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纠正系统》 1、新宿主 【系统正在安装中】 【安装进度10%、20%、30%……】 深夜，夏油杰从睡梦中惊醒，有些茫然地听着脑海里不知从何而来的机械音。 这是幻听了吗？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一点，然而那声音依旧存在。 【系统安装成功】 还是说中了什么古怪的咒术？ 他这么想着又否定自己的猜测，毕竟他下午才和五条悟碰过面，如果是中了咒术，对方应该会有所察觉。 【喂喂喂，听得见吗？】 欢快的女声突然取代了刚刚的机械音，夏油杰震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哈喽，莫西莫西~】 【奇怪，怎么不回应我，是信号不好吗？】 随着对方的话音落下，他紧接着听见了一阵乒乒乓乓地敲打声，像是在用手拍打什么仪器。 什么鬼！ 大脑在短暂的罢工后终于重新开始思考，夏油杰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啊，你听见了啊。】 【初次见面，我是人格纠正系统，编号0728，代号铃兰。】 【恭喜你成为了我的新宿主，我一定会将你培养成积极向上的五好青年的。】 夏油杰：“……” 夏油杰沉默了许久，随后平静地躺下，闭上眼睛，给自己重新盖好被子，决定赶紧好好休息。 最近可能压力太大了，他的精神都出问题了。 【你在干嘛？】 【装听不见是没用的哦！快点起来跟我签订契约。】 【我可是来帮你的……】 夏油杰没理会脑海里的声音，那声音自顾自地继续说明情况。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的人格出了问题，如果不加以纠正，未来可能会变成糟糕的家伙，这个所谓的系统就是来负责纠正的。 夏油杰：“……”果然是压力太大了。 难道是因为还没适应单独出任务吗？居然幻想出个系统来陪自己。 夏油杰努力让自己忽视脑海里的喋喋不休，决定先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这样就去看下医生。 【你怎么都不理我啊？】铃兰不满地抱怨道。 夏油杰继续沉默。 【你这样我就只能按照老规矩来了哦。】铃兰有些不高兴了。 夏油杰依旧沉默。 【好吧，那我先下线了。】铃兰叹了口气，【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喊我的名字。】 夏油杰还是沉默。 【提示：系统精灵已下线】 夏油杰愣了一下，因为脑海里的声音重新变回了机械音，就好像对方真的下线了一样。 幻想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有这么多设定吗？ 不等他细想，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响起了儿歌《两只老虎》，稚嫩的童音清脆悦耳，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他好像病得不轻。 —— 夏油杰要疯了。 毕竟谁能受得了脑子里二十四小时播放同一首儿歌，还是立体音响，全方位环绕音效。 这是精神折磨啊！ 他晚上要翻来覆去很久才能勉强睡着，然后醒来还得继续听，吃饭听，洗澡听，上课听，出任务也听。 现在的他已经满脑子都是两只老虎了，真正意义上的满脑子都是两只老虎。 为了结束痛苦，他也做了各种努力。 他去找过五条悟，对方明确表示没有看见任何咒术的痕迹。他也去找过家入硝子，对方的反转术式同样没帮上忙。 他甚至真的去了精神病医院，医生给他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最后判定他的精神很正常。 那脑海里一直在循环的儿歌是什么鬼！ 夏油杰就这么忍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选择放弃挣扎，接受自己精神没问题而是被奇怪的东西缠上了这一事实。 “铃兰。”他开口呼唤了那个名字。 【你终于想通了。】对方迅速做出了回应，并体贴地关掉了播放的歌曲。 世界恢复了清净。 这一刻的夏油杰重新感受到了世间的美好，灵魂都仿佛得到了升华。 【好了，那么我们先把契约签了吧。】少女开门见山地要求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虚空中出现了半透明的虚拟屏，那是系统的控制面板，此刻上面正展示着契约。 夏油杰这回倒是没太震惊，毕竟都有系统这种存在了，虚拟屏算什么。 他看向控制面板，刚准备认真看下契约内容，签字的地方已经自动浮现了他的名字。 “不是让我签吗？”他皱眉问道。 【哦，这个只是走个过场啦。】铃兰随口解释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契约其实都会成立的。只是强扭的瓜不甜，我更喜欢两情相悦，所以才征求你的同意。】 【我可是很尊重宿主的系统。】 夏油杰：“……” 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还有他现在难道就不是被强迫的了吗！这特么不还是强扭的瓜吗！ 夏油杰很是心累，但现在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他真的不想继续听儿歌了。 另外…… 他其实已经有些相信铃兰的话了，因为少女的确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而且所作所为都像是在胡闹。 正经干坏事的人是不会像对方这么无聊的。 “至少让我看看契约内容吧。”夏油杰要求道。 【你看啊。】铃兰无所谓地应道。 夏油杰于是认真地阅读了契约内容。 基本上和铃兰之前介绍的一致，系统就是来纠正他的人格问题的，不过其中有几个条例他比较在意。 ——如果宿主做违法乱纪的事，系统有权限制宿主的能力。 系统对他身体的掌控比预想的还厉害啊。 夏油杰本能地戒备起来，不过想到对方都能单方面签契约了，他戒备也没用，只能心塞地暂且忽视。 ——系统精灵判定宿主人格已纠正，系统将自动卸载。 ——系统精灵判定宿主人格无法纠正，系统精灵可开启自赎模式，积分达标后，系统将自动卸载。 夏油杰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自赎模式是什么。 老实说这个卸载要求太过主观了，就铃兰目前表现出来的德行，他总觉得很不靠谱。 “你看完了吗？看完我就收起来了。”铃兰突然开口确认道。 “还没……”夏油杰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对方的声音居然不是在脑子里响起的。 他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没巴掌大的少女漂浮在半空中，白色的长发微微有些卷曲，看起来蓬松而柔软，碧色的眼眸宛如清澈的潭水，此刻因为灿烂的笑容而弯成了月牙状。 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 “这是我前几天刚买的裙子。”铃兰见对方看她，直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全方位展示自己漂亮的小裙子。 “很漂亮。”夏油杰回过神来敷衍地夸赞了一句，紧接着询问道，“你居然有实体吗？” 他更在意这点。 ——如果铃兰要以这样的姿态跟随他，那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 “这不是实体，只是方便和宿主沟通的伴灵体。”铃兰说着凑近系统面板，明明是半透明的虚拟屏，她却能坐在上面。 “这个状态下，只有你能看见我，也只有你能听见我说话。” 夏油杰这才放心下来，于是开始询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你判定宿主人格是否正常的标准是什么？” “刚刚契约中写的自赎模式又是什么？” “你接下来具体会做些什么事情？以及让我做些什么事情？” 夏油杰的问题太多了，铃兰觉得解释起来好麻烦，于是纠结了三秒后，理直气壮地敷衍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油杰：“……” “总之那些都不重要，让我们先来取个名字吧。”少女打了个响指。 系统面板上的契约消失，随后浮现了个命名框，命名框下面还有行提示：给对方取个可爱的昵称吧。 夏油杰以为这是让他给系统命名，刚想开口命名框内自动出现了两个字——二宝。 “我的上一任宿主叫大宝，你就叫二宝吧。”铃兰极其随意地做出决定。 夏油杰：“……” “不是我给你命名吗？”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我叫铃兰啊，不需要你另外给我取个名字。”铃兰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我叫夏油杰，也不需要你另外给我取个名字。”夏油杰礼貌地提醒对方。 “二宝，你不懂。”铃兰已经自顾自地喊上了，“这样才能拉近系统和宿主的距离，喊你夏油杰多疏远啊。” 夏油杰：“……” 这家伙确定不是来逼疯他的吗？ 2、铃兰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刚好落在夏油杰的脸上。 以及…… 他边上的少女。 铃兰正站在枕头上使劲拽自家宿主的头发，“二宝，该起床了！” 夏油杰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对上少女凑近的脸庞后愣了下，昨晚发生的事瞬间在脑海里浮现。 ——他终究还是扛不住精神折磨，接受了系统的存在。 他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不想接受这让人心梗的事实，然而铃兰还在那不依不饶地嚷嚷。 “快起床！快起床！美好的一天从早晨开始。” 夏油杰：“……”行吧。 夏油杰无奈地起身坐了起来，这会儿才早上六点，他看向铃兰，“这么早让我起来干嘛？” “你该进行心理辅导了。”少女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夏油杰：“……”什么鬼。 系统针对不同的宿主会采取不同的纠正方式，像夏油杰这种思想上出了问题，但行为上还没出错的人，大多以心理辅导为主。 不等夏油杰细问，少女已经说明了情况。 “因为这个世界的部门是新成立的，还没配备专业的心理辅导员，所以目前由我来负责。” “不过你别担心，我昨晚已经连夜看了好几本关于心理辅导的书了。” 夏油杰：“……” 夏油杰的内心是拒绝的，然而铃兰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强行让他听了一个小时的心灵鸡汤。 ——因为铃兰是个业余人士，所以她的心理辅导就是灌心灵鸡汤。 简单粗暴且烦人。 “世界是美好的，生命是珍贵的，你是独一无二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世界的奇迹。” “人生就是一场征途，勇敢者才能夺得胜利。” “……” 铃兰念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字正腔圆、荡气回肠、有声有色。 夏油杰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中途他以上厕所为由躲去了卫生间，然而他忘记了一点，少女的声音还可以直接传递到他脑子里。 铃兰说了要进行一个小时的心理辅导，那就不会允许少一分钟。 夏油杰哪怕坐在马桶上也阻止不了这场心理辅导。 “二宝，你感觉怎么样？”铃兰最后还要询问他的感受，“是不是忽然觉得心灵充满了力量？” “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这样开导你的。” “不，只是早上不够，晚上我们也进行一个小时的心理辅导吧！” 夏油杰：“……” 如果他有罪，请用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安排这么个系统来逼疯他。 —— 早饭后，夏油杰带着铃兰前往了教室。 虽然咒术师不重视文化课，但该有的课程还是有的，学生们不出任务的时候也是需要上课的。 “怎么只有三张课桌？”铃兰好奇地发出提问。 “因为只有三个学生。”夏油杰随口回答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你这都不知道吗？” 他以为铃兰会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我不知道啊。”少女如实点点头，“关于你的事情，我只知道必要的信息。” “那你知道哪些。”夏油杰顺势问道。 “你的身高、体重、三围、个人取向，还有你的血压、血脂、血糖、心率……”铃兰掰着指头细数。 夏油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果断转移话题，“你确定没人能看见你吗？” “放心吧！除了你，没人能看见我，也没人能听见我说话。”铃兰对此很确定，“虽然可以碰到我，但我会小心避开的。” “那你的存在可以被其他人知道吗？”夏油杰继续问道。 “你想告诉谁吗？”铃兰立刻反问道。 “倒不是想告诉他们。”夏油杰如实解释道，“只是他们很了解我，可能会察觉到不对劲。” “那没关系，只要不是你主动告知就行。”铃兰无所谓地摆摆手，“只要不是主动告知就不会扣工资。” “工资？”夏油杰有些懵。 “对啊，引导你是我的工作，既然是工作当然会有工资。”铃兰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夏油杰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定义铃兰了。 ——对方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存在，更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活生生的人。 两人说话间，家入硝子来到了教室。 夏油杰于是不再和铃兰说话，铃兰则凑近家入硝子打量对方，满足好奇心后才飞回到夏油杰身边。 “五条还没回来吗？”家入硝子突然开口问道。 “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夏油杰也不太确定。 五条悟是昨天早上出的任务，因为任务地点很远，加上任务据说也比较棘手，今天能回来就算快的了。 “这样啊。”家入硝子也就随口一问，得到回答后就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五条悟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家入硝子是踩着时间点来教室的，她来了后任课老师也很快到来，两人于是开始上课。 铃兰陪着一起听课，然而她是个不爱学习的，听没几分钟就犯困了，很快就靠着自家宿主的胳膊睡着。 夏油杰注意到后就很想弄醒对方。 一方面是因为心里不太平衡，他大早上被对方吵醒，对方倒是想睡就睡。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少女有点可爱，众所周知人看见可爱的生物是会手痒的。 话说系统居然还会睡觉吗？ 夏油杰这么想着将手上的笔掉了个头，随后轻轻用笔戳铃兰的脑袋。 少女对此毫无反应，依旧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思，他不死心地继续干扰对方。 然而…… 哪怕他用手提起少女的后衣领，把人晃来晃去了，少女依旧睡得跟死了一样。 这睡眠质量实在太硬核了！ 就在夏油杰思考到底怎么才能弄醒对方的时候，上面突然下达了紧急任务通知，需要他立刻赶往任务目的地。 咒术师这行本来就极其缺人手，加上夏季是咒灵的高发季节，这种紧急任务倒是很常见。 夏油杰当即起身要走，他看了眼还在睡觉的铃兰，纠结三秒后直接将人揣进了兜里。 3、糖果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级咒灵。 夏油杰如今已经具备特级咒术师的实力，这样的任务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难度，只是…… 咒灵的味道依旧让人作呕。 他强忍着反胃将咒灵吞下，心情瞬间变得糟糕透顶。 这时本来沉睡的铃兰突然惊醒。 少女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探出脑袋，茫然地开口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醒了啊。”夏油杰淡淡地陈述道。 “二宝，你怎么了吗？”铃兰从口袋里爬了出来，直接飞到夏油杰面前，皱着秀气的眉眼打量对方。 “没怎么，刚刚祓除了咒灵，现在准备回去了。”夏油杰随口解释道。 他说着略过少女，继续向帐外走去。 “撒谎。”铃兰不满地嚷嚷道，“警示灯都亮了，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夏油杰停下脚步，铃兰重新飞到他面前。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来开导你呀，不要自己胡思乱想嘛。”少女继续劝道。 夏油杰没有回答，反而皱眉问道，“警示灯是什么？” 他比较在意这个。 “是监察宿主情绪的程序，如果你处于负面情绪状态，就会发出警示。”铃兰如实回答道。 “这个程序能关掉吗？”夏油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能，但我可以假装关掉。”铃兰一本正经地提议道，“你需要吗？我演技还可以的。” 夏油杰：“……” 你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用。 夏油杰心塞地选择放弃，顺便发自内心地问道，“铃兰小姐，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宿主？我认识个人，他和你的相性非常好。” ——他由衷地觉得铃兰比较适合五条悟，让他们两个人互相折磨去吧。 “二宝，宿主是不能更换的。”铃兰语重心长地劝道，“以后别再有这种想法了，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 “我一定会把你培养成正直善良的优秀青年的！” 夏油杰：“……”放过他吧。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了。”铃兰还记得正事。 夏油杰这会儿心情不好，其实真的不太想搭理对方，但想到对方的性格…… 他最终还是选择坦白。 “没什么，只是咒灵的味道很糟糕。”他说着确认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术式是什么吧？” “不知道。”铃兰摇摇头。 夏油杰：“……” 还真就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夏油杰无奈地介绍了自己的咒灵操术，以及那些咒灵的味道。 ——犹如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 铃兰当场露出震惊的神情，这是什么糟糕的味道！难怪自家宿主心情不好了。 “手伸出来。”少女突然要求道。 夏油杰配合地伸出手，一罐糖果凭空出现，准确地落在他的手心。 “这可是我珍藏的限量糖果，可以分你一颗。” 铃兰说着就去开盖子，然而她这个形态下人都还没糖果罐子大，开个盖子也费劲吧啦的。 夏油杰愣愣地看着她，心情变得有点奇怪。 少女好不容易打开糖果罐子后抱了一颗糖出来，随后再次强调道，“只能给你一颗哦。” 夏油杰突然有些想笑，“这个糖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有。”铃兰严肃地点点头，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补充道，“它特别好吃！你吃吃看就知道了。” 夏油杰：“……” 夏油杰本来看铃兰这么舍不得，不打算接受的，但现在他也有点好奇能有多好吃了。 他顺从地将糖塞进嘴里，一瞬间甜味占据口腔直冲大脑，那味道仿佛吃了十勺浓缩糖浆，齁甜齁甜的。 ——完全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味道。 夏油杰甚至有瞬间怀疑铃兰是故意整他，然而少女正神色真诚等待着他的反馈。 “还不错。”他昧着良心回答道。 铃兰听见这话满脸都是得意之色，但很快又变得纠结起来，犹豫了半天后开口了。 “那我再分你一颗吧。” 夏油杰：“……”放过他吧。 因为铃兰这一折腾，夏油杰倒是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消极的情绪全被无奈给取代。 话说系统居然还能吃东西吗！ 这可比睡觉还让人惊讶，毕竟睡觉还可以看做是待机之类的，吃东西就很离谱了，充电还差不多。 “你居然还可以吃东西吗？”夏油杰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铃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超喜欢甜食，可惜妈妈不让我多吃。” 提到这事她就忍不住要抱怨了。 “妈妈也真是的，我们系统又吃不胖，居然限制我吃甜食。”