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宣传科干事开始！》 第1章 暴躁该溜子 昨儿下过一场大雪，胡同里的路就不太好走。 清早六点，人高马大的张沈飞穿着一双崭新的大棉鞋，一路越过牲口车压的车辙，躲过融雪后的小黑水洼，朝着南锣鼓巷深处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低头梳理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理了好几分钟才理明白，自个儿这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了1952年冬季的四九城。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张沈飞，初中毕业后一直没工作，是个胡同串子。 原身自小招猫逗狗，逞凶斗狠，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更可气的是，这厮打架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扬石灰。长大了后又不思进取，一心在家啃老。 总之，在四九城东边这一片，这厮算得上是臭名远扬。 昨儿是这个胡同串子十八岁生日，他从家里偷了几万块钱出去跟朋友们胡吃海塞了一阵子，不知道怎么的一命呜呼，自己鬼使神差的就过来了。 不但穿越过来，还继承了原主儿的记忆和情感。啊对了，还有原主那复杂的家庭关系. 老张家带上张沈飞一共有十二口人，老家儿是张奶奶，今年七十一。 张沈飞的上面有哥嫂，哥哥张沈亮今年二十九，在东直门外的轧钢厂当钳工。 这年代的技工还没有分等级，工资采用的是积分制。按照购买力来说，他哥哥每个月的工资在四十万到四十五万之间波动。 嫂子唐大妞今年二十八，是个家庭主妇。公母俩结婚十一年一共育有八个儿子，其中老五老六，老七老八都是双胞胎。孩子中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两个只有半岁。 自打连接生了几个儿子后，嫂子早已经不复当初的腼腆，变得彪悍张扬。走在四合院里昂首挺胸，见谁都像是要给人当祖宗。 提到嫂子和那八个小牛犊子似的侄子，张沈飞不由得嘬了下牙花子。 想到那花干花净的八万块钱，和自个儿回家后要面对什么，张沈飞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但人已经到了四合院门口，就算再不想收拾烂摊子，也总得面对。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是个三进四合院，广亮大门，规格并不低。分为前院，中院和后院，加起来一共住了十六户人家。 跨进门槛走进大院，一路上走过前院，跨过后院，张沈飞直奔后院而去。 此时正是清早，院子里各家各户刚起床。捅煤球炉子的，刷牙洗脸的，一大早吊嗓子的，打孩子的. 屋檐下蜂窝煤炉子上坐着的水开了，水壶被烫疼屁股，嘴里发出嗡鸣，各种声音融合在一起，凑成了一首名叫“人间烟火”的曲子。 张沈飞家在后院，是两间后罩房，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平。里屋盘了个长四米，宽两米的大炕，哥嫂带着八个孩子就睡在那里。 外屋因为兼任客厅的功能，没有盘炕，只放了两张单人床，一张张沈飞的，一张老太太的。 此时，张沈飞站在外屋门前正打算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嫂子唐大妞的声音 “人张沈飞多牛啊，人张沈飞多硬气啊！！过个生日老太太亲手给擀了纯白面的手擀面，还卧了俩鸡蛋，结果呢？？？人家愣是不着家！！！” 呦？这是说我呢？？ 张沈飞推门的手愣是停在了半空中，侧耳倾听。 此时，后院里许家，刘家听到张家的动静，纷纷开门想要看热闹。看到杵在张家门口的张沈飞的时候，又纷纷快速关上门，生怕关的慢了挨顿揍。 屋子里，张奶奶坐在饭桌前，抽着旱烟不吱声。 唐大妞站在老太太面前，还在细数张沈飞做过的荒唐事，什么初中毕业后就一直胡混，家里再难也不上班。 什么偷家里的钱出去拍婆子，什么请客吃饭充大头，什么逞凶斗狠跟人打架，连累家里赔钱之类的。 一桩桩，一件件，唐大妞越说越气愤，手里的抹布在桌子上摔得砰砰响。 张沈亮见她声音越来越大，连忙说道，“你声音小点儿，一会儿再让邻居们听见了” 一大早就这么吵吵着，不嫌丢人啊？？！！ 唐大妞都气笑了，颤抖着手指着张沈亮，“我丢人？你弟弟把我攒的给你儿子做裤衩的钱都偷走跟人上东来顺胡吃海喝，开什么狗屁生日会了！！伱不管他，倒嫌我丢人！！！” “我丢人？我再丢人也没有被人天天戳着脊梁骨骂盲流，骂胡同串子！！！” “我告儿你张沈亮，这鬼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今天有他张沈飞没我，有我没他张沈飞！！！” 说到后面，唐大妞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在喊。 “你胡咧咧什么？？？”张沈亮怕邻居们看笑话，上来就要捂她嘴，但唐大妞可不是好欺负的，拉着男人的手就咬着就不松开。 “松手，给我松开，你属狗的啊？”张沈亮疼的嗷嗷叫要推开，但唐大妞却是咬紧牙关不放松。 张奶奶见状再也坐不住，呵斥唐大妞住嘴。 唐大妞虽然泼辣，却还 是忌惮老太太的，听话的松开嘴，眼中带泪看着老太太，语气矮了几分，“奶奶，咱们家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您平时把老二放在心尖上疼我明白，但您也把您这八个重孙子往眼里拾一下，他们也是老张家的种啊！！！” 张奶奶叹了口气，一团白雾就飘在了空气中，“老大媳妇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大清早的闹这一场，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这么纠缠平白让邻居们看好戏，倒不如有一说一。 唐大妞吸溜下鼻子，颤着嗓子说道，“老太太，我，我想分家！！跟老二分家！！” 啪！！她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张沈亮已经扑过来狠狠抽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反了你了！！你说分家就分家？你怎么不上天呢？？我们老张家的事情，轮得到你个外姓人老娘们儿在这指手画脚？？”男人气的红着眼珠子，抖动着还在半空中的手，喘着粗气说道。 广亮大门指的是四九城四合院的四种规格之一，其他有金柱大门，蛮子门，如意门。 义父们好，小腕骨新书已经开坑，欢迎大家！！ 注11952年使用第一套货币，与第二套的换算比例为一万比一。 义父们看的时候，自动将后面的万去掉，就是真实购买力。 注2公母俩北京人方言指夫妻一对 义父们好，小腕骨新书已经开坑，欢迎大家！！ 注11952年使用第一套货币，与第二套的换算比例为一万比一。 义父们看的时候，自动将后面的万去掉，就是真实购买力。 注2公母俩北京人方言指夫妻一对 本章完 第2章 树大分叉 “我是外人？？？”唐大妞气的浑身都抖了，“我唐大妞给你张沈亮生了八个儿子，到现在你说我是外人是吧？？？” 她捂着脸，冷笑着说道，“行，算你张沈亮牛，我现在就带着八个儿子回大兴，伱就跟你的这些人内人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直接冲进里屋，把炕上八个鬼哭狼嚎的孩子拖下来，抱着老七，背着老八，拉着拽着踢着其他六个往外走。 张奶奶起身拦，“老大家的，有话好好说” “奶奶，您要是不同意分家，您就甭拦着我。”唐大妞冷冷的说道。 张奶奶叹了口气，好言好语的劝慰，“奶奶知道这几年你不容易，又当嫂子又当妈的养活了大飞七年，你心里有怨气但眼下大飞连个工作都没了，分家.这不是逼他去死吗？” “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再饶他昨儿这一回，好吗？” 老太太一辈子没服过软，此时在孙媳妇儿面前姿态放的很低。 但唐大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见老太太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护着张沈飞，直接一语不发，拖着孩子们就越过她。 张沈亮见她连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给，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砰地一声响，唐大妞用力的把门推开就要走，却看到张沈飞站在门口，跟座铁塔一样。 “呦，这是出去浪够了，知道回来了？”唐大妞不愿意在小叔子面前露怯，抹掉眼泪讽刺道。 张沈飞没搭理她话里的刺，而是缓缓走进屋里，跟哥哥奶奶问好，“奶奶，大哥，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屋子里三人，连同唐大妞身边的上到十岁，下到六个月的八个孩子立刻鸦雀无声。 张沈飞进屋坐在饭桌前，看向杵在门口的唐大妞，“嫂子，您不就是想分家吗？那就分吧。” 分家？？ 一旁的张奶奶和张沈亮顿时急了，却被张沈飞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他给自个儿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后说道，“只不过，咱家里毕竟还有奶奶这个老家儿呢，我想听听，这个家您打算怎么分？” 他的这个问题，直指事件的核心。张奶奶不吱声，又端起旱烟袋开始抽，袅袅白烟萦绕在屋子里。 张沈亮扭头死死盯着自个儿媳妇，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唐大妞深吸一口气，看着身强力壮的小叔子，“老二你也甭这么看着我，你嫂子不是那没良心的的人。我分家不为别的，只为你确实不争气.” “铺的盖的按人头分，锅碗瓢盆你也不用，就给我们。爹妈留下的大立柜两兄弟一人一个.” “分家后，你自己单过。老太太跟着我们，你要是有心有能力，就给老太太点生活费.”说到这里，她咬咬牙，“要是真给不起，嫂子绝不出去说你一句不是！！！” 父母死了，按说老太太该归兄弟两个赡养。但老二是个不争气的，她也只能咬牙硬抗。 唐大妞觉得养老人吃了亏，所以藏了个心眼儿。只说分锅碗瓢盆这些不值钱的，最值钱的房子却只字不提。 张家虽然人多但家穷，也就这么点儿东西。唐大妞三言两句就给分完了。 张沈飞听完她的分配，点点头，“还成，知道孝敬老太太。那按你说的，就这么分吧。” 唐大妞诧异于小叔子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 一旁的张沈亮则是急的直跺脚:“老二，这家不能分！！你嫂子糊涂你也糊涂了吗？？！！” 家里还有老人呢就分家，可着四九城自古到今都没这个规矩，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大哥，树大分枝，分了吧。再这么搅合下去，心里有怨气，大家都不好过。”张沈飞看了眼唐大妞，又对着大哥说道，“我走之后，你跟嫂子好好过日子，把八个孩子给养好。” “走？去哪儿？”一直不吱声的张奶奶插了嘴，“既然要分家，这两间屋子是你们爸妈置办下的，两兄弟一人一间！！！” 真当她老了好糊弄呢？？姥姥！！ 唐大妞猛的抬头，哑声道，“老太太！！您这是逼我” 张沈飞噗嗤一笑“我可不要这屋子，见天儿的八个小老虎你吵我闹的，搅的我根本睡不成懒觉。” “赶明儿我去找区公所问问，在附近租个房子就搬走。至于家里的屋子就当报答哥哥嫂子养活我七年，送他们了。” 八个孩子，公母俩，再加上老太太呢，一共十一口人挤在一间屋子？？？他办不出这样的事儿！！ 事到如今，见老太太和老二都支持分家，张沈亮便明白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叹了口气“你出去租房得给房租，还需要置办家业.” “那啥，晚上下班，我给你带四十万回来，你凑合着使.” 家里负担大，工资买了粮已经没剩下，只能出去借。 张沈飞却是摆摆手“不用您出去借，我自个儿有钱。” “你哪里来的钱？” “就之前跟朋 友倒腾点儿东西挣了点儿反正租房足够了，你不用管。”张沈飞含糊说了几句。 不是不想说明白，是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但要说逼着哥哥出去借？那还不如自个儿借呢。 唐大妞看事情已成定局，不由得松了口气，赶着几个孩子回里屋，她自己也抱着老七，老八往屋里走。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黄铜烟袋锅子，却再次开了口，“我不跟着老大你们过，我要跟着老二过。从今往后，老大你每个月给我生活费！！！” “不成！！我是张家长孙，您得跟着我。”张沈亮直接就给拒了。 长孙不养老家儿，他丢不起这个人。 “老太太，老二天天不着家，您跟着他还得自个儿起火造饭还是跟着我们吧。”唐大妞面色不太好看的说道。 唐大妞暗忖，老太太是个人精，嘴里说着跟了老二让他们给生活费，又不说给多少。 他们要是每个月给五万，再加上关外几个姑姑给邮寄的吃的喝的她一个年愈七旬的老家儿能吃多少？？到最后不还是都补贴给了老二吗？？ “我没问你们！！”老太太拍着桌子，看都不看老大公母俩，只看着张沈飞，“大飞，你愿意让奶奶跟着你过吗？” 注11952年使用第一套货币，与第二套的换算比例为一万比一。 义父们看的时候，自动将后面的万去掉，就是真实购买力。 本章完 第3章 这是系统 老太太既然要跟着自己，那张沈飞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得了他的承诺，张奶奶这才作罢。 搅成这个样子张沈飞也不想在家呆着，收拾一下就要出门。 张沈亮见他刚回家就要走，忙问他去哪儿。 “李油饼跟我说轧钢厂下属机修厂要招工，我去瞅一眼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岗位。”张沈飞人高腿更长，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 张奶奶听到放在心尖儿上的小孙子居然要去找工作，因为分家憋屈的心情顿时缓和许多。 唐大妞看着张沈飞的背影，心中却是平添了几分气愤，忍不住脱口而出“瞧瞧，瞧瞧！都说老大憨，老二精，果然不假。以前好话说尽都不工作，现在刚分家，就晓得找工作了。” 张奶奶闻言脸色骤然难看几分，张沈亮则是粗声呵斥她闭嘴。 唐大妞撇撇嘴，许是因为多年夙愿一朝达成，倒也没跟尥蹶子的张沈亮计较。 张沈飞出了门，一路埋头往外走。走到月亮门那儿的时候，跟易中海打了个照面。 “大飞，刚才你们家是什么动静？？”易中海问道。 张沈飞瞥了他一眼，粗声恶气说道，“管得着吗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从原身的记忆中他知道，现在四九城才解放三年，还属于军管。没有街道办，自然就没有街道办下设的义工管事大爷。 易中海此时叫的好听点儿是大院积极分子，叫的难听点儿就是吃饱了撑的，谁家的事情都爱掺和一脚，就为的在区公所露个脸儿。用别人家的痛处，当自己在上级面前的垫脚石。 张沈飞平生最讨厌这样的人，干脆用原身的语气怼了易中海一句。 易中海被噎的怔在原处，等回过神的时候，张沈飞已经走远。 他摇摇头暗道自己当了老张家的炮灰，往后罩房走去。 到了张家门口，他敲了敲本就开着的门，等里头回应了才走进去。 进门，先跟老太太问好，然后才说在中院听到张家闹腾，问是不是因为昨晚张沈飞没回家的事情吵呢。 张沈亮刚想解释两句，一旁的唐大妞走过来，砰的一声把一只大钢筋锅放在八仙桌上。 “我说易大爷，您怎么就那么闲着慌呢？？见天儿的打听别人家的事情？？” “您要是闲得慌想在区公所那边露脸儿，我给您出个主意，就巷子里那个公厕满了，掏粪的老不来，您给掏一下。干好了我肯定去区公所表扬您！！” “别见天儿的没事儿的盯着我们家，一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就赶紧往区公所汇报！！挺大一老爷们儿，舌头比长舌妇还长！！” 他们家不和睦，他们家老二不务正业的名声都是谁传出去的？还不是他易中海！！！ 啊，这个易中海被个小辈当面连摔带打的一顿喝斥，脸色顿时变的铁青。 他瞥向张奶奶，想看看这个张家的长辈怎么处理。一扭头，却发现那老太太居然坐在桌前睡着了. 看看一副窝囊相的张沈亮，再看看满脸写着“我是伱祖宗”的唐大妞，他起身，臊眉耷眼的走了。 另一边， 张沈飞才刚走到进前院，就跟端着痰盂儿准备去公厕倒尿盆的阎大妈打了个照面。 “呦，大飞昨儿晚上又在哪儿睡的啊？现在才回来？？”阎大妈驻足，不顾尿盆里提神醒脑的味道，跟张沈飞攀谈。 “昨儿不是我过生日吗？跟朋友喝了酒又下大雪，就在李油饼家里对付了一宿。” 李油饼是他的发小儿，就住在菊儿胡同，因为祖传卖油饼，便得了这么个外号。 “呦，那你今儿早上可不缺油饼吃，那啥，你没带回来点儿？”阎大妈咽了口唾沫，打量着张沈飞，似乎在思考他能把油饼藏在哪里。 张沈飞嘴角露出一个坏笑“那能不带吗？带了二斤呢，都给我嫂子了，阎大妈您要想吃就找她要去。” 给唐大妞了？？阎大妈忽然感觉身上一冷“嗨，大飞你老爱说笑，大妈能要你们家的油饼吗？？那啥，我得赶紧去倒尿盆，一会儿该大排长龙了。” 说完，抱着痰盂儿就走。 张沈飞出了四合院进胡同，没有了四面墙的遮挡，他一边走，一边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这件棉衣有年月了，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今儿穿着这个，只感觉西北风往骨头缝里钻。他琢磨着等晚上回了家得跟奶奶说下，让她给自己往里头絮点儿新棉花。 把手往袖筒里头伸的时候，张沈飞突然发现自个儿的右手食指上多了一个绿豆大的鲜红色小痣发呆。 “这是？刚才不是还没有吗？怎么突然出现了？？？” 张沈飞记得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观察过这幅身子的，明明手上没有小痣啊。 好奇心使他拿大拇指碰了下那枚小痣，下一刻，他整个人便处于一片混沌空间中。 张沈飞抬头，好奇的观察着眼前的世界，这里的天 空灰蒙蒙一片，既不是白天也不是夜晚，仿佛是暴风雨将至时的状态。 脚下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面积不算小，张沈飞粗略地估算了下，大概得有十来亩。 再往四周看，三面是连起来的大山，山顶上有着皑皑积雪。唯一没有山的那一面，似有湍急的水流声。 张沈飞几乎没有多想，就朝着流水的方向走去，可才走了几百步，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住了。 他正想换个位置再尝试一下，却听到外界传来说话声。 张沈飞心神一动，退出系统空间。 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十七岁的何雨柱和十五岁的许大茂正在拌着嘴出了四合院，朝着自己走过来。 看到张沈飞，傻柱和许大茂立刻同时露出一副讨好的笑，许大茂更是舔着脸请安，“大飞哥，您回来了？您吃了吗？？昨晚又去哪里玩儿了？” 傻柱见他巴结张沈飞，立刻也不甘示弱，“大飞哥，我昨儿在轧钢厂食堂带回来半拉烧鸡，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喝点儿？？” 本章完 第4章 银壳 别看张沈飞在四合院的老一辈儿里不受待见，但在小一辈儿里却是一呼百应的人物。毕竟，这都是他“打下来”的兄弟。 这会儿看到许大茂和傻柱各种巴结自己，他也没有差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抛给二人，嘴里说道“昨晚喝了一夜酒，在李油饼家起来时候头还疼呢，今儿就不喝了。这点糖，你们俩拿走分一下。” “我要龙虾酥！！” “别抢，我不要酸三色！！！” 张沈飞给的糖别看只有七八颗，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引得傻柱和许大立刻开始争抢。 张沈飞看着两人闹腾，嘴角泛起一抹可有可无的笑意，越过两人继续走。 原身口袋里老有糖和烟，却不是他自个儿买的。 没办法，作为东三区最出名的胡同串子之一，他只要在大街上这么一走，就有那些个小伙子上赶着给烟给糖。 哪怕是身上实在没带东西的，也得陪着笑，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句大飞哥。 在原身看来，这是一呼百应分外有面子的事情。 但在穿越而来的张沈飞看来，兜里没有几毛钱，家里穷的一批，不想着找个稳定的工作，只知道天天在外面胡混，这不纯纯大傻子吗？？ 张沈飞走出南锣鼓巷，又去了一趟菊儿胡同找李油饼。 李油饼家是老四九城，打永乐年间那时候就卖油饼。 据他爹说当年同治帝打宫里头溜出来逛窑子的时候，在那花魁炕上吃的就是他们家的油饼，吃完了把那个大油手往花魁皮燕子一抹，连rh油都省了。 还说他们家以前固定的给佐领，参领送油饼，一送就是几百张，那些当官儿的和他们家的下人，不吃他们家的油饼都睡不着觉。 “别看只是卖油饼，但我们家祖上也是阔过的。当初我太太爷爷攒够了银子，就现杀一头牛。 杀牛不为吃肉，为的是扒皮脱骨之后趁着热乎往空牛皮里塞满银子，再用粗线密密麻麻缝紧了，堆在仓房里晾着。 等牛皮干透了之后，银子就全包在里头。那皮越干，银子包的就越紧.这是有说道的，叫银壳！” 每当说起这些，李油饼他爹都是红光满面，仿佛梦回同治年间。 张沈飞找李油饼询问过“银壳”的真伪，李油饼说他爹是在放屁，想钱想疯了，让他甭搭理。 但不管祖上是不是曾经阔过，如今的“李记油饼”在菊儿胡同口只有很小的一个门脸儿。 门帘旁边的招子上四个大字“李记油饼”，门头上用毛笔歪歪扭扭的也写着这四个大字，但那字比狗爬也好不了多少。张沈飞知道那字是李油饼写的，李油饼是初小毕业，文化水平有限。 进去之后，拢共也才二十多平方大小，靠门口支着一个大油锅，锅里头是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油，锅上面支着个架子，上头放着炸好的金黄酥脆的油饼。 甭管李油饼他爹是不是爱吹牛，但他做的油饼那是真好吃。外酥里嫩，嚼之声动十里，住这一片儿的街坊老爱来他们家吃。 “李记油饼”除了油饼还卖粥，什么豆粥，小米粥，八宝粥之类的。 菜只有小咸菜，冬天是大腌萝卜，夏天是芥菜疙瘩，虽然品种不全味道也马马虎虎，但贵在免费，买主们也就不挑剔。 一张油饼五百块钱，一碗粥两百块，加起来一顿早饭七百块钱，就能吃的蛮好。要是饭量再大点儿，一千二也能打发。 这个年代人起床早，吃饭也早，甭看张沈飞到的时候才八点多，李油饼家的早餐摊儿却已经没啥人了。大家吃完饼子喝完粥，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去了。 李油饼他爹李大饼见张沈飞又来，一边揉面一边问他是不是昨晚落下什么东西。 “没有落下东西沈飞回道，“这不我听说轧钢厂下属机修厂要招工吗？所以想叫上油饼一起去瞅瞅。” “呦，这可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李大饼揉着一大团面，龇牙咧嘴的，“那啥，油饼正跟他妈在院子里洗碗呢，你过去吧。” 张沈飞闻言就往屋里走，走到最里头的时候，一撩开帘子就进了后院。 李油饼家的是个一进小四合院，院子不大，房间也少，但好在是个独门独院。 张沈飞打从倒座房改装的“李记油饼”进了院子，就看到李油饼和他妈正蹲在院子里那口苦水井前，大力搓洗一大盆粗瓷小黑碗。 天儿冷，母子俩的手和挽起袖子的胳膊都冻得通红似水萝卜。 张沈飞走过去，看着李油饼他妈吃力的用木桶打水，一边上前帮忙一边说道，“婶儿，你们院子不是政府刚给安了自来水吗？干嘛不在那里洗？” 四九城虽然大，但能打甜水井的地方不多。井一口口打下去，出来的水却都是又苦又涩，根本无法入口。 是以解放之前，大家都是买水车拉来的水，或者直接去井窝子买水吃。 今年年初的时候，政府拨款给大家伙儿通了自来 水，每个院子都按了水龙头，街坊邻居们才总算结束了买水喝的历史。 李油饼他妈接过张沈飞递过来的水桶，把水倒进大盆里，“那自来水方便是方便，但可是要收钱的，洗个碗用那个水？？忒奢侈！！！” “我跟油饼和他爹说了，除了入口的，其他时候一概不能开水龙头！！！” 张沈飞闻言竖起大拇指，“婶儿，您忒会过，要不伱们家趁独门独院儿呢？？” 李油饼他妈被夸的美滋滋的，心情一好，就说剩下的碗都自个儿洗，让李油饼跟张沈飞出去玩儿去。 出了“李记油饼”大门，张沈飞两人便朝着鼓楼东大街方向走，那机修厂跟轧钢厂挨着，都得从东直门过。 两人才刚准备拐到大道儿上，就迎面看到一个土豆脸的胖子跟一个瘦骨嶙峋的四眼儿，正把一推着自行车的姑娘堵在寿比胡同里。 那姑娘跟胖子俩人相向而行，姑娘往左，他们俩也往左，姑娘往右，他们俩也往右。 那姑娘往哪边儿都不成，气的抬头瞪着他们俩，“干嘛呢你们？耍流氓啊？？臭不要脸的！！” 李油饼听到胖子他们被骂，兴奋的眼中直冒精光，拉着张沈飞就在一旁看好戏。 那胖子瞪了张沈飞二人一眼，又腆着脸朝着姑娘笑，“咱兄弟这不是看您不是这一带的邻居，怕您迷路，想给您指个道吗？？” 井窝子bj话旧时北京人多吃井水，指有水井有简易屋子的地方，又称“井屋子、水窝子”。井为私人开凿，有人管理出售水。 本章完 第5章 钻石牌自行车 “谁用你指路了？？我认识你吗？？？走开，别挡道！！”姑娘呵斥道，握着自行车把的手气的直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东四区找二叔说点事儿，居然就碰到了这没皮没脸的胡同串子。 胖子却还在嬉皮笑脸，挤眉弄眼的说道，“哎呦我说同志啊，解放都三年了，一把手怎么说来着？？ 为人民服务！！我这不也是太想为您这人民群众服务了吗？？您就行行好，给我个机会。” 见胖子那张油腻的大脸上满是油腻的笑，说着更油腻的话，张沈飞和李油饼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大飞哥，油饼你们来了？”四眼儿见他们俩，小碎步跑过去。 姑娘原本是背对着他们的，听到笑声一扭头，看到又来俩男的，似乎跟这厚脸皮的胖子还认识。 顿时有些胆怯，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跨上车子从四眼儿让出来的缝隙就逃走了。 胖子见状，在后面急得直喊，“不是，同志，我说伱跑什么呢？？？咱还没有说完呢！！” 他越喊，那姑娘蹬的就越快，张沈飞瞅那架势，脚蹬子都要蹬冒烟了。 眼瞅着到手的果儿没了踪影，胖子气的踢了一脚一旁的矮墙。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看着撒疯的他笑，“甭沮丧，兄弟。就算今儿指路成功，你跟她也成不了。” “怎么就成不了了？”胖子不服气。 张沈飞指了指远处已经变成只剩下个小背影的女生和自行车，“看到了吗？人骑的那自行车。” “自行车怎么了？”胖子，四眼儿，李油饼都眯眼看着远处的车子。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慢慢悠悠的说道，“要不说你们都没见识呢？！刚我可看了，那自行车弯车把，倒蹬闸，黑绿相间似王八，是正儿八经d国产的钻石牌！！” “钻石牌？？？”胖子，四眼儿，李油饼瞳孔骤然一缩，齐声说完，又摇摇头，“不知道，不明白，没听过。” 张沈飞气的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让你们多读书，你们偏要去养猪！！！” “这批钻石牌自行车是毛熊大哥送给咱们国家的，说这个是什么设备能做通讯用，但咱们国家也没那些个设施。就把这批车留给了政府部门使用.据说能骑上这个车的，都得是领导。” 那丫头能骑着这车，就证明丫不但家庭条件优渥还很有可能是大院子弟。 胖子听他这么说，蔫巴的跟澡霜打的茄子似的，“好不容易碰到一顺眼的.” 四眼儿嗤笑“放你的五香麻辣屁！！这个月才八号，你都搭讪七个了，还好不容易？？你是把拍婆子当饭吃呢！！” 这玩意要是能记考勤，他觉得胖子得评得上年度劳模。 “那不一样。”胖子还是怏怏地。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情况，张沈飞和李油饼，四眼儿几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张沈飞见不得兄弟这样，决定安慰他一番，“要我说你也甭觉得家境是你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实际上，爱情是我们这种俊男美女的专利。 人呐，贵有自知之明。你家里没镜子，尿盆里还没有晨尿吗？你照一下，看看自己长的那样，人漂亮姑娘能看的上你才怪。” 胖子被他挤兑的勃然大怒，“不是，你知道什么呀你？？你看到那姑娘长什么样了？？” 四眼儿也很是不忿，“这波儿我必须得给胖子哥说句公道话，那女的长得就跟东北酸菜缸子里头捞出来的老酸菜似的. 就这样的女的，要不是胖子哥非拉着我，我才不堵她呢！！！有一说一，论长相，胖子哥配她刚刚好。” 就胖子哥这样的，能找到个长相相配的多不容易啊？ “呦，那要这么说，真是可惜了了。”张沈飞摇头叹息。 见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胖子彻底破防，“我去你们大爷的！！” 挤兑够了，张沈飞搂着他的脖子“走吧，兄弟，女人什么的都是过眼烟云，你还是跟着哥哥去找工作去吧。” “找工作？就你？？？”胖子开始反击，“你张沈飞是什么人？那就是一胡同串子。堵着胡同要钱，逞凶斗狠，招猫逗狗才该是你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 跑去厂里上班？你张沈飞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张沈飞懒得理这个情窦初开又被抛弃的胖子，拉着他们赶紧就奔东直门。现在待业的青年不少，去晚了只怕报名人够了就不让报了。 几人出了东直门一路直奔新建的机修厂，到地方一看，就见贴着招工启示的那面墙，已经被一群小年轻围的水泄不通。 张沈飞眉头一皱，这要是挤进去人还不得成人干儿了？？ 胖子见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过去，边走还边粗声恶气的嚷嚷着，“都闪开，闪开！！你tm的后脑勺没长眼啊？没看到大飞哥过来了？？？” 来这里找工作的都是东三区这片儿的年轻人，自然也都听过张沈飞的恶名。被胖子这么一 顿连推带攘的，居然自动让了一条通道出来。 胖子扭头朝张沈飞呲着大牙乐，“大飞赶紧来，最佳位置都给你找好了！！” 张沈飞见胖子跟二鬼子进村扫荡似的，嫌他丢人，装着不认识他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到了招工启事那里一看，嘿，招聘的品类还挺多，不但有车钳铆电焊之类的技工，还招聘厂医，洗碗的，倒垃圾的，扫地的刷碗的，总之什么都有。 胖子摸着下巴瞅了半天，觉得还是洗碗最适合李油饼 “你家是卖早餐的，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没有板凳高就开始帮你妈洗碗，算工龄的话，你得有十五年了，这工作简直是非你莫属。” 李油饼摇摇头“劳资在家洗碗，上班还是洗碗？我疯了吗我？？？” 胖子啧了一声，“那能一样吗？你在家洗的是自个儿的碗，你在厂里洗的是社会主义的碗，是工人阶级的碗！！！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说着还想寻找共鸣，扭头朝着张沈飞说道，“大飞。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你在看什么呢？？这边才是招工启事！！” 新人新书，义父们多多留言，互动一下哦 本章完 第6章 打字员 机修厂外墙上一共贴了两张招工启事，一张是招聘普通工人，一张是招聘办公室人员。 办公室人员这张启事上写的有打字员，会计，采购，出纳，文书等等。 这些职位虽然工资比工人少一些，但工作轻松，且后续能晋升，所以报名的人也不少。 见张沈飞在看招聘办公室人员的这一张，胖子，李油饼，四眼儿顿时咋呼起来，觉得他是得了失心疯。 “大飞，不是哥们儿说你，就这些。”胖子说着屈指敲敲招工启事上的职位，“有哪一个是初小毕业能干的？？？人上面可写着呢，最低初中学历！！！” “人呐，贵有自知之明。你家里没镜子，尿盆里还没有晨尿吗？你照一下，看看自己的样子，甭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终于把张沈飞挤兑自己的话还回去了，胖子还没来得及大喊一声舒坦，却见张沈飞瞥了他一眼 “初小毕业？那是伱们几个，哥哥我是初中毕业！！妥妥的高学历！！” 啊，这个胖子三人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可不嘛？？他们四个是发小不假，当初上学时候一起逃学，不好好学习也不假。 但可气的是张沈飞运气好，每次考试都能擦边过，不仅混了个小学毕业，还走了狗屎运考上了初中。 也就是他初中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四九城围城，老百姓连黑豆都吃不起了，大街上遍地是倒卧。 那日子难啊，张沈飞也就断了考高中的心，要不然，指不定丫上了大学了！！！ 张沈飞见几人想起自己学历，冷哼一声，显摆道，“这上头的工作，哥哥我都能报名。” 胖子几人气的牙都要碎了，不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哥儿几个不是洗碗就是倒垃圾，你张沈飞倒能去坐办公室？？！！ 自个儿的失败固然让人心痛，兄弟的成功才更让人宫寒啊，同志们！！！ 几人决定各自报名什么职位后，便一起朝着机修厂内部走去。 相对于招普通工人那边，登记办公室岗位这边显得冷清了许多。 也是，这个年代人们普遍没文化，念两年书就能自诩文化人，有个初小文凭就敢给自个儿家小店写招牌。光初中毕业这一条，就够毙掉大部分人。 见来人，那文书拿起钢笔开始写字，“报名什么岗位？” “打字员。” “姓名，住址。” “张沈飞，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张沈飞？听到这三个字，正在登记的文书在纸上写字的钢笔突然一滞，很快又回过神。 登记完信息，张沈飞去找还在排队的胖子几人。才刚扭头走出去不远，就听到刚才那人用一种自以为窃窃私语，其实并不小的声音在跟人议论，什么“胡同串子”，“打字员”，“笑掉大牙”。 张沈飞猛的一回头，“嘿，兄弟！！有什么话当面说，这么背后论人是非，忒下作！！” 那满脸青春痘的文书没想到他还会回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只恨张沈飞当着领导的面给自己难堪。 张沈飞嗤笑一声，不再搭理他，走了。 四人报完名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于是便打算去轧钢厂食堂吃饭。 这年唯一实行统购统销的是面纱，粮食还没有紧张，所以工厂工人家属想要吃食堂的话，只要给钱也卖。 张沈飞四人到了轧钢厂门口，还差十几分钟才下班，几人于是蹲在门房屋里取暖。 轧钢厂看大门的大爷姓秦，平时老去李油饼他们家吃饭，所以跟张沈飞几人熟悉。 蹲在秦大爷这里烤火，张沈飞缠着老头儿给讲讲他以前在“京师大学堂”当门房的日子。 大爷摇摇头“好汉不提当年勇，提那个干嘛呢？？？ 真要说会玩儿，玩的花的，还得数我的对班董大爷！！！赶明儿遇到他，我让他跟你讲。” 张沈飞一行跟秦大爷扯了几句闲篇儿后，轧钢厂下班铃响起。工人们从车间里鱼贯而出，朝着食堂走去。 大家中午一般都在厂子里吃，很少有回家的。 张沈飞几人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一食堂。因为跑得快，这会儿食堂里排队的还没几个人。张沈飞瞅了瞅打饭的窗口，特意选了个队伍站好，胖子几人见状，也紧随其后。 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就轮到张沈飞打饭了，他从一旁拿过食堂应急的公用饭盒，递过去“一份土豆肉丝，一份白菜熬豆腐，三个白馒头！！” 傻柱在窗口后面接过饭盒，瞅瞅大厨没有注意。忙结结实实的给张沈飞舀了一大勺土豆肉丝，肉多土豆少。又给打了一大勺豆腐，仨馒头也是挑的大个头的。 大飞哥来食堂吃饭，虽说自个儿只是个小帮厨，但不得安排上吗？？ 不止是张沈飞，接下来胖子，四眼儿，李油饼，傻柱也都是如法炮制。四人端着冒尖儿的饭盒找了个位置坐好。 胖子塞了一大块红烧 肉进嘴里，大口咀嚼，酱红色的菜汁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他用手抹了一把，笑道 “这傻柱也不傻啊，自打三年前尥蹶子被咱们收拾一顿后，现在乖巧的跟小猫咪似的。” 四眼儿夹了一根榨菜丝放嘴里慢慢品味，“这话说的，就是真傻子挨了打也知道服软啊啊！！那大嘴巴子抽在脸上，难道还有瘾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不是在丰泽园当学徒吗？怎么跑轧钢厂当帮厨了？？” 张沈飞说道，“之前是在当学徒没错，但他爹不跟一寡妇跑保城了吗？他就接了他爸的班” “跑了？”李油饼挑起眉梢，“我记得傻柱还有一妹妹吧？年龄不大。” “对，他妹妹叫何雨水，今年刚十岁。” 去年何大清跑的时候，何雨水哭的那叫个惨，跟死了爹似的。 后来听说傻柱还带着她去保城找何大清，却吃了闭门羹。 打那之后，傻柱就撂出狠话这辈子不再认何大清这个爹。还说以后自个儿就带着妹妹过，再苦再难也要熬下去。 “啧啧啧，要不说这世界上王八蛋父母其实不少呢？前有我刘向前，后有他何雨柱。”胖子咽下嘴里的馒头，感叹道。 注1倒卧，因饥饿、寒冷而死在街头的人。 本章完 第7章 汉化版 张沈飞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脚也不恼，站起来朝着她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多新鲜呐，我不就区公所和这里俩地方吗？” 女孩说着话，见她爹已经烫好了一份爆肚，连忙拿盘子接着，利索的往上面撒好各种调料和酱汁，往客人那边送。 女孩她爹腾出来手，一边擦着手，一边说要给张沈飞也做一碗爆肚。 “可我没带钱，要不还是算了吧”张沈飞假模假样的说。 “呦？跟叔这里吃了十来年爆肚，我找你要过一分钱？？你那厚脸皮呢？落在家里没带出来？”中年汉子一边挤兑张沈飞，一边利索的抓了一把爆肚扔在笊篱里，往锅里放。 张沈飞被他揭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指挥着“对，爆肚多点儿，再多点，再多.” “芝麻酱得多来，葱末蒜末也得多，卤虾油呢？？爆肚儿卤虾油放少了可没法儿吃！！！” 他这么一通瞎指挥，那边汉子抄起笊篱就要揍他“还加啊？？干脆我跳进爆肚锅里烫熟端给你算了！！！” “那不成。”张沈飞说道，“田叔您都四十多了，皮糙肉厚的，做成爆肚跟橡皮筋似的，咬不动！！！” “就算是跳，也得是田小枣跳，她细皮嫩肉的” 田小枣就是刚才那少女，跟张沈飞住隔壁院子，俩人打小一起长大，属于青梅竹马。 原主记忆中的田小枣是个虎妞，但今儿见了面张沈飞才发现，这丫头居然跟后世一个维族以贪嘴爱吃为人设的女星长得有九成像。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五官更汉化一点，就好比是汉化版的那名女星。 还有这名字，不就是电视剧胡同里的嘛？ 可张沈飞回想了一下，觉得又和电视剧里不太一样。 田小枣在这里还是一样的热心群众，爱在街道当积极分子，但没有父母双亡，只死了妈，也没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铁蛋。 除此之外，其他的倒是和电视剧里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啊，张沈飞心中暗忖。 跟田叔逗了会儿闷子后，张沈飞端着爱心爆肚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他这边唏哩呼噜半盘爆肚下肚，那边田小枣也终于忙活完，坐过来“说吧，来找我干嘛？” 张沈飞把嘴里那一大口吃的咽下去“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你有事儿？想你了，来看看你不成吗？” 后面那句话他是把头凑过去小声说的，生怕别人听到。 田小枣却不吃他这一套，“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张沈飞没事儿能想起我来吗？？甭废话，有屁快放！！” 张沈飞叹了口气，把剩下的爆肚都搂到嘴里，又拿手帕擦擦嘴角的芝麻酱，这才把分家的事情都告诉了田小枣。 田小枣是使用的电视剧胡同的人设做了一部分修改。 本章完 第8章 财神爷 张沈飞于是把分家的事情告诉了田小枣，末了说道“找你是想让你去找李红樱问一下，看南锣鼓巷里还有没有空房。” 按理说分家之后，可以不局限于南锣鼓巷。 但张沈飞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穿越过来后，空间是在人到了九十五号院附近才触发的。 为避免节外生枝，便打算还是住在这一片。 田小枣是个热心人，跟易中海齐名的胡同积极分子。只不过她的名声比易中海好不少，因为她不爱踩着人上位。 这会儿听张沈飞说完，立刻拍拍胸脯，表示一切包在自个人身上，让张沈飞把心放在肚子里。 张沈飞看看她鼓鼓囊囊的某处，表示你办事，我放心。 跟田小枣告别，张沈飞溜达着准备去看原身的师兄孔三儿撂跤，给他起哄当托儿，这样也好有点儿外快。 谁承想刚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穿着羊绒大衣戴着礼帽的男子与自己擦肩而过。 两人擦肩的那一瞬间，张沈飞眼神都亮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正说分家没钱置办东西呢，居然碰到了财神爷！！ 他此时十分笃定，自己遇到的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电视剧胡同里的大特务郑强，代号夜狼。 原剧中，此人每个月能拿到秃子那边给的两千五百港币的活动经费。 两千五百港币，按照现在的购买力来说，那就相当于五百万。张沈飞记得，原剧中郑强被抓获的时候，手里已经兑换成rm币的钱大概还剩下四千万左右。 在这个七百块钱能吃一顿不错的早餐，两万块能付一个月房租的年代，四千万无异是笔巨款。 张沈飞脑海中浮现“弄他”两个大字，当即便脚下一拐，跟着郑强走大街，穿小巷。 原剧中郑强反追踪能力强，狡兔三窟。电视剧中军管会追踪他好几年，最后在1953年二月，才终于锁定他的位置，将其抓获。 张沈飞琢磨着现在距离明年二月也就三个多月了，自己要想黑吃黑，啊呸，不是。 要想路见不平，拔刀从郑强这里“借”点钱花，就必须先军管会一步找到郑强的巢穴，而后先下手为强。 他倒不怕打不过对方，因为根据电视剧中的人设来说，郑强在他们团伙中更多的是充当指挥的角色，武力值并不很高。而且张沈飞前世当了十年侦察兵，自持即便是穿越了，职业技能也没丢。 再说了，原身这具身体撂跤出身又老打架，也不是个花架子。 就这样，张沈飞一路跟着郑强到了西魏胡同，确定好对方住在哪个院子后，这才走人。 翌日一早， 张沈飞从李油饼家借了一副扁担，挑着两大竹筐破烂就坐在了西魏胡同十三号附近。 他找了个向阳的地方，掏出小板凳坐下，抄着袖子，见来人的时候就摇一下破拨浪鼓，喊一嗓子，“收破烂喽！！” “有破铜烂铁，旧衣服，烂套子的来卖喽！！！” 这么在西魏胡同接连收了几天破烂后，张沈飞确定郑强一个人住。此人深入简出，但每三天夜里七点多就会出去一趟，大概两个小时。 确定情况后，张沈飞也不墨迹，在郑强又一次出门之后，直接就翻墙进院。进去后一通侦查，再出来的时候，依然一身轻。 但只有张沈飞本人知道，他的系统空间里已经多了整整一千六百万。有了这笔钱，最近的烦恼都能迎刃而解。 张沈飞把那堆破烂扔在空间里，确定不留痕迹。又把扁担还给李油饼之后，晃晃悠悠的回了南锣鼓巷。 此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半，四合院里早已经寂静无声。 张沈飞回到家，打水轻手轻脚的洗了脸和脚，躺在自个儿的硬板床上，心神一动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还是之前那副样子，氤氲着气体的空气，黑色的沃土，还有远处的山和海，不同的是，在张沈飞的脚边多了一大堆钞票。 他没动那些钱，反而继续在空间里进行之前被傻柱和许大茂打断的探索。 东南西三个方向走了个遍，却都被无形的墙阻碍之后，张沈飞退回原处。 他看了看北边的那座山，决定还是要再次尝试一下。意外的，这次居然畅通无阻。 离开翻好的沃土范围后，路过一片好像能用的畜生圈，张沈飞走上一条羊肠小道，沿着小道一路往山上而去。 张沈飞不知道这系统空间是什么气候，但根据这座山里茂密的灌木，野草和阔叶树来看，这是应该是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 此时的气温大概在二十度左右，张沈飞干脆脱了棉袄提在手里，只穿着绒衣往前走。 山里蚊虫众多，张沈飞从路边摘了几颗驱蚊草的叶子，揉碎之后抹在自己裸露的脖子，脸和胳膊上。 做完这些，他又捡起一根竹竿一边走，一边打草。这是为了把附近的蛇什么的吓走。 当然，遇到不好走的陡坡，这竹竿也能充当 手杖。 张沈飞发现这座山上其实有不少的山货，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半山腰，他已经发现了木耳，八月瓜，野梨，野猕猴桃，芋头，野葱，野韭菜.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都比较分散，每个位置有的数量都不多。要是自个儿吃摘几个还好，要是采来去卖的话，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张沈飞可惜的“啧”了一声之后，就看到前方一片茂密的竹林映入眼帘。 而在高大的竹子度，张沈飞琢磨着这些冬笋要是能都挖出来，倒是能有个上千斤。 “笋子的数量倒是不少，但冬笋大部分都在土里，这要是一点点的拿镢头挖，那我还不得累死？？？”张沈飞暗自吐槽。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的竹林底下的土地就好像被无数的大手操控着一般，一只只冬笋被挖出来，然后扔在一堆。 嘶！！ 看到这一幕，张沈飞瞳孔骤缩。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自助化采收，这空间可以啊！！！ 感谢各位义父送的月票，推荐票，感谢纸点殇哥爸爸打赏的五百点起点币。 本章完 第9章 冬练三九夏练三暑 后罩房里，唐大妞一如既往的是全家第一个起床的。 洗过脸后，她利索的把乌黑浓密的头发在脑后挽出一个元宝髻，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去厨房做全家的早饭。 张家在四合院里只有两间后罩房，所谓的厨房是后来挨着自家房子加盖的一个窝棚，只有大概七八个平方的样子。 厨房进门是口大缸，大缸旁边是案板。 案板对面是一个砖砌的柴火灶。家里也有蜂窝煤炉子，不过天冷放在外屋取暖用了。 唐大妞刚进厨房就看到了案板上的野鸡和蘑菇，她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叫，忙跑出去，顺手还把厨房门锁了。 “平安他爹，平安他爹，咱家厨房多了一只野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一进门，都没来得及进里屋，她就开始嚷嚷着。 里屋张沈亮发出一声听不懂的梦吟，倒是外屋小床上的张沈飞从被子里探出头“嫂子，那野鸡和蘑菇都是我弄的，您把它们给拾掇了，咱今天早上熬鸡汤喝。” “你弄的？？”唐大妞很是意外的看着张沈飞，“你打哪儿弄的？？” 不是她不信小叔子，实在是这厮自打她嫁过来之后，一直都是吃独食，从没往家带过东西！！！ 张沈飞倒也没在乎嫂子不信任的口吻，只嘟囔着让她炖汤的时候多搁点儿姜，就又把被子蒙在头上开始睡觉。 昨儿夜里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伱方唱罢我登场，一晚上闹了好几回。他总觉得自己就跟睡在春运的火车上似的，越睡越累。 有了鸡吃，唐大妞哼着小曲儿就回了灶房开始烧水杀鸡。 张沈飞睡了一个回笼觉，等鸡汤的味道往鼻子里钻的时候，他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准备起床。 穿戴完毕，从蜂窝煤炉子上提起昨晚提前坐上的水壶，往红瓷白花的洗脸盆里注入热水。一旁的三侄子张奋斗见状忙捧了一瓢凉水过来，帮他加进去。 张沈飞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头发“行啊你小子，有眼色！！！” 张奋斗捧着大水瓢，仰脸看着张沈飞“二叔，那野鸡真是你弄的？” 张沈飞一边往脸上打肥皂，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对啊，昨儿去八达岭玩儿，在林子里打到的。还有那蘑菇，木耳，也是在山里采的。” 横竖那黑木耳没有晾干还是鲜的，张沈飞便信口胡诌。 张奋斗原本就是八个侄子中最喜欢张沈飞的，此时听到二叔居然能的打死野鸡，立刻呲着大牙夸他，“二叔真厉害！！不但打人打的好，打野鸡也不差！！” 啊，这个？ 张沈飞拿毛巾擦脸，斜了这小子一眼。怎么总觉着这夸奖怪怪的 但想想倒也不必在意这个细节，于是便又拿着牙刷牙膏开始刷牙。 一切弄妥，张沈飞挑开棉门帘出了外屋准备去厨房瞅瞅，到了门口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嚯！！你们几个在这儿干嘛呢？” 本章完 第10章 夸夸侠 初中毕业，搁在前清那就是秀才，宰相根苗！！！ 唐大妞也接话“可不是吗？老二不止是有文化，长得还周正呢！！要我说他们机修厂就冲着老二的长相，也得收了他。” 唐大妞自问活了二十八岁，就再没见过比她们家老二更俊的！！ 张沈飞也说道“哥，我的事情您甭管，您就把我要的东西给我置办好就行了。” 张沈亮看全家都对弟弟充满信心，把他当阶级敌人似的讨伐，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说自己会趁着中午义务劳动的空隙去一趟报社。 张家小一辈的老大张平安吃完糖，拎着个蛇皮袋子把他妈褪下来的鸡毛装进袋子里，准备趁天儿好的时候晾干了，卖给收购站。 一般家庭孩子做了这些事情，得了钱都是孩子的零花。但老张家不同，钱是要全部上缴给唐大妞的。 热腾腾，黄澄澄的鸡汤上了桌，老张家除了老七，老八之外的十口人端坐在八仙桌旁。 六个小男孩如同六只小老虎，一个个直勾勾的看着大搪瓷盆。 唐大妞端着烙好的玉米饼进屋，见儿子们这幅样子，顿时噗嗤一笑“都吃啊，等什么呢？？” “嗷！！！”小老虎们闻言立刻抄起筷子如恶犬一般扑向鸡汤盆。 张沈亮赶在他们之前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张奶奶碗里“奶奶，这鸡腿炖的烂乎，您尝尝。” 张奶奶放下手里的黄铜烟袋锅子，用筷子夹鸡皮吃“要我说，什么都没鸡皮香，会吃的都爱吃鸡皮。” 唐大妞也赶在孩子们前面给张沈飞也夹了一块好肉。 “今儿能吃肉都是拖老二的福，你们几个，”她拿筷子点点六个儿子，“都得记着你二叔的好，没你二叔，你们连野鸡屎也吃不上！！！” 几个孩子大的夹着肉往嘴里塞，小的不用使筷子的直接就上手。 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却还是听话的嚷嚷着:“谢二叔！！” “一家人说什么谢？麻溜儿吃你们的饭得了。”张沈飞一块接一块的捞肉吃，根本不跟他们多说。 家里人多，谁要是慢点儿就只能赶上喝蘑菇汤了。他可不傻，不能跟这几个小子耽误工夫。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野鸡的味道是真的好，连带着汤也是鲜美的让人直吞舌头。 张沈飞前世也吃过不少野味，但自问跟今天的野鸡没法儿比。 他怕这是自己的错觉，在吃完肉，喝完汤之后，询问张沈亮和奶奶味道怎么样。 这几个人以为他因为野鸡是自个儿逮的，想讨个奖励。立刻把这鸡汤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只差没说喝了这个鸡汤能就地飞升。 张沈飞听得直皱眉，得，看来问这俩人是问不出个真实评价了。赶明儿还是跟胖子他们一起品鉴一下吧。 本章完 第11章 家风 再说了，张家日子那么苦，得了只野鸡不说拿出去卖了，却直接炖了吃，这叫不会过日子。 “一只野鸡能卖一万五，够买十斤白面或者十八斤棒子面，能吃四天的。可他们一顿就给吃光了。”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他老张家就是不会算计！！！” 阎大妈忙点点头“你爸说的对，咱家幸亏有你爸爸的英明领导，要不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以后你们几个，”她点了点仨儿子，“都得向你爸爸学习，咱们老阎家的家风不能丢！！” 仨儿子鸡汤没喝上，倒是喝上了“心灵鸡汤”，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老张家吃了几年没有吃过的好饭，一家人红光满面的，张平安带着能跑能跳的几个弟弟去胡同里捉迷藏。 唐大妞回里屋给老七，老八喂奶。张奶奶也进去，从樟木箱里抱出一堆袜子板，开始给几个重孙补袜子。 张沈飞他爹活着的时候会一点木工活，所以他们家的袜子板数量比别人家也要多一些。张奶奶把它们都拿出来，在炕上从小到大十二个，一字排开。 她先是拿了一双张平安的破袜子，选了一块合适的袜子板套上去，再剪布，补底，补靿，做的一丝不苟。 一边补着，一边嘟囔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就跟脚上长了牙似的，袜子穿三五天脚后跟就破大洞。 “要是补的慢了点，孩子出门一脱鞋，前头露脚指头，后面露出脚后跟.人家可不会说孩子，只会说这家的大人真是懒！！！！”老太太说道。 唐大妞喂着奶也说道“谁说不是呢？每个月补袜子都得买不少边角布料。” 别人家补袜子都是用旧衣服剪布用，他们家不行。他们家一件衣服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是老三，而后老四，老五 没了旧衣服，就只能去布店买那些布头子或者人家剪下来的边角料。就这，每个月也是笔不小的支出呢！！！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张沈飞收拾好自个儿后，朝着里屋喊一句“我出门了。”就走。 走到厢房那里，遇到许富贵正在摆弄单位给他配的那辆自行车。 张沈飞笑着跟他打招呼“许叔吃了吗？” “是大飞啊，吃了。” “我家做的鸡汤还有呢，您再去吃两口。” “不了，不了，真吃过了。你许婶儿今儿早上给我做的荷包蛋，我吃了一大碗。” “哎，那可惜了，我家的鸡汤很浓的，许叔您没口福。”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越过许家到了刘家门口。 刘海中刚操练完刘光天，弯腰扶墙握着皮带正在喘着粗气。 “刘大爷吃了吗？” 刘海中往张家厨房的位置看了一眼，空气中张家鸡汤的香味似乎还没有散尽，他暗自吞了口口水“没呢！！” 张沈飞瞥了刘海中一眼“没吃赶紧吃去吧，一会儿得去单位参加义务劳动呢，去晚了可不好。” 本章完 第12章 王二姐思夫 索谦儿说完，又摆弄着自己的衣领，问张沈飞自个儿今天的夹棉大褂怎么样。 “别看有点旧，但是正宗的瑞蚨祥料子.”他显摆着。 他们家祖上那是阔过的，也就是到了他这一辈，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把家业都给造光了。但随便拿出两件老物件，也都是好东西。 张沈飞夸了几句，跟索谦儿分开，而后便去了跨院找田小枣。 要不说田小枣是个眼里头有正事的人呢？？？昨儿张沈飞刚拜托她的事情，她今儿就给办妥了。 “还是你们院子，前院两间厢房加起来一共三十五平方，就跟阎大爷家对门，一个月房租两万块钱。” 张沈飞点点头“挺好，我很满意。” 那屋子空了好几年了他知道，他大概知道里头的样子，租了房子下一步自然就是装修。 张沈飞是打算在九十五号院常住的，加之刚吃了“夜狼”那个大户，就打算把房子收拾的舒适一些。 他提出要走，田小枣却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个烤红薯“听说你已经在机修厂报名了，赏你个红薯！！” “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张沈飞挑眉看她。 “那当然了，在这南锣鼓巷就没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眼睛。”田小枣得意洋洋，“红缨姐都说了，我是个做侦查工作的好苗子。” 张沈飞闻言眼神一动“那啥，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野狼白狼的？” “是夜狼，他是个大特务，可坏了！！红缨姐和林征哥为了抓他一直在努力。”田小枣说道，“怎么，你有线索？” “我昨儿出去玩，好像在西魏胡同那边见个人，跟你说的挺像.”张沈飞决定透露一点信息给田小枣。 要是他们能抓住人，他张沈飞提供线索也算立了功。要是抓不到，那他也能继续吃大户。 这段日子他可不止守在郑强家门口，还知道他跟人接头的地方。只要想找这个人，就能找得到。 田小枣得了重大线索，着急忙慌的就出了门。张沈飞见状，也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四九城安定门里，成贤街西口斜对面有个“陶壶居”，这是个二荤铺，也是个坤书馆。 所谓坤书馆就是一群女演员在里头表演唱大鼓书，小调，曲子什么的，女演员被大家称作“大姐儿”，“姐儿们”。 喝茶的客人们边喝茶边听曲儿，听得高兴了给“大姐儿”点儿小费。会来事儿的“大姐儿”，找个捧着自己的贵客，一个月也不少赚。 张沈飞离开南锣鼓巷后，坐着公交车到了“陶壶居”。 一进门，就看到半尺高的台子上坐着一溜儿“大姐儿”。台子正当中，一个戴着粉花的正在唱着王二姐思夫。 两天喝不下一碗粥 半碗饭一碗粥 瘦得二姐皮包骨头 看到张沈飞出现，那“大姐儿”突然一愣神，“骨头”两个字就变了调。 注二荤铺是从大茶馆演变过来的茶酒铺子，是这一类铺子的总称。这个茶酒铺子和一般只卖茶酒的铺子不同，除了备茶酒外，也提供肉炒菜。 本章完 第13章 实诚人 再说了，你挖个旱厕，到了夏天天晴满院子滂臭，雨天蛆虫满地乱爬，大家还怎么吃饭？？” 老萧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张沈飞摆摆手说道， “旱厕那肯定不行，不说邻居们受不了，我自个儿也嫌臭。我的意思是，跟那些小楼房似的，弄个屋里的抽水马桶.” 他把自个儿的想法跟老萧和王满堂说了一下，却再次遭到两人的拒绝。 “人楼房有专门的管道，你们四合院的下水是明渠！！ 回头你在屋里拉，明渠里飘着一片跟小米稠粥似的五谷轮回之物，邻居们不得骂街？？？” 骂你张沈飞没关系，要是骂我们隆记这么缺德的活儿也接，我们冤不冤啊？？？ 啊，这个 张沈飞用脑子想了想那个美好的画面“那啥，那要不厕所里只弄洗澡的和洗漱的，大小便我们还去公厕拉倒。” 关于洗澡张沈飞早有想法，抓过王满堂随身携带的纸笔就给他画了个雏形，并且还给他科普，说这个是锅浴，在南方一些地方很盛行。 王满堂和老萧看着张沈飞画的图纸，顿时瞪大了四只眼“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不就是我们东山老家杀猪褪毛的那个玩意儿吗？” 就是个灶台上支着口大锅，下头烧着柴火，人在锅里坐着洗澡。 说的挺洋气，还锅浴！！ 张沈飞一口盐豆子噎在嘴巴里，使劲儿咳出去后，才道“那能一样吗？我这锅浴上头还有个水龙头呢！！水热了加凉水用的” 谁家烫猪毛能整得这么高端？？？ 王满堂看看张沈飞，又看看老萧“其实烫猪毛也能这么弄，只是造价高划不来” 为了烫头猪单扯一根自来水管，不划算。 老萧在一旁很是认同的点点头“真要这么弄，其实烫猪毛更方便。” 张沈飞这下被这两位大爷弄得彻底没了脾气，气的嘴角扯出一个恶狠狠的笑“您二位跟一般买卖人说话真不一样，忒实在！！” 这也就是遇到他，要是遇到外人，非得被打死！！ 说完了锅浴张沈飞又想说其他的想法，王满堂制止他，说不如实地考察一番。 他喊出自己的大徒弟老剩儿，让他负责张沈飞的工程。 张沈飞却撇嘴“老剩儿哥活儿软，戳不起来，王大爷我这活儿得您亲自上。” 王满堂倒也没墨迹，说我上就我上。 咱们现在就去你家看看，要是合适的话今天就开工，还能抢下半天活儿。 老萧在一旁曲着手指扣来掐去的，却说今儿天地转杀九土，不宜动工。 “满堂你跟大飞去看看，出个图纸做个预算，但不能动土，必须得等明儿。”他叮嘱道。 王满堂嘴里虽然嘟囔着新社会不信老黄历，却还是征求张沈飞意见，问明儿动工行不行？ “可以啊，不差这一半天的。那王大爷咱们现在就走。”张沈飞说着起身。 台子上的筱粉蝶见他要走，眼神跟着他动。张沈飞没在意，王满堂却注意到了。 本章完 第14章 赖上你了 出了二荤铺的大门，王满堂走到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前，掏出钥匙询问张沈飞会不会骑自行车。 张沈飞挑眉坏笑“说什么呢，王大爷？还会不会骑？我大撒把的时候，您老还推着独轮车呢！！” “能别吹牛吗？？”王满堂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你大爷四二年就骑车了，你当时还在你爹腿肚子上转筋呢！！” 张沈飞被踢了也不恼，嘿嘿一笑把王满堂手里的车钥匙抢过来，自行车锁打开，一脚踢开车梯子，长腿一伸跨坐在车座上，朝着王满堂甩头“大爷，上车啊。” 王满堂屁股刚挨着车架子，张沈飞就大喊一声“准备起飞！！” 而后猛的一蹬脚蹬子，自行车立刻窜出去。 王满堂被巨大的惯性搞得整个身子往后仰，慌忙拽住屁股下的车架，嘴里喊着 “慢点，慢点，张沈飞伱个王八蛋你给我慢点！！！” 他越叫，张沈飞却故意蹬的越快。一辆五成新的自行车愣是被他蹬出了狂飙的效果。 张沈飞不仅车子蹬的快，中间遇到小石子儿，水坑什么的也不避不让。 车子对着障碍物猛的冲过去，王满堂被颠的屁股腾空，而后猛的摔回去。 没多久，半拉屁股都麻了。 眼瞅着了到九十五号院门口，张沈飞一个急刹车，单脚支地，自行车一个神龙摆尾唰地停下。 张沈飞扭头看向王满堂“王大爷怎么样？咱骑车这派头，这气势，牛不牛？？？” 王满堂捂着屁股下车，嘴里说着“好，好头却脱下黑布鞋猛的砸过去。 “张沈飞你个王八蛋。你把你王大爷当什么？你是要弄死我啊！！！” 张沈飞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半空中的鞋子，呲着大牙乐呵呵“没打着，哎！！” “这鞋您还要不？王大爷？” “废话，你麦子婶子刚给我做的鞋。你说我要不要？”王满堂瞪了他一眼。 张沈飞把鞋还给他，倒是来了兴致，凑过去八卦的询问王满堂决定跟哪个婶子离婚。 王满堂是有两个老婆的，一个是当年在山东娶的，一个是后来老赵家的独女。 现在俩老婆住在一起，见天儿的掐架，闹得狠了的时候，动不动就拿砖头互相爆头玩儿。 这样的日子王满堂本来也过习惯了，奈何新婚姻法出来后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 这让王满堂做了难，两个媳妇一个结发妻子，一个是师傅的亲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抛弃不了。 “区公所来催了我好几回，让我赶紧做决定.愁的我天天睡不着。”他闷声道。 张沈飞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有什么发愁的？大不了俩都离婚，然后你们全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样不就不犯法了吗？” 法律也没有规定三家不能合租不是？？ 只要在外注意一点，回家关上门照样能享齐人之福！！！到了夜里，大家大被同眠，岂不美哉？？？ 王满堂听张沈飞这么说，眼神微微一闪“你一个黄花大小伙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这孩子的思想很危险啊！！！再想想筱粉蝶刚看张沈飞的眼神，王满堂心情更糟了！！！ “不是，王大爷您干嘛这么看我？？”张沈飞顿时大呼冤枉，“我也就是想想，您都真的那么干了” “我那是历史遗留问题，现在是新社会了，你可不能有这么的想法。”王满堂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张沈飞上堂思想政治课。 师弟走了，他这个当师兄的有这个义务。 “嗐，我也就是想想，那啥，大爷咱先去看房子。”张沈飞不想跟他讨论这个，慌忙转移话题带着王满堂往院子里走。 俩人才进门就遇到了阎埠贵，阎埠贵拉着王满堂，请他一定给自己做几个支炉瓦儿。 王满堂满口应下“正好我东山临州老家送来一批金砖，里头有破损的，到时候我给你磨几块。” 阎埠贵一听，眼镜儿后的小母狗眼立刻泛光“哎呦，您说的金砖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金砖吧？就造紫禁城那个？” 王满堂点头“就是那个。紫禁城里的地砖都是这个。 我们临州的砖好啊，用的都是细料澄泥，那可是黄河里挖出来的，别的地方根本产不出来。” 说起老家特产，王满堂侃侃而谈。也是因为他们老家现在新开了砖厂，他想帮忙打响一下名声。 送走阎埠贵，张沈飞用田小枣给的钥匙打开了厢房的门。 要不说王满堂是老营造把式呢，到了前院厢房，转了几圈用脚步丈量了房子的尺寸，而后刷刷刷几笔就画出了一张简易结构图。 同时告诉张沈飞，这房子太久没住人，椽子和大梁，房顶的瓦片都要换。 “那就换。”张沈飞满不在乎。 “你说的倒轻松，你们这四合院是广亮大门的，以前也是有身份的人住的 。这大梁用的可是楠木。！！！这个规格的楠木，你以为说找就能找到的？” “那你说怎么办嘛，反正我这工程包给您了，您得负全责！！！”张沈飞一脸我就赖上你了的模样。 王满堂无可奈何“真是个冤家。算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办” “你这房屋尺寸北边这一间是四米乘以四米，南边这一间是四米乘以五米五。加起来一共三十八个平方。说说吧，你想怎么整？” 这倒是比区公所说的还多了三个平方。 张沈飞摸着下巴边思索，边说道“房子我想做成四个部分，一个是我的卧室兼客厅，一个是我奶奶的房间，另外还有洗漱的浴室还有厨房。” 按照张沈飞的想法，老太太住北屋，改成三米乘以四米。 自己的屋子兼客厅的功能，改为六米五乘以四米，同时在东北角的位置弄出来两米乘以两米的位置，做一个浴室出来。 “只是这样的话，就没了厨房的位置，所以还要麻烦大爷您在院子里给我搭一个。” 支炉瓦儿炉子上垫锅用的，一般用砖头磨。 本章完 第15章 黄月光 “没问题，现在大杂院搭厨房的不少，这活儿我熟。”王满堂一边画图，一边应下。 张沈飞又道“房间的墙都铲了，翻新后弄成四白落地。老太太的房间盘一个三米乘以一米八的炕.我的房间到时候要两米五乘以两米的。” 再想了想，又说自个儿的房间里要做个隔断，把睡觉的地方和会客的地方隔开。 王满堂一一应承下来，等张沈飞把话说完，他的营造图也画好了。他画的营造图和后世的设计图不同，张沈飞看不太懂，但却不明觉厉。 硬件讨论好之后，张沈飞又说软件“双门大立柜，五斗柜，书桌，饭桌，矮柜什么的，叔您都给我安排上，咱也凑够三十六条腿。” 王满堂点头“这么一整，你结婚都不用再拾掇，直接就能搬进来。不过这一一整套下来，估计得不少钱。” 他倒没有觉得租来的房子不该这么整，张沈飞租的是跟区公所的房子，能常住下去。 “得多少钱？”张沈飞随口问。 “换大量，椽子，批墙，换地砖，盘炕，做洗脸，洗澡的，一整套流程下来大概要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这个钱好估算。” “唯有你做家具不好说，用一等木头，五等木头的做出来的价格可就大了去了。” 做家具工钱差不多，区别都在料子上。 张沈飞觉得王满堂说的很有道理，想起系统空间里的北山，他突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王大爷，那您说说做家具常用的几种木头都有哪些？” 这可问到王满堂的专业上了，他告诉张沈飞，硬木家具和白木家具。 硬木主要有紫檀，黄花梨，鸡翅木，铁梨木，酸枝木等。白木则是榆木，榉木，核桃木，黄杨木之类的。 “我一个朋友那里有些木头，但我不知道都有什么，要不我去看看，回头答复您。 反正做家具是后期的事情了，您先拾掇房子，做家具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讨论。”张沈飞打算去图书馆借本书，研究下空间北山都有什么树。 要是有合适的，回头砍了给王满堂做家具，自个儿也能省一笔开销。 虽说现在刚黑吃，啊不是，是吃了大户。但正所谓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省，该花花嘛。 王满堂表示无异议，还说回去就打听下楠木大梁的事情，明儿会带老剩儿和几个徒弟过来，先过来做些先遣工作。 张沈飞掏出一百万递过去“大爷，这是定金。” 王满堂很想说都是自己人，收你定金不是打我脸吗？ 但想起老剩儿那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和营造场等着吃饭的那些嘴，也只好抹下老脸把钱给收下了。 送走王满堂已经是半晌午，张沈飞去了一趟隆福寺花鸟市场。溜达了一大圈，可算找到一个卖菜种子的。 撂地摊的老头见张沈飞将春夏秋冬四季的菜种子一通瞎买一起，兴奋的咧着大嘴笑，露出两排比玉米粒还黄的大黄牙。 “爷们儿大气，您买的多，我再饶您一包菠菜种子！！” “谢谢您嘞。” 离开花鸟鱼虫市场，张沈飞又去了一趟宝文二手书局。 晃悠一圈后买了一本树木的分类与鉴定，一本z国药用植物，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却见一旁的书架上放了一排名著。 品花宝鉴，飞花艳想，痴婆子传，r蒲团，弁而钗. 张沈飞走过去，随便拿起一本翻了几页，登时看的小脸通黄。 心中暗道，这可都是品味我国传统文化，人文品类的好书啊！！！ 二话不说，当即便全都收入囊中。 夹着一大摞书回家的路上，张沈飞琢磨着洗钱的事宜。 毕竟回头那四白落地，立立正正玻璃大窗的房子要是落成，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得问装修钱从哪儿来的不是？ 想来想去，目光就落在了手中的书上，觉得可以从这里入手。 吃晚饭的时候，张沈飞在餐桌上就宣布了自个儿打算进军文艺界的决定。 “我已经跟朋友借钱准备装修房子了，等我稿费一到账就还给他。”张沈飞这么说，算是解释了自己进军文艺界的原因。 还没投稿呢，就幻想稿费到账了？？？ 一家人眼中顿时闪过尴尬，张沈亮，唐大妞，张奶奶三个大人全都放下了筷子。 “要是钱不够，哥出去给伱借点儿.你别打别的主意，不是还得练习打字吗？”张沈亮说道。 “对，别老为难自己，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老为难自己干嘛呢？”张奶奶也说道。 她觉得二孙子是被穷逼疯了，才想出这么个疯主意。 唐大妞干脆就不吭声。 比起委婉的大人们，张沈飞二侄子张顺遂却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二叔，我们老师说你是丝瓜瓤子脑袋，以前上学见天儿的考倒数第一，就您，也能写？？” 张沈飞给了他一个脑瓜 崩“瞎扯！！我明明上学时候都是倒数第三！！” 这怎么还带张嘴胡来的呢？？ 张奶奶也帮最疼爱的孙子说话“没错儿，倒数第一李油饼，倒数第二胖子，你二叔一直倒数第三，发挥特别稳定！！！” “而且逢大考我还能超水平发挥呢！！要不我能初中毕业？”张沈飞吹嘘完又问侄子“不对，你们老师怎么知道我考第几名？” 张顺遂咽下嘴里的棒子面糊糊“我们老师跟您是小学同学。” “小学同学？叫什么名字？？”张沈飞挑眉，想知道是谁在败坏自己名声。 “白洁白老师啊。”小家伙说道，“她老在课上讲您以前上学怎么调皮，让大家引以为戒，弄得我特不好意思.” 白洁？ 张沈飞眼中突然闪现一个穿着水粉色的衬衫，淡黄色纱裙，纯白色的长筒丝袜的形象。 那可是他的黄月光，也是他的启蒙老师啊！！！ 虽然知道这个白洁和他脑海中浮现那个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但张沈飞还是忍不住小脸一黄。 老张家的人都知道张沈飞其人是属驴的，他只要认定一件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也就对他进军文艺界的事情不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张沈飞握着从张平安那里借过来的笔，张顺遂那里抢过来的橡皮，还有张奋斗主动进贡的本子，就坐在了饭桌前发呆。 该写点儿什么呢？？？ 本章完 第16章 沙家浜 吃饱喝足，张沈飞出门去寄信，作为一个有节操的撰稿人他并没有一稿多投，而是投给了青年日报。 市内邮寄，一封信只用了四百块钱。离开邮局，张沈飞重新买了纸笔，还给自己买了一盏台灯，将这些全都扔进系统空间后，他准备回家看书，昨儿刚买的二手书，还有大哥带回来的打字机拓印还没来得及学习呢。 就这么在家苦读到中午时分，一家人午餐吃的是炝锅杂面条。 这玩意儿做法简单，一点点油加葱花炝锅后加入开水，水开加入擀好的杂面条，水开两次就算熟。 这是解放前穷人的吃食，解放后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很少有人这么吃的。但老张家穷，一直还在吃。 唐大妞人穷却倔强，每次吃这种穷人饭的时候都把外屋门关的紧紧的，也决不允许孩子们端着碗去院子里吃。 张沈飞早上吃了窝头，中午不想再吃杂面条，于是找了个借口去了九十三号院。 进门直奔跨院，刚走到田小枣家门口，就闻到了香味。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是做的打卤面？” 灶房里，田小枣刚把一把油菜丢进面条锅里，听到张沈飞的声音不由得冷哼一声“伱小子打小嘴就壮，每次我们家一做好吃的，你就指定敲门。” 蹭饭就要有舔着个b脸的觉悟，张沈飞对田小枣连挖苦带讽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进了屋，拿起大勺在装卤子的盆里搅合着“五花肉，黑木耳，黄花菜和香菇，还有胡萝卜丝。 “不对，你这也没有口蘑啊？打卤面没有口蘑，啧啧啧”张沈飞撂下勺子摇着头，就跟多看不起这锅卤子似的。 田小枣使劲儿瞪了他一眼“打卤0面0没有口蘑，就跟吃饺子不沾酱油似的，对吗？” “没错儿。”张沈飞点点头，“你做饭就是忒能凑合。” “我做饭凑合，有本事你甭吃！！”田小枣劈手就要夺走张沈飞手里的勺子。 张沈飞把勺子高高举起“小土豆儿，你也不行啊！！” 田小枣气的吹胡子瞪眼，眼看俩人就要杠上，还是田叔及时叫停，说锅里的面条都要鬻了。 田小枣虽然是个小辣椒，但干活却是一把好手，她利索的拿长筷子盛了两碗锅挑儿，盖上勾了芡的卤子，端到炕桌上。 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过水面，抓了一把剥好的大蒜，也端过去。 田家父女和张沈飞就这么盘腿坐在炕上，一人一碗面条，就着脆辣的蒜瓣一通秃噜。 张沈飞最爱吃面，尤其爱吃手擀面。田小枣面条擀的好，一指头肚那么宽，四根中指那么长，厚度正好。和卤子搅拌均匀后，一口吃下去，再咬一口大蒜，简直是浑身通泰。 大海碗吃了两碗打卤面，张沈飞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就手就开始收拾碗筷。 田叔见状忙阻止“四九城就没有让客人洗碗的规矩。” 田小枣却是撇撇嘴“他张沈飞一星期跑咱们家八趟，他算哪门子客人？” “我还是洗碗吧，我这次要是敢不洗，下次田小枣就敢不让我蹭饭。”张沈飞很有觉悟的说。 迪小芭改成了田小枣，但又跟胡同中的不太一样，人设，家境都做了一定修改，请义父们知悉。 本章完 第17章 齁甜 田叔吃完饭出门继续去摆摊。 这边厢张沈飞乖乖的把碗筷都给洗了，那边田小枣也没有亏待他，从里屋端了一盘子顶好的小角沙土花生出来。 张沈飞一颗颗花生磕的美哉，田小枣却是捏着一颗不动，皱着白嫩的小脸唉声叹气。 张沈飞将一颗花生抛进嘴里，斜眼看她“呦？我们的街道积极分子，南锣鼓巷小太阳田小枣同志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是不是又拍马屁拍在马蹄上，吃了红缨姐的瓜落儿？？” 他这么说是在揭田小枣伤疤，之前解放妓女的时候，这丫头可是帮了倒忙的。 “去你的！！你才爱拍马屁呢！！”田小枣噘着嘴凶他，“我只是在发愁扫盲的事情。” 扫盲？？张沈飞歪头看她“五零年不是扫过一次吗？这事儿你应该有经验的啊。” “五零年是小规模的。这次上面给了指示，要大规模，全国性，无遗漏的进行扫盲！！！z国人民在政治上站起来了，文化上也不能落下！！”田小枣回忆着李红樱的话，一板一眼背诵给张沈飞听。 张沈飞听得不以为然“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到点子上，伱现在到底在发愁什么？” 田枣自个儿大字不识一箩筐，还是五零年扫盲才认识几百个字，横竖区公所不能让她当扫盲老师，张沈飞不懂她现在纠结什么。 “张沈飞你甭看不起人！！！”田枣知道张沈飞这是在挤兑自己识字少，气的脸颊鼓的跟河豚似的，“我不能当老师我还不能当宣传员吗？？” 她可是跟红缨姐打了包票，要动员街道里的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们参加识字班的！！！ “我现在就是在发愁动员的方式”想起五零年自己动员大家脱盲时候的滑铁卢，田小枣小脸立刻耷拉的更长了。 张沈飞到这儿也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这次主要起个宣传扫盲运动作用呗。” “嗯嗯嗯。”田小枣点头如捣蒜。 “我还以为是什么麻烦事儿呢，这多简单。”盘子里花生吃完了，张沈飞把田小枣握在手里一直没吃的那颗花生抢过来。 简单？？这是有戏啊！！田小枣两眼放光隔着桌子一把揪着张沈飞的手“大飞，你有办法？？！！”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抢花生呢！！”张沈飞拍拍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把最后一颗花生吃进肚子后，他眼珠子一转开始卖关子“办法当然是有了，但是.” “但是什么？”田枣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沈飞，“大飞，现在咱们胡同里竞争先进的人可不少，我能不能在红缨姐面前露脸，可就指望你了！！” “嗯哼，所以？”张沈飞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一副甭跟我装可怜，劳资不吃你这一套的姿态。 田小枣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利诱“一会儿给你装一兜花生走！！” 张沈飞不吱声。 “再饶你二两干黄花。” “别，我要这个干嘛啊？我们家又不趁打卤面。”张沈飞双手抱胸。 “那你说要什么？？”田小枣为了先进也是豁出去了。 张沈飞见抻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我不是正装修房子吗？赶明儿房子弄好，你帮我把旧褥子改成棉门帘。” 这活儿其实不难，但琐碎。再加上天冷，张沈飞不想让自家老太太弄，就想指派给年轻力壮，跟一头小母牛似的田小枣。 见田小枣满口答应后，张沈飞这才告诉她，古往今来宣传不外乎编故事，编小曲儿这几个办法。 “你知道探清水河吗？那就是大家看不过眼宋老三夫妻的所作所为，故意编了小曲儿给他们宣传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编小曲儿？”田小枣皱眉，“红缨姐倒是提过这个办法但我也不会啊。” 张沈飞拍拍胸脯“我会啊！！你甭忘了，我可是初中毕业！！” “你？？？”田小枣狐疑的看着张沈飞，突然又猛的一拍桌子，“对啊！！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编的挤兑张大妈的小曲儿呢！！！当时把贾东旭埋汰的都哭了.” 啊，这个，张沈飞想起小时候自个儿编的“你妈的头，像皮球.”，和贾东旭虽然生气，想打架又打不过自己。最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事情，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好汉不提当年勇，总之，如果你愿意再请我吃一顿便宜坊的烤鸭，我就把小曲儿给你编出来。” “一言为定！！”田小枣解决了心腹大患，高兴的又从屋子里拿了个蜡纸包裹的东西出来。 “这可是红缨姐给我的义利食品厂出的乳白面包，义利你知道不？就去年刚从沪市搬到四九城那个做洋糕点的厂子。” 把面包递给张沈飞的时候，又有些不舍，重申道“我自个儿都没舍得吃呢，给你了！！” 张沈飞接过面包，打开包装毫不客气的撕了一大块攮进嘴里。 而后把剩下的放在炕桌上，一边下炕一 边穿鞋，一边跟田小枣说让她等三天。 “甭说三天，就是三天半也成啊！大飞你放心，要是你的小曲儿真写出来，我报上去时候一准儿说是你写的，不会冒领你的功劳。” 张沈飞摆摆手“都自己人，分什么你我啊。都一样。” 自己人？？？田小枣突然就红了脸。 原来，这小子其实对自己有意思吗？ “那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张沈飞提好鞋抬头，诧异的看着田小枣“枣儿？你做亏心事了？脸怎么红跟猴屁股似的？真滑稽，哈哈。” 田小枣脸立刻冷下来，抄起扫炕刷子“你丫才做亏心事了！！！赶紧走！” 再不走我抽死你！！ 见田小枣变脸这么快，张沈飞嘟囔了一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跑了。 出了门又探头回来，喊道“那乳白面包，你自个儿留着吃吧！！！” 刚自己才拧一口，田小枣心疼的眼珠子都红了！！要是给吃完了，那丫头还不得躲被窝里哭去？？？ 张沈飞又缩回头走了，田小枣看着桌上的面包，嘴角泛起一丝甜笑。 奇怪，面包还没吃呢，怎么心里就觉得齁的慌呢？ 本章完 第18章 送温暖 “请你吃麻辣兔肉要不要？”张沈飞举起手中的野兔晃了晃。 李油饼顿时两眼发光“哥，您真是我亲哥！！等我洗个手就出来！！” 说完扭头就跑回家，再出来的时候全副武装着，只露出两个眼睛，戴着獭兔毛手套的手里还拎着东西。 “你怎么不把被子披在身上？”张沈飞给了他一脚。 李油饼一脸无奈“不穿上就不给出门，我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叫拴住呢，忒娇贵！！”张沈飞嗤笑。 没错儿，李油饼大名叫李栓住。 盖因他父母一辈子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就只活了他一个老末儿。 父母为求能留个根儿，特意给他取名叫拴住。平时更是宠的没边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是李油饼争气，在这样的溺爱下愣是没长歪，反而打小儿就跟在父母背后干活。 两人说着话，又去喊了四眼儿。四眼儿拿军用水壶打了一满壶散篓子，李油饼则是从家里偷了两斤早上卖剩下的油饼。 最后仨人结伴往胖子家走。 胖子无父无母一个人住，日子虽然过的清苦倒也自在。 仨人到地方时候，胖子刚从屋檐下抱了一颗白菜准备做饭。 看到张沈飞手里的野兔，他直接就把手里的白菜扔回了白菜堆“我说今儿左眼老跳呢，原来是送温暖的亲人来了！！！” “那啥，这野兔打算怎么吃？”他自然而然的接过张沈飞手里的兔子，说道。 不错，这兔子不小，掂量着得有五六斤。等一会儿杀了吃了肉，皮子还能做双手套。 张沈飞指挥着“天儿这么冷，干脆多加辣椒炖了，里头多搁点儿白菜，粉条，萝卜总之有什么就放什么。” 哥儿几个都贡献了食材，胖子自然承担了杀兔子，做饭的重任。 不过他打小还没有锅台高就开始做饭，这活儿也都难不住他。 兔肉骚味大，须得用重料压制。 胖子在厨房里一通操作猛如虎，把家里能找到的调料都给放了上去，还去隔壁屋檐下偷了一把干花椒叶也给放了进去。 兔肉咕嘟嘟冒着泡的时候，张沈飞建议连锅端进屋里放在蜂窝煤炉子上，一边继续炖，一边往里头下青菜先吃着。 胖子几人直呼张沈飞想的主意好，于是端锅的端锅，端菜的端菜，拿筷子的拿筷子。 没多久，四人团坐在炉子前准备大快朵颐。 一大盘白菜进去，胖子几人开始抢夺，一大盘冻豆腐进去，又是一阵抢，接下来是菠菜. 张沈飞在一旁不急着吃，而是咬着一支烟看他们吃，坏笑道“敞开了往饱了吃，不够还有。” 就这么吃了一阵子，李油饼突然回过神“不对呀，再这么吃下去肉没熟呢，人就饱了。” “可不嘛？怪不得大飞哥不吃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四眼儿也道。 两人回过神，大呼张沈飞阴险，自己不吃菜，倒忽悠着让他们多吃。 张沈飞继续坏笑着，跟他们说这是策略“教员不是说了吗？不打无准备之仗！！！” 菜都给了他们，肉不就都是自个儿的了吗？ “狗屁策略！！！”胖子哼笑一声，胜券在握，“在劳资绝对的实力面前，伱丫所有策略都像是帝国主义纸老虎一般，不堪一击！！！” 新书已经开四天，感谢义父们从老书不离不弃追到这里，小腕骨给你们鞠躬了！！感恩，笔芯！！ 本章完 第19章 借钱 事实证明，实力确实比策略更重要。一只野兔，两斤油饼吃完，张沈飞和四眼儿，李油饼都歇菜，唯有胖子依然嚷嚷着只吃了个半饱。 扭脸儿去厨房搜罗出来半纸包挂面，一边往炖兔肉的锅里下，一边询问还有谁吃。 四眼儿和李油饼皆是摇头，张沈飞更是满眼嫌弃“没有手擀面哪怕是切面呢？？就这样的挂面，狗都不吃。” 正端碗等着吃挂面的胖子“.张沈飞，你丫侮辱人格是吗？？” 还狗都不吃，你丫家里天天吃杂面条我说什么了？ 等待挂面熟的时间，张沈飞问起几人吃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次的兔肉跟以前吃的有什么不同？ 李油饼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次的兔肉比以前吃的香的多，而且肉质更紧实” 四眼儿也说“我们家爱吃野味，但就这样的肉，我长这么大也没吃过重样的。这剩下的汤别扔，我一会儿拿回家让我爹妈下切面吃。” 说完，心中很有一些小骄傲，谁家儿子能跟自个儿这么孝顺呢？吃啥都想着父母！！ 胖子从锅里又捞出来一点肉沫子，慌忙填进自个儿嘴巴，吧唧一下咂摸了味儿后，点点头“他们家说的都没错。” 张沈飞其实刚吃了一口兔肉的时候就觉得这肉确实好。再听了这仨人的说法，参考之前野鸡的评价，心中便确定系统出品，果然非凡品。 心情好了，便跟几个兄弟开玩笑，告诉他们“我这可不是一般的野兔送我的朋友说了，这是大雪山的雪兔或者喜马拉雅山的阿萨密兔。” 几个半文盲闻言，顿时又是一阵感叹。直说解放就是好，咱们老百姓不但政治上翻了身，居然还能有幸吃上雪山的兔子。 几人吃饱喝足，李油饼剔着牙告诉大家，他爸爸托人打听了，说这次机修厂招工，报名的人超出了预期不少，哥儿几个最后能不能被选上，还说不准呢。 此言一出，胖子立刻瞪着一双牛眼“不是，劳资报名的是食堂的杂工。这也有人抢？？” “据说光杂工就报名了将近三十个。”李油饼说道。 而机修厂写的可是只录取四个。 “姥姥！！”胖子愤愤然骂了一句，“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几人情绪一时间很是消沉，李油饼告诉张沈飞，相比普通工人，他报名的办公室岗位竞争反而还要少一些。 “毕竟这年代识字的人有限，能读到初中毕业的更少。” 也就是张沈飞以前名声不好，要不然就凭他的文凭，区公所早就给安排好工作了，哪里还需要跟大家一起等招工。 因为李油饼带来的这个不太好的消息，几人喝酒都没了兴致，很快，酒场散去。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才跨进二门就被贾张氏给拉住了。 “大飞，我听说你要拾掇房子？” “嗯呐，本来今儿就该动工的，可我王大爷带着徒弟们去帮我打听大梁的事情了，没回来”张沈飞看看贾张氏手里刚做完的鞋和一旁假装扫地的阎埠贵，说道。 “啧啧啧那伱有钱？”贾张氏一双三角眼泛着精光，不住的上下打量张沈飞。 四合院谁不知道张沈飞是个胡同串子？他能有钱拾掇房子？这不是笑话吗？？ 张沈飞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我没钱，这不正预备找张大妈您借钱吗？” “本来想一会儿去您家里找您的，可巧现在就遇上了。” 啊，这个 贾张氏眼神一闪，慌忙摆着手“我哪有钱？我就一个寡妇可怜巴巴的，我都没见过钱啥样。” 说完觉得街里街坊的，这么说太不近人情，又慌忙找补“那啥，不是大妈不借给你，大妈是真没有！！！” “你说你要是管大妈要点儿有的东西，就凭咱们两家这关系，甭说借不借，我能不白给你吗？？” “谁说不是呢！！”张沈飞点头如捣蒜的应和，“我老在家里教育我那八个侄子，可着整个四合院，就您家跟我们家关系最好！！！” 张沈飞睁着眼说瞎话，完全不提前年自己打掉贾张氏两颗牙的事情。 当然打人倒也不怪他。主要是那时候老贾刚死，贾张氏就总说自个儿家孤儿寡母的可怜，明里暗里占各家各户的便宜。 也是她不长眼，占便宜占到了张家那里，还嘲讽原身光吃饭不干活是个二流子。 原身如何能忍？当时就砰砰给她几拳，打的她本来就活动的大门牙掉了。 当时贾东旭也蛮生气的，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但事情到底最后是不了了之。 不过打那之后，贾张氏尽管在四合院飞扬跋扈，可见到张沈飞倒是客气的很。 此时，听到张沈飞亲口认证跟自个儿家关系好，贾张氏觉得以后必不会再挨打，顿时笑的很舒心。 两人一起笑着，气氛一时间倒是很融洽。 张沈飞先笑完，忽然看着贾 张氏的眼睛“张大妈，您刚才说您要是有的东西一定给我，是说真的吧？不是在骗我吧？” 贾张氏嘴角笑容还没褪去，脑子暂时停止运转，听他这么说立刻大手一挥“当然是真的了，你张大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沈飞坏笑，“就现在，我可是看到您手里有一双刚做好的新鞋.” 啊，这个贾张氏眼中的笑意褪去。 “您看，我就知道您不能舍得送给我。”张沈飞嘴里叼着烟，指责贾张氏言而无信，“我能真要您的鞋吗？我就是试探一下，您就给吓住了。” 啊？试探啊？？ 贾张氏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也是的，哪有人好意思红口白牙要别人家的新鞋呢。 想通了之后，于是便也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大飞你说什么呢？张大妈能是心疼一双鞋的人？？？ 这双鞋，你要就拿走，多大事儿啊！！！” 说完，直接把手里的鞋往张沈飞怀里塞。一副对晚辈很是宠爱的长辈的样子。 本章完 第20章 我是你爸爸 虽说王大爷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但他忙不能老在这里，大部分时候，还是那些徒弟们干活。 有了自个儿男人发话，唐大妞高兴的把钱接过来，顺便给小叔子打包票“嫂子办事儿你放心！！！有我在，谁敢偷懒我非得骂的他祖宗八辈睁不开眼！！！” 南锣鼓巷谁不知道啊？论起骂人，她唐大妞一个能骂赢十个贾张氏！！！ 知道嫂子理解跑偏，张沈飞慌忙制止她，“咱又不是旧社会你就按时按点做饭送水就成。拾掇房子是拾掇房子，也不能耽误带孩子不是？” 家里八个孩子，堪比一个小型托儿所，没人照应着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也不行。 张沈飞觉得带孩子是大工程，唐大妞却觉得这都不叫事儿“孩子还用带吗？大的吃饱穿暖都上学去，小的会走路的就自个儿玩呗。” “不会走路的更简单，吃饱了放在炕上哭累了睡，睡醒了哭，不哭不睡那就呆着！！！” 张沈飞闻言，不由得给嫂子竖起大拇哥，要不人家敢拼老九呢？？？感情人带娃选的简单模式。 事情谈妥，张沈飞出了里屋。没多久，大哥也出来了。 “走吧，撒尿去。”张沈亮说完先走。 张沈飞知道大哥这是有话跟自个儿说，跟在后面也走。 两人到了巷子里背人的地方，张沈亮从兜里掏出二十万“拾掇房子用钱多，拿着” 张沈飞摆手“不用，我有钱。” “我还不知道你？给你嫂子的十万块钱是借胖子的还是李油饼，四眼儿的？还是他们给凑的？” 张沈亮不由分说的把钱往张沈飞兜里塞，张沈飞却死死捂住口袋。 “大哥，您先自个儿拿着，等我用的时候，我朝你要还不成吗？” 张沈亮这才罢休“那成，说好了啊。对了，后天跟我去一趟青年日报社。” “你宋哥说那天他值班，到时候让你看看打字机到底什么样子，也摸一下。省的考核时候露怯。” 张沈飞高兴的挑眉“那感情好。” 现在用拓印图，虽然能熟悉字的顺序，但却根本不知道机器怎么操作。 哥俩谈完事情回到家，张沈亮回屋睡觉，张沈飞则是继续沙家浜的创作。 转眼又是一天。 翌日一早，张沈飞去了九十三号院，坐在石凳上听四哥僮筱亭吊了阵嗓子，就见到索谦提着个鸟笼子遛鸟回来了。 这厮脸色漆黑如墨，一进门就哀嚎今儿倒了八辈子血霉，好好地八哥学脏了口。 张沈飞一边问怎么就脏了口，一边走过去，饶有兴致的逗弄那八哥。 八哥歪头斜眼看着他，半晌之后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是你爸爸！！” “我尼玛！！”张沈飞气的撸起袖子“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 那八哥跳着脚喊“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 “我是你大爷！！”张沈飞又喊。 “我是你大爷，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八哥儿不甘示弱。 索谦满脸生无可恋，好嘛，这下彻底毁了 本章完 第21章 提笼架鸟 “饼哥，眼儿哥你们好，这是要出门？”傻柱毕恭毕敬的很是客气，甚至还有几分点头哈腰的意思。 李油饼在他面前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点点头，傻柱目送几人离开，这才摸了摸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好几年前被打过的头，回了自个儿家。 张沈飞三人再次回到他们的据点，胖子的住处。李油饼满脸凝重的告诉他们，他爸早上请熟人吃了一斤半油饼，对方已经帮他们看了招工名单。 “咱们三个都没选上。”他指了指自己，四眼儿，和胖子。 “那大飞呢？选上了？”胖子挑眉看过去。 “想什么呢？大飞哥他们是要考核的，咱们这杂工，洗碗工又不考核”李油饼说道。 “那大飞你什么时候考核？” “通知的说是下下周一。”张沈飞回答后，又问李油饼既然他爸的朋友都能知道名单，想来能量不小，怎么就不能使使劲儿把他们几个安排进去。 李油饼叹了口气“屁能量啊！丫就是个给领导们扫地的，有时候偷听领导说话，趁人不注意偷看一下名单什么的” 指望这样的给使劲儿，这不是为难人吗？ 李油饼这番话彻底断了几人进厂的念头。几人唉声叹气的一番讨论。张沈飞却似乎在思考什么，叼着烟不吱声。 胖子拍拍怔愣着的张沈飞的肩膀“大飞，你现在可是咱们兄弟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怎么说，到时候考核一定要拿下！！” “这我可保证不了。”张沈飞脑海中有了一个想法，开始思考可行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不信咱们还能饿死！！姥姥！！”胖子怒骂一声。 “姥姥！我是你爸爸！！”八哥也跟着骂。 胖子跟八哥对骂一阵，起身去柜子里拿酒，说要一醉解千愁。 酒拿过来想起家里没有下酒菜，嚷嚷着去扒两个白菜心下酒。 “不用。”张沈飞说着打开随身的包，假装从里面，实际上是从系统空间掏出来几根黄瓜，“拿这个下酒吧。” 寒冬腊月的，鲜活碧绿的黄瓜立刻吸引胖子三人的注意。 胖子首当其中拿了最大的一个，塞进嘴里里咔哧咔哧“大飞你可以啊，两万块的黄瓜你也舍得买？” 四眼儿也拿了一根“想不开了？以后不过日子了？？？” 李油饼也分了一根，一边吃一边假模假式的说道“吃着大飞两万的黄瓜，还要挤兑他，你们俩是禽兽吗？” “大飞哥，你是燃烧自己，照亮我们，你啊，是个伟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就作势要拜。 张沈飞给了他一脚，一旁的胖子却又缠上来“大飞你对我真好，我无以为报这样，四眼儿，李油饼你们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门，我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伺候大飞.” “哕！！！”张沈飞一把推开他那张油腻的大脸，“滚蛋，劳资可是有正事儿要说的，想挣钱你们就别打岔。” 挣钱？？？嘶，挣钱！！！ 胖子三人立刻团坐一起，三个人四双眼巴巴儿的看着张沈飞，跟灵缇小狗似的。 本章完 第22章 合作 听到能挣钱，胖子，四眼儿，李油饼连鲜嫩的黄瓜也不吃了，齐刷刷凑到张沈飞面前，眼巴巴看着他。 张沈飞一边示意三人接着吃，一边告诉他们，就上次送自己雪山兔子的朋友不但能搞来兔子，还能其他的物资。 “什么白菜，萝卜，大蒜生姜，南瓜芋头，暖洞子黄瓜和韭黄，扁豆，茄子.” “就你们现在吃的黄瓜，就是他搞来的。”他说道。 “真的假的？”胖子几人眼神一亮，“别的不说，要是真能搞到这么多反季节菜，那大飞你这朋友可是真牛批！！！” 别的不说，暖洞子菜可是稀罕货。现在寒冬腊月的，随便哪一种只要拉出来卖，就没有低于一万五一斤的！！ 暖洞子菜数量少，能大批量源源不断搞来的都是能人。 暖洞子其实就是“火室”，自打大明时期就有了。 京郊的农民们在家里挖个半地下室， 上面一截儿再盖一个坡顶，顶上开天窗，其实用玻璃窗最好，但造价太高农民承受不起。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用窗户纸糊上，但为了增加采光，会在窗户纸上涂一层蜡油。 暖洞子里头做大炕，炕上铺上土，一畦又一畦的分好，再根据各种菜的抗冻能力，在炕的不同位置，分别种好。 农民们每天固定的时间在炕底烧火，加上保暖措施，暖洞子内便二十四小时如春夏一般。 因着种的费事儿，暖洞子反季节菜的价格也是一直居高不下，普通家庭除非来了贵客，否则三年也舍不得吃一次。 