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辣:减肥后王爷挪不开眼》 第1章 第1章 “哗啦......” 一盆碎冰水倒在昏迷了三天的白悦宁身上,彻骨冰寒,四五天水米没沾牙了,且受了酷刑浑身鲜血淋漓,她缓缓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视线都模糊不清。 “白悦宁!”孝成王立在门口,逆光月色下身影阴森憧憧,仿似隐了獠牙的凶兽,“本王念夫妻一场,特来送你上路。” “是你,陷害我和柳家百十条性命惨死......” 白悦宁伸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手指向他。 孝成王唇角浮起阴笑“呵,才明白?如此蠢笨如何配得上本王?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什么?” 白悦宁震惊“原来真正要谋夺皇位的是你?” 孝成王狂声大笑“父皇已经驾崩,太子年幼无知,天下早已落如本王手中,但本王想要的皇后却不是你。” 这时一妖娆人影走近,容貌仙姿玉色,朱红裙衫繁复华丽,是悦宁同父异母的姐姐——白诗柔。 孝成王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嘴唇擦过她娇软唇瓣,白诗柔略有娇羞抬头迎就,亲昵之态毫不遮掩。 们?”白悦宁骇然睁大眼睛,竟不知丈夫跟亲姐姐偷生暗情! 白悦宁悔痛万分“原来你们早生奸事?联手设毒谋害我?” 如果不是她一片痴心相信孝成王,就不会连累母亲和整个柳家被抄斩,自己也不会落到被斩首的下场。 “妹妹放心,等我成了皇后,”白诗柔笑着拍了拍她脸颊,嗓音轻媚,“一定多烧纸钱给你。” “啊,我杀了你!”白悦宁尖叫一声,抬手想抓她的脸,却被她一脚踹在心窝,倒地后半晌不能动弹。 “贱人,死到临头还这般不识趣儿,”白诗柔美眸闪过一丝惊怒,朝后摆摆手,“乱棍打死!” 立刻有人将白悦宁从草垛上拖下来,所过之处,皆是触目血痕。 白悦宁痛的面色狰狞,却被堵着嘴无法出声,一双通红含恨的眸子死死盯着孝成王和白诗柔。 木棍触肉的声音回荡在狭隘牢房。 不知过了多久,行刑的人才停手禀报,“死了。” 白悦宁感觉心口间骤然一阵剧痛,猛然睁开了双眼。 雪青色的纱幔,层层笼罩梨木雕花床,光线暗淡,药味弥漫,门轩紧闭,家具陈旧。 这是哪?眼前情景使她愕然着起身,却发觉四肢如灌铅般沉 重,低头一看,身体竟是比原来膨胀好几倍? “有人吗?”白悦宁大惊,她这是怎么了? 门外脚步悉簌渐近,片刻纱帘被掀开,原是满脸惊喜的丫鬟待瞧见坐着的白悦宁,竟嘴角一瘪哭了起来,“侧夫人,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侧什么?夫人?白悦宁骇异,“你是谁?” 丫鬟“侧夫人,我是桃月呀!你怎么病的不认识我了?” “桃月?”白悦宁蹙眉,刚想说不认识,脑海里浮出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原主姓沈名枝枝,是户部沈尚书的女儿,四年前嫁给当朝皇叔为侧夫人,生下儿子不久后便患恶疾昏迷不醒,直至今日。 桃月是沈枝枝从娘家带出来的丫鬟,心底善良且性情柔顺。 桃月含泪望她“太好了!老爷和太太知道夫人你醒过来了定万分高兴,我这就去报信。” 说完,噔噔噔跑出殿阁。 白悦宁呆怔看着桃月跑出去,然后低头看了看裹在衣衫里这身肥膘着实不爽,她艰难挪动身体坐在妆台前,当铜镜里映出相貌时差点没把她吓死。 脸盘子大如银盆先不说,肤色蜡黄还满脸黑斑,眼皮浮肿如灯泡,双唇和猪嘴有一拼。 从前的她虽非倾城之色好歹也算清秀,如今这相貌跟鬼有何分别? 瞬间白悦宁好想再死一次。 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现重生为沈枝枝,按辈分来说她就是前夫孝成王的皇婶婶了耶! 