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她就是想让我和爸爸吃她做的东西，所以才不让我们吃太多甜食。” 夏油杰：“……” “系统也有父母？”夏油杰震惊地确认道。 铃兰听见这种话立刻不高兴了，“二宝，你怎么还物种歧视啊！人可以有父母，系统当然也可以有啊。” 夏油杰：“……” 夏油杰当然不是物种歧视，但是讲道理系统什么的跟人一样有父母合理吗？ 事实上正常系统都是被神明选中的灵魂，只有铃兰是特殊的，她的父亲是系统，母亲是人类。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油杰果断选择道歉。 “那我原谅你了。”铃兰也直接原谅。 她虽然小脾气一堆，还脑回路清奇，时常做事缺根筋，但很好哄。 夏油杰此刻也看明白了，他完全不用把铃兰想得有多复杂，也不用过多戒备，把对方当小姑娘对待就行了。 这明显就是个被父母宠爱长大的孩子。 —— 咒术高专。 夏油杰带着铃兰回来的时候才下午两点，不过他不准备再给自己安排事情了，打算待在宿舍好好休息。 铃兰是个闲不住的，征求自家宿主同意后就跑出去玩了。 仗着没人看得见，她直接光明正大地到处逛，无意间来到训练场后就待在那儿围观起了新生训练。 不过很快她就失去了兴趣。 因为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任宿主是千年前的人，那个时代的咒术师普遍比现代咒术师强。她在那个时代待了十年，导致她的眼光比较高。 哪怕夏油杰的实力在她眼里估计也就属于一般般，更别说一年级的新生们了。 铃兰于是决定去其他地方继续逛，她刚要飞走，上方突然投下来一片阴影，同时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诶——这是什么东西？” 后衣领一紧，铃兰被人提了起来。 铃兰：“！！！” 4、冤家 铃兰的大脑罢工了一瞬，随后就对上了一双苍蓝色的眼睛。 两人大眼瞪小眼。 “咒灵？咒骸？还是……式神？”五条悟好奇地猜测着，“小不点，你是什么东西？” “你看得见我？”铃兰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她这会儿的心情简直震惊到无法描述，因为从来没有除宿主以外的人可以看见系统，从来没有！ “居然是个小哑巴。”五条悟听不到她的声音。 “你才哑巴呢。”少女生气地反驳，随后意识到自己还跟个小仓鼠似的被提着，挣扎着试图挣脱对方。 五条悟见状将人晃了晃，“哎呦，还挺有活力的嘛。” “身上没有咒力的痕迹，不可能是咒灵或咒骸，这么想来式神的可能性相对比较大。” “我记得禅院家有召唤式神的术式，你难道是那家召唤出来的东西？” “不过我还没听说过有人形的式神呢，而且你怎么会出现在咒术高专。” 五条悟自顾自地分析着，完全不顾正在挣扎的少女，不过最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算了，总之既然是我捡到的就归我了。”他笑眯眯地宣告道，“来给我当宠物吧。” 铃兰：“……” 铃兰气得都要炸毛了，这人居然敢把她当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决定…… 召唤宿主。 “二宝，救命啊！这里有奇怪的家伙！”少女气沉丹田地大喊道。 这声音是直接传到夏油杰脑子里的。 刚闭上眼小憩的夏油杰骤然被惊醒，整个脑子都被吵得嗡嗡作响，只能无奈地出去找人。 好在他能感应到铃兰大概的位置。 这边五条悟见铃兰挣扎得厉害，想了想用哄骗的语气商量道，“你不跑我就放开你，听懂了点点头。” 虽然听不见铃兰说话，但他从少女的表现里已经确定对方能听懂人话。 铃兰果断点头。 五条悟于是笑着松开了手，结果铃兰直接往高处飞去。 ——傻子才听话呢！ “果然不会听话。”五条悟一把将人抓了回来，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少女逃跑的准备。 这下铃兰整个人都被他抓在手里，就露出一个脑袋，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了。 “你放开我。”少女不高兴地嚷嚷道。 五条悟看着她思考了几秒，随后打开挂在胳膊上的手提袋，将里面绑在蛋糕盒上的丝带拆了下来。 他用丝带绑住了少女的一只脚，自己抓着丝带的另一头。 铃兰人都傻了。 ——这是真把她当宠物呢！ “完美。”五条悟满意地将少女放开，随后故意拽了拽丝带，铃兰人也跟着被往下拽了拽。 铃兰气得都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了。 五条悟是个心里没数的，这时候还去逗对方，伸手戳戳少女的脸颊，“不会是生气了吧？” 铃兰怒上心头，抓着对方的指头就咬，然而她咬了个寂寞。 因为被无限挡住了。 “哈哈，咬不着。”五条悟笑得一脸灿烂，很、非常、以及极其的欠揍。 铃兰终于被气哭。 这是少女生平第一次吃瘪，毕竟平时只和宿主接触，而宿主受限于系统，只有被她折腾的份。 “诶——怎么还哭了。”五条悟毫无诚意地解释道，“跟你开个玩笑嘛。” “弄清楚你是什么东西就放了你。” 铃兰作为未知生物突然出现在咒术高专，五条悟的确有义务弄清楚她的身份，确定无害才好决定怎么处理。 不过这会儿铃兰已经听不进去话了，一个劲儿在脑海里呼唤夏油杰。 【二宝，快来！】 【二宝，救命！】 【二宝，这里有坏人！】 夏油杰被催得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老远就看见了五条悟，同时也看见了被抓住的铃兰。 说好的只有宿主能看见呢！ 五条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过来的夏油杰，他笑着转身看向好友，“杰，快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悟，你先放了她。”夏油杰头疼地扶额。 “这是你养的？”五条悟瞬间反应过来。 “嗯，差不多吧。”夏油杰含糊其辞地应道，随后伸手过去，铃兰立刻听话地落在他的手上。 夏油杰帮她将丝带给解开。 铃兰全程气鼓鼓地告状，“二宝，他居然要把我抓起来当宠物，你给我打他。打不过的话，我去给你申请外挂。” 夏油杰：“……” “你不是说只有我能看见你吗？”夏油杰无奈地转移话题。 “对啊，按理是这样的，这坏蛋肯定哪里有问题。”铃兰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问题。 夏油杰大概能猜到问题出在哪里，应该是因为六眼比较特殊。 五条悟这时也凑过来，看着乖巧坐在好友手心的少女，好奇地询问道，“杰，你能听见她说话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你新收的咒灵吧，这也不像是咒灵啊，身上一点咒力都没有。” “还有她在说什么啊，我也想知道。” 铃兰扭头看向凑近的大脸，超生气地开口道，“我在骂你，你这个坏蛋，负心汉，渣男！” 夏油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 “她在说什么？”五条悟忍不住再次问道。 “她在骂你。”夏油杰心累地回答道。 “她为什么要骂我？”五条悟认真地反问道。 夏油杰：“……” 能不能稍微有点自知之明。 夏油杰突然感受到了翻倍的心累，他直接忽视这个问题，继续解答对方之前的疑惑。 不过因为铃兰之前说过不能主动告诉别人系统的事，他也就没全部坦白。 “她叫铃兰，暂时会跟着我，其他的信息不方便说，反正她没什么危险性。” “真的不能说吗？”五条悟不死心地问道，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嗯。”夏油杰点点头。 “好吧。”五条悟见状也只能暂时放弃，他倒是很相信好友，所以也不再担心铃兰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他这会儿对铃兰的兴趣正浓，知道能知道的后又去逗铃兰。 “小铃兰，要不要跟我走啊？” 铃兰赶忙飞到夏油杰身后，趴在自家宿主的肩膀上，戒备地看着五条悟。 “离我远点！死鬼。” 夏油杰：“……” 这词不是这样用的啊。 5、捉弄 铃兰很讨厌五条悟，毕竟两人的初次见面很不愉快，虽然是她单方面的很不愉快。 五条悟倒是很喜欢铃兰，他对少女充满了好奇，并且觉得对方很可爱。 这样的结果就是五条悟有空就会凑上来，而铃兰根本不愿意搭理对方，两人时不时就会上演《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铃兰到处躲，五条悟到处找。 五条悟虽然凭借六眼的特殊性能看见铃兰，但也只有铃兰暴露在视野范围内时才能看见，所以少女还是有办法躲对方的。 …… 咒术高专，宿舍。 今天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任务，不过夜蛾正道有拜托他们两人去指导一年级新生们的体术。 五条悟因此大早上的就过来找铃兰了，而铃兰则在听见门外动静的瞬间就躲了起来。 “小~铃~兰，你在哪里呀？” 五条悟说着走到夏油杰身边，非常自来熟地扒开对方的衣兜看了看。 ——铃兰曾经多次藏在自家宿主的衣兜里。 可惜今天|衣兜里没有，于是他又趴下来往床底下看。床底下也没有，他又挨个打开抽屉找。 “悟，你消停会儿吧。”夏油杰头疼地劝道。 五条悟不听劝，继续翻箱倒柜地找人，同时试图用言语哄骗少女出来。 “快出来嘛~” “不要害羞呀，今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铃兰自然不接招，然而当五条悟掀开马桶盖找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自己出来了。 谁会藏在那里啊！ 少女直接飞过去落在五条悟的脑袋上，然后开始使劲拽对方的头发，“你这个讨厌鬼！” 五条悟也没用无限阻止对方，反正不痛不痒的。 “小铃兰今天也很有活力嘛，要不要考虑换个主人啊？”他笑着询问道。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宿主！”铃兰大声拒绝。 五条悟听不见她说话，于是扭头看向夏油杰：“小铃兰刚刚是不是答应了？” “你觉得可能吗？”夏油杰无语地反问道。 “可能啊，拥有我这种帅气又多金的主人多有面子啊。”五条悟自信满满地肯定道。 夏油杰：“……” 拥有自知之明不犯法。 “这个自恋的负心汉，我要让你变成秃头！”铃兰拽头发拽得更用力了。 夏油杰：“……” 骂人的词什么时候才能用对？ 夏油杰长呼一口气，懒得理会闹腾的两人，去卫生间扎头发去了。 刚刚铃兰其实就在他肩上，只是躲在头发里。 等夏油杰收拾好自己后，三人一起前往食堂吃早餐，当然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吃，铃兰只能在边上看。 “小铃兰不能吃东西吗？”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能，但她现在情况特殊，暂时不能吃东西。”夏油杰替铃兰解释道。 “跟我说说原因呗。”五条悟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说不定我能帮忙解决。” “不能说。”夏油杰直接拒绝。 铃兰是可以吃东西的，但不是用这具身体。这具身体太小了，负荷不了太多程序，因此没有开通进食功能。 “啊啊。”五条悟因为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很难受，但夏油杰不肯说的话，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能听见铃兰说话就好了。 他觉得铃兰看着还挺好骗的，如果能听见对方说话的话，应该很容易套话。 铃兰注意到了五条悟的视线，直觉自己被冒犯了，直接不高兴地怼人，“看什么看！讨厌鬼。” “小铃兰说什么了？”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她在骂你。”夏油杰如实回答道，“另外别每次都问我了，反正她十句话里九句在骂你。” 五条悟：“……” 五条悟似乎有那么点受打击，终于不再追问，安安静静地吃早餐去了。 铃兰坐在夏油杰的肩膀上，目光无意间扫到桌上的味增汤，她突然冒出了个想法。 ——她要报复回去！ 于是在五条悟端起碗喝汤的时候，少女突然冲了过去，明显是要推碗底。 “噗，哈哈哈~” “咳咳！” 放声大笑的是五条悟，用咳嗽掩饰笑意的是夏油杰。 铃兰傻傻地飞在空中，淅淅沥沥的汤水从脸上滑落，她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动失败了。 刚刚她冲过去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将碗口朝向了她，她因此一头扎进了味增汤里。 “铃兰，悟的六眼很特殊。”夏油杰忍笑提醒道，“所以你的行动是避不开他的视线的。” “哈哈哈~”五条悟还在笑得不能自已。 铃兰沉默了一瞬，气得又要去揪五条悟的头发，然而这回五条悟嫌弃她脏，用无限不让她靠近了。 少女更生气了。 “二宝，你快帮我揍他！”她发脾气地喊道，“快揍他！快揍他！” 夏油杰：“……” “行行行，等会儿揍他，你要不要先回去洗一下。”夏油杰哭笑不得地询问道。 “不用。”铃兰摇摇头，随后打开了自己的控制面板，按下一键清洁，整个人都瞬间焕然一新。 她还给自己换了条裙子，因为不换的话总感觉没干净。 五条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又开始忍不住询问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只能看见铃兰的变化，并不能看见铃兰的控制面板。 夏油杰自然不会回答，五条悟只能继续抓心挠肺的好奇。 —— 训练场。 夏油杰虽然答应帮忙揍五条悟，但实际上五条悟强于他，而且他在咒术高专内不能随意召唤咒灵。 所以这个揍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过为了应付发脾气的少女，夏油杰还是决定和五条悟切磋下|体术，反正看起来揍过对方就行了。 他着实小瞧铃兰了。 铃兰是能看懂对战的，夏油杰的体术略胜于五条悟，因此有能力攻击到对方，但那些攻击都被无限挡下了。 她因此判断出自家宿主打不过五条悟。 这怎么行！ 铃兰果断打开控制面板开始操作，她要给自家宿主开挂。 【系统0728申请战斗技能援助】 【申请通过】 【技能匹配中】 【匹配完成：异能「人间失格」适配】 6、揍他 夏油杰正跟五条悟打得起劲，脑海里突然就传来了机械的提示音。 【异能「人间失格」安装中】 他愣了下，差点被五条悟打中，随即赶紧喊了停，皱眉看向远处旁观的铃兰。 这又是在折腾什么。 “怎么了？”五条悟疑惑地问道。 “我得问她点事。”夏油杰叹了口气。 铃兰显然知道自家宿主需要她的解释，已经非常自觉地飞了过来，笑容灿烂地开口道，“二宝，我给你开了个挂。” “等技能安装好后，你就打得过他了。” 夏油杰：“……”什么鬼。 铃兰召唤出了属于宿主的控制面板，上面显示了技能的安装进度，以及技能的相关介绍。 【技能：异能「人间失格」】 【效果：将触碰身体的一切异能无效化（被动技能）】 【备注：对咒术/魔法/念能力生效、对忍术部分生效、对巫术/超能力无法生效】 【提示：检测到载体拥有咒术「咒灵操术」，与支援技能相冲突，支援技能使用期间将无法使用咒术】 【提示：跨世界技能支援仅支持半小时，请注意在规定时间内解决危机，超过时间将自动卸载】 “我看你都碰不到他，这个技能可以让你碰到他。”铃兰开心地解释道。 ——她是铁了心要揍五条悟。 夏油杰沉默会儿，然后狠狠地心动了。 毕竟谁不想揍五条悟呢！就五条悟那个狗屎性格，能活这么大没被人打死，那都是因为自身实力太强。 说到这里…… 夏油杰其实觉得铃兰也是半斤八两，能活这么大估计也是因为宿主干不过系统。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吗！只有我不知道好过分~”五条悟拉长着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们在说……”夏油杰停顿了下，随后笑着回答道，“揍你的事情。” 【异能安装成功】 “好了，我们继续打吧。”夏油杰说着活动了下手腕。 他已经迫不及待实现所有人的共同愿望了。 铃兰当即飞到更高的地方，防止自己被波及到，同时兴奋地替自家宿主加油。 “二宝，加油！” “二宝，必胜！” “二宝，打倒负心汉！” 五条悟虽然还是不明所以，但从好友的话里听到了挑衅，猜到可能有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情的发生了。 不过他无所畏惧，甚至颇为期待。 两人再次交手。 五条悟随即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的术式失效了。 这是铃兰帮忙做到的吗？怎么做到的？铃兰到底是什么生物？ 五条悟神色间难掩震惊，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不认真的话可真的要挨揍了。 二十分钟后。 两人力竭地躺在草地上，脸上身上都挂了不少彩，不过五条悟明显更加狼狈点，毕竟他的体术的确没夏油杰强。 “二宝，你还好吗？”铃兰关心地询问道。 “没事。”夏油杰摇摇头。 “小铃兰都不关心下我吗？明明我伤得更加重点。”五条悟不满地嚷嚷道。 “谁管你啊！”铃兰轻哼一声不搭理对方。 “自己用反转术式治疗啊。”夏油杰也嫌弃地提醒道。 五条悟已经缓过来些了，于是起身坐起来，突然伸手戳了下铃兰的脑袋，少女立刻飞起来躲开。 “这不是想让小铃兰开心下嘛。”他笑着回道。 这话的意思是他是故意不用反转术式的。 因为这场架的起因是铃兰生气想揍他，如果他边打边用反转术式治疗伤口，那少女可就出不了气了。 五条悟偶尔在奇怪的地方很温柔。 “那你就少惹她。”夏油杰无语地吐槽道。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五条悟又开始了日常追问，“啊啊，我好想知道啊，你们就告诉我吧。” “不能说。”夏油杰笑着拒绝。 ——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尊重铃兰的意愿，那现在的话，就冲能让五条悟好奇到这样抓心挠肺他也选择不说。 “对，就不告诉你！”铃兰也跟着拒绝。 ——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不想被扣工资，那现在的话，她就是单纯不想满足五条悟的好奇心。 五条悟更加难受了。 “好了，我要去找硝子治疗下。”夏油杰起身站了起来，“你先给新生们指导吧。” “我也去。”五条悟果断跟上。 “你去干嘛？”夏油杰有些无语，“自己治疗下不就行了。” “我去看望硝子，两天没见了，她肯定很想我。”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夏油杰：“……” 这话你自己信吗？ 五条悟其实就是单纯想躲懒，更何况指导后辈体术哪有逗铃兰有意思。 最终三人一起去找家入硝子。 …… 家入硝子是咒术高专很特殊的存在，她的能力是反转术式，并且只有反转术式。 也因此她是作为珍贵的治疗师被培养的，平时几乎不出任务，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治疗室。 三人前往治疗室找人，路上五条悟和铃兰一直在打闹。 铃兰不想靠近五条悟，因为五条悟走在夏油杰左边，她就坐到了夏油杰的右肩上。五条悟见状就故意走去右边，铃兰果断飞来左边。五条悟走回左边，铃兰飞回右边…… 两人就这么围着夏油杰绕来绕去，谁都不肯先放弃。 夏油杰被他们闹得心累，他真的完全想不通这两人为什么能这么无聊。 你们到底几岁了！ 直到走进治疗室，两人才稍微消停下来。 夏油杰简单和家入硝子说明了情况，后者对此习以为常，毕竟五条悟和夏油杰从以前开始就经常打架。 家入硝子很快用反转术式搞定了夏油杰身上的伤，五条悟则自己负责治疗自己。 “这不就是反转术式嘛。”铃兰认识反转术式，“二宝，你都不会反转术式吗？” 这话说的就像反转术式很简单一样。 夏油杰无语地摇摇头，“我的确不会，悟倒是会，不过也只能对自己使用。” 家入硝子看着自言自语的夏油杰，突然冷静地提醒道，“夏油，反转术式不能治疗精神病。” “哈哈哈。”五条悟直接笑了出来。 夏油杰：“……” 夏油杰于是只能将铃兰的事情也简单讲了下，反正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还不如说清楚能说的。 家入硝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毕竟她既看不见铃兰，也听不见铃兰的声音。 “你们俩不会是合起伙来骗我吧？”她有理由这样怀疑。 “虽然看不见，但你应该可以摸到。”夏油杰看向铃兰，“你可以让硝子摸一下吗？” “可以啊。”铃兰无所谓地点点头，她其实对大部分人都很友好，除了五条悟这种刚见面就惹她生气的。 “铃兰在这里。”夏油杰指了指桌上铃兰所站的地方。 家入硝子伸手过去，碰见铃兰的瞬间吓了一跳，随后极其小心地摸了摸铃兰。 铃兰乖巧地任由对方抚摸，被捏脸、摸手、揉脑袋都没有反抗，还主动抱了抱对方的手指。 “她好可爱！”家入硝子的眼睛都亮了。 她也和五条悟一样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问了一堆铃兰的事情，然而都被夏油杰拒绝回答。 “那小铃兰长什么样子？”家入硝子退而求次问道，“五条都能看见，我也想看见。” 夏油杰有些犯难，相机无法拍摄到铃兰。 这时五条悟自告奋勇地举手表示道，“我有办法，我可以把小铃兰画出来。” 7、试验 虽然五条悟自信满满，然而他的绘画水平也就是个幼儿园小朋友级别，所以成品只能用丑来形容。 “小铃兰就长这样。”五条悟满意地将自己的画作展示给大家看。 