再杀。 张南脸上流露出淫邪之色。 随即提枪。 “沈秋,既然你是叛贼,那就别怪本将军动手了!” “给我上,杀灭叛贼,活捉沈秋者,本将军重重有赏!” 闻言,跟随张南的禁军们纷纷上前。 “谁敢?!” 突然,一道声音如同滚滚惊雷,猛的响彻全场,震耳欲聋。 张南浑身一颤,随即暴怒。 “老子是外城禁军指挥使,有何不敢?!” 张南怒发冲冠,朝着御花园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身穿龙袍头戴,天子冠冕,手提长剑的身影走了过来。 长剑染血。 叶狂所走出的每一步,发出的脚步声,仿佛都带着无匹威势。 “噔!”“噔!”~ 围在御花园入口的禁军们纷纷后退。 许多禁军士兵的脸上都是惊骇和错愕。 “朕不敢?!” 叶狂盯着高坐于马背之上,满脸惊骇的张南。 “张指挥使,你好大的官威啊!” 第二十一章 血洗禁军 叶狂刚刚出现在禁军的面前。 原本气势汹汹的外城禁军们一下子就哑了火。 “把叛贼的人头给朕扔出来!” 叶狂猛将手中长剑插在地上。 声音中的霸气,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 紧接着,一颗颗人头就被抛了出来。 300颗人头在地上滚动,让众多禁军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了起来。 张南更是心中狂跳。 眼前的一切,太出乎他预料了。 皇帝。 竟然会出现在平叛现场? “鞑靼人入宫作乱,被朕亲自带兵平定了。” “张南,你气势汹汹的赶过来,开口不是杀叛贼,而是要杀助朕平叛的内城禁卫,你是想平叛还是想要造反啊?” 叶狂语气低沉。 双手杵着剑柄,身上龙袍猎猎,气势摄人心魄。 “陛,陛下,吾等是来救驾的!” 没等张南说话,立刻有许多禁军将领奔出,单膝跪地,朝着叶狂抱拳道。 他们是真来平叛的。 而这些人的数量,占在场禁军将领的七成。 叶狂见状微微一笑,他的判断没错,杨得昌还没到能在外城禁军中一手遮天的地步。 而那张南见状,也赶紧翻身下马。 “陛下,臣也是来救驾的!” 张南单膝跪地抱拳,而由他带头,剩下的那些禁军统领也纷纷站出来抱拳行礼。 而在这些禁军将领表态之后。 叶狂视线横扫左右,眼中尽是睥睨之色。 “既然你们都是护驾的,如今叛乱已平,就都把武器给朕放下。” 叶狂语气镇定,沉稳,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叮叮当当~。” 禁军们纷纷扔下了手中兵器。 在这工程中,有些人迟疑,但最终还是把武器扔掉了。 叶狂彻底控制了局面。 “张南!” 叶狂下巴一扬。 “臣在!” 张南浑身打了个哆嗦。 “朕问你,私开城门放鞑靼人入宫,这是什么罪?” 叶狂斜目瞟着张南,问道。 “陛,陛下,臣,臣。” 张南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苍白。 “呵,沈秋,你知道吗?” 叶狂转头看向身边。 “陛下,释放外人入宫作乱,当以谋反罪论处,释放鞑靼人入宫,更是私通外族,两罪并罚,当除以极刑,夷三族!” 沈秋脸色冷肃,抱拳道。 “张南,你可知罪?!” 叶狂再次看向张南,眼神冰冷。 “陛下,臣,臣不知何罪?这些鞑靼人跟臣没关系,臣是听到消息后带兵来平叛的呀!” 张南咬了咬牙,道。 “呵,是吗?承恩,你来说说咱们的外城禁军总指挥使今晚上都干了些啥,也让所有人都听听。” 叶狂冷笑,挥手道。 “遵旨。” 承恩立刻站了出来。 “陛下,今夜有两名值班太监亲眼看到,鞑靼人是从外城北门入宫的!而守外城北门的,正是张指挥使!” 闻言,现场一片哗然。 张南头上也生出冷汗。 “陛下冤枉,冤枉啊,这是污蔑,有人污蔑我啊。” 张南赶紧大声喝道。 “哼,这些鞑靼人入宫之后,直直的就朝着御花园而来了,这一路之上几乎没受到什么阻碍,若没有朕派人提醒,这里的大部分禁军恐怕也赶不过来吧,而张南,你那里,朕可没派人去提醒。” “张南,你觉得谁有这个权利把鞑靼人闯宫这一路上的禁军全部调开,你又是凭什么比其他禁军统领快的得到消息的?” 叶狂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却仿佛是重锤一般砸在了张南的心上。 整个外城的禁军几乎都来了,真正原因就是林子云提前派人传了消息。 只有张南那里没人传消息,但张南跑得比谁都快。 要说这其中没鬼,鬼都不信! 而在场众多禁军,都朝张南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张南的几个心腹,也都面露不安,眼神漂移。 “张南,你还不知罪!?” 叶狂声音低沉,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霸气。 “陛下,臣,臣!” 张南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呵,来人,将之拖下去!” “敢阻拦者,视为张南同党,杀!” 叶狂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无比铁血。 人证确凿,逻辑也自洽,不管张南承不承认,这罪责都可以安在其身上了。 “是!” 当即就有两名禁军上前。 而此时,张南也知道自己完了,眼睛竟迅速通红起来。 “你这个昏君,你诬陷忠臣,我先让你死!” 张南猛从地上起身,伸手竟然拔出刀来。 然后一刀劈向了冲向他的禁军。 一名禁军猝不及防,当即被砍倒在地。 张南浑身染血,竟直接冲向了叶狂。 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叶狂眉头一蹙,猛的提起剑,长刀破空时掀起的强劲刀风,就已经扑面而至。 就在这时,一旁的沈秋突然冲了出来。 长枪化为闪电一般,猛地刺在了张南的身上。 “噗”的一声,长枪直接穿透了张南的身体,巨大的力道将他钉在了地上。 张南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嘴里立刻飙血。 下一刻,也回过神来的叶狂就上前一剑砍在了张南的脖子上。 “嚓!” 张南的脑袋直接掉了下来。 叶狂手段无比铁血,一剑枭首! 在场众多禁军,皆噤若寒蝉。 “张南谋反,已经伏诛,其亲信心腹,全部革除禁军职位,抓起来!” “其余人,救驾有功,朕都会记住,回去各司其职,日后定会嘉奖。” “外城禁军指挥使的位置,暂时由沈秋代领!” “而普通的禁军将士,只不过是听从命令,无过有功!”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尽显强硬,却是既要抓人,又要安抚人心。 众多禁军统领心下稍安,而那些张南的心腹们,一个个则都面色苍白。 而承恩则拿着名单站了出来,开始按着名单抓人。 有叶狂杀张南的手段震慑,还有那300多个堆在一旁的人头。 没有人再敢像张南这般,行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臣冤枉!” “冤枉啊,陛下!” “饶命饶命,陛下,是张南干的,跟我们无关啊~!” 不仅张南的亲信,还有跟朝中权臣有关系的禁军将领,除了几个得到消息后就立刻来平叛,表现出忠心的外,其他人都被抓了出来。 然后当场诛杀。 一颗颗人头掉落。 叶狂趁机对整个禁军展开清洗。 清晨时分。 皇宫内的空气中,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百官齐聚宫门前。 杨得昌目光阴郁,盯着那紧闭的宫门。 昨夜行动后,鞑靼使者,一夜未归。 杨得昌就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 一名卖豆浆的小贩突然快速跑来,将一张锦帛塞到了给杨得昌抬轿的轿夫手上。 这张锦帛随即转递到了杨得昌的管家手上。 “老爷,宫里最新消息。” 管家将锦帛送到了杨得昌手上。 杨得昌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彻底的沉了下去。 阴郁的目光中,更是流露出愤怒之色。 “丞相,发生什么事了?” 杨得昌身边,高云鹤见其脸色不对,眉头微蹙的问道。 “鞑靼使者全都死了。” “小皇帝血洗禁军!” 杨得昌用力咬牙,心中既惊讶又愤怒。 他惊讶于叶狂的铁血手段,又愤怒这些年来在禁军中的布置如今全被废掉了! “这,丞相,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高云鹤颇有些惊慌。 “哼,鞑靼使团被灭?鞑靼大单于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之前,鞑靼每次南下都只是为了抢掠,所以靠边关坚城或许还能够挡一挡,但现在,鞑靼单于找到了大举南下的借口,又岂是抢些东西就能够平复的?” “小皇帝错就错在杀了鞑靼的使者!” “通知下去,今日百官跟着我一起引爆此事!” !。 “只要逼皇帝低头,达成议和,老夫就能名正言顺的削弱皇太后的势力,独揽朝政!” 杨得昌大袖一挥,竟突然沉稳镇定了起来。 而一旁的高云鹤则默默点头。 劣势突然就变成了优势。 同为三公,但杨得昌的手段让高云鹤都感到佩服。 第二十二章 逼宫,苏梦娇慌了 正午时分。 太乾殿中。 苏梦娇端坐于龙椅之后,看着空空如也的龙椅,心情却很不错。 昨夜叶狂平叛,杨得昌在禁军中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 沈秋更是成为了新的外城禁军总指挥使。 苏梦娇在禁军中的势力,一下子就扩张了不少。 “皇帝今天也不上朝吗?” 苏梦娇语气愉悦的问道。 “太后,养心宫来人说陛下如今刚刚起床,正在穿衣呢。” 沈秋语气依旧清冷,却突然又补充了一句“昨夜皇帝回寝宫,确实太晚了些。” 闻言,苏梦娇多看了一眼沈秋。 沈秋过去可从来没为皇帝说过好话的。 “嗯,若皇帝今天不来,那今天的早朝就由哀家来主持吧,也别让人去催了。” 苏梦娇微微一笑,不经意间就流露出舍我其谁的霸道气势,顾盼间,风华绝代。 而此刻,伴随着一阵钟鸣。 太乾殿外,等候已久的百官纷纷入内。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盯着空无一人的龙椅。 杨得昌神色不动,率领着百官就朝着苏梦娇施礼。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传话的太监如此道。 而此时,一名大臣立刻站了出来。 “太后,老臣听闻昨夜宫中发生了大事?” 苏梦娇看着那名大臣,猛然记起其是一名御史,叫张文彩。 而御史有谏议天子之权。 与之奏对稍有不慎,那是要见于史册的。 苏梦娇自然是要小心应对。 “昨夜宫中有人引鞑靼人入宫作乱,已经查明,这些都是鞑靼使团的人!” 苏梦娇的语气不紧不慢。 但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上就已经是一片哗然。 “太后,陛下如何了?” 张文彩赶紧问道。 “陛下无事,叛乱也已经被平息。” 闻言,朝堂上的气氛稍稍安稳。 “那太后,鞑靼人呢?” “已经被全部剿灭了!” 闻言,张文彩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太后,大事不好了呀!” “什么?” 苏梦娇秀眉微蹙,心中有些不安。 张文彩突然的表现,让她敏锐的感觉到有问题。 毕竟跟权臣们打了三年的交道。 这帮家伙的很多手段,她早领教过了。 “太后恐不知,已经大祸临头了!” 杨得昌猛的站了出来。 苏梦娇眼色微冷。 “丞相,你这是何意?” “太后,两军开战尚且不斩来使,鞑靼使团代表的可是鞑靼,如今其全部被灭,鞑靼怎么可能会干休?” 杨得昌语气沉重,道“那布置在边境的四十万鞑靼铁骑本来就随时都可能南下,只不过因为师出无名,若是北方边军真能坚守城池,兴许其南下抢掠一番,获得点好处也就罢了。” “但如今,鞑靼死团全死在大禹,鞑靼单于得到了这个借口,势必大肆入侵!” “到时候,那十几万的边军恐怕就挡不住了!” !。 “我大禹危矣呀!” 杨得昌一脸忧心忡忡的道。 闻言,苏梦娇的俏脸却立刻泛白了起来。 北方蛮人的战力如何,苏梦娇是很清楚的。 之前鞑靼频频南下,只不过是南下打草谷,不会全力攻打城池。 但如果有了借口。 鞑靼大军若是全力南下,北方的几个边城最多能坚守个把月,但绝对是挡不住的。 “太后,丞相说的没错,臣提议如今当立刻派出使者,重新跟鞑靼议和!如此才能平息鞑靼大单于的怒火,保住我大禹的社稷啊!” 张文彩也跳出来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百官纷纷的站了出来。 呼声犹如山呼海啸一般。 苏梦娇脸颊微微紧绷。 权臣们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 百官们再次的逼宫,也让她措手不及。 而四十万的鞑靼铁骑本来就已经足够可怕,如今又得到了借口,再加上大禹周边还有其他蛮族异动。 苏梦娇都感觉大禹真是风雨飘摇了。 她彻底慌了。 然而就在这时。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纷纷拜倒。 叶狂大踏步走上太乾殿,一身龙袍衮衮,威严四溢。 而看到叶狂上殿。 苏梦娇心中莫名的安稳了许多。 随即就是一惊。 什么时候,皇帝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 不知不觉间,叶狂在她心里,已经不同于其他人了。 苏梦娇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而等叶狂稳坐在龙椅之上。 那张文彩立刻又站了出来。 “陛下,鞑靼使团被灭于大禹皇宫之中,鞑靼单于得到这借口,四十万鞑靼大军势必大举南下。恐怕到时,即便是有足够钱粮,边军都是挡不住的!” 张文彩“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请陛下重开与鞑靼议和之事!” !。 闻言,叶狂脸色一沉。 这一而再再而三。 这帮权臣还真是锲而不舍。 “陛下,老臣以为张大人说的没错,以前鞑靼还拿不到借口,北方的边军靠着坚城还能挡挡,如今鞑靼使团尽殁,鞑靼单于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杨得昌也拱手道。 闻言,叶狂沉思片刻,嘴角突然朝上翘起。 “杨丞相说的没错啊,朕之前还真没想到。” 叶狂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闻言,坐在他后面的苏梦娇微微一愣,惊讶的朝叶狂看来。 杨得昌嘴角一扬,只觉得叶狂应该是被吓住了。 即便叶狂变聪明了,但毕竟还是年轻啊。 然而,等他听到叶狂的下一句话时,他老脸上的那笑容就立刻僵硬住了。 “没想到鞑靼使团闯入皇宫刺杀朕,朕还不该去追究鞑靼的罪责,却应该给鞑靼认错?!” 叶狂猛地收起笑容,一脸肃杀。 “莫非朕就不该灭了入宫的鞑靼人,就该任由他们闯进寝宫,杀了朕,张御史,杨丞相,你们才满意吗?!” 叶狂加重了语气。 瞬间,杨得昌眉头一蹙。 而他身后的张御史脸色更是大变,赶紧拱手。 “陛下,臣,臣,臣不敢。” “你还不敢?” 叶狂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昨夜鞑靼使团的人进宫想杀朕,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御花园,另外禁军中还有人通于外族,由此来看,鞑靼人肯定早就有意为之!” “若非朕布置下伏兵在御花园围杀了这些鞑靼人,朕已经死了。” “如此包藏祸心,朕还得派人找鞑靼单于议和?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当朕蠢呢?!” “莫非你也跟那禁军统领张南一般,私通外族?!” “朕已经说过了,凡是再敢提议和之事者,斩!看来张御史是当朕的话是耳旁风了呀。” “来人!” 叶狂大袖一挥,手指着那张文彩,语气强硬,声若洪钟。 “拖下去,斩了!” 第二十三章 赌约,天子守国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 两名禁军快步的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张文彩就要将之拖到太乾殿外。 “等等,陛下,臣冤枉,臣没有私通外族,陛下,臣冤枉,丞相,救臣啊!” 形势突转直下。 张文彩万没想到叶狂会直接动手。 “.慢着。” 杨得昌站了出来,心中暗自惊讶,他回想着叶狂之前说的话。 亲自带兵围杀鞑靼使者? 皇帝这么猛了? “陛下,张御史毕竟忧心国事,鞑靼也确实是兵锋太盛,即便鞑靼人进宫之事为真,我等也不该主动与之撕破脸,如今落下口实,确实对大禹不利啊。” “而且陛下若杀御史,影响太大,天下悠悠之口,望陛下慎之!” 杨得昌沉声道。 叶狂听出了这货的潜台词。 不就是遗臭万年吗? “杨丞相,朕杀的是御史吗?朕杀的是勾结外族的叛贼!” 叶狂冷然一笑。 “拖下去!” “朕之前说了,敢言与鞑靼议和者,斩!” “朕现在再加一句,胆敢跟勾结外族者,诛族!” !。 叶狂展露强硬手段。 语气中满含着威严和杀气。 那张文彩更是被两名禁卫架着,继续往外面走去。 “饶命!饶命啊!陛下饶命啊!丞相,丞相,救我啊!” 张文彩大声吼道。 奈何此时,已经没人为他说话了。 杨得昌脸色阴沉如水。 叶狂的铁血手段,让他很意外。 之前叶狂还只是抓了高云虎,但如今,却直接用上大刀了。 即使杀御史也不带怕的。 此时的皇帝,与过去那是真有天壤之别。 “那陛下,如今鞑靼使团被灭,鞑靼大军若是真的南下,请问该如何御敌?” 张文彩是保不住了。 杨得昌用力咬牙,问道。 “此事,朕自有办法。” 叶狂脸色肃然,语气中充斥着自信。 “陛下,此事关系着黄河以北数百万汉民百姓!” “若陛下真有办法,还请明示!” 杨得昌则大声的道。 “是啊,陛下,此事关系着大禹社稷,还请陛下明示啊!” 高云鹤也站出来附和道。 而听闻这两位三公之言。 叶狂则眯起眼睛,在御史大夫陈修也快站出来前,开口打断。 “杨丞相,鞑靼叛贼被诛的消息,若是传递到北方,需要多长时间?” 闻言,杨得昌看了眼叶狂,道“以老臣看,最多一个月。” “鞑靼大军准备好攻城器械,然后进攻我大禹边境诸城,又得花多长时间?” 叶狂则再次问道。 “陛下,鞑靼大军马匹众多,物资器械驮运方便,最多只用两个月的时间。” “那在这三个月时间内,朕必然能让鞑靼退兵。” 叶狂大手一挥,身上散发出的帝王威势摄人心魄。 杨得昌的脸色却更加阴沉,眼泛寒光。 “陛下,若三个月后,鞑靼没退兵呢!?” “若如此,朕大不了就亲自率军北上,天子守国门!” 叶狂目光如炬,紧盯着那杨得道。 闻言,杨得道心中念叨着天子守国门五个字,暗暗吃惊,随即却是一咬牙,拱手道“陛下万金之躯,战场上刀剑无眼,陛下真敢犯险?不后悔?” “朕说到做到,绝不后悔!” 叶狂轻哼一声。 “陛下孤身犯险,若臣不能劝导陛下,恐是老臣之过。” 杨得昌眼眸微动,又道。 “到时,朕将下一道圣旨,言明这不是大臣之过,乃是朕一意之举!” 杨得昌没话了。 叶狂却眯起眼睛,盯着杨得昌。 “丞相,那如果鞑靼真退兵了呢?” “若陛下真能不靠议和就让鞑靼退兵,泯灭两国之兵祸,那老臣愿意退位让贤,听候陛下发落!” “哦。” 叶狂嘴角微扬。 “一言为定!” 下朝之时。 苏梦娇脸色有些难看的从龙椅后面走了出来。 “皇帝,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苏梦娇眉头紧锁,叶狂在昨夜平叛中的表现,让她以为叶狂真的变得聪明英武了起来,却万万没想到叶狂竟然会这么冲动。 竟然会跟那杨得昌立下这样的赌局。 三个月时间让北方的鞑靼退兵,这怎么可能? 鞑靼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借口,又已经布下重兵在边境,可正是要大举突进,夺取汉人江山的好机会啊。 苏梦娇觉得自己若是鞑靼单于,那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叶狂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苏梦娇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她本来对叶狂已经有些改观的印象,又减分了不少。 “太后,朕这也是权宜之计,朕若不与那杨得昌做赌注,杨得昌绝不会善罢甘休,其的那些走狗,今日都会与朕作对!” 叶狂则摇了摇头。 “不过朕有信心!不过让鞑靼退兵而已,更别说,杜侍郎查询户部账册已经有了眉目,只需等上一日,就可让高云虎认罪,到时候,顺藤摸瓜,把杨得昌也给收拾了!” “到时什么承诺,什么赌注,都是空话罢了!” 叶狂想着凭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凭脑子里那些来自后世的先进理念,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游牧民族。 而且他手上还捏着户部亏空这张牌,根本不惧杨得昌。 闻言,苏梦娇脸色稍缓,随即又道“但皇帝,以后还是少做这种承诺,你是天子,天子可一言九鼎!” “呵,太后,你先告诉朕,关于那鞑靼的事。” 叶狂如此问道。 户部的账册还在查,但是鞑靼问题也确实必须想办法解决。 那四十万鞑靼大军,始终是大禹的威胁。 “皇帝,鞑靼一族本是源自于东北的部落,哀家听闻他们本以渔猎农耕为生,不单单只是放牧,并且还会用汉字,其将领贵族甚至能说流利的汉语,一个个都十分骁勇,十几年里就统一了整个草原!” 说到鞑靼,苏梦娇则脸色凝重。 鞑靼铁骑的可怕,她是亲眼目睹过的。 闻言,叶狂不由得微蹙起眉头。 说汉语,用汉字? 这鞑靼,看来不像叶狂想的那么好对付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草原部落,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罢了,看似人多马多,实则一盘散沙,战斗力并不强。 但如果游牧民族汉化了,就会学会汉人的组织性,不再是一盘散沙,加上有马匹。 这样的游牧民族将变得十分可怕。 后世的辽,金,元,清,都是如此。 “看来对付这鞑靼,不能用一般的法子。” 叶狂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朝着那苏梦娇道“那羌人呢,还有吐蕃以及古越,这些蛮族呢?他们也跟鞑靼一样么?” “羌和吐蕃倒是没怎么学汉人,据说还都是以游牧为生。” 苏梦娇如此道。 “呵。” 叶狂眼中闪过精光,鞑靼不好收拾,但可以从他邻居下手。 只要鞑靼周边还是散装游牧民族,那就有办法。 第二十四章 退鞑靼之策 太乾殿上。 “皇后,若朕能说动羌人,让他们陈兵于鞑靼边境,鞑靼顾此失彼,是不是会退兵?” 叶狂忽然问道。 吐蕃距离鞑靼太远,鞭长莫及,羌人则位于大禹西垂,正好与鞑靼相邻。 “啊?” 苏梦娇俏目微瞪,无比惊诧。 “皇帝,你在说什么笑话?你凭什么让羌人给你打仗?” 苏梦娇惊讶后就只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特大的笑话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太后,这羌人与鞑靼相邻,难道他们一直都是友好邻邦,以前就没有什么摩擦?” 叶狂很疑惑的问道。 以他对这些蛮人的了解,两个相邻的蛮人势力,绝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 “皇帝,羌人跟鞑靼之间确实发生过战争,不过鞑靼的势力后来越来越强,这些年,羌人与之也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摩擦了,对了,羌人的单于还娶了鞑靼单于的大女儿,双方已经达成协议,近乎同盟。” 苏梦娇则冷笑着道。 在他看来,就羌人现在跟鞑靼的关系,怎么可能打的起来? “那太后,羌人里面肯定是有很多部落势力的,即便羌人的单于不想跟鞑靼打,但羌人部落中应该会有反对其单于的势力,朕就是要利用这一点。” 叶狂则眯起眼睛,语气极有自信,道。 闻言,苏梦娇眉头轻蹙,沉思片刻,才道“皇帝,你也太想当然了,羌人内部的情况,我等如今一无所知,而且即便羌人里面真的有不服其单于的势力,你又凭什么让他们为你所用?” “你说的,只是在空想罢了。” 苏梦娇摇了摇头,依旧觉得叶狂的说法不靠谱。 而对苏梦娇的话,叶狂也很赞同。 确实,这些都是问题。 得先搞懂羌人内部的情况,制定合理的外交政策,再派一个能说会道,最好能在羌人内部说得上话的人过去。 即便是这样,成功率也不见得高。 “总之,这需要先找一个熟悉羌人情况的人来问问。” 叶狂皱眉沉思,在他的记忆里,满朝文武都没有这样的人才。 即便有,那也是杨得昌的人。 “皇帝,那杜敏就是管马市的,马市里的马匹有许多都是来自于西陲,你若是实在想知道羌人的事,可以去问问。” 苏梦娇看到叶狂皱眉不展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不忍,毕竟叶狂此时跟她是坐在一条战线的,都是为了大禹的社稷,而且她也想让鞑靼退兵,于是开口提醒道。 闻言,叶狂双眼顿时一亮。 对啊,马市里面他确实见到过许多蛮人,其中说不定就有来自西锤的羌人。 作为管理马市多年的官员,杜敏对这些羌人的了解肯定不浅。 “对了,杜敏查户部的账册查的如何了?” 叶狂突然问道。 “今年全国各州各省送上来的账册,已经核对一半了。” 苏梦娇微微一笑,双眯间带着笑意,看向叶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丝明显的欣喜。 叶狂或是有些冲动,但对于户部的调查,叶狂展露出来的能力,苏梦娇也是承认的。 “呵,他现在就在偏殿吧,朕去找他。” 叶狂起身就朝着偏殿走去。 苏梦娇见状也不阻止,而是起身而行。 她也想听听羌人的事。 即便叶狂的计策,她觉得不靠谱,但多了解一下这些外族也是有用的。 偏殿内。 “啪嗒!”“啪嗒!”“啪嗒!”拨动算盘的声音。不停响起。 杜敏的周边,竹简堆成了小山一般,他一边拨打着算盘,一边记着数目,其眼影有些黑,脸上流露出疲态,但神情却很兴奋。 突然间,偏殿的门被人推开。 杜敏浑身一震,猛的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叶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敏赶紧起身拱手作揖。 “平身吧。” 叶狂挥了挥手,望着杜敏,微蹙起眉头“杜侍郎,昨夜可曾休息。” “陛下,再有一天,今年各州府县的账册数目就能核对完毕,臣不需要休息!” !。 杜敏摇了摇头,脸色坚定。 叶狂见状,也不再多劝,径直道“来人,给杜侍郎上御茶。” “臣谢主隆恩!” 杜敏大为感动。 “杜尚书,今日朕来找你,是有一件事要问你。” “陛下请说。” 杜敏全神贯注的听了起来。 “你这些年管理马市,对于羌人可有足够的了解?” 闻言,杜敏眉头微蹙,道“陛下,臣只跟马商打交道,跟羌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却也只知道羌人的马匹雄壮,耐力很强,其中的汗血宝马更是骏马之最!” !。 闻言,叶狂不由得心中失望。 “不过。” 杜敏话锋一转,道“臣倒是认识一名马商,此人长期与羌人打交道,对于羌人的事他肯定知道的非常清楚。” “哦,那人在何处?” 叶狂立刻问道。 “陛下,此人平时都会在马市,不过最近,此人没怎么出现,其收的马匹也都转由靖安侯府的人来进行转卖。” 杜敏如此道。 “你说谁?靖安侯府?” 叶狂微微一愣,他已经不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词了,并顿时想起在那马市上见过的陈涛,自己还有匹马存在这货手里。 “皇帝,靖安侯府怎么了?” 苏梦娇有些惊讶。 叶狂的反应明显不对。 “太后,朕倒是跟靖安侯府的人打过一些交道,总之找到靖安侯府的人就能找到那位马商了是吧?” 叶狂微微一笑,随即看着杜敏问道“杜侍郎,那位马商叫什么名字?” “陛下,他叫周南驿!” “嗯!” 叶狂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苏梦娇。 “太后,朕要出宫一趟,这个周南驿,朕要亲自见一见,若是其果真有才,朕定要重用之。” 闻言,苏梦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些担忧道“皇帝,不过是一个马商而已,非要你亲自去找吗?不能够宣他上朝?” 闻言,叶狂却坚持道“太后,人是会伪装的,有些东西,还是得眼见为实。” 而杜敏也道“太后,陛下,这周南驿一意经商,臣曾经要帮他改个良籍,并留在臣身边,帮臣管理马市,他都不愿意,直接宣他入宫,找不找到他另说,就算找到了,以臣对他的了解,他也一定不会来。” 闻言,苏梦娇很惊讶。 有官都不愿意当,却只愿意当一个商人的,她真没有见过,毕竟士农工商,商人可是贱籍。 而叶狂闻言,对这周南驿反而更感兴趣了。 不想当官,只想经商,这人肯定有故事吧。 也许,这人跟杜敏一样,看到权臣势大,不想同流合污,也不想浪费时间。 那这人可能是个人才啊。 叶狂一定要亲自去见一见了。 第二十五章 落寞侯府 “皇帝,若是你执意要出宫,我还是派沈秋跟着你,另外,沈秋说你想学武?” 眼见叶狂一意孤行,非要出宫,苏梦娇也不劝了,转而道。 此时,她心情有些复杂,看向叶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皇帝变得聪明了不说,竟然还开始变上进了,知道要学习武艺,强身健体。 苏梦娇不由的感到有些欣慰,她这三年来呕心沥血,维持朝政,千方百计也是为了大禹的社稷,为了叶狂能把皇位坐得稳一些。 皇帝越上进,他还是打从心眼里高兴的,只不过他随即又想到皇帝之前跟杨得昌做出许诺的冲动样子。 突然又觉得或许叶狂学武只是三分钟热度? 练武这么辛苦,叶狂能够坚持的下来? “太后,朕就是要学武!” 叶狂点了点头,语气极为坚定。 “呵,哀家倒是收藏了一些兵刃盔甲,皇帝,你要习武,待会哀家就让秋儿挑些合适的给你送过去。” “另外,秋儿如今是内外禁军的总指挥使,平时公务繁忙,也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有空,皇帝,练武之事重在坚持,平时你可得自己督促自己!” 苏梦娇大手一挥,便转身而走,却是要去坤宁宫批阅奏折了。 而叶狂看着苏梦娇离去的背影,双眼渐渐的眯了起来。 确实,如今内外城的禁军总指挥使都是一个人,皇太后在宫中的势力得到大幅度的增长。 但这对叶狂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的性命不能老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而且经过昨夜的血洗之后,禁军的统领位置空出了许多,叶狂想着该找一些自己人塞进去了。 叶狂随机又想到那靖安侯府。 这靖安侯府明显是有军方背景的,或许,能从靖安侯府这里得到合适的手下? 就凭这个,即使没有周南驿这人,叶狂都肯定会去接触靖安侯府的人。 这也是他必须出宫微服私访的真正原因。 安插自己人这种事,得做的滴水不漏,还不能跟皇太后挑明。 “陛下,臣与那周南驿打过好许多次交道,深知此人虽然圆滑,但只要遇到一些根本原则之事时,就会固执无比,变得跟头驴似的,陛下若只是问他问题,或许没什么,但若是想征召他为官,恐怕真不可能。” 杜敏眉头紧锁,朝叶狂道。 “无妨,纵然其不愿为官,朕也不会怪罪于他,只要他肯告诉朕那羌人部落的情况,朕都算他有功。” 叶狂笑了笑,展露出宽容胸怀。 闻言,杜敏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微微激动,叶狂越发展露出来的王者风范,让他颇为折服,并感到幸运,竟能为这样的明君效力。 而离开了太乾殿,叶狂就径直回养心宫,打算换衣服。 让他刚刚走进宫殿,花蕊已经捧着便装迎了出来。 此刻,花蕊穿着淡青色的锦衣裙,脸上流着淡妆,清雅俊秀。 叶狂让花蕊给他更衣,时间紧迫,于是在已经完全穿好衣裳之后,他才一把揽过花蕊的细腰,打算跟他的贴身宫女谈一谈人体哲学。 然而,沈秋的突然到来,打断了这一切。 等叶狂看着走进来的沈秋时,发现其换上了一身白衣,而其的手里则捧着一个檀木盒子。 “这是太后让卑职给陛下挑选的。” 叶狂示意承恩接过盒子并亲手将之打开,双眼顿时一亮,伸手从盒子中就拿出了一套软甲来。 软甲上的甲片十分细腻,如同鱼鳞一般,捧在手中的重量很轻,叶狂将之握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其的重量最多只有半斤。 “陛下,下次穿便装之前可以先套上这套软甲,这套软甲由名将打造,普通的刀剑难伤。” 沈秋在一旁介绍道。 叶狂伸手抚摸着这套软甲,心中对此也是非常喜爱,当即道“花蕊,给朕宽衣穿甲!” “是。” 花蕊默默低头,主动给叶狂松起了扣子。 而一旁的沈秋见状,默默的转身,看向宫殿外。 等叶狂已经把软甲穿在身上,又重新换上便衣后。 “秋儿,咱们走吧。” 叶狂如此道。 听着叶狂的称呼,沈秋已经懒得不满了,却又拿出来了一个檀木匣子。 “陛下,这是卑职为你找的武器。” 沈秋将檀木匣递到了叶狂的面前,如此道。 叶狂立刻伸手把那檀木匣打开,就看到其中竟躺着一把半米长的短剑。 “此剑虽小,可无坚不摧,更可藏于袖中,名为袖剑。” 沈秋介绍道。 闻言,叶狂点了点头,却见这短剑上还专门套了皮套,可以直接套在手臂上,携带起来十分方便。 “行,秋儿,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叶狂径直的走出了养心宫,坐上了马车。 “陛下,上次你让卑职去查靖安侯府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马车之上,沈秋道。 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空灵,有一种脱尘的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闻言,叶狂也认真了起来。 “秋儿,你查到了什么?” “陛下,靖安侯府能够延续到如今,靠的全是府中子弟在边军为官,但自上次应对吐蕃失利后,靖安侯府的男丁便死伤殆尽,老靖安侯病死之后,王府嫡系就只剩下一个女子了。” “这些年,靖安侯府将他们在西垂之地的田地都变卖了大部分,后来又跟一些马商联手做起了生意,最近更是连他们家自己饲养,本用来提供给军中的马都拿来卖了。” 沈秋略有些唏嘘,曾经的将门,如今落寞到这种程度,实在有些过于的惨了。 “秋儿,那靖安侯家的小姐莫非是个喜欢奢华,很爱花钱的虚荣之辈?” 叶狂眉头微蹙,突然问道。 “这,陛下,据说,靖安侯府的小姐为人十分的节俭。” “这就怪了,靖安侯府是侯爵,食邑应该上千户了吧,即便是没有子弟再在军中任职,光靠食邑的收入也不可能混到得靠买马维持吧?” 叶狂感到很疑惑。 “这。” 沈秋顿觉诧异,却也回答不上来。 论打打杀杀,她倒是挺擅长,但其他事,她就有些迟钝了。 “待会儿见到靖安侯府的人,朕一定要问一问,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叶狂笃定着道。 食邑,那就相当于是封地了。 京城里一般的贵族,光靠食邑上的收入都能够维持住荣华富贵,靖安侯好歹也是个侯爵,家里也没出什么败家子,按理不至于那么落魄。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二十六章 秋儿,到我身边来 马车出了皇宫,一路来到城外,抵达那马市。 