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世家》 第1章 烈日下的奇遇 七月炽热如火，正值一年中最酷暑的时节，今年的夏日仿佛比往常更添了几分热度。耀眼的太阳高挂天际，无云的天空下，毫无保留地倾泻其炽烈的光芒与灼热于赤裸裸的大地上。万物在烈日的烘烤下低垂，即便是雄伟的凤凰山顶，那翠绿的凤尾竹也敛起风华，更显娇柔。 然而，在遥远的湘西，榆林镇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不畏炎炎夏日。这个集市以其琳琅满目和物美价廉闻名遐迩，即使网购潮流席卷全球，它仍以“无物不售”的口号声名大噪。尽管气候酷热，但人们的交易热情却丝毫未减。 在一处堆满古董的摊位前，一位青衫男子正细细欣赏一把古韵盎然的大刀。刀身长约一尺八寸，宽约三寸二分，金丝缠绕的握柄，仅是刀鞘便已令人目不暇接。刀鞘上装饰繁复，形状各异，心形、方形、三角形，以及诸多奇形怪状的图案，色彩斑斓，蓝如宝石，金若阳光，晶莹剔透，还有深邃的黑色。这些颜色交织在一起，竟出奇地和谐，既奢华又庄重。 “真是把好刀，无可挑剔的好刀！”青衫男子赞叹道。 “年轻人，你的眼光独到。”摊主朴素的外表透露出乡野大叔的气息，他真诚地望着青衫男子。 男子回应以微笑，“老板，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斩龙刀吧。” “斩龙刀，呵呵，有意思，你是第一个能准确叫出它名字的人。” “可那又如何，我还是买不起。”青衫男子露出无奈的神色。 “原来如此，难怪今天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对这把刀望眼欲穿，却无人出价。想必他们心中都和你一样，认为它是无价之宝吧！”摊主忽然大笑道，“哈哈，小伙子，你们都误会了，这是我家祖传的珍宝，谁能揭示它的秘密，价格我们可以商量。” “老板，你当真？我没听错？”青衫男子目光炯炯。 “呵呵，我们做买卖的，信誉第一，怎会欺骗你。” “那我试试，如果讲得不对，还请老板您见谅。”男子恭敬地捧起斩龙刀，说道“此刀源自远古，相传三湘快刀门创派宗师张滔曾用它斩妖除魔，因此得名斩龙刀！实际上，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三湘快刀！” “啊，三湘快刀！”摊主惊讶之余，声音不自觉地放大。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三湘快刀，究竟在何处？” 青衫客和摊贩同时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繁华的街道上，五个壮硕男子气势汹汹地走来。 他们全穿着统一的黑衣黑裤，像是春秋时期的装扮，即使在酷暑之中，也这般打扮，仿佛炎热对他们毫无影响。然而，他们的汗水却透过宽大的墨镜，沿着高挺的鼻梁，不断涌入他们的喉咙。 这情景颇为奇异，因为他们此刻正张大嘴巴艰难呼吸，于是，他们那宽阔的嘴巴成了汗流浃背的避风港。 接着，汗水又从他们体内渗出，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五人目中无人，对市场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视若无睹，明显是赶着去某个地方。 最后一位不停地抱怨，“这天简直是要把人晒成咸鱼啊！” 走在前面的人回头瞪了他一眼，“董阿毛，你说谁呢，难道你忘了我就是韩迂？” 董阿毛嘿嘿一笑，“四哥，此一时彼一时啊。” “怎么不一样了？” “你是活生生的韩迂，而咸鱼是死的！” 韩迂勃然大怒，转身就是一脚向董阿毛踹去，“臭阿毛，乱说话，看我不用‘摆莲腿’秒杀你。” 领头的人冷哼一声，“你们俩能不能安静一会儿，真当我们是在逛街吗？告诉你们，我们是要去大巷，明白吗？大巷！你们这两个蠢货，非得逼我说出真相，我告诉你们，咱也是读书人。” 韩迂只好无奈地收回他的‘摆莲腿’，嘀咕道“老大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老大。” 老大笑了笑，“老四，这话我喜欢听。”接着，他的脸色一沉，严肃地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收到一点三湘快刀门的消息，所以，兄弟们，打起精神来！” 就在这一刻，青衫客摊主的话语恰好传入五人耳中，他们仿佛接到命令般，抬起的脚整齐地停在空中。 只是，由于走得过于匆忙，惯性使他们集体向前踉跄。 老大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青衫客，后面的四人向来唯老大是从，一并撞向前面的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依次倒下。 幸好青衫客手中的斩龙刀及时挥出，稳稳地支撑住他的身体，才没撞到他面前的女孩。否则，这连锁反应不知会持续到何时。 女孩一头金色秀发，五官精致，身穿淡黄色吊带长裙，身材出众。 青衫客虽然身手矫健，避开了直接碰撞，但在惊慌中仍无法避免身体前倾，他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女孩正巧闪身避开，不料她微微抬头，竟迎面撞上了青衫客。 两人的唇瓣轻轻相触，犹如电流穿过，谁也没察觉，刹那间，一片薄雾悄然弥漫。 不一会儿，烈日炽热，雾气瞬间消散无踪。 "你——"少女骤然退开，瞪视着身着青衫的男子。 男子一脸无辜，"是你非礼我！" "胡说八道，你才有毛病呢！"少女嗤之以鼻。 "姑娘，让我来对付他。"少女身旁的保镖冷硬地提议，身影一闪，已立于青衣男和五大汉之间。 首领大声喝斥，"滚开，谁都不能拦我夺回三湘快刀门的宝刀。" 保镖冷笑一声，"什么三湘快刀，不过是空穴来风的传言罢了。" 首领勃然大怒，"你懂什么，三湘快刀威名远扬，世间第一刀，传说曾斩过恶龙。有了它，便是无敌于天下！" 保镖轻声一叹，"原来传说的力量竟如此强大啊！"他盯着青衣男，"你真以为手中的破刀就是传说中的三湘快刀？" 青衣男紧握着斩龙刀，戒备地说"你，你想打这把绝世神刀的主意？" "哼，谁稀罕你的破刀，你，你刚刚占了我们大小姐的便宜，我，我要教训你！" "嘿，明明是她主动靠近的，我是被迫的，对吧。还有，我看你们俩是想找借口抢这把宝刀，这手法也太拙劣了吧。"青衣男义正言辞地反驳。 "你——"金发少女本怒不可遏，但看到青衣男手中的斩龙刀，她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既是嘲笑，也是蔑视，"你以为有了三湘快刀就能肆无忌惮了吗，呵，太天真了！"随后，她轻挥小手，对保镖说，"范见，我们走！" 保镖范见显然一愣，"走？这样岂不是便宜了这小子。" "范见，你又犯傻了！"少女的声音冷若寒冰，范见一惊，连忙跟在少女身后，人群涌动，两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青衣男啧啧称奇，似乎在品味刚才的场景。"范见，犯傻，呵呵，有趣！" 然而，他随即露出失落的表情，凝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唉，你怎么就走了呢，这，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就这么白白给了你，凭什么！" "凭什么？"摊主意味深长地笑道，"就凭她是千载难逢的美人儿啊！" 第2章 三湘藏快刀 青衣男无奈地摇头，似乎仍陶醉其中。然而，那个首领依旧趴在他身上，满身大汗，几乎湿透了他的青衫，这实在大煞风景，这蠢老头的汗水与少女的香气真是天差地别。他忍不住恼火，"你们几个，到底想怎样，大姐头啊，哼，就凭你们这德行，信不信我一眨眼就能用三湘快刀把你们切成碎片！" 董阿毛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大姐头的？" 韩迂冷笑一声，“年轻人，别拿湘江刀客吓唬咱们，告诉你们，我们正要去找的就是湘江刀客派。” 首领狠狠推开身后四人，“少啰嗦，不就是去拜访湘江刀客派嘛，何必搞得路人皆知，低调，低调，妈的，你们懂不懂！” 摊贩见这五人面目狰狞，心中一阵发慌。他秉持和气生财的原则，恭敬地对首领说“这位爷仪表堂堂，气势逼人，定是领头的了。” 首领整理了一下紧贴身上的衣物，一脸冷漠，“呵呵，你倒是有眼力，没办法，群众的眼光是锐利的，我这领头的，就是这么引人注目！” 摊贩战战兢兢地回答“既然首领提到要去拜访湘江刀客派，那么几位想必对这里不太熟悉吧。” “没错，我们刚到这里，怎么了？”董阿毛低沉地说。 摊贩小心翼翼地应道“没事，其实湘江刀客派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几位为何在我这小摊逗留呢，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逗留，是指那个臭烘烘的榴莲吗？”董阿毛问，他一向不懂就问。 韩迂恼火地说“董阿毛，你这是找死，那个臭榴莲是给恶妇吃的，而逗留是指恋恋不舍，两者毫无关联。” “哦，我明白了。”董阿毛继续问，“可那个舍近求远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像隔着靴子挠痒，根本挠不到点子上。”首领咬牙切齿地说“蠢货，快走，别在这里给老子丢脸了。” “是，蠢货！”其他四人齐声应答，他们的话语含糊不清，让人难以分辨这个“蠢货”是对自己的自称还是在指首领。 然而，他们的步伐更加一致，大步流星地向前行进。 两边的行人像海浪般避开，显然，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最好少招惹这些不寻常的人。 青衣男子笑了笑，“老板，真有湘江刀客派吗？那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啊！”他恋恋不舍地放下斩龙刀，这刀太珍贵，他实在不敢妄想拥有。 老板说“当然有，不然我这把斩龙刀从何而来呢？这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道理。” 青衣人说“但他们确实是要去拜访的！” 老板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好吧，那我这把斩龙刀就赠予你去维护人间正义吧！” “啊，送给我，这么宝贵的宝物，你竟然要送给我。” “对，我说过，谁能解开这刀的秘密，我就送给谁。没想到你竟然对它了如指掌，超出了我的期待。这把刀，非你莫属了，年轻人，接刀吧！”老板双手捧着斩龙刀，庄重地递给青衣人。 青衫男子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恭敬地接过斩龙刀。“老板，多谢你，我，我定要用此刀守护世间的安宁！呵呵，不对，跑题了，我，我现在就动身去三湘快剑派，绝不允许他们肆无忌惮！” 老板看着青衫男子离去的背影，淡然地摇头。“三湘快剑，这真是那个三湘快剑吗？连我自己都有些不信了呢！” 五个黑衣人闯入喧闹的市集，迅速抵达十字路口。 “兄弟们留神，前面就是十字路口，三湘快剑派就在那里。这关乎我们的颜面，形象，形象，决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们！”首领提醒道。 五人更加趾高气扬，只是刚经历一番奔波，汗水湿透了衣物，紧贴在身上。他们挺胸的瞬间，只听见一阵衣料破裂的声响，整齐而刺耳。 第二人看着胸口的裂缝，懊恼不已。“哎呀，我的英姿就这样毁了！” 董阿毛叹道“老二，看来咱们开局不利啊！” 首领瞪了董阿毛一眼“老五，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形象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内在！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老三，准备破门。” 老三身材魁梧，大步向前，坚硬的路面在他脚下微颤。 董阿毛钦佩不已“咱老三吼一嗓子，连地球都要震三震！” 五人停在一间店铺前，老三威严地立在门中，双目紧紧盯着紧闭的大门。 门楣上醒目地写着几个大字“梦理发馆”。 更引人注目的是，梦理发馆的门上挂了一副对联，粉底镶金，气度非凡。 上联是，“三湘快剑，剑气源于砺炼。” 下联是，“四海扬名，威名存乎眉宇。” 然而，有趣的是，“三湘快剑”和“四海扬名”这四个字比其他字大得多，且笔法庄重，古朴韵味十足，透出中华文化的底蕴。 而“剑气源于砺炼”与“威名存乎眉宇”这十个字虽小，但由于数量众多，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甚至延伸至门底，最后的“炼”字和“宇”字几乎贴着地面，沾满了尘土，只能模糊辨认。 最为独特的是，这十个较小的字，字体介于行书与楷书之间，与上方的大字风格迥异。 再看大字与小字的颜色，大字色泽暗淡，显然是多年前就已贴上，而小字则鲜艳夺目，显然是后来添加的。 因此，这副对联初看之下，显得有些不协调。 老二仔细审视对联，“嘿嘿，原来所谓的三湘快剑派只是一个理发店，杜少爷不会弄错了吧。” 老大低沉地反驳“杜少爷向来明智果断，怎会出错呢。” 老二察觉到老大的异议，脸色微变，勉强挤出笑容，“呵呵，我觉得这副对联相当独特，含义深远，表面上是理发，实则隐晦，挺让人琢磨的。” 韩迂评论道“这联句明显规则不合，上下联都出现‘发’字，重复且不通顺。” 老二冷哼一声，“你这懒鱼，还真把自己当大诗人了？人家一个‘发’是动词或形容词，另一个是名词，这点常识总该明白吧。” 董阿毛立刻模仿老二的语气质问“你明白吗？ 老大赞同地点点头，“都别说了，老二的观点有些道理。但我多年闯荡的经验告诉我，越是高手如云的门派，越善于掩饰，这叫大隐隐于市。三湘快刀门声名远播，越是高调，越能让人忽略。” 老二附和“没错，只有我们老大具备政治家的洞察，文人的智慧，战略家的思维，经济学家的精明，呃，不对，是睿智，才能看出这个惊人的秘密。” 董阿毛却犹豫道“老大，他们大门紧闭，可能是不想见我们。” 韩迂讽刺道“废话，谁乐意强盗登门拜访？” “但我们脸上也没写着强盗二字，他们怎能知道？也许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大主顾来剪头发呢。” 老大说“老五这次没糊涂，没错，我们就假装来剪头发，等门开了再显露出真实面目，兄弟们，你们觉得如何？” 老二建议“老大的计策虽妙，但‘凶相毕露’似乎不太适合我们，我看不如改为‘本性暴露’。” 韩迂哼了一声，“老二，你这说法还不如老大，搞得我们好像一直很恶劣似的。我看干脆叫……算了，以后再说，老三，去敲门。这家人怎么回事，大白天不做生意，竟关门睡觉，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家伙。” 老三举起他的巨拳在大门上重重敲击几下。 “砰砰砰”棕色的玻璃门颤抖不已，差点破碎。 第3章 五虎夺门秘 过了片刻，屋里传来慵懒的回应“陈昌，有客人，去开门。” 只听见另一个人抱怨“怎么每次都是我去开门？” “因为你是最小的师弟嘛。” “可瑶瑶不是比我更小吗？” 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三师兄，你搞错了，我是你们最最疼爱的小师妹啊，再啰嗦，小心我用三湘快刀削你哦。” 门外的五人交换眼神，少女口中的三湘快刀，无疑证实了这里是三湘快刀门。 "哎哟，原来你是个姑娘呢，要不是你提起，我差点就忘了。"陈昌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你呀，又开始调皮了。尝尝我的青春风暴流星拳吧。" "啊——"门内瞬间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分贝竟不亚于门外的老三。 门外的五人面面相觑，自认为见识过世面的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高深拳法。 棕色大门开启，一个青年揉着惺忪的双眼瞥了他们一眼，"几位是来剪头发的吧？没看我们的营业时间吗？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我们休息……" "少啰嗦，我才不管你休息不休息呢。"老三伸出宽大的手掌，推开青年，五人鱼贯而入。 屋里确实是个理发店，只是那几张理发椅上歪歪扭扭地躺着三人，两男一女，想必就是这里的两位师兄和师妹瑶瑶了。 老三一声怒吼，顺手甩上门，老二立刻从里面反锁住门。 陈昌愣住了，"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大缓步走到陈昌面前，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们是新一代表达独特，有教养，有深度，有责任感的……老三，你跟他们解释吧。"他突然喉咙发痒，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梦发轩里的其他人对他的幽默并不感冒，于是他把任务推给了老三，因为他的嗓音特别响亮，肯定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不引人注目的强盗可不是好强盗！ 老三猛地跃上化妆台，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右腿突然一阵痉挛，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幸亏他反应敏捷，一把抓住墙上的旗帜，用力一拉，旗帜破裂，他稳住了身形。然而，这一番手忙脚乱，使得原本就凌乱不堪的台面更加狼藉。 "妙手回春"的锦旗此刻化作碎片在屋内飘散。 瑶瑶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我就说过，张医生的旗子挂在这里做广告，迟早会遭殃的。这位大哥真明智，帮我们做了不好意思做的事情，谢谢！" 老三一愣，他不想讨论旗帜的问题，直接进入正题，提高嗓门大声说，"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们是新一届的……" 老二不耐烦地打断"老三，老大已经说过了，你怎么总是改不了重复的习惯呢。" 老三瞪了老二一眼，显得颇为不满，但他还是顾全大局，继续大声宣布，"我们是强盗——五虎断门帮。" 瑶瑶困惑地看着老三，"什么，五虎断门帮，你们是古老的武术门派吗？" 老三再次提高嗓音，“那是五虎断门刀！名气响当当的，不妨去无所不能，点击率高得吓人呢。” 董阿毛接着说，“哪个不畏惧强盗啊，了解清楚点总能防患未然。” “原来你们是强盗。”瑶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似乎真找到了那个无所不能网，“五虎断门刀，无所不能百科新一代有格调、有教养、有内涵、有胆识的山贼，聚集在湘南苍梧山脉，专事掠夺财物，绝不涉及他人清白……” “没错，我们就是五虎断门刀。我是老大苏奇。” “我是老二欧文。” 老三不甘示弱，大声宣告“我是老三吴章程，韩迂和董阿毛是我们的小弟！” 然而，瑶瑶并未理会他们的自我介绍，认真问道，“你们确定只抢财物不碰人吗？” “当然，我们保证！”吴章程语气坚定。 “那我就安心了。”瑶瑶松了口气。 苏奇随即补了一句，“再说，这里也没啥可劫的美貌之人啊！” 闻言，瑶瑶怒火中烧，挥手就朝苏奇打去。 苏奇冷笑，身手矫健地往旁边一闪，自以为这一招飘逸的柳絮随风，躲避瑶瑶的小手易如反掌。 不料，他的右腿突然痉挛，步伐一滞，“啪”地一声，瑶瑶的手掌已狠狠地印在他的脸颊，留下鲜红的印记。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三湘知名的美人！迷倒了……”瑶瑶本想说迷倒众生，但觉得有些夸大，于是改口“迷倒了我的三位师兄！” 三位师兄这时才回过神来，听了瑶瑶的话，顿时面面相觑。 欧文见到老大挨打，非但没生气，反而笑道，“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啊，我们是强盗，出名的强盗，你居然敢打我们的老大，现在是不是应该害怕了？对不对！” 苏奇捂着脸，“老二，别跟女孩计较。” 瑶瑶却笑得花枝乱颤，“你们根本不是强盗，我看就是一群愚蠢的盗贼！” 董阿毛大惊，“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蠢贼，这是我们的商业机密，网上可没这么写。” 这下，瑶瑶笑得更欢了，三位师兄也笑得东倒西歪。 瑶瑶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我不仅知道你们是蠢贼，还知道你们不是五虎断门刀，而是五鬼专门偷！” “哎呀，这，这也被你知道了！”韩迂惊讶不已。 “胡说，动手！”吴章程羞愧之下，直接进入正题，疾步冲向梳妆台上一个原本装饼干的盒子，凭他的经验，那里肯定藏着钱财。 欧文却一把拉住他，“你傻呀，今天我们不是来抢钱的。” 吴章程瞪大眼睛，反复打量着瑶瑶，调侃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劫色吗？” 苏奇含笑而答，语气中带着深意“不，我们是来找三湘快刀门的掌门对话的。呵呵，三位英俊的小伙子，加上一位娇美的小姐，我想问问，哪位是门派的领袖呢？” “领袖是谁？”瑶瑶回答，“当然是我师父，他就是鼎鼎大名的三湘第一快手张谦。” “谁在叫我？”后院传来一个从容不迫的声音。 “师父，您来了。”瑶瑶迎上前，“这有五个蠢贼想找您麻烦呢。” “哎呀，麻烦！”张谦一怔，旋即面色一沉，“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有什么用？”瑶瑶反问。 “我，我可以提前溜走啊。不，不对，我该去保护师娘才对。”张谦话音未落。 苏奇疾步上前，欲抓住张谦，但他的右腿突然一阵痉挛，身体不自主地颤动，未能成功抓住对方。 张谦迅速后退，手中已握着一把刀。 一把剃刀，理发店里常见的那种。苏奇欲动，却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刀光一闪，他感到手背一凉，汗毛纷纷落地，惊骇之余赞叹“三湘快刀，名不虚传！” 张谦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兄台，你的毛发，太，太旺盛了，我，我不小心帮你修整了一下，呵呵，免费的，不然，你们坐下，让咱师徒给你们好好服务一番。” “师父，我是大师兄赵佶，我先来。”大师兄说做就做，立刻牵住欧文的手，刀光闪烁间，老二的双手已是光秃秃的。 “我是二师兄李明，乐意为您效劳。”李明握住吴章程的手，一连串的擦、刮、拉、推。瞬间，老三的粗大手掌变得洁净如新。 三师兄陈昌也不甘示弱，趁韩迂愣神之际，他的手已变得洁白许多，原来陈昌下手稍重，连带将他手上的污垢一并清理了。 瑶瑶放声大笑，对董阿毛说“那位朋友，现在，该我这个大美人来伺候你了。” 董阿毛回应“你这也算大美人，顶多算一般般。” “只要是美人就行。”瑶瑶话音未落，人已到，手已出，刀已落，只听嗤嗤作响，悦耳的切割声中，董阿毛感到双手一阵寒意，想必是瑶瑶对他贬低她形象的不满，下手格外重，片刻间，他手上的老茧也被削得无影无踪。 “啊，三湘快刀，真是名副其实！”五个劫匪异口同声地感叹，他们呆立在那里，困惑自己为何会如此顺从张谦师徒？ 第4章 其乐融融 苏奇笑容满面，不过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让人觉得像是笑里藏刀。 "张先生，我们跋山涉水，今天总算找到你了。呵呵，我们今天不图财，也不图色。"他说到这儿，不经意瞥了瑶瑶一眼，后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想起刚才挨的那一巴掌，心中仍有些胆战。 张谦则是一脸惶恐，“大哥，您直说吧，只要我有，您要什么我都给！”这句话借用了某小说中男主角对女主角的表白，放在这里显得颇为不合时宜。 "好，张先生果然痛快。"苏奇激动地拍拍大腿，"这样吧，只要你今天把剑谱交出来，我保证我们兄弟一个指头都不会动你们。" 张谦一脸困惑，“剑谱，你该不会是来要湘江三绝剑谱的吧？” "没错，只要你交出湘江三绝的剑谱，咱们从此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湘江剑谱是什么东西。" "你在跟我装蒜呢？"苏奇目光紧紧锁住张谦。 欧文大笑出声，“张先生，你店门上明明白白写着‘湘江三绝剑法’呢！” "那，那是我随便涂鸦壮壮门面的，别当真。我，我真的没有湘江剑谱，我只是个理发师，手快刀利点，哪来的剑谱啊。" 苏奇和欧文面面相觑，满腹狐疑。 就在这时，苏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嘀咕道，“谁呀，这种时候打电话来。”结果一接通，他立刻笑容满面，“哎呀，杜少爷，怎么，我，我没跟别人说是你的电话，嗯，嗯，下次一定注意。是，是，注意个啥。啊，你说剑谱不要了。可，可是我们的费用怎么办？双，双倍，啊，杜少爷，您真是慷慨。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怎么回事？"老三问道。 "蠢货，老板让我们回去，你没听见吗！"苏奇不耐烦地挥手，五个人一拥而出，由于走得匆忙，门又窄，竟在门口挤作一团，董阿毛还摔了个狗吃屎才让他们挤出去。 门外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一辆豪车猛然停下，车窗里探出头的人对着一名青衣男子大声呵斥，“你挡道，想找死吗！” 青衣男子踉跄着离开，苏文嫌他走得慢，众人上前推搡他。 吴章程抱怨道“小子，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快让开，让，让我们走，不，不，我们有急事要离开。见鬼，今天真倒霉，出了个不小的洋相。” 青衣男子冷笑，“你们不是来抢劫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收工了？” 董阿毛瞪了他一眼，“我们来去自如，与你何干？” "当然，当然与我无关，看来你们只是来丢脸的嘛。"绿袍男子的话语中透着嘲讽的意味。 "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莫非还想让我们顺便帮你清空口袋？"董阿毛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苏奇却摆了摆手，"我们快走吧，这不是我们的职责，别给自己找麻烦。" 董阿毛狠狠瞪了绿袍男子一眼，"哼，算你走运！" 五个蠢贼一窝蜂地朝奔驰车冲去，还没等车门开启，就迫不及待地上前，结果在车门前挤作一团。 看着他们离去，瑶瑶突然回过神来，"哎呀，我们帮他们修剪了手臂的汗毛，忘记收钱了。" 赵佶调侃道"小师妹，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撞坏了？他们是强盗耶，没抢你的钱就已经很客气了。这些家伙真奇怪，说好的打劫，居然不算数，这是哪门子有教养的强盗啊，简直是笑话！" 李明嗤笑道"你是欠揍了吧，被人抢劫还上瘾了。要不要去跟他们道个别，邀请他们常来啊？" "怎么了，怎么了。"后院传来一个女子甜美嗓音，"瑶瑶说得没错，强盗又怎样，我们提供服务，他们就得付账，不然，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师娘英明无比。"瑶瑶扑过去，紧紧抱住师娘叶恬。 叶恬慈爱地看着瑶瑶，"你的脑筋确实比他们几个转得快。" 张谦对于妻子把他归类到那三个弟子中，颇感不满。 尽管不满，他还是淡然一笑，颇有君子之风。他就是张谦，一贯保持着谦逊君子的形象。 然而瑶瑶并不罢休，她对着叶恬撒娇地说"师娘，你看，是不是该给我找个师弟呢？下次那五个笨贼再来，师父就不必亲自出手了。" 叶恬沉思了一秒钟，果断决定，"就这么办吧。" 赵佶皱眉道"瑶瑶，你又在瞎闹，五个笨贼你就想要个师弟，那如果来了一支军队，你是不是要找四个师弟的军队啊？" 瑶瑶挥挥手，"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二师兄李明满脸不悦，"瑶瑶，你现在有我们三个师兄的呵护还不够吗？" 瑶瑶想了想，回答"我很满足啊，但是，师兄是用来宠我的，师弟则是让我来照顾的。所以，师父，我强烈请求，强烈提议！"瑶瑶慵懒地靠在旋转椅上，直视着她的师父张谦，一脸认真，极其郑重地说"你必须尽快，最短时间内收个徒弟，当然，这个徒弟必须是个男孩。" "男孩，你不是已经有了三位师兄吗？"身为师父的张谦对这位唯一的女徒弟的问题颇感无奈，"他们没常常刁难你吧？" "三位师兄，他们可疼我了呢！"瑶瑶笑得花枝乱颤，雪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他们真的很照顾我。"她转向三位师兄，一连串地问"你们说，你们是不是很疼我，真的吗？" 大弟子赵佶和二弟子李明还没等瑶瑶说完，就迫不及待地争着回答"我最疼你，我才最在乎你，他不行！"两人异口同声，那个"他"显然是指对方。 三师兄陈昌则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对小师妹的关心，是藏在心底的，不是挂在嘴边的。" "哈哈！"张谦也笑了起来，"瑶瑶丫头，你已经有了三个爱护你的师兄，我看你没必要再要个小师弟了。万一他欺负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瑶瑶却坚决摇头，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师兄和师弟完全不同！" "嗯，说说你的理由吧。"张谦对这位宝贝徒弟真是束手无策。 "理由嘛，当然有，而且还特别充足。"瑶瑶举起右手，握成粉嫩的拳头，在眼前晃了晃，洋洋得意地说"因为师兄是保护我的，而师弟呢，是要我去保护的。我每天都活在三位师兄的庇护下，无法展现我女中豪杰的风采。所以我厌倦了被呵护的小师妹身份，想要换个角色，体验一下当大师姐，去疼人的感觉。" "哇哦，小师妹，你是不是、有点太过独特了啊。"大弟子赵佶惊讶地看着瑶瑶。 二弟子更是瞪大眼睛看着她，"小师妹，你是不是、独特得有点过头了啊！" 两人虽然颠倒了词语顺序，但传达的意思毫无二致。 而三师兄陈昌对此并不以为然，他平时寡言少语，但一旦开口，必定掷地有声"我完全理解小师妹，每天面对你们两个严肃的脸，她早就审美疲劳了，不对，应该是审丑疲劳。她想找个师弟换个口味，情有可原。" 赵佶和李明立刻反驳陈昌，"我们是严肃脸，那你那张苦涩脸又算什么？" "我嘛，属于内涵型的，小师妹受限于年龄和经历，暂时还无法欣赏，这也是正常的。"陈昌居然理直气壮。 瑶瑶对三位师兄的高论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并未发表意见。 "谦哥，我鼓掌，我用我伟大而平凡的母爱支持瑶瑶！"身为师娘的叶恬这时加入了讨论，一脸庄重地对张谦说"瑶瑶这是挑战传统，打破迷信，对抗大男子主义。所以不需要任何官方许可，只要我同意就行。我原则上批准，这项提议即刻实施，立即生效！" 第十四章 乐章中的和谐与冲突 叶恬的话语轻柔如蜜，却能将最平常的事提升至意识形态的对决。 张谦一听见叶恬的甜美嗓音，全身便如触电般酥麻，自初次听她唤他谦哥起，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改变。他无奈地轻轻摇头，对这位发廊的实际掌舵者，他唯有遵从。 想当初，二十出头的张谦，从镇上学校的学霸变为高考失意者，沮丧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随即满腔热情地投身创业的洪流中。 张谦的祖先被誉为三湘地区最出色的理发师傅，不过，别误会，这并非暗示他们是个隐秘的江湖门派。 他并非属于过去的某个黑帮剃头组织，而是，一个传统且历史悠久的尊贵职业——理发匠！ 张谦利用高考失利后的整个暑假，潜心研究家族的理发技艺，自认不仅继承了精髓，还略有创新，于是，他在榆林镇开设了首家，也是唯一的理发店。 小镇榆林太小，小到无法容纳第二家理发店，况且，张家的理发技艺早已声名远播，谁又有能力与之争锋呢？ 因此，张谦的发廊很快便顺利开业。 他为小店取了个意味深长的名字“梦幻发型屋”！呵呵，张谦虽是落榜生，但他曾是学霸，所以“梦幻发型屋”这三个字，并非字面意义上的渴望发财，而是另有所指，直白地说，就是将你的发型塑造为梦想中的样子。至于“屋”字，呵呵，寻常乡民，又有几人能领悟其中深意呢。 为了招揽顾客，他冥思苦想了一个星期，最终构思出一副对联，亲自挥毫泼墨，悬挂在店门两侧，这就是“梦幻发型屋”的招牌对联，“三湘妙剪，四海闻名！”