众人：“……” “你才长这样！你全家都长这样！”铃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使劲拽五条悟的头发，显然超级不满意。 夏油杰见状叹了口气，“还是我来画吧。” 五分钟后，小学生涂鸦水平的画作诞生了，虽然比五条悟的好点，但这也掩盖不了它很烂的事实。 众人：“……” 铃兰舍不得骂自家宿主，于是又开始拽五条悟的头发，“都怪你的提议！” 五条悟：“……” 怎么还是拽他的头发！ 铃兰最终决定自己亲自来，她的绘画水平不算太好，但远比五条悟和夏油杰要好，然而…… 她现在的身体太小了，没有适合的笔，只能抱着比她人还高的笔画，结果画得还没五条悟好。 众人：“……” “你这画得什么鬼啊。”五条悟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都是你的错。”铃兰于是气得又飞过去拽对方头发了，“你这个讨人厌的狐狸精！” 五条悟：“……” 怎么只拽他的头发！ 众人折腾了一下午，家入硝子最后也没能知道铃兰长什么样子。 傍晚的时候，夜蛾正道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五条悟和夏油杰这才猛地想起来忘记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要挨训了。 —— 夏油杰可以说是铃兰遇到的最省心的宿主了。 平时情绪很稳定，为人温柔体贴，以保护弱者为己任，虽然经常会表现出对她的无奈，但一直有在迁就她。 总之完全不像是有心理问题的人。 然而对方的评估报告上又的确清楚地写着很多问题：偏执、厌世、极端…… 铃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宿主。 以前的宿主哪怕行为上还没出问题，思想上的问题肯定会在言语交谈中或多或少地表现出来。 夏油杰过于完美的表现让她无法判断每天的心理辅导有没有效果。 铃兰于是想来想去决定先解决咒灵太难吃这个问题。 因为好好的人不可能突然心理出问题，外界肯定有诱因，而夏油杰平时的情绪很稳定，只有在吸收咒灵时才会明显波动。 如果对方的心理问题就是咒灵太难吃才导致的，那么只要解决这个问题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 铃兰虽然可以去申请相关的技能援助，但那些技能都不是永久的，而且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她得另外想个更切合实际的解决办法。 “二宝，咒灵那么大你是怎么吞下去的？”铃兰突然询问道。 “因为是软的，所以可以强行吞下去。”夏油杰如实回答道，随后反问少女，“你问这个干嘛？” “我在想怎么让咒灵好吃点啊。”铃兰说完继续自己瞎琢磨去了。 她在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乱动，尤其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基本上滚得越厉害说明越苦恼。 夏油杰看着滚来滚去的少女，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心里还莫名有些高兴。 至今为止他只告诉了铃兰这件事，而对方有在认真地替他苦恼，努力地想要帮他改善这个问题。 “我想到办法了！”少女惊喜地说道。 “什么办法？”夏油杰顺势问道。 “等你下次吸收咒灵的时候，我们试一下。”铃兰开心地宣告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油杰没有等多久，铃兰想到办法的当天下午就被安排了任务。 至于铃兰的办法…… 少女用上次的糖果调制了杯甜度超标的糖水，然后要求他用糖水把咒灵吞服。 这可真是接地气的解决办法啊。 夏油杰的内心是拒绝的，然而铃兰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只能硬着头皮喝掉了那杯特制糖水。 那感觉仿佛喝了一整瓶止咳糖浆。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味道好多了。”铃兰期待地问道。 夏油杰沉默了会儿，然后如实地回答道，“是处理过呕吐物后又浸泡了止咳糖浆的抹布的味道。” 铃兰有被夏油杰的描述恶心到，随后失落地开口道，“那我再想想办法。” 再想想办法…… 铃兰很快就想出了升级后的办法，那就是把糖水换成苦瓜汁。 苦应该比甜更能掩盖其他味道。 夏油杰的内心再次是拒绝的，然而铃兰依旧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只能硬着头皮喝掉苦瓜汁。 “现在味道怎么样？” “是处理过呕吐物后又浸泡了苦瓜汁的抹布的味道。” 铃兰：“……” 铃兰就不信邪了，她和那该死的抹布味杠上了，她就不信没东西能掩盖掉那个味道。 这之后铃兰让夏油杰尝试了各种奇怪的饮品。 起初还是什么芹菜汁、柠檬汁之类的正常食物，后面就逐渐开始剑走偏锋，把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混在一起。 比如，柠檬汁加可乐加苦瓜汁加辣椒水。 夏油杰为此拉了半天肚子。 这些也就算了，铃兰甚至还想往饮品里加鲱鱼罐头的汤汁，这是真不把对方当人看啊。 那已经不是人能喝的东西了。 铃兰一番操作下来，夏油杰吸收咒灵时的情绪波动更大了，回回都触发情绪警报。 “我忽然觉得咒灵的味道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当事人忍无可忍地开口道，“试验就到此为止吧。” “那怎么行！”铃兰当即表示反对。 “二宝别放弃啊，我肯定会找到可以完美掩盖抹布味的饮品的。” “还是算了吧。”夏油杰痛苦地劝道。 ——那些饮品的味道已经比抹布还可怕了。 在夏油杰的坚持下，铃兰勉强答应暂时停止试验，结果停止试验的当天，夏油杰吸收咒灵的时候情绪基本平稳。 铃兰：“……”一定有哪里不对！ 8、特级 夏油杰开始逐渐习惯有铃兰的生活。 虽然起初是真的觉得对方很烦人，但相处久了……好吧，还是很烦人，不过也有可爱的地方。 他已经不再急着摆脱对方了。 铃兰最近还在试图解决咒灵太难吃这个问题，为此求助了自己的父亲，结果还真得到了个不错的建议。 ——既然咒灵太难吃，那就不要去吃。 铃兰当然没傻到直接喊夏油杰别吃，她想的是帮对方弄几只厉害的特级咒灵，然后那些低级咒灵就不吃了。 毕竟夏油杰吸收咒灵是为了提升战力，战力足够了也就没必要吸收那么多了。 铃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虽然理论没毛病，但铃兰你不知道特级咒灵很少吗？”夏油杰笑着说道，“目前登记在案的特级咒灵也就十几只，并且那些咒灵也都已经被祓除。” “什么！怎么这么少？”铃兰震惊了。 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千年前，那时候特级咒灵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所以她还想着要找厉害些的。 “铃兰，你的上任宿主也是咒术师吗？”夏油杰突然开口问道。 “对啊，大宝也是咒术师。”铃兰如实地点点头，“他那个时代特级咒灵很多的，我还以为现在也差不多。” “那是很久以前了吧。”夏油杰猜测道。 “嗯。”铃兰再次点点头，“差不多是千年前了。” 千年前可是咒术全盛的时代。 夏油杰立刻明白过来，难怪少女看起来对咒术师挺了解的，但又有很多错误的认知。 “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特级咒灵了。”他耐心地解释道，“从诅咒之王陨落开始，无论是咒术师还是咒灵都在衰败。” 铃兰听见这话立刻苦恼起来，“那怎么办？我的宿主怎么可以连特级咒灵都没有！” “噗。”夏油杰忍不住想笑，“我之前倒是有过两只，可惜被人杀死了。” 因为想到了不太美好的经历，他脸上的笑容又不自觉地淡了下去。 “什么！居然有人欺负你？”铃兰当即不乐意了。 她撸起袖子就要带自家宿主去干架，“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我给你开挂，我们直接弄死他。” 夏油杰：“……” 夏油杰记得铃兰的目的是让他成为正直善良的优秀青年来着，所以开口就要弄死对方是认真的吗？ “不用了，他已经死了。”他心情复杂地拒绝。 铃兰于是露出遗憾的神情。 夏油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因为特级咒灵可遇不可求，铃兰也就只能将这件事先放一放，并决定把重心放回到心理辅导上。 不过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铃兰前脚才放弃，后脚特级咒灵就送上门来了。 …… 咒术高层突然同时下达了两个紧急任务，分别是给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两人因此不得不大早上的就出门。 路上铃兰不停地在抱怨。 “任务怎么这么多啊。” “真是的，这都影响你休息了，睡眠不足可是会影响健康的。” “你们咒术师都没有劳动合同的吗？” 因为有辅助监督在开车，夏油杰就没有回应铃兰，但他其实很想吐槽少女也每天大早上影响他休息。 铃兰就是那种‘我的宿主我怎么折腾都可以，但别人碰下都不行’的超级护短的类型。 “……要不我们直接转行吧。” 当铃兰开始怂恿自家宿主转行的时候，辅助监督终于将两人送达了任务目的地。 此刻众人正位于狐狸山的山脚下。 “狐狸山是当地居民的叫法，有传言山中有狐女，会引诱男人进入深处，然后将其吃掉。” “所以这次的咒灵很可能是因为传言诞生的假想怨灵。” “最近附近村子里频繁有人失踪，目前为止失踪人数已经达到二十七人。” “咒灵推测至少是一级咒灵，大概率是特级咒灵。” 辅助监督将已有信息都详细地告知了夏油杰。 “居然有可能是特级？”夏油杰微微皱眉。 他倒不是没有自信对付特级咒灵，但按理特级咒灵是不会单独派给他的，以往都是安排他和五条悟一起负责。 “是的。”辅助监督点点头。 夏油杰见此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向着山上走去，辅助监督将在山下等待。 铃兰坐在他的肩头，神色间满是期待，“希望是厉害点的特级咒灵，越厉害越好，最好是能一巴掌拍死五条悟的那种。” 反正她可以给自家宿主开挂。 夏油杰忍不住想笑，真有那么厉害的咒灵，那他估计等不到开挂就得先被拍死。 两人说说笑笑地上山。 突然夏油杰停下了脚步，表情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咒力，这就好像是…… “生得领域？”夏油杰皱眉猜测道。 “好像是的，不过这个领域好差劲啊。”铃兰有些嫌弃，“那咒灵肯定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了。” 夏油杰：“……” 夏油杰已经不想评价铃兰的认知了，能开领域的咒灵都能被她嫌弃，他还能说什么。 他转身向后看去，来时的小道已经变了，看来是不给他离开的机会了。 这个领域应该是半成品，不然他现在肯定已经中术式了，他必须赶紧找到咒灵的本体。 等领域完善，他可能就真的危险了。 铃兰终于注意到了夏油杰凝重的神色，随后意识到二宝没有大宝厉害，于是善解人意地开口道，“二宝，我先帮你申请技能援助吧。” 不等夏油杰回答，她已经自顾自召唤出了控制面板。 【系统0728申请战斗技能援助】 【申请未通过】 铃兰直接愣住，申请怎么会没通过呢！她尝试再次申请，这回面板上弹出了提示。 【警告：检测到宿主夏油杰正在进行特级咒术师评定中，系统精灵不可协助作弊。】 “这是什么意思？”铃兰没反应过来。 夏油杰也能看见铃兰的面板，他倒是露出了然的神色，随即解释道，“看来上面将这次的任务当做评定任务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顺利祓除特级咒灵，那我就会升级成特级咒术师。” “那你打不过咒灵怎么办啊？”铃兰开始担心起来了。 “别担心。”夏油杰只这么回了句。 还能怎么办呢。 打不过就跑，要是也跑不过，那大概就只能牺牲了。 铃兰见状开始在面板上飞快地打字，准备写一份超长投诉信，要求主系统更改这个破规定。 夏油杰也没管她，直接召唤出了只虫形咒灵，然后将手伸进咒灵口内，取出了特级咒具游云。 “咦——好脏啊。”铃兰边写投诉信，还边腾出功夫来表示了嫌弃。 夏油杰：“……” 夏油杰假装没听见，继续向着山林深处走去，空气中的咒力明显变得厚重起来。 他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透着浓浓地哀怨与不甘。 “铃兰，你自己小心。” 夏油杰突然开口提醒道，随后将手中的游云挥出，游云猛地与白色巨尾相撞，他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铃兰此时已经自觉地飞到了高处。 特级咒灵「化身玉藻前」终于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那是个身穿红色和服的人形咒灵，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并古怪地笑着。 刚刚攻击夏油杰的是她的尾巴，此刻尾巴已经飞快地从和服下摆收回去。 “二宝，要是打不过咱们就跑吧。” “等我投诉成功，我们再回来打这家伙也行，或者喊五条悟那个讨厌鬼来帮忙吧。” 铃兰觉得还是安全最重要。 少女的话音才落下，「化身玉藻前」发动了第二波攻击，两条巨大的尾巴同时袭向夏油杰。 夏油杰瞬间召唤出两只巨大的咒灵，操控咒灵咬住了「化身玉藻前」的尾巴。 然而特级咒灵的实力远不是普通咒灵可比，两只咒灵被抽飞，随后直接消散在空气中。 “二宝小心！”铃兰发出惊呼。 夏油杰反应极快地侧身避开左侧攻击，用游云正面挡下了右侧袭来的尾巴。 “铃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你会干扰到我战斗的。” 铃兰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夏油杰终于可以集中精神了，他再次召唤出了数只咒灵，随后配合着咒灵向「化身玉藻前」冲去。 铃兰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紧张地看着对方和特级咒灵战斗。 夏油杰最终成功打败了「化身玉藻前」，并将其收为己用，只是自己也付出了重伤的代价。 ——他刚刚后背被尾巴抽中了，此刻半个后背血肉模糊，意识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恍惚。 他掏出手机想要给辅助监督打电话，然而还没拨通号码就摔倒在了地上。 没关系，铃兰应该知道怎么做。 夏油杰这么想着准备安心地陷入昏迷，然而意识模糊中他隐约听见对方在大喊让他坚持。 还有什么契约之类的字眼。 这又是想干什么啊。 夏油杰强撑着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少女正吃力地抓着他的手指往上抬，身后的控制面板上显示着什么。 他顺着对方的力道抬了下手，在面板上按下了确定，随后彻底陷入昏迷。 【启动托管服务】 【系统0728获得身体控制权限】 随着铃兰化作金色的光进入夏油杰的身体，昏迷的“夏油杰”重新睁开了眼睛。 9、托管 “啊！！！疼疼疼！！！”铃兰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她赶忙打开控制面板，切换到开发者模式，随后进入属性页面，直接将痛觉拉到最低。 “呼——”少女这才平静下来。 宿主是不能随便改动身体属性的，但现在身体是铃兰在使用，铃兰作为系统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我得先把二宝的身体治疗好。”铃兰这么想着再次申请了援助。 【系统0728申请治疗道具援助】 【申请通过】 【道具匹配中】 【匹配完成：念能力卡片「大天使的气息」适配】 铃兰看了眼卡片介绍。 【道具：念能力卡片「大天使的气息」】 【效果：召唤一口气便能治愈濒死的重伤及不治之症的天使】 【备注：一次性道具】 【提示：跨世界道具支援仅支持十分钟，请注意在规定时间内使用，超过时间将自动回收】 铃兰果断点击了获取并使用。 金色长发的天使从卡片中出来，美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后对着铃兰轻吹一口气。 夏油杰身体上的伤瞬间全部痊愈，本来血肉模糊的后背变得光洁白皙。 天使也在吐气后消失。 “哇，好棒。”铃兰决定以后需要治疗直接申请「大天使的气息」，正好可以省去匹配的时间。 特级咒灵已经搞定，自家宿主还昏迷不醒，那么现在该干什么呢？ 当然是去享受生活啦。 铃兰满血复活地站起来，步伐轻快地向山下跑去，她要去买甜点吃！还要喝草莓奶昔！ —— 咒术高专。 傍晚的时候，铃兰终于带着夏油杰的身体回到了咒术高专。 因为整个下午都在外面吃喝玩乐，还打包了许多甜点回来，少女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她拎着甜点、唱着歌，连走路都是连蹦带跳的。 然后…… 以这副模样撞见了五条悟以及二年级的七海建人、灰原雄、伊地知洁高三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二年级众人：夏油前辈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杰，你这是吃错药了？”五条悟直接开口问道。 “你才吃错药了。”铃兰条件反射地反驳，“你这个大笨蛋、负心汉、狐狸精。” 五条悟：“……” 这特么不是吃错药是什么！ 五条悟刚想回怼，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看向好友的肩膀，果然没有铃兰的身影。 “我和杰有事要说。”他果断拉上铃兰就走。 二年级众人整齐地点点头，还沉浸在发现夏油杰新面孔的震惊中。 铃兰边走边骂骂咧咧，把自己骂人的词汇库全部说了个遍，五条悟算是知道平时少女都在骂他什么了。 以及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啊！ 五条悟带着铃兰回到宿舍，进到房间里后才开口确认道，“小铃兰？” “嗯。”铃兰轻哼一声，小表情很是傲娇。 五条悟直接笑了出来，然后果断拿出手机给对方来了个十连拍。 ——铃兰平时用自己的身体做这种神态是很可爱的，然而她现在用的是夏油杰的身体。 五条悟心满意足地拍完照片，然后才开始询问少女，“杰呢？你们是什么情况？互换身体了吗？” “二宝昏迷了，我暂时替他管理身体。”铃兰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回答了。 “二宝？”五条悟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哈哈哈，这个名字不错，我以后也要叫杰这个名字。” “有什么好笑的？”铃兰不满地质问道。 五条悟于是努力憋住笑意，继续问其他问题，“小铃兰，你为什么可以接管杰的身体？” “不能告诉你。”铃兰直接拒绝。 “那你和杰是什么关系？”五条悟顺势换个问题。 “不能告诉你。”铃兰再次拒绝。 五条悟见这样问不出来，想了想开始换个角度提问，“杰怎么会昏迷的？” 这种问题显然是可以回答的。 “二宝的任务目标是特级咒灵，他被特级咒灵打伤了。”铃兰如实解释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的伤是你治好的吗？小铃兰原来这么厉害啊。”五条悟笑着夸赞道。 “那还用说。”铃兰显得很得意。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也会反转术式吗？”五条悟继续引导对方回答。 “我不会，不过我给他申请了治疗道具。”铃兰说着还补充了一句，“比反转术式还好用。” “我不信。”五条悟满脸笑意。 “「大天使的气息」只要天使吹口气就能瞬间痊愈，明显比反转术式好用！”铃兰生气地争论道。 “我可没听说过什么「大天使的气息」。”五条悟笑着摇摇头。 “你当然没听说过，那可是别的世……”铃兰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夏油杰苏醒了，她的意识直接被弹出了身体。 五条悟只看见好友的身体里被弹出一道金色的光，随后那道光幻化成了少女。 他着实有些遗憾，毕竟差点就能知道些有用的信息了。 夏油杰的眼神从明亮变得无神，然后又慢慢重新聚焦，他有些茫然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 “二宝，你醒了啊。”铃兰露出开心的笑容，随后详细说明了发生的事。 夏油杰有些惊讶，没想到铃兰还能控制他的身体，不过他如今很信任对方，倒是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二宝，你身体真的没事了吗？”五条悟这时也笑着开口问道。 夏油杰：“……” “二宝，要不要再找硝子给你看下啊？” “二宝，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昵称。” “二宝，你怎么能瞒着我呢？” 随着五条悟一声声的二宝，夏油杰的额头冒出了青筋，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对了，二宝，我还有照片要给你看。” 五条悟说着将之前拍的照片展示给了好友，顺便提醒道，“我已经发布在朋友圈了。” 夏油杰：“……” 不行了，他忍不了了。 “铃兰，上次的「人间失格」还能帮我安排下吗？”夏油杰微笑着问道。 