此时,马市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即便杜敏不在,但叶狂仍看不到任何混乱的迹象。 “看来杜敏在离开马市时,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叶狂不由的点头,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这杜敏的能力入户部当侍郎绰绰有余。 但是当马车刚刚驶进马市,叶狂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他不由得掀起车帘朝外面看去,立刻就看到一群人一窝蜂的朝前走去。 这些人统一穿着青衣,手里都提着狼牙棒,气势汹汹。 “秋儿,跟朕一起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叶狂下了马车后,看到这场面心中颇有些好奇,伸手就去拉沈秋的胳膊。 “是,少爷。” 沈秋点了点头,刻意的往左边走了一步,跟叶狂拉开了距离,眼神变的有些凌厉。 每一次,沈秋跟着叶狂出来,叶狂总是有意无意的朝她靠近。 这让她实在是有些无奈,也就是叶狂的,要是换上其他男人,她早就有一剑捅过去了。 “嗨咳咳。” 没拉到沈秋的胳膊,叶狂咳嗽了两声,然后一脸正色的道“秋儿,你得到我身边来,这里鱼龙混杂的,你离我太远,要是出了什么危险,你怎么保护得了我?” 闻言,沈秋瘪了瘪嘴,心中也觉得叶狂说的有道理,但她总觉得叶狂是别有用心,但出于职责,她最终还是朝着叶狂挪了两步,跟叶狂并排而行。 两人走在一起,男的一举一动都有披靡天下的霸气,女的则清冷脱尘,宛如下凡仙子,两人就似金童玉女,竟是说不出的般配。 而等叶狂一凑近那人群时,他所听到的争吵声就更清楚了。 其中有些声音,叶狂听着还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那陈涛吗?” 叶狂有些惊讶,就看到此时的陈涛已经被人围了起来,在他身边,还有上次见到的那个瘸腿的马夫。 其中,那车夫已经挂了彩,正用手按着头上的伤口,满头的血。 而陈涛和那马夫更是护着一辆马车,而围着他们的人一个个却明显都不怀好意,这些人为首者却是一个头戴高冠,看上去还很斯文的文士。 “林小姐,我家主人给了你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识相的,你跟我去衙门走一趟,等我家少爷放出来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文士陆玖说话的声音不大,说话时甚至还知道拱手作揖,但语气中却写满了嚣张跋扈。 “放屁,姓陆的,想让我侯府家小姐去衙门朝一个左侍郎卑躬道歉?还让我们认错?你真当我靖安侯府好欺负不成?!” !。 陈涛无比悲愤,手里握着一把大斧,须发皆张,双眼通红,明显气的不轻。 “哼!你们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玖的脸色冷了下来,迅速露出了一抹冷笑。 “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能怪我了。” “都给我上,不要伤害侯府小姐,其他人都给我狠狠的打,打到死为止,还有战马,把战马的腿也给我敲碎了!” !。 “我让他们卖!” 陆玖突然面露狰狞,语气中满是杀意和凶狠“姓秦的,我今天就让你明白,在京城这地界,有些人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 他一声令下,他二十多个走狗纷纷举着狼牙棒上前。 而眼见这模样,陈涛等人脸色微沉。 他和那车夫就两人,明显处于劣势,眼见就要被围殴。 叶狂见状,脸色一沉,他正要站出来。 “住手!” 马车之上,突然传出一道女声。 叶狂立刻朝着那女声响起的地方看去。 就看到马车的车帘已经被打开,身材不算高大,穿着淡紫色锦衣裙的身影站了出来。 那身影戴着帷帽,帷帘遮住了其的脸庞,但光是被紫色锦衣裙勾勒出来的诱人曲线,却已显得无比美好,足以让人血脉喷张。 “靖安侯府自大禹建国,至今已经四代,陈叔他们也曾是为大禹抗击外敌的勇士,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侯府小姐极其愤怒,娇躯不断起伏,极为养眼。 然而听到这话,那陆玖竟然笑了起来。 “什么勇士,就是两个臭丘八,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 伴随着陆玖的话,其的那些走狗们继续上前,却没打算停手。 而秦媃的俏脸顿时变得有些煞白,她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心中难免感到惊惧,害怕。 然而就在这时。 “谁敢动靖安侯府的人一根毫毛,老子今天就送他归西!” !。 叶狂声如洪钟,响若惊雷,震耳欲聋,一股强大的自信伴随着无与伦比的霸气,让周围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颤。 那陆玖微微一愣,随即眉头一蹙,猛的转身,就看到了叶狂。 他脸色微微一变,又面露冷笑“你算什么东西?爷爷我做事你也敢管,你知道爷爷我是谁么?!” !。 “呵,你不是个东西。” 叶狂脸色一沉,这陆玖的跋扈和嚣张,也只有那左侍郎的儿子李泽能够比一比了。 而且看样子,两人还是一主一仆,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而以此来看,那户部左侍郎李善钰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家伙干这种事情,肯定也不是头一次了。 “秋儿,给我上,把为首者给我拿下,胆敢阻拦者,杀!” 叶狂冷然一笑,霸气十足的下令,手段强硬铁血。 “是!” 沈秋目光冷冽,拔剑而出。 瞬间,一直藏在周围的禁军就朝着陆玖的人扑了过去。 一个照面之间,“噗噗噗!”的,几颗人头就纷纷落下。 陆玖的一个个手下顿时都大惊失色。 这些走狗本就不是很忠心的,跟着陆玖那也只是以强凌弱,以大欺小。 如今看到同伴一下子死了好几个,明白碰到了硬茬,顿时大呼小叫着,就作鸟兽散。 陆玖见势不妙,整张脸都变的苍白,当即就想跑,但他明显是想多了,沈秋猛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如同提小鸡一般将之提到了叶狂的面前。 叶狂一脚就踹在那陆玖的胸口上,把其踹的在地上打了三个滚,喘了好几下,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是谁?敢惹我,我可是左侍郎家的管家,你死定了!” 陆玖缓过劲来,捂住胸口瞪着叶狂,双目通红,就算中了一脚,但他并没有恐惧,反而暴怒了起来。 闻言,叶狂冷然一笑,一脚就踏在其的手上,猛的用力。 “啊!”~ 陆玖痛呼不已,眼泪都飙出来了。 叶狂强硬手段,让这货痛不欲生。 “秋儿,把这人抓下去,严加拷问,让他将这些年所做过的所有混账事都供出来!” 户部左侍郎是吧? 叶狂迷起眼睛,光解决一个走狗,根本不叫事。 他本来就要整顿户部,既然这户部左侍郎主动跳出来了,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第二十七章 真面目,清纯美人 两名禁军左右上前一把架起了那陆玖。 陆玖此刻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可不是左侍郎的儿子,只是一个管家罢了。 他如果真被人弄死了,李善钰会不会保他还真不一定,更别说他现在连动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叶狂并不是京城里的那些权贵子弟啊。 怎么就那么猛的? “大爷我错了,大爷!求您饶我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我也是听命行事的!” 陆玖眼中闪烁出怨毒之色,嘴里却开始求饶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陆玖为了小命着想,决定妥协一回。 “把他嘴给我堵上,拖下去!” 叶狂却懒得搭理这货。 两名禁军立刻找了一块破布,就塞进了陆玖的嘴里,将之给拖了下去。 直到这时,陈涛和瘸腿马夫都认出了叶狂。 “是你?” 陈涛惊呼,然后就朝着秦媃道“小姐,这位公子就是曾经救了小人的恩公!” 闻言,秦媃双眼顿时一亮,就从马车上下来,带着陈涛和瘸腿车夫朝叶狂走了过来。 “在下靖安侯府秦媃,见过恩公” 秦媃朝着叶狂弯腰行礼,语气中满是感激。 “呵,秦姑娘不必如此多礼。” 叶狂笑了笑,语气温和,而这秦媃的身段实在是过于性感,他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后,就上前主动托住秦媃的手臂,将之轻扶了起来。 这一刻,他的手指不可避免的跟秦媃那白嫩玉臂接触了片刻。 刹那间,秦媃浑身一颤,立刻把手抽了回去,心中则颇有些不好意思。 叶狂却只觉得指尖温软,余热萦绕。 真的很滑,很润啊。 “公子屡次助我靖安侯府,却不知公子家住何地,日后有空,秦媃必亲自拜访道谢。” 秦媃语气温柔,今日出了这种事,她也没心情再卖马,而是打算带着陈毅等人离开,顺便去找郎中给受伤的马夫医治。 “秦姑娘,不知今日是否方便,我正好有事找你。” 叶狂哪能让秦媃就这么走,他本来就是来找靖安侯府人的。 “.既然如此,那公子请到京城东街的玉阁茶肆等候片刻,待小女安顿好受伤的张叔,就来找公子” 秦媃则朝叶狂道。 “秦姑娘,你坐马车回去还是太慢了些,不如这样,我派人骑快马去京城里,请最好的郎中过来给你家马夫医治,咱们则直接去马市的茶肆里面一聚,如何?” 叶狂则指着不远处的茶肆,道。 “这,这样不太好吧。” 秦媃见叶狂表现的如此热忱,心中却有些不适。 她并不喜欢欠别人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找秦姑娘真的是有要事,咱们不必浪费时间。” 叶狂则坚持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子了,不过公子,这请郎中的所花银钱都由秦媃来付,若是公子不肯,那此事秦媃是万万不敢应承的。” 秦媃语气则变得十分坚定。 闻言,叶狂也不由得高看了秦媃一眼。 是一个看似温柔,内里却很刚强的女子。 不过想想这也很正常,面前这个女子,可是年纪轻轻就撑起了整个靖安侯府的。 “好,既然姑娘如此坚持,我都依姑娘。” 叶狂如此道。 闻言,秦媃嫣然一笑。 “公子,那就请先去茶肆,我很快就到。” “好。” 叶狂转身就朝着茶肆走去,而秦媃则安顿好受伤的车夫,才带着陈涛前往那茶肆。 马市中人鱼混杂,每日来往的人数众多,所以其中的酒馆茶肆也不少。 叶狂所指的茶肆,在整个马市中不算最奢华,但也很雅致。 而在这些地方消费的,一般都是身价不低的马商。 叶狂刚刚进去问了下价格,包间都要三两银子。 “要一个包间,今天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 叶狂今日出门却是准备了买马的银两的,沈秋扔出几锭银子,他就被热情的店小二带到了包间内。 包间的布置既朴素又不失风雅,且十分干净。 推开窗户,能看到一条蜿蜒而去的小河。 泡了壶热茶,叫了几盘点心,叶狂就在包间里等着,而没过一会儿。 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秦媃走进包间,默然取下头上帷帽。 此刻,这包间里除了她,就只有叶狂和沈秋两人。 既然要谈事情,也没必要再隐藏身份。 而叶狂看到秦媃真容时,不由的眼前一亮。 瓜子脸庞略有棱角而不失柔和,樱桃檀口粉嫩性感,闪亮星眸如同揉进一湾春水,其中有无尽温情,皮肤更是白皙晶莹,天生就带着一种清纯的气质,十分有少女感。 叶狂双眼都看着有些直。 秦媃注意到了叶狂的目光,眉头微微蹙起,心中却觉得叶狂实在是有些失礼,哪有一直盯着别人脸看的,要不是之前确实是承了叶狂的情,她恐怕已经拂袖而去,此时却只是拿起茶杯。 “公子,不知尊姓大名?” 秦媃故意抬起了茶杯,看似是在敬叶狂,实则是阻断了叶狂的视线。 “嗨咳咳,我,我叫叶辰,秦姑娘,你叫我叶公子就行了。” 叶狂略微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同样举起了茶杯。 “叶公子,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秦媃轻抿了口,放下茶杯后,很疑惑的问道。 “秦姑娘,实不相瞒,今日来找秦姑娘是想询问一下,秦姑娘可曾认识周南驿这个人?” 叶狂说到正事,神情立刻变得认真了起来。 一股肃然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秦媃娇躯微微一震,却只觉叶狂此时竟给她带来了一股很强的压力。 让她略微的有些紧张。 这种感觉,过去她从来没有过。 也跟叶狂之前的轻佻形完全不同。 “周叔叔以前专门给我靖安侯府提供战马,这个好人,公子打听他的事,是为什么呢?” 秦媃心中有些狐疑,即便叶狂给她带来了压力,但她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周南驿的情况。 “秦姑娘,我们找周先生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羌人的情况,我这里有个要跟羌人合作的大买卖,我相信周先生肯定会感兴趣的。” 叶狂淡淡一笑,语气坦然,却也是想打消秦媃的顾虑,道。 闻言,秦媃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觉得叶狂不可能是个坏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第二十八章 靖安侯,是皇帝害的? 包间之中。 秦媃檀口微张,不急不缓的叙述。 “周叔叔是一个卖马的商人,他曾经就在吐蕃和羌人那里买卖马匹并且跟我们靖安侯府也一直都是有联系的,暗中也给边军提供战马。” “以前,周叔叔每年都要买很多马匹过来,不过自从靖安侯府的人不在军中后,虽然周叔叔努力留下了买卖马匹的渠道,但也买不了大批的马匹,而且这些马匹没有再贩卖于边关,而是全部运到了京城。” “不过最近,在京城的生意,周叔叔不怎么主动出面了,转而托我们靖安侯府来做,不过买马的钱也是我靖安侯府拿大头。” 听到了秦媃的话,叶狂不由得有些好奇 “秦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商人放着钱都不赚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如今的周叔叔一般都待在京城西门大街上的湖心小筑里,若公子真的要找他谈买卖,可以自己过去亲自跟他谈谈,我可以给公子引荐。” 秦媃声音温和,徐徐道来,显得颇为真诚,很容易让人信服。 “那好,那就烦劳秦姑娘了。” 叶狂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情,姑娘,既然你是靖安王侯府之人,我听说这靖安侯府原本也是有上千食邑的,为何如今要自降身份跟这些马商打交道呢?” 叶狂没有直接指出靖安侯府衰落的窘迫,是为了照顾秦媃的情绪。 而听了叶狂的话,秦媃却轻叹了口气,神情黯然的道“叶公子有所不知,我靖安侯府原本确实食邑过千,但当初,靖安侯世代驻守大禹边陲,跟外族作战时,战死了许多袍泽,这些人的家眷,靖安侯府一直都在抚恤。” “那些食邑的收入根本不够。” “如今靖安侯府又无人能在军中,没有了军饷,还只剩下我这个弱女子了,也就只好做些买马的营生,甚至连我侯府这几年在边关养的军马都被我拿来卖了。” 秦媃说到最后,神情颇为无奈。 如今的靖安侯府越发落魄,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又没有办法。 “你们靖安侯府还抚恤战死将士的遗孤吗?” 叶狂顿时明悟,随后就道“那瘸腿的车夫,还有之前那个陈毅,莫非都是从军中退役的?” “对,张叔和陈叔过去都是跟随我爹的亲兵,不过现在都伤了,我自然该给他们养老,但两位叔叔执意要给我做事,我便只能在侯府给他们找个差事了。” 秦媃再次叹了口气“如今想来,这些年,却是让两个叔叔受苦了。” 她一直都感到愧疚,毕竟这都曾是跟着她爹出生入死的亲兵,这些人退伍后,她却没法好吃好喝的给其养老,还只能让其当自己的奴仆,即便这都是其自愿的。 而听闻此话,叶狂眼中精光一闪。 “嗨咳咳,这都快到午时了啊,秋儿,我想在这里吃午饭,去弄一些吃的来。” 叶狂突然朝着一旁的沈秋道。 沈秋眉头微微蹙起,看了看叶狂,又看了看秦媃,稍稍的眯起了眼睛。 她只觉得叶狂此时支开她,可能是想不怀好意。 不过,沈秋还是得听叶狂话的,最终还是转身走出门去。 而在沈秋走后,叶狂便立刻朝秦媃道“秦姑娘,你们靖安侯府竟然养了这么多战士的遗孤,而且还饲养军马,那这些军人的遗孤里面如今有没有善战之人?我的意思是说,军中悍将或者是军中焊卒?” “公子,有所不知,我靖安侯府所抚恤的这些战士遗孤很多都是从小训练,本来就是准备以后去边关为朝廷效力,为至亲报仇,只不过如今,这都只是空谈罢了。” 秦媃突然面露苦笑,而叶狂则明白其的意思。 靖安侯的势力已经离开了军队,这些战士的遗孤再想入军中自然也就不容易了,就算是从了军,也没人照拂,在大禹如今权臣世家把控朝政的情况下,这些人上战场也只能沦为炮灰。 而这些人没了出路,又只能靠靖安侯府养着,这也是靖安侯府越发窘迫的根本原因。 “呵,秦姑娘,那如果我说我有点关系,而如今禁军中正好缺人,我就想从靖安府抚恤的人里挑选出精锐入禁军,你意下如何?” 叶狂则有些急切问道。 给自己招人,本就是他来此的目的。 而靖安侯府的这些人,真的很适合招揽。 但出乎叶狂的预料,听到了他的话后,秦媃没有半点高兴,反而脸上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公子手眼通天,但我谢公子好意,我靖安侯府的人绝不可能入宫!” 秦媃的语气依旧温柔,却又斩钉截铁,显得极有主见。 叶狂立刻眯起眼睛,明显的感觉到情况不太对。 靖安侯府的人入不了军中,没了出路,甚至落魄的只能够卖自己养的马。 为什么让其的人入禁军,其又会不愿意的? “林公子有所不知,靖安侯府世代都为大禹守边疆,但终身绝不会为皇家效力!” 秦媃语气中满是坚持,终也不在温柔,叶狂甚至从中听到了一丝丝的怒火。 “秦姑娘,你对皇家莫非有些成见?” 叶狂立刻问道。 “叶公子有所不知,我靖安侯府之所以会落得如今的下场,都因为三年前那场与吐蕃间的战役。” “而那场战役之所以会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秦媃愤怒的道。 “秦姑娘,我听闻当年那老靖安侯是因为指挥失策,落入了吐蕃的圈套?” 叶狂则如此回答。 他让沈秋查到的事,就是这样的。 而他没想到,秦媃竟突然摇了摇头。 “公子,世上都传我父亲是因为指挥失误中了吐蕃人的计,但却不知道当年家父给我写过书信,上面写出了他并不是没有看出吐蕃人的计策,而是不得不为之。” 秦媃的眼中突然闪烁出了泪光,声音中带着哭腔,道“而我靖安侯王府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下场,我爹以及哥哥们之所以会战死,都是皇太后和皇帝害的!” 第二十九章 秦姑娘,你好香啊 秦媃的语气中,满是不忿。 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很久了,而叶狂屡次帮助靖安侯府。 秦媃已经从心里信任叶狂,觉得对叶狂说这些也没什么。 毕竟若没有叶狂,靖安侯府肯定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秦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事怎么跟皇太后和皇上扯上关系的?” 叶狂眉头紧锁,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对。 秦媃则深吸了口气,就朝着叶狂道“公子,当年边关战场之上天气酷寒,我父的军队却一直穿着单衣,如此防御都费劲,怎么可能冒险突袭,分明是吐蕃大军突然袭来,我父亲向周围求援,却直到全军被十余万大军所围,直到全军覆没,都没看到一支援兵!” “而当时下令不派援兵的,就是当今皇帝!” 闻言,叶狂扯了下嘴角,立刻也愤怒了起来。 “还有这事!!?” 叶狂用力攥紧拳头,却能想像出一座孤城上缺少补给没有援军的军队,面对数倍于己的吐蕃大军,奋力抵抗,直到全军覆没。 这些,可都是汉人的好儿郎! 但叶狂回忆了下就很快冷静下来,他根本就没有相关的记忆,毕竟这三年来主持政务的并不是他,而是皇太后苏梦娇。 “秦姑娘,此事正确与否还有待商榷,但是姑娘难道就没想过报官吗!” 叶狂脸上的神情极其肃然,他对苏梦娇的了解,其绝对不会明知道靖安侯府面对强敌围攻还下这样的命令,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呵,叶公子,当初我也曾想过奏报于朝廷,可是根本没用。” 秦媃却只是摇了摇头,苦笑着道。 当初靖安侯出事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去找朝廷,以洗清冤屈,但是无论写了多少壮文,都犹如石沉大海,根本翻不起一点浪来。 她一个女子,也不可能继承靖安侯的爵位,不可能以靖安侯的身份直接入宫,便早就不对朝廷抱有任何指望了。 “秦姑娘,此事若真如你所说,你相信我,我只要调查清楚了,就一定会还靖安侯府一个公道!” 叶狂则满脸的认真,语气中有着十足的自信和霸气。 闻言,秦媃娇躯一震,看着面前的叶狂,竟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心安。 仿佛眼前的男人真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叶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此事牵扯甚广,叶公子还是莫要为此事操心了。” 秦媃突然轻叹了口气,然后劝道。 此事不仅关系到了户部,同时还关系到了皇家。 秦媃屡次递上状文没有效果后就已经明白,此事根本不可能查清楚的,也不想别人为她趟这浑水。 “呵。” 叶狂只是笑了笑,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秦媃恐怕都不会信的。 毕竟他现在微服私访,秦媃哪里知道他是否有能力给靖安侯府翻案。 “秦姑娘,这几年把持朝政的是皇太后,皇帝可能根本就不知情。” 叶狂不再提查上代靖安侯之事,而他却有些疑惑,这靖安侯府对皇帝的印象如何? 毕竟他是要拉这些人入禁军的,别到时候拉了一群仇人。 “陛下据说天生资质有缺,朝政一切都是由皇太后把持,但当初,各地边军所得的圣旨却有皇帝印玺,很难说这里面没有皇帝的意思!” 秦媃脸色一沉,对皇帝明显也没有好印象。 叶狂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想着以后给靖安侯府平反,那秦媃对他的感观自然也会发生改变的。 到时候,收这靖安侯府的悍将精卒,自然也该水到渠成。 现在嘛,说再多都无用。 “叶公子,不聊这些了。” 秦媃轻舒了口气,脸上的阴沉之色尽消,主动伸出晶莹玉手,拿起茶壶给叶狂倒茶。 她说的东西毕竟还是很敏感,有些东西不说不快,说了之后就不想再说了。 她又想到之前是在埋怨皇室,还有些后怕,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失态。 自己平时不是这样的。 “嗯。” 叶狂伸手去接茶杯,却不料秦媃倒出茶水突然溅出了茶壶外,落到了叶狂的手上。 叶狂被烫的缩了缩手。 “啊,对不起。” 秦媃赶紧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帛站起身,要弯腰擦干净叶狂手上的水渍。 “对不住,叶公子,请恕失礼。” 秦媃凑近过来。 一股如兰花般的幽香,在空气中飘荡开来。 叶狂心神为之一荡,脸上则露出笑容。 “不碍事,不碍事的。” 叶狂伸手,却不料秦媃或许是因为跪坐太久了,脚有些僵麻此刻竟没有站稳,脚上一歪,竟一头栽倒入了叶狂的怀里。 叶狂微微一愣,感觉怀中一阵温软。 诱人的体香,融入鼻腔。 他伸手揽过秦媃的细腰,低下头与之四目相对。 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秦姑娘,你好香啊” “.。” 瞬间,秦媃的脸庞涨得通红。 此刻,她只觉得一股浑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至。 更别说,叶狂还一脸陶醉的表情,让她羞的无地自容。 自古,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 而秦媃作为一个侯爵家的女儿,更是明白这些。 长这么大,除了父母,谁都没有碰过她的身子,更没有男人夸过她身上的味道。 这让她生出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叶狂似乎并不只是能给他带来安全感,而且举止还有一些轻佻呢。 秦媃突然警觉起来,立刻就伸手将叶狂推开。 就在这时,“唰”的一声,门突然被人推开。 沈秋站在门口,然后就看到了秦媃推叶狂的一幕。 这一刻,沈秋眉头轻蹙,双眸一下子变得凌厉。 在她的眼里,秦媃分明是正在做挣扎之状,叶狂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这家伙,实在太无耻了。 若叶狂不是皇帝,沈秋铁定要拔刀砍人了。 然而下一刻,秦媃尖叫一声,就猛从叶狂的怀里窜了出去。 如同惊弓之鸟。 叶狂感受到怀中温软消失,鼻间幽香萦绕,心中有些不舍。 只觉沈秋来的真不是时候。 第三十章 满是青楼的大街 “嗨咳咳,秋儿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叶狂眼见秦媃退到一旁,低头缩脖不敢看他,轻咳了两声,道。 闻言,沈秋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少爷,饭菜已经叫好了,很快就会拿过来。” 沈秋面无表情,语句中一如既往的清冷。 “那秦姑娘,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劳烦秦姑娘引路去见那周先生。” 叶狂则转头看向秦媃。 秦媃此刻有些不敢看叶狂的眼睛,想起之前的事,她心里犹如小鹿乱撞,“噗”“噗”乱响,于是,她戴起了帷帽。 “好。” 秦媃声音温柔,即便是戴起帷帽遮住了容颜,浮凸的身材仍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惹人无限遐想。 “秋儿,你也坐下一起吃。” 叶狂看呆了眼,又发现了沈秋寒冽的目光,立刻有些尴尬,于是招呼道。 “少爷,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沈秋面无表情,此时她看叶狂,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味。 皇帝变聪明了,但也变得越发好色了呢。 沈秋决定跟叶狂保持好距离。 叶狂却没有在意沈秋的拒绝,在饭菜端上来后,就主动夹起一些肉食,放到了秦媃的碗里。 而秦媃见状,心中顿时一惊。 要知道,大禹的男女之防尤为严重,平时陌生男女哪怕是独处一室,谈话时也得有间隔,否则被外人瞧见,就会传出闲话来。 更别说男尊女卑。 即便是成婚之后的男女,也绝不会有男子主动给女子夹菜的。 甚至,有些家庭,男子吃饭时,自家妻子都得站着。 而且,此时还都是分餐制,叶狂这是将自己吃的一部分食物主动让给秦媃。 “谢,谢谢。” 秦媃有些受宠若惊,心中却生出了一股暖意。 毕竟像如此客气,礼遇陌生女子的男子,实在太少了。 秦媃仔细想想,之前似乎也是自己投怀送抱,也怪不得叶狂轻佻。 而且,真有这么香吗? 秦媃想着想着俏脸就有些发烫,心中越发的羞涩。 并且有些疑惑,自己这个未出阁的女子为什么会想这些? 秦媃低着头默默吃饭,脑子里却是各种念头。 直到吃完东西后,叶狂突然朝着秦媃道“秦姑娘,我们去找那周先生吧。” “啊,好!” 秦媃猛的起身,就朝着包间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帷帽上有帷帐遮蔽的缘故,其甚至还差点撞到门上。 叶狂见状,不由的笑了。 “这女人整天戴着这个帷帽看不清楚路,要是放到后世去,走路上说不定都会撞电线杆吧。” 叶狂在心中默默吐槽一句,就起身走出了包间。 来到马车之后。 秦媃上了另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压着同一条车辙,朝着京城而去。 “陛下,靖安侯府的车夫在经过救治后,已经无大碍了。” 马车上,沈秋如同汇报工作一般道。 闻言,叶狂稍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朝着沈秋问道“秋儿,你是一直待在太后身边的吧?” “是。” 沈秋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叶狂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那秋儿,三年前靖安侯一事,你听说过没有?” 叶狂脸色颇为认真,问道。 闻言,沈秋稍稍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她是有印象的。 “秋儿,太后是不是曾经发布过一道圣旨,令边关的军队莫要去支援靖安侯?” “什么?” 陈秋眉头微蹙,清冷的脸上流露出沉思之色,然而过了好久,她才摇了摇头。 “卑职不记得太后下过这样的圣旨,当时太后刚刚处理朝政,事务繁多,但靖安侯之事依旧是闹得很大,因为这次与吐蕃交战,边军损失惨重。” “卑职只记得当初刚刚听闻西北方出现大战,然后太后派人前去询问的时候,就听闻了靖安侯大败的消息。” “然后,为防吐蕃军长驱直入吃更大的亏,太后颁布了让边境各军加强防备,原地固守的圣旨。” 沈梦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着。 虽然时隔三年,但靖安侯一事还是给她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而听了沈秋的话,叶狂立刻虚眯起了眼睛。 秦媃说是因为皇帝的圣旨才等不来援军,靖安侯因此才大败,而沈秋却说是因为已经听到大败之后,苏梦娇才下的圣旨。 这两人中要么其中一个在说谎,要么就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 若是后者,那朝中的那些大臣肯定脱不了干系。 这事牵扯的很深。 “先找周南驿解决鞑靼的事,再好好查查老靖安侯的事。” 叶狂下定决心,一定要还靖安侯府一个公道。 若这真是朝中有大臣设计害靖安侯,那这帮子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祸国殃民。 而且,叶狂还需要一些忠诚于自己的军人入禁军。 靖安侯府,他必须收服! “沈秋,回宫之后,调出当年靖安侯出事的所有公文,另外,你也好好回忆一下,当初有谁极力说西北边境的战事惨败,必须约束边军的,把这些人的名字,通通给朕写出来。”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霸道,身上流露出摄心魄的气势。 “是。” 沈秋眼睫毛微微颤动,抱拳道。 然后,马车就一路前行,很快进入了京城之中。 走入了西门大街。 听着马车外传来的路边吆喝声。 沈秋突然秀眉微蹙,撩开了窗户上的门帘。 然后,叶狂顺着被撩开的窗户,就看到了一排排红色的高楼,高楼之上有一个个妙龄少女,粉衣肚兜粉面桃腮,眼眸妩媚,露肩白腿。 “这里是什么地方?” 叶狂之前听闻湖心小筑,还以为是某个湖边客栈,但现在看来,这好像不是客栈这么简单。 而他的眼睛则略有些直。 这些在高楼门前的姑娘相貌身段都很不错,毕竟都是整个青楼的招牌,专门用来招揽客人的。 “客人快来呀,妹妹在楼上等你呀~” “哥哥,妹妹身上的肚兜等着你来解哦~” 几名姑娘当众拉客。 声音一个赛一个的软糯。 让人听着感觉骨头都要酥了一般。 举止风骚又大胆。 沈秋猛的放下窗帘。 “陛下,这不是个好地方,咱们还是回去吧!” 沈秋脸色微微一沉。 随即目光有些狐疑的看向叶狂。 虽然她知道叶狂这几日才变聪明了,但毕竟皇帝过去没有节制,而且其身边的太监也都是从宫外来的,肯定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这都让她忍不住的多想。 皇帝不会是故意来逛青楼的吧? “那不行,秋儿,朕是为了找那周南驿,周南驿在这里,那纵然这里是龙潭虎穴,朕也一定要闯上一闯!” 叶狂见窗帘已经放下,心中感慨古代妓女豪放之余,却突然一脸正色,道。 闻言,沈秋秀眉微微蹙起,叶狂一脸认真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假的。 莫非她误会了? 皇帝真的不知道? 第三十一章 第一回逛青楼 马车沿着西门大街缓缓朝前,而越靠近皇宫,街道两边的青楼就修的越高大。 站在门口迎宾的姑娘也越标致。 叶狂甚至看到有高楼的门前会留下一道道流水,犹如水帘一般,然后几名少女在这水帘之下,宽衣解带玉体横陈,长腿微抬,流露出无限诱惑,无尽春色。 叶狂都忍不住咽口水。 谁说古代人死板的,这玩的不是挺花的吗? 而那秦媃仿佛知道叶狂被什么吸引了般,竟让马车直接朝着那落水帘的青楼走去,却在快接近那青楼之时,突然拐了个弯,走进了青楼旁的一条狭窄小巷之中。 叶狂掀起窗帘,朝外面看去,看到小巷尽头有一道门,当秦媃的那辆马车停下后,负责赶车的陈涛就去敲门。 门微微打开条缝,露出一张脸来。 两人互相交谈了一会。 那人才缓缓将门打开。 “陛下,这地方神神秘秘的,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沈秋眉头微蹙,走个青楼还要从偏门走,这让她有些警惕。 “秋儿,在这里,你能通知外面的禁军吗?” 叶狂正色问道。 “陛下,我有通知用的烟火,只要一放,或外面的禁军听到动静不对,就都会冲进来的。” 沈秋则用力点头,叶狂这次出行,也是带足了人手的。 “好,那咱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狂则信心十足,甚至还有点兴奋。 两世为人头一回逛青楼啊。 叶狂身为男人,自然也有正常的反应。 不过,当马车驰入偏门之后。 叶狂就听到了一道很妩媚的声音。 “哎哟~,这不是侯府的秦姑娘吗?幸会幸会啊。” 叶狂掀起了窗帘,疑惑的朝着外面看去,顿时看到了一个身段极其妩媚高挑,风韵十足的身影。 那身影头上盘着云鬓,身穿着大红色的锦衣,细窄的腰身盈盈可握,胸前巨大的规模几乎呼之欲出,身段娇柔至极。 身影的眼神柔情如水,随时都散发出妩媚之色,眼角处的一颗美人痣,更极为的勾人。 虽然年龄看上去已经不小,但却非常有味道。 叶狂的目光,瞬间就被其勾住了一般。 “玉娘,慕容老板在吗?” 秦媃下来后低头道。 明显是认识人的。 “秦姑娘,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昨天我家老板还念叨你了,今天我家慕容老板有事要去趟衙门,等明天我家老板会在城内泾湖旁举办茶会,秦姑娘到时可一定要来哦。” 