张沈飞记得四合院邻居阎埠贵去年腊月就因为媳妇儿杨瑞华买了对银耳坠，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嚷嚷着“不过了，这日子不过了！！！” “既然要坏，那就大家一起败家！！横不能就让我吃亏！！！” 喊完了之后，就跑到菜市场买了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站在四合院大门口吃。 冬天的黄瓜卖两万块钱一斤，饶是阎埠贵选了一根最小的也花了三千，心疼的他是边吃边嘶嘶抽气。 一旁的许大茂看到了，直说阎大爷您整这动静，知道你以为您在吃拔凉拔凉的黄瓜，不知道的以为您在吃刚出炉的烤红薯被烫的受不了呢！！! 把鲜黄瓜吃出了烤红薯架势的阎埠贵不仅吃了黄瓜，还把黄瓜屁股和它脑袋上的黄花也给嚼吧嚼吧咽了。 虽然当时心里解了气，阎埠贵过后却又开始心疼那三千块钱，据说连着一星期都没睡好觉。 天黑只要一闭眼，就梦到一个戴着银耳坠，挺括碧绿的巨大黄瓜追着自己跑。 最后还是阎大妈看不下去，把那银耳坠退了事情才算翻篇。 “哎哎哎，越扯越远了啊！！”看张沈飞越扯越远，胖子忍不住喊他“说正事儿！！怎么老跑偏呢？” 张沈飞意犹未尽的把话题拐回来“我的意思是，要是哥几个都能进工厂，我也就不提这件事情了。 毕竟，工人阶级才是国家的主人，工人阶级才是最光荣的人嘛！！！但是” 说到这里，张沈飞话锋一转“但是现在哥儿几个都被唰下来没了着落。我就想，咱们能不能开个店，专门批发菜啊，野味啊，肉啊什么的” 就刚才听李油饼说话的功夫，张沈飞已经在心里琢磨了好大一会儿。 空间别看现在开放的田地只有十亩地，但平均三天作物就能成熟一次。长此以往，只靠自己开小店零售根本无法处理这么大的货量。 唯有租个仓库搞批发，把货物尽快的处理出去，才能持续的赚钱。 “关键是我这个朋友说了，咱们要是开批发店，前期钱不宽裕的话，可以代销。” “什么是代销？”四眼儿推了推眼镜。 “代销就是赊账，先拿货，回头再结账。我爸从前门澜记粮站拉白面有时候也能赊账。”李油饼解释道。 “哦，那我明白了，就跟解放前买水，送水的在门上画道道，月底结账一样的。”胖子点头。 解放前他妈买水，买烧饼，买煤都是赊账，家里的大门上老被各种道道画满。 张沈飞接过话头“货款赊账，咱们租个仓库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直接开工。我个人来讲，觉得这个买卖能搞，伱们觉得呢？？” “大飞哥，你这个朋友要是真靠谱，那我就跟着你干了！！！”李油饼听完张沈飞的话，当即表态。 虽说这年代天天喊口号，总说工人阶级光荣，是国家的主人。但工人阶层不要他，他也没办法消减了脑袋往里钻不是？ 一旁的胖子也一撸袖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机修厂不让爷爷呆，爷爷就自己出去当老板！！！四眼儿，你说对不对？” 四眼儿没搭他的话，而是递给张沈飞一支烟“大飞哥，你不考打字员了？” 此言一说，李油饼和胖子突然回过神。 对啊，他们是没有希望当工人了，但大飞哥可还有呢。 商户虽然听起来能多赚点钱，但说出去可没有工人的政治地位高。 张沈飞接过四眼儿的烟，示意胖子给自己点上。 胖子斜了他一眼，说了句“你怎么不上天呢？”但还是老老实实给点上了。 有人递烟，有人点烟，张沈飞惬意的抽上烟，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后，才说道“考还是要考的。我的意思是咱们要做两手准备，我要是考上了，那我平时就上班，抽空去你们那一趟。” “我要是没考上，那咱们哥们儿就甩开膀子加油干！！争取在四九城批发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大飞哥，你那个朋友也能搞来大米白面？”四眼儿再次发问。 张沈飞弹弹烟灰“能。” “成！！！大飞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四眼儿也表态，“那咱们就一起干！！” 就四九城现在的这些个粮店，哪个不是赚的脑满肠肥的？？有了粮食，又有了反季菜，这买卖稳赚不赔！！！ 张沈飞看三人都表了态，却是咬着烟屁股笑道“都不问问怎么入股，怎么分红？就都答应了？？” 本章完 第23章 被误导了 老张家的规矩，睡得最晚的人负责处理蜂窝煤炉子。 张沈飞看看炉子上最上面的一个煤球已经烧的发白，便轻手轻脚的拎着火钳出了屋子。 后罩房的屋檐底下，放着他们家过冬的煤球。有很多都黏连在了一起。 张沈飞夹起来一串三个，撬开后只夹走一个，剩下的放回原处。 到了屋里，先把炉子里所有的煤球都取出来，最底下的已经成了炉渣的那个放着炉子旁边，不能扔，留着等喝醉了或者孩子窜稀时候，都能扫地用。 剩下的两个好的煤球放回炉子里，又把从外面夹回来的那个放在最上面。 眼儿是一定要对准的，不对准燃烧不充分的话，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到了这一步，张沈飞又去屋子角落拎过来一个奶奶提前装满水的铁皮水壶坐在火上。 水壶这么放，一为减少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二为明儿早起直接就能有热水用。 到了这里，换煤球的工作才算彻底结束。 洗漱完毕，张沈飞把自个儿和奶奶的床之间的布帘子拉好，躺在床上再次进入空间。 今儿在胖子家拿黄瓜的时候就发现作物都成熟了，现在正好全都采摘，再种下一茬。 进去之后，空间里一番丰收的景象。大白菜一个个跟刚出生的小婴儿那么大，萝卜是扑通萝卜的两三倍，黄瓜，南瓜什么的个头也远超平均值。 张沈飞发出指令，所有作物顷刻间采摘完毕。 采摘完毕，张沈飞估摸着这次的产量。最后得出结论，空间出品的作物产量比这个年代平均值要高出很大一截。 张沈飞看着一堆又一堆蔬菜和粮食，有点为难，他思忖一阵子，心神一动试探道“所有作物收归仓库。” 下一刻，眼前的蔬菜和粮食凭空消失。 张沈飞左右环视，找不到仓库在哪里，试探性的再次说道“拿两颗白菜。” 下一刻，两颗白菜又再次凭空出现。 “所有钱收归仓库！！” 话音落地，上次被张沈飞随意扔在空间地上的一千六百万也消失不见。 “提取一百万。” 一百万落地 见状，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确定跟勾股定理无关，但确实很厉害，很方便的样子。 之前他还担心东西多了没地方放，放在地里又怕山里的野鸡，野兔什么的糟蹋。 现在有了仓库，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他再次播种下带进来的种子后，又把上次放在山洞里的山货也放在仓库。 而后便打算去上次路过的畜生圈看看，要是能用的话，养个鸡鸭鹅，猪啊，羊啊的也蛮好。 牛暂时不打算养，因为养了也不能杀了卖肉，宰杀耕牛可是要被抓的。 本章完 第24章 龙王献宝 张沈飞只把山货收进了仓库，却没有再研究树木。 他昨儿看了树木的分类与鉴定，里面前言中提到刚砍伐的树木并不能做家具，而是要放至少半年。 张沈飞觉得自己肯定不能装修好房子等半年再做家具，索性也就把那本书放在一旁，不看了。 到了牲口圈，确定这里的猪圈，鸡鸭鹅的棚子可以正常使用后，张沈飞便心神一动离开空间。 眼睛一闭，一睁，一夜过去。 一晚上被老七，老八两个夜哭郎打扰四五回，张沈飞一大早什么也不想干，连饭也不想吃，就只想赖床。 本想结结实实睡他一觉，结果也就八点一刻，王满堂就进了门。 一进来，就把一双被西北风吹的冰凉的手往张沈飞被窝里塞。 张沈飞热身子遇冷，气得猛的坐起来，嚷嚷着没你这样做大爷的，哪有当老家儿这么欺负晚辈的？？ 王满堂嘿嘿一笑，继而一瞪眼“我欺负你？为了你那根楠木大梁，伱大爷我动用了在四九城所有的关系，终于给找到了.” “昨天连夜给拉回来，怕你着急，确定木材能用后，我又马不停蹄的一大早就从灯盏胡同赶到南锣鼓巷哼，到最后你说我欺负人？？？” 王满堂絮絮叨叨的说着，张沈飞起身一边往身上套红绒衣，一边好奇的发问“大爷，您不是说楠木现在挺难找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还以为得好久呢。 “也是该你小子走运。”王满堂感叹一句，“就这几天的事情通州潮白河的水退了下去，居然露出了一个光绪年间就被淹了的木材场。” “更巧的事，有个同行在里面捡能用的木材时候，居然恰好就捡到了一根楠木。” 张沈飞挑眉“呦，那么多年了，那木材还不烂成了糟木头啊。”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王满堂说，“结果你萧大爷说，楠木的特点就是外烂里不烂，能不能用，得刨了才能知道。 我就当机立断让他们把木头给拉回来了。那木头死沉，二十多个人才抬得动 回来用刨子刨掉外面一层之后，里面崭新不说，居然又恰好是你大梁能用的尺寸！！！” 王满堂说的很是兴奋，张奶奶端了一杯茶进来，听他这么说，也高兴不已。 非说这是龙王爷给自个儿孙子献的宝。 “有龙王爷保佑，我孙子住了新房肯定能平安顺遂一辈子。”老太太说着，把茶放在王满堂面前。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老太太您要和大飞一起住新房？住了龙王爷保佑的房子，包您活到一百岁！！”王满堂也在张老太面前卖巧儿。 张沈飞听着两人说话，直感叹到底还没开始起风，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老太太出门遛弯儿，王满堂喝了茶后，跟张沈飞又汇报了一阵子今天的工程。 昨儿墙已经砸好了，今儿把大梁，椽子都给处理一下。顺利的话，明儿就能改造房屋空间。 “到时候要用的管道，玻璃什么的，是你自己买回来，还是我给你代买？”王满堂说着掏出一盒哈德门，拿出一根放在嘴里，其他的随手放在桌子上。 “我还能信不过您吗？您只管买，回头记账就好。”张沈飞无比自然的从王满堂撂在桌子山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王满堂笑骂“你小子，打从你抽烟起，我就没见你买过烟。” “那没办法，谁让我脸皮厚，到哪儿都能蹭呢！！”张沈飞掏出一盒火柴，点燃，先给王满堂点上，又给自己点。 “成，能蹭来也是本事。”王满堂吐出一个烟圈，“对了，那个地砖你上次还没说用哪种？” 张沈飞哪知道用那种？？ 他想起当时王满堂和阎埠贵说起的临州金砖，便说自己要用金砖铺地。 能帮老家厂子招揽生意，王满堂自然很是高兴“大飞，宫里头用金砖铺地之前都是用桐油浸泡的。等你到了铺地砖这一步，大爷也给你用桐油，让你跟皇帝似的！！！” 张沈飞斜眼看着他笑“皇帝可是有三宫六院的，大爷您只给我铺地砖不够，还得给我安排选妃。” “我给你安排？？”王满堂瞪着眼，“你把你王大爷当老公啊？？！！！” 四九城的俗语，老公就是太监。 张沈飞被王满堂逗得哈哈大笑，等对方一走，他也就彻底没了睡意。 起床之后，又是研究一通打字拓印图。 研究累了的间隙，便想着把田枣的扫盲小曲儿给写出来。 那天跟田小枣讨论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就已经过了一遍能想到的扫盲歌。就想着能不能抄一首这个世界还没有的，别说，还真给想到了。 张沈飞铺好稿纸，在上面郑重其事的写下上“夫妻识字”，四个大字。 黑格隆冬天上 出呀出星星 黑板上写字 放呀放光明 写了字 放光明 学习 稿子写好，又自己手工打了五线谱，把曲子写好了，一起直接给田小枣送了过去。 田小枣看完激动的直搓手，然后又满屋子的找纸笔“我得抄写过去给红缨姐看看，写的太好了！！！” 张沈飞不以为然“抄写什么？你就直接拿走给红缨姐呗。” “那不成。”田小枣摆摆手，“这是你写的，是你的东西。我抄写走给红缨姐看，是我们要做宣传用.但这东西的，那啥，所有权还是你的！！” 所有权这三个字，还是三哥索谦上次说过，她学到的。 “呦？挺有文化啊田小枣同志，连知识产权都知道。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张沈飞笑她。 田小枣找到了纸笔，趴在炕桌上鼓着腮帮子极其认真的抄写着。因为太认真，似乎连小鼻子也在用力，时不时的抽几下。 张沈飞托腮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这丫头不凶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田小枣抄写完，把笔扔在地上扭头就跑，空气中传来她让张沈飞帮锁好门的声音。 “我说，红缨姐要是表扬你了，可别忘了答应我的烤鸭！！”张沈飞扯着嗓子在后面吆喝。 本章完 第25章 老贺头 更何况，晚上还有正事儿要做呢，不得养精蓄锐嘛。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张沈飞叫上胖子几人说请他们去小酒馆喝酒。 四九城有不少小酒馆，这地方又称“大酒缸”，是穷人们喝酒的地方。 大酒缸一开始是西山人开店特有的，后来发展开来，成了大部分小酒馆的标配。 大酒缸在四九城存在多久了，这谁也说不准。但清嘉庆年间续都门竹枝词有记录烦襟何处不曾降，下得茶园上酒缸。” 后来道光年间二十五年杨静亭都门杂咏也提到过“严冬烤肉味堪饕，大酒缸前围一遭”。 大酒缸有两大特色，一是价格低廉。卖的酒一般也就三四种，价格在八百到两千块钱一斤。 里面也备有小菜，都是些便宜又能下酒的，什么茴香豆，粉肠，咸菜之类的。价格一般也不过过千。 大酒缸特色其二是并不准备桌子。而是以用过的大酒缸上盖上涂着红漆的木盖子，充当桌子角色。四周摆上凳子，大家围坐在大酒缸周围吃喝。 因为消费低，装修也并不讲究，所以来大酒缸消费的也都是普通老百姓。卖力气的，做小买卖的，或者工厂做工的，在小学当个老师的之类的人。 他们每天辛苦之后，便会三五成群的结伴过来吃喝，闲聊。 所花费不过几百，几千，但精神上却能得到放松和享受。 张沈飞平时也爱跟朋友们去小酒馆喝一杯，听听别人侃大山权当是听科普了。 但这次他过去，却是有正事儿要办。 胖子一听他请客，顿时乐了“见天儿喝酒？这尼玛不是神仙日子嘛？” “兄弟们，走着！！”李油饼也呲着大牙乐。 能不乐吗？大飞可是说了，今儿不仅请喝酒，还要每人请一碗烂肉面。 一想到又有肉吃，四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前门大街走。 四九城现在也有公交，但线路不多而且要等的时间久。几人一琢磨，干脆走路过去就当锻炼了。 四人有日子没走进前门小酒馆，一进门，却发现里头居然换了摆设。 不但之前的大酒缸都不见了，换上了崭新的八仙桌。 连之前曲尺型的柜台也变成了直尺形， 不仅如此，那柜台侧边放白酒的几个坛子旁边，居然还增加了个圆柱形的木桶，看样子里头是啤酒。 “呦，贺老头伱可以啊，这么一收拾，鸟枪换炮了。”胖子一进门就挤兑那柜台后面的老头儿。 老头儿是前门小酒馆的老板，也是一个妙人。 注糕干粉类似于婴儿米粉，给奶水不足的孩子补充营养用的。 ps有义父说货币单位看的别扭，跳戏，实不相瞒，俺也一样。 腕骨上学时候学习就不好，一百五满分每次只能考一百四十五。在这里写到货币单位老得换错好久，还老弄错。 综上所述，腕骨打算从下一章开始，把货币单位换成第二套，请义父们知悉呦。 本章完 第26章 盯梢 老贺头其人是个人才，最起码是四九城不可多得的妙人。 据说老头儿从十六岁开始在前门大街卖酒，一直卖的都是掺水假酒。 据说民国二十年，也就是公历1931年时候，因为卖假酒的事情，他被几个黑皮压在正阳门下狠狠用皮带抽了一回。 打的时候一群人围着看，打完全身红肿发亮。他那老年痴呆的妈看到儿子这幅鬼样子回来，非说儿子红光满面，油光满身，是要发大财的前兆。 挨打的事情后来也发生过几次，可贺老头伤好之后一直不改初心，砥砺前行，一门心思继续卖假酒。只是店里的抽屉里，老忘不了预备上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 后来四八年底的时候，贺老头老了。 有一天就遇到了张沈飞几个从家里偷了钱买酒喝的半大小子。 半大小子本就打起架来不要命，喝了假酒更是勇猛如吕布。 老贺头这次被打服了，趴在地上表示以后看到几位小爷，再也不敢上假酒。 老头儿当时的原话是“我老贺头这辈子就是渴死，饿死，从正阳门牌楼上跳下去，我也绝对不会再卖给几位小爷假酒！！！” 这次见到几个酷爱喝真酒的小爷又过来，老贺头立刻满脸堆笑的凑上来。 “呦，您几位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吗？” 老贺头脸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心里却在吐槽。一群穷鬼，四个人点八两最便宜的酒，有时候一份咸菜都不舍得点，就在那干喝！！ 要不是怕挨揍，根本就不想招呼你们！！ 胖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斜了他一眼“老什么样子？今儿大飞请客，你给我们多上一些下酒菜！！什么茴香豆，豆腐干，花生米，都要。粉肠和咸菜来两份！！！ 酒的话，就先来一斤牛栏山，不够我们再要。” 胖子安排完老贺头，又扭头朝着张沈飞说“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老贺头他们家的咸菜好吃，吃不够。” 张沈飞腹诽，能不好吃吗？那可是用价值连城的玉石压出来的！！！ 老贺头回了柜台后面从轻易不示人的小坛子里，打出一斤正儿八经的二锅头。 又把胖子要的菜都端出来，放在一个托盘上。让他那长着一张苦大仇深，苦瓜脸的儿子贺永强端给张沈飞几人。 张沈飞叼着烟，看着往桌子上笨拙摆菜的贺永强，禁不住感叹这厮属于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的典型。 自个儿没什么能力，脾气倒是不小。且说话不算话，卑鄙中偶尔还夹杂点小无耻。 不过，从这厮和贺老头相处的状态来看，这厮现在好像还没结婚？？？如若如此. 酒菜摆好，贺永强话也不带说一句，很有后期国营店铺服务者风范的走了。 张沈飞几人倒也没搭理他，直接碰了杯酒就开始吃喝。 四眼儿说起今天自个儿跟胖子按照张沈飞说的跑到货运站附近租房子的事情。 “货运站靠近卸货广场附近的仓库挺贵的，但离得远一些的就还好。我看了个大仓库，足足二百八十平方房东说一个月五块钱，除了远点儿也没啥毛病” 四眼儿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张沈飞的脸色“那啥，大飞哥你看成不？不成的话我再往货运站近点儿的地方租。” 昨儿一起喝酒的时候，大飞哥说让在货运站附近找个仓库，那地方交通便利，以后客户们来进货方便。可没说租的离货运站多远，他就自作主张了。 张沈飞抽着烟，吐出一个灰白色的烟圈点头道“明儿上午我跟伱去瞅瞅，要是能行的话就直接交房租” “下午的时候我要去青年日报一趟，就不跟你们在一起了。” “哥你去报社干嘛？”李油饼给张沈飞夹了一筷子粉肠，询问。 “我不是要考打字员吗？我哥认识他们报社一个人，他说明天他值班，让我溜进去，熟悉一下打字机。要是房子租下来了，你们下午就自己干。” 张沈飞说完，把粉肠塞嘴里嚼着。 有一说一，这粉肠虽然里头都是淀粉，也没肉，但吃起来味道居然还不赖。 几人就这么喝着酒，聊着天，到了下班时间，酒馆里上人的速度开始明显加快。 胖子嚷嚷着肚子饿了，张沈飞就给了贺永强六毛钱，让他代买四碗烂肉面回来。 四九城有句俗语，“不管他是驴还是马，吃饱了烂肉面再打镲。”可见烂肉面在四九城老百姓心目中的普及地位之高。 “烂肉面”顾名思义，就是用烂肉当浇头的面。 这里烂肉不是说腐烂的肉，而是指肉不是整块儿的，指的筋头巴脑，残皮碎骨等猪肉牛羊肉下脚料。 这样的肉须得用重料，加之长时间炖煮，才能炖的烂乎。 烂肉面是穷人的吃食，即便用的是“烂肉”，一碗里头也不会多给。 一般情况下，二荤铺的伙计当着客人的面从锅里用长筷子挑一挑纯面 条进碗里。 而后用大勺舀一勺子纯肉汤，第二勺子半勺肉汤，里头混着点儿筋头巴脑。 伙计放汤的时候高高扬起勺子，那几块不大的肉块，便当着食客的面，落在面碗的最上头，最后再浇上点红油，你就吃去吧！！ 烂肉面虽然肉不多，但面是手擀面，劲道爽滑，加之肉汤味道足，还有厚厚一层油，所以吃进嘴里可谓唇齿留香。 冬天时候吃这么一碗面，最后抱起碗将汤一饮而尽，喝的鼻子头，额头上冒起一层白毛汗，可谓是通体舒畅。 张沈飞吃完面一抹嘴，才放下筷子，便看到一个跟蜡笔小新动画片里阿呆长得有八成像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进门先是停住脚步环视一圈，而后才抬脚往酒馆最不引人注目的一张桌子走过去。 桌子旁已经有个三轮车师傅在，男人走过去，看似要拼桌的样子。车夫立刻毕恭毕敬的让座，还跟男人说了句什么。 等了许久，终于是来了啊！！张沈飞暗忖。 注，打镲意思是拿人开涮、开玩笑，还有让某人难堪的意思。用在文中，大概有点儿请人吃了烂肉面，怎么拿人开涮对方都不会生气的意思。 义父们，从本章开始，为了大家看文方便，货币单位兑换成第二版人民币了哦，望知悉。 对了，求一些小月票，小推荐票，拜托拜托啦！！！ 注，打镲意思是拿人开涮、开玩笑，还有让某人难堪的意思。用在文中，大概有点儿请人吃了烂肉面，怎么拿人开涮对方都不会生气的意思。 义父们，从本章开始，为了大家看文方便，货币单位兑换成第二版人民币了哦，望知悉。 对了，求一些小月票，小推荐票，拜托拜托啦！！！ 本章完 第27章 犟驴 “这就是你的东西，有人捡到让我给你的！！” “不成，你必须给我辛苦费，这大晚上我跑过来，冻得要死” “你说不是你的，那为什么写着你家地址？？” 贺永强轴劲儿上来，一直纠缠夜狼。 张沈飞有理由怀疑，要不是怕暴露自己，郑强早一枪把他崩了。 趁着贺永强纠缠着郑强，张沈飞跳墙进入郑强新居，再次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千四到手。 而此时，贺永强也终于离开。 从郑强家离开之后，张沈飞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在了郑强家不远处隐蔽的角落。 没几分钟，远远的就看到田枣，胖子和林征等人出现在胡同口，张沈飞学了声猫叫“枣儿，枣儿，我在这儿呢！！” “大飞！！！”田小枣跟只小马驹似的跑过来，检查张沈飞的身体，“太好了你没事儿！！！” “我接到胖子通知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带着林大哥他们过来的一路上，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能有什么意外？”张沈飞伸手揉了一把田小枣毛茸茸的头发。 林征走过来，告诉张沈飞他们已经安排人顺着另一组记号去找李油饼。而后又低声询问张沈飞具体情况。 “确定是他，之前枣儿不是告诉过我吗？还给我看过他的照片.” “对，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我一直盯着呢。” 张沈飞说谎不打草稿，很快就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 林征拔枪上栓，而后带人去抓捕郑强，他们一走，张沈飞拉着田小枣就走。 “不是，咱们不看抓捕特务吗？”田小枣有点不想走。 张沈飞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你是傻还是虎啊？？他们可都有枪，为了看个热闹冒着挨枪子的危险？？” 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是不是有泡，这热闹也是能看的？ 田小枣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张沈飞拖着走了。路上告诉张沈飞，那首夫妻识字在区公所获得了一致好评。 “红缨姐说，赶明儿就让人排练一下，在各大胡同里表演宣传。让那些不识字的大爷大妈们知道识字的好。” “她说这叫迁移.迁移”田小枣挠着头，忘了红缨姐怎么说的。 “潜移默化！！”张沈飞接口。 “对，潜移默化！！大飞你真厉害，到底是初中生。”田小枣两眼放光的看着张沈飞，眸中似有繁星点点。 张沈飞突然就一阵心动. 到了九十三号大院门口，两人分开，张沈飞则是回隔壁四合院。 翌日一早，张沈飞睡得正酣，田小枣就咋咋呼呼的进了四合院。 才刚踏进后院月亮门，就朝着张家嚷嚷着“抓到了，抓到了。” 唐大妞端着一筐窝头从厨房出来，见她那样就笑她小疯子，以后只怕没人敢娶，还问她抓到了什么。 田小枣不理会她的取笑，反而一把抓住她端筐的手，气喘吁吁道“嫂子，呼呼，大飞，呼呼起床了吗？？” 义父们，从上一章开始，为了大家看文方便，货币单位兑换成第二版人民币了哦，望知悉。 对了，求一些小月票，小推荐票，拜托拜托啦！！！ 本章完 第28章 两小无猜 话音未落 张家大门便被砰的一声撞开，傻柱扑进来，“大飞哥，你昨儿去抓特务了？？我正做饭呢，听到田小枣的嚷嚷，火急火燎就过来了。” 跟着他后面的前院阎大妈也说道“大飞，刚你嫂子和田小枣说要开表彰大会奖励你，是真的吗？？” 张沈飞没搭理他们，只是坏笑着看向田小枣。 “那，那，下次我声音小点儿.”田小枣再次羞红了脸。 张沈飞看的啧啧称奇，他其实也很奇怪，田小枣是怎么做到又虎又纯的？ 一边天天粗声粗气的嚷嚷，一边动不动又脸红，忒有意思。 打发走傻柱和阎大妈，唐大妞便让田小枣在自己家凑合吃点儿。 吃着饭，田小枣想起张沈飞既然能听到自己和唐大妞聊天，说不定也听到了唐大妞说让她嫁给他的事情。 这么一想，简直坐立难安，慌忙抱起碗一饮而尽，就要继续去区公所待着等后续。 张沈飞见状，交代天冷让嫂子多给王满堂他们弄点茶水，便和田小枣一起往四合院外走。 “大飞，记住中午青年日报社门口见。”他哥张沈亮在后面吆喝。 “忘不了。” 两人一路往外走，田小枣就询问张沈飞租的房子这么大整干嘛？ “又不是自个儿的，刷个墙就不错了，怎么还换房梁，换地砖的.” 张沈飞瞅了她一眼“这是把我嫂子话当真了？还没成我媳妇儿呢，就管着我怎么花钱了。” 嘶！！闻言，田小枣瞳孔骤缩。 从耳垂开始，整张脸都变得火辣辣，他听到了，他居然真的听到了！！！ “我，我，我不跟你玩了儿了，你老瞎说欺负我！！！”小丫头声如嘤咛的说完，居然直接跑了。 张沈飞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大整房子的事情奶奶之前也问过，被他以想住的舒服一些搪塞过去了。 实际上他这么整理房子是因为知道再过两三年，四九城便会鼓励房屋私有化。 到那时候有不少人都会低价买下自己现在住的房子，捎带着装修一下。 他现在不过是早弄早享受，没毛病！！！ 张沈飞跟胖子，四眼儿和李油饼汇合后，几人便开始往东直门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跟以前似的收到不少小胡同串子进贡的香烟。中途看到刘海中家的老大刘光奇被人打，还去帮了一手。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货运站附近。 四九城地处内陆，加上这年代航空运输不发达，所以长途拉货主要靠火车。 货运站上，一派繁忙的景象。各色车辆和人等忙忙碌碌，在四眼儿的带领下，张沈飞一行人穿过货运广场，到了一片专门租给商户放货的大仓库。 本章完 第29章 房东片儿爷 五块钱本来就是这片儿最便宜的了，现在还又讲下去八毛。 “四块二租个小三百平的大仓库，够可以了。”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吐了个烟圈说道，“这房子看着造的不成样子，但主体没问题，就是垃圾多.拾掇拾掇就跟别的一样。” 能这么顺利的把片儿爷忽悠过去，也是因为对方没什么生活经验。 “到时候最里头的位置，要买货架一排排的放好。蔬菜，干菜，水果都要做出不同的区域分开放置。” “至于粮食和肉类，得再打出单独的房间存放。” “除此之外还得弄休息室，厨房。做生意就得熬，更何况咱们做这个生意起早贪黑的，一定得把后勤弄好。”张沈飞说着后续计划。 四眼儿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算计。等张沈飞说完，他也有了结果“砌墙，做炕，买厨房用的东西，还有货架，秤，杂七杂八的，这么算下来一百估计有点吃紧，但要是规划好了也不一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根据他刚才估算的，即便差也不会差很多。 胖子也说道“要是真差什么，不行大家到时候再凑钱。” 反正到了这一步，店是一定要开的。 敲定计划后，四人就去了东直门外的砖厂订砖头，水泥大沙什么的。 弄完这一切，已经接近晌午。 几人没舍得下馆子，直接在路边找了个地摊儿买了四碗卤煮对付一顿。都挺累的，一人配仨烧饼。 等饭的功夫，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各式各样的烟。 从里头挑出来一根大前门叼在嘴里，一边点火，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么跑着也不是事儿，我觉得咱们得买辆车。” 胖子举双手赞成“可不吗？今儿一上午跑砖厂，水泥，大沙厂，累的劳资跟狗似的。” 跑来跑去还好说，可有些东西要的少人厂里不给送，必须得自个儿去拉，到时候靠肩膀挑也是麻烦。 四眼儿沉吟一阵“咱们做买卖是得有车，平时客户要的东西便宜不送也就不送了，可人要是要半扇猪肉之类利润大的东西，咱能说不给送吗？” “拉车虽然辛苦点儿，但咱们几人轮着一人一天也不累。” “是这么个理儿。”李油饼点点头，“我爸爸一朋友柳叔是拉大粪的，他有辆粪车要淘汰，要不我晚上回家提半斤油饼找他去，争取三块钱拿下！！！” 虽然那车子被柳叔老拉大粪已经腌入味儿了，但只要洗一下拉白菜，猪肉什么的问题不大。 说完，夹起一块大肠头放进嘴里咀嚼。 张沈飞屈指弹了弹烟灰，环视一圈三人“没用的东西，谁说要买板儿车了？还买大粪车，你用大粪车给你拉白菜伱吃不？？” “就咱们这实力，要买就得买三轮车！！” 三轮车？？一辆三百多那种三轮车？ 嘶！！！ 胖子几人一惊，李油饼嘴里的大肠头吓的都卡到了喉咙里，憋得脸红脖子粗。 本章完 第30章 钻石男高！ 眼瞅着李油饼憋得脸都紫了，张沈飞贴心的照着他的后心窝子给了一下。 噗地一声，那块大肠头从李油饼的喉咙里喷出，正好落在他对面胖子的脸上。 “我尼玛！！”胖子恶心的差点吐了，伸出两指把那个大肠头从脸上捏下来，凑到鼻子尖闻了闻。 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 “咳咳咳......”李油饼终于能够呼吸后，不停地咳嗽着。 四眼儿见李油饼没事儿，扭头朝着张沈飞说道：“大飞你疯了？什么条件啊咱们？饭都吃不起了，你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想买三轮车？！！！” 那开店的钱还是大家伙儿各种想办法，只差把裤衩子当了才凑出来的呢。 一百刚凑到，居然又要想三百的三轮车？疯了吧？？ 张沈飞拍拍四眼儿肩膀：“哥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听哥给你分析分析。” “板儿车那东西虽然便宜，但用起来费力气而且费鞋。咱们换成二手三轮车，尽量把成本控制在五十块钱以内......” 知道四眼儿他们确实没钱，张沈飞主动提出三轮车钱由自己垫付。 买车的事情谈妥，张沈飞掏出五十给了四眼儿，让他们下午去看车。 “正好砖头什么的都是约的明天送，你们下午去看车，我得去报社了。” 安排好一切，他便去了轧钢厂找大哥。在厂子门口遇到秦大爷的时候，递过去一支烟。 秦大爷接过来一看：“嘿，哈德门？大飞你抽烟没有长性啊，怎么老换？” 就他从这小子手里得的烟的品种，没有十种也有七八种了。 张沈飞一边给自个儿点烟，一边不动声色的说道：“嗨，这不想尝尽天下名烟吗？” 秦大爷哈哈大笑：“你小子这志向，倒和大爷我年轻时候的某种志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挑眉看着他：“大爷年轻时候喜欢集邮？还是尝尽天下名酒？？” 男人嘛，最爱的不都是这些？ “都不是，你还小，不说这个了。”秦大爷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笑的很有点像春天里的猫，“那啥，不说这个了，厂里快到午饭时间了，你还是赶紧进去吧。” 张沈飞突然就福至心灵，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并且对秦大爷说自己还小很不满意，明明自個儿大的不行，掐头去尾还剩下十八CM呢！！ 再说了，从年龄上来讲，自己现在可是钻石男高！！一个半老头儿，跟自己比？ 但这件事跟一个四十多的半老头说不合适，所以也就不说了，只跟对方挥挥手，就走进轧钢厂。 进门找到大哥，陪着他吃了顿饭，两人便坐公交到了青年日报社。 到了地方，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书生气息的男人已经等在报社门口。 双方见面一阵寒暄后，宋岩庭便带着张家兄弟进了报社。 到了办公室，只见一台上面带着滚筒的铸铁打印机摆在桌子上。虽然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也很笨重的样子，但在这个年代，却是非常高档的办公用品。 “大飞，这个打字机是脚盆鸡进口的，比较金贵，我先操作一遍你仔细看。”宋岩庭一边说，一边从装纸开始，一步一步的操作。 张沈飞知道能得到这次实操机会不易，一直仔细的观摩。 待到宋岩庭把位置交给他，他先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对方刚才的操作，这才开始操作。 他这么一板一眼的照葫芦画瓢，操作笨重的打字拉杆，打字锤用心的做着。张沈亮在一旁看着，紧张的比自己操作还激动。 宋岩庭见老友这副模样，忍不住笑道：“亮子伱不用这么紧张，大飞的手法挺好，看来刚才观察的很仔细，而且对部首的位置记得也好......” 这代表着之前自己送过去的拓印图，张沈飞真的有好好记在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沈飞终于操作完成，他把打满字的纸从机器上取下来，递给宋岩庭。 “宋哥，您刚说让我自己发挥，我就随便打了这个，您看看怎么样？” “成，我来看看。”宋岩庭接过那张纸，发现上面是一首小诗，确切的讲，应该是一首歌的歌词。 他好奇的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夫妻识字......” 念完之后，眼角嘴边泛起止不住的笑意：“大飞，你从哪儿学的这个，还挺有意思的。” “这不是学的，是我自个儿写的。” “你写的？？？”宋岩庭视线从纸张上挪到张沈飞脸上，“你的意思是，这是你创作的？” “嗯呐。”张沈飞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宋岩庭看着他，好奇的发问：“你是怎么想起创作这么一首扫盲歌曲的？” “你知道国家现在刚出了政策，要大规模的，全面的扫盲吗？” “知道的。”张沈飞点点头：“就我们家一邻居是胡同积极分子，她帮区公所负责扫盲工作，求到了我，我就帮她写的这首歌。” “据她说区公所领导挺满意，还说要排练表演。” 张沈飞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宋岩庭听完，低头继续看着歌词半晌不语。 一旁的张沈亮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急了：“不是，我弟弟写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都是自己人，有问题就说话啊，这么一声不吭怪吓人的。 宋岩庭回过神，语无伦次的说道：“啊？你说什么？没有，没有不好！是太好了，太是时候了！！！” “亮子啊亮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这边正发愁怎么抓典型的，你就带着大飞送上门了！！！” 现在国家正在全力推进扫盲工作，他们青年日报作为四九城体量最大的报纸，自然也不能落后。 这种时候，张沈飞写的这样一份充满趣味性，且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歌曲的出现，在宋岩庭看来，简直是老天的恩赐。 越想，宋岩庭便越是激动，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主编。 因此在说完那一长串在张沈亮看来不知所云的东西之后，扭头抓着那张纸就跑。 “哎哎哎，你干嘛去？石头！！”张沈亮在后面喊着。 第31章 新手！！ 宋岩庭出去没多久，便带着一个秃头戴眼镜的老头儿走进来，“大飞，亮子，这是我们报社的杨主编。” “主编这两位是我们家以前的邻居，这位就是我刚才跟您说的......” 那老头儿不等宋岩庭说完，慌忙上前一步握住张沈飞的双手：“同志，这首《夫妻识字》真是你创作的？？” 张沈飞点头：“是我。” 杨主编顿时心中大喜：“好，好，好啊。写的真好！！！我听小宋说你还做的有曲子？？方便写出来我看下吗？” “您老客气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张沈飞说完，拿过宋岩庭递过来的纸笔便伏案开始写。 老头儿则是握着之前打好的歌词继续和宋岩庭探讨着，言辞之中时不时冒出赞誉之词。 张沈亮悄无声息的凑过去，看完弟弟写的那寥寥几句歌词，不由得扯了扯发小的衣袖，小声嘀咕：“就大飞写的这个......也算好？？” 通篇都是大白话不说，还一点都没有那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张沈亮虽然是高小毕业，但也是看过几本书的，他觉得弟弟写的这种根本谈不上是文学作品。 宋岩庭看出老友的疑惑，却是不由得微微一笑：“亮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你想啊，以前的那些文人写的诗词，那是给谁看的？？” “给谁？”张沈亮老实巴交。 一旁的杨主编接话道：“给文化人啊！！文化人最起码是有一些文化底蕴的。” “但张沈飞同志写的是扫盲宣传歌词，是给文盲听的。要是太复杂了，那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啊！！！” “扫盲的第一步就是引起文盲的学习兴趣，要是听不懂，谁还乐意学？？” 张沈飞的作品好就好在有趣味性，全程大白话，采用夫妻对答的形式，幽默中带着亲切。能让那些不识字的群众在看热闹的同时，明白识字的重要性。 当然，更深一层政治上的原因，杨主编没有跟张沈亮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就跟咱四九城唱的小曲儿似的，起个方便流传的作用。”张沈亮听完恍然大悟，“其实您别说，我弟弟确实打小儿就是吃这碗饭的，就我弟弟小时候编的骂人曲子，街坊邻居小孩都......” “咳咳.....”看哥哥要揭自己老底儿，张沈飞忙咳嗽几声，把他给打断，“那啥，杨主编我写完了，请您斧正。” 说完，把写好的曲子给递过去。 文艺界不分家，杨主编不但能写文，也能看的懂五线谱。 他粗略地将张沈飞的编曲扫了一遍，拍着腿在脑海中哼唱一遍后，便迫不及待的点头；“张沈飞同志，你这个曲子写的也非常好！！！” “我想把你这首《夫妻识字》刊登在我们报社后天的报纸上用以宣传扫盲运动......稿酬一口价五十元，你觉得怎么样？？？” 嘶！！就弟弟写的这个东西，这就上报纸了？？？ 还是以五十元的高价？？？ 张沈亮觉得这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又或者是老张家的祖坟冒了青烟，连忙拉拉弟弟的衣摆，示意他赶紧答应。 张沈飞却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看向杨主编，莞尔一笑：“作品能被贵刊看中是我的荣幸.....但按照现在的行情来讲，五十着实有点少......” 其实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如何，但讨价还价嘛，这么说总不会出错。 果然， 杨主编听完他的话，立刻便又给加了十八：“张沈飞同志，你毕竟是第一次投稿，六十八的价格不管是在四九城还是在全国的新人中，都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想到张沈飞出现在报社的原因，他又给加了一句：“我听小宋说你在学习打字机的操作。这样吧，以后只要咱们报社的打字机闲着，你尽管过来免费学习。” 打字机这样的高端机器可不是谁都能摸的，张沈飞见对方表现的诚意满满，便也见好就收。 “杨主编，那我就谢谢您的赏识了。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合作。”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对了，下次合作的时候，我就不算新人了吧？？？” 言下之意，不算新人，价格当然要再高点儿。 “啊，那是，那当然，到时候一定给您高价。”杨主编敷衍着。 在他看来，张沈飞这样的创作纯属灵光一闪，基本没有再创作的可能。 也就是说，双方再合作的机会很低，于是便随口应承了一句。 双方达成一致，杨主编交代宋岩庭把作品收好，明天交给负责的同事处理。 一旁的张沈亮看事情就这么谈妥，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要知道他在轧钢厂累死累活做钳工，一個月工资不过也才四十五上下。 好家伙，弟弟花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这就赚的比自个儿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离开报社的时候，张沈亮还觉得发蒙，一双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 出了报社大门，他拿过弟弟手里的信封抽出里面的钱，点了又点：“这，这六十八块钱就到手了？？” 张沈飞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怎么样？一母同胞这么多年，今儿才知道你弟弟有这个本事啊？？” “小时候咱妈就说你脑仁子抠出来得比我多二斤，我早知道以前伱只是不想做事。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想做，你能比谁都做都好。”张沈亮感叹了一句。 张沈飞拍拍大哥的肩膀：“走，今儿高兴，弟弟给你买条大前门。” “瞎，一条大前门三块九，我可不配。”张沈亮慌忙摆手，“家里十二口人十二张嘴，我偶尔抽一包八分钱的经济烟就挺好。” 他抽烟没瘾，也不敢有。毕竟“瘾”这个东西，本身就很奢侈。 张沈飞知道大哥说家里人多嘴多不是在点自己，而是就真的这么想的。 即便现在名义上兄弟俩要分家，但他笃定，只要自己吃不上饭，大哥一定会背着嫂子伸出援手。 想一想，当年父母去世的时候大哥才二十一岁，但却用稚嫩的肩膀养了自己整整七年。还不顾嫂子反对，坚持供自己上学。 俗话说，长兄如父。在张沈飞心中，大哥已然做到。 男子汉轻易不言谢，张沈飞只是不由分说的去了商店，二话不说买了一整条大前门。 回来后塞进了大哥的怀里，粗声粗气的说道：“烟，我买了。你能抽就抽，不能抽就扔了。” 第32章 管你叫爸爸！！ 张沈飞说完话，不再搭理大哥，只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张沈亮怔愣的看了一会儿手里的高档烟，像想起什么似的小跑追上弟弟，把烟的外包装撕开后，又把整条烟还给弟弟：“我下午得上班，这烟你帮我带回家藏起来。” 张沈飞挑眉：“带回去就带回去，怎么还专门撕开包装？” 张沈亮用一种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的眼神看着弟弟：“等你结了婚就懂了。” 兄弟俩在东直门分开，张沈亮去轧钢厂上班，张沈飞则是去货运站仓库找四眼儿他们。 到了地方一看，却见胖子几人用毛巾包裹着头脸，正在挥舞着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大扫帚，奋力的清扫仓库。 看到张沈飞回来，胖子扫把一扔，便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体型的速度跑过来，“大飞，今儿你可把兄弟们给溜惨了。” “我们今儿是腿都跑细了一圈......不是我说，你丫忒能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张沈飞挑眉。 “嘿，你还不承认！！”胖子气的想撸袖子，“是不是你丫今天言之草草的跟我们说，五十块钱就能买一辆二手三轮车？？为你这句话，我可吃了大亏了！！” 张沈飞似乎猜到了什么，强忍住几乎要溢出来的微笑：“言之凿凿，不是草草。”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胖子并没有被他糊弄过去，而是扯着他，说起今天三人去信托商店后的经历。 信托商店跟早些年间的当铺类似，卖家缺了钱或者是有不需要的东西，就拿到这里寄卖。 这里的服务有两种，一种是卖家把东西直接卖给商店，大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的好处是卖家变现快，但商店往往杀价厉害。 《人是铁，饭是钢》中，南易用这种形式卖了家里祖传的上好玉佩，才得了二十块钱。 还有一种是寄卖。东西放在店里摆着，信托商店当时并不收钱。 来了客户后，店家按照卖家提前定好的价格往出卖。什么时候卖出去了，商店从成交的钱里面收取佣金。 这样最后卖家到手的钱能符合心理预期，但出货周期比第一种更长，急用钱的不会这么选。 胖子几人按照张沈飞的说法，吃完饭跑了四个信托商店，愣是没找到便宜三轮车。 最后那一家的那一辆破的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居然也好意思开价八十五。 “整个四九城拢共就多少信托商店？我们这一下午就跑了四家！！得有好几十里地，你还说没有骗我们？？” 胖子说着还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小腿肚，他已经想好了，今儿晚上不让张沈飞给自己按半个小时腿，这事儿就过不去！！ 张沈飞正想说话，扭脸儿却看到一個收破烂的骑着三轮车打两人面前经过。那车上还拉着个三轮车架子，他脑海中顿时精光一闪。 “不是我说你胖子，你丫就是典型的自己脚杆瘸，却怪路不平。” “我能力不行？？”胖子怒了，“伱张沈飞要是能五十块钱买一辆三轮车，哥们儿管你叫爸爸！！” “这可是你说的！！”张沈飞嘴角勾起抹坏笑，“今儿这爹，我当定了！！” 话毕，朝着前方已经走远的三轮车师傅大吼一句：“师傅，停一下！！” 收破烂的师傅一拉刹车，三轮车稳稳停好，他扭头看向张沈飞，“爷们儿，您有东西要卖？？” 张沈飞大跨步走过去，翻着对方车上的破车架子，“师傅，您这车架子怎么卖？” 那收破烂的盯着他瞅了瞅：“这玩意我当废铁收的，你要是要的话，七块钱拿走。” 这玩意是他当废铁收回来的，一共才花了四块五。 说了价钱，又好奇的发问：“不过我说爷们儿，你要这个干嘛使啊？这玩意坏了，不能用。” 张沈飞此时已经扒拉完车架子，确定这东西虽然坏了但也能修，便凑过去，递给对方一支烟： “师傅，实不相瞒，我想攒一辆三轮车。您那店里还有其他零件吗？” 收破烂的师傅接过烟并不抽，只夹在耳后：“攒车需要技术，爷们儿你会吗？？” “会一点儿吧。”张沈飞自认前世动手能力算强的，也动手自己组装过不少东西。 三轮车嘛，只要零件够了，攒一辆车应该问题不大。 “呦，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个技术呢？”那师傅对着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成，有前途！！” 张沈飞很是谦虚的摆摆手：“嗐，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就是穷逼的呗，没钱又想要车。” 谦虚过了，又把话题往回扯：“师傅，您那里有别的零件吗？要是够攒一辆车的，我就都买了。要是没有，我得再瞅瞅。” “实不相瞒，现在我手里就这一个车架子。但是，谁让咱们爷们儿投缘呢？你要是能等个两三天的，我就去同行那里给你淘换一下......” 张沈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可太谢谢您嘞！！’ 他知道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圈子，收破烂的也一样，平时大家经常在一起交流经验什么的。 有师傅这个圈内人帮自己去问，肯定比自己满大街找收破烂的去打听要方便的多。 “先别急着道谢。”那收破烂的说道。“我们毕竟是收破烂的，收到什么都是碰运气。” “所以只能给您打听，但不保证一定能凑够。要是瞎耽搁功夫，到时候您甭怪罪就成。” “那不能够的，无论如何我都谢谢您。那您留个地址，我三天后去找您。”张沈飞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到时候事情要是不成，我照常给您佣金，不能让您白费功夫。” 师傅见他这么上道，立刻保证会尽全力在同行里给凑零件。 双方道别之后，张沈飞回头，却见胖子，四眼儿，李油饼齐刷刷看着自己。 “看我干嘛？” 四眼儿感叹了一句：“大飞，我发现咱们兄弟里，还真就你的脑子特别好使！！！” 一个车架子七块钱，要是真能凑一辆车，五十肯定够用！！ 怎么他今儿跑了一天，也没想到找收破烂的打听一下呢？ 张沈飞咬着烟屁股，哼笑一声：“那当然，就哥们儿这脑仁儿，抠出来比你们仨加起来都多！！！” 李油饼闻言，欲言又止后憋出来一句：“可是大飞哥，我爸说动物里脑仁儿最多的其实是猪脑子。” 第33章 人间不值得！！！ 下午六点半，仓库的垃圾都被清理了出去。砖厂的砖也送到了。 张沈飞几人走之前，又拎了几十桶水，把砖都浸了一遍，这才锁门走人。 要不说体力活最累人呢？ 就这么折腾了一下午，张沈飞睡觉的时候比之前香了不少，一晚上居然只被老七，老八吵醒了两次。 翌日早上七点，张沈飞被子蒙头正睡的酣畅淋漓，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叫声。 “大飞，大飞，大飞在家吗？” “开门呀，开门呀，张沈飞你快开门呀！！！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那极其富有节奏的叫声伴随着聒噪的敲门声，如魔音一般钻进张沈飞耳朵。 “哪个王八蛋啊？大清早的叫魂呢？”张沈飞从被子里钻出来，朝着门外怒吼，“门没锁不能直接进来吗？” 吼完了坐起来，光着膀子恶狠狠地盯着门口，心里琢磨着来人要是没大事儿还扰人清梦，非收拾他一顿。 咯吱一声，张家老旧的外屋门被打开，阎埠贵探头进来：“大飞，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儿？”张沈飞粗声恶气的说道。 眼瞅着来这个世界十来天了，他还一个安稳觉没睡过呢。 好不容易今儿有了机会，又被阎埠贵给打乱了。此时面对对方，他是根本给不出好脸儿。 阎埠贵见他气势汹汹，心也有点儿虚，但身上带着任务呢，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飞，你知道‘腕骨掉了’是谁不？？” 怕张沈飞听不懂，又慌忙解释：“这应该是个笔名。” 腕骨掉了？张沈飞登时清醒过来：“你问这个干嘛？” 阎埠贵忙解释道：“就刚才，两個青年日报的领导来咱们四合院，说是有个叫‘腕骨掉了’的人给他们投稿......” “我寻思着咱们四合院也就傻柱在几年前被你打断了腕骨，我就带他们去问傻柱，可傻柱说我在揭他伤疤.....所以我就带他们来找你问问。” 解释完，又忙说道：“要不是你，我就带他们去找找许大茂。” 许大茂跟傻柱有仇，说不定故意取这个笔名来羞辱傻柱呢。 “是找我的，我就是‘腕骨掉了’。他们人呢？让他们赶紧......”张沈飞眼神一亮，想下床。却又想起自己的秋裤破了个大洞，露着鸟呢。 尴了个尬的。 他摸了摸鼻子，“那啥，阎大爷，我得穿个衣服，麻烦您带两位同志先在外面聊几句.....” 只一眼，阎埠贵便看出张沈飞的窘境。 想起自己的秋裤已经从纯棉的变成了蕾丝款，他顿时对张沈飞感同身受：“成，我陪陪他们，大飞你慢慢收拾。” 说完，还体贴的把门给张沈飞关好了。 张沈飞下床，飞速的收拾好自己。 打开门的瞬间，特意扬起一抹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笑容：“阎大爷，青年日报的，的......杨主编，居然是您？？” 杨主编正在听阎埠贵讲述他本人给报社的九十九次投稿呢，听到叫声抬头看去，顿时也呆在原地：“张沈飞？？” “你就是‘腕骨掉了’？？？” 张沈飞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只是不再阳光开朗，反而带上了一抹算计：“对啊，就是我。杨主编还记得您昨儿说的话吗？” 这都上门了，肯定是相中自己改编的《沙家浜》小说了！！！ 杨主编显然也想起了什么，摇头苦笑，“你小子够坏的，这下我算相信小宋说的你小时候办的那些事情了。” 小说明明是提前几天就寄到报社了，昨天谈《夫妻识字》稿酬的时候，这小子却愣是只字不提。 啊，不对，岂止是不提，还挖了坑给自己跳。 此刻，想起张沈飞昨儿那句“下次就不算新人了吧。”杨主编才算真的明白了。 这小子，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看到张沈飞和杨主编伱来我往的聊着天，跟打哑谜似的，阎埠贵在一旁满头雾水：“杨主编，感情您跟大飞认识啊？” 那怎么刚才进院的时候说了半天，还找了半天呢？？ “这你得问张沈飞同志了，我哪儿知道土豆和马铃薯都是他啊。”杨主编揶揄的看着张沈飞。 “不说这个了，杨主编快进屋，外面冷得很。”张沈飞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慌忙转移话题。 几人进了屋。 此时，唐大妞听人说道报社的人来找小叔子，连忙也跑回家，并且给沏了茶端过来。 她虽然是文盲，但对文化人还是很尊重的。 阎埠贵接过唐大妞递过来的杯子，吹了吹茶叶沫子后，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呦（），‘张一元’的茉莉高碎！！不错，不错！！” 虽然现在把碎茶叫“劳保茶”，但他们家一年四季白开水，能喝上碎茶已经是过年了，更何况张家这还是高碎！！！ 阎埠贵很想奔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好好牛饮一番。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正跟文化人坐在一起，只能按捺下冲动，一点一点的抿着茶水。 另一边，杨主编接过唐大妞递过来的茶道了谢，又看向张沈飞，迫不及待的问道：“张沈飞同志，小说《沙家浜》真的是你独立创作的吗？” 张沈飞点点头：“没错儿，这几天我续写了六千多字还没有来得及寄出去，要不我拿给您看看？” 看杨主编点头后，他便从枕头底下掏出这几天写的后续，递过去。 杨主编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在念叨着“原来是这样！！嘶，这个铺垫是......” 他这边看的入迷，那边唐大妞凑到张沈飞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嘀咕： “大飞，这人不会是昨天你哥说的那个报社的领导吧？” 昨儿晚上小叔子下班带回来两只烧鸡，当时她只顾着吃了，晚上问了男人才知道小叔子把写的歌卖给了报社。 此时见张沈飞跟杨主编相熟的样子，立刻便有此猜测。 张沈飞点点头：“是他，他现在过来是想买我的小说。” 嘶！！真的是！！！唐大妞瞬间捂住嘴，眼中迸发惊喜。 一首歌才十几句话，卖的钱就够买两只烧鸡的。 那小说她可是亲眼看着小叔子写了好几千字的，还不得赚大发了？？ 一旁的阎埠贵听到他们的对话，立刻瞳孔地震凑过来：“什么？大飞你之前写歌了？还卖给杨主编了？？” 张沈飞点点头：“我跟杨主编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曾经，他自诩为四合院最有文化的人，却屡次投稿被拒。 结果呢？？ 人张沈飞一个小混混，胡同串子，不但写了歌投稿过了，现在报社的人居然专门跑过来要收他的小说！！！ 这简直是， 惨绝人寰！！惨无人道，人比人气死人，不如跳楼！！ “人间不值得啊！！”阎埠贵脑海中，缓缓浮现五个大字。 第34章 命好！！ 这边厢唐大妞正在头脑风暴张沈飞的小说能赚多少钱，那边阎埠贵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与此同时，杨主编已经看完了张沈飞写的后续。至此，文中第一个小故事完结，同时给下一个小故事做好铺垫。 他把手里的稿纸放在桌上，再次看向张沈飞的时候，目光中的欣赏已经满的要溢出来。 “张沈飞同志，这本《沙家浜》你预计多少字数，多长时间可以完成？” 张沈飞呻吟一阵：“这本我预计十万字左右完结，每天两千字的话，大概还得将近两个月。” “两个月？不成，太久了！！！我们等不了那么久。”杨主编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而且十万字也太长了，我们报纸一共就那些个版面，给你刊登十万字岂不要用掉所有的位置？？” 可惜了，他本人是特别喜欢这本小说的。本以为是個短篇，没想到居然长达十万字，而且还未完成。 一想到要错失这么优秀的作品，杨主编忍不住扼腕痛惜。 张沈飞这会儿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一回想，好像这个年代确实没有连载的说法。 他略微一思索，便说道：“杨主编，您听说过‘报纸连载小说’吗？？” “连载？”杨主编摇摇头，“没听过。” “连载就是报纸只分出来一个板块或者专栏，小说每天以固定的字数刊登......这样的好处是，读者看上瘾后，为了知道后续，每天都要购买最新一期的报纸......” 张沈飞简短的把连载的好处告诉了杨主编。 杨主编听完，垂眸不语，在脑海中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一旁的助手则是看向张沈飞：“你的意思是我们报社专门给你开设个专栏吗？那你的作品写完之后，我们专栏怎么办？” “你们大可以找其他作者连载啊。”张沈飞看着他，“把连载小说变成你们报社的特色，吸引更多的小说界大拿投稿。” 助手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杨主编打断。 “沈飞说的对，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杨主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很快就做好了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的稿子我拿走，顺利的话后天就开始见报。接下来沈飞你每天要交两千字的稿子过来。” “至于稿费，” 张沈飞接过他的话头：“杨主编，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啊？哦，好的。”杨主编看看阎埠贵，又看看唐大妞，顿时便明白张沈飞的意思。 张沈飞带着杨主编和其助手去了里屋，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见他们都离开，阎埠贵忙把剩下的大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又把杯子里的茶叶也都嚼吧嚼吧咽了。 “沈亮媳妇，再给大爷倒一杯茶。”他把杯子推到唐大妞那边说道。 唐大妞本来就因为没听到张沈飞稿费是多少郁闷呢，见阎埠贵又赤裸裸的占便宜，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没了！！” “没了？？一点儿茶叶都没了？”阎埠贵不信。 “对，这是我从我娘家划拉来的，本来就没多少。”唐大妞硬邦邦的甩过去一句话。 本以为到了这里阎埠贵肯定作罢，却不想，对方沉思一阵后说道：“没茶叶的话白糖水也行，要是连白糖水都没有，那就给我来一杯盐水。” 这年头白糖卖的不便宜呢。即便是盐，也得花钱买，这么一算，自个儿不又赚了吗？？？ 唐大妞看看里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阎埠贵，气呼呼的去了厨房，再回来的时候把一大杯水砰的放在桌子上。 因为用力过猛，水还撒出来不少。阎埠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为表示反抗，他并没有当即就去喝那杯水。 里屋门打开， 张沈飞和杨主编，助手三人走出来。 听到杨主编要走，阎埠贵慌忙站起来：“杨主编，我和大飞一起送送您。” 几人于是一起准备离开，走到桌边，阎埠贵看到自己那一满杯的水，慌忙抓起来喝了一大口。 “我.....咕咚！！”阎埠贵痛苦的把已经咸的发苦的水咽下去，看向唐大妞。 而后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四合院能占我唐大妞便宜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让你喝，喝不死你！！ 张沈飞把杨主编等人送出南锣鼓巷的时候，唐大妞已经在四合院里把没上班的妇女们都召集在了一起，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杨主编看到我们家大飞写的小说，激动的手都抖了。直说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哎呀，不瞒你们说，当年我嫁过来的时候，大飞才六岁多，当时我就看出这孩子不一般。现在伱们看，显现出来了吧？？？” “你们别看我们老张家现在穷，可我们老大当钳工那水平比易中海差不了多少。老二又能写小说，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 四合院的老住户们都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最张狂的女人，第一得排唐大妞，第二才能轮到贾张氏。 唐大妞这女人自打十八岁嫁到张家，那肚子就跟装了发动机似的，一口气生了八个儿子。 这个年代有儿子就有底气，儿子越多越牛气。 生了八个儿子的唐大妞别看家里穷的叮当响，但在四合院里走路脚下带风，迈的是六亲不认的步伐，路边走过一条狗她都要踹一脚。 就这十几年，整个四合院除了张沈飞的亲奶奶，谁她没骂过？？？ 所以此时，听她在这里炫耀自个儿家的男人和小叔子有多厉害。大家即便心里极妒的要死，但表面上却还是在附和着。 “大妞你说的对，自打你嫁给来四合院，大妈就看出你是个有福气的。” “可不嘛，你看你八个儿子，以后长大了那就是八个保镖。谁见了你不得矮三分？” “大飞以前小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就不一样了，大妞也是熬出来了....” “我听说他还报了机修厂打字员的工作？” “大飞还是厉害，以前只能来武，现在又来了文的，真就是文武双全。”挨过张沈飞揍的老大爷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被踹过的老腰又开始疼了。 唐大妞觉得自己自打嫁进四合院后，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而这个，都是借的曾经那个不务正业的小叔子的光。一扭头看到张沈飞回来了，立刻跑过来。 “大飞，你把杨主编他们送走了？” “对，回家吧嫂子。我跟你说点事儿。”张沈飞说道。 第35章 四合院，风起！！！ 看到张沈飞和唐大妞一前一后回到家，四合院众大爷大妈立刻凑到阎埠贵身边，询问张沈飞的稿费到底是多少。 阎埠贵心在滴血，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告诉大家：“咱们国家现在的稿费档次从千字四元起，上不封顶......” “大飞每天交给报社两千个字，就算是最低档，一天的稿费也足足有八元！！！” 八元？？嘶！！！ 四合院众人闻言瞳孔骤缩。 “老天爷啊！！一天八块钱，一个月不就是二百多？？” “我们家老头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一天工资也才一块五！！！” “老张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一天八块，这么多钱张沈飞该怎么花啊？这不得天天二锅头，顿顿红烧肉？？” 四合院众人嘴里羡慕嫉妒恨，却有不少人在心里盘算着回家也得写小说，狠狠赚他一笔！！！ 四合院自今日起，风起！！ 另一边， 张沈飞回到家后，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唐大妞：“嫂子，这钱你拿去给平安他们扯布做几条裤衩子。” 八个侄子最小的半岁，最大的都十岁了，至今还是每天挂空挡遛鸟。 穿越过来那天自己偷走的八块钱，就是嫂子给侄子们预备的做裤衩钱。也是因此，忍了几年的嫂子才会破防。 现在自己有了钱，是该给侄子们安排上裤衩子了。 唐大妞看着张沈飞递过来的钱，却迟迟不敢接：“做裤衩子八块钱就够了，这......这太多了。” 张沈飞不由分说的把钱塞进她手里：“多啊少啊的就这样吧，要是有剩下的，给你自己和我哥也置办一件衣服。” 而后想了想又说道：“也就二十块钱，嫂子你也别嫌少，我现在得拾掇房子，花钱的地方多.....以前是我不懂事。” 唐大妞看着手里的钱，“不懂事”三字在耳畔回荡。怔愣了片刻后，眼中突然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张沈飞见状有些手足无措：“不是，嫂子您甭哭啊。您这么哭，被街坊邻居看到还以为我欺负您了呢。” 唐大妞抽抽鼻子，强压下泪水：“没事，我不哭。嫂子是高兴的，以前的事......算了，不说了。”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回了里屋。 张沈飞看着唐大妞边走边抹眼泪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虽然四合院所有人都以为张沈飞和嫂子不对付。 但他从记忆中知道，原身其实对唐大妞并没有多大的敌意。毕竟这个女人养了原身整整七年，并且还供他上了初中。 在原身的记忆中，唐大妞以前虽然不淑女但也绝对不泼辣。 只是父母离世后，苦难的生活，一个接一個的孩子，未成年的小叔子...... 太多太多的苦难和责任，压弯了这个女人的脊梁，也磨灭了她本就不多的温柔。 ...... 早上的小插曲之后，张沈飞扭脸儿准备去仓库。 路过后院，中院，前院的时候，各路大爷大妈纷纷上前拉着他，明里暗里询问投稿的注意事项。 张沈飞一一微笑，作答，很是有礼貌的样子。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之后，跑到李油饼家的店里要了五个油饼，一碗豆汁儿。 吃饱喝足，胖子和四眼儿也到了地方。 四人于是一起去仓库干活，今儿上午要把水泥，大沙什么的都拉回来，然后砌墙。 砌墙这活儿下限低，上限高。张沈飞几人讨论一番后，决定自己干。 反正就是在仓库里用墙垒几个隔断而已，活儿做的糙不糙压根不重要。 四个人连着两天和泥垒墙，一个个弄得满身泥点子，但总算在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多把墙给弄好了。 现在的仓库前面是一百五十平方左右的大通间。后面的部分则是被墙体分为了厨房，休息室，蔬菜，粮食四大部分。 这几天砌墙间隙，张沈飞每天中午还会跑到报社一个小时，学着摆动打字机。总之，日子过的分外充实。 墙都弄好，剩余的材料又处理好之后，张沈飞脱掉手套，把铁锨放好：“兄弟们辛苦了，今晚哥哥请客，买只鸡，咱们晚上去胖子那里炖鸡吃！！！” 此话一出口，立刻获得胖子三人的大力支持。 本来为了赶活儿中午就没吃饭，四人一寻思，干脆也别管时间点儿了，就现在做饭吃去！！ 于是先奔东安菜市场，买了鸡和菜之后，又奔胖子家。 炖鸡，吃肉，大口喝酒，一直闹到下午六点多，张沈飞方才醉醺醺的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八个葫芦娃中的六个穿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拼接的裤衩，站在自个儿床上。 看到二叔回来，六个小子齐刷刷的鞠躬：“谢二叔！！！” 啊，这个...... 张沈飞被吓得酒立刻就醒了大半，大脑宕机干巴巴的问道：“谢，谢什么？？” 大侄子张平安站出来：“妈妈说二叔给了钱我们八个才能穿得起裤衩子，所以让我们谢谢你。” “我想了很久，又跟顺遂，奋斗，奋进讨论了很久，才想到这么个感谢的方法。” 有什么比把对方的心意穿在身上由衷的鞠躬感谢，更能让人感动的呢？？？ 一旁的张奋斗也说道：“二叔，我们的办法怎么样？” 张沈飞：“.......倒也不必这么谢。” “那啥，这会儿天挺冷的，你们赶紧回里屋把衣服都穿上。” 这要是着凉去看病，六个人就得花六份钱！！！ 督促张平安带着弟弟们去穿衣服，张沈飞则是晃晃悠悠去了厨房。 一进门，就看到嫂子和奶奶坐在小方桌前在包饺子。 “呦，今儿不过了？吃这么好？”他挑眉笑道。 张老太抬头看了看孙子：“这不听说你小说挣钱了吗？你嫂子专门买了两斤大肥膘，说要庆祝一下。” 老太太对大孙媳妇的表现很满意，一斤大肥膘六毛钱，平时家里过年也不见得吃的上。 虽然不知道大孙媳妇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大方，但她很是高兴。 张沈飞当然知道嫂子为什么这么大方，但他并没有吱声，只是凑过去要给两人帮忙。 三人在一起干着活，唐大妞一边给张沈飞汇报前院屋子装修的进度。 汇报完了，想起一件事：“啊，对了。王大爷说让你抽空买口大锅，还说越大越好，直径最起码得一米二。” “要那么大锅干嘛？”张奶奶疑惑地看向张沈飞。 第36章 铁锅炖自己！！ “对啊，当时我也问王大爷来着，他却让我问老二。”唐大妞话是对老太太说的，两眼却好奇的看着张沈飞，“你要在家里杀猪吗？” “什么杀猪......”张沈飞叹了口气，把自个儿要做锅浴的事情告诉了嫂子和奶奶。 老太太听完一阵沉默，嘴巴几次翕动，却顾忌着孙子的感受没说什么。 唐大妞却不管那么多，她本就是快言快语的性格，“不是我说大飞，你脑子没问题吧？就你说的这个锅浴，要是控制不住火候不就成了铁锅炖自己了吗？？” 长这么大，她只听过铁锅炖大鹅，还没听过有铁锅炖自己的！！！ 这要是炖熟了，还不得满四合院飘香 张沈飞闻言手一抖，筷子头上的饺子馅儿直接掉在了桌子上，他一边把馅儿捡起来包在饺子里，一边闷声道：“没那么夸张。” “什么铁锅炖自己？？”张沈亮刚下班，正好听到媳妇胡咧咧，顿时不满的呵斥道，“唐大妞你是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吗？哪有这么说自个儿小叔子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自个儿男人呵斥，唐大妞当即就想发火，但思来想去，还是按捺下了。 心中有气，她并不搭理自个儿男人，只是扭脸看着张沈飞：“不管怎么说，老二你洗澡的时候得提前告诉你哥或者几個侄子，让他们给你烧火，万一情况不对，让他们赶紧把你救出来！！！” 真要是炖熟了，那就冤死了，她在心中默默又加了一句。 张奋斗穿好衣服来厨房窗口，听到他妈的话连忙把头探进来，大声道：“妈您别担心，我跟二叔关系好，以后二叔洗澡就烧火，我一定不打盹儿，不会让他被煮熟的！！！” “我也能烧火！！！” “我也可以！！” “还有我！！！” 一会儿功夫，窗台上就趴了四个小脑袋瓜。 张沈飞扭头看着几个小萝卜头：“......谢谢啊！！” “都给我滚蛋，少拿你们二叔打趣！！”张沈亮把几个儿子都轰走，也去桌前帮忙。 他们一家十二口人，十张嘴吃饭，吃顿饺子三百个起步，包顿饺子跟打仗差不多。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老张家的饺子终于出了锅。 人多，饺子不是一盘一盘的，而是直接一人一大碗，里头连汤带饺子，有吃有喝的。 至于蒜泥也有，就是一小碗放在八仙桌正当中，谁爱吃谁就拿自个儿碗里的饺子蘸一下。 张家六个小男孩就跟六个小老虎似的，唐大妞一声令下，六个小家伙把头迈进碗里唏哩呼噜一顿造。 一边吃，一边还在讨论着自家最近的伙食忒好。 以前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最近这段日子野鸡吃完是猪肉，猪肉吃完是烧鸡，烧鸡吃完又是饺子。 “就这样的日子，古时候的皇帝也就是这样了！！”张奋进人小鬼大的说道。 大哥张平安咽下嘴里的饺子，跟弟弟科普：“老四你说错了，皇帝吃的还不如咱们呢！” “我们老师说了，皇帝别看眼前摆的菜多，可很多都不能吃，都是摆着看的。” 他夹起一个热乎乎的饺子，在弟弟们眼前转了一圈：“就这么热腾腾的油炸白菜饺子，他呐，可是吃不着！！！” 话毕，一口把饺子攮进自个儿嘴里，大口的咀嚼。 相比于几天欢天喜地吃饺子的小家伙，张沈飞等四个大人倒显得淡定许多。 张沈飞一边吃，一边还问起弟弟最近怎么只有中午去学打字。 “李油饼跟人合伙开了个蔬菜批发的店，我其他时间给他帮忙收拾呢。”张沈飞说道。 张沈亮点点头：“你们都是发小儿，他有事儿你是得帮衬点儿。” “帮衬是帮衬的，毕竟是好朋友这个免不了。”唐大妞插嘴道，“但要我说那个打字员不考也罢！！！” “打字员还是要考的。”张沈飞喝了一口饺子汤。 “考什么考？伱怎么不会算账啊？？”“我都打听了，进厂当打字员一个月工资顶到头也就三十多。有那个时间你还不如在家里多写俩字儿呢！！！” “每天写两千个字最少赚八块钱呢！！这要是把上班的时间也用来写字，一天不得赚他个十几块？？” 唐大妞说着话挥舞着胳膊，一副你小子怎么不会算账的样子。 因为太过激动，嘴里的饺子馅儿喷了张奋斗一脸、 张平安和张顺遂看到了，顿时乐不可支。 该！！明知道妈吃饭时候喜欢不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就说话，还偏偏坐在她身边，不喷你喷谁呢？？ 张奋斗压根不在乎哥哥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抹了一把脸，端起碗就准备喝饺子汤。 张沈飞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不落忍：“老三，别喝了，里头都是你妈的口水......” “不是，我口水怎么了？？”唐大妞眼一瞪，“我嘴里有屎吗？怎么就不能喝了？？” “咕咚咕咚......”张奋斗喝了一气粥，抬头看向张沈飞，慢悠悠地说道，“二叔你刚才说什么？” 啊，这个....... 张沈飞看看侄子碗里的饺子汤已经见底，吞了口唾沫说道，“没事儿，吃饱没有？没吃饱锅里还有饺子。” “哦。”张奋斗低头把剩下的福根儿给喝完，抬头，伸出舌头慢吞吞的把嘴唇上的窝头碎屑给舔了，而后慢悠悠起身去厨房盛饺子。 唐大妞看着他的背影，叹道：“这孩子属乌龟的，也不知道随谁。” 张奶奶年纪大了饭量小，吃了十个饺子就放下碗筷开始抽旱烟。 闻言，吐出一个烟圈：“随谁？随你男人呗，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货色！！！从小，那大鼻涕不流进嘴里都不知道甩！！！” 一旁埋头苦吃的张沈亮：“......？？” 好端端的，怎么又拿我开刀了？ 张沈飞看大哥可怜，于是忙转移话题：“嫂子你不懂，写小说是需要灵感的。不是跟你们补袜子似的，每天想补几双补几双。” 看唐大妞一脸迷茫，又道，“这就跟吃饭似的，你一顿是两碗的量。再给你时间你也吃不了三碗。” 唐大妞才听懂了，恍然大悟凑到张沈亮耳边，小声嘀咕，“所以老二写小说就跟你那啥差不多，是吧？你就一晚上一次的水平，我就是再逼，你也不能来第二次。” “咳咳，咳咳。”张沈亮被饺子汤呛到，抬起筷子就要抽唐大妞，“我打死你！！没脸没皮的东西！！” 唐大妞慌忙躲到老太太背后：“不是，我又没大声嚷嚷，怎么就没脸没皮了？？” 第37章 表彰大会！！！ 翌日一早，张沈飞准时被刘海中打孩子的声音唤醒，听动静今天打的是刘光天。 下了床，一如既往的吃了一个窝头，一碗棒子面粥，一根大腌萝卜当早餐，张沈飞便打算去跟胖子几人汇合。 刚走到中院，就看到石桌那里围了一群人。为首的阎埠贵正坐在桌边拿着一张纸，唾沫横飞的在跟众人说什么。 看到张沈飞出现，阎埠贵慌忙放下报纸朝他吆喝：“大飞，大飞赶紧过来，你写的《夫妻识字》见报了！！！” 这么快？张沈飞走过去，拿起报纸找着。 “这里，就这里。”阎埠贵慌忙给指了指，“头版顶显眼的位置！！！” 张沈飞看过去，嘿，还真是的。黄豆大的字写着《夫妻识字》，不但有歌词，连五线谱都有。 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但位置也是相当惹人注目。 四合院众人刚才已经听阎埠贵给大家念了歌词，这会儿见张沈飞过来，便怂恿他给大家唱一个。 张沈飞正想摇头说不唱，却听月亮门那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想听大飞唱，那估计没戏！！” “但今儿下午四点半，区公所大院里表彰大会兼扫盲动员大会，到时候公家找人给大家现场演唱《夫妻识字》。” “大爷大妈，大哥大嫂们，大家到时候记得一定要去看。” 张沈飞闻言看过去，却见是田小枣手里握着一份报纸，正笑盈盈的朝自己走来。 田小枣本来人缘就好，这会儿见她过来，不少住户都凑过去跟她攀谈。 问她什么表彰大会，又是怎么扫盲？ 田小枣一一给大家解答，又趁机把张沈飞勇斗特务的事迹宣传了一番。 “天爷啊，大飞最近是怎么了？又抓特务，又写歌还写小说的......” “抓到这么大个特务，国家不得给大飞奖励好几十块钱？？” “我怎么说来着？四合院小辈儿这么多，打小儿我就看大飞行！！” “什么贾东旭，许大茂，傻柱，刘光奇，都不行.....在大飞这里都得靠边站。” “小枣，你知道区公所要给大飞什么奖励吗？？？” “还有，你知道大飞写歌，拿到了多少钱吗？” 四合院众人怕挨揍，不敢在张沈飞本人面前说太多。这会儿揪住了田小枣，便不停地问东问西。 张沈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朝着田小枣摆摆手，扭脸儿就跑。 “哎，哎，大飞你别跑！！”田小枣见自己越喊张沈飞跑的越快，只能无奈的喊了一声，“下午四点半表彰大会别迟到！！” ........... 张沈飞跟胖子几人汇合后，便一路往老章的废品收购站走。 老章就是三天前答应帮他们找三轮车零件那个收破烂的。 四人刚到地方，就看到废品站空旷的正中央放着一堆破铜烂铁。 张沈飞走过来，用脚扒拉着里头都有什么。胖子则是跑到一旁的小窝棚里去叫人。 没多久，屋子里传来脚步声，棉门帘拉开后，老章那张酱红色的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位小爷来了？吃了没？” 打过招呼，又给张沈飞几人介绍自己搜刮来的东西：“车架子，车把，链条......攒三轮车用的东西除了车厢，其他什么都有。” “啊，对了，因为是收破烂收来的，仨车轱辘上都有洞.....我数了数，一共八个，但补一下不妨碍用。就这么一堆东西，您几位给二十五拿走。” 老章一边说，还一边做出一副你们可赚大发了的表情。 “不是，没车厢怎么用？”胖子瞪眼看着他，“爷们儿，你这是拿我们开涮啊！！！” 老章见忽悠不过去，努力挤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啥，之前说好了的，我努力凑，但不保证一定能凑齐。” “可车厢忒重要！！没没车厢这一堆玩意儿就是破烂，我们要了没用啊！！！”胖子嚷嚷着就想反悔。 老章一看没忽悠过去，脸皱的跟苦瓜似的，本想认栽，收点儿辛苦费拉倒。 一旁的四眼儿接收到张沈飞的眼神，却突然说道：“东西我们拿走，但因为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弄车厢，所以您得给我们优惠点儿。” 老章看向他：“爷们儿你说多少合适？？” “十八，多一分都没有！！”四眼儿看了看张沈飞伸出的两根手指，却又给减去两块钱，说道。 李油饼一听急了：“不是，四眼儿你丫脑袋被驴踢了吧？咱们买三轮车是拉货。没有车厢你拉货？拉屎吧你！！” 胖子也气的不行：“不说货怎么办，那人呢？感情你钱宝坤在前面骑车，我们仨就在后面跟着跑呗？？大飞你说对不对？” 张沈飞正在点烟，并没有急着回答，等吐出一个烟圈后，才慢悠悠说道：“我支持四眼儿。” 只一句，就让李油饼和胖子闭了嘴。 四眼儿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冷哼，而后又看向老章，“就十八，卖不卖？” 老章佯装沉思一阵子，又装着跟被割了肉似的说道，“那，那就给伱们吧......这波儿你们可是赚大发了。我啊，等于白忙活！！” 其实这对破烂一共才十四，卖十八赚了四块钱呢！！ 张沈飞没接他话茬，让四眼儿把钱给了之后，又指使老章帮忙把那堆破烂运到南锣鼓巷修车的赵瘸子那里。 一堆破烂哗啦啦倾倒在赵瘸子的修车铺前，赵瘸子满脸黑线。 “大飞，你丫转行收破烂了？？” 张沈飞递给他一支烟：“我买的三轮车零件，劳烦赵哥你帮忙组一下。” “就这玩意.....”赵瘸子一瘸一拐走到破烂前踹了几脚，“还有组装的必要？？” “这你别管，反正组装好了，不少你一分钱辛苦费。”张沈飞大手一挥。 “得，给钱就成！！”赵瘸子抽着烟就开始干活。 要不说赵瘸子才二十一就能自己摆摊儿修车呢，那手艺真不是盖的。三下五除二，又是焊又是补，又是组装的，没多久就把三轮车搞好了。 “爷们儿，成了。”他拍拍破破烂烂的车座子，“上车骑一趟试试怎么样？” 张沈飞叼着烟，长腿一伸就上了车。两脚一蹬，朝着鼓楼东大街而去。才骑出去没多久，就发现三轮车的轱辘有点问题。 前面的那个还好说，后面的俩一个往左偏离，一个往右偏离，似掉非掉。 可跑起来的时候，又恰好处于一个奇妙的平衡状态，是以三轮车居然也能平稳向前。 试驾结束，张沈飞告诉赵瘸子自己的发现。 赵瘸子大手一挥：“能跑就问题不大！！要是想更上一层楼就得换轱辘，一个轱辘十八块钱，你换不换？？” 第38章 食不厌精！！ 十八块钱一个的车轱辘？？？ 张沈飞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赵瘸子穷疯了。 他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就告诉对方，“你看我浑身零件哪个值十八，你就卸下来哪个。” “那就是谈不拢喽？”赵瘸子叼着烟，满脸唏嘘的看着他，“那就把组装三轮车的两块钱给我。” 一手交钱，一手提车，张沈飞开心的打量着自个儿的新车。 虽然车座子爆皮，刹车生锈不好弄，虽然铃铛是个摆设压根不会响。但还好，车架子叮铃咣当的很是响亮，有这动静在，倒也不怕路人听不见。 仨轱辘虽然各走各的，但也能往前跑..... 总的来说，这车子要是放在信托商店卖，追张沈飞二里地他都不带回头的。 但你要是告诉他，这车子二十拿走？？那他能倒回来追车子十里！！！ 审视完新车，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而后长腿一伸跨坐在车上，又对着胖子几人帅气的甩头：“哥儿几個上车，哥哥带你们回家吃饭！！” 李油饼当机立断，直接上车就蹲在了后面的平板上。 四眼儿见状也往上爬，“油饼，拉我一把。” 两人蹲好，胖子也开始行动。只是他胖比刘海中，上去之后才发现由于自己臀部太过丰满，死活蹲不下去。 被四眼儿，张沈飞，李油饼无情取笑后，无奈之下，只能含泪下了车跟在后面走。 就这样，四人一路往寿比胡同而去。 胖子一路跑的呼哧带喘的，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不带这么玩儿的，这车子没啥用，要不退给老章算了。 车上的四眼儿一边看着他发笑，一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是不是打算自己焊个车厢上去啊？？” 张沈飞脚下飞速蹬着车，嘴里叼着烟，还不耽误讽刺他一句：“呦，您这脑子挺好使啊！！这才半天功夫，居然就想到焊车厢了？？？” “去你的！！”四眼儿笑骂，“不过既然要焊车厢，你怎么不让赵瘸子刚才一起给弄了？” 张沈飞嗤笑一声：“那厮黑的很，让他焊他敢要二十五！！！” “我记得胖子院儿里不有轧钢厂俩焊工吗？找他们帮忙给弄。” 四眼儿满眼疑惑：“找谁弄成本在那儿放着呢，价钱能差哪里去？” 难不成找胖子邻居人就能不收材料费了吗？ 张沈飞回头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得，我收回刚才的话，您呐，还是个丝瓜瓤子脑袋！！” “不是，说事儿就说事儿，你老侮辱我人格干嘛啊？”四眼儿怒了。 要不是打不过张沈飞，他真想打他一顿！！ 张沈飞把四眼儿挤兑的急赤白脸的，这才告诉他，虽然材料不便宜，但那些焊工总有办法缩小成本。 “反正回去之后你跟胖子去找那俩焊工，就说给八块钱，这钱怎么安排随他们，只要车厢弄好就行。” 四眼儿蹙眉思索，“我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八块钱太少了。” “我之前问过一嘴，白铁皮的价格不便宜。要不咱们还是找个收破烂的想办法弄个二手车厢吧？？” 要是二手的，估摸着八块钱差不离。 张沈飞却大手一挥：“我说够就够，有道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尽管去问！” 四人回到寿比胡同，张沈飞把累的喘着粗气的胖子和云淡风轻的四眼儿打发去轧钢厂找邻居商量车斗的事情。 他自己则是带着李油饼一猫腰进了胖子家窝棚改造的厨房。 进去之后，两人一通翻找食材，只差把胖子家厨房的耗子洞都给扫荡一遍。 别说，还真找出来不少好东西，什么黄花菜，粉条，黑木耳，银耳，甚至还在一个坛子里发现了一块被油封的大肥猪肉，底下还有不少油渣。 想来是胖子先炼制了油渣后，后得的大肥肉怕坏，也扔进去给保存了。 看着这足足有两斤的大肥肉，张沈飞狞笑：“今儿咱们就给胖子来个大扫荡！！所有库存给他吃干吃净，让他知道人心险恶！！” 说完，便指使李油饼去屋檐下抱一颗白菜，两颗萝卜过来。 自个儿则是烧了点儿热水，把木耳，银耳之类的干货一股脑都给泡进去。 李油饼把菜都抱过来之后，一边清理白菜上的老叶，一边好奇的看着张沈飞：“大飞哥，你在干嘛？” 切个肉怎么跟砌墙似的横平竖直的？只差拿个坠子找平了。 张沈飞手上一丝不苟的切肉，嘴里开始给李油饼普及知识：“这你就不懂了吧？孔子曾经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意思就是说人吃饭一定得讲究，做饭也不能糊弄事儿。就比如今儿我要做的乱炖，名乱做法不乱。” “猪肉要切片，须得又薄又大，豆腐切块，得跟麻将一样四四方方。大白菜菜帮子须得先横切为两层，再呈菱形块......” “还有萝卜呢？萝卜切块不能太薄，太薄会炖化掉。也不能太厚，太厚不入味。总之，吃饭一定得讲究！！！” 李油饼听得咂咂嘴：“什么穷讲究。要我说那孔子就是没挨过饿！！” 真把他放在解放前围城那会儿，吃鼻屎都是香的，哪里还什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张沈飞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半晌后憋出来一句：“就算是饿的吃鼻屎，我也得使刀叉，仪式感不能丢！！！” 李油饼忽然想到什么，噗嗤一笑，凑过去：“哥，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就把我的鼻屎都团成驴打滚的样子送给伱吃，一定让你仪式感十足！！！” “我尼玛，你丫这么说让我以后还怎么吃驴打滚？？”张沈飞直接扬起菜刀。 说不过就翻脸，是他一概的宗旨。 李油饼见他抄家伙，顿时怂了，嬉笑道：“哥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去抱柴火，一会儿菜炖上您去屋里歇着，厨房交给我。” 两人笑着闹着，李油饼抱了一捆柴火过来，先用细软柴引火，再加上粗柴。 没多久，旺盛的炉火就开始舔舐着黢黑的锅底。 张沈飞大勺一挥，热锅凉油下入肥肉翻炒，而后把食材依次加入，所有食材炒至断生后，加入开水。 又把胖子家能找到的调料，不管是什么全都放一点进去，搁楞搁楞。 炖菜要用小火，就这么炖个半个小时，再把昨儿剩下的窝头找出来馏一下。 最后，打开锅盖，氤氲的水雾散开后，香味瞬间充盈着厨房。 “还是TM的肉香！！！”张沈飞不由得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肉真TM的香！！”李油饼也说道。 两人刚想抄起筷子拿拿味，院子里忽然传来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 第39章 舔狗？？！！ “张沈飞，李栓住，都给爷爷出来！！！”胖子粗声粗气的吆喝。 张沈飞和李油饼一边笑骂“孙子，给爷爷等着。”一边就走出厨房。 才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上午攒好的那辆三轮车上，已经加装了一个高约三十公分的车厢。 那车厢做的规规整整，喷了防锈的水蓝色漆。映在冬日的阳光下，看起来闪闪发光。 四眼儿有意显摆，一边指着车子，一边跟张沈飞两人显摆：“纯钢板制作，边缘怕剌手还给卷了下，又喷了漆。猜猜多少钱？？” 张沈飞走过去，围着车子转悠了几圈，“估摸着不超五块钱。 “你怎么知道？”四眼儿挑眉看向他，“这可不像是五块钱能办成的事儿啊！！” “要不是占了大便宜，你丫不能那么一副吃了喜婆婆奶的表情。”张沈飞嗤笑一声，“从小到大，我把你研究的透透的。你都不用撅起屁股，只要看一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要窜稀还是要便秘！！！” “去你大爷的！！”四眼儿怒怼张沈飞后，把话题转回去，“不过还真让你丫说对了，我跟胖子到了轧钢厂后，他们家那邻居一听要制作车厢，直接把车推进去开干，压根就不背着人。” 当时他和胖子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啊，就怕被轧钢厂的人给抓住，说他们偷东西。 结果那俩邻居丝毫不带怂的，还说什么，“时代不同了，现在是工人当家做主的时候，甭说拿他们资本家一点钢板，就是再多拿点儿，他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胖子在一旁接口：“大飞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所以才会只给八块钱的经费？” 张沈飞摆摆手，直接就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他只是以为那俩人会低价买厂里的废品钢或者次品钢回来加工，哪儿能想到人直接零元购啊！！！ 今儿又帮大伙儿省下三块钱，四眼儿得意洋洋的拍拍车：“大飞，油饼，点评一下怎么样？？” 张沈飞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后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 的确不知道怎么说，0.5成新的破车配了个十成新的车厢，既像是屎盆子镶金边，又像是爷孙恋。 用文雅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叫“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 但不管怎么配吧，反正三轮车的问题算是落实了。众人直呼离店铺开业又完成了一步。 张沈飞安排着：“胖子去把车停好然后拿窝头，油饼把菜盛出来，四眼儿端碗，我拿着剩下的东西，咱们洗手吃饭！！！” 话毕，捏了四双筷子就往屋里走。其他的活儿都安排给别人了，可不就剩下筷子需要拿了吗？ 张沈飞觉得分工很合理，他办事儿，就主打一个公平，公平，还是TM的公平！！！ 饭菜上桌后，胖子又从床底下掏出来一瓶酒。 “酒干嘛放在床底下？”张沈飞好奇的问。 “隔壁寡妇家的小儿子，见天儿的来我屋里踅摸东西，我要是不藏起来，回头什么都剩不下！！”胖子说道。 “偷东西？直接报警，再不济打一顿！！”张沈飞支招。 胖子却嘿嘿一笑：“嗐，孩子也是跟我亲近，要不他怎么不去别人屋里拿东西，光来我屋里拿呢？？” “说起来我们院这寡妇也不容易，男人死了，自个儿养活四個孩子和婆婆......都是邻居，能帮就帮一把。” 胖子感叹着。 “我尼玛！！”听到的熟悉的舔狗台词，张沈飞太阳穴青筋都跳了，直接破防，“刘向前你要是敢跟寡妇搅合在一起，劳资非抽死你！！！” 什么玩意儿啊？？！！吃饱了撑的跟寡妇玩儿纯爱？ 胖子满脸莫名其妙：“说什么呢你？谁跟寡妇搅合一起了？我惦记的还有人呢！！” 四眼儿也帮他说错：“没错，我证明。今天我们俩在轧钢厂还看到那女的了。” “哪女的？”李油饼一时没想起来。 张沈飞给他提醒：“就那老酸菜帮子。” 见李油饼依然迷茫，又说道：“脸跟踩扁了的红薯面窝头似的那个！！” “那啥，钻石牌自行车！！” “哦。是她啊？想起来了。”李油饼一拍脑门，“那车太好了！！” 说半天想不起来，一说车想起来了，张沈飞不由得感叹，男人果然都爱车啊。 张沈飞看向四眼儿，用眼神询问见到那女的后的事情。 他不问还好，一问，四眼儿直接无情的开始鄙视胖子，说他见了那女的后又舔着脸上去搭讪，却被对方给臊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胖子被揭短，闷哼一声：“且等着吧，劳资非把她拿下不可。一把手他老人家不是说了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等劳资拿下她，再把她甩了，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给她！！!” “啧啧啧。”张沈飞闻言并不放在心上，只当胖子用吹牛维护他那脆弱的小自尊。 几人就着热腾腾的乱炖，一人喝了二两小酒后，张沈飞便让胖子把酒收起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喝点酒又不耽误下午干活。”胖子表示不理解。 “去仓库干活不影响，可参加表彰大会影响啊！！”张沈飞捡了一块肉塞嘴里，慢悠悠的说道，“到时候站在台上七歪八扭的，好看啊？” “表彰大会？什么表彰大会？”胖子，四眼儿，李油饼立刻瞪大眼睛看向他。 张沈飞微微一笑，提示道：“正阳门，小酒馆。” 嘶！！四眼儿几人这下彻底激动了。 能不激动吗？几人从小到大，都是反面典型，什么时候被表扬过？ 尤其是张沈飞和胖子，解放前天天被黑皮抓，东四区的警察局都跑了一遍，街坊邻居一说起他们，个个都摇头。 可是现在，哥们儿居然扬眉吐气了！！！ 一想到这里，胖子饭也不吃了，拉着张沈飞就要走。 “伱丫傻啊？现在几点？田小枣说的是下午四点半！！！” 张沈飞一把将他拉回来，四人于是专心干饭。吃完饭碗筷也不洗，直接就放那，而后又去仓库整理东西。 一直到夕阳西下，才准备往区公所而去。 “胖子，中午就数你吃得多，现在你骑车带着我们三个。”张沈飞坐在车厢里，一派大将风范指挥道。 胖子中午吃得饱，跨上三轮车一路风驰电掣，简直要原地起飞。 张沈飞气的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有劲儿没处使了？？这尼玛是咱家车，不是你们家隔壁的俏寡妇，别把你那一身牛劲儿往这里使！！！” 第40章 你撒尿，我和泥！！ 张沈飞看胖子把一身牛劲儿使在了三轮车上，心疼的只嘬牙花子。 胖子却不管那么多，把三轮车骑出了山航的架势，一路风驰电掣驶向区公所。 东四区区公所是一个三进带跨院的四合院，这院子在解放前是秃子军的一个军需官的别院，解放后被区公所征用。 院子很大，规格很高。比九十五号院宽敞不少，表彰大会就在中院最大的主屋进行。 此时，主屋搭起了台子，东边的墙上挂着横幅，点出了这次表彰积极分子和扫盲动员大会的主题。 台子对面放着几十张凳子，南锣鼓巷的住户们或站，或坐着，翘首以盼大会尽快开始。因为从田小枣那里知道这次表彰的人是张沈飞，九十五号院几乎全员出动。 看到张沈飞四人出现，张奶奶立刻招手示意他过来。 见孙子凑过来，老太太的脸笑的仿佛盛开的菊花：“刚才你嫂子看到区公所的领导准备了大红花和奖状，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你小子，可以啊！！今儿可是给咱们张家光宗耀祖了” “什么光宗耀祖的？也就还成吧。”张沈飞笑的很谦虚，“我能有今天的成绩，主要是家里人，特别是您老人家教育的好。次要原因才是我自个儿的努力.......” “这倒是实话。”张奶奶点头，一副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张沈飞见状忍不住揶揄道，“您可真是....大言不惭！！” 张奶奶听不懂他说的，摆摆手：“我是不大馋，昨儿刚吃过大肥肉饺子。” 这，这都什么啊？张沈飞忍俊不禁。 一旁的唐大妞快言快语：“老太太您都说的什么啊？人家跟您聊城门楼子，您跟人家说胯胯轴子。” 说完还要一撇嘴，张奶奶见状顿时不爽，张嘴欲回怼。 眼瞅着张家老太太跟亮子哥的媳妇儿要顶起来，一旁的许大茂慌忙凑过来转移话题， “哎，我说大飞哥，一会儿就要上台了，您不得赶紧准备一下发言稿吗？” “呦，是这么回事儿。奶奶，嫂子，大哥，还有许大茂，你们大家赶紧都帮我想想。”张沈飞一边顺着许大茂的话题说，一边对他和善的点点头。 许大茂接收到讯息，心里顿时美滋滋。 别看张沈飞打小儿在东四区这一片名声不好，是个名副其实的胡同串子。 可在他们这些小年轻眼里，出门有人递烟塞糖，在哪儿都是光着膀子横着走的张沈飞，却是威风八面的存在。 许大茂本是个战五渣，可偏偏把嘴贱当风趣，是以在学校那是天天挨揍。被打的多了，他就也学会了借势。 平时在学校里老嚷嚷着“我和张沈飞住一個院！！”“张沈飞是我大哥”，这么弄得人尽皆知后，还真少挨了不少打。 尝到了这个甜头后，许大茂就开始巴结张沈飞。平时他爹许富贵下乡放电影，得到的那些个好处，他有机会就扒拉过来，孝敬给张沈飞。 为的就是让张沈飞觉得自己舔的不错，帮自己把傻柱给收拾了。 这样的话，他许大茂不管在家里还是学校，那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今儿舔的效果不错，许大茂忍不住心中便有些飘飘然。 傻柱见许大茂舔，也不甘示弱的凑过来，对着张沈飞一顿夸。什么大飞哥牛，大飞哥厉害，今年这街道积极分子非你莫属。 吵吵嚷嚷间，区公所一把手李红樱就上了台，众人见状二话不说开始鼓掌。 李红樱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示意大家安静后，朗声说道：“夜狼暗杀**案顺利侦破，为了表彰在此次行动中表现出色的张沈飞，刘向前，钱宝坤，李栓住，田小枣同志，政府决定，予以嘉奖！！大家鼓掌！！” 话音未落，掌声雷动，几乎能掀翻房顶。 雷鸣般的掌声中，张沈飞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领着胖子，李油饼等四人上台。 上去之后，他还学着伟人的样子向大家挥手致敬。 