言简意赅，雅俗共赏。 起初，张老板孤身一人，为全镇居民打理发型，那时，镇上百来户人家，每个人的面孔他都熟记于心。然而，随着小镇经济与榆林市的快速发展，计划生育政策也逐渐失控，人口数量呈指数增长，张老板渐感力不从心。 为了适应小镇蓬勃的发展态势，他自然而然地雇用了第一位员工，一位女理发师。这个名叫叶甜的女子一声接一声的“谦哥！”叫得他心醉神迷，直到她喊到一千一百零八次时，她顺其自然地成为了他的合法伴侣。 夫妻同心，无坚不摧！梦幻发型屋的生意愈发兴隆，然而，尽管夫妻俩全力以赴，仍无法追赶上小镇人口增长的速度。加之榆林市的知名度在国内日益提升，一些商家纷纷在此安营扎寨，于是，小城榆林逐渐演变为颇具规模的城镇。 为了稳固梦发轩的生意，张老板在叶恬的柔情攻势下，接纳了他的首位徒弟。 叶恬那时的名言摘录如下 “谦，我这做妻子的主要职责是延续你的血脉，可惜数年辛劳，这项重任我仍未能完成丝毫，至今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原因无他，只因我们太过忙碌，白日忙碌，夜晚自然疲惫不堪，所以——”此处为和谐起见，省去若干字句，约等于53k字。 在叶恬的绵密话语反复第二百零二次后，张老板终于收赵佶为徒，期待能借此减轻小镇人口增长的压力。 然而，赵佶的到来并未如愿，叶恬在理发店的出现变得稀少，她的理由坚定且充分“打拼事业是你们男子汉的责任，我们女子只需照料家庭。因此，从今往后，我就做你们父子坚实的后盾。” 思量再三，张老板为加强叶恬的后盾，又收李明为二徒，陈昌为三徒。 李明入门之初，为了表达对师傅的敬意，也展示他的过人才华，他在张谦的对联下方添了一句，他自称为神来之笔，赵佶却戏称为狗尾续貂。对此，各有见解，张谦夫妇则只是含笑不语。 自此，这副对联成为梦发轩的标志，也成为了榆林镇独特的风景线。 徒弟增至三人后，叶恬非但没有满足，反而更加不满“你们明显在欺负我，四个大男人，我一个女子实在难以周全照顾。” 无奈之下，张老板毅然收了个女徒弟，那就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瑶瑶！ 瑶瑶身高一米七，圆润的脸庞，明亮的眼睛，弯弯的眉毛，手脚修长，天生丽质，但她豪放的性格却让人惊讶，爱说爱笑，不论适宜与否，她都能直言不讳，该笑时放声笑，不该笑时也能笑得脸红耳热。 尽管瑶瑶时常得罪人，但她的小师妹身份却是毋庸置疑的，三位师兄都争着呵护她，而张谦作为师傅，对这位唯一的女弟子更是宠爱有加。这无形中助长了她仗“宠”而娇的风气。久而久之，瑶瑶变得更加无所顾忌。于是，她竟借着请师父出面对付五个蠢贼的机会，提出了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 幸运的是，叶恬作为师娘，非常喜欢瑶瑶，她早已与瑶瑶秘密结成了女性道理同盟。她并不觉得瑶瑶在无理取闹，而是认为她在争取女性应有的权利。毕竟，每个女性内心深处都有一份母性的爱，瑶瑶想要照顾一个小师弟，也许正是母性的一种独特展现吧。 既然叶恬大人已表态，张谦自然不会反对，三位师兄也只能保留意见。 赵佶无可奈何地搜罗出一堆纸张，随手丢给李明，"老二，现在轮到你展现本事了。" 原来，李明自视才情超群，比常人高出一筹，自称才高十斗。虽然他对琴棋书画并无精深造诣，但起草一份招聘广告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昌费尽周折在墙角找出一只秃笔，那是梦发轩初创时期，生意清淡，张谦用以消磨时光练习书法的工具。可惜他的字迹越练越不尽如人意，最终在叶恬的劝阻下，此事便不了了之。而这支秃笔，却为梦发轩留下了一副流传至今的对联。 然而，自从李明动用了这只秃笔后，它便被遗忘在角落，完好无损地成为梦发轩唯一的一件古董。陈昌毕恭毕敬地将秃笔递到李明面前，"二师兄，别怕丢脸，试试吧！" 李明看着眼前的纸笔，再看看赵佶和陈昌幸灾乐祸的表情，想起自己理发技艺的进步与书法的退步形成鲜明对比，确实有些羞于示人。还好，他只沉默了片刻，随即爽朗地笑道，"还是用电脑打印吧，现在谁还用这种老古董呢。" "那可不行，二师兄，你得拿出点真功夫啊。"瑶瑶发言了，她的意见在三位师兄面前几乎等同于圣旨。 李明无奈，挽起袖子，慷慨激昂地说，"来就来吧，谁让我才艺出众呢！" 赵佶哼了一声，"才艺还算出众，口气倒是挺大！" 李明瞪了赵佶一眼，"你懂什么！"他提笔时还不忘向瑶瑶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小师妹，还是我最疼你，你看好了，我会为你写出一篇文采飞扬、充满激情的招聘广告！" 陈昌冷嘲热讽道"至于吗？" 瑶瑶却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脸期待地说"好期待呢！" 赵佶凑到瑶瑶耳边，低声问道，"小师妹，我看你不是期待李兄的大作，而是期待心中的小师弟吧。" "是啊，就算是又怎样？"瑶瑶扬起俏脸，面对大师兄，她总是毫无保留。 "不，不，没什么。"赵佶尴尬地说，"不知小师妹心中的小师弟是何种模样？" 瑶瑶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明就抢先说"一定是高挑、富裕、英俊，高得惊人，富得流油，帅得让人发愣。" 瑶瑶大笑起来，"二师兄，你傻了吧，哪有高富帅来学理发的。" "那一定是傻得可爱的高富帅。"陈昌漫不经心地嘀咕了一句。 李明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脸——他有个习惯，每次被瑶瑶调侃后，总会摸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这次，他手里握着的却是蘸满墨汁的秃笔，结果，还没来得及在纸上挥毫，那笔墨就大肆地印在了他的脸上。 "哗"的一声，梦发轩里每日都会响起的欢笑声再次回荡。 陈昌率先压抑住笑意，他清了清喉咙，对瑶瑶说道“我想你心中的小师弟应该是那种像阿诺·施瓦辛格般的硬汉吧。” 赵佶连忙摆头，“不可能，那岂不是和你一样了？说是硬汉，换种说法就是粗犷无脑！小师妹不至于这么没鉴赏力吧。依我看，小师妹理想的小师弟应该像令狐冲那样风流倜傥，像韦小宝那样机智狡黠，还得有段誉的忠厚，这三点缺一不可。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典范，他至少得有点我这样的特质，小师妹才会对他另眼相看吧。” 尽管大师兄言之凿凿，但瑶瑶还是报以嘲讽的微笑，“过时的大师兄，就算我眼拙，也不会找一个老头子作伴。” 三位师兄都遭遇了冷遇，默默一旁，心中却都在琢磨，小师妹心目中的小师弟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5章 神秘小师弟 李明怔怔出神许久，终于平复心情，深吸几口气，握着那支饱蘸浓墨的秃笔，却迟迟未曾下笔。 赵佶、陈昌催促不停，“快写啊，快写！” 瑶瑶则双手托腮，神情悠闲，她对自命不凡的李明还是有些信心的。 然而，在众人期待李明挥毫泼墨的时刻，梦发轩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 “请问，这里还需要招学徒吗？” “招学徒？！”三个师兄和瑶瑶一同转头，四道眼神交织出四种不同的情绪惊喜、惊诧、惊讶、恐慌，全部聚焦在门口。 梦发轩的大门边，斜倚着一位身着青衫的人，衣色比天空更蓝，比海洋更深邃。 正是那日五个笨贼遇见的买斩龙刀的青衣青年。 那人看上去二十左右，文静纤弱，一双大眼睛在屋内扫视，每个人被他目光触及，都不由得一怔，哎呀，这眼神真独特，说不清是深邃还是忧郁，无论怎么看都透露出一种超然世外的气质，以至于瑶瑶第一眼竟没能分辨出他是男是女。 “你在说什么？”瑶瑶和三位师兄罕见地同步发问。 “看来你们听力都有点问题。”那人呵呵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白得刺眼。瑶瑶觉得他的笑容中透出一丝邪气，“我是来应聘的。” “你……应聘？”依然是异口同声，但每个人口中的“你”字蕴含的意思各不相同。 瑶瑶的“你！”带着明显的期待落空。 赵佶暗自思量，就你，也配！ 李明在心里嘀咕一声，“小子！”但也松了口气，至少不必费心去构思那个招聘广告了。 陈昌则感到索然无味，这家伙对他构不成威胁。 张谦和叶恬交换眼神，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瑶瑶猛然跃起，几步并作一步，疾步冲向门口，目光如炬，从头到脚，从左至右，细细打量着他。 近距离的审视，让瑶瑶更加困惑，眼前之人身高并不出众，只能算是普通，但站在他面前，却让人油然生出一种低微的情绪，仿佛面对的并非寻常人，而是一座静默的峻岭。他的面庞小巧白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弯弯的眉毛和灵动的眼眸，比最娇俏的女子还要柔和几分。 然而，当他身上的装束映入眼帘，瑶瑶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什么搭配啊？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如此老土的装扮。上身是一件淡蓝的粗布对襟衣，下身更显奇异，竟是一条深蓝的直筒裤，款式仿佛穿越回了五六十年代的劳动者形象。烈日炎炎，他的衣物扣得严严实实，不知他是否感到炽热，只见他的额头光洁无汗。 这身行头与那五个笨贼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肩头扛着一把长剑，剑身足有一尺长，斑驳的锈迹仿佛诉说着久远的故事，剑柄上却系着一根鲜红的穗子，仿佛在宣告它的存在并不古老。然而，剑身的乌黑与穗子的艳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剑上斜挎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那包裹大得惊人，如同一座小山压在他的背上。 看来，这家伙是把剑当成了挑担，这或许是宝剑未曾被发掘的用途之一。 “哎呀，宝剑！”瑶瑶一声惊呼，吓得三位师兄一愣，“真够落伍的，你是刚从古墓里出来的吧！” 那人却镇定自若，“大师姐，不是我刚从古墓出来，而是你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去！” “什么？你叫我大师姐？”瑶瑶腹诽着，谁承认你是我的小师弟了。 “是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当得起我大师姐的称号呢。”那人的眼神轻轻掠过三位师兄，显然他们的性别无法匹配“师姐”的称呼。 “你，你，你……”瑶瑶颇有些挫败，不甘心地质问“喂喂喂，说清楚，你是男是女？”她心里暗想，如果你是女子，那就没得谈了！ “对，对，对，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三位师兄异口同声地附和，他们确实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毕竟对方的外貌过于中性。 “我，苏白，白纸的白，当然是男孩，正宗的男孩！” 原来他名叫苏白。 “苏白！”瑶瑶恍然大悟，为何在他身旁会有种压抑的感觉，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她试图再次捕捉，却无从寻觅。“你是男孩？”瑶瑶走近一步，几乎贴到他的面庞，然后尖叫起来，“哎呀，哎呀，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有胡须啊！！！”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像在审视史前生物一般盯着苏白。 苏白抬头，他回应瑶瑶的目光中同样带着惊讶，“哎哟，我的天啊，你居然没长胡须，我也不敢相信你是个女孩儿呢！！！”同样的三个感叹号，但两人心中各藏玄机。 瑶瑶随即冷笑一声，“恐怕是上帝创造你时疏忽了，没把你调整好。听姐姐一句劝，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给全国人丢脸。” 小三面无表情，冷言道“那天上帝正忙着塑造你，我就悄悄溜了下来。祂一着急，没把你改造完整，难怪你的模样如此。我丢脸不怕，就怕你承受不了这份羞辱！” “哼！”瑶瑶想反击，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初次交锋，瑶瑶不幸败北。 见瑶瑶被苏白戏谑，众人坐不住了，作为师兄，自然要为她撑腰。 大师兄最有风度，他郑重其事地缓缓走来，“我说苏白，依我看，是你不对。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自称‘小三’，多不体面！据我所知，国内外都在一致谴责小三行为，你却在这严峻且多变的环境中，公然挑战公序良俗，呵呵，小子，胆子不小啊。而且，我发现你不仅名字像小三，连长相也接近极了，这不是给我们丢脸，严格来说，是让我们在全国人面前失态。” 苏白也摆出严肃的模样对赵佶说“嘿，你应该就是大师兄吧。”他自来熟，迅速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如果是讲究风度，你就该收敛一下你那张波涛汹涌的脸，至少让师父给你设计个能掩饰缺陷的发型，这样才显得内外兼修。” 原来，大师兄赵佶平日自诩为天下第二美男子，他说自己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少年时皮肤过敏留下了几道微痕，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仍能察觉，这对他的英俊形象有所损伤，也是他甘居第二的主要原因。此时，这些瑕疵被苏白巧妙利用。他知道自己的长相经不起细究，更何况对方显然别有用心，于是明智地选择了退让。 拿人的外貌说事，这是二师兄李明最不屑的，他习惯从人的内在品质去评价。这次也不例外。 “苏白啊。”二师兄李明语重心长地说“你长成这样，我们都不怪你，但如果你不提升自我，就会成为他人嘲笑的对象。当然，像我这样相貌出众，内涵丰富的，你不该当作榜样，标准过高只会让你更自卑。所以我给你一面镜子，那就是陈昌。只要你能学到他的境界，江湖上就能做到任人打骂而不回应了。” 陈昌平日里鲜少加入两位师兄与小师妹对全球琐事的热烈讨论，这次他依旧挂着微笑保持静默，他自嘲这是他的独特魅力——深不可测，这里除了他，谁还能如此洒脱！ “受教了。”苏白朝陈昌微微颔首，“早有耳闻，二师兄才情出众，风度与潜力兼备，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至于你的内在如何，暂且不论，只是你的外貌，似乎有些随心所欲呢。” “你，你怎么和大师兄一个样啊！”李明颇感无奈，因为相比大师兄赵佶，他的容貌显得太过自由自在。 “因为我们和大师兄就像两只互相凝视的小白兔，默契无间。” “这是什么意思？”李明一头雾水。 “结盟（萌白开怀大笑，“二师兄，你如此聪慧，恐怕是狡猾的狐狸掉进了乌龟的壳里。” “这，这是什么意思？”李明苦思冥想，仍无法理解，只好再次求助。 “狐狸下水，还用猜吗？就像豆子落水，扑通扑通的！” “没错，二师兄本来就是只狼——饥饿的、色眯眯的狼！”瑶瑶觉得苏白的比喻十分有趣，不禁笑出声来，“又饿又色，我平时最怕他了。” “你——”李明感到满腹委屈，输得不明不白。他的“你”字一半是对苏白的不服，一半是对瑶瑶的反驳。他平时何时对你有过非分之想？这家伙，我们是在帮你啊。他既为他们的无动于衷而愤怒，又为他们的不知分寸而惋惜，摇了摇头，独自退到一旁。 这时，陈昌站了出来。尽管他并不热衷于争执，但看到两位师兄和小师妹纷纷败下阵来，为了展现他面对强者的勇气，他毫不犹豫地走向苏白。 “苏白！”陈昌一声呵斥，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心，可惜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你，你为何要叫苏白？” “咦，为何叫苏白，这个问题真是别具一格。为什么？去问我的爹娘吧。”苏白一脸无辜地回答。 “哦，你父母在哪里？”陈昌顺口问道。 “我爹娘啊，他们在……” 三位师兄和瑶瑶都看着苏白，只见他慢悠悠地走进来，将肩上的宝剑和包裹放下，一屁股坐在瑶瑶的旋转椅上，跷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地藏王菩萨那里！” 这次陈昌的反应出奇地迅速，“啊，原来他们都过世了，那，那我该如何询问？” “怎么问？去阴间问啊！” “你——” “哈哈……”大家都被逗笑了。 "这孩子挺出众的，相貌也不错，关键是头脑灵活，像我呢。”叶恬偷偷观察苏白许久，对张谦柔声说“我看，就是他了。”她未等张谦答复，事实上也不需询问，立刻转向瑶瑶问道“你觉得这位小师弟如何？” 瑶瑶上下打量苏白，突然一掌拍在他胸口，“既然师娘定了，那就是你了，呵呵，虽然离我的期望相差甚远，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听她语气，仿佛有些无奈！ “多谢师娘，多谢大师姐。”苏白此时却严肃地向叶恬和瑶瑶点头致意。接着他走向张谦，躬身行礼，“师父！” 张谦微微一笑，“你是梦发轩的末位弟子，原本瑶瑶应是关门弟子，但她愿意让给你，希望你能向你的师兄和大师姐认真学习，可别让我真的关门大吉哦！”从瑶瑶提议收徒到此刻，仅过了短暂几分钟，一切如此顺利，张谦颇为满意，于是不失时机地开了个玩笑。 众人皆笑，张谦的笑话其实并不逗趣，好笑的是他不常开玩笑。因此，大家笑得格外开心。 苏白再次恭敬地鞠躬，“谢谢师父！苏白在此拜见！” “客气！看这小子还算懂事。”瑶瑶瞥了眼三位师兄，暗示意味明显，“你们要多学习。” 然而，很快瑶瑶的眼睛瞪得滚圆，“这，这，不会吧！” 在瑶瑶和三位师兄的注视下，苏白像是施展魔术般，突然从背后取出一件闪烁光芒的物品，双手捧着，呈到张谦面前。 “师父，我知道您祖上是着名的三湘快刀传人，所以我特意在集市为您购得了这把斩龙刀！嘻嘻，传说中的三湘快刀，如果没有一把相配的刀，岂不是失了颜面。” “啊，三湘快刀，你也了解！”张谦半是惊讶，半是自豪，他接过苏白手中的斩龙刀，略有感触地说“其实，我只听说过，我家祖上是三湘第一刀手，而不是你说的三湘快刀！” 赵佶等人暗想，三湘快刀和三湘第一刀手听起来差别不大，师父这么说，或许是想转移注意力，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那把斩龙刀上。 仅看外观，这是一把极其华丽的大刀，刀长一尺八寸，刀宽三寸二分，刀柄镶有金丝，刀鞘更是令人惊叹。刀鞘上的装饰繁复丰富，既华美又大气。 “哇，这也太夸张了，这，这把斩龙刀会不会只是外表唬人啊。”赵佶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看有这个可能。”这次李明的观点竟与赵佶出奇的一致，“可能是绣花枕头一个！” 陈昌则说“我看恐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苏白转过头，望向赵佶、李明和陈昌，笑容纯净，但在三人眼中，却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觉得我会拿假货给师父吗？” “这个，这个，或许，可能吧，呵呵。”面对苏白的目光，赵佶、李明和陈昌只能仰望天空，含糊其词地应付着。 苏白并不咄咄逼人，转向张谦“师父，我一直对你的声名仰慕已久，渴望早日成为你的弟子。然而，在榆林镇的大市里，我反复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件能配得上你的礼物。哎呀，大家都说榆林镇大市无所不包，没有什么买不到的，但我连续几次赶集，却空手而归。上次刚发现一本与三湘快刀有关的书，叫做《荒古奇谭》，可惜还没等我下手，就被一个姑娘抢了先。如果早些看到这把斩龙刀，呵呵，说不定我现在就是大师兄了。” “你——”赵佶气得笑了出来。 李明则显得从容不迫。 陈昌仿佛置身事外。 只有瑶瑶轻轻摇头，无声地表示，你注定是小师弟了。 第6章 刀剑相映生辉 “这样说来，苏白，看来这把刀绝不简单。”叶恬突然甜美地对苏白说，“讲讲它的独特之处吧，也让三位师兄和大师姐开开眼界。他们啊，什么都不缺，就缺见识。” “是的，师娘。”苏白对这位师娘似乎十分敬重，语调也变得郑重起来。“首先，正如两位师兄所说，这把刀的外观就足够引人注目，华美，大气，尊贵，雅致，足以激起人们的购买冲动。” “苏白，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这把斩龙刀在大市上早就应该被买走了，你怎么可能买到呢？除非你是个富翁？”瑶瑶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不是富翁，不可能买得起这把珍贵的斩龙刀，但如果你是富翁，就不会来学理发。 苏白朗声一笑，“师姐，你真有趣，如果我是富翁，还需要亲自来拜你师父吗？” 赵佶、李明和陈昌相视一笑，显然，他们也在为这个问题困惑。 张谦看了看叶恬，两人同样满心疑惑。 苏白再次微笑，“师父，其实你们都误会了，因为这把斩龙刀的外表过于华丽，人们都猜测它的价值必然高昂，正因如此，它在摊位上放了半天，竟然没有人问津。” “无人问津？”张谦师徒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 "没错。"苏白坦诚道"起初我也是抱着这种心态，于是我一直悄悄关注这柄斩龙剑，它静静地待在那儿，似乎等待着识货之人。然而，成千上万的目光掠过，尽管满含贪欲，却无人上前询问摊主。待到午时，集市上众人多在享用午餐，摊位前更是门可罗雀。我看准时机，鼓起勇气走向摊位，就这样轻易地将这剑收入囊中。" "就这么简单？"瑶瑶惊讶地望着苏白。 "就是这么简单。"苏白轻描淡写地回应。 "我相信。"叶恬点点头。 "我信！"张谦一向对夫人言听计从。 "我才不信呢！"瑶瑶盯着苏白，半晌才反驳。 苏白摊开双手，"信不信由你，反正这把斩龙剑现在归我了。"接着转向张谦，"师父，据摊主所说，三湘快刀的始祖张涛曾用它斩杀过一条妖龙，因此得名斩龙剑。可惜后来失传，直到昨天，摊主才从一位老农手中购得，本以为能高价卖出，却不料现代社会知音难觅，他只好低价卖给我。" "张涛？我的祖先真有这般本事？"张谦疑惑不已。 赵佶和李明则更关心另一点，"低价，到底多低？" 苏白淡然一笑，"二百元。" "二百元！"梦发轩内一片惊叹声。 苏白耸耸肩，两手一摊，"信不信由你们。" 张谦大笑，伸手接过斩龙剑，"这样的宝剑才配得起我们三湘快刀的威名。苏白，这份厚礼我收下了。往后只要你愿意学，我会毫无保留地传授你三湘快刀的技艺。"他并未拔剑，而是随手递给身后的叶恬。 叶恬接过剑，对苏白甜美一笑，"苏白，你真棒！" 瑶瑶嘀咕道，"苏白，你给师父买了这么贵重的斩龙剑，那师娘呢？你，你不会忘记了吧？" "哎呀，师娘，嘿嘿，我，我真的忘记了。"苏白挠头，憨笑着。 叶恬甜甜一笑，"苏白，没关系，看见你就很开心了。别理瑶瑶这丫头胡说，我不需要什么礼物，那些封建习俗我们不要也罢！" "师娘，你错了，苏白眼里只有师父，没有你这个师娘，这是他的不对。他为什么只给师父这么好的斩龙剑，对你却无动于衷，这，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这是封建思想在作祟！"瑶瑶借用叶恬的话，将小事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行了，大姐头，你不用说了，都是我的错。"苏白咧嘴一笑，脸上竟无一丝难堪，"师母，大姐头说得对，那这样吧，趁着集市还没散，我去再给您挑一件，您告诉我，想要什么，我就买什么！"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呵呵，真是太好了。"瑶瑶拍掌大笑，"师母，你让他给你买座银山，他不是叫苏白吗，就来一座小小的银山吧。" "瑶瑶，别调皮。"叶恬难得严肃了脸色，"我们不能助长那种拜金主义的风气，我看这样，既然苏白这么有诚意，那么，让他给我买把宝剑吧，嘻嘻，你师父有了斩龙刀，那是宝刀，我配上一把宝剑，才相得益彰呢。" "行，行！师母，这主意真棒，就像修真故事里讲的，刀剑合一，无人能敌！师父师母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三湘快手，三湘快剑了。"瑶瑶一脸得意，"我以后就是三湘快手门的大姐头了！" 陈昌看着瑶瑶洋洋自得的样子，忽然插话道"就算那样，你也只是某人的一姐，还不是我们的小师妹。" 瑶瑶蹦起来，直冲到陈昌面前，紧握着小拳头，"小师妹怎么了，别忘了，我永远是你们的领头羊。" 陈昌吓了一跳，忙恭敬地回答"是，是，不敢，不敢！" 张谦和叶恬见瑶瑶那傲气的模样，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叶恬轻笑着说"苏白，我看你也不用费心了，你看，街上的那个女孩手里那把粉红色的宝剑，就很不错，你就照着那个样子买一把回来就行了。" 原来，此刻已是午后，集市上的人更多了，梦发轩位于榆林镇的中心，来往的人自然络绎不绝。叶恬偶然抬头，正巧看见一个身穿红裙、黑丝的女孩提着剑，笑容满面地从门口走过。 瑶瑶眼尖，也注意到了那把粉色的宝剑，立刻摇头道"那可不行，那只是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剑，只是女孩们用来装饰的，怎么能跟师父的斩龙刀相比呢。" "我喜欢，那就是最好的！"叶恬的话毋庸置疑。 "好吧，既然师母喜欢，那我就为您变出一把一样的剑来。"苏白嬉笑道，"大姐头，三位师兄，你们信不信？" "你能变？除非你去抢那个小女孩的剑。"赵佶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认真反而让瑶瑶笑得前仰后合。 "对啊，苏白，对于你来说，大哥的这个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在心里琢磨"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招，嘿嘿，小子，别让我小看了你。" 苏白平静地回答“我有能力创造，何必去抢夺呢？况且，那不符合我的作风。来，大家瞧仔细了，这不过是把普通的剑而已。一百万我或许无法做到，但这样一把剑，对我来说并不成问题。”他起身，向张谦师徒恭敬地行了个礼，“诸位，初次来到这片宝地，有钱的请给予支持，没钱的就给点人气，别让场面尴尬哦。” 瑶瑶看着苏白故弄玄虚，见远处的女孩和同伴谈笑风生，渐渐远离，不由得焦急起来，“苏白，你动作快点啊，不然她走得远了，你随便变出一把剑，硬说和人家的一样，我们怎么帮你证明呢。” “放心吧，大师姐，你等着看吧。”苏白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声念诵着什么。 瑶瑶凑近他，只听见他在反复念叨“上古仙人匆忙设宴，南海观音日日品蟹，西方主神快来搓麻将——”这般神秘莫测，令她又气又好笑。正要开口调侃，苏白忽然大声喊道“天际圣者，凤舞九天！”瑶瑶眼前一花，只见苏白双手一展，手中竟多了一把淡紫色的宝剑。 “啊，这，这怎么可能？”瑶瑶跳了起来，她的眼睛在苏白身上扫视，终于醒悟过来，“好啊，苏白，肯定是你偷偷抢了那女孩的剑。告诉你，你惨了，我决定，从现在起，取消你小师弟的身份。” “瑶瑶，你这孩子，冷静点。”叶恬却显得很镇定，“你去外面看看，那女孩的剑还在不在，如果在，就不能冤枉苏白了。” 李明没等叶恬说完，已经疾步冲出门外。只见前方的女孩依旧握着剑，和同伴谈笑风生。再看苏白手中的剑，他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原来，苏白手中的剑和女孩的几乎一模一样，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两个词“复制，再现！”他惊叫一声，“这怎么可能！” 苏白朗声笑道“二师兄，一切皆有可能，三师兄，要不要拿着这剑去比对一下呢。” 陈昌本就有此打算，见苏白主动提出，便毫不犹豫地接过剑，“我去验证一下，我不信，你真有这本事。”他边走边喃喃自语，“你真有这本事，完全可以去春晚表演了，我看那些所谓的魔术，和你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见陈昌离开，瑶瑶轻扭腰肢，也跟了上去，“三师兄，你眼神不好，还是让我去吧。” 赵佶和李明相视一眼，也一同追了出去。 “停下，停下！”陈昌出门就朝前面的人群喊叫。 “前面的小姐，请稍作停留！”李明则礼貌地呼唤，然而街头喧闹，无人回应他们。 瑶瑶迅速将陈昌和李明安置在身后，嗓音尖锐地喊道“嘿，前面那位穿红裙的佳人，你的佩剑似乎遗落了！” 那位握剑的女子闻言一怔，剑真的从手中滑落。她正打算俯身拾起，瑶瑶已抢先一步，拾起宝剑，却迟迟未归还。 “哦，这位姑娘，这剑确实非同寻常，非常出色！”瑶瑶紧握剑柄，细细端详，剑身通透如桃花，剑鞘上雕刻着缕缕流云，云间彩凤展翅，生动如生。她再瞥向陈昌手中由苏白变幻出的剑，仅凭外观，两者竟毫无二致。 陈昌将剑伸向那位女子，诚恳地说“抱歉，姑娘，我，我的剑与你的极为相似，所以我误以为是你的丢失了。” 红衣女子扫了陈昌一眼，随即不再理会，暗自思忖不就是因为我美貌出众吗，居然用这种乏味的手段接近我？哼，看你那土气的模样，头脑简单，我还看不上呢！她接过瑶瑶递来的剑，在陈昌面前扬了扬，“哎，倒霉鬼，这才是本姑娘的剑，你不必自作多情了！” 陈昌本就沉默寡言，面对女子的明眸皓齿，更是语塞。幸亏李明适时出现，替他解围“姑娘，我这位兄弟出于善意，他发现有个糊涂蛋有一把与姑娘相同的剑，便误以为是别人偷了你的，所以特意高价购得，想要物归原主。他对每个人都如此热心，并非因为你格外美丽。” 听见李明赞美自己的美貌，女子也就不再计较，她抬起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陈昌，“谢谢，不过，你虽好心，但我要提醒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天真了？我的剑很常见，在这个市场上比比皆是，我买的那个摊位就有几十把同款。这些都是批量生产的，难道每遇到一把相同的剑，你都要买来送给我吗？”说罢，她挽着朋友的手，傲然离去，留下陈昌愣在当地，仿佛失去了什么。 “哈哈——”赵佶大笑，“老三，你真是个少见的热心人，快去追上她呀，这样的佳人可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 李明见机插科打诨，冷冷地调侃道“这样的机遇更是千载难逢！” 陈昌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匆忙走进梦发轩，将剑甩给苏白，“苏白，你也太不用心了，就这样一把破剑，也好意思当礼物送给师娘？”他满腹委屈，正好借此向苏白发泄。 苏白却不以为意，“三师兄，做人要有原则，这是你自己惹的麻烦，至于我送什么给师娘，好像与你无关吧。”他接过剑，恭敬地递给叶恬，“师娘，这是苏白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叶恬笑容甜美，“苏白，无论你赠予何物，师娘都会心生欢喜。”她接过那柄宝剑，轻轻一压，剑身瞬间弹出。 “呀！”室内众人顿觉眼前一亮，原本炽热的房间莫名透出一丝清凉。 “哇，好剑哪！”张谦不禁赞叹，他日日与剪刀、剃刀、刮刀，甚至菜刀相伴，这剑的非凡之处他一眼便识破。剑尖上，一抹幽光微弱却又清晰，显露出此剑非同寻常。 “落凤剑。”叶恬指向剑身上的篆刻，低声对张谦道“原来此剑唤作落凤剑，谦哥，我看苏白真是用心良苦，这剑竟与你的斩龙刀成对，斩龙配落凤，气势磅礴啊！” 张谦突然感到手中的斩龙刀微微震动，他顺势将刀置于落凤剑旁，刀剑相触，冷气四溢，梦发轩内的空气瞬间激荡，寒意袭人，正在全力运作的空调竟因此停滞。 瑶瑶笑得花枝乱颤，“斩龙闪烁寒光，落凤映照月色；刀剑相逢，江湖任你行。” 赵佶立刻叫好，“妙诗，妙诗。” 李明却摇头不已，“瑶瑶，你又从那些俗套的修真小说里抄来这些不通之言。” 瑶瑶大声反驳，“我才没有呢，这都是我自己想的！我是情不自禁，灵感突发嘛。” 张谦则呵呵一笑，“恬恬，看来我们的关门弟子选对了。” 第7章 礼物大放送 叶恬含笑牵过苏白，“苏白，从今往后，你就是梦发轩的一员了，快来见见你的三位师兄和师姐，往后要多多亲近。” 苏白恭敬地回应，“谢过师娘！”，随即转身与赵佶、李明、陈昌一一握手，“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 “我是赵佶，这位是李明，那位是陈昌。”三位师兄争先恐后自我介绍，早已忘却先前与苏白剑拔弩张的场景。 