玉娘巧笑盈盈,语气温和,展现出极高情商。 而在这时,叶狂也刚从马车上下来。 “嗯?秦姑娘,你怎么还找外人来了呀?还是个俊俏的公子呢。” 玉娘如春水一般的眸子间闪过一抹异色,腰身一摇一摆,扭着就迎上来了。 叶狂看到她这动作,心中不由的一荡,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一个词。 妖娆。 太他妈妖娆了。 “这位公子,看来是头一次来湖边小筑啊,秦姑娘,快给我介绍介绍你这位朋友。” 玉娘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妩媚,有着万种风情。 “这位是叶公子,叶公子,这是我朋友玉娘,玉娘,我带叶公子是来找周先生的。” 秦媃朝玉娘说明了来意,而听完了秦媃的话,玉娘则露出一抹失望,道“找姓周的呀,秦姑娘,我还以为你给咱湖边小筑带客人来了呢。那周先生昨夜喝了一宿,现在正在楼里睡着呢。” 玉娘说完后,轻轻扭着腰来到叶狂身前,弯腰作福。 “我叫玉娘,见过官人。” 闻言,叶狂笑了起来 “呵呵,玉娘,我冒昧前来,真是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以后若是有空,公子可以天天来,在我们湖边小筑找姑娘,价格和质量方面都能保证你满意。” 玉娘一脸媚笑的伸出手指轻点在叶狂的胸口上,声音软糯温柔。 叶狂那见过这个,突然,他直接伸手一把攥住玉娘的玉手。 “可以可以,如果下次来的话,我就找你。” 叶狂一边轻轻抚着玉娘的手,一边道。 好白好嫩好滑。 真的是极品。 玉手突然遭袭,玉娘微微一愣,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惊讶。 沈秋则在一旁猛地翻起了白眼,只道是皇帝好色的本性出来了。 “林公子放心,凭你是秦小姐的朋友,只要你来,我一定找最好的姑娘,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玉娘一边说着调情般的话,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 而叶狂见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玉娘的语气冷淡了不少。 这女的,看来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放荡。 “秦姑娘,就由你带叶公子去吧,那姓周的就在二楼的第三间甲子房,叶公子,玉娘还要招待客人,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叫一声就行。” 玉娘巧笑盈盈的退后了两步,道。 而秦媃则转头看着叶狂,目光微黯“叶公子,请。” “好。” 叶狂跟着秦媃一就朝着后院走去,这青楼里面的院子一点都不小,有竹林,假山还有一片小湖。 一座三丈高楼环绕湖边而立,其中有三层,披红挂绿,装潢的十分艳丽。 不过,此刻因为是白天,看不到什么人气,但许多房门却已经打开,许多莺莺燕燕正透过那些窗户好奇的朝外面打量。 看到叶狂走过来时,甚至还引发了一阵阵惊呼和尖叫。 “这里的女人都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吗?” 沈秋脸色泛冷,她固有观念,总觉得这些风尘女子都不是好东西。 “林公子,玉娘管理湖边小筑多年,手腕很不简单,非常精明,八面玲珑而且从来不接客,很不简单。” 秦媃突然朝叶狂道。 她看着叶狂之前对玉娘的手狂摸,心里越发觉得叶狂行为轻佻,但想到叶狂屡次帮过自己,还是提醒着道。 有些女人,轻易可招惹不得。 “呵,秦姑娘,这玉娘可不只是八面玲珑那么简单。” 叶狂则摇了摇头,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深邃。 “我之前摸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掌指节处有茧,既然她管理着妓院,而且皮肤保养得那么好,看着也不像干粗活的,所以我猜测她兴许会使刀剑,比如说匕首短刀等武器,而且只是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偷偷练习。” 叶狂说完,那秦媃顿时大惊,就连沈秋都猛的睁大眼睛看了过来。 第三十二章 大买卖,改变天下格局 之前看叶狂摸玉娘的手。 沈秋和秦媃对叶狂的看法,都是动作轻挑好色。 却没有想到,原来叶狂还有不同的用意。 这实在是让两女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沈秋随即又疑惑的看向秦媃。 “秦姑娘,那玉娘真习过武?” 闻言,秦媃却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迷茫。 “我不知道。” 秦媃以前遇到玉娘的时候,她只是佩服对方的经营头脑,毕竟能在京城这种地方站稳脚跟,没点手段那是不行的,但却从来没见她与人动过手。 沈秋见状,脸色则有些凝重,对周围的一切都更加警惕。 而来到三楼后,走到那甲字三号房间处,叶狂却发现房门虚掩着。 秦媃伸出玉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周叔叔。” 秦媃喊了两声,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才用力将门给推开。 随即,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 叶狂稍稍蹙眉,就看到那包间内,一个中年人正躺在矮榻上,其身边放着好几个酒坛。 中年人披头散发,桌上放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碗里尽的茶沫子。 一阵阵鼾声,正从中年人的嘴里发出。 “周叔叔。” 秦媃正要上前,却被叶狂挥手阻止。 “让他睡会儿,喝太多酒,如今正难受呢。” 宿醉的感觉,叶狂曾经也经历过,明白这滋味不好受。 而且醉了睡一觉,那是身体机能在恢复。 要是打扰了,那会相当难受。 “本公子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叶狂大手一挥,径直的坐在了酒桌旁。 秦媃见状,也坐在一旁。 沈秋则一直站在叶狂身后,目光始终朝着左右观察,手一直伸在袖子里。 叶狂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多少有些无聊,又发现那周南驿身边还放着几个竹简,于是好奇地上手拿起一竹简翻看了起来。 然后就发现,这竹简上写的都是一个个数字,明显是用来记账的。 “咦?谁动我东西啊?” 周南驿突然浑身一颤,竟是听到了叶狂挪动竹简的声音,猛的转过头来,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 “周先生,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叶狂看到周南驿的眼睛,就知道这货还没睡够。 “不,不睡了,你,你为什么动我东西?嗯?秦小姐?这是你朋友?!” 周南驿看到叶狂微微一愣,随即他的视线就被秦媃吸引了。 “周先生。” 秦媃语气温柔,然后指着叶狂道“这位叶公子是我的朋友,专程来找你,想问些问题。” “唉,秦小姐,你来该早告诉我。” 周南驿的脸上露出笑容,慌忙起身,然后整理衣衫,并恭敬的朝秦媃鞠躬拱手。 “小人周南驿,见过侯府小姐。” 周南驿又朝着叶狂拱手“见过叶公子。” “不必多礼,周先生,既然你不睡了,那我有几个问题,还望你给我解答。” 叶狂表现的极为亲和。 “公子请讲。” 周南驿看了看一旁的秦媃,然后就一脸正色地朝叶狂道。 “先生,不先问我要问哪方面的问题?” 叶狂看周南驿这么坦诚,有些许的意外,问道。 “呵呵,公子,你是靖安侯府的朋友,那也就是周某的朋友,对朋友,周某从来都是坦诚以待。” 周南驿一脸的笑容,眼中却有精光闪过,他还有一件事没说,就是叶狂对他的态度,商人本就是个贱籍,叶狂竟然能认识侯府小姐想必身份也不低,却没有故意吵醒他,言谈间也没有一点看不起他的样子。 这无疑增加了他对叶狂的好感。 “周先生,对于羌人,你了解很多吗?” “哦,叶公子莫不是要做与羌人间的买卖?” 周南驿双眼发光,瞬间就以为是来生意了。 “确实是有一桩大买卖。” 叶狂笑了,道。 “那公子你是找对人了,我常年跟羌人打交道,对羌人,那我真的是太了解了!” “就是不知,叶公子打算做哪种买卖?” 周南驿已经从袖子里拿出一堆算筹来。 在商言商,周南驿本能般的,开始准备计算得失了。 叶狂见状,则收起笑容,一脸肃然。 “我要做的买卖很大,将影响天下格局!” 闻言,周南驿拿着算筹的手都抖了抖,脸上立刻流露出震惊之色。 而一旁的秦媃同样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叶狂。 “叶,叶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周南驿眉头微蹙,很是狐疑。 “周先生,你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马商,你应该很清楚,如今的大禹北方边境是个什么情况。” “鞑靼陈兵四十余万,我想让他退兵,所以想靠羌人之力!” 叶狂不拐弯抹角。 “叶,叶公子,你在跟我说笑吧,羌人单于跟鞑靼单于可是姻亲关系!” 周南驿飞快的看向秦媃。 “秦小姐,你这朋友是朝廷的人?” 闻言,秦媃则一脸茫然。 “秦姑娘并不知道我找先生的目的。” 叶狂温和一笑,便继续朝着周南驿道“周先生,虽然羌人单于和鞑靼单于是姻亲关系,但在羌人的部落里面,不可能所有人都是支持羌人单于的吧。” “有强大的鞑靼作为后盾,羌人单于的位置牢不可破,这也不是所有羌人愿意看到的吧?” “周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周南驿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缕异色,随即突然笑道“叶公子,某就是个商人,商人只谈利益,家国大事,某实在不感兴趣,还望公子见谅。” 周南驿拒绝叶狂的意思很明显,但脸上的笑容和温柔的语气,却让人生不出气来,处事相当圆滑。 “周先生,我听闻你昔日曾为靖安侯提供过马匹,为我大禹的边境组建骑兵出过力,想来,你即使是个商人,也是一心为国之人,你就忍心看到北方汉人百姓陷入鞑靼大军的马蹄之下?忍心看着大禹江山沦陷于鞑靼之手?” 眼见周南驿拒绝,叶狂并不意外。 但他之前听秦媃介绍过周南驿的生平,跟羌人买马供应给大禹的边军,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他相信,在周南驿胸中,肯定还藏着汉人的热血。 闻言,周南驿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道“叶公子,若只是想了解羌人,那周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若是想跟周某做这样的大买卖,恕周某直言,此事绝无成功的可能!” 第三十三章 我是陛下的人 包间之中。 周南驿已经收起了笑容,一脸慎重。 “周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 叶狂虚眯起了眼睛。 “虽然,羌人部落确实如叶公子所说,有不满单于的势力。” 周南驿捧起茶碗,喝了一口之后,叹息着道“但羌人单于的势力依旧强大,可以压住一切不服,鞑靼更是称霸草原,试问,羌人中有谁敢得罪两位大单于的?” 闻言,陪坐的秦媃也不由的点头,她毕竟是靖安侯府家的小姐,耳濡目染之下,对军事战略还是有自己见解的。 在她看来,事实也确实如周南驿所说。 “呵,周先生,你说的没错,如果单靠羌人里面反抗羌人单于的势力,确实太势单力孤了些。” “但若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们呢?” “比如说,若是大禹给这些部落提供军备,甚至派军队帮这些部落呢?” “中原之地富庶,大禹能给的,鞑靼给不了。” 叶狂眼中有精光闪烁,远交近攻,驱狼吞虎,这都是华夏老祖宗们经常玩的,往往有奇效。 当然,他也不是真要给这些蛮族东西,他更喜欢画饼,能白嫖就白嫖。 而听了叶狂的话,秦媃和沈秋的双眼都是一亮。 “哈哈哈~。” 然而,周南驿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叶狂不由的一愣,道“周先生,你笑什么?” “叶公子,当今的朝廷哪里关心过境外的蛮夷,他们想的只是割地求和送岁币呀!” 周南驿的笑容有些惨淡。 “.呵。” 叶狂也笑了。 “周先生,如果我说,我如今来找你,就是因为朝中有人想要促成此事,而不是去割地求和送岁币呢?” 闻言,周南驿立刻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一抹惊诧,他慎重的盯着叶狂看了一会儿,才拱手道“叶公子,您莫非是皇太后的人?” 闻言,叶狂挑了下眉毛,然后笑着道“周先生,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皇太后外,还有人不愿意割地求和的。” “这。” 周南驿也是极为精明之人,被叶狂一提醒,他立刻开动脑筋,仔细思考。 朝中以杨得昌为首的臣子,那是一心想要割地求和的。 也就只有北地出生的皇太后,才会跟朝臣对着干。 但除了皇太后的话 “叶公子,难道,你是圣上的人?” 周南驿犹疑的看着叶狂。 而听他说出圣上二字,坐在一旁的秦媃脸色突然有些不自然。 叶狂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秦媃的异常,而是朝周南驿笑着道“周先生,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圣上的人,我刚刚所说的也都是圣上的意思。” 闻言,周南驿立刻惊讶道“叶公子,莫非传言是真的,陛下真的好了?” “陛下过去患有脑疾,治疗的时间长了一点,如今确实痊愈了。” 叶狂语气淡淡的道。 “叶公子,请恕我直言,即便是陛下有这个心思,但恐也是幻想妄言罢了。” 周南驿却突然又摇了摇头,道“要想让羌人动手,不能够给空头许诺,当今天子手中未有任何权柄,又能给那些羌人什么?” 闻言,叶狂则微微翘起嘴角,他听出周南驿话里的意思已经变了。 这货没再说这事做不做得到,而是说皇帝能不能给出谈判的保障。 看来,他今天是真找对人了。 “那如果皇帝不会开空头许诺,周先生你就有信心说动那些羌人部落动手吗?” 叶狂突然问道。 闻言,周南驿却又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叶公子,实不相瞒,我虽然是马商,能接触到很多羌人,但羌人里面的贵族,我还是得需要一些途径才能接触得到,更别提说服他们了。” “什么途径?” 叶狂微微一愣。 “湖边小筑的途径!” 周南驿脸色变得很认真,道“当初,我能在西垂之地贩马,靠的是靖安侯府的照拂,靖安侯府衰落后,我依然能够维持住贩马这生计,全靠着湖边小筑的慕容老板穿线搭桥。” “而我这几个月也是一直在帮慕容老板处理账目,这都是维持贩马生意的代价。” 闻言,叶狂有些惊讶。 一个妓院的老板,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 叶狂对这个慕容老板,突然产生了兴趣。 “这么说,要想去说服那些羌人部落,还得先说服慕容老板么?” 叶狂问道。 “别,叶公子,我可没说我一定要去,我终究是个商人,一切还是要以利益为先的。” 周南驿却突然摇头,露出了市侩嘴脸,道。 闻言,叶狂立刻眯起了眼睛。 “周先生,莫不是有什么要求?” “呵,叶公子有所不知,我曾受上任靖安侯大恩,若没有老靖安侯,我现在恐早就身死他乡,但这几年,靖安侯府却蒙受兵败的冤屈,我时常念之,都心痛不已。” 周南驿神情变得极为认真,声音铿锵有力的道“叶公子,只要天子给靖安侯府翻案,还老靖安侯一个公道,那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天子不能给羌人做任何实际许诺,周某都愿去走这一趟!” “周叔叔!” 秦媃双眼微红,颇为感动。 叶狂则再次笑了,靖安王府的冤屈,他本就打算去洗清。 “周先生竟然都这么说了,那好,此事我会禀告陛下,今日,我就不打扰周先生了。” 叶狂起身就朝着房间外走去,却在走出房间后便转头朝着身边的秦媃道“劳烦秦姑娘去找那玉娘,就说在下仰慕湖边小筑的老板许久,想要与之一见,有要事相商。” 去找羌人贵族,还得靠这慕容老板。 秦媃也明白叶狂的意思,转身快步而走,但没走几步,她却突然回头。 “叶公子,陛下的脑疾真的好了吗?” 秦媃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闻言,叶狂微微一愣,道“确实已经痊愈。” “哦。” 秦媃的美目中闪过一缕缕异色,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脑海里却想起当初皇城之中,那个整天陪着她玩的太子哥哥。 虽然说,那时的太子并不受人待见,也确实痴痴傻傻,但太子对她却是极好的,她也最喜欢跟太子玩。 却不知道,此时已经好了的皇帝,还会不会记得她这个幼时的玩伴了。 第三十四章 秋儿,你得对朕负责 秦媃去找玉娘时,却没有料到玉娘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哎哟,叶公子这是要走了吗?那记得以后常来呀,我湖边小筑不仅姑娘好,点心还不错,今日就特别给公子备了些,这可都是姑娘们用心做的,公子千万别嫌弃。” 玉娘轻轻的扭动腰肢,行走时带来了一阵香风。 而见到玉娘如此,叶狂忍不住的笑了。 “玉娘,今日我正巧有事要问你。” “哦,不知叶公子想问些什么呢?” 玉娘有些意外,疑惑的问道。 “你家慕容老板何时有空,我有要事要与之相见。” 叶狂态度温和,尽显风度翩翩之态,道。 “呵,叶公子,我家老板今天不会回来,但明天,她会去城中泾湖的兰梅画舫主持茶会,得主持三天呢,那种大画舫就那么几艘,公子随便去问问就打听出来了。” “不过公子啊,在茶会期间,想找我家老板的人多了去了,但真正能见到的,可没有几个!” “不过三天之后,我家老板闲下来了,公子只要来我这里,就能够见到我家老板了。” 玉娘脸上的笑容仿佛能挤出水来,道。 闻言,叶狂扯了下嘴角。 他时间不多,可不想白等三天。 记住了兰梅舫的名字后,他就上了马车。 而在马车出了湖心小筑,一名靖安侯府的仆人突然赶来。 在一番交谈后,秦媃赶紧拦下叶狂的马车。 “叶公子,侯府中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公子日后到了画舫之后,只要说是靖安侯府的朋友,慕容老板就一定会接待你的。” 闻言,叶狂主动的走下马车。 “秦姑娘,是遇到什么严重的事了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运到侯府的健马数目出了些问题,必需我去处理。” 秦媃略有些无奈。 “嗯,那秦姑娘你就先回去吧,以后你无论遇到了什么难事都可以来找我。” 叶狂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递给了秦媃“你只需到皇宫北门,拿着这玉佩给守门的禁军看,就能找到我了。” “这,叶公子,你已帮我甚多,这我不能要。” 秦媃赶紧摇头,她本来已感觉亏欠叶狂不少。 “秦姑娘,靖安侯府之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如果您有什么线索,也可以来宫中找我。” 叶狂则一脸正色,语气霸道,身上气势摄人心魄。 秦媃心中一颤。 “那,那,叶公子,这玉我收下了,真有劳公子了。” 秦媃接过玉佩,然后又面露狐疑。 “对了,公子,您在宫中任何职呢?” “嗯。” 叶狂转头看了看沈秋。 “禁军,禁军统领!” 叶狂昂首挺胸道。 一旁的沈秋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在她看来,叶狂那点身手若都能成为禁军统领,那禁军就真都是饭桶了。 而秦媃手握着暖玉,眼色复杂。 禁军统领,天子近臣。 听上去很厉害,但实际上官职并不高。 秦柔本以为叶狂能替皇帝办事,而且还敢管靖安侯府的事,再加上气度不凡,至少该是个大官的。 她不由的苦笑,却还是收起了暖玉,只要能给老靖安侯翻案,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不想放弃。 “那叶公子,我就回去了。” “去吧,一路慢行。” 秦媃坐上马车,马车缓缓离开。 叶狂目送着其远去,才又回到马车。 “陛下,那慕容老板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而叶狂回了马车,沈秋立刻一脸严肃,道。 此刻,她剑眉如刀锋,眼神锐利。 闻言,叶狂稍稍点头,确实,一个妓院的老板可以插手到马市的生意,打通羌人的关系,手下的人还学过武。 这个慕容老板,能量不小。 但越是这样,叶狂才越要去会会他。 “秋儿,你派人去查一查这慕容老板,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有没有什么背景。” 叶狂一脸正色,朝着沈秋命令道。 “好。” 沈秋心中一颤,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压力。 叶狂身上的气势,真的是越来越强了。 “秋儿,这些点心,你喜欢吃不?” 叶狂突然拿起了一个盒子,这是那玉娘送进来的,他将食盒打开,看着里面一个个造型别致的糕点,于是笑着问道。 “陛下,卑职不喜欢。” 沈秋摇了摇头,维持着清冷形象。 “秋儿,你的职责是护卫朕,万一别人给朕下毒怎么办?你得先吃一点,来,朕喂你,张嘴。” 叶狂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盒子捧到了沈秋的面前,伸手拿起一块绿豆糕,就递到了沈秋的嘴边。 沈秋不满的瞪了眼叶狂,忽然伸手取下头上的银簪,三千青丝如瀑布般落下。 沈秋披散着头发,举止利落,有一种侠女的美。 “陛下,试毒,不需要用嘴吃。” 沈秋将银簪插进了糕点里面。 “那不行,秋儿,万一别人没下毒,下的是巴豆呢?你必须得尝一尝,你跟着朕出来,你得对朕负责!” 叶狂嬉笑着脸,语气坚持。 沈秋无奈,只得张嘴轻轻的咬上一口,却只觉得酥软甘甜,入口即化。 “秋儿,咋样?好不好吃?” “不错。” 沈秋稍稍点头,她虽然不怎么吃这些,但也完全挑不出错来。 “不错,那你就多吃一点,这里每样你都得试上一口。” 叶狂再次拿起了一份软酪,不由分说的就凑到了沈秋的嘴边。 沈秋再次开口,心里对此却也不怎么抗拒了。 第三十五章 太后做法,过于幼稚 马车中。 叶狂看着沈秋一脸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秋儿,你说的是认真的?什么事情都行?” “陛下,只要是卑职力所能及,又不违背道义之事,卑职定会全力以赴!” 沈秋用力点头,她从不会说假话。 “那秋儿,若朕能消灭鞑靼,你就入朕后宫如何?” 叶狂看着沈秋那清冷无瑕的面容,十分意动的道。 闻言,沈秋一愣,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之前,她还以为叶狂是真心要给她报仇,要彻底的灭掉北方的鞑靼,却没想到,叶狂话风一转就暴露出了好色的真实面目。 本来,沈秋对叶狂的看法伴随着叶狂承诺要灭掉鞑靼就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但如今,这看法又变回去了。 “陛下,快到皇宫了。” 沈秋扭过头,不想再理叶狂,而是伸手掀开窗帘,朝着外面看去。 叶狂见状,却只认为沈秋只是害羞,反正承诺已经许下,叶狂也不担心其反悔,便心情愉悦的吃着点心。 而马车很快驰进了皇城,并且停在了养心宫前。 叶狂下了马车。 “秋儿,去给太后说一声,明日朕还要出宫一趟。” 叶狂大手一挥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养心宫。 沈秋见状也想要离开。 但这时,承恩突然快速的跑来。 “陛下,太后娘娘派人传来消息,让你回来后就即刻去坤宁宫一趟!” “哦?” 叶狂立刻明白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了。 “行,先给朕更衣!” 叶狂大步的走进了宫殿。 花蕊带着几名宫女立刻上前,就要给叶狂更衣。 此刻,花蕊穿着淡黄色的锦衣宫装,粉面红唇,打扮的精致漂亮,每一寸白皙透红的肌肤上都流露着青春活力。 叶狂在花蕊给他穿上龙袍,为他系扣子时,突然伸手揽住花蕊的细腰。 花蕊身体微僵,就顺从的被叶狂揽入怀里,脸庞却红的来如滴血一般。 “陛下~。” 花蕊的声音软糯轻柔,仿佛带着魔力,叶狂一听,就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一般。 “呵,别动。” 叶狂的声音不容质疑,花蕊浑身一颤,身体微微僵硬,心中既紧张害怕又害羞。 但就在这时,承恩却得走进来道“陛下,太后那里又来人了。” “.行,朕立刻就出发。” 叶狂看着怀中娇滴滴的花蕊,心中颇有些不舍得把手抽了回来,然后就大步的走出了养心宫。 等他坐轿子来到坤宁宫时,已重新梳好云鬓,换上宫装,显得冷丽脱俗的沈秋早已守在了宫门口。 待叶狂下了轿子,跟着沈秋走进慈宁宫时。 就看到苏梦娇正端坐在软榻之上,其一身金色锦衣裙,举手投足,都风华绝代。 “太后找朕,有何事啊?” 叶狂龙行虎步一般,大大咧咧的坐在苏梦娇身边。 “皇帝,哀家今日找你来,是因为中书省给哀家上了一份折子。” 苏梦娇拿起了竹简,递给了叶狂。 “太后,这上面写了啥,你告诉朕就行了。” 叶狂则笑了笑,道。 “皇帝,这上面呀,是朝中诸公推荐的宫中禁军统领名单。” 苏梦娇面容冷肃,道。 “嗯?!” 叶狂脸色略沉,道“怎么?朕在清理了一遍禁军后,朝中诸公都坐不住了吗?” “确实是这样!” 苏梦娇眼中闪过冷冽之色,道“皇帝,北边如今风声鹤唳,哀家从北境王府调不到人来,但这禁军之职若不能尽早安排,皇宫大内人手也不够用。” “御史,中书台的官吏,还有那些勋贵,也肯定会不停的给哀家上奏折。” 闻言,叶狂眯起了眼睛,问道“太后,你莫非是想让朕来想办法。” “本来吧,哀家找你来,确实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但如今,哀家更想知道你对付鞑靼的计划,是不是真的有把握。” 苏梦娇目露异色的看着叶狂。 她虽然仍觉得叶狂容易冲动,但也不得不承认,叶狂确实变得非常聪明,所以遇到难题才想找他商议。 而沈秋一回坤宁宫,更给她汇报了叶狂出宫后的举动。 也是因此,苏梦娇才很惊讶叶狂竟然真打算收买羌人部落,甚至还找到了能去的人。 虽然,苏梦娇觉得这计划还是不怎么靠谱,但她心中仍然多出了一点期待。 “呵,太后,这种事情外来的因素干扰太多,朕也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但如果一切顺利,五六成还是有的。” 叶狂语气很沉稳,他从来也没想把所有筹码都压在外族上面。 闻言,苏梦娇稍稍颔首。 叶狂若是大包大揽,说自己一定能成功,那苏梦娇只会觉得叶狂自大。 “那皇帝,只要是针对北方的鞑靼,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找哀家商量,哀家一定会鼎力支持你。” 苏梦娇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语气温和的朝叶狂道。 “呵,太后,鞑靼的事咱们先放在一边,禁军统领一事,不知太后可有解决办法?” 要解决鞑靼,叶狂得先有兵权。 有些事,不能跟苏梦娇讲明。 但对于那些禁军统领的事,叶狂是很上心的。 这些位置,可是他要留给自己人的。 “皇帝,哀家思来想去,暂时也只能先稳住现状,然后让沈秋多考察一下,再提拔一些人。” 苏梦娇秀眉微蹙,她想到这事也有些头疼。 “太后,你莫不是想提拔一些勋贵子弟?” 叶狂迅速理解了苏梦娇的想法,问道。 “没错,有些勋贵子弟确实是需要拉拢的,尤其是那些不导向权臣的勋贵子弟。” 苏梦娇语气很坦然的就承认了。 驭下之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苏梦娇也掌大权三年有余,对于权术的运用,自以为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而听了苏梦娇的话后,叶狂却摇了摇头,并紧盯着苏梦娇的双眼,声音斩钉截铁,语气坚定“太后,朕觉得,你的这个做法很不妥。” “甚至是,过于幼稚!” 第三十六章 说服太后,权臣将出手 坤宁宫中。 苏梦娇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叶狂,秀眉微蹙。 “陛下,你这是何意?” “太后,禁军之职本来就是护卫皇室,被权臣渗透多年,才会有叛贼,但那些面对权臣的渗透而保持中立的勋贵们,一个个也都是渎职!” “毕竟,太后掌管整个内城的禁军多年,若他们真的忠心皇室,眼见权臣渗透,他们就应该主动投靠你才对,但结果呢,他们想的只是明哲保身,在朕看来,这些人最看重的还是自家的富贵荣华,身家性命。” “给这些人高位,这些人对皇室的忠诚也近乎于零,真出事了,他们一个都指望不上!” 叶狂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摄人心魄。 闻言,苏梦娇眉头微蹙,陷入了思考,很快就不得不承认,叶狂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那些勋贵当初没有投靠杨得昌,但也没有投靠她这个太后,已然是渎职了。 “可皇帝,不从这些勋贵中挑人,这些禁军统领的位置又该由谁来继任?” 苏梦娇又问道。 “太后,反正这些禁军统领的位置绝不能再给军中的这些勋贵了,否则遗祸无穷。” 叶狂轻拍了下桌子,又朝着苏梦娇道“太后,朕认为选禁军统领的事情可以慢慢来,至于其他大臣的奏折,可暂且压住不发,一定要找到合适的人,否则宁肯空着!” “至于人手不够的问题,可以先考察一番,再让一些勋贵子弟暂代统领之职,等找到的合适的人选就将之全部替换。” 闻言,苏梦娇稍稍颔首。 “皇帝,那哀家就依你。” “呵,太后,若没有其他事,那朕可就回去了。” 叶狂站起身,就打算回养心宫了。 “嗯。” 苏梦娇也没挽留,但心情却颇为复杂。 自从皇帝变聪明后,每次跟皇帝谈话,她似乎老是占据不了主动。 但皇帝提出的建议又相当有道理,即使她这个太后也不得不听从。 这却让她有一种智商及不上叶狂的感觉,这让性格好强的她感到有些难受。 “对了,皇帝。” 苏梦娇实在见不得叶狂始终占据上风的样子,突然道“秋儿待会会去你那里,正式传你武功。” “另外,你让秋儿查的那些关于靖安侯府的事,哀家也会让人整理出来,送到你的寝宫去。” 闻言,叶狂不由的扯了下嘴角。 又要练武,又要看奏折。 今晚肯定不好受。 但叶狂大手一挥。 “奏折朕明天再看,今晚朕先练武!” 叶狂也不管苏梦娇答不答应,昂首挺胸的,就走出了坤宁宫。 中书省。 三公办公之地。 一名小太监快步走入,趁着换蜡烛的功夫,朝御史大夫陈修手里塞上了一张纸条。 陈修看了下纸条后,赶忙将之递到了杨得昌的手上。 杨得昌看着手中的纸条,眉目阴沉。 “看来,太后是不打算从禁军中选人当禁军统领了。” 杨得昌放下纸条后,就道。 闻言,高云鹤坐不住了。 “丞相啊,若这皇太后不从禁军中选人,我等怎么将自己人插入禁军?” 高云鹤低声急急的道“没有禁军统领去死牢提人,我那弟弟又怎么办?” “定方兄,如今这局势,恐怕云虎是保不住了。” 杨得昌语气低沉,脸色很不好看。 “啊这,丞相,你再想想办法呀!” !。 高云鹤整张脸都变的苍白了起来。 “没有办法。” 杨得昌摇了摇头,道“怪就怪那小皇帝竟找到了能快速核对户部账册的办法,据户部传来的消息,从被调阅的竹简来看,去年一年全国各州府各省的税务已经被核对了一半以上,就凭查出来的这些,云虎已经跑不掉了,再查下去,到时受牵连的可就不只是云虎了!” “如今,我们的人在短期内接管禁军一事也不可能,更没法从死牢里捞人。” “那定方兄,以老夫看,如今只能壮士断腕!” “你放心,云虎不会白死。” “朝庭的一品大员被逼死在死牢,这是多大的事?” 杨得昌眯起眼睛,语气低沉“只要云虎一死,老夫就立刻让那小皇帝付出惨重代价!” “甚至就算是将之拉下皇位,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高云鹤双眼瞪的溜圆,仿佛看陌生人般的盯着杨得昌。 “丞相,你什么意思?你,你要杀云虎?!” “定方兄,与其让云虎受尽审讯羞辱,不如由老夫动手,毕竟,账册问题肯定需要他人顶罪,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命令。” 杨得昌语气坚定,道。 “丞相,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定方兄,些许牺牲是必要的!” 杨得昌目光恨辣,循循善诱道“你想想高家,你想想跟户部有牵扯的其他家族。” “弃小保大,老夫向你保证,你会得到更多!” 闻言,高云鹤最终被说服。 “丞相,那,我能否跟云虎见上最后一面?” 高云鹤悲伤的道。 “定方兄,死牢是被重重把守着的,外人根本进不去。” 杨得昌则眯起眼睛,道“不过你放心,老夫保证云虎走的时候不会太痛苦,老夫会派合适的人去做这件事!” 闻言,高云鹤浑身打了个冷颤。 杨得昌杀人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为人心狠手辣。 即使是作为同伴,朝堂上共事几十年,动起手来也毫不犹豫。 高云鹤心中恐惧,只能战战兢兢,又语露悲腔的道“那,那就有劳丞相了。” “无妨。” 杨得昌轻捋胡须,道“另外,除了云虎外,户部的那些账册也需要处理。” “让老夫的人就在今晚动手!” “再通知下去,让百官写好奏折,明日上朝之时,老夫就要让小皇帝明白得罪老夫,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第三十七章 叶狂暴怒,秦媃被绑 叶狂刚回到养心宫后。 坤宁宫的人就送来了不少的竹简。 “有空得把纸张弄出来。” 叶狂拿起一份竹简,感受到其沉甸甸的重量,眉头微蹙的想道。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看这些竹简,而是让承恩将之收拾到一边。 然后,沈秋就来了。 “陛下,你是想学兵器还是学拳法?” 沈秋此时已换上一身汉人的月白男服,却是将袖口捆了几圈布条,看上去颇为干练利落,身上除了脱尘气质中,更显出飒爽英姿。 “朕先学用刀!” 叶狂思考了下,就道。 拳脚功夫再好也比不上用兵器的,而刀的杀伤力也比剑要强。 毕竟剑主要是用来刺,刀适合劈砍并也能够刺。 “好,请陛下稍候片刻。” 沈秋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陛下,拳脚无眼啊,贸然练兵器,恐会有伤龙体啊!” 承恩走上前来,颇为担忧的道。 “无妨,朕相信秋儿会有分寸的。” 叶狂则大手一挥,不置可否的道。 练武肯定是要吃苦的,这点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而沈秋没过多久就已返回,其手里却是拿着两把漆黑的木刀。 “陛下,这是用乌木造的刀,里面安有铜,重量跟铁刀没有多少区别。” 沈秋将一把木刀递给了叶狂。 “请陛下到殿外来,卑职开始教陛下用刀!” “好!” 