哇塞!这身份转换有些离谱。 还有,还有,白悦宁慢慢理顺一下。 现如今宋柏的正位王妃是白怜晴。 我去!那糟了! 白家老爷是家里有一正一侧两位夫人,因白老爷宠爱妾室,妾室生下白诗柔和白怜晴后,正妻夫人才生下嫡出女儿——白悦宁。 白诗柔和白怜晴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姊妹,算起来也都是悦宁的仇人。 这情况可不太妙...... 白悦宁手托巨大腮帮子盘算着,门外忽有宫人尖细嗓子传报“王妃娘娘驾到!” “这么快就来了?”白悦宁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索性一歪身躺在竹编矮榻上装睡,反正原主都昏迷一年半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门口出现很多杂乱脚步,之后独有一人轻轻迈步走进寝殿。 “枝枝!听说你醒了,我特意来探望!” 是白怜晴绵言细语的嗓音, 听得十分温和。 白怜晴说着边走近竹榻,白悦宁闭紧双眼,感觉到一根冰凉手指在试探她的鼻息。 “妹妹,若当真醒了,就起来让我看一看!”白怜晴依旧轻唤,她姊妹二人声音相似,这声叫“妹妹”叫的白悦宁骨寒毛竖,恨怨翻涌。 但她还是没动,一直装睡。但感觉白怜晴似乎俯下身来,鼻息近在悦宁脸前浮动。 “妹妹......”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似鬼域幽魂“既然你这么喜欢睡,我做姐姐的只好成全你了。” 白悦宁一惊,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忽觉心口剧烈一痛,白悦宁立刻睁开眼睛,便看到白怜晴双目狰狞,手拈一根银色细针正刺向悦宁心脏。 银针已扎进皮肤,白悦宁飞快抬手握住她手腕,怒声喝问“你干什么?” 白怜晴背对门口,外面人看不见她们的举动。 白怜晴脸上溢满阴森寒气、嘴角狞笑“你果真醒过来了,别怕!我用银针帮你醒的透彻一些!” 说罢,白怜晴捏紧银针更狠扎下去。 尖利痛楚唤醒上一世白悦宁遭受酷刑的惨痛,这该死的姐俩居然一样阴毒! 白悦宁心底积压的怒火全部被激发出来,翻手便狠掐住白怜晴手腕迫使她松手,然后从心口拔下银针,万幸她现在皮糙肉厚,银针还没有扎到心脏。 第2章 第2章 可转眼白怜晴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根银针,极其快速再向悦宁咽喉扎去,明显就是想要她的命! 白悦宁怒了,展开蒲扇般肥胖大手一把掐住白怜晴咽喉,然后用力一拖将她上半身和脑袋都按在竹榻上,使她动弹不得。 悦宁现在膘肥体壮,随便出手都攻击力翻倍,白怜晴瘦弱小身板绝非对手。 白怜晴几次挣脱不开后便大声嚎叫,外面众人听见了忙都跑进来。 “天呐,王妃怎么了? “侧夫人,你怎敢以下犯上?快住手!” 一大堆丫鬟婆娘冲上来,四面围住悦宁拼命撕扯她要救出王妃。 有的丫鬟极为阴毒,甚至拿簪子和剪刀往悦宁身上戳,可想而知沈枝枝平素在王府里的地位何等卑微。 白悦宁怒火冲天,也不管谁是谁,一连串将三四个下手狠毒的丫鬟扔出门外,门里门外霎时呼爹喊娘惨叫连天。 正乱作一团,忽听得宫人再传报“王爷驾到!” 声音未落,就见一抹轩昂身影出现门前。 一袭玄青色敞袖长衫飘逸翩然,衫袂在微风下浮摆如烟,墨般发丝用银冠束着,面容似冷玉雕琢般清朗尊耀,周身气度仿若隐在鞘中的利剑,潜敛锋芒、凛而不露。 此人便是当朝皇叔——宋柏。 白悦宁之前在皇族祭天时远远见过他一次,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万万没料到有朝一日竟成为他侧夫人。 宋柏见到房中情景微蹙长眉,厉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大殿中央一硕大肥胖女人正坐在的地上,不,不是地上,她是坐在鬼哭狼嚎的王妃娘娘白怜晴身上。 