瑶瑶却在一旁冷眼旁观，“苏白，你可要记住了，师父师娘已经收下了你的微薄心意，他们三个我不管，但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要知道，我是你的首席大师姐。” “哎呀！”苏白看着瑶瑶挑眉瞪眼，一副挑衅的模样，顿时头晕目眩，往后一倒，“天哪，观音菩萨，你还要不要人活啊！”他这一倒，正巧倒在那个庞大的包裹上，那把锈迹斑斑的剑横在他的胸口，他双手紧握锈剑，双眼圆瞪，仿佛拼尽全力。 谁知瑶瑶对苏白的反应毫不在意，俯下身，俏脸几乎贴到苏白的脸庞，吓得苏白差点喊救命，“苏白，你给我听清楚，我们这三个师兄可都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以后你要小心应对，别说我没提醒你。” 苏白装腔作势地说“我清楚得很，坊间流传，‘赵佶赵佶，岂能不焦急！’‘李明李明，得志即忘形！’‘陈昌陈昌，做事无担当！’这些，在我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瑶瑶瞪大眼睛，惊讶不已，“哎呀，小三，我真是服了你，这种千古名句你都能脱口而出。我算是认命了，跟这三个活宝师兄相处半辈子，只能默默忍受。而你呢，除了他们三个，还有我这个既不娇艳又不迷人的大师姐，你的日子岂不是更艰难？所以我才想到这个妙计，给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一份小礼，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以后应该会对你客气一点。至于我的礼物嘛，当然不能太寒酸，毕竟，女孩子都爱面子嘛。” 瑶瑶一番直率的话语，让小三一阵噎住，他想象着未来的艰难生活，不禁有些沮丧。然而，仅一瞬间，他毅然抬头，展现出一副英勇就义的决绝。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反正，我手上没有礼物。” 看着苏白的壮烈姿态，瑶瑶突然觉得好笑。她朝苏白俏皮一笑，伸手轻轻捏住他涨红的脸，尽管苏白尖叫得像杀猪，但她毫不理会，手指的力度逐渐加重，苏白的叫声也随之飙升。 “苏白，你给我听好了，尊敬长辈是我们三湘快刀门的传统美德。我入门最晚，所以三个师兄都收到了我无比珍贵的礼物。不信，你去问他们。” 赵佶、李明、陈昌面露惊讶，但见瑶瑶脸色一沉，立刻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异口同声道“对对对，小师妹入门时，我们都收到了很多礼物。有冰淇淋，巧克力豆，奇特口味的牛肉丸，多得数不清。”口中虽大方承认，心里却暗自嘀咕，“哼，那些都是你平时吃剩的，快要过期的东西，拿过来糊弄我们，如果这也算礼物，我们宁愿不要！” “哎哟，真是世纪大礼！”尽管被瑶瑶戏弄，苏白仍顽强地讽刺了一句。 面对苏白的嘲讽，瑶瑶面不改色，“没错，我就是要你的世纪大礼，你现在就给我。”她用力一拽，硬是把苏白拉了起来，然后挥手一甩，像扔皮球一样，把他扔得远远的。 苏白被瑶瑶摔得东倒西歪，跌坐在转椅上，转了好几圈，头晕目眩。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发现三个师兄正按照瑶瑶大师姐的指示，朝他那个大包裹扑过去，似乎准备大干一场。 "你们，不可以碰我的背包。"然而，苏白的话语对三位师兄和西北风并无差别。他试图上前干预，但瑶瑶却双手环抱，挑衅地看着他。他只能无奈地看向张谦夫妇寻求帮助。 张谦夫妇正全神贯注地欣赏斩龙刀和落凤剑的纹饰，专注得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在这种状态下，他们自然无暇顾及那些琐碎的纷争。 苏白站立片刻，意识到无法改变局面，便干脆坐在旋转椅上，冷冷地看着瑶瑶和其他人的嬉闹。 见苏白安静下来，瑶瑶走过去推开三位师兄，开始对苏白的背包进行大扫除。不过，为了掩饰她的真正意图，她竟义正言辞地说"苏白，你们这些小伙子都这样，不管有用没用，总喜欢往包里塞。来，让姐姐帮你整理一下吧。" 苏白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回应道"谢谢姐姐！" 瑶瑶拉开背包的拉链，突然瞪大眼睛，惊呼起来"这些都是什么呀？" 三位师兄立刻围过来，探头问道"师妹，是什么呢？" 对于师兄们的反应，瑶瑶早已习以为常，她毫不理会他们的焦急，故意在包里摸索良久，最后抽出一件物品，高高举起，宣布"请大家瞧瞧！"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赵佶瞥了一眼，随即转过头去，"不过是个普通的绒毛玩具罢了。居然有男孩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真让人难以理解。" "奇形怪状的脸！"李明看了两眼，有些困惑地说道。 "猫！"陈昌仔细看了三眼，终于认出了它的本质。 瑶瑶把绒毛玩具拿到眼前，反复审视，连连啧舌"嘿，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难看呢？"原来，这只绒毛猫是灰色的，毛色暗淡，尾巴异常短小，挂在屁股下几乎看不见，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脸，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挤在一起，连长长的胡须也凑热闹似的挤在那里。这让瑶瑶初次看到时，误以为这猫像她一样长了浓密的睫毛。 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猫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金色光芒，仿佛黑夜中两颗慵懒的星星，不过，放在那极其丑陋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瑶瑶连连作呕，随手把猫丢开，"太丑了，比大师兄还要丑上三分。" 苏白大喊一声，"我的怪脸猫！"他飞快地扑过去，一把抓住，仿佛瑶瑶是特意扔给他的。他紧紧抱住怪脸猫，生怕瑶瑶再夺走。 谁知，瑶瑶注视着苏白，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瞧这模样，像极了大师兄，我觉得，这个礼物非你莫属，大师兄，别嫌它不起眼，因为，这恰好映衬出你的特质。苏白，这奇特的猫咪就是你赠予大师兄的见面礼，对吗？” 苏白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是——”他结结巴巴了半天，脸颊涨得通红，最后只好承认，“是的！”瑶瑶迅速上前，从他怀里夺走了那只奇特的猫，打断了苏白未说完的话，显然，她早已心知肚明，“是的，正合心意，苏白，你自己说的哦。”她把猫递给赵佶，“大师兄，接好了，或许，这就是你前世的影子，得多谢苏白呢。” 赵佶接过猫，面带勉强，端详再三，最后叹了口气，“奇货可居，苏白，多谢了。” 苏白抱怨道“谢我？免了，你，你应该感谢大师姐才对。” 瑶瑶豪爽地笑了，“行善不留名，我们一向如此。”她又在包裹里翻找，很快，一只蓝色的兔子出现在她手中。这兔子的耳朵异常长，拖到了后腿，碧绿的眼睛深邃而神秘，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她轻哼一声，“装酷，就像二师兄，给你！”随手一抛，兔子飞向远处。 苏白惊呼一声，“别碰我的蓝宝兔！”他跌跌撞撞地跳起来，慌乱中在空中扑腾，好不容易接住了兔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兔子柔软的长毛，“兰兰，别怕，别怕！大师姐跟你开玩笑呢！” “开什么玩笑，至于这样吗？哎呀，还兰兰，真让人受不了！”瑶瑶撇了撇嘴，“这么大个人，还随身带着玩偶，我真是服了你！嘿，二师兄你看什么呢，哈哈，没错，这家伙跟你最搭了，苏白，快拿去送给二师兄，以后他就不好意思再欺负你了。” 李明连忙挥手拒绝，“我，我，我——”他紧张之下，也像苏白那样连说了好几个含糊的“不”，最后却冒出一个清晰的“要”字。苏白没等他说完，就把蓝宝兔扔给了他，一脸的不情不愿。 李明伸手接过兔子，触感出乎意料的舒适，仿佛是真的皮毛，而非普通的玩具。他不禁微微一笑，“蓝宝，嗯，挺好，苏白，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 “他们都有了，我的呢？”陈昌伸长脖子看向明显变薄的包裹。 瑶瑶没好气地回应“怎么会少了你的，你看这是什么？”陈昌眼前一亮，一只淡金色的熊仔已握在瑶瑶手中。 这只熊仔比蓝宝兔和奇特猫咪稍大些，通体泛着淡金的光芒，憨态可掬，还挺招人喜爱。 苏白轻语道，“我的憨憨熊！”然而，无人回应他的呼唤。 此刻，众人都看清楚了，这熊确实有点熊的样子，虽然愚笨，却透着一丝可爱的笨拙。 “嘿，这家伙还算凑合，瞧它那呆头呆脑的样子，特别像咱三师兄呢。” “确实像！”赵佶和李明异口同声，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陈昌身上。 陈昌无奈地笑了笑，“这么说，这憨憨熊以后就是我的了？” 瑶瑶将憨憨熊抛给陈昌，“三师兄，你这次的表现可不傻，我看啊，你这憨憨哥配上憨憨熊，说不定能互补，将来会变得很机灵呢。” 苏白装出祈求的模样“大师姐，别动我的憨憨熊啊！” “早就动了，怎么样？”瑶瑶平日里在三个师兄面前娇蛮任性，此时难免显露出本色，“哪有男生玩这种玩意儿的，我看，为了你的面子，我才把它们送给三位师兄，要不是我，你送他们，他们还不屑接受呢，你说，我这个姐姐，容易吗？” “送给你们？这是我赖以生存的三件宝贝，我容易吗？你算哪门子大师姐！”苏白虽语气平静，但字句间满是怨气。 “你算哪门子大师姐？”赵佶放大了苏白的音量，却紧紧搂住怀里的怪脸猫。 李明一脸认真地说“大师姐是用来呵护小师弟的。”他双手背在身后，悠酷兔也巧妙地藏在了后面。 陈昌接过憨憨熊，立刻接话“恐怕是先揍一顿，再好好保护吧！”三个师兄一唱一和，自然没忘瑶瑶小姐刚才的高论——大师姐是用来呵护小师弟的。 “你们……”瑶瑶没想到平时对她言听计从的三个师兄此刻竟一致对外，“你们想干嘛？” 赵佶嬉笑着回道“小师妹，我们可不敢乱来，我们只是在讲义气！” 瑶瑶哼了一声，吐出一个不屑的“呸”，一脚踢飞了苏白那个已空空如也的包裹，“你们就是一群白眼狼，呵呵，是忘恩负义的猫、兔、熊！” “是，大小姐，您说得没错，不过，那又如何呢？至少我们收到了小师弟的小礼物，你呢？”三个师兄罕见地默契十足，齐声说道“你什么也没捞到吧，这就叫姜太公钓鱼，自己不上钩！” 第8章 锈剑刻七星 瑶瑶并未理睬三个师兄，而是缓缓转向苏白，面带微笑，缓步走向他，姿态优雅至极。然而，苏白在她的注视下，莫名地感到紧张。 “大，大师姐，我，我真的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我、我的这把家族传承的七星剑！” 瑶瑶的目光随着苏白的话语落在他紧握的斑驳长剑上，"嘿，七星剑！这名字挺有韵味，恐怕能与那些仙侠小说里的神兵媲美，只是这外观也太朴素了些。给我瞧瞧！"她笑着伸出手去夺。 面对瑶瑶的霸道，苏白只好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哎呦！"瑶瑶握住剑的瞬间突然惊呼，紧接着她脚步一踉跄，向前扑倒，手中剑"哐当"一声掉在一旁。幸好苏白近在咫尺，她这一倒正好撞上他，自己也跌坐在了他的身上。 "哎哟喂！"苏白发出猪般的嚎叫，"大师姐，你非礼啦！" 瑶瑶俏脸微红，随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伸手捂住苏白那出言不逊的嘴巴，"小师弟，你行啊，装什么纯洁呢，还跟我这儿玩心眼，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白被瑶瑶捂住嘴，小脸涨得通红，只能哼哼叽叽地乱叫。 "嗯，苏白，你不反驳，那就算是默认了。现在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瑶瑶毫不在意压在身下的苏白的感受，径直说道"首先，你的三件玩具是心甘情愿送给三位师兄的，对吧，哼，你沉默就是默认，其次，这把破剑虽然重如磐石，但你既然坚持要送给我，我也不好拒绝，那就收下吧。最后，以后你要言听计从，听见没，呵呵，你不说，肯定是觉得光荣得很。好了，本小姐的发言完毕，掌声！" "啪啪啪。"三位师兄齐声鼓掌。而张谦夫妇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刀剑，仿佛事不关己。 瑶瑶翻身站起，立刻换上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伸手拉起苏白，"小师弟，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伤了没，来，让姐姐好好照顾你。"她真的搂着苏白，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口中还哼唱着"苏白，别怕，以后跟姐姐在一起，每天都有糖吃！" 苏白却不领情，用力挣脱出瑶瑶的怀抱，喘着气说"大师姐，我抗议，你刚才捂住我的嘴，所以你的话不算数。" "我捂住你的嘴了吗？"瑶瑶认真地问"哎呀，苏白，你不能乱讲，乱编，乱说啊，这可是关乎你的言论自由，三位师兄，你们有谁看到我捂他的嘴了吗？" 三位师兄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苏白看了看三位师兄，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理何在啊。" 瑶瑶大笑，"得了，苏白，别摆出那副受气包的样子，好像很冤枉似的。告诉你，像我这样的拥抱，有些人做梦都得不到呢！" "做梦，是噩梦才对吧！"苏白低声嘀咕，却被瑶瑶冷冽的眼神逼了回去。 "行了，我看大家都消停一下吧。瑶瑶，你领苏白到后面去安顿，这孩子瘦得可怜，大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久，肯定疲惫了。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工作。你师父的手艺，始终在这里，不会消失的。"叶恬开口了，即便是指挥人，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如诗。 "多谢师娘！"苏白推开瑶瑶，左手提着空荡荡的包裹，右手正要捡起地上生锈的剑，却被瑶瑶抢先一步拿在手里。她眼神挑衅，明显在说，这剑现在属于我了。 瑶瑶持剑走在前头，苏白只得无奈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同走向后院。 到了后院，瑶瑶见四下无人，突然靠近苏白，指着剑，悄声问道，"喂，你会剑法吗？" "略懂一二。" "略懂一二是什么意思？" "就是懂一点点。" "哼，不理你了。"瑶瑶赌气般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又觉得这样对待新来的小师弟，有失大师姐的风范，更何况今天对他的戏弄也够了，现在应该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的时候。于是，她放慢脚步，与苏白并肩而行，尽量轻声问道，"这把剑是不是和那些修真小说里男主角用的一样？"最近，她对修真小说着迷，任何事情都会联想到修真。 "你觉得呢？"苏白反问，没有直接回答。 瑶瑶撅起小嘴，"我怎么知道。"突然，她搂住苏白，"哎，不如你以后教我剑法吧，我好想成为驾驭飞剑的女侠！只是这剑太过破旧，显得有些寒酸。要是能像师娘的那把落凰剑就好了。" "你要我教你剑法，你是想成为我的大师姐，还是女弟子？"苏白平淡地回应。 "哎呀，那我不就亏了吗，不干不干。"瑶瑶连连摇头，成为他的女弟子，想都别想！ 说话间，他们已到达后院，后院不大，有一个天井，几间小屋。 瑶瑶领着苏白来到一间小屋前，对他说"左边的三间是三位师兄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我就在你右边隔壁，如果三位师兄欺负你，你就大声叫我，我会立刻来救你的。" 苏白笑了笑，心想事情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吗。 瑶瑶也笑了，她突然觉得，这家伙的笑容为何如此熟悉？就像自己幻想中那份顽皮、可爱和执着的混合体。 那一刻，瑶瑶呆立在那里，前所未有的静谧！苏白并未休息，瑶瑶刚离开，他就到了前面。他刚到，就看到几个人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进来。 领头的是一位壮硕的青年，或许因为天气炽热，或是有意炫耀他圆润的身躯，敞开着上衣，挺着啤酒肚缓步走进来。他的衣物宽大无比，前后各挂着四个鼓囊囊的口袋，里面装满了未知之物。下身的裤子同样宽松，两侧也有两个胀鼓鼓的大口袋。 跟在胖青年后面的四个黑衣人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他们身着笔挺的西装，甚至还戴着黑色手套，全身上下，只有脸部暴露在外，无一处肌肤可见。 就连他们的脸也被超大的太阳镜遮住大半，乍看之下，四人几乎难以分辨。 瑶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嘿，好像‘影子代理人’啊。” 第9章 门派真功夫 赵佶站在瑶瑶身旁，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低声提醒“别乱说话！” 胖青年瞥了瑶瑶一眼，眼睛一瞪，粗犷地笑道“小姑娘嘴真甜，说我像‘影子代理人’？你看我像吗？” 赵佶挡在瑶瑶前面，她本想沉默，但沉默对她来说如同刺喉的鱼骨，最终她还是从赵佶身后探出头，说道“你不像，他们才像呢！” “呵呵呵——”胖青年放声大笑，响亮的笑声在众人耳边回荡，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瑶瑶看着胖青年肥肉随着笑声颤动，样子十分滑稽，不禁也跟着大笑起来。 李明注意到其他四位黑衣人面无表情，显然他们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于是主动上前招呼“各位大佬，请坐！” 最前面的人冷哼一声，“刘总才是我们的头儿！”其余几人面无波澜，一言未发。 那位被称作刘总的胖子拉过一张旋转椅，大模大样地坐下。 瑶瑶再次伸出舌头，心里嘀咕这张椅子能撑得住你的重量吗？ 胖青年刚坐下，立刻有位黑衣人上前调整空调，对准了他。他跷起二郎腿，然后朝四位黑衣人挥手，“你们几个，都出去，别耽误人家生意，瞧你们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有谁敢进来剪头发。” 四位黑衣人的嘴角微扬，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胖青年重重拍了拍旋转椅，“该死的，我让你们出去，是聋了还是哑了，还不快滚！”他突然发现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盯着他，那是瑶瑶，他的脸竟微微泛红，自嘲道“这些蠢货，非要逼我说脏话不可！” 见胖青年动怒，一位靠近他的黑衣人堆起笑容说“老板，夫人吩咐我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您。” 胖青年听到黑衣人这么说，更加愤怒，他猛地站起来扇了那人一巴掌，“赵四，你小子找死，又是夫人，我告诉你，现在我娘不在，看我怎么治你们。我又不是小孩，要你们寸步不离，滚，滚，全都给我滚！” 三个黑衣人面对胖子的愤怒，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子，瑶瑶瞧见他们胆小如鼠的模样，不禁放声大笑，“赵四，自寻死路，你是叫自寻死路还是赵四呢？呵呵，真是有趣。” 张谦瞪了瑶瑶一眼，瑶瑶吐了吐舌头，又躲到赵佶背后。张谦对胖子笑道“老板您开玩笑了，今日是榆林镇的集市日，各位老板都忙碌，我们小店本来就冷清，几位留在这里也无妨。” “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们无关。我让他们离开，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胖子不悦地说“妈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得受这些奴才的气。什么榆林镇大集，有名无实，啥也没买到，害我大热天白跑一趟。” 四个黑衣人在胖子的严厉目光下，进两步退一步，最终一同退出去，分别站在门口两侧。 瑶瑶看着他们笔直地立在外面，忍不住嬉笑，对胖子说“有你这样的‘黑暗守护者’当保安，你觉得我们的生意会更红火吗？” 胖子拍了拍大腿，“哎呀，小姑娘，你说得对。抱歉，我们做的是大买卖，没想过你们的小生意这么艰难。这样吧，老板，下午你的店铺生意我全包了，多少钱，你说个数，一百够不够？” 张谦还没来得及开口，瑶瑶抢先说“一百够了，够我买零食的。” 胖子脸色一沉，猛地站起来，盯着瑶瑶问道“小姑娘，你说一百块钱买零食还不够？” 瑶瑶抬头，“就是不够，怎么了？” “太好了！小姑娘，我终于找到知音了。一百块买零食都不够，我这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够？”胖子说着，冲门外大喊，“赵四，给我把这姑娘的话一字不漏记下来，回去让老娘给我增加预算。” 瑶瑶惊讶地看着胖子，“嘿，你也要吃零食？” “怎么了，不行吗？咱们有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胖子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嗯，有钱，真棒！” 瑶瑶暗自发笑，心想，原来这家伙口袋里装的都是零食，难怪他会这么胖。这土豪真是土得掉渣。 胖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比萨饼，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递给瑶瑶，“小姑娘，我看我们投缘，送你。” 瑶瑶看着胖子肥嘟嘟的手，再看那块比萨饼，摇了摇头，“谢谢，我不需要。” “不要？”胖子不解，为何瑶瑶拒绝他的慷慨，“为什么？”他低沉地问。 在胖子的注视下，瑶瑶竟然有些害羞。她瞥了一眼三位师兄和苏白，轻声说“我，我要保持体型。” 胖子豁然开朗，“哎呀，我懂了，姑娘们保持体态是为了觅得如意郎君，你这么迷人，找个富翁易如反掌。像我这样的富商，或者你选择我，就无需再忧虑身材了！” “什么，你要娶我！”瑶瑶猛地跳起，完全没料到这胖子的话题如此跳跃。 “没错，我有钱你有貌，不是常说才子佳人吗？呵呵，亲爱的，我对你一见倾心，要不，我现在就让赵四回去，让我母亲为你提亲。”胖子越说越兴奋，起身就要搂住瑶瑶。 瑶瑶没料到他会来真的，转瞬之间来不及躲避，眼看着胖子满身热汗，就要扑到她身上。 就在这时，苏白恰好提水回来，准备帮胖子洗头。他虽初来乍到，却已与大家打成一片，无需师傅师娘多言。 “哎哟！”胖子猛然一扑，却不料抱住了苏白手中的热水盆。惊吓之下，脚步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洗脸盆中。 苏白轻笑一声，“汪老板，别急嘛，洗脸盆可不适合潜水哦。呵呵，还是让我慢慢帮你洗头吧。” 胖子的惊呼虽短，仍引来了门外四个黑衣人的注意。他们互相对视，见苏白正在给老板洗头，而老板竟出奇地安静，乖乖坐着任由苏白打理。 苏白的动作略显生涩，然而奇怪的是，胖子竟默不作声。苏白一遍遍地洗，瑶瑶适时地递水，两人的首次合作竟无比协调。 “汪总的办公室在哪里？”门外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虽不高，却充满威严。 赵佶脑中闪过了电影中的无数“霸气总裁”形象，李明暗自揣测此人可能是黑帮老大。瑶瑶则联想到了修真小说中的高手，但她无法判断此人是敌是友。 第10章 人群来去匆匆 三人一同望向门外，只见一位身高出众的人站在那里，上身穿着花哨的衬衫，下身是七分裤，与他们想象的形象大相径庭。三人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人的面容中性，但双眼犹如深邃的湖水，凝视着黑衣人赵四，透出一股威严。 赵四对那人显然十分恭敬，“李姐，我们老板正在里面做头发。” 原来那人竟是位女性，这让赵佶等人更加意外。 赵佶和李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女性？” 李姐向屋里扫了一眼，正好与瑶瑶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瑶瑶惊讶于李姐的奇特外貌，肤色奇异，既不黄也不白，细看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李姐对这世上竟有这般姿色的女子感到震惊，不禁疑惑她父母是如何孕育出这样的美丽。 同样的诧异，二人表达的方式却大相径庭，瑶瑶立刻转过脸去，而李姐的目光却被瑶瑶深深吸引。她疾步跨进屋内，猛地抓住黄总的一只耳朵，大声责骂。 “嘿，你这肥猪，我稍不留神，你就跑到这儿来拈花惹草，你说说看，我这天生丽质，哪里比不上这个小妖精？”她并未看向汪总，而是紧盯着瑶瑶，眼神锐利，仿佛要将瑶瑶一口吞噬。 胖男子被李姐抓着，却不敢反抗，只是低声下气地辩解“李姐，我只是来剪头发的，才和人家聊了几句，你就追来了，拈花惹草？我，我没有啊。” 此时瑶瑶再也无法忍受，左手叉腰，右手直指李姐，“你这个无礼之徒，竟敢侮辱你的姑奶奶，告诉你，我虽如花，你却是柳，残花败柳！” 李姐毫不示弱，“我侮辱你，你们理发店的女孩，就没一个是正经的。你仗着自己的美貌，就知道勾引有钱的男人。” “我呸，我勾引他，他也配称男人。”瑶瑶怒火中烧，却反而笑了出来，恨不得狠狠教训一下李姐。然而，或许是她气得头脑发热，或是苏白恰好在此刻改变了位置，她的唾沫全喷到了苏白挥动的毛巾上，李姐却毫发无损。 张谦等人暗自惊讶，瑶瑶这火爆性格，一旦触怒了客人，特别是这种看上去有钱、平日里趾高气昂的顾客，后果真不好预测。幸亏有苏白在场，无意间化解了双方的尴尬。 “李姐，您冷静一下。”苏白浑然不觉，依旧握着湿毛巾，专心致志地在汪总的头上擦拭。瑶瑶那充满愤怒的唾液竟全数转移到了黄总的光头上，他的大头经过这一洗礼，显得更加油亮光滑。 苏白似乎沉醉于光头的魅力，双眼微闭，手中的湿毛巾仿佛有了生命，迅速在汪总硕大的脑袋上全面覆盖。 汪总惬意地眯着眼，轻声哼唱，“好，好，嗯，太好了！” 一旁的李姐看到汪总沉醉的模样，怒火中烧，挥手便要打向汪总的光头。 李姐的手并不大，但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手格外显眼，手指修长匀称。然而，她的手掌比一般女性厚实许多，更奇特的是，她的掌心泛着淡红色，犹如一块炽热的烙铁。 任何人都能看出，李姐的手一定修炼过某种特别的功夫，如果击中汪总的头部，后果将十分严重。 然而，李姐的动作快如闪电，即便有人想阻止也来不及。更何况，在她的威势面前，赵四等人谁也不敢上前。 李姐的手正要触及汪总的秃头，众人纷纷闭目，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惨剧。然而，瞬间的静谧让人诧异，因为李姐的手并未触碰到汪总的头皮，只觉一阵滑腻，那并非汪总头颅的触感。汪总的脑袋在她的掌下，早已历经风雨，一方习惯施加，一方坦然承受，两人心照不宣。不过，今日的李姐却察觉到一种陌生的感触自掌心直抵心底。 哎呀，这是何种体验，为何全身竟有些酥麻。她的手与汪总的头无数次亲密接触，从未有过如此反应。她心下一惊，这才发现，她的手在中途碰到了另一只娇嫩的小手，那是眼前这位青年男子的。 李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眼前的男子她从未见过。他身材并不魁梧，却给人以高山仰止的庄重感。 随即，李姐的手被苏白紧紧握住，“哇，李姐，你的手真有力，一看就知道和汪总天生一对。” 李姐感到酥麻感更加强烈，不禁一愣。她的出手速度极快，寻常高手也无法轻易接住，为何这青年能悄无声息地接下？ 李姐失神之际，苏白已在她手心轻轻揉搓起来。 李姐心神动荡，但她的心态远超常人，几息之间便恢复平静。片刻后，她把手从苏白手中抽出，轻轻甩了甩，语气不善地说“我和他，是死对头。” 苏白笑嘻嘻地回应，“李姐，你说得没错，不是冤家不聚头。” “呵呵，冤家路窄啊，我这辈子遇见他，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李姐的话让一旁的陈昌苦笑不已，一生能倒八辈子霉，这霉运也太深了。 “我，我没倒霉。”汪总抬头看向李姐，诚恳地说“李姐，对不起，豆豆又惹你生气了，豆豆下次不敢了。” 赵佶等人暗自发笑，原来这位胖胖的汪总叫豆豆，汪豆豆这个名字确实有趣。 “还不快滚！”李姐双手叉腰，佯装踢了汪豆豆一脚。 这只是虚张声势，汪豆豆十分乖巧，没等李姐脚落地，他已经飞快地跑出门外，在四个黑衣人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李姐看着汪豆豆的背影，轻蔑地一笑，“哼，再有下次，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苏白，笑容略显僵硬，“小伙子，你不错，下次我来榆林镇，一定请你喝茶。” 苏白端着脸盆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谢谢李姐，我们下次见。” "下次再见！"李姐的嗓音带着一丝眷恋，目送苏白渐行渐远的背影，很快，她纤细的轮廓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淡去。 喧嚣过后，新的一拨人踏入店内，他们衣着整洁，举止高雅，一看便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只听见其中一人评论“梦发轩，真是个有格调的名字，想不到在这偏远之地能遇见如此别致的理发店，更别说那副对联，透着几分深意。我想，店主人必定也是位有品位之人。”说话的是位大约三十岁的年轻人，佩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言语间透露出温文尔雅的气质。 “许教授所言极是。”许教授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显然他在团队中颇具威望。 人群中，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子缓步而出，环视四周，微微颔首，对这里的环境似乎十分满意。随后，她转向最近的李明问道“请问，这家店的负责人是谁？” 李明被美女询问，心中暗自得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回答道“我师父就是店主。” “那你师父又是哪位？”女子浅笑，露出一排如玉的皓齿。 “呵呵，正是在下。”张谦走近，对女子说“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再次微笑，“店主太谦虚了，不敢当指教。我们从省城远道而来，特地参加你们榆林镇的大集，收获颇丰。不过，有个小问题想请教店主。” “姑娘请直言。”见苏白已将沙发收拾妥当，张谦指向沙发说“各位请坐。” “谢谢店主！”女子示意许教授等人落座，自己则优雅地侧身坐在一旁，她的坐姿优美，紧贴沙发背，修长的双腿轻轻交叠，斜倚着，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令赵佶和李明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令瑶瑶颇感不满，她瞪了他们一眼，吩咐道“大师兄，二师兄，快给客人上茶，别总是让苏白忙个不停。” “哎呀，不必了，我们只是短暂歇脚，一会儿就离开。”许教授摆手，对女子说“小芹，你直接告诉店主吧。” 小芹继续说道“店主，是这样的，许教授看中了您的店面，正好它还没被别的商家租赁，所以，许教授有意租下，每逢大集，也能推广我们的产品。对了，我们从事的是文化产业，这是许教授的名片。”小芹从包里取出名片，微微欠身递上。 张谦接过，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印着“北京天方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许其文（教授）”。