军管会的领导挨个儿为几人颁发奖状，佩戴大红花，一人又给了一个大红包。 田小枣捏了捏红包厚度，猜不出来，于是干脆偷偷默默地想打开瞅瞅。 张沈飞见状，一个肘击过去：“你傻呀？不能回去再看？？” 田小枣挨了一杵子，忍不住撅起嘴，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我不是好奇嘛......” 干嘛呀？小时候欺负人，你撒尿让我和泥也就罢了，长大了怎么还得挨你的揍？？？ 哼！！回家都给你记在小本本上！！ “回去再看。”见小丫头生气，张沈飞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正在领奖状的胖子身上，伸手轻轻扯了扯田小枣的小辫子以示安慰。 五个人奖状发完，李红樱提议让在活动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张沈飞讲两句。 “张沈飞同志，你就给大家讲一下，你是怎么发现夜狼他们一行的行踪？又是什么，让伱勇敢的跟踪穷凶极恶的特务，帮助政府抓住他们的？？” 李红樱怕张沈飞没有思路，提点到。 早猜到李红樱会问这些，张沈飞早就打好了腹稿。 此时，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严肃又庄重的表情。 从自个儿出生那年说道解放后，从万恶的把人变成鬼的旧社会说到把鬼重新变成人的新社会。 调动起大家的情绪后，郑重的说道：“所以当我第一次发现夜狼的行踪的时候，我立刻就跑去告诉了田小枣同志。可是特务太狡猾，居然逃脱掉了！” “打那以后，我是茶饭不思啊！！我就想，如果第一次发现夜狼的时候，我没有去找田小枣，而是自己实施抓捕，是不是就不会让他逃走了？？？ 因为这个，我愧疚不已，多少个夜晚，我咬着被角偷偷哭泣，泪水浸湿了整个枕头....... 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我晚上哭，白天跟发了疯似的在四九城大街小巷穿梭！！！” 啊，这个....... 每天和张沈飞住在同一个屋里，白天还帮他铺床叠被的张奶奶：“......泪水浸湿了枕头.？？” “噗嗤！！”每天跟张沈飞一起花天酒地的胖子几人更是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麻蛋，这厮太能瞎编了，他上辈子是卖筐的吧？？？ 张沈飞用眼角暗示胖子几人收敛着点儿，不要影响自己发挥后，继续煽情道：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再一次发现了夜狼一行的踪迹！！！那一刻，我兴奋的手都抖了！！” 第41章 重于泰山！！ “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哪怕是死，我也要帮助政府抓住夜狼！！！有些人死的轻如鸿毛，有些人死的重于泰山！！而我张沈飞，就要死的有价值！！” “然后，我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尾随夜狼，同时让刘向前同志，也就是这个胖子，去找政府......” “最后，在我们的大力配合下，咱们的人民警察一举擒获夜狼组织，保护了我们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而我，也履行了每个痛哭的夜晚，咬着牙发出的毒誓！！！” 说着一挥手，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同时还不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露出自己完美的下颌线。 不知内情的李红樱等人立刻就感动了，啪啪啪的带头开始鼓掌。台下的张奶奶，许大茂，傻柱，易中海等人也感动的直擦眼泪。 掌声过后，李红樱再次上台。 “太好了，张沈飞同志的演讲实在是太精彩了！！！”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由张沈飞同志作词，作曲的歌曲《夫妻识字》！！！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之后，张沈飞几人溜下台，而后两个演员上台，开始表演。 黑格隆冬天上 出呀出星星 黑板上写字 放呀放光明 写了字...... 两个演员一個男，一个女，扮相是农村小夫妻的样子。 面对着黑板，一问一答，互动有趣，看的台下的观众们止不住的叫好。 也引了不少来区公所办事的人围在门口，窗外，观看。其中有个穿羊绒大衣的男子分外显眼。 等到表演结束，观众们依然热情高涨，李红樱趁机开始给大家讲读书识字的好处，和政府现在大力提倡扫盲运动。 现场气氛一时间很是火热，当即便有不少人报名要参加扫盲班。 只可惜当李红樱想要让张沈飞作为创作者跟大家互动的时候，却发现他跟胖子几人早就离开了礼堂。 礼堂外， 那名满身上位者气息，身穿驼色羊绒大衣的中年男子静静地听完《夫妻识字》后，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老宋，这首歌的作者张沈飞，你认识吗？？” “不认识。”男人摇摇头，“但他既然能在这里参加表彰大会，想来就住在南锣鼓巷这一片。” 他顿了一下后，看向对方：“娄总，需要我找到张沈飞带到您办公室吗？？” 娄振华垂目沉思，这次国家推广扫盲，他们轧钢厂虽然作为私营企业，但也是想挣个先进的。 但上面文件已经下发了十来天，他们轧钢厂宣传科却迟迟交不上来一份让人满意的扫盲成绩。 他今天带着宣传科科长宋先锋过来，就是想来区公所取取经。结果刚到，就碰到里面正在表演节目。 张沈飞创作的这首《夫妻识字》之前他就在报纸上看到过报道，没想到今天来区公所一趟，居然就见到真人了。 不对，不是真人，是真作品。 从群众们的反响来看，张沈飞的这首歌无疑是成功的。也许，这将是他们轧钢厂扫盲运动开展的契机。 思及此处，他便朝着男子说道：“你去调查一下张沈飞的家庭和个人情况，尽快汇报给我。” “先不用把人带给我，你把情况调查清楚后，咱们跟厂党委再讨论。” 老刘自然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张沈飞的社会背景和个人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 两人就此离开。 ...... 另一边，张沈飞回了一趟四合院，让王满堂找人帮忙给仓库也垒个炕。 王满堂闻言便要立刻回隆记叫人过去，张沈飞慌忙摆手：“不用，大爷。不差这一天半天的，明儿再去也一样。” 王满堂却是摆摆手：“今天建筑部门有领导找到了我，说政府打算成立‘古建队’......” 古建队是专门修复古迹的，因为看中了隆记这块金字招牌，今天特意请他带着隆记出山。 隆记并入古建队之后，大家就成了工人身份，政府不仅给他们发工资，还包医疗。 这就意味着以后的隆记再也不会出现需要去二荤铺等活儿，或者等不到活儿饿肚子的情况。 “我已经答应了那边，明天就让不在你这里做工的人都过去报道。” 隆记一共二十多号人，在张沈飞这里干活的连王满堂自己也才六个。 说到这里怕怕张沈飞以为自己有了好去处就糊弄四合院这的差事，他又慌忙解释道： “你放心，在你这干活的人包括我自己，都会等你工程结束之后再过去报到。” “在你这干活期间，我们也会跟平时一样精细，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大飞你别多想。” 张沈飞无所吊谓的挥挥手：“说这个干嘛？咱都是自己人，王大爷您有好去处了，我只有替您高兴的份儿。” 双方说开了之后，张沈飞带着李油饼一起去买了一口新锅回来。 直径一米五的大锅拉进四合院之后，立刻引起众人围观。 当听到张沈飞要做什么锅浴的时候，众人更是挤进张家还没有完工的浴室，瞪大双眼等着看王满堂怎么操作。 王满堂无视看热闹的众人，看着地上的大锅跟张沈飞讨论洗澡台该怎么垒。 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 如果烧煤核或者碎煤的话，加热的位置设置在锅台的两侧最好。这样锅是从一侧加热，另一侧做成隐藏水箱。洗完澡，还有热水可以做饭什么的用。 而如果是要烧劈柴的话，就需要和做饭的大锅一样，从下面加热。这样侧边不能加隐藏水箱，好处则是木柴不要钱。 “不管用哪个办法，洗澡时候都需要在锅和火的连接处放一块木板，这样是为了防止烫伤。”王满堂说道。 张沈飞不太懂这些，但他记得前世看抖阴，上面的锅浴都是从下面加热的，便也让王满堂这么弄。 王满堂点点头：“我也更倾向于这个，毕竟木柴比炭好弄的多，还实惠。” 事情谈妥，王满堂指挥几个徒弟开始干活。 他自己则是在一旁监督，作为老师傅，除非是非常高难度的施工，平时他都是监工的多。 第42章 下蛋公鸡 要不怎么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呢？ 在王满堂的指导下，老剩儿几人很快就砌好灶台把大锅架上去。 因为怕台面弄脏洗澡水，王满堂特意让他们用桐油浸泡过的金砖将灶台的四面和周围的墙面都给贴上了。 这么一弄，再加上一旁专门砌的洗脸池，墙上的半身镜，锃光瓦亮的地砖，一个简单又非常实用的浴室就完工。 “嘶，大飞你这浴室可以啊，要是再加上个马桶，就跟那些干部们住的楼房一样了。”经常去小别墅给领导们放电影的许富贵打量着一切，说道。 “可不咋的，在咱们四九城，冬天能在自个儿家洗个暖呼呼的热水澡，可是太不容易了。” “大飞，你这锅浴的主意真不错，就是洗澡的时候得加点小心，千万别睡着.......” 四合院众人瞧够了新鲜，一个個开始点评。 虽然嘴上一个个羡慕张沈飞，但却没有跟着装修的意思。毕竟房子都是大伙儿租的，在他们看来，花钱装修租来的房子，那不妥妥的冤大头吗？？ 当然，这话当着张沈飞不能说，大家也就是背地里议论一下。 王满堂也对徒弟们干的活儿非常满意，他叮嘱着张沈飞；“新砌好的灶台最好多烧火，连烧三天，每天两次，每次都要烧透了......” “两个屋子里的炕，厨房的灶台下午也已经都砌好了，你一起烧也行。” 王满堂叮嘱完，让徒弟们收拾东西打算走人。主家不管晚饭，他们平时在张家都是干到下午六点下班。 今儿因为砌灶台的事情耽误到了不少时间，凛冬的四九城天黑的早，这才七点半，天已经黑的透透的。 送走王满堂一行人，张沈飞回后院吃饭。之前说好的分家，但在新房不能住人之前，他还是跟哥嫂在一起。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熬白菜，十碗棒子面粥和一筐死眉瞪眼的窝头，张沈飞挑眉看向嫂子，“早上不是说晚上买肉炖豆腐吃吗？” 唐大妞端着一小碗自己腌的大芥丝摆在桌上，解释道：“我说炖豆腐，老太太偏不让。她说咱们家最近吃的有点儿太好了，有肉，有鸡，有饺子的，怕遭人嫉妒，平白惹一堆是非......” 老太太的意思是，四合院里住户多，即便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也不可能见天儿的沾荤腥。 更何况他们家以前一年都吃不上一顿肉，过年吃的饺子都是韭菜油条馅儿的！！！要是猛然天天大鱼大肉，保不齐就会惹来麻烦。 唐大妞自然是不在乎这个的，在她看来，老太太这是杞人忧天。 有八个儿子在，她别说吃点肉，就是见天儿的跟聋老太似的去别人家蹭吃蹭喝，谁又敢逼逼赖赖？？ 因此说到这里，她撇撇嘴故意提高音量：“要我说老太太就是想的多，四合院里头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嫉妒，编排咱们家是非？我非冲到他们家撕了她上下两张嘴！！！” 张沈飞知道嫂子这话是说给院子里人听的。 自打杨主编他们来过四合院后，院子里大妈大婶们嘴上不说，背地里却都在议论他的事情。 这波儿嫂子这也算是警告了。 小插曲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今儿饭不好，张平安几兄弟刚想抱怨几句，就被唐大妞一记眼刀给憋回去了。 吃完饭，唐大妞把孩子们都赶回里屋炕上。又很是殷勤的倒了一杯浓茶，一小碟茴香豆，拿了纸笔摆好，“老二，休息好了就来干活吧。” 张沈飞坐过去，看到杯子里的茶叶挑眉诧异：“那天你不是跟阎大爷说家里没茶叶了吗？” 唐大妞一撇嘴：“有也不给他喝，那阎老西，过河沟腚子夹水的货色......” 想到那天自个儿用浓盐水害的阎老西出丑的事情，又捂着嘴跟鸭子似的嘎嘎笑。笑完了又催着张沈飞赶紧写。 “一天八块钱呢！！可不能耽误了！！” 张沈飞摸摸鼻子，怪不得又是高碎又是茴香豆的，这是把自己当下蛋的老母鸡，啊不，老公鸡伺候呢。 他摆摆手：“嫂子你先进屋去吧，你在这儿我写不出来。” 唐大妞一步三回头的回了里屋。张奶奶又凑到孙子身边，“大飞，你觉得你嫂子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呀。” “比以前呢？”老太太若有所思，慢悠悠发问。 “比以前是好不少。”张沈飞回复，“老太太您到底想说什么？” 张老太一边往黄铜烟袋锅里装自个儿炮制的烟丝，一边问道：“打算啥时候搬家？” 看似跟前面问话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但张沈飞眼珠一转就明白了。 他淡然一笑：“还得半个月吧，王大爷说房子还得大概弄三四天，而后还有家具也要弄。” 老太太放下心来，装好烟丝，猛抽一口烟，喃喃道：“挺好，挺好......” 张沈飞伏案奋笔疾书到了夜里十点钟，此时四合院已经万籁寂静。 他从炉子上提了水壶，倒水刷牙洗脸之后，躺在床上心神一动便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上次收获过一波黄瓜，白菜，小麦，玉米之后，再次栽种下的作物已经可以再次采摘。 考虑到现在正是寒冬腊月，他第二次种植的大都是菠菜，土豆，红薯之类冬季常见菜品，只留下两亩地种植反季节蔬菜。 采摘完第二次作物，张沈飞第三次种下了作物，这次的品种要更加单一，只有白菜，萝卜和黄豆，乌塌菜四种。 乌塌菜虽然长得难看，吃起来像大头皮鞋的鞋底子，但耐寒好储存。四九城百姓们吃腻了白菜时候，会买这个改善。 这菜和白菜，萝卜一样便宜，卖的话挣不了多少钱，但做蔬菜批发，这些冬季当家菜又必须得有。 至于种黄豆则是为了拿到农村榨豆油，换豆腐，生豆芽之类的。 豆油可以卖，豆腐，豆芽，豆皮之类的在冬天都属于平价改善菜，虽然要专门拉到农村倒腾一圈，但有利可图。 收拾完这些，张沈飞又去北山采摘了一波山货。可能是上次刚采过的原因，这次的收获数量并不很多。 即便如此，张沈飞依然很满意。 农田和林子都弄完，张沈飞想起空置的畜生圈，摸了摸下巴。 第43章 捋一捋！！！ 看着空空的畜生圈，张沈飞决定去一趟乡下。 在花鸟市场虽然能买到菜种子，却买不到鸡鸭鹅，猪牛羊，想要养这些东西就必须得下乡。 不过还好，他姥姥家就住在房山，也算是在乡下有熟人，办个什么事儿方便的很。 “不如就去舅舅家一趟，一方面买些鸡鸭鹅什么的，一方面还能弄些柴火留着冬天用。”张沈飞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退出空间。 一夜大雪，翌日一早，张沈飞起了个大早，发现院子里白了一片。 他穿好衣服，从炉子上拎起水壶，另一只手端着洗漱用品，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中院而去。 天冷自来水管总上冻，不浇热水的话是化不开的。 张沈飞这边刚把水龙头用热水疏通，拿盆儿接了凉水又兑了开水要洗漱。 那边贾张氏就也起床到了水池边，看到张沈飞，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脚上，“大飞，新鞋夹不夹脚？？” 张沈飞一边拿手试水温，一边回答：“大小正好，要不我老说呢，可着整个东四区，再找不到比您张大妈会做鞋的人！！！” 白得了一双鞋，他可是非常不吝于夸对方几句好听的。 贾张氏听到反馈不错，一边细细打量张沈飞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昨晚在心里排练了许久的话语说出来： “大飞，咱们两家是老邻居，你是知道的，你张大妈我命苦啊.......当年你贾大叔活着的时候因我嘴臭就老是打我。 等他死了吧，我又成了寡妇，日子更难过了....东旭顶班后赚的不多。，大妈不分白天黑夜的做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的卖了鞋存几个养老钱吗？？” “我这一天天的纳鞋底，是从白天干到深夜，又从深夜干到白天啊！！就算是这样，不瞒你说，大妈一个月也就挣個三五块钱的！！”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用力的从三角眼中挤出几滴眼泪。就盼望着张沈飞能被自己的话语打动，把这双鞋钱还给自己。 其实之前鞋被张沈飞勒索走之后，她是想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 谁承想这些日子张沈飞却是横财不断，一边拿了稿费，一边还从区公所得了抓特务的奖励。 不说稿费，就单单昨天区公所那奖励就足足有五十块钱！！！ 羡慕嫉妒恨之后，贾张氏便开始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张沈飞那么有钱，还要从我一寡妇手里骗几毛钱一双的鞋？？？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合着我人老实就该被你张沈飞这么欺负呗？？ 一想到这里，贾张氏就彻夜难眠。 痛定思痛后，今儿便专门找到张沈飞。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把鞋钱给自己。 哪怕打个八折呢，也没分币没有强啊！！！ 话说完，贾张氏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努力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想当年，她就靠着这副神态，从老易那里......咳咳咳，扯远了。贾张氏回过神，咬着嘴唇看张沈飞。 张沈飞自然知道贾张氏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努力装出一副真挚的样子看着贾张氏，而后发问：“张大妈，您知道您的日子为什么越过越难吗？” 贾张氏眨巴着眼，轻声细语：“为什么？” “为什么？”张沈飞此时已经洗完脸，走到贾家门口的小板凳坐下，慢悠悠的说道：“前院老阎家的家训是什么？” 贾张氏慌忙抢答：“这谁不知道啊？老阎两口子天天挂在嘴边。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嘛。” “对，就是算计！！”张沈飞盯着贾张氏，一字一句的说道，“您就吃亏在不会算计上。” “我不会算计？？”贾张氏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张沈飞简直在放屁。 她见天儿的从四合院各家各户的窗户底下偷，啊，不是，是拿，拿东西。 今儿见东家挂辫子蒜，慌忙扯两头。明儿见西家晒的红薯干，慌忙抓一把。 她多能算计啊？？谁能算计的过她啊？？？？ 就因为这些事儿，她跟四合院那些老娘们儿都打了多少架了。 之前因为偷，啊不，拿张家东西，被张沈飞把牙都打掉了，她也愣是没把东西还给老张家。 现在张沈飞居然说她不会算计？？简直可笑！！！ 不说对不起自个儿，贾张氏觉得张沈飞说这话都对不起他咣咣揍自己那两拳！！！ 见贾张氏不服气，张沈飞拍拍身边的凳子示意贾张氏坐过来。 贾张氏慌忙坐好，仰脸看着张沈飞。 张沈飞则是说道，“张大妈我说话您甭不服气，今儿趁咱俩起得早，我就从头把事给您捋一捋。” “首先您犯的第一个错，就是在我贾大叔去世的时候，让贾东旭去顶岗。” 贾张氏不以为然，“你贾叔死了家里就东旭一个男的，他不顶岗难道我顶岗？？” “别插嘴！！”张沈飞对贾张氏随意插嘴非常不满，瞪了她一眼，“首先您这思想就不行？什么叫就他一个男的，他不顶岗谁顶岗？？” “一把手怎么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您不能弱化女性，懂不懂？？？” 贾张氏被他这么一呵斥，立刻怂了：“大飞你说的对，是大妈思想觉悟不到家。你接着说.......” “两年前我贾叔去世的时候，您才四十岁。我再问您，我国现行的退休政策是什么？？” 贾张氏确定自己可以开口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复道：“男六十，女五十岁退休？？” 虽然她没工作过，但四合院里住的都是工人。去年政务院颁布的《劳动保险条例》出来后，整个四合院都炸开了锅，所以她记得很清晰。 张沈飞点点头：“女性除了年龄满五十，还需要满足工作十五年这个条件。也就是说，如果两年前贾叔去世后顶岗的是您，那您就能在1965年退休。” 按照国家的退休制度，退休工资一般是在岗工资的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说，1965年如果您的工资是四十每个月。那么到了退休后，您每个月都能领取至少二十元的退休金！！！” 说到这里，张沈飞怕贾张氏听不明白，掰着手指头跟她算，等她退了休，贾东旭直接接她的班。 那么到时候老贾家一个月就能她的二十到三十二不等的退休金，再加上贾东旭的工资。 “您现在只觉得多做两双鞋当养老金了，可要是您老了身体不好做不动鞋了呢？？？那不就是寡妇尿尿，只出不进了吗？” “可您要是顶岗，哪怕是瘫痪在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您的退休金就一毛钱都不会少！！！” 张沈飞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忍不住停下点了根烟。 贾张氏听着他的长篇大论，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青，最后停留在了漆黑如墨。 她怔愣了很久后，猛的抓住张沈飞的衣袖，发出一声嚎叫：“大飞，大妈糊涂啊！！！”张沈飞点点头，e 第44章 征服！！ 贾张氏听完张沈飞的解释后简直要疯了，她啪啪狠狠抽了自己个大嘴巴子后，只觉得天塌下来了。 此时，她才深刻领悟到老阎家祖训“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张沈飞嘴里叼着烟，静静地看贾张氏无能狂怒了一阵子后，才凉凉的开口：“张大妈您也甭太着急上火，虽说木已成舟，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到这里，止住不再言。 贾张氏忙不迭拉着他的手，语气急切：“大飞，你赶紧告诉大妈，我该怎么弥补？？” 张沈飞此时却缄口不言，待贾张氏纠缠很久之后，才干巴巴的说道：“张大妈，不是我不说，只是那办法说出来，只怕东旭哥不能同意，他如今在轧钢厂已经立住脚......” 说到这里，张沈飞又停下了。正所谓点到为止，他知道贾张氏不是个笨人，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原剧中她能在男人，儿子死了之后，牢牢的把儿媳妇捏在手心。 并借她利用傻柱，易中海等人，最后还成为四合院的赢家。可见她是个有智慧的人，虽然这个智慧建立在牺牲别人的基础上。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这一辈子如果想对得起自己，也就必须时不时的对不起别人。 张沈飞觉得这句话放在贾张氏身上，很是贴切。 贾张氏想明白张沈飞的言下之意后，立刻眉开眼笑：“大飞，今儿这事情要是真能办成，你明年的鞋大妈都包了！！！” “呦，那感情好，那我就先谢谢张大妈了！！”张沈飞也乐了。 本来说这些只是想赖掉脚下这双鞋钱，不曾想，居然明年的鞋都有人包了。 这不赚大发了吗？？ 贾张氏呲着大黄牙傻乐呵了几分钟后，又有些发愁：“就是不知道东旭能不能同意让我顶岗。” “那当然不能了。”张沈飞见贾家窗台上晾晒的有南瓜子，抓了一把在手里磕着，“这年代最光荣的就是工人阶级，贾东旭但凡不是猪脑子，就不能心甘情愿的把工作让出来。” 现在讲究的是劳动最光荣，一个小年轻在家吃闲饭是要被人耻笑的。 贾张氏一听，更愁了。她儿子是不是猪脑子她能不知道吗？？ 她本来长得就难看，此时一张脸皱的像是脚踩老酸菜似的，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 “大飞，可大妈是真的很想，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啊！！！” “那得看大妈您的本事了啊。呸，”张沈飞吐出一個瓜子皮，“现在小年轻谁愿意闲在家里吃干饭啊？那不是上赶着让人当话题吗？” “就比如我，这些年被你们在背地里说了多少难听话啊？呸，您家这南瓜子不好吃，皮了....” 啊，这个...... 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张沈飞背后说了他不少坏话，贾张氏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下意识的就想否认三连，想说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院子里的人巴结你，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话没出口，脑海中又是精光一闪。 对啊！！张沈飞能写小说，能写歌赚大钱，他们家东旭也识字啊！！ 虽然张沈飞初中毕业，东旭只是高小四年级肄业，但这差别也不大啊！！！ 要是东旭在家写小说，一天挣八块钱，那一定愿意把工作让给自己！！！ 想到这里，贾张氏激动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大飞，大妈有办法让东旭把工作让给我了！！！我一会儿就跟他谈！！！” 得，这是有思路了。 张沈飞磕完南瓜子，拍拍腿上南瓜子皮：“那我就祝张大妈你此行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成功把贾张氏忽悠瘸了之后，张沈飞提起水壶和脸盆准备回家。 贾张氏见状，连忙狗腿的帮他拿东西：“放着我来！！这些老娘们儿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做呢？？” 说完，提着东西一路撒丫子就往后院跑。张沈飞则是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 途中贾张氏脚滑还摔了一跤，好在水壶是铝的没坏。 老张家， 唐大妞看着贾张氏送回来的脸盆和水壶，直呼青天白日见了鬼了。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可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居然上赶着帮大飞你干活？？？” 张沈飞咧嘴一笑：“我人格魅力大，征服了她，没办法。” 一旁的张奶奶：“顶门立柱的小伙子了，不去征服大姑娘结婚，倒去征服一个老泼妇，不嫌丢人？还有脸搁这儿傻乐呢？” 啊，这个......张沈飞尴尬的摸摸鼻子选择转移话题：“老太太，今儿吃过早饭我想去我大舅家一趟。” “家里新房两个灶头，两个炕头。仓库那边也要垒灶头和炕，这么多的地方需要用柴，家里的肯定不够，我想去找大舅让他给想想办法，顺便也去看看他们。” 虽然系统空间有树，但都是郁郁葱葱的，拿来当柴火显然是浪费。不如上大舅他们那买一车。 其实这年代有不少砍了柴到城里卖的农户，但现在已经过了卖柴的季节，想买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张沈飞这个理由很充分，张奶奶立刻就同意了：“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拿三块钱，你给你舅舅他们带点乡下买不到的稀罕东西过去。” “不用。”张沈飞摇摇头，“我有钱，您还是留着您的那仨瓜俩枣养老吧。” 仨瓜俩枣？？张奶奶一烟袋锅子狠狠抽过去。 张沈飞灵活一闪，避开老太太攻势。 恰在这时，张沈亮这个倒霉催的刚好从里屋出来。 砰地一声闷响，烟袋锅子正好敲在他头上。 “不是，老太太您怎么瞅不清楚人啊？？”唐大妞顿时急了，咋咋呼呼的过来：“疼不疼？孩儿他爹脑袋疼不疼？？” 张家大哥刚起床，三魂七魄还没有归位呢，就挨了这一下，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太太：“你干嘛？哎呦....” 张奶奶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只是冷哼一声：“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的。看我打大飞呢伱还往上凑，挨打也是活该！！” 张沈亮：“......？？” 张沈飞：“~^o^~” 吃完数十年如一日的棒子面粥，窝头之后，张沈飞扭脸儿就去敲厢房老许家房门。 许大茂开门，看到张沈飞顿时乐开花：“大飞哥！！快请进。” 第45章 去房山！！ 许家这会儿也是刚吃过饭。 许大茂把张沈飞迎进屋里后，让他坐下，扭脸儿就去给他倒水。 许大茂他妈正在收拾碗筷，见张沈飞过来，跟他说了几句客套话。 两家明明上屋下屋的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偏偏问完老的问小的，净说些废话。张沈飞倒也脾气好，一一作答。 许大茂端着一杯黄褐色的液体走过来，放在张沈飞面前，一边朝着他妈不满的说道：“妈，这没您的事儿，您赶紧去厨房洗碗去！！还不老呢，总说废话！！” 打发走他妈，扭脸儿对着张沈飞却又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大飞哥赶紧尝尝，这是我爸去给领导放电影，人家领导给的。” 张沈飞垂眸看过去，发现那东西看着有点像菊花晶，又有点像麦乳精。又撇了一眼一旁许大茂打开的罐子，却见上面写着“乐口福”三个字。 这可是好东西。看来老许当放映员真是没少捞油水，怪不得后来把许大茂也安排进去了呢！！！ 看了看许大茂殷切的眼神，张沈飞端起眼前那杯液体抿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是好东西。” 许大茂笑的见牙不见眼：“可不吗？这可是高档货。就这玩意，一罐子能顶得上傻柱一个月工资。” “也就是今儿过来的是您，这要是别人，想喝这个？？姥姥！！！” 许大茂习惯性的一通舔之后，才问张沈飞过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张沈飞放下杯子看了他一眼：“哦，我不是来找你，我来找许叔的。” 找我爸？？ “找我爸干嘛？”许大茂很失望。 还以为大飞哥觉得自己上次解围解的好，有意带自己一起玩儿呢。 张沈飞告诉他自己想坐他爸的车去汽车站的时候，许大茂这才高兴起来，“我爸是直肠子，吃完饭就去公厕拉屎去了。等他回来正好要去正阳门，到时候你们一起。” 张沈飞客气了一句：“得麻烦许叔了。” 主要是下了雪之后，公交车就得晚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过来，要不他真不跑许家呲这个脸蹭车。 “这叫什么麻烦？？这不捎带手的事情吗？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大飞哥您要这么说话可就客套了。” 十五岁的许大茂说起话来已经很有成年人的样子。 在许大茂看来，能给张沈飞帮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在你麻烦我，我麻烦你之间越来越近的嘛？ 这要是跟大飞哥关系近了，回头得他几手撂跤的真传，他许大茂不把傻柱屎打出来，算丫昨天灌肠灌的干净！！！ 这么想着，许大茂对张沈飞又殷勤了几分。 ...... 不多时之后，张沈飞坐着许家的自行车就上了鼓楼东大街。 其实也不能说是许家的车，确切的说，这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公务配车。 整个宣传科一共就两辆，许富贵因为要下乡属于公务，这才能把车骑出来。 下乡放电影要带不少设备，所以宣传科的这辆车专门改装过，在右侧的位置焊了個铁筐。 此时这铁框里装满了许富贵下乡要用的东西，张沈飞不能跨坐在车上，只能侧坐着，手还扶着许富贵的腰。 等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两人又换了一下。张沈飞蹬车，许富贵在后面坐着搂着他的腰。 看着张沈飞把车子蹬的飞快，许富贵忍不住说道：“大飞，要我说你也别坐客车去房山了。你就直接跟许叔一道，咱们俩搭个伴儿。你跟着我，一路有人管吃管喝的，多好。” 别看放电影这活儿在常人看来是个好差事，但在路上奔波的时候挺乏味的。是以许富贵非常想有个伴儿，能排解一下旅途的寂寞。 他这次下乡放电影先去丰台两天，再转房山，两人也算勉强顺路，对张沈飞来说，也就是到房山晚两天，但来回都有免费车坐。 尽管许富贵说了很多好处，但张沈飞依旧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许叔，我这边还有事儿呢。实在是没时间跟您跑，下次一定。”他敷衍道。 两人说着话，车子很快就到了前门大街。 下了车，张沈飞跟许富贵挥手告别后，便坐上了开往房山的汽包车。 张沈飞的舅舅家其实也不是在房山，而是在燕山。 那地方现在不归四九城，而是归北河省管辖。得再过几年，才会和昌平一起划分到四九城范围。 简单来说，现在的张沈飞去一趟燕山属于出省。他得先坐汽包车到房山，再转车去燕山。 至于转的什么车？则得看哪个师傅愿意搭他一程。 从小到大，张沈飞去舅舅家坐过大卡车，拖拉机，更多的则是牲口车。 即便坐上了薛定谔的车，也并不意味着张沈飞旅途的结束。因为接下来他还得步行走到半山腰，再转山坳。 总之一句话，张沈飞去一趟舅舅家，跟唐三藏去西天取经只差仨徒弟和一匹白龙马。 就这么一顿折腾，下午天开始渐暗的时候，张沈飞在燕山脚下下了骡车，与车把式挥手告别。 四下看了看，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后，张沈飞无奈的往山上而去。 正在他发愁走到山上估摸着要到天黑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发动机的突突声。 嘿，能搭车了！！ 张沈飞大喜过望，扭头就准备拦车，才把胳膊伸出去，看到后面过来的车，整个人却都呆愣在了那里。 突突突的声音中，一辆墨绿色的挎斗摩托朝着张沈飞疾驰而来。 车上是一名穿着黑色长款皮衣，戴着墨镜的金发妙龄少女。 女孩的风衣是掐腰修身的款式，配着她风中摇曳的长发，飒爽英姿的姿态，看的张沈飞怔愣了片刻，连挥手示意停车都忘了。 眼看着那摩托车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张沈飞慌忙大喊一声：“同志，能不能熟路捎我一段？？？” 怕对方听不懂中文，他又用英文喊了一遍：“狗儿，看爱忒可有卡尔？” 第46章 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啊！！ 那洋妞原本握着摩托车把，拧着油门把车骑的嗷嗷叫。 忽听身边传来一句散装英文，吓得手一抖，整个人差点掉到车下面。 好不容易把车停好，扭脸跟张沈飞打招呼：“爷们儿，您也要上山？” 哎呦？这洋妞还会四九城方言？？！！张沈飞这下乐了。 他凑到那姑娘身边，一边观察着崭新的挎斗摩托，一边答道：“原来你会ZG话啊，那倒是省了我绞尽脑汁想英文了。那啥，我要去燕山半山腰钱家庄。” 说着往山上一指：“就那个地方的山坳，这荒山野岭的，姑娘你要是顺路就捎我一程呗？” 姑娘是个爽利人，闻言立刻便说顺路。 她甩了甩头，示意张沈飞上车，又仰头用单手插入发间，将额前的碎发捋到后面，而后戴上头盔。 这个动作把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暴露出来，张沈飞见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不是他泰迪附身，实在是钻石男高的年纪，撒个尿都能那啥半天。 更何况此时，他面前还是個低头看不到脚的绝色大洋马呢？ 真不怪他！！！ 张沈飞尴尬的偷偷扯了下裤子后，僵硬的走到后面打算上车。 挎斗摩托除去驾驶位还有两个位置能坐人。张沈飞觉得那个“斗”肯定不符合自己英俊潇洒，南锣鼓巷第一俊后生的身份。 于是长腿一伸，坐在了“跨”，也就是姑娘的正后方。 许是上午坐许富贵的自行车产生了惯性，也许是因为这会儿大脑有点缺氧。 他一上车，就搂住了姑娘的细腰靠臀部的位置，还不自觉的捏了捏。 姑娘微微一怔，扭头隔着墨镜打量了张沈飞五官一番。 定定的看了看他笔直的鼻子后，很快回过神，微微一笑，一拧车把发动车子。 张沈飞本就是个话篓子，那女孩也是个善谈的。车子还没有开出去一公里，两人就搭上话。 姑娘告诉张沈飞她叫伊莲娜，今年二十七岁，是毛熊国人，大学学的是贸易。 自打五一年《z熊友好互助条约》签署之后，她便被派到ZG负责这边的跨国贸易，主要是进口丝绸什么的。 “虽然有正式工作任务，但我个人的爱好是摄影。而且我对你们国家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所以到了四九城后，我也兼职给毛熊那边的报社投稿，写一些在Z国的见闻。” 伊莲娜告诉张沈飞，她这次来燕山就是奔着采风来的。 张沈飞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挎斗里确实还放着一个相机。 说完自己，女孩又询问张沈飞来燕山干什么。 张沈飞告诉他，自己是来舅舅家走亲戚。 “那你的工作呢？家庭呢？”伊莲娜似乎对张沈飞很感兴趣，也可能是新闻人的习惯，追问道。 张沈飞也没藏着掖着，“我家的情况和很多Z国工人家庭类似，但又有区别。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去世，我和我奶奶跟着当工人的哥哥嫂子生活。” “他们孕育了八个男孩，所以我们家一共有十二口人，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但总的来说，还是在变好吧。” “说说你自己吧，飞。”伊莲娜打断了他，“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我啊？？我才十八，人生经历很单一。” 张沈飞觉得自个儿的经历真没什么好说的。 他跟这个时代很多在胡同里长大的孩子一样，生在四九城，长在城墙根。 春天在护城河边放风筝，夏天在胡同里撒欢推铁环儿，秋天看撂跤，冬天在什刹海溜冰。 从小到大，吃着豌豆黄，驴打滚，白水羊头和艾窝窝。炸酱面。 稀松平常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千万个胡同里的孩子就这么复制着彼此的人生长大。而他，张沈飞也是其中一员。 “要说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应该就是我更贫一点，脸皮更厚一点。” 四九城的男孩都贫嘴，但张沈飞觉得自己要更甚一些。 还有脸皮，四九城老家儿爱说自个家的孩子脸跟城墙一样厚。 但张沈飞奶奶说的是，他们家大飞的脸皮比城墙拐弯的地方还要再厚一块砖！！！ 伊莲娜听完他说的，却是说道：“不，你跟他们不同的还有其他地方。” “什么地方？”张沈飞微微一怔，有些好奇的发问。 伊莲娜依然目视前方，摩托车继续持续爬坡，发出沉闷的声响。 半晌之后，她才说道：“我来Z国一年多，见了很多这个国家的年轻人。他们都有一个共性，而你没有。” “什么共性？”张沈飞更好奇了。 伊莲娜没回头，但风中传过来的声音很清晰：“你从不吝于提出自己的需求。” 来到这个国家后，她发现这里的人很有意思。很多时候，喜欢要说不喜欢，想要要说不想要。 即便是真的有什么需求，也要使用一种为委婉的方式表达，或者最好是暗示。 话不说出口，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后再主动把他需要的送上来。 但张沈飞不同，他不但会拦自己这个异国人的车，会直截了当的找自己要头盔，甚至还会还会在第一次见面就搂腰。 这样的人，在这个国家简直是凤毛麟角，也让伊莲娜起了很大的兴趣。 当然，有兴趣的前提是张沈飞长的俊朗，且鼻子高挺。 张沈飞听完伊莲娜的话哑然失笑。他现在解释自己只是惯性搂腰，合适吗？ 再一想，做都做了，再说多矫情啊？？也就罢了。 两人一路上了山，在离舅舅家村还有三四公里的时候，张沈飞提出要下车。 “不是还没到吗？”伊莲娜疑惑的将车靠边熄火。 “对，但接下来的路我走过去就好。”张沈飞说着下了车。 “为什么？”伊莲娜问完，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耸耸肩说道，“所以你还是和他们一样在意别人的看法。” 张沈飞淡然一笑：“既在尘世，谁又能真的免俗呢？” “所以你看，其实我并不如你想的那样西化。骨子里，我依然是Z国人的思考方式。” 伊莲娜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也笑了：“这让伱更有魅力......飞，你要在燕山待几天？” 张沈飞想了想：“大概两三天吧。” “三天后，我来接你好吗？”伊莲娜摘下墨镜，主动发出邀请。 她本来是打算拍完照就走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和张沈飞多待会儿。 张沈飞看着伊莲娜，从她那碧绿的眼珠子中，似乎看到了涌动的火焰，烧的人不敢直视。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就浮现了几个大字----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啊！！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那啥，专门跑一趟就不用了。要不你留个地址，回头等回了四九城咱们再联系。” 第47章 俊后生！！ 伊莲娜倒也没废话，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后，就往张沈飞手里塞。 两人手碰在一起的时候，她还轻轻的用食指细长的指甲挠了挠张沈飞的手心，眼角眉梢更是带着一股风情。 嘿，这洋妞才来几天啊？就学会西门大官人勾搭人的手段了！！张沈飞腹诽。 目送伊莲娜骑着大摩托的背影消失，张沈飞这才扭头闪到一块山石后面。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拎着不少礼物。有八大件，稻香村的糕点之类，都是乡下没有的东西。 这些都是他今天在前门大街等车时候提前买好，放在空间里的。 这几年农村分田到户，又风调雨顺的，日子过的并不比城里差多少。但终归是交通不便，想进一趟城不容易。 提着东西一路走，张沈飞再次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路。 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钱家庄属于两头都占的。 地处燕山半山腰的山坳里，既靠着大山可以打猎采集，又有大块的平地可以种庄稼。甚至山上还有一道小河，从他们村后面蜿蜒而过。 靠着这条河，钱家庄的人每年还能种一茬水稻。 这里的山民农忙时候种地，农闲时候打猎，偶尔还能下河捉鱼改善生活，日子过的比其他地方的农村好不少。 钱家庄不大，拢共也就百十户村民且都是本家。 张沈飞刚过河，就被在桥头闲聊的几个老太太给注意到了。 “小伙子，你来找谁？？”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跟张沈飞搭话。 张沈飞凑过去：“老太太吃了没？我找钱铁柱。” “哦，想起来了。”那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老森家的外甥，四九城的！！” 还不等张沈飞回答，一旁的另一个老太已经咧着没牙的嘴笑道：“没错儿，就是他。肯定错不了！！！” “我老太婆活到七十二，就见过这么一个俊后生。忘不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啊？？这，是这样的吗？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老太太的话，张沈飞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自个儿家老太太的那句“征服老太太算什么本事”。 他摸了摸鼻子，对几個老太太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啥，各位老太太你们先聊着，我先去找我舅舅。咱们回见。” “回见回见。”那个七十二岁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对着张沈飞摆手。 张沈飞其实有三个舅舅，十几年前大舅和二舅离开燕山北上打鬼子，一去不复返。 家里就只剩下了小舅，因着这个，已经出嫁的他妈对小弟特别宠爱，两家走的也格外近。 也就是后来他爸妈接连去世后，哥嫂生活压力大，又带着那么多孩子，不方便走动。再加上战乱，两家才渐渐疏远。 饶是如此，解放后表哥钱铁柱只要去四九城办事儿，也总要去四合院看看他们。 且每次看都不空手，老给他们带点粮食什么的。 只是跟小舅钱老森和舅妈赵桂花，真就是多年不见了。 此时，站在许久不来的小舅家门口，张沈飞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正当他抬手要敲门时候，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一个梳着大发髻，穿着竹布棉袄的女人走出来。 看到张沈飞，女人微微一怔，眼神在张沈飞身上上下打量一圈后，才迟疑着开口道，“你是......大飞？” 张沈飞咧嘴一笑：“舅妈，是我。好久不见。” “唉呀妈呀，你小子来怎么不托人提前带个信儿！！！”女人一把拉住张沈飞的胳膊，想把他拽进大门。 结果一下居然还没有拽动，顿时嗔怪道：“你小子，几年不见长得跟铁塔似的。” 张沈飞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在她背后往院子里走。 两人进屋，张沈飞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奶奶让我带过来的，都是些村里不好买的东西。 这是糕点，这是手电筒，这是四尺阴丹士林布.....” “对了，头油还是您用的老牌子永生号，桂花香的......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别买错。” 赵桂花一边嘟囔着亲家奶奶乱花钱，一边脸上却又是止不住的笑意。 谁不喜欢被惦记的感觉呢？？ 安排张沈飞坐下，给他倒上一杯自家晒的菊花茶，赵桂花又忙不迭的挽起袖子去给他做饭。 打四九城到燕山需要一整天，她猜想张沈飞肯定没吃午饭。 张沈飞喝完一杯茶，去厨房溜达一圈，发现舅妈赵桂花正在擀面条。 他凑过去观察着：“这颜色，是白面加了绿豆面？？” “白面，绿豆面，黄豆面三样。”赵桂花回道。 “嘿。这感情好，我就爱吃加了豆面的手擀面，特别的香。那啥，舅妈你一会儿炝锅的时候多放点生姜啊，天儿冷，我吃了发发汗。” 张沈飞一边说，一边踅摸了一块地瓜干塞嘴里。 后面见在厨房耽误舅妈干活，扭头又去院子里巡视。 多年不来，小院还是原来的样子。 三间上房，两间厦房都是上泥下砖结构。跟四合院的屋子当然不能比，但在农村算是顶好，顶气派的。 农村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院子大，舅舅家的院子看起来得有六七分。 中间的路面被压实，成一条供人行走的小道。 小道的左边种的大葱，菠菜和萝卜，芫荽这类抗寒蔬菜。 另一边则是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杂物窝棚，放着农具。一个部分种的花草和果树。 张沈飞研究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几种，只认出枝头带着果子的是柿子树。 随手摘了个柿子掀开盖子，吸溜着吃了。 张沈飞思考着回头可以在系统空间也种点果树，等成熟了，不管是吃还是卖，都方便。 走到北屋前的时候，却见一个大笸箩里，放着一些干的药材。瞧了一会儿，发现都是柴胡，金银花，何首乌之类的常见药。 他不由得提高嗓门朝着厨房询问：“舅妈，您哪儿来的药材啊？？？” 须臾，厨房里传来赵桂花的声音：“是我闲的时候在山上采的，这东西隔一段时间就有城里的药铺来收。” 张沈飞闻言，眼神顿时一亮。 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第48章 山猪吃不来细糠！！ 张沈飞似乎想起什么，眼前一亮。一扭头再次钻进厨房，跟小舅妈询问这些药材的售价。 赵桂花告诉他，药材这东西的价格不定，忽高忽低的。但总的来说，大部分药材年份越久，价格越贵。 “就比如这何首乌，三年的和五年的就不是一个价。要是十年以上，又会再高一个台阶。” “那百年老人参，千年何首乌呢？”张沈飞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小舅妈看。 赵桂花噗嗤一笑：“想啥呢？啥百年千年的？那都是传说，谁见过真的？” 话音未落，却听厨房外传来一道清朗男声：“谁说没有的？？我可是听百草堂上次来收药材的掌柜说了，他们前年冬天曾经在史家庄收了一颗百年何首乌。” “然后呢？”张沈飞扭头看向刚跨进门的高大糙汉。 那糙汉瞅了瞅张沈飞，咧嘴一笑：“大飞，你丫问这个干嘛？不会又在做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美梦吧？” “我就随便问问，赶紧的告诉我，甭卖关子。”张沈飞催着钱铁柱。 “想知道？求我啊！！”钱铁柱贱笑。 张沈飞作势撸起袖子要揍人，他这才说道：“我记得当时说的好像说那颗何首乌大概八两重，卖了四十七吧，但那掌柜的话也不能全信。” 八两四十七？？张沈飞在心里计算着，一两31.2克，八两就是半斤二百五十克，一斤小一百。 越算，眼神越是发亮。这价格，可以啊！！！ 小舅妈说百年何首乌找不到，这是建立在她自己的认知上。小舅他们山民靠山吃山，老轮番去山上采药，所以山上已经很少有年份老的药材了。 但是，自己的空间北山不一样啊！！那地方除了他张沈飞没人能去，再加上空间一天抵得上外界一个月。 这么算下来，光靠采药自己岂不是要发财了？？ 越想，张沈飞就越激动。 忍不住就抓住钱铁柱问其他的药材价格，兄弟俩越说越激动。 赵桂花此时已经把炝锅面做好，利索的把面条盛在一个粗瓷大碗里，敲着碗边示意张沈飞端走：“急啥？什么事情能有吃饭重要？先吃饭！！” 三人于是转战里屋，张沈飞一边呼呼噜噜吃面，一边跟钱铁柱和赵桂花闲聊。 当听到张沈飞写了扫盲歌还上了报纸的时候，赵桂花高兴的直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咱家这么多孩子，舅妈打你们小时候，就看你最聪明！！！” 张沈飞被长辈夸，美滋滋的看向钱铁柱：“怎么样？承不承认我舅妈说的对？我就是比你强，比你牛！！对吧？” 钱铁柱不甘心的冷哼一声：“你吹牛比我强！！就你小子，打小儿撒谎就一把好手，还上报纸？我信你個鬼！！” 都是自个儿家的兄弟，他不想揭张沈飞的短。 就当年，张沈飞这厮来他们家做客，在山里捡了一条死眼镜蛇，回来拎着死蛇绕村走了三圈，告诉所有人那是他亲手打死的，还把打蛇经过讲的绘声绘色。 要不是因为那蛇是他和张沈飞一起捡的，他几乎都要相信了。 自那以后，这张沈飞在他们燕山十几个小村庄一战成名。一时间风头无两，甚至还得了个“眼镜”的外号。 当然，也是自打那天起，但凡从张沈飞嘴里说出来的话，他都得打个折扣听。 钱铁柱信不信的张沈飞也不在乎，说完正事儿只是唏哩呼噜的干饭。 整整一大海碗手擀面，里头还窝了俩鸡蛋，一大块肉，他没一会儿就吃的干干净净。 赵桂花见他吃的香，比自己吃了肉还高兴：“还是那个味儿不？？你这孩子小时候就爱吃我做的面。还说我做饭好吃要当我们家孩子，把你妈气得够呛。” 说着话，接过碗放在桌子上，又递给张沈飞一小筐花生。 张沈飞捏着花生吃，还要腾出嘴来捧着小舅妈：“多年不吃还是那个味儿！！” “我不仅小时候爱吃您做的面，长大了也爱吃。 要我说，四九城数得着的馆子，什么丰泽园，天福号，烤肉宛，哪家的招牌都不如您的这碗面。” 这夸的有点过了，一旁的钱铁柱只觉得牙都倒了，捂着腮帮子说张沈飞拍起马屁来简直不要脸，丝毫不管旁边人的死活。 “我吃了我妈做的面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觉得能跟天福号的酱肘子比？？说实话，我妈做饭也就那么回事儿。” 他就不信，给一个酱肘子再给一碗面，他张沈飞真能选择那碗面！！ 赵桂花当然也不信，但她觉得能哄着她的人就比不会哄着的强。于是当即给了儿子一脚：“那是你山猪吃不来细糠！！” 张沈飞见表哥挨揍，乐得哈哈大笑。 赵桂花打完儿子，又说家里有前几天刚打的野鸡，已经风干上了，回头走时候让张沈飞带走。 “那感情好，我这回过来可是又掏上了。”张沈飞笑的很舒心。 钱铁柱揉了揉自己被踢的屁股，闷声问张沈飞这次过来到底要干嘛？ 难道就是为了挑拨他妈打他来的吗？ 张沈飞正想说，却听大门吱嘎一声响，是他小舅钱老森回来了。 正好，一起说了。 舅甥俩见面很是热络了一阵子，再次坐好之后，张沈飞说起这次的来意。 “朋友开了店，想买点小鸡仔，小鸭子和小猪仔的养着，要是有小羊就更好了，没有也无所谓。” “对了，还得买一马车柴火，我刚做的炕头和灶台，错过了今年买柴火的季节。” 钱老森前面听得直点头，听到新灶台，顿时眼皮一跳：“以前的灶台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想起弄新的了？？” 张沈飞把分家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钱老森当即就气的拍了桌子：“树大分叉，你们分家我没意见。但当时怎么不叫我？？” 张沈飞心虚不已，娘亲舅大，他知道这个年代分家都是提前知会舅舅到场，还得有舅舅主持全程。最后双方都满意后，才能立下字据。 现在，自己和大哥不声不响的就把家给分了，直到现在才告诉舅舅。这不合规矩，怨不得舅舅心凉。 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来跟舅舅认错，百般解释是分家分的急，实在是没时间再来请舅舅主持公道。 等下次家里聚在一起时候，一定让大哥张沈亮，大嫂唐大妞和自己一起向舅舅赔不是，肯定不会再让舅舅没面子。 钱老森一听，更气了：“敢情伱认为我在这发火，是因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第49章 莫笑农家腊酒浑！！ 见小舅发火，张沈飞哑然，塌着肩膀不敢吱声。 钱老森定定的盯着他，面色严肃，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口气：“我生气是因为你们这家分的不公平......” 大哥二哥下落不明未娶妻，没留下一儿半女。大姐又去世的早，只剩下张沈亮，张沈飞这俩孩子。 他自己又只有一儿一女，在他心中，这四个孩子都是自个儿的责任。 现在亮子，大飞俩孩子背着自己把家分了，而且老二还等于光着屁股被扫地出门。 这，才是他愤怒的根源。 可能因为继承了前身情感的原因，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张沈飞对这些亲戚也并没有陌生感，反而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此时明白小舅是在因为什么生气之后，他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感动之余，也跟对方解释那个家本来就没什么能分的。 除了稍微值钱点的两间屋子，其他的衣柜，樟木箱子什么的都是嫂子的嫁妆。 按道理说，那房子是父母留下的，该他们兄弟俩一人一间。但真让他分走一个屋？他又做不到。 且不说哥嫂一家十口人一间屋子住不下，就想想那七年的养育之恩，他也开不了口！！！ 更何况，他张沈飞也不是差那一间房的人。 张沈飞这边叭叭叭地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的说。 那边钱老森抽着自制的卷烟半晌后，幽幽说道：“算了，不提了。反正以后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已经无用。说多了，只怕还会影响两个孩子的关系，所以干脆选择闭嘴。 一旁的赵桂花是個机灵的，见状立刻转移话题：“还是的，过去的事情说它干嘛啊？咱还是说说大飞这次过来要办的事情吧。” “柴火好说，大概十天后你哥要进城送皮子，到时候让他套一辆骡车，给你拉一车过去。” “但是大飞，你现在跑来买鸡崽子，鸭崽子可不是时候啊，那些东西都是开春才孵化的。” 现在临近过年，鸡鸭什么的早就长得肥肥的，就等着过年杀了端上餐桌呢。 “是吗？？”张沈飞心中直道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要不开春家里鸡孵化后，我让你铁柱哥给你再跑一趟送鸡崽子。” “不成。”张沈飞立刻拒绝，“要不这次您给我带一点活的鸡鸭鹅吧，回去之后，我自个儿养着让它们孵化。” 赵桂花觉得这样也行，于是便问张沈飞每种各要几只。 张沈飞想了想，“母鸡，母鸭，母鹅各要十只，公的各来两只。” 他本来想要母的各二十只的，但觉得要的太多小舅妈一时半会儿凑不到，所以就减了一半。 反正这些东西到了空间后长得快，没多久就能孵化新的鸡鸭鹅，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钱老森家一直养的有鸡鸭，但数量肯定没有这么多。于是赵桂花便告诉张沈飞，等明儿在村里给他踅摸一些。 “成，那到时候小舅妈你再帮我问问猪崽子。”张沈飞把小笸箩里最后一点花生捏在手里剥着，说道。 “猪崽子现在更不是季节，而且你也不能弄头老母猪回去养着，等它下崽啊。”赵桂花又道。 且不说老母猪养着麻烦，就到时候老母猪发情，在城里都不好找种猪去配。 钱铁柱也插嘴说道，“大飞你是城里人没养过猪不懂。 在农村都是算好日子，在冬月或者腊月给母猪配种，开春小猪仔正好出生。 卖猪仔的养一个月，等断奶了卖出去，买的人养一年，到了冬天的时候杀年猪吃肉。现在眼瞅着过年了，谁家的正经猪在这时候生孩子啊？？” 他说这个话，是告诉张沈飞现在抓猪娃不是时候。但张沈飞贫嘴，偏要接一句“正经的母猪没有，不正经的也行啊。” 说完，跟钱铁柱挤眉弄眼的笑着。 赵桂花在一旁看的忍不住给了钱铁柱一杵子：“都是马上娶媳妇的人了，说的这叫什么话？？？” 让外人听见，还以为两个半熟货呢！！ 钱铁柱：“......？？” 张沈飞说的话，你打我？？你是我亲妈吗？？ 赵桂花却不管那么多，打了儿子后，扭头又吩咐自个儿男人明儿去后山的李家沟看看。 她秋天时候上山挖野菜，听人说起李家沟李二狗家的老母猪跑进山里，被一群野猪摁着给强B了。 算算时间，要是那时候怀上的话，现在也差不多该生了。 钱老森正要点头答应，一旁的钱铁柱却偏要嘴贱：“那要是没怀上呢？？？” “肯定能怀上！！”张沈飞斩钉截铁。 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众猪配种，自然也能百分百怀孕。 “行了，别说了。怀不怀得上，等我明儿去看看就知道了。”钱老森一句话，将这件事画上休止符。 接下来，他一边安排赵桂花准备晚餐，一边让张沈飞跟着自己去河边走走。 “天马上黑透了，去那地方干嘛？大晚上冷的跟孙子似的。”赵桂花不解。 赵老森裹紧大棉袄，找到手电筒递给张沈飞，说道：“去芦苇荡子下几个夹子，看能不能捕到野兔，野鸡什么的。” 家里的鸡鸭冬天下蛋少，家里没攒下多少，他想弄点野味给张沈飞带走。 安排好自己和张沈飞，他也没让儿子闲着，让他趁着还早，去村里的磨坊把稻子给磨了。 “仓库不是有三袋子稻谷吗？伱给大飞磨一袋子。” “这么多东西，大飞走的时候拿得动吗？” 钱铁柱不是小气，是真觉得张沈飞拿着不方便。 可一抬头见父亲瞪着自己，便不再嘟囔，往仓库去了。 张沈飞跟着小舅一起摸黑把夹子和陷阱做好，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回来的时候，赵桂花已经把晚餐端上桌。 去年熏好的腊排骨，吊在房梁上了一年。今儿为了接待外甥，赵桂花把它取下来，加上干蘑菇，胡萝卜，土豆炖了一大锅。 除此之外，还有白菜炖粉条，鸡蛋炒地皮菜。 钱铁柱取来自家酿的苞谷烧，赵桂花也端来一大筐白馒头。 “吃吧，大冬天的，咱们乡下也没有菜市场买不到金贵菜，凑合着吃点。”赵桂花给张沈飞夹了一块排骨笑道。 第50章 野种！！ “小舅妈你说这话就忒谦虚了，这菜还不好？？” “就这样的，我们家三年也吃不上一回！！”张沈飞虽然嬉皮笑脸，眼中却是感动。 虽然现在还没有自然灾害和公社化，农民的生活相对来说比后面那些年要好。 但这样的菜，对农家来说也算是相当高规格！！除了姑奶奶回门，一般客人可是吃不到的。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起家长里短。当听到张沈亮两口子还在孜孜不倦的拼老九的时候，赵桂花又是叹了口气： “一把手都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孩能顶半边天，你嫂子也忒执著。” “妈。人一把手说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钱铁柱插嘴。 赵桂花眼一瞪：“妇女顶了一半，那另一半不就是爷们儿顶的了吗？我这么说有错？” 啊，这个.......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钱铁柱不再搭话，埋头干饭。 赵桂花没搭理他，扭头跟张沈飞说儿多母苦，让他回去劝劝唐大妞。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张沈亮两口子穷的苦茶子都穿不起了，还天天嚷嚷着生老九，拼闺女。 到时候要是真生下来了，拿什么养活呦？ 哥嫂的事情，张沈飞不予置评，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随他们去吧。 钱老森也说道：“都分家了，老大的事情老大自己两口子商量着办。” “大飞的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工作给弄好，老这么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也不是个事儿。” 好好一个大小伙子，天天跟个街溜子似的没个正形，以后只怕连媳妇都找不到。 张沈飞忙解释自己已经在机修厂报名参加打字员考试了。等大后天的时候，就要正式参加考核。 赵老森不懂什么打字员不打字员的，但一听说张沈飞要进工厂，顿时心里就踏实不少。 工人阶级老大哥啊，好着呢！！！ 一家人吃完饭，直接就是睡觉。没办法，这年代四九城且没有什么消遣呢，更何况这种山村。 没有了八個葫芦娃的夜晚，张沈飞难得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没有刘海中牌闹钟叫床，张沈飞美美的自然醒来，下床穿戴整齐后，站在大门口伸了个懒腰。 清晨的山村跟四九城截然不同，抬头可见并不远的山上萦绕着一层稀薄的白雾。 空气湿漉漉的带着一点猪粪或者牛粪的味道，闻了却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赵桂花一大早烙了饼，张沈飞裹着大葱吃了之后，便和舅舅一起去李家沟。 李家沟离钱家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真想过去，得翻两个山头。 舅甥俩溜溜爬了两个小时山路，张沈飞这才明白望山跑死马的道理。 上午九点半，舅甥俩在村口问了路之后，终于到了李二狗家门口。 敲开门，说明来意，李二狗老婆顿时激动的一拍大腿：“艾玛，要买猪崽儿啊？这可太好了！！！” “走，我领你们去看看。” 说完，一扭大胯就带着两人往屋后走。 张沈飞见她搞笑的跟被屁崩了似的，觉得奇怪，悄悄的凑到小舅面前嘀咕：“这人也太热情了吧？” 赵老森回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混血儿长得慢，一般人都不愿意买。 能碰到咱们这主动上门的，她可不就高兴吗？” 农村养猪算是一种投资，也是一种买卖。 野猪长得慢，不上膘肥肉还少。养一年下来，年尾一上称能比普通黑猪少几十斤，这不等于赔钱吗？？ 所以即便李二狗家把野种养到开春拿到集市上卖，也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这好不容易碰到接盘的，可不就高兴吗？ 说到这里，钱老森又加了一句：“大飞，小舅是知道你急才带你过来的，但一会儿看完猪，你得仔细在心里琢磨下，再决定要不要。” 张沈飞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跟着李二狗媳妇到后院，离猪圈还有挺远呢，就听到小猪抢食打架的声音。 李二狗媳妇不由得叹一句：“野种就是野种，养在家里也改变不了血脉传承，你们听听这动静，天天打架！！” 张沈飞总觉得她这话挺别扭，但也没多想。 三人到了猪圈前，钱老森吧嗒嗒抽着烟，指着里头的小猪仔跟张沈飞感叹：“看看这毛色，花色，长相。这妥妥的就是野猪下的种啊。” 张沈飞看过去，可不吗？这年代家猪都是土黑猪。 但这一窝十几只在泥里打滚的小猪，却都是姜黄色条纹，乍一看跟梅花鹿似的。 除去毛色，他们的嘴巴比家猪尖细，眼神凶悍，且细看的时候，有几只还有很小的獠牙。 钱老森见张沈飞不吱声，猿臂一伸，从猪圈提起一只小猪后腿，掂量后询问二狗媳妇：“这猪刚满月？？” 二狗媳妇老实巴交道：“马上俩月了。” “啧。”钱老森看向张沈飞：“这猪忒不上膘了。” 李二狗媳妇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这猪砸手里，连忙开始解释： “不上膘是有点儿，但也没有并没有差很多。而且现在不大冬天的吗？小猪是会长得慢点儿。” 一边说，一边观察张沈飞的神色，见他依然不吱声，狠狠心说道：“实在不行，你们按家猪的一半价格给我。” 这些小崽子越养越赔钱，她是真不想养了。 钱老森感受到李二狗媳妇殷切的眼神，吐出一个烟圈却没说话，只是看着张沈飞。 其实张沈飞本人是不很在乎猪上膘慢不慢的，毕竟空间的动植物都长得飞快。再慢，在空间多呆一两天也差不多了。 虽说野猪长大了肉少，也少卖钱，但眼下也买不到别的猪崽。 所以他更倾向于现在买下这几只猪，年前卖一波肉挣点钱。 等开春再买家猪，让小猪们继续混血继续生孩子，有个三四代的，应该就跟家猪差不多了。 打定主意之后，跟李二狗媳妇一手交钱，一手拿猪。 张沈飞和钱老森背着两个装满小猪的背篓，踏上了回家的路。 两人到家，赵桂花已经做好饭，钱铁柱也把昨天磨的大米和米糠拉了回来，这会儿正在修农具。 一家人吃过饭，赵桂花便手把手教张沈飞做猪食。 她先是烧了一大锅热水，混进去烂红薯，烂菜叶子和萝卜，等水开了后，又往里面加入米糠。 张沈飞学的索然无味，便问非得每天现做猪食不可吗？猪就不能吃草吗？ 赵桂花一边挥舞大勺搅拌锅里的猪食，一边回道：“能吃草，但光吃菜不上膘。” “你要是没时间煮猪食，给他们吃烂菜叶子什么的，那就隔一段时间弄点豆饼，花生饼给它们补充营养。” 第51章 回家！！ 张沈飞知道豆饼，花生饼就是花生，黄豆榨油时候出现的副产品。 这东西营养丰富，农村一般用来喂猪，或者种地的时候当底肥。 当然灾年的时候，也能当做营养品用来供养老人和喂养孩子。 张沈飞琢磨，还是喂猪草加上这些更省心。反正自己种了花生，大豆之后总是要再加工的。这么一盘算，学做猪食时候就更不用心了。 在乡下的时光惬意而又悠闲，很快，一天就又过去了。 新的一天一早，小舅把陷阱捕到的一只野兔杀了，又把家里晾着的那两只野鸡也都装在了大麻袋里。 小舅妈赵桂花忙进忙出，一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袋子里装，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张沈飞： “现在是冬天，家里没有存的鸡蛋什么的。但我把夏秋晒的蘑菇，木耳，干豆角，黄瓜干，自家下的粉条什么的，都给你带上了。” “啥都给我了，你们今年冬天咋办？”张沈飞不想来一趟跟鬼子进村似的。 虽然农村现在生活可以，小舅家日子在钱家庄也是数得着的，但也不能吃大户啊。 赵桂花见他把自己装好的东西往外拿，顿时生气了：“你这孩子干嘛呢？给你就拿着。我们怎么还不能过？？我们有地，靠着山靠着水的。” “倒是你们住在城里，一根柴火，一口水都得花钱买。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自打分田到户后，他们乡下的日子不知道多潇洒！！！现在的赵桂花，对以后的好日子满怀希望。 张沈飞见小舅妈变了脸，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听话把拿出来的东西又收了回去。 看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赵桂花又念叨着这次张沈飞呆的时间太短了，都没来得及跟嫁到丰台的表姐钱小钱见一面。 “你姐每次回来都念叨着，总说好久不见了，特别想你。” 张沈飞勾唇一笑：“就只想我？不想我哥啊？” 赵桂花点点头：“只想你，谁让你长得俊，小嘴又跟抹了蜜似的呢？” 虽说男人没美丑，但说到底美貌是稀缺资源。长得俊俏，总是更受优待一点。 老张家和老钱家加起来仨男孩，唯有张沈飞长的比钱铁柱和张沈亮加起来，甚至比他表姐一女的都好看。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在小舅妈的叮嘱声中，张沈飞背着大米和米糠口袋，提着装鸡鸭鹅特制的筐，另一只手又提着装小猪仔的口袋，被小舅钱老森送上下山的驴车。 平时钱家庄村民下山都是靠走，张沈飞这波儿算是运气好，遇到村里的钱老屁去房山办事儿能捎他一程。 钱老屁是个实在人，一路把张沈飞拉到房山后，非嚷嚷着孩子东西多，要把他送上回四九城的客车。 张沈飞可不想拎着这么一大堆东西坐车，好一顿劝说，终于浇熄灭了钱老屁的热情，让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偏僻的小路口。 大爷帮张沈飞把东西都卸下车，又像叮嘱自己家孩子似的叮嘱道： “孩子，你东西多，要是一会儿等到车来自个儿拿不动，你就嘴甜一点，让人帮伱提着点儿。” 张沈飞装的乖巧的一批，频频点头：“大爷我知道，谢谢大爷，大爷您走的时候赶车慢点儿。” 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塞大爷手里。 大爷千推万辞后接过来，看了看包装知道是好烟，慌忙揣进棉袄贴身的口袋里。 这么好的烟，抽是不可能抽的。得留着，人多的时候拿出来散一圈。 那多有面儿啊！！ 大爷的驴车渐行渐远，待到变成远方一个小黑点的时候，张沈飞心神一动，便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收进了空间。 一切弄好，轻装上阵开始等车。运气不错，没多久就等到了。 上了车找到位置坐下，张沈飞背靠着座椅假装睡觉，实际上整个人已经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在山上的这两天没进来巡视，这一进来只见之前种下的小麦已经灌浆，其他的菜也都进入半成熟期。 张沈飞把买来的鸡鸭鹅，小猪崽子都放在各自的圈里，又把小舅妈给带的谷糠混入清水洒在食盆里。 家禽家畜都饿坏了，见有吃的喝的，立刻埋头干饭。 趁着这個功夫，张沈飞尝试着把之前种植归仓的小麦和玉米各加工成面粉一百斤。 很快，加工好的成品就摆在眼前。除此之外，还有一口袋磨面的副产品麦麸。 这也是喂猪的好东西，小猪吃了这个，跟狗吃了屎似的，长得飞快。 畜生的事情搞完，张沈飞又去了一趟北山。他试探着发出指令：“采集百年人参。” “采集百年何首乌。” “采集五年小柴胡。” “......采集五指毛桃？？？” “采集野菊花！！！！” “.....” 静等好久之后，眼前没有出现任何自动采摘的成果。 啊，这个？？他挠了挠头，又道：“采集杨树，柳树，松树。” 半晌之后，又是没有变化。但张沈飞确定，北山是有一大片松树林的。 “不知道是等级不够不能自动采摘，还是这些必须得人工采摘......”张沈飞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不管是哪个原因，他现在可没这个闲工夫手动操作。算了，以后再说吧。 现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打一点野味出来。 从空间仓库中找出自己之前用裤腰带做的弹弓，张沈飞在北山巡视捕猎。 没多久，又打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觉得东西够了，他便停下来，离开空间坐着休息。 这个年代的汽包车行驶速度缓慢，且摇晃的厉害，张沈飞原本是假寐，没多久就真的被晃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大客车已经摇摇摆摆进入了前门车站。 他下了车后，直接在车站换乘了电车。 四九城现在的公交线路远没有后世那么多，一共也就四条，根据行驶路线不同，挂着不同颜色的车牌。 环路白色，一号线红色，二号线黄色，三号线蓝色，四号线从西直门到东直门，车牌浅蓝。 这个年代文盲太多，线路以颜色区分，是为了方便那些连数字都不认识的人。 张沈飞并没有在南锣鼓巷站下车，而是提前了一站下了车，拐进一个荒废的小道。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拎着一堆东西。 除了从小舅家带来的那些特产，还有自己在空间里打的野鸡和野兔。 当他背着大包，提着小包出现在四合院前门的时候，正在扫地的阎埠贵激动的扫把都掉在了地上。 “大飞，你这是.....去你舅舅家刚回来？？” 第52章 天王老子！ 阎埠贵看着张沈飞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眼都直了。一边跟他搭讪，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给自己点东西。 见张沈飞不上套，于是干脆就直接明示：“大飞你还不知道吧？就上周你许叔去红星公社放电影，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干蘑菇，见我的时候，直接给我抓了一把呢。” 那一把蘑菇，他至今都挂在厨房的房梁上，就指望着哪天从谁家踅摸点肉沫儿，搭配着炒着吃了改善生活。 “哎呦，那阎大爷您运气真不错。”张沈飞盯着阎埠贵，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咱都是多少年的街坊了，按说我带回来这么多特产，是该给您分一点的。可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可是我现在跟我哥嫂还没有彻底分家呢。这些东西，算我们全家的，我可做不了主。” “要不然，您去跟我嫂子说一下，让她分您一点？？” 找唐大妞？？？嘶！！！阎埠贵突然就打了个哆嗦。好家伙，找她要东西？那不是屎壳郎出洞，找死吗？？ 且不说唐大妞自己身强力壮，泼辣，不好惹。哪怕到她老了的时候，那八个儿子跟铁塔似的站在身后威风凛凛的，自己也照样惹不起啊！！！ 看着似笑非笑的张沈飞，他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那啥，还是不用了。大飞你是知道你阎大爷我的，我从来就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 “啊，对对对。”张沈飞点头，一副您说的都对的样子。 阎埠贵眼神一闪，总觉得张沈飞的这附和怎么不太对呢？？？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又凑到张沈飞耳边，轻声说道： “大飞你还不知道吧？就你不在四合院这段日子，咱们大院可是发生了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张沈飞被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感染，也不由得压低了嗓音。 阎埠贵嘀嘀咕咕：“就前天，张翠花逼着贾东旭带着她去轧钢厂接班.......然后这事儿还真办成了。” “据说轧钢厂党委因为这个事情召开了紧急会议，说是接班制度有漏洞，还要上报给上级部门......依我看啊，说不定接班制度要打她张翠花这里改了！！！” 说到这里，阎埠贵又是对着张沈飞一通分析。什么贾张氏年纪这么大了，进厂纯粹是想薅社会主义羊毛。 轧钢厂之前是没有准备，才被她薅了羊毛。但有她这一遭，传开之后，不仅轧钢厂，说不定连别的厂子也都会补上漏洞的。 “之前听人说，国家马上出台顶班就业的文件，以后顶班势必会走向正规化。她张翠花倒是赶上了好时候。”说到这里，阎埠贵叹了口气。 难受啊，难受！！！看到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占到便宜，比他自己丢了钱还难受！！！ 张沈飞见他那副样子，不由得暗叹人性，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东西。 说完贾张氏顶班的经过，阎埠贵又告诉张沈飞，那老虔婆才上班一天就跟厂子看大门的老头儿闹了矛盾。 “好家伙，这贾张氏叉着腰，站在门房门口，对着那大爷骂了整整俩小时。啧啧啧......我要是那个大爷，非得恨死他。”阎埠贵咋舌。 看门大爷？秦大爷？还是董大爷？？张沈飞告别阎埠贵，一边琢磨着贾张氏跟谁吵的，一边往家回。 到了后罩房，张家众人看到他带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立刻美的见牙不见眼。 唐大妞激动的直拍大腿，嚷嚷着，“天爷呀，小舅他们也太大方了吧？这么多的东西，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木耳，豆角干，黄瓜干，鸡，兔子......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看来农村日子真是好起来了。”张沈亮把那一包包的东西掏出来，摆在桌子上说道。 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自个儿家里有这么多好吃的，一个个围着桌子，瞪大了眼睛瞅着二叔带回来的都有什么。 看清楚之后，又齐刷刷跑过去抱着唐大妞的大腿，求她晚上给大家改善伙食。 唐大妞眼一瞪：“前几天刚喝过鸡汤，吃过饺子，现在又要吃肉？？就这吃法，地主家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就她小时候，她们村的地主都是一个咸鸭蛋分三顿吃。中间不吃的时候用油纸糊上。 这几个臭小子真是嘴养刁了，吃了一顿肉就敢肖想两顿！！ 见缠着妈没用，几个脑瓜子灵活的小子又扭头冲向张奶奶。 一边太奶奶的叫着，一边撒娇说吃肉。 张奶奶搂着老五老六，还要轻轻拍着老三老四，老大老二的肩膀，哄着：“吃肉就吃肉，太奶奶做主，今儿必须吃肉。” 唐大妞原本把这些肉留着当年货的，见老家儿都发了话，只能一跺脚：“吃就吃，谁还不会过好日子呢？？” “哪怕今天吃完，明儿把嘴绑起来呢，今儿我也要吃肉！！！” 说完，提着一只鸡就往厨房去。 小家伙们见状高兴的不行，扭脸儿就往胡同里冲，要跟别家显摆他们家吃好的。 买了新内裤，又吃上肉，六兄弟立刻就觉得在胡同里支棱起来了，不再被人嘲笑了呢！！ 唐大妞说到做到，晚餐时候，张家的饭桌上摆上了一锅鸡肉炖蘑菇，因为肉不多，往里头还掺了大量的白萝卜。 这做法显然不地道，但几个孩子吃的喷香。 张奋斗一边吃，一边还要发表见解，说自打二叔开始挣钱后，自家的日子可是一天好过一天了。 唐大妞闻言看了张沈飞一眼，但没吱声。其实张沈飞走的这几天，她跟自个儿男人提了，要不不分家的事情，却被呵斥了。 “老二不挣钱时候，你吵着闹着要分家。见老二挣钱了，你又要不分，咋的，你是天王老子啊？？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唐大妞还是从没见过自个儿男人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立刻就噤声。 张沈飞察觉到唐大妞的目光，却只当没看到。而是问起张平安这几天有没有帮自己烧炕。 “烧了二叔，按照您说的，一天两次，一次不少！！我办事儿，您放心。”张平安忙邀功。 第53章 参加考核！！ 张沈飞摸摸大侄子的头：“干得不错，回头二叔给你买糖吃。” “那您可不能拿麦芽糖糊弄人，我得要龙虾酥！！而且得多买点，我是大哥，不能吃独食。”小伙子趁机提要求。 吃过饭，唐大妞利索的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扫地，整理卫生。 家里孩子多，屋子少，只要不勤收拾，没多久就能造的跟炮蹦过似的。 但唐大妞是个利索人，每天不停地跟在孩子们后面收拾，她的原则是，可以穷，不能脏。 她这边忙里忙外的收拾，张沈飞则是坐在桌前赶稿子。去小舅家三天，存稿已经用完。 里屋，张沈亮在给孩子们挨个洗脸。张奶奶则是在给孩子们补袜子。 就这么各自忙碌，渐渐的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冬夜，此时已经算是深夜。 胡同里开始响起淅淅沥沥的各种叫卖声，“萝卜赛梨”是卖心里美萝卜。 “半空儿~多给！！”这是卖花生的。 “烤白薯——热乎的！”，“熏鱼——熟肉！”，“馄饨，开锅……” 一种种的叫卖声，在这冬夜里并不显得吵闹，反而更添几分寂静。 有家里条件好或者比较疼孩子的，便披上衣服出了门，买上一斤沙土花生，再买个绿皮红壤的萝卜，看着卖家用小刀把萝卜劈成小块，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到家，煤球炉子烧的正旺盛，开水壶发出嗡鸣，一家人坐在一起。寒冷的冬夜，吃着花生，喝着热茶就着萝卜。虽简单，却很能抚慰人心。 只是这样在四九城算来普通的一幕，在四合院却是很难实现。 阎家孩子多，不舍得花钱买。易中海有钱，却没孩子。 刘海中就更不用说了，他文化水平低，压根不知道“疼孩子”仨字儿咋写！！！ ....... 机修厂厂办招聘这天，四九城是难得的好天气。 张奶奶起了个大早，亲自给小孙子擀了一碗酸汤面叶。 面是纯白面，用小擀杖擀好后，切得两指并拢那么宽，四指那么长。 碗里加上葱姜蒜，芫荽，虾皮，各种调料，加开水冲开调料，搅拌一下，把煮好的面和菠菜加进去，面就算做得。 老太太心疼孙子，看着一大碗的面条想了一会儿后，踮着脚从柜子顶颤颤巍巍抱下来一小罐子小磨香油。 用筷子头蘸了三回，于是面上便飘起一层圆润饱满的油花。 世间所有的油中，小磨香油的香气数第一！！老太太闻着那萦绕在鼻尖的馥郁香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端着碗出了厨房。 外屋里，张沈飞起了個大早，穿上大哥结婚时候的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张沈亮把弟弟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差点意思，便从里屋翻出来一支钢笔，别在了弟弟的胸前口袋。 “去应聘厂办的办事员呢，这样才像文化人。” 他在厂里见过，那些办事员胸前都有一支笔。 唐大妞闻言，嚷嚷着里屋还有两支笔，不行都给弟弟别上。“别人只有一支笔，咱老二有三只，从数量上就能打败了他们！！！” 张奶奶端着碗进屋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怼了一句：“三只？那是卖笔的！！过犹不及，懂吗？？？” 唐大妞撇撇嘴，没说话，扭头去里屋奶孩子。 一大碗酸汤面吃的张沈飞浑身暖洋洋，放下碗擦了擦嘴，他便走路去机修厂。 机修厂是轧钢厂新建的分厂，也在东直门外，跟四合院离得不远，走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 路过轧钢厂的时候，张沈飞被门房秦大爷给叫住了：“大飞，收拾的跟娶亲似的，你干什么去？” “这不今儿应聘打字员吗？”距离考核时间还早，张沈飞过去，递给秦大爷和他搭档两支烟，三人攀谈着。 说着话，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绕到了刚进厂的贾张氏身上。 “那个老泼妇忒不要脸，四十二岁了还有脸来顶班。这样的事情，反正我是做不出来。”秦大爷的对班感叹。 怎么想的呢？让自己风华正茂的儿子回家待业，自己出来挣工资？ 真不为孩子考虑，这年代无业游民可是很丢人的！！ “听说秦大爷您跟张大妈吵架了？”张沈飞好奇的询问，“好端端的，你们怎么就闹起来了？” 秦大爷闻言，眼神立刻一变：“甭提了，那个老虔婆太讨厌了，粗俗，无知，贪婪，自私.....” “简直和我死去十年的老伴儿一样讨厌！！”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贾张氏的缺点，一副把她当成阶级敌人的样子。 “啊？”搭档满脸错愕的看向秦大爷，“不是吧老秦？你不是天天跟我说你那死去的老伴儿是你一生挚爱吗？” 怎么突然又成最讨厌的人了？？难道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 秦大爷突然噤声，不再说话，脸上带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啊，这个......张沈飞看到他那模样，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正想多问几句，却见秦大爷突然起身：“走吧，快到工人上班的点儿了，开始干活。” 好吧，那就下次再问。 张沈飞十分随和的离开，开始往旁边的机修厂走。 到了地方，候考的人已经基本上都来了。 能来机修厂应聘的都是东直门这一片的，见到胡同串子张沈飞居然真来参加打字员考试，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张沈飞无视周围的动静，蹲在地上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到了考核的点儿，便有工作人员让大家按照应聘的岗位开始排队。 后勤岗位不少，但应聘打字员的队伍最长，比其他岗位的队伍长了一倍有余。 这是因为打字员属于技术工种，每个月有十块钱的岗位补贴。 要是能应聘上这个岗位，等于是办公室的工作强度加上工人的工资，能不抢手吗？ 张沈飞排在队伍偏后面的位置，眼瞅着队伍前面的人进考核办公室后，也就三两分钟的功夫，很快就又出来，再进去一个，又很快出来。 好几个人都这样之后，便有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从办公室走出来，嚷嚷着没有打字经验的可以直接走了。 他们这里只招熟练，最起码是能直接上手的打字员，不招实习工。 很快，队伍里的人走了大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真有意思，什么都不会也敢报名打字员。”排在张沈飞后面的西瓜头比胖子还要胖的小伙儿，笑着撞了撞张沈飞的胳膊肘，说道。 “哎，你会打字吗？” 第54章 我上面有人！！ 张沈飞扭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那少年：“学过几天，你呢？” “我啊！！”那胖少年左右瞧了瞧，坏笑着伸手示意张沈飞附耳过来。 张沈飞眉头一挑，凑近一点。 少年探头过去，想凑他耳边说话，却发现张沈飞太高。 张沈飞见状，贴心的稍微把头偏了点儿，把比较矮的右耳凑过去。 少年满意的点头，凑到张沈飞耳边，轻声说道““我啊，我压根儿不会打字！！！” “不会打字？”张沈飞瞅着他，“那你不走？” 刚才那干部的喊声没听到啊？！！ 少年又是神秘一笑：“来都来了，再说了，我上面有人！！今儿这打字员非我莫属！！” 呦？张沈飞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 胖少年说道：“兄弟，别怪我。但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个道理，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落忍。 眼前的这个大美男又有什么错呢？就因为没有关系，就要作为自己成为打字员路上的炮灰吗？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于是说道：“哎，算了。今儿的事情就当是我欠你的。” “你记住，我叫杨柏立，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机修厂办公室找我。” 啊，这个...... 张沈飞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跟杨柏立的距离，总觉得这厮脑子好像有问题，该不会有妄想症吧？？？ ...... 因为刚才那顿大喇叭吆喝，现在要考打字员的拢共就剩下三个人。 评委们一讨论，干脆让他们一起进了现场。 打字员的考试简单粗暴，没有笔试也没有面试，直接就是一台打印机放在桌上，实战！！ 负责人木干事拿过张沈飞三人的报名表，翻看着。 张沈飞打量着除了杨柏立和自己之外的那人。 此人一张方脸，两颊冻得红彤彤。穿着很一般，脚上的棉鞋还有破洞。乍一看，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家里条件不好的农村人。 似乎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大场合，此人两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很是局促。 这样的人，之前怎么能接触到打字机这样的高端办公机器呢？张沈飞有些好奇。 一旁的杨柏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凑到张沈飞面前，嘀咕：“这世道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报考打字员......” 方脸男显然听到了杨柏立并不算小的声音，闻言，整个人更是拘束了几分。 他看向张沈飞二人，嘴唇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 可没等他开口，木干事便蹙眉喊道：“都静一静，别说话了。下面念一遍考核顺序，牛霸槽第一，杨柏立第二，张沈飞第三。” “牛霸槽？噗嗤！！”杨柏立朝着张沈飞挤眉弄眼的笑。 似乎这名字戳中了他什么奇特的笑点。 张沈飞再次与他拉开距离，暗忖，脑残应该不会通过空气和飞沫传播吧？应该不会吧？ 牛霸槽深吸一口气，无视杨柏立异样的眼光，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稿件缓缓走到打字机前。 把稿件整体详细看了一遍后，他放下纸张正要操作，整個人却直接怔愣在那里。 几分钟过去，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评委们开始交头接耳。 张沈飞打量了一番机器和牛霸槽之后，走到木干事面前：“同志，这机器是刚拆封吗？” 木干事点点头：“对，昨天才刚到的新货。” 张沈飞点点头：“新机器用之前有很多准备工作，牛霸槽同志一个人不好操作，我来帮他一把。” 看到木干事点点头后，他便到牛霸槽身边，找出蜡纸开始往机器上安装，而后设置字距...... 牛霸槽定定的看着他操作，等回过神忙，连忙帮忙按着机器。 机器调试好，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别紧张，好好干。” 后者回他一个感激中带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牛霸槽调整好心态，坐在打字机前开始工作，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很快响起，看动作，似乎对打字机并不算陌生。 张沈飞很是诧异，看牛霸槽之前的窘境，还以为这人也跟杨柏立一样完全没有接触过打字机。 谁知道上手之后，居然有模有样。 很快，牛霸槽打印好发给他的考核稿件，递给木干事。 评委们传阅后，点点头。五百个字里头大概十个错字，倒也在及格线内。 牛霸槽之后轮到杨柏立考核，趁着张沈飞身边没人，他凑过来小声说道：“谢谢。” “不客气，不过你学习的时候，师傅没有教你怎么换纸？调机器吗？”张沈飞疑惑的看着他。 他之前跟着宋岩庭的时候，对方可是手把手教他了所有步骤的。 而且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参加工作后，要每天上班要先把字距检查好，打印纸安装好。 “没有，没人教过我。”牛霸槽声音很小，“我是农村的，没接触过打字机。为了参加这次打字员考试，专门在一个私营厂里白给人打扫卫生......趁他们打字员工作时候，偷摸学的....” 这年代想学门手艺不容易，就算是学个厨师，修个自行车什么的，也得给师傅买烟，买酒，甚至给钱。 他一个农村人没钱，没人脉，什么都没有，想学打字无异于痴人说梦。 无奈之下，只能绞尽脑汁进了个有打字机的工厂，承诺只要包吃住就可以白干活。 这年代工作岗位紧张，但谁能拒绝一个不要钱的免费劳动力呢？ 就这样，他每天一边扫地擦桌子，一边趁机偷师。 趁着办公室的人下班，也会用手在打字机上虚拟打字，熟悉按键的排序。 但因为打扫顺序问题，他每天打扫到打字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可能是因为这个，居然从没见过打字员换纸，调试字间距。 他也是个死脑筋，一直觉得打字机这么高端的机器，可能是自动处理一切问题，也就没想太多。 结果一考试，发现打印机没纸，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要不是遇到你，我今天一定完了。”牛霸槽说着，又开始连声感谢张沈飞。 “嗐，小事儿，不用太在意。”张沈飞拍拍牛霸槽的肩膀，“不过兄弟你可以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有野心，有抱负，并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大事儿！！ 两人就这么嘀嘀咕咕的聊天，一时间忘了上场考核的杨柏立。 直到牛干事开口让杨柏立别耽误时间赶紧开始，两人这才看过去。 这一看，却见杨柏立坐在打字机前，翘着二郎腿，如同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他这是在干啥？”牛霸槽疑惑的挠挠头。 第55章 香饽饽！！ 杨柏立静坐在打字机前，碰都不碰打字机，看到张沈飞二人看自己，他甚至还对两人挤眉弄眼的一笑。 啊，这个....... 看到杨柏立那副样子，张沈飞都替他尴尬。 这厮到底是有病啊，还是有病啊，还是有病啊？？ 又是五分钟过去，木干事仿佛再也忍不了，直接示意杨柏立走人。 “同志，如果不会打字请你离开座椅，别影响张沈飞同志考核。” 这就是被淘汰的意思了。 但杨柏立却很是骄傲的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朝着张沈飞走来。 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一甩头，小声但却自信的说道：“随便打打得了，哥们儿已经内定了！！” 张沈飞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跟杨柏立沟通，他觉得自己尴尬症都犯了。 终于，张沈飞坐在了打字机前，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下被杨柏立撩起来的情绪，低头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要打的稿件。 确认熟悉之后，这才开始调整蜡纸，字距。 很快，考场里再次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看到这一幕，几个评委明显松了口气。 要是再来个杨柏立那样的，那这考试也不必进行了。 每台打字机的手感都是不同的，一开始的时候张沈飞打字稍微有点慢。 到了后面渐渐开始熟悉起来这台机器后，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这份稿件是一首长诗，里面有一些生僻词，这些字在字盘的位置不好找，因而，张沈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就连考场的门悄然被人打开，也没有察觉。 木干事见刘厂长带着一行人走进来，慌忙迎上去，“厂长。” “考试进行的怎么样了？”刘厂长问道。 “马上就结束，现在正在打字的是最后一名。”说着，他把手中的考核者资料递过去。 刘厂长快速的看完之后，把资料递给身边满脸威严的中年男子：“老杨，现在正在考核的就是张沈飞。” 轧钢厂杨厂长接过资料并没有看，而是看着张沈飞流利的操作。 刘厂长，木干事等人不知道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吱声，跟着看。 又是几分钟后，张沈飞停下动作，起身把座椅放好后，将打印好的稿件从打字机上取下来，交给木干事。 木干事接过稿件并没有看，而是递给刘厂长，刘厂长又递给杨厂长。 杨厂长看了片刻后，点点头：“前面两位的成绩呢？” “牛霸槽五百个字，错字十个。杨柏立......”木干事说到这里，突然露出吃屎一样的表情，“杨柏立并没有操作机器。” “为什么没有操作？”刘厂长眼神一变，看过去。 木干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把杨柏立刚才的状况说了一遍。 今天考核的时候，厂里千叮咛，万嘱咐，只有会操作打字机的人才能参加考试。 新厂成立，要下发的文件很多。 打字员一定要是熟手，要能直接上岗的，不要在无谓的人身上瞎耽搁功夫。 他是慎重，慎重，再慎重，。拎着喇叭喊了好几遍，结果谁知道，居然混进来这么個玩意儿？？ 亲娘嘞，不会影响仕途吧？？？！！ 刘厂长听完，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看了眼杨柏立，而后跟杨厂长，本次考试的评委，还有其他几个木干事不认识的人开始讨论着什么，时不时还看这边一眼。 而且看他们讨论的样子，那个刘厂长似乎很激动，一直在比划着什么。 这场面让张沈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前不是说只有三个评委吗？ 