叶狂大步的走出了养心宫来到了花园中。 并将花园里的太监宫女全部叫走,只留下承恩。 他练武之时,不想让外人看到。 毕竟,他现在还不清楚,杨得昌在宫里有多少眼线。 “陛下,我先教你一些军中杀敌的刀法。” 沈秋提起刀后就朝着叶狂道,得到叶狂的首肯后,沈秋纵身一跃如鹤似龙,手中长刀挥舞如臂所指,带起阵阵刀风。 也因为舞刀舞得太投入,沈秋弓身之时,衣颈口就暴露了出来,而且在剧烈运动时的上下抖动也展露出别样的波涛汹涌,但她自己却毫不知情。 叶狂的目光随即便被吸引。 沈秋突然停下,却是流了一身香汗,却猛的转头看向叶狂,想看叶狂是否有认真看她舞刀。 但她很快就发现叶光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微微一愣,顺着叶狂的目光朝自己的身上看去,眼神立刻就变得凌厉起来。 “陛下,你在看什么地方?!” 沈秋捂着胸口,颇为不满的问道。 “嗨咳咳,秋儿,你刀耍的真好看!” 叶狂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沈秋峨眉轻蹙,十分不满地看着叶狂,她突然有些怀疑叶狂习武目的恐不是那么单纯。 “陛下,这么说刚刚我舞的刀你都看清楚了,那现在你就自己练习,卑职会指导陛下的!” 沈秋最后站在一边看着叶狂道。 闻言,叶狂便提着刀开始练习了起来。 并很快就练得大汗淋漓。 之前看沈秋舞刀舞的容易,自己真正上手后才知道其中的艰难。 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得标准,尤其是站姿,稍微站不稳就容易跌倒,反而会伤了自己。 叶光此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些说练武必须得先打好基础的。 确实,不把基础打好,就像他现在这样,这刀法怎么练怎么不成样子。 “陛下,你下盘太松了,咱们还是先练马步吧。” 沈秋则提议道。 “不,朕要一边练刀法,一边练马步!” 叶狂则摇了摇头,如果从现在开始只练基础功,那在短时间里就形成不了有效的战斗力。 “是。” 沈秋美目中却闪过一缕异色。 之前叶狂说练武,她还以为叶狂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但现在看来,叶狂是真的在努力的学习。 对此,她心中疑虑顿消,并还有些高兴。 毕竟,叶狂此时还是跟苏梦娇站在同一阵线的,叶狂越上进,苏梦娇所面临的压力也就越小。 于是,沈秋也越教越认真了起来。 而就在叶狂勤加练习,挥汗如雨,并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想要叫停之际。 一名禁军突然奔进了宫中,沈秋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在一番交流后,沈秋快步来到叶狂身边。 “陛下,大事不好,那靖安侯府的小姐被人绑走了!” “你说什么?!” 叶狂骤然一惊,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名瘸腿的马夫正拿着你给的玉就在皇宫北城城门,说秦姑娘还没回到靖安侯府,就突然遇到了一群歹人,这帮家伙人多势众,不仅打了马夫一顿,还将整辆马车都抢走了。” “为首的人还说,靖安王府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那他们就要对秦姑娘动手!” 沈秋脸色颇为阴沉,虽然仅仅只见了一次面,但她对秦媃的印像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光是肯收留受伤老卒,给士兵家眷抚恤,就足以让沈秋对秦媃高看一眼了。 “大胆!” !。 叶狂当即怒火中烧。 他是真没想到,就在天子脚下,这京城之中,竟然有人胆敢绑侯府的人。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王法的问题了。 这是没把王法,没把他这个天子都放在眼里啊。 “来人,给朕更衣,朕要马上出宫!” 叶狂当即道。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陛下,卑职立刻去调禁军!” 沈秋也抱拳道。 “多调一点人来!” 叶狂语气低沉,这些人光天化日都敢绑架侯府家的小姐,绝不是普通人。 他自然是要做足准备的,并在换好便衣后,就坐上马车快速往皇宫外而去。 “陛下,太后说了,今日皇宫内城一半禁军,都随你调度!” 沈秋奔入马车后,就朝着叶狂道。 “呵,好。” 叶狂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而等马车奔出皇宫之后,那瘸腿马夫杵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就蹦了上来。 “叶公子,叶公子,你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车夫悲嚎道。 此刻,叶狂注意到这车夫脸上多有淤青,明显是被揍的。 “上车,告诉我那帮人在什么位置!” 叶狂脸色冷峻,便让人扶那车夫上车。 此时,他目光如刀,却已然是真的动了杀心。 第三十八章 搭救秦媃 瘸腿车夫叫张成。 此刻张成哭丧着脸,却又急急地朝叶狂介绍着情况。 他本来驾马车在街道上走得好好的,都快到侯府了,半路上突然遇到两辆马车堵路。 而这两辆马车似乎是撞上了,吵得很厉害。 张成为了不耽搁时间,只好走另外一条路。 却没想,他刚刚让马车转个弯,避开了人流量稠密的路段,迎面就遇到了一群拿着棍棒的壮汉。 这些壮汉都很不讲理,上来后不由分说就把他从马车上拖了下来,一通暴打后,就把马车牵走了,临走时,那带头的人还让他去通知侯府的人,要想接回秦媃就去城中青泥巷,跟一个叫周大人的家伙谈条件。 “小人已经通知了侯府,侯府的几个老仆也都去城外叫人了,但这需要时间,我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才来找公子的!” 张成一席话说完。 叶狂紧紧的攥紧了拳头,青筋都冒出来了。 “胆大包天,实在是胆大包天!这群王八蛋,还真什么都敢干!” 叶狂咬牙切齿,随后又压抑怒火,朝着张成温和道“张成,你莫要担心,我现在就去那青泥巷,定会将秦姑娘给救回来!” “叶,叶公子,那青泥巷里面帮派林立,三教九流分子众多,您,您带了几个人去啊?若是带的人少,恐怕会吃亏。” 张成则有些忧虑的道。 “呵,你放心,我带的人足够了!” 叶狂这次足足带了一百五十名禁军,这些禁军都是经过长期训练,并在北境战场历练过的精锐,绝不是地痞流氓能比的。 更别说,这些禁军身上的武器也极为精良。 对付一些盘固在京城里的帮派,叶狂有足够的信心。 “叶公子,只要能够拖住那些人,等我们靖安侯府的人赶到,就能够收拾掉他们了!” 张成则咬牙道。 靖安侯府长期资助烈士的遗孤,并挑选适龄的儿童加以军事训练,只不过靖安侯府衰落后,这些人平时都在京城外务农,需要时间才能赶来。 “哦。” 叶狂眯起眼睛,他对于古代训练的这些职业军人也很有兴趣。 如今碰到机会,正巧能够好好的看一看。 马车一路急行,穿过宽阔的黄土大道后,一个拐弯就驶入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叶狂掀起窗帘,发现两侧的房屋大多都是黄土草屋,砖房没有两间,看上去矮小破旧。 “京城里面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叶狂眯起了眼睛,发现街道上行人的穿着,就比一般的乞丐强上一些。 甚至还看得到一些散养的鸡鸭,一些篱笆围的院子里面还种着菜。 若非知道这是在京城,叶狂甚至以为自己到乡下了。 只能说,京城表面的繁华下,依旧有贫民窟一样的地方。 而马车没有走多远,就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公子,就是那些人!小姐,小姐在那里!” 张成指着马车外,道。 闻言,叶狂眯起眼睛,前方拦住他马车的一群人都统一穿着青衣,手里拿着棍棒刀枪,明显是一伙的。 数量还不少,重重叠叠,目测不下三四百人。 那靖安侯府的马车,赫然被这些人围在中间。 “嘿,靖安侯府这么快就来人了么?” 这一群青衣人中,一个留着络腮胡,脸上长着横肉,比旁人要更魁梧些的身影眯起眼睛。 “呸!小娘们真特么好看,就是脾气太烈,老子都还没得手呢!” 周安心情十分不爽,却猛的跳上了马车,就要掀起门帘。 “住手!你给我滚下去!” 马车之中,秦媃手持簪子对准了自己光滑白皙的脖颈,俏脸煞白,怒吼道。 “呵,小娘皮,你别以为你靖安侯府的人来了,老子就怕了,今天老子就当着你侯府的人的面把你给办了!” “外面的人,给老子把人都拦住了!” 周安唾了口唾沫,面露狰狞,并突然出手,一把就打飞了秦媃手里的簪子。 “不要!” 秦媃惊呼,心中却已装满了绝望。 周市冷笑一声,就要继续施暴。 而听到了秦媃的声音。 张成顿时急了。 “小姐!” 张成当即就不顾瘸腿要冲上去,一名青衣人却提着棍就走了上来。 “死瘸子!” 青衣人举着棍子就朝张成敲了过去。 张成须发喷张,大步上前,却是要以伤换伤,拼命力战,一个身影却已猛的冲到了他的身前。 “啪!” 青衣人直接飞了出去。 沈秋手提剑柄,一脸冷色,目若刀锋。 “你们好大的狗胆!” 叶狂的声音骤然响起,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原本正要行凶的周市浑身一震,瞬间意识到不太对的他猛从马车中钻了头来,睁大眼睛就看到叶狂已经站了出来,一头黑发飞舞。 “给我上!一个不留!” !。 “杀!” 叶狂语气中满是杀意,声音低沉,大手一挥,语气无比霸道,十分铁血。 下一刻,隐藏成百姓的禁军们纷纷出列,一个个拔刀提剑,就冲向了那些青衣人。 “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中。 禁军一出手,就掀起一阵腥风。 顷刻间,十余人全被砍倒在地,当场毙命。 叶狂下了必杀令,禁军出手也全是杀招,没过片刻功夫,就把一群青衣人杀的心惊肉跳。 “杀人了,杀人了!” “跑!快跑啊!” “魔鬼,这些人都是魔鬼!” 一群青衣人都彻底慌了,他们本就是地痞流氓,以大欺小还可以,真让他们对上硬茬子,他们软的比谁都快,迅速就开始溃散,禁军们则一路追杀,留下满地的尸体。 “怎么回事?不是说靖安侯府只有一群老仆吗?这些人怎这么厉害?!” !。 周市吓得亡魂皆冒,却见一群杀红眼的禁军正朝他奔来,当即就想跑。 一名禁军却已经三步并做两步的跃到他面前,提刀就朝他劈了过来。 “不要!” 周市被吓的瞬间尿崩。 “把那领头的给我抓过来!” 叶狂突然道。 原本下劈的钢刀一横,瞬间架在了周市的脖子上。 第三十九章 要报恩,不如进朕后宫 “饶命,饶命啊!” “我,我也是听命行事!” 周市脸上写满了惶恐,其裤子间传出一阵阵骚臭味,再没之前的半点嚣张。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叶狂低头盯着周市,目光如刀,心中装满了厌恶。 “是,是我家老爷。” “你家老爷是谁?!” 叶狂声音低沉,道。 “是,是李大人!” 周市突然来了底气,激动的道“你们不能动我,我是李大人的人,你们动了我,李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呯!” 叶狂一脚踹了出去,直接踹到了周市的脸上,把那周市踹的满脸是血,牙齿都蹦出来了几颗。 沈秋等人见状,心中都是一惊。 叶狂下手太狠了。 而那周市更是痛至崩溃,心底更泛起无穷恐惧,他感觉叶狂这一脚,差点把他踹死过去。 “哪个李大人?” 叶狂面露冷肃,声音低沉的可怕,道。 “户部,户部的李善钰李大人。” 周市赶忙道。 “哦,原来是户部左侍郎。” 叶狂心中了然,道“左侍郎让你来为难秦姑娘,莫非是为了他那宝贝儿子?” “是,是的,李大人说了,只要靖安侯府的小姐有把柄在他手上,就能逼靖安侯府的小姐去刑部销案!” 闻言,叶狂冷笑。 之前那个中年文士陆玖,再加上眼前这人,这位户部左侍郎为了他那儿子还真是手段频出,丧心病狂。 “秋儿,把这人给我抓起来,押下去,严加看管!明日,我,我就上报天子,定要好好收拾那户部左侍郎!” 叶狂大手一挥,然后就下达命令。 他差点说漏嘴,说成自己要好好收拾那姓李的,幸好改了过来。 “叶公子,多亏你来了。” 秦媃从马车中走出,此刻她的脸上还有些煞白,明显被吓得不轻,但看向叶狂的目光中却已充满了感激。 这一次实在是太危险了。 古代女人最重名节,要不是叶狂及时赶到,为保清白,她恐怕只能咬舌自尽。 “秦姑娘,你怎么样?那畜生没对你做什么吧?” 叶狂则走上前去,很关切的问道。 “没有。” 秦媃立刻摇了摇头,嘴里也松了口气,而看着叶狂如此关心自己,她心中颇为感动。 “叶公子,今日搭救之恩,我必铭记在心,来日叶公子若有用得上我靖安侯府的,尽管开口。” 秦媃声音温柔,言语中则展露出侯府之主的气势来。 “呵,秦姑娘,你别跟我这么客气,而且今日之事也不是全因为你,我也有责任。” 叶狂则坚持着道。 他说的也是事实,那户部左侍郎的公子是他派人抓走的。 “不,叶公子,我靖安侯府向来恩怨分明,公子对我有大恩,我就必要报答!” 秦媃则十分坚持。 此刻,她的脸色已恢复正常,稍显凌乱的鬓发,也更凸显出了她清纯的气质,增添了一份张扬的美。 叶狂看着秦媃娇俏的脸,双眼不由的有些直。 实在是太漂亮了。 更别说,这几日相处以来,他也看出秦媃这靖安侯府的小姐外表清纯娇俏,内在却刚强善良。 如此一个女子,他自然是打从心底里喜欢的。 这秦媃说要报答他,让他不由得生出一些期待。 “姑娘既然想报恩,那不如进朕的后宫。” 叶狂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叶公子,你说什么?” 秦媃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懂的样子,叶狂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小,她没听清楚。 “嗨咳咳,没什么。” 叶狂咳嗽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一旁的沈秋则瞪了她一眼。 因为她就站在叶狂旁边,所以叶狂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之前,叶狂表现的强势铁血,她心中还颇有些震撼,没想到原来是惦记着让别人姑娘充后宫。 沈秋不由的暗唾了一口。 哼!男人! “秦姑娘,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把你送回侯府吧。” 叶狂则道。 闻言,秦媃却有些不好意思。 “叶公子,这也太麻烦了,有张叔在,我自己也能回去。” “不麻烦,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而且有我在,秦姑娘你也不必再担心遇到绑架之类的事。” 闻言,秦媃微微一愣。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秦媃暗自反复念叨着这两句,却只觉得朗朗上口,又惊诧的看了眼叶狂,终究是不再拒绝。 “那,那就有劳公子了。” 叶狂满意的笑了。 送秦媃回去,可不只是为了其的安全,而是他还想看看靖安侯府培养的人。 这以后,可都将是他的班底! 而就在他以为能立刻出发的时候。 “叶公子。” 秦媃娥眉轻蹙,突然唤道。 “嗯?秦姑娘,怎么了?” “我马车的轮子坏了。” 秦媃表情有些不自然,这又得麻烦叶狂了。 “呵,秦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就上叶某的马车。” 叶狂则发出邀请。 “这。” 秦媃有些犹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若单独跟叶狂同坐于一辆马车,她想来总觉得有些不妥。 “呵,秦姑娘,你的这位车夫受伤挺严重,不如让他也上马车,如何?” 叶狂看出了秦媃的想法,语气温和。 “那,真谢谢叶公子了。” 秦媃心中满怀感激,并觉得叶狂确实体贴,心中生出一阵暖意。 而等秦媃上了马车,叶狂就嘱咐驾车的禁军朝靖安侯府而去。 但马车刚刚走出了青泥巷,就被拦了下来。 叶狂猛的掀起车帘一看,就看到一群拿着锄头镰刀的身影已经堵在了巷口。 为首者,就是那个陈涛。 “小姐!” 陈涛惊呼着道,却是已经看到了待在马车上的秦媃,其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 而叶狂则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了陈涛身后的那些人。 第四十章 大将之才 叶狂打量着陈涛背后的人。 却发现这些人大多身体结实强壮,只要穿上盔甲,拿上兵器,就是一等一的战士。 靖安侯府虽然越发落魄,甚至需要买马来维持,但对这些烈士遗孤的培养明显还是很上心的,没有短这些人吃喝。 叶狂默默点头,心中火热,只要收下这些人,他在整个皇宫中就将拥有自己的武装,不再是孤立无援。 而在这时,他却突然发现人群中站着一个身影却与旁人有很大不同。 这个身影身形比较瘦削,显得很修长,但在其脸上却戴着一副面具。 那面具如同鬼面,青面獠牙,看上去十分凶恶。 “是狄鬼。” 叶狂身边,沈秋蛾眉轻蹙,手却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即便之前面对那几百个青皮流氓,沈秋也没有表现的太当回事,但现在她却如同炸毛了一般,脸上全是慎重之色。 叶狂一听到狄鬼这个词,也觉得颇为熟悉,好像过去在皇太后讨论边关的战事时,总是会听到这个人名。 不过,好像这个狄鬼已经因伤退伍了。 “小姐,你没事吧?!” 陈涛一脸关切地走了上来。 秦媃则下了马车。 “我没事,多亏了林公子搭救。” 闻言,陈涛和其身后的人也都感激的看向叶狂。 “多谢公子搭救我家小姐!” 陈涛率先朝叶狂抱拳道。 闻言,叶狂稍稍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狄鬼。 而狄鬼此时也站了出来。 “小姐,绑架你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这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狄鬼的声音很有些沙哑,但却又铿锵有力。 叶狂还注意到其的脖颈处有一道刀疤。 “狄叔叔,绑架我的人都已经被叶公子抓住了,叶公子还说,会将此事禀明天子,彻查罪魁祸首!” 秦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脸上却是一副坚毅之色,不重惩罪魁祸首,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天子?” “哼,小姐莫要太过指望朝廷,收拾罪魁祸首,还是得咱们亲手来做。” 狄鬼突然轻哼一声,又抬头看向了叶狂,然后抱拳“狄鬼见过这位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家小姐!” 闻言,叶狂则扬起了眉毛。 “叶公子,狄叔叔曾是我爹的心腹,这些年也一直都很照顾我。” 秦媃则赶紧朝叶狂介绍道。 闻言,叶狂微微一笑,随即看着那狄鬼道“这位兄台,看来对朝廷很没信心啊?” “嘿,公子,当今朝堂何时真的管过普通百姓的死活,靖安侯府在朝堂上也是无人,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至于天子会帮我等,某说实话,某是真的不信!” 狄鬼很坦荡荡的道。 闻言,叶狂不由得高看了其一眼。 这狄鬼对当今局势看来还是很懂的啊。 “过去可能不会管,但如今已经不同!” 叶狂也不多做解释,事实是胜于雄辩的,他话锋一转,朝着秦媃道“秦姑娘,靖安王府的这些人,颇有些精锐的样子。” “叶公子妙赞了。” 秦媃微微一笑,道。 “靖安侯府如今在边军已无人,那这些人该如何安置,秦姑娘可有想法?” 叶狂突然问道。 而闻言,秦媃顿时面露难色。 叶狂的话,也是一直困扰在她心中的难题。 靖安侯府养着这几百号人每月都消耗巨大。 一个侯府都要活生生的被拖垮了。 但秦媃又确实想不出办法来安置这些人,毕竟靖安侯府在军中已经失势了。 “秦姑娘,你可知最近皇宫里发生了件大事。” 叶狂目光炯炯,问道。 “叶公子,你是说那皇宫外城禁军统领造反一事吗?” 皇宫里的事闹得那么大。 秦媃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圣下已经清理了大批禁军,正是用人之际,靖安侯府的这些人不如入宫,去投靠圣上。” 叶狂循循善诱的道。 闻言,秦媃微微一愣。 “不可!” 狄鬼却率先发声。 “小姐,此事关系重大,我们还是先回去讨论一下吧。” 狄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叶狂,道。 “狄叔叔。” 秦媃看了眼狄鬼,却是立刻就明白了其的意思,转头就一脸正色的朝着叶狂道“叶公子,我靖安侯府这人对朝廷尚有颇多顾虑,再让我等入皇宫为朝廷效力,实在恕难从命。” 闻言,叶狂却明白靖安侯府的人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冤屈,要想让他们此时同意为自己卖命,确实不太可能。 “我明白,不过秦姑娘,圣上有意洗清靖安侯府的冤屈,若圣上真的做到了,到时若招揽靖安侯府之人,还望秦姑娘莫要再拒绝。” 叶狂则道。 “做圣上真能做到如此,狄鬼愿唯其马首是瞻!” 没等秦媃答应,狄鬼就已经接过了话头。 他也是一个豪迈的人,做出许诺的话语,掷地有声,但在其眼中的神色却不以为然,明显不信叶狂的话。 “好,这些我都会如实禀告圣上的!” 叶狂笑了起来。 “叶公子,狄叔叔准备了马车,我就不跟你同行了。” 秦媃又道。 温柔有礼。 “姑娘自便。” 叶狂目光停在秦媃那娇俏脸庞上,看着其脸上那水嫩润玉般的肌肤,心中生出了一丝不舍来。 但他还是没做挽留,潇洒的大手一挥。 等秦媃跟着靖安王府的人走了,叶狂一直目送其远去的背影。 “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 沈秋见到叶狂愣神的样子,扬起了嘴角,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充满玩味的浅笑,打趣道。 “嗨咳咳。” “朕只是数数靖安侯府有多少人。” 叶狂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随后道“秋儿,你能看出这靖安侯府的人里面有多少可造之才么?朕的意思,是能够担任禁军统领之职的人才。” 闻言,沈秋的脸色立刻认真了起来。 “陛下,那狄鬼过去常年在大禹西陲鏖战,卑职的武功或许能够胜过他,但军略却远远不及。” “至于其他人,卑职认为靖安侯府的那些百战余生的悍卒都能任禁军中的统领,而这样的人应该不少。” 闻言,叶狂双眼微微一亮。 一个靖安侯府,不仅能把空缺的禁军统领的位置都解决,还能平添一员猛,将。 这无疑坚定了他要为靖安侯府平反的决心。 第四十一章 户部走水,连夜提审 叶狂回到皇宫之时,已经是深夜了。 “陛下~。” 穿着粉红锦衣裙的花蕊立刻迎了上来。 今日她粉面腮红,眉黛如画,明显特意的打扮了一番,苗条有致的身体随着其的走路而上下抖动,充满青春活力的同时又流露出极致的诱惑。 然而,没等花蕊来给叶狂宽衣,叶狂就一把搂住花蕊的细腰,朝着其的耳畔轻声开口。 “去,给朕把宫里的那些奏折都抬过来。” 美人在怀,叶狂自然想上下其手,但他还要做正事。 而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花蕊只觉得身体内外都一阵阵发痒。 面红耳赤,心中既紧张又欢喜。 “是。” 声如蚊呐。 等叶狂端坐在龙椅之上,花蕊也给他搬来了奏折,并伸出玉手为他研墨。 其的手指十分纤细,非常好看。 叶狂直接握住花蕊的手。 花蕊骤然一惊,本能一般的将手往后面缩了缩,但却觉手上传来一股大力,让她根本挣脱不开。 “陛下~。” “别动,朕冷了,你给朕暖暖。” “是,陛下。” 花蕊话音刚落,叶狂就一把将之拽入自己怀里。 “朕眼睛看累了,你给朕读一读。” 叶狂一边说道,一边将手伸向花蕊的衣领。 花蕊脸红的像滴血似的,却又乖乖的拿起竹简,轻开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 夜色逐渐的深了。 当花蕊浑身颤抖着将最后一份竹简读完,叶狂也颇为困顿,一把抱起花蕊,就朝着龙榻而去。 花蕊此刻已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只觉得四肢发软,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她的心虽然仍然害羞紧张,但她的身体已经在叶狂之前的攻势下彻底的沦陷了。 此刻,就算叶狂真的要了她,她也觉得自己恐怕无法反抗。 皇帝真的太坏了。 然而,就在叶狂霸道的将花蕊扔到床上之时。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承恩快步的走了进来,一脸惊慌的道。 叶狂看着床上娇滴滴的年轻美人,眉头轻蹙,十分不满的转头看向承恩。 “什么不好了?” “走水了,陛下,户部走水了!” 承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张老脸上尽是惊慌之色。 “你说什么?!” 叶狂眉头紧蹙,瞬间兴致全无,立刻脱口而出的问道“那些放在户部的账册呢?” “陛下,着火的地方就是放这些账册的府库啊!” 承恩大声的道。 “赶紧让人去救火!” 叶狂大袖一挥,就立刻走出了养心宫外。 户部本是中书省的下辖部门,就坐落在皇宫西北方。 而如今,叶狂站在养心宫外,朝着西北方看去,就发现刺眼的火光已经照亮了夜幕。 宫中的禁军,太监,都正飞快朝那处位置奔去。 一个个都拿着水桶,铜盆。 而这些东西,对于如此火势,明显是无能为力的。 叶狂眉头紧锁,立刻道“杜敏呢?他没有待在户部吧?” “陛下放心,杜侍郎一直待在太乾殿的偏殿。” 承恩立刻道。 “今日谁在户部值班?” “好,好像是户部的左侍郎。” “哼。” 叶狂脸色微沉,道“好,很好。” “承恩。” “奴才在,立刻通知沈秋,让她赶紧派人去把杜侍郎保护起来!再让人宣户部左侍郎!”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低沉道“朕要去太乾殿,亲自审问他!” 情况突发。 以这火势,户部的帐册肯定已经被付之一炬。 再想通过查明户部账册,搞清楚户部亏空的问题,明显已经不可能了。 叶狂就算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权臣们做的。 这tmd太无耻了。 叶狂愤怒的攥紧拳头,却决定立刻审这户部左侍郎! 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在户部撕开一条大口子,如此才能挽回局势。 而承恩也立刻就去传令了。 等叶狂坐着轿子赶到太乾殿时,沈秋已然是站在太乾殿门前,此刻的她穿着雪白锦衣裙,冷艳绝伦。 “陛下,杜大人如今正安全待在偏殿,户部左侍郎,已经在大殿内了。” “太后待会就到。” 沈秋看到叶狂之后,立刻抱拳道。 而听了沈秋的话,叶狂稍稍的点了点头,就大步的走进了太乾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乾殿内,户部左侍郎李善钰立即跪了下来。 “哼。” 叶狂冷哼了一声,径直的走向了龙椅。 等他坐好之后。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李善钰连连磕头,痛哭流涕。 “说说,你有何罪?” 叶狂居高临下盯着李善钰,目光如渊。 “陛下,户部府库突然走水,老臣当时正在统算边关的钱粮赋税,却不料最近天干热燥,老臣一时不慎,导致户部的账册被焚,老臣有罪啊!” 李善钰纳头就拜,仿佛真心悔过般。 闻言,叶狂不由得心中冷笑。 按这李善钰的意思,户部燃起这火只是因为天干物燥,他最多只是失察而已。 就这点罪过,最多能给他降个职。 “李侍郎,你今天回过家吗?” 叶狂突然问道。 闻言,李善钰微微一愣。 “陛下,老臣今日值班,还不曾回过家。” “哦。” 叶狂眯了眯眼睛,道“这么说的话,李侍郎还真是忠心国事啊。” “陛下,这都是臣的本分。” “呵,好一个本分,来人!” 叶狂突然大吼一声,声若惊雷,震耳欲聋,他身上龙袍衮衮,帝王的气势迅速扩散,摄人心魄。 李善钰浑身一震,瞬间感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在!” 几名禁军大步的走了进来。 “把这两天收押的人,都给朕带上来!” “是!” 李善钰微微一愣,就看到几名禁军大步离去。 而没过多久,这些禁军就拖着两个人走了上来。 李善钰一看到这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李侍郎,认识他们吗?” 叶狂面露冷笑,盯着李善钰,问道。 看着被拖上来的陆玖和周市,李善钰的老脸上迅速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而那陆玖和周市一看到身穿龙袍的叶狂,却都吓得面露苍白,无比惊恐。 第四十二章 抄家,慌了的户部侍郎 之前,叶狂帮助秦媃时,一直都是穿着平民衣服,就算是李善钰自己,也以为是靖安侯府的人不好惹。 陆玖和周市自然都想不到,叶狂竟然会是天子! “陛,陛,陛下,臣,臣,老臣不认识这些人。” 李善钰一头的冷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却只想赶紧撇清关系。 绑架勋贵家属,这是何等大罪? 他可承受不起。 闻言,陆玖和周市都是一愣,随即震惊的看向李善钰。 “呵,你们看到没有,你们的主子已经不要你们了。” 叶狂当即冷笑,这李善钰简直是自寻死路。 “陛下,陛下明鉴啊,是这老贼,就是这老贼让老子干的!” 陆玖第一个反水,指着李善钰道。 周市也怒了。 “陛下,就是他,他让我去绑架靖安侯府的小姐,坏其名节,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我这都有字据,就在我家里!” 闻言,李善钰也瞬间如同炸毛一样。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他们在污蔑我,污蔑我啊!” 李善钰赶紧否认,头上却已是冷汗直流。 “呵,你是不是冤枉由证据说了算!” 叶狂面无表情,看着李善钰的目光中,流露着无尽杀意。 “来人!” 叶狂突然大手一挥。 几名禁军立刻上前。 “跟着这人去拿字据!” 叶狂先是伸手指向周市,然后又将手指向陆玖“你,是李侍郎家的人吧?” “对,小,小民是李侍郎家的门客,也是管家。” 陆玖赶紧点头。 “你们跟着这个门客去李侍郎家,给朕抄家!你这个门客给朕记住了,要是找不出指认李侍郎有罪的证据,朕就当是你背着李侍郎朝靖安侯遗孤动手的,将你凌迟处死!” 叶狂说到凌迟二字。 陆玖浑身一个哆嗦。 “小,小,小人明白!” 陆玖汗流如浆,道。 而一旁的李善钰闻言则慌了神。 “陛下,不可,不可,臣,臣无罪,怎可贸然抄老臣的家?” 如果只是普通的抄家,李善钰自不会吓成这个样子。 但有陆玖带路,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作为侍郎府的管家,陆玖知道的,可是太多了。 李善钰是真的慌了。 “呵,李侍郎,朕若是冤枉了你,所有后果,朕来承担。” 叶狂指向陆玖。 “带他下去,把李侍郎家给朕抄了再说,凡是有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这一刻,叶狂尽显铁血,手段强硬。 李善钰顿时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净了一般,整个人都瘫了。 大批禁军随即出宫。 此时,户部左侍郎府原本早已闭门,除了一些丫鬟仆人外,其余人都已经休息了。 当大批的禁军将整个左侍郎府围住的时候,听到动静的仆人才悄悄的开门观察。 “这些是什么人?” “禁军,怎么会来这么多禁军?!” “不会是来抄家吧?” “李侍郎可是朝中大官,谁敢抄他家呀!” “不可能吧?老天爷开眼了吗?” 侍郎府上的人和见到此景的路人都很惊讶,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但眼尖的人,很快就在禁军中看到了陆玖这个侍郎府管家的身影。 此时,陆玖领着禁军将士就朝户部左侍郎府的大门冲去。 几乎只在瞬间,户部左侍郎府邸的大门就已经被禁军给踹开。 随后,大批禁军如同猛虎一般窜了进去,这期间也不是没人想反抗,但凡是反抗的人,面对的都是禁军手中明晃晃的刀枪。 禁军都是领了圣旨的,敢有阻拦者一律杀。 所有人都惊呆了。 “开眼了,老天真的开眼了!” “这帮王八蛋,终于是有人能收拾他们了!” “哈哈哈,媳妇,快出来看,李府死人了,这挨千刀的终于倒大霉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觉得解气。 李善钰的儿子是个纨绔,附近的百姓可没少招其的祸害,看到其倒霉了,纷纷拍手称快。 而消息,也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皇宫之外,丞相府邸。 杨得昌登临高处,遥望着皇宫,看着几乎已经被烧红的天空,他仰头一笑。 只觉得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老爷,十九夫人来了。” 相府管家出现在杨得昌身边,笑眯眯的道。 “去,让十九立刻来见老夫!” 杨得昌呼吸渐渐沉重,朝着身边的管家道。 他嘴里的十九是他刚刚娶的第十九房小妾,才十六岁。 而他不仅手段毒辣,手握重权,还是个顶级色魔。 如今看到奸计得逞,兴奋之余,也激起了他的欲望。 “是。” 管家退了下去,但很快,其就又小跑着返了回来。 “相爷,出大事了。” 相府管家脸色颇有些惊慌,道“户部李侍郎家,被禁军给抄了。” “嗯?” 杨得昌顿时一愣,却没料到叶狂的反应会这么迅猛。 但他随即便面露冷笑。 “哼,莫非是因为户部走水,小皇帝恼羞成怒了?竟敢乱抄朝中大臣的家,小皇帝这是乱了分寸啊!” 杨得昌冷哼一声,只觉得叶狂这已是急昏了头,所以才会乱走臭棋。 “通知下去,明日早朝,除了云虎一事,本官还要引爆天子胡乱抄士大夫家的暴行!” “这一次,老夫要让小皇帝永远都翻不了身!” 杨得昌目光阴冷,却立刻抓住了叶狂破绽,施展毒辣手段。 他脸上的笑容随后就绽放了出来,仿佛已经看到明日在太乾殿上叶狂被他逼迫禅位的惨状。 他心中的得意,都化作春光,从脸上溢出来了。 第四十三章 尚书死了,叶狂暴怒 清晨。 天还未亮。 在太乾殿看了一晚上奏折的叶狂就听到了一声声钟鸣。 “陛下,百官已入皇宫!” 承恩上前来,道。 “嗯。” 叶狂抬手用拳头轻轻抵住太阳穴,闭眼休憩。 “皇帝,若是实在疲惫,今日的早朝就交给哀家吧。” 叶狂身后,传出了苏梦娇的声音。 虽然有所掩饰,但这声音中依然有着十足的疲惫。 昨晚熬夜的可不只是叶狂。 但苏梦娇却想让叶狂先休息一下。 “太后,没事,今天这早朝,朕可一定得在。” 叶狂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持。 杨得昌已经出招了,今日的朝堂上肯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叶狂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缺席? 