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脸着迷》 第1 等我十年弄死你 大黑雕株老二一翅展开能飞三千里,两翅六千里,飞的是无法无天,只因为人家老大厉害,是个神。 株老二咕咕的叫了两声,没有把门的碎嘴子,又叨叨上了,说道“老大,下界精怪排出的三妖王,雾都山诳也,风岭万野王,知熏谷后齐,诳也要是发狠了,后两个能战死沙场,也可以吊起来小皮鞭沾凉水”株老二贱兮兮的笑起来,脑海中浮现一个个很不美丽的画面。 云上陈躺在株老二的背上,翘着腿,叼着一根草,细长的眼睛,向下界一瞄,看到一团黑乎乎的雾气,以及熟悉的身影,云上陈吐掉野草,有些兴奋的说道“株老二,来活了” “小娘们,我来了”株老二瞄到下界黑雾处,奔着黑雾直冲下去。 大呦山上,杨戬冷着脸,一言不发,亮出兵器,数十道银狐划破天际,刹那间一众妖怪身首异处,剩下的几十个妖怪手拿兵器瑟瑟发抖,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像是被吓傻了。 树林里有骚动,走出一个妖怪,腿比凳子粗,腰比缸宽,个子比树还要高,头比石头还要硬,上面还有一对奇大无比闪闪发光的犄角,鼻子上还挂着一个圆亮的鼻环,走起路来整个山都在颤抖,吼道“你们这群小东西,竟敢再此偷懒?看我不把你们踩碎” 一群小妖怪看着又粗又壮的牛大先锋,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纷纷上前围住,七嘴八舌的说道“大先锋,救命” “大先锋,是他,是他” 牛大先锋朝着地上一看,满地妖怪的尸体,顿时恼凶成怒,满脸狰狞,举起手中的大刀朝着杨戬砍去,并吼道“我乃风岭大先锋,胆子” 滴答,滴答,随着血滴声,大刀停在半空中,大先锋低头看到一根利器穿透了自己的身体,随着利器抽出大先锋的身体,嘭的一声,大先锋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还将地面砸出一个坑,随后变成了一头黄牛,死的透透的。 云上陈扛着三杀腥绸戬一脸鄙夷看着牛大先锋的尸体,满是嘲讽的说道“吆五喝六的废话比株老二还多” 株老二变成人形,成了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圆脸大眼一身黑衣,此刻站到一旁,酸溜溜的说道“风岭,算什么东西,敢在我老大面前耀武扬威也不嫌臊的慌” 杨戬看到云上陈之后,冷峻的脸上稍微有乐一点暖意,说道“云上陈,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找我?请我喝酒还是有美人要介绍给我”云上陈在三界中出了名的美男子,五官俊朗,眼神入刀炯炯有神,嘴上总是似有似无的笑,爱穿一身白衣,身型挺拔往那一站浑身散发贵儒之气,下界女妖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攀上云上陈这条大船,当三杀腥绸戬一挥起,几十个被吓傻连跑都不会的小妖怪,就这样命丧于此,云上陈说道“多亏我路过,替你解围,老二,你怎么谢我” 杨戬兵器一划,不远处被捆绑的两名女子获得自由,杨戬瞄了云上陈一眼,哼了一声,懒得跟云上陈斗嘴,带着哮天犬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跟我走” “哎,哎,跑什么呀”云上陈说完,做老二变成了大黑雕,云上陈踩踏这云彩坐上株老二的背脊朝杨戬追去。 一只在枝头上看闹热的尖嘴鸟,说道“云上陈杀了大先锋,这事,我要告诉大王去” 那两个姑娘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泥土都看不出长相,却盯着云上陈的离去背影,久久没回神。 云上陈随着杨戬来到灌江口,一进门,就看到身穿彩衣二十出头的俏丽女子,正是万花仙子,此刻在焦急的渡步,杨戬冷静的说道“万花仙子,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杨戬与云上陈,万花仙子焦急的脸上漏出笑意,笑呵呵的道“杨戬哥哥,你虽然说可以帮我找云哥哥,但是我还是着急,所以就偷偷跑到灌江口找你,你真的有办法,真的找到云哥哥了” 云上陈笑道“万花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三界中有谁欺负你了?你大胆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做主了” 株老二化作人形,变成胖乎乎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肥手不动声色的手拽了拽云上陈的袖子。 万花仙子摊开手说道“云哥哥,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头几日去天庭找我,让我把花仙囊借给你,这都多少日了,你赶紧还给我吧” 花仙囊?几日前云上陈的确从万花仙子手里借过此物。 云上陈摸摸左袖口,摸摸右袖口,在摸摸怀里什么也没有,从袖口拿出一个巴掌大小三灵袋,手伸进去了摸了半天,一根毛都没摸到,云上陈有些狐疑的说道“我明明放在身上的,怎么不见了” 万花仙子嘴角笑意消失,带着哭相说道“云哥哥,你别拿我寻开心了,王母娘娘要举办赏花会,没有花仙囊可不行的” 云上陈的记忆不会错的,明明放在身上,可身上就是没有,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丢了,云上陈看了看杨戬,又瞧了瞧万花仙子要流泪的眼睛,说道“小花妹妹,花仙囊,现在,可能,好像不在我身上,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 万花仙子眼中含泪的说道“花仙囊是我的法器,这要是丢了,我会受罚的” 云上陈信誓旦旦的说道“小花妹妹,你放心,在赏花会前我肯定将花仙囊给你,若王母真要罚,我云上陈担着” 看着万花仙子快要急哭了的模样,又看看云上陈真的没有万花囊,杨戬从中调和的说道“万花仙子,上陈兴许是放在大方宫了,你先回天庭去,免得有事王母找不到你,等上陈拿到了花仙囊,定会送到天庭,不会耽误赏花会,上陈说话从不食言” 仙子法器丢了,在天庭传开可是大事,轻则受罚,重则就难说了,不过有云上陈跟杨戬在,万花仙子也只能让云上陈快些送回天庭,说道“两位哥哥,我的花仙囊携带再身可以隐藏妖气,子午时在画花丛中修炼,法力大增,千万不要落入妖怪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完飞回天庭。 万花仙子走后,杨戬直勾勾的盯着云上陈,说道“你用花仙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 云上陈眉头紧锁像是回忆起什么了。 株老二在云上陈身后漏出一颗头颅,替云上陈说道“老大,前些日子你勾搭上六尾蝎子精,她说想看人间万花齐放的美景,你就屁颠颠去找万花仙子借的花仙囊,之后,就游山玩水去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看见花仙囊,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掐指一算,老大,人间已经过了七百年了” 云上陈侧着头,细长的眼睛恨不让株老二灰飞烟灭,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识时务者为俊杰,株老二拉拢着脑袋,脖子一缩说道“老大,我错了” 杨戬可不想管这茬,转身说道“你丢的,你速速找回,跟我无关” 云上陈快步拦住杨戬,一副吊儿郎当样,说道“老二,这里多闷,要不要去人间走走” 打妖除怪,不用招呼,杨戬即刻就到,可这不一样,你弄丢了,自己找回来,省的你闲的,没什么事干,杨戬笑了一声,绕过云上陈,很响亮的说了二个字“不送” 株老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不要想勾北大爷了,你干了啥,人家夜巡天上看的真亮的” 云上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株老二,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嘴缝上?” 七百多年前,云上陈在西南向灵骨山多窟洞遇到六尾蝎子精,没想到,这个蝎子精竟然是有目的的,利用云上陈盗取花仙囊。 云上陈骑在株老二的背上,眉头一直紧锁,说道“抓到六尾蝎子精,我非将她六条尾巴,一条条的拔出来” 株老二怯生生的说道“老大还丢什么了” 云上陈的手握成拳,咯咯作响,没好气的说道“太上老君炼制的一百颗大还丹” 我的个天老爷,大还丹哪,这要是让妖吃了,岂不是天翻地覆,株老二不敢在想下去,不多言抓紧赶路。 灵骨山多窟洞 多窟洞中一堆篝火烧的滚旺,篝火正上方,葵灵秀被铁链绑着,铁链子被火烧红,烫的葵灵秀浑身都疼,还冒着渍渍的烟,惨白满是汗渍的脸上却挂着笑意。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葵灵秀,我以为你七百年前就死了呢,你怎么就死不了呢,不,不,不,你还不能死,应当生不如死”祁幽一身灰衣,相貌普通,可就是这张普通的脸,散发着无情的欺凌,祁幽冷笑着,越发看葵灵秀越不顺眼,用火钳子,在火堆中夹起一块手掌大的铁石,烫在葵灵秀的小腿,渍渍两声,葵灵秀小腿上冒出一阵白烟,焦糊味充斥整个洞府。 换成旁人,只怕早就疼的死去活来,可葵灵秀不会,要紧牙关,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好心的说道“祁幽,你再不走,可就死这了” 祁幽试探性的说道“怎么?找到靠山了” 轻蔑的笑声从祁幽旁边的女人嘴里发出,这是祁幽的师妹沧香,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红衣,头上盘着精致的发鬓,插着精美流苏钗,脸上的妆容格外精致,一颦一笑都有着一股子做作,沧香手中摆弄的红手绢,说道“二师兄,你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葵灵秀送给老鲶鱼精,反正老鲶鱼精岁数也不小了” 祁幽得意一笑说道“葵灵秀,你长得这么丑,艳福倒是不浅” 火烧手,冰割颈,刀刺手心,手腕放血,热铁烙脚种种欺凌的场面在葵灵秀面前晃过,葵灵秀斩钉截铁咬牙切齿的的说道“欺负过我的人,不管你是谁,等我十年” 祁幽反手两个耳光扇在葵灵秀脸上,说道“别说十年,一百年你能奈我何?我掐死你,跟掐死蚂蚁一样,就你那点三脚猫的本领,在我们宿泱山,砍柴的都能任意玩弄你” 云上陈到了灵骨山,挥起三杀腥绸戬来个地动山摇,整座山都在晃动,云上陈看了一眼多窟洞,对着洞门狠砍了一下,洞门碎了一地,阴森之气飘出来,绕着云上陈灰溜溜的散去,云上陈气急败坏的喊道“滚出来” 刚刚的地动山摇,恍若大地震一般,祁幽没站稳摔了一个狗啃屎,一切安静后,祁幽看到多窟洞门前站着的人影,低声说道“它怎么这么快追来了” 沧香来到祁幽身旁,用红手绢擦着脸上的灰尘,有些得意的说道“二师兄以你的法力,还对付不了一只冰缠蛛么?况且这里离宿泱山不过百里,三界之中谁不知道我们宿泱山,一个畜生,宿泱山要它的狗命,也要乖乖奉上” 想到宿泱山的威望,祁幽的嘴角漏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笑道“一个畜生,我料它不敢跟宿泱山作作对” 云上陈听到多窟洞传来的叽叽歪歪的声音,浑身都不舒服,三杀腥绸戬划出一道邪光,朝着声音的来源刺去,哼,宿泱山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沧香见到云上陈的面容,心里砰砰的跳,少女情怀突然而至,脸蛋上染了红晕,谁叫云上陈长得好看。 险些丧命的祁幽,慌忙躲避又不甘被欺,亮出兵器大环刀砍向云上陈,沧香看到祁幽有危险,甩起手绢,一股紫色的烟雾飘出,顺着云上陈而去,这点卑鄙的小手段在云上陈面前就是蚂蚁上树不自量力,云上陈与祁幽打斗的同时,朝着紫烟一吹,紫烟竟然原路返回,围在沧香周围,吓得沧香急忙用红色手绢煽风。 祁幽手持大环刀对上云上陈的三杀腥绸戬,火光四溅,整个洞府满是死亡的味道,三杀腥绸戬一道邪光想要祁幽的狗命,却让祁幽闪开了,没想到这一戬却划断了葵灵秀身上的铁链,葵灵秀掉在地上。 第2 记住,我叫葵灵秀 刚开始祁幽还能与云上陈斗打,二三十个回合后节节败退,云上陈可是神仙,是上神,出生就有神籍,别说一个祁幽,十个祁幽也不是云上陈的对手,云上陈几乎用咆哮的口吻逼问道“六尾蝎子精在哪” 葵灵秀不动声色的捡起自己的双斧。 变成人形的株老二蹲在洞门口,雄赳赳气昂昂的给云上陈助阵,喊道“老大,干倒他们,不用给我面子,杀得寸草不生,才是真爷们,我支持你” 祁幽经常能听到云上陈的名字,但是没有见过云上陈,以为眼前的人就是下界普通修炼的精怪,仗着自己是宿泱山二师兄的身份能压住,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已经被云上陈给吓傻了,连云上陈说的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越是不说,越是气红眼,三杀腥绸戬刺向祁幽的眉心,一股波涛汹涌的杀意冲进祁幽的脑袋中,祁幽整张脸变成土灰色,死气弥漫祁幽的周围,祁幽没了嚣张劲,浑身颤抖,腿儿像马蹄一样,止不住的向后退,背部抵到石壁,三杀腥绸戬逼的祁幽反抗都不会了,冷汗直流,眼瞧着三杀腥绸戬要穿透祁幽的眉心时,铛的一声响,两把斧子砍在三杀腥绸戬上,三杀腥绸戬丝毫没有颤抖,可在那一刹那,祁幽鬼使神差的脖子一歪,三杀腥绸戬贴着祁幽的耳朵,插进墙缝中。 今日留了祁幽狗命一条,往日后患无穷。 云上陈眼带杀意看向一侧,是披头散发的丑人,惨白的脸上有点红肿,嘴唇偏薄,左脸颊上印有一朵盛开的紫色菊花,大眼睛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浑身上下数不尽的伤口,腿上的一块烫伤更是清晰可见,真是一个狼狈至极的丑八怪,这是云上陈对葵灵秀的第一印象。 在天庭能拦住云上陈的屈指可数,在人间能拦住云上陈压根就没有,今天出现了一个胆大包天敢拦住云上陈三杀腥绸戬的,株老二惊讶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要不是云上陈还在气头上,株老二不敢放肆,此刻非竖起大拇指叫一个响亮的“好”字。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云上陈对葵灵秀说了人生中第一个字“滚” 葵灵秀毫不胆怯的说道“他要死,也是死在我的斧子下,而不是你的手里,你靠边站” 心火上的血都沸腾了,株老二强忍着这张贫嘴的嘴,大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云上陈与葵灵秀,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生动”的场面。 敢拦着云上陈杀人,还说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不是贱骨头,就是找死,云上陈说道“你们一起死” 沧香贴着墙壁慢吞吞的挪到祁幽身边,眼睛时不时的偷瞄云上陈,低声的说道“二师兄,杀了葵灵秀,栽赃嫁祸,免得冰缠蛛找我们,后患无穷” 祁幽忘了葵灵秀“暂时”救了他一命,手里的大环刀毫不留情的砍向葵灵秀的后背,葵灵秀的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侧身,躲了过去,葵灵秀不卑不吭,不骄不躁的说道“祁幽,我留你狗命是为了十年之后掀翻宿泱山,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不要得意忘形” 完全不把葵灵秀放在眼里的祁幽,以为葵灵秀在痴人说梦,祁幽冷声说道“就凭你这个狗杂种,真是做梦” 葵灵秀指着祁幽,透亮的眼睛透着刚毅说道“你洗好脑袋,等着我十年之后杀你” 云上陈看着葵灵秀这股不服输的劲,不由得多看了葵灵秀几眼,这爷们,行,有志气。 哗哗哗,哗哗哗。 北风起了,瞬间寒冷刺骨,雪花飘进了灵骨山多窟洞,这是六月天,怎么会突然有雪花呢?随着冷风,地面上起了一层层的雪白细丝,很快,整个多窟洞都被这种雪白的细丝包裹住。 株老二跑到云上陈面前,屁颠颠的说道“老大,这是蜘蛛丝” 葵灵秀脸上没有一点受疼痛的表情,只是扯了扯已经破碎的衣服,将受伤的肌肤遮盖住,打了一个冷颤,对着祁幽说道“真把宿泱山当成什么名山古迹了?