他心想，原来这位许其文是个教授，难怪气质非凡。 "你觉得如何，老板？"小芹见张谦沉默不语，提议道"实话说，我们只打算在榆林镇集市时借用你的店铺，平时你依然可以经营理发业务。租金方面，我们可以商量得很妥当。"她暗示的是，只要他点头，一切都能谈。 张谦望向叶恬，叶恬回报以温柔的笑容，对小芹回应“感谢你们的好意，但这是我家世代相传的事业，遵循先人的规矩，我们不宜打破。非常抱歉，不怕你们笑话，如果我们愿意，这店面早就有归属了。” "这样啊，真是遗憾。"许其文摇头，起身告辞，"老板，我们后会有期。"走到门口，他转头对张谦说"我的联系方式始终不变，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 小芹轻轻向屋里众人挥动双手，"各位师兄美女，再见了。" 赵佶和李明连忙挥手回应，"再见！" 这伙人来去匆匆，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赵佶和李明还伸长脖子遥望。他们的目光追随着那位轻盈离去的小芹。 瑶瑶上前敲了敲两人的脑袋，"你们俩，想什么呢，快，有客人来了，还不快准备。" 赵佶、李明没回头，"今天是集市日，不会有人来的。哎，真有人来了。" 此时，梦发轩确实迎来了几位顾客，他们是远道而来的，口音透露出南方沿海的痕迹，显然是来参加集市的。从他们的交谈中，可以听出此行一无所获，于是进来理发消磨时间。 赵佶、李明、陈昌不敢懈怠，各自忙碌起来，瑶瑶也被其中一位年长女士点名去做发型。 梦发轩的日常节奏逐渐恢复了正常。 苏白见三位师兄和瑶瑶各尽其责，便主动开始整理店内事务，每件物品的位置，他都心中有数，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动作流畅熟练。 张谦和叶恬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徒弟们，他们神情平静，谈笑风生，时不时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 第11章 入门需耐心 “其次，你需要无比的耐心和决心，你具备吗？” “我有！”苏白的胸膛再次猛烈撞击，若无坚忍不拔之心，他也不会站在这里。“我匮乏万物，唯独不缺耐心和决心！” “最后一点，你能否忍受单调乏味？”张谦暗想，这最后的要求曾让那四个小子望而却步，不知苏白会作何反应。 苏白毫不犹豫，立刻高声回应“没问题！世间的任何事物都可能让我退缩，唯有单调不能！”单调算得了什么？与他在山中每日对着枯枝刺击上万剑相比，又何足挂齿？ “很好，非常好！”张谦笑容满面，十分愉悦，“我就传授你三湘疾风刀法！让你削尽天下须发。” “呵呵，三湘疾风刀，听起来神秘莫测，原来只是为了剃须。”苏白心中暗笑，面上却毫无波澜，“师父，我定不负您所望！” “好，那么，苏白，从现在开始吧。”叶甜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硕大的南瓜，递给他一把剃刀，“先把这些毛全部剃干净。” “剃干净！真的需要吗？”苏白凝视着南瓜，如同面对异类。 “当然需要，而且至关重要，因为我和你师父当年也是从剃南瓜开始的。”叶恬在南瓜上试了试剃刀，刀过之处，绒毛纷纷落下，原本毛茸茸的南瓜顿时现出光滑的痕迹，奇妙的是，这些痕迹竟组成了两个清晰的字，“毅力！” “哇，真是奇妙。”苏白若有所悟，接过叶恬手中的剃刀，随手一挥，刀却深深嵌入南瓜之中。他尴尬地笑了笑，“看来的确如此。” “懂了吗？简单来说，世间发型千变万化，但肯定比南瓜更有规律。所以，先难后易，只有当你在南瓜上游刃有余，才有资格应对世上最奇特的发型。”叶恬以其女性特有的温柔细致，引导着苏白。 白似乎领悟了，他举起剃刀，毫不犹豫地在南瓜上刮了起来。 张谦并未教授苏白具体技巧，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苏白握着剃刀，深浅不一地在南瓜上刻画，一番努力后，南瓜已是面目全非，但他仍执着地继续下一轮的练习。 直到傍晚，苏白终于将南瓜上的绒毛剔除得几乎无遗。 叶恬望着苏白的成果，赞赏道“苏白，你真行，刮得如此平滑，这可比你大师兄苦练半月的成就还高，李明得花二十日，陈昌需一个月，瑶瑶至今也达不到你这水平呢！” 苏白淡然一笑，“师娘，这么说来，我似乎比他们几个更胜一筹啊。不过，我还是低调点好，省得将来让他们对我又羡又恨。”他口中这么说，大声的语气却与低调二字相去甚远。 果然，赵佶、李明、陈昌在忙碌中都不由得向苏白投去复杂的眼神，除了羡慕，还有别的意味。 而瑶瑶却撇撇嘴，“苏白，我是懒得学，要是真学，保证比你强上无数倍。” “呵，我相信！”苏白朗声笑道，“不过，我还有绝招，你恐怕更没兴趣学了！” “还有？”瑶瑶毫不在意地反问。 “就是我一边工作，一边准备了晚上的美食，这就叫兼顾事业与生活，你能做到吗？” “美食？”瑶瑶疑惑，“什么美食？” “冬瓜！”苏白随手拿起剃刀，在冬瓜上轻轻一点，一拉一割，冬瓜瞬间在桌上化作一片片，洁白如玉，晶莹如冰，瓜肉整齐地堆在一旁，仿佛与满桌的冬瓜截然不同。 “哇哦，这怎么可能？”瑶瑶惊讶地喊道。 三个师兄更是瞠目结舌。 “嘿嘿，大师姐，一切皆有可能。”苏白得意地笑道。 “哎呀，苏白，我真的服了你，你这手艺真棒，冬瓜切得大小适中，厚薄均匀，看，有三角的、菱形的，嘿，还有正方形的，太难得了，我服了。”瑶瑶无奈，只好换个角度调侃苏白。 苏白愣了一下，随即又神气十足，“大师姐，你不懂，既然是大餐，就得多样，这些三角形的适合炒，菱形的适合炖，正方形的自然是要红烧的。” “哼，不就是个冬瓜嘛，用得着这么复杂吗？”瑶瑶不屑一顾。 “那可不行，比如大师兄的剃头技术虽普通，但也是高阶技艺。二师兄削面，也是形象展示。我这冬瓜大餐虽比不上满汉全席，但也是一种烹饪艺术。”苏白振振有词，炫耀自己之余还不忘嘲讽两位师兄。 “嘿，嘿佶和李明翻了个白眼，一时竟找不到话回应。 叶恬走过来，轻拍苏白的肩，“苏白，你做得真好。” 苏白微微一笑，“师娘，今晚我就用这冬瓜给你们做一道充满时代气息的主菜。” “主菜，冬瓜？”三个师兄无可奈何地加入瑶瑶的惊叹之中。 "没错，我给你们献上一碟酸溜冬瓜——呈三角之姿，再配一道炖煮冬瓜——四四方方，还有一款油浸冬瓜——菱格点缀，保管让你们欲罢不能，回味无穷！" "哎呀，冬瓜盛宴呢！"叶恬也跟着笑道，"我看，苏白往后定是我们厨房的超级帮手啦！" "师父，往后厨房的事，就交给我吧。" "不成，我还未到颐养天年的年纪，还想为大业鞠躬尽瘁几年。你这么一来，岂不是让我提前享受养老，荒废光阴？" "不敢，不敢。"苏白连忙推辞，"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定要把服务大众的使命发扬光大。" 苏白言出必行，当晚果然为师徒们献上了冬瓜佳肴。 原本瑶瑶和三位师兄商量好要在晚餐时给苏白一个下马威，可当苏白端上热气腾腾的酸溜冬瓜，一股独特的香气顽固地侵入众人鼻尖，随后直击味蕾。他们甚至来不及多想，便将筷子瞄准了冬瓜，如风卷残云般，迅速清空了盘中美食。 等张谦伸筷时，只剩几滴残汁，他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嗯，味道真好！" 瑶瑶和三位师兄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赞，"好吃！"瑶瑶大声催促，"苏白，快上一道硬菜，那个冬瓜炖的……" "是油焖冬瓜，红烧冬瓜！"赵佶纠正道"小师妹，我看你有了小师弟，整个人都要变成‘文静’派的了。" "哈哈……"瑶瑶无奈地成了师兄们的笑谈，她未曾料到本想捉弄苏白，反被苏白捉弄得团团转。幸好苏白紧接着又端上了红烧冬瓜，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连师父张谦也不禁加入了品尝的行列。 众人吃得满口生香，叶恬精心烹制的醋溜肥肠、红烧大肉和油焖青虾却被冷落在一旁。 叶恬深感诧异，苏白只是将她的食材替换为冬瓜，竟让菜肴变得如此诱人，这让她颇感意外。 不过叶恬口齿伶俐，她甜笑道"瞧，苏白的冬瓜宴灵感来源于我的几道菜，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点，更像我。说实话，我的手艺也是跟师父学的，但现在我做得比他好，而且更好。" 张谦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饱餐一顿后，瑶瑶突然紧紧盯着苏白，看得苏白一阵紧张，"大，大师姐，你有什么打算？" 瑶瑶咯咯笑着，她心血来潮，"苏白，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剑法吧！三位师兄，我们鼓掌欢迎。哼，就让你的七星剑露一手吧。" "啪啪啪"的热烈掌声响起，连张谦和叶恬也参与其中。 很明显，他们和瑶瑶的想法如出一辙，那柄锈迹斑斑的剑舞动起来定会显得格外奇异。 第12章 剑技成送命绝招 苏白瞪了瑶瑶一眼，带着一丝顽皮，“大师姐，你真够烦人的！” 瑶瑶站起身，把她的粉嫩小拳头凑到苏白面前，晃了又晃，挑衅地说“我就烦，怎么样？” 三位师兄在旁边放声大笑，乐在其中。 苏白在师兄们的笑声中，无可奈何地摇头，更大声地嚷嚷，“烦就烦，好得很哪！” 瑶瑶猛地抓住苏白的衣领，“走吧！” 几人嬉笑打闹地来到后院，瑶瑶费力地拖出那把锈迹斑驳的宝剑，“重得要命，这也算剑？我看叫铁块更贴切。送给我，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处置。” “这可是我们男子汉用的剑，当然重些，你以为是女子的轻剑吗？”苏白气鼓鼓地接过剑，手腕一转，剑花飞舞，他轻松的模样仿佛手中握的只是一片落叶，“这可是需要力量的，我亲爱的大大姐！” “反正以后这剑归我，就是不给你，哼，气死你！”瑶瑶虽然赌气，脸上却带着笑意。 “哎呀，没想到苏白力气这么大嘛。”赵佶惊讶地说。 “真的吗？我看未必，这么沉的剑，他也就只能当搬运工，我看他能不能舞得动。”李明难得与赵佶意见一致。 苏白呵呵一笑，“别的我不多，就是有把子力气！舞这剑就是要力气。”他没理会赵佶和李明，像是自言自语，握紧锈剑，左右拱手算是向张谦夫妇致意，接着摆出起始姿势，剑身一挥，划出一道弧线，众人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仿佛连天上的星辰也黯然失色。正待细看，苏白已持剑立定，抱拳行礼，“献丑了，献丑了。” 瑶瑶说“真是丑极了，早知如此，就不用你献丑了。” “大师姐，是你后悔了吧，我还觉得憋屈呢！”苏白反驳“我的剑舞是高雅艺术，普通人难以理解。” “这还叫高雅，我看连通俗都不如！”赵佶嘲讽道。 “得了，得了，将就着瞧瞧吧，大师兄，以你的鉴赏力，能看到苏白的剑舞已经很不错了。”李明一本正经地说，“苏白，别理他们，继续。” 大家注视着苏白，可半天也没见他再有什么动作，瑶瑶大声喊道，“臭苏白，这就完了？” “完了！” “呸！”瑶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这算哪门子剑法？” “瑶瑶，这你就不懂了，苏白用的是太极剑。”陈昌解释道。 “太极剑？” “对，是太‘急’剑，急得让人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像没动似的。” "呵呵，有趣有趣，苏白，你的疾风剑可真够急的，剑还没拔出来呢，这不算数哦，不算数！"瑶瑶嬉笑着不肯罢休。 苏白连忙摇头，"这把剑根本拔不出来！" "什么？拔不出来？"瑶瑶瞪大的眼睛犹如铜铃。 "真的，可能是岁月太过久远，剑和剑鞘已经锈在一起了。"苏白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以为那是真正的古董呢。"瑶瑶笑得花枝乱颤，"拔不出来，我想是你力气太小了，赵佶，李明。" 赵佶和李明立刻应声，"是。" "你们俩帮我把剑弄出来。"瑶瑶下达了硬性命令，"我不信它真的拔不出来，总不能让我像他那样扛着出门吧，多丢脸啊。" "行了。"赵佶和李明一拥而上，从苏白手中夺过锈剑。 赵佶握住了剑柄，李明紧紧抓着剑鞘，两人合力，仿佛在拔河，满心以为能轻松抽出宝剑，然而两人憋红了脸，剑依旧纹丝不动。 "这，这是什么破东西。"两人不悦地将宝剑扔在地上，赵佶还不解气，跳上去猛踩了几脚，可能用力过猛，剑身一翻，他一脚踏空，竟摔了个四脚朝天，引来一阵哄笑。 苏白走过去，赵佶以为他会去扶，谁知苏白绕过他的手，直奔地上的宝剑，"哎呀，我的北斗剑！" "你那噬魂的破剑！"赵佶嘟囔着起身，又引来一阵笑声。 "噬魂算什么，要噬也噬天上的北斗七星，知道什么是"北斗剑"吗？"苏白小心翼翼地拂去剑上的尘埃，最后还在上面吹了又吹，直到确定一尘不染，他才紧紧抱住宝剑，仿佛怕被人夺走。 "哈哈，我明白，修真小说里的男主角通常都用古色古香的宝剑，不过他们的剑能上天入地，所向披靡，就算差些也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瑶瑶失望之余，话语难免尖锐了些，"哪像你这把破剑，锈迹斑斑，我看不如明天拿去当废铁卖了，或许能换几个南瓜回来，让你练练湘江快刀。" "大师姐，帮个忙吧，这可是家传的宝剑，你看这图案，正面北斗七星环绕，背面云月交映，侧面双龙缠绕，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苏白指着剑鞘上的图腾说"这叫龙吟九霄，星月传奇！如果你现在不要，我可以另外给你买十把落霞剑。" "咦，说得好玄乎，是真的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呢。"瑶瑶凑近宝剑，才隐约看见剑身上有几个微小的亮点，"你说，就这几个小点点，还是北斗七星，哎呀，这反面，都是些什么，哪里有月亮，一片模糊，全是云，乌云，勉强能说通，龙呢，在哪，我看连条蚯蚓都没找着。" "这你们就不明白，古董这东西，模糊才是它的魅力，像那些闪耀的宝剑，流水线上的产物，满大街都是。呵呵。"赵佶一本正经地为苏白辩护，"咱们小师弟的这把剑，可是价值千金的珍品！" "品味低劣，自讨苦吃！"苏白留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几位不懂欣赏的师兄。 瑶瑶则说"像你这种品味，有无都无所谓。" "苏白，想证明自己有格调，就得拿出真本事，让他们心服口服。"叶恬适时地插话进来。 张谦只能闭上眼睛，因为他深知，只要事情能迅速平息，叶恬一搅和，必定会掀起波澜。 "要他们服我，不必了，但让他们见识一下还是可以的。"见师娘开口，苏白不便推辞，他严肃地扫视了一眼瑶瑶和三位师兄，剑竖于胸前，"这套剑法颇有名气，叫做‘逆天剑诀’！告诉你们也是浪费口舌！哼，谁敢欺侮我，就是在自寻死路，光听这个名字就气势非凡吧。" "逆天！这也算格调？"三师兄和瑶瑶同时大笑，瑶瑶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我看是你自己去找死吧！" "品味不足，自食其果！"苏白将宝剑横在胸前，"告诉你们，我刚才展示的就是‘逆天剑诀’的起手式，‘一剑归无’。" "哦，原来是‘一剑归无’啊，难怪只出一剑就结束了。"瑶瑶恍然大悟。 "这就说明我的剑法高超，一招足以让对手消失，呵呵，说了你们也不懂。"苏白笑中带怒，剑锋前推，随即反手收回，"看仔细了，这是第一式‘问天谁主沉浮’，听这名字，就知道威力无穷吧？" "问天谁主沉浮，这样的名字也能当招式，厉害，土到极致的厉害！"赵佶调侃道。 "厉害到掉渣了。"李明不甘示弱。 陈昌嘟囔着"听起来确实挺厉害的。" "跟你们说话真是费劲！"苏白不理他们，手中剑轻轻一振，剑花翻飞，只留下一道黑影，瞬间消失，"睁大你们的眼睛瞧瞧，这是最强的一招，‘乱舞斩破切’。"只见他手中的剑一会儿砍，一会儿刺，一会儿抹，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张谦看了一阵，若有所思地说"苏白的剑舞别有一番风味。" 叶恬也附和道"比那些三流演员强多了，嗯，看着挺过瘾。" 陈昌淡淡地接话"看着过瘾，用起来可不行！" 苏白笑了笑，每舞一式就报一个古怪的名字，诸如"天地逆鳞杀"、"疾行踏骨决"等，层出不穷。耍了半天，那些招式的名称奇特，动作更是诡异，剑身时而翻转，时而斜掠，始终未曾正面对敌，出奇制胜。不但没有丝毫美感，反而让人如坠五里雾中。 "终极奥义——静风波！"苏白高声宣布最后的招式，朽剑缓缓下落，停在了他的双脚之间。那一刻，师徒几人仿佛感到一阵冷冽的涟漪扩散，在炽热的夏夜里带来意想不到的凉爽。 众人正要揣摩个中深意，苏白却突然收起姿态，面向众人，环抱拳，又道"献丑了，献丑了！" 瑶瑶刚才被苏白嘲讽，此刻依旧不服气地反驳"还要献丑，已经够丢脸的了。" 赵佶则笑道"虽是丢脸，却透着温柔啊！" 李明紧接着说"超级丢脸却又温柔无比的送命剑术！" 师徒几人谈笑风生，待苏白的剑舞完毕，之前的场景早已抛诸脑后。 苏白剑舞告一段落，他郑重其事地将朽剑呈到瑶瑶面前，"师姐，物归原主，多谢！" 瑶瑶轻笑一声，心知苏白言外之意，但她抬头望天，假装不解，接过剑，"谢就免了，以后想舞剑，随时告诉我，我可不像三位师兄那么吝啬。" 苏白两手一摊，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师姐，像我们这样的高手，早已达到剑在手中而不执，剑离手心却存的境地。所以，这剑握在手里或不在，其实并无太大差别。" 瑶瑶心中一动，她想起修真小说中的描述，确实与苏白所言相差无几，不禁有些出神。她握着朽剑，模仿苏白的动作，剑尖平扫，随后转身划出一道弧线，正是苏白的"送命剑法"的起手式"一剑无痕"。奇妙的是，她只是随意挥舞，剑身轻盈，竟感觉不到丝毫重量。 第13章 人人皆无痕 "不错，不错，瑶瑶，恭喜你，终于领悟了送命剑法的起手式。"赵佶淡淡地说，"以后可以出去实战演练了。" 瑶瑶一怔，"啊，我也会用剑了。"话音未落，她忽然觉得手中的朽剑重如千钧，双臂无力支撑，"哐当"一声，剑坠落在地。 一直沉默的陈昌走了过来，俯身拾起朽剑，握在掌中，他也像瑶瑶一样，剑尖平划，然后转身画弧。他试图像苏白那样，剑向前推，再反转收回，施展那个奇特的招式"谁掉头颅"。然而，他突然感到朽剑变得异常沉重，尽管双手紧握，仍然无法稳住，"哐当"，剑掉在地上，甚至没有反弹一下。 陈昌脸色微红，默默地退回原位。 赵佶和李明交换了个眼神，李明嘿嘿一笑，提议"大师兄，要不你先来露一手吧。"赵佶没有回应，上前拿起朽剑，流畅地完成"一剑无痕"，想要继续"谁掉头颅"，结果依旧是"哐当"一声。他面色不改，对着张谦叶恬夫妇抱拳行礼，"师父，师娘，他们都是如此，我也不好表现得太出色吧！" 张谦和叶恬嘴角含笑，不发表意见，视线却转向李明。李明本无意上前，但在师傅和师娘的注目下，只好勉为其难，低头去取剑。他预想这剑定然沉重，赵佶等人必定疏忽了，于是他全力以赴，面露严肃，准备硬拼。 岂料他握住生锈的剑，感觉却轻如鸿毛。他先前蓄积的力量找不到着力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脚步踉跄，最后狼狈地摔倒在地。 奇怪的是，原本轻飘飘的锈剑在李明倒地的瞬间，仿佛重如磐石，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瑶瑶见到李明的窘态，忍不住笑出声来，早已放声大笑。 李明平时讲究整洁，自视甚高，一向言行谨慎，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刻。此刻，他怒火中烧，跃身而起，双手高举锈剑，打算将这让他出丑的剑远远抛开。然而，锈剑的重量超乎他的想象，刚刚举起就力不从心，只能垂下手，剑落在他的双脚之间。 “妙极，妙极！”苏白突然拍手叫好，“二师兄，果然天赋异禀，竟然领悟了‘生死剑法’的最后一招‘镇海浪’，真是可喜可贺，令人敬佩啊。” 瑶瑶眼中闪烁着崇拜，“我就知道，二师兄从不走寻常路。” 李明原本阴郁的脸色瞬间变得开朗，昂首望天，若非头发因刚才的跌倒变得凌乱，衣物上沾满了水渍，他的姿态定会显得十分潇洒。 张谦和叶恬见状兴致盎然，也随之起身，对赵佶等人说“难得今日心情好，苏白，我们也来露一手吧。” “好！”苏白率先鼓掌，瑶瑶等人纷纷响应，小小的后院瞬间热闹非凡。 陈昌接过李明手中的锈剑，准备交给师傅。张谦淡然一笑，“阿昌，我们也学学小明，不走寻常路。”他取出苏白赠予的斩龙刀。 灯光下，斩龙刀的华丽刀鞘更加耀眼，仿佛有迷人的光芒在闪烁。 赵佶等人瞪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的师傅，他们心想，这把斩龙刀外观如此惊艳，不知究竟是何等神兵？ 然而，张谦并未拔出斩龙刀，而是模仿苏白的七星剑，连刀鞘一起舞动。同样地，他刀平举，向后挥洒，正是“一剑无痕”，接着，他试图再次平挥，反手斩出，完成那招“谁斩我头”，却不知为何，刀势竟未能转变，斜斜地垂到他的腰间，仿佛他是有意收势。 “妙，妙！”苏白再次带头鼓掌，“师傅果然不俗，起手稳健，收手干脆。” 瑶瑶眨眨眼，“苏白，我看师傅这一招，似乎像是‘一刀无痕’呢。” 叶恬笑容如蜜，随后，她款款走向张谦，"谦哥，苏白的剑法虽说是舍生忘死，但你用的是刀，尽管模仿得维妙维肖，总觉得少了些精髓。不如，让我来献丑一试吧。" 张谦呵呵一笑，心中暗道，此刻正是恭维之时，于是连忙附和妻子的话"各位，给个热烈的掌声！" 叶恬手持落凤剑，未出鞘，左手持诀，右手握剑，姿态优雅，然而，无论开局多完美，她也只能一剑收场，无法接续第二式。不过，落凤剑最后如张谦的斩龙刀般，回鞘于腰间，动作流畅，比赵佶等人显得洒脱许多。 众人嬉闹一阵后，瑶瑶嚷嚷着疲倦，要求休息。张谦和叶恬并肩走向楼上卧室。瑶瑶睡眼惺忪，摇摇晃晃，竟一头栽进了苏白的房间。 "哎呀，哎呀，大师姐，你该不会是想对我动手动脚吧？"苏白满脸疑惑，无辜而又无可奈何地看着瑶瑶。 三位师兄异口同声道"瑶瑶，既然小师弟对你没兴趣，那就对我们动手动脚吧。" "呸，你们这些人，一点正经都没有！"瑶瑶的目光在三位师兄脸上扫过，犀利无比。在她的注视下，三人尴尬地转过身，却并未离开。 "那你到底想怎样？"苏白感觉到瑶瑶的意图不善，有些心虚地问。 "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瑶瑶一脸认真，语气坚定。 "师姐，夜已深，男女单独相处，似乎不妥吧。"苏白忐忑不安地说。 瑶瑶不管不顾，砰的一声关上门，朝门外的三位师兄吼道"都给我安静！" 赵佶三人交换眼神，低声唏嘘，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侧耳倾听室内动静。 奇怪的是，房间里再无任何声响传出，三位师兄不禁感到失落。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渐深，屋里依旧寂静无声。 赵佶叹了口气，"看来，小师妹今天是不会出来了。" 李明长叹一口气，"我这二十年的青春算是白等了！" 陈昌轻轻摇头，"世事变迁，人心难测啊！" 三人相视一眼，眼中满是同情、孤独和无奈，然后各自散去。 夏夜的虫鸣渐渐掩盖了三人的呼吸声，屋内，两个长时间对视、斜视、蔑视、凝视的人，竟同时露出一丝微笑。 "现在，他们都不在了，说吧，你是从哪里来的？"瑶瑶一下子跳到床边，舒展四肢躺下，望着天花板，脸上挂着诚恳的笑容，明摆着告诉对方，如果不坦白，她今晚就不走了。 第14章 修真大拷问 "我来自何处？"苏白双手交叠，一脸庄重地答道"禀告大师姐，贫僧来自东方的盛唐之地。" "从盛唐而来，很好！接着讲下去。" "启禀女侠，贫僧长途跋涉，此刻心中所想，唯有安眠。你想听我讲述取经路上的重重磨难吗？" "呵，你继续装，再装！"瑶瑶猛然坐直，双手环抱生锈的剑，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床铺四周，"信不信，我眨眼间就能把你的床拆得七零八落！让你睡觉，我就让你夜夜睡地板，日日做恶梦！" 面对瑶瑶的威势，苏白步步后退，直至撞到门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瞪大无辜的眼睛看着她，"大，大师姐，不至于吧，难道你要剥夺我睡觉的权利？这，这可违反了国际人道主义法则呢。" "哼，少在我面前叫嚣，告诉你，在这里，除了师娘，我就是头儿。师父和师娘没问你，那是因为他们不屑于问你。" "我亲爱的师姐，我都糊涂了，到底要问我什么呢？" "装，你继续装，我看你演技这么好，不去拿电影奖项真是浪费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真想啊。不过，我除了长得俊俏，脑子活络，身手敏捷，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长处了。"苏白两手一摊，满不在乎地说。 瑶瑶这下真的动怒了，她收敛起笑容，努力摆出严肃的面孔，模仿着她记忆中那些修真小说里女主角的冷酷形象，"好你个顽固的苏白，我看你就是座由臭石头堆积而成的无耻之山，你以为自己是那些修真小说里的男主角吗？告诉你，在我这位大小姐面前装纯，你还差得远呢。" 见瑶瑶认真起来，苏白只好一脸冤枉地回应"师姐，你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好吧，看来不揭穿你，你是不会承认了。" "你说，我影子正直不怕身体歪斜，呃，说反了，是，是身体正直不怕影子歪曲。" "好吧，那就让你死个明白！"瑶瑶咬紧牙关，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首先，你的出现本身就是最大的谜团。我刚刚跟师父商量，打算再收个小师弟，二师兄还没来得及贴出招募榜，你就出现了。你说说，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所以，我想，你肯定是处心积虑，有意加入我们的梦发轩，说说，你有何目的。" "这，这又从何说起呢。"苏白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你跟师父商量了什么，再说，你确实跟师父商量过了吗？" "商量与否是我的事，你别想糊弄我。你就说，为何会如此巧合吧。" "怎会如此巧合？只因，只因，我与恩师有不解之缘，嗯，还有师娘以及三位师兄与你的缘分。”苏白刻意在言语中注入情感，他深知无法以道理说服这位大师姐，只能期望打动她的心。 然而，瑶瑶并未被苏白打动，她轻轻一挥手，“你快走开，老实告诉你，自你踏入梦发轩的瞬间，我就对你进行了无死角的审视。凭借我在梦发轩多年给人理发，阅人无数，积累的深厚洞察力，我困惑了，为何未曾遇见如你这般俊美的少年。”她特意用“少年”替代了“男人”。 苏白深深一叹，“原来过于俊俏也是一种过错，怪不得唐僧取经路上，诸多妖精倾心于他。可我这副俊俏模样非但未引来妖精，反而引来你的猜疑，真是冤枉啊。” “你，你竟敢拐弯抹角地称我为妖精，看我如何教训你。”瑶瑶觉得苏白有意把自己与女妖精相提并论，愤怒之下，她跃起握紧锈剑，朝苏白施展“一剑无痕”。在她看来，这一招正是你教的，正好用来对付你，可谓活学活用，正合其意。 苏白巧妙地侧身躲避，锈剑贴着他的蓝衣掠过。瑶瑶欲再施展“断头台”，却发现手中的剑重若千钧，手一软，剑“哐当”落地，恰好完成“生死剑法”的收势定风波。 “嘿，师姐，我教你剑法，你怎能拿我做试验对象呢。” 瑶瑶冷笑道“哼，若我能完全施展你的‘生死剑法’，我不信看不穿你的真面目。如果不是这‘生死剑法’，我还不能确信你的身份。世间有太极剑、武当剑、青城剑，或是三花剑、越女剑等，哪有你这种虚张声势的‘生死剑法’。呵呵，像你这样的剑法，我在修真小说里见多了，不过那些剑法的名字，可比你的响亮多了，比如‘玉笛飞光剑’、‘云逐日影剑’，哪个不是既悦耳又有画面感，剑一出鞘，玉笛飞光，云逐日影，哼，威力非凡啊！” “师姐，我看你是修真小说看多了，那些剑法也能算剑法，花哨得很，不过是糊弄像你这样的纯情少女罢了。”苏白不屑地回应“你仅凭这些虚构的修真小说就对我指指点点，这怎么说呢。” “当然——”瑶瑶故意拉长声音说“当然不是，仅凭这点你绝不会承认。那么我问你，你赠予师父和师娘的刀剑，为何他们未曾出鞘？ "太过于自恋了，你说呢，苏白？你认为师傅和师母应当对你礼让三分吗？告诉你，我师傅可是三湘地区公认的快手刀王，他一眼就看出你送的那把斩龙刀绝非市面上的凡品，而是货真价实的神兵。他只是不愿揭穿你。至于师母的落凤剑，也就大师兄他们三个憨货会相信是你凭空变出来的。但苏白，你忽视了一个关键点，这世上万千幻术，无一能真正创造万物，一句话，都是假象。就算有人能让火车消失，那也只是障眼法。然而，苏白，你的魔术看起来却是真实的，是欺骗他人，还是自我欺骗呢？" "师姐，那剑确实在我行囊之中，我只是想增添些趣味，活跃一下气氛。没料到又成了你批评我的理由。大师姐，你的聪慧真是让我哑口无言！" "好吧，暂且不提这个。但为何你的锈剑无法出鞘？难道真是祖传之宝，岁月侵蚀得无法分离了吗？" "如您所言！"苏白轻轻耸肩，淡然一笑，"师姐，有些事本就简单，别把小事放大，那样会伤及无辜，比如我这样的单纯少年，真心经不起折腾啊！" "我不会冤枉你的，大小姐我眼光犀利。就像你今日替光头汪豆豆洗头，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或许是从修真典籍中习得的。苏白，坦白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如果你承认，我保证守口如瓶。反之，如果你否认，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 瑶瑶静静凝视苏白，像是在审问，却又满含期待。 许久，苏白低语"大师姐，你让我左右为难啊。" 瑶瑶终于笑了，她记不清多久没这样静静看着一个人，尤其是这样一个“男子”——如果他算男子的话。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我承认什么了？" 瑶瑶想跃起尖叫，却被苏白一手按住肩膀，一手捂住嘴，她的冲动就这样被遏制。不过，她的话语还是从手指缝隙中溜出"承认你是修真者！" 苏白无可奈何地说"否认有用吗？有你这样的聪明师姐，我也只能认命了！" 瑶瑶轻轻挣脱苏白的手，仰起头，骄傲地说"那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看到苏白失落的样子，她心中一软，轻声道"苏白，师姐并无恶意，说实话，有个会修真的弟弟我很开心。苏白，如果你再展示一次，我就会彻底服你了。" "展示一次，展示什么？" "肯定是你的魔法无疑了！" "我修炼的魔法，不过，我似乎并没有这个技能呢。"苏白挠了挠脑袋，一脸认真地思考，接着更坚定地说"师姐，不然我展示一下那个最古老、最神秘，也是最难驾驭的梦境操控术吧！" "梦境操控术，太好了，太好了。"瑶瑶跃起，笑声清脆，但很快，她脸上的笑意凝固在那泛着红晕的兴奋脸颊上。因为她看见苏白正对她微笑，他的笑容犹如初春的阳光，盛夏的野花，秋日的硕果，冬日的雪景，让人陶醉。 就在这一刻，瑶瑶从苏白的眼睛里看到了四季的变幻，她沉醉其中，或是被他深深吸引。 接着，苏白轻声说道"师姐，夜深人静，男女有别，你还是早点安歇吧。" 这句话与瑶瑶刚进来时苏白对她说的一模一样，当时她报以嘲笑，而此刻，瑶瑶却痴痴地看着苏白，用力点头，乖巧得如同一只柔弱的小羊。她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手中的锈剑依旧，只是她无法举起，只能拖在地上，随着她的步伐，地面划过一道黑色的痕迹，却悄然无声。 苏白看着瑶瑶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直到听见"砰"的一声，那是瑶瑶关上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响亮。随后，赵佶和李明在隔壁房间的问候声传来，"瑶瑶，晚安！"他歉意地笑了笑，轻轻地合上门。然后，他弯腰捡起被瑶瑶翻了个底朝天的包裹，无可奈何地摇头，但仍不死心地在包里摸索。不久，就像之前给叶恬变出落凤剑一样，他的手中又出现了一把剑，一把与瑶瑶那把锈剑几乎无异的剑。如果非要找出差异，那就是这把剑更暗，更腐蚀，或许还略微长一些。 "无辜之人，因宝受难！还好有所保留，否则辛苦练就的技艺就要荒废了。"说完，他紧握锈剑，挥出起始招式——致命一击。 此刻若瑶瑶在旁，定会惊讶，因为苏白施展的剑法虽与之前的相似，却又明显不同。首先是空间狭小，他的锈剑只能推出半途便需收回，步伐也小得多，只有普通人步伐的三分之一。然而，他的动作缓慢得多，一套剑法施展完毕，竟耗时半小时之久。锈剑在他手中，显得异常沉重。因为沉重，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晶莹的汗珠。 苏白收起剑，随手把它塞进那个布包里，或许是包裹的色调与那把生锈的剑太过相近，又或许有别的缘故，总之，那剑一进入包裹，就像石沉大海般，再也找不着一丝痕迹。 看着空空如也的布包，苏白轻轻一叹，“大师姐真是聪慧，想象力更是丰富无比，看样子，原有的计划得有所调整了。”