怎么又来了这么多？ 张沈飞注意到杨柏立的脸色很难看，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顿时觉得好奇，这厮居然也会思考的吗？ 三个等待考试结果的人各怀心思，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毕竟在考场也不好讨论，只能静静的等待结果。 几人领导讨论了一会儿后，杨厂长说了句什么，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他带来的那个姓宋的轧钢厂宣传科科长朝着张沈飞三人说道：“请张沈飞同志留下，其他两位先出去。” 杨柏立走出办公室大门，立刻凑到牛霸槽面前：“不对啊，他们干嘛让张沈飞留下，让我出来？？” 牛霸槽本来因为被拒门外脸色有点难看，听到他的问题，眼神也开始变得怪异：“不知道，可能是张沈飞开始面试了吧？” 他之前在报社见过招聘，要先笔试，再面试。 既然是招聘打字员，先打字再面试也很合理。 只是，明明打字的时候，张沈飞排在第三，现在却排在了第一。 回想起张沈飞那行云流水的打字动作，还有评委们看向张沈飞的眼神，牛霸槽心情沉重不已。 按道理说，如果张沈飞没有帮他换纸，他连打字的机会都没有，百分百会被淘汰。 即便是张沈飞被选上，他也不该有怨言的。 可是这次机会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重要......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 办公室里。 张沈飞听完宋先锋的讲述，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所以现在，是让我自己选在哪里工作吗？” 宋先锋点头：“对。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资料，觉得你很适合轧钢厂宣传科干事的工作。” 上次在区公所听过张沈飞创作的《夫妻识字》后，娄董便对张沈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委派他去调查此人。 他查清楚立刻上报，娄董和厂里新成立的党委，新的厂长讨论后，一致觉得张沈飞非常适合进宣传科。 在知道他今天要参加机修厂打字员考试后，更让他和杨厂长追过来，想直接抢人。 谁料，两人还是晚了一步。 到地方的时候，张沈飞已经开始考核，并且成绩还排在第一。 一开始杨厂长是打算跟机修厂刘厂长直接要人的，谁知道对方说张沈飞打字成绩第一，他们不可能放人。 双方谈崩了之后，他们便讨论一番，打算让张沈飞自己选。 听完前因后果，张沈飞直道卧槽，真是的卧槽。 自己一个胡同串子，现在居然还成了两个厂子的香饽饽了？？？ 第56章 宣传科干事！！ 张沈飞一开始选择考办事员而不是进车间当工人的原因有二。 一是这个年代的工人阶级虽然光荣，但干的活也是实打实的多且辛苦。每周工作六天，周末还要义务劳动。再过几年还要考级，带徒弟。 相比之下，办事员不考级，不加班，义务劳动也是动笔杆子的多，显然更轻松。 二来则是办事员虽然一开始工资不高，但后劲足，上限高，以后发展空间大。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居然有两份工作。 一份轧钢厂宣传科干事，一份机修厂打字员。 按照今年七月，政务院发出《关于颁发各级人民政府供给制人员津贴标准及工资制工作人员工资标准的通知》来说，两份工作的行政职务都为助理员26级，工资分为92分，折算成货币大概在二十八元左右。 但是打字员属于技术工种，每个月另有补贴十块钱。 每个月三十八元，在这个年代妥妥的属于高薪。 但话又说回来，张沈飞本人并不缺钱。 他考打字员的目的是坐办公室，能升职，宣传科干事也能满足这两点要求。 相比刚建厂，一切都需要摸索的机修厂，管理成熟且有熟人的轧钢厂显然更适合自己。 这么一想，张沈飞的心中便有了目标。 只是，即便是心中看好轧钢厂，该为自己争取的权益还是要争取的。 心中有了结果后，他便故意将带着浓厚兴趣的目光转向机修厂刘厂长，假装要选择机修厂。 杨厂长能在娄振华手下当这么多年厂长，察言观色的能力自不必说。见状，立刻说道： “张沈飞同志，咱们宣传科虽然没有明确的补助。但按照规定，只要在区级和市级报纸成功发表作品，是可以领取补助的。根据作品发表的报纸等级，补助在两元到三元不等。” “宣传科工作相对打字员轻松很多，有利于你的艺术创作......” “福利方面来讲，咱们轧钢厂毕竟是总厂，还是很有优势的...... 不说别的，每个月发两条肥皂，一袋洗衣粉，冬天还有手套，这些就比机修厂好不少。” “等进了宣传科，你多发表几篇文章，未必收入就比当打字员少。” 杨厂长喋喋不休的讲着。 刘厂长见老友滔滔不绝说個不停，不由得叫停，“我说老杨，不是说好了让张沈飞同志自己选吗？你这怎么还带拉票的？” 说完又扭头看向张沈飞：“咱们机修厂打字员的每个月十块钱，可是板上钉钉实打实的！！张沈飞同志你可要慎重......” 言下之意，老杨说的那些都得建立在你的作品真的能发表的基础上。 若是没有？？这所谓的福利便是镜花水月！！！ 张沈飞假装认同他的话，又是沉吟片刻，而后看向杨厂长，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我的父亲生前一直为轧钢厂工作，现在我哥哥也在轧钢厂，从个人感情上来讲，我是想待在轧钢厂的。但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略显沉重的说道：“但是我们家的情况相信领导已经调查过....十块钱，对我们家来讲很多。” “我不能冒险。” 我不能冒险，听到这五个字，杨厂长脸一白，跟一旁的宣传科长宋先锋对视一眼。 “除非......”张沈飞再次开口，“除非轧钢厂能把我的行政等级定为22级。” 按照七月工资分的新规定，二十二级办事员工资分为110，比二十六级多了大概三十分。 折算下来，基本便能与打字员的补贴齐平。 而在二十二级以上，便是副科级。实际上张沈飞嘴上虽然一直说钱，心里的盘算其实却是在这里。 从科员到副科，这可是质的跨越。 “一样待遇的基础上，我当然更想在父亲奉献一生的厂子工作。这，是我作为轧钢厂子弟对厂子的感情！！”张沈飞说的情深意切。 杨厂长眼中闪过几丝犹豫，张沈飞学历固然高，也是娄董看中的人。 但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直接就从二十二级助理员起步，确实是有点不合适。 宋先锋见状，凑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杨厂长呻吟片刻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 “张沈飞同志，其实进厂就是二十二级助理员并不合规......” “但是我看的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为了厂子，也因为爱才，我愿意去厂党委和娄董面前为你争取更好的待遇！！” 他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宋先锋在一旁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什么玩意儿啊？ 明明是我刚才告诉你娄董特别看中张沈飞，让你一定要留下他的好吗？ 结果呢？这一番话说的，倒显得你是好人！！！ 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只能在一旁笑脸盈盈，说着领导英明啊，领导厉害啊，领导慧眼如炬啊。 张沈飞同志以后在我们宣传科可一定得好好干，不能辜负领导的期待。 因为张沈飞选择了轧钢厂，机修厂打字员的职位便落在了原本心生失落的牛霸槽身上，这让他欣喜若狂。 张沈飞离开考核办公室，跟牛霸槽寒暄几句后，却发现不见杨柏立的踪影。 “那谁？杨柏立呢？” 牛霸槽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摇了摇头说道：“刚才轧钢厂领导们走的时候，他跟在后面也跑了。” 相比没有被选上的杨柏立，他当然更关注进了总厂的张沈飞，于是忙转移话题说道： “张沈飞同志，虽然咱们以后不在同一个厂子了。但是一把手说过，我们都是光荣的工人阶级，都是一家人。以后，咱们一定要常联系！！” “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张沈飞点点头，两人一起往机修厂外走去。 走到办公楼拐角的时候，却看到杨柏立扯着轧钢厂杨厂长的衣摆，语气激烈的在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挥舞着手臂。 牛霸槽顿时咋舌：“这杨柏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被筛选下来，居然还要找领导理论？ 张沈飞没说话，但心中却跟他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虽然他也觉得杨柏立脑子有问题，但即便再有问题，一个要考分厂打字员的人，也不该找总厂的厂长理论啊？？？ 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 离开机修厂，张沈飞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这几天忙着备考，他每次来空间都只是喂了猪和鸡鸭鹅便走，根本没时间来农田看一眼。 此时一进来，就看到一派丰收的景象。上次种下的所有作物都已经可以收割。 张沈飞直接一键采摘所有作物，再次种上当季蔬菜。 正是冬季，如果只卖大批量的反季节蔬菜显然不合理，也容易被人盯上。 所以他打算用白菜，萝卜，土豆，红薯之类的冬季当家菜冲量。 虽然这些菜售价低，但毕竟是无本生意，且出货量大，倒也能细水长流。 收拾完作物，张沈飞迈步到了鸡舍。 进去一瞅，十只母鸡眼神放光，精神抖擞排排蹲在架子上，昂首挺胸的。 而专门给它们配的老公，那两只小公鸡却是垂头丧气，一副被榨干了的样子，连毛色都比母鸡要暗淡几分。 张沈飞把仓库里这几天攒的鸡蛋都提取出来，拿手电筒一个个的照着，从里面挑出受精蛋。 三天，十只鸡下了三十个蛋。灯光照过之后，却只有二十个受了精，其他的十个是普通鸡蛋。 张沈飞放下手电筒后，对着两只小公鸡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废物点心，给你们机会伱们不中用啊！！” 每只标配五个媳妇呢，天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三天就给弄出来这一点孩子？？！！ 呸！！没用的东西！！ 得，二十个就二十个吧，横竖也比没有强。 张沈飞安排了两只母鸡抱窝，扭头又去了鸭子的窝。 该说不说，可能是品种问题，鸭子确实比鸡强。 三十个鸭蛋里挑出来了二十三个受精的鸭蛋，张沈飞安排两只鸭子抱窝。 而后又给两只公鸭和两只公鸡定下了KPI，以后每只夜御五母鸡/鸭，每周单休。月底考核业绩，倒数第一饿肚子一天。 大鹅相对鸡鸭来说下蛋少了不少，而且受精卵也不多，一共只有十个。 张沈飞倒也不着急，这玩意儿的受众本就没有鸡鸭少。 鹅蛋太少，张沈飞便没有安排孵化，而是先放在仓库里。 相比鸡鸭鹅，猪栏里的混血猪生长算慢的，三天过去，还是半大猪崽子的样子。 张沈飞选了最帅气的一头公猪留种后，使用空间提供的一键劁猪服务，把剩下的全都给骟了。 一切弄好，扭头去商店买了点龙虾酥，就回了四合院。 知道大孙子当上了宣传科干事，张奶奶乐的直拍大腿。 一边嚷嚷着让唐大妞中午做好吃的给孙子做庆功宴，一边提着拐杖健步如飞的就往隔壁聋老太家跑。 “哎哎，老太太，马上吃饭了，您干嘛去？”张沈飞在后面吆喝着。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跟聋老太显摆你当上干事了！！”唐大妞说道。 “甭理老太太了，找了聋老太估计她还要去找易大妈，刘大妈，阎大妈，陈大妈，贾东旭......且有的忙呢。” “让她去吧，你帮我去地窖拎颗白菜过来。” 张沈飞对一连串的大妈中出现的贾东旭很是好奇，唐大妞告诉他，自打贾张氏进厂当了工人，秦淮茹肚子又日渐长大。 贾东旭分担了一部分家务，每天跟大妈们一起买菜，聊天，已然成为四合院家庭主妇大军中唯一的男人。 “瞅那架势，贾东旭还挺乐呵的呢！”唐大妞撇撇嘴说道。 张沈飞哑然，却也没说什么。 中午一家人踏踏实实吃了顿好吃的，下午张沈飞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便往东直门外的仓库走去。 距离从片儿爷手里租下仓库已经快一周，里面的装修不说焕然一新，但也跟以前截然不同。 按照张沈飞去钱家庄之前的吩咐。二百八十平方的仓库被隔成了两层，分成了蔬菜区，干菜区，粮油区，肉类区几个部分。 蔬菜区和干菜区都摆放着四眼儿他们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货架。 粮油区摆放的是从小井胡同老石家粮店买的二手称粮，打油设备。 肉类区域则是一个足足两米长，一米五宽的大案板，后面是挂肉的架子和钩子。 往最里头走，还有隔出来的两间小屋，一间为厨房，一间为休息室。 仓库整体已经搞好，这几天再把称，算盘之类杂七杂八的搞好，货物弄好，就可以开门营业。 张沈飞参观完仓库，刚走进休息室，想看看里面的样子，迎头却听到一句熟悉的“我是你爸爸”砸在耳中。 他蹙眉看向正在铺床叠被的胖子：“怎么把它给弄来了？” “不弄这里弄哪里？”胖子两眼一瞪，“这狗东西天天在家骂我，我寻思也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挨骂啊？干脆弄过来，大家雨露均沾。” 倒霉也不能一个人倒霉不是？再说了，这鸟儿可是丫张沈飞的！！ 啊，这个......张沈飞觉得胖子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搞得他居然无言以对。 厨房里正在收拾锅碗瓢盆的四眼儿听到张沈飞的声音，连忙跑过来：“大飞哥，考试结果怎么样？” 张沈飞把进轧钢厂的事情告诉了四眼儿，胖子他们，几人顿时愕然。 “擦，早知道这样你还费劲儿学打字干嘛啊？天天躺床上睡觉，等着轧钢厂宣传科三顾茅庐不好吗？”四眼儿推推眼镜，说道。 “还得是大飞哥你，我报名刷碗的进不去，您倒能被机修厂和轧钢厂抢着要！！”李油饼眼中满是羡慕。 “大飞这事办的，总算帮咱们兄弟出了一口鸟气！！”胖子恶狠狠的说。 要是连张沈飞都被刷下来，那他们四兄弟可就全军覆没了。 这么一来，说出去总算扳回一城。 但不管怎么说，张沈飞是唯一进了工厂的。 想到这里，胖子便提议宰张沈飞一顿，弥补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他的话，立刻获得李油饼和四眼儿的强烈支持。 张沈飞也不小气，当即表示晚上烤肉宛走起！！ 第57章 烤肉宛！！！ 把仓库的炕铺好，锅碗瓢盆都弄好才下午四点多，还不到吃晚餐的时候。 但张沈飞四人一寻思现在去正好吃饭不排队，便骑着三轮车往宣武门而去。 车子一路行驶到西单牌楼，沿途做小生意的商贩便多了起来。 卖糖炒栗子的把刚炒好的热栗子倒在筛子里，筛去裹着糖汁的沙子。 旁边的烤红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还有烤的热乎乎的甘蔗也出了炉。 穿着大棉袄，守着水果摊的老人，一句句的吆喝着：“喝了蜜的柿子，鸭儿广，老虎眼......” 张沈飞指使李油饼跳下车，买了一包刚炒好的栗子，又买了两斤京白梨。 胖子骑车，其他几个人坐在车上吃梨，一吃一个不吱声。没多久，就到了安儿胡同口。 如今的烤肉宛远没有后世的豪华，但低矮平仄的小屋里，温暖又带着肉香，让人平添几分温暖。 烤肉宛以前并不是卖烤肉，而是卖羊肉包子的，后来却渐渐靠着炙子烤肉出名。 即便现在在四九城做的名声响当当，老板却并不改变对主顾们的态度。 张沈飞四人一进门，老板立刻笑脸盈盈的走过来，询问一共几个人，是后厨烤好肉端上来，还是自己现吃现烤。 “自己烤，八斤肉。”张沈飞大气一挥手。 “要什么主食？？” “主食？？”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要主食！！肉不够再上。人呐，不吃主食也能吃饱！！” 不趁着这几年把该吃的都吃了，以后进入粮票时代，想吃什么可就难了！！ 没多久， 黑色的炙子架好，底下烧的是果木炭，切的大而薄，用油，香油，料酒，香菜，洋葱腌制好的羊肉摆在桌上。 张沈飞四人一人一双长筷子，夹了肉平放在炙子上烤。 炙子是铁条焊制的，有缝隙，能让烤肉的油滴下去，又能使果木的清香留在肉上。 “大飞，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四眼儿一边给肉翻身，一边问道。 “说的是明儿就去报道。”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吐出个烟圈，“我以后每周要上六天班，店里这边你们多费点心。” 四眼儿一口答应，“没问题，到时候你要有时间来就来，没时间就拉倒。” “我跟胖子，油饼都讨论好了，到时候我们仨分工合作。油饼负责记账，我和胖子负责卖货......” “你这边只要隔十天半月的上一次货，其他的不劳你费心。” 之前张沈飞说过，他那个朋友比较谨慎，所以上货只能单方跟他本人对接。 “上货绝对不耽搁。”张沈飞点点头，又问，“那开店的手续呢？走的怎么样了？” 他去燕山之前叮嘱过四眼儿，让他找田小枣帮忙办的。 此时，炙子上的羊肉已经烤熟，每一片上都发出滋滋滋的响声，表面更是泛着油光。 四眼儿夹了一块，顾不得烫塞进嘴里，嚼烂了咽下去之后，才回复， “都让油饼按照你说的在办理了......连田小枣我都没说实话，只说这是油饼的生意，咱们兄弟都是给他打工的......” “小枣热心的很，一直帮着跑前跑后的。” 之前他问过张沈飞，为啥要登记成李油饼独個儿的生意，人后再分账。 张沈飞告诉他，李油饼的成分是小业主，做起生意来比较合适。 四眼儿其实不知道张沈飞所谓的合适指的是什么，但他一直唯张沈飞马首是瞻，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胖子见四眼儿话说完，抹了抹流油的嘴巴，询问张沈飞货什么时候能到，第一批都有什么。 张沈飞告诉他基本都是粮食和菜什么的，肉类可能还要再等几天。 “有暖洞子黄瓜之类金贵菜吗？”胖子追问。 “有，但不要把工作重心放在这个上面，暖洞子菜再多，人也不会天天吃，是吧？那些暖洞子菜和别人搞不到的稀罕菜，当个特色就好。” “你们未来的工作重心，还是在大众菜和肉类，粮食上面。” 胖子点头称是，表示大飞哥说啥就是啥。 因为接下来要去轧钢厂上班，去店里的时间少。张沈飞一边吃饭，一边把未来的工作重点嘱咐给胖子三人。 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大快朵颐。他们来的早，吃饱喝足走人的时候，才六点钟，烤肉店正好开始上人。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一路跨过大门，二门，垂花门，刚走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挺着大肚子正在洗衣服。 天儿挺冷，秦淮茹一身桃红色的棉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冻成粉红色的手臂，一双虽不算细嫩，但挺白的手大力的搓洗着衣服。 已经成为光荣的工人阶级的贾张氏穿着工装，站在水池边指指点点，似乎在教她怎么洗衣服。 秦淮茹眼瞅着距离预产期没几天，这会儿拖着沉重的身子干活。 还要听着婆婆絮絮叨叨，心中不由得升起无限委屈，可又不敢说，便可怜巴巴的看着正趴在家门口凳子上奋笔疾书的贾东旭。 自打被贾张氏接班后，贾东旭就开始在家写诗歌，小说，努力往文艺界靠拢。 这会儿贾东旭挺忙，没注意到媳妇的满腔委屈。 倒是蹲在堂屋门口边挖鼻屎搓球，边偷看秦淮茹的傻柱忍不住开口道： “我说张大妈，秦姐都怀孕九个月了，您怎么还使唤她干活？？您这不是磋磨儿媳妇吗？” “谁磋磨她了？”贾张氏瞪着一双三角眼，喷着口水望向傻柱，“我现在是工人，每天在厂里为了祖国的建设奋斗。东旭又是个男人，做不来这些家务。她秦淮茹不干，谁干？？” “再者说了，她怀孕了又怎么样？这世界上哪个女人不会怀孕？有什么稀奇的？就她秦淮茹金贵？” 啊，这个...... 石桌旁正在摘菜的几个大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易大妈和聋老太。 聋老太眼神一闪，慢悠悠地说道：“那啥，我累了。老易家的你扶我一把，我回去歇会儿。” 易大妈连忙起身：“老太太，路滑。我扶您回家。” 话未说完，扶着聋老太逃也似的往后院而去。 众人目送易大妈和聋老太离去，这才扭头接着看贾张氏怒喷傻柱。 十七岁的傻柱那张嘴的战斗力远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剽悍，没几句话，就被贾张氏喷的脸红脖子粗，毫无招架之力。 秦淮茹见状，连忙说道：“傻柱，谢谢你帮秦姐说话。但我婆婆说的对，女人嘛，做点儿家务没什么的.....” “虽然医生说我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生了......但这不算什么，我可以克服。你可千万不要再说我婆婆了。” 说完，埋头又继续洗衣服。 傻柱见状心都痛了！！秦姐她，好善良。被这么个老虔婆磋磨还要为她着想！！！ 第58章 盗圣也是圣！！ 一旁的四合院众人见秦淮茹这么识大体，也不由得开始嘀嘀咕咕，指责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苛待儿媳妇，不做人。 贾东旭终于坐不住了，扔下手里的笔，责怪的看向母亲：“妈，您就不能帮秦淮茹一把吗她怀的不也是您的孙子？！！” “那她怀的还是你的儿子呢？你怎么不洗？？天天在家歇着，就会使唤我这个工人阶级。”贾张氏毫不犹豫的怼回去。 要放在以前的情况，亲儿子发了话，贾张氏是肯定要消停下来，乖乖给秦淮茹帮忙的。 但现在接了班，她的心态已然发生改变。 在她心中，自己现在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呢！！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养活全家的人。 而儿子挺大一个小伙子，天天在家等着养，不由得就轻视了几分，跟他说起来也开始不留情面。 自打父亲老贾死了后，母亲张翠花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此时见她居然敢尥蹶子，贾东旭顿时微微一怔。 但他毕竟是个要面子的人，看到四周等着瞧热闹的住户们，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抱怨，而是转移话题，朝着刚跨进中院的张沈飞打了個招呼。 “大飞，听张奶奶说你要当干部了？恭喜恭喜呀。不过你不是报考的打字员吗？怎么又进了宣传科？” 四合院众人也正好奇这个，一个个竖起耳朵等着答案。 “什么干部，就是个办事员。”张沈飞随意的说着，又把工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四合院众人听到这么戏剧性的事情，一个个议论纷纷。 “啧啧啧，要不说呢，还是大飞厉害。” “文化人还是吃香！！” “不过大飞那个《夫妻识字》写的也是真好，听说现在区里也在排练这首歌呢。” “那啥，贾东旭你最近不是也在写歌吗？趁着大飞在，让他指点一下......” 刘大妈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把贾东旭的稿纸抢过来，递到张沈飞手里。 张沈飞一边嘴里说着“指点谈不上，就是切磋一下。”一边低头看着贾东旭的大作，朗声念道： 《游什刹海有感》 什刹海，海什刹， 什刹海里没海鱼， 要问为啥没海鱼， 因为它本不是海。 不是海，海不是， 为啥它叫什刹海......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十个脚趾头不由得抓紧地面。 四合院众人听完，一个个脸色也是五彩纷呈。 一旁的秦淮茹更是不由得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智商这东西，不能遗传吧？？？ 肚子里的棒梗可是她的希望呢！！！ 四合院的空气中一时间弥漫着尴尬的氛围，贾东旭有意想转移下话题，却不知怎么开口。 跟他妈早有嫌隙的刘大妈瞅准机会，挤眉弄眼的说道：“大飞，点评一下东旭写的怎么样，大家伙儿都听着呢。” 张沈飞还没组织好语言，贾东旭已经一把将稿纸夺了过来：“我这写的不是诗歌，这写的跟狗屎一样能叫诗歌吗？哈哈，哈哈......” 说着尴尬的笑着，想把场面应付过去。 但刘大妈却不打算放过他，咄咄逼人道：“这不是诗歌又是什么？” 贾东旭脸上闪现一丝尴尬，“这就是我给我未出生的儿子棒梗编的摇篮曲。” “对。这名字是我们家东旭翻了半个月字典才定下，大家觉得怎么样？”贾张氏知道儿子意思，也连忙说道。 闻言，四合院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呦，贾东旭你给孩子都取好名字了？” “棒梗？这名字挺有意思的。” “要我说还是叫棒槌更好，贱名好养活。” “棒槌不好，不如棒梗，这名字一听，就带着能干大事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意思！！！”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儿，说道。 阎埠贵是小学教员，也是四合院最有文化的人，听他都夸自己名字取得好，贾东旭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 “借阎大爷您的吉言。我儿子就叫棒梗，大名贾梗，不改了！！” 张沈飞暗道这名字确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干大事儿。 众所周知，盗圣也是圣！！！ 四合院众人听贾东旭这么说，便也顺着他的意思夸这名字好。 唯有傻柱心中不爽，张嘴便道：“贾东旭，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儿子？万一是个女孩呢？” 女孩儿？？怎么可能？？！！贾东旭和贾张氏觉得傻柱是见不得自家好，在诅咒他们，顿时就变了脸。 贾张氏指着傻柱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傻柱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就知道秦淮茹肚子里不是男孩儿？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张臭嘴闭上！！！” “没错儿，我自己的种子我还能不知道吗？秦淮茹怀的肯定是男孩，错不了。”贾东旭也说道。 傻柱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此时被贾家母子一起怼，心中顿时也涌起怒火。 “那可真是稀奇了，贾东旭你又不是医生，还能隔着肚子分辨男女？” 说着扭头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伱觉得秦姐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知道张沈飞和贾家不对付，之前还打过架。所以这次拉上张沈飞，是专门为了恶心贾家的。 谁知道张沈飞一开口却说道：“贾家嫂子肚子里这一胎肯定是男孩，那肚子形状在那儿呢。” 这话说的贾张氏顿时眉开眼笑：“还是大飞会说话，不仅能看出我儿媳妇肚子里是男孩，还知道该管我儿媳妇叫什么！！！” 说着，斜了傻柱一眼。谁家好人管邻居的媳妇叫姐呀？？ 这不明摆着不安好心吗？臭不要脸！！！ 傻柱被贾张氏那话点了后，心生不悦，冷哼一声：“大飞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就笃定这孩子是男孩儿？” 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就是确定啊，你要是不信，要不咱们俩赌一把？” 傻柱眼珠一转：“打赌？那彩头是什么？” “彩头嘛......”张沈飞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上次田小枣恋恋不舍的奶白面包，于是便说道，“就赌新开的义利食品厂出的果子面包！！” “输的人请四合院的住户们一家一个，我们家一人一个果子面包，敢不敢？？？” 第59章 “正常人”！！ 果子面包？ 傻柱想起商店里新上的带彩色包装的高档面包，和那不菲的售价，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那玩意一个就得两毛一呢！！！ 四合院一共十三户人家，除去自家每户一个就是十二个，老张家十二口人。 十二加十二一共就是二十四个面包。 一一得一，二五一十，三八妇女节...... 二十四乘以两毛一...... 嘶！！虽然一时半会儿算不清，但也能猜到是不少钱呢！！！ 该找个什么借口不打赌又有面子呢？？傻柱急的直挠头。 一旁的看客们原本只为看热闹，见张沈飞把他们拉了进去。不管谁输谁赢，大伙儿都能吃面包，顿时也开始使劲儿。 “傻柱，赌啊！！一定要赌！！” “这赌要是不打，我都看不起你！！” “打赌就得有点彩头才有意思，傻柱别小气。” “我倒不是想吃面包，就是单纯喜欢看人打赌.......” “赌，必须赌！！面包不重要，但就是得赌！！” “大妈知道傻柱你的脾气，你可一定得赌啊，不能让张沈飞小瞧了去。” “傻柱，秦姐看好你......” “傻柱，你听大爷的话，大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可一定得赌啊！！！” 众人嘴里说着各种理由，心中的想法却是一样的。 果子面包好啊，果子面包里有果仁儿，有维生素，大家都想吃面包！！ 所以傻柱你啊，就为大家献身一次吧！！！ 见傻柱迟迟不上钩，四合院众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许富贵状似无意的看了自個儿儿子一眼，许大茂眼珠一转便朝着傻柱一声冷哼： “傻柱，你可别打赌，就你丫这倒霉催的样子，一看就铁定输！！！” “你自个儿想想，从小到大你有哪一样能比得过大飞哥的？我就不信伱能那么傻，明知道自己要输还打赌！！” 傻柱是谁？那是许大茂十辈子的冤家。 两人从小到大的关系，就好比妲己和姬发，潘金莲和武松。 傻柱这辈子可以把任何人的话不当一回事儿，但唯独许大茂的话，不可以！！！ 此时听许大茂这么埋汰自己，他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一咬牙，一跺脚，一口浓痰吐在许大茂脚边：“赌就赌！！！” “许大茂你个狗R的，我一定要让你看看，你爷爷我一定会赢的！！！” 你丫不是不让赌吗？不是觉得我铁定输吗？劳资偏赢给你看！！！ 许大茂见激将法成功，笑了。 一旁的许富贵听到自个儿凭空多了个爹，怒了。 ....... 夜里八点多。 唐大妞端来一大铁盆热水放在里屋炕边儿的地上，给八个葫芦娃挨个儿的洗澡。 因为孩子多，洗一次不容易，家里的大人们全都在一旁严阵以待等着打下手。 头一开始，给张平安，张顺遂洗的时候水还清澈见底，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浑。 等到老五张招妹，老六张想妹洗的时候，张沈飞看到那水跟奶茶已经差不多，便忍不住说道： “嫂子，要不换一盆水吧。” 后面还有老七张盼妹和老八张引妹呢，这么脏的水，咋洗啊？ 唐大妞拿着澡巾大力的搓洗着老五的身体，回道：“换什么换？煤球不要钱啊？” 说完看了看盆里的水，似乎也觉得太脏了，便说道：“老七老八不洗了，都是从不出门的奶娃娃，不脏的。” 张奶奶正在给老四擦头发，闻言也说道：“天儿太冷，老七老八要是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能洗澡！！！” “对，不洗。给大的们都洗洗得了。”正给老三擦身体的张沈亮也说。 啊，这个...... 张沈飞想起昨天张盼妹拉了屎之后涂了自个儿满身满脸，和今天洗澡的原因，眼神中闪过一抹茫然。 到底是哥嫂和奶奶失忆了呢？还是自己大惊小怪呢？ 难道不是因为老七昨天玩了屎，嫂子今天才专门安排给他洗澡，捎带着给其他七个洗的吗？ 怎么一扭头，又不给玩屎的洗了？ 算了算了，反正不是自个儿的孩子，随他们去吧。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又是刘家的闹钟叫醒了张沈飞，他侧耳倾听了一阵子，发现今天是老二刘光天的哭声。 “跟老刘家做邻居，倒是省了买闹钟钱了。”张沈飞一边嘀咕着，一边起床。 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出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发现刘海中居然还在打孩子。 打的居然也还是刘光天。 啊，这个...... 饶是爱看热闹，张沈飞也忍不住劝了一句：“刘大爷，甭打了，再给孩子打坏了。” 刘海中一条牛皮皮带舞的虎虎生风，打的刘光天哭的跟死了爹似的，还不忘回张沈飞的话：“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打不坏！！！” 还给消毒啊？那是打不坏！！ 张沈飞默默地竖起大拇指：“还是刘大爷您疼孩子！！” “噗嗤！！”一旁捧着大海碗喝棒子面粥的许大茂一口粥喷在地上。 张沈飞斜他一眼：“浪费粮食。” 说完要走，却被许大茂叫住:“大飞哥别走，我爸说他骑着自行车载您一起去厂里。” 呦？这感情好。 张沈飞脚下一拐，朝着许大茂家走，一边走，一边问许大茂他爸去哪儿了。 “我爸刚吃过饭，去公厕拉屎了。他是直肠子，吃完必拉，而且每次都窜稀，窜得跟黄果树瀑布似的。” 许大茂说完低头呲溜喝了一大口黄澄澄的棒子面粥。 舒~坦！！ 而后把碗朝着张沈飞一递：“大飞哥，你来一口？” 张沈飞眼神复杂：“不用了，甭客气，你自己慢慢享用。” 许大茂不以为意的把碗端回来，又是一大口，咽下肚子里后，又开始跟张沈飞套近乎。 “我爸说了，我以后是要子承父业进轧钢厂宣传科放电影的。现如今大飞哥你也进了宣传科，咱们可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以后再看到自己被傻柱打，还能袖手旁观？？ 张沈飞知道许大茂心中的小算计，并不接话，只是询问他不考高中或者中专了吗？怎么才这么小就想着上班的事情。 “嗐，上学有什么意思？一毛钱不挣！！！实话跟你说吧哥，我早就不想上了。” 许大茂啧了一声，凑到张沈飞面前，“等上了班挣了钱，我就去搞对象。现在身无分文，想搞也没人愿意跟我啊。” 搞不到对象，天知道他有多难受。 “憋的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只能去动物园看动物JP缓解YW....... 哥你知道吗？狮子有倒刺，大象的比暖壶还大！！！” 许大茂兴致勃勃的科普着。 啊，这个...... 看着许大茂兴奋的通红的驴脸，张沈飞觉得自己三观再次被震碎，合着这四合院就没几个正常人啊！！！ 第60章 新任务！！ 好不容易看到喷完瀑布的许富贵跨过月亮门回到后院，张沈飞慌忙站起来，朝他打招呼：“许叔，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上班去吧。” 说完又朝着满脸意犹未尽，还没普及完动物生理卫生知识的许大茂摆摆手：“大茂再见，回聊。” 许大茂满眼遗憾，他才刚讲到鲨鱼的两根只因，怎么他爹就回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大茂觉得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老去动物园也不个事儿，有机会的话，是该去八大胡同见见世面了...... 只是不知道，那地方新人过去会不会被宰？ ...... 要不说到哪儿办事儿都得有熟人呢？ 有着许富贵的指引，张沈飞一路驾轻就熟的办理了入职手续。领了工服，饭盒什么的，而后又跟在他后面往宣传科走。 第一个五年计划还没有开始，工厂还没有扩招，现在的轧钢厂也并没有成为电视剧开头那样的万人大厂。 厂子一共也就两千多人，宣传科一共九个人，科长宋先锋，副科长马德志，广播员牛丽丽，电影放映员许富贵。 其他五个人跟张沈飞一样都是干事，但大家的等级不同，所拿的工资分也不同。 虽然今天是张沈飞第一天上班，但他被以二十二级行政待遇特招进轧钢厂的事迹早已经在宣传科人尽皆知。 几个干事中等级最高的孙玉文，不过是二十三级助理员。 其他几人陈淑学，郭颖语，吴华学，周武里都只有二十五级。 如今一個新人一进科室就碾压他们所有人，几人心中都颇有一些不爽。 但以后毕竟都要在一个科室待着，张沈飞又看起来跟老员工许富贵有些关系，几人决定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 他们依次客气的跟张沈飞握手，自我介绍。 又客气的说以后大家都在一个科室，要互相关照什么的，便坐回各自的位置。 张沈飞看出几人态度冷淡，也没有上赶着套近乎。 没多久，上班时间到。 科长宋先锋踩着铃声进入办公室后，立刻便召集科室的人开始开会。 “国家现在大力推进扫盲，咱们轧钢厂自然也不能落后.....” “经厂领导和厂党委研究后决定，要在下周开始，在厂子里开办‘扫盲班’。” “由咱们宣传科负责组织活动，召集学员。厂党委，工会，妇联，厂办各自抽人手出来负责讲课。” 说到这里，宋先锋的视线落在张沈飞身上：“张沈飞同志，这次咱们宣传科的讲师由你来担任！”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干事的目光立刻落在张沈飞身上。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张沈飞一个新来的能得到这个机会？？ 这次扫盲可是党委，工会，妇联，厂办还有宣传科联合举办的，是个扩展人脉的好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给他一个新人？？ 张沈飞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些如利剑般的眼光，却并不以为意，只是朝着宋科长问道：“请问科长，扫盲持续多久？以后多久讲课一次？是否占用上班时间？” “持续时间不定。每周上课五天，五个科室各一天。 至于上班时间，是每天下班后的晚上八点到九点，这是义务劳动。” 说到这里，宋先锋又慌忙加了一句：“让你过去是杨厂长亲自点名的，不能拒绝。” 不加这一句，他是真怕张沈飞因为“义务劳动”这四个字就拒绝啊！！ 昨天张沈飞要求加工资的时候，他可是在旁边看着的。 张沈飞见宋先锋这副样子，顿时忍俊不禁。 其实他真不在乎钱不钱的。 更何况，这次扫盲可是快速在厂里建立人脉的大好机会，他又不傻，怎么会拒绝呢？ 确定张沈飞会按时参加后，宋先锋又讲起这次扫盲运动的意义。 无外乎就是带着政治目的，市里，区里，冶金部都非常重视，上级也会不定时的抽查扫盲情况。 他让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务必要做好，做精。 末了还告诉张沈飞，这次五个讲师表面上是讲课，但其实代表的是五个科室。 张沈飞代表的是他们宣传科的脸面，让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什么厂办，党委，工会，妇联，全都把他们给消灭掉！！！” 说着，还做出一个斩首的姿势。 张沈飞点点头，“科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要付出十二分的力气！！！”宋先锋强调。 给张沈飞打完气，宋先锋又开始安排具体工作。 扫盲教室定在厂里的大礼堂，那里地方大，布置教室的任务交给了孙玉文，陈淑学。 至于召集学员，则是由许富贵，牛丽丽，郭颖语，吴华学，周武里和张沈飞负责。 之所以这项工作安排的人手多，纯粹是厂子里文盲多，但学识字的热情低。 1950年，国家组织过一次小规模扫盲，他们轧钢厂宣传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却只召集了十名学员...... 大家普遍认为识字没用，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回家奶孩子，或者躺在炕上被媳妇儿奶。 众人都在讨论怎么发动群众，尽量多的招来更多的学员。 许富贵和广播员还好说，几个助理员却是隐隐有着攀比的趋势。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开会中度过。 中午下班的铃声响起，张沈飞抄起新买的铝制饭盒以猛虎下山之势冲向食堂。 跨进食堂大门，就朝着傻柱打饭的二号窗口而去。 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谁料贾张氏却已经如一座大山一般站在窗口前，挡住他的去路。 “呦，张大妈您速度挺快啊？”张沈飞乖乖排在贾张氏后面，说道。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自打进了厂，我打饭一直第一名！！”贾张氏得意一笑。 为了提前打饭，她可是特意每天都装着拉肚子，提前出来两分钟。 见傻柱接过饭盒，又开始报饭：“一份萝卜烧肉，一份土豆丝，两个白馒头。” 傻柱撇撇嘴：“张大妈您日子过的真好，每天打的都是一荤一素。” 虽说今年日子好过了，但工人们很少舍得天天吃荤，更别提还配俩大白馒头。 一想到秦姐在家吃糠咽菜，老虔婆天天在厂里吃肉。 傻柱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就想颠勺。 实际上在贾张氏来打饭的前几天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次。 但贾张氏这个泼妇见他手开始哆嗦，直接就开始撒泼，嚷嚷着要让老贾显灵把他带走。 还说要等二半夜的时候，用一条裤腰带，着一身红衣吊死在他们老何家门口。 这谁顶得住啊？傻柱乖乖服了软，给她道了歉，并表示以后再不敢给张大妈颠勺。 第61章 找帮手！！ 别看贾张氏面对傻柱的时候猛的跟武松一样，可面对张沈飞的时候，却像只乖顺的小猫咪。 自己打好了菜也没有走，还在一旁等着张沈飞打。 张沈飞最近肉吃多了，所以选的是两个素菜，一个酸辣白菜，一个酸辣土豆丝，加俩馒头，一共也才一毛钱。 打好饭之后，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贾张氏言辞恳切：“大飞啊，大妈得谢谢你啊！！！大妈有今天的好日子，那都是有你的帮助。” “嗐，都是邻居，说什么谢不谢的。”张沈飞从贾张氏饭盒里夹了一块五花肉，嚼着。 贾张氏见他爱吃五花肉，连忙把饭盒里的都挑给他：“不是，大妈真得谢谢你。” 不进工厂工作，她是真不知道这里的生活这么好啊！！！ 每天到点儿就上班，到点儿就下班，上班就摸鱼。 中午下班在厂里吃饭，吃的还是白面和肉，偶尔加班摸鱼还有加班费。 晚上下班回家，往炕头一躺，什么也不干，等着儿子和儿媳妇伺候。 这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想想这样的好日子少过了好几年，贾张氏由衷的在心中感叹，老贾啊，你死的太晚了！！！ 你要是早点儿死，我不就早点享受现在的美好生活了吗？？ 当然，盼着自个儿男人早点死的话肯定不能告诉张沈飞。 她只是告诉他，在厂里摸鱼便能拿到工资，忒爽！！！ “当初老贾那個短命鬼还跟我说在厂里工作很累，我信了他的邪！！！” 张沈飞闻言便跟她分析：“张大妈你是摊上好时候了，我贾叔之前在轧钢厂的时候还没有解放呢。” “那时候厂子里干的活儿比现在累多了，吃的也没有现在好。” 自打解放后，这些资本家收敛了不少。伙食标准上去不说，对工人的约束也没有以前那么狠。 要是搁在以前，贾张氏敢这么摸鱼早被开除了，但现在，像她这样的可不少。 贾张氏点头如捣蒜：“要不说社会主义好呢？咱们工人当家做主的滋味就是好......” 她也听车间里的人说过，解放前轧钢厂上班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加班还没有加班费，把人当骡子使唤！！！ “不管怎么说，大妈能有现在的好日子都离不开大飞你的帮助。回头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妈一定帮你，绝对不会推脱！！” 帮忙？ 嘿，还真有！！！ 张沈飞想起自个儿的任务，便告诉贾张氏科里给自己派的任务。 “我想请张大妈您帮我发动工友找人来上课，五个十个不嫌少，二三十个不嫌多。总之咱们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贾张氏一听，顿时面露难色：“上夜校啊......这事儿可不好办呐。” “啧啧啧，刚才还说义不容辞，现在又说不好办。”张沈飞咋舌，“张大妈，我算是看透你了。您呐，是这个！！” 说着，伸出小拇指在贾张氏眼前晃了晃。 行动上刺激贾张氏不够，还要在言语上刺激： “得，我不找您了，我找门房秦大爷去。人秦大爷才够朋友呢，一定能帮我！！” “哎哎哎！！”贾张氏顿时急了，“不是，我也没说不帮啊。大飞你坐下！！” 怕张沈飞真的要去找老秦，她一把就揪住他的衣摆。 “那你到底帮不帮？”张沈飞斜眼看她，心里却在偷笑。 他可是听说了，自打上次跟秦大爷大吵一架后，贾张氏最烦的就是秦大爷，还把对方当成阶级敌人，所以刚才才拿他刺激她。 果然，贾张氏一下就上套了。 贾张氏本来真不想帮张沈飞发动群众的。 毕竟从厂里文盲们的角度来看，他们虽然是文盲，但也进了厂。不妨碍挣钱的基础上，谁又愿意再去牺牲自个儿的休息时间去上夜校呢？ 但就这么放任张沈飞去找老秦？？？让他把自己言而无信的事情告诉对方？ 那不得被姓秦的笑掉大牙？？！！不成，绝对不成！！！ 想到这里，她咬紧了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帮！” 不就是发动群众吗？？ 实在不行，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干还不成吗？？ 反正不管怎么说，不能被姓秦的看扁了！！ “诶！！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大妈呢！！局气！！不瞒您说，整个四合院的大妈里，我就觉得您最好！” 张沈飞得了好处，便走流程开始夸贾张氏。 贾张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四合院那么多大妈呢，可只有她张翠花入了张沈飞的眼！！开心！！！ 正事儿谈完，张沈飞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菜扒拉干净。又用馒头沾了菜汤，把饭盒打扫的干干净净。 节约粮食嘛，不寒碜。 吃饱喝足起身，告诉贾张氏帮自己把饭盒洗了，保存好，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食堂。 贾张氏见他走人，也利索的打扫完饭菜，提着两人的饭盒去洗。 她又何尝不知道张沈飞在占自己便宜？？？ 但人张沈飞现在可是干事！！！能占自己便宜，不占别人的，证明他们俩还是关系好！！ 再说了，上次一双鞋就让张沈飞给出主意，当上了光荣的工人阶级。 这以后多让他占点便宜，还不得得了更大的好处？？ 一想到这里，贾张氏又是眉开眼笑，开心！！！ 张沈飞出了食堂并没有急着回宣传科，而是又溜达着去了锻工二车间。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有不少工人嫌食堂吃饭人多，直接打了饭回车间吃。 张沈飞站在锻工二车间门口，往里头瞅了瞅，找到刘海中的位置后，便走过去。 刘海中现在虽然只有四十岁，但已经带了不少徒弟。 此时他和徒弟们坐在一起吃饭，顺便解答一下他们工作中的疑问。 该说不说，从带徒弟这一方面来说，刘海中的水平是远远高于易中海的。 最起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像老易总是留一手！！ 刘海中回答完徒弟小蓝的问题，扭头看到张沈飞出现，好奇道：“张干事，您怎么到咱们车间来了？” 徒弟们听到这句张干事，又看来者是生面孔，眼中皆是迷茫。 刘海中于是便告诉大家，这是厂里宣传科新来的干事。文学素养特别高，写的东西上过报纸的，比贾东旭那个脓包可强多了。 末了还说道：“张干事是钳工三车间张沈亮的亲弟弟，也是我们家邻居。” 自己不能当官儿，跟当官儿的是邻居也是好的！！ 第62章 “好处”！！！ 刘海中给徒弟们介绍张沈飞是谁，言语间将其抬举的颇高。每句话都带着“张干事”三个字。 张沈飞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嗐，都是邻居，说什么干事不干事的，刘大爷您还叫我大飞就好。” “那可不成，您是官儿，我是工人，我怎么能这么叫您呢？”刘海中是个官儿迷，平生最看中这个。 他琢磨着自己要是当上了干事，恨不得得让媳妇，孩子们都叫自个儿“刘干事。” 以己度人，便以为张沈飞也是这么想的。 张沈飞却执意说道：“甭说干事不算官儿，就算是，咱也一码归一码。” “您是我大爷，我就是当了县长，您也还是我大爷。这改变不了，叫大爷没毛病！！！” 这可是在车间里，不少人在呢！！ 张沈飞此言一出，刘海中心里顿时美滋滋，只觉得自己脸比盆子还要大！！！ 看刘海中心里美了之后，张沈飞就打算借一步说话了。 两人一起走到车间外的僻静处，张沈飞先是点燃一支烟。 刘海中见他把自己叫出来迟迟不说话，便问道：“大飞，你把我叫出来是干嘛来了？” 张沈飞不回复他的话，反而问道：“刘大爷，上半年的时候，我记得我哥说您马上要当车间小组长，怎么后来就没了下文了呢？” 此言一出，刘海中立刻黑了脸。 当初厂里领导说他技术挺好，要提拔他当小组长。 进厂二十年，突然就要被提拔了，他当时那个高兴啊！！在四合院里一顿宣扬，走起路来都开始迈着官步了。 结果呢？ “结果厂里说我文凭不够，居然让文凭更高的现在的小组长上位了！！！我提拔的事情，就黑不提，白不提了！！！” 想起这些事情，刘海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沈飞听得也是义愤填膺：“谁说不是呢？？您不就是初小吗？怎么就不能当组长了？初小怎么了？初小就低人一等了吗？？？” 刘海中眼皮一跳，忙不迭解释：“不是，不是谁初小了？？？我是高小，高小肄业！！！” 小学一共六年，一年级到三年级叫初小，四年级到六年级叫高小。 虽然当初他只上了一個半月的四年级就退学了，但总算也跨进过四年级的大门不是吗？ 嗯~这怎么就不叫高小呢？ 张沈飞没跟他争执这个，而是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刘大爷您也算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我说啊，您自个儿都吃了这个亏，可就不能让您的家人，徒弟再吃这个亏了。” “谁说不是呢？”刘海中一拍大腿，“所以我才让我们家仨孩子好好学习啊！！！” “而且我跟你说啊大飞，就我的一个徒弟，小蓝。这孩子特别聪明，但是个文盲.......”想起小蓝一共就认识“男，女”俩字，刘海中便有些惋惜。 他是挺喜欢蓝小蓝的，觉得这孩子比自个儿的仨孩子强。 小蓝？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稍微回忆了一下。 好像刚才是见过，长得挺秀气一个小伙子。 再一想，这人不会是得刘海中资助，到了六十年代当上螺纹钢厂厂长的那个人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让刘海中帮忙找学员，倒是间接的帮了这厮一把了。 铺垫到位，张沈飞便告诉刘海中，现在有个帮助徒弟和工友的机会。 “厂子要开始扫盲了，以后每周五天开设夜校教大家识字，毕业办法颁发结业证书。” “我今天来找刘大爷，就是想让您动员你们车间里的那些文盲，让他们都来上课。” 刘海中眼珠一转：“他们都不是文盲了，我以后想当干部不就更难了吗？” 小组长可是在整个车间选的！！！ 嘶！！张沈飞闻言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还得是你刘大爷啊，只要跟当官挂钩，什么时候这小账都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他也早猜到对方会这么说，当即便告诉他，这件事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得看怎么理解。 “上次您没当上小组长，一方面确实是您文凭不够，只有初小，啊不，高小水平。可另一方面，不是因为您上面没人吗？” “您想啊，要是您的徒弟蓝小蓝当了车间主任，回头您要再想当小组长，他能不点头吗？” “您那么多的徒弟，要是都有了文化，指不定谁就当上领导，拉您一把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您不能只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刘海中沉思一阵子：“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车间里目前高小肄业的人不少，再加上自个儿因为去年当小组长的事情，跟现在的车间主任有嫌隙。 指望着自己当干部，确实不如指望徒弟当靠谱...... 这么一想，他便承诺张沈飞，会帮他在车间里宣传夜校的事情。 告别刘海中，张沈飞又去找了易中海，张沈亮，给他们每人定了个小目标后，又扭头准备去食堂找傻柱。 离开钳工一车间的时候，却见几个老娘们儿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 其中一个女的，被其他人叫做“花姐”。 他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倒也没在意，只管往食堂走。 傻柱是高小毕业，文化水平不低，不在扫盲的行列。 但他们食堂新来的刘岚和几个洗菜大妈都是文盲，张沈飞想让傻柱动员她们去夜校。 傻柱一听顿时直皱眉：“大飞哥您为啥不直接去动员她们啊？反而老是脱裤子放屁，先找我们，再让我们去找学员？” “想知道？”张沈飞朝着傻柱微微一笑，见他点头，又说道：“给我拿一根黄瓜。” 傻柱瞅瞅伙房里大家都在忙，这才溜进去，偷了一根黄瓜出来，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看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暗道现在的傻柱到底还鲜嫩，没有后世偷拿饭盒的姿势那么帅气。 一口咬掉黄瓜脑袋，张沈飞告诉傻柱同样的话，从身边朋友嘴里说出来，跟陌生人嘴里说出来，效果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好比有陌生人跟你说哪家的花生好，让你去买，你可能怀疑他是托儿。” “但要是我跟你说，你肯定就去买了。” 傻柱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大飞哥，我帮你找学员，等于是帮你完成工作任务吧？” “那我做了您的工作，您不得给我点儿表示？？” 第63章 “屠二代”！！ 要好处？ 张沈飞把沙包打的钱拳头在傻柱面前挥舞一下，作势要挽起袖子。 傻柱立马用极其帅气的姿势双手抱头：“哥，哥，我跟您开玩笑呢！！！” “您能看的上我，选我跟您帮忙，是我何雨柱三生有幸，我怎么敢让您给好处呢？？？”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着，又让我白出力！！要不是打不过你张沈飞，劳资早跟你翻脸了！！！ 走完傻柱这一站，张沈飞一下午的动员文盲工作也就告一段落。 他准备回办公室喝口水歇会儿，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整个宣传科除了牛丽丽，其他人都不在。 “张沈飞同志忙完了？马上下班了，快坐下歇会儿。” 见张沈飞回来，牛丽丽很热情，还抓了一把瓜子儿放在他桌上。 两人一起闲谈了几句，牛丽丽言语间对张沈飞颇有好感的样子。 她是广播员，跟张沈飞工作没有竞争关系。 而且她这个人喜欢长的好看的，初见张沈飞长的英姿飒爽，一口白牙，笑起来灿若星辰，忍不住就想跟他多聊两句。 张沈飞对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张沈飞感叹还是办公室的工作好，这要在车间，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偷懒吗？ 当他一杯茶喝淡了的时候，下班铃声响起。 当张沈飞出了办公室，便看到各个车间涌出的工人已经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往大门口跑去，那场景，比马拉松也不逞多让。 一路晃晃悠悠的出了厂子，张沈飞先去了一趟货运仓库，巡视一番四眼儿他们的工程进度。 而后又回到四合院，刚进大门，就被王满堂给叫住了。 张沈飞递过去一支烟，王满堂接过来，先是结结实实抽了一大口，而后才说道：“大飞，上次你不是说你想做家具，想弄一套成品家具直接用吗？” 见张沈飞点头，又说道：“大前门信托商店新到了一套二手家具，东西是好东西，是人主家想换风格，拿出来卖的。” “信托商店老板跟我是朋友，托我找买主，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 “成啊。”张沈飞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一开始他是想打一套新家具的，但又觉得太麻烦。所以便拜托王满堂帮忙弄一套二手的。 没想到还真是巧了，房子这边刚要装修好，家具就找上了门。 只是嘛，二手家具想挑合适的不容易，一切得等看了才知道到底能不能入眼。 择日不如撞日，张沈飞当即就告诉王满堂，明儿中午趁着下班时间，俩人跑一趟信托商店。 王满堂点头答应：“成，等家具弄好，你这房子就彻底完工了，到时候，我也该去古建队报道了。” 这段日子，古建队那边也催他好几回了，就等着他过去主持工作呢。 “都是自己人，大爷跟你说实话，古建队那边的活儿也挺急的，已经定好了三天后开工。” “哦？古建队不是刚成立吗？现在已经有安排了？” “对。”王满堂说着话，弹了下烟灰，“古建队成立后第一项任务，就是修复东直门。” 王满堂告诉张沈飞，东直门是什么？那是四九城的脸面！！ 四九城九大城楼，各有各的时辰，各有各的阴阳，气色。互相遥望，彼此又不可替代。 东直门城门正东，振位属木，五季占春，五色为青，五气为风，五化为生，是最有朝气的城楼。 每天太阳打东边升起，最先照到的就是东直门。它是咱们国家建筑的气运，气势！！！ 张沈飞点头称是，他生在南锣鼓巷，从小就在东直门这一片儿玩耍。 永乐年间修建之后，虽然一直有人维护，但至今年代久远，楼基深陷，立柱倾斜，墙体开裂，也是真的该修一下了。 王满堂说道：“现在不是修，而是抢修。” “成，大爷您干的是大事儿，您要是把东直门修好了，您才是这个！！”张沈飞说着，给王满堂竖起大拇指。 王满堂一叹气：“压力大啊！！怕做不好。” “您是咱们四九城建筑业的大拿，您要是做不好，旁人更做不好。”张沈飞开解他，“撸起袖子加油干，想那么多作甚？？” 张沈飞非要请王满堂喝酒，王满堂不同意，张沈飞却说不是我请你喝酒，是感谢您修建东直门，我代表咱们四九城的老百姓。 此言一说，王满堂也就不再推辞。 两人一顿酒喝到晚上八点多，张沈飞才回家。 一回去，三侄子张奋斗就给端了热水过来，伺候着二叔擦脸，洗脚。 张沈飞一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下班路过商店买的大虾酥，让他拿到里屋跟兄弟们分了。 打发走张奋斗，张沈飞躺在床上，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之前张沈飞分析了一下，觉得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大概是现实世界的三十倍。 也就是说，空间里一天，顶得上现实世界一个月。 这会儿他才刚进入空间，就发现昨天那些受精鸡蛋居然都已经孵出了小鸡。 一個个嫩黄色的毛线团子，跟在母鸡身后蹒跚走路，时不时还学着捉虫子吃。 “这效率可以啊。”张沈飞大喜。 又把今天母鸡们新下的鸡蛋按照受精和未受精分开存放，这么一弄，下次孵化时候就不用再重新挑选。 处理完鸡就是鸭子，大鹅，最后轮到猪圈。 这些猪买回来的时候已经两个月，又在空间呆了四天，现在的栏里的猪大概相当于现实生活中半岁的样子。 已经有了成年猪的雏形，唯有脊梁还像刀片一样剌手。 看样子，猪是后期才上膘的。 不过相比上膘，张沈飞有了更加懵逼的发现，那就是，空间居然不提供宰杀猪的服务！！！ 啊，这个.......张沈飞顿时尴尬了。 本来以为空间这么智能，可以把猪宰杀，分割好，到时候直接出售呢。 没想到，居然这么不智能！！！ 又一想，杀猪倒也不是难事儿。 虽然自己不会，但四眼儿青梅竹马的女孩儿温软软会啊！！ 那女孩和四眼儿住邻居，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一百五，勇猛如张飞，且家里祖传做屠夫。 据说那姑娘刚学会走路就在一旁看她爹杀猪，学习专业技能。一边看，一边还会看情况给她爹递盆子，递刀。 如今虽然才十八岁，却已经有了三年杀猪分尸经验，是个实打实的“屠二代”！！ 第64章 挂腊肠！！ 翌日中午要汇报工作，宣传科比平时下班晚了几分钟。 张沈飞冲到食堂的时候，就看到打饭队伍已经排的挺长。 本以为今儿要落在人后了，却见贾张氏拎着四个饭盒，站在打饭队伍的最前方，昂首挺胸等着打饭窗口开门。 看到张沈飞过来，贾张氏立刻用力挥舞着胳膊，吆喝道：“张干事快过来！！我给你占好的位置。” 排队的人纷纷侧目看过来，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走到贾张氏身边。 看了看后面挺长的队伍，假模假样的说道：“张大妈，我来的晚，就这么插队进去......影响会不会不太好？排您后面的工友们不会有意见吧？” “谁敢有意见？”贾张氏拽着张沈飞的衣袖，一把把他拽进队伍，而后扭头看向排在自己后面的郭大撇子，“你有意见啊？” 郭大撇敢怒不敢言，连忙说道：“没意见。我哪儿能有意见啊！！张干事，您随便插！！！” 说完还要陪着笑脸，他倒不怕张沈飞这个干事，这年代工人阶级牛的很，根本不怕领导。 但是，他怕贾张氏啊！！！ 这娘们儿当时在老贾死的时候来厂里大闹一场，因为赔偿问题没谈妥，直接解下裤腰带就要在厂子大门口挂腊肠。 而且她不是空口说两句威胁人，而是实打实的把自己挂上去了。 好家伙，挂上去凳子一踢开，没一会儿功夫脸都白了，那舌头掉出来的有十公分长，正好对着郭大撇子的脸。 要不是易中海，刘海中和张沈亮眼疾手快把她取下来，只怕这贾张氏就要真的死在轧钢厂。 此事把厂领导吓得不轻，也给当时才进厂做实习工的郭大撇子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自打那之后，他只要看到腊肠就浑身哆嗦，跟打摆子似的。 后来贾张氏顶替贾东旭进厂，又和他一个车间，眼瞅着贾张氏彪悍的行事作风，郭大撇子见了贾张氏更是耗子见了猫。 算了算了，插队就插队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要是硬刚，老虔婆再挂一次腊肠就不好了，郭大撇子一直在心里开解自己。 另一边， 说话间张沈飞和贾张氏已经打好饭，贾张氏寻了个最好的位置，招呼张沈飞一起坐下。 而后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一根腊肠，一掰两半递了一半给张沈飞：“大飞吃腊肠。” 张沈飞刚接过来，就听到背后有人惊呼：“郭大撇子，郭大撇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口吐白沫了？？” “赶紧抬起来送厂医那里，再晚一会儿只怕咬到舌头....” “快快，赶紧的把筷子塞他嘴里....” 工人们一边瞧热闹，一边商量着该怎么办。 张沈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疑惑不解：“呦？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开始打摆子了？” 贾张氏咬了一口腊肠，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谁知道啊？大飞甭管他了，尝尝这腊肠。这可是门房老秦给的，正宗的广式腊肠。” 门房老秦？？？张沈飞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不再看打摆子的郭大撇子，而是用玩味的目光看向贾张氏。 “他为什么给你腊肠？？” 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贾张氏咽下一口腊肠，又咬了一口：“谁知道为什么给我？今儿早上我上班，他突然就拦住我......” 当时她还以为老秦这厮公报私仇，又要找自己麻烦呢。 谁知道那个狗R的突然塞她手里一根腊肠，而后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捂着脸。 说完之后，贾张氏点评道：“跟個神经病似的。” “神经病？”张沈飞深深看了她一眼，“张大妈，您当年跟我贾叔是怎么在一起的？” 贾张氏说道：“我们那时候跟你们现在可不一样，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瞒你说，新婚之夜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你贾叔。”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张白胖的脸突然变得通红。 得，还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张沈飞腹诽，看来秦大爷以后有的苦头吃了。 吃饱喝足，张沈飞照常把饭盒扔给贾张氏，而后便出了厂子大门。 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是该买一辆自行车。 轧钢厂距离四合院虽然不是特别远，可走路也得半个小时，天天这么走来走去，太耽搁时间。 回到四合院，跟王满堂汇合，张沈飞骑着王满堂的自行车载着他，一路便往前门信托商店而去。 大前门在这个年代的四九城属于顶繁华的地方。 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商户，因而这里的信托商店卖的也有不少好东西。 王满堂老跟信托商店打交道，跟前门信托商店的白老板不说是挚友吧，也算是好朋友。 两人进门，老板没让伙计接待，而是亲自过来，带着他们往放家具的地方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絮叨着，前两天刚收的这一套家具可是好东西。 正宗黄花梨，一整套桌椅板凳，两开门衣柜，四开门的大衣柜，书桌还有五斗柜，总之常用的家具那是应有尽有。 “三十六条腿，凑的齐齐全全。这位小伙子您要是买下来，回头娶媳妇都不用再添置新家具。”白老板极力的推销。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笑笑，只说看了东西再决定。 王满堂也说道：“原主家是干什么的？好端端的为什么卖家具？” 老板告诉他们，原主家也是前门这边的商户，是个大姑娘。 “这不年轻姑娘爱赶时髦非得换西式家具，说那个更好看。就把咱们这九点九成新的中式家具给淘汰下来了。” 张沈飞闻言，顿时一挑眉，呦？还是女大学生自用99新呢！！！ 到了二楼，张沈飞发现这套家具虽然用料考究，但造型却很简单大方，并不是繁琐奢华的样式。 这倒是正合心意，他当即便点头，表示可以拿下。 王满堂于是看向商店老板：“老白，就要这一套了。多少钱？” 白老板说道：“这是人陈老板放在这里寄卖的。要不老王你带着小伙子在这等会儿，我让伙计把陈老板喊过来，你们自己商量价格。” 寄卖商品，他们赚的是提成，并没有定价，还价的资格。 解释完，白老板一边安排一个小力笨去丝绸店喊陈老板过来的，一边又亲自倒了茶，端了茶点，请张沈飞二人坐下吃喝。 第65章 顶配！！ 几人一壶铁观音没喝完，之前出门喊人的小力笨就回来了。 背后还跟着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穿着桃红色修身旗袍，外搭一件白色皮草披肩，脚踩尖头高跟鞋的时尚丽人。 女人不仅穿的时尚，身材高挑，长得也相当带感。 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走起路来，那大腚一扭一扭的。 一句话，不仅显示器好，其他配置也都是顶配！！！ 张沈飞看清楚女人的五官后，顿时微微一怔。 啊，这个...... 这不是《正阳门下X女人》里的丝绸店老板娘陈雪茹吗？？ 这个女人可不一般，不仅家境殷实，个人能力强，长得也是相当漂亮。 一颦一笑充满着女人味，看着人的时候，嘴角那抹浪而不骚的样子，特别有韵味。 她那一双桃花眼，看着人的时候，就跟有钩子似的，能把人的三魂六魄都给勾走。 张沈飞看着比电视剧中明显年轻了好几岁的陈雪茹，按照电视剧的时间线大概算了下，此时的陈雪茹应该还没有跟猴魁他爸爸结婚。 也就是说，目前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啊，这個....... 想到这里，张沈飞咽了口口水。 哥们儿不是曹贼，只是喜好魏晋遗风...... 陈雪茹原本是在和白老板寒暄的，察觉到张沈飞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后，便微抬眼皮，朝他那边儿看了一眼。 谁料只一眼，眼神就再也挪不开了！！ 没办法，在她看来，这小伙子长得实在太得劲儿了！！！ 就跟那戏文里走出来的男人似的，高大威猛自不必说。 关键是那鼻子长得忒好，修长挺拔..... 她可是听过了，男人那啥行不行的，就看这鼻子！！！鼻子要是不好，啥也白搭。鼻子要是好，女人一辈子的X福也就有了保障。 就这么看了一眼，她就S了....陈雪茹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她就这么上下把张沈飞打量了几遍之后，听到白老板的呼唤，这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啊，白老板，您刚才说什么？” 白老板说道：“我说这位张沈飞同志想买您换下来的这套家具，所以才把您请过来.....” “张沈飞同志，老王，这位是陈雪茹陈老板，你们别看她长年轻，但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 白老板给双方做了介绍，引荐他们握手之后，便请王满堂下楼说话，留下他们双方聊天。 他一走，陈雪茹就笑颜如花的看向张沈飞： “张同志真是有眼光，我这一套可都是好东西。要不是家里新装修后和中式家具不搭，我是肯定舍不得卖的。” 说着，一扭腚就坐在了张沈飞的对面。 张沈飞帮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家具我是挺喜欢的，只是不知道陈老板多少钱能割爱？” “嗐，什么割爱不割爱的，既然拿出来卖，就不算爱。”陈雪茹接过张沈飞递过来的茶水，修长涂着蔻丹的指甲悄悄的在他的手心里抠了抠。 哎呦？又抠？？？张沈飞挑起眉梢。 小样儿，你也看过兰陵XX生的大作？？居然也学会了西门大官人的手段？ 还是说，这是你们大前门姐妹团的通用手法？ 陈雪茹抠完手心，又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张沈飞谈价格。 这家具她本来就是处理的，再加上看张沈飞顺眼，就便宜卖给了他。 拿了钱，还告诉张沈飞，她的店铺就在前门大街，让他有时间去逛逛。 “张沈飞同志，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以后多来往。你家人什么的要买衣服，只管来我店里，我一定给你优惠价。” 张沈飞听她这么一说，立刻便觉得自己确实缺了一件衣服。 于是便说道：“那成，赶明儿我一定过去。” 送走陈雪茹，张沈飞再次细细打量刚到手的这套家具。 他对这年代的黄花梨没研究，但记得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东西价格被炒的蛮厉害的。 拿下陈雪茹的这一套后，便琢磨着有机会可以多买几套好的，留在空间升值用。 跟白老板告别，张沈飞雇了几辆三轮车把家具拉回四合院。 此时各家各户刚吃过午饭，不上班的大爷大妈，大姑娘小媳妇正在四合院门口晒太阳。 见张沈飞拉回来这么多家具，顿时便震惊了。 “大飞，这是你买的新家具？” “这家具挺好啊，都是好东西！！！” “前几天我还说呢，大飞怎么房子都拾掇好了，怎么却不见打家具？感情是买了现成的。” “这么好的家具，得花不少钱吧？”最后这句话是阎埠贵问的。 四合院其他上班的人中午都在单位吃饭，不回来。 但阎埠贵却每个工作日都回来吃，风雨无阻。 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他计算过，在家吃比较划算。 阎埠贵的话一出口，四合院众人便都看向张沈飞，等着他回答。 大家都知道张沈飞现在又是写小说又是写歌的，肯定不少挣，可却不知道他稿费到底有多少。 于是便都想趁着现在的机会，看看他的家底儿到底怎么样。 张沈飞自然也知道众人在想什么，便微微一笑把问题抛还给阎埠贵：“阎大爷，您觉得这套家具得多少钱？” 阎埠贵摸了摸桌子，拎起个凳子掂量了一下，琢磨了一阵子后，说道：“我觉得这样的家具，少八十人老板不能卖给你！！！” 张沈飞闻言想笑，虽然这年代古董家具不值钱，但也不是八十能买一套的！！ 不过他原本就是想低调的，于是便顺着阎埠贵的话说道： “阎大爷眼光真毒，这套家具新的本来是要卖一百的。但我买的是二手货，又有我王大爷的面子在，所以只花了四十。” 说完，便开始指使三轮车师傅和王满堂的徒弟们搬家具。 王满堂听了全程，他是个识货的，当然知道四十买不到这套家具。 但见状也能猜到张沈飞是想低调，便在一旁不吱声，只是瞧了一眼聋老太。 这一瞧，便看到后者也在盯着自己看。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了然于胸。 别看这会儿围着三轮车有一大群人，可真正懂行的也就他们两个！！ 第66章 明白人！ 四合院众人见张沈飞开始忙，也就不再问什么，只在一旁议论纷纷。 “三车家具呢，才四十块钱？？划算！！！” “等我攒够钱，也来一套。” “我也想买，我们家现在的家具都用不成了。” “你们没听大飞说吗？他能买到便宜货，是有王满堂的面子在！！你能请得到王满堂帮忙？” “卖的朋友主要也是因为是二手货，我要是有钱，肯定买西洋样式的家具，这样的落伍了！！！” 四合院众人后续是怎么讨论的，张沈飞全然不知。 他一边给工人们搭把手抬家具，一边进入了自个儿刚装修好的屋子。 这两间屋子已经全都完工，不再是之前破败的样子。 两间大房都是四白落地，吊了顶，又铺了崭新的金砖。 之前的木格窗换成了透明的玻璃窗，也扩大了，衬托的屋里格外亮堂。 这年代房子没有公摊这个说法，名义上是三十八平，实际得房就也是三十八平。 房子隔断成了两间，张奶奶的房间十二平方，张沈飞的房间兼客厅是二十三平方。 另外的浴室大概五个平方，厨房是在屋子外头搭建的，不占用房屋面积。 张沈飞指挥着王满堂的徒弟们搬家具，把双门衣柜，大箱子，小炕桌都放在了老太太的屋里。 四门衣柜，八仙桌，书桌则都放在了自己的屋里。 他的屋里改建后很大，前面充当客厅用，后面则是卧室，中间用了屏风隔开。 家具进屋，张沈飞的屋子装修便彻底告一段落。只等着选个合适的日子，搬进来。 这个年代搬家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搬的，得选個黄道吉日。 程序有供灶王爷，放鞭炮，撒五谷，贴对子，还得暖房。 暖房就是请邻居们过来聚一下，表示以后大家就是街坊了，劳烦你们多关照。 当然，邻居们也不会空手过来，都会送一些实用的小礼物。 王满堂告诉张沈飞老萧已经给他看好了搬家的日子，就选在公历十二月二十五日，农历冬月初九这天。 “这天正好是星期三，等大爷从古建队下班后来给你帮忙。”他说道。 “那我先谢谢大爷了。”张沈飞说着，又给王满堂结账。 自己这边的事情搞完，王大爷就能一身轻的去古建队报道。 张沈飞这边送走王满堂和他的徒弟们，扭头回到家，便看到嫂子唐大妞和奶奶端了两盆水正在擦拭新家具。 张沈飞凑到老太太面前，讨巧的说道：“老太太，这房子怎么样？您以前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吗” “好，好。真不赖！！”张奶奶笑的满脸褶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倒还享到孙子的福了。” 唐大妞在一旁也笑：“可不咋的？奶奶您刚没看到聋老太看您的眼神，简直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张奶奶一边嘴里说着没这么夸张，一边却又向张沈飞确认：“你确定这房子以后能落到咱自个儿手里？” 从孙子刚租下房子装修的时候，她就觉得大兴土木不值当。毕竟这房是租的，又不是自个儿家的。 可孙子却说，当时租房的时候田小枣说了，房子很快就能买卖，她这才没再吱声。 可现在，坐在这窗明几净，花了大价钱的屋里，老太太难免心生忐忑，生怕孙子的钱打了水漂。 田小枣说到底就是个街道积极分子，又不是政府的人，她说的话能好用吗？ 张沈飞张嘴，正想说几句话宽慰老太太的心，却听门外传来一道清脆如山泉的声音。 “老太太，您这是不相信我啊？” 张家三人一扭头，就看到穿着一身崭新鹅蛋青新棉袄的田小枣，站在了新家门口。 唐大妞嘴快，立刻便说道：“呦，瞧瞧，这是知道家具回来了，来瞅瞅合不合自个儿心意呢！” 一句话，羞的田小枣脸比晚霞还要红。 “嫂子，你怎么老是胡说！！”一边说，一边伸手拧着唐大妞的腰。 “呀，你这断掌掐人跟虎头钳子似的，疼死了......” “就是让你疼，让你胡说！！” 两人顿时打闹在一起。 张奶奶看了孙子一眼，见他不吱声，自个儿也就不吱声。 等田小枣冷静下来，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坐在炕上问她房子的事情。 田小枣告诉老太太，最近刚出的试行政策，公房可以买断。 老太太跟不上形势，纳闷道：“之前不是说房是公家的，只是租给大家住的吗？怎么又能买了？还有，试行是什么意思？” 就他们住的这个四合院，前清的时候是大官的房子，后来大帅时期动荡不安，房子几经易手。 再后来，最后一任房主便开始出租，十来户都住在里头。 解放后原房主跑了，四合院成了公房，政府开始经管，还给他们降了房租。 虽然住了这么多年，但在老太太心里这房子到底不是自己的，怎么现在就让买了呢？ 田小枣跟她掰扯不清楚，便告诉她现在政府正在推进公房私有化，四九城是试行点。 张奶奶思考半晌：“那枣儿，你觉得这房子能买不？” 田小枣点点头：“能买！！！” 老太太又看向张沈飞：“你觉得呢？” 张沈飞勾唇一笑：“多新鲜呐，不买我花大钱装修它？还换大梁？我傻啊？” “那就买。”老太太一拍大腿。 张沈飞也拍大腿：“买！！” 唐大妞在一旁偷偷拉了拉田小枣：“枣儿，那后院我们那两间后罩房，也能买？” 田小枣点头：“都能买，嫂子你也要买？” 唐大妞眼珠一转：“晚上我得跟伱亮子哥商量一下......” 他们现在租的两间房每个月租金四块钱，买的话得花不少钱。 他们家最缺的就是钱，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 下午还得上班，张沈飞跟老太太他们聊了几句后，便准备出门。 田小枣见他要走，非说自己去东直门办事儿顺路，也要一起。 唐大妞在后面连声叫唤着：“不是我说田小枣，给你打扫屋子呢你倒跑了？” “哎呀，嫂子你讨厌！！”田小枣捂着脸就跑。 唐大妞在后面笑的嘎嘎跟鸭子叫似的。 一扭头，却看到老太太沉脸看着自己。 唐大妞莫名其妙：“老太太，您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 第67章 名声！！ 唐大妞莫名其妙的看着自个儿家老太太。 张奶奶坐在炕上招手示意她过来，她一脸忐忑的走过去。却并不坐，只是站在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我又说错话了？”唐大妞噘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问道。 她在这四合院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唯独怕这个不待见自己的老太太。 只要老太太一沉下脸，她就知道，自个儿准又是说错话了。 张奶奶见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没有唐大妞以为的那么不待见她，相反，还挺喜欢的。 只是这唐大妞自打生的男孩多了之后，整个人气焰高的很。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办事儿更是随心所欲。 她这个做老家儿的要是不打压一下，再和颜悦色的哄着，只怕这丫头要翻了天。被唐大妞欺压久了的邻居们也要有怨言。 无奈，她便只能做这個恶人，时不时的敲打她一番。 张奶奶就这么看着唐大妞不说话，抻了她一阵子后，才一边给铜烟袋锅子装烟丝，一边说道： “老大家的，你喜欢田小枣？想让小枣儿当你的弟媳妇？？” 唐大妞点点头：“枣儿和大飞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人不错，长得周正，对大飞也好......” 说着，说着，见老太太脸色不好看，声音就低了下去：“老太太，您不喜欢小枣？？” “也不是不喜欢。”张奶奶把烟嘴送嘴里，唐大妞连忙给点燃。 老太太抽了一口吐出烟圈后，才再次开口： “只是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老这么咋咋呼呼的说......” “被邻居们听到了传的满城风雨，万一俩人最后成不了，你以后让小枣咋做人？” 他们家大飞是男的，再加上本身名声就臭二里地，倒不怕什么。 可这年头，女孩子要是名声坏了，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老太太这话说的唐大妞就不服气了，她小声嘀咕着：“怎么就成不了了？我看小枣挺喜欢大飞的。” “嗯？”老太太冷哼一声，斜眼看她，“枣儿喜欢大飞，大飞喜欢小枣吗？” “这段日子你老明里暗里的开他们的玩笑，你看大飞有什么表示吗？” 在唐大妞看来，自个儿小叔子虽然长得高大威猛，俊朗帅气，但名声不好，再加上真穷。 所以她之前一直觉得小叔子一定是喜欢田小枣的。 此时，听老太太这么一说，也猛的回过神。 “嘶！！老太太您的意思是大飞不喜欢小枣儿？不能够吧？？” 张奶奶吧唧吧唧抽烟，淡淡的说道“倒也未必就不喜欢。但两人到底还年轻，再加上大飞现在进了轧钢厂，以后有什么变数还不知道呢。” “你现在就把这些摆在明面上说，终归是不合适。” 末了，再次重申道：“咱们家是男孩没什么，可你得考虑一下人女孩子的名声！！” 大飞和小枣要是能成的话，有没有唐大妞搅合都能成。 可要是不能成的话，唐大妞现在乱搅合，只怕要给田小枣以后埋下祸根。 唐大妞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答应不会再胡说。 “成了，收拾东西吧，这段时间大飞收拾房子也是辛苦你了。晚上我跟他说，让他请你们下馆子吃顿好的。”老太太放下烟袋锅子说道。 唐大妞受宠若惊：“不用的，奶奶。大飞给了我工钱的。” “工钱是你帮王满堂他们做饭该得的，但其他方面你也没少帮忙。就这么定了，晚上我跟大飞说。”张奶奶一锤定音。 ...... 另一边。 张沈飞回到轧钢厂之后，就被秦大爷给拉到了墙角。 “大爷，您找我有事儿？”张沈飞看着扭扭捏捏的秦大爷，嘴角浮起一抹坏笑。 秦大爷脸色浮起一抹不自在的红晕：“大飞，我听说伱跟钳工一车间的张翠花是邻居，关系还挺好？” “嗯呐，是有这么个事儿。”张沈飞点点头。 “那......那你平时跟她的关系怎么样？”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就，还成吧。” 抛开自己小时候老打张翠花儿子，和曾经打掉张翠花本人两颗牙来讲，确实还不错。 秦大爷不知道张家和贾家的那些过往，听他说关系不错，立刻眉开眼笑： “是这样的大飞，我有一封信，你能帮我带给张翠花同志吗？”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叠好的信，朝着张沈飞递过去。 张沈飞看了看，没伸手，反而说道：“秦大爷，您能告诉我，您喜欢张大妈什么吗？” 秦大爷挠挠头：“谁稀罕她了？我特讨要她，我跟你说，我这辈子就见过俩这么让我讨厌的人！！” “一个是我过世二十年的秦大妈，也就是您的老伴儿。另一个就是张翠花，是吧？”张沈飞说道。 秦大爷没想到他都会抢答了，微微一怔：“是，啊....是！！你不知道，你秦大妈活着时候特别厉害，老打我.....那大耳刮子，抽的我脸啪啪响。” 张沈飞指了指那封信：“讨厌张大妈，您还送信给她？这是没挨够打？” 啊，这个...... 秦大爷有些尴尬，又没办法圆回去，把那信又收回去：“不送拉倒，我找别人送去！！” “您找别人也没用！！”张沈飞坏笑，见秦大爷疑惑的看向自己，这才说道：“张大妈根本不识字！！！” 啊？不识字啊？？？！！ 秦大爷一拍脑门，忘了这一茬了。 其实他们这一代人里很多人都不识字，他自己也是在京师大学堂当门房的时候，有那些个女学生夜里帮忙一对一，或者好几个对一辅导，才脱盲的。 张沈飞凑过去：“秦大爷您想和张大妈多接触，我给您出主意啊！” 秦大爷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哎哎哎，您什么眼神儿？不相信我是不是？”张沈飞作势要走。 秦大爷慌忙来拉：“你这孩子的，大爷怎么能不信你呢？有话你直说。” 张沈飞这才止住脚步告诉他，张翠花同志非常想进步，所以便报名参加了厂里的扫盲班。 “秦大爷您要是想和张大妈多接触，完全也可以报名参加夜校的扫盲班啊。只是......” 说到这里，他暂停了一下。 “只是什么？”秦大爷忙不迭追问。 第68章 被盯上！！ “只是什么？”秦大爷忙不迭追问。 张沈飞正色道：“只是这次扫盲厂里可规定了，每个部门不能单打独斗，必须最少三人一组报名。” “秦大爷您要是报名参加夜校的话，就必须再拉两个人一起在我这里报名。” 组队报名当然是胡诌，但反正谁拉来的人谁登记。 先把秦大爷忽悠到手，等他知道真相也晚了。想到这里，张沈飞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秦大爷一心想跟贾张氏多接触，听张沈飞这样说，立刻两眼放光，去里屋跟他搭档嘀咕几句，而后便出来： “大飞，报名。我，我助手，还有我对班儿的你门房董大爷！！！” “诶！！我一直以为我董大爷识字呢。”张沈飞一边拿出纸笔登记，一边好奇道，“再说了，董大爷不是不在这儿吗？您能做的了他的主儿？？？” 秦大爷大手一挥：“他是识字儿，之前跟我一起学过。但是我能当的了他的家，你只管登记，等上课的时候，我一准儿把他带上！！！” 回头告诉老董，扫盲班里都是娘们儿，不怕那老小子不抢着去！！！ 忽悠完秦大爷报名，张沈飞晃晃悠悠的便往办公楼而去。 一脚踏进办公室大门，就看到孙玉文，陈淑学几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眼神怎么说呢？三分嫉妒中夹杂着四分羡慕，外加三分的不服气。 张沈飞搞不懂怎么回事儿，耸了耸肩走到牛丽丽的办公桌旁，一屁股坐在她对面：“那几位，怎么了？” 说着，朝着陈玉文扬了扬下巴。 牛丽丽嘴角勾起一抹笑，歪着头看着他：“看不出来，张沈飞同志你可以啊！！真人不露相。” “啊？我怎么了？” “还装？”牛丽丽说道，“就刚刚，钳工一车间的张翠花，锻工二车间的刘海中，还有你哥，都带了一群人过来报名扫盲班，还一定要登记在你的名下。” 中午正好她和孙玉文值班，本来两人在办公室里各干各的。 谁知道一会儿有人敲门过来登记上夜校，还说要登记在张沈飞名下。 再一会儿又有人来，还是登记在张沈飞名下。 这么弄了两次，她便眼瞅着孙玉文的脸色变得铁青。 昨天主任刚布置的任务，科室里大家都跑了一整天，最后拉不来学员。 成绩最好的孙玉文也就拉了俩，一个是他嫂子，一个是他小姨子。 到了张沈飞这里，那么多学员主动送上门，还是一波儿一波儿的，这搁谁谁不嫉妒啊？？？ 一想到孙玉文吃屎一样的表情，牛丽丽就想笑，她努力的憋住，递给张沈飞一张登记表:“喏，给你。都是冲着你来的。” 张沈飞一看纸上那长长的一串人名，嘿，还真不少。 再往后一看，一個叫牛二花的单起了一行，后面也跟了一长串名字，看着还都是女的。 可是，他也不认识这个牛二花啊。 “牛丽丽，你认识牛二花吗？”张沈飞打算问一下老员工。 “牛二花？？”牛丽丽的脸色立刻变得五彩斑斓，她小心翼翼问道，“张沈飞，你不认识她吗？” 牛二花来报名的时候，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她看牛二花驾轻就熟的样子，以为对方跟张沈飞是熟人呢。 见张沈飞摇摇头，她才说道：“那你可得小心点，这个人，不简单......” 见张沈飞一副满头雾水的样子，她便拉了许富贵过来，让他给张沈飞普及了一下这位牛二花的丰功伟绩。 牛二花，在轧钢厂人称花姐，今年三十二，也是个钳工，跟易中海一个车间。 此人在轧钢厂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所以能这么出名，纯粹因为她有个爱好“看瓜”！！！ “看瓜？？？”张沈飞眼皮子忽的一跳，“是，是我以为的那个看瓜吗？” 他好像记起来这个花姐是谁了。 原剧中许大茂占秦淮茹便宜，秦淮茹委屈巴巴的找傻柱哭诉。 傻柱一急，就找到了厂里妇女解放的急先锋花姐帮忙。 花姐叫了一群老娘们，找到许大茂把他厂里小仓库，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扒了个精光，砍了瓜。 那些女工们看瓜时候放肆的笑声，别提有多讽刺了。 自打那之后，这件事就在许大茂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可是现在，这花姐突然对自己这么殷勤做什么？？ 难道说......自己被盯上了？？？想起之前去找易中海时候，那个用异样眼神看着自己的妇女。 嘶！！张沈飞胯下一紧。 许富贵不知道张沈飞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自个儿儿子十三年后的遭遇，还在普及花姐的丰功伟绩。 他告诉张沈飞，花姐不但爱看瓜，还爱给看过的人取外号。 什么小铅笔头子，小豆芽菜，小拇指头...... “咱们四合院的贾东旭，被砍瓜后就得了个小牙签的外号。她们还发明了歇后语，叫贾东旭娶媳妇！！！” “好比什么啊？”张沈飞追问。 许富贵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张沈飞这个晚辈和牛丽丽这个女孩子的面说下去。 谁知道坐在牛丽丽旁边一直没吱声的周武里居然抢答道：“这个答案我知道！！贾东旭娶媳妇--牙签挖鼻孔！！” 啊，这个......张沈飞小脸一黄。 “哎呀，老周你真是的....人家女孩子还在这里呢！！”牛丽丽推了周武里一把，嗔怪。 要不说花姐的大名在轧钢厂如雷灌顶呢？？ 孙玉文，陈淑学几人原本正在羡慕嫉妒恨，听到花姐居然也在张沈飞这里报了名，顿时全都跑过来，拿过登记册就开始看。 待到看清楚花姐后面的名字，都是她手下的得力干将后，忍不住为张沈飞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刚才的嫉妒啊，羡慕啊，什么的情绪也都被张沈飞即将被砍瓜冲淡了许多。 其中曾经被花姐团队看过瓜的吴华学还给张沈飞传授了不少被看瓜时自保的经验。 比如被嘲笑时候不能哭，即便哭也不能大声什么的。 一片吵闹中，科长宋先锋走进了办公室，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手里有活儿的开始忙碌，手里没活儿的也开始找活儿干。 张沈飞开始整理登记册，准备看看从自己这里报名上夜校的人有多少个。 第69章 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上班时间到，张沈飞先是沏了一杯茶，而后坐下翻看着自己的业绩。 张沈亮带来三个，易中海带来三个，刘海中带来七个，老秦他们团队三个。 贾张氏比较猛，连她自己一共十二个。花姐的“看瓜天团”七個。 嘶！！一天的功夫，就有了三十五个！！！ 其中张翠花和花姐一共十九个，冲着她们来的又有三个。也就是说，自己这里的学员，有三分之二都是妇女同志带来的!! 可以啊，张沈飞点点头，看来一把手所言“妇女能顶半边天”，诚不欺我。 这一刻，张沈飞安心决心，以后在宣传科工作一定要和这些老娘们搞好关系。 有她们鼎力相助，工作才能事半功倍。 只是，一想起花姐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他又不由得胆儿颤...... 为了工作，该牺牲色相吗？ 该吗？不该吗？？ 因为有着花姐的鼎力相助，张沈飞算是提前完成了科长给定下的指标。 不需要下基层找学员，张沈飞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便也轻松了许多，瞅着领导在的时候写写材料，帮同事收拾下礼堂的扫盲教室。 领导不在的时候直接喝茶看报，不管别人跑车间拉人多辛苦，我自巍然不动。 每天到了下班的点儿，直接收拾东西走人，绝不多呆一分钟。 周四的时候，燕山上的表哥钱铁柱来了趟四九城，拉来了一骡车的柴火。 张沈飞让他把一半儿柴火卸在了四合院前院，一半儿卸在了仓库。 如此一来，今年冬天烧火做饭和烧炕也就有了保障。 趁着表哥在，他又发动胖子，四眼儿，李油饼一起在仓库旁边垒了个猪圈。 之前装修仓库的时候没有这一项，但现在空间不能一键宰杀猪，也只能临时弄个猪圈养待宰杀的猪。 表哥临走的时候，他又给买了不少东西放在骡车上。 亲戚不就是这么处的吗？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就这么忙忙碌碌的，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到了周六。 下了班，张沈飞带着全家人去了一趟东兴楼，打算结结实实吃它一顿。 离公私合营没多久了，张沈飞打算在合营之前，把四九城出名的馆子都吃一遍。 要知道真到了合营的时候，这些馆子的菜品质都会下降至少一个档次。 甚至在公私合营初期，某饭馆儿还因为涮羊肉的品质下降太多，被一把手点名批评过。 其后这些老字号虽然有改进，但再呈上来的作品，却依然远远不如合营前的味道。 一家男女老少，会走的不会走的十二口人进了东兴楼，掌柜的立刻迎上来安排包间给他们。 不安排包间不行啊！！ 就这一窝小男孩要是坐在大厅，别桌客人甭想消停吃吃饭。 上二楼的时候，张沈飞遇到了前门信托商店的白老板，两人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 张家一家人除了张沈飞，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进高档饭庄，更是第一次进包间，一进去，就禁不住左摸摸，右看看。 唐大妞生怕几个孩子毛手毛脚打坏了东西，不停的呵斥他们。 张沈飞到底是见过的场面多，坐在凳子上目不斜视只管点菜。 四九城人爱吃鲁菜，城里头大部分叫得出名字的馆子做的都是鲁菜。 东兴楼主营胶东菜系，在四九城知名度颇高，鲁迅和胡适之之类的文人都爱吃。 张沈飞一连点了好几个招牌菜，张奶奶在一旁心疼的直咋舌。 一会儿说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么奢侈。 又说平安这几个小兔崽子什么都不懂，给他们吃精细的就好比给猪八戒吃人参果，忒浪费！！！ 张沈飞一边说既然下馆子就得吃得好，一边又点了爆双脆、烩乌鱼蛋、酱爆鸡丁几个特色菜，这才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一边把菜单安排下去，一边就有伙计搬了小摇床过来，总算解放了唐大妞的双手。 把小孩子安排好，伙计又端了免费的茶水和瓜子过来。知道张沈飞他们孩子多，另外还给备了一小碟子酸三色。 没到公私合营的时候，这些个馆子的服务态度还是相当可以的。 服务好，菜品质量好，上菜的速度也快，没多久，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 六个葫芦娃长这么大没下过馆子，见桌子上摆着一堆见都没见过的好吃的，顿时就疯了，一个个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张奶奶和唐大妞虽然是女的，但也不逞多让，左手筷子，右手勺子大杀四方。 一家人吃的满嘴流油，气氛分外和谐。 看着全家都垫了肚子，张沈飞端着酒杯站起来：“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提一杯啊。” “这段日子我拾掇房子，嫂子和奶奶都费心了。这杯酒我敬你们！”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了一杯。 “大哥，以前我不懂事，让你们跟着操了不少心，现如今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都是亲兄弟，矫情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都在酒里面！！！” 张沈亮举杯，跟张沈飞的杯子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老二说的对！！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干杯！” 兄弟俩好久没有喝酒谈心，这会儿有佳肴，有美酒，很快张沈飞三分醉，张沈亮已经是醉醺醺。 喝醉了的张沈亮拉着弟弟的手，细数爹妈去世后，们家历经的磨难。 当年爹妈去世时候，他才二十一，弟弟才十一岁。 唐大妞刚生了老大张平安和老二张顺遂，肚子里怀着老三张奋斗。 内战伊始，家里的支柱断了，他进了轧钢厂，努力学习钳工技术。 唐大妞一个刚二十露头的小媳妇，在家里挺的大肚子照顾两个小的，一个老的。个中艰辛自不必说。 “你嫂子脾气不好，平时难免口无遮拦。现如今咱们分家的事情已成定局，只求你不要怪她.....” 说着说着，两行浊泪爬满面庞：“弟弟，看到你现在终于懂事儿，哥哥高兴啊！！！” 