闻言,苏梦娇也从叶狂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丝的自信和霸气,便不多说什么了。 百官入朝。 叶狂睁眼,正襟而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朝拜。 “平身。” 叶狂大袖一挥,目光如炬。 “陛下,臣有事起奏!” 御史大夫陈修率先站了出来。 “讲。” 叶狂看了看没有任何动作的杨得昌,就看向御史大夫。 “陛下,臣听闻户部昨夜突然走水,内库几乎被焚之一炬,臣请放出户部尚书高云鹤,由他主持大局重整户部!” 闻言,叶狂沉默,似在思考。 “陛下,户部如今遭此大难,若没有高尚书坐镇,恐怕整个户部都将瘫痪,况若高尚书真的贪赃枉法,还请陛下拿出证据。” 陈修跪地上拜倒道。 闻言,叶狂面无表情,突然大手一挥。 “陈御史,想看证据是吧?来人,宣杜敏上殿!” 闻言,陈修表现得毫无意外,杨得昌则依旧没有站出来的打算。 百官却又齐齐朝太乾殿外看去,就看到杜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臣杜敏,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敏,说说,这两日,朕让你查户部账册,查的如何了?” 叶狂语气沉稳,道。 “陛下,臣已查清去年一月到七月,大禹各地州府县的赋税。” 杜敏拱手,大声道“这些都可证明,原户部尚书高云虎篡改户部账册数额谋取私利,数额高达三十万两!” !。 闻言,满朝哗然。 百官中有惊讶,有愤怒,有恐惧,有紧张者,心情各不相同。 “杜侍郎,昨夜户部内库走水,你可留下了证据?” 叶狂又问道。 “陛下,那些有问题的账册,臣都早将之收了起来,账册上的数目可以随时抽查比对!” 杜敏挺直了脊梁道。 这些证据,他早就收好了。 “好,那就带高云虎上来,朕倒要看他还有何可说!” 叶狂看了一眼杨得昌和高云鹤,发现杨得昌依旧镇定,就连高云鹤,此刻也没有站出来给高云虎求情的意思。 他心中不由的一紧。 这两货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啊。 他们是真不怕高云虎把他们都给供出来吗?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突然冲进了大殿。 “陛下,大事不好了!” 太监迅速跪地上,道。 闻言,叶狂眉头微蹙。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杨得昌,就道“发生了何事?” “回陛下,死牢的禁军传来消息,就在昨日,高大人他,他在牢里上吊自尽了!” 太监的话就好像一颗巨石掉入湖中,瞬间激起了千重巨浪。 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般。 叶狂微微一愣,脸色顿时一沉,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太监,脸色铁青,用力咬牙,一字一顿。 “你!说!什!么?!” !。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去。 群臣噤声。 就算是个平常人,也能听出叶狂的愤怒。 从叶狂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威压,势弱万钧,重重的压在朝中众臣的心上。 “陛下!” 杨得昌突然站了出来。 百官的目光迅速的停在他的身上。 “高尚书乃朝中一品大员,竟会自杀于死牢之中,此分明是在以死明志!” 杨得昌一脸悲愤,道“陛下,老臣跟高尚书共事多年,深知高尚书品德高尚,绝不是贪恋钱财之辈!” “他肯定是冤枉的!” 闻言,叶狂目光阴沉的看向杨得昌。 此时,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这高云虎的死跟杨得昌肯定有关系。 而且其现在还要把滥杀忠臣的一口黑锅,直接扣在叶狂身上。 “陛下,云虎绝对是被人冤枉的,我了解我弟弟的为人!” 太尉高云鹤也站了出来道。 此刻,其眼中含泪,似乎非常悲伤,真情流露。 “呵,难道户部的那些账册都是假的不成?” 叶狂按捺住心中怒火,声音低沉,问道。 “陛下,户部内库都被付之一炬,哪里还能有账册?此肯定有人作假!” 杨得昌看了一眼杜敏,道。 户部被烧时,不只是内库里的账册,还有调阅账册的记录,也同样被烧了。 如今连高云虎都死了,可谓死无对证。 闻言,杜敏脸色大变,他刚想解释什么,叶狂突然抬手制止了他。 紧接着,已经完全黑着脸的叶狂突然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已经快爆炸般的情绪。 杨得昌等权臣的手段非常无耻,却也十分有效,这一手打了叶狂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叶狂心中虽然愤怒,但他脑子却格外清醒。 “来人!” “把东西都抬上殿来!” 叶狂猛的睁开眼,突然大手一挥,身上龙袍衮衮,威严霸气。 而闻言,杨得昌眉头微蹙,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本来是想从高云虎死这里下手,然后带百官弹劾,直接将叶狂打成滥杀忠臣的无道昏君。 却不料,杨得昌此刻从叶狂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任何慌乱。 相反,即便是听到高云虎死的消息,叶狂依旧能沉得住气,甚至还制止了杜敏的自我辩解。 这让在宦海打拼多年的杨得昌感到了有些不安。 情况有些不对劲。 而很快。 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 禁军们就抬来了一个个箱子。 百官的注意力也都迅速地被吸引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以死明志?分明是畏罪自杀! 太乾殿上,突兀的多出了几个箱子。 百官都很诧异。 “陛下,这些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杨得昌眉头微蹙,问道。 “呵,杨丞相,你之前不是说高云虎是被冤枉的吗?还说杜侍郎手中的证据都是假的?” 叶狂则盯着杨得昌询问着道,却并没有直接说出箱子里面是什么。 “这,陛下,云虎都已以死明志,想必肯定是受了冤屈!” 杨得昌则一口咬定。 闻言,叶狂立刻就笑了。 “可朕怎么觉得,高尚书这是畏罪自杀呀!” 叶狂伸手指着那几个箱子,道“杨丞相不是想知道那些箱子里面是什么吗?” “来人,抬一个箱子过来,打开给丞相看看。” 闻言,两名禁军立刻上前抬起了一个箱子,放到了杨得昌的面前,然后将这个箱子给打开了。 入目的,是一块块的金砖。 杨得昌见状脸色大变。 “这箱子里的钱都是朕昨日抄户部左侍郎家抄出来的。” “丞相,户部左侍郎的俸禄是多少?他就算是干上个几百年,也攒不了这么多钱吧?” 叶狂目光如刀,直视着杨得昌。 “陛,陛下,户部左侍郎祖辈都乃清流人家,自有积累,这些钱不一定是左侍郎一个人攒的。” 杨得昌眉头紧蹙,他是真没想到禁军去李善钰的府上竟然真搜出东西来了。 这李善钰藏钱藏的这么明显吗? 一抄就抄出来了。 不应该呀。 杨得昌自认为很了解李善钰的,并且早就嘱咐过李善钰的,这货重要东西所藏的位置外人应该都找不到才对。 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杨得昌的预料,但他还是尽力的找补道。 “丞相,从李侍郎家可不止是搜出了这些金砖。” 叶狂冷冷一笑。 “抬上来!” 又有一个箱子被抬了上来。 等箱子打开后,杨得昌瞪大眼睛看着里面所放着的一个个竹简。 “丞相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老臣不知。” 杨得昌目光阴沉,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些啊,是今年那李侍郎收受贿赂的证据!” “这货有记录每一笔到手银子的账册,不过在年终时都会将之销毁,但今年却还没来得及。” 叶狂站起身,目光如同刀锋,一字一句道“而李侍郎从户部收取的钱财,从一月到九月,每一笔都能跟杜侍郎留下的那些账册比对的上。” “杨丞相,你现在还认为,高尚书是清白的?!” “你现在还认为,高尚书是在以死明志?” 叶狂一字一句,都仿若重锤一般,砸在杨得昌的心上。 杨得昌老脸瞬间变得有些铁青。 “陛下,老臣认为,此事还待商榷,李侍郎若真的有罪,当交于刑部。” “不必那么麻烦了,来人,带李善钰上殿!”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霸气强硬。 杨得昌的脸更黑了。 叶狂这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而那李善钰也很快就被禁军们拖上了太乾殿。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知罪啊!丞相,救我啊!丞相!” 李善钰一进太乾殿,就立刻叩头道。 闻言,杨得昌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都自认有罪了,还想让老子救你? 杨得昌此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他并不知道,李善钰之所以认罪,那是因为谋害侯爵家眷一事被叶狂攥的死死的,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李善钰,你说,你贪污户部钱的时候,高云虎有没有参与,说出来你就是从犯,不说,那你就是主犯。” 叶狂则面露冷笑,道。 “陛下,高尚书参与了的。” 李善钰顿了顿,又补充道“都是他逼臣做的!” “李善钰!” 高云鹤声嘶力竭,手指颤抖的指着李善钰,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道“你在胡说什么?!” “高太尉,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难道高云虎做的事你也有份?对了,朕差点忘了,你们可是亲兄弟。” 叶狂则猛看向高云鹤。 高云鹤浑身一颤,心中只觉震怖。 “陛下,莫要听信一面之词。” 杨得昌则赶紧站出来道。 “一面之词?李善钰手上有收受贿银的明细,杜侍郎手里有指认高云虎犯罪的账册,李善钰也指认了高云虎。” “杨丞相,人证物证俱在了,这还是一面之词?” “你是以为朕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还是以为朕糊涂啊?!” 叶狂嘴里的唾沫立刻喷了出去,溅了杨得昌一脸。 闻言,杨得昌嘴唇微微蠕动。 “臣,臣不敢。” 如今证据确凿,杨得昌也不得不低头。 “杨丞相,你现在告诉朕,高云虎是自证清白还是畏罪自杀?” 叶狂又问道。 闻言,杨得昌咬了咬牙,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 “陛下,既然证据确凿,那老臣也以为,高云虎真是畏罪自杀!” 杨得昌顿了顿,又道“李善钰身为户部左侍郎,又是从犯,肯定也难逃干系,请陛下将之交给刑部,三堂会审!” “不必了。” 叶狂直接拒绝。 “高云虎贪污,畏罪自杀,削去其一切官职,不准其以官员礼仪下葬,其家眷全部押入死牢!” “派人去给朕抄家,高云虎当户部尚书已经当了十年,就按照户部账册上记录的银子给朕翻上十倍,给朕搜。” “若找不到足量的钱来,就定是有人是其的同伙!” 叶狂毫不客气,声音振聋发聩。 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杨得昌恨得牙痒痒,而他身后的高云鹤一张老脸更是彻底黑了。 高云虎不仅被削去官职,还要罚钱,钱若不够,还要继续追究。 但高云虎可是高家的人,跟高云鹤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这不够的钱,不就只能找高家要吗? 可面对叶狂这蛮不讲理的命令,两人也只能认栽了。 谁让叶狂手握证据,占着理呢。 杨得昌目光阴冷的看向叶狂,却也万没想到,叶狂会这样翻盘。 以他老辣的眼光看看来,李善钰肯定是被叶狂抓到把柄了,不然其绝不会如此。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一次,叶狂明显赢了。 第四十五章 重惩禁军 百官退朝之后。 “陛下,饶命啊,陛下!” 李善钰被禁军拖下去时,大声的吼道。 叶狂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这货。 李善钰对叶狂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而李善钰之前作恶多端,跟着高云虎同流合污,还养出了李泽这样的孽子。 叶狂怎么可能放过这货。 “皇帝,你做的不错。” 叶狂身后,苏梦娇走了出来,语露赞赏。 其一身金色锦衣裙,头戴凤簪,相貌绝色,气质尽显雍容华贵,风华绝代。 此刻,苏梦娇看向叶狂的目光中带着赞许。 在之前听到高云虎死的时候,苏梦娇也是吃了一惊,却没想到叶狂并没慌乱,而是镇定自若,不仅顺利的挽回局势,还一句畏罪自杀就把权臣们的阴谋给破掉了。 干得极为漂亮。 苏梦娇觉得就算自己,也未必能做得到如叶狂这般。 但叶狂脸色却有些阴沉,并没有任何高兴。 “太后,朕要去死牢一趟。” 闻言,苏梦娇微微一愣。 但随即,她就眯起了眼睛。 “陛下,你是要查高云虎身死之事?” “没错!” 叶狂用力点头,之前他清洗了禁军,但现在看来皇宫内却依旧有权臣的势力。 他才不信,高云虎真是自杀的。 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在他发明了算盘,有了能查出账册的能力后,这货自杀了。 而且高云虎自杀前,这些权臣还放火烧了户部府库。 这所有的一切,明显都是一张针对叶狂的巨网。 如今这巨网虽然没对他产生作用,但也确实对他产生了威胁。 而且,能在有禁军严密把守的死牢里把人给杀了,那天有刺客如入无人之境般闯入禁宫,恐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嗯,哀家让秋儿陪你去。” 苏梦娇也点了点头,娇俏的脸上流露出慎重之色。 她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而叶狂随即启程,就前往了皇宫的死牢。 皇宫死牢,一直是由禁军把守。 跟叶狂印像中的差不多,一个个用木栅栏阻拦的牢房,阴暗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些难闻的馊味。 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了,毕竟这是皇宫里的死牢,牢房中本就没多少人。 “陛下,饶命饶命啊~!” 有人认出了叶狂,毕竟叶狂是穿着龙袍的,将手伸出了栅栏之间大声的吼道。 有禁军拿着杀威棒上前,几棍子就将这人给敲的头破血流晕死了过去。 叶狂找人询问了一下,知道这人是个在皇宫里偷东西的太监,而且证据确凿,就不予理会。 而有了这么一个典型,也没人敢继续喊饶命了。 叶狂也很快就来到了关押高云虎的牢房。 作为朝廷的一品大员,高云虎的牢房比一般的牢房要大许多,其中有床有书,布置的还挺雅致。 高云虎上吊自杀的尸体已经被取下来了,就放在地上。 “陛下,昨晚为了救火,臣等皆去了户部,今天一早巡逻时,才发现高尚书已经这样了,请陛下恕罪。” 负责看守牢房的禁军领班抱拳,振振有词的道。 叶狂则看了看这禁军领班,见其长相颇为粗犷,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姓严,名番!” “嗯,看管犯人不利,你知罪吗?!” 叶狂满脸冷肃,道。 “陛下,莫,莫将的下属玩忽职守,莫将定重重惩处!” “呵。” 叶狂都被气笑了,眼前这货还想推卸责任。 “下属有罪你就没错是吧?!” 叶狂转身盯着那严番,目光越发冰冷。 “属,属下确实是有些责任。” 面对叶狂的目光,严番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最终咽了口唾沫,道。 “好,认罪就行。” 叶狂笑了,随即道“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是!”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 而严番脸色微沉。 “陛下,臣,臣认罪!” 严番没有反抗,但眼中却满是怨恨。 等严番被人拖下去后。 “陛下,严番的性格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你这样对他,他肯定会记恨在心。” 沈秋站上前来道。 在禁军之中,这严番的能力是不错的,沈秋原本还想提拔他当一个代统领,对其性格自然是调查过的。 闻言,叶狂冷冷一笑。 “就算被其记恨又怎么样?若是朕有罪不惩,这些人岂不是要上天?!” 叶狂态度依旧强硬。 不过严番和高云虎的事情也提醒了叶狂。 这些禁军里的权臣亲信并没有被清理干净,要彻底掌控禁军,还得给禁军再大换血一次才行。 “秋儿,告诉太后,抄完高云虎的家后,提拔杜敏任户部尚书。” 叶狂转身就走,高云虎一事暂时告一段落,他现在要立刻重审靖安侯府之事。 拉拢靖安侯府的那些人入宫,叶狂才能真正掌握一支宫中的武装力量,顺便给禁军换换血。 于是,从刑部死牢回来。 叶狂第一时间,就回养心宫看奏折。 沈秋拿来的竹简,每一个他都让花蕊仔细读,并专门记下了那些误导苏梦娇的大臣。 “六部的官员都有,还有十几名御史,但官职都不大。” 叶狂微微眯眼,靖安侯府一事的涉及面实在有些广,而且一眼看过去全是小鱼。 这里面的水,比叶狂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而在这些官员之中,叶狂还注意到了一个名字。 司空懿如。 “户部右侍郎牵扯在里面了么?” 叶狂心中一动。 户部管理全国各地的赋税,平时需要记录的帐目极多,所以有左右两位侍郎作为户部尚书的副手。 其中,左侍郎负责的是全国各地的农赋,右侍郎负责的是全国各地的工商税赋。 户部如今这个样子,高云虎,司空懿如和李善钰功不可没。 如今高云虎和李善钰都已经没了,司空懿如却始终苟住。 或许,处理靖安侯府时,能够以其为突破口? 顺便把这户部最后的钉子,也将其拔掉。 “承恩。” “奴才在。” “立刻去通知太后,朕要出宫一趟。” 叶狂思考了会儿,就想先出宫一趟了。 靖安侯府的事,毕竟已经是几年前了,叶狂待在皇宫也收集不了证据,还不如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而且,也是时候去见一见那慕容老板了。 第四十六章 入画舫,肚皮舞 承恩去传话后没过多久,沈秋就已经来到了养心宫。 “陛下,这是打算去那兰梅舫么?” 沈秋几乎一听到有叶狂要出宫,就猜到叶狂想干什么了。 “没错。” “陛下,太后说了,你尽管去,卑职将带禁卫陪同。” 沈秋恭敬的道。 之前,苏梦娇已经了解了叶狂想派周南驿出使羌人一事,对此自然是鼎力支持的。 “好。” “那秋儿,咱们一起更衣吧。” 叶狂突然笑了起来,道。 “陛下,卑职带了衣服的,去偏殿换一下就行了。” 沈秋脸色稍冷,倒退了下去,神情看上去有些戒备。 叶狂见状,也没有在意。 美人嘛,总是要慢慢撩的。 而在穿戴好便服,叶狂出门坐上马车后。 “陛下,卑职已经调查过那慕容老板。” 沈秋几乎立刻道。 “哦,查出什么没有?” 叶狂立刻问道。 “卑职只查出这慕容老板是四年前才来京城的,短短四年,就经营出湖心小筑,是个颇有手段的人物,而且其从来没向外人面前露过真面目。” 沈秋回答道。 “这么说,这慕容老板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物么?” 叶狂对这个慕容老板更感兴趣了。 指不定,这还是条大鱼。 “陛下,卑职还打听到,这慕容老板认识许多江湖人士,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杀手组织。” “哦。” 叶狂眯起了眼睛,却对这慕容老板更感兴趣呢。 “陛下,卑职认为这慕容老板真的有些危险,去见这种人得加倍小心。” 沈秋很认真的道。 “呵,朕有禁军在,何惧之有?” 叶狂不置可否。 “陛下,江湖上的一些手段,是很令人防不胜防的!” 沈秋却脸色凝重,提醒道。 “哦,秋儿,你跟朕讲讲,什么特殊手段,连禁军可能都防不住?” 叶狂好奇的问道。 “比如用暗器,或者是吹毒烟。” 闻言,叶狂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来古代的这些刺客没什么厉害手段,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但这几招的杀伤力却也足够,稍不留意,就容易中招。 马车很快就出了皇宫,抵达了京城里的泾湖。 而泾湖本是座人工湖,是从京城外的护城河中引入的水。 平日里,泾湖中时常有商船往来,湖边时常停靠着的一艘艘画舫,更是达官贵人们寻欢作乐之地。 “少爷,这里比之前那湖边小筑还要危险。” 身边的沈秋盯着湖边上那一座座船舫,突然出声道。 “为何这么说?” 叶狂眉头微蹙,疑惑的问道。 “这些画舫一旦离了岸,在其上发生的一切,岸上的人都不得而知。” “隐藏在周围的禁军,恐怕不能够快速的提供支援。” 沈秋脸色凝重,完全出于军事角度的道。 “嗯,那秋儿,可否让禁军乘小船接近那画舫呢?” 叶狂则问道。 “可以,不过这样很容易暴露,没法隐蔽了。” 沈秋回答道。 “呵,没事,暴露就暴露了吧,只要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不暴露出宫中禁军的身份就行了。” “再说了,进画舫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谁知道这些禁军是跟着谁来的?” “秋儿,去安排吧。”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沉稳的下完命令,就大步的走向了那兰梅画舫。 整艘画舫有两丈来高,四丈来长,通体朱红,修的是高大壮观。 几个身着锦衣罗裳貂裘,非富即贵之人,正在排队入内。 而其他画舫,白天都是闭门歇业,也只有这兰梅画舫,敞开着大门。 守着大门的,则是两名侍女。 两名侍女的长相都很标致,一身淡绿,穿着素雅,一个侍女负责收银子,一个侍女负责记名字。 等叶狂走近的时候。 “公子,参加茶会,要交五两银子。” 侍女的声音轻柔,很好听。 “多少?” 叶狂惊讶。 五两? 在大禹,一个中等人家一月的开销,也就二两银子。 五两的银子,足够一个中等人家过两个月了。 这还只是入场费? 后世叫姑娘也没这么贵啊。 不由的,叶狂对这画舫的消费有了新的认识。 “秋儿,给钱!” 叶狂大手一挥。 沈秋拿出了银子。 “请问公子姓名?” “叶辰!” 而等叶狂走进这画舫,顺着楼梯往上,就见画舫之中已经坐满了宾客。 聊天,嗑瓜子,喝茶之声不绝于耳。 场面看起来有些嘈杂。 叶狂带着沈秋走进之后,突然发现很多人都看向他。 准确点说,是看向他身边的沈秋。 叶狂丝毫不管他人的目光,带着沈秋找到一处角落里的空位,就坐了下去 “哈,这位仁兄,看着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士?” 叶狂刚刚坐定,一个容貌俊朗,气质颇为儒雅的青年走上前来拱手问道。 这青年戴着高冠,一副儒士打扮。 “你不知道就别知道了。” 叶狂懒得理这货。 青年眉头微微蹙起,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沈秋,还想再说些什么。 突然,画舫内传出一阵阵优雅的琴乐声。 正想跟叶狂套话的青年迅速被吸引了注意力,叶狂也朝着琴乐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就看到重重紫色罗帐垂下,两名身穿粉红锦衣裙,身姿曼妙的妙龄女子,从那罗帐间走出。 一女子手里拿琴,一女子手里握鼓。 琴音清脆,鼓声激昂。 几名身材样貌,在后世都能打八分以上,只穿了围胸和短裙的少女走出,随着音乐,快速扭动腰肢。 叶狂看着眼睛发直。 卧槽,肚皮舞? 这个刺激啊。 第四十七章 伺候好朕,诗有的是 大禹之前的大汉,那是征服了西域的。 这肚皮舞明显就是从西域传来的,虽然还没有后世那么奔放,但那妖娆的身姿,性感的抖颤,都极具诱惑,足以令人喷鼻血。 叶狂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还算镇定。 但他身边的沈秋就明显没那么镇定了,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原本冷若寒霜的脸上迅速变得难看。 “无耻!下流!” 沈秋暗自咬牙,又见叶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由的暗唾了一声。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而伴随着火辣的肚皮舞。 气氛也变得有些热烈。 现场叫好,鼓掌之声,不绝于耳。 但紧接着,许多身着素雅的侍女就从罗帐后面走了出来。 每一个侍女手上,都捧着一个盘子,竟摆放着笔墨砚和锦帛。 “诸位贵客,请留下墨宝,凡是墨宝被画舫中的花魁看中,都可与之单独一叙!” 一阵清脆如珠玉落盘,十分好听的声音,突然从罗帐后面传来。 叶狂视线被罗帐阻挡,却看不到说话之人的身影。 “呵呵,妙极妙极,我就等着这一刻!” “河边的几座画舫里,也就只有兰梅舫的花魁最为标致,尤其是那画眉,陈某昔日远远见过一眼,简直惊为天人啊!” “哼,画眉姑娘的初夜肯定是本少爷的!” “作诗那是本公子的强项!” “老夫观舞而有灵感,正好有一篇惊世骇俗的阅女文,这就写出来!” 气氛近乎狂热。 一时间,画舫的客人都在提笔研墨。 叶狂看着摆在面前的白纸,以及端着盘子的侍女,他态度温和,道“我是靖安侯府秦小姐的朋友,想见你们画舫的慕容老板。” “公子,您的话我会带到的,不过我家老板今日很忙,随便你是我老板的朋友今日想见到她,恐怕也得等到很晚。” 侍女轻声回答。 闻言,叶狂眉头微蹙,他可不想干等。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亲政,不需要处理太多政务,但在皇宫外毕竟是有风险,而且让那些御史知道了,指不定还会上奏折来烦他。 “这些人写的墨宝,慕容老板也会看吧,如果我的墨宝获得了慕容老板的赏识,那我能快点见到慕容老板么?” 叶狂突然问道。 闻言,侍女惊讶的看了眼叶狂,随后就乖巧的道“公子若真如此有才华,想来老板一定会热情接待公子的。” “呵,真会说话。” 叶狂看着眼前的侍女,对那慕容老板又有了更大的兴趣。 能训练出这么好的侍女,此人肯定有很不错的手腕。 叶狂随即提起笔。 “秋儿,给我研墨!” 叶狂随口道。 一旁的沈秋闻言,不满的瞪了眼叶狂,她可是皇宫禁军,又不是下人。 但心中不满归不满,她还是主动上前,开始给叶狂研墨,却又看着提笔的叶狂,心中疑惑。 这叶狂不会真要提笔写些什么吧? 叶狂不久前才从弱智清醒过来,会写字吗? 沈秋心中很怀疑,却见叶狂神情专注,提笔的姿势一丝不苟,眉头却深深的蹙在一起。 似乎正在思考。 沈秋又看了看面露期待的侍女,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却是想给叶狂打个圆场。 毕竟,她并不真想看叶狂出丑。 但她刚要出声,叶狂就已经道“那个,我写什么都可以吗?” “公子,诗,词,或者文章都行,不过大部分来这里的都是写诗词的,因为茶会规矩,留墨宝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侍女则道。 “哦。” 这还有时间限制啊。 叶狂顾盼左右,看着在场众人正奋笔疾书,这些人明显都是有备而来。 要是一般的诗词,恐怕不一定能镇得住场子。 “呵。” 叶狂最终落笔。 笔走龙蛇。 清晰的写下了三个大字。 青玉案。 负责给叶狂研墨的沈秋见状,心头一颤。 好狂放的字。 虽然其形有些潦草,但一股苍劲有力却已经透入纸上。 而叶狂此时并没有在意身旁人的异常,他也不知道如今的大禹还没有狂草这种笔法。 当初他练毛笔字,纯粹是练着玩,如今却已是派上用场。 东风夜放花千树. 开头的一句话,就让沈秋双目骤然间瞪得溜圆,拿着砚台的手都微微一僵。 宝马雕车香满路. 那名捧着盘子的侍女瞪着大大的眼睛,作为兰梅舫的侍女,她也是认识一些字的,而光是看着叶狂写出来的字,她就已能感觉到一股繁华之景扑面展开。 载歌载舞,香车满门,不正跟兰梅舫的情况一样么? 众里寻她千百度. 沈秋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好,写完了,拿去给慕容老板看,看完后,她肯定会见我的。” 叶狂吹了下纸上的墨迹就将之递给了满脸震撼的侍女。 此刻,他充满了信心。 辛弃疾的这一首词,乃后世所有咏元宵上灯节的诗词中,近乎家喻户晓的传世佳作。 叶狂过去对这首词就特别的喜欢,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实在是太有意境。 而等侍女拿着纸张退下去后,叶狂正襟而坐。 “秋儿,给我倒茶。” “.。” 沈秋看着叶狂,目光十分复杂。 皇帝也变的太聪明了,那首词实在是太令人震撼。 沈秋发现,她是越发的看不懂叶狂了。 “少爷,那词真是你写的吗?” 沈秋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即便她亲眼所见,毕竟之前还脑子有问题的皇帝,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诗人,反差实在是太大。 “呵呵,是我梦里一个老者写的,怎么样?” 叶狂嘿嘿一笑,故意凑近了沈秋,道“我还梦到过很多诗,秋儿,你如果想听,只要把朕伺候好了,诗有的是。” 沈秋秀眉微蹙,叶狂的突然变脸,让她颇有些不适。 叶狂刚刚在她心中树立起起来的文豪形象,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第四十八章 激动的花魁 兰梅舫内。 沈秋挪开脚步,拉开了跟叶狂的距离。 叶狂见状微微一笑,逗弄沈秋这清冷御姐真的很有意思。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次沈秋对他的态度似乎改了一些。 至少,没有直接拒绝。 然而就在这时。 画舫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叶狂挑起眉毛,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就看到两三名壮汉推搡开守门的侍女,大步的走了进来。 “慕容老板在何处?” 一名长着络腮胡的壮汉大声吼道。 “哦,胡衙司!” 之前跟叶狂打招呼的青年猛的站起身,拱手朝着走在最前面的壮汉打招呼。 “嗯,顾公子?” 胡烈朝着那顾同一抱拳,随后就道“顾公子原来在此,今日某本是奉命前来收那商税的,不过既然顾公子在这里,某就不打扰公子雅兴,改日再来办公事!” 胡烈说完之后也不走,而是很嚣张的环顾了下左右,找了一个空位就坐了下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胡烈刚好就坐在了叶狂旁边。 叶狂更是注意到,那胡烈的目光时不时的,都会扫向他身旁的沈秋,其脸上也总是会闪现出惊艳之 不过在叶狂眼中,这胡烈和顾同都如同小丑一般,根本不用在意。 但叶狂身边的沈秋则脸色微沉,身上的气质则越发清冷。 “少爷,收商税的衙司应该是户部的人,不过看其身后人的穿着,其手下也不像是官府的衙役。” 沈秋目光冰冷的看了看那胡烈和跟在其身边几个手下,于是道。 “嗯?” 夜狂眯起眼睛,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胡烈等人。 他也觉得挺奇怪。 “秋儿,下来查一查。” 叶狂低声道。 他本来就要对付户部的右侍郎,进而彻底掌控整个户部,对与户部有关的人,自然都特别上心。 “是。” 沈丘点了点头。 叶狂则又看向那顾同,这胡烈身为户部官员,不会随便卖别人面子。 这姓顾的,可能跟户部也有关系。 就在叶狂细细观察之际。 在兰梅舫里,一间挂着粉红帷帐,装潢充满诱惑的房间里。 几名粉面红颊的妙龄少女正在传阅着一份份墨宝,并还开心的讨论着。 其中,长相最标致,气质温婉的少女却兴致缺缺,一只玉手撑着脸颊,显的漫不经心。 “画眉姐姐,这里的墨宝就没有一件你看得上的吗?” 一名侍女上前问道。 “唉,每年的茶会都有那么多诗句,但惊艳的却没有几本。” “再说了,就算是这些墨宝写的再好又如何?除非其好到能够闻名于后世,不然咱们见谁还不是都得老板来安排?” 画眉语气显得慵懒,娇媚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说是选择墨宝好的才子与之相见,但实际上,除非是墨宝特别逆天,可以让花魁扬名,否则,这些花魁最后见的,都只能是有钱有势之人。 作为风尘女子,即便画眉不是出于自愿,但这些事也已经见过许多。 即便是她的初夜,也得给老板指派的人。 她没有反抗的权利和能力。 所以,她就只能摆烂了。 “画眉姐,你看看这张墨宝!” “这跟其他的墨宝不一样,写的可好了!” 一名刚刚走进房间的侍女拿着一份锦帛,迅速递到了画眉的面前。 “呵,能有多好?” 画眉翻了个白眼,只觉这侍女是没见过世面,伸手就将那锦帛接了过来,然后漫不经心般的瞟了一眼。 接着,画眉秀眉微蹙。 “好潦草的字。” 画眉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脸色顿变,撑着脸的玉手也放了下来。 接着,她捧着丝帛认真的看完,呼吸迅速就变的急促了起来。 而此时,其他花魁少女也都围了上来,一双双眼睛都惊讶的看向画眉手中的丝帛。 最先看的画眉忍不住,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 画眉反复念叨着最后一句,眼神都逐渐的迷离了。 突然,她一把抓住了侍女的手。 “留,留这墨宝的人在哪?” 画眉近乎尖叫着道。 “在,还在会客室呢!” 侍女明显被吓到了,慌张的回答道。 “快,快带我去见这位公子,不,先带我去见老板!” !。 画眉激动的差点失去理智,她作为花魁,本是没有资格决定该见谁的。 “好,好。” 侍女连连点头,带着画眉就走出房间,走向了一间密室。 相比较于花魁们讨论问题的闺房。 这间密室布置的就要清雅简单许多。 而此时,在密室之中,慕容老板正在跟他的心腹玉娘商量事宜。 “老板,贺公子来了,胡衙司也来了,这一次若不把他们伺候好,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在户部要办的事情,也肯定会受到两人的阻挠。” 在慕容老板面前,玉娘一改往日的成熟妖媚,神情变得极为认真,却又多了一种干练的气质。 “即便如此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些人不过只是狗腿子罢了,叫些姑娘伺候他们吃酒,灌醉了后,打发他们走就行了。” 慕容老板眯起眼睛,语气淡定。 “那老板,画眉姑娘今日的恩客,该选谁呢?” “.画眉年龄也到了,最近就别让她抛头露面了。” 慕容老板语气沉稳,仿佛智珠在握,能够一锤定音。 “那老板,除了那胡衙司和顾公子外,花魁们还可以再选择两名恩客,这名额该怎么定呢?” 