10、世界 夏油杰最后到底没和五条悟打起来。 毕竟「大天使的气息」只是治愈了他的伤口，他的咒力还处于透支状态，身体也很疲累，这其中还有铃兰的锅。 ——用他的身体在外面疯玩了一整个下午。 夏油杰因此选择回房间休息，正好眼不见为净，他直接起身走向门口，“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我的甜点别忘了！”铃兰连忙提醒道。 夏油杰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好几个手提袋，刚要去拿，五条悟已经先一步打开了手提袋。 “小铃兰怎么买了这么多甜点。”五条悟说着就要拿走其中一袋，“见者有份。” “你不许拿。”铃兰立刻飞过去抢，但她现在这个小身板怎么可能抢得回来。 五条悟只是随便用一根手指按住手提袋，她就再怎么使劲都拖不走袋子了。 “你给我放手！”少女气急败坏地喊道。 五条悟虽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但完全能猜到她会在说什么，于是突然微笑着松开了手。 铃兰收不住力，直接向后摔了个屁股蹲。 “哈哈哈~”五条悟笑得好开心。 铃兰气到又去拽对方头发，“你这个讨厌鬼，负心汉，花心大萝卜，我要让你变成秃头！” 夏油杰：“……” 五条悟笑够了后开口问道，“小铃兰，你不是不能吃东西吗？” 铃兰拽头发的动作一滞，她现在的确不能吃东西，除非用夏油杰的身体，但她不能随便接管宿主的身体。 系统接管身体有两个条件，一是宿主本人签下了托管契约，二是宿主处于昏迷状态。 前者不是问题，夏油杰已经签下了契约，关键是后者，睡觉可不等同于昏迷，她总不能为了吃甜点弄晕自家宿主吧。 “你也不能随意接管杰的身体吧，不然早就亲自动手打我了。”五条悟笑着陈述道。 他还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并没有太多就是了。 “那你自己不能吃，杰又不怎么爱吃甜点，岂不是浪费，还是我来替你吃吧。” “……那也不给你吃！”铃兰生气地喊道。 少女飞回到夏油杰身边，“二宝，我们不给他吃！你吃不掉的话可以分给学弟学妹们。” “好，不给他。”夏油杰哭笑不得应道。 他自然选择帮铃兰，虽然铃兰经常折腾他，但那些行为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从没真的生气。 在五条悟幽怨的目光中，夏油杰拿走了所有甜点，然后因为甜点实在太多，他将甜点分了出去。 这天咒术高专的所有人都分到了甜点，除了五条悟。 …… 夏油杰和五条悟正式成为了特级咒术师。 夏油杰单独搞定「化身玉藻前」那天，五条悟被安排的任务也是特级咒灵，所以两人都算通过特级咒术师的考核了。 这件事倒是没带来什么变化，毕竟他们的实力有目共睹，早就是公认的特级预备役了。 两人的日常依旧是忙于祓除咒灵，夏油杰另外再多个铃兰的心理辅导。 日子忙碌而平静。 这天夏油杰出任务回来，路上偶遇了学弟灰原雄，少年笑容灿烂地打招呼道，“夏油学长！” “是灰原啊。”夏油杰笑着应道。 他跟灰原雄的关系还不错，对方在他眼里也是很不错的后辈，总是充满活力。 “学长上次送的甜点很好吃，谢谢您。”灰原雄礼貌地道谢。 “不用谢。”夏油杰连忙摆摆手，“我买多了而已。” “那也十分感谢，我明天要出任务了，而且还是挺远的地方，我会给您带伴手礼的。”灰原雄开心地承诺道。 “好吧，注意安全。”夏油杰无奈地叮嘱道。 等灰原雄离开后，铃兰忍不住开口夸道，“灰原真可爱！二宝以后要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哦。” “别为难我了。”夏油杰日常心累。 “什么为难你？” 身后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夏油杰向后看去，是个没见过的年轻女性，身材高挑，容貌出众。 “你是谁？”他皱眉问道。 女人直接给了他个wink，然后笑着反问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夏油杰：“……” “我知道！我知道！”铃兰活跃地举手表示道，“二宝的取向我最清楚了！” 夏油杰：“……” 夏油杰忽然觉得铃兰无法被别人看见真是太好了。 他没管闹腾的铃兰，也没回答女人的问题，只是等着对方介绍自己。 “都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吗？”女人无趣地撇撇嘴，随后做了自我介绍，“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 夏油杰这下立刻知道对方是谁了。 毕竟在他和五条悟成为特级咒术师前，咒术界只有一位特级咒术师，而且对方还是个很特立独行的咒术师。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那位啊。”夏油杰淡定地陈述道，“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只知道去海外瞎逛的特级。” 九十九由基感觉胸口中了几箭，郁闷地反驳道，“我只是和高专的理念不同罢了。” 她随即介绍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要从根源解决咒灵的问题，而这只有两条路可走，让全人类的咒力消失或者让全人类学会控制咒力。 随着九十九由基的讲解，夏油杰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他的脑子里隐隐冒出了个疯狂的想法。 让全人类都学会控制咒力很难，那如果…… “不可能的。”铃兰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两种办法都行不通。” “为什么？”夏油杰不自觉地问道。 九十九由基还以为夏油杰是在问她，更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以及曾经做过的研究。 铃兰刚刚直觉自家宿主要走歪路了，于是认真地开口道，“因为这个世界的力量基石就是咒力。” “如果非要让咒力消失，除非抽离这个世界的基石，那样世界会灭亡的。” “至于第二种让全人类成为咒术师，那就更不可能了，普通人那么多，怎么可能都成为咒术师。” “总不能把普通人都杀光吧。” 夏油杰神色沉了沉，他之前想到的就是这个。 “那还不如杀光咒术师呢。”铃兰直接语出惊人。 夏油杰当场愣住。 “世界是讲究平衡的，如果咒术师死光了，那咒灵自然会跟着衰弱，以后诞生的咒灵估计就都是无害的小东西。” “不过这样的做法还是太极端了。” “二宝，目标可以远大，但不可以太远大，你可千万别想这些不现实的。” “我是过来人，我见过目标是创造没有异能者的世界的家伙，还有目标是创造没有战争的世界的家伙，还有目标是拯救全人类的家伙，还有目标是创造只有通灵者的世界的家伙……” “但凡这种目标上来就是全世界全人类的，就没有成功的例子。” 夏油杰：“……” 11、救人 九十九由基的话让夏油杰产生了些不好的想法，然而这些想法全被铃兰给摁回去了。 夏油杰回头冷静下来思考，也觉得自己当时可能鬼迷心窍了。 怎么能冒出那样疯狂的想法呢？ 铃兰还跟着自己呢！他敢伤害普通人，对方就敢让他听一辈子的两只老虎，想想就让人崩溃。 至此他也总算意识到铃兰为什么会找上他了。 他的内心的确出了严重的问题，曾经坚持的信念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裂痕，也许只要谁再轻轻碰一下就会彻底粉碎。 哪怕这段时间被闹腾的少女转移了注意力，那些疯狂的念头也只是暂时被压住。 它们随时准备化身野兽将他吞噬。 还好，还好铃兰来了。 这天晚上夏油杰问了铃兰很多关于世界的问题，他试图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事物，从而找到新的人生方向。 虽然铃兰看着不靠谱，但她知道的其实很多。 因为人类的负面情绪拥有力量，溢出的情绪太多也就形成了咒灵。为了平衡咒灵的存在，普通人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咒术师。 普通人与咒灵，咒灵与咒术师，咒术师与普通人，三者之间存在着制约与均衡。 世界会维持这些平衡，如果哪天平衡被彻底打破，那等待人类的大概率是灭亡。 “当然啦，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插手的。”铃兰笑着安慰道，“所以二宝不用操心这种关于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们会怎么做？”夏油杰好奇地问道。 “那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也不太清楚。”铃兰是负责人格纠正的，拯救世界是隔壁救世主系统的工作。 “大概是调动基石的力量，直接将世界重启，然后找到破坏平衡的那个小齿轮，控制并改变他。” “二宝，人类相对于世界而言是很渺小的，每个人能做的事情都很有限。世界可以改变，但那需要很多人很多代的努力。” “千万不要因为心急而走上极端，你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可以了。” 那如果…… 等待在他人生终点的是同伴堆积如山的尸体。 —— “铃兰，那我现在能做什么呢？”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白布下的灰原雄，沉重而压抑的心情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 铃兰也有些懵。 昨天还承诺要带伴手礼回来的少年，今天就成了一具满身伤痕的冰冷尸体。 “二宝，你的情绪警报全响了！”铃兰抓狂地喊道，“你先冷静，我来想办法，不过是区区死亡而已。” 只要宿主心态不崩，万事都好商量。 【系统0728申请复活道具援助】 【申请未通过】 【警告：复活已死亡人物为违规操作】 铃兰就知道申请不会通过，随后果断点击了紧急申请通道，这个是直接联系主系统的。 【不通过我就离家出走！】 少女噼里啪啦地打下这句话，几秒后…… 【申请通过】 【道具匹配中】 【匹配完成：彼世之刀「天生牙」适配】 夏油杰震惊地看着铃兰一顿操作，随后空中白光闪过，一把细长的武士刀掉落。 他本能地伸手接住。 【道具：彼世之刀「天生牙」】 【效果：可通过斩杀冥界的使者令死者复活】 【备注：一个人只能救一次】 【提示：跨世界道具支援仅支持十分钟，请注意在规定时间内使用，超过时间将自动回收】 “铃兰，这个刀……”夏油杰感觉大脑都有些无法思考了。 “跟介绍的一样，你现在应该能看见冥界的使者了，直接把那些东西砍了就行了。”铃兰淡定地吩咐道。 夏油杰定睛看向灰原雄，果然在对方周围看见了模样古怪的小怪物，他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 怪物消失，死去的灰原雄缓缓睁开了眼睛。 夏油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刀居然真的让灰原雄复活了。 “啊，我已经回来了吗？”灰原雄起身坐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死去，身上的伤此刻已经被天生牙治愈，只当自己是重伤被带回来，然后被家入硝子治好了。 “诶？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注意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白布，以及四周怎么看都是停尸房的样子。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然后走过去抱了下对方，“灰原，已经没事了，你先好好休息下吧。” 他说完在铃兰的要求下直接将对方打晕。 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善后才是最重要的，灰原雄的突然复活会带来很多后续麻烦。 如果不好好处理，对方大概会被抓去做研究。 “还是得想办法改掉所有人的记忆。”铃兰说着再次申请了支援。 【系统0728申请辅助技能援助】 【申请通过】 【技能匹配中】 【匹配完成：魔法「记忆操控」适配】 铃兰果断选择了安装技能，随后开始指挥夏油杰去修改相关人员的记忆。 和灰原雄一起出任务的七海建人，还有同行的辅助监督，二年级的班主任，以及其他已经得到死亡通报的人。 夏油杰将他们的记忆全部从“灰原雄死亡”修改为“灰原雄重伤”。 最后他还去找了家入硝子，让她有自己救治灰原雄的记忆。 这可是个浩大的工程量，因为要尽可能在消息扩散给更多人前搞定，他们几乎是在和时间赛跑。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后，夏油杰和铃兰都要累趴下了。 铃兰主要是心累，因为每修改一个人的记忆，她都会收到一条违规警告，违规是要罚款的。 呜呜呜，她这个月的工资肯定已经扣光了。 “铃兰，你这么做是不是会受罚？”夏油杰神色凝重地问道。 违规警告会同时传达给宿主和系统。 “会被罚款。”少女哭唧唧地回答道，“不仅罚款，我还得写检讨书呢。” 夏油杰：“……” 夏油杰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想象中那些严重的惩罚，他神色认真地看向对方。 “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灰原，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12、升级 铃兰的检讨书需要手写，她吃力地拿着笔在白纸上写了几分钟，然后拍照上传就算完成任务了。 夏油杰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眼，然后人都傻了。 【我错了！！！】 上面就三个字加三个感叹号。 夏油杰：“……” 这哪里是检讨，分明就是挑衅，五条悟平时写的检讨都比这要多几个字。 果不其然这份检讨书被驳回。 “啧！”铃兰还不高兴了。 可惜不高兴也得写，她苦思冥想半天，最后写了几十个字的检讨重新上交，依旧被驳回。 她实在写不来检讨，平时写投诉信倒是分分钟就上万字。 ——她至今写过的投诉信已经有两百多封，加起来超过两百万字，都能出好几本书了。 夏油杰见她这么苦恼，想了想这件事到底是因他而起，于是主动提议道，“要不我帮你写？” “好啊好啊。”铃兰果断将纸和笔都丢给了他。 夏油杰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写检讨。 他详细地解释了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以铃兰的口吻写明了这么做的原因。最后诚恳地认错，表示下次会选择更加合适的处理方案。 这份检讨堪称完美，然而…… 驳回。 【警告：请系统0728自己写检讨，字数不得少于三千字】 夏油杰：“……” 夏油杰爱莫能助，铃兰最终熬夜写了一晚上才把检讨写好，整个人都写萎靡了。 —— 第二天，夏油杰带着铃兰去看望灰原雄。 灰原雄虽然已经满血复活，然而大家的记忆里他可是濒死的重伤，他因此被要求在病房好好休养几天。 两人在病房待了没多久，五条悟也刚好过来了。 五条悟昨天被安排去解决灰原雄他们负责的那只咒灵了，这会儿其实才从外面回来。 “哟，杰也在啊。”他笑着打招呼道，随后看向病床上的灰原雄，“灰原看起来完全没事了嘛。” “是的，五条学长，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康复了。”灰原雄活力满满地应道。 “给你带了草莓蛋糕哦。”五条悟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夏油杰有些无奈，他已经猜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条悟打开蛋糕，将蛋糕分给大家后，拿着自己那份站到了铃兰面，开始吃给对方看。 他甚至边吃还要边描述，描述今天的蛋糕有多甜，上面的奶油有多丝滑，草莓有多好吃。 ——自从知道铃兰也是甜食控后，他就经常干这事。 铃兰气得想把蛋糕摁他脸上，然而病房里还有灰原雄在场，她这会儿也不好做什么。 不行，她受不了这个气！ “二宝，我要回去一趟。”少女突然做出决定。 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后匆匆和灰原雄道别，离开病房后才开口问道，“你要回去哪里？” “系统空间。”铃兰如实回答道，“我要去找研发部给我调整下程序，我也要吃东西！” “大概要多久？”夏油杰皱眉问道。 “不确定，快的话可能明天就回来，慢的话可能要一周。”铃兰很想吐槽研发部门。 因为他们总是在奇怪的地方上很有干劲，在大家的正经需求上拖拖拉拉。 “好，那你快去快回吧。”夏油杰也没立场拒绝。 “那你这段时间自己要小心点。”铃兰不放心地叮嘱道，“不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不要随便接触陌生人，每天按时阅读我留给你的书，无聊的话去找灰原玩，不要找五条悟。” 夏油杰：“……” 铃兰叮嘱了一大堆，夏油杰只能无奈地应下，少女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五条悟随便和灰原雄说了几句话后，很快就告别对方来找夏油杰和铃兰了，然而此时铃兰已经离开。 “小铃兰呢？” “她暂时要离开几天。” “去哪儿？” “不能说。”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五条悟很难受，怎么什么都不能说！他郁猝地问道，“就没有能告诉我的吗？” “有。”夏油杰笑着回答道，“铃兰回来大概就能吃东西了，她是被你气得解决这个问题去了。” 五条悟：“……” —— 铃兰很少在任务期间回系统空间，因为回来容易，再过去会很麻烦，需要走很多程序。 系统空间其实是个独立的世界，从表面看和普通世界没什么区别，只是科技比任何世界都要发达。 这是因为大部分系统是被选中的灵魂，生前都是人类，非工作期间他们依旧习惯像人类那样生活。 铃兰从传送的空间通道出来后就直奔研发部。 她要求研发部想办法扩展身体的程序容量，然后开通她的进食功能，提出这个要求的系统其实不少。 然而研发部觉得进食不是必须的功能，因此一直拖拖拉拉地没给搞定。 “我们最近没时间解决扩展容量的问题，有更重要的项目在开发中。”负责人露出为难的神情。 “你们在开发什么？”铃兰好奇地问道。 “我们在开发当系统情绪激动的时，头上就会开花的功能，根据不同的心情设定开出不同的花。” “目前已经开发好了正面情绪的部分。” “感到满足的时候会开小雏菊，感到快乐的时候会开粉色蔷薇，感到兴奋的时候会开迎春花……” 铃兰：“……” 这群人果然又在研究奇怪的东西！ 谁特么需要那种功能啊！ 铃兰很无语，最后只能以权压人，搬出自家老父亲的名号，要求研发部先搞定她的需求。 负责人委委屈屈地应下，谁让铃兰的父亲是主系统。 主系统是自然诞生的系统，系统空间总共就三个，分别负责人格纠正、命运引导、以及救世主。 铃兰的父亲是负责救世主的主系统，母亲则是曾经拯救世界的人类。 说起来铃兰本来应该在人格纠正的主系统手下工作的，但老父亲担心她闯祸，所以要来了管她的权限。 ——少女是在救世主主系统管理下的人格纠正系统，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地申请开挂。 因为研发部需要时间，铃兰只能将身体留下后回家等待。 13、开花 三天后，铃兰回到了夏油杰身边。 研发部按照她的意愿给她开通了进食功能，然而他们说扩展的容量不够用，于是卸载了她的飞行程序。 “这是怎么回事？”夏油杰惊讶地看着少女背后的翅膀。 那是两对薄如蝉翼的翅膀，类似蜻蜓的羽翼，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色，看着倒是很漂亮。 “因为程序容量不够，只能卸载飞行程序，然后用外置的翅膀来实现飞行。”铃兰说着不满地猜测道，“我怀疑研发部那群家伙偷懒了，可能根本没给我扩展容量。” 铃兰其实不太喜欢翅膀，因为飞行速度比程序慢太多。 “那能吃东西了是吧？”夏油杰确认道。 “对！”铃兰对此还是很高兴的，随后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二宝，那个讨厌鬼现在在学校吗？” “悟这会儿估计还在睡觉。”夏油杰如实回答道。 五条悟昨晚被安排了紧急任务，今天早上才回来。 “我们去找他吧。”铃兰眼神亮晶晶地提议道。 这还是少女首次主动提出要去找五条悟，夏油杰盲猜不是去做什么好事情，估计是要去炫耀。 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带了慕斯蛋糕，我要去吃给他看！”铃兰的报复心还挺重的。 夏油杰：“……” 夏油杰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满足对方，他带着少女敲响了好友的门。 五条悟好半天才起来开门，因为没睡够，整个人的气压都有些低，那双苍蓝色的眼眸都仿佛带着寒意。 不过他在看见铃兰的瞬间就清醒起来，“小铃兰回来啦~” “咦，怎么长翅膀了？” 五条悟这时注意到了少女的翅膀，并说着就伸手想去摸一下，然而铃兰早有防备，直接扑腾着翅膀躲开。 少女绕过他飞进屋内，随后淡定地落到桌上，从空间里取出了蛋糕。 “铃兰是来吃给你看的。”夏油杰贴心地解释道。 五条悟：“……” 五条悟忍不住想笑，随后走过去在少女身边坐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对方的蛋糕。 然后两三口就将小蛋糕全塞进了自己嘴里。 