她们旁边是满地四仰八叉、哀嚎打滚的丫鬟宫人们。 “王爷......!”白怜晴头发散乱,颤抖地冲他伸出一只手“王爷救命!侧夫人她疯了!” 宋柏抬手轻轻一挥,他身后侍卫冲进大殿将白悦宁拽起来。 丫鬟们七手八脚扶起白怜晴,宋柏也先走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看,语气关切“王妃可伤了哪里?” 白怜晴泪雨滂沱扑进宋柏怀中“王爷要给臣妾做主啊!侧夫人她想杀我......” 宋柏才转头看被扔在地上的白悦宁,语气冷郁“你什么时候醒的?” 白悦宁刚醒不久,对原主记忆还不是很捻熟,但这位丈夫对侧室态度忒冷漠了吧? 人家重病初愈诶 ! 不过想想眼下自己身材脸面,算了,还是先保命要紧。 “回王爷,妾身......” 白悦宁艰难跪下,说了半句先抬头看白怜晴,暗想说实话摄政王未必相信,不如以退为进探探他的底细。 于是悦宁道“妾身刚醒来,头昏眼花无意撞伤了王妃娘娘,请王爷恕罪。” 夫人身后一个丫鬟怒叫“你胡说,明明是王妃好心探望你,你却发疯揪打娘娘,你......” 丫鬟还未说完,便被宋柏一个冷眼闭上了嘴,他将怀中王妃交给丫鬟“你们先扶王妃回房,以后侧夫人的事情不用王妃劳心。” “是!多谢王爷体恤!” 白怜晴含泪告退,端的是贤良淑德样样俱全。 白悦宁摸不透摄政王对她的态度,暗自从妆台下捡了一根尖利银簪握入手心。 心想万一这位摄政王也狡残狠毒,她亦不会手软,直接送他魂归故里好了! 可能是遭遇的惨事太多,她也变得多疑凶残,眼睛上下打量这位王爷身段脸面,心里盘算刺哪里送命更快些。 但,竟见摄政王望着白怜晴背影不明显的叹口气,然后转头看着悦宁,如漆双眸中居然划过一痕怜惜,那种痛楚的怜悯之色。 白悦宁几乎一瞬间就陷入他眼潭水中,忘了自己刚才还想杀他。 宋柏走近来,伸手缓缓扶起她坐上竹榻。 “枝枝,你真的醒了?” “瞎......!” 白悦宁惊呆,这摄政王咋还两张面孔? 刚才冷面寒铁,现在温情脉脉? 但白悦宁还没来得及感动,他又道“你现在重病未愈,为避免牵及旁人先不要离开竹楹阁。” “我去......?” 白悦宁心底一寒,一颗心瞬时被他拨弄的上下沉浮、四分五裂。 果然男人不管外表多么赏心悦目,心底都是现实颜狗,胖些丑点儿就要被禁足了? 说完,摄政王转身欲离开。 可白悦宁不能让他走,万一真被禁足还报什么仇? “王爷!”她如一块重吨位肥肉迈着“扑通扑通”脚步拦住他,地板缝隙里陈年灰尘被脚步重力震颤地飞扬起来。 宋柏被呛着咳嗽两声,不过他还保持了面不改色的君子风度。 “还有何事?”语气隐含疏冷。 白悦宁做楚楚可怜状“王爷,我 久病卧床许久未见孩儿,求王爷让我去见见儿子!” “这......” 宋柏迟疑着“席远现在还小,且他许久未见你略有生疏,等本王找个合适机会让你见他。”说完他吩咐下人找大夫来诊脉息,然后快步绝然离去了,留白悦宁独自呆立殿内。 窗外侍卫身影走来走去,廊前花柳摇摆不定。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既然如此,从今后便用沈枝枝的身份活下去,这副宽肩胖体从此担负两重血海深仇。 当夜,府里侍女给竹楹阁送来晚饭,沈枝枝用筷子漫不经心扒拉两下,忽见白菜汤里浮游出一片小枯叶。 脉络绵密,纤细发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用筷子夹出枯叶在灯烛下细看,忽听身后有微弱声音响起,“那是雀苓藤,剧毒之草。” 沈枝枝吓得手指一抖,筷子和草叶都掉在地上。 殿里只有枝枝,是谁在说话? 转头四顾,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阁架上一盆翠绿草叶在微微摇晃。 “是我,我跟你说话呢!” “我去......!草叶说人话了......?” 沈枝枝两眼瞪成铜铃,差一点以为见了鬼。 