玉娘又问道。 “跟往年一样,就挑今日在场之人中,身份最显贵的两位吧。” 慕容老板明显不是很上心的道。 但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老板,画眉求见。” 闻言,慕容老板眉头微蹙。 “画眉呀,有什么事吗?” 不等慕容老板招呼,玉娘就率先起身走到了门外,语气又变得如往常一般充满了欢喜的味道,细腰一扭,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玉娘,我这有一份墨宝,请您拿给老板看看,这墨宝,这墨宝真的绝了!” 闻言,玉娘挑了下眉毛,然后就伸手接过了画眉递上来的丝帛,转身走进了密室。 画眉则站在门口,没有慕容老板的允许,她是不敢入门的。 第四十九章 花魁要主动伺候 慕容老板看着玉娘递上来的丝帛,又透过屏风的缝隙,看了看站在门口跃跃欲试的画眉。 他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画眉可能根本没见过世面,遇到点稍好的墨宝就欢喜起来,自以为遇到了什么才子,却不知才子佳人仅仅只是戏曲话本而已。” 慕容老板摇了摇头,很不以为然的接过丝帛,随意的看了一眼。 好丑的字! 慕容老板无语的多看了两眼,然后突然愣住。 等慕容老板拿起那丝帛仔细看下去时,他拿着丝帛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了。 “老,老板。” 玉娘发现慕容老板的情况不对,秀梅微蹙的问道。 “玉娘,去问问写下这墨宝的人在何处?” 慕容老板语气很不淡定的道。 而听了慕容老板的话,玉娘也察觉到事情不一般,赶紧走到了密室门外。 “画眉,这墨宝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玉娘很好奇的问道。 “是会客室的一位公子写的。” 这次回答玉娘的,是站在画眉身边的侍女。 “那位公子还言明他是靖安侯府秦姑娘的朋友,是想求见慕容老板的。” 侍女很恭敬的道。 而听了侍女的话,玉娘颇为惊愕,那画眉则急急的道“玉娘姐姐,给老板说说,安排我跟这位公子见面吧,我一定会把这位公子伺,伺候好的。” 画眉娇俏的脸庞一片通红,显得娇羞动人。 她毕竟是青楼女子,伺候人这种话虽然羞于出口,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而玉娘在惊愕过后,也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般,迅速的就退回到了密室之中。 “老板,留下这墨宝的人,我怀疑就是那位姓叶的公子。” 玉娘压低了声音。 “嗯。” 慕容老板双眸中闪过一缕异彩。 “玉娘,安排此人来见我,另外,让画眉在一旁伺候。” 慕容老板思考片刻后,最终道。 他翻出了一个小盒子,将手中的丝帛折好,慎重了的放在了里面。 “是!” 玉娘立刻就退了下去。 而此时,就在画舫的会客室内。 众多留下墨宝的人等待许久,许多人都已经不耐烦了。 “画眉姑娘怎么还没选好?!” “哼,选人而已,需要花那么长时间吗?” “这眼看都要到午时了,再不出来我们可走了!” “真是的,如此风雅之事,兰梅舫怎么能这么怠慢的?” 众多嫖客伸长脖子,双眼泛红,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 叶狂见状,不由得冷哼。 他虽然风流,但绝不是急色之辈,对漂亮的美人,他只是带着欣赏的目光。 他更喜欢的,还是美人的内在。 而一旁的沈秋目光冰冷的扫视了一圈后,又看着叶狂,眼放异彩,心中惊讶。 叶狂此时的表现,竟犹如正人君子一般。 不由得,沈秋对叶狂立刻生出了些许好感。 甚至觉得叶狂之前仅仅只是口花花罢了,真到了美色面前,说不定还能做到坐怀不乱呢。 但就在这时。 “这位公子看着好面生,应该不是京城人吧?” 一直偷偷观察沈秋的胡烈很突然的朝叶狂道。 这货的语气很客气,说话时还双手抱拳,朝叶狂施礼。 “嗯?” 叶狂挑了下眉毛,然后就眯起眼睛。 “怎么?你认识很多京城人?” “京城的贵人们,胡某都打过交道。” 胡烈扬起了下巴,语气中彰显着骄傲。 “呵,我看可未必。” 叶狂别有深意的盯着胡烈,道。 “怎么?公子不信?” 胡烈扬起了眉毛。 “不信。” “哼,公子,待会胡某就向你证明,即使是这画舫的慕容老板见到我也要毕恭毕敬的!到时公子你可以问一问,整个京城的大小店面老板,又有谁敢对我不敬的!” “而这些商户,很多都是那些贵人所开!” 胡烈看了看坐在叶狂身边的沈秋,有意卖弄般道。 而在听到了胡烈的话后,叶狂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怎么?京中的贵人都开过店面?” “那是自然!” “呵呵,不,有些贵人在京城中并没有店面。” 叶狂则摇了摇头。 “谁?这不可能!” 胡烈惊讶了,问道。 在京城中没开店面的贵人,他根本没见过,也认为这根本不存在。 “怎么不可能,我你就不认识,我在京城中也没有店面!” 叶狂笑了起来,道。 闻言,胡烈目光微沉,狠狠的瞪了眼叶狂,却只觉得叶狂是在耍他。 而一旁的沈秋则忍不住的微翘起了嘴角,清冷的气质都有些松动,却犹如即将绽放的雪莲,显得更加清丽脱俗,美的令人窒息。 胡烈顿时看呆了,随后又双眼泛红,颇为嫉妒和不满的看着叶狂。 但就在这时,那重重罗帐之下,突然走出了很多侍女。 “咣!”“咣!”“咣!”~~ 一阵阵敲锣般的声音响起。 胡烈的注意力也立刻被吸引过去。 而当一名侍女走过来时。 胡烈扭头看了眼越狂,裂嘴一笑就主动的站了起来。 “顾公子,胡衙司,春姑娘和蝶姑娘就在房间中等你们。” 一名侍女朝着胡烈和顾同道。 “哈哈,好好好。” 顾同喜形于色,立即起身就要走。 胡烈也十分得意,眸光微闪却又突然笑眯眯的朝着叶狂道“公子,胡某与你是一见如故,待会儿也别走,跟胡某喝上一杯。” 闻言,叶狂目光泛冷。 这胡烈想干什么? 他猜都能猜得出来。 竟然打他身边女人的主意。 简直是胆大包天。 就在叶狂考虑是要直接动手收拾这货还是先等一等,待跟慕容老板见过面后再说时,一名侍女突然来到了叶狂面前。 “公子,我家老板让您过去,他安排了画眉姑娘作陪,要单独会见您。” 侍女一句话说完,还没走远的胡烈顿时愣住,其整张脸上立刻流露出惊讶至呆滞的表情。 而会客室里的所有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叶狂。 以至于,原本热闹的会客室倾刻间就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第五十章 会见慕容老板 慕容老板亲自相见,还让画眉姑娘在一旁作陪。 这是一种什么待遇? 在场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张张看向叶狂的脸上,都装满了质疑和惊讶。 随即,便是一片哗然。 “这人谁呀?!” “凭什么呀?这慕容老板和画眉怎么会一起接待这小子?!” “画舫老板平时可是不见客的,画眉也一直没有出过阁,难道?这是要给画眉找恩客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 叶狂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平静的看着侍女,道“带路吧。” “是。” 侍女弯腰做了个福,然后转身领路。 叶狂穿过那胡烈身边时,冷冷的看了其一眼。 "傻逼。" 胡烈有些懵逼,听不懂后世骂人的话,却又黑着脸,看着叶狂远去的身影,心中装满的嫉妒,眼睛逐渐变得通红。 “这个慕容老板太不懂事了,怎么没让画眉来接待老子?” 顾同也十分不满。 胡烈看了看顾同,泛红的眼眸微动。 “顾少爷,此人不是京城人。” 胡烈突然道。 闻言,顾同用力咬牙。 “玛德!” “我就觉得这小子面生,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有那么漂亮的侍女还抢了老子的画眉,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顾同脸色阴沉如水,语气跋扈。 胡烈见状,立刻就笑了。 他太了解顾同这种纨绔了,就是因为有这些纨绔,有时候收拾别人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动手。 此刻,他看叶狂的目光,已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叶狂跟着秋菊,很快来到了一间密室。 走进大门,迎面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翠绿色花面屏风。 叶狂挑起了眉毛,就看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淡黄色的锦衣宫装,皮肤白皙,身姿高挑有致,容貌娇俏,气质温婉可人,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恬静美。 叶狂直接看呆了。 “画眉,见过公子。” 画眉眼见叶狂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中顿觉羞涩,紧张,却还有些欢喜。 “哦,原来你叫画眉呀,好名字。” 叶狂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立刻走上前去,主动地握住了画眉的小手,做势将之托了起来。 画眉顿时如同触电一般,立刻就要将手给抽回去,俏脸已然变得通红。 从小到大,她还没被男人碰过呢。 然而,画眉很快感觉到手上传来一股大力,让她尝试几下,都没成功将手抽回去。 瞬间,她脸上的红就蔓延到了脖子上。 “公子,请,请,请放开。” 画眉的声音轻若蚊呐。 “画眉姑娘,你这手上的指甲保养的真好。” 林子云脸上带着笑容,右手慢慢的拂过画眉的手掌心,心中则有些赞叹。 太漂亮了。 这手上的皮肤白皙光滑,上面还泛着晶莹光彩,抚之如同暖玉。 而一旁的沈秋见状,秀眉微微蹙起。 她之前看叶狂没像会客室里的其他人般表现的那么急色,对叶狂还有些改观,但此时,叶狂却仿佛暴露了真面目。 感情这是没见到美女才不暴露啊! 沈秋对叶狂生出的些许好感瞬间消失。 而叶狂摸索了一番后,就已经收回了手,画眉则脸红耳赤如同受惊的小鹿般退了回去,心中却觉得叶狂举止实在是有些孟浪,跟她原本以为的绝顶才子形象,出入实在是太大了。 这人好坏啊。 画眉忍不住的想道,却害怕般的退回了屏风后面。 而随后,玉娘就从屏风后面钻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叶公子吗?画眉她还小,不懂事,有些怠慢了叶公子,叶公子大人有大量,可别生咱家姑娘的气哦。” 玉娘细腰轻扭,头上云鬓扎着玉簪,绝妙的身材时刻都流露着成熟女人的气质,脸上巧笑盈盈,更显妩媚动人。 叶狂见状,只觉得这女人太够味了。 之前那画眉是温婉可人,这玉娘就是成熟妩媚,各有千秋。 “哈哈,玉娘,这还真是太巧了!” 叶狂笑着回应道,目光则在玉娘的身上游弋,心中则啧啧称奇。 这身材绝了,真是个女妖精。 而面对着叶狂大胆的目光,玉娘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叶狂看光了一般,一时间心中有些慌乱,但表面表现的还算镇定。 “叶公子快坐,我这就给你沏一壶好茶来!” 玉娘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脸上笑容灿烂,媚眼横生,稍稍的弯腰做了个福,就退了下去。 举止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错来。 而在叶狂刚刚坐下。 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那翠绿的屏风后面传了出来。 “叶公子,这份墨宝真是你写的?” 透过屏风间的缝隙,慕容老板将叶狂对画眉和玉娘的态度都看在了眼中。 她也不由得微微蹙眉,从叶狂的表现来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好色之徒,并没看到有任何才学和教养的样子。 “呵,这是在下抄的。” 叶狂微微一笑,很坦然的道。 “哦,那不知,这墨宝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慕容老板一听说词不是叶狂写的,并没有太惊讶,反而觉得叶狂还算实诚,对叶狂的印象有些改观。 “那是一个少年时带着几十人能入万军大营之中手刃汉奸,老年时却不得志的老者。” 叶狂语气坦然的道。 这首词,源自于后世的辛弃疾之手。 而辛弃疾的一生,也确实是个传奇,但又让人扼腕叹息。 “嗯?” 慕容老板顿时有些诧异,几十人敢冲万军大营? 她却是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叶公子,此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慕容老板好奇的问道。 “呵,此人啊,是我梦中之人。” 叶狂则摇了摇头,道。 闻言,慕容老板微微一愣,随即道“叶公子还真爱说笑。” 此刻,慕容老板心中有些惊讶,什么梦中他人所作,这不就是自己写的? 这墨宝莫非还真是出自叶狂之手? “慕容老板,我今日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做这一首词。” 叶狂则岔开了话题,道。 “叶公子,你莫非是想让我帮周先生完成联络羌人贵胄之事?” 慕容老板则问道。 闻言,叶狂微微一愣,随即就眯起了眼睛。 他在那湖中小筑与周南驿对话时,身边并无旁人,但看来是门外有耳朵啊。 这慕容老板,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 第五十一章 户部黑手套 密室中。 面对自认为已经知晓自己底细的慕容老板。 叶狂很坦然的笑了笑,便道“既然慕容老板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没错,我亲自来找慕容老板,就是为了助周先生去那羌人部落。” “叶公子,我是个商人,朝廷之上的那些事,我不想介入,但是。” 慕容老板拍了拍桌上的檀木盒子,声音沙哑的道“若是叶公子愿意将此诗作赠与我梅兰舫里的花魁画眉,那我倒是可以帮这个小忙,不过嘛,羌人部落里的人虽然都讲利益,但也好斗蛮横。” “周先生此去,必定凶险万分,我可以让他见到那些羌人贵族,但能否全身而退,我就不会帮了。” 闻言,叶狂顿时眯起了眼睛。 只不过是一张剽窃后世的词作而已,叶狂更在意的,反而是慕容老板的话。 什么叫就不会帮了? 不会帮可不代表不能帮。 莫非? “慕容老板,我让周先生去羌人那里,自然是不希望事情未成前他就被那些羌人所害,若您能帮忙,那我感激不尽!” 叶狂试探着道。 “呵,叶公子,我说过了,我是个商人,相比较于国家之事,我最看重的始终是利益。” 慕容老板摇了摇头,道“如果让我发动在羌人的全部势力来帮助周先生,这可能会大大的影响我的生意,更会影响我的利益!” 闻言,叶狂竟然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呵,慕容老板这话说的很对,所谓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的事,还不如睡觉来的自在。” 闻言,慕容老板浑身一震,叶狂身边的沈秋也不由的眼泛异彩,惊讶的看向叶狂。 在屏风后的画眉也反复的念叨着无利不起早四个字,只觉得非常有道理,短短几个字,就能够说清楚一件事情的本质。 画眉终是笃定那词真是叶狂所作。 虽然叶狂表现的有些好色,但也是真有才华呀。 而且好色,这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画梅的俏脸莫名的红了起来,只觉得被叶狂摸过的手此时很烫,心中又觉得羞涩,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慕容老板,既然要谈利益,那就说出你的条件吧,只要你愿意帮忙,叶某定会全力以赴。” 叶狂的语气十分真诚。 “叶公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刚好记起来了,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件难事。” 慕容老板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闻言,叶狂很认真的听了起来。 “叶公子恐怕不知道,像我这种在京城有店面的,每一年都必须得有户部的商引,才能够正常经营,可今年,这商引的价格却突然提到了往年的三倍,这也就罢了,但即使是我交了钱,户部下辖的衙司衙门还是扣住了应该给我的商引。” “而我调查了一下,发现全京城的商户,就只有我的湖中小筑和兰梅舫遭到了这样的待遇。” 慕容老板的话语中,有着一丝无奈和愤怒。 闻言,叶狂不由的好奇,问道“慕容老板,那衙司衙门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你?” “呵,叶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老板啊曾经托人去问过,是那衙司衙门里的王公子要咱们兰梅舫的姑娘,而且还不想给钱。” 玉娘端着茶盏和一些点心走了上来,一边摆着茶壶茶盏,一边给叶狂解释道。 “本来呀,这也没什么,我湖中小筑的漂亮姑娘多的是,但那王公子为人品行不端,最喜欢折磨人了,好多跑去伺候其的女子,最后都是被人扛着尸体回来的,而且他还指名点姓,要我们这里的花魁。” “这些花魁都是我家老板花很多心思培养出来的,又哪里舍得将他们送去给这样的人糟蹋。” 玉娘连连叹息,漂亮脸蛋上清晰的流露出愁容来。 而听了玉娘的话,叶狂脸色顿时一沉,道“那个王公子真如此混账?就没人管的吗?” 闻言,玉良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叶公子,那王公子能够掌控整个衙司衙门,背景自然是很大的,又岂是一般人敢招惹的?再说了,被祸害的又都是青楼女子,又有哪个当官的愿意为青楼女子出头的?” 叶狂闻言,心中也了然。 古代女子的地位低下,更别说妓女了。 “你们为什么称呼他王公子?这人没官职的吗?” 叶狂又疑惑的问道。 “叶公子,看来你果真不是一个生意人啊,这衙司衙门虽然是大禹的官方衙门,又掌控着商引发行,但其中的官员都没有真正的品级,谁手中的势力大,谁就能够掌控整个衙门。” “那位王公子虽然执掌整个衙司衙门,但也没有实际官职。” 慕容老板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哦?!” 叶狂心中惊讶,随即暴怒。 这不就是黑社会收保护费那一套吗? 只不过这黑社会跟官府勾结,多了一层官方的皮。 他都不用脑子细想,就能猜到这样做很方便户部对这衙司衙门的掌控。 毕竟,这些衙司衙门的官员都没有品级,一个个都属于干脏活的黑手套,出了什么事,这户部的官员也能将之推脱干净。 但如此做法,相当于层层套壳,也更方便这些官员贪污。 如此贪赃枉法,实在胆大包天。 “叶公子,属于我的商引,只要你能拿回来,那我一定会全力帮助周先生。” “但如果拿不回来,我作为一个生意人,自不会多管此事。” 慕容老板缓缓开口。 “慕容老板,就不知那衙司衙门究竟设在何处?” 而在知道了衙司衙门的地址后。 叶狂猛地起身,转身朝着密室外走去,这一刻他的步伐急促,脸色难看,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带着一股萧杀之意。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而在叶狂走后。 玉娘才来到慕容老板身边。 “老板,这事情恐怕有变啊。” 玉娘察言观色,却是清楚的看出叶狂在走出密室时的脸色很难看。 “.此人背后毕竟是有皇家关系,要一个商引而已,应该不难,要是他要不到,那我也不会与他合作。” 慕容老板则摇了摇头。 她让叶狂去要商引,也是一种试探。 她能在京城立足,自然明白靠山的重要性,叶狂只要证明了自己的背景,那对她来说,帮助叶狂将有巨大的好处。 至少以后,也不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衙司衙门,就能够随便威胁到她了。 “老板,我不是说这叶公子要不到商引,我是说这叶公子会不会跟衙司衙门起冲突。” 玉娘则有些忧心的问道。 “这,应该不会吧,那衙司衙门的靠山很大,此人即便是皇家之人,也应该会权衡利弊,没有这胆量的。” 慕容老板沉思片刻则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这事情会闹多大。 第五十二章 放过老子,你配么? 叶狂在离开画舫密室,就走到了画舫的会客室中。 此时,画舫会客室里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一些被邀请喝花酒之人的随从和奴仆,还有几位打扫卫生的侍女。 而要离开画舫,必须从会客室走。 “叶公子,我家顾公子说您如果出来的早就请您赏个面子,去喝上一杯,他有些私事想跟你谈谈。” 眼见叶狂刚刚走进会客室,一名穿着青衣的壮汉就迎上来笑嘻嘻的道。 “嗯?” 叶狂看着站在面前的奴仆,眼中放出寒光。 “姓顾的让我给他面子,他面子很大吗?” 叶狂本就正在生气,于是语气不善的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滚!” 闻言,青衣壮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在他身后,三名虎背熊腰的壮汉立刻就围了上来,却明显是他的同伴。 “呵,小子,卖不卖顾少爷的面子可由不得你,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青衣壮汉冷哼一声,阴沉的脸上满是狰狞,十分嚣张。 “哦,怎么?我不去你们就要动手吗?” 叶狂都被气笑了,问道。 而他身边的沈秋脸色微沉,立刻就上前两步,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 “唉,这不是顾大少爷的人吗?干嘛这么大火气呀?” 一个听起来软绵绵,能让人骨头酥麻的声音响起。 玉娘扭着腰就走了过来。 “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几位官爷,别在我这里闹事呀,给我一个面子。” 玉娘语气温和,气质成熟中带着妩媚,甚至还有一点撒娇的口吻。 而原本要动手的青衣壮汉双眼直直的看了眼玉娘,却又发现玉娘身边也站着几名壮汉,他考虑了一下,终究是朝叶狂道“好,小子,你运气不错,今天看在慕容老板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这一回。” “啪!” !。 一声巨响。 青衣壮汉直接飞出去了一丈远,重重的砸翻了一张桌子。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叶狂甩出去一耳光后就大步迈出,一脚猛的踩在那青皮的脸上。 “要你放过老子,你配吗!?” 叶狂声若洪钟,如一道惊雷,振聋发聩。 他手段强硬无比,脚下用力,踩的那青衣壮汉惨叫不已。 全场人见状,心中都觉震怖。 而此刻,那青衣壮汉的同伴还都想要上前帮忙,却不料几名壮汉猛的挡在了他们面前。 “叶公子,别跟这些下人一般见识。” 玉娘嘴上说着劝解的话,却又暗让人将青衣壮汉的同伴拦下。 叶狂所展露出的强硬手段让她有些惊讶,但她想了想却并没觉得有什么出格,反而觉得那青衣壮汉是罪有应得。 毕竟嘛。 玉娘是知道叶狂背后有皇室做靠山的,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碰瓷的。 “呵。” 而面对玉娘的劝解,叶狂便也抬起了脚,然后又重重的踩了下去。 这一脚,把青衣壮汉的鼻子都踩歪了。 一时鼻血横流,青衣壮汉惨嚎一声,就直接被踩晕了过去。 然后,叶狂才大步走到玉娘身边。 “玉娘,我看在你的面上,饶这些人不死。” 叶狂语气温和,却有十足的霸道。 等叶狂大步的走出画舫。 玉娘的美目中异彩连闪,却只觉得叶狂此刻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上位者的威势,即便她已经阅人无数,却从未见一人能与叶狂相比。 那青衣壮汉的一名同伴则飞快的穿过会客室溜向了胡烈和顾同所在的雅间。 此时,那胡烈和顾同都抱着一名妙龄少女,在少女和旁边几名侍女的服侍下,不断的饮酒吃菜,愉快交谈好不快活。 两人都是色中恶鬼,不过面对怀中少女的服侍,却还是要故作矜持,先聊些风花雪月,毕竟白日宣淫,传出去影响不好。 古人最重名声,两人虽然好色,但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 突然,那名青衣壮汉的同伴快步奔进了房间,冲到了胡烈的身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胡烈随即脸色一沉,一把就将怀中的女子推开。 “顾大少爷,那姓叶的小子走了,还打伤了你的人!” “你说什么?!” 刚喝了一口酒的顾同“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子请他喝酒是给他脸了,他一个外来的土包子竟然敢如此欺我?!” !。 “来人!” 顾同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去府上,调多点人手过来给我追上这小子!我要让他明白,招惹我顾同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闻言,胡烈在一旁偷偷的笑了,并决定再添一把火。 “顾公子,那姓叶的如此侮辱你,胡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先带人堵住这姓叶的,我去衙门里也招一些兄弟过来,帮你一起办了这小子!” 顾同当即拍手,心中却是颇有些感动,只是觉得胡烈够义气,够爷们。 “求之不得!” 两人随即连花酒也不喝了,立刻就冲出了画舫。 而两人的谈话根本没有避讳旁人,玉娘因此很快得到消息,立刻将此事汇报给了慕容老板。 慕容老板在听闻全部经过之后,沉思了片刻。 “玉娘,带些人跟上去,顾同这样的纨绔子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若叶公子有事,大禹皇帝震怒,我们也可能被殃及池鱼。” 慕容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 “老板放心。” 玉娘一脸正色,左手伸入袖中,摸索了片刻,就掏出半尺长的袖刀来。 玉娘握着袖刀抱拳,妩媚成熟的脸蛋上,浮现出了一抹自信来。 “有我在,定保叶公子无恙。” 慕容老板随即转头看向身边面露震惊之色的画眉,道“画眉,今天发生的事你都不许说出去,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卖给整个京城最丑的男人。” “别!别!老板放心,我肯定一个字都不说!” 画眉吓了一跳,赶紧道。 整个京城最丑的男人,那得长得多壮观呀,恐怕连乞丐都不如吧。 而看着画眉一副备受惊吓的样子,慕容老板满意了,又将一个檀木盒子递到了她面前。 “把这墨宝收好,明日我会找人将之散布出去,到时候,你会是整个京城最红的花魁。” 闻言,画眉脸上的惊恐立刻不见了。 她转而惊喜无比的接过檀木盒子。 “谢谢老板!” 第五十三章 秋儿,把手拿给朕看看 出了兰梅舫,坐上了马车,叶狂立刻朝着沈丘道“秋儿,那衙司衙门,你去好好的查一查。” 叶狂虽然知道衙司衙门的地址,但没有选择直接前去,而是打算先打探清楚消息,明日再出手。 务必万无一失。 “是!” 沈秋毫不含糊的点了点头。 “还有那商引,派禁军去拿。” 叶狂又吩咐道,不过是一家妓院的商引而已,禁军如果出手要那衙司衙门敢不给? 那些衙司可是连品级都没有,任何一个禁军,那都是天子近臣,不是他们能比的。 闻言,沈秋再次点头,事关联络羌人之事,太后肯定会同意。 然后,马车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叶狂看着故意跟他保持了距离的沈秋,突然笑着道“秋儿,那个画眉不是个习武之人,这湖中小筑的人,也不是都要学武的,看来并非是完全的江湖组织。” 闻言,沈秋微微一愣,心中顿觉惊诧。 叶狂之前摸画眉的手,她还以为叶狂是暴露本性,现在看来叶狂这也是在探其的底子啊。 不过,沈秋怎么都觉得叶狂这是故意为之。 “秋儿,对了,你手上有没有茧呢?让朕看一看!” 叶狂突然一脸正色的道。 闻言,沈秋瞪了眼叶狂,将身体挪得更远了些。 “秋儿,你不要防朕跟防狼一样,朕是有些不清楚练武之人手上的茧究竟是怎么长的,想研究一下,这样别人是不是练武之人,是不是干粗活的,朕都能清楚判断出来了!” 叶狂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沈秋秀眉微蹙,就在叶狂都以为她会答应之时。 “那陛下,你之前为什么能够看出那玉娘是用刀的?” “嗨咳咳。” 叶狂顿时有些尴尬了,又道“那,那次不算,是朕蒙的,而且朕只能判断出对方是不是用刀的,用剑用枪的人,那手上的肉茧肯定不一样。” “秋儿,不要再说那么多了,快把你的手给朕看看。” 闻言,沈秋心中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实在是找不到好的借口反驳,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去。 就在叶狂要一把将其的手握住时。 马车突然停了。 “陛下,我们被拦住了。” 沈秋立刻收回手,翻开门帘看了看,就道。 此刻,从这个清冷御姐的身上,流露出了冰冷的肃杀之气。 叶狂则怒了,手都要握上了,豆腐都要吃上了,有人把桌掀了。 这他怎么能忍?!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朕?” 叶狂愤怒的走出马车,顿时就看到前方的街道上已经立着四辆马车,这四辆马车并排而立,死死的堵住了路。 而几十名身穿青衣的奴仆迅速从车上下来,每一个奴仆的手上都拿着棍棒。 毕竟是在京城内,这帮人还不敢动刀。 “小爷我可算是追上你了!” 叶狂挑了下眉毛,转身就看到那顾同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此刻,顾同嚣张至极,目光颇为不屑地盯了眼叶狂,随即又看向叶狂身边的沈秋。 “你要干什么?” 叶狂冷哼了一声,却看到这些青衣奴仆那是见人就打就骂,周边的百姓已被吓得纷纷逃离,有些百姓跑得慢了点,还被打的头破血流,模样凄惨。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京城的百姓,整天就这样受欺负么? 这还是在天下脚下,那其他地方呢? 岂不是更惨? 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嘿嘿,小子,小爷我看上你身边的侍女了,把她·让给我,你再给小爷磕三个响头,小爷今天就饶你一命,不然的话,你要是能活着走出京城,小爷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顾同嚣张跋扈至极,如今在他身边聚集的青衣奴仆就已经有三十几人之多,这让他非常有底气。 而此时。 就距离这里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 胡烈带着他六个手下,正在偷偷观察着。 打人的事情他不掺合,打完人后他就可以站出去耀武扬威了。 纵然那漂亮的侍女会被顾大少给抢走,但马车上的财货,包括拉马车的那几匹好马,那也是值不少银子的。 胡烈将算盘打的是噼啪作响。 不过他却没注意到,一群装成普通百姓的身影,在无声无息间,就将整条小巷都给围住了。 而面对顾同嚣张的挑衅,叶狂直接被气笑了。 “秋儿。” “给我狠狠的打!打伤打残!打死活该!”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中显出了十足的愤怒,身上气势爆发,如滚滚巨浪。 先是李泽后是顾同,这些纨绔真的是反了天了。 “是!” 沈秋只觉从叶狂身上传出来极强压迫感,娇躯一震,立刻抱拳道。 紧接着,沈秋大手一挥。 “动手!” 闻言,顾同却觉得马车上的这两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还没看清楚形势吗? 然而下一刻,从周围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同微微一愣,就朝周围看去,顿时惊讶的看到了众多奔来的身影,这些身影身上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一个个却都将刀拔了出来,如同下山的猛虎,朝着他就扑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反了,反了!” “刁民,一群刁民啊!” 顾同刚开始还怒吼着痛骂,但很快他就被他嘴里骂的刁民打倒在地。 他的那三十几个手下,更是被揍得满地打滚。 得到叶狂的命运后。 这些伪装成百姓的禁军一个个都下了死手,即便只用刀背仍将顾同的手下们砸的血流不止,哀嚎不已。 至于顾同,则脸色无比苍白,被人如拖死狗一般的拖到了叶狂面前。 “告诉我,你爹是什么人?” 叶狂盯着顾同,问道。 “你你你完了,家父是朝廷命官,你竟敢这样对我,你们都死定了!” 顾同一听叶狂询问他爹是谁,瞬间恢复了精神,大声道。 “啪!” 叶狂一巴掌就扇在顾同脸上,当即把顾同扇在地上滚了两圈,竟直接晕了过去。 沈秋立即让人打来一桶凉水,猛的倒在顾同的脸上。 顾同受了一激灵,立刻就醒了过来。 “你你你,你死定了,家父可在工部任职,是朝中四品大员,你,你识相的就快放了我。” 清醒过来后的顾同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眼神十分怨毒的盯着叶狂。 “哦,你父亲是工部那位侍郎啊?” 叶狂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倒想知道是那位大臣生的这么一个玩意。 “家父乃顾知春,顾侍郎!” “哦。” 叶狂笑了,这名字他听起来有些陌生,想来区区一个侍郎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拖下去,给我严刑拷打,查查这货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叶狂大手一挥,道。 这顾同明显想要他的命,他也自不会让其再活着。 此事又牵扯到了工部,叶狂已打算大办一场。 “诺!” 几名禁军上前就要拖走顾同。 “什么?你敢对我用刑?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爹不仅是工部侍郎,我岳父还是户部右侍郎,是朝中三品大员!” 顾同一听叶狂要用刑,顿时慌了神。 他过去欺压百姓的事情没少做,整人的法子他自然也知道。 但一想到这些法子要用在自己身上,他顿时就感到彻骨的恐惧。 “呵。” 一听到这姓顾的跟户部右侍郎有关系。 叶狂忍不住的笑了。 这真是双喜临门。 