我就不放在眼里” 多窟洞外时不时的飞进冰碴,越来越冷,好似到了寒冬腊月天,祁幽用手臂遮住脸朝着洞外走去。 冰缠蛛,东北方向雪域白蜘蛛修行千年才能变成冰缠蛛,吐出的白丝连绵不断,可呼唤冰雪,蜘蛛脚多达百条。 现在正值盛夏,多窟洞外应该是草木皆绿,现在树枯草死,雪花漫天飞舞,一只冰缠蛛赫然站在洞外,三五丈高,百十条雪白的腿犹如木棍一样屹立着,圆大的头上俯视多窟懂,圆大的眼睛带着红血丝恶狠狠的盯着祁幽说道“我的东西,也是随便能偷得么?” 祁幽故作淡定,带有吓唬的语气的说道“冰缠蛛,这里离宿泱山不过百里,不怕死的就赶紧滚,” 在妖魔鬼怪眼中宿泱山可能有些威望,可在神仙面前,宿泱山只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山,说多了,云上陈都觉得烦得慌。 “拿了我的东西谁都救不了你”冰缠珠突然看到了云上陈,眼里突然出现了一抹诧异,随后消失不见,盯着祁幽说道“今天你必须死”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祁幽,宿泱山的二师兄,念你修行千年没没做过大恶,今日,就放你一马”祁幽说完,与沧香变成一束白光朝着宿泱山飞去。 “想跑?”冰缠蛛的一条腿在地上勾起一道雪花飞向空中,击中祁幽与沧香后,二人现了身形。 受伤的葵灵秀腰别两把大斧子,一瘸一拐的走出洞外,左脸上的紫色菊花印记趁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聚精会神的盯着祁幽,瞧着祁幽被打的狼狈样,很洒脱的对旁边说道“你没见过人么?” 一直偷瞄葵灵秀的云上陈,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还不死” 葵灵秀转过头,盯着云上陈的眼睛,一身的贵气相并没有让葵灵秀觉得自卑,很坚定的说道“你死了,我还会活着” 云上陈哼了一声,说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哦,对,你什么东西也不是” 葵灵秀也不与云上陈计较,大大方方的说道“兄弟,我的名字叫葵灵秀” 一个老大爷们娶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渍渍,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云上陈没有说出来,反而盯着葵灵秀脚,连双鞋都没有,赤裸的踩着地上,冻得有些红,再看看自己衣着光鲜,云上陈说道“我送一双鞋” 葵灵秀大大咧咧的说道“谢了” 祁幽手里的大环幻出百八十把刀齐齐的砍向冰缠蛛,冰缠蛛巨大的身形,恍在树后消失不见,祁幽被幻出的百把十把大环刀围在中间,脚下缓慢的移动,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试图寻找出冰缠蛛的蛛丝马迹。 嘭的一声巨响,地面炸裂,冰缠蛛张着大嘴从地面窜出,欲将祁幽与沧香吞到肚子里,祁幽与沧香立在半空中,大环刀飞进冰缠蛛的嘴中,却被成千上万条白色蜘蛛丝缠住,动弹不得,沧香一枚弹丸出手,趁机仍入冰缠蛛的嘴中,却被一条冰缠蛛腿打向别处,冰缠蛛说道“你们两个小偷,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让你们魂飞魄散” “你少故作狂言,谁会偷你一个妖魔鬼怪的东西”祁幽嘴上说着,手右向前一伸,被缠绕的大环刀散发着绿色光芒割断了丝线,朝着冰缠蛛喉咙深深刺去,冰缠蛛的的舌头直接将大环刀打向别处,祁幽用力一抓大环刀回到祁幽手中,紧握大环刀,用尽全身力气砍向冰缠蛛,这一下子若是劈上,冰缠珠能直接两半,可冰缠蛛也不懦弱,迎雪而上,雪花飞落。 冰缠蛛好歹也修炼千年了,使出全身本领对着祁幽,祁幽讨不到半点便宜,反而有些弱势,沧香笑容里有些娇羞,时不时的看向云上陈,藏不住少女情怀。 作为看客,葵灵秀随口说道“冰缠蛛千年修为看起来跟祁幽半斤八两,真是白活了” 云上陈看祁幽的眼满是轻蔑,冰缠珠千年修为也同样不放在眼里,说道“雕虫小技而已” “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折腾什么劲”株老二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冰缠蛛,像是要把冰缠蛛看穿一样,突然株老二的眼神一紧,说道“哎呀呀,我这说胳膊腿怎么这么老呢,老大,冰缠蛛受伤了,伤的还不轻呢” 若是冰缠蛛受伤了,那就说的通了。 从宿泱山方向飘过来一朵云,云上有一女一孩童,女的长相脱俗,不似凡尘女子,眼如明月透亮照射四方,眉如柳叶扣人心弦,唇如牡丹艳压八方,肤胜清雪清新不浊,在配上一身白衣,浑身散发着高贵典雅,仙气飘飘,她伸出手指朝下一指,一条白绳从天而降打在冰缠蛛与祁幽中间,将一人一妖分开,随后,女人很孩童落到灵骨山上。 祁幽见到有人出手,回头一望,脸上不自觉的漏出笑意,很谄媚的跑过去喊道“大师姐” 沧香噘着嘴,很委屈的说道“大师姐,三师兄你们可算来了,这个妖孽,敢欺负二师兄跟我,还不把我们宿泱山放在眼里” “二师兄,四师妹,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宿泱山”七八岁的小童奶声奶气的说着话,随后看到云上陈,眼里一丝惊愣,随后消失不见,又变成了孩童纯真的眼神。 此等绝色美女,出现在云上陈面前,定然会多瞧几眼,可只有几眼,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倒是株老二看到此等美女,先是一愣,随后撇撇嘴,不说话。 葵灵秀小声的对云上陈,说道“这女人长得美吧” 云上陈瞄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不美” 葵灵秀朝着云上陈的裤裆瞄了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她在你眼中称不上美女,你不会喜欢人老珠黄的吧?再或者,你喜欢带吧的?” 云上陈也不生气,说道“你喜欢?你上,你娶她,我给你出聘礼,让你风风光光娶她” 葵灵秀被云上陈的话弄得莫名其妙,随后左右张望了下,这也没别人,确定再跟自己说话后,葵灵秀说道“宿泱山有五大弟子,大弟子镜湖,二弟子祁幽,三弟子倾何,四弟子沧香,五弟子霄云,她就是大弟子镜湖,传说中人界三大美女之一,美的不可一世,艳压群芳,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这辈子我是没这个艳遇了,下辈子我要是男的,打一辈子光棍,也照样不娶她” 云上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看着葵灵秀的眼神多了三分奇怪,说道“我宁愿娶你,跟你共度余生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葵灵秀现在一身的伤,破衣娄嗖披头散发还光个脚,比乞丐还狼狈,别说跟镜湖没办法比较,就跟云上陈站在一起,一个是闪耀的日光一个是阴沟的里臭虫,天壤之别竟然被这么夸耀,让葵灵秀觉得云上陈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出门没带眼睛。 葵灵秀以为眼前这个男的就是修炼多年的精怪呢,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上神云上陈。 株老二看了看云上陈又看了看葵灵秀,怎么越看越顺眼呢。 镜湖看了一眼祁幽把目光转移到冰缠蛛身上,声音像潺潺流水一样不急不躁的说道“哪里来的妖孽,不想死还不快走” “不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你们都别想走”说完,吐出白丝朝着祁幽而去,镜湖一步窜到祁幽前面,单手抓住这些白丝,白丝疯狂生长,很快缠住镜湖整个身体并紧紧勒住,镜湖温柔一笑,一用力,所有白丝断裂,变成雪花,在落地的一瞬间又变成白丝,紧紧相连,这回则是整个灵骨山连城一片,成片白丝裹住镜湖等人的脚裸朝着脖子漫延,冰缠蛛张嘴咬向镜湖,对于冰缠蛛而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想拿回丢失的东西。 镜湖从袖间抽出两条星辰鞭,左右开打,缠绕的白丝断裂,噼里啪啦的作响,霎时间整个灵骨山雪花飞舞,冰缠蛛上蹿下跳闪躲着镜湖的鞭子,而那些断裂的白丝转眼间成了一张大网将整个灵骨山包裹住,镜湖的鞭子雪地上甩了几下后又甩向空中,只见空中出现了一只多腿蜈蚣,这只蜈蚣混体通黑有七八丈长,落在雪地上格外扎眼。 云上陈说道“你说谁能赢” 葵灵秀冷哼了一声,说道“论卑鄙无耻下流,宿泱山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第3 打听骨魅下落 冰缠蛛的天敌就是蜈蚣。 随着镜湖手中星辰鞭的指引,多腿蜈蚣快速爬向冰缠蛛,祁幽的大环刀也不甘示弱,也要在冰缠蛛身上占个便宜,沧香的一双眉眼依旧偷偷瞄着云上陈,而与镜湖一同来的七八岁男童,跟沧香站在一起,喊了一句“大师姐小心” 五六十个回合下来,冰缠蛛败下阵来,被镜湖的星辰鞭勒住全身动弹不得,祁幽围着冰缠蛛走了两圈说道“你也不看看宿泱山是什么地方?是你这个妖魔鬼怪能撒野的地方么?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祁幽”镜湖在祁幽动手之前叫住了祁幽,一脸正气的说道“冰缠蛛应交于师父发落” 冰缠蛛还在妄图挣扎,可越挣扎越紧,对着祁幽说道“拿了我主人的东西,你们宿泱山等着夷为平地吧” 镜湖抬起高傲的头颅,淡淡的说道“我们宿泱山向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你,张嘴闭口的丢东西?你丢的是什么东西,你主人是谁,在厉害的主人,在我们宿泱山面前都不足挂齿” 葵灵秀听到镜湖的话后,没忍住,在地上吐了口口水,撇撇嘴一副宿泱山算个屁的样。 冰缠蛛大声说道“我的主人是雾都山妖王诳也,我丢的东西自然也是雾都山的东西” 此话一出,镜湖的脸上瞬间多了三分错愕,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冰缠蛛竟然与诳也有瓜葛。 诳也,群魔乱舞的妖主,居住雾都山乱世第一妖王,自来哪里,师出哪里,都是谜团,指天狂傲,被天兵天将围剿能来去自如,与天庭咆哮竟能让天庭哑口无言,让玉帝收回天兵天将,所有妖怪都想去雾都山,而雾都山并不是妖魔鬼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诳也的东西,也不是诳也让你动,你就敢动的东西。 葵灵秀没想到冰缠蛛竟然还跟诳也有关联。 站在葵灵秀旁边的云上陈,脸色没好哪里去,七百多年前云上陈与诳也交手过,打的昏天暗地,不分胜负。听到诳也的名字,云上陈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株老二用胳膊杵了杵云上陈,小声的说道“老大,能是真的么?” 云上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去雾都山,问问诳也不就知道了” “我还真没去过雾啸山,要不老大,咱哥俩一起”去一趟的“去”字还没等说出口,株老二的话就憋了回去,连忙说“老大,我是那样的大雕么,我是能与妖怪为舞的大雕么?我可不会忘记我的身份,诳也,我见一次我打一次,前提是,我能打得过他” 镜湖勒紧手中的星辰鞭,清澈的眼神盯着冰缠蛛,静冷说道“一个妖怪,倒成了你炫耀的资本,我们宿泱山就不怕诳也” 冰缠蛛被勒成粽子,面红耳赤,动弹不得依旧不服输,有意无意的看了云上陈一眼,说道“宿泱山在妖王诳也眼中,连屁都不如” 镜湖从身下解开一个红袋子,对准了冰缠蛛,转瞬间,冰缠蛛被吸进红袋子中,又系镜湖的腰间,镜湖注意到了葵灵秀,圆大透亮的眼睛又转到云上陈身上,心里为之一振,脸上微微染上了红晕,好似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毕竟,好看的男人都会惹女人青睐,镜湖的视线很快就移开了,又扬起搞搞的头颅。 祁幽笑道“大师姐,还是你来的及时,要不然,凭我这三脚猫的本领可收付不了冰缠蛛” 镜湖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祁幽说道“有些不知死活的妖怪,竟然向宿泱山下战书,还是速回宿泱山,免得出些意外,祁幽,你也是宿泱山的二师兄,你要有些长进,别老让师父与我对你操心,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能跟你当朋友的呢,免得脏了自己的修为” “知道了,大师姐”祁幽用手点了点葵灵秀,像是在说,葵灵秀,算你走狗屎运,带着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跟着镜湖走了。 冰缠蛛被镜湖带走后,灵骨山又变成了枝繁叶茂的景色,而镜湖口中的不三不四的东西,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指的就是葵灵秀,而葵灵秀此刻脸上正挂着耐人寻味笑意,似乎对这个称呼一点都不在乎。 云上陈很是不解,说道“她瞧不起你,你还能笑得这么灿烂?你是贱骨头么?” “她瞧不起我,你以为我看得起她么?”葵灵秀不会在乎流言蜚语,更别说对自己的诽谤,嘴长在你们脸上,你们想怎么说就这么说,葵灵秀看着云上陈反问道“你与冰缠蛛、祁幽不认识么?” 云上陈的心里升起一股火,眼含杀气的喊道“他们算什么东西,需要本大爷认识么?爷爷今天是来找六尾蝎子精骨魅的” 葵灵秀毫不犹豫的说道“那你可算找对地方了,这洞府已经荒废多年,骨魅可有个百八十年没回来了” 骨魅不住在这里了?没有骨魅的下落就找不到花仙囊,云上陈眼带猩红的说道“你知道骨魅在哪?” “她”刚说完一个字,葵灵秀就感觉头重脚轻,本来就有伤,加上一冷一热,葵灵秀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你晕了?真晕假晕?”株老二踢了踢葵灵秀的脚,见没有反应,又蹲下杵了杵葵灵秀胳膊受伤的胳膊,杵了几下没有反应,不慌不忙的说道“老大,她身上有点凉呀” 厚重的黑云笼罩着人间,电闪雷鸣接二连三的晃过,看来要下雨了,云上陈可不想被雨水淋湿,往多窟洞走去,顺口说道“你要嫌弃凉,就给焐热” “老大,她身上真的凉”株老二说完雨水就噼里啪啦的落下,株老二不管三七二十一扛着葵灵秀就往多窟洞里跑。 这场大雨,来势汹汹,噼里啪啦的下个没完,看着厚实的云,估计要下整夜了。 云上陈越看多窟洞越生气,七百年前在这里给骨魅的花仙囊,这要传出去都是千古笑话,这个脸面真丢不起。 咳咳,咳咳,葵灵秀突然咳嗽了两声,一口血从嘴里喷在地上,云上陈虽然是神,但是也不会无缘无故救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心想等你死了,老子问你魂魄话一样。顺便瞄了葵灵秀一眼,就这一眼,可把云上陈的目光锁定了。 株老二用干柴起了一堆火,火光正巧照在葵灵秀脸上,葵灵秀咳嗽出来的血喷在地上,血凝固住了,可里面有些轻微的冰渣,株老二蹲坐在葵灵秀旁边,摸了摸葵灵秀手腕,说道“老大,她身上真的凉” 走到葵灵秀身前,云上陈蹲下身子,食指跟中指搭在葵灵秀的颈间,还没死,脉搏有些虚弱,身上确实凉,不是血凉,倒像是冰窟里那种冷,冷的冻骨。 约一手长透明的细针,从袖口溜到云上陈的手心里,针尖在葵灵秀的脸上、脖子上不断地游走,似乎在找地方下针,犹豫了二三,针尖扎在葵灵秀的心口上,只穿进皮肤就触碰到了硬物,一股刺骨的阴寒从针尖直接窜到云上陈的手心,云上陈脱口而出四个字“万年寒冰” 万年寒冰不是俗物,不是你想拥有就能拥有的,想触碰就能触碰的,即便是人间三伏天,万年寒也会让你冻成冰雕,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渣。 法力低微的葵灵秀怎么会有万年寒冰,而且万年寒冰怎么没冻死他?大方宫,御寒宫,北绞崖,两珀山只有这四个地方有万年寒冰,难道他来自这四个地方其中之一。 此时此刻,云上陈都没有看出来葵灵秀是女人,还以为是狼狈的男人。 株老二兴高采烈的说道“老大,万年寒冰可没几个地方能有,她能不能是老太爷收的闭门弟子,你都好久没回去看老太爷了,真要是老太爷收的弟子,那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云上陈眼神一冷,株老二的嘴乖溜溜的闭上。 