铃兰人都傻了。 ——她是来气对方的，不是来被对方气的！ 五条悟淡定地将蛋糕咽下，然后心满意足地开口道，“多谢款待。” ——他可太懂怎么气人了。 “二宝！你快帮我揍他！”少女生气地喊道。 夏油杰有些无奈，再次发自内心地想问一句，这两人到底几岁了？ 以及…… “「人间失格」安排下。” 【系统0728申请战斗技能援助】 【指定技能：异能「人间失格」】 夏油杰和五条悟大早上的打了一架，最后以双双挂彩为结尾，另外五条悟承诺会买十份甜点还给铃兰。 —— 五条悟打完架就继续睡觉，一觉睡到下午两点，然后来邀请铃兰去逛街了。 铃兰平时肯定是不答应的，不过这次是去挑选作为赔偿的甜点，她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夏油杰因为被拜托了指导新生就没陪着去。 “我突然发现个问题。”五条悟突然开口问道，“小铃兰为什么是坐我头上？明明平时都是坐杰的肩膀。” “那当然是因为我不尊重你啊。”铃兰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因为踩着别人的头不礼貌，所以她从会坐到别人的头上，因为她不尊重五条悟，所以她会坐到五条悟的头上。 这完全没毛病呢。 五条悟听不见铃兰说话，身边也没有夏油杰可以帮忙转达，于是想了想拿出手机让少女打字。 铃兰配合地飞下来，直接用脚踩着把字打了出来。 ——因为我不尊重你。 五条悟：“……”他就不该问。 两人很快来到市区，五条悟带铃兰去了平时常去的那家甜品店，是非常有名的店。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他们才不需要排队。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铃兰开心地选着甜点，不知不觉间就超过了十份，不过五条悟也没制止，任由少女继续选。 最后让老板拿了两份放桌上，剩下的全部打包带走。 五条悟选了角落的位置，这边没人会注意他们，铃兰于是直接抱着蛋糕吃，反正衣服脏了可以一键清洁。 太好吃了！ 少女露出幸福无比的表情。 五条悟刚想调侃对方几句，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铃兰的脑袋上开出了一朵花。 一朵漂亮的白色小雏菊。 “小铃兰，你头上……”五条悟震惊地提醒道。 “我头上？”铃兰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小雏菊也跟着晃了晃，看着莫名显得呆萌。 “长花了。”五条悟解释完毕。 “长花了？”铃兰慢一拍地反应过来，“长花了！！！” 她立刻伸手摸向头顶，然而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那花不是真实的花，而是类似特效的影像。 有没有镜子！ 铃兰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她环顾四周没看见合适的的东西，于是突然飞到五条悟面前，伸手将他的墨镜往下推了推。 她凑近对方，然后顺利地在那双苍蓝色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容貌娇俏的少女脑袋上顶着朵白色小雏菊。 啊啊啊！！！ 铃兰抓狂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研发部那群神经病！居然擅自给她加这种垃圾程序！ 难怪扩展的容量不够，还加了这种垃圾程序当然会不够啊！ 五条悟看着明显很激动的铃兰，有些好奇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感觉会很有意思。 唉，不能听见对方说话真是太可惜了。 这时铃兰的心情已经急转直下，直接从幸福变成了抓狂，那朵小雏菊于是随之消失。 “怎么不见了？”五条悟还觉得挺可惜的。 多可爱啊。 铃兰没理会他，确定小雏菊消失后气呼呼地回去吃甜点，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不能因为生气就不吃了。 呜呜呜，甜点实在太好了。 少女吃着吃着心情又好了起来，于是脑袋上又冒出了小雏菊。 铃兰人小吃得慢，五条悟吃完后就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她吃，顺便日常思考少女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以赋予他人需要的能力，但本身似乎没有任何力量。 ——可以进食，但进食不是必须的。 ——可以操控他人的身体，还是类似于附身的形式。 ——可以瞬间清理自己以及换装。 之前离开了几天，回来后就多了翅膀，并且飞行速度明显下降。 如今小脑袋上还开花了…… 根据对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认识这个能力的，只是对于自己有这个能力很生气，就好像这个能力是未经她允许出现的。 等一下！ 说起来少女目前给人的感觉就是那具身体是可控的，宛如游戏人物一样，可以瞬间清理和换装，还可以决定自身各项能力。 五条悟觉得自己隐约触及到了真相。 “小铃兰，我们打个商量吧。”他突然笑着开口道。 少女疑惑地看向他。 “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我就每天都给你买甜点怎么样？”他的语气宛如哄骗小朋友的人贩子。 铃兰对此直接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撇过头去，拒绝的意思很明确。 她可不傻，想要甜点可以让自家宿主买。哪怕宿主没钱都不是问题，申请个幸运类的技能去买彩票就完事了。 “真的不能说吗？”五条悟拉长着声音问道。 “不能！”铃兰用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叉。 五条悟露出委屈的表情，然后突然伸手将少女没吃完的甜点抢了过来，直接两口就给吃完了。 铃兰：“……” 【二宝，你快来帮我揍他！】 远在咒术高专的夏油杰听见了少女抓狂的喊声，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14、任务 铃兰被气到自闭，五条悟最后用二十份甜点才让这事翻篇。 两人随后准备返回咒术高专，不过才走出甜品店就接到了夜蛾正道的电话，又是任务通知。 “杰现在不是有空吗？让他去吧。”五条悟试图将工作推给好友。 “我先给杰打的电话。”夜蛾正道平静地说道。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任务目的地在新宿，既然你刚好在那边，那就给你负责吧。” “地址短信发你了，辅助监督在现场等你，具体情况问他们，你赶紧过去。” 五条悟：“……”行吧。 五条悟还能怎么办，只能半道出任务去。 铃兰也被迫跟着去，毕竟她自己飞回去的话得好久，估计翅膀都得煽冒烟。 两人很快打车赶到目的地。 目的地是家影院，目前已经被警方封锁起来，辅助监督看见五条悟后连忙上前说明了情况。 影院此刻某个大厅内所有观众因为未知原因陷入昏迷。 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拨打了急救电话，然而最先被医护人员带出影厅的观众当场暴毙了。 “影院内有明显的诅咒，因此判定是咒灵所为，咒灵等级未知。” “目前影厅里共有七十八人。” 五条悟听得头疼，他最烦这种需要救人的任务，打个架都得瞻前顾后，不过烦也得做。 “我先进去看看吧。”他直接跨过警戒线进入影院。 影厅内的确有明显的诅咒残留，然而他并没有看见咒灵，所有观众都昏迷在自己的座位上。 “奇怪。”五条悟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时铃兰突然从他脑袋上下来，准备帮忙去四周查看下，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干嘛啦。”少女不满地嚷嚷道。 “小铃兰别乱飞。”五条悟认真地叮嘱道，“小心被咒灵吃掉，你估计都不够咒灵塞牙缝。” 他可不想回去跟好友解释，关于你养的小可爱被咒灵吃掉了这件事。 铃兰：“……” 铃兰有些无语，但还是乖乖待在对方身边不乱飞了，反正她这个状态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五条悟绕着影厅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幕布前，这里的诅咒残留最多。 幕布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后头是墙，墙上没有诅咒的痕迹，就好像咒灵钻进幕布里了一样。 说不定真是这样。 五条悟随即出去喊来工作人员，询问之前播放的影片是什么。 影片是新上映的恐怖电影，讲述主人公被人杀害后化身为鬼怪，通过梦境向仇人复仇的故事。 “电影重新播放，其他人都别进来。”五条悟淡定地安排道，“那东西就藏在影片里。” 铃兰听见这话脸色微变，果断指了指外面，表示自己也要出去等。 “小铃兰不用出去，只是个低级咒灵罢了，不会有危险的。”五条悟对着自己很自信。 铃兰摇摇头，还是想出去。 她哪里是怕咒灵啊，她是怕即将播放的恐怖电影。虽然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不妨碍她怕鬼。 “我要出去。”铃兰说着就要跑路。 “小铃兰别乱跑。”五条悟再次伸手将人抓了回来。 这时影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大屏幕亮起了微弱的光，诡异地背景音乐响起，影片开始播放了。 铃兰被吓得一个激灵，反手抱住了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这才反应过来，少女想出去是因为害怕看恐怖电影，既然这样…… 那就更不能让对方出去了。 “啊，我超级害怕看恐怖电影的，所以小铃兰就陪我一起看吧。”他笑眯眯地开口道。 铃兰：“……”这家伙故意的！ 铃兰很抓狂，然而跑又跑不掉，只能被迫跟着看。好在电影才播放几分钟，异变就发生了。 屏幕内的诅咒宛如流水般溢出，很快扭曲的咒力充斥了整个大厅。 莫名的困意席卷而来。 五条悟不知不觉间陷入梦境，抓着少女的手也松开了。 “讨厌鬼！快醒醒啊！” 铃兰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赶紧飞上去拽对方头发，试图将人叫醒，然而她的话音才落下。 咒灵已经从屏幕中钻出来了。 那是团不可名状的东西，泛着血红色的光，无数诡异地触手从中伸出，如藤蔓般贴着地面爬向观众席的众人。 铃兰：“！！！” 铃兰赶紧躲进五条悟的衣领，她知道对方的无下限术式是自动展开的。 但现在怎么办呢。 五条悟不是她的宿主，她没办法给对方申请援助，如果对方醒不过来，那她就只能喊自家宿主来帮忙了。 咒术高专到这边知道至少要一个小时，夏油杰用飞行咒灵赶路的话，大概能缩短到半小时。 希望这里的人能撑过半小时，铃兰这么想着就要召唤宿主。 就在这时。 “小铃兰不要占我便宜。” 五条悟醒过来了。 铃兰惊讶地抬头看向对方，不过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光洁的下巴。 “因为好奇会梦见什么，所以稍微在里面待了会儿。”五条悟笑着解释道，他说完对咒灵伸出了一只手。 术式反转「赫」。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咒灵连带着整面墙壁被术式击穿，昏迷中的人们瞬间全部惊醒。 铃兰：“……” 举报！这家伙开挂！ 铃兰一直以为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实力相差无几，现在看来五条悟明显要更强些。 对方随手轻松祓除咒灵的姿态让她想起了上任宿主。 “好了，现在让我们去找罪魁祸首。”五条悟淡定地起身站了起来。 “咒灵不是已经祓除了吗？”铃兰有些懵。 “小铃兰，都说了不要占我便宜。”五条悟伸手将躲在领口里的少女提溜了出来。 铃兰：“……”小气鬼。 铃兰扑腾着翅膀飞起来，重新趴到五条悟的脑袋上。 五条悟带着她目标明确地走向了后排的座位，那里居然有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的小女孩儿。 这可是恐怖片的放映厅啊。 “那只咒灵是诞生于人类的恐惧的假想怨灵。” “不过这电影今天才上映，哪怕观众们再害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诞生怨灵。” “是有人促使了怨灵的诞生。” 五条悟停在了那个小女孩儿面前，小女孩儿身上有着古怪的咒力。 “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呢？” 15、过往 咒术高专。 五条悟带着铃兰和那个影院的小女孩儿一起回了学校，并第一时间去找了家入硝子，同时喊来了夏油杰。 他简单地向两人说明了事情的始末。 女孩儿名叫美梨，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三个月前突然被人收养，随后就跟着收养人生活。 至于收养人是谁，新家在哪里，为什么去影院，对方一问三不知。 他有让辅助监督去调取影院的监控，却发现监控已经被人提前破坏，因此只能先将人带回来。 “硝子，你先看下这个小鬼。”五条悟皱眉要求道。 家入硝子于是仔细为对方做检查，小姑娘在来的路上睡着了，倒是方便做检查了。 “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身上的咒力好像有点奇怪。” “因为那不是她自己的咒力。”五条悟回答道。 这话让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愣了下。 他们能明确感知到女孩儿身上充沛的咒力，不像是被人施加咒术后的残留，更像是本身具备咒力。 不过六眼不可能出错，他们都相信五条悟的判断。 “难道是被人注入了咒力吗？所以才能促使咒灵诞生。”夏油杰猜测道。 “我也这么想的。”五条悟点点头。 “嘶。”家入硝子倒吸一口亮起，“那事情可不小，居然能够人为制造咒灵。” 三人当即开始正经讨论接下去怎么办。 他们得先调查清楚美梨的身份，然而美梨几乎什么都不知道，连收养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对方见她的时候会带着面具。 “她倒是记得原来生活的孤儿院，只能从那边入手调查了。” “估计不好查。” “这事得让辅助监督去安排，我们先上报这件事吧。” 众人讨论的时候，铃兰就全程坐在边上吃蛋糕，她不擅长脑力活动，平时遇到问题只会申请援助。 “二宝，需要辅助技能援助吗？”少女突然开口道。 她看大家讨论不出什么明确的解决办法，所以想着提供点帮助，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是开挂不能解决的。 “你有什么提议吗？”夏油杰顺势问道。 “有可以读取记忆的能力，你可以看看美梨的记忆，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铃兰解释道。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 “小铃兰说什么了？”五条悟忍不住问道。 “她可以让我看到美梨的记忆。”夏油杰如实回答道。 五条悟微微挑眉，倒是难得没追问什么。 毕竟现在正事要紧，这次的事情涉及到年幼的孩子，大家其实都挺着急的。 “那就拜托你了。”夏油杰同意了提议。 铃兰随即开始操作。 【系统0728申请辅助技能援助】 【指定技能：念能力「记忆的探索」】 念能力「记忆的探索」可以通过触碰他人的身体读取记忆，哪怕是最深处的记忆也可以轻松读取。 夏油杰在能力安装好后，尝试读取了美梨的记忆。 读取非常顺利。 虽然这不是他的能力，但能力安装好后他就自然而然的会使用了，这种感觉还挺神奇的。 夏油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美梨过往的点点滴滴，清楚得像是在看全息电影。 小姑娘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过着非常普通的生活，直到那天突然被人收养。她被送去了陌生的新家，然后每天都被关在房间里，并时常被要求吃下未知的药物。 他透过美梨的视角打量着房间，突然神色微变，注意到了墙上奇怪的图案。 他见过。 夏油杰缓缓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气压都变低了。 “二宝，警示灯亮了！”铃兰紧张地提醒道。 “我没事。”夏油杰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随后看向五条悟，“我看见车牌号了。” 五条悟点点头，记下对方说的车牌号，准备等会儿就让人去查。 “还看见什么了吗？” “盘星教的图标。”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五条悟的情绪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脸色变得很难看，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家入硝子也知道那件事，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盘星教是什么？听起来是个组织。”铃兰好奇地问道。 夏油杰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们干嘛都这个表情？那个组织有什么问题吗？”铃兰继续问道。 夏油杰见状只能组织语言解释。 “是个有问题的宗教组织，去年和我们有过冲突，具体的情况比较复杂，总之我们的任务失败了。” 铃兰听了这样的解释反而更加好奇，“什么任务啊？” “我们被安排护送星浆体。”夏油杰沉默了一瞬，“任务失败，星浆体被杀害。”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 铃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她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夏油杰摇摇头示意没事。 众人继续商量接下去的安排，既然这件事可能和盘星教有关系，那自然就得调查那些家伙了。 —— 深夜，五条悟被窗外的动静吵醒。 铃兰正在努力地试图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然而窗户开的缝隙太小，她进来一半被卡住了。 “小铃兰，你在干嘛？”五条悟笑着问道。 这还用问吗！ “你快来帮忙啊。”铃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五条悟虽然听不见她说话，但这会儿完全能够猜到她在说什么，然而他只是盘腿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少女。 ——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呢。 铃兰：“……”这个讨厌鬼！ 铃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然后露出了讨喜的笑容。 五条悟被逗笑，终于起身过去将对方解救了出来。 “大晚上偷偷来找我什么事？” 铃兰掏出纸和笔，开始写明自己的来意，她是来询问白天的事情的。 【我想知道关于星浆体任务的细节。】 “你直接问杰不就行了？”五条悟疑惑地问道。 【不行，我不想让二宝回忆不高兴的事情。】 五条悟：“……” “杰不可以，我就可以吗？”五条悟夸张地控诉道，“区别对待也太过分了，我今天才给你买了那么多甜点。” 铃兰才不管对方呢，反正不是自己的宿主，而且那些甜点是赔偿。 【快说。】她催促道。 五条悟很是心塞，不过到底还是如对方所愿，简单说明了那时发生的事情。 ——盘星教试图阻止星浆体与天元同化，因此雇佣了杀手来杀死星浆体，他们没能保护好对方，那个女孩儿最后死在了夏油杰面前。 铃兰听完后沉默了，她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惨烈，这肯定给自家宿主留下心理阴影了。 她好生气啊。 【你们当时没处理盘星教吗？】铃兰突然问道。 “啊，我当时想杀掉那些人来着。”五条悟如实回答道，“不过杰说没意义，因为主犯都已经逃掉了。” “当时还在那里的都是普通教徒，那些人连咒术界的存在都不知道。” 【所以你们就没管？】铃兰震惊了。 “额，也不是完全不管。”五条悟赶紧解释道，“因为涉及到了人命，他们后面被解散了。” “这类善后的事情一般是由辅助监督和政府共同处理的。” “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在活动，大概是残存下来的余党，或者侥幸没被清理的教派分支。” 铃兰秀气的眉眼皱了起来，对于这样的处理结果很不满意，换她来的话，怎么着也得人手一顿揍。 ——打到他们成为无神论者为止。 【不行，我好生气，我要去揍他们。】铃兰生气地宣告道。 “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五条悟好笑问道。 铃兰当然有办法。 【你帮我个忙，去把二宝打晕。】 16、搞事 铃兰准备用自家宿主的身体去搞事情。 因为这种报复行为不符合五好青年的行事准则，所以她不好让夏油杰去做，决定亲自上阵。 “你要用杰的身体？”五条悟很快反应过来。 