说完，他仰面倒在床榻上，瑶瑶先前的嬉闹让床铺略显凌乱，他并未整理，甚至带着些微的欣然，因为枕头和席间还弥漫着一缕淡雅的香气，那是少女独有的体香。 他披衣躺下，双眼却未合拢，静静地凝视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洁白的天花板上竟浮现出一道人影，那人身材魁梧，全身裹在黑衣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光头的黑衣微微一摆，竟从天花板上缓缓降下，他并未望向苏白，仿佛他并不存在，随后，他径直前行，无声无息地穿过墙壁，消失在黎明的黑暗中。 第15章 神秘梦境的预示 次日清晨，曙光微照，梦发轩的后院中，出现了一抹天蓝色的身影。 那是梦发轩新收的小弟子——苏白，只见他左手虚握，如同持剑的姿势，右手半拢，仿佛握住了珍宝。然而，他手中并无剑，因为七星剑已被瑶瑶作为礼物留下，而他昨晚使用的另一把锈剑，却因某些原因未曾取出。 他假装有剑地演练起剑法——无剑的自我挑战，随着夜晚的褪去，他的双手挥动间，渐渐带来一丝晨光。 榆林镇仍沉浸在梦境中，昨日热闹的市集虽给人带来兴奋，但也带来了疲倦。四周静悄悄的，无人会对苏白这凭空想象的剑舞指指点点。 苏白反复演练了他的无剑剑法，与昨晚不同的是，他的动作快速无比，快到让人目不暇接。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恋恋不舍地停止剑势，但他并未闲下来，开始打扫房前屋后。当他把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时，正准备坐下歇息，瑶瑶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看到苏白，瑶瑶的惊讶似乎比昨日更甚，“哎呀，苏白，苏白，你，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怎么了？”苏白一头雾水。 “我，我做了个噩梦，噩梦，真的是噩梦！” 瑶瑶话音未落，赵佶也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喊道，“师父，不好了，我，我也做了噩梦。” 紧随其后，李明和陈昌也从宿舍冲出来，一同高呼，“噩梦，好恐怖的噩梦！” "孩子们，出什么事了呢？"叶恬披着晨袍，缓步从楼上下来，身后紧随着张谦。"是不是做了恶梦，为什么会这样？我和你师父刚才也有个怪梦。真是个恐怖的恶梦，苏白，你有没有做同样的梦？咦，苏白，原来你早就起来了，这些，这些都是你整理的吗？" 苏白搓着手，嘴角挂着微妙的笑意"没错，师娘，我习惯早起，所以，我没有做恶梦，看起来早起确实是避免恶梦的好办法！" 三个师兄和瑶瑶面面相觑，都在琢磨，难道在他们做恶梦的时候，苏白已经起床了？ 瑶瑶抿着小嘴，走到叶恬身旁，"师娘，我好害怕！" 叶恬轻轻梳理着瑶瑶漆黑的长发，"傻丫头，不就是个梦嘛，有什么好怕的。" "这不是梦，是真的！"瑶瑶撅着嘴看着苏白说，"我清楚地看见苏白他，他……" 叶恬询问"你看见苏白怎么了？" "呃，我不敢想，不敢想，太可怕了，在梦里，我好像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似乎是个山谷，那里美极了，周围全是花，不知道名字的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大群人来追杀我，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奇特的武器，那些武器真奇怪，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最前面的人，是个大光头，他的模样更吓人，两个眼睛鼓得像要蹦出来似的。" "啊，光头海，呵呵……"苏白有些惊讶地说。 "就是一个光头，你，你笑什么呢？"瑶瑶瞪了苏白一眼。 "光头，嗯，光头，瑶瑶，你也看到光头了吗？"三个师兄一起盯着瑶瑶。 "对啊，怎么了？" "我们也梦到了光头，大大的光头，眼睛就像挂在眼眶外面，吓死人了。"三个师兄异口同声道"他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那些武器都是我们没见过的。" "啊！"这次轮到张谦和叶恬惊讶了，"大光头，为什么我们也梦到他了，而且情况和你们描述的一样，他也带领一群人来追杀我们！" "哎呀，这就奇怪了，你们在梦里也被这个光头追杀啊。"瑶瑶疑惑地看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同伴，然后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梦见大光头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剑啊，那把剑和我的七星剑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没错，七星剑，比你手里的那把锈剑强多了，我猜那才是真正的七星剑。"李明迫不及待地插话，他始终不忘展示自己，"那个光头握着宝剑，眼睛瞪得圆圆的，恐怖极了，他手中的七星剑竟然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七星剑闪烁寒光？"苏白低语道"这，这怎么可能？那肯定不是真正的七星剑！" “怎么可能不会呢，我们可不会对你撒谎。”瑶瑶抢先回答，接过了李明的话题，“那剑就悬在我脑袋后面，冷冰冰的，你说吓不吓人。” “没错，就算是我这样的硬汉，在梦里也吓得直打哆嗦，更别提瑶瑶了。”赵佶不甘示弱，也跃跃欲试地发言。 “你们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搞错了吧？又不是我在追你们，要置你们于死地。”苏白显得十分委屈。 “虽然不是你亲自追杀，但那凶器至少和你有关吧。也许那个光头就是你雇来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做这种恶梦。”瑶瑶手抚胸口，显然惊魂未定。 “瑶瑶说得对，你来之前，我每天晚上都做美梦。”赵佶话到嘴边，正想提及梦见瑶瑶的事，但看到她瞪过来的眼神，立刻缩了缩舌头，把话咽了回去。 “瑶瑶，别害怕，慢慢讲。是不是后来，你逃到了一座高山脚下。”张谦平静地问，尽管语气淡然，但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焦虑。 “对，我拼命跑，结果就跑到一座极高极峻的山脚下。我从没见过那么高、那么险的山。本来爬上去就已经够难了，偏偏苏白这家伙这时候出现在山脚，挡住了我……”瑶瑶一边叙述，一边用手比划。 “哎呀，不对，瑶瑶，我也和你一样到了山脚下，但拦住我的是一只怪脸猫眯眯。”赵佶一脸疑惑地说。 李明也困惑地附和“奇怪，拦住我的是优酷小白。” 陈昌更是不解“我的是呆呆熊笨笨！” 张谦和叶恬交换了一个眼神，“啊，我们面前出现的也是苏白，还有怪脸猫、优酷免和笨笨熊。” “苏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瑶瑶怒视着苏白。 “大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想我是为了你们好。在你的梦里，我不是成了你的英雄了吗？”苏白嬉笑着反问。 “呸！你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梦里更坏！”瑶瑶冷冷地说“你非得拦住我，不让我上山躲避。” “为什么呢？”苏白问“是不是因为山上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谁知道呢，你在梦里就是这么说的，说什么上面有更恐怖的东西。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梦？” 苏白故作认真地说“瞎猜的嘛，这些情节在修真小说里太常见了，你这个修真迷不会不知道吧。” “呸！”赵佶狠狠地吐了口口水，“那你那只怪脸猫眯眯拦住我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优酷免？”“还有笨笨熊？”李明和陈昌一并追问。 苏白一脸无辜“我的眯眯、白白、笨笨现在都属于你们了，你们还怪我！” 赵佶、李明和陈昌面面相觑，顿时无言以对。 瑶瑶不管这些，直冲向苏白，举起她娇小的拳头，直至抵近苏白的鼻尖，“哼，都怪你，为何不好好训练它们呢？你说说看！” 面对瑶瑶那咄咄逼人的姿态，苏白慌忙转过身，躲到叶恬背后，“师娘，他们欺负我。” “苏白，别怕，有我在。”叶恬毅然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瑶瑶和其他人说，“别吓唬苏白，这怪梦可不能怪他。” 苏白从叶恬身后探出脑袋，“就是嘛，怎么能怪我，再说，若非我及时出现，你们的噩梦还不知何时结束呢！” 瑶瑶和几位师兄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认同苏白的话。 瑶瑶向前一步，对苏白说“苏白，看在此次我们安然无恙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犯，加倍惩罚。”她思量着，就算梦境再恐怖，醒来便无事，这算是真正的虚惊一场了。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罚我？”苏白一脸无辜地回应，“再说，也许在你的梦里，我为了救你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呢。” “沉重的代价？不至于吧，啊，对了，你，你不是被那个光头一剑刺死了吗？”瑶瑶突然想起什么。 “嗯，对啊，我的怪脸猫也是被光头杀的，鲜血淋漓的，吓死我了。”赵佶接话道。 “还有我的优酷免。”李明附和，脸色略显古怪。 “还有我的笨笨熊！”陈昌也说，脸色更显得奇异。 三位师兄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接收到某种信号，整齐划一地，以接近音速奔回各自的寝室。 紧接着，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又飞奔而出。 赵佶怀抱着怪脸猫，竟然异常轻柔地梳理着它的灰毛。“好宝贝，幸亏你救了我，否则，我可能就无法逃脱那个恐怖的噩梦了。哎呀，不对，mimi身上怎么多了一道伤口，难道是光头的剑造成的？昨晚我还看见它这里完好无损，不会吧！” “有这样的事？”李明半信半疑，举起他的优酷免，凝视着它的眼睛，“哈哈，小免免，我想，你一定是我的幸运兔，才会在关键时刻救我脱离噩梦。哎呀，不对，我的白白身上也多了一道伤口，正是那个光头刺中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老三，你的笨笨熊怎么样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陈昌将笨笨熊斜挎在肩上，“只有我的笨笨熊是我的灵兽伙伴，你们没看到它如何奋勇对抗那个光头，如果看到了，一定会感动得不愿离开那个噩梦。咦，我的笨笨胸口也有一道伤口，这，这怎么可能！” "这，这一切究竟为何?" 张谦满面困惑。如果一个人做了怪梦，再离奇也能找个说法，但若是几人梦到的恶梦如出一辙，又该如何理解？更不用说，那三个布偶身上微不足道的裂口，正对应着他梦中光头手握的七星剑所刺之处。为何它们会在梦的尾声出现，拯救众人？这，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他稳住心神，转向赵佶等人"在你们的梦结束时，是不是那个光头朝..." "啊，师父，求你别说了，没错，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我，我亲眼看到光头的剑刺入苏白的心窝，鲜血直流，我吓得魂飞魄散。" 瑶瑶看着苏白，回想起梦中的恐怖画面，惊恐地问"苏白，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苏白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双手合十，向前一推。 "哎呀，不对，苏白，你在梦里就是这样冲过去的！" 瑶瑶大叫"然后，那个光头的剑就向你刺来。" "我也是，那个光头好凶，剑起剑落，可怜的怪脸猫和优酷免、笨笨熊就倒在血泊中，我吓得不行！还有苏白，你为了保护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结果撞上了光头的剑。苏白，我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在梦里肯定完了。" 叶恬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她抱住苏白，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孩子，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叶恬的眼泪触动了瑶瑶，她也拥抱着苏白，呜咽起来"苏白，乖，以后姐姐会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她全情投入，完全忘记了刚才对他的严厉。 "师娘，别怕，这只是个梦。" 苏白有些尴尬地说。 "梦，只是个梦吗？" 张谦惊讶道"我的梦和师娘的完全相同，这，这一切是不是预兆着什么？" "师父，你怎么也迷信起来了，至于吗，我们！" 苏白突然笑了"不就是个梦嘛，再可怕也过去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但我们为什么会做几乎一样的梦呢？" 张谦迷茫地问。 "巧合罢了。" 苏白无所谓的说。 "这也太巧了吧！" 瑶瑶喃喃自语。 "我听说过，梦里的景象往往与现实相反，所以呢，恶梦可能是好运的开始。" 苏白乐呵呵地说"你们梦见我被光头杀害，说不定将来遇到这个光头，呵呵，倒霉的就是他了。" "对啊，我们都安然无恙，光头，滚一边去吧！" 瑶瑶破涕为笑，"臭苏白，害得姐姐白担心一场！" 苏白也笑了，"谢谢大师姐，你担心我，说明你心里有我呢！" "自恋鬼！"瑶瑶一如既往地傲慢，"别误会，我刚才只是失态，哼，这里除了师父和师娘，你们都得听我的吩咐！" "我们深感荣幸！"四个男孩异口同声，完全忘记了刚才关于那个无关梦境的争论 第16章 赶集同行 或许是恶梦的影响，也许是瑶瑶有意避开昨晚的话题，反正她不再提起，苏白也选择沉默。 苏白的到来给梦发轩带来了更多的欢乐，他迅速与师兄师姐们打成一片。然而，在这欢笑中，却笼罩着一层不协调的阴霾——那就是恶梦。 起初，张谦他们以为经历了初次的恶梦后，就不会再有那样的恐怖经历。可惜，第二天，他们几乎重演了第一天的场景，唯一的区别是，当那个光头挥剑刺向瑶瑶时，她巧妙地侧身避开了，只是一瞬，光头随即凶狠地再次刺来，瑶瑶本能地喊道"苏白，救我！"苏白应声而出，结果仍是倒在了光头的剑下。 赵佶也在避开一次攻击后，在光头的第二次袭击前惊恐地大叫"咪咪，救我！"怪脸猫毫不犹豫地冲向剑锋，最终倒在血泊中。 李明和陈昌也不例外，最后在他们的尖叫声中，白白和笨笨也被光头击倒。 至于张谦夫妇，也在苏白带领怪脸猫、优酷免、笨笨熊赶来时学会了闪避。 师徒几人依然在梦中惊醒，只是经过第一天的恐慌后，他们显得更为镇定。只是，三个玩偶身上又添了道不甚明显的伤痕，仿佛预示着某种命运。 尽管瑶瑶责怪苏白捣鬼，苏白却无辜地反驳"如果我能进入你的梦境，你说我首先会做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瑶瑶察觉到苏白话中的微妙含义。 "还用问吗？"赵佶马上岔开话题，"当然是对你动手动脚。你以为每个人都像大师兄一样正直吗？" "对，对，肯定是这样，可惜我不能做梦，否则嘿嘿……"李明话未说完，就被瑶瑶一个弹脑瓜崩打断。 "哎呀，开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呢。"李明习惯性地摸摸下巴，"看你的样子，比梦里的那个光头恶魔还吓人，我真的担心，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你！" 瑶瑶甜甜一笑，"二师兄，打疼你了吧，来，让我帮你揉揉。" 李明受宠若惊地凑过去，瑶瑶的手掌再次落下，"这样就扯平了！" "呵呵，老二这次真是赚翻了。"陈昌轻松地笑道，"又让瑶瑶妹妹亲昵地碰了两下呢。" 瑶瑶举起粉拳，俏皮地说"大师兄，你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呀？" "我，我可不敢，瑶瑶，你看我这娇嫩的肌肤，哪能承受得起你的雷霆一击呢。" 众人嬉笑打闹，叶恬适时地招呼他们用餐。餐桌上，他们边吃边聊，话题始终围绕着那个恐怖的梦境。 瑶瑶握着筷子比画"那个光头挥剑直指我，眼看就要刺中，我当时慌乱中向左一闪，那剑锋利的光芒几乎贴着我的脸颊掠过，冷冰冰的，真是吓死人了。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他再转个方向，我肯定避不过，还好苏白及时出现，他这小子还算有点义气，立刻冲了上去。哎呀，我可怜的苏白，为了救我又一次付出了年轻的性命。呜呜——"她竟真的假哭了起来。 赵佶和李明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们口中救了自己的变成了怪脸猫和优酷兔。 看着三位师兄和瑶瑶热烈讨论，苏白却独自静静地坐着。 叶恬走到苏白身边，轻声问道"苏白，你怎么了，是我们梦中的行为伤害到你了吗？" 苏白微微一笑，"师娘，没事，我只是在思考，如果你们都能掌握我那套世间无敌的自刎剑法，那么面对光头时，就不需要我冒险了。" 瑶瑶茅塞顿开，"哦，对了，苏白，差点忘了，我昨天就想，如果当时我手里有剑，完全可以用一剑封喉来对付他，也许那个光头就会在我的剑下一命呜呼了。" 大师兄赵佶也如梦初醒，"苏白说的对，如果梦里的我能握剑，一定能对付他。" 李明想了想，接着说"听你们这么说，一剑封喉这招似乎正对那个光头的克星。你们好像都掌握了，只有我学会了最后的镇风波。不过，我想，只要有剑在手，镇风波也能让他束手就擒。" 陈昌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说的热闹，但我们总得先有把剑才行吧。" 瑶瑶拍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现在师父有斩龙刀，师娘有落凤剑，我那把破旧的七星剑虽然不起眼，但带进梦里跟光头大战三百回合也无妨。以后，我就是七星剑女了！我看三位师兄不如各自买一把宝剑，这样在梦里也有自保之力。" 赵佶和李明立刻赞同，"好主意！" 陈昌却淡淡地说"只怕宝剑虽好，却无法带入梦境呢。" 瑶瑶瞪了陈昌一眼，嗔怪道"三师兄，你非要泼冷水不可吗！" 张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瑶瑶讲得对，今天恰巧又是集市，我看你们都去买把剑，空闲时跟着苏白练练，我觉得他的舍身剑术还是有些门道的，至少能活动活动筋骨。” 叶恬轻声总结，“孩子们，敌人已经闯入我们的梦境，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练好武艺，狠狠地把他们赶出梦乡。”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却蕴含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吃过早餐，张谦和叶恬选择留在家中。 张谦提议，这些年赵佶他们承担了所有的工作，今天正好是集市，不妨给他们放一天假，尽情玩耍，以后有的是时间学习舍身剑术，既然学，就要学得精湛。 叶恬表示同意，对瑶瑶等人说“今天我和你师父替你们值班，你们尽情享受，别忘了回来吃午饭，外面的食物可比不上我做的呢。” 苏白与其他四人向张谦夫妇告别，兴高采烈地赶往集市。 由于前天刚举办过一次，今天的集市显得较为冷清，时间尚早，大多数商贩还在整理货物，尚未开始营业。 赵佶四人都是榆林镇的本地人，亲眼见证了集市从无到有，对集市的布局了如指掌，知道哪些商品在何处摆放。 榆林镇中心主要是日常用品和服饰，再往外，就是一些奇特的商品，既有高科技产品，也有古老文物，最后是外围的地摊，种类繁多，无所不包。 苏白虽不熟悉榆林镇的集市，但他声称上次给师父师娘买的刀剑就是在镇外的地摊买到的。于是众人在镇内随意浏览，指指点点，连平时购物狂热的瑶瑶也没发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然而，他们走出镇子，却没有找到一家售卖武器或运动器材的店铺。 瑶瑶不满地对苏白说“嘿，你是不是记错了，这里哪有卖剑的地方？” 苏白两手一摊，“我上次确实是在前面山脚下买的，可能是人家卖完了，所以今天没来。” 瑶瑶笑了起来“苏白，你真逗，如果那些东西那么畅销，卖家岂不是会连夜补货？你这脑袋，真不懂商业逻辑。” 赵佶建议“再往前走走吧，我不信榆林镇这么有名的集市，会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陈昌解释“大师兄，你不懂，我们榆林镇的集市确实什么都有，但你要看你想买什么。武器是受国家管控的，自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卖。” 李明哼了一声，“现在的宝剑算是运动装备，国家管控，管控个鬼。” 陈昌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就你这机灵鬼，健身房里的那些刀剑都钝得跟玩具似的，当然不算管制物品。但我们想要的是真家伙，那可是属于危险品的，明白吗？” 瑶瑶迫不及待地插话“没有真刀真剑，怎么可能在梦境中对付那个光头强！” “可，可是，苏白送给师父和师娘的刀剑，市面上怎么可能买得到呢？”平时沉默寡言的陈昌此刻却非要刨根问底。 “谁亲眼见过师父师娘的刀剑？那不过是装饰华丽的工艺品罢了，你还当是真的？”李明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大声教训陈昌。 陈昌想了想，尴尬地笑了笑，“难怪师父和师娘从不让那些刀剑出鞘呢。” 苏白在一旁四处张望，对沿途的商品充满了好奇，完全没理睬李明他们的讨论。 瑶瑶看着他似笑非笑，故作神秘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恼火。她直觉这几天的恶梦与苏白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这家伙行为古怪，搞不好还真有制造梦境的本事。将来一定要让他为自己造几个美梦。 那天晚上，她没问出个所以然，反而糊里糊涂地睡着了，这让她对苏白的疑虑更深。然而，她心中又莫名涌起一丝期待，也许苏白的出现，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联想到她读过的奇幻小说，那些修炼者往往深藏不露，因此她决定慢慢试探苏白，如果他心存善意就算了，否则，她要让他尝尝厉害！ “瑶瑶，你看，那边有卖冰糖葫芦的，要不要我给你买一串？”赵佶的话语打断了瑶瑶的思绪。 “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们瑶瑶大小姐开口吩咐啊。”李明嬉皮笑脸，“要知道，我们瑶瑶可是标准的淑女。” 瑶瑶推了推李明，“去你的，大师兄对我就是不一样。” “师兄师姐们，我请你们吃冰糖葫芦。”苏白不知何时已买回了五串，赵佶接过，大口品尝起来。 李明突然觉得不对劲，“哎，苏白，我说，这冰糖葫芦味道有点古怪。” 赵佶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疑惑地看向李明，“没有啊，苏白买的这糖葫芦挺好吃的，哈哈，这是我吃过的最甜的了。” 瑶瑶和陈昌也连连点头，含着糖葫芦含糊地附和。 李明严肃地说“你们这群小吃货，就知道吃，吃，吃，什么时候能学会观察，我就不用操心了。” 赵佶等人一同审视着手中的糖葫芦，看了又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纷纷向苏白投去询问的目光。 苏白轻轻一笑，“事情是这样的，通常的冰糖葫芦都是六串，我想着，咱们只有五个人，所以我挑了五串，呵呵，我的意思是咱们五个以后要像这冰糖葫芦一样紧紧相连，不一定要同甘共苦，但必定要息息相关。再者，最关键的是，五串比六串能省下一枚硬币呢。” 瑶瑶没等苏白说完，就嗤之以鼻，“不就是一串冰糖葫芦吗，至于你这么大费周章吗？原来，我和你之间就只值一枚硬币啊！” 第17章 路边的奇妙交易 众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已来到凤凰山脚。这里的店铺稀稀落落，只有零星几个路边摊，大多售卖凤凰山的土特产。 望着眼前稀疏的商家，赵佶提议返回另一条繁华街道寻找。他的提议立刻得到大家一致赞同。 正欲转身离开，只见山脚下驶来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跑车，疾如闪电般驶至最近的摊位前，猛然刹车，扬起一阵尘土，吓得摊主惊跳起来。 车门开启，四位黑衣男子分列两旁，姿态挺拔。接着，车内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恭敬地绕到副驾驶一侧，缓缓打开车门。许久，才见一人慢悠悠地走出车外。 瑶瑶目光敏锐，一眼认出那人正是前天出现在梦发轩的汪豆豆。 汪豆豆下车，挺着大肚子四处张望，随即一脚踹飞身旁的物品，“该死，这个时候你还在这卖这些破烂！” “这位先生，我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古董！这把剑是元代脱脱丞相的佩剑，虽然外表破旧，但那才是真品。这把锤子，当年上海滩斧头帮老大用过的，就算不值钱，也有千万身家。你轻易踢坏了，只怕你赔不起！”摊贩穿着灰布衣裳，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让人无法判断他的年纪。他衣着简朴，显然是一位当地的农民，面对汪豆豆却显得不卑不亢，对自己的摊位物品如数家珍。 “哈哈，无价之宝的路边摊！”汪豆豆仰天大笑，“你说说，这把掉了两颗牙的钉耙值多少钱？别告诉我这是猪八戒在高老庄用过的。还有这满是窟窿的铁锅，肯定是蓝采和煮饭时弄坏的。这种东西收废品的多的是，要不要我免费送你几件？哈哈，你以为你的摊位很值钱吗？大爷我全包了。” “全包了？”灰衣人惊讶地看着汪豆豆。 "没错，全给我买下来，我有的是财富，看不惯你们这些东西污染城市风景。现在，很多外宾都要来参观，让他们瞧见，成何体统呢。”汪豆豆转头对身边的中年人说“李万，给他一万，让他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李万愣住了，不确定汪豆豆是否在开玩笑。 见李万不动，汪豆豆顿时火冒三丈，“该死的，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李万吓了一跳，忙从车里拿出一个大包，打开拉链，真的掏出一叠厚厚的百元钞票，递给汪豆豆，“老板，您真的要买下他的摊子吗？” 汪豆豆接过钱，重重地拍在灰衣摊贩的摊子上，“这些够不够，我看你摆一辈子摊也赚不到这么多吧。” 不料灰衣人连看都没看那叠钱，“老板，您很有钱，但可能您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金钱是买不到的。” “什么？”汪豆豆瞪着灰衣人，仿佛在看一个异类，“老，老人家，您明白吗，现在这个时代，没什么是金钱办不到的。”他见灰衣人身着破旧，以为对方只是个乡下的老者。 “有，当然有，比如尊严。”灰衣人缓缓道“还有，一个人的生命！” “啊，你，你是在威胁我？”汪豆豆突然发现灰衣人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心中不禁一阵发虚，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四个黑衣人立刻上前，把灰衣人围在中间。 瑶瑶看着这紧张的局面，笑道，“哈哈，汪豆豆看来要仗势欺人了，我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师妹，别惹麻烦。”赵佶想阻止瑶瑶，但她已抢先一步，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拦她。他立刻对李明、陈昌和苏白喝道，“你们三个快跟上，瑶瑶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不轻饶你们。” 李明和陈昌对视一眼，却把赵佶往前推，“你是大师兄，当然你先上。” 苏白伸长脖子张望，赵佶顺势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他知道无法指挥李明和陈昌，只好命令苏白，“苏白，是时候展现你的能力了，你不是会‘舍身剑法’吗，去，施展一下！” 苏白被赵佶一推，跌跌撞撞地冲上前，竟跑到了瑶瑶前面，势头不减，直冲向颐指气使的汪豆豆。 汪豆豆刚才被灰衣人斥责，不明所以地后退了两步，苏白正好赶上，旁观者看起来像是被苏白撞退的。 汪豆豆身后的四名黑衣人自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是汪家雇佣的保镖，负责保护汪豆豆的安全，怎么可能让人轻易接近，更别说威胁到他的生命。 没等汪豆豆开口，四名黑衣人同时出手，从四个方向向苏白发动攻击。 这四位皆是佣兵出身，身怀绝技，多年的严酷训练使他们冷酷无畏。四只覆盖黑色手套的拳头如同四把铁镐，狂暴地向苏白猛砸而来。 四只铁镐般的拳头伴随着刺耳的风啸，席卷向苏白。别说苏白是个活人，就算是一座真实的山丘，也难逃在四人合力攻击下化为尘埃的命运。 紧跟在苏白身后的瑶瑶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压迫感，惊呼道“糟糕，不妙！” 几乎是瞬间，瑶瑶的耳边响起了苏白的应声“糟糕，不妙！”仿佛是瑶瑶声音的复刻，或是回音的再现。 紧接着，更大的惊呼声“糟糕，不妙！”震撼响起，这声音比瑶瑶的还要响亮数倍。 原来，苏白刚跑到汪豆豆面前，却被地摊上一个木箱绊倒，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个不停，将原本杂乱的铁罐、铁棍、铁盆、铁碗等物品搅得一片混乱，势头未减，竟一路滚到了摆摊的灰衣人身旁。 于是，四名黑衣人那看似无懈可击的致命一击，就这么巧合地错过了目标，甚至连苏白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 不，应该说，他们对苏白的攻击落空了，但实际上，他们的拳头并未偏离，只是目标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因为此刻他们的目标，正是他们的主人。而最后那声壮观的“糟糕，不妙！”自然是四人同时发出的。 四名黑衣人眼看拳头即将击中，却见眼前一晃，天蓝色的身影转瞬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钢铁巨人。 这个钢铁巨人的形象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那就是他们的主子汪豆豆。 四名黑衣人同时心中一凛，平日对主人的敬畏此刻更是如江水东流般滔滔不绝，可惜他们四只拳头的力量也如同江水般无法收回。 眼看着四名黑衣人的拳头就要砸向汪豆豆，一直默默守在他身边的李万突然侧身一动，没人看清他的动作，下一刻他已经挡在了汪豆豆前面，而四只带着寒气的拳头则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身体。 "砰砰砰砰"四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四名黑衣人一同倒退，每个人的后跃都超过了三米。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完美无瑕，显示出深厚的功底，绝非当下流行的跆拳道或空手道的表面功夫。然而，他们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后怕，因为他们清楚自己这一击的力度，幸亏李万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否则汪豆豆必然受重伤。