第五十四章 陛下,奴婢为你暖床 在顾同被押下去后,叶狂本来想继续回宫,却不料禁军们又押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却正是那胡烈和其的同伙。 “少爷,这些人之前就一直守在附近,跟这姓顾的肯定是同伙!” 沈秋面色冷峻,语气冷冰冰的道。 闻言,叶狂抬眼看了下胡烈,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 他跟那姓顾的本身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都谈不上认识,而且像这种纨绔,在没搞清楚他身份的情况下,按理说是不敢贸然动手的。 毕竟在这京城,大街上一板砖拍下去,说不定都会拍到一个当官的。 倒是这胡烈,在兰梅画舫上时,打听他的事,打听的较多。 顾桐敢来找他麻烦,肯定就是这货撺掇的。 “误会误会啊,我们就是路过这里,看看热闹而已!” 胡烈满脸堆笑,一个劲得道。 叶狂不由冷笑。 这货还跟他装。 “呯!” 叶狂直接一脚,就将那胡烈给踹了出去,其脑袋重重的砸在地上,将头皮都给砸破了,血流不止。 “啊!” !。 胡烈发出一声声惨叫。 叶狂丝毫不为所动,手段铁血无比。 “噗通!”~ 胡烈的几个手下直接吓得当场跪下,都是满心震怖,瑟瑟发抖,有几个更是直接尿崩。 这些跟着胡烈的人,本来都是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如今遇到硬茬,最先跪的就是他们。 叶狂闻着弥漫出来的骚臭味,看着那几人腿间不断流出的液体,顿时十分厌恶。 “给我将他们拖下去,严加拷问,要将他们这些年所做的一切祸害百姓之事,都给我问出来!” 叶狂面色冷峻,语气霸道,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是!” 几名禁军立刻拉拽胡烈和其同伙,就要将之拖下去。 “住,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衙司!我是有官身的,你们敢抓我,你们在抓朝廷命官!” 满头是血的胡烈此时也慌了神,随即大吼道。 闻言,叶狂笑了,他先示意禁军放开胡烈,然后目光玩味的看着胡烈道“你说你是朝廷命官,那你有什么证明呢?” 闻言,胡烈捂着脑袋,一边十分怨毒的盯着叶狂,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铜牌。 这块铜牌的一面上印着衙司二字,方方正正的,周边还有云纹,看上去颇为精美。 “看见没有?这是户部颁发的,本官就是朝廷命官,你敢殴打本官,你知道这是多大罪吗?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胡烈愤怒的吼道。 语气变得嚣张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他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对方一定不敢拿他怎么样,甚至还要赔礼道歉,他说不定还能重重的敲诈一笔。 但出乎胡烈的预料,看着胡烈手里的铜牌,叶狂只是大手一挥。 “把那牌子拿过来!” 一名禁军立刻抢过胡烈手里的铜牌,将之递到了叶狂的面前。 叶狂在接过铜牌后,翻到其的后面,果真看到了户部两个字,甚至还盖有印章。 “这种牌子,你们每一个衙司都有吗?” 叶狂眯起眼睛,故意的放缓了语气,问道。 “当然!” 胡烈扬起下巴,道。 “这铜牌真是户部颁发的?” “千真万确!” 胡烈冷笑,却只觉得叶狂如今是怕了。 “很好!” 叶狂猛的攥紧手里的铜牌,语气低沉“拖下去,严加拷问,我要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衙司衙门毕竟还是官府衙门。 其中官员们虽然没有品级,但也已是官方认证。 可没有皇帝的允许,乱发这种铜牌,给一些没品级的官员行使户部的权利,将收保护费弄成了官方收费,这就是违法了。 且实在是胆大包天。 叶狂一定要把这发铜牌的人揪出来,然后往死里整。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再次拽起胡烈,就要拖下去。 胡烈彻底的慌了。 他没想到自己已经曝了身份,叶狂竟然还敢动他。 “住手!放开本官!本官看你们谁敢动我!” !。 胡烈努力挣扎。 一名禁军反手一耳光扇过去,打得他口歪嘴斜,一下子就老实了不少。 “秋儿,你拿着这牌子立刻去工部,给朕查一查,这些是不是出自工部之手。” 叶狂将手里的铜牌寄给沈秋,目光阴沉,浑身都透着一股肃杀气势。 “是。” 沈秋面对此时的叶狂也肃然起敬,立刻抱拳,然后骑上一匹马,拐入驰道,先一步朝着皇宫奔去。 叶狂眼见沈秋走后,才坐回马车。 而马车回到皇宫之时。 已经是傍晚时分。 叶狂径直回了养心宫。 而养心宫内,承恩早就布了一桌的午膳。 他是皇帝,吃食用度都要显露出威仪来,只不过此时大禹里的美食不像后世那么繁多,也没有太多的调味品,口味也趋于平淡肥腻,烹饪方式更是以煮蒸和烤为主。 所以端上来的菜肴虽然数量不少,但味道都很一般,而且千篇一律。 叶狂尝上一口就无比怀念后世的辣椒,他穿越前可是南方人,江南湿气重,自然是无辣不欢的。 不过没办法,此时还没有条件,叶狂也只能将就着吃。 而在吃完了之后,叶狂就吩咐人来给自己宽衣,昨夜一夜未眠的审奏折,他此时已经不想干任何事,只想休息。 花蕊今日穿着蓝色的锦衣裙,俏脸上稍施粉黛,却显得更加粉嫩,青春美好的气质展露无遗,而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材,又给她增添了几分性感,如同刚刚成熟的蜜桃,十分撩人。 在给叶狂更衣的时候,叶狂每次触碰到花蕊,都能感觉到其的身体微微紧绷,知道其还很抗拒,叶狂也就没更近一步,不过在脱完衣服后,花蕊却乖乖的缩进了被窝里。 “陛下,奴婢给你暖床,你待会进来。” 花蕊的声音犹如蚊呐,其脸红的都快要冒蒸气了。 叶狂能感觉到,小妮子今日故意变得大胆了些。但还是很害羞,却也为此表示理解,并很有耐心。 如此有青春活力的美女,第一次肯定是要慢慢来才行。 叶狂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爽的人,他更喜欢在自己爽的同时,让他的女人也心甘情愿的跟着爽。 如此才能真正做到身心合一,鱼水交融,其中味道,可比强迫来的要爽太多。 姿势也多得多。 第五十五章 花蕊,朕进来了 花蕊钻进被窝里就不动了。 叶狂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方才伏下身子。 “好了吗?” 叶狂轻声问道,语气温柔。 片刻后,从被窝里传出了花蕊的声音。 “嗯~。” 叶狂当即就要钻进被窝,好好感受花蕊的体温时。 承恩的声音突然从养心宫外传来。 “陛下,沈侍卫求见,并说你交代她的事已经查出了些眉目。” 一听到有正事。 本来想要钻进被窝的叶狂也只好先暂时停手,却又伸手进去捏了一把,只觉入手滑腻温软。 “在床上,等朕回来。” 叶狂留下一句,转身就走。 而躺在床上的花蕊此时只觉得浑身燥热,并且将脑袋埋在被子下面,虽然她知道自己还给不了叶狂,但她更明白叶狂的手段。 想想床上皇帝让她做的那些羞人姿势,她就面红耳赤,羞涩的不行。 不过,她早就将自己当成叶狂的人了,倒也不觉得叶狂的举止有什么冒犯,反而越来越放得开了。 古代的女人,只要真心的认定了一个男人,那就肯定会死心塌地,从一而终。 那男人的一切,也都会坦然接受。 更别说,叶狂可是天子。 能受到叶狂的宠爱,是整个后宫中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 花蕊的芳心,早就紧紧拴在叶狂的身上了。 而叶狂走到养心宫的大殿,看到了沈秋。 此刻,一身雪白锦衣裙,将沈秋身上那清冷御姐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再加上那傲人的身材,无瑕的五官,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简直美的如同艺术品。 叶狂看得有些呆住了。 “陛下,关于那铜牌,卑职查到了一些事。” 沈秋突然朝叶狂抱拳道。 “嗨咳咳,秋儿都查出什么来了。” 叶狂立刻恢复过来,然后轻咳了两声,便询问着道。 “陛下,那些铜牌确实是出自工部。” “这是谁批准的?” “皇甫冲!” “是工部尚书批准的吗?” 叶狂冷哼了一声。 好啊,朝中一品大员也露出鸡脚了。 “另外,陛下,那商引,禁军已经拿回来了。” “让人将之送到慕容老板那里。” 叶狂淡淡的道。 对这个结果,他倒是毫不意外。 “秋儿,那衙司衙门的事,查出来了没有?” 叶狂又问道。 “陛下,因为户部的内库被焚,很多公文都遗失了,要想查清楚户部下属衙门的情况,恐怕得再等些时间。” 沈秋顿了顿,又很肯定的道“不过最迟今晚,就肯定能有一个结果。” “那你明早再说给我吧,朕累了,想先休息了。” 叶狂挥了挥手,有些疲惫的道。 “陛下,今晚不打算练武吗?” 沈秋抿了下嘴,双眸紧紧盯着叶狂,问道。 “明天再开始吧,今天太累了。” 叶狂还是拒绝练武,劳逸是要结合的,该放松的时候就得放松放松,就算他想当个明君,但他也不想过劳死。 眼见叶狂如此,沈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抱拳行完礼后就离开了。 而在沈秋走后,叶狂快步的走进了自己的寝宫。 “花蕊,我的好花蕊,朕进来了哦。” 被子下,花蕊芳心一颤,俏脸如滴血。 “嗯~。” 湖心小筑,一间宽敞的房间中。 慕容老板看着摆在面前的竹简,心中满是惊讶。 商引这样就拿回来了? 这才多久? 慕容老板之前他还想试探一下叶狂,却不料叶狂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困扰他多日,几乎让他的生意无法运转的难题,在叶狂面前,那就不叫个事儿。 “老板,顾家那里传来消息,说是顾侍郎听说儿子被人抓走后已经急疯了,找了城防兵马司的官兵,但城防兵马司的人听说顾少爷是被抓进了皇宫后,也就没人敢插手此事了。” 玉娘走了进来,朝着慕容老板抱拳道。 而慕容老板听完了玉娘的描述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朝着玉娘道“玉娘,这个叶公子的来头是真的不小啊,一路随行他的,真有上百人吗?” “千真万确,此乃我亲眼所见!” 玉娘用力点头,当初他在看到那些伪装成百姓的禁军动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她自认为自己会一些拳脚,但对周围的那些禁军,她竟然一个都察觉不出来。 换句话说,如果这些禁军都是刺客,那么她将死上一百多次。 “看来对此人,我们还是得以交好为主。” 慕容老板沉思片刻,就将桌上的竹简拿起,然后道“玉娘,告诉画眉,等那叶公子再次来时,让她打扮的漂亮些。” 闻言,玉娘一下子就明白了慕容老板的心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美人,绝对是拉拢英雄的最佳武器。 画眉,又刚好到了可以出阁的年纪。 “是。” “还有,送飞鸽,告诉西域地带我们的人,让他们开始积极的联络羌人贵族,打通各个关节,若周先生真要出使羌人,就全力保护,这是我答应叶公子的事,我不会食言!” 慕容老板语气坚定,道。 他向来都如此,答应了的事竭尽全力也一定办到。 “老板,若真如此,我们在西北那里布置的一些暗哨,恐怕就有暴露的风险啊。” 玉娘眉头微蹙,道。 “这也是不得不为之,而且若此事真的成了,羌族跟鞑靼交恶且内部分裂,于我们而言,也是件好事!” 慕容老板摇了摇头,之所以会同意帮叶狂,除了想给自己在京城做生意立足找个好靠山外,也是因为帮助叶狂,对他也有益处。 而听了慕容老板的话,玉娘犹豫了片刻,才道“可老板,周先生说了,要叶公子给靖安侯府翻案,他才愿意出使羌族。” “可此事已经过了整整三年,都几乎已经是铁案了,万一我们积极行动,而叶公子又没能替靖安侯府翻案,那咱们。” 玉娘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 她想说亏的慌,但又觉得这是对慕容老板的冒犯。 而慕容老板自然能听出其想说什么,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呵,玉娘,做生意总是会冒些险的,只要收益大于危险,就有做的理由,那姓叶的,我就信他这一回!” 第五十六章 朕一定让你做朕的女人 清晨。 叶狂醒来时,感受到怀中娇躯在挪动。 他抱住了其的盈盈细腰,感受着弥漫入鼻间的处子幽香,以及入手的细腻光滑和那充满青春和活力的结实挺拔。 实在是太舒服了。 叶狂根本不想撒手。 “陛下,您今天不上朝吗?让奴婢给你更衣吧?” 花蕊挣扎了一下,见叶狂始终不肯撒手,小心翼翼的轻声道。 她的声音很温柔,其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欢喜。 能被叶狂这样子依赖,是很多宫女求之不得的。 即便叶狂手上依旧不老实,花蕊也不怎么紧张害怕了。 她已经习惯了。 “嗯,现在到卯时了么?” “好像还,还没。” 花蕊抬头透过窗外看了看天色,回答道。 “那还早,让朕再抱抱。” 大清早的,叶狂却一点都不疲惫,因为昨天睡得很早,不过经过昨夜折腾,他现在也没有多少冲动,便只是平静的抱着花蕊,感受着怀中充满活力的娇躯,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后世上学的年纪。 那时他的梦想也是抱校花来着。 不过如今这可不是梦。 “花蕊,你想当婕妤吗?” 叶狂突然道。 “啊?!” 花蕊心中一惊,随即狂喜。 “陛,陛下,如果陛下真的不嫌弃奴婢,那,那奴婢愿意,可是太后那里,恐怕会不许。” 花蕊想起皇太后之前的命令,心中的狂喜终究是被理智所压住,语气很无奈的道。 “啧,花蕊,你相信朕!” 叶狂将花蕊翻了个身,看着对方那如花的娇颜,盯着对方闪亮的眸子,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道“要不了多久,朕一定让你做朕真正的女人!” “陛下。” 花蕊面红耳赤,眼泛春光,心中在欣喜之余更生出无限感动。 她能感觉出叶狂此时相当认真,不是只想玩玩而已。 而且叶狂是什么身份? 当朝天子。 叶狂对她这一个宫女做出这样的承诺,简直是令她太受宠若惊了。 这一刻,她的一颗芳心,彻底沦陷。 “陛下,沈侍卫来了,说是昨天调查的事有眉目了,太后还问今日陛下上不上早朝。” 承恩的声音从寝宫的外面传来。 闻言,叶狂也不好再赖在床上了。 怀中美人虽然无限美好,但若是斗不垮奸臣,夺不到权力,这些美人终究都会失去。 还是正事要紧。 叶狂拉着花蕊轻轻起身,在其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给朕更衣。” 叶狂声音温和,一如既往的有着一丝霸气。 “是。” 花蕊眼见叶狂起身,她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却还是给叶狂更衣。 此时的寝宫中,只有叶狂跟花蕊两人。 花蕊穿着粉色肚兜,一身蓝色轻纱,露出大片雪白皮肤,诱人的身材曲线伴随着她的移动,跳跃出性感的弧度,展露出少女娇躯特有的魅力。 惹的叶狂在穿好龙袍后,还将之抱在怀里,上下其手的把玩许久才作罢。 而等叶狂走出寝宫之时,就看到了一身白色锦衣裙的沈秋。 沈秋还是跟昨夜一样,气质清冷的仿佛不似人间之人,而是天上的仙女,美的脱尘超凡。 “秋儿,朕今日要上朝,你在路上跟朕好好讲讲,昨天查到的事。” 叶狂径直的坐上轿子,然后拍了拍身边,亲密的朝沈秋打招呼。 “来,坐这。” 沈秋“.。” 看着叶狂身边,那只容一人坐下的位置。 沈秋不用多想,都猜得到她若是坐下,肯定会跟叶狂挤在一起。 “陛下,卑职这样站着就好了。” 沈秋退后一步,抱拳道。 态度恭谨。 “好,都依你。” 叶狂看着沈秋一脸坚持的样子,也没有逼迫,笑着道。 而等那些太监抬起轿子,朝着太乾殿而去时。 “陛下,衙司衙门的事,卑职已经打听清楚了。” 沈秋脸色认真,道“衙司衙门成立于先帝时期,那时也是为了更好的管理京城中的市场,并且由户部进行管理,刚开始其的职责就是监管京城中的商户,不过这些年,户部似乎有意地给那衙司衙门下放了许多职权。” “先帝时,就已经让其发放商引,在太后主政后,就连收取商税,也是交给这衙门去办了。” “户部当时的说法是京城中的商业日益繁华,而人手不够,这衙司衙门的人手充裕,养着也是吃白饭,拿来用正好,太后也就答应了。” 闻言,叶狂眯起了眼睛,突然问道“秋儿,户部这些年收的商税如何?” “陛下,户部每年收的商税都是五百万两,三年来,虽然有所波动,但也从没少过。” 沈秋则回答道。 虽然户部的库府已经被焚了,但每年的商税有多少,户部是年年都要上报的,苏梦娇对此很上心,沈秋自然也都记下来了。 而听了沈秋的话,叶狂忍不住的笑了。 从没少过? 这里面的问题可大了!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商业所能创造的巨大利益可是远远超过农业的。 而且随着人口的增加,物品的贸易次数将会逐年增长,商业势必会越发的繁荣。 一个正常的王朝,商业的税收应该是逐年攀升的才对。 但事实上,因为世家豪门的垄断,因为官商的勾结,华夏古代的封建王朝,越到后面能收取的商税往往越少,转而只能盘剥农民,最终民不聊生,社稷倾覆。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不算新鲜。 所以,叶狂在听沈秋说商税始终没涨后,就已经意识到这里面的猫腻有点大了。 “秋儿,那胡烈和顾同,他们招了什么?” 叶狂又问道。 “陛下,两人什么都招了。” 沈秋面露不屑,那胡烈和顾同根本不是什么硬骨头,还没怎么用刑,两人就把他们之前所做过的肮脏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秋儿,给朕先讲讲那胡烈的招供。” 叶狂立刻正色道。 要想查清楚衙司衙门背后的靠山,他感觉胡烈这个衙司,肯定是关键的一环。 第五十七章 正面出手,朝议靖安侯事 轿子朝着太乾宫而去,叶狂端坐在轿子上,仔细听着沈秋的讲述,脸色则逐渐的黑了下去。 胡烈这个小小的衙司,甚至连品级都没有的芝麻官,所干的坏事却真是不少。 欺男霸女,欺行霸市。 甚至手上还有几条人命。 而之所以能让胡烈讲这么多出来,是因为被抓的还有好几名胡烈的亲信。 这帮人对胡烈的罪行,那是纷纷指认,而且一个个都言之凿凿,很多连证据都能够找到。 “实在可恶!” 叶狂用力的攥紧拳头,他最恨贪官恶霸,尤其是要欺压良民的恶霸,这些人都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简直就是畜生。 “陛下,那胡烈招供说很多事都与那王公子有关,还说,那王公子有背景,让我们看在王公子的面上放过他。” 沈秋神情冰冷,道。 “哦,那王公子有什么背景?” 叶狂立即问道。 “听胡烈说,王公子是户部右侍郎的侄子。” “哈哈哈~。” 叶狂顿时大笑,总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 司空懿如这个老混蛋的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 “很好,待会秋儿你立刻派禁军出宫,把那衙司衙门给朕悄悄围住,除了那衙门里的人外禁止一切外人靠近,逮捕所有出衙司衙门的人,朕待会儿就出宫去,会一会这王公子。” 叶狂突然收起笑容,眼放寒光,身上的帝王气势滚滚而现,摄人心魄的同时,又蕴含着无上的肃杀之意。 若只是让禁军出手,万一这禁军里面有权臣的人,放跑了那王公子呢。 毕竟,高云虎在死牢里自杀的事情才过去才没多久,叶狂自然得多加一个心眼。 沈秋眼神深邃的看着叶狂,便抱拳。 “是!” 轿子很快到了太乾殿。 待叶狂从轿子上下来,大步走进太乾殿内时,苏梦娇早已端坐于龙椅之后。 等叶狂已然坐好时,苏梦娇的声音才从帘后传来。 “皇帝,今日早朝,恐怕没有什么大事。” 苏梦娇如此道。 叶狂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她也是很清楚的。 权臣们如今败了一步,虽不会尚罢甘休,但暂时也只能偃旗息鼓。 朝中暗流涌动,表面却无甚大事。 苏梦娇本以为,叶狂今日不会来上朝的。 “呵,太后,朕想过了,不能让朝中的这些权臣们闲着,朕打算给他们找点事做。” 叶狂脸上露出的笑容,宫斗权谋这种东西,他本就信手拈来。 之前是权臣出招,他见招破招,如今权臣收招了,那就该他出手了。 这世上可没有一直防守的道理。 闻言,苏梦娇有些疑惑,道“皇帝,你想干什么?” “太后,朕要重审靖安侯战败一事!”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霸道,身上的帝王气势衮衮而出。 苏梦娇心中一颤,随即也很上心的道“皇帝,莫非你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呵,没有。” 叶狂摇了摇头,他如今手上确实没有证据。 毕竟,此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整的跟铁案似的,就算秦媃手里有上一代靖安侯的书信,但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了。 但是这滩死水若是一直不管它,那真相就永远不可能重见天日。 叶狂得想办法搅动它。 他今天上朝,就是为此而来的。 而等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后不久,百官就已经入了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看到叶狂之后,纷纷行礼叩拜。 叶狂大手一挥。 一旁的传话太监立刻扯着大嗓门道“众卿家平身!” 百官纷纷起身。 而百官之首,丞相杨得昌看了眼叶狂,目光略微一沉。 他目光老辣,能看出叶狂今日突然上朝肯定是有什么事。 只不过,他猜不出叶狂的心思。 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还算镇定,能沉得住气,并给了身旁的高云鹤和陈修一个眼神,让他们也都稍安勿动,先看看叶狂究竟卖的什么药。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传话太监扯着大嗓门吼道。 几名官员立刻站了出来,递上了竹简。 一般来说,这都是正常的流程。 这流程结束之后。 才是谈事情的开始。 “诸位爱卿,朕近日翻阅了过去三年里大禹周边边境上的一切战事,发现了一件事,令朕很费解?甚至彻夜难眠。” 叶狂突然开口。 百官皆是一愣。 作为三公之一,杨得昌死党的御史大夫陈修眉头微蹙。 御史之职,就是监察百官劝谏皇帝,御史大夫更是御史们的头,皇帝此时心有疑惑,还引得皇帝休息不好,那他这个御史大夫就得出个声啊。 “陛下,请您保重龙体,臣等不知何事让您如此困扰,陛下不如说出来,让臣等为你分忧。” 陈修站出来道。 闻言,叶狂嘴角一翘。 “就是在那三年前,朕发现,靖安侯兵败一事,好像颇有些蹊跷啊!” “嗯?!!” !。 陈修微微一愣。 而一旁的杨得昌脸色骤然一变,赶紧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老臣还记得,三年前,靖安侯孤军深入,冒敌轻进,害我大禹三万儿郎受了吐蕃伏击,全军覆没,边境家家稿素,此都是那靖安侯之过,陛下若是想追究其责任,可以撤去靖安侯的爵位,反正靖安侯府如今只剩女眷,早已名不符实。” 杨得昌拱手说道。 闻言,叶狂眼中立刻闪过一缕精光。 好家伙,他这才刚起了个头,杨得昌就跳出来要给靖安侯定罪了。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靖安侯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而且此事跟杨得昌脱不了干系。 “丞相,可朕倒是觉得这整件事都有些诡异呢?” 叶狂收起笑容,牢牢的盯着杨得昌,身上龙袍衮衮,帝王威势尽显,气势摄人心魄。 “陛下,不知是哪里诡异?” 杨得昌感受到了压力,却依旧装出镇定的拱手问道。 “时间。” 叶狂猛的一拍桌子,盯着那杨得昌,道“既然是靖安侯冒敌轻进,那到达京城的消息应该是靖安侯先冒敌轻进才对,可朕看那些奏报到的时间,却发现,边关的军报先是报道了靖安侯战败的消息,然后才是靖安侯冒敌亲进的消息。” “这很不对劲!” “朕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第五十八章 朕吃点亏 叶狂的话,犹如掉入水中的一颗巨石。 瞬间,就在朝堂上砸起千重浪来。 百官都觉惊讶。 有些心虚者更是浑身一颤。 坐在叶狂身后的苏梦娇也眯起了眼睛,她想到三年前,确实是先收到靖安侯府大败的消息。 不过她当时刚刚垂帘听政,又被一下子阵亡三万士兵的消息惊呆了,来不及思考,就赶紧下了圣旨。 但现在想来。 确实挺蹊跷的。 按道理来说,靖安侯冒敌轻进的消息应该先传来才对。 “陛下,那靖安侯既然是冒敌轻进,想必肯定是私自出兵,边关的其他守将们不清楚,那也属正常。” 杨得昌不愧是久经宦场,迅速的就反应了过来,道。 “哦~,丞相,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边关上整整三万大军发动,其余的边关守将还有当地的太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这么说的话,那些边关守将和当地太守可真是够玩忽职守的,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呢?会不会是边关守将和当地太守有意瞒报呢?!” !。 叶狂脸色一沉,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突然响亮至极,如洪钟惊雷,在大殿上每一个人的耳畔炸响。 闻言,杨得昌嘴唇微微蠕动,一时竟找不到好的说辞。 三万大军冒敌轻进,硬是到靖安侯失败了,你们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玩忽职守是什么? 难道真是有意瞒报? 杨得昌自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此时面对叶狂的责问,他却根本没法给那些边境的守将和当地的太守开脱。 阳谋! 杨得昌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叶狂。 “陛下,此事毕竟已经是旧案,而且如今边关不静,若以玩忽职守罪再追究三年前边境上的守将和太守,实在是不合时宜了。” “况且此事早有定论,错都在那靖安侯一人身上。” “还请陛下明察。” 杨得昌拱手作揖,声音低沉而又斩钉截铁。 法不责众,再加上如今大禹周边异族不宁。 杨得昌不相信,叶狂真敢对边境的边军和太守下手。 “哼。” 叶狂冷哼了一声。 这杨得昌的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用边境不宁,来让叶狂无法追究边境的太守和将领。 靖安侯一事,自然无法再翻案! 但这点手段,在叶狂看来,太嫩! “丞相,就算真如你所说,此事真全是靖安侯不对,那将边关丢给那些玩忽职守的边境将领和太守,他们就能守得住?” “到时,若吐蕃再来入侵,被围歼的,恐怕就不止三万大禹儿郎了。” “如果放任这些人,那才是对边境百姓的不负责任!” 闻言,杨得昌眉头紧蹙,道“那不知陛下打算如何?” “朕打算彻查此事!” 叶狂态度强硬。 闻言,杨得昌目光阴沉,道“陛下,若真觉得此事有蹊跷,可将之交于刑部,进行公堂会审。” 闻言,叶狂看了看杨得昌,道“可以。” 闻言,杨得昌脸色稍微缓和,就又听到了叶狂的话。 “不过嘛,朕会时刻关注案情进展,刑部的任何调查和审讯都得有禁军在场!” 叶狂冷冷一笑,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若非将靖安侯事给挑出来,这些人根本不会跳出来。 “这事就这样吧,退朝!” 叶狂大手一挥,杨得昌等人也只能拱手一拜,然后就纷纷的退出了太乾殿。 而在这些人走后。 苏梦娇掀起珠帘从龙椅后面走了出来,俏目中闪烁异芒,盯着叶狂。 “皇帝,你现在把靖安侯府的事情交给刑部,也就相当于交给那些权臣,这样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呵,太后,重点不是会不会有结果,而是其会不会行动。” 叶狂微微一笑。 就相当于高手之间的过招,有时候不动如山,就寻不到破绽,一旦动了,反而会暴露出来。 “太后,派出些禁军,仔细的盯着靖安侯府,以及当初曾力劝你下圣旨严禁边军异动的几位大臣!” 闻言,苏梦娇虚眯起了眼睛,她本就聪明,稍稍沉思就明白了叶狂的意思。 “皇帝,你是不是想说,有些人心里有鬼,肯定会有所行动?” “那是自然。” “不过皇帝,哀家如今能信任的禁军数量也就数百来人,朝中很多大臣都参与了此事,光靠这些禁军,想要把这些大臣全部盯死,恐怕很难做到。” 苏梦娇风华绝代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道。 “呵,太后,你应该知道,那靖安侯府养了很多退役的官兵,以及烈士遗孤,可以安排他们监视那些大臣。” 叶狂笑了起来,然后道。 他原本就是这种打算。 禁军空缺的位置就那么多,根本不可能把靖安侯府的人都容纳进来。 与其这样,不如再成立一个部门,他也正好能把手插进皇宫之外。 “这,皇帝,如此真的可行吗?若要让靖安侯的人牵扯进来,大臣们恐怕会有微词,而且靖安侯府的人肯定是向着靖安侯府的,他们传回来的消息,不太可信吧。” 苏梦娇秀眉微蹙,道。 “太后,这简单,你在安排任务时,在那些靖安侯府的人里面插上你所信任的禁军,或者让这些禁军来指挥他们,只让他们打听大臣们的动向和行动,遇到突发情况,就让禁军亲自去观察,这样就不用担心靖安侯府的人假传消息以公谋私了。” 叶狂很自信的道。 闻言,苏梦娇则颇为心动,这在她看来,也是增长她麾下势力的好办法。 “既然如此,皇帝,你跟靖安侯府的人熟悉,此事就由你来办吧。” “太后,可这靖安侯府的人毕竟还没有官身,而且此事为了不惊动那些官员,也只能在暗中进行,所以,得先给这些人点实际好处,至少让他们不用为生计奔波,可以全心全意的监控那些官员。” 叶狂随即又道。 他话里的意思就两个字。 要钱! 闻言,苏梦娇又哪能听不明白,大袖一挥,霸气十足的道“皇帝,哀家就给你十万两。” “呵。” 叶狂笑了笑,道“太后未免过于小气,十万两那够啊?” 闻言,苏梦娇瞪眼盯着叶狂,脸颊微鼓,然后又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两,皇帝,鞑靼边境陈兵未退,北方打硬仗的军饷还没筹到,真的不能更多了。” 闻言,叶狂才为难的抿了抿嘴。 “行吧,朕吃点亏,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 第五十九章 花蕊,用嘴 苏梦娇很不满地盯着叶狂。 什么叫做吃点亏? 分明出钱的是她。 结果叶狂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苏梦娇实在是无语的很,不过,她也明白这笔钱确实该出。 只要能为靖安侯府翻案。 周南驿才会去出使羌人,北方的局势才可能有转机。 “那太后,朕马上就要出宫一趟,你让秋儿跟着朕,宫里的这些事,朕就都交给你了。” 叶狂大手一挥,顿时如同甩手掌柜一般。 那些个奏折他是不会看的。 谁让现在苏梦娇是垂帘听政,不然的话,叶狂也不会这么自由。 “哼!” 苏梦娇更加不满,天天待在死气沉沉的宫里面,还得每天忙着批阅奏折,整整三年时间,这样的日子她早就过腻了。 有机会,她也想到皇宫外面转转。 所以,她是真的有点嫉妒叶狂。 不过,想到肩上的责任,她最终还是只能按捺住那颗躁动的心。 “皇帝,皇宫外毕竟鱼龙混杂,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别出什么意外。” 苏梦娇语气中有着关心,口吻却颇有些阴阳的道。 她见不惯叶狂如今这种得意的样子。 “太后,你放心,朕自有分寸,绝不会在阴沟里面翻船!” 叶狂则十分自信。 闻言,苏梦娇美目中异彩连闪,心中反复念叨着阴沟里翻船这几个字,只觉得十分顺口,并通俗易懂。 苏梦娇也实在是想不通,原本弱智的皇帝怎么就能随便出口成章,提笔作词的。 叶狂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苏梦娇都得惊叹的地步。 或许,叶狂真能够兑现当初对杨得昌的承诺。 苏梦娇暗自想道。 心中却已然有了期待。 而叶狂在离开太乾殿后,直接回了养心宫。 “花蕊,给朕更衣,朕要出宫了!” 一进养心宫,还没看到人,叶狂就开始嚷道。 “是。” 花蕊款款上前。 此刻,花蕊穿着金红色的锦衣宫裙,充满活力的娇躯如同朝阳一般,那性感的浮凸曲线,仿佛是朝阳上的火焰,一下子就让叶狂的眼睛都亮了。 美女就是这点好。 穿什么都养眼。 叶狂一把将花蕊搂在怀里。 “给朕解扣子。” 叶狂盯着花蕊的眼睛,道。 “陛下,那请您先放开奴婢的手啊。” 花蕊毫不挣扎,脸色羞红的道。 “用嘴。” “.嗯。” 换好了衣服。 叶狂兴致勃勃的搂着花蕊,想要继续探寻一下女人身体的奥秘。 “陛下,沈侍卫到了。” 承恩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叶狂无奈地将手从花蕊的衣领间伸了回来,又用手轻轻的捏起花蕊的下巴。 “等朕回来。” “嗯。” 花蕊点了点头,四肢却都是软的。 叶狂出了养心宫后,见到了沈秋,却发现今日的沈秋竟做起了男子打扮。 一身紫色男装,袖口束紧,一头乌发也扎成了男子发髻,又用黑布缠上,在后面留出了一缕,如同马尾。 其身上的清冷气质,再配上其手中的长剑,真有一种俊俏侠客的感觉。 即飒又美。 “秋儿,跟朕上车!” 叶狂看着沈秋,此刻他也是有点抵抗力了,毕竟美女也见过不少,但依旧忍不住的失神片刻。 奶奶滴,穿个男装都那么漂亮。 幸好真是个女的,不然,叶狂都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而听到叶狂的招呼,沈秋抿了抿嘴,就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朝着皇宫大门驰去。 “秋儿,朕不是说要看你的手吗?因为有些事耽搁了,今天咱们继续!你坐到朕的身边来。” 叶狂突然朝沈秋道。 闻言,本来始终跟叶狂有一定距离的沈秋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稍稍的挪近了一些,然后将手伸了过去。 叶狂一把就抓住沈秋的手,只觉得入手温暖细腻,而或许是拿剑的缘故,还有些冰凉。 叶狂轻轻的摸了一把,随后眉头微微蹙起,沈秋手掌之上的皮肤白皙雪嫩,手骨很细,但肉茧却不少,还很厚。 这就是长期习武之人留下的吗? 叶狂心中了然,也更明白习武的不易。 “陛下摸够了吗?” 沈秋眉头越皱越紧,等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的问道。 “嘿嘿,这看手得看全,这左手摸完了,我该摸右手了,两只手还得比对一下,如此,下次再遇到练武之人,朕摸一把就能知道他底细了。” 叶狂嘿嘿一笑,又一脸正色的道。 闻言,沈秋在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右手也伸了过去。 中书省。 杨得昌气质沉稳,不断处理着手中的公文。 他的权利,就是通过这样来体现的。 “杨丞相,今日皇帝说要彻查靖安侯府之事,这不会是认真的吧?” 