少女点了点头。 “没问题。”五条悟果断同意。 事情就这么定下，两人谁都没有问下当事人意见的意思。 —— 第二天一早，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准备出门调查了，辅助监督那边已经调查到车牌的主人。 “走吧，伊沢先生已经到校门口了。”夏油杰招呼好友出发。 伊沢是负责协助他们调查的辅助监督。 “来了。”五条悟说着看向铃兰。 少女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五条悟于是出手打晕夏油杰，他的动作太突然，夏油杰根本没有防备，来不及反应就倒了下去。 五条悟接住他的身体，铃兰则化作金光进入其中。 【启动托管服务】 【系统0728获得身体控制权限】 铃兰成功接管了身体。 “讨厌鬼，你下手也太重了。”少女推开扶着自己的五条悟，不高兴地捂住刺痛的脖子。 “不重怎么打晕他。”五条悟无辜地解释道。 铃兰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打开控制面板，将痛觉给调到最低，随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药。 这个药可以帮助进入深度睡眠，是专门用于让灵魂休息的，对身体没有坏处，但可以让夏油杰短时间内无法醒来。 “小铃兰，你在干嘛？”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他看不见控制面板，只能看见少女伸手在空气中点来点去，然后又吃了什么东西。 “不能说。”铃兰直接拒绝回答。 她已然满血复活，随即开始催促五条悟快点去调查。 两人于是快步走到校门口，坐上辅助监督伊沢的车后，众人向着调查到的目的地出发了。 车上，铃兰再次打开控制面板，她要给自己开挂了。 【技能：异能「细雪」】 【效果：像屏幕一样在空间里投影幻象】 【技能：念能力「记忆的探索」】 【效果：通过触碰他人的身体读取记忆】 【技能：超能力「电击使」】 【效果：可自由操纵高压电流、电磁波、以及磁力】 这些都是她提前选好的能力。 她不擅长脑力活动，所以为了今天的行动，昨晚专门向隔壁关系不错的系统请教了经验。 等待技能安装的间隙，她又调整了身体属性，将速度和力量全部拉高。 五条悟见少女全神贯注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自然地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这里是有看不见的屏幕吗？” 铃兰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拍了下对方搭过来的手，“你太重了，不要压着我的肩膀。” 五条悟稍稍坐正些，但依旧没把手收回来，只是不再把重量压到对方身上。 铃兰也就没再说什么。 她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概念，并不介意和五条悟勾肩搭背，只是单纯嫌弃对方太重。 “真的什么都不能告诉我吗？”五条悟再次追问道。 “不能。”铃兰再次拒绝。 “稍微给点提示都不行吗？” “不行。” “你的请求我可是都答应了。” “……这是两码事。” 无论五条悟怎么说，铃兰都是拒绝回答，她可不会为了满足对方的好奇心而牺牲自己的工资。 说话间，车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辅助监督开始给他们说明具体的情况。 “五条同学，夏油同学，车牌号的主人名叫中永奏太。” “他在前面那栋大楼里工作，按照调查到的信息，他每天中午会到楼下的拉面店用餐。” “如果你们想正面接触对方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守株待兔。” 五条悟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铃兰也没什么耐心，她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有办法，我们直接进去。” 五条悟微微挑眉，也紧跟着下了车。 “小铃兰，你有什么办法。” “跟我来就行了。” 铃兰向着大楼走去，五条悟再次跟上去，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入了大楼，门口的安保人员对他们完全视而不见。 “怎么做到的？”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嘘。”铃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我只能制造幻象，不能屏蔽声音。” 五条悟点点头，决定将主动权交给对方，安静地配合行动。 “不要离我太远。”铃兰叮嘱完后走向大楼的前台。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前台小姐的肩膀，并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收回了手，她已经读取到需要的信息了。 ——中永奏太，这家科技公司的人事经理，办公室在七楼。 铃兰于是招呼五条悟去电梯。 虽然她没说什么，不过后者已经猜到她是去读取记忆了。 “电梯需要刷卡，而且超员会有提示。”五条悟提醒道，“跟随其他人上去也是行不通的。” “问题不大。”铃兰来到电梯面前后将手伸向了刷卡处。 细微的电流在指尖隐约浮现，她正在操控电梯，这是超能力「电击使」的能力。 “叮——” 电梯门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 五条悟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震惊的心情了，这到底是有多少五花八门的能力啊。 “我可是最优秀的系……”铃兰强行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好险，差点就要自爆了。 五条悟仔细思量着少女的话，总觉得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不过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随着电梯门打开，两人顺利来到七楼，找到了人事经理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 铃兰拖着昏迷的中永奏太走出了大楼，五条悟则满脸震惊地跟在少女身后。 他不理解，少女明明看着是很有计划的样子，怎么见到目标后，上去就是简单粗暴地将人放倒。 等到了车上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把人绑出来是想干嘛？” “分开处理实在太麻烦了，把所有人集合到一起，然后打一顿就好了。” 五条悟：“……” “伊沢先生，麻烦带我们去个没有人的空旷场所。”铃兰礼貌地对辅助监督说道。 “好的。”伊沢虽然觉得今天的夏油杰奇奇怪怪的，不过这可是两个特级咒术师执行任务，他只需要听从指挥就好了。 一行人来到了郊区的废弃工厂。 “那么接下去呢？”五条悟问道。 “我们先把能喊来的教徒喊来。”铃兰摸出了中永奏太的手机，轻松用超能力破解密码。 她用对方的手机通知了教徒们紧急集合。 “然后我们再去把喊不来的抓来。”铃兰轻松愉快地决定道。 她已经读取过中永奏太的记忆，知道高层都有哪些人，虽然可能还有中永奏太接触不到的更高层。不过问题不大，层层往上找就行了，教徒之间肯定互相有联系。 抓住所有高层，召集所有教徒，铃兰的计划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 铃兰花了两天时间就搞定了这件事，上百号人全部聚集在废弃工厂，五条悟用结界术困住了他们。 期间反抗的人都挨了顿揍。 “好了，接下来是明确每个人的罪行。” 少女拿出个小本本，开始挨个读取所有人的记忆，然后将他们曾经犯下的罪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盘星教虽然是个宗教团体，但高层们打着为了信仰的旗号，违法犯罪的事情可没少做。先不提一年前的星浆体事件，那已经是妥妥的雇凶杀人，这次的影院事件也的确和他们有关。 ——他们在给某个诅咒师提供资金，并协助对方利用特级咒物进行人造咒灵研究。 “那个诅咒师在哪里？”五条悟准备去抓人了。 “不知道。”铃兰皱眉回答道，“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在哪里，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而且……” “那个诅咒师好像和星浆体那件事也有关，是他提议雇佣术师杀手的。” 五条悟愣住了。 “那家伙的样子我能画出来，到时候根据外貌去找吧。”铃兰决定道，“他长得还挺有特点的，额头上有缝合线。” “行吧。”五条悟点点头。 铃兰将所有人的罪行记录好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准备进入最喜欢的教育环节。 “你要揍他们了吗？”五条悟笑着问道，“人有点多吧，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铃兰摆摆手，然后开始调整自己的技能。 因为夏油杰作为人类能够承载的程序有限，最多安装三个技能，所以她得先卸载才能安装新的。 她将异能「细雪」换成了其他能力。 【技能：异能「请君勿死」】 【效果：可以瞬间完全治愈濒死之人】 这样就可以防止自己不小心将人给打死了。 “讨厌鬼，你离开远点，被电到我可不负责。”铃兰说着看向辅助监督，礼貌地提醒对方，“伊沢先生也请站远点。” “喂喂喂，你态度差别太大了吧。”五条悟不满地指出。 铃兰才不理会对方，身上开始泛起蓝色的弧光，弧光噼里啪啦作响，那是被操控的电流。 17、优秀 铃兰是个说到做到的。 ——她直接把所有人从宗教信徒电成了无神论者。 大家最后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自己相信科学，科学是生活的唯一真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五条悟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居然还能这样操作！以及莫名让人觉得很爽是怎么回事！ 铃兰对于大家的表现很满意，于是再三警告后将没切实犯罪的普通教徒放走了。 “剩下的怎么处理？”五条悟感兴趣地问道。 “剩下的当然是交给警察处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铃兰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五条悟：“……”认真的吗？ 铃兰是认真的。 她要把这些明确犯法的人交给警察，让他们全去警局自首，之后该怎么判刑怎么判刑。 “对了，你，你，还有你。”铃兰点名了几个负责给教会提供资金的家伙，“钱太多没处花就去做慈善，别投资给这种邪|教，” “啊，我突然有个想法。” 铃兰笑着看向众人，“我来帮你们把钱花掉吧。” —— 东京夏油慈善基金会成立了。 铃兰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当天就逼着几个盘星教的金主“自愿”捐钱成立基金会。 第二天，基金会正式成立。因为走了关系，登记办理的手续都被简化。 第三天，基金会向东京范围内的福利院捐赠大量物资，一时间夏油慈善基金会占据了各大新闻头条。 第四天，顶着夏油杰的身体的铃兰正在接受采访。 “这是我应该做的，钱就应该用在这种有意义的地方……”铃兰可是很懂这种官方话术的。 五条悟在远处笑得肚子疼，他已经能够想象自家好友醒来时的表情了。 就在这时，游刃有余接受采访的铃兰突然卡壳了，确切的说是夏油杰本人卡壳了。 ——铃兰的意识被醒来的夏油杰弹出了身体。 夏油杰的灵魂足足睡了六天，醒来的瞬间整个人都有些懵，台下的记者们疯狂按响的快门更是让他无比茫然。 “二宝，不要慌。”铃兰赶紧安慰道，“你按我说的回答他们就可以了。” 夏油杰：“……”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油杰见状只能强作镇定，神情僵硬地复述铃兰的话，用来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五条悟猜到这是正主醒来了。 嗯，他笑得更加开心了。 采访结束后，夏油杰同手同脚地下了台，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五条悟紧随其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油杰崩溃地询问道。 “是这样的……”铃兰如实告知了对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本来我只是想帮你教训一下那些人的，后面忽然觉得用你的名义做慈善也不错，我就帮你成立了基金会。” “现在你已经是政府点名表扬的当代优秀青年了！” 夏油杰：“……” “悟，你怎么不阻止她？”夏油杰崩溃地看向身旁的好友。 “我觉得小铃兰的想法很不错，值得支持。”五条悟幸灾乐祸地回答道。 实际上这几天他也帮了不少忙，本来基金会成立需要走很多程序，是他托关系帮忙迅速通过的。 夏油杰：“……” 夏油杰突然闭上了眼睛，试图欺骗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场梦，睁开眼睛就会回到六天前。 “二宝，你开心吗？” 铃兰和五条悟忽然异口同声地问道，只是前者是真诚发问，后者是明知故问。 夏油杰：“……” 如果他有罪，请用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让他摊上这两个家伙。 盘星教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 主犯需要自首的都已经自首，还把财产全部贡献了出来，普通教徒也已经学会相信科学，虽然是被迫的。 唯一的漏网之鱼，那个额头有缝合线的诅咒师已经死亡。 五条悟当时将事情汇报给了上面，因为涉及到人造咒灵这种危险的研究，高层也很重视，第一时间下达了抓捕令。 两天后就有咒术师找到了对方，然而对方被找到时已经死亡，并且死相很惨。 ——他的大脑被人挖掉了。 铃兰亲自过去确认过，的确是那个记忆里看见的人，既然对方都已经死了，那这件事自然也只能宣告结束。 夏油杰对此心情复杂，隐约有种心上的刺被拔掉了的轻快感，原来当初那件事一直没有过去。 现在才是真正的过去了。 众人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随后的日子里，夏油杰还时不时的会收到感谢信，都是来自各个福利院的小朋友亲手写的。 这感觉倒是不错。 —— 因为自觉做了很棒的事情，铃兰最近的心情都很好，这就导致她天天脑袋上顶着朵小雏菊。 她忍了几天后决定回去一趟，把这个白痴程序给卸载掉，顺便把飞行程序装回来。 铃兰和夏油杰说了声后就回了系统空间，然后第二天就回来了，身后依旧装着那对漂亮的翅膀。 “不是要把飞行程序装回来吗？”夏油杰疑惑地问道。 “研发部那边让我帮忙测试程序，答应给我五十万积分作为酬劳。”铃兰如实回答道。 对于系统而言，积分就相当于人类世界的货币。 上次为了救人，还有前几天欺负盘星教那些家伙，她被罚了很多积分，这不得想办法赚点外快回血。 她总不能为了尊严连积分都不要吧！ “所以你那个开花的程序也没卸载？”夏油杰忍俊不禁地确认道。 “嗯。”铃兰点点头，“不仅没卸载，还升了个级，现在负面情绪也会开花了。” 这就是为五斗米折腰吗？ 夏油杰没想到铃兰还有这么务实的一面，倒是挺可爱的。 不过…… “你最好别让悟知道这点。”他提醒道。 他已经能够想象那样的未来了，五条悟很可能会因为觉得好玩，而故意惹少女生气。 不，不是可能，是肯定会那么做。 …… “二宝，你快帮我揍他！” “二宝，我给你开挂，给我揍他！” “二宝，快把身体借给我，我要亲自揍他！” 因为五条悟总故意惹铃兰生气，夏油杰几乎天天都得和对方打一架，两人的体术都明显进步了。 夏油杰：“……” 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18、大宝 虽然任务多到让人心烦，不过有铃兰的陪伴，夏油杰觉得今年的夏天过得格外快。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 因为天气不再那么炎热，人们的情绪相对变得稳定，咒灵的数量随之下降。 夏油杰总算有了些空闲时间，然后就被铃兰喊去做好人好事了。 这事要从当初契约上写的自赎模式说起。 ——系统精灵判定宿主人格无法纠正，系统精灵可开启自赎模式，积分达标后，系统将自动卸载。 夏油杰当时还问过关于这个条约，但铃兰嫌麻烦没给解释。 所谓的自赎模式是指宿主可以通过做好人好事赚取积分，当积分达到要求后，系统会被自动卸载。 这个条约存在的意义是因为有些人格缺陷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宿主愿意用法律和道德约束自己，只做好事不做任坏事，那自然就不需要系统的束缚了。 铃兰的上任宿主就是通过这个办法强行卸载她的。 那时候的条约还不是这样，不需要系统精灵判定，只要宿主绑定系统一年后没能改变，自赎模式就会自动开启。 于是曾经的大宝同学在自赎模式自动开启后，花了整整九年的时间，疯狂猎杀无数咒灵。愣是通过这种办法获得了足够的积分，成为了第一位强行卸载系统的宿主。 大概率也是最后一位了，因为后续就是那家伙后半生杀人无数，被主系统判定为纠正失败，并为此修改了这个条约。 那是铃兰工作生涯中的第一次失败。 铃兰最近给夏油杰也开启了自赎模式，倒不是想让对方通过这种办法强行卸载自己，只是单纯想让对方去赚点积分。 ——宿主获得的积分都属于系统精灵。 她相信夏油杰不会强行卸载她的，所以开启也没关系。 夏油杰对此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大早上的就出门当活雷锋去了。 在铃兰的建议下，他先是去了人口流量大的十字路口，在路口蹲守了两个小时，共计扶了二十七位老人过马路。随后他买了个小铲子，铲了半天的路边小广告，还去投喂了附近公园的流浪猫。 下午的时候，他去了儿童福利院，陪身体有缺陷的孩子们玩游戏，临走前还捐了笔钱。然后又去了老年人福利院，陪孤苦无依的老人说话，临走前又捐了笔钱。 最后回校的路上，他还捡了个离家出走后迷路的小朋友，折腾了半天才将人送回到父母身边。 这么一天忙下来，夏油杰获得了无数的感谢，以及…… 六百积分。 夏油杰：“……” 他忽然能理解铃兰为五十万积分折腰了。 —— 咒术高专的山脚下，夏油杰踏着月色慢吞吞地往山上走去，铃兰乖巧地坐在他的肩头啃饼干。 饼干碎掉了他一身。 夏油杰也不介意，还帮忙拿着饼干盒，少女吃完一块，他就递上一块。 “对了，那个自赎模式要多少积分才算达标？”他忽然好奇地问道。 “一千万。”铃兰如实回答道。 夏油杰：“……” 这特么资本家听了都要落泪。 按照今天的六百积分收入算，如果他想靠这个条约卸载系统，那他得天天这么义务劳作至少四十五年。 “根本没有人能通过这个自赎模式获得自由吧。”夏油杰忍不住吐槽道。 “有啊。”铃兰郁闷地坦白道，“你的前辈大宝就是这么卸载我的，他实在太过分了。” 这种积分要求居然有人能达标…… “他是怎么做到的？”夏油杰忍不追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大宝的时代有很多咒灵，祓除咒灵也有积分的，而且积分比较多。”铃兰倒是没隐瞒。 “大宝很厉害的，他可以轻松祓除特级咒灵。” 夏油杰倒是没想到这点，那这样的话对方祓除的咒灵肯定不少，估计是很有名的咒术师。 “大宝的真名叫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大宝的真名啊。”铃兰回忆了下，“我记得大家都叫他两面宿傩来着。” “那个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夏油杰震惊地确认道。 “大宝居然还有这样的外号啊。”铃兰在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称号，毕竟那时候的两面宿傩根本干不了坏事。 夏油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忽然就理解了。 难怪历史上的两面宿傩前后期变化极大，前期被誉为人类的救世主，所到之处咒灵被屠杀殆尽。后期则成为了诅咒之王，冷酷无情，嗜好杀戮，连孩子都不会放过。 这个转变很突然，导致后人对此有很多猜测。最被人接受的猜测是两面宿傩有着善恶两个灵魂，而后来恶压倒了善。还有个广为流传的猜测是两面宿傩有个爱人，是爱人的死导致他性情大变。 夏油杰想到这里有些感慨，搞了半天真相是那个倒霉蛋也被铃兰缠上了。 “二宝，你可千万不能学大宝啊。”铃兰忍不住开始唠叨了，“因为大宝，我的年终奖都没有了。” 宿主被判定纠正失败的话，宿主获得的积分也会被回收，所以铃兰什么都没得到，还被连累没了年终奖。 夏油杰：“……” “我不会卸载你的。”夏油杰笑着承诺道。 “我不是说这个。”铃兰解释道，“我是让你在我离开后，也要当个正直善良、积极向上的优秀青年。” 夏油杰突然停下了脚步，“你要离开我吗？” “现在还不会离开，我觉得你还需要我。”铃兰笑着回答道，“不过以后肯定会离开的。” “你迟早会获得自由的。” 铃兰其实知道没有人喜欢被束缚，不过她也没办法，工作需要嘛。 “……这样啊。”夏油杰重新向学校走去，只是神色有些复杂，他已经完全想不起当初的心情了。 