夜悄悄的过去,云上陈始终没有出手救葵灵秀,任由葵灵秀自生自灭。 艳阳升起,天气晴朗,洞外翠绿如茵,鸟语花香。 一身伤的葵灵秀醒了,看到在多窟洞里先愣了一下,急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衣服虽然破烂但是还在身上,身上的伤很疼,咬咬牙还是能忍的,看到多窟洞外炙热的阳光,葵灵秀光着脚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展开双臂,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一脸享受的摸样,也不需要镜子,凌乱的头发用手盘了一个男人的发鬓,掰下一截树枝当发簪。 坐在地上吃瓜果的云上陈,看到葵灵秀醒了,很自然的从地上拿起一个果子,朝着葵灵秀扔过去。 葵灵秀接住果子,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就吃起来,伤虽然疼,但是肚子真的饿。 云上陈毫不吝啬的说道“坐下吃” 浑身上下都疼,昨天没死都是老天爷眷顾,腿上的伤虽然结疤了,走起路还有些缓慢,葵灵秀坐到云上陈旁边,一连气吃了十几个瓜果,说道“昨天你们要不把我带进山洞,一场大雨,加上我这身伤非要了我命不可,谢谢,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有什么事说一声,我随叫随到,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 云上陈虽然多情,但也是喜欢交朋友的,而且不分贵贱,云上陈不想让葵灵秀知晓自己是神,随口编道“我是幽景岭绿蛙族,我叫大神” 幽景岭在东方界山下不远处,紧邻一处死水,地域辽阔,居住着许多族群,绿蛙族就是其一。 葵灵秀听到幽景岭绿蛙族,吃瓜果的速度变慢了,瓜果也不香了,缓缓的说道“你命真大,七百前多年前一场大火,整个幽景岭烧的干干净净,你还能活着,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绿蛙族都是浑身绿色有恶臭,你也不臭也不绿呀” 七百多年前?花仙囊就是七百多年前弄丢的,云上陈脸上挂着怒气说道“骨魅在哪,你还没告诉我呢” 葵灵秀上下打量了一下云上陈,也没在追问云上陈是不是幽景岭绿蛙族,说道“十年之后,我将骨魅送到你面前” 有了骨魅的消息,云上陈可不会放过,眼神一紧,焦急的问道“别说十年,我一天都等不了,你现在就告诉我,骨魅在那” 夹杂着怒气的声音,让葵灵秀听到,耳根都发麻,掏掏耳朵,询问着说道“你真想知道?” 云上陈催促道“快说” 葵灵秀说道“骨魅的事情,我也只是听我朋友随口提起过,不过,有一个地方,会有骨魅的消息” 云上陈问道“哪里?” 葵灵秀说道“从这里东走三百里外竹翠山下,有一片长得一模一样的竹林,中间有一条不起眼的羊肠小道,顺着小道走,过了三条独木桥,第一条木桥下没水没鱼,第二条木桥有水没鱼,第三条木桥有水有鱼,再走一盏茶能看到一个小瀑布哪里有一对夫妇,他们可能知晓骨魅的下落,他们软硬不吃,让他们开口,可要下点功夫,你可别指望我带你去,我仇人可多,有可能没走到地方,就已经被下锅炖了” 云上陈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笑了一声。 三百里外。 翠竹被雨水浇灌蹭蹭的长到七八丈高,嫩叶新出,茂密无比,伴随着蝉鸣鸟叫,真是祥和之景。 竹林深处,有一处清泉,离着老远,就能听见泉水的潺潺声音,到了近处细瞧,泉水透亮,锦鲤嬉戏,边上还长着无名的野花与野草,在泉水旁一个木房,一名身穿麻灰色衣服的老妇人坐在摇椅上静静的摇晃,老妇人头发全白,满脸的褶子就像干干涸的树叶,轻轻碰一下,都能掉下几缕,老妇人旁边还趴着一只体型颇大的黑狗,一人一狗都闭着眼睛,像是在晒太阳。 对,大早上就晒太阳。 老妇人的耳朵动了动,沙哑的说道“老婆子年纪大了,走不动了,来者是客,这里有山泉泡的茶,渴了就过来喝一杯,屋小床窄,没有留客的地方” 第4 火烧宿泱山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葵灵秀还没来得及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就被云上陈拎着脖子,拽到了株老二的背脊上,株老二展开双翅扎眼的功夫就飞向空中,葵灵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竹林深处了。 人到这里了,魂还没跟上,葵灵秀装成很镇定的样子,从竹林里走出来,说道“年纪大了,耳朵可没白长,还是这么灵” 老妇人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葵灵秀,说道“老婆子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了,忘记在哪见过你了” 不需要废话,葵灵秀直截了当的说道“骨魅在哪?” 老妇人眼皮微微抬起,眼底深处透着一股强烈的恨意,笑道“跟老婆子提骨魅,不怕我把你挫骨扬灰么?” 银光乍现,云上陈亮出三杀腥绸戬抵在了老妇人的颈肩,一趟血痕从颈肩滑落,云上陈怒吼的说道“骨魅在哪?” 老妇人看到抵在脖子上的是三杀腥绸戬,再一抬眼,看到云上陈的时候,眼睛里射出一道不易察觉的胆怯与震惊,声音也变低了许多,说道“找骨魅什么事” 一旁睡觉的大黑狗,都睁开眼睛看着云上陈,那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三杀腥绸戬逼进了两分,云上陈说道“不说出骨魅的下落,我就把你这颗头割下来” 老妇人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的神情,望着云上陈说道“七百多年前,骨魅弄到了一个宝贝,能隐去妖气,子午时分在花丛中修炼,可以法力大增,只用了五百年,烈阳就又长出两头,成了八头猫烈阳,渍渍,可是让人羡慕的不得了,骨魅除了这个宝贝之外,还有百颗灵丹妙药,藏的很隐秘,我也只见过一次,金光闪闪的,跟金子一样,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味,看着真香呀” 这不就是花仙囊与大还丹么。 云上陈不喜欢说废话,现在还是是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话“骨魅在哪” 血在颈肩流下,浸透了老妇人的衣衫,老妇人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该说的都说了,我已经风烛残年,夺去了我这条老命正好去地府从新投胎” 葵灵秀说道“那不该说的呢?” 老妇人脸上漏出一个渗人的笑,说道“不该说的,自然不该说,就算把我扒皮剔骨,挫骨扬灰,我也不能说,除非,你们帮我一个忙?” 弄了半天是要谈条件,也不看看跟谁谈条件,云上陈可不是软柿子,手起戬落,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三杀腥绸戬打断了老妇人的一条腿,云上陈冷冰冰的说了一个字“说” 大黑狗面漏凶相,呲着牙想要扑上云上陈,却被老妇人紧紧抱在怀里,只能对着云上陈拼命的叫,犬吠声响彻整个竹林,就跟要吃了云上陈一样。 “我们夫妇各有一千年的道行,如今我夫君被打回原型,法力尽失,我变成风烛残年的老太婆,都弄成这般田地,我们两口子还怕死么?”老妇人疼的满头大汗,五官因为疼痛聚集在一起,显得更加丑,可嘴一点都不松,把目光从云上陈身上挪到葵灵秀的身上,说道“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是有心人指点,定然也知晓我们两口子的脾气” 株老二小声嘀咕了一句,说道“老大,这老太婆有些眼熟” 云山陈轻声“嗯”了一声,像是默认了株老二的话。 到了这里就注定要淌浑水了,这老太婆硬的不行,只能用软的了,葵灵秀说道“帮什么忙?” 老妇人暗黄的眼睛里出现一道光,说道“我的东西被人偷了,你只要帮我拿回来就行,若不是我夫妇弄到如此模样,丢的东西,我早就自己拿回来了,” 葵灵秀说道“谁偷了你的东西”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宿泱山,座墨宫,二弟子祁幽,偷了我一颗黑色的石珠,帮我拿回来,你们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们” 葵灵秀皱了眉头,真是冤家路窄,是谁不好,怎么又是他。 云上陈向来不喜欢被威胁,你不告诉我,那就我打到你告诉你,让你骨头碎成渣,死都不会让你死痛快,可这个对狗夫妻说的是宿泱山,想到九世负心汗云上陈心里升起厌恶感,借着由头搅合搅合宿泱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三百里不算远,云上陈与株老二踩上云彩眨眼的功夫就能到,看着葵灵秀,云上陈很好心的说道“一起去呀?” 看到尽在咫尺,伸手就能触摸的云彩,葵灵秀有些呆愣,眼神里面都是渴望,这次没有拒绝,也没有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葵灵秀手脚并用笨拙的踩上云彩,云彩踩在脚下轻飘飘的,还没站稳又倒又掉在地上了,葵灵秀第二次又爬上来了,快要跌倒的时候,云上陈一把抓住葵灵秀的胳膊。 云上陈说道“十年之后血染宿泱山?就你这样用什么血洗宿泱山?用黑狗血呀?” 一句话骂了狗夫妻还骂了葵灵秀,狗夫妻别说反驳,连一声狗吠都没有。 葵灵秀在云上陈搀扶下,强行稳住身形说道“到时候你只管看热闹就行” 株老二竖起大拇指,说道“有志气” 天生万物,群山峻岭五湖四海皆在其中,宿泱山能占据一席之地,因为宿泱山有一个仙人,名叫慎蓝子,坐骑白鹿,慎蓝子收了一个徒弟名叫诡绒子,也就是现在宿泱山座墨宫宫主,诡绒子有五大弟子中,祁幽是二弟子。 宿泱山自称名门正派,锄强扶弱,专门捉心术不正的妖魔鬼怪,要追溯到千年前,呵呵,宿泱山也不过如此。 宿泱山从山脚到山顶,一共有一千一百一十一节台阶,经过前拥宫,中行宫才会到座墨宫,整个座墨宫都是青砖绿瓦,白色墙壁上,印有各异的花鸟鱼虫图案。座墨宫中殿殿相连,最大的殿则是座墨殿,看守弟子最多的则是请浊殿 站在云层中,俯视宿泱山,才会知道宿泱山有多大,跟皇宫一样。 葵灵秀却指着一处密林说道“大神,去哪里,那是宿泱山的后山,以前祁幽把我抓到过这里,绑了我好几天” 后山?云上陈不免心中疑惑,说道“有正门不走,你走后门?你想当贼呀?” 葵灵秀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想不想干把大的” 后山上,花草树林都是经过精心剪裁的播种的,还有一个木房干净整洁,一个人都没有,可能宿泱山的弟子都在准备迎战晚上妖怪的挑衅吧。 越想那对狗精越觉得眼熟,株老二小声的嘀咕一句“老大,那对狗精看着很眼熟” 哼,云上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说道“我看着也眼熟” 可能只有一面之缘,或者就是许久不见,要不然云上陈与株老二不可能同时想不起来的,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对于云上陈而言,就是一对不成气候的妖怪。 葵灵秀从怀里拿出两块火石,火石相互碰撞,没几下出现了火,葵灵秀轻轻一吹,小火苗瞬间变得又高又壮,将草木点燃,葵灵秀随着燃起的火势,吹了一口气,一股小风刮起,火火势蔓延了半丈,葵灵秀说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在厉害也架不住他们有上万弟子,车轮战也把你累死了,还不如放把大火,痛痛快快的烧,能烧多远烧多远,等宿泱山的小崽子们来救火,咱们在找祁幽的房间,我这个办法不错吧” 这说的有理有据的,葵灵秀不知道的是,别说宿泱山一万弟子,就算十万,云上陈都不放在眼里,云上陈盯着这株小火苗似笑非笑说道“这火有点小” 株老二身后展开一双黑翅,一翅三丈多长,双翅七丈长,煽动一下,狂风吹得草木东倒西歪,火星四散,煽动两下,小火变成大火,煽动三下火海燎起。 熊熊大火照在云上陈雨葵灵秀身上,二人脸上没有笑意,都是一脸漠视的看着大火,云上陈说道“你不怕慎蓝子?” 怕?葵灵秀冷蔑一笑,说道“我怕他不来找我算账” “九世负心汉要是敢找你茬,报我老大名号,我老大罩着你,我老大掐这些小喽喽就跟掐虫子一样,不过这场火,放的真痛快”株老二兴奋的上蹿下跳,手足舞蹈,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快乐的心情了,对云上陈说道“老大,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痛快就痛快,你表现出来干什么?云上陈瞪了一眼株老二,株老二立马老实了。 火从后山往前山漫延,宿泱山弟子发现了火灾,都急急忙忙赶来救火,这其中也包括镜湖与祁幽。 而此时的云上陈株老二与葵灵秀已经到了座墨宫,开始到处找祁祁幽的房间,祁幽的房间没找到,却找到了酒窖。 葵灵秀举起一坛子一口闷了,说了一句“好酒”又开了第二坛子。 “阿秀,咱们是来找东西的不是喝酒的”株老二刚说出人话,举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含糊不清的说道“好酒” 这是来喝酒的,还是来找东西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先喝起来的,臭味相同这四个字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云上陈冷着脸,瞪着两个酒鬼,说道“你们是来喝酒的?” 短短的几个字,压迫感十足,在这酒窖里足以让人窒息,株老二知道云上陈的脾气,大气都不敢喘,可葵灵秀不知道。 葵灵秀看了云上陈一眼,拎着酒坛的手搭在云上陈的肩膀上,一副好兄弟的样子,说道“兄弟,口干舌燥,喝点酒解解乏,” 云上陈侧过头,看着葵灵秀脏兮兮的衣裳,满身的伤,光个脚,竟然笑了出来,云上陈是上神,他交的是朋友、是顺眼,而不是尊卑,葵灵秀让云上陈一点都不讨厌,再一看葵灵秀单手拎酒坛子喝酒的洒脱样,云上陈笑了,没有鄙夷、没有冷漠。 株老二看着葵灵秀与云上陈,越看越有夫妻相,心里不禁冒出一个想法我的个乖乖,老大的情劫不会再这个娘们身上吧?他们要是一对到这里,株老二双眼都泛光。 从酒窖出来,天已经黑了,后山的火还没有完全扑灭,偶尔还能见到点点星火异常耀眼。 今夜繁星闪烁,却有一团黑雾靠近宿泱山。 寻了半天,还没有找到祁幽的住所,云上陈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不知祁幽房间在哪里么?” 葵灵秀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云上陈气性大发,侧着头看着葵灵秀,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知道,你还喝一些下午的酒?” “你没喝呀?”葵灵秀一句话将云上陈嘴顶住了。 云上陈反驳道“我就抿了一口” 葵灵秀说道“那你也算喝了” 走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宿泱山弟子,反倒是走到了座墨殿,殿门前无弟子把手,倒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碎石、石灰、泥人、木桩等等,云上陈拎着葵灵秀的衣领子,双脚离地,飞去座墨殿,地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自动走位,泛出各异的光,在光里面走出一个个魂魄,云上陈无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进了座墨殿,当殿门关上之后,碎石、石灰、泥人、木桩等等又归原位。 不是这些阵法不够厉害,只是下阵的人,法力不够,入不上云上陈的眼。 座墨殿里烛光亮着,又大、又空旷、又寂静,一个宿泱山的弟子都没有。 葵灵秀一转身,云上陈跟株老二就不见了,以为喝酒了花眼了,还揉揉眼睛,的确没看到人,说道“你们人呢” 空旷的座墨殿里传出云上陈的声音“有人来了” 葵灵秀不会隐身,当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殿外一只手已经触碰到门了,这里也没有能躲藏的地方,葵灵秀顺着立柱往房梁上爬。 