他们感激地望向李万。 李万站在那里，微皱眉头，“何时你们才能改掉这粗心大意的习惯呢。” 那边，那位穿着灰色衣物的人连忙扶起苏白，语重心长地说道“要是你能改掉这粗心大意的毛病，那就好了。”他的语气和音调竟与李万惊人地相似，只是将“你们”换成了单数的“你”。 李万听到这话，瞪了灰衣人一眼，但对方并未回视，而是指着让苏白摔倒的那个木箱说“年轻人，还好这箱子够牢固，否则里面的东西受损，你可是赔不起的。你以为自己是汪家的公子吗？” 汪家集团，无人不知，那是三湘地区首屈一指的商业巨头，涵盖科技、工业和贸易，早已位列全球五百强之内。 此刻，众人都沉浸在惊讶中，没人留意到这位乡下来的灰衣人竟认得汪家集团。 “我怎么了？”汪豆豆猛然推开李万，直冲到灰衣人面前，双手叉腰，“老家伙，告诉你，只要少爷我愿意，随时能买下整个榆林镇，别说你这个破木箱了。” 四名黑衣人没等汪豆豆开口，立刻再次包围灰衣人。他们刚差点误伤了主子，此刻急于弥补过错，动作比平时更为敏捷。 赵四冷冷地对灰衣人说“汪家大公子的名字，是你这种乡下人能随便提及的吗？” “嘿，你又不是汪家的看门犬，何必这么认真？”瑶瑶这时插话，她先前担忧苏白，见他安然无恙，便决定继续仗义执言。更重要的是，她从刚才苏白的表现中看出他绝非寻常人，能在四个怪胎手下全身而退，光靠运气绝不可能，因此她的语气格外坚定，“乡下人又怎样，你们城里人就高人一等吗？有种别来我们乡下。” “你——”李万原本想责备瑶瑶，但见她眉清目秀，面色微愠，一时竟舍不得责骂。他有一条底线，从不与女性争吵，尤其是美丽的女性，于是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你——”瑶瑶可不是李万，她向来善于制造事端。现在见有人出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反正有三个师兄在，有什么事他们都会担着，更何况还有苏白这个隐形强者，还有什么好怕的。然而，当她看向李万时，那些豪言壮语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她发现李万的上衣出现了四个明显的破洞。她一愣之后，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李万刚才承受了赵四等人的四记重拳，衣服在四人强大的力量下撕裂成四个洞。李万的衣服虽称不上顶级，但也价值不菲，其坚韧程度可想而知。由此可以看出，赵四等人的拳力有多么惊人，而李万却若无其事，这人的武功究竟达到了何等令人咋舌的地步。 意识到这一点，瑶瑶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她的三位师兄虽然总是呵护有加，但他们毕竟只是平凡人，她怎能忍心让他们面对那些武道高手的挑战呢？哎呀，要是自己能像奇幻小说里描绘的修炼者一样，那就能不动声色地给那个胖乎乎的汪豆豆一个教训了。 “嘿嘿，有了！修炼，苏白不就是个例子吗？只是不清楚他的实力深浅。不管怎样，不试一试，怎能知晓他的真正本事？”瑶瑶的眼珠转了转，最后落在苏白身上。她愈发确信，这家伙肯定是个隐藏的修炼者。 苏白一脸茫然，“大师姐，你，又有何打算？”他称呼“大师姐”的声音起初响亮，但到了后面，却弱得如同蚊鸣。 “大师姐！”正怒火中烧的汪豆豆被苏白的叫声吸引，立刻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瑶瑶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她正陶醉于自己的奇思妙想，全然未察觉某人灼热的目光。 “原来是你！”汪豆豆胖嘟嘟的脸上堆满笑容，夸张的笑意使他的细眼几乎眯成一条线。 “是我，怎么样？别忘了上次你在我们店里的时候，我对你可礼貌了。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客人。在这里，我跟你毫无瓜葛，别指望我会客气。哼！”瑶瑶朝汪豆豆的胖脸扔去手里的糖葫芦棒，意图激怒这位阔少爷，迫使苏白出手，好有一场好戏可看。 然而，汪豆豆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如果非要找出变化，那就是变得更加灿烂。他肥厚的手轻轻一举，轻松接住了瑶瑶的木棒，嬉皮笑脸地说“大师姐，你，你不必对我客气，你这样对我，我，我很喜欢！” “你这小子不知羞耻？”李明匆匆赶到，他最痛恨有人在瑶瑶面前献殷勤，因为在李明心中，那是他的专属权利。如今汪豆豆的行为，明显侵犯了他的领地，他怎能不恼火。 汪豆豆并未看李明一眼，他身后的黑衣人却上前一步，挡在李明面前，冷冷地瞪着他，“请注意你的言辞！” 李明冷哼一声，“我还需要注意言辞吗？” “你——”黑衣人怒不可遏，扬手欲扇李明耳光。 “赵大！”汪豆豆轻喝一声，黑衣人赵大的手顿时悬在半空。他满面疑惑地望向主人，这个平日里总找借口打人取乐的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明看透赵大的意图，心中一清二楚，显然这胖子是为了迎合瑶瑶才这般行事。他岂会错过这个良机，轻咳一声，“你就是赵大吧，我看不如改名叫挨揍更贴切，还有赵四，换个名字叫寻死，呵呵，你们倒是一对天生的难兄难弟。”他的言辞双关，令四个黑衣人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明显愤怒却又因汪豆豆的威严而不敢轻举妄动。 赵佶在一旁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他走近汪豆豆，仰头微笑着说“看你这气势，应该只是汪氏集团的保安吧，平日里没少偷偷摸摸地拿汪家的金银财宝吧。哎呀，不对，我看叫你守门犬更适合，哈哈，肥壮的看门犬！” 此刻，汪豆豆再怎么沉得住气也无法抑制怒火，“你——”然而，当他瞥见瑶瑶面色一沉，立刻转变语气，“这位师兄，你的幽默真是独特啊！” 汪豆豆如此表现，赵大等人已是怒火中烧，就连一贯冷静的李万也有些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低声对汪豆豆提议“少主，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宜在此耽搁。” “什么要事，我父亲他们搜寻了几百年也没找到‘黑黑’的丝毫线索，凭什么要我去找，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我看我父亲脑袋里恐怕进了水，就知道偏袒我大哥。”汪豆豆气愤地推开李万，“我才不管什么‘黑黑’、‘白白’、‘绿绿’，我只想好好陪陪我这位大师姐。” 第18章 怕她对你轻薄 “灰灰，哪有什么灰灰？”摊贩的灰衣人自言自语，“我穿的就是灰色衣服，你该不会是在找我吧。我只是一个摆摊的，找我，就得买我的货。像你这样吝啬，还是算了吧。” “找你，你算哪根葱！”汪豆豆正想与瑶瑶亲近，却被灰衣人搅局，如果不是为了在佳人面前维持风度，他真想一拳揍过去。 “既然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你是什么身份与我何干。”灰衣人冷淡地回应。 “哈哈！”瑶瑶忍不住大笑，“汪豆豆，你这家伙真有意思。” “多谢美人夸奖。”汪豆豆堆起笑容，“大师姐，我能邀请你去我们汪氏集团做客吗？我保证以接待皇后的规格来款待你，呵呵，你，你就是我的皇后！” “她不过是乡下的卑贱女子。”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汪豆豆，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皇后。” 苏白抬头看向凤凰山脚，只见一辆跑车疾驰而来，还没停稳，车内便跃出一个苗条的身影。那人上身穿花哨衬衫，下身搭配七分裤，打扮得半洋半土，正是上次与汪豆豆一同出现在梦发轩的那个霸道女子，李姐。 "大姐——"赵四与李万一同向李姐深深鞠躬，恭敬无比。 汪豆豆面色微变，强装笑容，"大姐，你，你怎么又亲自来了呢。" 李姐对李万等人视而不见，快步流星地冲到汪豆豆面前，冷若冰霜，"汪豆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开车总是不顾一切，准没好事。嘿，原来又是急着来跟这只小妖精私下约会。哼，看看这娇滴滴的模样，肤白貌美，我都心生怜惜呢。"她伸出手，似要触碰瑶瑶的脸庞，双眸半眯，仿佛在欣赏一件永不过时的艺术品。然而，谁都知道，下一秒她可能就会将这件艺术品摧毁无遗。 "你，你要做什么？"在李姐锐利的目光下，瑶瑶不由自主地退缩，但眼角余光瞥见了苏白，他正专注地在地摊前审视那个让他跌倒的木箱。 不知为何，瑶瑶看到苏白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立刻充满勇气。她挺直腰板，高昂着头，直视着李姐，"告诉你，本小姐天生丽质，美得很，你能拿我怎么样？哪像你，丑陋的女汉子，还好意思炫耀。" "你——"李姐平日里颐指气使，何曾受过如此顶撞，更别提对方直戳她的痛处。愤怒瞬间淹没了理智，她扬手欲向瑶瑶清秀的脸蛋扇去，盛怒之下，掌心的红润更显深重，下手之重，非比寻常。 李万等人深知这一击，瑶瑶这朵娇花就算不死也将终身残疾。他们虽狂妄，却不肯轻易夺人性命。然而事出突然，想阻拦却已来不及。当然，面对李家大小姐的威势，他们也不敢妄动。李万和赵氏四兄弟都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砰——哗啦啦！"一声巨响，李万等人的心一紧，以为美丽如花的瑶瑶就此香消玉殒。然而李万听出声音有异，勉强睁开眼，惊讶又欣喜地发现，那位俏皮的少女仍安然无恙地站在李家大小姐面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李姐的手即将碰到瑶瑶的脸的瞬间，全神贯注研究木箱的苏白恰巧站了起来，手中还抱着那个差点让他摔倒的木箱。显然，他太过专注于研究，竟忘了放下它。 苏白似乎对这个木箱特别好奇，抱着箱子对摆摊的灰衣老人说"老大爷，这木箱里装的是什么，这么沉，我看不如卖给我吧，正好可以当作行李，呃，呃——"他原本只想说一个"呃"，此刻却连发两声，显得有些怪异。 原来，那只长长的木箱在苏白手中刚抬起，便直面了李姐那带着怒火的雷霆一击，仿佛李姐的目标本就是这个木箱。 "砰，哗啦啦！"足有一寸厚的木箱竟被李姐一掌击得四分五裂，显现出她怒意之下蕴藏的惊人力量。 纷飞的木屑和箱内物品在瑶瑶眼前飘落，却没有触碰到她一根毫毛。 赵佶、李明、陈昌同时惊呼，"瑶瑶！"三人疾步上前，紧紧护住她。此刻，他们展现出了强烈的团结一致，脸上流露出一种赴汤蹈火的英勇悲壮。 与三位师兄不同，瑶瑶神色淡然，静静注视着苏白。她愈发确信苏白绝非等闲之辈，自己的一次惊吓，足以揭示他的真实身份。 此刻，瑶瑶望向踉跄倒退的苏白，只见他不偏不倚撞上了灰衣人。她在心中轻笑，"演戏，我看你能演到几时。" 灰衣人身体微晃，却没有倒下，拍了拍背部，"哎哟，年轻人，轻点，别伤了老头子的细腰啊。" 瑶瑶冷眼看着苏白和灰衣人的默契表演，心中暗思，这灰衣人虽外表衰老，但声音洪亮，尤其他看似弯腰驼背，实则步伐轻盈，显然在伪装。苏白刚才撞过去的力量不小，他却安然承受，说不定他也是像苏白一样的隐世高手！ 苏白尴尬一笑，"老丈，哦，不对，大哥，你看，那个泼妇把你的木箱毁了。如果我没看错，这应是乾隆皇帝用过的龙木箱，国宝级文物，价值连城啊！" 李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旋即被愤怒取代。什么破木箱，竟说是乾隆的御用之物，简直荒谬！然而，灰衣人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失控。 "小伙子，你眼神不错，只是稍有偏差。这木箱确是御用，但不是乾隆那个小子的，而是他老子的老子的。" "老子的老子，那就是康熙那个老爷子用过的吧。"苏白掰着手指数了许久，恍然大悟道，"乖乖，这得多少钱才能买到啊。" "多少钱，你这是敲诈！"一直愣在一旁的汪豆豆突然喊道，"别以为我们汪氏集团有钱，你们就想勒索，哼，我要报警！" 李姐冷哼一声，"报警？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快滚开，别耽误老娘的大事。" 汪豆豆闻言，仿佛得到了解脱，连忙带着李万等人快步朝市场走去，转瞬间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最为滑稽的是汪豆豆，面对李姐的威压，竟然连一次回头望向瑶瑶的机会都没给自己。 直到汪豆豆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李姐才转过头，她那双大得惊人的眸子立刻定在苏白身上，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羞赧。“小帅哥，原来是您啊，真是有缘有缘。” “还记得我？”苏白无奈地笑了笑，“哎呀，长得好看就是麻烦啊！” “嗯，上次一别，我，我一直记挂着你呢，你，你实在太英俊了，你是我在李娜见过的最帅气的男子。” 李娜的话语让赵佶、李明、陈昌三位自诩美男子的师兄面露尴尬，连带几声咳嗽。 苏白得意地看着三位自称天下第一美男的师兄，轻笑出声。随后，他注意到瑶瑶也在笑，不过那笑容却透着寒意！ “帅哥，能不能单独聊几句。”李娜不顾他人感受，若非瑶瑶冷冽的目光始终盯着她，她恐怕早就扑向苏白了。不知为何，自从那天初见苏白，她就觉得他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苏白豁达地一笑道“大姐您要是不带走我，走个一两步又有何妨。”他正要随李娜离开，却被瑶瑶拦下“不可以，苏白，你不可以跟她走，我怕，我怕她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第19章 十万巨款的豪赌 “我更担心她赔不起这康熙御用的木箱，找个如此幼稚的理由逃跑，岂不是笑话？”灰衣人突然挡在李娜面前，他平时步伐蹒跚，此刻为了巨额赔偿，不得不振作精神。 “哼，老家伙，别说你这破箱子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康熙御用木箱，我们碧生园也不会赔不起！”李娜向后一挥手，人群中立刻走出四个人，一人青衣，一人黄衫，一人灰衣，还有一位穿着红衣。 他们外表平平，衣着朴素，但仅凭气质，就能看出绝非普通人。 或许是“碧生园”这个名字太过响亮，或许是这四人的气质太过独特，苏白、瑶瑶、灰衣人以及赵佶等人，一时都无法言语。 的确，近年来，“碧生园”这个名字早已传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传闻其老板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人们只知道她姓李，却无人知晓她的名字，更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眼前这位女子竟是碧生园的主人，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四人来到李娜身旁，“李总，有何吩咐。”身穿青衣的中年人轻声问道。 "李总？"赵佶等人内心一震，众所周知，碧生园的领袖偏爱这样的称呼，那么，这么说来，这位李娜正是那个传说中的碧生园领袖，难怪汪氏集团的大公子见她如同老鼠碰见猫，避之唯恐不及。 他们再次看向李娜，只感到她魁梧的身影竟显得如此和谐。他们私下里想，如果碧生园的领袖是个柔弱的女子，那才真是格格不入。 这么一想，李娜在赵佶等人眼中的形象更加威严起来。 "原来是碧生园的李总，我，我的木箱不赔也没关系！"灰衣人尴尬地说。 "赔，损坏就得赔偿，这是常理。但如果你想借此敲诈碧生园，我告诉你，你算盘打错了。"李娜对青衣人说"青木，给他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别盯着我看，这木箱本身不值钱，不过，刚才多亏它替我挡了一记‘烈焰凤凰流星拳’，不然，我今天可能就要在警局办公了。" "十万块！"赵佶脱口而出，他真后悔自己不是那个宝贵的木箱。但他看看地上的碎片，还是悄悄吐了吐舌头，他可承受不了那一击"烈焰凤凰流星拳"。 瑶瑶更是惊讶，"烈焰凤凰流星拳，这名字真炫酷，够气势。看来，碧生园的领袖一定是位武术高手。"一想到这里，她既震惊又欣喜。震惊的是，如果不是苏白阻挡，现在粉碎的可能就是她自己。欣喜的是，经过这一系列的试探，她现在确信苏白绝非寻常人。 只听青木答应一声，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灰衣人立刻接过来，仿佛担心李娜会改变主意。 李娜的目光扫过四周，然后问"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行！"瑶瑶坚决地说，"你可以走，但不能带走苏白，因为，因为，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小姑娘，你是想要那十万块吧。"李娜的语气充满了优越感，作为碧生园的领袖，她有权对任何人这样说话。 赵佶、李明和陈昌互相对视一眼，"这钱赚得太轻松了！"他们向瑶瑶挤眉弄眼，暗示她快答应，机不可失。 然而，瑶瑶对三位师兄的表情毫不在意，她的声音坚定无比，"我不会让苏白跟你走！" "那好吧，你们两个一起，你依旧能得到十万，怎么样？"李娜的让步让瑶瑶意想不到，这确实是两全其美的方案。关键是，三位师兄会更满意，所以，瑶瑶最终点头同意了。 "那么，我们出发吧。" 李娜说完，径直走向山脚下的跑车，来到车前，她竟亲自为苏白开启车门，瑶瑶则被她完全忽视，后者虽想赌气不上车，但又怕遇到不想面对的情况，最终还是怒气冲冲地坐进车内。 李娜与苏白坐在前座，李娜慵懒地倚在椅背上，静静凝视着苏白。苏白也模仿她的姿态，静静地回望着她。时间仿佛静止，两人无声地对视，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瑶瑶终于按捺不住，嚷道"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又不是在相亲，用得着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吗？" "小姑娘，嘴巴留点口德，你不知道我脾气可不好吗？" 李娜冷言回应。 瑶瑶一惊，想起刚才李娜的惊人一击，若非苏白及时阻挡，她可能已遭遇不测。这样的富家女，傲慢惯了，瑶瑶觉得没必要与她计较。如今苏白坐在她身边，想要保护自己，恐怕不再像之前那么容易。想到这里，她只能狠狠地啐了一口，愤愤地转过头，心中却反复咒骂着"女汉子！" 又过了片刻，对瑶瑶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李娜和苏白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就像两座静止的雕像。瑶瑶暗自思量，苏白像是一座精美的艺术雕像，而某人则像是一位新手随意刻画后丢弃的半成品。 终于，李娜打破了僵局，轻声说"苏白，你很不错，我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显得那么自然。尽管瑶瑶在心里祈祷千万遍"别碰，别碰"，苏白还是礼貌地与她握了手。这令瑶瑶几乎要吐出隔夜饭。 "原来李总也有细腻的一面，同样很高兴认识您！" 苏白说完，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瑶瑶立刻跟上，奇怪的是，李娜并未下车。透过茶色车窗，可以看到她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许久，李娜才打开车门，走出车外。 青、黄、红、灰四人，无需李娜示意，远远地尾随在她身后，像跟随者，更像四位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商人，李娜周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不久，他们五人也像汪豆豆他们一样，在人群中消失无踪。 第20章 大气的绅士风度 赵佶、李明和陈昌拿着那张十万的支票，痴痴地注视着李娜的跑车，直到苏白和瑶瑶出现，他们才如梦初醒，连忙迎上去。 "苏白，瑶瑶，那个李总有没有为难你们啊？" “没这回事！”瑶瑶轻轻回答，声音中透出一丝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女孩般的羞涩。这让赵佶等人感到诧异，他们心目中的瑶瑶，应当是握紧双拳，自信满满地说“她敢试试！” 赵佶低语道“我的瑶瑶长大了呢！”尽管他声音微弱，瑶瑶却听得一清二楚。“没错，大师兄，从今天开始，我是个大姑娘了，或者该说，是个成熟的女性了！”她回应。 李明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是你的心态变了，我的小姐。这是你的十万支票，恭喜你，终于实现了心愿，迈入了富婆的行列。” 陈昌放声大笑“这样一来，我也有个富婆师妹了，我也算是有钱人了。有钱的生活真是美妙。” “有钱的生活真是美妙！”这话出自灰衣人口中，他自接过青木递来的十万支票后，便一直反复查看。这一切对他这个摆地摊的乡下人来说，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大爷，你现在发了财，还需要在这摆摊吗？”瑶瑶认真地看着灰衣人问道。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我，我确实需要好好想想。”灰衣人呵呵笑着，把支票收进贴身口袋，小心翼翼拉上拉链，然后转向苏白说“这位小兄弟，其实这十万，你应得一半。呵呵，不过我最近急用钱，只能，只能请你谅解了。” 苏白微笑道“老大哥，那是你应得的御木箱赔偿，与我无关。” “不，若非你正好要看那个箱子，李总也不会弄坏它。就算再珍贵，也值不了多少钱。但经你这么一用，它就成了无价之宝了。”灰衣人的表情变得郑重。“没想到，碧生园的李总竟然是个武林高手，而且还非常厉害！” 瑶瑶回答“我知道，但我并不怕她。她的确厉害，但她不敢对我动手。别说她，就连她的那四个手下，我看也是高手，也许能隐形剑杀。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应该不敢在榆林镇乱来。” “隐形剑杀？小姑娘真会开玩笑，我看你是从3d电影里学来的吧。”灰衣人一脸真诚，并未因瑶瑶的天真问题而嘲笑她。 “或许是从修真小说里看到的俗套情节。”陈昌淡淡地说。 “哎呀，隐形剑杀。对了，我们今天出来是买剑的，怎么把正事忘了。”瑶瑶忽然惊呼，短暂的淑女形象立刻消失不见。 灰衣人好奇地问“小姑娘，你想买隐形剑？” “不是隐形剑，是宝剑。”瑶瑶笑得花枝乱颤，“大爷，如果你有隐形剑，我还真想买呢。” "我没有飞剑，但如果说到寻常的宝刀，我手上确实有几件，不知是否合你们的心意。"灰衣人突然神秘地低语，"这些可是受限的武器，你们千万保密，别泄露出去。" "哇，你有宝刀！"赵佶和李明异口同声地喊道，"快给我们看看。" 陈昌嗤之以鼻，"你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这么大声嚷嚷，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吗？听我说，低调，低调！"他的"听我说"仿佛是在责备。 赵佶和李明立刻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环顾四周。幸好，这里位于凤鸣山脚下，普通商贩不会在此摆摊，真正的寻宝者也不会留意这几个不起眼的小摊。行人稀疏，尽管他们喧闹，却并未引来他人注意。 灰衣人谨慎地扫视一圈，确保无人关注，才恢复平静的语气，"我今日意外得了一笔横财，为了答谢你们，尤其是这位小兄弟，我的所有货品，只要你们喜欢，尽管挑选，当然，包括那三柄罕见的宝刀。" "罕见的宝刀？那定然价值连城吧。"苏白并未因灰衣人的特别提及而兴奋，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们要的只是三柄普通的刀，如果，如果您的刀太珍贵，我看还是算了。" "算了？哪能呢？"瑶瑶没等苏白说完，就焦急地跳了起来。 "苏白说的对，君子求财，取之有道。"赵佶破例站在苏白这边，让李明等人颇感意外，他们纷纷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接着，赵佶干笑着补充，"但我不是君子，取之又有何妨！" "哎呀！"瑶瑶轻轻踢了赵佶一脚，"怪不得苏白会说你，赵佶赵佶，果然不急不躁！" 李明最为实际，已经开始在灰衣人的摊位上仔细搜寻，然而，他所见皆是破旧的杂物，如生锈的火钳，缺齿的钉耙，还有多孔的铁锅，残缺的铁碗，破损的铁皮刀等。别说珍贵的宝刀，就连像苏白那样的锈刀也没找到。只有摊位中央，堆积着李娜之前打碎的木箱，稍显新奇，但又与周围物品格格不入。 见李明满脸困惑，灰衣人呵呵一笑，"珍宝自然要深藏不露，你们见过大街上随意售卖无价之宝的吗？" "你的宝刀在那个木箱里吗？"听到灰衣人这样说，赵佶、李明和陈昌一同表示怀疑。 灰衣人笑容可掬，"几位朋友，不去看看，怎能确定呢？" 赵佶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一起看向瑶瑶，瑶瑶则看向苏白。 苏白耸动肩膀，两手摊开，说“我哪能预知，如果早知道箱子里有你们寻找的宝剑，我绝不会让它碰到李总的。你们亲自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苏白的话明显轻视物品而重视人，但瑶瑶并未动怒，她此刻最挂念的无疑是那灰衣人口中的宝剑。她暗想，这灰衣人和苏白一样，浑身充满谜团，也许他的破木箱中真的藏有珍贵的剑。他仅凭苏白的失误就慷慨相赠，那些废铜烂铁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但如果他真的拥有贵重宝剑，那就另当别论了。 赵佶、李明、陈昌没等苏白说完，已迫不及待地扑向破碎的木箱。他们只稍微拨弄，每人都从木屑下找出一把古朴的宝剑。 “哎呀，真的有剑！”瑶瑶瞪大眼睛，几乎惊呼出来，苏白在一旁低声提醒“大师姐，要保持优雅。”她才勉强抑制住，过于激动，让她连连咳嗽。 三把剑款式一致，长三尺三寸，青铜剑鞘上雕刻着未知的花纹。最奇特的是剑柄，通常剑柄与剑身一体铸成，但这三把剑柄明显材质不同，闪烁着深黑色的光泽，既不像金也不似银，不知何物制成。 李明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磁铁，从剑身一直吸附到剑柄，到剑柄处，磁铁失去作用。他惊叹不已，愣了一会儿，双手握紧剑的两端，似乎打算强行分离剑柄和剑身。他自诩才情出众，深知若剑柄非一体铸造，其坚固程度有待考量。 然而，李明使尽全身力气，脸涨得通红，宝剑依旧毫发无损。他朝赵佶示意，赵佶立刻领会，接过李明手中的剑，两人继续尝试破坏，结果如同以卵击石，最后只好尴尬一笑“没想到，这把破剑还真结实。大爷，谢谢了，我们收下了。” 陈昌却将宝剑抱在胸前，仿佛肥皂剧中的男主角，冷漠地看着赵佶和李明的举动。突然，他冷冷地说“两位，这是宝剑，价值连城，你们真的想占为己有吗？”说着，他双手捧起宝剑，毕恭毕敬地递给灰衣人“大爷，谢谢您，这剑太珍贵了，我无功不受禄，请您收回！” “你，你，你——”瑶瑶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昌，像审视史前生物一般，“你昨晚是不是梦到被驴踢了，特别强调了‘梦’字，提醒他关于噩梦中光头的警告。 陈昌认真回应“大师兄说得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但我与大师兄二师兄不同，我渴望成为君子。” 第21章 宝剑天地人 “你脑袋坏掉了吧！”赵佶对陈昌这样说。 "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 李明望着陈昌，目光中满溢着深深的关怀，语气柔和得几乎化不开。 瑶瑶垂首沉思，最终得出一个判断，"三师兄，你大概是想做个表面君子吧，好像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呢。" 苏白没有多言，他从陈昌手中接过剑，轻轻一按，剑鞘瞬间弹开，剑身露出三寸，寒光熠熠，犹如一池碧波，却并无丝毫令人胆寒的剑意。显然，这剑并未开锋，不过，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只要稍加锤炼，这剑便能成为一把卓越的宝剑，锋芒绝不逊色于古代名剑。 看来，那个灰衣人的说法并非虚言，这三把剑都是罕见的利器，单从价值来看，每把都不应低于十万。 苏白仔细端详了一会，又将剑身翻转，发现剑身上刻有一个篆体的"人"字，他微微点头，仍将宝剑递给灰衣人，"大哥，谢谢您，我三师兄说的是对的，这剑我们不能收。" "为什么？苏白，你也糊涂了吗！"瑶瑶气鼓鼓地抱怨。 灰衣人却微笑地看着苏白，"年轻人，这三把剑在我家中已尘封多年，我孤身一人，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在这摆摊已有十年光阴，可它们始终静静地躺在这个木箱里，这木箱的漆我都重新涂了十次，只希望能引人注目，但或许是我摊位上的物品太过朴素，这木箱从未引起过人的兴趣。呵呵，这真是一部小型的悲剧，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 "华丽的夜行服！"李明，才情出众，立刻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华丽的夜行服，这位小兄弟真是才情横溢啊。"灰衣人向李明投去赞赏的目光，然而，李明隐约感觉到其中似乎隐藏着别的含义，具体是什么，却又难以捉摸。 "我二师兄，他自诩才高九斗呢。"瑶瑶带着一丝调侃说道。 灰衣人笑了笑，视线再次转向苏白，"今天这位小兄弟一来，就和这木箱有了亲密接触，我就想，我珍藏十年的宝物是不是要显现了。我当时很激动，但没表现出来，因为我要确认你们是否是这些剑的真正主人。没想到，它们确实应该面世了，只是以另一种方式。这样也好，碧生园的老板替你们付了账，我就不用担心这些剑卖不上价了。所以，你们不必再推辞，就算这三把剑再放在这里十年八年，还不是一样默默无闻吗！" 苏白依然摇头，"大爷，如果这三把剑只是普通的宝剑，我们会欣然接受，但是——"他转向李明问道，"二师兄，你知道这三把剑的来历吗？" 李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苏白，初次意识到自己的才华或许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出众，今后恐怕得用“才高七斗”来警醒自己了。 苏白淡然一笑，提议道“二师兄，你拉出剑看看，剑身是否刻着一字，我猜测可能是个‘地’字。” “哎呀，真的吗？”瑶瑶迫不及待地催促，没等李明回应，“二师兄，快点打开瞧瞧吧。” 李明半信半疑地启动机关，宝剑弹出，长度约三寸，剑身与苏白手中的剑一般无二，温润如秋夜明月，清澈如碧波清泉。他细看之下，剑身上果真刻着一个篆书的“地”字，顿时愣住，“苏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白并未直接回应李明，而是转向赵佶“大师兄，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剑上该是个‘天’字。” 赵佶没等苏白说完，已抽出宝剑，剑身同样刻着一个篆体的“天”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佶、李明、陈昌面面相觑。 “天、地、人，这三剑的名号，也许可以合为一体。”苏白解释道“那就是象征天地人的‘三才剑’！” “三才剑，哇哦，听起来好神秘，是真的存在吗？”瑶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样的奇幻场景，难道真的要在她眼前上演？ 灰衣人神情庄重而平静“没错，小姑娘，这三剑确实名为‘三才剑’。然而，它们的来历和奥秘，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它们很早就摆在我家阁楼上。我父亲临终前，费力地叮嘱我，必须在我有生之年，为‘三才剑’寻到归属。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想要追问时，他却挥手离世了。” “就这样离开了，去了哪里？”