那种迫切希望铃兰离开的心情。 “那你离开后还能回来吗？”他突然问道。 “不能了。”铃兰如实回答道，“我们不能绑定曾经的宿主，不然我就回去教训大宝了。” 夏油杰突然有些失落，为了注定到来的离别。 19、救人 夏油杰今天被安排了任务。 任务目的地是个偏远的小村庄，任务内容是找出导致居民失踪及离奇死亡的咒灵，并将其祓除。 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 夏油杰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咒灵并祓除，只是祓除咒灵后发生了点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村长说村里还有两个怪物，希望他能帮忙一起处理掉，他于是跟随对方去看了所谓的怪物。结果是两个年幼的小女孩儿，瘦骨嶙峋，浑身是伤，被人像狗一样关在牢笼里。 铃兰当场炸毛。 “这些家伙居然虐待孩子！二宝快打死他们。” “铃兰，你先冷静。” “不行，我冷静不了！你先去打死他们。” “杀人是犯法的。” “没事，用天生牙复活就好了，你快去打死他们。” 夏油杰：“……” 到底谁人格有问题的啊！ “这么多人死亡会罚很多积分的。”夏油杰无奈地换个角度继续劝说。 “有道理。”这话让铃兰稍微冷静了点，“那还是别打死了，打到濒死就行。” 铃兰打开控制面板，开始给夏油杰安装技能。 【技能：异能「请君勿死」】 【效果：可以瞬间完全治愈濒死之人】 “他们快死的时候，你用这个能力把他们治好就行了。”铃兰超认真地安排道，“这样罚的积分会少些，你还能多打几回。” 夏油杰：“……” 不至于，真不至于这样。 夏油杰本来看见这个场面也很气愤，但铃兰让他顾不上气愤了，只能先苦口婆心地劝对方冷静。 他好说歹说了半天，少女才勉强冷静下来。 “夏油先生，你在和谁说话呢？”村长还在边上不停地询问着。 夏油杰安抚好铃兰后才看向他，神情不悦地解释道，“导致你们出事的元凶已经被祓除，这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不可能，她们肯定也有问题，她们会用奇怪的力量袭击大家。”有村民大声地解释道。 “对，她们还差点杀死我的孙子。”村长也坚信自己的判断。 “不是的。”两个小女孩儿想要反驳，然而话才出口就被打断。 村长生气地对着她们破口大骂，用各种难听至极的话语，甚至恶毒地诅咒她们去死。 铃兰再次炸毛。 “这群坏家伙，二宝快打死他们！” 夏油杰：“……” 这群蠢货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了。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看着气到失去理智的铃兰，决定先把两个孩子救出来。 “诸位，麻烦先安静会儿吧，不然我真的会很难办。”他说着直接放出咒灵破坏牢笼。 身旁的村民出言阻止，被他干脆利落地打晕。 两个女孩儿之所以被村民当成怪物，是因为她们拥有咒力，也因此她们能看见咒灵。 夏油杰见她们盯着自己召出的咒灵看，担心吓到她们，连忙将咒灵收了起来，随后蹲下身来安抚两人。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两个女孩儿面面相觑，虽然眼神里满是恐惧，但还是慢慢将手伸向了夏油杰。 夏油杰直接将他们从笼子里抱了出来。 好轻。 “铃兰，有没有适合给她们用的治愈能力？”他叹了口气问道。 铃兰这会儿给他装的「请君勿死」，必须只有在使用对象濒死的时候才能发动，所以并不适合。 “用「大天使的气息」好了。”铃兰随意地决定道。 ——她是真的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浪费多珍贵的道具。 夏油杰也不懂这些，反正铃兰说了算，两人于是就这么想当然地申请了两张「大天使的气息」。 两个小女孩儿的伤被轻松治愈。 夏油杰随后耐心地询问了关于她们的事情。 两个小女孩儿是双胞胎姐妹，分别叫菜菜子和美美子，因为父母早逝，又不懂得隐藏自己的能力，被村民们当做怪物关起来，一直遭受着残忍的虐待。 铃兰再再再次炸毛。 “二宝，快去把全村的坏家伙都打一顿！往死里打！” 夏油杰：“……” 夏油杰当然没答应，如果真按铃兰说的去做，把人往死里打，快死了再救回来，然后修改掉记忆。 那得违多少规扣多少积分啊！ 铃兰是脾气上来了就不管不顾，但他不能也这样，他得替少女考虑下。 “铃兰，你先听我说，你打他们一顿，又治好他们，最后改掉他们的记忆，那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以后依旧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既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也不会对菜菜子和美美子怀有愧疚。” “所以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吧，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夏油杰知道盘星教那些家伙就被送进监狱了，铃兰显然是喜欢按照法律法规行事的，这个安排应该会让对方接受。 铃兰的确接受了提议，但没完全接受。 “那我们可以先把他们打一顿，再送他们去坐牢。”少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夏油杰：“……”无法反驳。 铃兰坚持要教训这些村民。 夏油杰实在劝不住她，最后只能主动提议他来教训众人。 “我有只咒灵可以操控梦境，可以让这些人在梦里体验一遍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遭遇。” “这个可以。” 夏油杰于是叮嘱菜菜子和美美子在村口等着，自己带着铃兰去搞事情。 为了避免牵连无辜民众，他会先用能力读取记忆，确定对方参与过虐待后再动手。 等收拾完所有人后，铃兰总算开心了。 她是个心宽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这会儿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安顿菜菜子和美美子两姐妹了。 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找个好人家收养，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得考虑送孤儿院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拥有咒力，那放到普通人家里也不合适，最好是让咒术师家庭收养吧。”铃兰认真地分析道。 “的确。”夏油杰认同地点点头。 铃兰忽然看向夏油杰，夏油杰瞬间意会少女的意思，随后也开始考虑事情的可行性。 “我回去和爸妈商量下。”他也有意收养两姐妹。 铃兰露出欣慰的表情。 ——她家二宝果然正直又善良，还富有爱心，都愿意收养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了。 …… 夏油杰成功说服了父母收养菜菜子和美美子。 不过因为警察那边关于虐待的事情要立案取证，加上收养的程序也比较繁琐，等两姐妹正式改姓夏油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之后还得给安排两人上学的事情，帮助她们适应新生活，夏油杰的空闲时间几乎全花在她们身上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铃兰已经很久没给他念心灵鸡汤了。 少女起初可是雷打不动每天强行给他念的，之后因为任务很辛苦，对方偶尔会看情况放过他。再后来偶尔变成了经常，最后更是想起来才念，想不起来就拉倒。 ……逐渐摆烂。 夏油杰倒不是喜欢听那些心灵鸡汤，只是有点担心这是个信号，铃兰准备离开的信号。 好在铃兰完全没有提离开的事情，每天依旧跟个挂件似的跟着他，日常不是跟五条悟吵架，就是跟五条悟吵架，再不然就是跟五条悟吵架。 ……好像哪里不对。 20、礼物 时光飞逝。 铃兰已经在夏油杰身边待了两年多了，下个月众人就会从咒术高专毕业。 大家对此很淡定，毕竟咒术师毕业后也是以咒术高专为中心活动的，他们也就是需要搬离学校而已。 ——家入硝子甚至会直接留校任职。 因为这个原因，夏油杰最近在看合适的租房。他不准备回家居住，毕竟父母并不知道他是咒术师，在家里行动难免会受限。 这天他又约了中介看房，然而平时和他形影不离的少女却找了个借口没去。 夏油杰的生日快到了，铃兰要去给他买礼物。 铃兰其实早就有在准备礼物，但这次的礼物需要审批才能申请下来，赶不上生日了，只能临时去买一份。 五条悟陪她一起去。 她都没办法被人看见，自然没办法自己买礼物，这种时候也只能求助五条悟了。 说起来两人虽然隔三差五吵架，但铃兰有事找对方帮忙的时候，对方从来没有拒绝过。 东京，新宿。 “小铃兰，你要给杰买什么礼物啊？”五条悟笑着询问道。 【我还没想好。】 【你打算送二宝什么？】 铃兰这会儿正坐在五条悟的手心，借助手机打字和他沟通。 “我送荞麦面啊，反正杰喜欢这个。”五条悟随意地回答道。 【你好敷衍。】 【之前也都是送的荞麦面。】 少女满脸嫌弃。 “杰还不是一样，他也每次都送我甜点。”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道。 这属于互相敷衍，所以谁也别嫌弃谁。 因为铃兰没想好买什么，五条悟只能带着她在街上到处逛，然后两人路过了一家专门卖荞麦面的店。 少女的目光被门口的模型吸引了。 那是个超大的荞麦面模型，底下的碗都大到能让五条悟坐进去了，模型做得很逼近，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小铃兰，你也决定就送荞麦面了吗？”五条悟笑着问道。 铃兰摇摇头，指了指那个门口用来吸引路人目光的模型，然后说明了自己的诉求。 【我要那个模型。】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认真的吗？” 【当然。】 铃兰觉得这个比较有意义，如果只是送荞麦面，那吃掉就没有了，而模型可以永远放在那里欣赏。 “小铃兰很有眼光，我支持你。”五条悟说着直接走进店里，找老板商量买模型的事情去了。 这种装饰用的模型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不卖的，但架不住他给的钱多，老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五条悟于是让对方将模型送去咒术高专的山脚下。 ——外来车辆是不允许上去的。 好在铃兰也不需要送货上门，她可以将模型装进自己的空间，回去的时候顺手将模型装进去就好了。 …… 夏油杰的生日会回家过，并且当天会住在家里，因此咒术高专的大家都赶在他回家前送来了礼物。 五条悟送的依旧是荞麦面。 ——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敷衍的礼物。 家入硝子则送了发圈。 ——虽然很实用，但看着像是给自己买的时候顺便给对方买的。 夜蛾正道送了个羊毛毡玩偶。 ——这是最有心意的礼物了，因为玩偶是亲手制作的。 除了老师和同学，夏油杰和还收到了几份来自后辈的礼物，他和后辈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也都是些常见又实用的礼物。 虽然礼物都是能猜到的礼物，带不来什么惊喜，但夏油杰还是很感谢大家。 唯一让他好奇的其实只有铃兰的礼物。 去年铃兰送的是吃了就能短暂改变性别的饼干，他由衷地希望今年的礼物能正常点，哪怕和五条悟一样敷衍地送荞麦面都没关系。 “二宝，我也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铃兰也选择回家前送出礼物，毕竟她的礼物太大太显眼了。 “什么礼物？”夏油杰问道。 “你先闭上眼睛。”铃兰兴致勃勃地要求道。 夏油杰照做。 砰的一声。 荞麦面模型从空间里被取出，因为是用陶瓷做的所以很重，放到地上后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地板甚至都明显震动了下。 夏油杰被吓了一跳，本能地睁开了眼睛，然后…… 陷入了沉默。 那么大个荞麦面模型，几乎占据了宿舍剩余的所有空间，直接让不算小的宿舍变得拥挤起来。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铃兰对于自己的礼物还很得意。 夏油杰：“……” “等你搬出去住后，你可以把它放在客厅，这样每天进门就能看见！” 夏油杰：“……” “其实放在卧室也不错，每天睡前醒来都能看见，不过那就得找大点的卧室了，不然放不下。” 夏油杰：“……”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荞麦面啊！他就是再喜欢荞麦面，也没到要买这么大个模型放家里的地步！ 无论怎么看都很奇怪啊！ “你从哪里弄来的？”夏油杰心塞地问道。 “一家专门卖荞麦面的面店，这个模型是放在店门口的装饰。”铃兰如实回答道。 夏油杰：“……” 所以你把人家店门口的装饰搬回来干嘛！ “谢谢你的礼物。” 夏油杰能怎么办，只能心塞地收下礼物，微笑着道谢。 礼物被重新放进空间，准备等搬去新住所再放出来，夏油杰随后带着铃兰回了家。 …… 因为刚好是周末，今天夏油夫妇都在家，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不用上学，大家都等着给夏油杰过生日。 他们也同样准备了礼物，并且都是正常礼物。 大家其乐融融地庆祝了生日。 下午的时候，夏油妈妈忽然提议去重新拍张全家福，菜菜子和美美子这两年看着长大了许多。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家的赞同，大家当即出了门。 铃兰也跟着去了，并且拍的时候就坐在夏油杰的肩上，还开心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可惜她是无法被相机拍下的，所以最后出来的全家福上并没有她的身影。 铃兰对此不太高兴。 夏油杰看出来了，于是他带了张全家福回宿舍，又去买了铃兰花图案的贴纸，将铃兰花贴在铃兰所在的位置。 这可把铃兰给感动坏了。 呜呜呜，二宝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宿主了！ 21、离别 办公室里，夜蛾正道正在要询问夏油杰是否愿意留校任职。 “杰，上面希望你能留校任职，你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为什么找我？” 夏油杰有些疑惑，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当老师的潜质，之前也从没想过从事教育行业。 “确切的说，上面是希望能有位特级咒术师留在高专。”夜蛾正道解释道。 夏油杰：“……” 夏油杰直接秒懂，特级咒术师目前就三个人，九十九由基、五条悟、以及他。 九十九由基是个连任务都不出的，那么人选只能在他和五条悟之间选，选他完全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他虽然也是个让人的头疼的家伙，但总归比五条悟好上那么一点。 “那我考虑下吧。”夏油杰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夜蛾正道也没勉强他，只让他想好了跟他说一声。 等夏油杰从办公室里出来后，铃兰立刻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宝，你准备答应吗？” “不知道。”夏油杰还真有点决定不下来。 毕竟之前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但他刚刚听了夜蛾正道的提议，倒是也没什么抗拒的心理。 咒术高专的老师也是需要出任务，只是任务会相对少点，然后腾出的时间就用来指导学生。他平时经常帮忙指导后辈，这方面也算有经验，任职肯定是没问题的。 “如果你不讨厌当老师的话，那就去试试啊。”铃兰劝道。 她对于医生、老师、警察这些职业自带滤镜，总觉得从事这些职业的人都是优秀青年。 所以夏油杰要是当老师的话，她当然是举双手赞同。 “当老师多好了。”铃兰开始例举当老师的好处，“可以教导可爱的学生，可以继续住宿舍，还可以吃食堂的饭。” “夏油叔叔他们问起来，你也可以直接说自己是老师。” “菜菜子和美美子如果未来也选择当咒术师的话，你还有机会亲自教导他们。” 铃兰考虑问题还挺现实的，夏油杰听着也觉得挺有道理。 “最重要的是咒术高专的老师也不是终身制的啊。”少女指出道，“二宝如果觉得自己不适合，到时候辞职不就行了。” “那我试试吧。”夏油杰被说服了。 这件事于是很快就定了下来。 夏油杰也不需要继续去找合适的租房了，到时候直接从学生宿舍搬到教师宿舍就行。 五条悟得知这件事后专门跑来确认。 “杰，你居然要当老师！昨天出任务的时候摔坏脑袋了吗？”五条悟对此实在太震惊了。 “上面希望能有位特级留校任职。”夏油杰无奈地解释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上面那些老家伙的话了？”五条悟更加震惊了。 夏油杰：“……”无法反驳。 “铃兰也希望我能接受。”夏油杰如实坦白道。 他见五条悟还是那副难以理解的模样，干脆将铃兰说的那些好处都复述了一遍。 五条悟听完突然茅塞顿开，“有道理。” ——当老师的话可以在学校白吃白喝白住，还能少接任务，只要有空的时候逗逗学生们就行了。 这是什么完美职业。 “我也要留校任职。”五条悟直接跑去找了夜蛾正道。 夏油杰：“……” —— 三月份，三人正式毕业，然而三人都只是从学生宿舍搬到教师宿舍。 五条悟也成功留校任职了。 夜蛾正道感到胃疼，想到以后还要面对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个问题学生二人组就压力倍增。 不对，现在是问题老师二人组了。 为了庆祝成功毕业以及就业，众人决定出去聚餐。 他们也邀请了作为班主任的夜蛾正道，然而被对方果断拒绝，最后只能三人加上铃兰一起去。 餐桌上，家入硝子点了很多酒。 五条悟当场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讨厌喝酒，并且酒量很差，属于一杯倒的类型。夏油杰也有些苦恼，他的酒量还可以，但也没办法陪家入硝子这种酒豪一直喝。 酒过三巡，五条悟已经睡了半小时，夏油杰也开始扛不住了。 “你们也太没用了。”家入硝子有些嫌弃他们。 “是你太能喝了。”夏油杰反驳道。 铃兰见状主动提议道，“那我来陪硝子喝，我反正不会醉酒，一个人喝的话很无聊吧。” 夏油杰将铃兰的话转述给了家入硝子，家入硝子当然是答应下来，还积极地将铃兰杯子里的饮料换成了酒。 铃兰都还没杯子大，她就那么抱着杯子，用吸管喝里面的酒，分分钟就能喝光一杯。 她的进食程序会将所有吃进去的食物瞬间分解，所以无论多少酒都能喝下去，也不存在醉酒的烦恼。 家入硝子不知道铃兰的情况，只是震惊于铃兰居然这么能喝酒，并且来了好胜心，两人就这么一直喝。 最后自然是家入硝子认输。 “小铃兰，我也想看到你。”家入硝子突然醉意朦胧地嘟囔道。 “我有办法。”本来睡觉的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不过看着神色还是不太清明。 “什么办法？”夏油杰好奇地问道。 他此刻的状态是三人中最好的。 “等我会儿。”五条悟起身站了起来，身形不太稳地走出了包厢，然后很快就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个袋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讨厌鬼，你想干嘛？”铃兰抬头看向靠近的五条悟。 五条悟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打开了手里的袋子，白色的面粉兜头倒下，淋了少女一身。 众人：“……” 家入硝子终于看见铃兰了。 ——小小一只的少女，身上全是白色的面粉，看着可怜又可爱。 “你这个坏蛋！负心汉！渣男！”铃兰久违地开始乱骂人，同时气得过去使劲揪对方头发。 最后还有那句熟悉的喊话，“二宝，你快帮我揍他！” 五条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还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自拍，将脑袋上的铃兰也拍了进去。 “来，跟我一起喊茄子~” 夏油杰：“……” —— 夏油杰回到宿舍的时已经是深夜。 因为酒喝的太多，他这会儿脑袋有些疼，铃兰见状就要给他申请「大天使的气息」。 ……所有系统里也就她干得出来这种事了。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夏油杰都觉得这多少有些浪费了。 “我有事跟你说。”铃兰还是给他申请了。 夏油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铃兰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没敢问。 最后还是铃兰先开口了，“二宝，我要走了。” 夏油杰直接愣住。 铃兰本来准备陪对方过完生日就走的，只是她给对方申请了点东西，东西一直没审批下来。 现在的对方拥有着和睦的家庭，可靠的同伴，合适的工作，以及可以预见的光明未来，她的确是时候离开了。 “这也太突然了，不能再多待几天吗？”