云上陈一脸惊讶的看着葵灵秀徒手爬,行,爬的这么快,株老二这回没说话,竖起一个大拇指,可惜葵灵秀没有看到。 嘎吱 门响了,一名小弟子拎着一桶油在添加灯油,当添到葵灵秀脚下的时候,葵灵秀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单手掐住小弟子的脖子,问道“祁幽的房间在哪” 小弟子吓得浑身直哆嗦,说道“别杀我,我说,我说,从这里走出去向右拐,绕过一个鱼塘就到了” 葵灵秀说道“座墨殿怎么没有人3想” 小弟子说道“下午后山着火了,师兄们都去灭火了,又有妖怪挑衅宿泱山,说,说今夜要血洗宿泱山,师父不在,只有镜湖大师姐在,大师姐担忧妖怪是为着作恶塔来了,带着所有师兄去守护作恶塔了,正殿没有守护,只是在周围布置了些阵法,有妖怪靠近阵法会自动开启” 葵灵秀说道“那你怎么没去?” 小弟子说道“我,我入门时间短,没什么本领,平常也是给师兄们打洗脚水的,给正殿添灯油” 葵灵秀一掌将小弟子拍晕,与云上陈株老二走出殿,越想心里越不对劲,疑惑的说道“他” 云上陈接过话说道“他根本不是宿泱山弟子” 葵灵秀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株老二嘿嘿一笑,说道“他没有影子” 第5 冤家路窄 “我那一巴掌拍到他身上,感觉软绵绵的,根本不像是人”葵灵秀突然想到之前镜湖说的话,大惊失色的说道“难道座墨宫里已经有妖怪了?” 云上陈没嫌弃脏兮兮、长得丑陋、浑身是伤的葵灵秀,像是好兄弟一样搂着葵灵秀的肩膀,嘴贴着葵灵秀的耳边说道“宿泱山被劈成两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操什么心” 有道理。 嗯,有道理归有道理,葵灵秀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云上陈,说道“你好像缺点啥” 云上陈说道“缺什么?” 葵灵秀不假思索的说道“缺心眼” 株老二越看云上陈与葵灵秀越有夫妻相,暗想渍渍,阿秀可比凤凰好多了。 按照那个妖怪的指引,真的有一间房屋,门前的木柱上刻着两个字祁幽,门口有一些守房的小阵法,株老二一脚踢过去,双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老大云上陈请进。 祁幽的房间很大,左面是床铺、衣柜,右面是书柜,柜子上摆满了书籍与画轴,墙壁上还挂着一些配饰,葵灵秀一眼便认出是祁幽平常挂在身上的,很确定的说道“这里就是祁幽的房间” “那还愣着干什么,找呀”说完话的株老二第一个动手,翻箱倒柜。 桌椅板凳,柜子,墙壁是否有暗格,都翻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葵灵秀与株老二趴在地上,一块一块地砖的敲击,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就怪了,房子就这么大的地方,能藏在哪里呢。 扫了一眼祁幽的房间,云上陈却盯上了祁幽的书柜,平淡的说道“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葵灵秀直言说道“七百九十岁” 云上陈走向书柜,说道“认识祁幽多久了?他为人怎么样” 想到祁幽的欺凌,葵灵秀恨得牙都打哆嗦说道“我五十岁的时候认识祁幽,欺软怕硬、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看书跟欣赏字画呢?尤其这些字画上面落了不少的灰,很显然他已经多很多年没有看过了”云上陈一脚踹过去,书柜倒了,书籍散落一地,云上陈用脚踢着书籍与画轴,突然,一幅画吸引了云上陈的注意,画卷上有一泉,泉里有六条黑鱼,岸边有一个鱼篓,却不见钓鱼人,云上陈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手朝着画中鱼篓伸过去,只见泉中六条黑鱼从画中钻出,满是尖牙的大嘴咬向云上陈。 葵灵秀刚要脱口而出“小心”两个字,云上陈眼睛变得阴寒,单手抓住一条鱼鳃,咔嚓一声,大黑鱼断成两节掉在地上,扑腾都没扑腾就没气了,云上陈亮出三杀腥绸戬,两个下,另外五条鱼身首异处化成了一摊黑水,而云上陈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一步。 株老二竖起大拇指说道“老大真不愧是老大,眼睛里就是揉不进去一点沙子” 葵灵秀还不知道云上陈的真实身份,以为云上陈就是普通的修炼者或者成精的妖怪,说道“你修炼多少年了,有点本事” 云上陈的手再次抓向画中的鱼篓,将鱼篓带了出来,一脚讲鱼篓踢翻,说道“我跟你修炼时间差不多,只能说明,你师父差劲” 葵灵秀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师父很厉害的,她毕生修炼都教给我了,只是时间不到,还有十年” 琳琅满目的宝贝映入眼帘,祁幽半辈子的宝物都在这里了,一朵巴掌大小银色的水仙花引起了葵灵秀的注意,这花好精致呀,身上散发着银光,抹起来冰冰凉凉。 在一翻找,果真看到一个黑珠,株老二拾起后递给云上陈说道“老大,石珠” 云上陈接过黑色石珠,看了看又掂量掂量,放进口袋里,望着祁幽积攒数年宝贝,云上陈毫不客气的直接收入口袋中,既然是贼,就没有走空的道理,说道“走吧” 刚从祁幽房里出来,一道清晰的女音传过来从暗处传来“阿秀” 葵灵秀听着熟悉的声音,朝着四周望去,并没有看到人。 “阿秀” 葵灵秀再次回头,只见在角落里走出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盘着简单的发鬓,头上插着普通的发簪,皮肤白皙,眼神纯澈,小口粉唇,浑身散发着一股俏皮可爱,笑起来犹如一股春风给人暖意,相貌虽然不如镜湖让人眼前一亮,却百看不厌,女子拉住葵灵秀的手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蚂蚁”看到熟悉的人,葵灵秀笑道“十年不见,我都想死你了” 小蚂蚁温婉一笑,说道“凋说,看到一个人背影很像你,我这一瞧,还真是你” 葵灵秀说道“小蚂蚁,你们怎么到这里了” 小蚂蚁说道“听闻镜湖长得清尘脱俗,凋一直没见过,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是不是传说中的美人” 凋站在小蚂蚁身后,倚靠在墙上,一身粉衣,头发上插着一根白玉发簪,腰间挂着两块黑玉牌,手里的无字扇子轻轻扇着风,凋眉眼竖起,有精有神,嘴角挂着一抹邪笑,一副浪子痞相,可这浪子,此刻正盯着云上陈再看,满眼都是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呦呦呦,老熟人” 云上陈是真没想到,在这能看见凋,没好气的说道“还真是老熟人” 葵灵秀看了看云上陈,又看了看凋,说道“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应该说老相好,只是,阿秀,你”凋合上扇子,竖起一个拇指,满脸的敬佩之情,说道“还是你道行高,我佩服” 说的是什么话,葵灵秀没明白什么意思,只当凋是在调侃大神。 小蚂蚁看着云上陈说道“我看他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 “你当然见过他,三十年前在泌水河偷看女妖怪洗澡的”凋把胳膊搭在小蚂蚁肩上,指了指株老二,说道“还有这只大雕,看的是犹豫未决,口水流的三尺长,三界中,比我色的,也就只有他了” 云上陈把话抢过去,生怕凋将自己是神的身份现在泄露出去,说道“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人边说便离开宿泱山,可还没走出去多远,葵灵秀就发现不对劲了,摸了摸脖子,笑容瞬间消失,面色惨白的说道“我东西丢了” 丢东西?云上陈上下打量着葵灵秀,撇撇嘴,说道“你还有东西可以丢?” 葵灵秀一脸焦急的说道“那是我师父留个我的,不见了” 小蚂蚁贴心的说道“阿秀仔细想想,是不是忘在哪里了?” 葵灵秀摇摇头,师父送给她的东西,比性命都重要,哪里丢的就要在哪里找回来,说道“小蚂蚁,天下之大,有缘再见”说完,便朝着宿泱山方向跑去。 凋撵开扇子,一脸好奇的说道“真没想到你能看上阿秀?” 云上陈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我只对女人感兴趣,男人不在我的眼中” 凋、株老二、小蚂蚁难以置信的看着云上陈,齐声说道“她是女人” 云上陈只觉得头嗡嗡的响,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她是女的?” 株老二连忙点头,说道“老大,亏你还是个爷们,连个老娘们都看不出来,我没进过女色的都看出来这是一个娘们了” 凋斜着眼睛,漏出一副捉摸不透的表情,阴阳怪气的说道“云大爷,吃多少盐,男人女人你还分不清?” 云上陈呲笑了一声,说道“真是女的?” 小蚂蚁看着葵灵秀的背影,一脸担忧,想到祁幽向来欺负葵灵秀,若是让祁幽遇到葵灵秀,阿秀岂不是又要遭殃了,心中焦急的小蚂蚁,朝着宿泱山方向走去。 光着脚的葵灵秀也不管脚疼不疼,焦急的赶到宿泱山座墨宫座墨殿,顺着之前来时的路找寻,找的很仔细,可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这时候天空开始凝聚黑雾,葵灵秀瞧了一眼继续找寻,幻想着是不是起风了,吹到角落里了。 在暗处中,一双黑暗的眼睛紧紧盯着找东西的葵灵秀,而这个暗处的人手里正拿着一个紫色玉牌,并不打算还给葵灵秀。 葵灵秀仔仔细细的找,走的路找一遍,没有走过的路也找一遍,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找到。 找着找着葵灵秀听到叫骂声。 “宿泱山的杂狗,快放了老子,不然老子将你们碎尸万段” “还自称光明磊落,不过是一群贼,偷我东西的贼” 清浊殿内有一塔名叫作恶塔,现在宿泱山的弟子都在守护作恶塔,而葵灵秀现在就在座墨殿附近,听到有些熟悉的叫骂声,葵灵秀顺着声音推开了一扇门,寒风吹起。 房内有一个铁笼子,冰缠珠被捆绑在笼子里,笼子很小,腿都在笼子外,冰缠蛛想要动弹一下都异常的困难。 葵灵秀俯视着冰缠蛛,虽然法力悬殊,但葵灵秀一点没有惧怕,说道“你真的认识诳也?” 冰缠蛛嘴里呵呵的笑着,每笑一声,嘴里呼出冷气吹到葵灵秀的脸上,冰缠蛛目无葵灵秀,放肆的说道“妖王的名字也是你能称呼的” 葵灵秀一双眼睛审视着冰缠蛛,脚却围着铁笼走了一圈,猛然间,抽出腰间斧子,一斧子下去,砍断了冰缠蛛一条腿,血喷溅出来,溅了葵灵秀一身,葵灵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么?” 冰缠蛛疼痛难忍,说道“我,我也只见过诳也一面” 葵灵秀冷静的问道“丢的是什么,为什么打着诳也的名声” 冰缠蛛说道“九尾狐秋明在雪山山洞里放了一个香炉,我替秋明看守香炉的” 九尾狐秋明,五千年道行,是诳也手下猛将,冰缠蛛虽然有一千年道行,但是在秋明、诳也眼中,不过是一只蚂蚁,借给冰缠蛛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谎,葵灵秀说道“你确定丢了?” 冰缠蛛说道“我日夜守护,生怕出差错,正巧赶上红叶大王的寿宴,我不好推脱,赴了寿宴,贪吃了几杯酒,回来的就晚些,一进洞府乱七八糟,这对狗男女正在我洞府中,手里拿的正是秋明的香炉” 葵灵秀突然想起株老二的话,问道“你怎么受的伤?” 冰缠蛛说道“从红叶大王寿宴返回洞府途中,遇到丑废六怪,六个都在难免有些吃亏,趁着暴雪我才逃脱” 葵灵秀举起大斧子,砍断了笼子与铁链子,说道“有多远走多远,再被抓回来我可救不了你” 冰缠蛛看了一眼葵灵秀,变成一只拇指大小的蜘蛛,从墙缝里溜了,秋明的东西丢了冰缠蛛担不起,也不敢说谎,冰缠蛛当务之急就是速去雾都山找九尾狐秋明告知此事,可冰缠珠并没有去,这是后话了。 回想起在祁幽房中发现的宝贝,里面的当真都看过,并没有什么香炉,此物应该还在祁幽身上,葵灵秀自己还有东西要找,不能再这里耽搁太久,刚要离去,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祁幽与宿泱山两名小弟子,真是冤家路窄。 祁幽看到葵灵秀,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不自觉的漏出笑容,说道“葵灵秀,你我真是缘分不浅” 葵灵秀想要走,祁幽一脚踹向葵灵秀的腹部,一拳打在葵灵秀的脸上,葵灵秀捂着肚子,鼻血与嘴角的血一同落下,葵灵秀不服输的眼睛看着祁幽,没有一点弱势,有的只是满眼的恨。 祁幽对一旁的两名弟子使了一下眼神,两名弟子用铁链绑在葵灵秀身上,葵灵秀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祁幽就蹲在一旁看着热闹,忽然,葵灵秀伸手一抓,将祁幽的手背上,抓出两条血痕,祁幽恼怒了,整张脸通红,眼里布满血丝,他忘记了,他欺负过葵灵秀千百万次,却不允许葵灵秀动他一下,这就是欺凌,欺软怕硬。祁幽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用舌头舔了一下伤口,血逐渐变淡,祁幽笑了一声说道“按住这双狗爪子” 两名小弟子按住葵灵秀的双手,任葵灵秀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祁幽一捻手指变出一根透明的细丝,细到比蜘蛛丝还有细,祁幽用细丝缠住葵灵秀的手腕上,用力勒紧,将细丝勒进葵灵秀的皮肤里,血顺着勒痕快速流出,祁幽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细丝从手腕朝着手指拽去,刺啦一声响,葵灵秀整长手皮被祁幽给剥了下来。 没有皮,血肉连在骨头上,很吓人,就像厉鬼的手朝你索命一样,鲜血直流。 葵灵秀脸色苍白的吓人,眼里满是红血丝,忍到满头大汗,疼到咬到双唇出血,都没有哼一声。 这是一个女人,忍受着男人都不能承受的痛苦,嘴里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多少男人都做不到,她就是葵灵秀。 在暗处,冰缠珠那双暗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葵灵秀与祁幽。 第6 他的狗命留给我 “太快了,都没看见你手上的皮怎么剥下来的,这回我慢点,我要看清楚,你也看清楚些,看看自己的皮,是怎么剥的”祁幽嘴里发出渍渍的声音,手中的细丝,移到葵灵秀的另外一只手上,慢慢勒紧葵灵秀的手腕。细丝压破葵灵秀的皮肤渗到皮里面,在手骨上慢慢滑动,摩擦着葵灵秀的手骨,听着细腻滑动的声音,祁幽的心里越发的高兴,随后一点一点的往下拽,拽的非常慢,慢到祁幽每动一下,葵灵秀的手犹如千万个蚂蚁在啃食,痛的浑身都要扭曲,宿泱山小弟子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能按住葵灵秀,葵灵秀依旧再忍,宁可要的嘴唇溃烂血肉模糊,都不坑一声,眼神也不服输。 祁幽越看葵灵秀越来气,抬起脚,正要一脚踩在葵灵秀血肉模糊的手上时,外面出现了骚动,祁幽转身开门,宿泱山上方,一团滚滚黑云将圆月遮住,黑云黑的不寻常,妖怪来了,祁幽又舍不得葵灵秀,对两名小弟子说了什么,转身跑去清浊殿。 黑云越积越厚,里面好像有东西在翻滚,一双大红灯笼在黑云中漏了出来,黑中闪红,红的透亮,红的鲜艳,慢慢靠近清浊殿,红灯笼越来越大,到了近处才发现,这不是什么红灯笼,而是妖怪的一双眼睛。 镜湖手拿星辰长鞭站在清浊殿上方,挥起双鞭,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抽在黑雾之上,并没有穿透黑雾,反而传来咣当咣当两声沉闷的响声,好似打在铁疙瘩上一样,镜湖怒瞪着这团黑雾,绝美的脸庞与这团黑雾呈现对比,吼道“哪里来的妖怪,赶到宿泱山来放肆,怎么,你也想进作恶塔吗?” “宿泱山算个什么东西,作恶塔又是什么东西?”黑雾中传来的男音,声音张狂却有些暗哑,黑雾里的身躯不停的扭动、逼近,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吓得宿泱山小弟子一个个面色惨白,黑雾围着镜湖转了一圈,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长得真是好看,不愧是三美人之一” 黑雾里有传出一道女音“要是把她打成了小孩,那多有趣” 二百年前,风岭一战,宿泱山三弟子倾何被九尾狐秋明打成七八岁的孩童,两百年了还没有恢复,这可是宿泱山的奇耻大辱,这妖怪,丝毫没有把宿泱山放在眼里,它的话,就像伤疤一样,哪里疼揭哪里,就是故意的。 “大胆、放肆”镜湖在月光下,显得美艳绝伦,可惜眼里只有目中无人、目中无妖,星辰双鞭甩起,一股凌厉之势漫延空中,率领宿泱山弟子迎上这群妖怪,镜湖大声喊道“宿泱山众弟子除妖” 镜湖的话音一落,祁幽手拿大环刀正义凌然的出现在镜湖身旁,沧香则是跟在祁幽身后,随后众多弟子飞向空中,站了三层,每层都有百余人,第一层是手持利剑,第二层手拿快刀,第三层手拿长枪,齐齐杀向这些妖怪。 天上打的噼里啪啦,一道道杀气划破夜晚的宁静,宿泱山众弟子杀入黑雾中,远看像是黑夜中多了一些星星点缀,只是这星星不够闪耀。 漫天的红血滴滴哒哒的落下,不多时,便有宿泱山弟子与蛇一同掉下来,没错,是蛇。 宿泱山还有万名弟子没有飞向空中参与捉妖,而是守护宿泱山守护座墨宫,他们整齐布阵,阵阵相连,只要妖怪敢来,就要你魂飞魄散,可这个时候,地面上四面八方涌入数以万计的蛇,黑蛇、白蛇、花蛇、金蛇等等,一个个吐出红信子,最小的七八尺,最大的三五丈,朝着宿泱山布阵的万名弟子袭来,细看像是一滩沼泽正在快色蔓延。 宿泱山的阵法也不是吃素的,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抵抗四面八方的蛇,可架不住蛇太多,前赴后继的去送死,只要冲破一个缺口,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时候,宿泱山地面泛起了一阵金光,四面八方的蛇瞬间化为虚无,地面升起一座金墙罩住整个座墨宫。 妖怪都来到家门口了慎蓝子、诡绒子没有出现,三弟子倾何站在台阶上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上的打斗,五弟子霄云不知去哪里。 云上陈在座墨宫里寻找寻葵灵秀的身影,座墨宫升起的金墙直接将云上陈等人罩在内,云上陈都懒得不去看,倒是葵灵秀让云上陈蹙眉,他堂堂一个神,怎么可能看走眼了,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呢。 葵灵秀,竟然是女人,株老二都看出来了,云上陈怎么能看不出来么? 当务之急,先找到葵灵秀,不知道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个三脚猫的徒弟,还定了一个古怪的规矩,百年内不能用“师父”教的法力,还往葵灵秀的心口里放了一块万年寒冰,哼哼。 按照原来是的路,云上陈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葵灵秀的身影,甚至连祁幽房中的所有画轴都打开了,也没有发现葵灵秀的一根头发,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云上陈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想法,说道“阿秀不能去地府报道了吧?” “不会的,阿秀没那么短命”小蚂蚁越发的担忧起来,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一起,推开一个房门就喊“阿秀”搜查一遍后没有葵灵秀的身影,再去下一个房间,可座墨宫很大,想要挨个房间搜查一遍,要搜到什么时候呢。 株老二的鼻子使劲的闻了闻,说道“阿秀的味道怎么似有似无的,肯定来了,就是不知道在哪,这娘们也是的,啥宝贝非要自己跑来,抛个媚眼跟我老大说一声不就得了,天上的月亮都轻而易举的给你摘下来,有男人不用,非要废自己的两条腿,渍渍” “摘月亮还不如将嫦小娥摘到被窝里,暖暖被窝,亲亲小嘴搂搂腰,先叫姐姐在叫妹妹然后叫夫人”凋嘴上说的,腿却不自由的跟在小蚂蚁身后,手中的扇子不停的给小蚂蚁扇风,安抚的说道“走慢点,阿秀有手有脚,又丢不了,她要真去地府了,不用你出面,我去捞魂” 株老二说道“凋大爷,我倒是想搂嫦小娥,后裔同意,我老大还不干呢,我老大可舍不得嫦小娥霸占我伟岸的身躯,再说说这个阿秀,只要这娘们敢去地府,我老大就敢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杀过去” 云上陈越发看株老二这张嘴,越不顺眼,说道“株老二,你这张嘴缝上就安静了” 吓得株老二赶紧伸出小肥手,雷声大雨点小,很用力却轻轻的打了自己嘴一下,然后乖乖闭上嘴。 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阿秀的身影,倒是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身上沾染了少许的血,低着头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宿泱山弟子都去除妖了,这么闲的两位大哥肯定有问题,云上陈见状,走到两名小弟子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了当的说道“葵灵秀在哪” 株老二说道“老大,你这么直接的问,只有傻子才会说呢,直接打到说为止” 两名小弟子互相看了一眼,转头就想跑,云上陈一扬手亮出兵器,三杀腥绸戬直接穿透一名弟子的脖子,鲜血直流,吓得另外一名弟子双腿一软,站在原地动都不会动,眼睛里满是胆战心惊,云上陈抽出三杀腥绸戬,小弟子倒在血泊中,带血的三杀腥绸戬指着另外一个小弟子,声音变得恐怖,大声的呵斥道“左脸上有一朵紫色菊花的女人她在哪?” 株老二竖起一根大拇指,满脸崇拜的说道“老大,这才是男人,他要是不说,就把他扒光了,吊房顶上用小皮鞭沾凉水抽他,你舍不得动手,那就然我来” 小蚂蚁侧着头,看着说话不着调的株老二,说道“我听说株老二嘴碎,但怎么碎到这种地步,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凋说道“他一天不说话能憋死” 被三杀腥绸戬指着的宿泱山小弟子吓得瑟瑟发抖,指着柴房的方向说道“那个,那个女人,在”话没等你说完,小弟子倒在地上了。 好事的株老二探了鼻息,摇摇头说道“这怂包,怎么能吓死,我老大不好男色,好男色喜好我,也不喜欢你,你怕啥,没出息” 柴房就那么大点地方,翻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葵灵秀的踪迹,云上陈突然看到地上有几滴没有干涸的血,想到刚才两名小弟子身上也有血迹,顺着血迹走到柴房后面一口废井,井上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石头上绑着一根绳子延伸至井里,云上陈走去过,透着石头的缝隙朝着水井下面一望,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一股子血腥味。 云上陈一脚踢飞石头,单手抓住绳子,一股猛劲,将绳子拽了下来,看到绳子上的人,云上陈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谁” 灰头土脸的男人有些瘦弱,深色长袍在身上显得略有肥大,苍白的脸上满是淤青,嘴角破裂,双手有烫伤,手腕上的勒痕带着血迹,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云上陈浅浅的说了一句“谢谢” 小蚂蚁焦急的说道“怎么是个男人,阿秀呢?” 男人低着头,缓缓的开口说道“是葵灵秀么?” 小蚂蚁眼睛一亮,说道“你见过她?” 男人手指朝着井一指,说道“她在下面,应该还没死” 小蚂蚁急忙趴在井边,呼喊阿秀的名字,嗒嗒,嗒嗒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从井里传来,像是水滴声,但是声音又不是很响亮,云上陈轻捻手指,一束蓝火正要朝着井中扔进之时,一只满是血的手从井中伸出。 葵灵秀靠着自己的毅力,竟然从井中爬上,虽说这是一口枯井,可别忘记,葵灵秀的双手皮被剥了,疼痛已经占据葵灵秀的身心,每爬一下,没有皮的双手疼痛感都要加重一分,石壁磨着你的肉,戳着你的骨,你想往上爬,就要手脚用力,疼上加疼,疼的十二分清醒。 云上陈嘴里没说话,心里在想这还是女人么? 这股子疼别说女人了,男人都忍受不了的。 小蚂蚁脸颊上留着泪水,从华丽拿出手绢先抱住葵灵秀的双手,扶着葵灵秀准备离着这破地方,激烈的打斗声传来,望着空中的战局,小蚂蚁看见了祁幽,缓缓说道“凋,杀了他” 苍白满是汗渍的脸上摇摇头,葵灵秀很清醒的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小蚂蚁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祁幽一直都欺负你,你却一再饶恕他,他是个什么东西?他这种人,就不应该留存在三界之中,你不动手,那我来” 葵灵秀咬着牙说道“十年,还有十年,我离开我师父的时候,我师父说百年之内不能用她教我的法力,现在已经过了九十年,还是有十年,十年之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的狗命,我说的算,我倒时候一定要血洗宿泱山” 谁说什么,谁想什么,跟凋没有关系,只要小蚂蚁开口了,那凋肯定办到,凋扇着扇子,脸上露着邪魅的笑容,转瞬间飞向空中,奔向祁幽,手中的扇子变成了一杆银色带着杀气的长枪,击溃黑雾,勾气整个天际的星云,凝聚利刃朝着祁幽刺去,势必要祁幽的狗命。 宿泱山上空天象变幻,五湖四海皆看在眼里。 云上陈现在对葵灵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人,哦,不,是这个女人,真有点意思,眼神时不时的偷瞄葵灵秀。、 葵灵秀此刻注意到了座墨宫上方怎么有一道金墙,说道“头上金色的是什么东西?” 小蚂蚁说道“这叫金碧铜墙阵,布阵者法力越高,阵法越大,这个阵应该是慎蓝子或者是诡绒子布的,是保护座墨宫用的,只能对付妖魔鬼怪,是百楼阵中的第一阵,法力低的触碰后,化为灰烬,法力高的,能破阵就破了,破完之后还有百楼第二阵,一阵比一阵难,阿秀,宿泱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要以为慎蓝子是个仙,就能好到那里去,都是一丘之貉” 葵灵秀说道“我不怕他们,欺负我就是欺负我,我会报仇的” 祁幽这个狗命也是命不该绝,凋的银枪犹如惊弓之玄,雷破之势刺向祁幽,正巧,一团黑雾扑咬祁幽,将祁幽从天际扑向地面,正巧落在清浊殿上方,就是这眨眼的功夫,凋的银枪到了,从祁幽头上过去,直接刺进黑雾中。 宿泱山的弟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呆愣住了,没想到一杆银枪有如此威力,这就是法力悬殊。 凄厉嘶叫,黑雾中流出血液,像雨水一样落在地面,风一吹,黑雾里面竟然是一条大黑蟒蛇,头就要有一丈长,一双充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凋,而凋的银枪自上而下穿透黑蛇整颗头颅。 这一战因为凋,停止了,宿泱山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凋。 他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本领,每一个宿泱山的弟子心中都会有这个疑问,而镜湖依旧扬起高傲的头,凌厉的眼神瞄了一眼凋,没有丝毫感谢的意思,像是再说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野小子,宿泱山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凋的本领云上陈自然知晓,现在,在宿泱山能与凋一战只有云上陈,想归想,云上陈的目光还是偷瞄葵灵秀,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兴趣之后,就会不由自主的偷瞄你,就像云上陈这样。 一个上神,一个是下界丑女,根本不搭的缘分,从二人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展开了。 第7 你真是女的? 凋单手拿着银枪,一点都没有觉得沉重,死去的黑蟒蛇头还挂在凋的银枪上,蛇身却像落叶一样,缓缓下落,足足有十几丈长,离远看像是一条很粗的线。 云上陈故意咳嗽的两声,说道“你真是女的?” 葵灵秀撇撇嘴,看都没看云上陈一眼。 “呲”一声悲鸣,黑雾中窜出一条跟死去这条差不多长的黑蟒蛇,蛇身紧紧缠绕已经死去的黑蟒蛇,像是要托起它一起离去。 小蚂蚁交代的事情,凋一定要办妥,没杀到祁幽,凋的脾气上来了,桃花眼带着血腥之气寻找祁幽的踪迹,看到祁幽之后,举起手中的银枪朝着祁幽刺去,杀气弥漫整个大地,寒风乍现。 凋的眼睛盯上祁幽的时候,祁幽就跑了,多亏是跑了,要不然现在都成肉泥了,祁幽看了一眼凋冷汗直流,嘴里喊着“大师姐,救命”脚比兔子跑的还快。 凋的银枪上挂着两条十几丈的黑蟒蛇,祁幽跑到哪里,凋就甩到哪里,两条黑蛇一死一活加一起有几千斤,挥动起来完全没有吃力的样子,到有一点潇洒自如,座墨宫上房浮现的金墙被凋的银枪戳出了一个窟窿,瞬间消失不见,地面颤抖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凋从腰间拽下一块黑玉牌往地上一扔,黑玉佩插入地下,从黑玉牌里跑出八只绿白交差四脚着地的小狮子,朝着八个方向跑去,跑了几步消失不见,地面不在颤抖,脚步声也随之消失。凋镇住了百楼阵。 银枪上挂着两条千斤重蟒蛇,可座墨宫甩来甩去,没一会的功夫,宿泱山就像被天雷洗劫了,许多宫殿倒塌,树木尽断,鱼池被毁,宿泱山布阵的小弟子没反应过来,被两条黑蟒蛇被砸成了肉泥,哭喊声、求救声一声接着一声。 已经死的蟒蛇蛇头还挂在凋的长枪上,凋很冷漠的看一眼用力一甩,将蛇头甩下去,力气过重,在地面上滚出七八丈远才停在座墨宫前,两条黑蟒蛇一死一伤,活着的黑蟒蛇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袍带着黑发簪,浑身尽是伤口,抱着已经死去的黑蟒蛇痛哭流涕,那悲伤的声音能传遍宿泱山每一个角落。 人有的时候,都不如成精的动物有人情味。 小蚂蚁看着哭泣的黑袍女人,有些伤感的说道“我没有杀它,它却因我而死,跟我杀的有什么区别” 葵灵秀安慰小蚂蚁说道“要这么算,我才是凶手” 云上陈站到葵灵秀身旁,舌头舔舔嘴角,说道“喂,你是真女的?” 葵灵秀白愣一眼云上陈,没搭理,我是男是女管你屁事。 凋的脚刚着地,就被一道美人吸引过去,镜湖的脸深深勾住凋的眼睛,竟让凋看得有些愣神。 镜湖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后,高傲的头颅扬起,灵透的眼睛轻描的扫了一下“凋”,一副完全没有入眼的架势,嘴里竟然还发出鄙夷的哼声。 空中一团更大的黑雾在翻滚,猛然间张开大嘴,漏出几丈长的红信子,四颗跟人一样高的毒牙闪闪发亮,喉咙更是深不见底腥味冲天,嘶喊声怒气冲天,这条黑蟒蛇,竟然比先前的两条蟒蛇还要大几倍,大到在它面前,我们犹如蚂蚁跟大象的对峙,它的身体不停的在黑雾里扭动,突然朝着宿泱山袭来,这蛇身五十丈长,蛇身比水缸还要粗,有些一些反光的鳞甲,这是修炼多少年了?这都不是大黑蟒蛇了,而是黑巨蟒蛇。 云上陈用肩膀撞了一下葵灵秀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真是女的?” 葵灵秀跟刚才一样没有回答云上陈,甚至连白愣眼都不稀罕给你,以为闭上嘴耳根子就能清净。 黑巨蟒蛇巨大圆润的身体,在残破不堪的座墨宫上不停游爬,除了座墨殿、清浊殿以外,其余殿都成为了废墟,宿泱山弟子被压成肉泥的不计其数,纷纷拿着兵器朝着黑巨蟒蛇刺去,都刺不动黑巨蟒蛇铠甲般的蛇皮,阵宫的百楼阵又被凋给压住了,更让黑巨蟒蛇肆无忌惮。 粗壮的大尾巴朝着清浊殿甩去,整个清浊殿顿时倒塌,漏出黑光闪闪的作恶塔,被收进去的妖怪的喊叫声、怒骂声、咆哮声、哭泣声、大笑声、抱怨声交杂在一起,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这条黑巨蟒蛇眼里却出现了兴奋感,犹如红灯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作恶塔,上开大嘴朝着作恶塔而去,看样子,是想吞下作恶塔。 