太尉高云鹤就没有杨得昌这么镇定了,突然低声询问道。 “定方莫慌,三年前的旧事了,这皇帝能查出个什么来?哼,只要我们稳得住,两个月后,北方的鞑靼不退,皇帝没有兑现承诺,老夫就能逼他兑现诺言亲征河北去送死!” 杨得昌冷冷一笑,目光狠辣。 在他看来,靖安侯已经死了,死人对他就够不上威胁。 叶狂突然把靖安侯的事拿出来说,纯粹是重病乱投医,垂死挣扎罢了! “可丞相,若皇帝真的查出了些什么呢?” 御史大夫陈修眉头微蹙,却突然有些担忧了起来。 当年,靖安侯一事,朝苏梦娇进谏最多的,可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御史。 “就算查出来又如何?靖安侯已经死了,死人还会说话吗?” 杨得昌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那丞相,咱们真的不做一点准备?” 高云鹤则皱着眉头问道。 “准备还是要的,老夫记得,靖安侯还剩唯一的后代,手里还有几封书信,这些年,其为了给他父亲翻案倒是没少下功夫。” 杨得昌沉呤片刻,道“为谨慎起见,就派人去一趟靖安侯府,不管是用偷用抢,总之把那些信件搞回来,不过不要杀那侯府小姐。” 毕竟还是一个侯爵的唯一后代,若事情做得太绝,满朝的公侯勋贵都会追责的。 杨得昌即便是再猖狂,也得注意一下影响。 而听到了杨得昌的话,高云鹤也总算冷静了下来。 第六十章 秋儿,坐朕身边来 马车出了皇宫之后。 “陛下,你还要摸多久?” 沈秋越发觉得叶狂是故意的。 哪有摸手摸一路的? 而且叶狂不仅是摸,有时候还按捏揉抓,每一次与叶狂的接触,更让沈秋感觉自己仿佛触电一般。 这毕竟是头一次跟陌生男子这样的接触,即使清冷如沈秋,此刻脸上也升起了一抹红晕,但其脸上更多的还是铁青。 若换个其他人,敢这样吃她豆腐。 她早就拔剑捅过去了。 “秋儿啊,你先给朕讲一讲,你手上这些茧都是练什么造成的,这事很重要,你得给朕讲清楚。” 叶狂手上又摸又抓,一点都没有撒手的意思。 “.。” 沈秋越发的无奈,只能跟叶狂道“陛下,咱们这次出宫,是不是先去靖安侯府?” “不,朕要先去衙司衙门!” 出乎沈秋的预料,叶狂摇了摇头,道。 “这,陛下,为何要先去衙司衙门呢?” 这不是说好了,要去靖安侯府招人吗? 叶狂的突然变卦,让沈秋有些猝不及防。 “秋儿,事情要一件一件办,要把衙司衙门的事情解决了,再去靖安侯府也不迟。” 叶狂眯起了眼睛,实际上真正原因,他是想要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传到靖安侯府。 要让靖安侯府的人知道,是他这个皇帝在给靖安侯府翻案! 而且,他也确实应该搞出点动静,让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坐不住。 比如说那司空懿如。 这衙司衙门,肯定跟这老东西有关系! 而眼见叶狂决心已下,沈秋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然后伸手掀起了门帘。 “去衙司衙门。” 沈秋下命令道。 车夫立刻甩动缰绳。 然后,叶狂就只能无语的看着沈秋挪到了距离他有些远的位置。 “秋儿,那手上的茧你还没给朕讲清楚呢!” 叶狂拍了拍身边,道“给朕坐过来。” “陛下,卑职用过的兵器太多,手上的茧是怎么形成的?卑职已经忘了。” 沈秋明显不再吃叶狂这一套,淡淡的道。 闻言,叶狂也不再强求。 这倒不是他脸皮薄觉得尴尬,撩女人,尤其是撩美人,是绝对不能要脸的,得主动。 而是因为他不喜欢强迫。 对他来说,只有心甘情愿的,才有意思。 而且沈秋如此,反而也让他更加的喜欢。 如此洁身自爱不畏强权的清冷御姐,谁能不喜欢呢? 不过,眼见沈秋跟自己保持距离感,叶狂也觉得无聊,干脆就闭目养神。 而沈秋看着叶狂这个样子,心里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过去每次跟她单独相处时,叶狂总是会找机会靠近她,虽然她对此很反感,但叶狂突然间不这样做了,竟造成了一种反差。 她心中甚至有些失落。 难道皇帝是这几天太累了? 想起叶狂这几日的辛劳,沈秋又心中了然。 这几日,确实出了不少事。 叶狂虽然昨天休息的很早,但可能依旧疲惫。 沈秋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找毯子给叶狂披上,免得叶狂着凉了。 不过沈秋此时并不知道,叶狂根本没在休息,而是正在思考待会该怎么顺藤摸瓜,通过那衙司衙门,把那司空懿如揪出来。 或许,那个王公子就是突破口。 就在叶狂正打定主意,一定要拿下那王公子时。 马车也来到了南门大街之上。 在这里,叶狂听到从外面传见来的商贩叫卖声明显的比其它地方少了许多。 他睁开眼,猛的伸手掀起窗帘,就发现路旁大多是高楼庭院。 如果说之前救那秦媃时,叶狂到过的青泥巷是整个京城的贫民窟,那这里,应该就是富人区了。 “秋儿,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什么人?” 叶狂好奇的问道。 “陛下,这里有朝中好多位勋贵的住宅,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当地的富商。” 沈秋认真的回答。 “哼。” 叶狂放下了窗帘,那青泥巷跟这南门大街,俨然已是两个世界。 就在这大禹的京城,贫富差距就已经这么大了。 更别说其他地方。 穷人衣不遮体,活得不如富人家一条狗,这就是一个王朝崩塌的前兆。 叶狂的心情有些沉重。 “陛下,马上就到衙司衙门了。” 沈秋突然道。 “嗯。” 叶狂点了点头。 等马车停后,他则再次掀起窗帘,看向了那衙司衙门。 却发现那是一栋三层的阁楼,阁楼的装潢很朴素,但阁楼的门口却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手拿哨棍的壮汉。 而阁楼的招牌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 户部衙司。 “呵。” 叶狂不由的笑了,这衙司衙门还真是够气派。 比周围的建筑都要高许多。 叶狂随即从马车上下来,大步的走向了阁楼大门。 “站住!” 一见有人靠近,守在衙司衙门门口的黑衣壮汉猛将哨棍往身前一横,道。 对此,叶狂眯起了眼睛,一旁的沈秋则脸色冰冷,想要上前动手,却被叶狂拦住。 “秋儿,让朕先跟他们聊一聊。” 叶狂如此道。 他倒要先看看这衙司衙门的水有多深。 “我是外地来的商户,要盘一家店面,来这里问一问!” 叶狂语气淡然,道。 闻言,那名拦住他的黑衣壮汉脸色缓和了些许,放下了哨棍后,便朝着他道“原来是个新来的商户,在这里等着!” 另一名黑衣壮汉很高傲的盯了眼叶狂,转身就走进了衙门。 叶狂没等多久,这黑衣壮汉就领来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 “是做什么生意的?” 中年人看到叶狂,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在看到叶狂身边的沈秋时,其胖脸上顿时又流露出一抹惊艳,随即眯起了眼睛,并一脸倨傲的朝着叶狂问道。 “大生意,你做不了主,让你们这里管事的王公子来见我!” 叶狂扬起脑袋,大手一挥道。 中年人浑身一震,既惊讶又狐疑的打量了眼叶狂。 叶狂此刻穿着都是宫中的面料,自然都价值不菲,再加上叶狂的气度,一举一动都流露上位者的威势。 中年人感觉叶狂颇为不凡,随即却冷笑了起来。 “不过一个小小的商户,在外面可能算个人物,但在这里屁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见王公子的?!做多大买卖都是你们商户的事,我们衙门只管收商税和发放商引!” 中年人颇为嚣张,语气中尽是看不起叶狂的意思。 士农工商。 商人只是贱籍。 中年人自认为自己是官身,天生就比商人高上一等。 “啪!” !。 一记响亮的耳光。 中年人直接飞出去一丈多远,重重的砸在地上,脸着地,来了一招狗吃屎。 守在门前的黑衣壮汉全都惊住。 “我让你们王公子出来见我,那不是请求,是命令,你算个什么狗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叶狂上前一脚踹在中年人的肚子上,直接把中年人踹成了虾米,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直到这时。 那两名黑衣壮汉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制止。 叶狂却退后一步,任由黑衣壮汉将那中年人扶起。 “快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叶狂如此道。 此时,他身上流露出的气势衮衮,摄人心魄。 两名黑衣壮汉颇觉震怖,不敢上前动手,只能留下一人看门,另一人赶紧了带走中年人。 第六十一章 掌控衙司衙门 衙司衙门中。 王明章正在听昆曲。 作为一名合格的世家子弟,王明章最喜欢的就是享受了。 那舞台上请来唱昆曲的,也是来自江南水乡的名妓,个个声音洪亮,能歌善舞。 王明章感觉非常满意,要不是大白天影响不好,他高低得抓几个唱戏的小生进房间。 虽然说,有可能是男人在唱女角。 但王明章不管这些。 龙阳之好,他也不能接受。 反正完事之后,折磨一番,再一刀宰了,死无对证。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扶着一名中年胖子的黑衣壮汉闯了进来,原本正在唱昆曲的人纷纷停下,都惊讶的看向两人。 王明章眉头微蹙,颇有些不满地瞪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老子不是说过了吗?老子听曲的时候,最讨厌人来坏老子的兴致!” 王明章颇有些愤怒的吼道。 “王公子,不好了,有人打了伍衙内,还叫嚣着要见你。” 黑衣壮汉忙不迭地跪在地上,道。 闻言,王明章也注意到了中年胖子脸上的巴掌印,他不由得挑了下眉毛,随即整张脸就铁青了下去。 “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敢打老子的人?!” 王明章“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扯起嗓门吼道“把所有人都叫上,老子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而此刻,就在衙司衙门的大门前。 叶狂听到了从面前阁楼中传出的吼声,脸色微沉。 好,很好。 够嚣张。 叶狂随即从面前的阁楼中听到了大批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冲了出来,为首之人穿着富贵锦罗,袖口上都有金色绸缎。 这身打扮,就已经非富即贵了。 不过,叶狂见那人脸颊凹陷,眼影漆黑,身体却不像是多健康的样子。 “你就是王公子?” 叶狂直接问道。 闻言,王明章先是瞪了眼叶狂,然后视线就被叶狂身边的沈秋吸引了。 即便沈秋穿着男装,但王明章也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当即嘴巴略张,一脸呆滞的样子。 叶狂甚至能看到有些晶莹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下,他不由得微蹙起眉头,心中生出一阵厌恶来。 而沈秋脸色则颇为冰冷,手都已经握在剑柄上了。 “老子在问你话呢!” 叶狂上前一步挡在了沈秋面前,问道。 闻言,王明章也回过神来,重新的审视了眼叶狂,才冷哼了一声,道“哪里来的小子?老子在京城里怎么从没见过你?!就是你小子打了我的人?!” 王明章能够执掌衙司衙门,又身具世家子的身份,满京城的权贵子弟,他自问都是认识的。 至于不是权贵子弟的普通人,在王明章眼里,都跟路边的野狗一样,根本不用去在意。 “王公子就是他,就是他干的!” !。 负责阻拦叶狂的黑衣壮汉立刻指着叶狂道。 王明章顿时脸色十分阴沉,大踏步的就走了上来。 “你活腻歪了,敢来我衙司衙门闹事?!” 王明章站在叶狂面前,眉头微微蹙起,却发现叶狂竟然比他高。 他退后了一步,却依旧很愤怒的盯着叶狂。 “王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找人的。” 叶狂本来以为能掌控衙司衙门的家伙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又要利用其把司空懿如给勾来,特意准备了些说辞,但现在看来,这王公子就是一个纨绔。 不过,这衙司本来就只是负责收钱和发放商引,只需要好勇斗狠一些,能够镇得住场子就行了。 所以,叶狂也懒得动什么脑子,只打算稍微委婉一些。 “找人?呵,你跑我这里来找人还打伤了我的人,你这像是找人的意思吗?!你是不是当我傻呀!看着我带人下来你怕了是吧?我告诉你,这事完不了,除非。” 王明章突然眯起眼睛,被酒色抽空没什么精气神的脸上,流露出了淫邪之色。 “把你身后的侍卫让给老子,再给老子磕三十个响头,老子就原谅你了!” “呯!” !。 王明章一下子被踹出去一丈多远。 叶狂脸色阴沉,他可以为了大局,委婉的跟这王明章聊几句,但他不能允许有人图谋他喜欢的女人。 这触犯了他的逆鳞。 “谁给你的狗胆?!” !。 叶狂愤怒至极,声音洪亮,声浪滚滚而出,身上流溢出的气势,摄人心魄! 全场震怖。 而随后,那些跟随王明章的人一个个都暴怒起来。 王明章更是被人从地上扶起,然后无比愤怒的伸手指着叶狂。 “上!给我把他摁住,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王明章话音刚落。 叶狂已然大手一挥。 “动手!” 顷刻间,早已埋伏在衙司衙门周围的禁卫们全都不装了,迅速的抽出兵器就围了上来,并组成军阵。 浩浩荡荡的发起冲锋。 仅仅只是一个回合。 王明章的那些手下就完全被冲散了。 碾压! 彻底的碾压。 几乎是一炷香时间不到,禁军们就彻底控制了场面。 有叶狂在一旁亲眼看着禁军们冲进衙司衙门,挨个抓人,衙司衙门里的人就没有一个逃脱的。 稍有反抗,全都揍的哇哇大叫,直呼饶命。 整个衙司衙门里的六十余人,很快就都被五花大绑,扔进了衙门里的正堂中。 叶狂大步的走入正堂。 王明章此刻正趴在地上。 两名禁军站在他身边。 沈秋提剑,抵在他的琵琶骨上。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来这里闹事?!你们完了,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城防兵马司的人很快会发现不对,找到这里的,识相的人就赶紧放了我们,然后滚出去!” 眼见自己的手下全被制服,王明章面露恐惧,又不敢乱动弹,只能大声吼道。 “呵。” 叶狂冷冷一笑,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王明章的脸。 “啪!” 这一巴掌,扇的王明章差点晕厥过去。 叶狂尽显强硬手段,语气冰冷“还城防兵马司,这些阿猫阿狗的老子可不放在眼里,敢让老子给你磕头,今天除非是朝中大官来了,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此刻,叶狂展露出纨绔一面,做出一副要一不做二不休,弄死王明章的样子。 而已经快被抽懵了的王明章眼中,却突然放出了别样的光彩。 “哈,你,你完了,你以为老子上面没人?!” “哦?” 叶狂挑了下眉,故作疑惑的道“你上面有什么人?” “说出来怕吓死你!” 王明章朝地上喷了口带血的唾沫。 第六十二章 套话,藏污纳垢之地 王明章此时心是很慌的。 他虽然是世家子弟,平时也纨绔霸道,但他不蠢。 他能看出叶狂的身份很不一般。 跟着叶狂动手的都是什么人啊? 那些人冲过来所流露出的勇焊气势,王明章想想就心惊肉跳。 而跟着他的这些衙司,虽然平时都狐假虎威,但也一个个身体健康,体魄雄壮,却只是一个回合,就被对方冲散了。 他已经明白他碰到了硬茬。 所以,他被制服后吼的有多大声,他心里就有多紧张害怕。 所以当听到叶狂说只有朝中大官才能救他时,他顿时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像竹筒倒豆子般,脱口而出道“你,你知道户部的司空大人么?!” “嗯?是司空懿如?” “没错!” 王明章用力点头,听到叶狂能说出司空懿如的名字,他心中安稳了不少。 “司空大人可是朝中旳三品大员!我是他的侄子,他是我的娘舅!我见到他是要叫他叔父的!怕了吧?识相的你现在就放了我,不然我叔父若是知道你敢这样对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王明章嘴里的唾沫喷出去老远。 “呵,那姓王的,除了司空大人,你还认识谁?” 叶狂眯起了眼睛,继续问道。 “怎么?我叔父还不够吗!?” 王明章瞪着叶狂道。 然后,叶狂就迎着他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说出来了一句令他感到呆滞的话。 “一个三品官而已,叫什么大员?!”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中有着无尽的霸气。 “没有其他大员护着你,我就让人留你双手,打你个半身不遂!你那叔父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叶狂显出铁血一面,当即就要让禁军上前废了王明章。 王明章瞬间被吓破胆了。 “别别别,我还认识,我还认识工部的皇甫大人!那可是朝中一品大员!” 闻言,叶狂立刻示意禁军停手。 “你认识皇甫尚书?” “对!对!” 王明章点头如捣蒜,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叶狂随即道“呵,我凭什么信你?” “我,我每年都给皇甫大人送礼,我都有记录,衙司衙门里每年的分红,皇甫大人都拿大头!” 王明章似乎生怕林子云不明白皇甫冲跟他的关系有多密切,把分赃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呵,光是这些,恐怕不够吧,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那些证据也都是你让人写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冤枉皇甫大人。” 叶狂却摇了摇头,道。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我请皇甫大人玩了很多个花魁,每一个都是我亲自送到他府上的!” “每一个,我都有记下来!” 王明章大声地道。 闻言,叶狂目光微沉。 他之前听说这衙司衙门的王公子乱玩花魁,玩完还把花魁弄死,是个变态,但他现在才发现,真正乱玩的,可能另有其人。 皇甫冲这老变态平时看上去衣冠楚楚,德高望重的,原来是个禽兽色魔,也难怪其玩完了要把人弄死。 毕竟是朝廷命官,这货肯定也怕泄露出去影响不好。 “呵,姓王的,我说过了,光是你写的那些东西,根本只是污蔑罢了!我可不相信皇甫尚书那样德高望重的人,会如你说的这般!” 叶狂却摇了摇头,道。 “不不,我有人证,皇甫大人家的一个丫鬟是我的相好,她能为我作证,皇甫大人真的跟我关系匪浅,他是真的会保我的!” 王明章赶紧道。 闻言,叶狂双眼顿时一亮。 “好,既然如此,你现在派人把那丫鬟叫来,你放心,只要你能证明皇甫大人真的会保你,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叶狂语气故意变得缓和许多,但他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冰冷。 而王明章闻言则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逃过这一劫了。 叶狂也不再管他,而是径直的朝楼上走去。 “这姓王的派人出去时让我们的人紧紧盯着,不准他再弄什么幺蛾子!” “把衙司衙门的大门给我关上,派人守住,不准任何人跑!” 叶狂一边上楼,一边朝沈秋道。 沈秋一点都不敢怠慢,迅速去传达了命令。 而等叶狂来到二楼,站在一处上了锁的房间外。 “陛下,这里就是衙司衙门的府库,据说每一个月,从全京城商户那里收来的钱都会放在这里,这府库一半的钥匙在户部右侍郎的手上,连那王公子要打开这里,也得先去请示。” 沈秋朝叶狂解释道。 叶狂随即很霸气的挥手“劈开它!” 沈秋眸间泛冷,猛的拔剑,一剑就劈了下去。 “呛!” 一溜火花后。 房间的锁就被劈开了。 叶狂一脚踹出,猛地将门踹开。 迎面的,却是一片灼眼的光。 叶狂眯起眼睛等适应了屋里冒出的强光后,才发现屋中堆满了铜钱。 大禹如今的通用货币,还是以铜币为主的,这也是大禹最基础的货币。 但满屋子这么多铜钱,叶狂估计着,换个十万两白银不成问题。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月收的钱而已。 叶狂目光低沉,光是京城的衙司衙门每个月收的钱已经这么多,全国的工商税又是怎样大的天文数字? 这里面,那些狗官层层盘剥,吞了多少?! “陛下,除了这府库外,楼上房间里大多都是账册,卑职的人还发现了唱曲的台子和十几个被关在房间里的男女,据说,这些男女都是那王公子买来当玩物的,大都衣不遮体,身上有刑罚过的痕迹,明显遭受过折磨,其中最小的年纪,也就十一岁。” 沈秋眼眸低沉,整张脸仿佛一块冰般,道。 “.畜生,真是畜生!” 叶狂用力地攥紧拳头,他算是见识到了。 作为没有品级的官员,这衙司衙门已然成为了某些朝中大员的黑手套,其中藏污纳垢,奢侈淫荡,实在令人发指。 “陛下,城防兵马司的人围过来了!” 衙司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争吵声。 “秋儿,去处理此事,让城防兵马司的人滚!” 叶狂脸色很不好看,这些贪官污吏简直无法无天,管理城内治安的城防兵马司就是一个摆设。 第六十三章 贼入靖安侯府! 城防兵马司,是负责整个京城治安的衙门。 当沈秋来到门外出示了令牌,表示禁军在办事后,城防兵马司的人也就不敢过问了。 而衙司衙门内,王明章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逐渐平息,心中也越发肯定抓住他的人身份不一般。 即便不是京城中的勋贵子弟,肯定也有很强的靠山。 他要赶紧把靠山给搬出来。 才可能保得了一命。 而等那名皇甫家的丫鬟被押到衙司衙门后,王明章与之都极其配合,一五一十的道明了皇甫冲这些年跟王明章的来往明细。 “看来,你是真的认识皇甫大人啊。” 叶狂静静的听完王明章和丫鬟的话后,突然道。 闻言,王明章用力点头。 “你现在信了吧,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呵,走?” 叶狂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道“那可不行,我看你得去皇宫中的死牢待一待了。” “什么?!” !。 王明章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睁大了眼睛。 但叶狂已经挥了挥手。 “封住他们的嘴,关入囚车,偷偷送进宫里去,整个衙司衙门也给朕封上。” “楼上的那些账册,全给朕抬进宫中!” 叶狂彻底不装了,霸气十足的下令道。 这一刻,从他身上扩散出的帝王气势,摄人心魄。 王明章见状浑身剧震,瞬间吓得心胆俱裂。 “你,你是皇帝?!” 王明章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已经伸过来,将一块湿布猛地塞进了他嘴里。 “带下去,严加拷问,朕要知道皇甫冲跟他来往的所有过程,以及这些年他们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叶狂语气阴沉,道。 禁军们即刻上前,拽着王明章和其的手下就走。 “秋儿,走吧,该去靖安侯府了。” 眼见抓个王明章,连工部尚书都供出来了。 叶狂心情愉快,大步走出了衙司衙门,坐上马车后,就朝着靖安侯府而去。 而靖安侯府毕竟是传承了几代的侯爵,其府邸相较周围的高墙大院,那是不遑多让的。 即便是这些年衰落了,也只是体现在墙体的陈旧上面。 叶狂掀起窗帘,看了看不远处的靖安侯府,不由得想起了秦媃。 这个拥有清纯气质,却又刚毅善良的女子,如今在干什么呢? 叶狂心中暗暗想道。 而眼见叶狂一直盯着马车外,沈秋心中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虽然她知道叶狂来靖安侯府是为了招募人手监控权臣,但她总觉得叶狂是别有所图。 尤其是如今快接近靖安侯府时,叶狂脸上的急切都快显出来了。 当马车停在了靖安候府门口,叶狂迅速下了马车。 “秋儿,过来敲门。” 叶狂几步窜到了靖安侯府的大门前,才突然记起自己的身份一般扭头朝身后的沈秋道。 沈秋不由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就大步上前开始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脑袋伸了出来。 “您是哪位?” 叶狂挑了下眉毛,却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而这面孔留着山羊胡子,是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 “我家叶少爷是秦姑娘的朋友,今日有要事找秦姑娘,请代为通报一下。” 沈秋很客气的道。 “我家小姐今天不舒服,不见客,你们都回吧,明天再来。” 老者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 叶狂突然上前,一只手猛的撑在门上。 “嗯?你做什么?” 老者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叶狂。 “你是谁?” 叶狂目光炯炯的盯着的老者,此刻,他身上逐渐流露出一股肃杀气势,但语气依旧温和。 “我,我是侯府门房啊。” 老者咽了口唾沫后,道。 “哦。” 叶狂突然松开手,任由老者将门关上。 “陛下,靖安侯府有些不太对劲!” 等叶狂退回来。 沈秋立刻凑近道。 “秋儿,你也看出来了?” 叶狂眯起了眼睛,道“秦姑娘对于靖安侯之事耿耿于怀,我又曾经答应为靖安侯翻案。” “除非是真的病的没法见人,否则秦姑娘肯定会来见我!” “而且这门房的表情也过于的慌张了些,我撑住门,他没有破口大骂,而是一副惊恐的样子,他应该不是恐惧朕,毕竟朕已经亮明身份是秦姑娘的朋友,是侯府的客人。” “那他恐惧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我怀疑,这门房已经被人劫持了!” “说不定,这门房开门时,旁边就有人正提着刀逼迫呢!” 闻言,沈秋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点头道“陛下观察入微,卑职佩服!” “但陛下,能在禁军的眼皮子底下溜进靖安侯府,这帮人数量应该不多,但手段肯定不一般!” 闻言,叶狂脸色凝重。 “秋儿,这侯府有没有后门?” 闻言,沈秋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调集人手,先把靖安侯府围住,然后,跟我从后门杀进去!” 叶狂用力咬牙,一想到秦媃有可能身陷险境,他就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这光天化日之下,对侯府下手。 实在是太猖狂了! 这一刻,叶狂语气强硬,有着果决的霸气。 沈秋心中一颤,赶紧去下令了。 而此时,靖安侯府中。 祭祖的祠堂内。 秦媃用力的抱着一个盒子,俏脸煞白,神情慌张的盯着不远处的大门。 那陈涛和张成一人持刀,一人持盾,正守在大门前。 而在大门之外。 数个蒙面人正扛着一根大树桩抵住大门,并让人轮番的用肩去撞树桩。 门闩已经开裂,明显支撑不了多久。 “秦姑娘,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走,不然的话,兄弟几个破门后,可就要下狠手了!” “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为你侯府上下这十几口人想想吧。” 门外,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住嘴,你们这些狗贼!” 陈涛举着盾牌挡在大门前,怒吼道。 “呵。” 门外传来一声冷笑,不过,这些蒙面人也不敢惊动太多人,就连破门的树桩都是用布裹了的。 若非要小心行事,他们早就撞开门冲进去了。 “啪!” !。 终于,门闩不堪重负,彻底断裂。 秦媃见状,已然绝望。 张成和陈涛并肩上前。 “小姐快跑!” 门外的人则兴奋的道“快上,把东西抢回来!除了侯府小姐,敢阻拦者杀!”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洪亮至极,如惊雷般的怒喝,突然炸响在所有人耳畔。 “你们这帮杂碎,敢动靖安侯府的人一根毫毛,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 蒙面人都是猛然一颤,转头就看到叶狂已带着大批禁军冲了过来。 第六十四章 心怀感激的秦媃 跟沈秋推测的一样,这些冲入靖安侯府的贼人数量并不多。 不可能把靖安侯府的所有位置都看守住,而靖安侯府的后门,也只有一个人守着。 沈秋轻松的越墙,就把守门的人解决了。 然后,叶狂就带着禁军杀入了靖安侯府。 等他赶到祭祖的祠堂时,就看到了众多蒙面人正在攻击饲堂大门,当即掩不住心中愤怒,带着人就冲了过去。 而蒙面人们则很吃惊,完全没料到叶狂会杀进来。 “挡,挡住他们!” 蒙面人的首领,其不仅蒙面,还戴着头巾,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这人大吼一声,自己却提着刀就往伺堂里面冲。 就算遇到了突发情况,这货仍想着完成任务。 “狗贼!” 陈涛怒吼一声,举盾就拍了过去。 “滚!老匹夫!” 蒙面首领一刀砍下,在那盾牌上斩出了一溜火星,并一脚就将陈涛踹飞,然后又灵活的躲开了张成砍来的一刀,大刀一横,反而把张成给砍翻。 蒙面首领见到血,眼珠子都红了,就要彻底冲进祠堂。 “你特么的给老子再进一步试试!” 洪亮的声音,摄人心魄。 蒙面首领浑身一震,猛的转头,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却是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所有手下,竟都已被诛杀! 叶狂更是带着人,已经冲到他面前。 “咻!” !。 一道破空声中。 蒙面首领只觉得肩膀一痛,不由痛呼一声,却发现他肩膀处,已然是插着一只箭矢。 “弩?!” !。 蒙面首领认出了叶狂手里的武器,随即倒吸了口凉气。 这弩箭的威力很大,直接将他的肩膀整个贯穿,把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墙上。 他举刀还想把弩箭给斩断,沈秋却已经先一步上前,一剑就将他手中大刀磕中。 “叮!” !。 蒙面首领手中的刀脱手而出,手上虎口都迸裂了。 “啊!” !。 叶狂上前,一把扯下了蒙面首领脸上的布。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叶狂目光冰冷,身上的气势摄人心魄。 这蒙面首领,他看着很陌生。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蒙面首领一张脸突然变得很铁青,并迅速由青转黑。 一旁的沈秋见状,脸色微变,立刻上前伸手抚在蒙面首领的脖颈间,进行检查。 “死了。” 沈秋秀眉微蹙,道。 闻言,叶狂稍觉惊讶,随即问道“怎么死的?” “应该是服毒,肯定是事先把毒药藏在嘴里了。” 沈秋伸手捏住蒙面首领的下巴,朝其嘴里仔细观察了一阵,道。 “啧,这帮人还是一群死士吗?给我查,查还有没有活口的!” !。 叶狂脸色微沉,语露霸气。 然后,他才看向一旁的张成。 张成中了一刀,在胸口处的衣裳都被染红了。 “去请大夫!给伤员们救治!” 叶狂又赶紧道。 直到这时,秦媃方才惊魂未定的走了出来。 “叶公子!” 一看到叶狂,秦媃就觉得心头一颤。 从第一次跟叶狂见面到如今。 叶狂已经帮过她多少次了? 秦媃对叶狂,是充满了感激。 而且每遇到危难,总能有叶狂出手,且每一次都帮她化险为夷。 “秦姑娘,你没事吧?” 叶狂一见到秦媃,也赶紧迎了上去,语气温和且急切,牵住秦媃的手道。 此刻,秦媃穿着浅绿色的锦衣裙,身上气质清纯淡雅,但俏脸上的煞白却显示其内心的恐慌并没完全退去,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叶狂颇有些怜香惜玉。 而秦媃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人握住,本能般的浑身一震,就想将手抽回,但见握住她手的人是叶狂,心中却并不反感。 甚至因为叶狂关心的询问,心里还感到了一丝暖意。 “我没事。” 秦媃脸颊发烫,却道。 “没事就好,这些歹徒都是什么人,他们闯靖安侯府究竟想干什么?” 叶狂随即疑惑的道。 这些蒙面人全死光了,一个活口都没有,要想知道这些蒙面人的来历,也只能从秦媃这里询问了。 “这,叶公子,咱们去外面说吧。” 秦媃将手抽了回来,她毕竟还是女子,老被叶狂握着手,始终是不太好意思的。 而对此,叶狂也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祠堂,来到靖安侯府的正堂。 “叶公子,您看看这个。” 秦媃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递给了叶狂。 此刻,靖安侯府受惊和受伤的人,都有人安抚和治疗。 她也能安心的跟叶狂谈话。 而她对叶狂,也是无条件的信任。 叶狂接过了檀木盒子,将之打开后,发现其中放着几页丝帛。 丝帛上面写满了字。 “这是我父亲写给我的信。” 秦媃脸色肃然,道“今天闯进侯府的人就是想抢夺这些。” 叶狂拿起那些丝帛一页页的仔细看了下去,脸色就逐渐的黑了。 这些信上的内容,都详细讲明了靖安侯在边疆的遭遇。 从缺少军需到被吐蕃大军围困,苦求援军不得,以至最后的绝笔信。 一共四张丝帛,却代表着三万大汉儿郎的绝望。 “秦姑娘,您应该听说了,陛下如今要重审靖安侯府一事,想必,今日这些蒙面人就是想来毁灭证据的!” 叶狂语气泛冷,陷害靖安侯的人实在是无法无天。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秦媃深吸了几口气,突然做出决定般的道“叶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叶公子能否答应?” “什么?” 叶狂疑惑的看着秦媃,道。 “这些信留在我这里不安全,还请叶公子转交给圣上!” 秦媃脸上的神情略显惨淡,她也知道,靖安侯府恐怕保不住这些证据。 “没问题。” 叶狂则立刻回答。 就算秦媃不说,这些信件他也会带走。 “叶公子,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和靖安侯府的,尽管说!” 秦媃则颇为感动,道。 “哦。” 叶狂嘴角略微上翘。 “正好,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找秦姑娘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