陈昌突然问道。赵佶等人转头，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自嘲地笑了笑，“离开就是走了，肯定是去了遥远的地方。” “是的，去了很远的地方，但那里是个好去处，去过的人再也未曾回来。”灰衣人长叹，陈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幼稚。 灰衣人接着说“说实话，我家世代务农，本分有余，智慧不足。父亲的离去，给我留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使命，让我一时无所适从。后来反复思考，听说榆林镇的集市无所不包，我想既然万物皆可购，那么反过来想，万物也有可能被卖出。于是，每逢榆林镇的集市，我都会带着我的担子和‘三才剑’，翻山越岭来到这里。” 瑶瑶暗暗赞同，灰袍客的见解确实独特，不过细思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矛盾。她微笑反问“老先生，既然是来榆林镇市集售剑，为何表面上却兜售废旧金属，还特意装在木箱中，这不是明显不想让人买吗？” “小姑娘，你说得不错。”灰袍客略感惊讶，旋即开怀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与他沧桑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然而赵佶等人并未察觉。 “实话告诉你，虽然我遵从亡父遗愿来此售剑，但三才剑毕竟是祖先遗留之物，心中难免不舍。于是，我制作了一个精美的木箱，将三才剑珍藏其中。这或许是我对宝剑的珍视，也可以说是我的一点私心。再说，这些哪是废旧金属，分明都是古董！” 赵佶、李明和陈昌手持宝剑，频频点头“老先生所言极是，这些古董固然珍贵，但主要作用是衬托三才剑。如此宝剑，任谁拥有都会如你般难以割舍。” 灰袍人轻轻叹息“我曾发誓，若有人开启木箱，剑便赠送于他；或者，谁能出价十万，剑就归他所有。然而，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愿将宝剑拱手让人，因此才有了这自私的念头。试想，宝剑藏于木箱，谁会无缘无故打开？无人打开，又何来十万之价？这真是个悖论，呵呵，谁知天意难违，今日两个条件竟不期而遇，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三位少年，从此以后，你们便是三才剑的主人，天、地、人三才，命运似乎已为你们做好了安排，大师兄对应天，二师兄对应地，三师兄对应人，三才合一，天下无敌！” 第22章 醉仙楼之约 苏白突然恭敬地向灰袍人深深鞠躬“老、老先生，缘分哪！” 瑶瑶则微微皱眉，眼前的情景如梦似幻，三位师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获得了三柄传奇宝剑，实在匪夷所思，比奇幻小说的情节还要离奇。然而，一切又如此真实，无论是胖乎乎的汪某，还是碧生园的李娜，他们的出现绝非偶然。现在最令人费解的反而是灰袍人，难道他和苏白早已相识，联手演了这一出戏？ 那边，苏白竟与灰袍人热情拥抱“大哥，让我们成为朋友吧！” "哎呀，太好了，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遇到过一个知己呢。小兄弟，我算是找到你这个朋友了。" 灰衣人的眉毛拧成一团，眼神中满是激动，"我叫田根，兄弟，你怎么称呼？" "大哥，我叫苏白！" "苏白，哈哈，真是太好了，好兄弟！" 田根一掌拍在苏白的肩膀上，力道不小。 苏白咬咬牙，虽然田根的力气让他有些吃不消，但他仍然兴高采烈地回应道"大哥！" "大哥？！" 瑶瑶和赵佶等人听着苏白唤田根大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田根却误解了，以为他们也在向他示好，立刻满脸笑容地答应着，"嗯，嗯，嗯嗯，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还有个好妹妹。哎呀，没想到我田根都这把年纪了，还能遇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真是缘分呐！" 赵佶、李明和陈昌相视一笑，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亲近感，仿佛田根就是他们的亲大哥。于是，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大哥！" 接着，他们纷纷围过去，紧紧地抱住苏白和田根。 瑶瑶看着他们笑闹，甚至偶尔笨拙地跳跃，不禁苦笑"苏白的出现，让我们的生活再也无法平静了。不过，内心深处，我似乎也在期待着这种变化。" 待到五人稍作平息，瑶瑶才走上前，伸出小手对田根说"大哥，小妹瑶瑶！" 田根突然脸颊泛红，迟疑着没有伸手。 "怎么了，大哥？" 瑶瑶笑声清脆。 田根尴尬地在灰衣上擦了擦右手，然后轻轻触碰了一下瑶瑶的手，"小妹，大哥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谢谢大哥！" 瑶瑶无意间瞥见田根右手擦拭过的地方，那灰布上竟多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大哥，现在我们是兄弟了，那些客套话就免了。你的赠剑之情，我们三个兄弟会永记于心。" 李明一脸庄重地说。 "二师兄，空话无用，依我看，我们现在有了大哥，应该去醉仙楼好好庆祝一番，这才算有意义的纪念。" 瑶瑶认真提议"古人结义不是都要大宴宾客吗？我们也该和大哥痛饮一场，不醉不休。" "好，好！" 瑶瑶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苏白望着地上堆积的废旧杂物，"大哥，你十年来摆摊的东西，今天终于有了归宿，这些也应该功成身退了吧。" 田根哈哈大笑，"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在十年前乡下随便捡的，十年来，一件也没卖出去。十年，就今天这一单，但这一单足以媲美别人十年的生意。哈哈，兄弟们，你们说，我是不是天生的生意人呢？" “没错，大哥出手就是豪爽，一次十万，真是大气。”赵佶朝田根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田根谦虚道“这得归功于苏白带来的好运，所以今天的仙醉楼盛宴，我来请客。” “妙极了，妙极了，妙极了！”赵佶、李明和陈昌三人齐声叫好。 瑶瑶暗自发笑，这三个师兄可从没这么大方过。她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不行！三位师兄，你们收了大哥那份贵重的三才剑，要是不表示一下，不怕晚上做恶梦吗？” 瑶瑶的话虽然委婉，却让赵佶三人心里一凛，他们这才想起，买剑就是为了摆脱那个恶梦。如果因为吝啬请客而再做恶梦，那就太不划算了。于是三人立刻拍胸脯保证“大哥，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今天就让我们三个兄弟尽尽地主之谊。苏白，我们没能在你初来时款待，今天就借着大哥的光，补上这个迎新宴。” 苏白笑了笑，“也好。大哥，来，你的摊位完成了它的使命，我想，今天也是它们回归自然的时候了。” “回归自然？怎么个回归法？”陈昌小心翼翼地问，他之前因为没处理好田根父亲离开的事而被众人调侃，现在还心有余悸。 “当然是废品回收站，你这傻瓜！”瑶瑶笑着推了陈昌一把，“还不快帮大哥收拾。” 五个男人合力，在瑶瑶关心的目光下，迅速整理好那一堆废旧物品。眼看快到中午，六人便热闹地向仙醉楼进发。 路上，李明兴致勃勃地向苏白和田根讲述仙醉楼的种种故事。据说，仙醉楼是由一位香港商人投资的，不仅是榆林镇最大的酒楼，也是最豪华的休闲场所。它坐落在镇中心，沿街五间店面都被买下后，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其规模宏大，足以与江城的银座大厦相媲美。 正因为如此宏大的工程，它足足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才完工，直到去年秋日桂花飘香的时节才正式开业。听说开业那天，江城的重要人物都来祝贺，连省城的富豪大亨也纷纷捧场，场面极为壮观。 李明讲得唾沫横飞，田根听得如痴如醉，苏白却不时嗤之以鼻“二师兄，你描绘得栩栩如生，看来你对这仙醉楼了如指掌啊。” 赵佶大笑“苏白，你不懂，别的地方李明可能夸大其词，但说到仙醉楼，他可是句句实言。我们或许不清楚隔壁张二爷有多少钱，但对于仙醉楼的底细，我们可是清楚得很。” “为什么？”见大师兄说得认真，苏白也跟着认真地问。 赵佶还没开口，瑶瑶已经抢先答道“因为，仙醉楼的经理是我们的好朋友。” "他们常来梦发轩，是因为对师父的手艺赞不绝口吧？"苏白暗想，肯定是师父的技艺精湛，令醉仙楼的主管们倾倒。 "虽说是常客，但他们并非为了捧场，而是另有所图。"瑶瑶的语气里满是鄙夷。 "图什么呢？" "他们想要吞并梦发轩。"瑶瑶咬牙道"哼，痴心妄想！" "吞并，为什么呢？"苏白发现自己今天的疑问似乎特别多。 "苏白，你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明白。"瑶瑶轻拍苏白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给点线索吧。"苏白无可奈何地说。 "比如说，前几天那位许教练的来访。" "哦，我懂了，他们可能是看中了我们这里的地理位置，打算扩张，不过，不对呀，他们的规模已经不小了，而且距离我们这么远，开设新店，比如聚灵阁之类的，不太可能吧。" "你这小脑袋瓜儿，还是别费劲了。"瑶瑶用力拍了拍苏白的手，引得他夸张地叫唤一声，"告诉你吧，醉仙楼有娱乐业务，理发正是其中重要一环。因为我们梦发轩的存在，他们在榆林镇无法一家独大。更重要的是，师父师母的三湘飞刀闻名遐迩，我们四人又青出于蓝，所以他们的娱乐业务一直未见起色。于是，他们派出公关部负责人，试图与师父谈判。" "最后呢？"苏白急切地问道。 "最后，师娘果断拒绝了，她当时话说得委婉，但立场坚定。她说，梦发轩的宗旨是提升榆林镇人民的形象，服务和奉献才是首要，利润，那不过是资本主义的诱惑，我们从不考虑。" 李明一口气说完，此时，醉仙楼已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近观之下，醉仙楼确显威严，虽只有五层，但每层足有十米高，矗立在榆林镇的矮楼之间，犹如鹤立鸡群。霓虹灯闪烁，光彩夺目，巨大的旋转玻璃门透出豪华之气。 奇怪的是，门口两侧竟站立着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地注视着进出的宾客，而宾客们也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们。 醉仙楼前是个宽敞的停车场，正值中午，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高级轿车，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小型的豪车展览。 田根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盯着一辆辆豪车，眼睛都直了。苏白却习以为常，他甚至能叫出大多数豪车的型号，这让自诩见识广博的李明暗暗佩服。 瑶瑶心中琢磨，苏白提及的那些豪华车款，多数对她而言陌生得很，难道这家伙是在胡言乱语？就在这时，她瞥见两辆火红的跑车并肩停放，正是李娜和汪豆豆的座驾。她暗自思量，原来这两个富豪也在这家餐厅用餐，不知为何，她对他们有种本能的抵触。 第23章 意外的宴会邀请 在榆林镇有个传说，只有社会名流才有资格踏入醉仙楼，普通人只能远远欣赏，连幻想品尝一番都不敢。要知道，那儿最普通的宴席，足以负担他们一整月的伙食。 赵佶一行人兴致勃勃，直到看见两名警察靠近，才猛然惊觉，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装扮朴素，警察要驱赶他们？没错，这样的高档场所，确实不是他们轻易能涉足之地。 在镇上流传，醉仙楼是精英聚集之处，寻常百姓只能远观，连想象品尝一次都不敢。一桌普通的饭菜，便是他们一个月的全部生活费。 赵佶等人满怀期待，但见到警察接近，瞬间清醒过来，面对一排排豪车和衣着讲究的大人物，他们都感到自惭形秽，就连一贯自视甚高的李明也显得矮了一截。 三人师兄弟交换眼神，彼此寻求意见，然而看见田根和苏白谈笑风生地走在前方，只能无奈一笑。 瑶瑶毫无畏惧，抬头挺胸，大步向前，完全无视警察的存在。她轻声哼道“走吧，我们是来享受的，又不是来认罪的，怕什么！” 苏白紧跟在瑶瑶身后，边走边喃喃自语“我们是来消费的，我们是客人，我们就是这里的主宰！” 田根四处张望，全然不知赵佶等人的忧虑。 此刻，赵佶三人只好低头硬着头皮走进去，他们都在想，瑶瑶和苏白说得对，没人有权阻止他们消费。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瑶瑶姑娘，许久不见，你更加光彩照人了。” 瑶瑶原本仰头望天，没留意到两位警察，听到熟悉的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派出所所长王国雄，他时常让瑶瑶帮忙清理耳朵，尽管大多时候不付钱，但也是梦发轩的常客。 “哎呀，王所，是你啊！”瑶瑶与王国雄交情不错，知道他喜欢别人叫他王所。她感到诧异，今天这位王所怎么会在这里充当保安。 “没错，瑶瑶姑娘，正是在下。”王国雄难得地正襟危坐，“在下在此等候瑶瑶姑娘和，呃，不对，是五位师兄多时了。”他起初想说三位师兄，见苏白紧随瑶瑶身后，立刻改口为四位，接着又看到田根明显与他们是一伙的，尽管长发遮面，无法判断年龄，而且相貌平平，但他不便再改口。 田根放声大笑，“呵呵，我这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头一遭听见有人称我为美男子，直到今日，我才领悟原来我长得还挺有魅力的嘛。” 瑶瑶也跟着笑出声，“王所，这位是我们大哥，那位是苏白，自然也就是咱们的小兄弟了。” 王国雄摸了摸脑袋，不解为何突然他们四人中多出了一个大哥和小弟。他望向赵佶三人，他们手握利剑，眼神闪烁，就像电视剧里的反派角色。平时他定会出言讽刺，但此刻却没有，他向苏白和田根伸出手，笑容满面，“嘿嘿，大哥小弟光临，欢迎欢迎！” 王所的语气显得有些尴尬，连他自己听来都有些黑帮电影的味儿。 “欢迎我们？”赵佶等人惊讶地反问，“王所，你不是来驱逐我们的吧？” “岂敢岂敢。”另一位警察忙澄清，“来者皆是客，王所今天可是专门来迎接你们的。” “迎接我们？”瑶瑶也愣住了，王所亲自来接她，这怎么可能？ 王国雄严肃地说“没错，瑶瑶小姐，五位英俊的先生，五楼的凤舞宴会厅即将开场，就等着你们几位大驾光临呢！” “汪兄，这是怎么回事？”瑶瑶拉过另一名警察，低声询问。 这位警察名叫汪国豪，一直是王国雄的得力助手，两人平日里配合无间。面对追问，他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催促众人，“哎呀，别问那么多，总之，现在凤舞宴会厅已座无虚席，就差你们这些贵宾了。快走吧，你们的师父和师母正在那儿等着呢。” “我们师父师母也在，这怎么可能？”瑶瑶惊呼一声，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王国雄领路在前，汪国豪紧随其后，一行人来到电梯前，电梯似乎正等待他们，几人进入后，电梯直接升往五楼。 凤舞宴会厅占据了整个五楼，宽敞的大厅内摆放着数十张餐桌，每桌都已坐满了宾客。 在餐桌的正对面，是个微型舞台，背景是一幅巨大的百鸟朝凤图，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色彩绚丽，犹如世界的主宰，傲视着周围的鸟群。无论是画面的设计还是色彩的搭配，都给人强烈的震撼。 然而，让赵佶一行更加震撼的是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个中年人。 他穿着休闲装，平静之中流露出非同寻常的气度，正清晰地说道“今天是榆林镇的喜庆之日，我们有幸邀请到了各方嘉宾，首先，我代表榆林镇政府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由衷的感谢！”他深深鞠躬，面向在座的宾客。 舞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谢谢杨镇长！” “镇长杨？”苏白和田根皆露愕然之色，他们从未与这样的显赫人物打过交道，更未料到自己能参与如此盛大的宴席，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 瑶瑶悄声安慰两人“别紧张，这就是我们的杨镇长，人很随和的。” 李明接着说“他是我们梦发轩的常客。” 苏白默默点头，榆林镇仅有一家理发店，镇长或是其他人，自然会时常光顾，赵佶他们熟识杨镇长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听杨镇长话音一转“各位嘉宾，接下来我要隆重介绍我们榆林镇的首席美人！” 苏白一怔，榆林镇的首席美人，会是谁呢？杨镇长在此种场合如此郑重其事地介绍，有必要吗？他正疑惑间，只见杨镇长已大步向他们走来。 聚光灯紧随杨镇长，定格在瑶瑶身上。 镁光灯下的瑶瑶身着白衣，明眸流转，亭亭玉立，宛如降临凡间的仙女，顿时引来一片赞叹声，“真漂亮啊！” 杨镇长走到瑶瑶身旁，“瑶瑶小姐，欢迎你参加今晚的宴会。我相信，你的加入会让今晚的庆典更加璀璨夺目。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榆林镇的，不，是整个三湘地区的首席美女——瑶瑶小姐！”杨镇长话音未落，已带头鼓掌。 “哗——”朝凤大厅瞬间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对于眼前的情景，瑶瑶只在肥皂剧中见识过，如今自己竟成为主角，不禁有些手忙脚乱。她的未经雕琢，更显出那份纯真烂漫。 看着瑶瑶清纯的模样，朝凤大厅的掌声愈发热烈。 苏白发现宴席中张谦夫妇也在场，他们的位置极为特殊，正对着舞台，左侧是李娜和汪豆豆等人，右侧则是上次在梦发轩短暂停留的北京天方文化传媒公司的许其文一行。 当瑶瑶成为焦点时，许其文身旁的小芹脸上掠过不易察觉的微笑，苏白想，那可能是嘲讽的笑吧。毕竟，小芹的美丽也是公认的，但今天她却被所有人忽视了，她的反应算是相当克制了。 最让苏白啼笑皆非的是，汪豆豆自瑶瑶出现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而坐在他旁边的李娜则冷冷地看着他。正当汪豆豆拼命喝彩时，嘴角突然抽搐，夸张地叫了一声，像是被李娜暗中讽刺了一番。还好，此时大厅内掌声如雷，无人留意他的失态。 望着汪豆豆那张皱巴巴的脸，苏白暗度，定是李娜在背后动了手脚，让他吃了亏。了解李娜的手段，此刻她的愤怒下，汪豆豆必然受伤不轻，仅看他的面目狰狞，便可略知一二。苏白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正欲走向张谦夫妇，却听见杨镇长对瑶瑶说 “瑶瑶姑娘，能否请你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些英俊男士。” 瑶瑶接过麦克风，悄悄深呼吸，这一招是从肥皂剧中借鉴的，此刻派上了用场，竟真的奏效。她定了定神，轻咳一声，然后举起了麦克风“各位，我很荣幸——|” 只说了一半，就被台下的欢呼声打断，“太棒了！” 瑶瑶甜甜一笑，她的笑容犹如春风拂面，立刻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良久，人们拍红了手掌，叫哑了嗓子，大厅才渐渐恢复宁静。 “很荣幸来到这里，很高兴结识各位朋友！”瑶瑶的心情逐渐平复，语调也柔和许多。她拉过田根，“首先，我想给大家介绍我的这位兄长。” 田根尴尬地笑了笑，大厅瞬间鸦雀无声。苏白望见张谦夫妇也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长感到困惑。 “这位兄长叫做田根，呵呵，虽然我们相识不久，短短半日，但我确信，我们的友情将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瑶瑶认真地说着，台下却仍是一片寂静。她淡然一笑，“此时此刻，应该有掌声才对！” “哗——”大厅内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我要介绍我的小师弟。”瑶瑶把苏白拉到自己面前，“他就是苏白，我们榆林镇的颜值担当，呃，不对，借用一下杨镇长的话，他是整个三湘地区最帅的。” 大厅里又一次陷入沉默，静得异乎寻常，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镁光灯引向苏白。如果说田根给人的印象是丑得出奇，那么苏白则让人感到惊艳无比。 这时，李娜的目光终于从苏白身上移开，落在苏白身上，她朝旁边的青木示意，青木点头，转身离去。 汪豆豆一旦摆脱了李娜的视线束缚，立刻贪婪地盯着瑶瑶。 随后，瑶瑶依次介绍了赵佶、李明、陈昌，但在她口中，三人分别是三湘地区的第二、第三和第四帅。尽管三人有些不满，但他们心里明白，这四人之间的实力差距通常微不足道。这样想着，他们也就释怀了。 瑶瑶介绍完毕，正要离开，却看见青木捧着几束鲜花走上舞台。 “哎呀，献花呢！”她心想，怎么会是青木来献花。 青木从怀中抽出一支熠熠生辉的玫瑰，庄重地呈给瑶瑶，"瑶瑶姑娘，愿你的青春永不凋零！" 瑶瑶微微伸手接过，轻轻回应，"多谢。" 但想起与青木的过往不快，她的道谢显得有些勉强。 幸好青木并未察觉瑶瑶的情绪，他专注地依次献上各色花朵。赵佶得到的是高贵的郁金香，李明手握清新的水仙，陈昌的是一束雅致的丁香，最独特的是田根，竟捧着一枝硕大的鸡冠花。 苏白手中的花束最为壮观，是一朵火红的牡丹，青木最后将它赠予苏白，低声说，"这是我们家主特地为先生准备的，望珍重。"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履决绝。 第24章 开启的起点篇章 第二十四章 开启的起点篇章 "特别为你准备的，还请你珍视，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苏白，让我瞧瞧，这花里藏着什么秘密？"瑶瑶伸手欲夺苏白的牡丹。 苏白灵巧地闪开，右手却接过了瑶瑶手中的玫瑰，"师姐，注意形象，我们现在可是在舞台上。" 瑶瑶一怔，随即举起玫瑰向观众致意，随后不顾台下的欢呼与尖叫，疾步走向张谦夫妇。 "师娘，这是怎么回事？"瑶瑶未及坐下，急切地问叶恬。 叶恬甜美一笑，"有人请我们吃饭，总之是好事。难道是陷阱不成？你这个丫头，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我这个师娘也沾了不少光呢。" 瑶瑶撅起嘴，"师娘，你也拿我开玩笑。" 张谦大笑，"你们刚离开不久，就有客人上门邀请我们来这里赴宴，还说你们已经到了。我和你师娘半信半疑，后来想想，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人家请吃饭，应该没有恶意。况且，这么盛大的场合，你们这些徒弟能来，我们做师父师娘的为何不能呢？"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但瑶瑶却听得一头雾水。 "哎呀，不对啊，师父，你平时不是总是坚守岗位吗，今天怎么就擅自离岗了。" "瑶瑶，事出有因，岗位固然重要，但饭也不能不吃。况且，这样的盛会，我这一生可能再难遇到第二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我们稍作商量，立刻赶来了。" 张谦说得轻松，但瑶瑶等人知道，他们一定是担心自己，才会前来。 瑶瑶撒娇般抱住叶恬，"师娘，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问问我们。" 叶恬不悦地说"有什么好问的，榆林镇那么小，你们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 瑶瑶吐了吐舌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师娘用这种口吻说话，感觉颇为新鲜，歪着头仔细端详着叶恬。 "瞧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师娘不再年轻，跟三湘第一美人走在一起，丢你身份了吧！"叶恬假装严肃，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瑶瑶嬉笑着回应，“师娘，我都看见你偷笑了，还装，装，装什么呢，想笑就痛快笑出来嘛。” 叶恬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轻戳瑶瑶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都是你师父宠坏了。” 张谦摇头，“是我宠的吗？我看是你自己吧！” 苏白和其他人也随后赶到，瑶瑶拉着田根向张谦夫妇介绍，“师父，师娘，这是我们的新大哥，田根！” 田根羞涩地笑了笑，略带拘谨地喊道，“师父，师娘！”他在乡下生活已久，风吹日晒，看起来年纪并不比张谦夫妇小多少。 张谦微笑着说，“田大哥，很好！别站着，坐下吧。” 田根坐下，苏白立刻挨着他坐。 瑶瑶却一把拉过苏白，“苏白，来，把你的花给我。” 苏白把手中的牡丹花藏在背后，正经地说，“为什么？你也有啊！”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大师姐！”瑶瑶冷笑道，“牡丹是花中之王，本来就是我的，你一个小男孩，凭什么拥有它，肯定是青木弄错了。” “绝对没错，因为你那朵玫瑰更适合你，带刺的玫瑰！”苏白小声反驳。 “什么，你竟敢说我像带刺的玫瑰。”瑶瑶差点跳起来，“你这家伙，不如直接说我是个刺儿头。”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这么说。”苏白的声音细如蚊鸣。 田根忍不住笑了，“瑶瑶，原来三湘第一美女你也这么豪爽啊！” “哎呀，你竟敢说我豪爽？”瑶瑶瞪着田根，片刻后，突然绽放笑容，“大哥，豪爽的女子不更讨喜吗？” “一点也不讨喜，反而有点吓人。”苏白嘀咕着，躲到田根背后，有了田根，倒成了个不错的保护伞。 “瑶瑶，别闹了，认真听杨镇长讲话。”张谦适时地制止了女弟子的淘气。 众人转头看向舞台，杨镇长再次站在中央，清了清喉咙，对李娜说“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碧生园的总经理李娜女士，下面请她给我们说几句。” 服务员迅速将麦克风递给李娜，她起身，向四周微微点头，“各位嘉宾，大家午安！”她举止优雅，丝毫没有对付汪豆豆时的严厉，倒像一位修养深厚的名门淑女。 “好！”这次竟是汪豆豆带头鼓掌，大厅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确实，碧生园的李总光临榆林镇，自然会引发不同的反响。 李娜轻轻抬起手，喧闹的掌声逐渐平息。她持着麦克风，姿态端庄，接着说道“首先，我必须向杨镇长及榆林镇的乡亲们表达我们碧生园深深的感激。能在如诗如画的榆林镇投资，对我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会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苏白低声问赵佶“大哥，碧生园真的要在榆林镇投资吗？” “应该是的！”赵佶也不确定，他只能按照李娜的提示继续，“碧生园肯定是看中了这里的独特地理位置，嗯哼——”突然，他想起榆林镇的地理条件并不理想，四周群山环绕，仅有一条山路通向外界，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他沉默下来。 幸好李娜的发言仍在继续，苏白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 “为了将榆林镇推向全球的舞台，我们计划在这里建立一个大型的商品集散中心，让榆林镇成为湘三角地区真正的物流枢纽，吸引更多人来到我们繁华的榆林镇，接纳并热爱它。当然，前提是凤凰山的隧道必须尽快开通。杨镇长，您认为我们的要求过分吗？” 杨镇长回应“李总所言恰如其分，我在此向大家透露一个喜讯。经过江城市委的广泛审议，凤凰山隧道项目已经正式批准，预计近期动工，这是我们榆林镇的首要大事，更是我们迈向世界的关键一步！” “哇——”掌声持续不断，每个人都知道凤凰山隧道的提议已久，但由于地质复杂，始终未能实现。如今，因为碧生园的到来，这个宏伟的愿景即将变为现实，怎能不令人振奋？ 然而，张谦和叶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凤凰山隧道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也是人民期待的工程。”杨镇长响亮的话语在大厅里回荡，“因此，每一位榆林镇的居民都有责任为它的建设贡献力量。我相信，我们榆林镇的人民一定有这样的决心，为打造我们美好的家园付出全力！接下来，请我们榆林镇的全体代表张谦给大家发言。” “哎呀——”张谦没料到杨镇长会突然点名让他讲话。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一名服务员已拿着麦克风向他走来。 “张先生，请！”服务员恭敬地对张谦说。 张谦接过麦克风，一时间思绪万千，他瞥见叶恬充满期待的眼神，心头一暖，随即大声宣布“对于咱榆林镇的重大事务，我觉得无人能比我的爱人叶恬更有见解。请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叶恬女士，哦，不，是叶恬小姐，来分享她的真知灼见。”尽管他意图含蓄，但激动的心情让他言语略显直白，不过他的意图依然清晰。大厅里多是榆林镇的居民，他们深知梦发轩主人张谦向来对夫人言听计从，此刻闻言，一边笑着鼓掌，一边满怀期待叶恬的表现。 第25章 珍贵的和谐 叶恬轻轻一笑，姿态端庄地起身。“谦，你真行！”她接过张谦手中的麦克风，这句赞美响彻整个大厅，瞬间激起如潮的掌声，其中不乏戏谑但也满载对叶恬的期待。 张谦憨厚地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微微点头向四周示意，随后大大咧咧地坐下。 叶恬握着麦克风环视一周，她的仪态万方，气质出众，让人不禁想，这才是成熟的典范。如果说瑶瑶以青春活力令众人惊艳，那么叶恬则是以她的韵味征服全场。 叶恬轻启红唇，“首先，我要感激我的伴侣给予我展现自我的宝贵机会。” “哇——”叶恬的独特开场立刻引来一片惊叹。 “其次，我要感谢我们尊敬的杨镇长，是他搭建了这个舞台，让我这个乡村女子有机会站在各界精英面前，或许会闹点小笑话。”叶恬的话语甜美，宛如爱人的呢喃，尽管她的言辞充满赞美，却另有一番深意。然而，没有人对此产生反感，包括杨镇长本人，他也暗自思量，毕竟乡下人见识有限，言辞难免有些笨拙。 叶恬的声音在大厅回荡，“杨镇长期望我丈夫展示支持国家建设的决心和勇气，呵呵，他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让他施展祖传的三湘快刀技艺，他能驾轻就熟；但要他滔滔不绝讲大道理，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底下又传来一阵低语的笑声。 叶恬没有迟疑，"我和我的伴侣相识数十载，那个微不足道的梦发轩见证了榆林镇的沧桑变迁。世界日渐狭小，人们的腰包日益丰满，而贪婪之心也随之膨胀。然而，唯一恒久不变的是我和他之间的爱情，我们坚守着梦发轩，过着平淡的生活。尽管我们不像青春年少那样，口不离甜蜜的话语，但我们深知，对彼此的深情是何等坚定。因为这份爱，我们的生活充满幸福，无比美好。谦，谢谢你，多年来的无私付出！" 张谦起身，自然而然地牵起他挚爱的妻子的手。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如同一幅独特的画卷。 "师父，师娘，我爱你们，你们是如此的伟大！"瑶瑶率先喊出，赵佶、李明、陈昌紧随其后，声音响亮。 数十桌宾客报以如雷的掌声。 叶恬温柔地看着瑶瑶等人，声音更加柔和，"孩子们，我和你们的师父也深深地爱着你们。"她转向众人，轻声道"是的，我和谦，都深深地爱着他们，无论瑶瑶是三湘首屈一指的佳人，或是排名第八百的普通女子，我们的爱始终如一。