细白的手心摊开,作恶塔变得小巧直接飞到了镜湖的手心上,镜湖一脸正义的看着黑巨蟒蛇说道“宿泱山弟子布阵” “宿泱山的弟子与宿央山共存亡”祁幽拿着大环刀站到镜湖身后,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喊着,还活着、能站起来的弟子纷纷拿着兵器,从新布阵,一阵接着一阵。一阵套一阵,祁幽又看了一眼黑巨蟒蛇,小声的跟镜湖说道“大师姐,放我去作恶塔里守塔,想要放出作恶塔的妖怪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与作恶塔同生共死” 镜湖对祁幽的话很欣慰,很小声的说道“师父并没有告诉我进出作恶塔的口诀” “大师姐,不管怎么保护好作恶塔”祁幽一只手拿着大环刀,另外一只手,对着黑巨蟒蛇打了一个一的手势,祁幽喊道“这等妖怪,随我一同斩杀” 沧香拿着一把剑抵在还在哭泣的蛇妖女脖子上,喊道“我抓住她了,大师姐、二师兄我抓住她妖女了,师父回来我要立头功” 镜湖轻叹了一口气。 云上陈见葵灵秀一直不搭理他,肩膀又撞了一下葵灵秀的肩膀,说道“你真的是女人” 葵灵秀头发乱蓬蓬,衣衫破旧光着脚,双手还没有皮,说葵灵秀狼狈至极都是在夸葵灵秀,被云上陈问的心烦了,吼道“我不是女的,我是你姑奶奶,记住了,我是你姑奶奶” 凋一直盯着镜湖在看,似乎被镜湖的美貌迷住了,可当眼角的余光看到黑巨蟒蛇朝着小蚂蚁的方向游来,一个转身出现在小蚂蚁面前,手里的银色长枪朝前方一刺,黑巨蟒蛇出现一道血口,鲜血直流。 这回,黑巨蟒蛇的目标不是葵灵秀与小蚂蚁,也不是做作恶塔,而是蛇妖女,化成一股黑风卷走还在哭泣的蛇妖女,而那条死去的黑蟒蛇,随即化成了灰尘,消失在三界中。 沧香在黑巨蟒蛇卷走蛇妖女的时候,直接被震飞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宿泱山上方的的黑雾逐渐散去,露出圆月与繁星,这一夜归为寂静。 凋撇撇嘴,手里的银枪又变成了一把普通的扇子。 镜湖对凋不俗的本领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走到凋面前,扔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静冷的说道“你叫什么?” 凋的眼睛变了色凋,不像看小蚂蚁那样认真,而是男人的本色,说道“小娘子,我叫心头肉,就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块肉” 怒气瞬间爬上镜湖精美的脸颊,傲慢的姿态爬到脸上,吼道“休得狂言,宿泱山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我今天不怪你单闯宿泱山之罪,留下名字,等家师回来,我会如实奉上” 凋合上扇子,又撵开后扇面上写着四个风流倜傥的大字“你很好看”,凋望着镜湖,嘴角漏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轻声的说道“我叫凋” “你的名字我会如实禀告家师”镜湖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凋,有些吃紧的说道“凋?你是南方..” 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像是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镜湖一改刚才的高傲,脸上带些羞气的,又有些像是老朋友多年未遇到一样,语气中更是带着轻柔与欢畅,说道“我真是眼拙,竟然没有认出你来,既然来了,不如小住几晚,等家师回来,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翻脸比翻书还快,株老二撇了撇嘴,故意大声说道“凋大爷,你要住这里,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晚上还不叫豺狼虎豹给吃了,还要很多孤魂野鬼呦,渍渍渍,想想就带劲” 祁幽跟在镜湖身后,看到葵灵秀以及葵灵秀旁边的云上陈,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师姐,葵灵秀这个小贱人放走冰缠蛛,她跟诳也是一伙的,不能让她走” 冰缠蛛可是跟妖王诳也有关系的,抓到了,还没等问出一二三就被放走了,这还得了? 镜湖圆润透亮清澈见底的眼睛转移到葵灵秀身上,一股子厌恶劲从眼中清晰的看到,可这里有客人,镜湖又不好多数落葵灵秀,反而讲起了“理”说道“冰缠蛛伤我宿泱山弟子,是妖王诳也的部下,理当被妖塔收服,你私自放走了冰缠蛛罪其一,擅自闯宿泱山罪其二,多次勾引宿泱山弟子罪其三,将葵灵秀抓起来,等候师父回来发落” “镜湖,你图有一张人皮,却还不如一个癞蛤蟆活的精明,勾引宿泱山弟子?呵呵”葵灵秀冷笑一声,扯下小蚂蚁的手绢,将被剥了皮的双手举起来,红色的血肉在月光下虽然很美艳,但也很渗人葵灵秀说道“祁幽将我的手皮剥下,你怎么不讲讲道理了?是不是需要以牙还牙?那我现在就把祁幽的双手手皮也剥了,这是不是就扯平了?算完了今晚的事情,之前祁幽打我、烫我的事情要不要也算算讲讲道理” 本想捉拿葵灵秀的宿泱山小弟子们,看到葵灵秀的双手时,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碎嘴子的株老二喊道“冰缠珠是妖王诳也的手下?那怎么不去雾都山直接抓诳也呢?” 葵灵秀瞬间明白株老二的意思,大声的喊道“因为打不过” 株老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张大嘴语速放的很慢,说道“为什么打不过呀?宿泱山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妖怪,真是奇耻大辱呀” 葵灵秀也学着株老二的语气,慢慢的说道“因为猪狗不如,所以打不过呀” “祁幽,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三不四的人不要招惹,免得脏了衣服”镜湖都没有去看葵灵秀的双手,也无视株老二跟葵灵秀的双簧,不是镜湖要忍,只为了在调面前留下好印印象,喊道“捉拿葵灵秀” 宿泱山众弟子手持兵器围住葵灵秀,同时被围住的还有凋、小蚂蚁、云上陈、株老二。 云上陈一伸手,三杀腥绸戬握在手里,一道道银光而出,击退三五十个宿泱山弟子,三杀腥绸戬往地面上一杵,整个宿泱山开始晃动,随后地面裂了一个数丈长的缝隙,吓得那些弟子纷纷后退,不敢上前,云上陈没看镜湖,眼睛一身盯着葵灵秀,说道“姑奶奶,你是女人怎么弄个男人的发鬓,还混的惨不忍睹” 只要不是聋子,听见云上陈这么问的,都是一脸的懵?这个时候关心发鬓。 葵灵秀如实的说道“我的头发被祁幽给剪掉了,就弄个男人的发鬓” 原来是这么回事,明白原委的云上陈站在葵灵秀面前,看着宿泱山一众弟子,轻描淡写的说道“上呀?” 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简单的话,很明显的告诉众人,葵灵秀我罩着,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一群老子杀一群。 株老二又添油加醋的说道“把我老大打趴下,诳也就是你们囊中之物了” 祁幽可是见识过云上陈的厉害,拽了拽镜湖的衣袖,小声说道“大师姐,这男人很厉害,我跟四师妹在回宿泱山的路上,差点着了他的道,也不知道那群妖怪走没走干净,当务之急别树敌,有什么事,等师父回来再说” 镜湖看云上陈的眼神就跟看葵灵秀一样,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看凋的眼神,却又充满了崇拜之心,带着一些含羞,嘴角微微上扬,语气祥和的说道“凋,有些语无伦次的人总爱搬弄是非,你可不要着了他们的道,免得暗算与你” 小蚂蚁说道“凋,杀了祁幽” “不要”别看凋是南方大神,好色之徒,可眼里也只能揉进小蚂蚁,葵灵秀说道“十年后我要血洗宿泱山,亲手杀了祁幽” 小蚂蚁见葵灵秀这么执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十年之后你不动手,我替你出头” 株老二看热闹不怕事大,催促的说道“还什么十年不十年的,跟我老大说一声,立马让你一飞冲天,今天直接变成十年后” 几个人边说边往外走,完全没有把镜湖、祁幽放在眼里。 对于葵灵秀能有这样的朋友,祁幽气的恨不得将葵灵秀剁成肉泥,镜湖更加看不起葵灵秀,都认为凭什么葵灵秀能跟凋认识,他们暂时不知道云上陈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云上陈是上神的话,估计又要换一副嘴脸。 第8 原来是一伙的 “你仇人可真是多”云上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眼睛变得锐利,先是瞄了一下飞的乌鸦,随后看了一眼了西北方,若隐若现的黑云。 乌鸦在被云上陈盯上之后赶忙飞跑了,葵灵秀的眼睛看了一眼西北方后,转向祁幽,望着祁幽充满恶毒算计的眼睛,葵灵秀说道“十年之后,血债血偿” 十年之后的事情是难预料,但能不能平安的渡过十年,又是一件事,倘若今日云上陈跟凋不护着葵灵秀,葵灵秀真的有可能去地府报道了,这份恩情,葵灵秀记在心里了。 凋仍在地上的黑玉牌,从地上飞起,自己溜回凋的腰间。 夜色晚了,众人去多窟洞过夜,葵灵秀在一处角落蜷缩的躺下,瘦弱的身体只能用骨瘦嶙峋来形容,脸色发白,眉头紧锁,没有皮的双手紧紧放在胸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葵灵秀左手食指慢慢放进嘴里吸吮着,双眼缓慢的闭上,小蚂蚁脱下衣服披在葵灵秀的身上,一句话没说,静静的坐在葵灵秀的身边。 株老二一双大眼,祈求的看着云上陈,意思是老大,救她。 云上陈好歹也是一个上神,出世就带有神籍,想要救葵灵秀易如反掌,刚要出手,凋拦住了云上陈,似笑非笑的对云上陈摇摇头,被阻止的云上陈一脸糊涂,可凋铁了心不让云上陈救,而小蚂蚁也没救葵灵秀的意思,云上陈糊涂了,难道葵灵秀身上还有别的事情?说道“你们” 凋故作神秘、意味深长的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这一夜有些人过得很平静,而葵灵秀的仇家,就没那么平静了,祁幽看到自己多年积攒的宝贝被搜刮一空,气的彻夜难眠,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怎么对付葵灵秀了。 第二日天刚亮,云上陈跟凋就醒了,两个男人在天庭都是有神籍的,外面的小妖小怪有些吹动,二人本能的会惊醒,干脆一起坐在多窟洞外晒太阳,两位大神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着边际的话,株老二是云上陈的坐骑,此刻也不会再洞里偷睡,在洞外调戏着树上的小鸟。 葵灵秀睁开眼就看到了小蚂蚁,还有一套干净的衣物,穿上之后跟小蚂蚁一同走出多窟洞,跟昨天一样,葵灵秀伸了一个懒腰。 云上陈看见葵灵秀,先怔住然后起身围着葵灵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葵灵秀没有皮、血淋淋的手完好如初,瞧着葵灵秀走路与站姿也不像受伤的人,怪了,真是怪了,一夜之间新伤旧伤消失不见。 凋的脸上漏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意味深长说道“是不是很有意思” 云上陈点点头,的确是很有意思。 凋也是充满了好奇,说道“就不知道谁是大善人了,做好事不留名” 云上陈说道“法力不在你我之下” 凋腰间别着的一块黑玉牌冒着点点红晕,转瞬间,变成耀眼的红色,凋面色一冷看向南方,万里蓝天,只有南方多了几朵若隐若现的云,凋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有事先走” 说完,凋拎起小蚂蚁的后衣领,踩上祥云,朝着南方火速飞去。 他们二人走了,云上陈跟葵灵秀还有一件事要办。 竹林的老妇人坐在摇椅上,轻轻的摇晃,双眼紧闭,似睡非睡,而一旁的大黑狗,趴在地上,睡得呼噜声起,老妇人的鼻子嗅了嗅,睁开泛黄的双眼,沙哑的说道“老太婆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鼻子灵一些” 葵灵秀、云上陈、株老二从天而降,葵灵秀一脚踩上摇椅上的扶手上,俯下身说道“我兄弟找骨魅的事,你是不是该说说了” 老妇人并没有把葵灵秀当回事,眯缝着眼睛,看到云上陈摊开右手心,一颗黑亮亮的珠子尽在眼前时,老妇人眼睛射出一道光,枯槁的老手本能的朝云上陈手心抓去,云上很却攥紧手心,说道“骨魅在哪” 老妇人的眼睛跟着黑石珠转动,心都跟着揪起来了,那条大黑狗也抬起头,盯着黑色石珠,像是里面有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老妇人缓缓说道“我与骨魅年幼时在一个深山老林修炼,骨魅仗着有几分姿色攀上了赫炎书生,赫炎书生炼制各种吸收日月精华的丹药给骨魅服用,骨魅很快就长出六尾,因为长得漂亮,又心肠歹毒,很快有了名气,不知何时,骨魅勾搭上烈阳,怕被赫炎书生缠绕不放,又担忧烈阳有别的想法,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骨魅割断赫炎书生的手脚筋,喝了赫炎书生的精血,将赫炎书生的尸体从万丈悬崖扔下,没有赫炎书生这块绊脚石,骨魅开始跟烈阳鬼混” 云上陈只想找骨魅拿回花仙囊,听了半天都是一堆废话,忍不住的说道“一堆的废话让我听得很不耐烦” 老妇人一脸痴迷的看着黑色石珠说道“骨魅不知道在哪鼓捣出了一些宝贝,有一个宝贝只能放在花丛中,每日子午十分修炼,法力大增,并且能隐藏妖气,还有一百颗丹药,说是吃了以后能长生不老、法力大增,我试探骨魅想要问这些宝贝的来历,骨魅说是赫炎书生留下的,哼哼,我可不相信骨魅的鬼话,赫炎书生是翠白梨的徒弟,翠白梨又来自地灵山,地灵山若真有些宝贝疙瘩,那也是地叟的七个弟子瓜分,上哪轮的到翠白梨跟赫炎书生,就管她要一颗丹药,她竟然跟我说,说我法力不够,只要修炼一千年才能吃一颗丹药,否则暴毙而亡,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什么赫炎书生留下的宝贝,分明就是万花仙子的花仙囊与太上老君炼制大还丹,先把花仙囊抢回来,在找大还丹,凡是吃了大还丹的妖怪,见一个杀一个以绝后患,云上陈说道“骨魅现在在哪” 老妇人说道“生死不知” 云上陈的手开始用劲,只要在使一点点劲,这石珠就能碎成粉末,追问道“骨魅在哪?” 老妇人盯着石珠,焦急的说道“骨魅得罪了九尾狐秋明,秋明出手,惨绝人寰,骨魅被秋明打的消失无踪,二百年了,都没有她的踪迹” 葵灵秀说道“我听闻你跟鬼魅好的穿一条裤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会不知道鬼魅在哪?” “好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本来也是貌美如花的,若不是被骨魅坑害,怎么变成人老珠黄风烛残年,我夫君也不会被打成原型”老妇人嘴角冷笑了一声,清晰可见嘴里残缺不缺的牙齿,说起话来,满是对骨魅的恨,说道“更是害的我有家不能回,在荒山野岭落脚,你说我恨不恨” 赫炎书生?赫炎、赫炎,葵灵秀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赫炎这个名字葵灵秀听过,就是一瞬间没有想起来,说道“赫炎书生?我怎么觉得如此耳熟” 老妇人说道“他当年可是小翠谷翠白梨的得意弟子,炼制一手好的丹药,因为骨魅,被翠白梨逐出师门,落了个孤魂野鬼的下场,你们去找找烈阳,兴许烈阳能知道骨魅的下落” 葵灵秀心里暗想对,是翠白梨的弟子,怪不得如此耳熟。 