张沈飞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往后咱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张沈亮摸了一把泪水：“你现在有了房子，有了工作，等回头结了婚，我也算不负爸妈的嘱托。” 张沈飞拍拍胸膛：“哥你放心，等我给你找仨弟媳妇，我们四个努力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张沈亮真的喝大了，丝毫不觉得弟弟的话有什么毛病，反而甚是欣慰的样子:“有你这句话在，哥哥就放心了！！” 一旁滴酒未沾的唐大妞/张奶奶：“.......？” 第70章 狐狸精！！ 兄弟俩正掏心掏肺说着话，却听包房门被敲响。 唐大妞还没有起身，十岁的张平安已经眼疾手快的打开了房门。 “小朋友，张沈飞同志是不是在这个房间？”一道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张沈飞扭头看过去，却见大波浪头，换了一身水蓝色加棉鱼尾旗袍的陈雪茹正站在门口，朝着包厢内张望。 看到他看自己，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张沈飞同志！！” 他好奇的一挑眉，站起来走过去，问道：“陈雪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雪茹未语先笑：“这不是巧了吗？我正跟白老板他们几个前门的商户一起吃饭呢，就听白老板上了厕所后回包间说见到你了。” “我寻思咱们俩也算熟人，您带着家人门来吃饭，我得来打个招呼，敬一杯酒不是？所以就过来了。” 说到这里，眼波流转看向张沈飞：“不请自来，张沈飞同志，你不会怪我吧？？？” 啊，这个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不会，怎么会呢？来，我给?介绍一下。” 说完，示意陈雪茹进包间，给她和家里人互相做了介绍。 “这是我奶奶，我哥，我嫂子.” “奶奶，哥，嫂子，这是前门雪茹绸缎庄的老板，陈雪茹我就是买的她的旧家具。” 陈雪茹家里世代经商，她自己又是开丝绸店的，最是能说会道。 几句话，几杯酒，就不动声色的拉近了跟张奶奶，张沈亮，唐大妞几人的距离。 放下酒杯，陈雪茹对着张奶奶巧笑盈盈：“老太太，我有件事情想请张沈飞同志出主意，我能跟他借一步说话吗？” “能，怎么不能？雪茹，奶奶跟你说，有什么需要大飞帮忙的尽管开口，这小子虽然混，但脑子好使鬼主意多的很。”张奶奶说道。 “好的奶奶，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陈雪茹又是一笑，对着张沈亮夫妻点头示意后，这才扭头往外走。 见她和张沈飞的背影消失，包房门关上，唐大妞一把揪住老太太夹菜的手：“奶奶，这陈雪茹不能是大飞对象吧？” 老太太被她这么一揪，本来夹住的一颗乌鱼蛋就掉在了桌子上。 她横了唐大妞一眼：“白天我怎么教你来着？？谨言慎行！！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不准乱说！！！” 这丫头，瞅谁都像大飞对象！！ 唐大妞不忿：“这怎么能是乱说呢？瞧那陈雪茹看大飞的样子，那眼神，跟有钩子似的！！我听说戏文里的狐狸精就这样.” 陈雪茹那架势，恨不得用眼神就把大飞给 唐大妞觉得这女的不行，不如小枣适合当弟媳妇 当然，后面的话她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嘀咕。 “好好吃饭，不该你管的别管。”张奶奶不再搭理唐大妞，淡定的拿筷子夹菜吃。 似乎根本不担心陈雪茹会和张沈飞有什么关系。 唐大妞挨了老太太不软不硬的一句，心中不忿，扭头又拉住张沈亮小声嘀咕：“亮子你说，这陈雪茹是不是对大飞有意思？？” 张沈亮早已经醉醺醺，听她这么问，呆愣半晌来了一句：“啊还真是仨啊，不对，还差一个！！” 说好的一家四口努力吧日子过好呢，这才俩！！ “你说什么呢？”唐大妞无语，推了他一把，“我可去你奶奶的脚趾头吧！！” 说完，慌忙捂着嘴，看向老太太，不能被她听到了吧？ 包厢外的走廊里， 张沈飞跟陈雪茹靠在护栏上，他取出一支烟，询问是否可以抽。 陈雪茹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叼在嘴里，示意张沈飞帮自己点燃。 呦？ 张沈飞从口袋掏出火柴，先帮陈雪茹点燃，又给自己上点。 陈雪茹开始询问张沈飞扫盲的事情。 还问到：“我们前门这边现在也号召扫盲呢，我想挣个先进。所以想找你讨个主意。” 才建国三年，形势瞬息万变。 是以他们这些个底子不是特别干净的商户，特别的在意这些，也特别的力争上游，想露脸儿。 刚才跟那些商户们聚餐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着怎么才能在扫盲运动中争先进。 陈雪茹虽为女流之辈，但座右铭一向是谁说女子不如男，从来什么事情都想抢占先锋。 这次扫盲运动，自然也不甘心落人后。 “开扫盲班啊！！”张沈飞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陈老板既然是开丝绸店的，自然不缺场地，回头再请个老师帮忙上课，就齐活儿了。” “扫盲班？” “对，号召前门街道的文盲住户上课，人越多越好，最好到时候再请人宣传一番.” 张沈飞把设想说了一番，又道：“其实目前大部分厂子和街道都是这么个思路。 就看谁做的好，谁的规模大，谁请的老师好，上课更有趣，更能留住人。” 陈雪茹抬头看着侃侃而谈的张沈飞，待他说完，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 一张脸氤氲在烟雾中，让人看的不甚分明，说话的声音也带上微微的沙哑： “那张沈飞同志你既然这么了解，不如你来我店里当扫盲老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让我当老师？？ 这娘们.不像个好人啊！！ 一看就不安好心，张沈飞眼神一闪。 总觉得陈雪茹不止是想让自己当老师那么简单。 但他自诩是个新时代的好青年，一时间，各种语录立刻在脑海中闪过。 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什么大不了的，丫不就是想试探我CD吗？ 那我也试探一下你的SQ！！！哥哥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越想，越是热血上涌，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并且告诉陈雪茹，明儿晚上吃过饭，便会去丝绸店跟她探讨扫盲班的事情。 打发走陈雪茹，张沈飞扭头回了包间。却见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哥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一家十二口浩浩荡荡出了东兴楼大门，张沈飞本来是想打几辆洋车回四合院的。 但张奶奶非说浪费钱，于是一家人便走着回家。 也好，反正离得不远权当散步了。只是张沈亮脚下拌蒜，一路都得靠张沈飞搀扶着。 就这，中间还摔了一个大马趴。 气的唐大妞背着老七，抱着老八，一边怒骂自个儿男人喝了两杯马尿就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赶明儿喝死才好！！ 八个孩子呢，就靠她自己伺候！！ 张奶奶知道大孙子不占理，在一旁耳朵一捂，只当没听到大孙媳妇骂的。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该装听不见的时候就得装听不见。 好不容易回家把哥哥给安顿在炕上，张沈飞叮嘱嫂子给哥哥擦把脸，一边扭脸儿就去了胖子家。 咚咚咚，张沈飞敲响大门。 屋子里头传来脚步声，到了门边却并不开，反而传来一句：“天王盖地虎？” 张沈飞微微一笑，十分自信的开口：“宝塔镇河妖！！” 谁料屋里下一刻却传来一句：“错了，重说！！” 错了？张沈飞皱眉，又道：“小鸡炖蘑菇？” “这下对了！！”屋里传来笑声，而后吱嘎一声，门被从里头打开。 只穿着一条红色秋裤，抱着膀子的四眼儿出现张沈飞面前。 嘶！！ 张沈飞眉头一挑：“大半夜的，你丫光着身子在胖子家干嘛？” “我告儿你四眼儿，你丫和胖子要是敢胡来，劳资打断你们俩人六条腿！！” 四九城风大，门打开后，西北风吹的四眼儿牙齿打架，饶是如此，他也哆嗦着说道：“不是我说，张沈飞同志你的思想怎么就那么不纯洁呢？” “天儿冷，我和胖子都只有一条被子，冻得睡不着，所以搭伙儿睡一起抱团取暖。” “本来怎么挺正常的事情，到了你嘴里就那么不正经呢？” 张沈飞进门，把四眼儿一把薅进屋子里：“赶紧进来，别冻死了！” 两人回了屋里，胖子听到张沈飞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嘀咕着： “大半夜的，你丫怎么不十二点再来？” “劳资怕你睡觉姿势不对，又怕你尿炕，所以来突击检查。” 张沈飞一把掀开胖子的被子。 又大跨几步走到饭桌旁，一边从桌子上扒拉了一个橘子吃，一边告诉胖子，货今天半夜就能到四九城，他朋友那边会安排人卸货接头，所以他来拿钥匙。 四眼儿从一旁的柜子抽屉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扔给他：“钥匙早给你配好了，每次你都忘了拿。” 张沈飞接过钥匙，又问四眼儿最近跟温软软的关系怎么样。 四眼儿眼神一闪：“提她干嘛？” “呦？”张沈飞见他这么样子，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还缠着你呢？” 四眼儿叹了口气：“我都暗示她好几次我不喜欢高的了，但她非要缠着我.” “还说什么，我本身个子就不高，找个高个子的媳妇，正好互补。” 张沈飞和胖子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这话没毛病啊！！” “四眼儿你才一米六吧？你爸爸也才一米六吧？还有你爷爷，才一米五五！！！你找温软软这样的，确实更让你们老钱家后代变高！！” 这玩意可是有科学依据的！！ 四眼儿冷哼一声：“我找温软软？她能一巴掌把我扇粘在墙上，揭都揭不下来！！！” “为了后代，你得忍！！”张沈飞言之凿凿。 四眼儿却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只问张沈飞找温软软干嘛。 张沈飞把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四眼儿，哥知道你不容易。但现在，是到了你为大家的事业牺牲的时候了！！” “什么玩意儿？”四眼儿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沈飞告诉他，他朋友那边拉过来的猪是活的：“一共八头，都是活猪，我寻思杀猪这活儿只能找温软软。” 这年头乡下上门杀猪的也不少，一般不收钱，就是把蹄子或者肠子，猪头送给屠夫都行。 但四九城没住户养猪，也就没有上门杀猪的屠夫。 要是一家家的猪肉杠子去问，也忒费时间。 再说还得考虑对方业务水平是否过关，人品问题什么的。 综合考量之下，张沈飞觉得还是知根知底，又喜欢四眼儿的温软软是最合适的。 胖子一拍脑门：“感情之前修的是猪圈啊？我还以为是放杂物用的呢。” 四眼儿顿时耷拉个苦瓜脸：“就不能找别的屠户吗？没了她温软软，咱们还能吃带毛猪不成？” 第71章 陈雪茹的邀请 他们做生意以后是要和屠户长期合作的，他可不想一直见到温软软。 张沈飞从口袋掏出一个糖塞嘴里，“行啊，那就找别人，你来找。记住，明儿中午啊！” 说完，扭头就走。 出了胖子家门，张沈飞并没有直接去仓库，而是回家又睡了一觉。 凌晨时分他起了床，????的穿着衣服，开门准备往外走。 “大飞，大半夜的你干嘛去？”是和他一起睡在外屋的老太太被吵醒了。 张沈飞轻声回应：“奶奶，我去上个厕所，您先睡，甭管我。” 说完，脚步更轻了几分。 四九城的冬天冷，夜里的四九城更是冻得人骨头疼。 张沈飞抄着袖子，一边低头往东直门方向快步走，一边在心里后悔没把三轮车骑过来。 就这么走了小半个小时，到了货运站，他抄小路走到仓库门口，打开门。 两天没来，仓库最前面充当大厅的位置已经摆放上了柜台，各类菜的展台，称菜的大称，打油用的打油器。 柜台后面贴着田小枣帮忙跑腿办下来的开店手续。 这段日子胖子去找了之前跟他们一起混的那些胡同串子，让他们各大菜市场发了两遍手写广告。 现在整个东城区都知道货运站这里有个红星蔬菜行，专门批发菜肉粮油。 总之，一切已经齐备，只能货物到了便可以开工。 张沈飞探头出去，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后，小心翼翼的把仓库的门关好。 又站在大厅正中央，这才心神一动，从系统空间提取出了白菜，萝卜，土豆各一千斤。 南瓜，冬瓜，蒜薹，豆角，花菜，韭菜，胡萝卜，芹菜等各五百斤。 而后是黄瓜，番茄等暖棚子菜各二百斤。 除此之外，之前在北山收获的蘑菇，木耳，银耳也都各自弄了五十斤出来。 白面一千斤，棒子面两千斤，大米一千斤。 还有豆油，花生油等各种油类，也都弄了三百斤。 最后，便是把八头大活猪全都放在了猪圈里。 怕它们冷，张沈飞还贴心的弄了稻草给他们垫窝。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半夜。 张沈飞跺跺被冻麻了的脚，见仓库挂着一件军大衣，直接裹在身上，扭头回家睡觉。 至于那些混在一起的菜啊，面啊什么的，就等明儿胖子他们来了再收拾吧。 到家之后倒头睡下，再次睁眼已经是周日的早晨。 唐大妞是个会过日子的，昨儿下了馆子后，她把吃剩下的菜和菜汤全都打包回了家。 早上起床，擀了红薯面条煮熟后，和那些菜汤和菜搅拌在一起，又是一顿早餐。 一家人吃得香甜，张奋斗却显得意兴阑珊。 张奶奶便问怎么回事儿。 张奋斗一瘪嘴，只说是刘老家的刘光天得罪了自己。 “早上我去上公厕，遇到刘光天。他非说我二叔能进轧钢厂是走后门我们俩吵了起来，又打了起来，我没打过他。” 小伙子越说，头就越低。 唐大妞气的拿筷子直戳他额头：“没出息的东西，打个架都打不赢！！” 张平安也在一旁愤愤不平，直嚷嚷着等吃过饭，就带着弟弟们堵刘光天去。 “非得帮二叔出口恶气！！！”几个小伙子嚷嚷着。 张沈飞连忙摆手：“你们想打架就直说，甭用我当借口，我一大老爷们儿，不用?们这些半大小子帮我出气。” 话说完，又从自个儿碗里夹了一个乌鱼蛋，放在张奋斗碗里。 小伙子这下高兴了一口把乌鱼蛋攮进嘴里。 张沈飞吃了一大碗面，又喝了一碗面汤，一抹嘴，跟老太太说自己今天有事儿要办，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扭头就出了家门。 也是巧了，才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刘光天跟个小炮弹似的朝着自己这边冲来，看样子是想往中院跑。 在他后面，还跟着挥舞着皮蛋的刘海中。 呦，每日一练又开始了？张沈飞停下脚步。 刘光天被他爹追杀，一路风驰电掣就想往外逃。 看到高大威猛的张沈飞在前面，眼珠子一转，跑过去，一拧腰就去推张沈飞，想用他挡住自个儿爹的追击。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张沈飞的体重。 这么一推，二推，三推，推了三次不但张沈飞纹丝不动，反而被他擒住了两只胳膊。 张沈飞握着刘光天的胳膊，嘴里满是关切：“你这孩子，你跑什么？大清早的不怕摔跤啊？？？” “你放开我！！放开我！！”刘光天看着自个儿爹越来越逼近，急的直跺脚。 但张沈飞可是个练家子，收拾他简直轻轻松松。 就这样，刘光天眼睁睁的看着他爹拎着折起的皮带走到了他和张沈飞面前。 张沈飞心里乐不可支，嘴里还在装好人：“刘大爷你怎么又拿着皮带？不是我说您，孩子还小，老打可是不行，这么打会打坏的！！！ 前面看似在劝架，后面却又话锋一转：“说说吧？今儿为什么又要打光天。是因为他周偷了家里的牙膏皮换了麦芽糖，还是因为他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倒数第一？？” “都不是？难道是因为他昨儿把你们家鸡蛋偷出去仨，烤了吃的事情吗？” 刘海中本来打儿子只是每日一练，听张沈飞抖落出这么多事情，顿时眼珠子都气红了： “R你妈刘光天你个狗崽子，你居然敢偷家里的东西？？？我打死你！！” 说着就要从张沈飞手里抓人。 张沈飞似乎是刚才抓着刘光天废了不少力气，这会儿手上没劲儿。 刘海中一揪，他就无可奈何的松了手。 眼瞅着刘海中一条牛皮皮带舞的虎虎生风，张沈飞在一旁好言相劝：“刘大爷，别打了，打坏了可不好！！” “哎哎哎，您甭打肉薄的地方，会打坏的！！我说您怎么往死里打啊？小惩大诫不就成了吗？” 小小惩戒？？不存在的！！ 刘海中本来就是个十分在乎大家长威严的人，越是有外人在，打的就越狠。 他本身是个锻工，手劲儿又打，一会儿功夫就把刘光天打的鬼哭狼嚎，跟死了爹似的。 张沈飞看的过瘾，看刘海中打的累了，就假模假式劝架实则为火上浇油。 打到最后，刘海中先扛不住了，嚷嚷着腰疼，撤了。 张沈飞这才一路哼着小曲儿穿过中院。 刚到前院，就被老阎家的阎解放给叫住了。 “大飞哥，您能借给我一毛钱吗？？”阎解放巴巴儿的瞅着张沈飞，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嘿，找我借钱？张沈飞乐了。 他在这四合院住了这么久，从来就只有他找别人要，啊不，借钱。 还才没见过有哪个不长眼的找他借钱的！！！ 他看向阎解放，嘴角一抹笑容：“小子，怎么想的？找我借钱？” “我，我可是没办法了”阎解放嗫嚅半天，张沈飞才听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班级组织今天去丰台玩，他想借一毛钱坐车加吃饭。 他也不是专门找张沈飞借，而是就堵着前院门在这守着呢，逮谁跟谁借。 “可是，没邻居愿意借给我。”阎解放委屈巴巴。 张沈飞挑眉：“那怎么不找你爹要钱？” “我爸他不给。他说让我走路去，走路回，带俩窝头当中午饭。” 嚯！！张沈飞忍不住眉头一挑，丰台离南锣鼓巷且有一段距离呢。 这阎大爷就这么让儿子跑着去，这是不把儿子当儿子，当骡子使唤呢！！ 阎解放闻言仿佛遇到了知音，立刻就对着张沈飞大倒苦水。 他告诉张沈飞，他爸不仅仅平时在家里抠门的要死，甚至他们兄弟三人在家里的吃穿用度，都用账本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沈飞有些疑惑：“记这个？是指望你们以后还债？？” “可不咋滴？”阎解放一拍大腿，“而且我这次找他借一毛钱，他说要算利息，十分利息！！” 啊，这个？十分利息？？？ 张沈飞听着直咋舌，这阎大爷可以啊！！发财有方！！！ 阎解放吐槽完亲爹，再次看向张沈飞，开口说道：“大飞哥，您能借给我钱吗？” 张沈飞摸着下巴，坏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能，哥您现在有钱！！”阎解放眼里满是希冀。 “那你觉得错了！！”张沈飞哈哈大笑。 阎解放眼中的光，灭了，但又想再争取下，一咬牙便道：“大飞哥您要是愿意借给我，我也给您十分利息！！” 啊，这个 张沈飞没想到阎解放会这么说，眯着眼睛看着他笑道：“好小子，有好处给外人挣也不给你亲爹？？还得是你狠啊！！！要是让你爹知道不得打死你？” 阎解放恨恨的磨着后槽牙：“他当爹的不仁，就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义！！！他打就打吧，哪怕把我打死，我也不让他好过！！” 就是有钱不给亲爹赚了，怎么滴吧！！！ 张沈飞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忍不住感叹道：“你小子够狠，是个人物！！！” 宁愿自伤一千，也要杀敌八百，以后指定能干大事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给了阎解放，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解放啊，要哥哥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迂腐，太傻气！！” “我傻气？”阎解放指着自己鼻子，“我妈可说了，我比我哥精多了！！” “你精个P！！我看你傻的冒烟儿了！！我问你，你爸爸给你吃喝拉撒都记账，你就比他逼得没办法，只能出来借钱了吗？怂！！！” “要我说，你就得给他也算账！！！” 给他算账？？？ 阎解放眼神中满是迷茫，什么鬼？？他爹又不靠他养活：“摊上这么个爹，是我命苦。” 张沈飞见他还不明白，只能明说：“你们家不那么多家务吗？你平时倒个垃圾，刷个碗，扫个地什么的，都明码标价，这钱不就来了吗？” 所以说，格局，格局一定要打开。 万事都要学会自己想办法，别有点什么困境就抱怨大环境。 要知道强者从不抱怨处境，只有弱者才会自怨自艾！！！ “我今天说的知识比较深，你自己好好学习，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一下。” 给阎解放灌完毒鸡汤后，张沈飞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 他得去一趟九十三号院，让田小枣陪着自己出去办点事儿。 阎解放一边挠着头往院外的公厕走，一遍琢磨着大飞哥的意思。 待到领会精髓的时候，恰好走到了公厕门口。 一脚踏进去，嘿，也是巧了，正遇到他爹阎埠贵在这上厕所，还没带草纸！！！ 第72章 阎家家训！！ 阎埠贵一大早到公厕，一番酣畅淋漓后，却发现忘了带手纸。 这就尴尬了. 他本以为在这多蹲会儿，能遇到个熟人借一张。 谁料也是奇了怪了，往日人流如织的公厕，今儿他溜溜的等了小半个小时，愣是没遇到人。 就在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觉得皮燕子都已经毫无知觉了的时候，却见儿子阎解放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 这一刻，阎埠贵激动的简直想抱着儿子大哭一场。 但眼前的形势不容他矫情，他只能慌忙伸出一只手，拽住阎解放的衣摆：“老二，带草纸了吗？” 阎解放看着他爹冻成了绛紫色如紫茄子一般的屁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轻声道：“带了。” 阎埠贵还不知道眼前的儿子已经是黑化版，老实巴交的说道：“你赶紧给我两张，我这屎冻屁股上，马上扣不下来了。” 今儿天冷，滴水成冰的。 要不是他拉的稠不挂杯，屁股上只怕早就跟冰糖葫芦一样，出现一层冰壳子了。 阎解放伸出拳头，伸到他爸面前，然后摊开。 “什么都没有？？？”阎埠贵疑惑的看着儿子。 “对，没有。”阎解放又是邪魅一笑：“想要草纸？先给钱。” 给钱？？？阎埠贵瞪着儿子：“你疯了？我可是你亲爹，?居然想挣我的钱？？？” “再说了，家里的草纸可都是我买的。” 狗东西居然敢找自己要钱，简直是倒反天罡！！ 阎解放冷然一笑：“您买的不假，可家里一切用度您都记了账。这纸就等于是我花钱买的，您想用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钱？？？” 啊，这个 阎埠贵在心里算了笔账，觉得儿子说的居然还有那么三分道理。 他不禁心生自豪，不错，不错，不愧是他阎埠贵教出来的儿子。 老阎家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的精髓，算是领悟到了！！！ 但又转念一想，这狗东西算计到自己这个亲爹身上，简直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于是，他不停地威逼利诱，想不花钱用草纸。 但阎解放刚被张沈飞开解，成了钮祜禄，解放。 此时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双手抱臂，任他怎么说都不吱声，逼急了直接扭头作势要走。 “您呐，就在这里慢慢等那不要钱的草纸吧！！” 阎埠贵这下慌了，儿子要是走了，自己这屁股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擦上了。 要是春夏也就罢了，摘一片树叶也能对付，可现在是寒冬啊！！！ “哎哎哎，别走。我给，我给还不成吗？” 最后，父子俩一番商议之下，两张草纸以一分钱的价格成交。 阎解放把钱塞在鞋垫子底下，美美的走出公厕。 一边走，一边感叹大飞哥到底是大飞哥！！！办法真多！！ 有了这一招，自个儿以后还怕没钱花？？ 阎埠贵用高价买来的草纸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回到家，气的躺床上被子蒙头直喘粗气。 不知道怎么的睡了过去。 梦里头，两张擦过了五谷轮回之物的草纸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嚷嚷着一分钱，一分钱！！ 另一边，张沈飞到就是三号院叫上田小枣，两人准备去买新家要用的东西。 路过邮局的时候，张沈飞把下周的稿子寄到了青年日报。 又去银行取了上周的稿费，之前他在里屋跟杨主编定好的价格是千字十元。每个月光靠码字，他就能获得六百元的收入。 把钱揣进怀里，张沈飞到门口叫上田小枣，两人一路溜溜达达就到了东安市场。 四九城百货大楼要三年后才开业，如今东三区的住户们想一站式采购，一般首选还是老东安市场。 张沈飞这次过来目标明确，进门就拉着田小枣直奔弹棉花的店铺。 家里现在的棉被已经用了十几年，褥子更是硬的能打死狗。 既然搬新家，自然是要换新被褥。 在田小枣的建议下，张沈飞选了中等棉花二十斤，打了两个铺在炕上的大褥子。 又选了上好的棉花二十斤，打了两床7*7的大被子。 田小枣在一旁一边看张沈飞给老板钱，一边计划着家里的旧被褥也不能浪费。 回头帮张沈飞把褥子改成棉门帘，旧被子改成褥子。 交了钱，让老板先给弹棉花，张沈飞和田小枣又去了布店买布。 这年头弹棉花的店就只弹棉花，再给弄成合适尺寸的棉花坯子。 接下来还得再买合适的布，而后回家铺在炕上，自个儿手缝成被子才可以。 买布和棉花一共花了二十三块钱，田小枣心疼的直咋舌。 “早知道把家里的旧被子拿来弹一下了，那布洗洗也还能用.” 不买棉花，只给弹的钱，应该能省下不少。 “家里棉花都多少年了，再弹也不会暖和。”张沈飞说道。 现在虽然棉纱统购，但还没有开始统销，想买就买了。 要是再过一年多，有钱你也买不到这么多棉花！！ 布料每人每年三尺，棉絮每人每年八两。像这样的四十斤棉花，十几米布，还不得攒到地老天荒？ 搬新家要置办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别的不说。 就之前跟哥嫂他们合用的锅碗瓢盆，煤球炉子，烧水壶等鸡零狗碎就全得买新的。 张沈飞带着田小枣在杂货店大肆采购。 老板娘见他们长得登对，一边给推荐商品，一边便问起是不是要结婚呢，所以什么都要置办新的？？ 饶是田小枣是个虎妞，被陌生人这么问，也羞的脸上的红潮一直就没有退下去。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张沈飞，想看他怎么回答老板娘的话。 谁料这一看，却见后者正目不斜视的在挑选毛巾，对老板娘的话置若罔闻。 什么嘛？？讨厌！！ 田小枣气的走过去，狠狠一脚踩在张沈飞的脚上，还故意拧了拧。 “哎呦我去，你没长眼睛啊？往人脚上踩？？？”张沈飞看着自己新布鞋上的大脚印子，心疼不已。 “踩的就是你！！怎么不把你鞋踩烂呢！！”田小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完，一扭头就跑出杂货店。 “不是？她有毛病吧？”张沈飞一脸莫名其妙的对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 所有东西置办好，棉花也已经弹好。张沈飞请田小枣吃了碗烂肉面加俩鸡蛋，总算哄的她消了气。 而后雇了辆三轮车，把东西全都放上去，又和田小枣挤着坐上，一路朝着四合院而去。 东西到家直接卸在前院，引起四合院不少邻居们驻足观看，又是一番讨论暂且不提。 张沈飞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一扭头又直奔货运仓库。 一上午的时间，胖子他们已经把各种蔬菜，干菜，粮食分门别类的放好。 四眼儿到底没有请来别的杀猪师傅，还是找的他的小青梅温软软。 张沈飞看到人高马大的温软软，只感觉有段日子不见，这丫头又长高不少。 他本人是一米九，温软软和他站在一起，居然也不逞多让。 啧啧啧，四眼儿这小子要是真娶了温软软，那才是小土豆子找了甘蔗呢！！张沈飞腹诽。 温软软正在收拾自己带来的木箱子，见张沈飞回来，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大飞哥，我看猪圈里一共有八头杂种猪，咱们今天杀几头？” 张沈飞沉吟一阵子道：“两头吧。” 虽说他们搞批发，但这年代的老百姓会过日子。 大部分时候都是白菜萝卜过冬，肉也是偶尔改善的时候才会买。杀太多的话，不但占地方，肉也显得不太新鲜。 “成，油饼你去厨房把热水给烧上，其他几个人跟我走。”温软软安排好几人，提着杀猪刀气势汹汹的冲向猪圈。 进去之后，一边扔给张沈飞三人绳子，指挥他们捆猪，一边掏出腰间的酒葫芦，仰起脖子吨吨吨开始喝酒。 喝完酒一抹嘴，跟张沈飞三人一起把猪摁倒在临时搭的案板上。 “大飞哥揪尾巴，胖子揪耳朵，四眼儿哥哥你摁着猪前腿。”温软软说完，从一旁端过来一个大木盆，放在案板下，猪头下方的位置。 她手持冒着银光的杀猪刀，手起刀落。 一刀下去正中猪下颚处，殷红的血柱顿时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喷出。 感受到蚀骨之痛的猪拼死挣扎，四眼儿慌忙指挥张沈飞和胖子用尽全力压好。 “等血流个一分钟左右，这猪就没力气了。”他解释道。 “你倒是挺清楚杀猪流程的啊，怪不得软软能看上你。”张沈飞调侃。 “我尼玛！！”四眼儿慌忙看了看去墙角取东西的温软软，确定她没有听到后，才说道， “我告儿你张沈飞，你别惹事儿啊，好不容易这次温软软不说喜欢我的事情了，你别给她再挑起来。” 为了生意，他都已经牺牲自己找温软软服软，还赔了一顿饭进去。怎么还让他往里头搭啊！！！ “我看温软软挺好的，你要是跟她好了，咱们兄弟以后肯定不缺猪大肠吃。”胖子嘿嘿笑道。 “怎么不吃死你？给你白灼猪大肠，生吃猪大肠要不要？”四眼儿怼他。 “吃啊，怎么不吃？我可听说了西城区有个于王老爷子，平生最爱生吃大肠，还不切，拿着就往嘴里塞！！” 见温软软又过来，三人连忙噤声。 温软扒开猪的眼皮看了看：“行了别按了，已经死透了。” “你们三个，用三轮车把它运到厨房里，准备脱毛。” “在厨房杀猪吗？？”张沈飞很意外，他以为是把开水运出来呢。 温软软却告诉他，现在天儿冷，要是在外面杀猪，热水不多时就会冷下来。 “水不够热的话褪毛褪不下来。”她说道。 硕大的猪被三轮车运进厨房，又抬进装满滚水的大铁锅中。 温软软站在铁锅前，往后一伸手，四眼儿立刻递过来一个葫芦做的水瓢。 看温软软开始往猪没有浸泡在水里的地方淋热水。他又从外屋拿进来温软软的包，从里头掏出梃子、刮刀、斧子、油石、等等，一样样摆好。 张沈飞三人看他做的这么熟练，不由得又开始对视，挤眉弄眼的笑着。 温软软用水瓢一下下的往猪身上泼热水，等猪毛猪皮泡透了之后，就开始刮猪毛。 这猪虽然混的有野猪的血，毛色也跟野猪似的，但硬度却差得多，只比家猪硬了那么一丢丢。 一大片一大片的猪毛落下，四眼儿拎着个袋子又开始收集猪毛。 这玩意晒干了也能卖，收购站要这玩意儿卖酱油厂做酱油，有时候也卖给刷子厂做刷子。 温软软手艺没的说，没多久，就刮干净一侧猪毛。 四眼儿又指挥张沈飞三人把猪反面，方便温软软继续刮毛。 “四眼儿哥哥你干活还是这么利索。”温软软擦擦汗，含情脉脉的看着四眼儿。 第73章 锐气！！ 四眼儿浑身一颤：“习，习惯了” 以前温软软杀猪，他为了蹭口吃的，老在旁边看，帮忙，都做出惯性了。这么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掉不是？ 待到猪毛刮干净，张沈飞四人把猪重新抬到案板上。 李油饼和胖子开始清理铁锅，把地上的血水，锅里的脏水都清理出来。 刮好毛的野猪被抬到新的桌子上。 温软软先把斧头砍下来，又用尖刀在猪血脖子的地上扎了个口子，供穿绳子悬挂用。 接下来就是处理内脏，这一项没啥说的，就是开膛破肚，四腿张开，取出心脏脾肺，大肠小肠和盲肠。 而后挥斧将大骨砍断，一破两半，四个猪蹄取下来，卸下来肘子，排骨成扇的剃下来，悬挂好。 拔下来的猪板油放在盆里，这东西在后世属于没人要的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却是好东西，大家抢着买。 大家买了猪板油回去，放在大锅里熬成猪油，放在罐子里加上几颗花椒，几颗黄豆，可以储存很久。 平时炒菜，包饺子，做面条什么的放上猪油，比豆油，菜籽油香多了。 熬猪油剩下的油渣也是好东西，盛出来撒上白糖给小孩吃，或者撒上盐给男人下酒，都特别受欢迎。 杀了两头猪，去掉内脏，排骨之后，一头直接分成两扇挂起来，一头则是要分成小块摆在肉案上。 温软软一边熟练的把前腿，后腿，五花肉，后臀之类的做着分割，一边让张沈飞四人商量一下谁学分割猪肉。 “虽说你们是做批发，但保不齐有些菜贩子要的肉少，你们就得给人家分一下。” 张沈飞四人都觉得她的建议很有道理，一嘀咕，直接就把四眼儿推了过去。 “让四眼儿学！！！” 温软软勾唇一笑，大手就覆盖在了四眼儿的手上，柔声说道：“四眼儿哥哥你过来，我把着?的手教你分割猪肉.” 啊，这个，手把手吗？？这么刺激吗？ 张沈飞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那啥，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摸，啊不是，你们先分。” “我也去！！” “还有我，等我一下！！” 三人出门，在仓库门口溜溜的吹着小冷风抽了两支烟，这才回去。 处理完猪肉，猪头还得拔毛。 这活儿不好干。要先将松香和猪油按比例勾兑后，倒入大锅加热至滚烫。 而后揪着两只猪耳朵，把猪头放进去，使其裹满松香后拎出来，浸入冷水中浸泡。 冷却后，用手将凝结成块状的松香撕下来。撕下来的松香不能扔，加热后还能继续使用。 如此数次，直至猪头干净无毛，才算结束。 温软软操作了一遍之后告诉张沈飞，如果他们不想麻烦，也能卖不褪毛的猪头，只是价格就要便宜一些。 处理完猪头又要处理猪血。其实这些活儿本不归屠夫管，但温软软看张沈飞他们都不会，也就挽起袖子代劳。 当然，她肯这样做，主要是看在四眼儿的面子上。 众人一顿折腾，一直忙活到夕阳西下，这才总算把两头猪都给处理完毕。 温软软提着猪尾巴要走的时候，非说仓库这一块乱，找不到路。 张沈飞岂能猜不到她的小心思？二话不说就把四眼儿推了出去：“送我软软妹子出去！！” 见利忘义的家伙！！ 四眼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只能被温软软的大手钳制着往仓库外走， 他这边一走，张沈飞几人便张罗着吃顿好的。 现成的猪肉猪血猪大骨，还带着血丝呢，特新鲜。 几人一琢磨，单独做着也费劲儿，干脆还是一锅出。 一顿热乎乎的杀猪菜吃饱，胖子，李油饼和四眼儿便要回去休息。 明儿正式开业，他们要早上五点多起床营业。 张沈飞提着一个猪蹄子回家，阎大爷一见，眼神顿时就亮了。 “大飞，你阎大妈猪蹄子做的特别好。 趁着今天周末不上班，让你阎大妈炖猪蹄，我再出一壶酒，咱们一起喝一盅怎么样”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我看这就不必了吧，阎大爷。我喝假酒咳嗽。” “你这孩子！！什么假酒？我那是正宗的牛栏山二锅头！！！”阎埠贵辩解。 张沈飞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酒是正经酒，就是掺的水有点多！！” “噗嗤！！”一旁看热闹的贾张氏笑了，“那哪是酒里头掺的水啊？你阎大爷家的那是水里掺了一点酒！！！” “用假酒换真猪猪蹄吃，老阎你臭不要脸！！真是个阎老西！！” “妈说的有道理，阎大爷您这么做是有点儿过分。”秦淮茹也说道。 现在婆婆养家呢，不管婆婆说什么，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她都捧着。 贾东旭见他妈和他媳妇帮张沈飞说话，顿时心塞。 怎么觉得他妈现在对张沈飞比对他好多了呢？不是，到底谁是她亲生的啊？？！！！ 还有秦淮茹，不告诉她了跟张沈飞走远点儿了吗？？ 这厮看着就变态，指不定就喜欢勾搭孕妇！！有些人就喜欢揣崽儿的！！ 不行，得跟她们好好聊聊！！贾东旭心中暗道。 贾家一家三口回到家， 贾东旭坐在炕上，脸色黢黑。 “妈，秦淮茹，你们俩过来，我跟你们说件事。” 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一眼，不知道好端端的贾东旭怎么又黑脸，两人乖巧的走过去。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不满：“今天张沈飞和阎大爷说话，你们俩插什么嘴？就显着你们了？” 秦淮茹知道男人心眼小，慌忙道歉说再不敢了。 贾张氏却是满脸莫名其妙：“都是街坊邻居的，看到大飞被欺负还能不搭把手？？” 搭把手？贾东旭都气笑了： “妈，这是您该说的话吗？整个东三区谁不知道您不讲理？您现在跟我玩儿仗义执言这一套？？？” 玩儿呢！！还是突然良心发现？？ 再说了，他张沈飞是能吃亏的人吗？需要你上赶着帮他说话？？？ 贾张氏撇撇嘴：“别人的闲事儿我不管，但他阎埠贵就不能占大飞的便宜！！不对，谁都不能占大飞的便宜！！” “谁敢欺负大飞，我就跟他过不去！！” 贾张氏说着还啐了一口，一副老娘可不是好惹的架势。 自打进了轧钢厂，她不但日子过的一天更比一天好，社会地位也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往常别人叫她什么？老虔婆，老泼妇！！张寡妇！！ 现在呢？叫她张师傅！！ 谁不愿意被人尊敬啊？？！！ 贾张氏觉得这样的好日子都是张沈飞带给她的，她得学会知恩图报！！！ 再加上张沈飞现在可是干事，以后很有可能是干部！！ 跟他处好了，少不得自己的好处，因而现在的贾张氏可谓是对张沈飞马首是瞻。 见老妈这副样子，不止贾东旭，连秦淮茹都觉得不对劲儿了。 她扶着肚子柔声问道：“妈，您怎么突然跟张沈飞关系这么好了？？难道说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贾张氏眼神飘忽：“我们不一直关系挺好的吗？大飞长得好，心眼儿也好。” 张沈飞心眼儿好？？ 贾东旭气极反笑：“妈，您是忘了被张沈飞打掉两颗牙的事情了吧？？”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大飞对我挺好的！！”贾张氏辩解，“贾东旭我告诉你，你就是在嫉妒大飞，嫉妒人比你长得好看，比你聪明，又比你有本事！！” “你连张沈飞的脚指甲都比不上！！你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 好，好，好，为了张沈飞这么作践你亲生儿子是吧？？？ 贾东旭怒了：“反正我不准你跟他来往！！” 贾张氏不甘示弱的也怒吼：“难道我一个光荣的工人阶级，老贾家的顶梁柱，连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告诉你贾东旭，现如今你靠着我养活，你没有资格管我！！” 说完，直接扭头出了家门。 贾东旭在后面气的脸红脖子粗，嘶吼道：“你工人阶级？你工人阶级的身份不还是我让给你的吗？？” 当初骗我把工作给你的时候嘴那个甜啊！！ 说张沈飞两只眼睛一张嘴，一个鼻子的，东旭你长得不比他差。 又说你不笨，比张沈飞聪明，张沈飞能做的你也能做！！ 哄骗我踏踏实实在家写诗歌，你去上班。 现在你把工作骗到手了，我那首《什刹海》被报社说写的像狗屎，你又说我连张沈飞脚指甲都比不上！！！ 骗子，大骗子！！ 想到自己自从当了家庭妇男之后受的那些个委屈，贾东旭哭的躺在秦淮茹怀里。 秦淮茹听着贾东旭的哭诉，眼皮子一跳，突然把一些碎片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东旭，我觉得不对劲儿.”她说道，“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张沈飞关系好的？” “大概是从她进了厂开始吧。”贾东旭抽抽搭搭。 秦淮茹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 贾东旭凑过来，听完她的分析，脸色更黑了：“不行，我得找易大爷商量一下！！” 话毕，扭头出了家门。 易中海听完贾东旭的讲述，顿时瞪大了双眼： “所以东旭你的意思是，你妈顶岗的主意是张沈飞给出的？？” 贾东旭咬牙切齿：“肯定是的！！张沈飞这个狗东西就是在害我！！” 他一个大好青年，现在被弄成了待业青年，每天在街道里受人白眼，张沈飞其心可诛！！ “易大爷，您得给我做主啊！！”贾东旭委屈巴巴的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端着一杯茶抿着，沉思不语。 其实他一直都看不惯张沈飞，这厮一直以来在四合院都不服管教，甚至多次指着他的鼻子骂。 现在的他刚过四十，事业上吃的是大锅饭，床上有心无力。 便只能在街道和四合院里找存在感，当个街道积极分子，满足一下那颗虚荣的心。 以前的时候，他靠着揭发张沈飞的各种行径，在区公所里露脸，刷业绩，成功当上了街道积极分子。 可现在，张沈飞又是写歌又是进工厂的，已经很久没有被他抓住小辫子了。 甚至之前还带着田小枣一起抓特务，不带着他抓，让他失去了在区公所长脸的机会。 这件事，他可是一直怀恨在心的 见易中海不吱声，贾东旭开始拱火：“易大爷您想想，以前张沈飞在四合院里就是个刺头，现在当了干事，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以前他是个胡同串子大家还躲着，自打他写诗歌又进了厂，四合院里跟他来往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不仅如此，他还和隔壁院子的街道积极分子田小枣关系好。长此以往，只怕您这街道积极分子就得换人了” 知道易中海最在乎什么，贾东旭偏偏朝着他的软肋踢。 第74章 初见娄晓娥！！ 果然，听到张沈飞很有可能取代自己街道积极分子的位置。 易中海急了，他的眼神陡然一暗：“东旭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是该找个机会，杀杀张沈飞的锐气了！！ 只是要怎么开始，还得再考虑一下.也许贾张氏工作的事情，真的是个契机也不一定. 知道说动了易中海，贾东旭高高兴兴的走了。 另一边。 把猪蹄子送回家，告诉奶奶这是李油饼店铺开业，他专门让带回来孝敬她的之后。 张沈飞又去了一趟陈雪茹那里，跟她探讨办扫盲班的具体细节。 期间陈雪茹除了假装无意摸了一把他的大腿，其他时候倒是挺正经的。 这倒让已经打算为国家扫盲事业牺牲的张沈飞有些小小的失望。 但来日方长，倒也不缺这一日，只要两人日复一日的见面，早晚能有一日！！ 这么一通折腾，回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躺在床上，张沈飞不由得感叹这一天折腾的比上班还累。 要不说战斗的星期天，疲劳的星期一呢？？？ 星期一这整天上班，张沈飞都在摸鱼，中午抽空和贾张氏一起吃了顿饭。 听到贾张氏说起贾东旭怀疑顶班是他给出的主意之后，他不但不慌张，反而淡定的一批。 “我这是帮你们老贾家的忙呢，贾东旭要是不高兴，那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贾张氏点头如捣蒜：“就是！！不过东旭爱跟易中海那个阴险小人搅合在一起，大飞你可得注意，不能被易中海阴了。” 她今儿刚上班就领了两条肥皂呢，说大飞在害她们家？她贾张氏第一个不答应！！ 张沈飞无所吊谓的夹起贾张氏碗里的鸡翅：“不怕，有理走遍天下，我怕他易中海？” 他做人一贯的宗旨就是，有理就说理，没理就动拳头！！！ 易中海？？一个只会道德绑架的老阴逼，算毛线啊！！！ 贾张氏看到他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和那沙煲大的拳头，不由得感叹。 大飞真厉害！！大飞拳头真硬！！大飞打人真疼！！ 还好自己和他是一伙儿的，和他在一起满满的安全感呢！！ 开心！！ 张沈飞把饭吃完，饭盒推给贾张氏让她去洗，而后便起身离开食堂。 贾张氏在后面琢磨着，儿子不识好歹，自个儿是得想办法给大飞一点补偿了，不能伤了他的心不是？？ 想来想去，还是得找门房老秦那个大冤种，他家里好吃的多！！ 回到办公室睡个回笼觉，起来后一直无精打采。 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张沈飞才打起精神。回家吃完饭，他再次回到轧钢厂。 进了门，直奔大礼堂而去。 今天，就在今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筹备，轧钢厂扫盲班终于开学了！！ 经统计，全厂第一期需要扫盲的工人共有七十六个，其中一大半为妇女。 且工作岗位多为临时工，洗菜工，打扫卫生的和干杂货的中年妇女。 礼堂的隔间已经被收拾好，里面摆上了桌椅板凳。 第一天开课，厂里非常的重视。不但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工会主席都在。 连董事长娄振华，也带着一双子女到了现场。 娄董的小女儿娄晓娥，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穿着一条冬季小碎花布拉吉。 拿着瓶奶边喝，边在礼堂里跑来跑去，跑到张沈飞面前的时候，歪着头打量他一会儿。 “小妹妹。?看我干嘛？”张沈飞揉了揉她的头。 娄晓娥吸溜着牛奶，歪头眨巴着大眼看着他：“哥哥，你长的真好看，等我长大了，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 啊，这个 这丫头小时候这么开放的吗？ 不过看她这奶声奶气的说要嫁给自己的样子，让人真想 奶瓶给她扔了，奶粉给她扬了，奶嘴给她拔了，让她知道人心险恶！！！ 张沈飞看娄晓娥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刚想说点儿什么逗她一下，却听旁边传来一阵轻笑。 “张沈飞你可以啊！！这么小的丫头片子都看上你了！！” “嗨，一小孩子懂什么？瞎说的。”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扭头看清来人之后微微一怔，“杨柏立？” 这厮之前不是在机修厂考打字员吗？怎么又跑到轧钢厂了？ 似乎看到了张沈飞眼底的疑惑，杨柏立朝他灿烂一笑：“张沈飞同志，又见面了。我现在是厂办的干事，也是负责周二扫盲课程的老师。” 嘶！！张沈飞顿时眼神一闪。 这小子可以啊，没考上打字员，扭头就进了轧钢厂厂办。 看来自己上次确实看走眼，这厮不是神经病，而是真的上头有人啊！！！ 杨柏立似乎很高兴在扫盲班能有熟人，靠近张沈飞身边，一直跟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一会儿问他在宣传科呆的怎么样，一会儿又问他扫盲的课程准备的如何。 他似乎之前有意打听过，还知道这次来扫盲的学员中，有将近一半都是被张沈飞拉来的。 “张沈飞你可以啊，现在厂办都听说宣传科有你这么一个扫盲急先锋了！！大家都说你厉害，一个能顶你们科室其他人好几个！！” “?，一般一般，主要是科室同事衬托的好。”张沈飞摆摆手，话锋一转，“你呢，在厂办待的怎么样？” 杨柏立气的一拍大腿：“没意思，厂办呆着忒没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关系户，都知道杨厂长是我亲叔，你说，我这呆着有什么劲儿啊？？早知道当初我也去宣传科，还能跟你做伴儿！！” 张沈飞：“杨厂长是你亲叔？” 杨柏立看他一眼：“怎么？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吗？不应该啊？？” “啊，没有.”张沈飞默默说道，“不过别人怎么知道杨厂长是你亲叔的？” 想起之前报考打字员时候杨柏立生怕他不知道，主动套近乎，告诉自己他有关系，张沈飞心中便有一个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杨柏立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告诉他们的啊！！” 大家都是同事，难道不应该坦诚相待吗？ 张沈飞一拍脑门，我就知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扫盲班有个熟人总是好的。 两人一边叙旧，一边等着开课。 扫盲班的具体规划是厂子之前就已经开会定好的，由宣传科负责布置场地，招学员。 厂党委，工会，妇联，厂办，宣传科出人组成临时的扫盲组，各自抽调一名老师讲课，宋先锋任组长。 按照课程表，今天负责讲课的是厂工会的干事戴二壮。 戴二壮虽然名字取的霸气，但实际上却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样子。 杨柏立告诉张沈飞，戴二壮是这个年代少有的高中毕业生，在工会很受重视。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戴二壮穿了一身中山装，胸前口袋里还别了一只钢笔。 一上台，立刻就掏出几份报纸，开始逐一朗读每一份报纸上国家对于扫盲运动报道。 他读的很熟练，丝毫不打磕巴，声音清晰有力，看的出是精心准备过的。 念完之后，又开始跟大家讲起扫盲对国家和对人的思想文化解放的重要意义。 从戴二壮的角度来讲，他认为自己是第一节课的老师，是想给大家解读一下政策，方便后续教学。 但张沈飞只听了几句他的满篇大道理，就在心中暗道糟糕。 要知道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的妇女，她们可不在乎什么政策不政策的，只在乎实用性。 要想让她们学识字，讲那些个咬文嚼字的大道理压根儿没用。 说不定还会激起她们的反骨，让她们觉得老师故意在她们这些文盲面前卖弄学识。 果然， 戴二壮这头还没有讲完，那头贾张氏已经粗着嗓子说道： “戴老师，我们都是大老粗，不懂得这些个大道理！！” “这扫盲太没意思了，听得我们都打瞌睡。我问你，明儿上课我能把鞋底子带过来，一边纳鞋底一边听？？” 说完，还看了张沈飞一眼。 言下之意，大飞你看大妈多仗义。 即便被困在这里浑身刺挠，我也还是在努力支持你的工作，坚决不退缩！！ 其他的妇女们本来就觉得戴二壮讲的没意思，听到贾张氏率先开口，也嚷嚷着。 “就是，这讲的都是什么啊？浪费时间！！” “听不明白，听不懂，啥玩意儿啊？” “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回家给孩子洗衣服呢！！”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报这个名！！” “在这儿跟谁显摆呢？小词儿一套一套的，这是生怕我们能听懂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扫盲班里的女性有五十多个。 这会儿十几个都举手嚷嚷着，整个教室顿时就跟春节前的菜市场一样，闹得人头疼。 再看最后排的领导们，脸色早已经漆黑如墨。 见领导们脸色漆黑，戴二壮顿时慌得一批。 亲娘嘞，这么一弄，不得影响仕途啊！！！ 他心里一慌，忙大声嚷嚷着静一下，而后不再解读政策，而是打算直接上课。 拿起粉笔，就开始在黑板上写注音字母。 ㄉㄊㄋㄌ 写完诉大家，只要学会了注音字母，以后不管什么字都能拼读下来。 “来，大家跟着我念！！！ㄉㄊㄋㄌ” 还没等大家开口，花姐又站起来嚷嚷着啥玩意儿怪模怪样的。 本来字儿就学不会，你这倒好，再多加个字母，先学字母，再学字。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给大家增加难度吗？我们平时又上班又照顾家里忙的很，谁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瞎耽误功夫！！” “天桥上撂跤的还知道先说相声引起大家的兴趣呢。 你倒好，一上来就跟和尚念经似的！！吵的我头都大了！！不听了不听了，走！！” 说完，一挥手就带着“看瓜天团”的妇女们要走。 她们一起身，贾张氏也忍不了了，拉着钳工车间的妇女们也要走。 这些妇女本来就是看她的面子来的，自然是也跟着她走。 其他人有样学样，整个教室立刻就起身了一大半的人。 就剩个仨瓜俩枣的还上个P的课啊！！ 这下不止戴二壮慌张，扫盲组组长宋先锋也慌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工人阶级那是国家的主人。不能呵斥，不能训斥，得好好做思想工作。 他一手拉住花姐，一手拉住贾张氏。给她们做思想工作的同时，又问怎么样的扫盲课才算有意思，才算能激起大家的兴趣。 “兴趣嘛”花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第75章 现场表演！！ “兴趣嘛” 花姐眼珠一转，在人群中扫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了张沈飞身上，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我觉得让张干事给大家活跃一下气氛，能引起我们的兴趣。” “我听说张干事以前学过撂跤，肯定会热场子！！” 这年代的人娱乐匮乏，格外的爱看热闹，其中又以老娘们儿们为甚。 平时买菜路上碰到俩狗连蛋他们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此时听了花姐的话，立刻便开始咋咋呼呼的发表意见。 “我看行！！干什么不得热场子啊？” “可不咋地？张干事来一个！！” “张干事是那个大高个儿不？艾玛，长得真俊俏，看的人合不拢”最后一个字没敢说出口。 “张干事，你给大家表演一个，我们就不走了！！” 一群女人吵吵嚷嚷，大有一副张沈飞不表演，她们就走人的架势。 一旁的杨柏立也拍着巴掌乐不可支，煽风点火的让张沈飞来一个。 宋先锋看看教室后面铁青着脸的娄振华，杨厂长，李副厂长等人，走到张沈飞面前，让他务必留住这些学员。 “咱们厂子的扫盲班可是带着政治任务的，要是第一天学员们就跑了，这事儿麻烦可就大了.” “张沈飞同志，要不你就牺牲一下？？组织不会忘了你的辛苦付出的” 其实张沈飞倒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他本来就是爱咋呼，爱玩闹的性格。 此时眼瞅着今儿不表演是过不去了，倒也不挣扎，点头答应下来。 只不过. 看到杨柏立那呲着的大牙，他的心中，火气很大呐！！！！ 眼珠一转，张沈飞心中就有了主意。 他疾步上台，接过戴二壮手里的麦克风，朗声道：“是不是都想看我表演，听我唱歌？？” “想！！”台下众人呼喊。 “很好，那我就来个《夫妻识字》给大家助助兴！！只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只不过《夫妻识字》是两个人一起表演的，我得找个搭档。” 说完，手往台下咧着大嘴笑的杨柏立一指，“杨柏立杨老师，?来当我媳妇！！” “啊？谁？我吗？？”杨柏立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懵逼。 张沈飞眼角眉梢皆是坏笑：“表演得有个表扬的样子！！张翠花同志，花姐，麻烦您二位给我的小媳妇打扮一下呗！！！” 贾张氏瞅了瞅胖乎乎的杨柏立，无视他惊恐的小眼神，嘎嘎笑着一把就把他薅到了后台。 几分钟后， 戴着花姐大红色老式包头巾，穿着贾张氏绿色厚棉袄，脸蛋涂得比猴屁股还要红的杨柏立就被推到了台前。 他一出现，台下众人立刻笑场，笑声雷鸣，仿佛要掀翻房顶。 杨柏立不好意思的捂住脸，不敢看人。丢人啊！！祖宗八辈的脸都被丢光了！！！ 张沈飞却不容他做缩头乌龟，一把拉开他的手，让他把红扑扑的大脸露出来，又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下面请大家欣赏扫盲宣传歌曲――《夫妻识字》！！！” 说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四个大字--夫妻识字！！ 而后，粉笔捏在手里，率先唱道：“黑咕隆咚天上~~” 杨柏立揪着明显胖了一圈的大棉袄，面无表情：“出呀么出星星呀！！” 张沈飞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与其对视，又唱：“黑板上写字！！” 杨柏立冷着那张苦大仇恨的红脸蛋：“放呀嘛放光明！！” “什么字儿，放光明？？？”张沈飞一边唱，一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又写了两个大字――学习！！！ 杨柏立咬牙切齿的走过去，指着那两个字，面目狰狞嘶吼道：“学习！！！” 张沈飞站他身边，跟他一起指着字，同时扯着嗓子喊：“学习！！！学习二字我认得清！！！” 第一小节唱完，杨柏立也放开了，一边跟扭秧歌似的扭着大腚，揪着头巾，一边主动唱起第二小节。 “要把那道理” 两人一曲唱完，台下掌声雷动。直嚷嚷着文化人就是不一般，扭的秧歌也是格外好看。 杨柏立红着脸下台后，张沈飞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点了贾张氏的名字，指着黑板上的两个字说道： “张翠花同志，这念什么？？” 贾张氏嘶吼：“学习！！” 那声调，跟杨柏立刚才的一模一样的。 “很好，你坐下。”张沈飞说道，又指了指另外两个字，“花姐，这两个字念什么？” 花姐站起来，朗声道：“夫妻！！张干事你是夫，杨干事是妻！！” 说完，捂着嘴嘎嘎笑。一旁的“看瓜天团”的妇女们也跟着嘎嘎笑。 “安静，安静。”张沈飞一边维持持续，一边又拿起粉笔。 “刚才牛二花同志说我是夫，杨干事是妻，这是不对的啊，现在对你提出批评。” “为什么呢？因为夫必须是男人，”说着他在黑板上写下一个“男”字。 “而妻子，必须是女的！！”又写下一个“女”字！ “男女这两个字是最重要的，也是大家学识字最先需要认识的，为什么呢？因为咱们出门，尿急找公厕，你不能乱进啊，是不是？？” “要是女同志进了男厕所还好，要是男同志进了女厕所啊，是吧？你们想想.” 说说笑笑间，一节课已经到了尾声。 俗话说，贪多嚼不烂。 考虑到学员们都是零基础，张沈飞并没有贪多，一节课一共就教了六个字。 夫妻，学习，男女。 “大家回家之后，把夫妻，识字，男女这几个字各自写十遍。不会写的可以找会写的工友辅导一下。”最后，张沈飞给布置了作业。 他话音刚落，贾张氏和蓝小蓝率先鼓掌，秦大爷等其他学员有样学样，也跟着拍巴掌。 翌日一早。 张沈飞刚走进宣传科，就被许富贵告知扫盲组要开会，让他去教室。 得，没办法摸鱼了！！ 张沈飞拎起暖壶给自己泡了一杯高碎，这才端着大搪瓷缸子，晃晃悠悠的到了大礼堂。 刚到地方， 就看到其他四个老师都已经到位。 戴二壮很感激张沈飞昨天帮自己解围，看他过来，连忙帮他拉开凳子，又递给他一颗奶糖。 呦？张沈飞挑眉，把糖剥开塞进嘴里。 一颗糖吃完，组长宋先锋黑着脸走进来。 昨天第一节扫盲课结束后，他被杨厂长，李副厂长叫走开会，几个厂长和工会，党委的领导把他批评了大半夜。 一直说他准备不充分，第一次考试就差点闹大笑话。 要不是张沈飞救场，学员们就得跑完了！！！ 痛定思痛，他昨晚一夜没睡，一大早就组织这个会，要捋一下接下的工作！！！ 宋先锋说完今天开会的目的后，便让大家该讨论的讨论，该反思的反思。 没有需要讨论，反思的，就想想一会儿怎么汇报接下来的工作。 说到反思的时候，特意看了戴二壮一眼。 戴二壮心虚，等领导说完立刻站起来“我反思，昨天是我准备不充分，把第一节课就搞砸了。给领导和咱们扫盲班的下巴下面支了砖头.” “我昨天连夜写了一份检讨，请领导过目。” 说完，把一张草稿纸交给宋先锋，后者看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转而开始夸赞张沈飞。 “昨天晚上，领导们对张沈飞同志可谓是大肆夸奖，说他脑子灵活，讲课生动有趣” “所以经领导们研究决定，接下来，由张沈飞同志担任咱们扫盲组副组长，配合我的工作。大家鼓掌！！” 说完，宋先锋率先鼓掌，杨柏立更是激动的巴掌都拍红了。 “兄弟你可以啊，刚进组就升官，比我这个关系户还牛。” 张沈飞在心中暗忖，屁的升官，就是个名头，又没有工资又没有补助的！！说不定接下来工作还要再多一些。 但心中妈卖批，面上还要笑嘻嘻，直说领导们英明啊，领导们辛苦了。 我接下来的工作一定不负领导们的期望！！！ 宋先锋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便让大家有问题尽管找张副组长问，找他取取经，学学怎么才能引起学员们的兴趣。 戴二壮斟酌片刻之后，第一个开口说道： “张沈飞同志，你一开始和杨柏立同志表演《夫妻识字》活跃气氛，热场子这很好，也很值得大家学习。” “但是到了后面，你为什么不叫学员们学习注音字母，而是直接识字呢？？” 要知道学校里教孩子识字，都是从注音字母开始的。 俗话说，万丈高楼也要从地基开始打，就这么不学字母直接识字，不等于是在修建空中楼阁吗？？ 张沈飞并没有直接回答戴二壮的疑惑，而是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戴干事，你说，人识字是为了什么呢？” 戴二壮微微一怔，答道：“那当然是为了明理，明智，做一番大事业。实现自我的价值，为国家的强盛付出努力。” “那你觉得这些学员他们现在不明理，没有实现价值，没有在为祖国的富强而努力吗？”张沈飞反问。 戴二壮又是一怔，忙不迭解释道：“那当然不是。” 这要是被人误会了，自己只怕会惹来大麻烦。 张沈飞看出他的紧张，示意他别慌，而后分析道：“对现在的工人来讲，他们的工作已经固定。 生活上有每个月国家给的工资，虽然不至于多富裕，但胜在稳定。他们中的大部分并没有更远大的志向. 能厂里一直为国家做贡献，拿到该有的工资就很好了。”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识字的好处，在他们看来都不成立的。” 对这些工人来说，他们识字不需要系统的学习，由点到面，更多时候讲究的是实用性。 “到了外面分不出男女厕所闹笑话，买布看不懂品类，坐车因为看不懂发往哪里导致做错车，不会写自己名字被人骗” 这些因为不识字造成生活上的不便利，才是他们更看重的。 “其实国家让扫盲，目的也是不想让大家当睁眼瞎。要是人人都系统的学习，考大学，那大学生不就烂大街了吗？？” 物以稀为贵，真到了那时候，所谓的大学生也就不值钱了！！ 戴二壮若有所思的坐下，杨柏立则是赞同张沈飞的思路，开始询问他晚上自己上课的时候，要给大家表演个什么节目。 张沈飞却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老表演，咱们是扫盲教大家识字，又不是天桥说相声的！！” 老这么弄，把学员们胃口养刁了，也不是个事儿！！！ “不表演？那谁愿意来上课啊？？人是来看耍猴的，又不是来学识字的”杨柏立小声嘀咕着。 宋先锋对他“耍猴”两个字很不满意，但又忌惮他背后的关系，敢怒不敢言。 第76章 挣钱了！！ “要不说杨干事你思路没有打开呢？”张沈飞清清嗓子，看着杨柏立坏笑，“场子是要热的，热闹也得有。但谁说，只能我们当老师的来表演？？” 格局，格局一定要打开！！！ 要不说杨柏立其实也不笨呢，经张沈飞这么一提点，立刻便明白过来： “所以组长你的意思是让学员们表演节目？？” 张沈飞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学员们能愿意吗？”杨柏立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大家都愿意看耍猴，可谁愿意当猴儿啊？！！！ “愿不愿意的，不得看你怎么安排吗？”张沈飞弹了弹烟灰，“昨天课后我不是布置了作业吗？” “今天?上课，看谁作业没有完成，或者完成的不好，就让他来表演。而且这可以作为咱们扫盲班的班规长期实行下去。” 这样一来，热场的人有了，也变相激励那些学生努力学习。 还杜绝了这些个老娘们儿们再找自己热场的可能性，可谓是一箭三雕。 想到这里，张沈飞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小会开完，众人各回各的办公室。 扫盲班只有每天晚上一个小时的课，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在各自科室工作。 看到张沈飞回来，牛丽丽忙迎上来：“张沈飞同志，听说昨天扫盲班第一天上课，你可是出了大风头了。” 张沈飞微微一笑：“?，什么风头，就是工友们捧场。” 一旁的吴华学本来就嫉妒他露脸，听到这里，便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可不吗？张沈飞同志进厂没几天，都成了妇女之友了。”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妇女之友好啊，以后不缺对象。不像有些人，都已经二十七八了，相亲那是相一个，黄一个！！！” 已经相亲十八次都没有找到对象的吴华学“.？？？” 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一天。 下午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张沈飞抄起今天抽空写的《沙家浜》稿子就往轧钢厂外跑。 出了厂子大门，张沈飞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货运仓库。 昨天是店铺开业第一天，胖子他们忙的跟狗似的，脚不沾地。 今天又是从凌晨忙到半晌午才休息，他这个合伙人忙时候不露面，闲的时候不得表示表示？？ 到了货运仓库，张沈飞一进门，就看到李油饼蹲在门口正在洗猪大肠。 “昨儿晚上不就吃的大肠吗？怎么今儿又吃这个？”张沈飞挑起眉梢好奇的问道。 李油饼苦着一张脸：“要不说哥你来仓库少呢？你要是来的多，就会知道我们不禁昨天晚上吃的猪大肠。” “还有昨天晌午，今天早上，今天晌午，也是吃的这玩意！！！” 这两年大家日子开始好过了，没清洗的大肠买的人少，他们就只能内部消化。 就这五顿猪大肠吃的，他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腌入味儿了，全身都是猪屎粑粑味儿！！ 今天下午回家取被子，他妈拉住他，非问他到底是开菜店还是给养猪场看大门去了！！！ 之前他妈对他所谓的拿了朋友投资开菜店就觉得不靠谱，现在，更觉得他是被骗了。 张沈飞见李油饼苦着的那张脸，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傻呀？大肠没人要不能便宜卖吗？实在不行，谁进货多搭给人家也行啊！！” “就那么死脑筋，非得自己吃？？” 只要价钱便宜，还怕没人买单？？ 李油饼一拍脑门：“你点醒我了，明儿我就都低价处理出去！！” 说完，把清理到一半儿的大肠也给扔回了盆里。 这骚气哄哄的玩意儿谁爱吃谁吃去吧，反正老子今儿要吃肉！！！ 张沈飞跟李油饼并肩往卧室走，告诉他今天晚上亲自动手卤大骨头犒劳他们，又问胖子和四眼儿在哪里？ 李油饼告诉他，那俩人吃了午饭又去睡觉了。 “早上批菜，我算账，他们俩一个装卸一个拉货，累的腿都哆嗦，所以白天我就让他们多休息休息。” 嗯呐，还挺贴心的！！ 两人说着话到了仓库里，张沈飞一边让李油饼弄几段大骨头洗干净，一边去了休息室。 撩开棉门帘的一瞬间，差点被里头的雄臭熏了个跟头。 这仓库的只有后墙开了个窗户，张沈飞他们隔出来的这间休息室虽然也做了窗户，但却是室内的，没多大的用处。 三个大老爷们在里头睡一夜，一个白天，可不就脚臭味，屁味，汗味儿夹杂在一起吗？ 张沈飞把棉门帘别在一旁，让室内的空气和室外流通，把半开的窗户敞开，又走出去。 过了几分钟，约摸着里头的气味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再次进屋。 一进去，就把胖子和四眼儿的被子给掀了。 俩人光着的热身子遇冷，立刻抱在一起，对着张沈飞横眉冷对：“张沈飞你大爷的！！你干嘛？” 张沈飞坏笑：“视察一下你们睡觉的情况。都几点了还不起？” “几点？”胖子打了个哈欠。 “六点半，我都下班了！！”张沈飞说着，把两人的衣服扔过去，“赶紧起床。” 四眼儿套上棉袄，一边系扣子，一边问张沈飞晚上吃什么。 “知道你们最近辛苦，一会儿哥给你们卤一锅大骨头，今晚咱们喝点儿。” 张沈飞话音落下，李油饼跑过来说大骨头已经洗干净，问焯不焯水？ “焯水，我去做，油饼你一会儿把账捋一下，咱们对个账。”张沈飞挽起袖子，一边说一边进了厨房。 大骨头已经被李油饼提前剁成大块，张沈飞进去之后直接冷水下锅，加入姜片，葱段，倒了一点儿二锅头。 水开后拿大勺撇去血沫，又把骨头捞出来再次清洗一遍。 到现在，就到了酱大骨头最重要的一步，炒糖色。 张沈飞做菜很是讲究，该炒糖色的时候，绝对不会用老抽上色糊弄。 他让胖子把灶里的硬柴先取出来，只留着一点小火。 而后起锅烧油，加入一小把冰糖放在油锅里，用勺子的背面敲碎，不停的搅动着。 看到白色大鱼眼泡泡时，火再小一些，直至锅中糖色呈现为棕红色小鱼眼泡泡时，加入热水，同时转为大火。 水中加入花椒，八角，大料，草寇等等大料，加入大骨头，盐，十三香。 半个小时后，大骨头的香味充斥着整个仓库。 张沈飞又去蔬菜区扒拉出来几头蒜，几根黄瓜，几个西红柿。 黄瓜西红柿洗好装盆里，一会儿直接就能吃。 大蒜连皮放在饭桌上，一会儿谁吃谁自己剥。 俗话说吃肉不吃蒜，等于没吃蒜。吃卤大骨头没有大蒜可不行。 又是十分钟过去，大骨头收汁结束，胖子用个崭新的洗脸盆装好，端出来。 四眼儿去屋里取了一瓶二锅头：“明儿五点钟就得起床干活，咱们今晚微醺就好。” 说着，给四人每人倒了二两半。 都是自己兄弟没外人，四人洗干净手后也不装模作样，直接一人抓起一块大骨头就开始啃。 啃完了一块骨头吸骨髓，骨髓吸完太腻歪，又一人抓起一根黄瓜，嘎巴就是一口。 “舒坦！！这哪是人过的日子？这是神仙过的日子嘛！！！”胖子大喝一声。 四眼儿也感叹：“可不怎么的，这事儿都得感谢大飞哥！！！” 要是没有大飞，他现在还在私人粮站给人当窝脖儿扛大包呢，哪能像现在？？ 胖子听他说完，嘿嘿一笑：“你现在不也是扛大包？” 这两天那成袋子的面粉，大米，白菜，萝卜可没少扛！！！ 四眼儿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样吗？以前扛的是别人的大包，现在扛的是自己的！！！” 李油饼也说道：“四眼儿说的有道理，以前挣的是扛大包的钱，那才多少？” “现在可是自己的生意！！挣多少，那都是咱们兄弟们分！！” 胖子咧嘴一笑：“听你这意思，咱们没少挣？” “说出来吓死你！！”李油饼故弄玄虚，不说数字，只掏出来账本，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翻看着上面的出货记录。 白菜出了八百五十斤，一等二等三等菜取个平均值，一斤一分，八百斤就是八块钱。 萝卜出了一千斤，到手七块五。 胡萝卜到手三块七还有土豆，洋葱. 面粉出了七百斤，一共是六十五，大米四百斤，五十。 棒子面当时弄了两千斤，现在卖了一千斤，一共是五十。 各类油一共卖出去四百斤，一共一百二十元。 黄瓜，番茄之类的反季节菜一共卖出去九十斤，收入一百三十五。 除此之外，干菜卖的量最少，但因为单价高，也有五十元。 猪肉卖出去了一百八十斤，到手九十二。 总之，两天的时间，张沈飞之间屯的货已经出了三分之一左右，共计收入五百九十二。 其中白菜萝卜之类的挣得很少，但这些是当家菜，又是不可或缺的所以还是得卖。 等待张沈飞三人传阅账本的同时，李油饼又掏出来另外一个账本。 这是张沈飞之前给他的，上面有每样货品的进价。 “咱们的营业额是五百九十二，成本三百五，运费九十六，算下来毛利就是一百四十六。” “房租水电等缴费时候再抽，现在咱们三个人每人一成，就是十四块五。” 李油饼三下五除二就把账给算明白了，从装钱的包里掏出来二十九块钱，给了胖子和四眼儿。 胖子和四眼儿握着钱，顿时喜上眉梢。两天赚十四，一个月下来那可就是二百多！！ 这年代一个工人辛辛苦苦一个月，到手不过四十。 他们这么干一个月，能顶的上工人干半年！！！ “从今天开始，劳资吃卤煮要两碗，吃一碗，倒一碗！！！”四眼儿豪情万丈。 “没错儿，我要拿着钱去找窝头脸，看她还敢不敢小看我！！”胖子也准备再去堵窝头一次，用钱砸她，砸晕她！！ 他都打听清楚那姑娘在哪里上班了，就等着一雪前耻呢！ 张沈飞默默地提醒他：“哥们儿醒醒，人窝头骑的可是德国钻石牌自行车！！” 言下之意，你的这仨瓜俩枣的算个屁啊！！在人家眼里就是钢?儿。 还想拿钱砸？？做梦吧你！！！ 李油饼把自己的十四块五也取出来，而后把包里的钱都给了张沈飞。 之前说好了的，货源由张沈飞单独联系，货款和运费之类的，也都由张沈飞负责。 他们三人对这个都没有意见，用胖子的话说“没有大飞的这个人脉，咱们兄弟都还在扛大包呢！！！不管啥时候，咱们都得记得大飞的这份恩情！！” 第77章 全院大会？？？ 吃饱喝足，张沈飞拎着剩下用油纸包的剩下的大骨头，晃晃悠悠的朝着南锣鼓巷而去， 走到僻静处的时候，直接把分给自己的那五百多一股脑都扔进了空间里。 到底是马上进腊月了，夜里的小风越发的冷，但张沈飞刚喝了酒，吃了肉浑身发热，就这么慢慢的走着。 回到南锣鼓巷，先是去了一趟九十三号院，给田小枣扔下两块大骨头。 剩下的那些多的要带回家留给葫芦娃们，孩子们正长身体，半大小子，多吃点长得高。 等回头都长大了，有八大金钢给自己护法。 到时候拳打易中海，脚踢许大茂，掌掴聋老太，岂不美哉？？？ 出门的时候碰到索谦儿，对方问他那八哥现在怎么样了。 张沈飞眼神尴尬：“现在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就是会的脏话越来越多了。” 那八哥儿本来就脏了口，现在跟着胖子那个一句话带三个妈的家伙，更是学的满嘴喷粪。 见男的就骂，见小孩就吓唬，见了女的还会吹流氓哨。 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八哥对着四人一通骂，被张沈飞直接挂到仓库外面冷静去了。 不管怎么说，把人家送的八哥养成这幅没素质的地痞流氓样，张沈飞心里有愧！！ 索谦儿听他说完，摇了摇头：“八哥脏了口就彻底废了，赶明儿我弄个新的养。这一只你能养就养，不能养拉倒。” 扯了一会儿闲篇又道：“对了，刚我去你们院子借东西，看你们院的住户都往中院凑，不知道瞧什么热闹呢。?不去看看？？” 大半夜的在中院聚会？？？张沈飞只觉得莫名其妙。 告别索谦儿后，扭头便回了四合院。 跨过垂花门，走过前院，刚到中院，就看到可不是吗？四合院有一户算一户，都在中院呆着呢。 那架势，就跟后世的全院大会差不多。 只是因为天儿冷，这些人坐在小凳子上，也没人说话，垂着头抄着袖子，跟鹌鹑似的。 张沈飞走过去：“呦，大半夜的这是在整什么景儿呢？？” 听到他的声音，傻柱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把冻出来的大鼻涕： “大飞哥你回来了？易大爷说有事儿找你，让我们大家在这当个见证，大家溜溜的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 刚才他还跟刘光奇嘀咕着，要是张沈飞再回不来，他们就不顾易中海的阻拦，直接回去睡觉了。 大晚上的，傻叉才跟他们耗着呢！！ 张沈飞闻言眉头一挑，哎呦，感情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再一想贾张氏今天说的话，顿时便明白易中海闹这一出是在干嘛了。 他走到唐大妞身边坐下，把大骨头递给她。 又看向坐在最前方的易中海扬了扬下巴：“说说吧，易大爷，你找我什么事儿？大冷天的有什么话不能私下里说？还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你看给我刘大爷冻得，跟孙子似的” 刘海中：“.？？大飞你说啥？” 张沈飞：“我这不关心你吗？行了甭在意这些细节，赶紧说正事儿！！” “就是，老娘家里有一大堆事儿呢。老易你甭耽误我时间。”唐大妞日常又开始给易中海当妈，说道。 易中海被他们叔嫂俩挤兑的不行，磨着后槽牙忍下去，缓缓开口说道：“今儿请大家过来呢，主要是想跟张沈飞求证一件事情，想请大家做个见证。” 见勾起大家好奇之后，又说道：“大飞，张翠花突然想起去轧钢厂接班，是不是你在背后偷偷怂恿的？？” 张沈飞摇摇头：“什么叫怂恿？多难听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给张大妈的建议！！！” “果然是你！！”贾东旭腾的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指着张沈飞的鼻子：“张沈飞你大爷的，你不安好心，你害我！！！你就见不到我家过好日子！！！” “东旭！！”见儿子骂张沈飞，贾张氏慌忙想阻拦。 谁料张沈飞却是摆摆手，示意她别管，然后扭头看着贾东旭：“谁见不得你们家好过？？你把话说清楚！！” 贾东旭见他丝毫不心虚，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手都抖了。 再一看自个儿的亲妈拦在张沈飞面前，却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一股苍凉之感由心中起，遍布全身。哆嗦着嘴唇，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易中海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暗道废物，站起来说道： “大飞，你跟东旭是在一个院子里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是你撒尿他和泥，你打架他挨揍” “过去的时候，咱们就不说了。但是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东旭结了婚成了家，你怎么还能害他啊？？？你这么干，不亏心吗？？” 张沈飞打断他的话：“哎哎哎，我干什么了？怎么我就亏心了？你把话说清楚！！” 干嘛呢这是？？什么都没说呢，就开始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对他狙击了？？？ “你做了什么还用我多说吗？”易中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人贾东旭以前一个好好的工人阶级，每天上班养家，贾家的日子过的多好啊？？” “可是现在呢？被你这么一搅合，东旭才二十岁啊！！就成了待业青年，成天的被人耻笑，贾家的日子也比以前差了不少。” “你说，你这不是害他，害他们全家是什么？？？” 易中海说着就给大家算了一笔账，贾东旭离开轧钢厂前，一个月的工资是二十五。 可现在贾张氏接班后呢？一个月工资只有十八块钱。 一个月少了七块钱，这都一个人的开销了！！！ “大家都知道秦淮茹马上要生孩子，老贾家又要添上一口人，你这么弄，还不是害他们吗？？” “这么坑害邻居，你良心何在？？！！” 易中海气势汹汹，势要把张沈飞的名声搞臭！！！ 张沈飞却是丝毫不慌，悠悠开口道：“易大爷，您这笔帐算的不对吧？” “没错儿，贾张氏进了工厂后是比贾东旭每个月工资少了八块钱。但他贾东旭一个大小伙子但凡出去打点零工，哪怕是扛大包，一个月也不止七块钱吗？” 更何况，他一个大小伙子，找工作也不难啊。 但凡他肯下功夫找，随便在饭店当个伙计，或者干个别的，一个月十五块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要是这么一算，贾家的收入应该就是十八加上十五，一个月三十三才对！！ “这么一算，我怎么不算是帮贾家呢？？？”张沈飞反问。 张沈飞言之凿凿，四合院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大飞说的没错啊！！” “是这个理儿，贾家现在明明可以有两份收入，可贾东旭却好吃懒做” “他不上班，天天在家睡到日上三竿！！！” “年纪轻轻靠着老妈养，贾东旭也真好意思！！！” “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早把他给掐死了！！” “好吃懒做，好高骛远，无可救药！！！贾东旭简直是四合院之耻！！” 住户们的议论声，如同惊雷一般在贾东旭的耳边炸开，气得他脸都白了。 不是说好了搞臭张沈飞吗？怎么变成搞臭他了？ “我没有不想工作，我一直都在家里写诗歌，只是还没有报社愿意发表。” 他话音未落，许大茂就嗤笑一声：“就你写的跟狗屎似的，有报社愿意发表才怪呢！！！” 傻柱也罕见的跟许大茂站在了一条线上： “你也不撒泡妞照一下，你写的什么玩意儿啊？？我要是你老师，非得羞愤的吞粪自杀！！” 易中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何雨柱，不许侮辱人格！！说正事儿呢！！” 而后迅速转移话题：“张沈飞，你刚才分析了那么多，可你费了这么多周折。又是顶班，又是让东旭重新找工作的，到头来贾家也没有多挣多少钱。 反而还得折腾东旭和贾家嫂子两个人工作，这也不怎么划算啊？？？” 言下之意，你这不在瞎折腾吗？？把贾家当二傻子玩儿呢？？？ 张沈飞微微一笑：“折腾不折腾的，你得看怎么算啊。” “张大妈现在四十二岁，顶岗进了轧钢厂工作，工资是逐年上涨的。 这暂且不提，只说十五年后等她退休退休，每个月光退休金最少就是二十块。” 到了那时候，贾家的收入就是贾东旭的工资加上张大妈的退休金。 而张大妈一个老太太，一个月哪能花得完二十呢？剩下的不都补贴给儿子，儿媳妇，孙子了吗？？？ “而如果张大妈不顶岗呢？二十年后贾东旭一个人工作，养活老婆孩子，还得养活没有一毛钱养老金的张大妈！！” 更别提人老了就要生病，张大妈现在是工人阶级，以后医药费能全报。 可如果没进过厂只是工人家属？？那看病只能报销一部分，剩下的部分都得自个儿拿。 “到那个时候，贾家的苦日子才真的来了呢！！” “大家仔细琢磨一下，张大妈到底是顶班划算，还是不顶班划算？？” 四合院众人又是一番讨论。 “大飞这话说的没毛病！！” “有退休金和没有退休金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没有退休金，贾张氏是负担。有了退休金，贾张氏就是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大飞这主意可以啊！！到底是当干部的人，脑子就是灵活。” “明儿我也去问问，看能不能让我妈顶班” “小陈你别想了，之前有人想学贾张氏，打听过了。厂办的人说，以后年龄大于二十八岁的人不能接班！！ 而且厂里说，接下来会专门写布告贴出来，以后坚决杜绝类似事件发生。”阎埠贵此言一出，四合院顿时就炸开了锅。 如果说刚才还有小部分人质疑张沈飞的话，现在却已经是深信不疑。 原因无他，如果不是被贾张氏占了大便宜的话，厂里为什么会出新规定呢？？？ 这是被薅羊毛薅的狠了，连夜修改规则啊！！！ 事已至此，众人直道贾张氏真是撞了大运，平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张大妈，你得好好感谢人大飞，没有人家，你们家哪有这个运气？” 贾张氏在一旁频频点头：“这个四合院里，真正帮我们家考虑的人只有张沈飞！！” 说完，就想拉着张沈飞道谢，谁知道却被他一把甩开：“我这么帮你们贾家，处处为你们着想，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建国都三年了啊！！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让好人受委屈的事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这席话，说的字字泣血。 贾张氏连忙道歉：“大飞你别生气，是大妈没有教好东旭，我现在就收拾他，让他给你道歉！！” 说着，扭头就捡起一把扫帚疙瘩。揪着贾东旭的耳朵，狠狠的抽他。 但张沈飞显然不准备善罢甘休，又看向易中海。 第78章 人活名，树活皮！！ 贾东旭听完张沈飞的辩解，只觉得脑子仿佛成了一团浆糊。 听起来，张沈飞好像确实是在为他们家考虑没错。 但是，自己的名声怎么突然就坏了呢？？？ 好吃懒做，好高骛远，恩将仇报这些标签都是张沈飞给自己贴上的。 这年代名声多重要啊？都说人活名，树活皮。顶着这样的名声，自己还能找到工作吗？？？ 还有，贾张氏不是自个儿的妈吗？怎么对张沈飞比对自己还好了？？？ 贾东旭只觉得脑子里仿佛一团乱麻，但他老妈贾张氏的扫帚疙瘩显然不允许他多想。 贾张氏平时老观摩刘海中打儿子，将他的精髓学了十成十，此时打起儿子来也是虎虎生风。 “这贾东旭真不是个东西，把人张沈飞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可不咋的？打他都是轻的！！整个老贾家就贾张氏是个明白人！！” 说完这句话的人自己也愣了一下，不是，贾张氏不是老虔婆吗？怎么突然又成明白人了？？？ “没本事还爱挑事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贾东旭是这么个玩意儿啊？” “要我说啊，这件事指不定是易中海教唆的！！自打老贾死了以后，这贾东旭就老跟易中海凑在一起.” “易中海还收了他当徒弟呢，谁知道是什么心思？？？老易四十了，膝下可一直无子！！！” 四合院众人议论纷纷，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现在见贾东旭挨了揍，就又开始把矛头指向易中海。 老易平时在区公所为了刷存在感竞争街道积极分子，可是没少把住户们的家务事拎出来说。 用他们的家丑当垫脚石，成全他自己的好名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见他故技重施踢了铁板，众人无不在心中拍案叫好。 有些之前被易中海在外面坏了名声的，立刻开始给唐大妞上眼药。 嚷嚷着小叔子被欺负了，你唐大妞这个当嫂子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唐大妞本来就是个炮仗性格，一点就炸。 刚才听完张沈飞讲的事情始末早就是憋了一肚子气，再被人一激，她气的直接就挽起袖子，冲到易中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爆呵： “易中海你个老帮菜，你TM是不是想找事儿？敢找我小叔子麻烦！！！欺负我们张家没人是吗？？？” 哪敢欺负?们家没人啊！！你们也是一对夫妻，我们家也是一对夫妻。 到现在，你们生了八个孩子，我们才生了零个易大妈在心中暗忖。 易中海发誓，当他发现情况不对，道理和舆论都在张沈飞这边的时候，他是想认错的。 但他才开了个口，说了个“都是误会，我给大飞道歉”就被唐大妞就打断了话头。 “我误会你奶奶个腿儿！！你个狗东西。要是大飞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他在街道的名声还不就毁了吗？？” 坑害邻居，见不到别人好，阴险小人，这样的名声一旦背上去，还能摘得掉吗？？ 以后怎么娶媳妇？工作上要升迁的时候，厂里一调查，原来你张沈飞是这样的人啊！！那还能重用吗？？？ 越想，唐大妞越是气上心头。 他们老张家在这四合院里苦了十几年，眼瞅着日子刚要好过一点，这些个乌龟王八蛋就坐不住了！！！ “你个王八蛋，狗R的玩意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欺负到你娘的头上？？？老娘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在这四合院里谁当家！！！” 唐大妞指着易中海喷着唾沫不停地骂着。 她骂的很认真，吐字清晰，慷锵有力，想象力丰富。 各种动物的生殖器搭配易中海家族的男女性长辈，以及他的妻子，在不可描述的场景中发生的不可描述的事情，在她的经典国骂中被娓娓道来。 阎大妈，刘大妈，陈大妈不由得捂住自家小儿子的耳朵，生怕他们听到了一星半点儿。 许大茂听得两眼晶晶亮，他本就对这些个下半身的事情格外热衷，此时不由得随着唐大妞的讲述展开想象。 易大妈听得只感觉血压升高，脑瓜子嗡嗡的。 可知道双方实力悬殊，不敢跟唐大妞对骂，只能小声赔礼道歉，只说他们家老爷们儿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知道错个屁！！易中海你个丧良心的狗东西，知道你为啥绝户吗？就是因为你亏心，你阴险狡诈！！！你这辈子注定绝户你！！” 唐大妞直往老易两口子的心窝子捅刀子。 易中海气的喘着粗气，饶是他一直习惯来文的，挥舞着道德的大棒绑架别人。 此时听到唐大妞这么骂也忍不住想要来武，谁料他脸红脖子粗的把手刚抬起来。 一旁的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立刻呈“扇”字形站在妈妈身侧，对着他怒目而视，皆是一副初生牛犊的样子。 人群中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沈亮也站了出来，跟他那人高马大，常年撂跤的弟弟张沈飞站在一起。 四合院一共十二家住户，每家来了中院1-3个人。 老张家这一怒，就站起来了一半儿，剩下的十一户一共才占一半儿 看着那六个小牛犊子一样的小男孩，再想想张家屋里炕上还有两个。 易中海手抖了抖，终究是讪讪然放下，脸色颓然无比。 说心里话，他并不怕张沈亮，甚至也不怕张沈飞和唐大妞。 但是老张家这八个站在唐大妞身后的孩子，却像是梗在他咽喉的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膝下无子的事实。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看张家不顺眼，一直给他们上眼药。 说到底，不就是羡慕嫉妒恨吗？？ 以前羡慕张家孩子多，但他们穷，又有张沈飞这个累赘在，终归还能获得一些心理平衡。 可随着张沈飞租房，他的心理已然失衡。 今天说什么帮贾东旭？其实不过是为自己的憋屈找一个出口而已！！ 好处不能都让他们老张家占了！！！易中海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 可是他也知道，今日交锋自己已然处于劣势。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今天的场面糊弄过去，来日再战！！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的场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必须找个帮手过来！！！易中海一边想，一边悄摸的给易大妈使了个眼色。 易大妈接收到讯息，扭头就朝后院跑。 聋老太年纪大了，和张老太一样，平时一般不掺和四合院的事情。 但四九城人重规矩，但凡是老人出面，大家都会给三份薄面。 张沈飞见易大妈往后院跑，心中便了然这是去搬救兵了。 笑死！！不就是救兵吗？跟谁没有似的。 他一个眼神过去，三侄子张奋斗立刻了然，也扭头往后院跑去。 没多久， 易大妈和张奋斗各自搀扶着聋老太和张老太赶到。 两位老太太坐好之后，四合院众人一片鸦雀无声。 就连一直骂人的唐大妞也噤声，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四合院年纪最大的两位老人。 聋老太显然已经在易大妈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一开口，就佯装呵斥易中海。 “中海，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你不对。就算是你看到你徒弟贾东旭家的日子不好过，想帮他们忙，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你这么莽撞的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找大飞询问情况，实在是考虑不周。还不赶紧给大飞和大妞，你张大妈道歉！！” 易中海脑子灵活，知道聋老太这番话明里是在责怪自己，实际却是在帮自己。 不但把自己召集全院开大会，想败坏张沈飞名义的行为美化成了问询，还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 想到这里，他慌忙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走到张奶奶，张沈飞几人面前：“张大妈，大飞今儿是我关心则乱，我认错.” 一番道歉的话说的很是诚恳。 聋老太感觉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打圆场说道： “我告诉你，中海。你今天也就是碰到你张大妈和大飞这样大度的，要是碰到别人，可不会这么饶了你。” “行了，今天事情就这么.” 她刚想说事情就到此为止，已经半晌不吱声的张沈飞却突然说道： “易中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不接受？？？易中海和聋老太看向张沈飞。 聋老太觉得是张沈飞没听清，于是便说道：“大飞，今儿委屈你了。我让你易大爷给你道歉呢！！中海，赶紧的！！” 易中海心中憋闷无比，大晚上的折腾这么一出，张沈飞的名声没坏，徒弟贾东旭的名声坏了也就罢了。自己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还被唐大妞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知道，现在形势逆转，理儿都在张沈飞这边。 自己只能道歉，尽快让事情翻篇。 想到这里，他原本伏下的腰更弯了几分，说道：“大飞，大爷知道错了，我真诚的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张沈飞淡然开口道：“没道理你说了对不起，我就必须要说没关系。” “做错了事情，难道就不用付出代价的吗？” 代价？？ 易中海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来。 “那大飞你说，需要大爷为你做点什么？为表示歉意，大爷只要能帮你的，一定会帮，绝不推辞！！！” 要的是就是你这句话！！！张沈飞微微一笑：“易大爷您也知道，我跟我哥嫂刚分家，又是收拾房子，又是添置家具的，手里钱不够不说，还欠了两百多.” “要是合适的话，要不您借给我点钱，我先还给他们？？一百二百不嫌少，五百六百不嫌多！！” 一句话，就把底线给定下了！！！一百！！！ 自打张沈飞开始进军文艺界之后，又拾掇房子又买家具的，四合院住户们没事儿就凑在一起议论他究竟赚了多少钱。 毕竟是个以前的胡同串子，现在一朝改邪归正，现在日子还过的蒸蒸日上的，大家嘴里不说，心里却是不太舒服。 此时听他装修房子和买家具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实际上家底儿还是不如自己，心中顿时舒服不少。 易中海听到张沈飞狮子大开口要最低一百，顿时就想晕倒。 现在的工人还没有分工级，吃的都是大锅饭。饶是他技术好一些，一个月也只比普通工人多领几块钱。 可现在，张沈飞一句口就要走他俩月工资！！！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今晚的目的不就是坏了张沈飞的名声吗？？ 虽然前面没成功，但现在张沈飞当着这么多人面找自己借钱 要是自己给了钱，他赖着不还，或者故意含糊不清，不说什么时候还钱。 事情传出去，不正好就是他张沈飞得理不饶人，反而借机敲诈勒索的有力证据吗？ 不好意思呀，义父们，今天带孩子去游乐场，更新完了，一会儿还有一更，明天就会早点更新的。 第79章 莫欺少年穷！！ 敲诈勒索，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借钱不还！！ 这一堆的坏名声，也够他张沈飞喝一壶的！！！ 既然想这么搞，那么这笔钱不但要借给张沈飞，还要尽量给的多一些！！！ 豁出去三百块钱不要，也要把他张沈飞的名声搞臭，也一雪他这么多年被张沈飞，唐大妞，老张家的耻辱。 吐出那口每天看着他们家八个孩子，如鲠在喉的憋屈感！！！ 易中海在心中把借钱对自己的利弊一番衡量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大飞。你叫我一声大爷，我也是真把你当自己的晚辈，今天的事情是大爷不对。” “大爷不忍心让你作难，这样，我给?三百，你把在外面欠的钱都还上。” “这笔钱你要是有能力就还，实在是没能力的话.” 后面的话他故意没说，但已经有暗示。 按照他的设想，张沈飞肯定会回答我没能力，一分钱都还不起。 到时候，自己再出去宣扬一番，就能坐实他趁火打劫的名声！！ 谁料，张沈飞闻言，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坏笑：“易大爷您放心，我有钱会还，没有钱想方设法也会还的！！” “不还钱，要是被易大爷您不小心说出去。那我这不成敲诈勒索了吗？到了那时候，我这辈子名声不毁了吗？？”” 啊？？心思被拆穿，易中海心中有些尴尬。但他脸上却不露分毫，只说怎么会呢？大爷不是那样的人。 张沈飞冷然一笑，没说什么。 一旁打完了儿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贾张氏说道：“怎么不会？你易中海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个阴险小人！！！” 一想起这厮以前做的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就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狗东西，害了她一辈子！！！ 易中海被贾张氏当面呵斥，脸色难看的像刚从咸菜坛子里捞出来一样。 张沈飞努力憋着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一边写欠条，一边说道： “这样吧，易大爷。我给您写个欠条，注明您‘自愿’借给我三百块钱，我这边因为情况比较困难，只能每个月从牙缝里挤钱还给您” “我算算啊，我每个月的工资，刨去我跟我奶奶的吃喝拉撒，我奶奶留的看病钱，也就剩下两块三。我还得从这里头抠出来一部分存着娶媳妇.” “这么一算，我每个月最低能还您五毛！！！” 他写字快，话说完欠条也打好了，直接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一看上面写的每月还款额，只感觉大脑缺氧。 三百块钱，一个月还五毛。一年六块钱，十年六十，五十年后才能还清楚！！！ 到时候，他都九十岁了！！还要钱干嘛？ 不对！！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 但张沈飞却是振振有词：“易大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有您这么咒自己的嘛？ 再说了，都说父债子偿。那就算您死了，我欠您的钱也能还给您孩子不是？？” “您放心，五十年，三百块，一毛钱都不会少您儿子的！！！” 