夏油杰的心情有些低沉。 “不能。”铃兰如实回答道，“因为奖金和时间挂钩啊，宿主合格越快，奖金越多。” 夏油杰：“……” “我给你的礼物，刚刚也审批下来了。”铃兰说着将东西从空间里取出。 那是一大罐的糖果。 “这是研发部新发明的魔法糖果，可以改变味觉，你以后吃咒灵前先吃这个。” “来自异世界的东西无法在这边存在太久，不过我给你申请了特殊处理，这些糖果不会消失的。” “本来想作为生日礼物给你的，但是审批太慢了。” 铃兰说完礼物的事情后又开始嘱咐其他事。 “二宝，凡事记得要往乐观的方面想，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定要告诉大家。” “五条悟那个讨厌鬼，虽然真的很让人讨厌，但还是比较可靠的，实在不行你就找他。” “总之不要想太多，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要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铃兰絮絮叨叨地说着，夏油杰安静地听着。 “二宝，你要好好的哦。”少女终于交代完了所有想交代的。 “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吗？”夏油杰忍不住再次问道，“如果找了新的宿主，你可以来见我吗？” “虽然那时候我大概没办法看见你了，但……” 铃兰打断了对方的话，“二宝，真的该说再见了。” 系统选取宿主的机制很复杂，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每任宿主都生活在不同时间区间。 ——下一任宿主只会在上一任宿主死后的时间线上诞生。 铃兰再次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夏油杰必定已经死去，所以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夏油杰沉默下来，好一会儿后顺着少女的意愿开口道，“铃兰，再见。” “嗯，再见。”铃兰露出笑意，飞过去拍了拍夏油杰的脑袋，随后毫不犹豫地化作点点荧光消失。 作为系统的她已经习惯离别。 【系统正在卸载中】 【卸载进度10%、20%、30%……】 【系统卸载成功】 夏油杰呆坐在床边好半天，不知过去多久，他长呼一口气，起身将桌上的糖果罐放好。 22、换人 【任务评定中】 系统空间内，铃兰正在等待任务评定。 这个评定是根据宿主一生的所作所为来评定的，系统需要跳跃时间线，所以出结果的速度比较慢。 十分钟后结果终于出来了。 【评定结果：合格。】 铃兰露出笑意，她就知道自家二宝肯定是合格的，毕竟对方是个超级棒的人。 她随手点开详细评定报告，准备看看夏油杰的生平经历，然而报告才打开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宿主：夏油杰】 【享年：23】 铃兰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满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才活到二十三！ 她赶紧阅读对方的生平经历。 夏油杰的生平没什么特别的，基本上就是按照铃兰所希望的那样活着，祓除咒灵、教导学生、陪伴家人、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她没什么耐心地看向最后面。 【2014年7月21日，在任务中死于特级咒灵之手。】 铃兰的好心情彻底消失，难言的伤感涌上心头，她能坦然接受离别的前提是知道对方会幸福地度过一生。 就在她沉浸在宿主英年早逝的悲伤中时，突如其来的警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警报：系统错误】 【警报：评定错误】 【警报：节点错误】 铃兰看着不停弹出的红色警报有些懵，这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 系统疯狂警报了半天，终于自动进行了调整，随后重新进入任务评定页面。 【任务评定中】 【评定结果：不合格】 铃兰：“……”什么鬼！ 铃兰再次点进夏油杰的评定报告，发现对方的生平经历后面多了些内容。 【2014年7月22日，复活。】 这条复活记录后，下面全是夏油杰干的坏事，例如给普通人喂下咒物之类的。 记录往后持续了三年，随后就是乱码了。 铃兰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她赶紧联系了自家老父亲，然而那边帮忙看了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她去问人格纠正主系统。 铃兰于是又联系人格纠正主系统，这边同样给出了无法确定原因的回答。 因为评定不合格，这次任务的奖金全部清零，夏油杰之前做好事给她赚的那些积分也全部扣除。 铃兰要抓狂了。 这时人格纠正主系统发来信息，希望她尽快进入新任务，并安排她调查系统出错的原因。 主系统能让她进入夏油杰第一次死亡后的时间线。 铃兰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她也想知道自家二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又为什么性情大变。 —— 【系统正在安装中】 【安装进度10%、20%、30%……】 深夜，五条悟从睡梦中惊醒，跟当初的夏油杰不同，他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以及显而易见的惊喜。 他当初其实猜到铃兰的身份了，在少女离开后也从夏油杰那里得到了证实。 【系统安装成功】 五条悟心绪澎湃，屏息等待着，等待着确定对方是否是铃兰。 【啧，怎么是你？】 脑海里传来少女嫌弃的声音。 五条悟瞬间确定对方是铃兰，虽然他没听过铃兰的声音，但对方这嫌弃的语气已经是答案了。 说起来少女的声音倒是和想象中差不多，是非常甜的声线。 他按下心中的五味杂陈，笑着开口道，“多年未见，小铃兰对我居然是这种伤人的态度吗？” 【在我的时间里，两个小时前你才倒了我一身的面粉。】铃兰提醒道。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少女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 五条悟：“……” 这是什么糟糕的时间差。 “咳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五条悟赶紧转移话题，“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来我身上了？” “说明你有问题呗。”铃兰这时已经将伴灵体传导过来。 五条悟抬眸看向对方，蓬松的白色长发，清澈的碧色眼睛，少女双手抱胸，娇俏的脸上写满小情绪。 她和七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连身上的裙子都是分别那天的那条。 这瞬间勾起了五条悟的回忆。 “我先问你个问题。”铃兰决定先不扯那些不重要的，她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二宝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表情微变，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铃兰，微微垂下眼帘，“他死了。” 三年前，夏油杰被安排执行任务，辅助监督亲眼看见他被特级咒灵拉入领域，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这种情况下只可能是被咒灵杀害了。 “我知道。”铃兰的眉头皱起起来，“但他又活了，还一直在干坏事呢。” 听五条悟这话，她就知道对方肯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事不是那么容易搞清楚的。 “什么？”五条悟的确很懵。 “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铃兰突然问道。 “杰基本上都告诉我了。”五条悟如实回答道。 “那我就不多解释了，反正我回去后是能拿到宿主的评定报告的，上面会有宿主的生平经历。” “二宝的报告里记录着他在死掉后的第二天复活了。” “我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当然调查是顺便的，主要还纠正你的人格问题，你已经成为我的新宿主了。” 五条悟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些爆炸信息，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那的确得好好查查。” “先不说这些了。”铃兰挥手将控制面板召唤出来，“我们先走个流程，契约签一下。” 半透明的虚拟屏凭空出现。 五条悟忍不住有些感慨，“原来面板长这样，以前我都看不见，有点神奇啊。” “你要看下契约内容吗？”铃兰问道。 “无所谓。”五条悟随口应道。 “你还是看下吧。”铃兰调出契约界面。 “行吧。”五条悟点点头，按照对方的意思粗略看了下契约内容，基本上和他想的差不多。 “是不是觉得这个契约很不公平？是不是不想签？是不是想要勇敢地反抗一下？”铃兰期待地问道。 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回忆起了夏油杰说过的话。 ——“我最初不肯答应契约，铃兰在我脑子里放了三天三夜的儿歌。” “我觉得契约很公平，我很想签，我完全不想反抗。”五条悟笑着回答道。 “啧。”铃兰很遗憾。 “小铃兰，你果然是想找理由折腾我吧。”五条悟已经看穿了一切。 铃兰被揭穿了也不心虚，光明正大地在签字处直接变出名字，随后将契约收了起来。 控制面板随后出现了命名框。 “好了，讨厌鬼，我该给你取个名字了。”铃兰露出思索的模样。 五条悟颇为期待地等着。 “我的上上任宿主叫大宝，上任宿主叫二宝，那你就叫……”少女停顿了下，“狗蛋吧。” 五条悟：“……”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名字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在里头。 “小铃兰，我的名字不该是三宝或者小宝之类的吗？”五条悟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 “咦~”铃兰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才不要管对方叫宝呢。 “十份甜点，你给我换个名字。”五条悟只能拿出杀手锏。 “不换。”铃兰直接拒绝。 “每天十份。”五条悟补充道。 “成交。”铃兰果断改口。 没办法，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铃兰依旧不想喊对方宝，所以她选择直接选择喊编号。 命名框上出现了新名字：【小三】 五条悟当然还是不满意，但铃兰已经不肯再改了。算了，至少比狗蛋要强，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23、学生 清晨，醒来的五条悟第一反应就是找铃兰。 ——如果不确认对方在的话，他会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场梦，故人归来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好在铃兰就在身边，正四仰八叉地睡在枕头上。 五条悟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看了会儿对方，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 这种行为本质上和‘看见熟睡的小猫咪就忍不住去吵醒对方’没区别。 少女直接被戳了。 按理她是没那么容易被吵醒的，然而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导致睡眠质量都下降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铃兰起身坐了起来，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随后长叹了口气，“唉——” “小铃兰，你这是什么表情？”五条悟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你体谅一下我吧。”铃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只是过去一夜，我的宿主就从温柔体贴的二宝变成了你这个讨厌鬼，我没自闭就不错了。” 五条悟：“……” 不是，这到底是有多嫌弃他啊！ 五条悟稍微有点被打击到，不过他也习惯了，很快满血复活，然后随手将被子盖到对方头上。 铃兰瞬间整个人被压在被子下。 “我要换衣服了，小铃兰不要偷看。”五条悟随口提醒道。 铃兰：“……” 铃兰嫌弃对方不是没理由的。 ——要知道她跟着夏油杰的时候，夏油杰都是自己拿衣服去卫生间里换的。 以及铃兰算是看明白了。 ——从相识到现在过去将近十年，五条悟这家伙不过是从糟糕的少年变成了糟糕的大人而已。 等五条悟洗漱完毕后，两人就立刻出门了，不过并不是去调查夏油杰的事情。 两人虽然有心调查夏油杰的问题，但这事却急不来，毕竟夏油杰如今可是死而复生三年都没让咒术界发现的躲猫猫人才。 而且五条悟目前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他得先处理好手头那件事。 铃兰对此没什么意见，反正她有信心让这件事得到完美解决。 两人现在要先去接即将入学高专的新生。 —— 路上，五条悟将情况简单说明了下。 新生名叫乙骨忧太，是名被判了死缓的危险份子，原因是对方身边跟随着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 「祈本里香」强大而不受控制，目前已经造成了多人重伤。 咒术界高层因此判处了乙骨忧太秘密死刑，本人也已经同意并接受死刑，然而五条悟不同意。 五条悟不仅不同意，还直接强行将人抢了过来，并准备安排对方入学咒术高专。 “祈本里香生前只是个普通人。” “目前还不知道生前只是普通人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变成特级咒灵。” 五条悟突然注意到铃兰似乎在走神，于是开口询问道，“小铃兰，你有什么想法吗？” 也许少女作为系统会知道些什么。 铃兰……铃兰没有想法，她这会儿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小三，你干嘛要用绷带遮眼睛？” “六眼负担重，不遮住的话会很累，你不是知道的吗？” “那你跟以前一样戴墨镜啊。”铃兰拽了拽他的头发，“你这样头发都竖起来了，我趴着不舒服。” “你就非得趴我脑袋上吗？”五条悟无语地吐槽道。 “习惯了。”铃兰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最开始是因为不尊重五条悟，所以选择趴在对方脑袋上，后面就完全是因为习惯了。 “好歹我现在是宿主了吧，你不该对我好点吗？”五条悟心塞地控诉道。 铃兰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毕竟宿主和系统的关系太差也不利于纠正工作。 “那好吧。”她终于舍得从脑袋上下来，轻巧地从对方的脑袋跳到对方的肩上，然后乖乖坐好。 “所以你对忧太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吗？”五条悟重新将话题拉回到正事。 “你直接祓除咒灵不就行了？”铃兰完全不理解对方的顾虑，随后突然反应过来，“啊，难道你打不过吗？” “虽然「祈本里香」的咒力很夸张，如果是完全显现状态，哪怕是我也会觉得棘手，不过祓除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五条悟还是有信心祓除咒灵的，他顾虑的是其他问题。 “就是战斗大概率会波及到大范围的周边地区，然后目前不确定「祈本里香」和忧太之间的联系，祓除也可能对忧太造成伤害。” “最重要的是祓除多可惜啊。” “如果忧太能像杰一样控制好咒灵，那高专就能多个特级咒术师了。” 因为提到夏油杰，五条悟的语气低沉了下去，气氛也跟着变得沉重起来。 实际上因为铃兰的到来，那些过往的曾经正在不断浮现，让他少见的有些沉湎于过去。 铃兰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更不习惯向来没正形的五条悟这副模样，于是直接在对方耳边大喊，“你干嘛这样啦！” “嘶，要聋了！要聋了！”五条悟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都告诉你二宝还活着了。”少女不满地嘟囔道。 五条悟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反问道，“小铃兰，你能确定复活的那个人还是杰吗？甚至你能确定复活的还是人吗？” 现在不是知道对方还活着就能安心的情况。 “身体还在不就行了。”铃兰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如果二宝没有真正的复活，那就用天生牙复活他。如果二宝是被人占据了身体，那就杀了他再复活。” “如果二宝是死而复生后脑子出问题了，那就帮他治好脑子。” “如果二宝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性情大变，那就抓回来思想教育，实在不行就动他的记忆。” 多简单的事情啊。 五条悟露出震惊的神情，“你还能复活人？” 铃兰也露出震惊的神情，“你不知道吗？” 两人面面相觑。 五条悟大声地吐槽道，“你没说过我怎么可能知道？” 铃兰更大声地反驳道，“你不是说二宝都告诉你了吗？” 这完全是信息的误差。 夏油杰是把铃兰的大部分事都告诉过五条悟，但也没到事无巨细的地步，至少没刻意提过复活灰原雄这事。 两人同时沉默了许久，随后铃兰将他们复活灰原雄的事情告诉了五条悟。 “……小铃兰，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吗？”五条悟忍不住问道。 “有啊。”铃兰说着看向他，“比如立刻把你变成学习好、思想好、工作好、纪律好、作风好的五好青年。” “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五条悟认真反问道。 铃兰：“……” 你真就毫无自知之明吗？ 两人吵吵闹闹间，五条悟开车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用来秘密关押咒术界犯人的地方，里面有专门的封印室，贴满可以限制咒力的符咒。 五条悟带着铃兰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封印室。 昏暗的房间内，墙上是密密麻麻地符纸，地上放着十几盏灯笼，此外只在正中间放了把椅子。 身材单薄的少年以双手抱膝的姿势蜷缩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小铃兰，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五条悟再次询问道。 听见声音的乙骨忧太抬起头来，他看不见铃兰，所以有些奇怪五条悟在和谁说话。 “你在问我吗？”少年双目无神地问道。 “不，我在问一个万能的小精灵。”五条悟笑着解释道，“和她许愿的话，愿望很可能会实现哦，你要不要试试？” “那我想要尽快死掉。”乙骨忧太平静地回答道。 这是真的不想活了。 铃兰以前也接手过不想活的宿主，不过那些宿主可不是简单的想自杀，往往还想要全世界陪葬。 她的处理方法都是阻止对方毁灭世界，然后找到对方想不开的原因，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比如因为恋人死了想不开的，那就帮对方复活恋人，复活不了就介绍个新的。 “他为什么想不开？”铃兰好奇地问道。 “因为无法控制「祈本里香」，但又不想再伤害到别人吧。”五条悟准确地猜测道。 哇，是个好孩子呢。 铃兰就喜欢这样的人，她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唉，如果他是我的新宿主就好了。” 作为系统她可以轻松限制宿主的力量。 只要她和乙骨忧太绑定，对方的问题就会瞬间迎刃而解。然后她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只等对方长大些能控制好力量，任务就轻松完成了，她只要开开心心地回去领奖金就好了。 啊啊，真是越想越遗憾。 “小铃兰，你就这么嫌弃我吗？”五条悟再次被打击到。 “对啊。”铃兰毫不犹豫地点头。 五条悟：“……” “他不是我的宿主，我没办法直接干扰他的力量。”铃兰正经地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五条悟看向乙骨忧太，“你只能跟我回咒术高专了，乙骨忧太。” “如果「祈本里香」失控，我会阻止的，所以不用再担心伤害到别人了。” “用你的力量来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