九尾狐秋明,是雾啸山妖王诳也的手下,秋明下手阴狠,骨魅怎么得罪秋明,云上陈还真管不着,云上陈只想杀了骨魅,拿回花仙囊与大还丹,既然烈阳能知道骨魅的下落,那云上陈就去找猫妖烈阳,说道“猫妖烈阳在哪” “烈阳特别宠爱碧河谷阴玲夫人,为此得意搬到碧河谷居住”老妇人满眼贪婪的看向云上陈手中的石珠,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东西能给我吧” 云上陈将黑色石珠在老妇人眼前晃了晃,扔进老妇人的怀中,老妇人像得了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生怕被抢去,就连一旁睡觉的大黑狗,都嘴角裂开,像是在笑,葵灵秀说道“二百年前,如果我没有记错,是风岭一战吧” 老妇人笑着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一战,秋明独领风骚” 风岭一战,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风岭打了昏天暗地,秋明一人独占鳌头,现在提起此事,只能记住打的多的轰轰烈烈,是起因是什么,却不知晓。 见这对老狗问不出什么了,云上陈与葵灵秀离开了竹林, 从竹林出来,葵灵秀说道“青山不改流水长流,他日有缘再碰头” 株老二扯了扯云上陈的衣服,头歪向云上陈说道“老大,阿秀要走,赶紧挽留,今天看不住,明天就是别人的压寨夫人” 白楞株老二一眼,云上陈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有多少仇家” 仇家,葵灵秀用手指算了算,竟然一时没有算出来,说道“算不出来” “那我要是想跟你喝酒了咋办”为数不多的善心在葵灵秀面前尽情展示,株老二小声嘀咕道“阿秀,你仇家那么多,不如跟我老大混,保护一个女人,我老大不在话下” 葵灵秀看了一眼株老二,笑了一声,随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初次见面,各有心事,缘分未尽,他日自会相见。 云上陈觉得葵灵秀很有意思,见葵灵秀走远了,也没有说出在挽留的话,,现在云上陈就要去碧河谷阴玲夫人的闺房找烈阳,打听出六尾蝎子精骨魅的下落。 株老二见云上陈走了,腿自觉的跟上云上陈。 云上陈跟葵灵秀走时候,竹林的老妇人骑上大黑狗,立刻就溜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葵灵秀每走一步都忧心忡忡,想到自己丢的东西还在宿泱山,忍不住又折返回来了,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宿泱山弟子众多,若被那个小弟子捡了去,私藏起来,还真有点不太好找,葵灵秀想到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潜伏在宿泱山,给葵灵秀指出祁幽房间的妖怪,兴许这个妖怪能知道。 这里离宿泱山有几百里,葵灵秀又不会飞,只能一步步的走着去,天黑的时候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到,反而听到了各种猛兽的叫声,葵灵秀找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准备休息,明个在赶路。 而这时候,葵灵却看到一个熟人,嗯,对,真的是熟人。 祁幽踩着云朝南而去,葵灵秀恨祁幽,已经恨到了骨子里,看到了祁幽出现,葵灵秀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祁幽来到了一处溪水旁,四下张望,见没有第三双耳朵,很是焦虑的对着眼前的水潭说道“躲躲藏藏还不快出来” 山谷中有一处清澈的水潭,有几尾鱼在畅游,随着祁幽话音刚落,水潭上涌,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从水中出现,一身绿衣绿发、满脸的皱纹,鼻翼宽大,肥厚的嘴唇线下拉拢着,嘴角上方还有两根长长的鱼须,老鲶鱼精踩着水,走到祁幽身边,说道“老弟,你可算来了,我等你等得心都要着火了” 祁幽说道“什么事,给你慌成这样” 小河池的老鲶鱼精,有几百多年的道行,能跟祁幽称兄道弟的都是物以类聚。 老鲶鱼精一说道“祁幽老弟,碧河谷阴玲夫人的寿辰快到了,你想跟烈阳攀上关系,阴玲夫人的寿宴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贺礼,我可听说冰缠珠都让你抓住了” 祁幽得意的一笑,从怀里拿出很小很小的香炉,扔给老鲶鱼精说道“把这个私下交给阴玲夫人礼物够不够重?到时候就对外说,葵灵秀跟冰缠珠是一伙的,偷了秋明的香炉嫁祸给我,嘿嘿” 躲在暗处的葵灵秀可是听明白了,老鲶鱼精跟祁幽是一伙的,算计冰缠珠偷香炉原来是想给阴玲夫人当寿礼,葵灵秀没有声张屏主呼吸继续往下听。 嘶,嘶。 草丛里窜出一条数丈长的黑蛇。在祁幽与老鲶鱼精周围不断地游走,这条黑蛇跟水缸一样粗,蛇皮上泛着银亮的光泽,好似铁甲一样,蛇身盘踞成了小山,将祁幽与老鲶鱼精围住,吐着猩红的信子,红滚滚的眼睛瞪着祁幽,说道“这不是宿央山二师兄么?真巧呀” 祁幽有些慌张的说道“是,是很巧” 猩红的蛇信子舔了一下祁幽的脸,咆哮的吼道“我蛇族伤亡惨重,你一条狗命,也不够赔的” 葵灵秀可认出来了,这条黑蛇,就是昨天那条黑巨蟒蛇,整了半天跟祁幽认识呀?葵灵秀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偷听,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蹑手蹑脚、若隐若现的鬼影。 祁幽眼里浮现恐惧,言语中惊慌的说道“凋,都怪凋,他要是不来的话” 蛇头逼近祁幽,蛇信子朝着祁幽卷过去,在这时,老鲶鱼精一把将祁幽拽到身后,将手里的香炉举到头顶,黑蛇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子,黑衣黑发,皮肤苍白,透着一股阴邪之气,说道“一个破香炉,就像买祁幽的一条狗命?我们蟒介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我黑段也没受过这种气” 蟒介谷?黑段?葵灵秀明白了,原来昨天大闹宿泱山的蛇妖们是蟒介谷黑段跟手下蛇妖们,说道蟒介谷,哼哼,黄金蟒解要也是葵灵秀的仇人,都给姑奶奶等着,等我十年之后有法力的,弄死你们。 老鲶鱼精说道“大王,这时候慎蓝子的香炉,有诡绒子暂且放到祁幽保管的,诡绒子说,这香炉可不一般,只要潜心修炼里面无香起烟,吸入烟后必能法力大增,祁幽也是好心,没想到能好心办坏事,更没想到半路能杀出个程咬金” 黑段说道“我给你十年时间,你去帮我找一件消失已久的东西,找到了,我把香炉还给你,就当做我们从来没见过” 祁幽试探性的说道“你要找什么?” 黑段说道“霍锦彩衣” 第9 云上陈法力尽失 霍锦彩衣?葵灵秀从没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霍锦彩衣是什么,是衣服还是兵器? 祁幽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霍锦彩衣上哪找去?那可是姜崔的东西,姜崔要是活...” 黑段什么都没说,嘴角漏出一个渗人的笑容,就已经打断祁幽的话。 “别,别,别”老鲶鱼精突然站出来,说到“十年时间足够多了,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帮你找到霍锦彩衣” 黑段化成一股黑风,卷走了老鲶鱼精手里的香炉,留下一句“十年之后拿霍彩锦衣换回香炉则” 躲在暗处的葵灵秀真的想笑,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辛辛苦苦从冰缠珠手里抢来的香炉,还没捂热乎就到了蟒介谷黑段手里,想要拿回来必必须要找到霍彩锦衣,否则就把你让我去宿泱山大闹的事情捅出来,活该真的是活该。 黑段走后,祁幽气的直跺脚,吼道“你怎么能把香炉给他?我要是有霍彩锦衣,我早让他跪下叫我爷爷了” 老鲶鱼精安慰祁幽,说道“祁幽老弟,你的脖子都到人家嘴边了,我要不把香炉拿出来,咱俩就是阴阳两隔了,香炉重要,你的命也重要,就凭你叫我一声老哥哥,我就不能不管你,你也别心急,霍彩锦衣不好找,黑段才给了十年时间,这十年时间,说不定能发生什么呢” 祁幽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哥哥,还是你想着我,那现在该怎么办” 老鲶鱼精说道“阴玲夫人过寿贺礼肯定多,容易看花眼,咱们可以等到寿宴过了再去送” 等到祁幽与鲶鱼精离去之后,葵灵秀也要走了,一转身,就被几个黑影罩住,还没等葵灵秀挣扎,就晕了过去。 碧河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从天上往下看,一团黑雾缭绕,呵呵,在云上陈眼中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云上陈与株老二落到碧河谷后,会有三三两两的妖怪端着贺礼,在云上陈与株老二身边路过,都没正眼瞧云上陈一眼,完全把云上陈也当成了名不见经传的妖怪。 “葵灵秀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那个臭娘们,让本大仙看见,非把她炼制成丹药” “我要是看见她,就把她跟人参一起熬汤喝,补补身体” “我倒是听说,这个花脸娘们最近攀上雪域的冰缠蛛了,还跟冰缠蛛合谋盗取雾都山秋明的宝贝,葵灵秀又得罪了宿泱山祁幽,现在秋明跟祁幽都要葵灵秀的这颗脑袋,你们要是想杀葵灵秀这娘们,可要趁早,免得毛都看不着” “葵灵秀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 “几位兄长,若是有葵灵秀消息记得告知在下” “贤弟,别说你了,哥哥也在找葵灵秀,上次我在河边洗澡,葵灵秀把我衣服烧了,害得我颜面尽失,一定要将葵灵秀碎尸万段” “今天是阴玲夫人的生辰,咱们还是抓紧去送贺礼,可别再说葵灵秀这个娘们了,晦气” 真是没想到,阴玲夫人过生辰,葵灵秀倒成了众妖怪茶余饭后的谈资,渍渍,这娘们仇人真是不少,走在哪里都能遇见。 株老二东瞧瞧西望望,像是在找什么人,说道“老大,诳也能来么” 提到这个名字,云上陈眼底透露着一股不屑,倒是希望诳也能来,可,这种场合,怎么能请动诳也,云上陈说道“烈阳有什么本事,能把诳也请来,” 株老二幻想着说道“诳也要是烈阳老丈人,烈阳就能请动诳也” 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云上陈一个眼神瞪过去说道“你要是嫁给诳也,我就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你嫁不嫁?” 肉乎乎的株老二脸上笑成一朵花,笑道“老大,我要嫁也嫁给你” 云上陈一巴掌护在株老二头上,说道“你脑瓜子里,想的都是浆糊” 株老二捂着头,委屈的说道“老大,我想阿秀了,虽然阿秀一身的毛病,还有点蠢,但是阿秀心不坏,活的洒脱,自由自在” 云上陈没搭理猪老二,这张嘴,连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几十个瘦高男子步伐轻快过来,他们还抬着一个大红箱子,转瞬间就从云上陈与株老二身边走过,箱子里有传来了敲打声,像是活物。 云上陈鼻子嗅了嗅,一股子水味,这些男人来自水里。 所有瘦高男子站在原地,一个红发黝黑的男子站到云上陈面前,很木讷的说道“我们迷路了,平波湖怎么走?” 云上陈说道“往东,这里是碧河谷” 几十个瘦高男子你看我,我看你,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走。 咚咚咚,咚咚咚 大红箱子里传来敲打声,云上陈看了一眼大红箱子,眼神移向别处。 葵灵秀此刻就在这大红箱子里,铁链子绑住手脚,嘴被堵住,怕葵灵秀憋死,箱子里有四个两指宽的孔能通气也能看到外面,葵灵秀先是听到了云上陈与株老二的对话,然后从这个孔里看到了云上陈与株老二,嘴里喊不出声音,就拼命的砸箱子,可无济于事。 碧河谷中,有一处洞府名叫谷缠洞,洞内明亮挂满了红布,数桌酒席坐满了妖魔鬼怪把酒言欢,一眼望去看不到头,估计有上万妖魔鬼怪,一旁还排了一个长队,挨个给阴玲夫人呈现贺礼,只有送完贺礼才能入桌。 阴玲夫人穿了一条彩裙,显着身材曼妙娇小玲珑,头上插满了金钗,金晃晃的都睁不开眼,坐躺在高处的石椅上,俯视下面的妖怪,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虽然有几分姿色,论相貌却不及骨魅。 两条蛤蟆精抬着一个黑箱子走上台阶,到阴玲夫人面前,齐声说道“祝阴玲夫人貌美天仙,长生不老” 阴玲夫人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这里面什么呀” 一个蛤蟆精说道“回夫人,这可是百年海珊瑚,可在” “海珊瑚有什么稀奇的,放那边吧”阴玲夫人眼角瞄了一下角落里堆起的贺礼,说道“找地方坐吧” 站在阴玲夫人旁边的婢女喊道“下一个” 白面书生捧着一束花递给阴玲夫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夫人这是我早上新采的花送给你,祝愿你永远像朵花儿一样美丽” 阴玲夫人眼都没有抬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找地方自己坐吧” 碧河谷婢女面带讥讽的说道“碧河谷的每一朵花都比这多花大,比这朵花好看,明年若在给夫人送花,就别来了” 一群妖怪窃窃私语捂着嘴笑,似乎在嘲笑这束花过于寒颤。 能入眼的贺礼,阴玲夫人吩咐婢女端走,看不上眼的仍在一旁。 云上陈一握拳,三杀腥绸戬已经在手,不有分说,直接大开杀戒,管你是谁,现在碍了老子的路,就是一个字“杀” 阴玲夫人一看有人闹事,眼神变得凶狠,大声训斥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留下脑袋赶紧滚” 碧河谷内的小精怪们手持刀剑,纷纷刺向云上陈,还没等近云上陈的身,三杀腥绸戬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直接让这些小精怪们身首异处,尸体满天飞,洞内安静了一瞬间,随后响起了,怒骂声,以及兵器碰撞声。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大闹阴玲夫人的寿宴,看本大王的刀” “你这个混球,把命留下” “渍渍,吃本大仙的一剑” ... 云上陈本就一肚子气,三杀腥绸戬又沾染上了血,杀戮是停止不下来。 刚才给阴玲夫人送花的白面书生,此刻找个隐秘地方躺下装死。 各路妖魔鬼怪说着“恐吓”的话,为了彰显威严纷纷亮出兵器,施展浑身解数砍、打向云上陈,好在阴玲夫人面前显摆一下,结果整个谷缠洞,成了云上陈的战场,来一杀一,来百杀百,惨叫声传遍在整个洞内,之前洞内是挂满了红布,彰显着喜庆,现在洞内沾染了数不尽妖魔的血,也是一片红。 阴玲夫人花容失色的喊道“鸟惊心你这个半兽怪,还不滚出来保护我” 鸡头人身的鸟惊心拿着兵器就冲上去,三杀腥绸戬像是索命符所到之处必须沾血,随着兵器出手,三杀腥绸戬穿透四个妖怪的胸口,一个妖怪的尸体砸中鸟惊心,鸟惊心直接晕了,而那些想要在阴玲夫人面前大显身手的妖魔鬼怪都已经去见了阎王。 听见半兽怪这三个字,株老二整个人都精神了,可看到瘦的跟萝卜白菜一样的鸟惊心,株老二瞬间就没了兴趣,小声嘀咕道“没了韦开就是不行”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谷缠洞府上方被三杀腥绸戬刺出一条大口子,随着一声轰隆,谷缠洞塌了,没被斩杀的妖怪拼命往洞外逃窜,完全没有可刚才的硬气劲。 阴玲夫人到要塌的谷缠洞,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一脚踩在鸟惊心的肚子上,将鸟惊心踩醒,看到快要塌陷的谷缠洞也跟着往外跑,跑的最快的则是一开始装死的白面书生。 三杀腥绸戬所到之处必见血,众妖魔的血汇聚在一起,成了一条血河很是扎眼。 阳光照在云上陈没有表情的脸上,毫无怜悯的眼睛看着身首异处的妖怪们。 “这是上仙云上陈” “是云上陈快跑呀” “快逃命” 也不知道那个妖怪喊了一嗓子,让仅剩的百八十个妖魔扔下兵器快速逃跑,云上陈可没有什么善心,三杀腥绸戬朝天一指,天地变色,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继续开杀。 鸟惊心看到白面书生趴在血水里装死,立马趴到白面书上旁边也跟着装死。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株老二,站在一旁,给云上陈助威,喊道“老大,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冲呀” 完好无损站着的妖怪只有刚才问路几十个瘦高的男人,他们依旧抬着红箱子,箱子里这回没有咚咚咚的拍打声,因为红箱子里的葵灵秀已经看傻了,做梦都没想到那个所为的大神,竟然是云上陈,也是她师父经常念叨的神。