张沈飞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 谁料贾张氏一听，直接笑喷了：“你易大爷都四十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晚上除了起夜，干什么都有心无力。他还能生个屁！！！他就是个绝户的命！！” 就最近这一年多，易中海哪天不起夜个十几次？？ 她要不是住在隔壁，都能被开关门带出来的风给扇感冒了！！！ 啊，这个隐私被人拿出来说，易中海脸色漆黑如墨。 张沈飞忍不住悄悄给给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说妇女同志的力量无穷无尽呢？ 大腿一撇能生小的，小嘴一张，能把大的挤兑的恨不得钻进下水道里！！！ “张丫头，你胡说个什么呢？？”聋老太呵斥贾张氏后，又看向易中海，“行了，把欠条拿了钱给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不是她不想帮易中海，只是刚才是他自己红口白牙说钱不用张沈飞还的。 现在人张沈飞主动说要还，给欠条，哪怕是五十年分期付款，他们也挑不出毛病！！！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张老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老东西坐在这里之后，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可一直拿眼瞅着她，看她怎么处理事情呢！！ 她要是现在帮易中海反悔，张老太能把她撕吧撕吧吃了！！ 想起年轻时候跟张老太几次交锋都没占到便宜，聋老太也怵得慌。 事情到此为止。 四合院众人里脑子不甚清楚的，只在心里想张沈飞是个大傻子，白给的钱不要，非要还。 脑子清醒一些的，则是感叹张沈飞厉害，既保住了名声，又用五十年和还钱给儿子两次恶心了易中海。 聋老太帮易中海解围后，便让傻柱扶着自己回后院。 两人一路慢悠悠的走，聋老太一边问傻柱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我的看法啊？”傻柱挠了挠头，“我觉得大飞哥挺冤枉的，他真心为贾家着想，易大爷却那么对他。” 说实话，他挺反感易中海今晚的所作所为。 聋老太仿佛猜到他会这么说，眼神一闪，立刻说道：‘傻柱子呦，你可是误会你易大爷了！！！’ “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就是个热心肠，总爱给邻居们帮忙。别的不说，就说你爹何大清跑了之后，他帮了你们家多少忙啊？” “今天他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儿，你可不能对你易大爷有想法！！人呐，得有良心！！！” “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易大爷虽然不是你爹，但也是你长辈。不管啥时候，你都得跟他站在一起，你得把他当成你的亲爹！！” 自打何大清走了之后，聋老太就一直这么潜移默化的灌输这类思想给傻柱。 如果说现在的易中海对生孩子还有幻想的话，聋老太却早已经看透，易中海夫妻根本不能有孩子，跟自己一样成为绝户是他们的宿命。 易中海是聋老太选定的养老对象，但想让对方心甘情愿的给自己养老，她得拿出诚意。 而傻柱，这个由她亲自为易中海挑选的养老对象，就是她的诚意！！ 傻柱本来就是个夯货，又被洗脑久了。听聋老太这么一说，立刻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连忙说道： “老太太您放心，我知道易大爷是好人，不会对他有意见的。” 话说完，正好也到了聋老太家门口。聋老太摆摆手：“行了傻柱子，奶奶要回家睡觉了，你也快回去吧。” 说完，扭头回了家。 目的达成，也就不在傻柱身上浪费时间。 四合院，中院，易家。 易大妈从里屋拿出来厚厚一沓钱，递到张沈飞手里，冷着脸说道：“大飞，钱你拿好，别掉了。” “三百块钱呢！！挣起来可不容易！！” “那哪儿能呢？”张沈飞露出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微笑，“即便是我真的把钱丢了，我相信我易大爷也愿意再借给我三百，让我五十年分期还款的，是不是？？易大爷？？” “.”易中海坐在八仙桌前吧嗒吧嗒抽烟，只当没听到他说话。 张沈飞凑到易大妈面前，用一种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能传到院子里的声音说道： “大妈，我大爷真的不成了吗？？男人不成夫妻可是生不了孩子的！！ 我易大爷要是不成，我介绍给你们个老中医，看男科特别好”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打断了：“张沈飞！！” “啊？易大爷您叫我干嘛？” 易中海干巴巴的说道：“这么晚了，拿了钱就走吧。啊” “诶”张沈飞清脆的答应了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易家。 他一走，易中海就嚷嚷着被气的腰疼。 什么玩意儿啊？？今日一战不但没落到好，还白白扔出去三百块钱！！ 一想到被唐大妞，贾张氏，张沈飞三个人明骂暗嘲绝户，他就感觉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易大妈强颜欢笑送走张沈飞后，也坐在易中海旁边气的直抹眼泪： “唐大妞说话往人心窝子戳，那张老太又是四合院年纪最大的。张沈飞以前能打，现在又成了干部，还会分期还款.”” “老张家这文的武的都这么厉害，还有阴招以后咱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住户，在四合院里还能有活路吗？？”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一想到以后要在四合院夹着尾巴做人，易大妈心里苦啊！！ 他们老张家不做人，在四合院里只手遮天了啊！！！ 易中海本就心烦，被自个人媳妇这么分析，更是烦躁的不行。 只说让她有时间多跑几家医院，几个中医铺子，几家娘娘庙。 “你要是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我还能被他们这么指着鼻子骂绝户吗？？？”他铁青着脸说道。 因为结婚二十年没孩子，以前只要易中海提起这事儿，易大妈就总是心酸夹杂着心虚的。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贾张氏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张沈飞刚才的“耳语”被她听进了心里。 此时再听到自个儿男人说这些，她的心中却突然萌生了一股异样。 斟酌几番之后，她小声说道：“老易，要不明儿你和我一起去医馆，让大夫给你也.” “我去干什么？？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跟我们老爷们儿有个屁相干！！”易中海怒的一拍桌子。 易大妈慌忙噤声，不敢再说话。 隔壁，贾家。 贾张氏晚上吵了一架，又打了一顿儿子累了，躺在外屋缝纫机旁边的小床上呼呼睡去。 里屋， 贾东旭喋喋不休说着自己名声这下彻底毁了。 张沈飞就是故意的，想害他名声尽毁，以后在南锣鼓巷再难做人！！ 秦淮茹铺着床，期期艾艾的说道：“可是东旭，我觉得张沈飞说的没毛病。” “妈现在一个月工资十八块多，你要不去找个工作.” 婆婆接班这么久了，家务活平时都是她挺着大肚子做。 她是真的觉得贾东旭在家没用，想让他挣钱贴补家用的。 但这话听在贾东旭耳朵里，却觉得秦淮茹就是觉得自己写的东西是狗屎，不能挣钱，所以才让他出门工作。 想到这里，他不禁怒从心中起：“秦淮茹你也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莫欺少年穷！！” 再一想，自己也不是少年了，又道：“莫欺青年穷！！！” 你们不是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觉得张沈飞写的东西能挣钱，我写的都是狗屎吗？？ 行，可以！！！ 那我还非写出个名堂给你们看看了！！ 他腾的跳下床，也不睡觉，直接铺开稿纸，拿起钢笔开始奋笔疾书。 你张沈飞不就是写个沙家浜吗？？ 行，我也写！！！ 我也写抗日，我要比你写的更细致，更客观！！！我要从兔子和秃子两方的贡献写，务必公平，公正！！ 第80章 斩首！！ 小说投稿跟诗歌不同。 一首诗歌少的话几十个字，多的话不过几百个字，写完就直接可以寄出去等待发表或者被拒稿。 但小说不同，这东西哪怕是名家所写也得先投稿两三千，让报社那边审核。 要是新人第一次投稿，先写六千，一万的再投稿也是常事儿，少了报社看都不看。 “当然，你投稿时候交过去的稿子越多越好。 因为小说讲的是故事，你最起码得把一个小故事讲完，人报社才能给你定价。对吧？？”阎埠贵说道。 “成，阎大爷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写。”告别阎埠贵后，贾东旭扭脸儿就要回家创作。 他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昨天晚上构思了一夜。 今天一大早，顶着俩熊猫眼用一头大蒜做代价，跟阎大爷那里咨询到小说投稿的须知之后。 便铁了心打算来笔大的，先写个两三万字再投稿！！ 不管怎么说，这文艺界他是铁定要进军了！！ 到时候，拳打张沈飞，脚踢老S，汪Z祺。把自己曾经受到的屈辱，百倍千倍的施加在张沈飞身上！！！ 接下来一整天，贾东旭再也没有迈出家门一步，一心窝在家里搞创作。 要不说唐大妞也是个人才呢！！！ 张沈飞早上起床，看着桌子上还在散发着热气的大骨头，和六个抱着大骨头嗷嗷啃的起劲儿的侄子，有些懵逼。 “不是，大哥，嫂子。大清早的就吃大骨头，有些腻了吧？？？不担心消化不良吗？” 唐大妞给大家盛着棒子面粥，随口道：“怎么可能会腻？这可是肉！！！” 只要是肉，什么时候吃都好吃。腻？不存在的！！！ 张沈亮接过媳妇递过来的粥碗，也说道：“就咱们家这几个小老虎，吃石头也能克化，还怕大清早吃肉？” “再说了，?嫂子也是考虑到中午咱们都在厂里和学校不回来吃饭。才一大早就把你带回来的大骨头给热了的。” “那也不能大清早的每人一大坨骨头抱着啃啊！！！中午人凑不齐哪怕晚上呢？”张沈飞看着眼前那个比张想妹脸还大的骨头，再次吐槽。 张奶奶原本正在抽旱烟，听他这么一说不乐意了，使劲儿拿烟杆敲了敲桌面： “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说？？最近这几天你有几天晚饭是在家里吃的？？？” 中午就说在厂里吃食堂回不来，可晚上呢？？ 一星期七天，这小子得有六天在外面吃，也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多应酬。 “你自个儿说说，你每天下了班都干嘛去了？？”老太太发难，准备查岗。 不知道怎么的，张沈飞不想被家里人知道自己要给陈雪茹的扫盲班当老师的事情。 于是便打算拿李油饼挡刀，摸了摸鼻子，佯装理直气壮的说道：“李油饼的店不是开门了吗？？” “他那边忙不过来，我每天下了班去给他搭把手清点下货物，打扫个卫生什么的。” “要不然，你们以为凭什么能有免费的大骨头吃？？？这可都是我不分昼夜的工作，做兼职赚回来的啊！！！！” 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 但张沈亮只一句话，就戳穿了他：“奶奶，大飞在说谎，你看他又摸鼻子.” 从小到大，这小子只要心虚就会摸鼻子。 “大小伙子天天不着家，肯定是在搞对象，或者想跟人搞对象但还没成功。”唐大妞也说道。 这她可忒熟了，当年张沈亮追她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每天跟上班似的找她，不到睡觉不走。 张奶奶点点头：“你也长大了，现在又成了干部，奶奶也不管你那么多，回来晚点儿就晚点儿吧。 但你心里得有分寸，不管去哪里吃饭，跟谁出去玩儿。一定要坚守底线不能乱来，更不能给我搞出人命！！” 什么搞出人命？？？张沈飞正想说我现在也是光荣的工人阶级了，怎么可能杀人？？？ 开口的瞬间，突然福至心灵。 不是吧，不是吧。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老太太，”他顿时哑然失笑，“不是，您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挺开放啊” “我开放你奶奶个腿！！还不是你小子有前科不让我省心？？”张奶奶一本正经。 不是她想的多，实在是这小孙子打小儿就老干出格的事情。 就解放妓女之前，他就跟许大茂，傻柱几人跑到八大胡同那里，说是要去见见世面。 到了地方，许大茂激动的脸红脖子粗，跟几个大姐姐，老阿姨黏黏糊糊不停。 傻柱刚被一个鸡拉住手，就浑身一哆嗦，而后整个人一软。 张沈飞本来确实只是来见世面，长见识，顺便看许大茂热闹的。 谁料到了之后就被一群鸡拉住不放，她们说他长得好看，鼻子又高挺，死活非要给他包红包。 包红包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 当时那是环肥燕瘦，高矮胖瘦，从刚成年的到马上退休的，甚至还有肚子里揣着崽儿的，把他给团团围住，任君挑选。 要不是当时遇到了从一个屋里刚办完事儿出来的许富贵。 这小子指定就早节不保。 三个傻小子被许富贵领回四合院后，顿时引发了世界大战。 许大茂他妈先是痛打许大茂一顿，而后又痛打了许富贵。 还抱着许大茂的妹妹许凤玲要回娘家，非说许富贵狗改不了吃屎，不跟他过了，要离婚。 傻柱回了家闷声不吭的就钻进屋里换裤子，被他爹何大清发现之后，怒斥他没出息，拉着打了个半死。 还言之凿凿：“仨兄弟一起去了八大胡同，怎么人许大茂和大飞就没事儿，独独就你要换裤子？？” 见老太太又往事重提，张沈飞直喊冤枉：“那次我和傻柱都是被许大茂给哄去的，那小子不是个好人，自己想当瓢虫拉着我们俩做垫背挨打也是活该！！” 不过许大茂也是实惨，自那之后就不敢再胡来，平时憋的不行了也只能去动物园。 唐大妞却补刀：“你张沈飞不想去许大茂能强拉你过去吗？你一巴掌能把他扇死！！” 说白了，还是自己有那个心思。 呵，男人！！ 张沈飞急了：“毁谤，我告你毁谤啊！！！我只是想见见世面，根本没那个意思！！！” 老太太见孙子孙媳把话题扯远，连忙往回掰扯。 跟张沈飞说他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不是不让他处对象。 但是，要处就踏踏实实的处，不要乱来，不能对不起人姑娘，选定了谁就要从一而终，不能朝三暮四。 唐大妞知道，老太太是对之前张沈飞畅想的“四口之家踏踏实实过日子”给吓到了，也跟着开始絮叨。 张沈飞被叨叨的受不了：“不是，你们到底说什么呢？我没有处对象。” 他这每天又是宣传科，又是扫盲班，又是仓库又是陈雪茹店里头，忙的跟狗似的。还要被家里怀疑，冤不冤呐！！！ “不吃了，我上班去了！！”说完黑着脸起身，出了家门。 家里头张奶奶，唐大妞立刻噤声。 难道真的误会他了？？瞧把孩子委屈的，饭都不吃了。 再看看桌子上的大骨头，这可都是李油饼看着大飞的面子才给的呢！！ 结果现在呢？？大飞是一口没吃上啊！！ 这么一想，更内疚了。 另一边，出了门的张沈飞勾起嘴角禁不住笑出声。 “真好，躲过去那顿大骨头了！！” 不是他挑食，可谁家好人大清早吃炖大骨头啊！！ 才走几步，正好遇到了刚下工的胖子，四眼儿和李油饼。 这几个人搞批发，每天早上四五点开始忙碌，这会儿菜贩子们批了菜都去赶早市了，他们这才闲下来，这会儿也正要去吃饭。 四人于是一道去吃饭。这几年日子好过，又没有开始公私合营，胡同口有好几家摆摊儿卖早饭的。 什么馄饨，豆汁儿，麻团，油饼，面茶，胡辣汤，豆腐脑的应有尽有。 胖子要了烧饼和豆浆，四眼儿要了馄饨，李油饼吃的是小笼包配油茶。 三人端着各自的饭往桌边走的时候，就看到张沈飞要了一碗胡辣汤，一碗豆腐脑。 又跟老板要了个大海碗，把胡辣汤和豆腐脑都给倒了进去，拿着双筷子就开始搅拌。 嘶！！胖子顿时瞳孔地震：“大飞你干嘛？” 张沈飞搅拌好，喝了一大口而后道：“看不出来？我吃早饭呢！” 四眼儿推了推眼镜，嘬了下牙花子：“有你这样吃饭的嘛？你这不浪费东西吗？” 好好的胡辣汤，好好的豆腐脑，非得让它们搅和在一起？？？ 胖子也说道：“就你这样的，搁在前清得斩首，那脑袋挂在城门楼子上仨月起步！！！”” 李油饼也说道：“我们家世代开早点摊儿，堪称‘早点世家’，但从没见过这种吃法儿！！！” 张沈飞嗤笑一声：“那是你们见识浅薄。” 老子花自己的钱，吃自己的饭，跟别人有个屁相关？？？ “我不仅胡辣汤里放豆腐脑，我还放小米粥！！！” “不仅如此，我还要粽子里放肉，吃山楂馅儿的饺子。管得着吗你们？？” 嘶！胖子三人这下彻底没声音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仨大字。 丫疯了！！ 三个正常人陪着疯了的张沈飞吃了一顿早餐之后，胖子三人回家睡觉。 他们现在两个据点，有时候在仓库睡，有时候回家。 张沈飞则是独自出了东直门往轧钢厂走。 他今天来的早，办公室里只有孙玉文一个人。 两人本来就不是很对付，此时见办公室没有别人，便谁也不伪装，各自坐在工位上看报纸。 张沈飞把今天的早报翻完的时候，已经离上班没几分钟了。 孙玉文把手里的报纸叠好放好，扭头就去打了两壶开水回来，帮科长宋先锋和副科长马德志泡好茶。 又从外面拎了拖把回来开始拖地，拖完一遍又一遍。 这期间，其他几个干事，广播员，放映员都到了办公室。 但孙玉文却孜孜不倦的仍旧在一遍遍拖地。 张沈飞看着那干净的跟刚被狗舔过似的地面，又看看拎着拖把准备拖第七遍的孙玉文，忍不住说道： “我说，其实你可以拖一遍就把拖把放你工位旁边，听到领导进来的脚步声时候，再拖一遍。” 就这么一直拖下去，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的领导，不是傻小子吗？ “噗嗤！！”牛丽丽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孙玉文这厮自打进了宣传科就一直这样拖地，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思，但碍于同事的关系，一直不好意思点破。 没想到张沈飞才来几天，丝毫不顾及办公室情谊，直接就给戳破了。 求小月票，求推荐票。mua~ 第81章 前有车，后有辙！！ 其他几个干事对孙玉文老爱在领导面前这么露脸也早有不满，此时便有人调侃道： “我说孙玉文啊，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干，我们可就要叫你拖地七次郎了哦！” 拖地七次郎？？呦，还是个脚盆鸡名字呢！！ 噗嗤，在场的众人无不捧腹大笑。许富贵更是笑的跟驴叫似的。 孙玉文脸色顿时漆黑如墨，看着给自己取外号的周武里。 不是，前几天不是还说好了一起挤兑张沈飞，给他这个关系户穿小鞋的吗？ 怎么现在就跑来给自己取外号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周武里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还七次郎，我七次郎?大爷！！！我七次郎你全家！！ 正待他想要反驳的时候，科长宋先锋和副科长马德志却一起走进办公室。 他慌忙放下手中的拖把，走过来对着两位领导露出谄媚的笑容： “两位科长，刚拖过的地滑，你们走着多加点小心。” “啊，对了，茶水我已经给你们倒好，现在不凉不热应该正好可以入口。” 人都求表扬了，不能无视啊！！当领导就得这样，只要下属不求实际上的好处，要个夸奖什么的，咱不能吝啬！！ 宋先锋看了看地面，敷衍道：“小孙拖的地不错。” 马德志也说道：“是不错，小孙拖地的技术一向可以的。再接再厉。” 孙玉文听在耳朵里，甜在心里。你张沈飞能在扫盲运动中露脸，被领导夸赞又如何？？ 我也不差！！这不也被夸了吗？？ 张沈飞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的白眼几乎要翻出天际。 你拖的干净你牛掰，你怎么不去保洁部门当领头羊呢？？？ “沈飞。”宋先锋走到张沈飞身边，脚步稍作停留，“今天扫盲班是你上课，你白天多备课.” 周一你帮戴二壮讲的课特别好，今天也好好发挥.我可就等着你给咱们宣传科拿第一呢！！” “领导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张沈飞说道。 马德志也拍拍张沈飞的肩膀：“小张好好干，再接再厉。” 宣传科的干事们早已经习惯副科长马德志时不时给科长捧哏。 这宣传科说是有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但他这个副科长形同虚设。 毕竟他明年就要退休，早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基本宋先锋说什么，他都说好。 但今天他的这两句再接再厉，着实让众人忍不住乐了。 都是干事，一个再接再厉扫地，一个再接再厉给科室争第一，这跟直接扇孙玉文脸有什么区别？？ 众人不约而同的扭头向孙玉文看去，却见他那炫耀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呢，就僵在了脸上。 有了科长的特许，张沈飞上午就开始理所当然的摸鱼。 任其他几个干事写新闻稿的写新闻稿，写黑板报方案写方案。 他自巍然不动的写小说，不怕有人问，谁问就说在写教案。 科长特批的！！不服气吗？？ 就这么一上午过去，写完了三千字。 下班铃声一响，科室里其他人都往食堂冲刺，他却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不怕去晚了没好菜，有贾张氏帮忙排队呢。去了就能直接插进去，啊不对，是插进队伍里！！！ 到了食堂，在贾张氏后面打了饭，今天的饭菜不错，有豆腐，有肉的。 “一份白菜炖肉，一份家常豆腐。”张沈飞递过去饭盒。 傻柱接过来饭盒，结结实实的往里头打了两大勺菜，又在馒头里挑了个儿最大的两个。 “呦？这是？？”张沈飞挑眉看向傻柱。 虽说自打他进厂之后，傻柱给他打饭都比别人多，但像今天这样要冒出来似的，却还是第一次。 傻柱呲牙对他颇有些讨好的笑着，“昨儿易大爷真不是故意的，我帮他给您道歉，大飞哥您别多在意。” 呦？这是在帮易中海道歉？？？张沈飞眼中满是诧异。 我去，这他爹何大清还没走多久呢，就被易中海给洗脑了？？？上赶着巴结老绝户？？ 再一想，昨天傻柱是跟聋老太一起走的，便明白这是被洗脑了。 啧啧啧，果然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啊！！！被人几句话就给忽悠了。 但白来的饭菜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张沈飞一把将饭盒抱在怀里。 “我这个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昨天说的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了。” 说着话，眉眼笑成了弯月。 能不勾销吗？人易大爷都用1952年的三百块钱换他2002年的三百块钱了！！！ 三百块钱分五十年还，四舍五入等于白给！！ 傻柱见他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样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要不我老说呢，还得是大飞哥你大气！！！咱整个四合院的兄弟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大飞哥！！” 他，贾东旭，刘光奇，阎解成，张沈飞，许大茂，几个人年纪都差不多。 论学历，人大飞哥最高！！ 论在东三区的名声，人大飞哥最响亮。 现在人家又成了干事。 傻柱前段时间一直纳了闷儿了，自己跟张沈飞也不差什么啊？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吗？ 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张沈飞赶上了？ 今天才明白过了，是格局！！人大飞哥格局忒大！！ 听傻柱拍完彩虹屁，张沈飞端着饭盒往饭桌走，那边贾张氏已经占好了位置。 他刚过去坐定，贾张氏就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俩咸鸭蛋。 “正宗的高邮咸鸭蛋，门房老秦给的。大飞你都拿着，一个中午吃，一个明天中午吃。” 又是秦大爷？ 张沈飞接过鸭蛋瞅着贾张氏：“张大妈，你见天儿的吃人秦大爷送的东西，你就不怕大家多想？？” “想什么？”贾张氏反问，“他看我一寡妇养活一家老小，日子过的辛苦，主动帮衬我一把，不求回报，这代表人老秦善良。 我们俩可是很纯洁的工友关系，别人有什么好想的？他们乱想，证明他们思想脏！！！” 啊，这个 光棍，寡妇，帮衬，搭把手，不求回报.张沈飞莫名觉得这剧情有点熟悉。 再一瞥见正在窗口里撸着袖子打饭的傻柱，顿时一拍脑门！！ 怪不得十多年后的这小子弄不过秦寡妇呢，感情人秦淮茹前面有师傅！！！ 前有车，后有辙！！ 不过话又说回来，贾张氏做寡妇的工龄可比秦淮茹长多。 就这在老秦身上刷出来的宝贵的经验，等小贾一死，还不得倾囊相授给小秦？？ 到时候，傻柱只怕更不是对手了！！！ 吃饱喝足， 张沈飞一如既往的撂下饭碗就走，贾张氏在后面忙屁颠屁颠的收拾饭碗。 一旁的花姐见状，不由得心生好奇：“张大姐，你怎么老给张干事洗碗啊？你们俩有亲戚？” 贾张氏摇摇头：“我们俩就是普通邻居，我给他洗碗，是他帮了我大忙。” 说着，便将自己怎么进的工厂，张沈飞昨儿又为了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告诉了牛二花。 “啊，张干事这么仗义的吗？他这么够意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看他的瓜了”花姐喃喃自语。 她一向自诩妇女解放先锋，张沈飞帮了贾张氏这个老妇女，她就不好意思出手了。 想起张沈飞那挺拔如刀削的高鼻子，花姐纠结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贾张氏听不懂她说什么：“看瓜是什么意思？” 一旁花姐的小喽?连忙给她科普。 贾张氏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瞪大了一双三角眼，不停地“哇”，“嘶！！”，“咦！”，“您说的没错儿。”“是吗？” 听到但凡被看过瓜的工人，在轧钢厂短则三五个月，长则好多年的都抬不起头，她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恶毒。 “二花，没有看瓜的对象？？大姐我有一个人选！！！”她凑到牛二花耳边，如是这般的说了一大通。 “这样好吗？”花姐犹豫。 那厮都那个年纪了，她并不是很想看呢. 但架不住贾张氏一直说，她还是心动了：“那成吧，那我就勉为其难。” 几人商量好，放好饭盒便立刻开始行动！！！ 另一边， 张沈飞出了食堂，骑上宣传科的自行车便径直去区公所找田小枣。 之前约好了的，今天小枣要带他去办理买房手续。 路过路边摊的时候，还不忘了给对方带了串冰糖葫芦。 到了区公所，把自行车给锁好，张沈飞扭头就进了办公室。 田小枣正在李红樱的办公室里看书，因为刚认识字没两年，她看书的时候是用手指着字逐一读出声的。 她这边刚念道：“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张沈飞就把手里的东西杵了过去。 田小枣抬头，看到糖葫芦两眼立刻放光：“呀，冰糖葫芦！！！” 扔下手里的书，立刻跑到张沈飞面前要抢。 谁知道张沈飞却把拿着糖葫芦的手高高举起，嘲讽道：“嘿，拿不到吧？你个小土豆！！” “你才小土豆，给我！！！”眼瞅着自己蹦着高都拿不到糖葫芦，田小枣气呼呼的噘着嘴。 “想吃？那就先叫句好听的。”张沈飞坏笑着。 好听的？？田小枣眼珠一转：“张干事？？” “张领导？” “张作家？” “张艺术家。” 张沈飞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榆木疙瘩脑袋。” 他凑到田小枣耳边，坏笑道：“叫我哥哥。” 嗖！！ 田小枣的脸立刻就红了，气红的！！！ “张沈飞你大爷的，你比我还小几个月呢，让我叫你哥哥？？？” 这不明摆着占便宜吗？？简直不能忍！！！ 她抬起腿，狠狠一脚踩在张沈飞脚背上。 “嘶~”张沈飞疼的弯着腰倒吸一口气，“虎妞，你个虎妞！！” 田小枣趁机把糖葫芦抢过来，一口咬掉最上头的那个，嚼的咔吃咔吃脆：“哼，让你欺负我！！” 看着虎妞把糖葫芦给吃了，张沈飞这才让她带自己赶紧去办手续。 “我下午还得上班呢，去晚了可不行。” 说着话，从兜里掏出来三百块钱，递给田小枣。 之前田小枣给打听好了，两间屋子三百。 田小枣接过钱数着，一边调侃他写小说没少赚钱。 “三百块钱呢，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就这个条件，咱南锣鼓巷可没几家。” 张沈飞噗嗤一笑：“我哪儿有钱啊，这都是管我们院子易大爷借的呢。” “易中海借给你三百？？”田小枣有些不信，“这可不是个小数，他疯了吗？” “什么疯了？人易大爷心善呗。” “嗤，他心善？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在区公所怎么编排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借他钱。” 两人一边聊，一边到了另一间办公室。 有田小枣帮助，再加上现在愿意花钱买公房的人不多，张沈飞很快就办好了一切手续。 拿着加盖有区公所和军管会公章的房契，张沈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花老易的钱，买自己的房。值！！！ 另一边， 花姐和贾张氏带着“看瓜天团”的妇女们，埋伏在小仓库的后墙边。 这地方和是工人们从食堂回车间的必经之路。 待到眼前一个熟悉的小平头出现，贾张氏一声令下，“看瓜天团”的妇女们立刻一拥而上。 第82章 盗圣降临！！ 易中海昨儿吃了三百块钱亏，晚上又被自个儿媳妇缠着去看中医，心情颇为不爽。 一直到中午吃完饭，心情才好了一点儿。 洗完饭盒之后，他准备回车间找个地方睡一觉。 谁料才走到小仓库，就被轧钢厂所有男工闻之丧胆的花姐一行人给堵住了。 想起花姐她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易中海脸色顿时闪出一抹惧色，扭头想跑，却被花姐一把揪住。 这些个老娘们儿虽然是女人，但干的都是锻工，钳工之类的体力活，力气跟男人差不了很多。 此时又人多势众，饶是易中海极力反抗，还是被她们给揪到了小仓库里。 他们一进门，一直躲在一旁的贾张氏就跳了出来，立刻把小仓库的门从外面锁住，而后拂袖离去，深藏功与名。 不怕牛二花误会自己临阵脱逃，之前告诉过对方的。自己跟易中海是邻居，所以只在背后当军师，不往阵前凑。 小仓库门不大，但很坚固。 任凭易中海在里面喊破喉咙，门自巍然不动。 轧钢厂的工人们都知道花姐团队的作风和据点，听到小仓库传来嘶吼和求饶声，便站在门口开始看热闹。 “今儿是谁又被花姐堵到了？？” “不知道呀，听里头的动静挺惨的” “我咋觉得这声音有点老，花姐他们换口味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也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能不熟悉吗？这不是钳工车间的易中海吗？” 嘶！！易中海？？？ 围观众人眼中立刻绽放出精光。 谁不知道那易中海最爱做出一副道德至尊，道德标兵的架势约束别人？？ 大家只不过是工友，每天在厂里一起上班。 偏他易中海总爱说教，平时教徒弟又不尽心，总是糊弄。说实话，挺招人烦的。 这次他被花姐给逮住，众人无不等着看好戏。 想着等易中海出来看他出丑，又或者看他怎么教训看了自己瓜的花姐一行人。 要知道之前被花姐看了瓜的人，可都是嫌丢人，打断了牙齿和血吞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仓库的门被打开。 易中海走了出来，虽然他极力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大家还是从他充满屈辱的眼神，和已经断了的裤腰带中，看出他经历了怎样大的屈辱。 不过易中海终究是个爱面子的人，他的表现和之前被看瓜的那些受害者一样。 出门一见到这么多人，便说自己在里头是摔倒了，根本不承认被看了瓜。 说完也不管大家信不信，扭头就走。 众人直呼没意思，见易中海离开，便也跟着离去，倒是没有等着看花姐。 笑话，谁敢看呢？？万一花姐她们刚才没看过瘾，把他们再揪进去呢？？ 小仓库门口立刻便门可罗雀。 又过了一会儿，花姐带着一行人走出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豆芽菜。 贾张氏见其他人已经走远，又凑了过来：“怎么样？？” 花姐嗤笑一声：“呸！！怪不得他是个绝户呢！！” 嘶！！贾张氏这下更激动了：“看样子不满意？？” 一旁的小喽?说道：“黄豆芽一个，当然不满意。我看啊，咱们厂子的歇后语要有第二个了。” “歇后语？？什么歇后语？？”贾张氏眼中闪过迷茫。 小喽?见她不懂，便好心解释道：“早两年咱们花姐看过一个新来的工人的瓜而后因为太那啥，创造出了一句歇后语，牙签挖鼻孔。” 牙签挖鼻孔？？ 贾张氏是什么人？那可是吃过，见过的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老娘们儿。 眼珠一转，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顿时跟小喽?一起笑的嘎嘎的，跟鸭子叫似的。 笑够了又说道：“邂逅句不是有两句吗？另一句是什么？？” 小喽?也止住笑，说道：“另一句是――贾东旭娶媳妇！！！” 贾东旭娶媳妇？？？ 贾东旭娶媳妇――牙签挖鼻孔？？？！！ 我尼玛！！！ 贾张氏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擦，我儿子啊？？我儿子！！！ 尼玛，感情你们看了我儿子的瓜，还给他取外号，还给他编歇后语，让他被人耻笑！！ 想到这里，贾张氏顿时怒了，握拳就想翻脸。 牛二花，我要让你知道欺负我儿子的代价！！ 却在此时，一旁的花姐凉凉的开口道： “今儿这瓜看的不爽，明天看三车间新来那个大鼻子俊俏小锻工的.张大姐，我看你也是个人才，明儿一起过来看瓜。” 俊俏小锻工？？大鼻子？？看他的瓜？？ 哧溜！！ 贾张氏擦了擦嘴角几乎要流出来的口水，顿时点头如捣蒜： “没问题啊！！二花，从今天起，姐就是?手下的一员猛将！！” “你说看谁咱就看谁，大姐我毫无二话！！！” 不就是儿子吗？看了就看了，反正又不吃亏。 再说了，人花姐给儿子取的外号也是实事求是，犯不着跟人生气！！！ 就这样，贾张氏成为了花姐看瓜团队的又一员猛将。 张沈飞知道后，禁不住给贾张氏竖起大拇指，夸她一码归一码，能屈能伸是个干大事儿的！！ 下午下了班，张沈飞回家吃了晚饭后，稍事休息便再次回到轧钢厂。 今晚是他的扫盲课，学员应到七十二人，实到八十人。 多出来的那几个，都是听说张干事长得帅气堪比戏文里的西门庆，专门跑来看人的。 张沈飞对此倒是没意见，为了革命事业嘛，偶尔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理解的。 今天的课张沈飞并没有像第一天那样表演节目，也没有像周二的杨柏立那样挖空心思讨好这些学员。 他就只是正常的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去讲课，偶尔跟学员们互动一下，说几个有趣的小故事什么的。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个女工们依然眉开眼笑，嚷嚷着张干事讲的课最好。 没办法，好感度这玩意儿看脸！！而且美貌自古以来就是稀缺资源。 而他张沈飞，恰巧有！！ 一个小时的课程很快过去，张沈飞布置完作业后，便宣布下课。 回到家，张沈飞准备洗个澡。 虽然要过几天才能搬进新家，但现在享受一下锅浴还是可以的。 他用两颗糖的代价，换了三侄子张奋斗给自己烧火。 等到锅里的水升腾起氤氲的白烟，便脱光了坐在锅里。 这年代的四九城市民冬天几乎都是去澡堂子洗澡，能在家里洗澡显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张沈飞背靠着锅台，享受着泡澡的感觉，很是惬意的样子。 张奋斗一边给二叔烧柴，一边还往炉灶里扔了两个土豆。 洗完澡，张奋斗抱着土豆回了家。 张沈飞则是慢慢悠悠的把锅台收拾了，这才往后院走。 此时已经是夜里快十点。 这年代的人们普遍睡觉早，又是冬夜，四合院里家家户户早已经熄灯，院子里寂静无声。 张沈飞走到中院贾家门口的时候，便听到里头传来两道清晰可辨的声音。 “东旭，不行！！孩子都九个多月了！！” “没事儿，我轻点” “哎呀，医生说了不行。” “那我走旱道还不行？？？” “那，那你去厨房拿点油.” “猪油行不行？？” “菜油，要菜油！！！” 嘶！！张沈飞听了这么一耳朵，明白了之后，顿时直呼卧槽。 真的是卧槽。 这贾东旭两口子可以啊！！ 本想多听一会儿，但一想这样不怎么地道。 白天还吃了人贾张氏一个咸鸭蛋呢，现在就听人儿子的墙角，不好，不好 他摇摇头，往后院而去。 结果还没有走到月亮门那里，却听到贾家突然传来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贾东旭慌乱的声音。 “妈，妈，不好了，淮茹好像要生了！！！” 而后贾张氏的声音响起：“秦淮茹，秦淮茹你再忍忍，我马上去找人。” 嘶！！这是盗圣即将降临？？！ 如此历史性的时刻，张沈飞脚下一拐，重新往中院而去。 第83章 硬舔！！ 寂静的冬夜里，贾家的动静很快惊醒不少人家。 各种下床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接连响起 听到秦淮茹要生的动静，傻柱连裤子都顾不上穿，率先从主屋跑出来。 门打开的瞬间胯下一凉，这才慌忙转身去床上找棉裤往身上套。 饶是如此，他也是第一个赶到贾家的。 一进门，就冲到炕边一屁股把贾东旭挤到角落，着急的问道： “秦姐，秦姐你没事儿吧？？” “秦姐你肚子疼不疼？？羊水破了没有？宫缩几分钟一次？？你别慌，先深呼吸。” 随后而来的张沈飞听到他这颇为专业的问话，忍不住问道：“傻柱，?不是一厨子吗？什么时候开始改专业学妇产科了？？” 傻柱一边帮秦淮茹把露在外面的手掖进被子，一边说道：“我这不担心秦姐吗？？” 自打秦淮茹怀孕后，他就利用下班后的碎片时间学习女子孕期注意事项和产后护理。 “自打秦姐进了孕后期，我是天天预备着，连觉都睡不踏实，就怕她突然半夜要生。” 结果呢？？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傻柱说着扬起下巴，很有些骄傲的样子。秦姐看到没有？我才是真的对您好呢！！ 啊，这个 张沈飞看了看贾东旭铁青的脸，不由得对傻柱竖起大拇指。 你是真勇啊，当着人女神丈夫的面硬舔，真不怕死。 此时有不少人都进了贾家门，听到傻柱的话便议论纷纷。 有说傻柱是热心肠的，有说傻柱就只对秦淮茹才热心肠的。 许大茂更是嗤笑着讽刺，说自打秦淮茹进了四合院，傻柱对她那是比对亲爹亲妹妹还要上心。 别的不说，就秦淮茹怀孕后，傻柱是又出钱又出力的，现在还花心思学知识。 “就傻柱对秦姐的这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才是两口子呢！！ “所以我说啊，男人娶了媳妇得疼，你不疼，有人帮你疼！！！”许大茂意有所指的看着贾东旭笑。 贾东旭本来见傻柱那副殷勤的样子就气。 再被许大茂一激，顿时疯了，一拳头就往傻柱的脸上招呼：“尼玛的我媳妇！！！关你屁事！！” “我媳妇，要TM的你关心？？臭不要脸的，你馋我媳妇，你下贱！！！” 傻柱挨了一拳，正想还击，床上的秦淮茹却又“恰好”开始哀哀叫痛。 “秦姐，秦姐你别怕，我刚才已经让刘光奇和阎解成去借三轮车了，咱们马上就能去医院。” 傻柱立刻忘了脸上的伤痛，慌忙又开始安慰她。 得，这尼玛不打你打谁？？张沈飞在一旁腹诽。 很快，秦淮茹被抬上三轮车送往医院。 冬天的雪说来就来，鹅毛大雪伴随着着紫色惊雷，四合院盗圣横空出世。 盗圣虽然后天无敌，号称诛仙剑都杀不死， 但出生的时候却只有五斤重，再加上满脸皱纹，跟个小老头似的。 饶是如此，贾东旭也高兴的要疯了，他当爹了，还是一胎得男！！ 傻柱也高兴，虽然这孩子怀上的时候他没有做什么贡献。 但这可是亲爱的秦姐的孩子啊，俗话说爱屋及乌。 他喜欢秦姐，自然也爱她的孩子。 再者说了，孩子虽然仔细算跟他没啥关系，但他把他视如己出的，以心换心，这孩子长大后，想必也会跟他亲的。 这年代女人生孩子在医院住的时间段，秦淮茹这又是顺产。 前一天晚上刚生，第三天中午就回了四合院。 原本生完孩子坐月子是该婆婆伺候的，但贾张氏以自己是光荣的工人阶级，要挣钱要为国家做贡献为由，逼着贾东旭给秦淮茹伺候月子。 贾东旭本想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干伺候妇人这样的事呢？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稿子还没有发表，目前还靠老娘养呢，也就再开不了口。 要说秦淮茹生了棒梗，最开心的要数四合院的住户们。 遥想小半个月前，张沈飞曾就着秦淮茹这胎是男是女跟傻柱打过一个赌。 当时的赌注是每家一个义利食品厂的果子面包。 如今，到了兑现的时候。 果子面包一个一毛五，这价格能在小饭馆里吃一碗大肉面。 但秦姐生娃，傻柱高兴。被众人这么一起哄，二话不说揣着钱扭头就朝着商店而去。 四合院的几个半大小子，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刘光福，阎解放激动地都要疯了。 自打1951年义利食品厂进京，他们就只听过，在商店见过他们的面包，可从来吃不起！！！ 小子们跟在傻柱的屁股后面，浩浩荡荡的往商店走。 一边走，一边还唱着四九城有名的太平歌词《饽饽阵》。 “那花糕蜂糕天色冷，他勾来了大八件儿的饽饽动刀兵。 那核桃酥到口酥亲哥儿俩，薄松饼厚松饼是二位英雄。 那鸡油饼枣花饼亲姐儿俩，那发面饼子油糕二位弟兄.” 因为傻柱请客的面包，整个四合院欢喜的像是过年一般。 每家每户都从傻柱手里得了一个面包，张沈飞家除了老七张盼妹和老八张引妹，其他人一人一个。 所有人坐在雪后的中院里，喜气洋洋的分着面包。 贾张氏见谁家都有，唯有自个儿家没有，顿时急了： “不是，我说傻柱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不给我们家发面包？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家吗？” 傻柱指着自己鼻子，似乎不敢相信贾张氏居然敢质问自己：“不是，我都因为你们家输了二十个面包了，你还找我要？？” 一个面包一毛五，他光买面包就花了三块钱！！这可够一个人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贾张氏却不管那么多：“谁家都有，只有我家没有，你这个杀千刀的这是看不起我们家！！” “没错儿，傻柱你忒不公平！！”贾东旭也说道。 秦淮茹在屋里坐月子，此时也探头出来委屈巴巴的说道： “傻柱，是秦姐不好，害得你损失三块钱，你不给我们家面包也是应该的秦姐其实不爱吃面包.” 傻柱就见不得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闻言立刻说道：“我给，我给！！秦姐你别多想，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虚着呢.” 说完，走到刚打开面包包装的何雨水面前：“雨水乖，秦姐刚生完孩子得补补，你这个面包让给秦姐好不好？？” 何雨水眼中浮现一丝抵抗：“我还从没吃过面包呢哥哥，我想自己吃。你就不能再去给秦姐买一个吗？” 傻柱叹了口气：“商店里的面包已经被我包圆儿了，雨水你懂点事，一个面包不吃又不会死，赶明儿哥再给你买。” 说完，不由分说的从何雨水的手里把面包夺过来，递给贾张氏：“张大妈，这面包软乎，你给秦姐，让她吃。” 贾张氏慌忙接过面包，一边说那可是我儿媳妇，还用你说。一边往家回。贾东旭也慌忙跟在后面。 一挑帘子，母子俩进了家门。 脱离众人视线，贾张氏一把拧掉一半面包塞进自己嘴里，大口的嚼着。 贾东旭连忙把剩下的抢过来，又是拧走一大半。 最后，到了秦淮茹手里的面包已经只剩下一小口。 但秦淮茹很满足，不要钱的面包，吃着就是香呢！！ 这年代老百姓有点好吃的都给了孩子。 何雨水坐在中院里，看着别的孩子拿着面包吃的开心，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落寞。 张平安见状，把自己的面包掰了一小块塞进她手里。 唐大妞见到了，不由得暗笑自个儿家大儿子挺有本事，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小姑娘了，有他二叔当年的风范。 而张平安他二叔张沈飞，拿到傻柱给的面包之后，便走出四合院往前门大街而去。 一边走，一边第N次的发誓要买自行车。 陈雪茹的丝绸店就在前门大街公交站的正对面。 店面很大，里面除了卖丝绸，布料还有缝纫师傅可以给人加工成衣。 陈雪茹这个丝绸店是祖产，面积挺大，一共两层，每层大概贰百平米的样子。 二楼分为办公室，仓库和加工衣服的位置三个部分。 一楼是卖货大厅，店的四面墙位置，和中间的位置各自用长桌拼合在一起，使得整个一楼形成“回”字型格局。 长桌上摆着隔着绫罗绸缎，真丝和蚕丝布料。 每个柜台上面，都栓的有连到柜台的铁丝。 当有人下了单，服务员就把货品清单，钱夹在大夹铁子上，挂在铁丝上， 用力一甩，那铁夹子夹杂着清单便朝着东边唯一一张没有摆放货物的桌子划去。 这张桌子上虽然不摆货物，却摆着笔墨纸砚和算盘，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柜台。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带着石头镜的老大爷，十根手指在算盘上翻飞，飞快的算账。 账房先生算完账，找零之后，把单子和零钱夹在铁夹子上，再把它放在过来时候那根铁丝上，然后一用力，甩回来。 这个年代买东西不用票，又离过年不远，恰逢年景又好，来店里挑面料做衣服的人不少。 偌大的绸缎庄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摆放布料的桌子上还摆着很多小扇子，扇子上画美人，美人衣服的地方却是镂空。 人们拿起小扇子，比照在布料上，以此作为挑选布料的参考。 十七八岁长得跟三月桃花一样的服务员不停地卖力推销，一单又一单的生意被促成。 铁夹子不停地在空中飞舞，发出刷刷刷的声音，显得绸缎庄既热闹又有趣。 这段日子除了周三去大礼堂上课，张沈飞基本每天都会到绸缎庄来，跟这里的人都熟悉。 账房老大爷见他进门，连忙招呼道：“张老师您来了？我们老板在二楼教室，您直接上去找她就好。” 陈雪茹给大家介绍说张沈飞是她请来的扫盲老师，是以大家都叫他张老师。 张沈飞点点头，跟大爷寒暄了几句，就上了楼。 楼上的教室已经基本布置完毕，桌椅板凳都买的二手的，黑板也是二手。 因为轧钢厂的扫盲班上课时间在晚上，张沈飞和陈雪茹商量之后，就把这边的上课时间定在了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半。 虽然占用的是中午休息时间，但陈雪茹毕竟给了钱的，张沈飞也就没矫情。 两人把教室的细节又优化了一遍后，学员们就陆续开始上门。 因为是学员和老师第一天见面，陈雪茹在一旁给彼此做着介绍。 “这位是马连生，之前唱莲花落，现在在煤球厂。这是强子，拉车的。” “这是老李，老赵，老王” “这位呀，是片儿爷，在咱们前门大街拉洋片的。” 呦？片儿爷？ 张沈飞笑了。熟人呐，这不是房东吗？？ 第84章 告白！！ 看到片儿爷过来，张沈飞上前跟他打招呼。 再一想，不对，他记得片儿爷是识字的啊！！ 两人聊了几句后，张沈飞这才知道对方确实识字。这次过来，是专门为给陈雪茹捧场。 张沈飞和片儿爷两人寒暄几句后，一个金发碧眼，穿着修身咖色皮衣，大波浪卷发，戴着墨镜的外国女人上了楼。 陈雪茹见状，立刻拉着张沈飞过去，准备介绍他们二人认识。 谁料那女人看到张沈飞，墨镜一摘惊喜扑过来叫道：“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沈飞莞尔一笑：“伊莲娜，我是这个扫盲班的老师，你也是陈雪茹的学员吗？？” “不不不，我是陈雪茹的好朋友。听说她搞了个扫盲班，专门过来看看. 你知道的，我平时会给毛熊的报纸投稿，我觉得这次?们的扫盲是个很好的主题，想想吧，一个民族刚迎来肉体的解放，就又开始渴望思想” 伊莲娜似乎对能与张沈飞重逢感到很开心，一直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张沈飞似乎也挺高兴的，跟她一直有问有答。 陈雪茹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隐藏起来。 她扯出一个格外明媚的笑，扭着大腚摇曳生姿的走过去：“你们两个原来是熟人啊？？倒省了我给你们做介绍了。” 说着， 又伸出食指虚空捣了张沈飞左胸位置一下：“你嘴巴倒严实，来我这里这么久，居然没透露一点风声。” 那酒红色的修身旗袍，显得她的身姿格外的摇曳。那娇嗔的语气，也格外的引人遐想。 伊莲娜忍不住问道：“所以雪茹，你和飞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什么关系？？陈雪茹眉头微蹙，这洋妞还真会问。 虽然自己对张沈飞很感兴趣，也时不时的暗示两句，但对方确实一直没有表白，所以算不得男朋友。 她虽然一直混迹商圈，行为又颇为大胆，但骨子里还是残留一些东方人的保守。 一直认为，一段感情如果要开始，那就必须是男人先表白 她能暗示，能钓着，唯独不能表白. 这么一算，自己跟张沈飞似乎还确实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无奈，她也只能坦诚道：“我们俩是朋友.” 目前，目前是，她在心里补上两个字。 其实如果张沈飞不在场，她会直接告诉伊莲娜自己喜欢他。 但当他本人在场，这句话她就怎么都开不了口，只能在说完话之后，黏黏糊糊的看了张沈飞一眼。 意图用眼神传达给伊莲娜，让她知道张沈飞是她的菜，不要觊觎。 只可惜，伊莲娜完全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听到陈雪茹亲口说跟张沈飞只是普通朋友，立刻便欣喜若狂：“你们只是朋友啊？？那我就放心了！！” “雪茹我告诉你，我很喜欢飞。我想要追求他！！” 啊？？ 陈雪茹满脸震惊：“.不是吧？弗兰基米尔不是正在追求你吗？” “可我不喜欢他。”伊莲娜耸肩，“我喜欢飞。飞，你喜欢我吗？” 张沈飞：“.” 洋妞这么开放吗？？第一次见面还在暗示，这次直接就当着别人面表白了吗？？ 猛！！！早就听说吕布勇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伊莲娜丰腴的身材，和那一低头看不到脚的巨大双灯，他很想冲动的来一段异国恋。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想想几年后的种花家和毛熊冷战，自己要是大张旗鼓的跟这个洋妞扯上关系，自己还能有好儿？？？ 当然，要是背地里，不为人知的，悄摸儿的发生点什么，他倒是不会拒绝。 只不过，现在当着陈雪茹的面，拒绝，必须拒绝！！ 想到这里，他看向伊莲娜，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伊莲娜，你很好，但不合适我，我还是喜欢种花家的女人。” “我的家世，我的文化，都让我无法接受一个外国妻子。” 无法接受外国妻子，但不是妻子的话，另当别论。 毛熊女子本来开放，接受的教育又是跟东方女子截然不同的享乐主义。 在伊莲娜看来，如果不用负责的话，谁又会拒绝一个肤白貌美，身材凹凸有致，香香软软，一戳就流水的女孩子呢？ 是以她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张沈飞话里的意思，顿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之间已经达成某种共识。 一旁的陈雪茹格局没有打开，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些。 看到张沈飞拒绝伊莲娜，她的心情终于好受了一些。 为了避免伊莲娜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立刻拉着对方往教室走：“赶紧去教室，一会儿就要开始上课了。” 三人回到教室，张沈飞便开始上课。 丝绸店这边的课程开展起来要比轧钢厂简单很多。 一来这边是小班，拢共也就二十多个人，比较好管理。 二来这边的学生是为识字来的，不像轧钢厂那边，很多学员都是被贾张氏，刘海中等人强拉过来。 更甚至，还有像花姐团队那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张沈飞简单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便开始给大家讲课。 他使用的方法跟在轧钢厂一样，不教注音字母，而是以实用性为主。 但因为前门这里的学员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商户，对他们来说实用的字又和轧钢厂那些老娘们觉得实用的字截然不同。 他这边上着课，伊莲娜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又拿出相机开始拍照。 一节课上完，已经是下午两点。 陈雪茹得知张沈飞没有吃饭，主动提出要请他去米家胡同便宜坊吃烤鸭。 伊莲娜也要一起去，三人于是便结伴而行。 四九城做烤鸭的店铺不少，但真正做出了名堂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全聚德，一个就是便宜坊。 三人进门，立刻有跑堂的迎上来，这会儿不是饭点儿，空位很多。 张沈飞选了靠窗的位置，跑堂的当着他们的面把凳子重新擦了一遍。 先给倒上免费的茶水，上了免费的瓜子儿，而后询问吃点什么。 “一套七块五的烤鸭，鸭架子不炸，直接熬汤。另外加一份乾隆白菜，一份炸?馇，汽水要北冰洋，主食随后再说。” 张沈飞熟练的点菜。 伊莲娜虽然话说的好，但对种花家的文化却不怎么懂。此时看着柜台后的招牌上的金陵二字，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里不是四九城吗？怎么那牌子上倒写着别的地方？？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打小儿过来吃的时候，他们就是这块牌子。”陈雪茹说道。 她们家条件好，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便宜坊，但也只是吃，说不清别的。 张沈飞见两人都不懂，便给她们普及便宜坊的历史。 “要是说便宜坊的历史，就不能只说便宜坊，咱得从烤鸭的起源开始说。” “烤鸭，最早的时候叫做“烧鸭”。文献中最早的记载是在唐朝，当时的烧鸭……怎么说呢，真的是“烧”的。 先是把活的鸭子放在一个大铁笼子里，笼子里头除了鸭子就是一碗酱汁。 下边儿用炭火给它加热，那鸭子烫的受不住就跑啊，越跑越渴，就开始喝那调配好的酱汁。 最后喝完了酱汁，也跑死了，而后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这个做法太过残忍，所以后来几经改进，但跟现在的都有区别。 一直到了大明的时候，吊炉烤鸭的做法随着大明永乐年间迁京，从金陵传进四九城。 “当时就是这家便宜坊的老板，从金陵来到了四九城，在咱们现在坐的位置，开了这家便宜坊老店” 所以说，便宜坊不但牌匾上有金陵二字，实际上还应该算是四九城烤鸭的鼻祖。 牌匾的事情解释完，张沈飞拿起水杯喝水。 伊莲娜忍不住追问：“那全聚德和便宜坊的烤鸭做法，口味什么的都一样吗？” 张沈飞放下水杯告诉她，全聚德和便宜坊虽然都叫烤鸭，但做法是不同的。 全聚德的是挂炉烤鸭，传统的便宜坊是焖炉烤鸭。 所谓“两绍三烧要满壶，焖炉鸭子与烧猪”就是指这种做法。 焖炉烤鸭的炉子需要用红砖或者青砖砌起来。 他们砌砖也有讲究，须得“上三下四中七层。” 这样做的特点是不见明火，特点是不见明火。 而且燃料不管用的是什么，都得先把炉壁烤到热成灰白色，然后灭火将鸭子入炉，关闭炉门。 这是凭借炉壁的热度把鸭子闷熟，期间不能开炉门，也不能将鸭子翻身。 这种烤法的好处是鸭子受热均匀、耗油量小，但却对师父的手艺和经验要求非常高。 其实到了后世，便宜坊的发展不如全聚德也跟这个有关。 毕竟，这技术太吃技术含量。 张沈飞一边喝茶，一边信口道来这些知识。不但引起了陈雪茹和伊莲娜的崇敬，也让其他两张桌子的客人刮目相看。 掌柜听到张沈飞的科普，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位爷是个懂行的！！！这些知识除了我们行业内部的，没人知道！！” 高兴之余，交代跑堂的额外送给张沈飞他们桌子一份芥末墩儿。 三人谢过掌柜的后，边聊天边等待。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新式厨师帽的片鸭师傅，推着装有鸭子的小推车走过来。 站定之后，他先是把车上的鸭饼，甜面酱，黄瓜条，葱丝之类的往桌子上摆。 一边摆，一边还说道：“几位一定尝尝这黄瓜条，口感特别好，是我们店新找的进货渠道，独一家的！！！” 啊，这个 莫名的，张沈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厨师把配菜放好后，揭开装有烤鸭的容器盖子，询问过张沈飞他们的喜好后便开始烤鸭。 片鸭这活儿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个实打实的技术活。 按照主顾喜好的厚度片鸭子，片下来的每一片都得连皮带肉。 伊莲娜看着油亮酥脆的鸭子在师傅的巧手中变成一片片，而后摆在盘子里呈牡丹花的样式。 嘴里不时发出惊叫，又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开始拍照。 师傅见状，干的更卖力了。 一只鸭子片好，鸭架子重新推回去，加配菜，大量的胡椒熬汤。 张沈飞三人边吃边聊，伊莲娜还是第一次吃烤鸭，依葫芦画瓢学着陈雪茹的样子卷烤鸭，却总是不得要领。 还卷坏了好几个，遭到了陈雪茹的无情嘲笑。 好生气啊！伊莲娜噘着嘴，眨巴着碧绿的眼眸看向张沈飞：“飞，你能帮我卷吗？要不然我这顿饭没办法吃。” 这要求张沈飞没法拒绝，他当即便开始亲手给伊莲娜卷烤鸭。 陈雪茹在一旁“.？？” 小洋妞你还没死心啊？？！！成，那咱俩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85章 面子，里子？ 看着伊莲娜吃着张沈飞亲手卷的鸭子，陈雪茹明白这洋妞还没有对张沈飞死心，不由得暗生闷气。 但她毕竟要脸，平时暗地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撩拨一下张沈飞还好。 但当着别人的面，实在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无奈，只能泄愤般的吃菜，发泄心中的不满。 两女的情绪有些僵硬，一顿饭，张沈飞吃的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饭菜都吃完，张沈飞把剩下的鸭架捞出来打包，提着饭盒便和伊莲娜，陈雪茹出了便宜坊。 陈雪茹店里还有生意需要看顾，所以跟张沈飞两人告别之后，便独自回店。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伊莲娜转头看向张沈飞：“飞，我家的下水道堵了，你如果下午没什么事儿，能去帮我通一下下水道吗？？” 她住的是这个年代四九城不多见的小洋房，里面有抽水马桶。 这房子是国家专门为毛熊老大哥那边来的人建的，普通人没资格住。 通下水道？？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是他想的那个下水道吗？？还是真的只是下水道？？ 拿不准对方的心思，他便试探性的说道：“啊，这个.这活儿我不会啊。” 伊莲娜却歪头看着他，莞尔一笑：“不会我教你啊.” 你教我？？?会通下水道你还找我通？？ 到了这一步，二傻子也知道这洋妞是什么意思了！！！ 那还说什么？？打倒RB帝国主义，啊不是，打倒小洋妞！！！ 两人打了两辆三轮车，伊莲娜在前，张沈飞在后。 进入住宅区后，看到伊莲娜的车停在一栋楼前，张沈飞并没有让车夫也在那里停下，而是往前又走了两栋楼。 下车后，他又在住宅区绕了两圈，这才回到伊莲娜家所在的那栋楼。 张沈飞进了单元门，一层一层拾阶而上，找到伊莲娜之前说的那一户，却发现门没锁。 他轻轻的一推，门便应声而开：“伊莲娜，伊莲娜你在吗？” “我在.飞，我在洗澡，麻烦你帮我把门关上。”屋里传来伊莲娜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还有隐隐的水声。 洗澡？？不是需要通下水道吗？？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轻关上门。 伊莲娜住的是一室一厅，外面客厅放着茶几，真皮沙发和这个年代很少见的电视。 里屋一张一米五的西式大床，梳妆台，大衣柜一应俱全。 屋子里有下水，有暖气，有厨房，这样的房子，即便到了九十年代初在四九城也毫不落伍。 而在现在，唯有最顶尖的一群人可以享用。 张沈飞脱了棉袄坐在床上。 几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穿着大红色真丝系带睡裙，披着半干头发的伊莲娜走了出来。 “飞，你能帮我吹个头发吗？我自己吹不到.”她说道。 “当然可以。”张沈飞拿过梳妆台上的吹风机，让伊莲娜坐在床上，开始帮她吹头发 日后 张沈飞抽完烟，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翻着白眼，偶有抽搐的伊莲娜，悄悄帮她盖好了被子。 而后拂袖离去，深藏功与名。 出了住宅区，张沈飞招手叫来一辆三轮车，坐上去：“师傅，去东直门外货运站仓库。” 这一天又是扫盲班，又是给海外友人送温暖，还得去送货。忒忙！！ 车子很快行驶到地方，张沈飞下了车，掏出钥匙打开仓库大门。 胖子他们每天都是清晨天不亮的时候在这边忙碌，这会儿仓库一个人没有。 张沈飞进了门，把仓库门关好，从桌子上拿起出库账本开始查看。 他们是有两本账本的，一本记录入库，一本记录出库。 看完每种货品的含量后，他便从空间开始往外倒腾东西。 白菜，萝卜，土豆，胡萝卜，洋葱这些是冬季的当家菜，一定要有。 其实这些真不怎么赚钱，但蔬菜批发行卖这个，跟超市卖馒头一样，都不为赚钱只为拉人气。 把这老四样先弄好之后，张沈飞又开始把其他差的菜一一补齐。 把这些弄好，他心神一动进入空间养鸡鸭的地方。 距离第一次孵化鸡鸭鹅已经过去一周，期间他又选出受精卵各自孵化了一次。 现在空间里有母鸡一百二十只，公鸡四十五只。另有鸡蛋七百多个。 鸭子和大鹅数量也都增加了好几倍。张沈飞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次可以上架禽类和蛋类。 逛完禽类区，他又去了猪圈。 第一批小猪已经出生，正跟在猪妈妈身后在泥地里打滚。 因为爹妈都是野种，这些小猪身上还是有着很明显的混血儿痕迹。 但也没办法，现在不到买猪崽的时候，张沈飞寻思等开春再去一趟小舅家，买一些家猪配一下。 离开猪圈，张沈飞把鸡蛋全都提取出来，鸭蛋和鹅蛋各自提出来了一半儿。 公鸭子，公鸡，公的大鹅除了留种的，剩下的也都提取出来，绑着两条腿和翅膀。 而后所有东西归类，记录好入库账便离开了仓库。 出仓库大门的时候，一只大鹅挣脱了脚上的束缚，扑棱着翅膀撞在了他的脚上。 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就决定是你了，铁锅炖大鹅！！ 一手掐着死到临头的大白鹅的脖子，一手拎着鸭架子，张沈飞晃晃悠悠的回到四合院。 刚走到前院，就被阎埠贵拦住了去路。 因为上次想找张沈飞要猪蹄子话说的太直白，被怼后阎埠贵痛定思痛，在家里写了三百字的分析，总结了经验和教训。 所以这次他的开场白显得婉转了许多： “大飞，你这是买大鹅了？？这么冷的天，杀大鹅可是挺受罪的。” “可不嘛。”张沈飞笑了，“您说我这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回来还是杀大鹅，多受罪啊。” 阎埠贵又道：“要不我让我们家老大给你杀？？那孩子干活细致，褪毛褪的干净。” 说着搓着手，看着张沈飞手里的鸭架子。 大鹅他是不敢想了，只求帮忙干了活，能换张沈飞把鸭架子给自己。 要是连鸭架子也弄不到手，把鹅毛给他也成啊！！那玩意儿攒多了，可以换麦芽糖吃。 张沈飞莞尔一笑：“成啊，那我用鸭架子跟您交换。鸭架子您先拿好，一会儿让阎解成过去就成。” 说完，转身离开。 可能因为他是从后世而来，用劳动换取报酬，在他看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并不吝于跟阎埠贵做交换。 阎埠贵拿到鸭架子，原本喜滋滋的。 但一扭头，却瞧见傻柱依靠在垂花门那里，把刚才的事情看了个全程。 “阎大爷嘿，咱们四合院我不佩服别人，就佩服您。忒精于算计！！您说说，您怎么就那么好意思管人要东西呢？？” 阎埠贵现在还没有练就十几年后那么厚的脸皮子，被这么一挤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抱着烤鸭架子，一扭头回了自个儿家，把大门紧紧关上。 其实以前的阎埠贵虽然精品，倒也没有这么的精于算计。 但自打前年夏天老三阎解旷出生后，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为了孩子们能吃点好的，有时候面子难免就得揣进口袋。 他也知道现在因为他老拦门口要东西，大家背地里都说了不少闲话。 但是，能多一口吃的总是好的。 媳妇儿最近老是没奶，有了这个鸭架子，晚上就能补补。 张沈飞到后院先去了厨房，把大鹅给了嫂子，交代阎解成会来处理，而后便去了屋里写稿子。 晚餐时分，老张家铁锅炖大鹅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这味道太过霸气，刘海中闻到之后，顿时就觉得媳妇儿刚煎好的鸡蛋不香了。 他拿起碟子闻了闻，扭头瞪了一眼刘大妈：“今天这鸡蛋怎么不够香啊？” 刘大妈：“这不跟以前的做法一样吗？” 刘海中撇撇嘴。 一旁的刘光天听到了，慌忙说道：“爸，您要是鸡蛋吃腻歪了，这个不如给我.” 说着，就把筷子往鸡蛋碟子里伸。 啪！！ 还没等伸过去，就被老爹狠狠一筷子抽在手上：“没规矩的东西！！你也配吃鸡蛋？？” 打完老二，又把那鸡蛋亲手夹到了老大碗里：“光奇，吃！” 刘光天揉着被打红了的手：“凭什么啊？每次您不想吃的鸡蛋都给大哥我跟老三可也是您生的！！” 还没等刘海中说话，刘大妈已经嗤笑一声：“你能跟你大哥比？？” “就你跟你弟弟加起来，连你大哥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说完，慈爱的摸了摸老大的头：“儿子，好好吃。” 前院里， 正在玩泥巴的两岁半的阎解旷闻到了张家的香味，抬起胳膊把鼻子给擦了，扭头就往自个儿家厨房里钻。 “妈，妈，我也想吃炖大鹅！！” “我看你长的像大鹅！！”阎大妈一边用鸭架子炖白菜，一边骂道。 一家人晚上吃了顿铁锅炖大鹅，吃着饭，张奶奶告诉张沈飞新被子，褥子已经缝好了。 旧的下午的时候被田小枣给拿走了，说要给改一下当新房的门帘子。 第86章 相亲刘玉华！！ 可能是最近老吃肉的缘故，张家的六个小老虎脸颊上明显有了肉，头发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干枯。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再是恶狗抢食的架势。 抢是依然还要抢的，但是姿态明显优雅了许多。最起码张沈飞跟他们过招的时候也能从虎口夺几块肉吃。 一家人坐好，小家伙们等着唐大妞一声令下，才抄起筷子。 张沈飞夹了一块鹅腿肉给老太太，回答她之前的问话：“我知道，那丫头之前求我办事儿，我告诉她帮忙可以，但她得帮我弄门帘子。” 旧褥子改成门帘子可不好弄，那棉花脏的都结块了，得先淘洗干净，再拿去弹，得费很大的力气。 张沈飞寻思着，等弄好门帘之后，给小枣买个什么，哄一下。 “这次你收拾房子，小枣可是出了大力气。”张沈亮说道。 “可不嘛，回头我请她吃饭。那丫头是个饭桶，有吃的就开心。”张沈飞道。 唐大妞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张奶奶是个有来有往的人，吃了小孙子亲手夹的鹅肉，立刻就还了他一个剥好的蒜瓣儿：“弄个棉门帘也好，那玩意隔风效果好。 “谢奶奶，还是您懂我喜欢什么。”张沈飞接过大蒜就咬了一口。 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还是这样吃舒服！！ 就着炖大鹅，张沈飞一个大二和面馒头下肚，吃第二个的时候速度就缓了下来，也有心思跟家里人说点闲话： “哥，你在厂里的钳工水平怎么样？跟易中海比呢？” 张沈亮想了想，老实巴交的说道：“我进厂七年，现在的技术水平还行吧。易中海技术在厂里属于顶尖的那一批，我不能跟他比。” “还成？还成是什么意思？？”张沈飞再次询问：“是在平均值之下，还是之上？？？” 虽然我国全面实行十一类工资区，八级工资制度是在一九五六年。 但实际上，从一九五二年底，国家就开始在四九城，华东、中南、西北、西南等四个地区开始试行此方案。 十一类工资区是指将全国分为11类地区。 规定以一类地区为基准，每高一类，工资标准增加3%。 其中江浙属于二类地区，徽安属于三类地区，四九城是第六类，海上为八类，东广十类，最高为青海，为十一类。 而八级工资制度，则是指将工人的技术等级与工资等级。 技术由低到高，分为一到八。工资也由低到高，最高等级可达到一百二十元。 张沈飞想知道以大哥的技术水平和工资，到底在年底试行的时候能被定为几级。 毕竟家里可有着八个侄子要养呢，要是大哥跟秦淮茹似的数十年如一日技术都不长进，那就得想想别的出路了。 “我在什么水平？？”张沈亮琢磨了一会儿，斟酌着要怎么回答。 一旁的唐大妞却忍不住说道：“大飞，你哥可不差的！！ 我听厢房?刘大妈说了，你哥的技术虽然比不上易中海，但也就比他差一点儿。” “在厂子里，怎么也得属于中级再往上的那个阶层吧！！！” 别看唐大妞平时在床上老嫌弃自个儿男人没劲儿。 但她可不想让别人也看不起他，于是慌忙解释道。 张沈飞在心中思索了一阵子。 按照八级工资制刚实行时候的规定，工人们定级后的工资，不能低于原来的工作待遇。 他大哥现在的工资为一个月四十到四十五元。 而六类地区机务工二级每个月为38.6，三级为45.2。 也就是说，大哥定级的底线应该是三级。 易中海在六五年的时候为八级钳工，减去十几年间国家两次整体提升工级，在第一次定级的时候，他应该会被定为五级或者六级。 而大哥比他差一级，也就是说，这次很有希望被定为四级或者五级。 四级的工资为52.8，五级则高达61.7。四九城最低生活标准为每人每月五元。 这么一算，定级后工资加上加班费，大哥养八个孩子倒也不算吃力。 不过，要是嫂子孜孜不倦继续生，那就另当别论了。 吃过饭， 张奶奶催着张沈飞赶紧去中院找傻柱： “再有两天就要搬家了，到时候你不得请来暖房的亲朋好友吃饭吗？现在赶紧去找傻柱把菜单定一下。” 以前四合院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的都是请何大清当大厨。 但现在何大清跟白寡妇跑了，所以就只能找傻柱。 傻柱虽然一直嚷嚷着他已经尽得何大清真传，但到底是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 也就是小孙子只是暖房，要是娶媳妇这样的大事儿，老太太可是不放心请傻柱掌勺的。 张沈飞被老太太催的不行，撂下筷子擦了擦嘴，就往中院而去。 刚走到傻柱家门口，就看到门敞开着。 屋子里不止坐着傻柱，何雨水兄妹俩，易中海夫妻居然也在里头。 “大飞哥来了？？进来坐。”傻柱慌忙招呼着，“你有什么事儿吗？” 张沈飞走进去坐下，点燃一支烟：“你们先聊你们的，我不急，一会儿再说。” “啊，那行，那您先喝杯茶。”傻柱说着，倒了一杯茶过来，然后便坐在了易中海夫妻对面。 自打上次生了嫌隙之后，易中海每次跟张沈飞见面都很尴尬的样子。 但是今天，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他便也努力忽视对方的存在，转而看向傻柱，说道： “柱子啊，易大爷我们车间的刘主任，你知道不？？” 见傻柱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刘主任有个闺女叫刘玉华，这丫头今年二十岁，比你大三岁。也在我们车间工作.” “她老在食堂吃饭，有几回是你给打的饭。这不一来二去的，丫头就对你有了好感 所以刘主任就找到我，想周末让你约刘玉华一起去北海公园逛逛。” 这个年代的人含蓄，单独约在公园见个面，其实就是相亲的委婉说法。 刘玉华？？嘶！！ 傻柱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沈飞已经一口水喷在桌子上。 何雨水拍拍他的后背：“大飞哥，淡定。” 傻柱茫然的回头：“大飞哥，你知道谁是刘玉华？？她长什么样子啊？” “你没印象？”张沈飞说道。 傻柱摇摇头：“没印象！！” 食堂每天给那么多人打饭呢，厂子里女工虽然不多，但也有好几百个，他哪儿记的清楚啊。 张沈飞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就，就咱们厂子长得最富态的那个女工，比张大妈再富态点儿。” 嘶？ 比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还要再富态？？？傻柱回想一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壮硕的身影。 原来是她？？！！！一顿饭打一斤米饭那个！！！ 擦！！ 傻柱一双眼差点瞪掉地上：“不是，易大爷你说的那个刘玉华，不会是老来我窗口打饭那个二百斤的大胖子吧？就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那个？” 易中海忙辩解：“瞎说什么呢？人刘玉华才刚一百八！！” “一百八十斤的女人您给我介绍？？？”傻柱悲愤欲绝。 他可是个黄花大闺男呢！！就这么被猪八戒他二姨拱了，他接受不了！！！ “傻柱，你看人怎么能只看外表呢？？”易大妈开了口，“娶妻娶贤，漂亮的外表不当饭吃。” “那我也接受不了一百八十斤。”傻柱回道，“你问问大飞哥，他能接受吗？” 张沈飞也点点头，“这我真接受不了。这可是一百八十斤，不是十八斤。” “十八斤那是冬瓜！！”何雨水吐槽。 “雨水别打岔！！”见张沈飞和傻柱一直拿一百八说来说去，易中海有些不高兴了，“一百八怎么了？” “女人胖点儿才好看呢，胖能压住福，胖媳妇就像是棉花褥子，晚上搂着睡多暖和。再说了，屁股大才好生养！！！” 一直以来，他就遗憾自个儿的媳妇太瘦，而且年纪越大越瘦。 有时候他甚至想，是不是媳妇儿太瘦了，成了盐碱地，所以种子才无法生根发芽。 易大妈听到男人说屁股大好生养，想起自己那瘦小的屁股，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 易中海见状，忙找补道：“咱就不说这个，人刘玉华人可是正经的工人阶级，一个月工资三十二。 人家爹还是车间主任，你要是娶了她，你们俩就是双职工家庭，还有老人帮衬，多好啊！！！” 易中海一直极力推销刘玉华，没办法，这可是车间主任的独女啊，要是促成了这件事，以后自己就是媒人！！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把刘玉华推销出去，以后在刘主任手下，少不得自己的好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傻柱对此表现的却是异常的抗拒，任凭他说破嘴皮子也不为所动。 “柱子，你好歹去见一面，喜不喜欢的随后再说！！！”易中海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傻柱却异常坚定：“又不是没见过，这不在食堂天天见吗？？我不去！！” “.哎.”没办法，易中海夫妻对视一眼，只好走人。 他们一走，傻柱就把门给关上了。 “晦气，什么样的货色也往我这里塞。” 张沈飞莞尔一笑：“傻柱，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 傻柱咧嘴一笑：“首先得是四九城本地人，其次得漂亮，个子也得高，最好有个工作.” 他这边长篇大论，张沈飞和何雨水听得直撇嘴。 “呦，你们俩这是在质疑我？？”傻柱不高兴了。 “不是质疑，只是觉得你特挑！！你也不看看那么好的你能配得上不？”张沈飞说道。 何雨水在一旁狂点头。 “嘿，你这丫头！！”傻柱朝妹妹的头上轻轻扇了一巴掌，而后笑着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找个我配不上的人谈恋爱。 当我带着我对象同时出现的时候，我不想听到别人说什么‘这俩人真般配嘿！！’ 我就想大家看到我们的时候，先沉默一阵子，然后过了几分钟说，‘这个何雨柱，有点东西！！’” 说完，抬起下巴看着张沈飞，一副怎么样？弟弟我的想法很牛批吧的样子。 张沈飞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可以大范围推广，大家都该效仿。” “但是吧，你说就我这样的，我也找不到我配不上的人啊！！这可怎么办呢？” 何雨水：“.？？？” 傻柱，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言归正传，张沈飞放下水杯，询问傻柱暖房宴的标准。 第87章 记大功！！ “暖房啊？这东西没啥统一标准的，丰俭由己。 我听我爸，不对，何大清那个狗东西说，之前阎大爷搬进四合院的时候，也就给每家发了一个窝头. 当然，大部分普通家庭都不会那么差劲。 这东西跟年景也有关，年景好的时候，大家开几桌，摆上两荤两素四个菜，再配上二和面馒头或者二米饭吃一顿。 年景一般的时候，几碟子茴香豆，加上羊肉酸菜热汤面，大家一起吃个热乎劲儿。 当然，年景要是再差一点儿，比如之前封城的时候，那就没说法儿了。” 但不管怎么说，四九城人重规矩，也重名声，如果不是实在拿不出手，一般暖房宴都是尽量往好里办的。 淡然，这个好指的是暖房来说，要是办喜宴，四个菜的规格就差了。 张沈飞也不是差事儿的人，再加上现在这两年年景确实好。 于是便告诉傻柱，那就往好里办：“荤菜咱也不搞那些什么萝卜炒肉，豆芽炒肉的虚的，直接来大荤。” 已经是五二年底，明年秋天开始买粮就要用面粉购买凭证。 到那时候，老百姓想再办宴席，只怕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即便不缺钱，但没有粮食，就做不了主食。没有主食，人吃不饱，又怎么样能成宴？ 所以在张沈飞看来，这次的暖房宴还是有必要好好办一下的。 “要不说还是大飞哥你大气呢！！”傻柱竖起大拇指，“那咱们就来一个红烧肉，一个牛肉炖豆腐。素菜就是呛白菜和土豆丝。 菜都这么实诚了，主食咱就来酸汤面，成不？” 猪肉一斤五毛八，牛肉一斤三毛二，按照这个标准来的话，每桌菜含主食的成本是一块五左右。 这样的标准在这个年代老百姓的暖房宴中，已经算是顶尖的了。 张沈飞点点头，只说菜和面粉自己会买好，傻柱只需要买调料，油盐酱醋就好。 “我预计大概开五桌作用，傻柱你看大概给你多少工钱合适。” 傻柱一直不是个小气的，当即便摆摆手：“都是发小儿，说这个不是见外了吗？？我这边免费给您做饭。 到时候把大家都叫过来，许大茂和刘光奇给我打下手，烧火摘菜什么的。阎解成负责给大家端茶倒水装烟 贾东旭，贾东旭就主要照顾秦姐，有时间了给咱们跑跑腿。” 至于借碗盘子，借桌椅板凳什么的，到时候院子里的邻居们都会干的。 别的厨子出去接活儿都是带着帮厨的，何大清之前出去也会带着傻柱。 但傻柱现在才进轧钢厂，还没有机会上灶，当然也就没有帮厨。 不过好在四合院这些个发小儿多，大家不看他傻柱，只看张沈飞的面子，也会给他搭把手。 于傻柱而言，这是他爹跑路之后他单独接的第一个私活儿。 他是想使出浑身解数给办好的，也让街坊邻居们知道他何雨柱的实力，以后放心的把活儿交给他。 两人把菜单定好，张沈飞便起身：“那我去通知一下阎解成，许大茂他们。” 傻柱忙不迭也站起来：“大飞哥，其他人?去通知，贾东旭那边我去说就行。” 一边说，一边拉开斗柜，从里头摸出个什么揣进兜里。 张沈飞知道，这厮是想趁这个机会去见见秦淮茹，刚揣的东西，一定也是孝敬给她的。 孝敬一个刚生了孩子，有男人有婆婆的少妇，这样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傻缺。 但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傻柱不能不舔秦淮茹，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所以，随他去吧！！ 扭头张沈飞去了前院，老阎家吃完鸭架子一家子心满意足的打算睡觉。 听到周三让阎解成帮忙，阎埠贵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都是前后院的住着，以后又是门对门，给你帮忙，这不理所应当的嘛？？” 阎埠贵说着一搓手：“大飞，到时候大家吃剩下的东西，能打包不？？” 要搁在以前，他可不敢问这话。 毕竟张家的日子也难，唐大妞天天跟母夜叉似的，想打包他们家的剩菜，只怕白日做梦都比这个简单。 但现在。 眼瞅着老张家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阎埠贵觉得， 唐大妞说不定，可能，也许看不上这点儿剩菜汤了？？ 当然，作为一个小学教员，自以为是文化人。 阎埠贵一向认为自己是有底线的，不会白白占便宜，便表示可以给帮忙收拾卫生什么的。 张沈飞笑了笑：“那感情好。我正说到时候碗碟多，想起阎大妈带着解放给帮忙呢。” “诶，没问题，到时候这些就交到我们家身上！！！” 这下阎埠贵放心了，高高兴兴的把张沈飞送出门。 张沈飞一路穿过前院，中院，后院，先去了一趟许大茂家。 许大茂一向爱跟在张沈飞屁股后面，现在他爸跟张沈飞成了同一个科室的同事，他觉得自己跟对方又亲近了一大步。 此时，听到大飞哥要请自己帮忙，许大茂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可当听到要给傻柱打下手，一张驴脸拉的老长：“大飞哥，我要端茶倒水，不要给傻柱当帮厨。” 傻柱那混蛋一直看他不顺眼，让他帮忙洗菜，烧火？？指不定要被那厮怎么整呢！！！ “这都不是事儿，那你到时候跟刘光奇换！！”张沈飞说道。 许大茂这下高兴了：“那哥你回家吧，我去找光奇谈。” 得，这倒是省了我的功夫了，张沈飞扭头直接抄起袖子回家。 回到家，洗脸，洗脚，上床睡觉。 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觉得没什么，可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老觉得这单人床怎么就那么宽呢？？ 宽多少？？好像再睡个姑娘正好。 张沈飞本就是钻石男高的年纪，白天又刚开荤，上半夜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到了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里屋又传来唐大妞粗声恶气嚷嚷着张引妹又尿床的声音。 这一晚上睡的跟没睡似的。 第二天，张沈飞顶着俩熊猫眼起床，屋子里已经是一片腥臊难闻的气味。 不用说，这是唐大妞在用藤笼架在蜂窝煤炉子上，烘烤张引妹昨晚尿湿的被子。 他们家孩子多，老五老六只有两岁，老七老八只有几个月。四个屎尿不能自理的，隔三差五的尿床，尿裤子。 光今年冬天，家里的藤笼就用坏了三个，屋子里尿骚气老是萦绕不断。 不过还好，马上就能搬家了。张沈飞暗忖。 唐大妞是个会过日子的，昨晚吃了炖大鹅，今天早饭就得吃窝头和大腌萝卜。 用她的话说，不能给孩子们的嘴吃叼了。要是吃叼了，家里有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八个儿子。 大腌萝卜是四九城典型的穷人吃食，做的时候把整根的萝卜竖着劈成四块，然后用大粒盐腌制。 这东西吃起来除了咸，涩，萝卜本身的辛辣再没有别的味道。 但因为价格低廉，做起来简单，在家庭条件不好的老百姓家庭，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老张家人多，每年秋季萝卜下来的时候，唐大妞都要花很少的钱，买搓堆儿的，品相不好的萝卜腌制。 这会儿张家十口人，一人一根大腌萝卜，一碗棒子面粥，俩窝头，坐在饭桌旁吃着。 张沈飞吃了一个窝头就吃不下了，把剩下的那个给了张奋斗，而后便穿戴上围巾，耳帽去上班。 昨天下半夜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 这年代的天儿冷，下了雪很容易就积攒起来。 张沈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中院走，刚穿过月亮门，就看到秦淮茹居然站在水池子那里洗尿戒子。 天儿冷，她用的热水，一团雾气笼罩在她的四周，让人看不真切。 张沈飞很诧异：“嫂子，你不是还在坐月子吗？怎么就洗尿戒子了？” 秦淮茹使劲儿的搓洗着棒梗拉在尿布上的稀屎，嘴角勾起一抹强装的微笑：“我在屋里躺的腰疼，就出来活动一下.” 说这个话自然是假的，能闲着谁想干活啊？ 但家务事，拿出来跟人说倒也不必。 张沈飞看出秦淮茹的顾虑，便也没有追问。 说到底，人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与自己无关。 张沈飞这头一路硬着冷风到了办公室，今天他来的晚，到地方的时候“拖地七次郎”已经开始拖地。 他走到工位那里，先是从抽屉里掏出之前买的信阳毛尖，拎起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泡上。而后便开始查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轧钢厂现在只算是个中型的厂子，宣传科的工作比起其他大型厂子的宣传科要少的多。 比轧钢厂内部的其他部门也要琐碎的许多，没有什么系统性的内容。 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做个黑板报，写个广播稿。因为没有内部刊物，所以写一些企业新闻、业绩、树立内部工人典型的文章，寄给各大报社。 当然，这样的投稿大部分都发表不了。 今天的工作安排是在厂子的墙上画宣传画，写宣传标语，为接下来冶金部来视察做准备。 大家都是经常出黑板报的，一开始都觉得画宣传画不难，谁知道上手一干，却做了难。 他们那拿惯了粉笔的手跑去拿画笔，怎么都觉得不顺手。 几个人你画完我修改，在墙上涂改几次，越改越难看。 最后一看，好嘛，这把咱们光荣的工人阶级画的跟鬼似的。 别说领导过来，就是那些工人们下了班，看到把他们画成这幅鬼样子，估计得砸了他们宣传科。 工作到了这里陷入僵局，科长宋先锋没办法，便想让牛丽丽在广播上喊一嗓子，请车间里会画宣传画的能人来帮个忙。 这个当口，张沈飞突然想起了田小枣的邻居索谦儿。 这厮是个旗人，会吃会玩儿，画画更是一把好手。 《胡同》原剧中，他就是在街上看到别人画的宣传画觉得不好看，便自己拿笔改。 画出来后，震惊众人。直接被政府吸纳，跑去街道画宣传画了。 当然现在，这厮还没有工作，每天在家里吃喝玩乐，靠变卖祖产为生。 想到这里，张沈飞便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去找人来帮忙。 他把索谦大肆夸奖了一通，说他画宣传画是一绝，手艺好，而且速度也快。 只是这人不是厂里人，过来帮忙的话，厂里可能得给点润笔费。 宋先锋听完高兴不已，当即就表示费用的事情好说，他可以跟厂里申请。 而后又说道：“沈飞，这次冶金部来视察对咱们厂子意义重大。你要是把这个问题给我解决了。我记你一大功！！！” “为人民服务，义不容辞！！”张沈飞严肃的向对方敬了个有模有样的军礼，惹的宋先锋又是一笑。 离开办公室，张沈飞骑上科室的自行车，很快便回到了南锣鼓巷。 索谦儿正为没钱请春喜看电影作难呢，听到给画画还有酬劳，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第88章 年代剧四大恶人！！ 有了索谦的帮助，宣传科的问题很快获得了妥善解决。 索谦自己也获得了一块五的报酬，带着春喜去吃了卤煮火烧，可谓是一箭双雕。 中午下了班，张沈飞一如既往的去找贾张氏吃饭。 他打小儿就长得好看，用唐大妞的话说，比戏文里的王侯将相也不逞多让。 长了张一看就能吃软饭的脸，搁在旧社会，天生就该是卷包会骗女人钱的那号人。 因为这样的长相，张沈飞一进轧钢厂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些女工们几乎每天聚在一起都在讨论他的长相，工作能力，家庭和那高耸的鼻梁。 今儿张沈飞才跨进食堂大门，就有女工撞了他一下，而后红着脸说句对不起后，跑掉了。 等女工一走，张沈飞觉得兜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嘿，情书！！！ 这玩意他现在每天都能收好几封，攒吧攒吧，月底卖了都够给张平安买个麦芽糖的。 那边贾张氏排着队，看到他收到情书就开始嘎嘎乐呵。 张沈飞无奈的耸耸肩，把信装好，走过去插队。 吃完饭出了厂子大门，直奔大前门。 下了公交车，正要往陈雪茹的店里走，却注意到站牌后面居然是个卖半导体零件的小店。 收音机到了七十年代还能作为结婚四大件“三转一响”之一。 在这个我国还不能自主生产收音机，只能靠进口国外零件回来装配，而后售卖。 在这个前提下，收音机更是普通家庭难有的奢侈品。 老百姓一个月工资三十来块钱，一台收音机少则一百多，多则两三百，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但穷则思变，变则通。 有不少买不起收音机，但动手能力强的达人开始想办法自己组装收音机。 这样的人多了，这种专门卖收音机配件的小店也就应运而生。 张沈飞前世的时候就对攒收音机兴趣浓厚，加了不少的论坛，也看过不少的书，甚至还实操攒过一台矿石机。 这会儿看时间还早，禁不住脚下一拐就进了店。进去一看，人还真不少，都是奔着自己攒机器来的。 老板会做生意，不但拆开卖各种部件，还卖攒机器能用到的所有原件，矿石，检波器，电容器，可变电容器，线圈，分线器，接线柱，天线，地线等等。 甚至外壳都打包在了一起，整体售卖，标价四十七。 矿石机虽然不用电，但信号范围着实一般，要是有晶体管，张沈飞是不会选择这个的。 但世界上最早的晶体管还得两年后才能研发出来，无奈，张沈飞只好交钱拿东西走人。 他的目标明确，从进门到付款走人，不过五分钟。 出了半导体商店大门，张沈飞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空间，而后两手空空的走进雪茹绸缎庄。 刚进门，就被等候多时的陈雪茹给拉住了。她告诉张沈飞，前门这边区公所的主任知道她办了扫盲班，今天一大早就通知说中午要来参观他们上课。 “而且现在，咱们前门这一片儿的一个街道积极分子已经提前到了，就在咱们教室里坐着呢。” 末了，一脸焦急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啊，沈飞。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张沈飞看向她：“办扫盲班不就是为了在政府露脸的吗？怎么又没有心理准备了？” 陈雪茹跺了下脚：“那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啊！！今儿才是扫盲班上课的第二天！！” 她之前以为怎么也得开课半个月，一个月的，区公所那边才会知道。 谁知道，消息传的怎么会这么快！！！ 现在学生和老师还没有磨合好，要是在区公所面前丢了丑，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陈雪茹那张如芙蓉一般娇俏的脸皱成了苦瓜，脸颊也鼓了起来。 张沈飞看她焦急万分的样子，忍不住扯了下她的脸颊：“别急，有我在你慌什么？？天塌下来，不还有我这个高个子给你顶着吗？？” 其实早在答应陈雪茹来上课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遭。 要不然，真当他愿意为了陈雪茹给的那仨核桃俩枣来回奔波呢？？？ 《正阳门下X女人》原剧中，徐慧珍开了前门街道第一个扫盲班，没上几天课，区公所就派人去听课。 而后更是惊动了更高一级的领导，后来领导对当时的老师蔡全无各种夸奖。 这个契机，后来也让蔡全无从一个窝脖儿变成了有正式单位的人。 当然，他张沈飞现在有工作，有正式的单位。 但是，做正能量能露脸又能得奖励的事情，谁不想呢？？ “走吧，去教室，我先去会会那个街道积极分子。” 张沈飞说完，扭头就往二楼而去。 陈雪茹却是站在原处不动。 她摸着自己被张沈飞捏过的脸颊，脑海中只有他那一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她陈雪茹自小在商户家庭长大，六岁就开始扒拉算盘珠子，学着做买卖。生意中遇到各种挫折，大风小浪不断。 这一路，风啊，雨啊都过来了。 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解决不了的事情，没关系。 有我在！！！ 她不禁晃了神。 直到楼上传来张沈飞的喊声：“陈雪茹？你在干嘛呢？上来啊！！” 她这才清醒过来，慌忙往楼上走。 张沈飞和陈雪茹并肩走进扫盲班， 这才发现跟片儿爷，强子，马连生坐在一起的那个所谓的街道积极分子，居然是号称年代剧四大恶人之一的范金有。 嘿，这还真是！！ 张沈飞摇了摇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有意思. 范金有看到张沈飞跟陈雪茹一起进门，便知道他应该就是扫盲班的老师。 他走过来，伸出手，歪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 “您就是扫盲班的张老师吧？我叫范金有，是咱们这一片儿的街道积极分子，初中毕业！！您呢？” 说到初中毕业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口音。 陈雪茹在一旁忍不住翻白眼：“巧了，我们张老师也是初中毕业。” “呦？这么高的文凭啊？看不出来啊” 范金有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有这么高的文化水平，怎么想起来跑到这里，给一群文盲上课了？？” 这话说的挺过分的，几个学员听到后脸色顿时一变。 能在陈雪茹这里学识字的商户，本身做的不是什么大买卖。 很多都是撂地摊，耍把式，蹬三轮，甚至有个叫马连生的，解放前是唱着莲花落要饭的。 这些人解放后最怕被人看不起，这会儿范金有算是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有几个人当即站起来，想要跟范金有比划两下，却被张沈飞拦住。 “大家都坐回去，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说，咱们先上课。” 中午十二点半，所有学生到齐。 临时搭建的讲台上，张沈飞在黑板上写上一段话――三人行，必有我师。 放下粉笔，他看向众人，朗声询问：“‘三人行，必有我师’，有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和出处的吗？” 学员们都文盲，自然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的。 范金有见状，顿时冷笑一声，用不少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幼儿失学！！” 这算是骂人的话了，拉三轮的强子不高兴了：“不是。你丫谁啊你？张嘴就喷粪，会不会说话？” 范金友冷哼一声：“嫌我说话难听？那你别当文盲啊！！大字不识一箩筐，还怕人说你幼儿失学？？什么玩意儿！！” “我尼玛！！今儿老子非得教你做人！！”强子气的挽起袖子朝着范金有走去。 陈雪茹见状慌了神，这算什么事儿啊？ 她还指望扫盲班露脸呢，结果学员跟区公所的街道积极分子打起来了！！ “张老师，您赶紧劝劝他们啊！！”她急的又想跺脚了。 张沈飞在黑板上用力敲了敲黑板擦，声音大了几分：“注意课堂纪律！！！强子坐下，范金有你从桌子底下先出来坐在座位上” 等两人坐好，又说道。 “片儿爷，我请您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成吗？” 他知道，片儿爷一定知道答案。 “成啊！”片儿爷站起来，整理下衣领，朝范金有翻了个白眼，“小子，甭以为你一个初中毕业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邱广谱没上过一天的学，但我从小到大学的是国学。到如今说书唱戏，ZH上下五千年的知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要是跟我比这个？？你连孙子都算不上！！” 范金有眼中闪过一抹不忿：“风大，当心闪了您的舌头。先把问题回答了再吹牛。” 片儿爷又是一笑，不再搭理他，转而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出自于儒客圣师孔子的《论语?述而》。 它的意思是，在一起行走的三个人当中，必定有可以做我老师的。指要虚心向别人学习，取长补短.”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张老师在这个时候问这个，我觉得八成是意有所指吧？？？” 在座的虽然都不识字，但都是人精。体会到片儿爷的意思后，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张沈飞和范金有脸上游移。 张沈飞点点头，示意片儿爷坐下，而后才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范金有是初中毕业，在这个年代确实挺厉害，但这也不代表你可以从鼻孔里看人。 “就像片儿爷说的，他在国学方面的造诣比咱们都强的多。” “而在座的各位学员，在他们各自的领域，也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拿自己擅长的东西，去和别人不足的地方比较，甚至嘲笑对方。不但不应该，甚至还挺缺德，傻缺的。” 