草叶傲娇一晃“瞧你少见多怪的模样,我是凝天地灵息的紫霄草,没见过吧?” “这谁见过呀?”沈枝枝心里直抖“你居然会说话?是神仙?” 第3章 第3章 “是仙草。”紫霄草严肃纠正。 “因你得天机护佑传世重生,所以能听见我说话。” “你刚才说那草叶有毒?” “是的!” 紫霄草摇晃如老学究模样“此物是南疆巫蛊幻术所用毒草,能致人神思昏散,从前的沈小姐就被王妃下了此物昏睡不醒。” 沈枝枝瞠目颤栗。 “还有......”紫霄草语气神秘“当年白老夫人也中过此毒,你还记得吧?” 一言惊醒,沈枝枝才猛然回想起来。 当年白家娘亲的确中过毒,幸好中毒不深才救过来。 白老爷对夫人冷落不理,没彻查追究就放下这件事。 沈枝枝深深蹙眉,如今害她的人定是白怜晴,难道当年毒害母亲的人也是她? 或者,是白诗柔,又或是姨娘? 想到这里沈枝枝觉得身上骨寒毛竖,从前究竟生活在多么可怖的狼窟虎穴之中? 沈枝枝“现在我醒了,白怜晴为隐瞒罪孽自然要继续害我。” “当然!”紫霄草冷笑“你可有应对良策?” “我......!”沈枝枝犹豫,她现在虽怀了怒恨之念,但毕竟天生善良软弱,没有半点算计人的谋略。 “你呀,我要不帮你你还得死!” 仙草怒其不争“你去找当年给白夫人诊病的御医,他定能认出雀苓藤之毒。” 沈枝枝缓缓点头,明白了紫霄草的意思。 她嘴角冷笑,将枯叶掩入袖子内。 一个完美计划开始形成。 这时,桃月回来了。 紫霄仙草立刻恢复原本静止模样。 “侧夫人,老爷夫人知道你醒了高兴的不得了......” 沈枝枝摆手制止桃月,“先别高兴了,王爷如今已将我禁足。” “什么?”桃月吃惊“他为何这样做?侧夫人你才刚醒来呀!” 沈枝枝心底冷笑,为何? 当然天下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就算心思再歹毒,只要美貌就能得到他们宠爱。 沈枝枝抓住桃月的手。 “你替我出去做两件事。” “何事?” “你先替我去送一封信,然后再想办法让我见到小世子,只有见到他我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桃月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两天后深夜,沈枝枝身披墨色斗篷,隐在夜色里去见“儿子”。 原主生下孩子不久后便昏厥不醒,记忆里最多人的就是她儿子——宋席远。 如今席远已经三岁半,幼小心灵里几乎没有娘亲身影。 枝枝来到思贤殿,隔窗见到席远小小身量穿戴华丽,看上去虎头虎脑憨乎乎的样子,正在烛前用幼稚声音念诵诗文。 枝枝在心理上和席远并不亲近,且从没想过“自己”竟忽然有个“儿子”。 桃月推开门,“侧夫人,照顾小世子的李嬷嬷我都打点好了,快进去吧!” 枝枝挪动沉重双腿走进门,李嬷嬷含笑走过来施礼。 “侧夫人,可把你盼来了,快来瞧瞧世子吧!” 嬷嬷抱着席远走过来,“世子,侧夫人来看你了,快叫娘亲。” 席远转头,略有惊讶看着这位极度圆润的女人。 “娘,娘亲!” 然后白怜晴反跪在王爷面前“王爷,虽然枝枝恶疾还未痊愈,可能还会传染别人,且无视禁令擅自出门,但她也是想念孩子,还望王爷体恤。” 这话里表面求情,实际上指明枝枝几大罪状。 声音极是生疏胆怯。 沈枝枝也凝目看着“儿子”。 一瞬间,心里忽然涌起莫名喜爱又酸楚的感觉,毕竟血浓于水,有着原主血脉身体的白悦宁还是感觉到那种天生母爱之情。 “席远,快来让娘亲抱一抱。” 这声呼唤发自真心,旁人看了也都不觉感触心酸。 “不,我不......”席远紧紧靠在李嬷嬷身上不肯迈出步。 李嬷嬷有些尴尬,笑道侧夫人你别怪世子,只因你病了这几年,他......” “不用说了......”沈枝枝哽咽制止李嬷嬷,“我都明白,但他是我儿子,迟早都会和我亲近的。” “那自然是。”李嬷嬷含笑点头。 “我好不容易来看看儿子,想多陪他一会儿,你能给我倒杯茶吗? “是。” 李嬷嬷忙让人端来茶盏,给世子和侧夫人斟满。 