几十个瘦高的男人反应迅速,抬腿就往东走,走着走着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水渍, 见没有一个妖怪能站起来的,云上陈缓慢走到阴玲夫人面前,此时的阴玲夫人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打哆嗦,三杀腥绸戬抵在阴玲夫人的脖子上,说道“烈阳在哪” 此时的阴玲夫人已经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劲头了,缩在一处瑟瑟发抖,当听到云上陈问话的时候,废了半天劲头才勉强抬起,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缓缓说道“我,我” 三杀腥绸戬往前刺了一寸,阴玲夫人鼻脖子上流出一道血痕,云上陈说道“你要是不知道他在哪?那我就让你死得比那群妖魔还要惨百倍” 阴玲夫人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可这个笑意,竟然比哭还难看,说道“上,上仙,烈阳,烈阳在肆意岭,他,他在” 云上陈又问道“骨魅在哪?” 阴玲夫人说道“骨魅,骨魅,骨魅在二百年前风岭一战后就消失不见,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她”在哪 瞧着吓破胆的阴玲夫人,晾她也没有说谎的胆量,云上陈正想要了阴玲夫人这条烂命时,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浑身虚软无力,握紧三杀腥绸戬的手更是变得苍白,一股不好的预感窜上云上陈的心头,可云上陈是谁?出生就带神籍的男人,亲爹又是上古太阴大帝,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云上陈此刻就是遇事不慌不乱。 阴玲夫人直接跪在云上陈面前,连忙磕头,说道“上仙莫怪,小女人有眼不识泰山,惊动了您老人家,饶恕小妖一条狗命” 云上陈收起三杀腥绸戬,稳住心神,朝着株老二走去,阴沉着脸说道“走” “老大,你这就放过这个娘们了?就这么完了?”云上陈一个眼神瞪过去,株老二乖乖闭嘴,变成大鹏鸟,驮着云上陈而去。 平常云上陈坐在株老二背上,何等的逍遥自在悠然自得,现在,云上陈紧紧抓住株老二的颈毛,将头缩进去,整个身体被风吹得浑身疼,想抬起头都困难,拍了拍株老二的颈肩,株老二这次到没有废话,直接从空中飞向地面,落地之后,株老二化成人形,有些担忧的说道“老大” 云上陈没说话,而是四处打量着这里,杂草丛生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荒山。 株老二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句“老大?” 云上陈四下张望了一会,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现在速速回大方宫” 回大方宫?人间逍遥自由自在,回去多没趣?株老二连忙摇头,说道“老大,我跟你混,我不走” 第10 又见面了 云上陈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现在法力尽失,你必须要回大方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株老二不在嬉皮笑脸,皱着眉头呆住好一会,才缓慢的说道“老大你没骗我?” 云上陈很严肃的说道“我刚才要是有法力,就会要了阴玲夫人的狗命,还会让她现在有机会喘气?我像是跟你开玩笑么?” 法力尽失,对妖而言,只是没了千百年的修行,可以从头再来,对于神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云上陈可不会拿自己法力尽失的事情去开玩笑,尤其是现在王母娘娘要举办赏花会,若是万花仙子没有花仙囊,赏花会就开不得,云上陈还要从骨魅手里拿回花仙囊,交还万花仙子呢。 “你是我老大,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扔下你,我带你一起回大方宫”株老二担忧将云上陈独自在这里,会遇到什么不测,说道“荒郊野岭的,老大万一被妖怪抓住了,拉去洞房了,我没听上墙角多可惜,万一老大被妖怪吃了,去了地府投胎成猪,我没找到你,你被剁碎了煮熟了成了下酒菜怎么办?在你万一你又投胎,投成了女儿身” 越说越啰嗦,云上陈真的去了地府,那也是逍遥自在的大爷,哪有株老二说的这么惨不忍睹,云上陈一巴掌抽在株老二的脖子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方宫真有什么事,我回去反倒是添麻烦,你在大方宫里机灵点,尤其你这张嘴,闭严实点” 株老二撇撇嘴没废话,展开双翅飞向空中,很不舍云上陈,一翅三回头,一炷香才消失在云上陈的视线内。 云上陈望着株老二消失的影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而步伐轻快的在山野间渡步,三面环山一面湖,没有什么灵气,走兽比较少,唯一的优点,就是静,静到掉一片叶子都能听见,这样也好可以避世,省的回到大方宫,被老爹五花大绑数落,耳根子都能长茧子。 花仙囊没找到,云上陈法力尽失,这要是说出去,那可是奇耻大辱,云上陈真想放生大笑,可惜,笑不出来。 在这里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株老二,株老二回不来的原因,应该是被困住了,大方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让云上陈有些胡思乱想。 不管出什么事情,云上陈首先不能慌乱,他爹可是上古太阴大帝,大方宫出事的话,天象会有异象,会有神找他,即便找的方向不对,勾北也会在夜晚巡视星云的时候留下信息,可现在没有异象,一切太平。 想来想去只会让自己脑袋疼,索性不去想,晒晒太阳更好,爬上了一颗大树,躺在树干上,刚要闭上眼睛,就瞧见,远处几十个人抬着一个大红箱子走进湖水里,转瞬间没了身影,那几十个人好像见过,仔细回想,就是前几天在碧河谷问平波湖方向的水族。 平波湖平平无奇,水质清澈,湖里面住着水鳅族,水鳅族族人众多,心直淳厚,与世无争,不问世事,许多年前不知犯了何事,从海族扁到这里成了湖族。 午时。 云上陈躺在树上刚要迷糊着,一道目光注释在云上陈身上,看的是云上陈浑身发麻,云上陈眯缝眼看着下面傻呆愣的人,一身黑衣,又瘦又高,头发编成鞭子梳在脑后,眼睛都不眨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云上陈看,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在这的几天,云上陈也谁是谁了,眼前这个傻呆愣的男人,就是平波湖水鳅族族长的三公子鳅秋。 云上陈闭着眼睛,拿着树叶挡住脸说道“你有话就说,就屁就放,往这一杵根木头一样瘆得慌” 水鳅族三公子鳅秋咧嘴一笑,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双手朝前一伸,手中的喜帖很是醒目,木讷的说道“今夜我成婚,晚上有酒席,记得来喝酒,宴请的都是附近的朋友” “早生贵子”鳅秋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一动不动,云上陈被看的是浑身发麻,要是有法力一脚把鳅秋踹回平波湖,可现在没有法力,无奈的从树上跳下来,单手接过请柬,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早生贵子” 鳅秋听到祝福的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蹦蹦哒哒的跑了,不一会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地的水渍。 云上陈翻开喜帖后,上面写道水鳅族三公子鳅秋与葵灵秀今夜大婚,特送请柬。 葵灵秀?葵灵秀?葵灵秀?左脸蛋上有一朵盛开紫色菊花印记的葵灵秀?葵灵秀要跟鳅秋这个木头桩子成亲了?不是一条路人成什么婚?再说葵灵秀那性子是这个木头桩子能压住的么? 心里虽然好奇,云上陈的腿却不听使唤,一步步走去平波湖,看似很近,也有几里路,天擦黑的时候,云上陈才到,能看到平波湖旁有两个大红灯笼,上面贴着喜字,红灯笼下有一块盖着红布的石碑,上面刻着平波湖三字。 石碑旁没有水鳅族,反倒是有一些身穿道袍的弟子,盯着平波湖的湖面,道袍有灰色有蓝色,看样子像是宿泱山的弟子,葵灵秀成婚宿泱山来什么?总感觉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趁着天黑云上陈在一处僻静之地悄悄潜入水中,云上陈水性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法力尽失,但却鬼使神差的潜入湖底,只能说葵灵秀的魅力大。 水鳅宫门上挂满了大红喜布,看似喜庆却有几个宿泱山弟子的尸,看样子是刚死的,水鳅宫传来兵器碰撞声以及怒骂声。 “你们这群水里的烂泥鳅,老娘长得奇丑无比,你们娶我干什么,还跟我拜堂?告诉你,老娘能克的你全族死翘翘,克你们八辈子投胎当猪狗,克干平波湖,把你们晒成鱼干拿到集市上去买” “三界之中,美女数不胜数,你们那只眼瞎了看上我,还是眼珠子长在脚后跟上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是葵灵秀,是你们的姑奶奶” “还敢给我披喜袍,你也不怕老娘让你血流成河,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把你们喂狗喂猪喂王八” “老娘别的不多,就仇人多,只要我一声吼,我的仇人能来一群,你们不想让平波湖变成血湖,就赶紧放了我” “滚,都给老娘滚,” 骂人的话一句句传进云上陈的耳朵里,光听着声音,云上陈就已经很确定,就是葵灵秀了。 云上陈顺着葵灵秀的声音,来到一处门前,门口没有守卫,站在门口顺着门缝望去,屋内很宽敞,房内四角各摆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中间的圆桌上铺着红布,上面有两根喜烛以及各式瓜果吃食,屋内墙壁上,挂着玛瑙雕刻的物件,每一件都还很精美,屋内到处陈列着大小颜色各异的珊瑚,摆放很有层次看着就舒心,房内最扎眼的就是喜床,大到睡五六个人都不拥挤,现在葵灵秀就坐在喜床上,身上披着喜袍,被五条水藤绑住手、脚、脖子挣扎不开,别说,阿秀梳着女人的鬓发,画上淡妆,还是有点女人样的。 新房没有新郎官就算了,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 云上陈靠着门说道“新娘子独守空房呀,当寡妇了?” 骂的起劲的葵灵秀听见声音,挣扎的更加厉害,说道“姑奶奶当不当寡妇关你屁事,给老娘滚出来” 云上陈推开门进来,故意搓着手舔舔舌头,漏出一副很猥琐的样子,色眯眯的说道“今个让大爷先尝尝小寡妇什么滋味” 葵灵秀看到是云上陈,先是一愣,随后像看猴一样盯着云上陈,当云上陈的大爪子触碰到葵灵秀脸颊的一瞬间,葵灵秀并没有骂云上陈,而是很镇定的说道“快放了我” 法力消失不代表云上陈耳力变差,云上陈收起脸上的猥琐,说道“脚步声” 葵灵秀狐疑的说道“你还需要藏么?” 云上陈说道“当然需要” 葵灵秀说了三个字“床底下” 喜床虽然够大,但是床下狭小紧凑,一个神,什么时候混到钻床底下了,想想自己法力尽失,没事看葵灵秀出嫁干什么,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云上陈这个上神,趴进了床底,身体被夹在地面、床板中间。 踏踏,踏踏,拿着兵器的水鳅族婢女带着一众拿着兵器的水鳅族冲进喜房,慌张的说道“三太子妃,三太子让我过来保护你” 葵灵秀骂道“保护个狗屁,快放了我” 水鳅族婢女说道“三太子妃,我们誓死保护您周全” “老娘用你保护什么?别磨磨蹭蹭的快放了我”说话的间隙,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鳅秋拿着一把五头鱼叉冲进来,手指一伸,葵灵秀身上的五道水藤消失不见,鳅秋拉住葵灵秀手说道“娘子你别怕,我保护你,谁敢动你一根头发,我跟他拼命” 葵灵秀一把甩开鳅秋的手,扯掉身上的喜袍,骂道“谁让你保护,谁是你娘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心老娘把你大卸十八块,我的斧子呢” 水鳅族婢女将两把斧子递给葵灵秀,说道“三太子妃,您的兵器” “葵灵秀,你这个贱人还不滚出来” 听见声音的一瞬间,一张千刀万剐的脸出现在葵灵秀的脑海里也正如葵灵秀的猜测,来的人,果然是祁幽。 鳅秋拿着五头鱼叉站在葵灵秀身前,看见冲进来的祁幽,直接往祁幽的胸口里插,喊道“葵灵秀是我娘子,敢动我娘子,就先杀了我” “不知死活的东西,滚远点”跟着祁幽潜入平波湖的宿泱山小弟子,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祁幽还不死心的找葵灵秀,看到葵灵秀后,祁幽怒气冲冲的挥起大环刀,砍向碍事的鳅秋。 你本领再强,水性再好,不是水族,在水里打都要灭你三分本领五分戾气七分嚣张,鳅秋拿着五头鱼叉让祁幽占不到一分便宜,反而节节败退。 “这大红的喜字看着可真高兴” 葵灵秀心里一颤,看到来人,没有一点吃惊的说道“你真是阴魂不散” 一个女人跟着祁幽进了喜房,女人满头白发,头戴一个金镶头冠,身披彩衣,三十多岁的年纪,五官分明却透着阴狠,看到葵灵秀,狠厉的眼睛透着笑意,红唇微张,说道“你有夫君了,那我夫君的账怎么算” 女人是金毛狼族的王渗渗夫人,法力高强,下手狠毒,葵灵秀看见她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说道“那我把你也杀了,让你们夫妻二人去阴间团聚” 渗渗夫人伸出双手,变成一副利爪抓向葵灵秀的脸,却没想到祁幽的大环刀挡在葵灵秀的面前,祁幽瞪着渗渗夫人吼道“你算什么东西跟我抢葵灵秀,滚一边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渗渗夫人反问祁幽,随后亮出一双短鞭,朝着碍事的祁幽打去,兵戎相见,打的可是热闹。 不管遇到什么妖怪,祁幽总是把宿泱山挂在嘴边,这次也不例外,喊道“你是哪里的妖孽,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宿泱山祁幽” 渗渗夫人双短鞭朝着祁幽的命门而去,招招都是狠招,没一会,好好的喜房已经破败不堪,而祁幽也受了伤。 “老三,大哥来了” “老三,二哥来了” 鳅秋的大哥鳅易跟二哥鳅平也来了,为了不让祁幽带走葵灵秀,与祁幽、渗渗夫人打成一团了,这时候不跑,那就太对不起这条命了,葵灵秀单手拎起整个喜床,朝着水鳅族三兄弟、祁幽、渗渗夫人等人砸去,喊道“要我的命,来抢呀”说完就跑了。 水鳅族三兄弟、祁幽、渗渗夫人看着飞过来的喜床,用兵器将喜床戳的四分五裂之后,葵灵秀已经消失不见。 “葵灵秀,你想跑,门都没有”祁幽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追了出去。 渗渗夫人眼神里透着狠劲,不肯放掉葵灵秀说道“往哪跑”说完也追了出去。 鳅易,鳅平,鳅秋三兄弟见祁幽、渗渗夫人都追葵灵秀去了,自然而然的带着水鳅族跟上。 黑夜无风,兵器相碰。 杀戮冲天,诸血相连。 映月弥漫,惨叫人寰。 孤魂游走,命断平波。 岸上精壮的金毛狼与手拿刀刃的宿泱山弟子打的不可开交,鲜血混在一起,流向平波湖,整个湖面变得鲜红,看着都刺眼。 祁幽、渗渗夫人、水鳅族上岸后,三方混战。死伤无数。 渗渗夫人身上的戾气展露出来,一双短鞭勇猛无敌,祁幽都不敢硬碰硬,喊道“你是谁?敢跟宿泱山作对?” 渗渗夫人的短鞭朝着祁幽打过去,喊道“渗渗夫人” 听到渗渗夫人的名字,祁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里骂道葵灵秀你这个臭娘们,你的狗命还真有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