说完，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陈雪茹一开始觉得张沈飞说的挺有道理，但听到他后面说的越来越不客气，忍不住眼皮子一跳。 好家伙，范金有可是街道积极分子，天天往区公所跑的，张沈飞这么不客气的骂他缺德。 他要是回到区公所编排一下，自个儿办这个扫盲班恐怕不但不露脸，反而还要招惹是非！！ 想到这里，她急的想给张沈飞使眼色。 结果两人目光相接的时候，却发现张沈飞眼神一动。 她好奇的看向对方目光所指的方向，发现区公所的李主任，徐主任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现场，就在门外站着。 很明显，这些人都看到了范金有刚才的所作所为，此时正不满的看向他。 这下陈雪茹总算是放了心，而那些学员听到张沈飞挤兑范金有的话，忍不住开始拍巴掌。 感谢鸡蛋肘子，书友20220724173844717两位义父的一百点打赏！！ 第89章 安居乐业！！ 刚才范金有的话太伤人，但张沈飞现在的话，既给在场的学员们挽尊，也狠狠打了范金有脸。 “张老师说的太好了！！”强子大吼一声，只觉得终于有人帮自己出了口气。 “有文化有素质，不自傲，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呢！！”片儿爷说着，撇了一眼范金有，“某些人呐，给张老师提鞋都不配！” “还得是张老师！！真厉害。” “比有些认识几个字就不知道自己姓谁的人强多了！！” “张老师您是这个，我老七没佩服过别人，但今儿！！我服了您嘞！！” 起哄声中，范金有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今天过来是想在区公所面前露脸的，没想到脸没露上，还要被这个叫张沈飞的家伙再三羞辱。 听着众人嘲讽的话语，他似乎再也忍不住，腾的一声站起来想走。 结果这一站起来却发现了门外的李主任，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只能憋屈的重新坐好。 张沈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好，那么接下来，咱们开始正式上课。” 他拿起黑板擦，擦去“三人行，必有我师”那段话。又重新写了四个字上去。 这四个字，是他昨天就已经教过了的，就为了给今天这一刻做铺垫。 这一次，他叫了不善言辞的马连生起来回答问题。 马连生站起来，憨厚一笑：“这个词儿张老师您昨天教过，我回家还写了十遍呢！！” “这叫，安居乐业！！！” “回答正确。”张沈飞表扬了一句，又道，“您能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吗？” 马连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这个.那个这不好说。” 在场这么多能人呢，他怕说错了被人笑话。 张沈飞鼓励道：“说你自己的事儿就成。” “我？？？”马连生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事情不能说。” 他那些个事情，虽说在座的商户们都知道，但拿到台面上来说还是有点儿张不开嘴。 张沈飞再三鼓励，马连生却始终摇头。 他这幅抵触的样子瞬间引起了门外区公所李主任等人的好奇。 为什么刚才还那么配合讲课的人，现在却不配合了呢？？ 张老师让他讲述自己的事情，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的事情，跟安居乐业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能说自己的事情？？ 而这个张沈飞老师，又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他，还非他不可，就要让他说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主任等人的心头萦绕、 而张沈飞见吊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开始将马连生的个人经历娓娓道来。 马连生的过往其实也不算是多么稀奇，实际上，在四九城像他这样经历的人一抓一大把。 在解放前他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在天桥那敲着竹板混饭吃。 “马连生，你给大家说一段，就说你最拿手的那一段！！” 张沈飞说到这里，又给大家解释道，解放前马连生就是拿着竹板走街串巷混饭吃。 “见到什么人，就说什么话。?不给钱他就骂。” “来，我给你打板儿，你来说一段最拿手的给大家。”张沈飞说着用双手打着节拍，示意马连生配合自己。 马连生见状也开了口：“打竹板儿，迈大步，眼前来了个棺材铺。 棺材做的真叫好，一头大那个一头小 装着活人受不了，装着死人跑不了.” 一段莲花落唱完，众人哈哈大笑，还有人开始拍手。 张沈飞先是示意大家安静，又让略显局促的马连生坐下。 “把马连生说成是无业游民，那是抬举他了。实际上，他这样的就是个要饭的，要是说的更难听，那就是地痞，无赖！！” 张沈飞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严肃，坐在台下的学员们脸色也是一变。 马连生的事情，让他们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其中马连生的脸色尤其难看，想起走街串巷，尊严尽毁的日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而张沈飞此时，话锋却是又一次调转： “解放前的马连生日子过的那么苦，但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在那个吃人的社会下，他无能为力。” “但是解放后，政府安置了马连生，让他在纸盒厂上班。后来娶了媳妇，还生了孩子。每天高高兴兴上班，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过的也是红红火火。 “大家说，马连生的这个日子叫什么？？？” 众人联系马连生前后生活的反差，立刻心领神会，喊道：“安居乐业！！！” “大声点！！！” 所有人鼓掌一起嘶吼，“安居乐业！！” 掌声雷动，吼声似乎要掀翻房顶。扫盲班的气氛，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张沈飞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又道：“安居乐业的意思和写法，大家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张老师你讲的这么好，怎么会记不住？”强子说道。 “记住就好，国家之所以开展扫盲运动，就是要帮助文盲进步。俗话说，不读书不足以明志。让更多的老百姓明智，国家才能进步。” “可是有人嫌教我们这些大老粗识字浪费时间！！”强子用嘲讽的语气，意有所指的说道。 张沈飞微微一笑：“那我建议他去熟读一下国家的扫盲政策，充分认识到自己的狭隘和不足。”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 “说得好！国家开展扫盲运动就是为了启智，有些人不懂政策，还要打着街道积极分子的名头破坏扫盲。这样的行为，咱们区公所是绝不姑息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下一秒，教室的门被打开，区公所主任，几个副主任，一些街道积极分子鱼贯而入。 陈雪茹装出一副刚发现他们的样子，惊喜道：“主任，你们是刚到吗？快请坐。” 区公所李主任看向她，“我们来了有一会儿了，看到你们在上课就没有进来打扰。” “这位老师是姓张吗？？是你在哪里请的？” 陈雪茹连忙介绍：“这是张沈飞张老师，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宣传干事，专门负责扫盲工作的。之前报纸上有一首很出名的歌《夫妻识字》就是他创作的。” 嘶！！！ 原来是他，李主任眼神骤然一变。 今天家里第一天生蜂窝煤，烟筒堵了，腕骨差点撅过去，所以只有一更两千。明天恢复正常。 第90章 头号迷妹！！ 如果说刚才在门口听课时候，李主任对张沈飞还只是欣赏的话。 那么现在听到他是《夫妻识字》的创作者之后，那种欣赏便已经转换成了敬佩。 《夫妻识字》可是现在公认的扫盲推广最合适的歌曲。 此歌曲不晦涩，不咬文嚼字，风趣又幽默。 一经问世就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现在据说正在录制音频。 预计在下周开始，就会在各大广播，收音机中播放。 到了那时候，说是会被全国传唱也不为过。 李主任这些距离政策最近的人，都很好奇能创作出这么经典歌曲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在这里见到了。 再一听此人还是东直门外轧钢厂宣传科干事，专门负责扫盲工作，更是觉得他实力非凡。 “怪不得我刚才听张老师讲的课那么好，深入浅出，结合实际，还生动有趣呢。原来，陈雪茹这是请了高人过来！” 李主任哈哈大笑，直说陈雪茹本事大，这样的人才也能被她请到。 陈雪茹莞尔一笑：“主任，我都请了大名鼎鼎的张干事来上课了，您不得给个奖状，锦旗之类的嘉奖吗？” “嘉奖！！必须得嘉奖！！我回去之后就让人写报告，把你们的扫盲班的事情汇报给上级。”李主任立刻保证。 听到要往上级汇报，范金有忙不迭挤进人群：“主任，要不回去之后我来写报告吧？” 报告的末尾可是要署名的，不管怎么说，能在上级面前露个脸也是好的啊！！！ “你？？”李主任瞥了他一眼，“范金有，你对政策似乎还不是很了解。要不然?还是回去之后补一下国家的扫盲政策吧。” 他之所以让范金有先过来，一方面是想让他看看扫盲班怎么讲课，怎么给学员们解读政策。 另一个方面，是有想推广扫盲班，让范金有担任前门街道扫盲二班的老师的打算。 可谁知道，这厮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仅没有认识到扫盲的政治目的，甚至还讥讽，嘲笑学员。 不冷不热的批评范金有几句后，李主任又转头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同志，你对扫盲政策了解的相当透彻，请问你怎么看范金有同志在扫盲运动中的表现？？？” 说是让点评，但其实刚才在门外，他已经听出张沈飞对范金有的不满。 此时这么说，只是想看下张沈飞会怎么说。 张沈飞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我觉得范金有同志对国家大力推广扫盲运动的理论学习不全面，不系统，不深入。 从课前我们的谈话中，我觉得他有时候存在急功近利和自骄自大主义的问题。 第二我认为他不能深入群众，和学员们打成一片。综合来说，我建议他加强在扫盲这一方面的业务学习。” 李主任听得接连点头，等张沈飞说完，又问道：“那你觉得，范金有同志如果理解透彻政策，改正后，是否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扫盲班老师呢？” 说到这里，李主任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他偏袒范金有，非让他当老师不可。只是现在他手中高文凭的人才太少，可用的人太少。 张沈飞明白过来李主任的意思后，点点头笑道：“一把手都说了，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我们不能因为范金有同志犯了一些错误，就一棒子把他打死嘛！！！” “那太好了！”李主任觉得张沈飞心胸广阔，对他更是钦佩几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让范金有跟着你，给你当助手。 他有什么做得不对，或者是思想不对的地方，你只管批评他，不要手下留情。 如果你觉得他表现好，回头新的扫盲班成立后让他当老师。 如果觉得表现不好，那就只能怨他自己不争气了。您看行吗？？” 什么？？ 让张沈飞负责自己？？范金有一张脸顿时拉的比许大茂的驴脸还长。 疯了吗？？张沈飞那个混蛋今天那么挤兑自己。 要是让他决定自己能不能当扫盲班的老师，那他不得把自己整死？？？ “主任。我不想”他张嘴，企图再挣扎一下。 “闭嘴。”李主任呵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范金有只好耷拉着脑袋，无奈的看向张沈飞，“张老师，以后麻烦你多多帮助我。” “啊，这个.”张沈飞坏笑着看向满脸惨白的范金有，“成啊，定不辱使命！！” “李主任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好好的‘照顾’范金有同志的！！” “那就太谢谢你了。”李主任大喜，想要拍拍张沈飞的肩膀。 却发现自己个头太矮，够不到，无奈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胸脯。 心中忍不住吐槽道，这小伙子浇大粪长大的吗？十八岁就这么高？？ 谈妥范金有的事情，李主任告诉张沈飞和陈雪茹，现在全国都在抓扫盲的典型。 接下来军管会和市里头可能会派人过来听课，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张沈飞对此早有预感，并没有多激动。 陈雪茹激动的小脸都红了。她原本只想在区公所面前露脸，却不想这下居然要露到市里头了。 范金有在一旁闻言，激动的不由得搓了搓手。 幻想着如果市里头来听课，他到时候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踩着张沈飞上位。 到时候，他张沈飞办的扫盲班，却给他范金有做了嫁衣!!! 嘶！！！好开心！！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笑出声。 张沈飞用一种看傻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跟他妈二傻子似的。” 他腹诽道。 送走李主任等人后，陈雪茹回到张沈飞身边，笑的花枝乱颤。 “活该，范金有那个大傻叉，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如今那个傻叉落在自己和张沈飞手里，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见陈雪茹这副样子，张沈飞不禁蹙眉：“他得罪过你吗？？？还是在追求你？” 范金有追求陈雪茹？？？ 不应该啊！！范金有跟傻柱的XP师出一脉，只爱寡妇。 现在的陈雪茹还是一血，按道理说，入不得范金有的眼才对。 “没有得罪过我，追求倒也谈不上，就是以前老来店里叽叽歪歪”陈雪茹说道。 她觉得范金有应该是对自己有好感的。 只是现在追她的男人各个家财万贯，范金有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表露过那个意思。 不过这厮老以街道积极分子的名义来店里指手画脚，挺招人烦的。 越说范金有，陈雪茹越心烦，她摆摆手：“算了，不说那个糟心的家伙了。 沈飞，你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一起去逛公园，或者是看电影。行吗？” 张沈飞一拍脑门：“哎呀，你说晚了。我已经答应我们四合院的阎大爷，周末和他一起去钓鱼了。” 陈雪茹不死心，决定再争取一下：“我最喜欢钓鱼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成吗？”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再不答应可就不合适了。 于是张沈飞便告诉陈雪茹，周日早上自己会过来接她，让她在丝绸店等着。 告别陈雪茹，张沈飞回到厂里继续摸鱼。 晚上回家的时候，把制作矿石机的材料都给带了回去。 这番操作，立刻在四合院引起轰动。 甭看四合院这么大，也住了一百多号人，可要说收音机，愣是一个没有！！！ 此时看着一堆线圈，矿石什么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视线全都不约而同落在了张沈飞身上。 大家心里有无数的想法，都觉得张沈飞这事儿干不成。 花了大几十买这些东西，纯粹是浪费钱，最后指不定当废品卖出去，连两块钱都卖不到。 ‘原以为他张沈飞改邪归正，老张家的日子要发达了。没想到，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还是那个熟悉的败家子啊！！！” 众人的脑海中不由得冒出这个想法。 心中把张沈飞贬低到了尘埃里，表面上却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原因无他，张沈飞那沙煲大的拳头打人，它疼呐！！！ 外人不敢在张沈飞面前说什么，老张家的两个女人却敢。 张奶奶抽着旱烟，忧心忡忡：“大飞，就靠着这些玩意儿，能攒出一台收音机？？你别是被人骗了吧？？” 刚小孙子可说了，买这些东西花了四十九，比大孙子一个月的工资还高呢！！ 这些钱要是打了水漂，她得心疼死！！ 唐大妞也粗声粗气：“大飞，你肯定是被那老板给忽悠瘸了，觉得组装收音机简单. 你现在把这些东西给我，我拿到无线电配件商店给你退了。 那老板要是敢不退，老娘我非打断他三条腿，撕烂他媳妇上下两张嘴！！！” 什么玩意儿？？连小孩子的钱都坑？？？ 啊，这个张沈飞的眼中闪过一抹尴尬：“嫂子，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 唐大妞一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这玩意儿不能砸手里，非退了不可。” 张奶奶和唐大妞都说了话，其他人也就开始劝。 都说大飞你挣钱不容易，不要这么浪费，听话，把这些退了去吧。 “别人去了不给退，你嫂子出面还能不退吗？”被唐大妞堵门骂过三天三夜的刘大妈说道。 “没错儿！！”其他被唐大妞堵门骂过的大妈，大爷们，包括贾张氏齐声说道。 张沈飞默默地看向贾张氏：“张大妈，连你也不相信我？？？” 这可是他穿越过来后的头号迷妹啊！！居然也叛变了！！！ 看到张沈飞那控诉的眼神，贾张氏心里慌得一批：“我，你，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算了，算了。”张沈飞摆摆手，“你们越是不相信，我就越是要证明给你们看。 等我成功了，你们谁要是想求我攒收音机，必须得给加十块钱，弥补我这受伤的小心灵！！！” 说完，埋头就开始苦干。 而四合院的陈大爷，易大爷，张沈亮几个钳工不由得凑过去，看着他操作。 男人嘛，天生就对电子感兴趣。 他们几个天天在厂里手工打磨设备零件的，虽说没有接触过电子元件，但动手能力都不差。 此时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在张沈飞做不下去的时候也上手试试。 反正花的不是自个儿的钱，过个瘾，划算！！ 至于一旁也在看的阎埠贵，则是打着万一张沈飞能做成，自己就也买一套元件组装的算盘。 张沈飞把所有元件一字排开，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电烙铁。 “嚯，这成本可够高的！！”阎埠贵咋舌。 张沈飞动手把各个组件按照各自的位置摆好，而后掏出助焊剂抹上。示意大哥帮自己焊接。 车钳铆电焊不分家，精通一样，其他的也能懂个皮毛。 第91章 广播体操！！ 整个四合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张沈飞兄弟俩团团围住，屏息静气的看着他们操作。 张奶奶和唐大妞更是紧张的感觉都要窒息了。 毕竟手里握着的是弟弟花了高价买回来的元件。张沈亮握着焊枪，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分外沉重，比在厂里手搓高级零件还要紧张。 毕竟，那个搓坏了可以报损耗。这花的可是自个儿家的钱啊！！！ 张沈亮小心翼翼按照弟弟的要求把所有要焊接的位置焊接完毕。 放下电烙铁，他满脸忐忑的看向还在组装核心元件的弟弟：“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张沈飞把哥哥焊接好的元件拿过来，组装好核心的收音机后，才说道:“差不多了，先试试看能不能收到节目。” 先不组装外壳，万一收不到信号，改着也方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张沈飞开始尝试连接信号。 喇叭发出沙沙声后，传出一阵清亮的女声。 “欢迎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首都报纸摘要》节目。 今天是公元1952年12月24日，农历冬月初八，星期三。 今天的主要内容有： ZGRM保卫世界委员会发表声明，抗议MD在峰眼岛大批屠杀战俘。 ZEL外长复皮尔逊电 加紧进行编年制计划. 下面请听详细报道。” 嘶！！ 听着收音机里传出清晰的人声，所有人都震惊了！！ “居然就这么做成了？？看起来也不难啊” “大飞厉害啊，居然连收音机都会做！！！” “这做成了不得省下好几十块钱？？我之前去商店看了好几次.最便宜的收音机也要一百三十多，我把后槽牙咬碎了，愣是没舍得买！！！” “我有一个想法.” “我也有一个.” “先别急，先让大飞把壳子安上再说。” 四合院众人又是一顿叽叽喳喳，所有人的CPU都开始疯狂运转。 大飞刚才说了，一套收音机组件也就四十九，一台新收音机商店卖一百三。 大家都是邻居，要是让他帮忙做，能省下八十块钱！！！ 这么一想，顿时都激动不已。 张沈飞没搭理这些邻居，确定收音机能用之后，便开始安装木质外壳。 现在的矿石机收音机外壳很大，足足有四十多公分长，二十多厘米高。 巨大的外表和老气横秋的样子让它看起来异常的笨重，但好处是扎实，耐用。 而且矿石机还不用电，也能省下后续的开支。 没多久，张沈飞把整个收音机组装完毕。再次打开收音机，之前的节目已经播完。 这次播放的是广播体操。 自打今年夏天一把手提出“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后，人民电台便创办了《广播体操》节目，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播放这档节目。 每天，无数的人跟着这档节目锻炼身体。 此时听着那动感的音乐，刘海中只觉得手中的牛皮皮带早已经饥渴难耐。 “大飞，给刘大爷也做一个收音机吧。”他大声说道。 一旁的刘光天，刘光福兄弟还不知道危险已经近在眼前。听到老爸要买收音机，高昂着头颅，美的见牙不见眼。 刘大妈见自家老头儿冲动消费，慌忙阻拦：“老刘别急，先看看这收音机能收几个频道。” 商店里的可能收好几个频道呢，大飞这个要是只能收到一个频道，即使便宜一点儿，也亏大发了。 “对啊，大飞，试试能不能收到其他频道呗。”许富贵也说道。 显然，他也心动了。 “成啊。”张沈飞点点头，扭动旋钮后，收音机又换了一个频道，开始播放梅先生的经典曲目《霸王别姬》。 张奶奶听到这里，满意的吐出一个烟圈。聋老太略带嫉妒的眼神投射在她身上。 再换一个台，在播放的是连载评书《新儿女英雄传》，只可惜转过来的不是时候儿。 只听到了最后几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可要了爱听评书的许富贵的老命了，直嚷嚷着说什么也得让张沈飞给他组一个收音机。 再往后的一个，正在播放义利食品厂的广告。 至此，张沈飞组装的矿石机一共能收到四个台。不多，但也能满足大家的日常所需。 许富贵当即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大飞，给许叔做一个。” 张沈飞含笑看着他，并不把钱接过来。 许大茂朝着他爹恶声恶气的说道：“爸，您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 大飞哥刚才可说了，谁要帮忙组装，得付十块钱的组装费！！！” “啊，是这个，我一激动给忘了。”许富贵责备的看了儿子一眼，讪讪的从口袋又掏出来十块钱，和之前的钱一起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接过钱，找给他一块钱，笑了笑：“许叔甭觉得吃亏，咱们是邻居，我收您十块钱。要是这四合院之外的人找我，少二十你看我理他吗？？？” 攒收音机可是技术活，这个年代连国家对无线电技术的开发还只在探索阶段。 得到了明年夏天，我国才能自主大批量生产矿石机。 那些无线电爱好者自己在家组装的成功率不会高于百分之四十。 要是普通人买了材料回去，只怕百分之五的成功几率都没有！！ 所以张沈飞觉得自己收二十的组装费已经很便宜了。 许富贵是个不差钱的，平时又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放电影，经的事儿多，也知道张沈飞没有说假话。 再一琢磨张沈飞已经给少了十块钱的组装费，立刻美得不行。 当然，为了避免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特意跟大家强调。 “我这可不是卖收音机啊，我这是代替大家组装。你们买材料，我收个组装费。 至于许叔给我的四十九，那是他不想自己跑一趟，委托我购买材料的钱。 要是有人想自己买材料，直接买好找我组装就行。” 他再三重申。 “没错儿，大飞说的对。大飞，叔先谢谢你了，要是这收音机用的好，叔以后经常给?宣传。”许富贵也说道。 把许富贵的钱给收下后，张沈飞告诉他最近忙，收音机得三天后才能做好。 许富贵立刻表示没问题，省了那么多钱呢，多等两天不理所应当的吗？？ 有了许富贵带头，院子里又有三家也给了钱。 刘海中跟刘大妈嘀嘀咕咕商量了几分钟后，犹豫着还是决定也买一台收音机。 虽然他们家现在的日子过的难，但谁让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刘海中喜欢广播体操呢？？？ 易中海看到刘海中给了钱，眼神中开始出现挣扎。 一台收音机的在这个年代的魔力，不亚于后世的一台跑车！！ 今天张沈飞弄得这一出儿，就好比是保时捷推到大马路上半价促销。 易中海想买，而且他现在虽然一个月工资只有四十多。 但家里一共就两口人，不养孩子，存款在这个院子里还是数一数二的。 拿出六十块钱买个收音机于他们家而言，不说是九年一毛，但也毫不费力。 但是！！！ 想起张沈飞无息借五十年的那三百块钱，一想到要让他再从自己手里赚走十块钱，易中海的心就在滴血。 张沈飞把所有钱的都揣进兜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易中海，又看向阎埠贵，“阎大爷，您不来一台？？” 他记得电视剧开场的时候，阎埠贵家明明是有收音机的啊，而且还是个晶体管的。 当然，现在晶体管还没有发明出来。 但那足以证明阎埠贵是个注重精神享受，舍得在这一项花钱的人。 阎埠贵摆摆手：“我还是算了吧，钱有点不趁手。”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琢磨着刚才看张沈飞组装元件并不难。 花十块钱找他组装，倒不如买了元件自己试试。 不会焊接也不怕，那不还有易中海吗？？他的技术可比张沈亮要好！！ 这么一想，他便凑到易中海身边，小声嘀咕着。 易中海闻言，眼神顿时亮了，两人立刻成交。 贾张氏也想要收音机。 她没钱，但她琢磨以自个儿和张沈飞的关系，怎么也能打个折或者赊账怎么的，不是吗？？ 这么一想，她便在众人离开之后，再次折返张沈飞家。 张沈飞听完她的意思，咂咂嘴： “所以张大妈的意思是我赊一台收音机给您，您每个月给我六块钱，分十个月付清？？” 好家伙，这是从自己上次打易中海那儿借款三百，分五十年还得到的启发吗？？ 贾张氏点点头：“没错儿，要是能每个月五块五，分十个月还清就更好了。” 四合院那些人给十块钱组装费，她也给十块钱。 那不显得她跟张沈飞的关系，跟那些人和他的关系一样了吗？？ 不成！绝对不成！！！ 贾张氏怎么想的张沈飞不知道，但他显然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无息贷款的地步。 于是他眼珠一转告诉贾张氏，这个法子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如果贾张氏攒够了五十块钱，他可以只收取五块钱的组装费。 末了，还说道： “这可是冲着您张大妈的面子我才给这个价的。 除了您，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杨厂长呢！！想用五十五从我这里拿一台收音机？？姥姥！！” 杨厂长当然不会从自己这里拿收音机，但是这话一出口，就把贾张氏抬到了很高的位置。 果然，贾张氏闻言，眼中立刻出现狂喜。 只有我？？？！！！ 嘶！！！我就知道这段日子的饭盒没白洗。 就咱这个面子，杨厂长也比不上！！！ 开心！！ 呲着大牙傻乐之后，她当即便表示马上回去筹钱。 “哪怕把秦淮茹的嫁妆和东旭的私房钱都弄出来呢！这收音机我是非买不可！！” 贾张氏是个聪明的，饶是到了这个地步，也没舍得说把自己做鞋攒下的钱拿出来。 送走贾张氏，唐大妞把饭菜摆上桌。 今天的晚餐是白菜豆腐粉条，二和面馒头，大米粥。 别看简单，但要放在一个月前的张家，跟过年差不多。 毕竟这里头可有豆腐啊！！ 豆腐是什么？？那是蛋白质！！ 一家人吃着饭，听着收音机中放的戏曲，只觉得幸福两个字仿佛也有了形状。 几个孩子更是夸张的一人抱一个饭碗，站在收音机前盯着一边看，一边吃。 “那东西又没画儿！！”张沈飞苦笑。 “你们几个，只准看不准摸！！要是弄坏了，我打不死你们！！！”唐大妞呵斥道。 张沈亮吃的半饱之后，便询问弟弟什么时候开始给大家组装收音机，他好腾出空来专门焊接。 张沈飞一口馒头咽下去： “先不急，明儿我得办暖房宴，等后天吧，到时候哥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半导体配件商店。” 五台收音机配件呢，他一个人拿不完，得找个帮手。 第92章 张沈飞搬家，聋老太心酸！！ 听到让自己帮忙去进货，焊接，张沈亮满口便答应下来。 在他心中，对分家的事情一直有愧。看到弟弟越过越好，他也就满足了。 一旁的唐大妞听着兄弟俩说话，嘴唇翕合好几次。 但碍于老太太在场，终究是没敢说什么。 张沈飞注意到她的眼神，便开口告诉大哥：“今天的这台收音机就不说了，接下来每焊接一台，大哥我给你两块钱。” 张沈亮连忙摆手：“给自个儿弟弟帮忙哪有要钱的？老二你这不是打我脸.我说，你踢踢我干嘛呢？？” 说着，扭头看向唐大妞。 “谁踢?了？这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吗？”唐大妞瞪了他一眼。 张奶奶在一旁用烟袋锅子敲了敲桌子：“成了，亲兄弟明算账。大飞给大家做收音机，这是买卖，是生意。 亮子干了活，钱，大飞该给。但两块钱忒多，一台就一块钱吧。” 老大在轧钢厂上一天班也就一块五的工资，给焊接一台机器不过半个多小时。 一块钱，不少了。 说完，斜眼看向唐大妞：“老大家的，你觉得怎么？？” 唐大妞忙低下头：“我听老太太的。” 她心里其实也觉得两块钱有点多，现在给一块，已经比上班强了，顿时也就坡下驴不再说话。 老太太都发了话，此事到此为止。 张沈亮又问弟弟明儿的暖房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沈飞告诉他，菜和肉已经跟李油饼说好了，明儿上午八点多他们就会送过来。 傻柱那边也说好了，明儿在厂里食堂忙完午饭的点儿，傻柱就会请假来帮忙。 “我自己也是只上半天班，下午两点多就会回来。哥你明儿下了班再过来就成。” 张沈亮正想说那不成，张沈飞便告诉他，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奇，还有李油饼，胖子，四眼儿他们都会来帮忙。 “还有我嫂子和四合院几个没工作的大妈都帮忙，不少你一个。” “那，那成吧。那我下午跟车间主任说一下，早点下班。”张沈亮回道。 翌日下午两点多， 张沈飞从陈雪茹店里回到家，就看到四合院里已经一片忙碌。 中院里新砌上了一眼大灶，上面坐着一个大铁锅，里头正煮着热水。 大灶旁边是用何雨水屋子的门临时搭建的案板，傻柱在案板边哒哒哒的切菜。 刘光奇，阎解成正在洗菜，摘菜。 五张从阎家，刘家和张家等住户家里搬出来的八仙桌被放置在中院最宽敞的位置。 桌边放的有板凳，也有条凳，都是从各家各户拼凑的。 四合院的几个大妈则是从各自家里搬来碗筷，盘子往桌子上放着。 阎埠贵摆了张长桌在入中院的月亮门那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他自己穿着一件半新的有着四个大口袋的呢子大衣，口袋里插着三根钢笔，端坐在桌前等着记账。 许大茂跟刘光奇换了工作，这会儿坐在阎埠贵身边。 桌上是一个托盘，里头放着花生瓜子，酸三色和龙虾酥，还有一些已经拆开的烟。 有人过来上礼的时候，他就抓一把糖果花生过去。 如果对方是男人，就再递一支烟过去。跟对方攀谈两句，应付一二。 这活儿可比摘菜，洗菜有面子多了。 为了拿到这个活儿，他可是跟刘光奇说了不少好话。 不过这会儿还不到上人的时间，所以他的主要任务是跟阎埠贵斗智斗勇。 必须得眼疾手快啊，要不然等上人的时候，托盘里的东西都得被阎埠贵给划拉到兜里去。 张沈飞到了之后，先去跟阎埠贵，傻柱等人说了几句辛苦了之类的客气话，而后回到前院的新家。 掀开田小枣用褥子改装的门帘子，进门一打眼，就看到崭新的桌椅板凳，炕上已经铺上了新做的被褥。 地板是铺的上好的临州金砖，墙面四白落地，瓦房屋子高，还吊了顶，加上新扯的灯泡。 昨天刚攒好的收音机，被端放在五斗柜上，上面还盖了一块红头巾，这是为了防止落灰。 张奶奶年纪大了手却还巧，亲手剪了不少窗花，贴在宽敞明亮的玻璃窗上。 聋老太坐在张奶奶的新炕头上，看着四白落地的屋子，透明的大玻璃，眼中满是羡慕。 “要不说还是你命好呢，老了老了，倒享了孙子的福了。” 就这大玻璃，这新炕头，新被褥，吃的用的，还有那承欢膝下的八个重孙 一想到自己和张奶奶的差距越来越大，聋老太心里苦啊！！！ 四九城天黑的早，五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得灰蒙蒙。 首先到的一批宾客是张沈飞之前当胡同串子时候的朋友们。 虽然张沈飞现在成了东三区改邪归正的典型，但之前的朋友还偶有来往。 这些人没有工作，所以到的最早，且随的礼都是现金，少则五角钱，多则一块钱，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阎埠贵记账的时候羡慕的眼珠子都绿了，心中暗自责怪儿子没本事，朋友忒少！！ 许大茂平日最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此时一个个握手过去，一口一个哥，跟他们套着近乎。 到场的第二批人其实不是外人，都是四合院的住户们。 他们刚才都在帮忙，这会儿闲下来才开始上礼，而且他们送礼偏向实用性。 和张家关系好的，或者是想跟张沈飞攀交情的，送的是暖壶，新被面之类价值比较高的物品。 关系一般的，送的是脸盆，痰盂儿之类。 最后一批到的是轧钢厂的熟人，宣传科的同事们。 不管跟张沈飞关系好的牛丽丽，还是跟他关系不好的孙玉文等人都到了。 原因嘛，自然是科长和副科长都到了。所以孙玉文一行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也都随了礼。 花姐带着“看瓜天团”的妇女们都到了场。 看的张沈飞那崭新宽敞的大炕，几个人挤眉弄眼的叽叽咕咕。说着一些带颜色的笑话，而后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易中海作为四合院唯一的街道积极分子，本来已经在心中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踏进张沈飞新家大门，打算说两句客套话。 结果才进门，就听到了花姐等人的笑声，立刻胯下一紧，扭头就往家跑。 因为跑得太快，还差点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花姐几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 甚至还嘀咕着什么易中海娶妻，牙签搅大缸。 这话听得还没有结婚的田小枣羞红了脸，唐大妞见状忙拉了她一把，嘀咕着告诉她甭担心 田小枣一听，脸更红了。 值得一提的是，老许家居然随了两份礼。 除了许富贵给的绸子被面外，许大茂本人也从牙缝里省下来五毛钱，交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看着那崭新的五毛钱，直嘬牙花子。 老子随了礼儿子还要随？ 这许大茂真不会过日子。要是他的儿子，他得愁死！！ 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 四合院里挂上了从张家扯出来的大灯泡，照的整个院子宛如白昼。 阎埠贵放下笔杆子又开始充当控场掌柜。 他站在院子中央，中气十足的吆喝着：“十个人一桌坐好了，大人有座儿，小孩儿直接站着啊。都坐好了别乱跑，准备开席。” 所有宾客热热闹闹的坐下，嗑着瓜子聊这个，说那个。 桌首的老张说芝麻胡同老王死了个羊，到了桌尾老刘嘴里，就成了老王死了个娘。 谈笑间，又有不少人的名声和清誉被毁于一旦。 见大家都坐好，许大茂，刘光奇，阎解放和胖子几人又开始端着托盘充当跑堂。 一道道菜上桌，红烧肉，牛肉炖豆腐，呛白菜. 热腾腾的酸汤面用瓷白的大海碗盛着，里头撒着碧绿的葱花和香菜末。 饭菜上桌，众人都不用招呼，立刻抄起筷子饿虎扑食。首先抢夺的就是红烧肉和牛肉炖豆腐。 有手快的一筷子下去就是一大块，又一筷子又是一块儿。旁人还没有回过神，他已经抢了三块。 有脑子聪明的直接用一根筷子扎，跟串糖葫芦似的串起一大串。 那些手慢脑子更慢的看的只想骂娘，无能狂怒。 只能夹起一大筷子素菜放在碗里，狠狠的发泄着。 张沈飞吃了个半饱，便开始拿着酒杯挨桌的敬酒。 这不是婚宴，倒也没人灌酒，只有几个人听到这房子是他花三百块钱买来的时候，表示不解。 “大飞，你这两间屋子租房的话，一个月四块钱，一年下来也不过才不到五十。 干嘛要花快十年的房租，去把房子买下来呢？？” 花了那么多钱买房子，又花好几百装修，欠了一屁股账. 搞不懂，有钱放在自己手里多好。 张沈飞勾唇笑着，只说房子是自个儿的住着踏实。 一旁的易中海心在滴血，暗道你当然踏实了，你买房的三百块钱可是我出的！！！我出的！！！ 一想到自己那打水漂的三百，他便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干了五块红烧肉，三块牛肉，三碗酸汤面和无数的素菜。 到了夜里躺在床上撑得睡不着，只能起来扣嗓子眼儿把胃里东西都吐出来。 这就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只说张沈飞一顿暖房宴结束，阎埠贵拿出账本跟张沈飞对账。 他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扒拉着算盘珠子： “这次一共收了三个暖壶，两个痰盂，两个搪瓷盆，三个被面，一个床单. 还有，嘶！！还有一百二十二块钱？？？” 阎埠贵不可置信的取下眼镜儿揉了揉眼睛，又戴了回去。 再次拿起账本仔细核对后，他点点头：“没错儿，就是一百二十二块钱！！！” “怎么会这么多？？”张沈飞眉头一跳。 “我看看啊，”阎埠贵翻看着账本，“哦，大头在李栓住，刘向前和钱宝坤身上。他们三个人一人上了三十块钱的礼。” 往下就是王满堂随了三块钱，宋科长和马科长各自随了一块五。 那些胡同串子随的一块钱，和其他随现金的人。 阎埠贵看向张沈飞：“油饼现在做买卖真是挣了大钱了嘿，一出手就是三十块钱！！！但是其他两个，也随的这么多？？” 这年代这笔钱顶得上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够他们阎家一家人一个月的花销！！！ 张沈飞清清嗓子：“?，小年轻就爱充大头，花钱没轻重。要是让他们家里人知道，指不定得找我要回去.” 嘴里这么说，心中却道明儿得好好批评一下四眼儿他们三个。 枪打出头鸟！！这么张扬，不好，不好。 送走阎埠贵，张奶奶已经烧好了洗脚水。 虽然搬了新家有洗澡的条件了，但北方天气寒冷，冬天并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 张沈飞三天洗一次，老太太打算一周洗一次。 还别说脏，冬天的时候，大把的人半个月，一个月才上一次澡堂子。 是夜， 躺在软乎乎的褥子上，盖着新做的，还带着棉花清香的被子。 再想起晚上不用再被老七和老八的哭声吵醒，张沈飞简直要笑出声。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一辆自行车和一个媳妇儿了。”他喃喃自语。 之前因为刚花了钱买房，装修，他不好拿钱出来买自行车。 但今天胖子三人每人上了一份大礼的事情，很快便会被阎埠贵传的人尽皆知。 虽说这样张扬并非他本意，但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把买车的事情提上日程。 第93章 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脑海中稀里糊涂的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张沈飞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没了几个小孩子吵闹，睡眠质量格外的高。 一直到老太太走进屋子，嚷嚷着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他才悠悠转醒。 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直接去新建好的浴室洗漱。 这个年代还没有陶瓷浴室柜，王满堂按照张沈飞说的样式，给打造了一个石材洗脸池。 水龙头是在墙上走的明管，下头石材洗脸池一边洗脸，一边做了搓衣板。底下的位置还做了隔档，平时洗衣粉，肥皂什么放在里头正合适。 洗漱完毕，老太太已经熬好了绿豆小米粥，馒头是老太太起早蒸的，暄软洁白。 唯有咸菜差点意思，是大腌萝卜。 张沈飞吃够了大腌萝卜，计划着等晚上下班去一趟沁芳居或者六必居，买点儿咸菜回来吃。 吃饱饭出门，就看到隔壁阎大爷正在扫院子。 该说不说，阎大爷这人虽说抠门，但公德心强，平时前院的卫生基本都是他在负责。 “大飞起床了？这是要去中院洗漱？怎么没拿暖水瓶呢？”看到张沈飞出现，阎埠贵忙不迭跟他打招呼。 昨儿张家的酒席剩菜汤都是他们家给打包走了。 好家伙，满满一坛子，接下来到过年为止，他们家做饭都不用再放油了！！！ 也是因为这个，今儿看到张沈飞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格外的灿烂。 “?，洗漱什么啊？阎大爷您忘了？我新家修的有洗漱间。”张沈飞说道。 “啊，是。我怎么给忘了。”阎埠贵吧唧一下嘴。 嫉妒啊！！ 以前整个四合院都在中院一起排队用自来水，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有人不出家门就有热水用，怎么心里就这么酸呢？？ 还有张奶奶，早上他可是听自个儿媳妇说了，张家厨房里也拉了一个水龙头。 张奶奶做饭的时候不用再来中院打水，熬粥蒸馒头什么的不知道多方便！！！ 算了，不想这个了，越想就越觉得自个儿活着没意思。 阎埠贵转移话题，开始问起张沈飞确定周末要和自己一起去钓鱼吗？ “现在冬天，钓鱼得破冰，还得打窝，到时候我拿着破冰的工具，你准备打窝用的东西.怎么样？？？” 张沈飞点点头：“成啊，就这么说定了。” 阎埠贵眼镜后的小眼神立刻闪过一抹狂喜。 赚到了赚到了！！！ 破冰工具能重复使用，打窝的米糠什么的可是一次性用品，甚至还掺进去了少量的棒子面！！！那万一能浪费？？？ 阎埠贵说完，心中直道还得是自己。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这整个四合院，谁能算计得过他啊！！！ 跟阎大爷告别之后，张沈飞便去了后院找许富贵。 四合院的每个清晨都喧闹无比，捅煤球炉子的，倒尿盆的，打孩子的，吊嗓子的。 张沈飞一路走过去，跟各家各户的打着招呼。 这厮昨天骑了厂里的自行车回来，今儿让他带着自己上班。 住大杂院就是这样，见人三分笑，该叫人叫人，要是仰着脖子鼻孔看人，见谁都爱答不理的，那就人事不通！！ 坐着许富贵的车子一路出了南锣鼓巷，拐上鼓楼东大街，很快便到了轧钢厂门口。 明天冶金部有领导要来轧钢厂视察，厂子里挂横幅的，深度清洁卫生的，一片红火的景象。 张沈飞作为宣传科的干事，自然也不得清闲。到了科室把东西给放下，就开始忙碌。 中午饭点儿的时候， 傻柱一瞅见他就开始呲着大牙傻乐。 告诉他昨天的暖房宴宣传科宋科长吃对了口味，今天来了厂里后跟李副厂长，杨厂长各种吹嘘他何雨柱的手艺好。 “这不今晚杨厂长有接待宴，特意点名让我晚上也做两个菜出来。”傻柱仰着下巴甭提多骄傲了。 杨厂长虽说只让他做两个菜，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试菜！！！ 只要他这两个菜发挥好，以后就算有了上灶的机会！！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厨子，跟切墩儿，打杂这样的事情说再见。 张沈飞闻言挑起眉梢：“呦？那可恭喜你了，只是现在的大厨，能看你就这么分他的工作？？” 他可是听说了，厨子这一行特别在意这个。 后厨如战场，不是?死就是我活的。 傻柱年纪轻轻就锋芒毕露，指不定会被人怎么针对呢！！ 傻柱抢过张沈飞手里的饭盒，结结实实给了一大勺鸡块炖土豆：“我怕他？？我何雨柱长这么大，就没怕过别人。” 曾经暴揍他无数次的张沈飞：“啊，对对对。” 傻柱不好意思的笑笑：“您例外。” 张沈飞没再说这个，接过傻柱递过来的饭盒，看着里头满满的肉：“我还没点菜呢，你就给打上了？？？” 其实刚才早看见了，但就不说。就得等打好了，送回手里再说。 嘿！！这叫套路！！ 傻柱摆摆手：“这顿算我请你的，哥放心吃！！” “诶！”张沈飞满意的端着饭盒走了。 贾张氏在后面见状，立刻也把饭盒伸进去：“傻柱，都是邻居不能区别对待。请了大飞你得请我！” 傻柱满眼写着拒绝，但看到贾张氏一副准备要放大招，召唤老贾的样子，顿时又怂了。 “请，请，我请你！！！” 接过饭盒一边打饭，一边恶狠狠的小声咒骂。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呢？？？” 周四，周五都为领导视察的事情忙碌，周六又开始忙活领导走之后的新闻稿之类的诸项事宜。 一直到周日，才算彻底清闲下来。 周日是个好天气。 张沈飞洗漱完毕，用了老太太的蛤蜊油抹了手脸。 把先前买的鱼竿靠着墙角放好。 又拿出从空间北山砍的晾晒过的一根竹子，家里的牙膏皮和秸秆之类的，坐在小板凳上开始鼓捣鱼竿。 老太太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端着两碗棒子面粥进门，放下东西，凑过来。 “这是要去钓鱼？” 张沈飞点点头：“跟阎大爷约好的吃完饭去后海钓鱼。” 张奶奶吧唧一下嘴：“未必阎埠贵钓了一辈子鱼，要让你替他做鱼竿。” 四合院谁不知道阎埠贵爱钓鱼？家里怎么会少了鱼竿？？！！！ 张沈飞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看向老太太：“就知道瞒不住您。” “说吧，这鱼竿给谁做的？” “这个嘛”张沈飞卖弄着玄虚，“您猜？” 张奶奶撇撇嘴：“肯定是个女的，是小枣？还是那个陈雪茹？？” 谁家的孩子谁了解，要是个男人，他孙子哪怕闲的蛋疼也不会帮他做鱼竿！！！ 再一想： “不对，你田叔有鱼竿，那就只有陈雪茹了。” 张沈飞心中直道老太太老太太堪比福尔摩斯，嘴里却不承认，笑了笑：“您呐，有空在这胡思乱想，倒不如一会儿找傻柱学一下黄河大鲤鱼的八种做法。” “学那个干嘛？”张奶奶说着话，已经坐回八仙桌旁，开始喝粥。 张沈飞也走过去，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还要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一会儿去钓鱼呢，您说学那么干嘛？？” “去洗手！！”张奶奶一筷子抽在他的手背上，又道，“你要是能在后海里钓到黄河大鲤鱼，你就是我亲爹！！！” 张沈飞一边乖乖去洗手，一边笑着还要再贫一句：“看来这老太太还不傻，没到老年痴呆的时候儿。” 祖孙二人吃过饭，张沈飞主动要求洗碗，却被老太太给拒绝了。 “我还没到什么也干不了的时候呢！！家里就这点儿活，你干了我干什么？？” 学聋老太一样每天在家里混吃等死？装可怜等着别人给送饭吃？她做不到。 “.阿嚏！！”后院正在屋里打盹儿的聋老太裹紧了身上的棉袄，“今儿也不冷啊，怎么还打喷嚏呢？？？” 张沈飞倒也理解老太太的意思，人嘛，其实都有“自个儿是有用”的这个需求。 老太太愿意洗碗，就让她洗去，反而也累不住她。 老太太这边洗碗，他这边找了一些稻草和破布，开始给自家剩下的一段水管子捆上。 北方天冷，冬天要是不包好水管子，里面的水结了冰，管子炸开可就麻烦了。 水管子收拾好，张沈飞又把，把鱼竿，水桶都收拾好。 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说晌午不回来吃饭了，便提着桶，去院子里推昨天特意从科里借来的自行车。 开车锁的时候，听到对门阎大爷正在臭骂阎解放。 说他最近不知道吃了什么蟑螂屎老鼠尿，简直钻进了钱眼儿里！！ 说他为了钱财，罔顾亲情，简直是畜生不如！！！ “啧啧啧，阎大爷真狠，疯起来连自己都骂。” 张沈飞推着车子一边走，一边嘀咕。 走到垂花门那里，就看到傻柱和秦淮茹居然拉扯在一起。 哎呦喂？？ 张沈飞眉头一挑，粗声恶气的说道：“嘿，大清早的干嘛？” 两人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是张沈飞，傻柱这才放了心：“?，吓我一跳。” 秦淮茹忙解释：“大飞你甭误会，我是想求傻柱帮我带点儿东西。” 带点儿东西？？ 张沈飞打量了一下二人，见傻柱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网兜和饭盒，立刻楞过来。 前几天傻柱给领导们做招待宴发挥很好，入了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青眼。 当天下班，他就去买了网兜和新饭盒还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看样子，今儿这是又要去做接待宴。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秦淮茹居然这么早就让傻柱带剩菜给自己了吗？？ 果然，傻柱见来者4是张沈飞，倒也不避讳，直接告诉秦淮茹今天中午回来一定给她两个肉菜过来。 秦淮茹当着张沈飞面说这些有些不好意思，谢过傻柱一扭大腚就走。 傻柱在后面看着那大腚，就感觉喉咙发干，吞咽着口水。 看不到秦淮茹背影后，傻柱收回视线长叹一口气，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道： “秦姐可怜呐，还没有出月子呢，就天天干活儿，还吃不上好的。 我要是再不帮她给她弄一点油水，只怕她连奶水都没有，小棒梗也要跟着遭殃。” 张沈飞：“.啊，对对对！！” 不是他不想帮傻柱，实在是女神和舔狗的事情，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要是在这里搅合，傻柱不念他的情还是轻的，要是混起来，说不定还要记恨他。 在傻柱的帮助下把自行车抬出四合院门槛儿，张沈飞骑着车子一路往大前门而去。 刚到公交站牌那里，就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水绿色修身旗袍，下身黑丝，裹着浅驼色皮草小坎肩，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正站在雪茹绸缎庄门口。 呦？今儿气温可是零下十一度呢！！ 这女人可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张沈飞暗忖。 第94章 阎老师家风好！！ 看到陈雪茹那一身靓丽的造型，张沈飞顿时眼前一亮。 虽说之前见面的时候，陈雪茹因为工作原因也总是穿的比这个年代的女性时尚的多。 但相比今天来说，以前的造型总还是趋于保守。今天这黑丝配上小旗袍，直接让人梦回二十一世纪。 那皮毛小披肩比寻常的外套小了很多，正好垂在腰的位置，衬托的那小腰又细又圆。 让人觉得一手就能搂住的同时，又怕太过使劲儿怕它给拧断。 还有那大灯，之前张沈飞以为伊莲娜的就不小了，可现在看到陈雪茹这一身，这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看着陈雪茹在店门口翘首以盼的样子，他不由得吞咽几口口水，而后猛的加速，自行车速度立刻快了很多。 最后，猛的一拧刹车，自行车牢牢地停在陈雪茹面前。 张沈飞单脚撑着地面，点燃一支烟：“等急了吧？” 陈雪茹撩了一把大波浪长发：“没有，我也是刚出来。” “快上车，带你去钓鱼。”张沈飞往后甩了甩头发。 陈雪茹看着后车座子却是犯了难，她今儿的旗袍是紧身的，没办法叉开腿坐后面。 可要是侧坐的话，张沈飞单位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也坐不了。 一时间，她咬着嘴唇犯了难。 张沈飞见她迟迟不上车，扭头看过来，明白她在纠结什么，沉吟片刻后道：“那啥，要不你坐前面大梁上吧。” 坐前面？？？嘶！！ 这岂不就相当于张沈飞把自己搂在怀里？？？？ 四舍五入的话，岂不就等于两人在拥抱？ 陈雪茹想到这里，脸嗖的就红了，腿也软了，整个人怔愣在原地不动。 一直到张沈飞再次催促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坐在大梁上，感受着张沈飞那炙热的拥抱，近在耳畔的呼吸，她不由得夹紧了双腿磨了几下。 “坐好了？那咱们出发！！”张沈飞说完，猛的一蹬脚蹬子。 因为惯性，陈雪茹整个人往后扑倒，跌在他怀里. “哎呀”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嘤咛，而后慌忙捂住嘴，生怕张沈飞听到了。 就这样，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陈雪茹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后海。 虽说现在才农历十一月，但这个年代的四九城比后世冷得多。 这会儿才上午九点多，小北风吹着，路边避光处的雪还未融化，忒冷！！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消钓鱼佬们的热情。 张沈飞推着车与陈雪茹并肩在湖边走着。 “沈飞，你不过去选地方吗？”陈雪茹哈着气，问道。 张沈飞回道：“我约的有人，现在咱们去找他。” “哦。那他在哪里？?们约了具体地点没有？”后海这一片儿可大呢，陈雪茹问道。 “我们约的有地方。”张沈飞说着，四面环顾，找到目标，“看到了，就在那块牌子底下。” 陈雪茹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看到一块木板矗立在不远处，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此处有鬼，禁止钓鱼！！！ 嘶！！陈雪茹再往牌子下看，却见这一处钓鱼的人相比其他地方果然少了很多。 其他每个地方钓鱼的人都是三五成群，这里却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精瘦的中年男子，正在收拾鱼竿。 这人看到她和张沈飞过来，立刻朝他们挥舞手臂：“大飞，这里。这里！！！” “阎大爷！”张沈飞加快几步走过去，一边锁车，一边调侃道，“您找这地方可以啊，直接就包场了。” 阎埠贵嘿嘿一笑：“其他地方人比鱼还多，这里清净。” 话是对着张沈飞说的，一双眼却一直打量着陈雪茹，心中暗道张沈飞可以啊。 以前上学时候，就老有女孩子追在他屁股后面跑。 这小子是钓着这个，挂着那个，伤害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呐。 就现在他们学校那个白洁白老师，不就是因爱生恨，被张沈飞给甩了。这才老是在现教的学生那里编排张沈飞吗？？ 本以为这小子现在长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定性了。 却不想，浪子就是浪子，一如既往啊！！！ 陈雪茹见这半截子入土的中年男人一直打量自己，不由得有点儿不舒服，她拉了拉张沈飞的衣摆： “沈飞，这位是？？？” “瞧我，忘了给你们做介绍了。”张沈飞一拍脑门儿，“这位是陈雪茹，前门大街雪茹绸缎庄的老板。阎大爷您要是买高档布料，只管去找她。” 介绍完陈雪茹，又介绍阎埠贵：“雪茹，这位是我们四合院的邻居，阎埠贵阎大爷。 他是小学教员，家里仨儿子，阎老师的家风特别的好，在我们四合院数第一！！！”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儿，笑得跟吃了蜂蜜似的：“大飞，你抬举我。” “?。怎么能是抬举呢？您阎大爷本来就是这样。”张沈飞竖起大拇哥。 陈雪茹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张沈飞笑得不怀好意。 双方交流过后，阎埠贵从张沈飞自行车后座上取下打窝用的饵料，开始打窝。 不是自个儿家东西用起来不心疼，老先生一上来就撒下去半斤。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穿上自制鱼饵，甩勾入水。 张沈飞也是一样的程序，先给一根鱼竿挂好饵料后，递给陈雪茹：“这根鱼竿给你。” 陈雪茹摇摇头：“我不想钓鱼。” 不想钓鱼，也不会钓。 一旁的阎埠贵一听，顿时乐了：“这寒冬腊月的，不会钓鱼姑娘你来后海吹这小冷风干嘛啊？？？” 有这功夫，在家里烤个火，实在不行钻被窝里取暖多好？？？ 陈雪茹看了一眼阎埠贵，没有吱声。 张沈飞心中暗道，干嘛？你说干嘛来了？？ 没看人姑娘穿的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吗？？ 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亏得你丫还是当老师的呢！一点眼力见没有！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直接说，要不然陈雪茹脸上挂不住。 于是张沈飞便岔开话题，问阎埠贵来了多久了，钓了多少条鱼？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阎埠贵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嘿嘿，今儿运气好，才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共钓了两条鱼了，其中有一条白鲢足足有一斤半！！！” 老在后海这一片儿钓鱼的都知道，红星学校的阎老师是空军司令，钓鱼纯属凑数。 今儿好不容易上了货，阎埠贵故意大声的吆喝着，让远处那些钓鱼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按照他的设想，张沈飞应该夸几句，而后他再大声的谦虚几句。 利用这个机会，在后海钓鱼佬圈子里一雪前耻。 谁料，张沈飞看了眼他的铁桶，顿时撇撇嘴： “来那么久就钓这一点儿？？啧啧啧，阎大爷您水平不怎么样啊。” 阎埠贵一听，脸立刻垮下来：“不是，你小子知道钓鱼有多难吗？你什么都不懂，你就在这看不起人！！！” “有本事你自个儿试试啊，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不能钓到鱼！！！” 呦？这是生气了？？？ 张沈飞眼神一闪，嗤笑道：“阎大爷，您还别不服气，我要是钓鱼，保管比您强的多。” “嗤！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技术好？你爸爸空军了一辈子！！！”阎埠贵嗤笑。 钓鱼这玩意儿也遗传！！！ 第95章 大货！！ 张沈飞听出阎埠贵这是在讽刺自己，顿时乐了。 “我爸爸空军了一辈子没错儿，但阎大爷您是不是忘了您自个儿跟他是半斤八两？？？” 真是黑老鸹落在黑猪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不就是今儿钓了一条白鲢吗？怎么还喘上了？？？ 阎埠贵被他这么讥讽，也不高兴了：“不是大飞，你要是这么说，大爷我今儿必须跟你比一比？？？” 张沈飞毫不胆怯：“比试的话得有个赌注，要不然没意思。” “咱搞个五毛钱的彩头，敢不敢？？？” 现在小学教员工资低，五毛钱可是阎埠贵半天的工资！！！ 五毛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要是赢了的话，那就等于多上了半天班。 可要是输了. 阎埠贵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不停地在心中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跟张沈飞赌。 按说张沈飞他爹老张跟自己做了一辈子的钓鱼搭子，还从没赢过自己呢。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张沈飞基因变异了，钓上来一条大鱼赢了自己，那自个儿不得半夜咬着枕巾哭啊！！ 这么想着，他就想拒绝。 宁愿不要横财，也不能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这是他一贯做人的宗旨。 谁料张沈飞今儿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见他要拒绝，慌忙加码道： “阎大爷，要不这样，咱们不从现在开始算，就您桶里头之前钓到的咱们也算在里头。” “一会儿比赛结束，咱们就看谁钓上来的重，谁就赢。成不？” 之前的也算？？那里头可有自个儿这辈子钓鱼的巅峰，一整条足足一斤半的白鲢！！！ 嘶！！这感情好！！！ 阎埠贵小眼睛中冒出精光，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两人同时甩勾入水，陈雪茹见状，兴奋的脸都红了。 四九城人酷爱看热闹，后海边钓鱼的人不少。 这会儿见空军司令阎老师跟一个年轻人呛起来了，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等着瞧热闹。 阎埠贵看着自己桶里的那两条鱼，得意洋洋：“大飞，说好了啊，谁钓到的最重，谁就赢。” “放心吧您，我张沈飞一口唾沫一个钉！！！”张沈飞胸有成竹。 比赛开始没多久，阎埠贵这边浮漂便开始抖动。他一边嚷嚷着祖师爷保佑，一边瞅准时机提起鱼竿。 “嘿，这条鲫鱼不错嘿，得有八两！！” “可不咋的？这老阎是怎么了？走了狗屎运吗” “谁知道呢？？以前他可总钓不上来鱼。” 一群人的议论声中，阎埠贵把鱼放在水桶里，得意洋洋的看着张沈飞： “大飞，加上这一条，我的鱼可有三斤重了！！！” “甭说你阎大爷不让着?，你要是现在认输，给我五毛就成。”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敲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阎大爷，您加点儿小心。” 陈雪茹在一旁也扬起脖子：“哼，加点儿小心！！” 但狠话放出去了，自个儿这边的鱼竿却一直还是毫无动静。 反而是阎埠贵那边又上了一条泥鳅。 泥鳅虽然不大，但在此时一连四杆子都没有落空的阎埠贵心中，却是证明自己“钓神”的存在。 他眉飞色舞的把泥鳅捧在手里，得意的看着张沈飞。 而后者虽然脸上一副无所吊谓的样子，心里却直呼卧槽。 真的是卧槽！！ 记忆中的阎埠贵不是个战五渣吗？今天这是吃了史丹利吗？怎么这么牛？ 本来还想在妹纸面前露一手的 思绪万千中，张沈飞抬头看向水面。 却见原本古井无波的水面上忽然荡起一阵涟漪，而后浮漂被整个拉入水中。 黑漂！！ 这是上大货了！！！ 张沈飞顿时激动起来，一旁的陈雪茹虽然不懂钓鱼，但看到他激动，也跟着激动起来。 “嘿，这小伙子要上大货了！！” “这一杆子要是钓上来，最起码得十斤！！” “话说，咱后海得好多年没有人钓上过十斤以上大鱼了吧？？” “阎老师惨了，五毛钱呢！！这不得糟心的半个月睡不着觉？”有深知阎埠贵为人的围观群众当即说道。 阎埠贵看着张沈飞的鱼竿，听着众人或真或假的调侃，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张沈飞这一杆子鱼要是真拉上来，肯定比自个儿刚才钓到的所有鱼都要大。 一想到即将痛失五毛钱，悔恨，懊恼，后悔各种滋味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将阎埠贵整个人淹没。 张沈飞这边看上了大货，立刻站起来开始提杆。 一提不动，感觉挂底了。再一使劲儿，鱼线直接被崩断。 岸上众人扼腕兴叹。 张沈飞换了根杆子再次入水，还是同样的位置，连续几次都是挂底。 阎埠贵这下乐了：“下面应该不是鱼，可能是有人下的地笼，被你勾到了。” “怎么可能？哪个大聪明能在后海里头下地笼？？”岸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 “也说不准。” “我觉得是个大王八，咬线了。” “管他是什么呢？弄上来看看不就得了？？” 一群人顿时来了兴致，吵来吵去的，都想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 就在此时，一直在尝试提杆的张沈飞却说道：“动了！！！” 动了？？ 众人立刻不再争吵，注意力都被张沈飞和鱼竿吸引。 张沈飞只觉得这次的东西果然够重，饶是他力气比普通人大的多，也才勉勉强强能拖动。 见他一直咬牙努力，阎埠贵忍不住了，跑过来要帮忙。 “大飞，大爷帮你。” 张沈飞勾起嘴角坏笑：“别啊，我说阎大爷。 您这会儿给我帮忙，一会儿大鱼钓上来了，算您的还是算我的啊？？？” 别是发现自个儿要输了，估计来帮忙，想见一面分一半儿的吧？？？ “贫嘴！！”阎埠贵呸了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三大爷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吗？？” 张沈飞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陈雪茹已经点点头说道：“像！！” 啊，这个阎埠贵无语。 在阎埠贵和陈雪茹的共同努力下，张沈飞终于把那条大货拉出水面。 所有人屏息静气，都在猜着这次的大货到底是什么？？ 看到那玩意儿露出水面后，所有人顿时都惊呆了！！ 家里孩子肺炎住院，今天忙，抽空手机码一章，义父们凑合看，明儿不忙了，多码一点。 第97章 画家！（第96章审核中） “噗嗤！！”陈雪茹听阎埠贵这么一说，顿时笑了。 “我说阎大爷，您要不要回忆一下，当时跟张沈飞打赌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阎埠贵蹙眉，回忆着：“我们俩当时说的是，谁钓到的鱼最多，最重，谁就赢了。” “不不不”陈雪茹微微一笑，“当时你们可没说一定是鱼。” 当时他们说的原话是，谁钓的重量最大谁就赢。 可没有指定到底钓到的是什么物种！ 嘶！！！ 阎埠贵闻言，眼神立刻一闪，是这样的吗？？ 好，好像是的 一旦涉及到跟钱有关的东西，阎埠贵的智商便会变得堪比爱因斯坦。 回忆起当时说了什么后，他便立刻明白陈雪茹的意思： “所以陈老板你的意思是，这次打赌应该是大飞赢了？？” 虽然自个儿确实钓到了共计三斤多的鱼，但张沈飞钓上来的那个大货可得一百多斤！！！ “也是，兹要是这么算的话，确实是大飞赢。”阎埠贵苦笑一声，直接认下来。 他从口袋掏出五毛钱，二话不说递给神雪茹。 这倒让张沈飞感到意外，且不说陈雪茹刚才的理论有耍赖皮的嫌疑。 就说阎埠贵二话不说就给钱这个行为，也足够让人意外的。 他接过钱，朝着阎埠贵勾唇一笑：“输给我五毛钱您也甭心疼，阎大爷。 晚上我给您带两根暖洞子黄瓜回去，您老喝酒时候咬一口，嘎嘣脆！！！” 暖洞子黄瓜？？嘶！！！ 多年前被戴着银耳环的大黄瓜追的噩梦突然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阎埠贵忙不迭摇摇头：“不用，我不吃黄瓜好多年了，您还是留着自个儿享受吧！！！” 说完，扭头提着自个儿的鱼竿，水桶扭头就跑。 跑远了之后突然想起来自个儿不吃的话，能把这黄瓜卖给别人呀！！！ 不说别人就那傻柱，以前领着工资和他爹何大清给的钱，一个月日子本就过得滋润。 现在成了厨子，出去接帮厨，每次又能有两元的进项。 可以说现在的何玉珠拔根汗毛，比他阎埠贵的腰还粗，冬天里吃根黄瓜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这么一想阎埠贵，顿时懊悔不已。 看着阎埠贵背影消失，陈雪茹满脸莫名其妙。 待到张沈飞把各种缘由告诉她，她不由得笑的花枝乱颤。 笑够了之后，直起腰，止住笑意说道：“马上中午了，你不请我吃顿午饭吗？” “没问题呀！”张沈飞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先说好，我可得吃好的，吃西餐。甭拿那些卤煮啊什么的打发我。” “甭说是吃西餐，?就是吃外太空的饭，我也能给你搞来。”一顿饭而已，跟谁请不起似的。 两人于是骑着自行车直奔六国饭店。 到了地方之后，张沈飞锁车，进门，点菜。 西餐其实真没啥吃的，更何况是这个年代的西餐。 两人一人一份牛排，沙拉，浓汤，主食是面包。 如果让张沈飞说的话，大冬天吃这个比吃涮羊肉什么的差多了，最起码那涮羊肉吃起来热乎，过瘾不是吗？ 这西餐越吃越冷。 不过还好，还有一瓶红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雪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的说道： “其实那个红梅印记我可能在其他地方也看到过。” 在其他地方看到过？？ 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什么叫可能见过？ 张沈飞眼神骤然变得深沉：“在哪里看见的？” 陈雪茹缓缓的回忆着：“这人说起来你也见过，就是在我们绸缎庄后面那个四合院住.” 那人平时深入浅出的，据说是个画家，跟邻居们之间也没什么来往。 但因为陈雪茹是做服装的，那人偶尔会过来做一两件衣服。 “其实我刚才说见过，也不准确是我们的裁缝师傅之前给他量身体的时候见过， 而且师傅看到的也不是完整的，就只有三个红色的小点。” 其实那人挺谨慎的，就算测身材有一直穿着内衣。 也是巧了，当时量身的师傅不知怎么的小指甲勾到了他的衣襟。 “现在想一想，其实当时被师傅发现身上红点印记的时候，那人神色立刻变得慌张，匆匆离开” 说到这里，陈雪茹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师傅只是以为他那是胎记或者是红痣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而是那个人的态度太过紧张，倒是让师傅觉得有点好笑，于是便把这件事情当做玩笑跟大家说了出来。 张沈飞听完之后，沉吟一阵子说道：“你确定他身上的跟今天见到的那个是一样的吗？” 陈雪茹也有点拿不准，毕竟当时她也没见到，只是听裁缝师傅那么一说。 所以刚才在警察局的时候，她才没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毕竟这些没有证据的话，私下里跟朋友说说还可以。 要是直接跟警察说，最后却发现是子无虚有，那影响多不好。 说到这里，陈雪茹又是叹了口气。 虽说这两年商户的地位还没有后来那么低，但一切已经初见端倪。 “像我们这样的人，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宁可无功，但求无过。” 宁可无功，但求无过？？ 不见得吧 张沈飞接过陈雪茹递过来的酒，轻轻抿了一口之后，看着她那一双盈盈笑眼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就不会现在告诉我这些了。” 说到底不就是想请他帮忙验证一下吗？ 由他出面的话，如果那个画家不是敌特，与陈雪茹这边而言，没有丝毫的损失。 而如果那个画家确实有问题的话，陈雪茹揭发他，就能赚大发了。 钱啊什么的倒不重要，但随之而来的荣誉奖状锦旗什么才是她最看重的。 总之一句话，这丫头算是把账算明白了！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呀”发觉张沈飞看出自己的企图之后，陈雪茹眨巴着一双大眼开始卖萌， “那画家要是真有问题的话，得了奖励不也是咱们两个人的吗？” 怎么这话说的，就好像都是在给她帮忙，他张沈飞一点好处没落到似的？ 张沈飞没有跟他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能帮你这个忙呢？” 第96章 写实派！！ 眼瞅着张沈飞钓上来一具尸体，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玩意儿？？？” “是一具尸体，还是个男人！！！” “真吓人啊，看看这边的牌子上写的什么？？？‘此处有鬼，禁止垂钓！！’老阎他们怎么就跑到这里钓鱼来了？” “快快，大家都赶紧帮忙，把他拉上来！！” “这得先报警吧？？” “先拉上来再报警啊！！！”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上前，帮张沈飞把尸体拖到了岸上。 到了这会儿大家才发现，这尸体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留着和贾队长同款的头发和小胡子，身上的只有薄薄的衬衣和衬裤，并没有外衣。 因为在水里时间太久，虽然还没有开始呈现某种不可描述的样子，但已经初见雏形，凡是裸露出来的皮肤都白胖的不正常。 甚至胸前的扣子都被撑开，若隐若现露出里头的皮肤。 在此人刚被张沈飞拉出水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警。 因而现在众人只是留在原处，等着警察到来，顺便研究这人的情况。 张沈飞一边感叹现在的人是真爱看热闹，一边也忍不住也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一看，居然就真的看出点儿了什么。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他几步走上前，一把将死尸的衣襟撕开，往两边弄过去，露出已经有些发胀的皮肤。 “阎大爷，你看这人的皮肤，对，就这里，这五个红点连起来看，像不像一朵梅花？？” “现在他是涨大了，所以几个红点离得远，但要是正常情况下，这几个点应该是离得很近的” 张沈飞分析道。 梅花？？？红梅？？嘶！！秃子？？ 阎埠贵立刻凑近了观察，越看，神色便越是凝重。 其他人见状，也立刻涌上来。 “嘶，你别说还真挺像梅花。” “这么隐蔽的位置，要不是这小伙子发现，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没想到今儿来钓个鱼，还遇上大货了！！” 建国才三年，现在正是全国抓DT的时候。 在这样的时刻，后海里发现一具男尸，他的胸口处还有着极其那啥的红梅印记。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的那一刻，脑海中都涌现出“DT”这两个字。 很快， 之前去报警的人带着军管会林征和他的几名同事到了现场。 “小王小宋，你们俩去验尸，其他人在现场寻找是否有其他证据”林征安排道。 人民群众的激情是无限的，此时到了立功的时候，众人一个个摩拳擦掌，争先恐后的凑过去要讲述事情经过。 “同志，当时事情是这样的” “看到那东西露出水面，我第一个就察觉不对！！我多精明啊！” “有D特啊！！同志！！！” “同志，这TW背后一定有一个.” “惊天大阴谋啊！！同志！！” 四九城的群众都不傻，看出林征是管事儿的，一个个将其团团围住，各抒己见。 林征本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此时被这么多人围着，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呵斥道：“都安静一下，我来问，问到谁谁再说。” “这尸体是谁从水里钓上来的？” 张沈飞站出来：“是我，林同志。” “张沈飞？”林征挑眉看过来。 “嗯呐，我今儿跟朋友们出来钓鱼.我们三个人就一起把他拉上来”张沈飞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又把自个儿怎么发现尸体身上的红梅印记，怎么推断出对方应该是敌特的情况也说了下。 林征听完没有回复他，而是看向他带来的那两名正在检查尸体的警察，看到对方点头后，这才说道。 “张沈飞，阎埠贵，陈雪茹，?们三个跟我们走一趟。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吧。啊。” 众人见好不容易遇到个大事儿，却没了自个儿什么事儿，顿时大失所望，一个个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步三回头的扭头离去。 进了警察局，三个人分别录口供。 张沈飞因为是发现尸体的第一证人，由林征亲自负责问询。 林征是李红樱的丈夫，张沈飞是田小枣青梅竹马的邻居，而李红樱和田小枣是闺蜜。 再加上之前多亏张沈飞的帮助，林征他们才能抓到大特务夜狼。 有着这两层关系在，问询的时候气氛轻松不少。 张沈飞从林征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今天钓上来的男人确实是个DW，隶属于H梅组织。 夜狼之前的组织只负责AN杀特定的某人，为了确保不暴露，平时不对社会和老百姓造成损害，只专心藏匿起来，伺机而动。 而H梅组织不同，他们主要负责在普通人中制造混乱和暴动，平时经常各个区域流窜，找到机会就搞各种破坏。 从建国到现在，已经确定由他们制造的特务行动就有辅华合计药厂BZ案，电车公司Z火案和亚洲饭店事件等等。 上述每一件案子涉猎都甚广，影响都很恶劣，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军管会一直在抓捕他们，但因为这个组织的人过于狡猾，基本都是单线联系，所以始终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张沈飞，陈雪茹，阎埠贵配合警方做完笔录，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 三人走出东三区警察局的大门，阎埠贵一把就拽住了张沈飞的衣袖： “大飞，我刚才侧面打听过了，这人很有可能真的是DT，我觉得他是被他的同伙黑吃黑给杀了的 你说这么一算，咱们算不算无意间立了大功？？”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这波儿要是受表彰，大红花，锦旗自不必说。 关键是奖金啊！！！ 他可还记得张沈飞之前帮忙抓到夜狼后，军管会可是给了他一个大红包的。 据唐大妞说里头足足有五十块钱！！！ 一想到这个，阎埠贵激动的手都哆嗦了。 就在他琢磨着要拿这笔钱干什么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女声立刻把他打回了现实： “我说阎大爷，红包是多少钱咱暂且不论，您是不是得先把打赌输了的五毛钱给张沈飞？？” 输了？谁输了？？ “姑娘您甭瞎说，我可没输！！！”阎埠贵梗着脖子看向陈雪茹。 “我钓到了三条鱼一条泥鳅，加起来得有三斤四两！！！大飞呢？？这波儿是我赢，他输！！” 阎埠贵仔细的跟陈雪茹掰扯着。 虽说马上五十元大红包到手，但张沈飞这一块钱也不能不赚。 苍蝇再小也是肉，不是吗？？？ “噗嗤！！”陈雪茹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 第98章 深入虎穴！ “可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会帮你的忙呢？”张沈飞饶有兴致的看着陈雪茹。 陈雪茹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一定会帮，能帮我这个忙的只有?。” 张沈飞坏笑道：“这可是抓特务，多危险啊，弄不好对方可能有枪！！！ 我才十八岁，媳妇儿都没娶呢，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男，要是因为帮你这个忙直接一命呜呼，那我找谁说理去。” 抓特务拿奖励固然香，但是小命也很重要啊！ “德行！”陈雪茹瞥了他一眼，“伊莲娜都看上你了，你还能是个黄花大闺男吗？” 真以为她不知道那天他们俩从便宜坊离开之后去干了什么呢？ 啊，这个 张胜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啥，那你想让我怎么求证那个画家的事情？” 总不能直接上前去敲门，撕开人家的衣服看吧？ 见他主动转移话题，陈雪茹倒也没有纠缠，只说目前自己也没想好怎么办。 “要不，你来出个主意？”她双手托腮看向张沈飞。 四九城就这么大，张沈飞之前协助抓获夜狼组织的事情，她早有耳闻。 甚至还知道他就是在前门大街小酒馆里遇到的夜狼，并且一直尾随对方。 后面又守在对方家门口，一直等到警察到来。 甚至还知道贺永强那个大傻叉被张沈飞当做了枪使，当然，她并不在乎这个。 也是因为那件事，张沈飞在她的心中一直是有勇有谋的典范。 一个男人，有勇有谋，成份好，工作好，长得还高大帅气。 这不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吗？！！！！ 至于他和伊莲娜的那些事儿，在商户出身的陈雪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解放前的四九城，很多男人都有三妻四妾。包括她自己的父亲也有三个姨太太。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陈雪茹不觉得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有什么不对。 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看上，这才是有魅力的表现。 就好比地上掉了一百块钱，谁看到了能不知道弯腰捡？？ 而要是别人都看不上，都不要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男人没任何人看上，争抢，而我巴巴儿的捡回去了，那不就衬的我跟收破烂的似的吗？ 更何况一开始的时候张沈飞就说过了，他的家世，他所受到的教育等等，根本不允许他娶个外国女人。 再加上伊莲娜那个人开放的很，在陈雪茹看来，他们俩有过几回昆字大战也不过是露水姻缘而已。 真正说到结婚，领证，生孩子，还得是咱国人！！ 而她陈雪茹，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 关键还不爱拈酸吃醋，不就是最适合他张沈飞的人选吗？ 他觉得张沈飞但凡不傻就一定会喜欢自己。 张沈飞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雪茹心中已经把她自己和他的大婆画上了等号。 听到陈雪茹说她知道自个儿之前在抓捕夜狼行动中出过力之后，他便开始思考起来。 半晌之后，缓缓说道：“这件事不能拖，要确认就得以最快的速度核实清楚 如果对方真的有问题，我们就马上告诉林征他们。” 红梅组织所做的都是针对民众的，大范围的，多留他们一天，就可能会造成更大范围的骚乱。 陈雪茹点点头：“肯定是越快越好，但是那人平时一直深入浅出的，想跟他见面也不太容易。” “那就直接去敲他们家门啊。”张沈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敲门？”陈雪茹疑惑的看向他，“敲开了门之后呢？”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然后缓缓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那个所谓画家的房子，就在雪茹绸缎庄的正后面，所以他便想利用这个地理优势。 找到画家之后，让陈雪茹出面告诉画家，想要买下他的这座房子。 与此同时，自己则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在房子里寻找证据。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如果这个人是特务的话，他居住的地方一定会有猫腻。”末了，他说道。 陈雪茹转动眼珠想了片刻之后，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跟他见过几面，他也知道我是前面绸缎庄的老板，由我出面跟他谈确实是比较不容易让人起疑心。 只是”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张沈飞追问。 “只是他每年都会来我店里做几套衣服，店里的熟脸儿他应该都认识。我贸然带着你过去，他肯定会起疑心。” “哦？那你有什么想法？”张沈飞挑眉看着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陈雪茹看着他突然嫣然一笑：“要不然就说你是我的未婚夫，你想盘下他的四合院，作为送给我的订婚礼物？ 只是这样一来咱们过去找他的时候，难免就要做出一些亲密行为。” 嘶！张沈飞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这娘们不像好人呐！！ 瞅这样子，总觉得想假公济私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老子一个大小伙子，十八岁的钻石男高还能怕你一个丫头？？ 未婚夫就未婚夫，谁怕谁！！！ 两人商量好对策之后，快速的把饭干完，然后结账走人。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陈雪茹两人一路返回前门大街。 眼瞅着张沈飞汽车往绸缎庄后面拐，陈雪茹慌忙叫停： “不成，你要当我男朋友的话穿着身上这身衣服也太寒碜了，先去趟我的店里，给你换身衣服。” 张沈飞疑惑的开口：“你那不是布店吗？能有成衣？” “这不为了感谢你帮我忙办扫盲班吗？前几天就让裁缝师傅帮你做了一套衣服，没成想，今儿正好用到了。” 能白捡一套衣服，这还有啥说的？张沈飞当即骑着自行车，高高兴兴的到了雪茹绸缎庄。 进了门，随着陈雪茹上二楼办公室。 这办公室是陈雪茹的私人空间，里头放着她不少个人物品，张沈飞也不好乱动，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等。 几分钟后，陈雪茹拿着几个挂着衣服的衣架走进来：“真丝衬衫，黑色雪花呢大衣，同款布料裤子，头层小牛皮皮鞋都是我提前给你搭配好的，赶紧穿上试试看。” 嚯！ 本以为就一件外套呢，没想到居然是一整套啊！！ 这要是再加上个裤衩子，就是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了。 张沈飞接过衣架，用眼神示意陈雪茹出去。 结果那娘们居然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就在这换呗，你里头不是还有裤衩子跟绒裤吗？”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还怕人看事怎么着？ 第99章 拒之门外！ “不是，你怎么就知道我里头肯定穿着裤衩子跟绒裤了？” 张沈飞斜睨着陈雪茹坏笑道：“我们家穷啊，我八个侄子最大的那个今年都十一了，愣是没穿过一条裤衩子。 就这样的家庭条件，我这个当叔的有了裤衩子不得先紧着他们穿吗？ 我警告你啊，你赶紧出去，要是再不走，别怪我用大恐龙吓?！！” 说完，便两手提着裤腰作势要脱衣服，准备吓陈雪茹一下。 谁料这娘们不是个省油的灯。 见他这副样子非但不惊慌，反而还翘着二郎腿，滴溜着水灵灵的大眼，一副你尽管脱，但凡我眨一下眼睛，就算我输的架势。 “脱呀，你脱，谁不脱谁是孙子！” 啊，这个 老子一个高大威猛的大老爷们，还能被你一个女人给吓住了？？ 张沈飞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就把裤子给扒了下来，当着陈雪茹的面，直接就换了衣服。 陈雪茹在一旁用那双带着钩子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还要用一种十分惋惜的语气说道：“这不有苦茶子吗？” 还以为能提前验验货呢，没想到还是得等。 无所谓！！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蜜糖因为等待才会变的更加美味！！ 更何况即便是隔着苦茶子，那一包也不容小觑。 见连这样做都吓不住陈雪茹，张沈飞也不再纠结。 直接又把上衣给脱掉，然后拿起陈雪茹放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去。 看着张沈飞伸长了手臂，拉伸全身的动作，陈雪茹一双眼粘在了他身上似的。 八块腹肌，哧溜！！ 人鱼线，哧溜！！ 强壮的肱二头肌，哧溜！！！ 陈雪茹这下高兴了，横竖也算是过了个瘾，不是吗？ 张沈飞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之后，陈雪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显不够，又拿来梳子和发油，开始帮他打理头发。 张沈飞低头方便对方为自己打理头发，一边还要油嘴滑舌的说道：“这发油是司丹康的吗？不是司丹康的我用着咳嗽。” “德行！我这是鸡蛋汤的，你爱用不用！”陈雪茹烟波流传剜了他一眼，带着一股风流而不风骚的韵味。 所以说，有些韵味是娘胎里自带的，陈雪茹现在一血还在，可这股劲儿却仿佛浑然天成。 张沈飞见状，忍不住胯下一紧。 跟着往办公室外走的时候，那姿势就变得不太自然。 陈雪茹虽然嘴上说的厉害，思想在伊莲娜和生活环境的感染下比大部分人开放，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没吃过，又没见过。 见他这么走路，禁不住疑惑道：“怎么了？你这是痔疮犯了吗？” 张沈飞摸摸鼻子：“浅犯了一下，没什么大的影响，走吧。” 两人到了一楼之后，陈雪茹跟帐房先生交代了一声让他看好店，便带着张沈飞拐进了后面的胡同。 张沈飞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地形。 那画家的四合院跟陈雪茹的绸缎庄屁股对屁股仅隔着一道墙和一排后罩房。 如果站在前门大街往这边看的话，很容易就把这套四合院当成是绸缎庄的一部分，忽略掉它的独立性。 但实际上想进入这套院子的话，从绸缎庄那边却是根本无法进入，必须要绕胡同走一大圈。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画家如果真的是特务的话，选在这么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倒是个顶好的主意。 两人到了地方之后，陈雪茹砰砰砰敲门。 “谁呀？”门没打开，但里面传来一道男声。 陈雪茹撩了一把头发，巧笑盈盈的说道：“你好，同志，我是前面雪茹绸缎庄的老板娘，今儿过来找您，是想谈一件事情。” “你要谈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里面那人的声音颇有些警惕。 陈雪茹微微蹙眉，看着张沈飞：‘怎么办？这厮不开门！’ 张沈飞用眼神示意她按原计划行事。 陈雪茹清清嗓子对着门缝说道：“是这样的同志，我的绸缎庄想要扩大经营，看上了您这房子的后罩房. 您看或者是租或者是买，我这边都可以，要是你也有意向的话，我进去咱们谈谈价格怎么样？” “不用了，我没打算卖房，也没打算租！！”男人没等陈雪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同志，我未婚夫想买下这院子当做我的订婚礼物，只要您愿意卖，价格随便您开！”陈雪茹还在努力。 但很快，院子里就再次响起脚步声，且渐行渐远。 对方竟然直接甩下了她跟张沈飞，扭头走了。 陈雪茹跟张沈飞对视一眼之后，拉着对方的手快步的走出了胡同。 到了绸缎庄门口停下脚步之后，才看向张沈飞说道：“怎么办？这人根本不给咱们进门的机会。” 之前她还设想了很多剧情，比如自己进门之后要怎么拖住画家，而张沈飞又要怎么去查看情况。 没想到最后，却连门都进不去。 看到陈雪茹那副懊恼的样子，张沈飞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多大点事呀，他不让咱们进门，那咱们就翻墙呗。” 今天那画家的表现更加印证了，他心中有鬼。 “翻墙，现在吗？”陈雪茹扭头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一副随时准备撸袖子开干的架势。 “你傻呀，谁家好人大白天的翻墙？”张沈飞白了她一眼，“今天晚上十二点半我到绸缎庄找你。” 说完之后挂上自行车准备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陈雪茹叮嘱道：“晚上你可别再穿旗袍了，整身儿利索的。” 陈雪茹拍拍那令人一看就觉得安心的胸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就此分开，张神飞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提着水桶和鱼竿往家回。 一路穿过垂花门和前院，月亮门之后迎面便碰上了阎埠贵，手里滴溜着一串什么东西，正在傻乐呵。 “呦，我说阎大爷，您这提的什么好东西呀？瞧这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阎埠贵晃晃手里的东西，：“今儿我这运气可真不错，大鱼拎到菜市场卖了一毛五不说， 剩下的那条泥鳅还跟卖猪肉的老板换了一大条猪肉。 瞧瞧，瞧瞧，这肉得有三两了吧？” 就这么一条猪肉拿回家，剁吧剁吧，和白菜放在一起包饺子，够全家人吃一顿的。 一条泥鳅换这么大一块肉？张沈飞疑惑的挑眉。 再打眼往阎埠贵手上一瞧，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二十多公分长，十多公分宽的猪肉上，均匀分布着十二个猪mar！！！ 怪不得一条泥鳅能换这么多呢，感情是猪mar肉啊！！！ 第100章 夜行衣！ “阎大爷，您弄这个玩意儿打算怎么吃呀？”张沈飞饶有兴致的看着阎埠贵。 他是真挺好奇的，从没听人说过这东西也能吃啊。 阎大爷真是舍命不舍财，居然弄这东西回来吃。 阎埠贵一副他少见多怪的模样说道：“想怎么吃怎么吃，包饺子，做打卤面，辣椒炒，做包子什么的都行。 我说大飞你还甭觉得大爷吃这个有什么寒颤，就你们老上街吃的那个肉包子里头，都是血脖子肉和这个。” 说不定呀，那街上卖的包子里头的肉还不如这个呢！ 也就是眼不见为净，稀里糊涂的就给吃到肚子里了。 张胜飞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扎好自行车，提着一网兜的东西往家走。 这些吃的有些是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有些是回来的路上就手买的。 猪肉，排骨，豆腐，黄瓜，桃罐头，口蘑，一只大公鸡，甚至还有一罐菊花晶。 阎埠贵见状，眼都直了：“大飞买这么多好东西能吃完吗？” 张沈飞?了一声：“今儿吃不完留着明天吃，这几天又要下雪，我们家老太太出门不方便。” “也是，你现在一个人拿两份工资，就养活?跟老太太两个人，可不就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呗！”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他可就不行了，一个人挣钱五个人花，不省着点，以后几个儿子连媳妇都娶不上。 “害什么好不好的人活着不就图一张嘴吗？”张沈飞回了一句。 他回到家，砰的一声，把东西都放在八仙桌上。 张老太一看，顿时眼皮子一跳：“你这小子买这么多好东西，不过日子啦？” 有点钱就胡吃海塞的，不知道存点钱娶媳妇吗？ 张沈飞愤愤不平道：“怎么着就不过日子了？人活着还不就图这一张嘴吗？” “再说了，就咱这长相这身高，娶媳妇儿还用花钱？” 说句大言不惭的，就他这条件，喊一句想娶媳妇儿了，有的是姑娘倒贴！！ 张老太刚想反驳几句，一双老花眼盯着小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又把话给憋了回去：“这话说的倒在理儿” 就这小子的长相，确实是俊！ 跟老太太打完擦，张沈飞叮嘱她把五花肉给切了：“今晚咱们做猪肉炖粉条吃，锅边上再贴上一圈棒子面饼子啧啧啧，那才香呢！！” 老太太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成，我一会儿多炖点肉，饼子也多贴一点。 你嫂子是个会过日子的，分家以后吃的那叫一个素后院那几个小兔崽子闻到前院的肉香，肯定要过来吃大户。” 一边说着，老太太一边起身，先是把排骨挂在了房梁上，而后拎着猪肉就去了厨房。 “您把肉都给切了，别剩下。”张沈飞一边倒着给自己倒茶，一边对着老太太的背影吆喝道。 那几个小兔崽子吃起东西来跟恶狗下山似的，肉要是弄的少了，回头自己抢不上。 一顿猪肉炖粉条就贴饼子，一家人吃的心满意足。 眼瞅着四个侄子吃完饭，拿衣袖一抹嘴就要走，张沈飞立刻拿筷子敲敲桌子：“平安去洗碗，顺遂把地给扫了，奋斗，奋进擦桌子和倒垃圾。” 不能给小子们养成吃白食的习惯，但可以教育他们用劳动换饭吃！！ 几个小侄子倒也听话，不干个的，没一会儿就把张沈飞给安排的事情干完。 眼瞅着几个人要走，张沈飞又让张奋斗烧水，自个儿美美的泡了一个澡。 寒冷的冬夜能在自个家里泡个热水澡，是再奢侈不过的事情。 从锅中爬出来，他擦干净身体，从口袋摸出来两个奶糖递给小伙子：“自个儿吃，吃完之后再回家。” “嗯呐，我知道的，二叔！！”小伙子笑的眉眼弯弯。 几个兄弟都给二叔烧过洗澡水，其他人得到的都是酸三色，只有他得到的是大白兔奶糖。 这代表二叔喜欢自己呢！！ 张沈飞扭头从浴室进了卧室，就看到老太太坐在炕头，正在帮自己叠衣服。 看到小孙子出来，张老太拎着那真丝衬衫：“啥时候做的这衣服？” 不仅是衬衫，还有那毛呢外套，都是新的。 