沈枝枝拿起一杯一饮而尽,同时,她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模糊身影匆匆走出殿阁。 那人定是给王妃报信去了。 好极了,等的就是你! 沈枝枝只做不知,让桃月拿出很多小玩意儿给席远,哄他玩耍亲 近。 席远毕竟年纪小,看到小巧玩物立刻玩儿了起来。 李嬷嬷却有些担心,每隔一会儿就委婉催促“侧夫人,天色很晚了,小世子若睡晚了恐明天无法早起念书。” “无妨,我只想多陪陪他。” 沈枝枝故意拖延时间,今晚看世子只是个借口。 除掉白怜晴,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正逗弄席远玩儿九连环,忽听院落外传来嘈杂声音,紧跟着就见很多灯笼和人影走进来。 一个丫鬟惊惶跑来“侧夫人,王妃和王爷来了。” “什么?” 沈枝枝故作震惊慌乱,忙将席远放在地上。 这时就见宋柏满脸寒霜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担忧之色的白怜晴。 令人震惊的是席远看到白怜晴进来立刻放开手里的玩具,跑到白怜晴面前张开手臂“王妃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这一幕出乎沈枝枝意料,眼看自己儿子认仇人做娘,饶是沈枝枝觉得自己并非生母,也掩不住阵阵愤怒悲戚之感。 白怜晴眼角透出得意,抱起席远笑道“天色很晚了,席远要早些安枕明天才能放风筝。” “好,席远去睡觉,娘亲也要好好睡觉。” 孩子奶声奶气说着,肉嘟嘟的脸蛋还蹭了蹭白怜晴的耳朵。 白怜晴将席远交给奶娘抱出去了。 沈枝枝一颗心瞬间坠落深渊,寒心彻骨。 宋柏先冷冷扫了沈枝枝一眼,然后对李嬷嬷怒喝谁准许你让外人见世子?” 李嬷嬷惊慌跪下磕头不跌。“奴婢知错,求王爷饶恕奴婢。” 白怜晴忙上前扶起李嬷嬷,“嬷嬷快起来,说起来你也是一片好心,王爷不会怪你的。” 第4章 第4章 沈枝枝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她表演。 宋柏神色如冰。 “胆敢无视本王禁令,那就别怪本王......”还没等他说完,忽然就见沈枝枝猛一皱眉,然后俯身冲口喷出一口鲜血。 血溅当地,惊目骇魂,包括宋柏在内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好几个胆小丫头甚至惊叫起来。 “侧夫人,侧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呀?” 沈枝枝吐完血双眼一翻就昏厥过去,桃月忙扶住她大声唤叫。 宋柏摆手让侍卫将沈枝枝扶上藤椅躺下,白怜晴立刻叫人传大夫来,但同时,她眼里隐透出一抹阴笑。 看来是雀苓藤发作了。 总算除掉心腹大患,今后席远就是她白怜晴的儿子了。 可她唇角笑宋还没漾开,忽又见沈枝枝竟睁眼又白醒过来。 枝枝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案头茶盏茶里有毒,千万不能给世子喝。” “茶?” 宋柏冷蹙长眉,马上叫侍卫封了茶盏茶壶不准移动,然后问桃月,“究竟怎么回事?” 桃月照实回答“那茶是刚才思贤殿的人倒给侧夫人和世子的,世子没喝,只有侧夫人喝了。” 白怜晴听了这几句话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白了脸色。 她忙道“这茶不会有毒的,凡是世子用的膳食都用银针试过,绝不会有问题,妹妹如此说是怀疑我对世子心存不轨吗?” 枝枝装气促痛苦状,没有回答。 却见宋柏对白怜晴道“夫人一向照看世子十分周到,本王不会怀疑你。” 沈枝枝“......” 白怜晴“王爷相信妾身就好,那可能是枝枝妹妹旧病发作,还是先送她回竹楹阁歇息吧!” “不!”宋柏语气坚决。“事关世子安危,本王定要彻查。” 白怜晴刚刚恢复几分的脸色霎时又惨白起来。 