因为他们就是我们的全部。" 大厅内瞬间静谧，叶恬的声音甜美至极，纯净无暇。瑶瑶眼眶含泪，"师娘！" 叶恬轻轻抚过瑶瑶的秀发，"好孩子，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瑶瑶突然站起，靠近叶恬的话筒大声宣告，"师娘，我爱你，我们都爱你。" 叶恬绽放微笑，"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就是我们梦发轩的大家庭。我丈夫自称为三湘快刀唯一的继承者，我深信不疑，因为他握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信念，他的憧憬，还有未来的曙光。说实话，当年正是他的执着与不羁吸引了我，我选择了他。幸运的是，赵佶、李明、陈昌和瑶瑶相继加入了梦发轩，他们或许没从我们身上学到多少，但他们继承了我们的执着与不羁，所以我由衷地感谢他们。" 叶恬的目光温柔地扫过赵佶三人，他们与瑶瑶一同起身，轻轻将叶恬围在中间。 聚光灯悄然聚焦在他们身上，叶恬笑容灿烂，甜美无比！随后，她拉起苏白，"这是我们的关门弟子，尽管他并非无瑕，但我相信他定能传承并发扬梦发轩的三湘快刀。苏白，告诉所有人，你能做到！" 苏白挺直腰板，豪情万丈地喊道，"师娘，你放心，我会让三湘快刀，闻名四海！" “我坚信！”田根毅然起身，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妙极了！说得真好！”李娜起身，轻拍着手，然而无人察觉，她望向田根的目光中蕴含着异样的情感。 汪豆豆也站起来，热烈地鼓掌，许其文紧随其后，举起了大拇指。 “啪啪啪——”整个大厅瞬间站立，掌声如潮，持久而热烈。 叶恬眼中闪烁着泪花，她兴奋地向众人挥手，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我情难自已，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只知道，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藏不能丢弃，比如三湘的疾风刀法，比如凤凰山巅的壮丽景色，比如和睦的家庭，比如亲情、友情！这些都是祖先的馈赠，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只愿我们能守护这一切。唯有如此，我们的小家才能充满温馨，我想，有了这样的小家甜蜜，我们的祖国才能拥有更灿烂的明天。” “讲得太精彩了！”杨镇长深思熟虑地回应“叶恬女士，您的发言让我有了深刻的领悟。我承认，邀请你们来，我确实带有私心，希望你们转让梦发轩以推进规划。如今您让我认识到，无论社会发展还是时代变迁，失去和谐就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我们要进步，但绝不能忘本，谢谢您！”他向叶恬深深地鞠躬致谢。 李娜悄无声息地来到叶恬身旁，注视着她，许久后才开口“叶恬女士，您的话语让我豁然开朗。实不相瞒，碧生园这些年积累了一些财富，我一直以为帮助更多人富裕就是我对社会的最大贡献。但我忽视了一个基本问题，我们在发展的同时，是否无意中伤害了某人或某些事物，与这些伤害相比，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有意义？今天，您的讲话让我明白，世界并非只有金钱才能带来幸福，我们应追求更高的理想。叶恬女士，我代表碧生园，再次向您表示感谢！”说完，她也向叶恬深深鞠躬。 叶恬看着杨镇长，又看看李娜，不禁有些慌乱，“我，我只是随心而语，如有不当之处，请你们谅解。” "呵呵，叶恬女士，您的发言真是精彩绝伦，无比动人！"许其文步履矫健地走近，"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教授，我听过无数次演讲，但今天，您的发言给我带来的震撼最为强烈。您的话语让我领悟到，为何有些人富裕后会感到空虚，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根基，失去了生活的本质。叶女士，坦白说，我曾考虑租用您的梦发轩，期望天方传媒在此扎根，不过，从这一刻起，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您说得没错，您丈夫的三湘快刀是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我们没有理由去压制或忽视，反而应当竭力传承和发扬。" "原来您就是许教授。"李娜向许其文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这个非比寻常的午后，能结识像您这样的才子，我感到非常荣幸。" 许其文轻轻一笑，"能与碧生园的总裁相见，实乃我许其文的幸运。" 李娜也报以微笑，"许教授，既然您已表明立场，我们碧生园自然不甘落后。我在此向大家保证，不论凤凰山隧道是否开通，我们在榆林镇的投资只增不减，绝对不会减少。呵呵，既然榆林镇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蓬勃发展，我们碧生园又何尝不能呢？" 李娜的声音平静而深沉，那一刹那，她的眼睛如泉水般清澈，流露出万种风情，尤其是苏白，因为李娜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对李娜的形象产生了疑问，传说中的碧生园总裁本是公认的美人，但眼前的李娜却丝毫没有美人的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镇长杨激动地举起酒杯，"感谢叶恬女士，感谢李总，感谢许教授。我提议，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干杯！" "干杯！" 第26章 相聚与离别 宴会在欢乐和谐的氛围中进行。期间，镇长杨带头，那些社会名流纷纷向张谦夫妇敬酒。李娜在喝了几杯红酒后，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她看着苏白轻声道"苏白，别忘记我们今天的约定，我李姐认准你了。" 汪豆豆紧跟在李娜身后，没等苏白回应，便低沉地问"李姐，你认准他，我该怎么办？" 李娜不耐烦地挥挥手，"你，给我滚开！"无论何时何地，她对他的态度始终强硬。 汪豆豆尴尬地退开，或许是故意，或许是无心，他肥胖的身体还是碰到了瑶瑶，引来一声尖叫。汪豆豆连忙离开，还好李娜的目光全然落在苏白身上，并未责怪他。 "李姐，我们今天有什么约定吗？"苏白困惑地问。 "你真笨呢。" 李娜又朝苏白挪近一步，却不小心触碰到瑶瑶柔韧的身体。瑶瑶对李娜这种女汉子的举止可不欣赏，更不会让李娜占苏白的便宜。在这个关键时刻，保护小师弟的责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肩上。 于是，瑶瑶立刻挡在李娜和苏白之间，她冷眼注视着李娜，语气坚定地说“李总，我希望你能保持适当的距离。” 李娜冷笑一声，“瑶瑶，别以为你是湘江最美的，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告诉你，我也不是——” “李姐，杜总的私人飞机已经在江城机场降落了，我看你是不是该出发了。”青木紧跟在李娜身后，突然低声提醒她。 李娜一怔，随即脸色一沉，“他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你怎么不早点说，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走吧！”她起身离开，只是礼貌性地向杨镇长和许其文点头致意，就算是告别。但在转身的刹那，她的眼神却紧紧锁定了苏白，迟迟不愿移开。 苏白轻轻挥手，“李姐，再见！” 李娜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青木和其他人自然跟随其后，汪豆豆一行人也一同离开。 李娜一走，宴席迅速散去，每个人都满心欢喜地返回家中。 走在回梦发轩的路上，田根悄悄对苏白说“苏白，我觉得今天的宴会有些不对劲。如果不是师娘的话，我想杨镇长他们肯定会有办法让我们梦发轩搬迁。到时候吃了人家的，拒绝就难了。哎，常言道，宴无好宴，席无好席，以后这样的天上掉馅饼的事，还是少沾为妙。师娘真是厉害，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大事解决了。如果不是这样，我甚至想，大不了我们自己买单，反正我手头有十万支票，不怕他们。” 瑶瑶听力敏锐，听到了田根大部分的话，便插话说“哥，我师娘是女中豪杰，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以前总有人打着开发的名义对我们梦发轩打主意，我看纯粹是胡扯，只想从中捞好处，有几个真心为榆林镇考虑的。如果是那样，师娘早就把梦发轩让出去了。” “原来如此！”田根恍然大悟。 “现在好了，有了杨镇长的表态，许其文的提议，再加上李娜的决定，短期内应该没人敢打我们梦发轩的主意了。”瑶瑶得意洋洋地说，“苏白，你可以专心向师父学习湘江快刀了。” “师父的湘江快刀深奥无比，我恐怕难以领会。”苏白心不在焉地说。 “没事，苏白，不懂的尽管问我。”李明也加入了对话。 “问你还不如问你的优酷会员呢。”陈昌冷冷地哼了一声。 李明怒火中烧，立刻反击，“我这爱奇艺会员怎么了，可比你那蠢笨的泰迪熊强多了，你们俩真是绝配啊！” “再蠢也是苏白赠予的厚礼，我会同样珍视，不像你，如此无情无义，不懂得珍重。”陈昌破例大发议论，反而让李明哭笑不得。他盯着陈昌，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生物，“哎呀，小伙子，长进了嘛，说话竟然一套一套的。” 陈昌冷静地回应“二师兄，小弟能有今天，还不是跟你学的。” 赵佶大笑道“老三这是活学活用，聪明人就该这样。” 瑶瑶突然沉思道“珍视，我看最该珍视的是苏白和那个女汉子的友情，哦，不对，应该是爱情吧，至少是爱情的初形。”她面无表情，朝苏白伸出手，“给我！” 苏白一脸无辜，“大师姐，你要我给你什么？” “别装无辜，刚才那个女汉子送你的那朵玫瑰呢？” “啊，是这个啊，我已经丢掉了。”苏白毫不在意地说。 “丢掉了，骗谁呢。”瑶瑶撇撇嘴，转向陈昌，“三师兄，你信吗？” 陈昌无可奈何地摇头，在瑶瑶的强势面前，他仿佛成了一个隐形的鬼，还得违心地回答，“我不信！” 瑶瑶看着苏白嬉笑起来，“这就对了，苏白，你能撒个高明点的谎吗？” 在瑶瑶的注视下，苏白下意识地护住腰间的口袋。 瑶瑶猛地拉开苏白的手，从他口袋里掏出那朵已失去原有色彩的玫瑰，“呵，苏白，这不是珍视，这是珍藏呢。嗯，这花确实不错，哼，你小子艳福不浅，刚来两天就有女汉子献花，啧啧，上面还有名片，碧水园，碧海晴天玉箫郎，缘起缘灭花非花！好诗，虽好，就是不通顺，哇，还有电话号码，原来你们已经交换联系方式了。” 苏白看见瑶瑶手里的名片，想抢过来，但她巧妙地避开了。 “干什么，苏白，为了防止你走错路，姐决定立刻销毁它。”瑶瑶说到做到，那张精致的名片在她的手中化为一堆纸屑，落入垃圾桶。 苏白仰望天空，长叹一声，“天理何在！” 瑶瑶搂住他，风情万种地说“乖，天理就在我这儿。” 田根嘿嘿一笑，“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天理！”然而，苏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其实是“没天理！” 他们一路谈笑风生，很快就到了梦发轩。田根在梦发轩里四处逛，对一切都感到新奇，还在苏白的宿舍里停留许久，盯着苏白空荡荡的行李发呆。 之后，经瑶瑶的热情邀请，田根又去了瑶瑶的闺房片刻，他轻声说“真温馨，真浪漫。” 瑶瑶不满田根的描述太过模糊，他只好解释“妹妹的闺房装饰得如诗如画，透出一股暖意！”瑶瑶轻笑，便不再为难他这个哥哥。 田根在赵佶的房间看到一只异形猫，不禁评论“这猫的脸型真独特！”他在李明的住所对优酷兔说“摆酷，挺有个性的嘛！”最后，他来到陈昌的地方，盯着呆萌熊愣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也太憨厚了吧！” 田根提出要回家，他说匆忙出门，家中还有三头母猪需照料，一群牛羊和满院的鸡鸭，不能久留。 然而，瑶瑶等人坚决不让田根就这样离开。挽留无效后，瑶瑶提议，既然大哥坚持走，不如让三位师兄和她一起为他设计一款发型作为告别礼物。 田根竟然答应了，他呵呵笑着“小妹的主意不错，我这做大哥的要是从知名的美发沙龙出来，还是蓬头垢面，岂不是让你们丢脸？好吧，兄弟们，我就把这张脸交给你们了，别让它变得更乱就行。” 苏白早已备好水，开始为田根洗头。他洗得极其细致，田根感觉每一缕头发都在苏白的手下得到了梳理，洗完后顿觉神清气爽。 接着，赵佶拿起理发剪，对田根的长发进行了彻底的整理，该保留的保留，该剔除的毫不犹豫地剪去。可以说，他在田根头上的造型设计堪称完美。 田根看着镜子里自己原本杂乱的头发变得有条不紊，由衷地称赞“赵师弟，你真有一手，这发型设计确实无可挑剔！” 李明大笑“大哥，大师兄只是帮你表面功夫，现在轮到我来给你打造内在形象。”他立刻拿起剃须刀，开始对田根满脸的胡须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清理。 几轮过后，田根的脸庞变得光滑整洁，虽然依旧带着古铜色的健康肤色，那是长期风吹日晒的痕迹，但看起来精神焕发，像是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人。 田根看着镜中的新形象，嘿嘿笑了“想不到，二弟的巧手改造后，我可以和那些国际政要相媲美了。”这话激发了陈昌的斗志“大哥，让我来为你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到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形象不只是能比肩，而是能轻易超越那些政要。” 陈昌言出必行，一番精心打理后，田根的长发变得柔顺有型，整个人更加神采奕奕。 田根大笑“三位师弟技艺超群，我这大哥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别客气，大哥，还有我呢！”瑶瑶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田根，让他重新坐下，“我是专门做发型的，大哥这么美的头发，不弄个独特的发型，那简直是浪费。” 田根带着一丝疑惑和抗拒，开口道“小妹，我是标准的男子汉，这新娘发型就免了吧。” 瑶瑶笑容可掬，“大哥，你太古板了，谁规定只有新娘才能梳这样的发型？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你就等着瞧吧。” 瑶瑶缓缓将田根的长发拢至脑后，双掌灵巧翻飞，仿佛施展魔法般，将长发编织成几条精致的细辫。接着，她轻挥皓腕，田根只觉瑶瑶的手上仿佛闪耀着迷人的玉光，亮得他几乎无法直视。当他回过神来，瑶瑶已停下手来。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惊讶不已，这真的是他吗？镜子里的人，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巧妙地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髻，初看像一个精神奕奕的小道童，细看之下，更像一个深谙世事的智者。 张谦夫妇已经热烈鼓掌，“真是个大哥应有的模样！” “大哥，你觉得这个形象如何？”瑶瑶调皮地看着田根，带着一丝自豪“这是我们师兄弟姐妹首次联手打造发型，可以说默契无间吧。” “没错，没错！”田根连连点头，“小妹，还有三位师弟，我会把这个发型永远保持下去，谢谢你们！不过，天色已晚，我真的得走了。” 苏白突然笑道“大哥，可惜我还没能为你的时尚发型出一份力呢。你这一离开，我何时才能有机会展示我的手艺呢？呵呵，只怕有一天我超越了三位师兄和师姐，都没人能分享我的成就了。” 苏白的话引来众人一阵调侃，但田根却笑了，他拍了拍苏白的肩膀，“苏白，其实，我的发型之所以这么有型，主要是因为你的洗头技术实在太出色了。然后才是他们共同创作的结果。好了，苏白，我这一去，并非永别，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们。你们一定要努力，下次见面时，我希望看到你们的变化。我已经记下了你们的联系方式，等我有了手机，会立刻联系你们。还有，这是我的地址，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 田根留下地址，起身告别。他特别向张谦和叶恬深深地鞠了一躬。张谦和叶恬没有多言，但他们眼中的泪水已说明了一切。 苏白等人一直把田根送到凤凰山脚下，看着他翻山越岭，消失在朦胧的雾气中，他们才意犹未尽地返回。 瑶瑶一脸失落，“刚认识的大哥就这样离开了，真没意思。” 赵佶安慰她“别担心，大哥不是说了他会常来看我们吗？如果他不来，我们就去找他。到时候，我们在他家多待几天，让他不得安宁。” 瑶瑶依旧不悦，“哼，去找他，你说得容易，他连电话都不肯给，还说什么从不用手机。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你信吗？” “我相信！”小峰坚定地继续道“大哥性格耿直，对现代生活无感也是情理之中，至于手机嘛，我也没拥有，身边就你们几位亲人，每天相伴，要那玩意干什么，还会有辐射呢。还好，大哥的住址我已牢记于心，就在甘孜州的临光镇，临溪村，找起来并不困难。” 陈长突然低沉地开口“大哥期望再次见到我们时，能看到我们的改变，所以我们必须加倍努力，不能让他失望。” “努力？你倒是说说具体的目标啊，我看你还是专心做你的白日梦吧。”李明正要嘲讽陈长，却突然停住，因为他想起了最近困扰他们的恶梦。他猛地领悟过来，“哎呀，对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跟着小峰好好修炼‘丧命剑法’，大哥赠予我们的宝剑，原来别有深意。大哥真是高瞻远瞩！” “没错！”赵佶和陈长恍然大悟，“等我们练成剑法，大哥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瑶瑶慵懒地插话“大哥是否惊讶是以后的事，现在关键是要思考如何学好剑法，去梦境中对抗那个光头。” “对，首要任务是解决光头。”赵佶、李明和陈长难得意见一致，“小峰，从今天起，我们会全力以赴地跟你学习‘丧命剑法’。” 陈长又补充了一句，他今天特别健谈“这样才不负大哥在天之灵的期望。”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明轻轻踹了一脚，“傻瓜，那可是英名一世。”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改口道“是一半的英名，小小的半辈子英名！” 小峰却无精打采地回应“哎呀，那样我会累垮的，能不能过两天再开始？” “不行，时不我待，机不可失，今天你必须教我们一招‘丧命剑法’。”瑶瑶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峰，语气严厉“否则，我就先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丧命’。” 第27章 独特的丧命剑 瑶瑶向来言出必行，当晚，在瑶瑶小姐的软磨硬泡下，小峰真的在后院开始了对师徒几人的‘丧命剑法’教学。 月光如水，小峰手握生锈的剑，这把剑自然是瑶瑶临时借给他的。出于某种原因，小峰没有取出他的七星剑。 小峰异常认真，严肃地对同样专注的师徒们说“‘丧命剑法’，顾名思义，是一种威力无比的武学，它不同于现今流行的保健剑法，而是以实战为出发点，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攻击与防御的精髓，总的来说，是以攻为主，就是要敌人自投罗网。” “哇哦，这么强大啊。”瑶瑶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但内心却想“至于吗，说得这么玄乎，如果不是在梦中被光头追得没办法，谁会学这个啊。也就梦境里有点用，现实中使出来，不被人当成笑话才怪呢。” “没错。”苏白一脸严肃“所以，只有彻底掌握，才能领略其精髓。就像师父的楚江快刀，起初我也认为平平无奇，但如今深入理解，才知其深邃如海。呵呵，师父师娘，不怕你们笑话，我近来尝试将楚江快刀的精髓融入到舍身剑法中，如今的舍身剑法，因楚江快刀的助力，威力倍增。” “嘻嘻，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呢。”瑶瑶撇撇嘴，调侃道。 张谦难得严肃地批评瑶瑶“别闹了，听苏白的。严师出高徒，你们未能领悟我的楚江快刀，正是因为平日我对你们太过宽容！” 瑶瑶吐了吐舌头，果然收声，双手垂下，安静站在一旁。但她心底暗笑，哎呀，电视里的女侠手持利剑，多么潇洒，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说不定将来也能在镜头前风光一把。只是这把锈剑实在不起眼，她不禁羡慕起三位师兄的三才剑来。 想到这，瑶瑶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自嘲的微笑。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苏白已走到她身旁。“大师姐，剑给你，先给我展示一下握剑的姿势。” 瑶瑶满腹疑惑地接过剑，模仿电视中的女侠，握住锈剑。 “大师姐，握剑要有力，你这样是拿着剑，不是握剑！明白了吗？” “哦，这样啊？”瑶瑶一惊，看见师父他们正注视着自己，不禁尴尬地笑笑，然后用力握住剑。突然，她感到手中的锈剑似乎重了许多，“这样感觉不太对劲呢。” “慢慢习惯就好了。握剑是基础，练剑先要握得住。现在，我教你们舍身剑法的第一式——‘剑无痕’。大家仔细看，这一式看似是开场礼，实则暗藏杀机。看！”苏白举手示意。不知他用了什么技巧，瑶瑶手中的锈剑瞬间转到他手中。 月光下，苏白手中的锈剑划出一道弧线，一道黑影闪烁，随后剑又回到他怀中。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瑶瑶，再次递过锈剑，“大师姐，看懂了吗？” 瑶瑶接过剑，若有所思地回应“咦，苏白，上次你演练时，我怎么看都看不明白，今天听了你的解释，好像有点懂了。”她手中的剑也随之模仿苏白的动作刺出，“我想，如果再碰见那个光头，他攻击我时，我就斜斜地迎上去，应该能刺中他的左侧，呵呵，不会真把他刺死吧，否则就成了真正的‘剑无痕’了。” “对，大师姐，你能领悟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你的悟性很高，看来你是修炼舍身剑法的最佳人选。这第一剑的关键在于快、准、狠，若你能做到剑出如风，那就差不多了。” "哎哟，剑舞如疾风，我也能办到呢。"瑶瑶瞧见苏白那严肃的模样，突然间有些底气不足。 "你觉得呢？"苏白反问，未作直接回答。 "我相信我肯定行！"她坚定地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 "哎呀，不对劲，万一我真的把他一剑刺穿，会不会酿成大祸呢？"瑶瑶思量片刻，又开始忧虑起来。 "放心吧，我的大师姐，你在梦中对决，应该不会违法的。" 师徒几人欢声笑语，没错，法律再严厉，总不至于干涉梦境吧。 苏白接着认真解释"这送死剑诀之所以威力非凡，并非因为招式多么精妙，恰恰相反，相较于当今各大剑派的技巧，它显得相形见绌。但我敢断言，任何一门剑术在送死剑诀面前，都只能束手待毙，这才是此剑诀被命名为送死剑诀的真正原因。" "呵呵，讲得神乎其神，难道是剑招相融，虚实相生，看似有招，实则无迹可寻？我懂的，剑道的巅峰，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我合一，无人能敌！"瑶瑶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修真小说中对剑道的描绘。 张谦师徒听瑶瑶说得玄之又玄，一同望向苏白，眼神中寻求确认，瑶瑶所言是否属实。 苏白淡然一笑，"大师姐，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只能表示由衷的敬佩。不过，手中无剑，还能算是剑道高手吗？什么心中有剑，那只是一种唬人的说法。手中无剑，光凭心中有剑，又有何用呢？" "哈哈，苏白说得有道理。"张谦乐呵呵地笑道，"比如我的三湘快刀，如果做到心中有刀，那我只需心念一动，就能替人修面剃须了。" "得了，大家别打岔，让苏白详细讲解一下送死剑诀的精髓吧。"叶恬柔声道，"如果你们不想在梦中受死光头的气，就认真跟苏白学习这送死剑诀吧。" 苏白感激地看向叶恬，"谢谢师娘的理解，这只是送死剑诀的基本动作，大家前天已经练习过了，似乎你们已经掌握了这一招，对吧。"他摇了摇头，"其实不然，这只是表面的剑招。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无法施展下一招‘割哥头’呢？" "对啊，我们明明使出了‘一剑无’，结果真的变成‘一剑无佶、李明、陈昌困惑地问道，"苏白，这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你们虽然学会了‘一剑无’的姿势，却没有掌握它的运劲秘诀。" "运劲秘诀？"张谦师徒异口同声地问。 "没错，这就是送死剑诀与普通剑法的根本差异。"苏白并未握剑，但举手之间，张谦师徒却仿佛看见他手中亮晃晃的宝剑，"你们仔细看，剑身微提，心意随动，吸气聚神。" 张谦和他的徒弟模仿苏白的动作，却感觉手中的刀剑沉重如山，试图平举剑身，仿佛是在挑战不可能。 瑶瑶惊呼道，“苏白，这不是开玩笑吧？上次我们都成功施展了这一招，今天按照你的呼吸技巧，为何竟无法重现呢？” “这就是生死剑法的奇妙之处。如果只追求表面的模仿，招式自然易学，但要领悟其精髓，就必须遵循内力运行的法则。否则，就算学得再像，也只是空有其表。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要集中精神于剑身，以意志引导内力，以内力催动力量，就像这样。”苏白提起剑，“此时要想象聚集真元，也就是精神力量，接着剑身斜斜上挑，精神紧随其后，设想你的真元已积聚至澎湃，正等待释放的时刻。此刻剑的力量自然无往不利。你们理解了吗？” 赵佶回答“理解是理解了，只是觉得控制精神力很困难，不是早了就是晚了，总是难以同步。” “没错，我也有同感。”李明和陈昌纷纷赞同。而张谦夫妇和瑶瑶则满怀期待地看着苏白。 苏白微笑道“大师兄说得对，这表明你们已经开始运用精神力了，这是学习生死剑法的第一步。不必急躁，持之以恒地练习，总会成功的。我记得当初练习第一式，足足花了一整晚才勉强过关。所以，今晚你们的任务就是这个招式。” “哎呀，一个剑招就要学一晚，这套剑法岂不是要学上一年？”瑶瑶惊讶地说，心里却暗自嘀咕，那个恶梦不会困扰自己那么久吧。 苏白严肃地回答“大师姐，如果一年之内你能掌握生死剑法，那你绝对是个天才。” “哈哈，那我肯定是天才了。”瑶瑶的话让张谦师徒几人会心一笑。 那一晚，苏白只教授了一招，众人练习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他们的剑姿稳如磐石，出剑灵活自如，关键是他们的意志与精神力紧密相连，内力源自内心，苏白才认为他们勉强合格。 瑶瑶又嚷嚷着要学第二式‘谁掉哥头’，苏白坚决不再教，他清楚地说“生死剑法并非普通的剑法，别以为学会了第一式就能轻易学第二式。那需要无数次的磨合，即第一式的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自然过渡到第二式。否则，第二式无论如何都无法施展。归根结底，这是一个精神力酝酿与能量积累的过程。只有当你把第一式练到炉火纯青，第二式才会水到渠成。”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瑶瑶有些不信。 “千真万确，大师姐，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完全没有这个需求，关键是你也没那个胆量！”瑶瑶将生锈的剑丢在一旁，“既然如此，那就睡觉吧！哼，秃头，你尽管来，我就不相信戳不穿你！” 赵佶反驳“我看秃头还真不敢轻易来。” 李明则淡定地回应“到时候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陈昌依旧不慌不忙“我只怕这剑无法进入梦境之中呢！” “胡说八道！”陈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众人集体吐槽。 次日清晨，陈昌破例成为最早起床的人，他在院子里大声宣告“嘿，我真的把剑带入梦境了，还在梦里跟秃头较量了一番，苏白，你的‘一剑无存’确实厉害得很。” 赵佶和李明也相继出声附和“确实厉害，那秃头差点就栽在我们手里了。” 瑶瑶慵懒地走出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剑无存嘛，真的差点让秃头消失。”她这番评价让苏白和其他师兄们哭笑不得。 叶恬和张谦手牵手从楼上下来“呵呵，苏白的这一招‘一剑无存’，威力不小！” “哎呀，师父师母，你们怎么样了？”瑶瑶上前，分开他们紧握的手，自己插到中间，分别拉着他们，急切地询问。 叶恬微笑道“还好，我也给秃头来了一剑，只是出手还是慢了点，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也确实让他吓了一跳。可惜后来我没招了，不然一定能制服他。苏白，你，你快教我们第二招吧。” 张谦略显尴尬“当时看到师娘有危险，我也没多想，就模仿苏白那样举刀刺去，可惜距离秃头太远，他一反击，我差点倒下。” 瑶瑶笑得花枝乱颤“师父，苏白不是说过吗，你的宝刀不适合练剑，你看，吃亏了吧。” “哼，就算如此又能怎样，苏白，我告诉你。”张谦边说边比划，“虽然我吃了点亏，但还好我三湘快刀的根基深厚，立刻挥刀反斩，就像在冬瓜上施展流星赶月，呵呵，那秃头也被我逼退了，怎么样，我这个当师父的比你们多应对了一招吧。” “哇，师父，你太棒了！”赵佶连忙过来拍马屁。 “是棒，但也太冒险了。”苏白笑着说“师父，看起来你的三湘快刀虽然不能直接修炼送死剑法，但我认为你可以独树一帜，比如这一招‘一剑无存’，你可以尝试由刺改砍，瑶瑶他们是攻击秃头的左肋，你可以剑走偏锋，砍向他的背部，同样可以一击即中。”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张谦也笑了，“苏白，你快教我们第二招，我们多加练习，或许在梦里对付秃头能更加自如。” “太好了！”瑶瑶第一个举手赞同。 苏白只得传授第二式，名曰"割鹿刀"。"此招紧随"一剑无痕"之后，心神内敛，设想敌已败北，自己凯旋而归，借以养精蓄锐，故称吸、收、蓄。然而败者终会卷土重来，此时正是爆发之时，剑锋骤然挺立，如猛虎下山，力求一击必中，即是呼、放、击。此式承前启后，为掌握全套丧命剑法的关键，这平直一划，正是丧命剑法的精髓，也可称为断首之策。"他从基础的"一剑无痕"起手，剑气狂涌，黑雾弥漫，随即平平推出，众人只觉其剑上冷气扑面，寒意逼人。待他们欲再细观，苏白已收剑而立，闲适如初，仿佛未曾动弹。 这剑招虽简洁，师徒们却耗费一个多时辰，仍无法领悟其奥秘，主要在于出剑横扫时，剑身微颤，导致气息不稳，故而这"断首之策"总是未能施展如意。 幸亏师徒们昨日习得第一式后的成功，信心倍增，早早打烊，转至后院，又苦练两个多小时，直至刀如疾风，剑似流星，苏白方才满意颔首，"这一招，定能让那个光头海，呵呵...大吃一惊。" 对于身为师父的张谦，苏白又特别指导了一番，因其刀过于宽厚，横扫时，尤其是在速度提升后，方向常常偏离。于是师徒二人决定改为侧扫，所幸张谦的三湘快刀很快与"割鹿刀"融为一体，他对自己充满信心，"光头，这次你无需再问"割鹿刀"，因为我将削去你的光头！呵呵，这招似乎就是为了我的斩龙宝刀量身定制的。" 叶恬看着张谦憨笑的模样，觉得他从未如此快乐，她也跟着笑了，"谦哥，到底谁更胜一筹，咱们梦中一较高下便知。" "没错，师父、师母，我们快去梦里吧！我只怕那个臭光头会被吓得不敢出来。"陈昌又开始担忧另一个问题。 师徒们已将原先的恶梦视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且是趣味盎然的一部分。他们甚至不认为那算得上是恶梦。 他们曾试图逆向修炼李明的丧命剑法，但尝试几次后，总觉得不顺，只好作罢，略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