沈枝枝将白怜晴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冷笑不绝。 你不是会下毒么?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害人害己。 须发皆白的御医走进来,宋柏先让御医给沈枝枝把脉。 御医凝思诊了一番禀奏“侧夫人是服用了毒物导致气血攻心,万幸中毒不深,尚无大碍。” 宋柏“所中何毒?” 御医“虽无法确定毒物,但必定是寒毒性极强的草木之毒。” 侍 卫将茶盏端来给御医“请看看这茶水可有异样?” 御医细看茶水发现里面细小枯叶,用手指拈出枯叶滴尝了尝,然后命人取来银针。 两根银针分别放入两盏茶水内,半晌过去,银针毫无变化。 白怜晴不露痕迹松口气。 正要说什么,忽又见御医从锦盒里拿出一柄铜制小勺。 茶水倒在铜勺上,只见铜勺立刻凝结出白霜状结晶。 这下满殿众人俱露出震惊之色。 众人皆不知当年给白夫人诊病的就是这位御医,他自然知道如何测出雀苓藤之毒。 宋柏惊骇“茶里果真有毒?” 御医“禀王爷,这下毒之人十分奸猾,用银针,水,火,俱无法试出毒性,但唯遇上纯铜之物才会显出其寒毒。” 宋柏额头渗出细密冷汗“毒物是什么?” 御医“依老臣三十年行医判断,此毒是外疆之物......雀苓藤。” 白怜晴一瞬间脸色灰白,不觉双腿一软后退两步,被身后丫鬟忙搀扶住。 “雀苓藤?”宋柏紧蹙双眉“本王从未听说过此物。” 御医“其实此物在瑄朝并不多见,七年前吏部侍郎白大人的夫人也中过此毒,所以老臣知道此物。” 这时白怜晴几乎瘫软下去,不是丫鬟扶着就要晕倒的样子,脸色比中毒的沈枝枝还难看。 宋柏缓缓转头看着白怜晴。 七年前白怜晴还待字闺中没和他成亲,偏偏这么巧,之前出现此毒物的也是白家,现在就是极缺心眼的二百五也很难不怀疑白怜晴。 见夫君面有怀疑,白怜晴忙跪下抓住王爷长衫下摆哭诉。 “王爷,此时和妾身毫无关联,妾身在侧夫人昏迷后一直照料世子,从没发生任何险事,王爷可要相信妾身......” 沈枝枝在躺椅上仍一言不发,现在指向已经很明显,就等着宋柏彻查此事,便可除掉白怜晴了。 可宋柏接下来的举动让人差点没惊掉下巴。 就见宋柏居然双手扶起白怜晴,温言道“本王怎么会怀疑王妃?这些年王妃劳心劳力周全王府和世子,本王最是知道的。” 白怜晴哭得梨花带雨,无言垂下头。 沈枝枝却傻成木头人。 心底痛骂宋柏被美色迷惑,连基本判断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 宋柏吩咐侍卫彻查雀苓藤一事,然后叫人送沈枝枝回 竹楹阁,请御医悉心医治。 竹楹阁外有侍卫把守,院里只有几个扫洒下人。 紫霄草在阁架上微微摇摆,桃月也没在意,她谨慎关上大门后请御医进入后殿。 御医方对沈枝枝道“侧夫人刚才喝下的磷黄散分量有限,只会吐出两口淤血,不必担心会有遗患。” 沈枝枝我自然相信程老御医的医术,我和白悦宁是闺中密友,所以知道当年也是您给白夫人诊出毒症,冒昧请御医来帮忙。” 程御医“可惜悦宁小姐惨死,白夫人娘家满门流放,惨呐!” 沈枝枝轻叹一声。 “悦宁死的惨,我之前也病的可疑,可不知御医能诊出些症候么?” 程老御医“侧夫人体内却有余毒未清,两年前定是中毒才会晕厥不醒和身体肿胖。” 沈枝枝“那还能治愈吗?” “能!”程老御医语气坚定,“行医本该救死扶伤,老朽义不宋辞。” 这时,桃月双手托着茶盘走进来,低声道“侧夫人,侍卫已经从厨房找出剩余的雀苓藤,只是厨房的人还未招认受谁指使。” 沈枝枝冷冷一笑。 “王爷见他宝贝儿子差点被毒死才会彻查,要是我独个被毒死,恐怕早扔野地里埋了。” 桃月瞪着无辜大眼睛“侧夫人,小世子也是你儿子......” “咳咳......”沈枝枝忙咳嗽化解尴尬。 程老御医“如今虽然王妃娘娘嫌疑最大,但王爷似乎有意偏袒,这......。”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