张沈飞走过去，把衣服挂好：“前几天就做了，一直没做好，今天取了就给穿上了。 老太太，真丝的衣服不能叠，会有痕迹的，这得挂起来才行。瞧你活的一点都不精致！” 张奶奶撇撇嘴：“俺是农村人，俺不知道什么精致不精致。倒是你一个大老粗，怎么知道的？” 张胜飞觉得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忙摸了摸鼻子：“做衣服的时候，那裁缝说的呗。 行了，我都困死了，赶紧睡觉去了，您也赶紧回屋吧。” 以前家庭条件有限，被迫跟老太太住在一个屋里，干点什么都不方便。 现在好不容易俩人的屋子分开了，这老太太怎么还跟审犯人似的？ 送走老太太，躺在烧的热乎乎的炕上，张沈飞沉沉睡去。 夜里十一点半，整个四九城平静的宛如鬼城，天空黑的如墨水一般，不见一丝光亮。 张沈飞从炕上起身，悄悄的穿起衣服推门下床。 去中院月亮门那里推自行车的时候，便听到贾家传来不可名状的声音。 “东旭，棒梗还在呢.” “S货，没事，他还没满月呢，知道个什么？” “还没干净，医生，医生说不能.” “呼呼，医生都是瞎说，你别动！！” “嘶” 张沈飞听得直皱眉，好家伙，闯红灯啊！！ 不再去听贾家的动静，张沈飞尽量小声的把自行车推出了四合院。 出门之后跨上车子，用力一蹬自行车，立刻如利剑一般的窜出。 大晚上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张沈飞撒欢一般的蹬着车子，拐出南锣鼓巷，上了鼓楼东大街，直奔前门大街。 到了雪茹绸缎庄门口，就看到穿着一身夜行衣的陈雪茹，英姿飒爽的站在那里。 “好家伙，你穿这个是要唱大戏吗？”他忍不住吐槽。 “那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陈雪茹说着摆了个造型，“怎么样？像不像那回事儿？” 张沈飞用手摸着下巴，细细打量。 还真别说，这身夜行衣应该是陈雪茹连夜特地订做的，穿上之后非常合身，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这丫头本来身材就好，穿上这个之后更是攒劲儿。 嗯，这造型 怎么就不算是制服play呢？ 张沈飞这厢还没有打量够，就看到陈雪茹把手伸进怀里.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还在大马路上呢，这虎妞是要干嘛？ 第101章 驳壳枪！ 看到陈雪茹把手往衣服里面伸，张沈飞顿时眉头一跳：“不是，我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干嘛？” “在干嘛？”陈雪茹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着他坏笑，“现在不是光天化日，是夜黑风高.这前门大街上除了你我，再没其他人，你猜我想干嘛？” “?就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到！！！” 嘶！！这娘们不是好人呐！！！ 这么狂野吗？？ 张沈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朝着陈雪茹又走进了两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但是你听我一句劝，现在不是干那个的时，时候。” 话没说完，就看到陈雪茹从怀里掏出两把驳壳枪。 嘶！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误，误会了啊 不过，居然能弄来枪，这娘们路子挺野呀！！ “原来你在掏枪呀，我还以为.”他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非常不爽。 陈雪茹依然坏笑的看着他：“不然呢？你还以为什么？” 张沈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要拿出两把斧头，把那画家大卸八块呢。” “是吗？我瞅着怎么不像呢？”陈雪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总觉得你现在挺失望的样子。” 张沈飞从她手里接过一把驳壳枪，顺手给上了膛：“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些东西呀？” 陈雪茹学着他的样子上膛，然后说道：“四七年的时候我爸买来防身的，我寻思今天要干的事太危险，就抽空回了趟家，偷了两把出来。” 张沈飞点点头，倒是没有太表现出惊讶，这几年枪支还没有管控。 甭说是陈家这样的大资本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里有一杆枪也并不稀奇。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到了那画家的四合院附近，围着围墙走着，想找个合适的墙头跳过去。 最终两人在后罩房围墙那里选到了合适地点。 张沈飞对着陈雪茹摆摆手：“一会儿我进去，你在外面接应，要是听到情况不对，直接撒丫子就跑。” 其实以他的实力保护个陈雪茹还是不成问题的，但这不是不想分心吗？ 这丫头办什么事儿老是出乎人的意料，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那不成，我要跟你一起进去。”陈雪茹却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不成，你不能进去.” 张沈飞正想好好的教育几句，陈雪茹却不耐烦地对着他冷哼一声之后，扭头就开始爬墙。 啊，这个 十分钟后，张沈飞看着挂在墙上使劲儿蹬腿的姑娘，顿时满头黑线。 他悠悠的走过去，双手抱臂看着憋的脸颊通红的陈雪茹指点道： “加油，再使劲点，脚往墙砖上蹬，屁股往上耸。用力！照着这个节奏，等到明天早上，你基本上就能爬到墙头上了。” 扑通！ 被他这么连讽刺带笑话的。墙上的人泄了劲儿，两条腿一软，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呦.”陈雪茹捂着摔疼的屁股哀嚎，朝着张沈飞嚷嚷道：“不是，你干嘛啊？” 明明刚才自个儿都爬了三分之一了，被他这么一吓，直接回到起点。 张沈飞斜了她一眼，“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说了几遍让她在外面守着，怎么就是不听话！！ 陈雪茹站起来，拍拍屁股，“哼！大半夜的我不睡觉是要出来办大事儿的，不是给你看大门的！” 说完，又开始张牙舞爪的爬墙。 看着她那高高崛起，圆润的某处，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可以带你进去，但是进去之后你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不能鲁莽。” 陈雪茹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进去，让她怎么着都成。 “行，那你让开，给我腾个地儿。”张沈飞说完之后后退两步，一个助跑，纵身一跃就扒拉住了墙边。 胳膊和腿同时用力，又是一跃，整个人便站在了墙头。 他弯腰把胳膊伸向陈雪茹：“上来。” 陈雪茹拉住他的手，两只脚同时使劲儿终于勉强上了墙。 站在墙头上往下一看，小心脏，顿时砰砰跳个不停：“嘶，这墙好高啊。” 这要是直接跳下去，不得把牙都摔掉了？ 想到这里，她扭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沈飞：“怎么办呀” 张沈飞见她这时候才知道怂，气的直磨牙：“汽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 大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甩了？早干嘛去了？！！！” 刚才在外面，好说歹说半天，你丫干嘛去了？？！！！ 啊，这个看着张沈飞这副愠怒的样子，陈雪茹顿时夹着腿磨了两下. 张沈飞这样训斥人的样子.好帅哦！！！！ 想他陈雪茹长到十八岁，追她的男人不计其数。 那些人不管是图她的家世，图她的长相还是图她的背景，追她的时候，路数都是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哄着劝着，各种好听话信手拈来。 即便她做了不对的事情，也从没有人说一句不是。 可到了张沈飞这里呢？？？ 自个儿做错了事情，他不但毫不留情的训斥，看这样子活像想要甩自己两个耳光！！！ “好帅，好有男子汉气概！！！”陈雪茹心里疯狂地为张沈飞着迷，觉得今晚必须得干点什么平复一下骚动的内心了. 她眼珠一转，表面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就在这墙头上等你回来好了” 虽然知道她在装可怜，但张沈飞还是无奈道：“让你留在墙头当活靶子吗？算了，我抱着你，你搂住我脖子。” 抱？？？抱吗？？？ 陈雪茹嘴角高高扬起，迫不及待的就拦住张沈飞脖子。 张沈飞一个公主抱，而后从墙头纵深一跃，如同鹅毛一般落在地上，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站定之后，他便打算松开陈雪茹。 谁知道那丫头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坏笑，而后猛的用力，使用全身的力量将他扑倒在地。 张沈飞蹙眉，正想问怎么回事。 一张柔软的樱唇，却突然覆盖在他的唇上：“你唔，你.” 陈雪茹欺身上前还不够，甚至还开始上下其手. 就在张沈飞以为两人今儿要在这里干点儿什么的时候，陈雪茹似乎终于亲过瘾，把手从某处抽出来，站起身，“走吧！干活去喽！！” 话毕，大步流星的往前而去。 张沈飞走在后面摸着嘴，看了看龙精虎猛的二弟，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占了便宜的大姑娘。 再一想，自个儿挺大一个老爷们儿，都被陈雪茹占过两次便宜了。 第一次被他掐了大腿，这次直接就上了嘴。 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 下次这丫头要是再敢回来，非得用鞭子狠狠抽她一顿！！！ 让丫受尽胯下之辱！！ 第102章 居然通向这里？？！！ 张沈飞和陈雪茹潜入四合院后，两人一路从后院，到中院，前院一路蹑手蹑脚探查过去。 谁知道把整个院子都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哪个房间有人。 “那人不在家，大半夜的不在家还能去哪里？？”站在中院正中央，张沈飞喃喃。 “不对啊，我的人盯了一下午都没见他出去。”陈雪茹蹙眉。 今天来画家这里吃了闭门羹后，她专门让店里人在二楼盯着这座四合院，确定一直没人进出。 “你确定？？” “确定！！” “一下午都没人进出.”张沈飞眼神一动，“人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找一下房子里有没有暗道。” “暗道？？嘶！！！”陈雪茹顿时激动起来，搓着手就开始大力在院子里翻腾。 “动静小点儿！！不要被隔壁的邻居听到了。”张沈飞慌忙制止。 陈雪茹却大大咧咧地说道：“不怕，左边是马路，右边儿是空房子，没人！！” 她们家绸缎庄开在这条胡同前面几十年了，这胡同里谁家什么情况，没人比她更清楚。 张沈飞这下放了心，两人于是开始在四合院地毯式搜查，由外到内，院子搜查完是屋子。 看着挂锁的厢房和耳房，陈雪茹直皱眉：“怎么办？？要不要对着门锁来几枪？？” 她之前看电影，那些土匪都是对着门锁砰砰砰几枪，然后用力一踹，那门便应声开启的。 张沈飞满脸黑线：“咋想呢你？？大半夜的在城里放枪？？？” 这是打算试探一下我们人民警察的出警速度？？？？ 他一把推开陈雪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掰直之后捅进门锁里，轻轻旋转。 陈雪茹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禁不住瞪大了双眼。 须臾， 门锁传出吧嗒一声脆响。 “开了！！！”张沈飞嘴角勾笑，扭头看向陈雪茹，却见后者眼神复杂，“怎么了？？？” 陈雪茹幽幽说道：“你一个宣传科干部，怎么还会这个？？？” 啊，这个 张沈飞CPU疯狂运转，开始甩锅：“我们四合院有个何雨柱，外号叫傻柱，这傻子教我的，我说我不学，他非让我学” 电视剧刚开局的时候，傻柱就是用铁丝捅开的三大爷和许大茂家的大门。 这波儿甩锅给他，稳妥！！！ 见陈雪茹还是抽搐着嘴角，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张沈飞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行了，甭说这个了，赶紧进屋吧。” 两人在厢房搜查一番后，一无所获。而后张沈飞如法炮制打开了其他房间门，挨个儿检查。 最后，两人进入中院北屋，也就是主人房。 北屋相对其他房间来说要大不少，但布置一样很简单。 靠墙一铺大炕，屋子中间是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另外一个墙边则是一个足足两米五高，两米宽的四门大衣柜。 八仙桌上放着早已经凉透了的大米饭和红烧肉，炕上的被褥叠放着很是整齐。 很明显，这人应该是吃过晚饭后离开的。 “这孙子吃的还挺好！！”张沈飞冷哼一声。 他查看过炕头后，便不停地在墙上拍来拍去，寻找线索。 陈雪茹却被四门衣柜吸引住目光。 她走过去，仔细的查看着：“这衣柜真不错，一年四季的衣服都能挂在里面，不用按照季节倒腾衣服了。” 张沈飞听她这么一说，也看了那大衣柜一眼。这一看，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衣柜是砌在墙上的！！！” 虽然说后世的时候砌墙做衣柜很常见，但这个年代，却没有这个做法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沈飞拉开衣柜大门，仔细查看，这一看，就发现衣柜底部居然残留着半个脚印，其他地方也有踩踏的痕迹。 他蹲下，屈指在衣柜底部敲了敲，里面立刻传出空鼓的声音。 他仔细的查看衣柜底部的木板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撬开一块。 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地道，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里地道？？？？？”陈雪茹张大嘴巴，满眼惊讶，“嘶！！这人真有问题！！！” 张沈飞没废话，直接假装从口袋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往地道里照了照：“走，看看这地道通向哪里。我先下，?垫后。” 说完，直接跳下去。 而后托着陈雪茹的屁股，把她也接了进去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弓着腰往前走。 陈雪茹从没有这样的经历，在狭隘的地道里走着，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张沈飞，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张沈飞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往四面的土墙上照着，寻找线索。 这地道挖的比寻常地道宽敞的多，而且从空气的流通性来讲，应该也很长。 想在解放后挖一条这个规模的地道出来，而不被人发现显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是，地道在解放前就已经存在。 地道很长，两人就这么在里头走了很久，很久。 久的张沈飞似乎产生了自己其实是穿越进了《鬼吹灯》世界的错觉。 因为恐惧，陈雪茹越走便离张沈飞越近，到了后面简直就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 张沈飞无语的笑了笑：“让你在外面等我你不听。” “人家不是想跟你在一起嘛”陈雪茹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张沈飞没有听清。 “啊，没什么！！”黑暗的地道里，陈雪茹脸兀地一红，连忙找借口，“我说，我怎么感觉有风。” 张沈飞点点头：“是有风，咱们应该快到出口了。咱们在地道里走了多久？？” 陈雪茹这才注意到他没有手表，抬腕看了看自己的表后回答：“一点半下来的，现在两点十分。” 走了这么久？？张沈飞微微诧异。 虽说地道蜿蜒崎岖，走起来难免比在路面上耗费时间，可四十分钟，着实也太久了。 这都够出城了！！！ 两人再往前走了几分钟，终于看到出口。 张沈飞先爬出去，又把地道里的陈雪茹拽出来。而后环顾四周，顿时瞪大双眼。 “出口居然是这里吗？？？” 第103章 李老太监！！！ 两人从地道出来后，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看到张沈飞那副惊讶的样子，陈雪茹也忙不迭从巨石后面探头出来环顾四周。 却见他们现在是在一个类似于后院的地方拐角，院子的里有假山和小池塘。 院子往前大概五六十米的地方，有着一溜平房。 平房再往前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楼房，飞檐高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火味。 陈雪茹一脸懵逼：“这是寺庙？？那特务挖个通往寺庙的地道干什么？？？” 为了烧香拜佛方便？？ 张沈飞把手伸进口袋想掏烟，想了想，改掏了一颗红虾酥出来，放进嘴里。 保险起见，糖纸还给扔进了空间。 他一边嚼着糖，一遍打量着四周，告诉陈雪茹：“这不是普通的寺庙，而是护国寺。” 护国寺？？？ 陈雪茹再次震惊了：“这不是老公们的住处吗？？？” 老公是四九城人对太监的俗称。 晚清的时候，皇帝因为建福宫花园敬胜斋突然起火大怒，他怀疑里太监们盗宝后放火毁尸灭迹。 下令每个宫里头只留下二十个太监，剩下的全部赶出宫。 至此，绵延一千多年的太监制度基本宣告结束。 老公们出了宫，无家可归，除了少部分回老家投亲之外，大部分就在四九城的各个寺庙安顿下来。 而护国寺就是其中安置太监最多的那一座。 这里二十多年来，有超过三百个太监在此蜗居，即便这些年战火连绵，死了不少，现在也还有将近一百个。 陈雪茹想起四九城关于护国寺老公们的传说，不由得惊讶道：“所以那个特务其实是太监？？？ 因为不能人道，所以心理畸形，成了个变态反社会分子，开始做特务报复社会？？？ 嘶！！！！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去！！ 听到陈雪茹的分析，张沈飞忍不住挥舞起拳头：“老子给你一脑壳！！人活着难道就非得为了胯下那二两肉吗？？？” 没了那个就得心理变态？？ 陈雪茹噘着嘴：“不为那个还是为那个？？都说饱暖思那啥.” 人活着不就是保，暖，那啥三个追求吗？？？ “我妈说了，男人一旦到了四十多岁，是头也秃了，腰也软了，尿频尿急尿不尽了，就开始玩些变态的了。 那老公一开始就不行，心理变态不是很正常吗？” 啊，这个 看到这丫头满嘴歪理的样子，张沈飞无语凝噎。 “行了，甭废话了，你换个地方好好猫着，我去那边看看。”他指了指远处一间透着昏黄灯光的小平房说道。 陈雪茹不知道是在地道里被吓到了，还是怕遇到变态，这会儿倒是听话了。直接就换到一旁的假山凹洞里，双手抱头。 “这个造型倒也不必，你就老老实实躲着别说话。”张沈飞叮嘱一句后，扭头悄无声息的往那一溜平房走。 小时候他跟胖子他们经常到护国寺玩，知道那排平房是和尚们的住所。 张沈飞刚走到唯一亮灯的房间窗前蹲下，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所以上面这次的指示就是这些了？？？没说让我做什么？”是画家的声音。 “对，其他的我会安排。上面的意思是?就继续潜伏，有需要你做的事情，我会及时联系你。”另一道声音要显得尖细很多。 很明显，这是个老公。 “老宋啊，三年了，有时候，我都几乎要忘了当军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甚至想，你说咱们这到底是在折腾什么呢”画家语气中透漏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大部队走了，他们是被留下的人，宛如流落荒岛的人，等着被营救。 “谁又不是呢？”那尖细声音又道，“小黑，咱们俩关系好，我才敢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你说我这一辈子过的，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后来在宫里被人糟蹋，好不容易出了宫，现在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这护国寺里” 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像个人一样的生活呢？ 太监的话似乎勾起两人的伤感情绪，接下来两人久久都不再吭声。 就在张沈飞准备离开的时候，画家却再次开了口：“老宋，你上次说的那个李大太监的宝藏.是真的吗？？？” 宝藏？？？？ 张沈飞立刻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屋子里，那太监说道：“事情是千真万确，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暗地里找那宝藏，但始终没人找到。” 李老太监是当年和老宋他们一起从宫中被赶出来的，据说这人在宫里时候手脚不干净，攒下不少家当。 出宫后，他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太监进了寺庙，有钱的太监们却在四九城买房子买地，各种挥霍，李老太监就是其中之一。 李老太监是过过几年好日子的。 后来四九城频繁被不同的军队占领，李老太监这种有钱又没有自保能力的自然就成了大肥羊。 最后，只落了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虽然他人死了，但据知情人说，那军队从李老太监家里抄出来的东西跟他在宫里带出来的严重对不上. 严刑拷打下，那老东西只说了个东西在护国寺，还没说出具体位置，就咽了气.” 说到这里，姓宋的太监很是惋惜的样子。 他这些年一边潜伏在护国寺，一边也在找宝藏，可却始终一无所获。 那画家又道：“那么多人找，就没有人能找到？？？” 老宋叹了口气：“没有。要是能找到的话，我也就不做” 说到这里，止住话头不再说。 那画家却已经听懂他的话，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聊完了正事儿和宝藏的事情，又开始说些不咸不淡的闲话。 听起来，他们似乎不止是上线和下线的关系，似乎还是朋友。 到了这里，也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张沈飞返回假山处，找到陈雪茹之后，两人迅速离开护国寺。 第104章 小仓库奇遇！！ 张沈飞和陈雪茹离开护国寺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四点。 张沈飞把自己听到的聊天记录告诉了陈雪茹，当然，隐去了宝藏的传说。 末了说道：“你打算怎么跟林征他们说？？？” 陈雪茹摆摆手：“这你不用管，我有办法。” 不管正好，省了自个儿的事儿了，张沈飞不再追问，只说论功行赏的时候可别忘了自己。 “死相！！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陈雪茹说着又靠过来，“四九城夜里挺冷哈，咱俩离近点儿，暖和。” 说着话，手已经伸进张沈飞的裤子口袋里。 可巧了的是，张沈飞的裤兜破了，还没来得及缝.这一下，直接直击要害！！！ 张沈飞顿时就弯了腰，走路的姿势也变得怪异许多。 就这样， 两人一路缓步从护国寺回到前门大街，张沈飞一路上没少被占便宜，心中直道世道真的不同了。 以前女孩子走在路上要小心，得会保护自己。 现在这世道，大小伙子也不安全啊！！！！ 张沈飞将陈雪茹送到前门大街后，便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 一路穿过大街小巷，拐进南锣鼓巷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 巷子口早已经支起了各种各样的早餐摊，扫大街的环卫工也已经开始工作。 张沈飞一拧刹车，自行车稳稳当当的停在“李记油饼”门口。 “李叔，两碗豆浆，三斤油饼，不要钱的小咸菜麻烦您多给点儿。” 正在案板上揉面的李油饼的爹李大饼闻言抬头，见是他，顿觉稀奇： “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小子今儿是怎么了？起来这么早？？ 当上了工人就是不一样嘿，我记得以前你在我们家睡觉时候，不到太阳晒屁股可不会起床！！” 一边说，一边停下手中的动作，拿了根麻绳把一摞油饼系上，外头又给裹上一层油纸。 弄完一摞又是下一摞，三斤油饼可不少，一共弄了三大摞。 张沈飞看着他利索的动作，嘴里扯着闲篇儿：“叔，您净寒颤我。我现在每天得上班，不起早点儿行吗？？？ 说着又转向一旁在盛豆汁儿的李油饼他妈：“婶儿，您把您那芥菜丝给我多装点儿，我奶奶特爱吃，吃起来没够儿！！！” “这还用你说？？但凡你们家老太太来买早点，芥菜丝儿管够！！！！” 李油饼他妈说话不耽误干活，打好了一饭盒豆汁儿，又用油纸包了咸菜，然后跟油饼一起放在张沈飞的车筐里。 “你小子可以啊，都骑上自行车了？？我们油饼还天天骑着个破三轮给人拉猪肉呢。” 张沈飞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 “不一样，婶儿。油饼的车子再破，那是自个儿的买卖。我这个是单位的车子。” 说到自个儿的买卖，李油饼他妈顿时来了兴致：“大飞，你知道借钱给油饼开店的人是谁吗？油饼他们买卖做的怎么样？能还得起钱吗？？？” 得！！开始追问了。 张沈飞嘴里嗯嗯啊啊了两句废话，便准备金蝉脱壳：“那啥，叔，婶儿我先走了啊。家里等着吃饭呢！！” 说完，逃也似的骑着自行车就跑。 四九城的冬天，天黑的早，亮的晚。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六点，但依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饶是如此，四合院却已经苏醒过来。 捅炉子的，倒尿盆的，吊嗓子的，打孩子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门楼子下面，几个大妈原来是要倒尿盆的。 但彼此既然遇到了，干脆就端着尿盆开始扯着东家长，西家短。倒也不嫌味儿！！！ 大妈们的旁边，四合院的半大小子们裹着油光发亮的棉袄蹲在地上打弹珠。 见张沈飞回来，张奋斗连忙跑过来：“二叔，我帮您抬车子。” 他一说话，张家其他几个孩子也立刻跑过来，七手八脚的就把自行车抬进了四合院。 张沈飞挨个儿摸了摸头以示嘉奖，又从车筐里掏出两摞油饼： “拿回去，早上配着你妈做的棒子面粥吃。” 他跟老太太吃一斤油饼就够，剩下的这二斤本来就是给这几个小子的。遇上了，正好省得去后院。 看着黄澄澄，油汪汪的油饼，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咽了咽口水。 立刻九十度鞠躬，嘶吼道：“谢二叔！！！” 易大妈胆儿小，被这吼声吓了一跳，手里的尿盆立刻掉在了地上。 “咦！！！嫂子你干嘛？？洒我一脚！！！” “大清早的就把门口弄得骚气哄哄.” 其他几个大妈眼中闪过不满，也顾不上东家长，西家短了，各自端着尿盆出了院子。 易大妈捡起尿盆，好家伙，摔裂好大个口子。 心中不禁埋怨自个儿男人，好端端的非让自己给聋老太倒什么尿盆？？ 现在好了，尿撒了一身不说，还得赔人一个新尿盆！！！ 张沈飞回到家，把油饼跟豆汁儿放在桌子上招呼老太太吃饭。 待到老太太问起他早上干什么去了的时候，只说油饼胖子那边的生意忙，早上去给帮着忙活了一阵子。 吃完饭忙活了一番后，骑着自行车便直奔轧钢厂。 一晚上就睡了三个小时，在四九城里大半夜溜达了一晚上，也是真的累了。 到了办公室见没啥忙的，借口说去车间寻找写新闻稿素材，抄起笔记本和笔就出了办公楼，直奔小仓库。 小仓库虽然名字叫仓库，但其实就是个杂物间，放着平时不用的各种东西。 自打被以花姐为首的看瓜天团充当看瓜基地后，便鲜少有人过来。 张沈飞进去之后，在一堆大纸箱后面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用纸箱子在地上铺了一层当床垫。 而后躺下，盖上自个儿的军大衣就开始补觉。 也不知道就这么半梦半醒的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他被一阵声音给吵醒。 “花儿，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你相信我。”有点儿熟悉的声音。 “别，你，哎呀你别”更熟悉的声音。 “你听话，中午我给你买馒头，白面馒头！！！” “那我得要五个！！全是白面的！！” “没问题~啾啾啾~~~” 接着便是不可名状 嘶？？这动静？？？有情况！！ 迷迷糊糊中，张沈飞疑惑的想，现在粮食也没有限量啊！ 怎么秦淮茹又在新仓库用馒头换白面馒头了？？？ 再一想，不对啊！！！ 贾东旭还没死呢！！秦淮茹还不是寡妇呢！！！ 现在在轧钢厂接班的人是贾张氏啊！！！！ 想到这里，他立刻睁开双眼抬头看去。 这一看，顿时就惊呆了！！！ 第105章 搞定他！ 只见小仓库的另一侧墙边，秦大爷把贾张氏压在墙上，吻的如痴如醉。 卧槽！！ 真的是卧槽！！！ 看到这一幕，张沈飞只感觉脑瓜子都被这俩人干缺氧了！！ 脑海中，什么思绪都没有了，只有斗大的刺激两个字，闪烁着万丈光芒。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怎么做？？ 张沈飞飞速的思考着，他本来是想重新闭上眼睡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但眼瞅着那么秦大爷越来越过分，已经开始往下一垒进攻，并且看那动静已经打算直接奔着东方花竹椰去了。 张沈飞实在是不想看现场版，只能无奈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 吻得如痴如醉的，两个人听到这个动静，顿时慌张的一批。 秦大爷慌忙弯腰开始提裤子，同时手忙脚乱的要帮贾张氏捂住。 贾张氏却是一把推开了秦大爷，张嘴就开始嚎丧： “姓秦的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占我便宜老贾，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媳妇差点被人给强b啊！！！！” 一边哭喊着，一边把自己衣服拢好，挪着小碎步打算先撤。 嘶！！！ 没想到贾张氏居然这么直接了当的甩锅，跟自己撇清关系，秦大爷顿时怔愣在原处。 “不是，这，我.” 见他还想狡辩，贾张氏慌忙呵斥：“你什么你？闭嘴！！” 秦大爷立刻老实巴交闭上嘴，只是眼中满是受伤的神色。 贾张氏心中闪过一抹不落忍，但很快被按下。 不是她想甩锅，实在是这搞破鞋的名头要是传了出去，自个儿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无奈，只能委屈老秦了！！！ 秦大爷此时也会过意，知道贾张氏是想牺牲自己保全她自个儿。 他一咬牙一跺脚，用眼神告诉对方：“我愿意！！” 贾张氏也用眼神回应他：“谢谢你！！” 一时间，小仓库里寂静无声。两人眉来眼去，似乎忘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张沈飞没想到自己只是清清嗓子想提醒一下二人，却居然引发了这样的后果。 他摸了摸鼻子站起来：“那啥张大妈，秦大爷你们别急，是我。没外人。” “大飞？？！！！” 看清楚第三个人是谁之后，贾张氏和老秦同时松了口气。 贾张氏尴尬的对张神飞笑了笑之后，递给老秦一个“你来搞定他”的眼神，扭头出了小仓库。 老秦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看向张沈飞，“你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怎么也不吱一声，吓得我刚才差点尿裤子。” 张沈飞拍拍屁股站起来走过去，叼起一支烟：“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偷看你们办事的，我上午就在这儿睡觉了，比你们来得早。 谁知道你们不好好上班，躲到这地方来约会。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秦大爷，你跟张大妈什么时候好上的？还挺能沉住气，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嗨，这不今儿刚表白嘛。本来还想真刀真枪的来一场，被你给搅和了。”说到这里，语气中俨然带着责怪的意味。 张沈飞顿时大呼冤枉：“不是，那我早就待在那了，我横不能为了成全您，憋着气在那看真人演出吧？” 这演员要是秦淮茹之类的，他看了已经看了。 但是！！！那可是贾张氏啊！！！谁敢看？谁想看？？？ 此时秦大爷已经把身上衣服都收拾好。 他朝着张沈飞伸出一只手，后者了然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之后，敲出来一支递给他。 两人坐在货箱上，吞云吐雾的聊着天。 张沈飞吐出一团氤氲的白雾，疑惑道：“大爷，其实我挺好奇的，您到底看上张大妈什么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秦大爷对贾张氏有非分之想，但是他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到，这是到底看上贾张氏什么了？ 看上她长相？那老虔婆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五。三角眼，塌塌鼻，香肠嘴。 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堪比秋季里丰收的玉米粒。 被魅力折服？？贾张氏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一张嘴就是亡灵召唤术。 才进轧钢厂，短短一个月，老虔婆就已经犯了众怒，在车间里是人见人烦，狗见狗嫌。 越想，张沈飞就越是想不明白。 门房秦大爷听张沈飞这么埋汰自己对象，顿时不乐意了：“大飞你怎么说话呢？翠花她是有不少缺点没错，但是她也有不少优点呀。” “优点？”张沈飞凝眉思考了一阵子，还是没想起来，“比如说？？” 他瞅着秦大爷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秦大爷猛抽一口烟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还用举例子吗？一个人身上除了缺点，剩下的不都是优点吗？” 啊，这个 张沈飞无语的竖起大拇指：“大爷您说的对，是我浅薄了。” “不过，你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怎么就在张大妈这里收了心呢？” 其实他想说的是，您老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怎么会最后在贾张氏这个阴沟里翻船？？ 但这么说不太好听，便说的委婉了一些。 秦大爷透过白色的烟圈看向远方，眼神中满是唏嘘和说不清的情绪： “往事不要再提.总之现在我只想跟翠花一起好好过日子。 从此以后，不管风雪还是平淡，幸福，就她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把握当下，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沈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了走了，马上到饭点了，去食堂排队吃饭。” “大飞！”见他要走，秦大爷慌忙喊道，“这件事你会帮我们保密的吧？” 张沈飞接近他，质疑自己顿时不爽道：“不是，您说这话什么意思？不把我当兄弟？？！！ 我张沈飞长这么大，从来就不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 你秦大爷是我的挚爱亲朋，我更加不会从背后捅你刀子！！” “成，有你这句话，大爷就放心了！！”秦大爷满眼感动，“抽空一起喝酒，大爷再给你讲讲我在京师大学堂当门房的故事。” 第107章 相亲？？！（106被锁，审核中） 那这个老章哪儿能愿意啊？ 尼玛劳资热腾腾狗屎都吃了，你丫跟我玩儿吃了吐？？？俩人当街就撕吧起来。 老李打不过对方，被打的顶着俩熊猫眼。 不想挨打了，又不甘心把玉扳指拱手让人，便提出要不我也吃一坨屎，你一坨，我一坨。 这件事咱俩就刀割水洗，一笔勾销。 围观群众们都乐于再看人吃一回屎，也就跟着劝。 获得老章同意后，老李就也捡了一坨顺眼的狗屎吃了。 到了这一步，其实这事儿跟派出所也没啥关系。 但问题就出在老李直接就食物中毒，送到医院就嘎了。 说到这里，张沈飞卖起了关子：“咱暂且不提完美主义害死人，只说老李就这么死了之后。” “老李的家里人不愿意，就把老章给告了。你们猜后来派出所给老章定了个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花姐，贾张氏几人饭是没心情吃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等着他解答疑惑。 张沈飞勾唇一笑：“‘赌博吃屎致人死亡罪！！十五年！！’” 嘶！！ 贾张氏，花姐等人一个个张大嘴巴，嚷嚷着老章实在是忒冤。 玉扳指没捞到，吃了一坨屎不说，最后还要进局子。 那老李也是的，都沦落到吃屎的地步了，稠的稀的，圆的扁的不都那回事儿吗？ 怎么还挑上了呢？？ 几人?来我往的讨论了一番，花姐咂咂嘴：“张干事你说的这个案子虽然猎奇，但仔细一琢磨却没啥意思。” 张沈飞不明白她说的没啥意思是什么意思。 但接下来，几个老娘们儿又开始嘀嘀咕咕说起来，车速直逼一百八十迈，他顿时便了然。 原来所谓的有意思是这个意思！！ 他这头听的面红耳赤的，一扭头，却见杨柏立黄着一张小脸凑了过来。 “杨老师，您也吃饭？？来，您坐这里。”花姐是个自来熟，立刻给他让了个位置。 杨柏立在张沈飞和花姐中间坐下，扬起一张笑脸： “刚打了饭路过，听到你们说的话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想加入进来。” 张沈飞一听，好家伙，主动加入车神队伍，该说你小子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花姐这些老娘们儿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丝毫不在乎队伍中又加入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车速依然飞快。 杨柏立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有听不懂的地方还发出疑问。 就这么，一顿饭一群人吃的酣畅淋漓。 散场的时候，张沈飞把饭盒撂给贾张氏就走，杨柏立则是立刻追上来。 “张沈飞，你要回办公楼吗？咱俩一起走。” 张沈飞嘴里叼着一支烟，斜了他一眼：“有事儿找我？？” 突然跑过去跟他们一起吃饭，这会儿又专门跑来和自己一起走，显然是有事情要说。 杨柏立闻言立刻瞪大双眼，似乎在惊讶张沈飞怎么看穿自己心思的。 末了，又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请张干事你帮忙。” “什么事儿？” 厂长的亲侄子跑来找自己帮忙，倒是奇了怪了。 杨柏立又是一挠头：“你会帮我吧？张沈飞。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张沈飞琢磨了一会儿，没敢答应死：“你先说，能帮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 杨柏立心思单纯，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放了心。于是便告诉张沈飞，他家里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但他不想跟那女的好，于是便想请他帮忙。 “相亲啊？这我怎么帮你？？”张沈飞疑惑。“横不能我拦着那女的打一顿，然后告诉她不准跟你杨柏立好吧？” 杨柏立连忙摆手：“那倒不用，到不了那一步。”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想让张沈飞陪着自己一起去相亲。 “你想啊，你这长得高大威猛，貌比潘安的。到时候你陪我过去，那女的一看你跟武二郎似的，再一看我，跟TM的武大郎似的 啊，是吧？我这相亲不就黄了吗？？” 黄了，目的不就达到了吗？？杨柏立摊摊手。 张沈飞却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不对啊，那按照你说的，回头那女的看上我了，我怎么办？？” 杨柏立摆摆手：“问题不大，我不好意思跟相亲的女的直说，是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 你跟那女的又不认识，她要是看上你了，你能处就处，不能处就直说没看上不就得了吗？？ 不过我劝你别跟丫好，我听我朋友说，那女的长得跟红薯面的窝头掉在地上，又被人踩了一脚似的。” 张沈飞总觉得这形容词恍惚间有点儿熟悉，正想开口，杨柏立却已经又说道： “张沈飞，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这辈子的幸福可都在你手里了。 我跟你说，我可是有心仪的女孩子的，我不能跟别人好啊！！” “你有心仪的女孩子？”张沈飞注意力被吸引。 杨柏立点头：“对啊，当初我就是为了追那个女孩子，才跑到机修厂报名考试的，谁知道没考上” 后来他想求着二叔帮自己安排进机修厂，谁知道对方跟他说机修厂别想了，但轧钢厂可以。 他一寻思，不管怎么说，轧钢厂也算是机修厂的总厂不是？所以就过来了。 张沈飞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个官二代能进基层呢，感情还是个情种！！！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办公楼，杨柏立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门口不进去，跟着张沈飞继续走。 “兄弟，为了我以后的爱情，你就帮帮我吧！！！ 我跟你说，我找你也是没办法，但凡我身边有一个长得比你帅的，我能非求你不可吗？？ 你丫长得这么帅，不得承担一下该你们这种帅逼承担的社会责任吗？？” 嘶！！这马屁拍的，舒坦！！！ 张沈飞眯眼一笑：“成，这个忙我帮了。” 杨柏立大喜，当即便把时间地点告诉他：“本周末中午十一点半，大地西餐厅，哥们儿请客！！” 张沈飞朝他摆摆手，走进宣传科，空气中飘出来一句：“成，不见不散。” 第106章 贾张氏上位！！ 告别门房秦大爷之后，张沈飞溜达着就出了小仓库。 前脚刚出门，中午下班的铃声就响彻轧钢厂。 得，今儿白拿半天工资！！！就这么占了人娄晓娥的便宜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食堂，就看到工人们已经在打饭队伍前大排长龙。 要不说呢，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这道理从古至今都适用。 张沈飞一路目不斜视的走到队伍的最前端，就看到贾张氏早已经拎着两人的饭盒乖巧的等在那里。 “嘶！！我疯了吗？？居然对贾张氏用‘乖巧’这俩字？？”张沈飞浑身一抖，甩甩头，觉得自己八成是昨儿没睡好，脑子抽抽了。 要不说贾张氏不是一般人呢？？ 刚才在小仓库被张沈飞撞见J情，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整理好思绪。 这会儿见张沈飞甩头，她像没事儿人一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张干事？头疼？？” 别看在四合院她管张沈飞叫大飞，但在轧钢厂，言必称对方为张干事！！！ “没有，那啥，张大妈我插你前面行吗？”张沈飞说道。 贾张氏回道：“还是插后面吧，我前面儿今儿不方便。” 这尼玛有啥不方便的？？张沈飞心里吐槽了一句，倒也没有废话，直接站在了贾张氏后面。 原本排在贾张氏后面的郭大撇子看见了，慌忙往后面移动了些。 他对贾张氏帮张沈飞占位置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乎被插。 只要老虔婆不再挂腊肠，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打饭窗口的玻璃窗被推开后，队伍开始慢慢的往前移动。 轮到张沈飞后，他把饭盒递进去：“萝卜炒粉条，虾米皮熬白菜，俩馒头。” 傻柱接过饭盒利索的打饭，嘴里也不闲着：“我说怎么着啊？大飞哥，今儿怎么吃这么素？？” “昨晚没睡好，没啥胃口。”总不能说自个儿刚起床吃不下饭吧？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 傻柱本来就利用职务之便给舀一勺肉汤的，听他这么一说，就打消了心思，只把打好饭的饭盒递过来。 张沈飞端着饭盒便开始环顾饭桌那本，寻找贾张氏。 跟花姐看瓜天团并桌的贾张氏早就看到了他，忙伸手喊道：“张干事，这里！！这里！！” 张沈飞于是走过去，坐在了贾张氏专门给自己留的位置上。 这是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的大桌，一共能坐十个人，张沈飞坐下后才发现，看瓜天团的核心成员都在这里了。 他是知道贾张氏已经被吸纳进天团的，见她居然跟核心成员同桌吃饭，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张大妈可以啊，才进组织多久，这就进入核心管理层了？？” 贾张氏呲牙一笑：“这得感谢老易，老刘和你哥！！” 要不是踩着易中海，刘海中，张沈亮三人上位，她的晋升之路怎么可能这么平坦？？？ 嘶！！我哥？？？ 张沈飞有一种R了DOG的心情. 他眼神复杂，腹诽道，张翠花你是真不怕死啊！！唐大妞的男人也敢惹？？ 贾张氏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淡然一笑：“?嫂子不会知道的，放心。” 谁家大老爷们被人看了瓜能回家找媳妇儿找场子啊？？？ 那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张沈飞在扫盲班讲课，花姐天团和贾张氏她们都是扫盲班学员，大家都很熟悉。 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天，一开始聊的还颇为正经，但毕竟花姐天团的骨干都不是普通人，聊着聊着就变了味儿，话题奔着下三路去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前段时间交道口派出所破了个大案子！！”花姐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大案子？？”张沈飞好奇的询问，“抓了特务？还是别的什么？” “?！这年月四九城什么都不多，就TM的特务多，抓个特务算毛的大案子！！！”花姐表示不屑。 “我说的那个大案子啊，是两个男的在一起那啥，被其中一个男的的男人抓了个正着儿，闹到了派出所 后来派出所一查，就把仨人都给抓了！” 嘶！！ 一群人听的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张沈飞只感觉CPU都要被花姐这一席话给干冒烟了，他摆摆手：“花姐您先别往下说，让我先捋捋” 花姐听话的住了嘴，看着他。 张沈飞掰着手指头跟对方掰扯：“一个男的，两个男的仨男的？？！！！是这个意思不？？” “嗯呐！！张干事到底是干部，这脑瓜子真好使！！”花姐点头。 “不是，那这派出所咋处理啊？？？怎么给定的罪？？？” 张沈飞认识交道口派出所的张成张干事，听到这里，禁不住来了兴致。 这年代国家还没有刑法，各种罪名也没有明确的定义，规定什么的。 派出所和法院处理案件主要是依靠1950年的刑法草案和政策，如果草案和政策里都没有，那定罪往往就需要再讨论。 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仨人到底该判个什么罪合适，七嘴八舌的，有说搞破鞋，有说通J 花姐看把大家抻的差不多了，咧着大嘴就开始乐呵，一边嘎嘎笑，一边说道： “就为了给这仨人定罪，交道口派出所开了俩小时的会。 寻思着那搞破鞋罪是男女的，跟这仨爷们儿不搭边啊！！ 可要说打架斗殴，流氓罪，也不切合实际！！ 最后还是张成张警察聪明，提议给定了个‘乱搞男男关系罪！！！’” 噗嗤！ 其他人一听，顿时忍俊不禁。有几个车技高超的，当即就着这个话题开始飙车。 张沈飞笑够了，也嚷嚷着要给大家讲一个有意思的案子。 这案子还是他在张警官那里听的。 “就去年的时候，芝麻胡同那边有俩人打赌。老李指着路边一大滩新鲜热乎的狗屎跟老章说，你敢吃屎我就把我的祖传玉扳指输给你。 老李家阔气啊！！祖上那是在旗的。 老章早就眼馋他那玉扳指了，二话不说就把那狗屎给吃了。” 吃完了一抹嘴，就说道：“玉扳指，给我。” 那老李本来是拿对方打趣，谁知道遇到个头铁的真吃啊！！当即就耍赖皮，不想给。 老章一看，顿时急眼了。 第108章 怎么比？？ 一走进办公室，张沈飞就发现这里工作氛围罕见的有些浓厚。 除了广播员牛丽丽和电影放映员许富贵还在喝茶看报之外，其他几个干事都在伏案忙碌。 看到张沈飞出现，许富贵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张沈飞走过去，顺手递给许富贵一支烟：“许叔，怎么回事儿？” 他朝其他几人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这还没到上班的点儿呢，怎么一个个就开始铆足了劲儿干活了？？ 就连拖地七次郎也都不拖地，改成拿笔杆子了。 许富贵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看了一眼：“嘿，大前门！！要不说咱们四合院的小一辈儿里，就数你张沈飞厉害呢！！就这烟，你叔也抽不起啊！！” 一条大前门三块五，他放电影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家里还有俩孩子要养，真不舍买！！！ 张沈飞从许富贵桌子上拿起火柴，划出火苗。 先帮许富贵点烟，又把自己嘴里的也点燃，而后就把火柴顺手揣进了兜里。 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后，才笑道：“叔您是抽不起这个烟，但四合院谁家能有您家的土特产多，伙食好啊？？” 放映员可是八大员之一，虽然表面工资不高，但背地里有灰色收入啊！！ 许富贵平时老去乡下或者领导家里放电影，哪次回来空过手？？ 他们家里的鸡，蘑菇等山货，还有一些领导给的稀罕货就没有断过，整个四合院就数他们家吃得好。 许富贵听他这么一说，嘿嘿一笑： “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儿。就上午你下车间找素材没多久，宋科长就过来给?们几个干事安排了任务。 说是娄董说了，在过年之前，一定要有关于轧钢厂的正面新闻见诸报端。” 往四九城各大报社投稿其实也是宣传科工作的一部分，有硬性规定的，每个月都要投稿子过去。 稿子一旦被报社选中发表，撰稿人还会获得两到五元奖金。 宋科长的任务下发后，孙玉文等几个干事就开始朝着几个常见的报导方向发表意见。 有说写厂里先进工作者的，有说写轧钢厂取得的喜人工作成果的，有说写好人好事的。 只是建国已经三年了，轧钢厂平时也就那么点事儿，这几个题材大家翻来覆去的写，早就已经写烂了。 宋科长见他们又是那三板斧，顿时就黑了脸。 当即就表示这样千篇一律的稿子即便投出去了也会跟之前几个月一样被弃稿，写了也是浪费时间。 这次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写出新意，增加被选中的机率。 “宋科长还说，这次谁的稿子要是被四九城几家知名报社任意一家选中，刊登，除了厂里给的奖金之外，咱们科室也会给两元奖励。”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他这句话，那几个干事可不就干劲十足吗？？ 说到这儿，许富贵露出一个和许大茂八成像的坏笑： “大飞，你之前在青年日报发表过诗歌，目前还在连载小说，是咱们四合院的文曲星。 就你一出手，他们几个人呐，都白忙活！！！” 张沈飞弹了弹烟灰，摆手说道：“?，许叔您又抬举我。我这边忙得很，还真没啥时间弄这个。” 不说扫盲班和陈雪茹那边，就四合院那几台收音机，他都收了人钱两天了，还没开始干活呢！！ 许富贵见他不打算写稿子，也就没有多劝。 厂子和科里的奖励加起来有七块钱，听起来好像是挺多的，但那是对旁人。 在人张沈飞这里，七块钱能叫钱吗？ 因为不需要赶稿子，张沈飞下午很是清闲，许富贵不放电影又不用保养机器，也挺闲的。 趁着领导们不在，干脆从抽屉里掏出来一副象棋，要跟张沈飞杀一局，张沈飞欣然答应。 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其他几个干事见张沈飞不跟他们竞争，甚是高兴，也不嫌他们下棋的动静扰人。 只有牛丽丽看着俩臭棋篓子对到了一起，瞥了一下午嘴。 下了班，科里的自行车被人骑走了，张沈飞只能走路回家。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进去买了一摞麻将烧饼。 四九城人过日子离不开麻酱，什么凉面，炸酱面，麻酱烧饼，乾隆白菜，都得用上这个。 这几年麻酱不限购，想吃就买了，再过几年，每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拿到二两麻酱你敢信？？？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四合院门口，碰到六个侄子在跟阎解放他们滚铁环。 张沈飞几个麻酱扔过去，小伙子们立刻鞠躬又是吼声震天的一句“谢二叔！！” 走在张沈飞后面的易中海听到了，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没儿子也就罢了，连侄子都没有！！跟人老张家怎么比？？怎么比？？？ 张沈飞回到家，把麻酱撂在桌子上。 老太太急忙提了一壶水过来，给他兑在洗脸池里，让他洗手洗脸。 “粥已经熬好了，黏糊糊的二米粥，你不是不爱吃大腌萝卜吗？今儿奶奶特意给你做的小酱萝卜 对了，你关外的二姑给寄了东西过来，明儿你要是有时间，去邮局取回来.” 老太太一边给小孙子递肥皂，毛巾，一边絮絮叨叨说着琐事。 张沈飞倒也不嫌唠叨，老人愿意说就让她说呗，反正自个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奶孙俩坐在一起吃了顿饭，两个麻酱烧饼下肚，呼噜一碗粥，张沈飞放下碗筷：“老太太，我晚上找朋友有事儿，您不用给我留门。” 老太太放下筷子：“又去找谁？？陈雪茹？” “不是，您看您.我就是跟几个兄弟出去喝酒。 哪有您这样的老家儿啊？啥事儿都能往男女关系上联想，您孙子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吗？？” 张沈飞一连串的反问过去，没等老太太反应过来，一抹嘴就跑。 出了家门，直奔伊莲娜住所。 自打之前和陈雪茹一起吃饭后，两人首次就深浅和长短的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之后。 彼此深感和对方甚是合拍，因而就某些问题达成了协议，没事儿就聚在一起切磋一番。 今儿张沈飞到了之后，伊莲娜早已经收拾妥当，一头金色卷发，一袭粉红色丝质睡袍，搭配上渔网袜. 张沈飞一进门，立刻倒抽一口冷气，看来今天，又是一场恶战！！！ 第109章 有了星星想月亮！！ 以去找朋友喝酒的借口糊弄老太太后，张沈飞离开家，到了伊莲娜的小楼。 一开门，就看到那洋妞收拾的分外可人的等着自己。 鲍鸡之战一触即发！！！ 日后， 张沈飞斜靠在床头抽完一支烟，看伊莲娜还在无意识的打摆子，便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喂下去。 伊莲娜缓过神后，收拾妥当下床，一瘸一拐的去摆弄相机。 “不累吗？要不明儿再弄？”张沈飞凑过去，饶有兴致的看她弄。 伊莲娜摇头，一边弄底片，一边说道：“得快点弄出来，投稿要是没有照片的话，会不容易被选中 飞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会弄好的.到时候，咱们再切磋.” 张沈飞耸肩，没再说什么，走到酒架旁拿了瓶红酒，倒了两杯。 一杯自己喝，一杯给伊莲娜，小酌一杯，既能放松情绪，一会儿二战还能增加情趣。 又是一日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算是这个年代正儿八经的深夜了。 张沈飞起身要走，伊莲娜依依不舍。 “就不能在这里过夜吗？” 已经起身的张沈飞又坐回去，摸摸她的头：“明儿我还有正事儿呢，改日吧。”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老太太已经睡熟，蜂窝煤炉子上坐着一只小锅，锅里是老太太给亲手做的酸辣汤，里头放了大量的胡椒和陈醋。 这也是老太太的习惯，只要小孙子出去喝了大酒，回来后家里老有这么一锅汤。 张沈飞没喝酒，但也照样从厨房拿了一只碗，舀了汤喝。 两碗汤喝下去，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张沈飞放下碗，重新换了蜂窝煤，封了炉子，又洗漱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张沈飞是被收音机里的广播体操叫醒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总觉得院子里有什么声音。 “奶奶，是刘大爷打孩子的声音吗？居然能从后院传到前院？？” 这动静也忒大了点儿吧！！！ 张奶奶端着一碗荷包蛋走进来，说道： “哪儿就能传的这么远？是你刘大爷说听着广播体操的时候有劲儿，专门揪着刘老二的耳朵来前院打的。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张奶奶絮絮叨叨的，得亏刘海中是在前院中央打的，这要是在他们家门口，她非得找她说道说道不可。 啊，这个 张沈飞揉揉脸：“今儿是得把刘大爷他们的收音机给安排上了。” 要是刘大爷见天儿的这么来门口蹭音乐打孩子，自个儿还怎么睡懒觉？？ 起了床，洗漱过后，张沈飞便坐下和老太太一起吃饭。 见桌子上摆着一小碗甜酱瓜，便问是不是把自个儿昨儿在沁芳居买的咸菜打开了。 “可不是吗？？早上我看到桌子上的小坛子，就给打开了。?这孩子忒奢侈，居然买甜酱瓜吃。” 都说咸菜便宜，但咸菜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沁芳居的甜酱瓜卖的比肉都贵，哪里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吃的？ 张沈飞夹了根酱瓜放在掰开的馒头里，咬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 咽下去之后，才回答老太太。 “您只看见沁芳居的甜酱瓜贵了，但您怎么没看见它贵的道理呢？？” 沁芳居的甜酱瓜，一百斤黄瓜，三十七斤盐，黄瓜腌出来就剩下六十斤。 往里头再加入上好的甜面酱六十斤，最后腌制出的成品只有四十斤。 就这么个弄法儿，能不贵吗？？ 说完，张沈飞夹起一根黄瓜，放在老太太碗里：“您尝尝，人严老板可说了，要是这甜酱瓜吃着不好吃，您只管去他们沁芳居门口骂街。” 张奶奶夹起颤颤巍巍的酱黄瓜白了他一眼：“吃了咽进肚子里了去骂街？？我可干不出那样的事儿！！丢人！！” 黄瓜一入口，两眼立刻发亮：“真好吃嘿！！怪不得出名。” 张沈飞也笑了：“一分价钱一分货，什么时候都错不了。” 祖孙俩吃过饭，老太太洗碗，张沈飞收拾利索去上班。 出了家门，正好遇到田叔准备出摊儿，田小枣送他出来。 “田叔早，忙呢？” “忙呢，你这是去上班？” “嗯呐，准备走。” “成，好好上班。” 送走田小枣他爹，张沈飞挪到田小枣旁边，捏着她的脸使劲儿往两边拽：“呦，几天不见小脸儿怎么瘦了一圈儿？缺肉吃了？” “呜别掐我脸，我脸这么大就是被你掐的！！！”田小枣狠狠把他掐自个儿脸的手拍掉，白了他一眼：“缺了，你给吗？” “想吃什么？我请！！”张沈飞拍拍胸脯，一副想吃什么尽管说的样子。 田小枣歪头想了一会儿：“想吃香肠了，又大又粗的，咬一口，喷喷香！！” 噗！！张沈飞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 这话要是换陈雪茹或者伊莲娜来说，那指定是在GY人，他早扑上去了。 但要是田小枣？？那就证明丫是真的馋肉了，没别的意思。 “怎么？舍不得了？”田小枣皱着小鼻子冷哼一声。 张沈飞学她也冷哼一声：“怎么可能？等着，中午给你带个大猪头回来！！ 不把你丫吃的肥头大耳的，算我张沈飞没本事！！！” 说完趁田小枣不注意，又狠狠捏了她脸一把，扭头就跑。 “许叔等我，载我一程！！！”跑到许富贵自行车后面，纵身一跃，直接跨坐在后座儿上。 而后扭头朝着田小枣招招手，得意的笑。 田小枣目送他远去，摸着自己被捏的粉扑扑的小脸：“德行，还带大猪头，我看你才像猪头呢！！” 张沈飞说到做到，中午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又把科室的自行车骑上。 一出轧钢厂大门，便直奔仓库。 到了地方，正好遇上温软软在处理刚杀好的两头猪，其他几个人都在帮忙。 张沈飞上前也搭了把手，忙活完手头的事情，胖子几人回去睡觉。 他则是把缺的货给补上，做好记录后，提着个新鲜的猪头回了南锣鼓巷。 进了九十三号院大门，跟三哥四哥打了个招呼。 田小枣正在洗衣服，看到这么大个猪头，顿时就惊呆了。 “真买了猪头啊？” “废话，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岂能骗你？”张沈飞揪着俩猪耳朵得意洋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田小枣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把手在衣服上擦干。 走过去接过猪头，“我处理猪头，你把衣服给我晾上。” “得嘞！！”张沈飞没废话，端起盆就开始干活。 田小枣从窝棚底下找出来个斧头和一块木板，木板用水洗干净，把猪头放上去。 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凛，一斧子下去 她这边啪啪啪的砍猪头，似乎腮帮子都在跟着使劲儿，张沈飞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猪头一劈两半，洗干净后，放入大铁锅，加入能找到的所有香料，再加酱油，盐，腐乳，干辣椒，白酒，大火开始烧。 这边火上炖着猪头，那边张沈飞在田家的炕上等着小枣剥花生给自己吃。 这花生是街道发的，知道他爱吃，田小枣没舍得吃，一直给留着。 花生还堵不住张沈飞的嘴，他咽下一口又告诉田小枣想吃烙饼了。 “新鲜的猪头肉配上生洋葱，再加上热乎乎的烙饼，那才香呢！！”说着，还吧唧一下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有了星星想月亮，真是个不知足的冤家。” 田小枣嘴里在吐槽，却还是听话的下了炕，从街道刚发的白面里舀了两舀子出来。 她在街道工作不发工资，但会发粮食。 烙饼要想好吃就得用半烫面，也就是一半儿开水，一半儿凉水分别和面，再掺在一起。 田小枣做面食是一绝，揉好的面擀成个大圆，撒上油酥，再卷起来，切成几个大小一致的剂子。 张沈飞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她第一个烙饼已经要成型，立刻就拿了一个黑黢黢的鏊子过来。 “枣儿，这还是小时候咱俩一起偷的铝，然后打的鏊子吧？？” 说着话不耽误干活，他把鏊子放在蜂窝煤炉子上，又往里头加油，抹匀。 “就是那个，用了十年了还好好的，我爸爸说最起码能再用十年。”田小枣把擀好的饼铺在鏊子上。 “我弄下一个，你勤翻面别让它糊了。” 张沈飞点头：“你还不放心我吗？咱俩都打了多少年配合了？？” 自打田小枣会烙饼的那天起，就是她烙饼，他烧锅，这业务熟练着呢！！！ 饼子烙好，猪头肉也熟了。 田小枣利索的把猪耳朵，猪拱嘴，猪舌头各切了一盘，又弄了一盘洋葱和大葱，摆在桌子上。 张沈飞擦拳磨掌的上炕，二话不说先给自己卷了一个，狠狠一口咬下去：“尼玛，真香！！！” “香就多吃点儿。”田小枣卷了四个饼不吃，而是装在搪瓷盆里，又用头巾给包上。 “你干嘛去？”张沈飞好奇的问。 “给你奶奶和我爸送饭。” “一会儿我去吧。” “不用，你趁热赶紧吃，我很快就回来。”田小枣提着头巾要走，想了想又给张沈飞舀了一碗小米粥。 刚卤好的肉就是香，张沈飞一口气吃了三个烙饼卷猪肉头，又喝了一碗汤溜溜缝。 见田小枣送饭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胭脂递过去。 “给我的？？”田小枣欣喜若狂。 第110章 玩心眼！！！ 张沈飞笑眯眯的看了田小枣一眼： “多新鲜呐，送到你手里的，不是给你难道是给隔壁秦淮茹的？？？” 田小枣白了他一眼：“死样儿，你给秦淮茹送胭脂，当心贾东旭把牙给?打掉！！！” “他打我你不得心疼啊！哎哎哎，别掐，别掐！！”张沈飞气的磨着后槽牙，“你这丫头心忒狠，老掐人最软的肉。” “让你老跟我打镲。”田小枣愤愤地收回手，开始吃饭。 这么闹了一阵子，张沈飞吃饱了，她可还饿着呢。 她这边夹了块猪耳朵吃，张沈飞那边很是会察言观色的帮她卷饼，舀粥。 俩人打小儿一起长大，知道田小枣爱吃什么，他特意往饼里头多加了洋葱和两瓣儿大蒜。 吃完蒜和洋葱嘴里有味儿，他又剥了一把花生，自己吃一半儿，给田小枣吃一半儿。 嚼了干果之后，嘴里的蒜味儿就能消除掉。 伺候着田小枣吃完饭，张沈飞起身准备回轧钢厂。 一出门，却发现居然又开始飘雪。 这年月的雪多呢！！入冬之后下了好几场了。 田小枣帮张沈飞把手套拿过来，见他没有围巾，蹙眉道：“你围巾呢？” “丢了。” “丢了？？”田小枣急了，“这么冷的天，丢了你不知道早点跟我说？” 嘿！！张沈飞乐了：“跟你说干嘛？你能帮我找回来？？” 田小枣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却吐不出来。 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赶紧滚吧，一会儿上班迟到要扣工资的！！！” 张沈飞耸耸肩：“走了。” 一路淋着雪，顶着西北风往轧钢厂跑，张沈又又又一次考虑着要买一辆自行车。 进了厂看时间还早，便没有去办公楼而是去了一车间找张沈亮。 商量好晚上俩人一起去买配件，又抽着烟聊了一会儿，直到上班铃响起，这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今儿过来的晚，拖地七次郎已经拖完地在查资料，估摸着领导已经到了。 但这跟他张沈飞无关，他一贯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张沈飞拿起大搪瓷茶缸刚想去找许富贵蹭点茶叶，里面小办公室就传来科长宋先锋的声音：“沈飞进来一下。” 得！！ 喝茶看报的计划泡汤了，眼瞅着许富贵满脸劫后余生的把茶叶往抽屉里锁，张沈飞长叹一口气，忽而又道： “那啥，牛丽丽。我去找领导，麻烦你帮我倒杯茶，就用我许叔新得的信阳毛尖就行。” 说完，把茶缸放在了牛丽丽的桌子上。 许富贵昨天给领导放电影，得了二两毛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牛丽丽正愁没办法厚着脸皮找他要呢。 听到张沈飞这么说，立刻顺水推舟的把自个儿不常用的大茶缸也拿了出来：“成，张干事你去吧。” 牛丽丽端着两个大茶缸走到许富贵面前，放下。 许富贵肉疼不已，但也不好意思说不给，只好把已经放在抽屉里的小纸包又给拿了出来，捏了两小撮放在俩搪瓷缸里。 牛丽丽撇撇嘴，心说小气鬼。 已经走到领导办公室门前的张沈飞似乎跟她心有灵犀，立刻扭头过来： “许叔多放点儿茶叶，我口重。” 口重！！口重你咋不放盐！！！ 许富贵心里吐槽，面上却笑嘻嘻的再次捏了一撮儿茶叶，给放了进去。 咚咚咚， 张沈飞敲响科长办公室虚掩的门，听到里头传来“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进门先看领导的桌上，见茶杯里的水已经只剩下残渣，就手就给倒掉，换上新茶。 这才说道：“科长，您找我？？” “沈飞，关于这次厂里给定的投稿任务，你有什么想法？”宋先锋示意张沈飞坐下，笑眯眯的问道。 张沈飞知道领导这是对自己不作为有意见了，沉吟一阵子后，说道： “马上过年了，现在各个工厂都会铆足力气的给自个儿的工厂唱赞歌。 在这样的情况下，咱们要是还用之前的套路写稿子，被弃稿的几率是很大的。” 宋先锋靠在椅背上，抿了口热茶：“你说的对，今天中午孙玉文，陈淑学，郭颖语，周武里都交了稿子过来，我大致看了一下.说实话，毫无新意可言。” 别说给审稿无数的报社编辑看，就是给他看，也几乎是毫无胜算。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特意把张沈飞叫过来，指望这个宣传科的新鲜血液能带来新的创意。 他可还没忘了张沈飞是凭什么进入轧钢厂的，这小子在他心里，就是个创作鬼才。 “我觉得咱们厂里如果想在过年的报纸上杀出一个版面，还得你张沈飞亲自出马！！！”宋科长说道。 “对对对。没错，甭看咱们科室好几个干事，但科长和我最看好的还是你啊，沈飞。”副科长马德志也说道。 啊，这个 张沈飞听完领导的话，顿时有些为难。 他现在每天几头跑，又要去护国寺，还要赶连载的稿子。说实话，是真不想再往自己身上揽活儿。 再说了， 这次自己能救急，那下次呢？总不能每次都把任务往自个儿身上压吧？ 他想要的工作状态是自己想上的时候就上，不想上的时候也能有人顶上。 而不是说不管什么时候，科室里事无巨细的稿件都得压在自个儿身上。 但要是就这么直接驳了领导？？也不合适！！ 张沈飞战术性的歪头沉思一阵子，脑海中精光一闪： “科长，其实陈干事，郭干事他们的稿子我也看了，他们写的都挺不错的 尤其是周干事写的那一篇，既写出了咱们厂子今年的蓬勃发展，还写出了个别人物的事迹，可谓是从大到小，从点到面都囊括在内。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只不过现在春节档的竞争过于激烈，如果想要让周干事的作品脱颖而出，我们可以增加一些细节。” 增加细节？？增加什么细节？？ 宋先锋和马德志不约而同的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缓缓说道：“不知道两位领导发现没有，现在报社发布的稿件中，只要有照片的，都会分在比较好的版面和位置” 这个年代的相机还是稀罕物，只有报社自己编辑撰写的稿子才会配照片。 而由各个单位和个人投稿的稿件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纯文字版本。 “如果咱们厂子的稿件能配上照片，就比如周干事的那一篇. 能配上他稿子中所写的先进个人的照片，那稿件被选中的几率不就会大大的增加吗？？？” 张沈飞一口气把话说完，看着两位科长，一副我都是在为单位着想的样子。 啊，这个 宋先锋和马德志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周武里稿子里的先进个人是你张沈飞，只怕我们还真就以为你在真心实意为厂子着想呢。 领导跟你交心，你跟领导玩心眼？？ 但转念一想，周武里的稿件质量确实是几份稿件中质量最高的。 他们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就采纳他的。 再加上，张沈飞说的确实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别的不说，自打西城区钢材厂配了照相机后。 两家厂子投出同样质量稿件的基础上，对方被选中的几率确实比他们的大了不少。 只是， 他们原本叫张沈飞过来是为什么来着？？ 好像是为了让他写一份稿件？？怎么现在又换成买相机了？？？ 照相机可不便宜，想买这个的话又要申请，又要审批的 比较之下，还是让张沈飞抓紧写一份稿子，赶紧把厂里的任务应付过去更有性价比. 张沈飞见领导迟迟不说话，又开始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的讲。 他告诉领导们，即便是这次集思广智，把厂里安排的任务完成了，但明年呢？？ 他们宣传科的稿子可有好几个月没有被报社选中了。 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 所以当务之急是提高稿子整体质量+提高差异化优势。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照片就是咱们厂子稿件区分其他厂子稿件的差异化优势。 只有双管齐下，才能保证咱们宣传科每个月都能完成厂里交代的任务，甚至于超额完成！！” “而且有了相机，咱们宣传科还可以在厂里的宣传栏定期发布一些车间工作盛况，或者劳模工作状态之类的” 他说这么多，真的不是想上报纸，真的不是啊！！！ 虽然上了报纸，就落实了自己是优秀职工的名头，能得到不少实惠，也能在以后的某个时期多一些保障。 但是，他真的，也许，大概不想吧？？？ 宋先锋再次跟马德志对视一眼，而后看向张沈飞：“买照相机不是小事儿，我们再讨论一下，你先出去吧。” “好的。”张沈飞起身，走人。 对了，你要是不忙，还是抽空写一份稿子备用。” 宋先锋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好的。领导！！”张沈飞敷衍了一句。 心里却在想，写稿子是不可能写稿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写稿子的！！ 劳资还指望着上报纸，落个好名声呢！！！ 这个年代，名声，特别是跟工作挂钩的好名声忒重要！！ 他前脚才走出小办公室，其他几个干事立刻抬头看着他。 跟他关系不错的周武里更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张干事，科长找你是问给报社投稿的事情吗？” 张沈飞点点头。 其他几个干事对视一眼，最后又是周干事开口：“那，你准备出马了吗？” 张沈飞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要是他出马，他们毫无胜算，这几天也算是白忙活了。 “我啊，我不写了，最近扫盲班那里比较忙。”张沈飞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说道，“我跟领导提了一句，让他们跟厂里申请一个相机，也能方便咱们以后的工作。 当然，这事儿不一定能成，大家也别太激动。” 此言一出，激起千层浪。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每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大家都想不到这件事的益处。 可一旦有人提出了，所有人便都能明白。 一瞬间，几个干事都在讨论着有了相机后，他们开展工作能方便多少。 周武里更是嚷嚷着张沈飞就是心眼儿活，怎么自己早没有想到呢？？ 张沈飞抿着茶，暗道要不是劳资想捞一个“先进工作者”的名头，上个报纸，才不会跟你们在这儿扯半天呢！！ 那边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这边周武里悄悄凑到了张沈飞面前：“张干事，你觉得我稿子写的怎么样？” “挺好的啊。”张沈飞说道，“不过，我没想到周干事你居然会把我当成特例写进去。” 他跟周武里的关系虽然比跟其他干事要好，但也仅限于普通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 第111章 许大茂退学！！ 周武里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因为你的事情确实够典型啊。” 他们在宣传科工作的，做报道的时候，就不应该不考虑其他的，只考虑工作吗？？ 张沈飞闻言，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另眼相待。 他跟宣传科这几个干事私底下的关系可不算好，能维持点头之交已是不易。 周武里能公私分明，倒是比其他的几个好一些。 当然，也就是好一些，没其他的了。 他这个人不爱搞什么办公室友谊，毕竟大家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安知对方不会卖了自己？ 他可不喜欢在被卖的时候，还要被对方以“挚爱亲朋”的名头抬价。 两人又聊了几句，周武里还有工作要做，也就散了。 张沈飞见大家都在忙碌，领导又在小办公室没出去，也就不好意思摸鱼，拿出扫盲班的课件装模作样的开始研究。 就这么混到了下午下班，张沈飞跟张沈亮在厂子门口汇合后，腿儿到东直门门口，而后坐上气包车，往前门大街而去。 公交车一个人两分，两个人就是四分钱，上车时候张沈飞要给钱，却被大哥一把挡了回去。 “兄弟俩出门，哪有让当弟弟的花钱的道理？？？” 张沈亮说这话的时候心挺虚的，皆因他浑身上下就一毛五。 也就能管弟弟个车费了，要是买了收音机配件后弟弟提议要在外头吃饭，只怕他这个当哥哥的就只能被打脸。 要不然，买俩馒头拉着弟弟蹲在路边吃？？？ 不过还好，张沈飞到底是他亲兄弟，压根儿就没提吃饭的事情。 下了车，兄弟俩直奔无线电配件商店，张沈飞这次一共要五套收音机配件，跟老板还价后，以每套零件四十七元的价格成交。 兄弟俩拎着大包小裹的再次返回四合院，回到家，就在前院新房那里开始组装。 这次没外人在，张沈飞一边组装，一边告诉大哥组装收音机的原理和诀窍。 张沈亮在一旁看的认真，而后询问弟弟： “我看这收音机零件不都是些小玩意吗？为啥咱们国家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来？” 怎么偏偏就要进口人家的，再回来组装呢？ 张沈飞手里不停地工作，开口给大哥解释： “人家掌握核心技术呢，咱能做出来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不过我在单位看报纸说了，咱们国家也快攻克出核心零件的制作方法了。 最快的话到今年年底，咱们就能自主生产收音机。到时候，收音机的价格估计要降一波儿。” 张沈亮闻言先是一喜，又是一愁：“那要是这样的话，你这生意不就做不成了吗？？？” 组装一台收音机赚十块钱，这可是好买卖！！就这么没了，着实有点可惜。 张沈飞没想到大哥居然会说这种话，微微一怔后，看着他笑：“呦，我说张沈亮同志，我还以为你是个满心为了国家的新时代工人呢！ 没想到，居然也是藏了私心的啊？？国家让?当主人，你跟国家玩心眼？？” 张沈亮嘴上不来，被弟弟这么一挤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挠挠头：“我不是想让你多赚点吗？” 亲兄弟呢，当哥哥的不得盼着弟弟好吗？？ 张沈飞把手里的最后一颗螺丝拧上去：“问题不大，收音机价格降了，元件的价格也降。咱们赚的是组装费，这个十块钱是不变的。” 张沈亮这才放了心，看张沈飞把手里这台机器测试通过后，又开始焊接下一台收音机的零件。 兄弟俩齐心，很快便组装好了五台收音机。 张沈飞抱着两台去后院，张沈亮则是去中院和前院。 到了许大茂家，张沈飞把收音机一放下，许大茂激动的手都抖了。 “大茂，许叔看着，我教你们怎么操作。” 张沈飞简单的教了怎么换频道后，便让许大茂父子上手。 听着悠扬的歌声从收音机中传出来，许家父子欣喜若狂。 “成，那许叔你们先稀罕着，我得去一趟刘大爷家给他送收音机。”张沈飞转身要走。 许大茂却急忙凑过来，跟他一起走到外面：“大飞哥，我要去轧钢厂当学徒了。” “不是，现在去？？”张沈飞挑眉，“为什么不等初中毕业再说？” 这年代初中毕业可是高文凭，到哪儿都属于文化人。 现在许大茂初中都上了一年半了，就这么退学不划算啊。 “我爸我妈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是真上不下去了。”许大茂搓了搓手，“每天在学校坐在课堂里跟熬鹰似的，我是度日如年啊！！！ 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给我的零花钱也少。你们几个都上了班，手里有钱，想吃啥买啥的。 我一个学生天天一分两分的攒着，忒没意思！！” 不说别人，就傻柱现在一个月几十块钱在的手里握着，他看的是真眼热啊！！！ 无数次的， 他都在幻想着自个儿要是拿了工资，就可以不跑动物园，改跑八大胡同了。 那地方好啊！！！有姐姐有阿姨，还有揣着崽儿的！！！ 多年前去过一次后，虽然事儿没成，心中却留下了执念。 想到这里，许大茂又开始心向往之。 张沈飞看到许大茂一脸猥琐加淫笑，顿时便明白这厮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得，看样子这厮志不在上学，自己多余劝。 跟许大茂分开，张沈飞扭头去了跟许家对面的刘家。 老刘家日子过得苦，饭桌上摆着棒子面粥，二和面窝头，还有凉拌大白菜丝。 唯一的一个煎鸡蛋是刘海中的，连独得父母宠爱的刘家长子刘光奇都没捞上。 看到张沈飞抱着收音机上门，刘大妈，刘光奇，刘光天，刘光福顿时激动的冲过来：“收音机！！这是做好了？？” 刘海中连忙站起来，瞪了老婆孩子一眼。嘛呢？嘛呢？ 人张沈飞可是干事！！距离干部一步之遥的干事！！不赶紧跟人套近乎，反而在乎收音机？？？ 他凑过去，朝着张沈飞笑：“张干事，吃了吗？要不坐下一起吃点儿？” 张沈飞把收音机放在刘家桌子上：“我奶奶在家做饭呢，刘大爷你们吃吧，我回家还有事儿。” 刘海中毕恭毕敬的把张沈飞送出门，一扭头回到家，看到刘光天正好把收音机打开，振奋人心的广播体操背景音响起。 这，这个音乐是.？？！！！ 刘海中只感觉脑海中仿佛一根神经被触动。 他的双手不由得探向腰间，抽出那根已经用了好几年的小黄牛皮皮带。 下一秒， 刘光天的惨叫声顷刻间响彻整个四合院。 啧啧啧， 已经拐过后院月亮门的张沈飞不由得咋舌。 这刘海中不厚道啊，要是早打两分钟，自己不就能看现场版了吗？？ 现在都出来了，再扭头回去看热闹多冒昧啊？ PS：前面写的我国不能生产收音机有误，应该是只能组装，不能自主生产，特此说明。 第112章 我是你爹？！ 没能看成老刘家的热闹，张沈飞很郁闷。 一路脚下不停到了中院，就听到陈大爷家新得的收音机里，传出来慷锵有力的京剧。 手捶胸足踏地恨气怎消。 儿问娘进帐来为何烦恼。 娘不言儿延景你自己知道。 莫非是为的是你孙儿宗保， 我孙儿因何事绑在了法标。 提起来小奴才该杀该绞， 恨不得把逆子油锅去熬。 呦，辕门斩子！！还是高庆奎版本的！！ 张沈飞驻足听了一阵子，就碰巧看到阎埠贵从易中海家走出来。 看到张沈飞，阎埠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过了一会儿，才缓步走过来： “大飞，听戏呢？怎么不回家听去？” 张沈飞从兜里摸出烟叼上：“这不我哥刚把陈大爷家的收音机送过去嘛，我就听一段，当售后了。” “啊，挺好。”阎埠贵踟蹰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沈飞透过白色的烟雾看着他，直截了当的说道：“阎大爷您是有事儿要跟我说？” 说完，还若有似无得往阎埠贵身后的老易家看了一眼。 “啊，那个.大飞，大爷也不嫌丢人，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阎埠贵一咬牙，说道，“我想请?帮我也组装个收音机。” “大爷手里有现成的配件，你看要是能行的话，我直接把配件拿你家里去，组装费十块钱我现在就能给你。” 大杂院里没秘密！！ 当初他不舍得花钱找张沈飞组装收音机，自个儿买了材料跟易中海一起捣鼓研究的事情，在院子里可谓是人尽皆知。 现在自个儿做不成，跑来找张沈飞接盘，说实话，挺丢人的。 但奈何那易中海不争气啊！！ 俩人买了套配件，捣鼓了四五天，愣是做不成。 期间弄坏了俩零件，还又花了二茬钱。 今天本来下了班，他还在老易家跟他一起捣鼓的。 可听到院子里传来各家各户的收音机声，就不乐意了。 张沈飞倒不在乎接不接盘的，不就是组装收音机吗？？只要给钱就成！！ 再说了，这算个毛线的接盘啊？？ 瞧瞧人傻柱，自打能做接待餐后，那是给秦淮茹又出钱又出吃的。 那才是货真价实的接盘侠呢！！！ 阎埠贵跟张沈飞谈好后，扭头兴高采烈的就去了易家。 到了地方捧着自个儿的那一堆配件低头就走，易大妈当时就不乐意了，赶忙给了易中海一杵子。 两口子跟出来，易大妈叫道：“老阎，你是不是还欠我们家五块钱？？” 阎埠贵人已经走到张沈飞旁边，回头看去：“不欠啊，当时买材料是我付的钱。” 虽说当时谈好的组装费是五块钱，但易中海也没组装成功啊！！ 易大妈尝试着跟他掰扯：“但是后来零件弄坏了，又买了两个是我们家垫付的啊。 老易没把收音机给你组装好，也就不说这几天搭进去的功夫了，但你横不能让我们家倒贴五块钱吧？？” 嘿，听她这么说，阎埠贵乐了。 他扶了扶眼镜儿，开始跟易中海两口子算账： “当时第一次的材料是我买的，你收钱办事儿，把我材料弄坏了，自掏腰包买新的没毛病吧？？” 易中海没说话，但脸色已然不太好看。 易大妈却还想再努力一把：“可你也没给我们组装收音机的五块钱啊！！” 阎埠贵更乐了：“你又没给我组装好，凭什么跟我要钱？？” 啊，这个易大妈无语。 一旁抄着袖子看热闹的傻柱乐了：“阎大爷说的没毛病！！！” 他没忘了聋老太的叮嘱，但今儿这事儿确实是阎大爷说的对。 其他几个围观的大妈也说这事儿老阎占理，易中海黑着一张脸，拉着媳妇儿回了家。 贾张氏见他们走，连忙凑到傻柱身边：“傻柱，甭乐，给我十块钱！！” 我尼玛！！傻柱用一种看傻B的眼神看着贾张氏：“我是你爹啊！你张嘴就管我要钱？？” “呸呸呸！！童言无忌，瞎说什么呢？！！” 贾张氏原本是想招唤老贾对付傻柱的，但一想自个儿有求于人，就只是朝天吐了几口唾沫。 那唾沫星子从天而降，落了傻柱一脸。 “擦，真味儿啊！！”傻柱一擦脸，怕老虔婆再使用物理攻击，便询问她借钱干嘛。 贾张氏理直气壮：“四合院拢共就十几户，六家在大飞手里买了收音机。 我们贾家也不能落后。我买收音机还差十块钱，你给我。” 傻柱：“.？？” 他很想说我是你爹啊？你买收音机找我要钱？ 但又惧怕贾张氏再吐跟泔水差不多的唾沫，只能换了个说法。 “四合院一半儿都有收音机了，我自个儿还没有呢，怎么借给你钱？？” 贾张氏当时就不乐意了，脸拉的老长：“不是我说傻柱，你怎么那么自私呢？？我买收音机是为我自个儿吗？那不是为了我们家棒梗吗？？” 贾张氏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考虑到自个儿的孙子跟傻柱有什么关系。 秦淮茹也连忙跟着说：“棒梗还小，晚上老得有人唱歌哄着才能睡着，有时候我都得唱到半夜” 唱到半夜？？嘶！！傻柱心疼了。 秦姐刚生完孩子才多久啊？？见天儿的熬夜，身子骨不得熬坏了？？ 这怎么成？！！！ 他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秦淮茹。 贾张氏得了钱，从兜里又掏出五十块钱，高兴的一起递给张沈飞，美滋滋的回了家。 临走的时候，还递给张沈飞一个只有他们俩才懂的眼神。 看她走了，傻柱才挪到张沈飞身边，小声说道：“大飞哥，你帮秦姐家组装收音机的时候可得尽心尽力。” 要是收音机收的频道少，秦姐还得熬夜，他心疼！！！ 啊，这个 张沈飞心中呐喊着“死恋爱脑，给爷滚！！”但表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 “放心，我一定做好。” 小插曲过后，回到家，张沈亮见弟弟又接了两个单子，便提出要不自个儿再跑一趟去买配件回来。 “趁着今儿把活儿都干了，省的耽误你别的事情。” 知道弟弟现在一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他提议道。 张沈飞没异议，给了大哥四十八。 因为今天加班组装收音机，张沈飞特意从空间弄了只鸭子让老太太给炖了。 约摸着张沈亮快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把小火煨着的萝卜炖鸭肉盛出一盆，又分出两碗。 “大飞，这一碗我送到后院，那一碗你给小枣儿家送去。” “老太太，您怎么有什么好吃的都忘不了田小枣？”张沈飞端起碗不忘打趣。 张奶奶白了他一眼：“人小枣不比你这个白眼狼强？？你红口白牙在田家吃烙饼卷猪头肉的时候，想到自个儿还有个奶奶了吗？” 第113章 缺德！！ 张沈飞端着萝卜炖鸭子出门直奔九十三号院。 一进门，就看到索谦儿正跟春喜在院子里石榴树下腻腻歪歪，眼瞅着两张嘴越贴越近，几乎就要黏在一起。 他猛的凑过去，挤在两人中间：“哎呦喂，哎呦喂，长针眼了嘿！！” “啊！！”春喜吓得捂着脸背过身去不敢看人，耳垂红的跟要滴血似的。 索谦儿见状，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是，我说张沈飞你丫欠不欠啊？？有你啥事儿啊？？” 春喜自打从良之后，就变得对这些事儿很是抵触。 他今儿好不容易能一亲芳泽，又被这厮给搅和了。 缺不缺德啊？？！！ 张沈飞看着他坏笑：“这也不怨我啊三哥，您就不能进屋吗？？这大冬天的，我不是怕我春喜姐感冒吗？？”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索谦儿知道张沈飞这厮一贯是无理也能搅三分。 再加上美人在怀也没工夫跟他缠，干脆拉着春喜儿就回了自个儿的主屋。 “哎，三哥。我可擎等着吃?跟春喜姐的喜酒了啊！！”张沈飞在后面扯着嗓子这么一吆喝，春喜干脆臊的一路小跑往前冲。 “春喜！！”索谦儿连忙也快走几步追她。 “哈哈哈。”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张沈飞这才扭头往田小枣所在的跨院走。 谁料刚跨过月亮门，就看到田小枣已经等在这里。 “张沈飞，你丫真坏。三哥好好的美事儿让你给搅和了。”田小枣皱着鼻子说道。 张沈飞挑眉，两眼发亮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哦~感情刚才你一直在偷看呢！！” “你才偷看呢！”田小枣慌忙反驳，但一抹红晕却又悄然爬上脸颊，“我就是那啥，不小心看见了，就站在这儿瞅了一会儿” 越说，声音就越小。 她只是关心春喜姐和三哥的感情，跟张沈飞这个拿他们打趣的坏蛋才不一样呢！！ “?，说了半天，您这不还是偷看吗？？”张沈飞由不得她找借口，“咱俩半斤八两，谁也甭说谁！” 田小枣被他驳的没话说，连忙转移话题：“你这里碗里是鸭肉？给我送的？？” 张沈飞倒也没有揪着不放，就势把碗递给她：“我们家老太太非得让我给你送，还说我这个亲孙子不如你对她好。”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田小枣忍不住笑了。 两人进屋，田小枣把萝卜炖鸭肉放在饭桌上，又去拿馒头。 张沈飞往炕上一坐，就发现炕头的笸箩里多了东西。 “我说田小枣同志，你这围巾是给我织的？？”他把那已经织了一扎长的深驼色围巾拎出来，往自个儿身上比划着。 田小枣横了他一眼：“美得你，我给自个儿织的。” “真的吗？我不信！！”张沈飞斩钉截铁。 晌午刚说自己围巾丢了，晚上这丫头就买了毛线回来，二傻子才信她不是给自个儿织的呢！！ 不过话说，这丫头的水平不错的，织的双元宝针，平整又好看。 老太太鸭肉做的好吃，田小枣一口接一口吃的喷喷香，不再搭理张沈飞。 张沈飞见状，也就没多呆，只让她吃完了别忘了把碗洗干净再送回去，而后便离开了大院。 回到家，张沈亮已经又买了一套收音机配件回来，正在焊接元件。 见弟弟回来，他放下焊枪说道：“要不先把收音机给组装了再吃饭？？” 张沈飞一摆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饱！！” “诶！”张沈亮放下手里的活儿，进了浴室。 一边洗手一边感叹，这浴室，这洗手池！！ 弟弟的日子好过了，自个儿心里分家的愧疚感也总算能少几分。 等他再娶了媳妇儿，生七八个孩子，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就彻底完成任务了。 洗完手，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张奶奶以前是最疼小孙子的，今儿却一反常态的一直给大孙子夹肉吃。 张沈飞见状，端着碗半真半假的说道：“还真是远香近臭。瞧瞧，自打跟了我，老太太您就对我不好了。” 张奶奶刚给大孙子夹了个鸭腿，扭头瞧了小孙子一眼： “你如今见天儿的吃香的，喝辣的，用得着我心疼？ 你哥家里八个孩子呢，他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我心疼心疼他怎么了？” 张沈飞腹诽道，起得早，吃的差我承认。 但睡的比狗晚，那不是因为他们两口子见天儿的拼老九吗？？？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埋头干饭。 吃完饭，老太太去洗碗，两兄弟则继续组装收音机。 把阎埠贵的弄好后，贾家的张沈飞是让大哥自个儿操作，他在旁边指导的。 这东西其实没啥难的，易中海不会，只是因为盲人摸象。但张沈亮有弟弟指导，很快就上了手。 弄好之后各自调试了一番，兄弟俩便准备去送货。 “大哥，你现在也会组装收音机了，以后在厂里或者朋友圈里可以自己接单子 但是记住了，一定要跟对方说清楚，是帮忙，收的也是组装钱，不是卖收音机。” 张沈飞叮嘱道。 “弟弟你放心，我省得。”张沈亮连忙保证。 他们家孩子多，经济压力大，跟着弟弟学会了这个手艺，一个月不说多，哪怕组装两台呢，也能大大减轻负担。 心中对弟弟的感激自然是有的，但是他嘴笨，说不出口，也只能憋在心里。 张沈飞抱着收音机去了贾家，一进门，就看到他们正在吃饭。 现在贾东旭还没死，小当和槐花儿还没有出生，棒梗又不到能吃饭的时候，是以贾家的伙食不错。 桌子上摆着二和面馒头，虾米皮熬白菜，甚至秦淮茹和贾张氏面前还各有一个煮鸡蛋。 贾张氏一口菜一口馒头吃的香，秦淮茹撩开衣襟正在给没满月的棒梗喂奶。 别说，真白. 见张沈飞抱着收音机过来，贾东旭和贾张氏忙起身。 秦淮茹见张沈飞看自己，脸顿时一红。忙把衣襟放下来。 张沈飞心中啧了一声，还没看清楚棒梗的伙食情况呢，自个儿这个当叔的怎么能安心？？？ “大飞，这收音机怎么弄啊？？”贾东旭凑过来，把收音机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开始摆弄。 “我教你，这东西很简单的。”张沈飞给他讲解。 贾张氏在一旁看着崭新的收音机和才买一年的缝纫机，心中涌起无限自豪。 三转一响，整个四合院只有他们贾家配齐了两样！！ 这叫什么？？这叫牌面！！ 张沈飞送完收音机就走，贾张氏见状，忙不迭对儿子说：“那啥，你们先摆弄，我去送送大飞。” 说完，疾行几步，到门口一挑帘子走了出去。 第114章 人间清醒张大妈！！ 贾张氏一出门，就看到张沈飞靠在墙边等着自己。 她呲着大黄牙一笑，巴巴儿的凑过去：“大飞.”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只是眨巴着眼瞅着张沈飞讨好的笑。之前说好了的，那收音机给别人六十，给她五十五。 刚才她给钱的时候当着大家面，可是给了张沈飞六十。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呢，晚饭都没心情多吃。 张沈飞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贾张氏顿时欣喜若狂，把钱接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一台收音机六十块钱，从贾东旭手里抠出来一半儿，家里的积蓄里拿出来二十，最后十块钱从傻柱手里出。 到了了，自己还能拿五块钱回扣！！这生意，稳赚不赔！！！ 一高兴，让张沈飞在门口等着，扭头去厨房把家里攒下的炒好的南瓜子儿都拿出来。 “大飞，你不爱吃这个吗？都给你。” 张沈飞也没客气，一把接过来：“成，那我先回家了，你把钱藏好，别让贾东旭发现。” 贾张氏乖巧的点头：“我不傻，这次把东旭所有的积蓄都掏空了，不会让他发现的。” 说着又是一叹气：“东旭已经寄出去他写的小说了，只是报社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虽说她心里也觉得儿子不配进文艺圈，但到底是亲儿子，心里还是希望他好。 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编辑看上儿子那狗屎一样的作品了呢？？为了这个事情，她甚至好几次召唤了老贾，让他在下面给使使劲儿。 张沈飞倒没想到贾东旭居然真的开始写小说了，不过这跟他无关，他也没说什么。 说完小贾的事情，贾张氏又开始说老秦。 她告诉张沈飞，老秦也有意要买收音机：“我跟他说?这边的收音机都是六十，少一分都不行。 老秦说今儿把钱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你可别给我捅漏了.” 啊，这个 张沈飞不由得对贾张氏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您啊，张大妈。” 左手坑儿子，右手坑男朋友，你不发财谁发财？？ 贾张氏淡然一笑：“没啥，没啥。等你到了大妈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什么儿子，男人，都没有实打实的握在手里的钱重要。” 呦，四合院哲学家！！人间清醒张大妈！！张沈飞再次竖起大拇指。 跟贾张氏分别后，张沈飞回家准备好好洗澡，这次依然找的老三张奋斗给烧水。 小伙子烧火技术不错，等张沈飞洗完还给他递了毛巾，并且隐晦的表达了自己也想洗澡的请求。 “没问题啊，你洗吧。”说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葫芦娃们洗澡时候的咖啡汤，张沈飞又加了一句，“洗完后把锅给我处理干净。” “诶！！二叔放心，我一定打扫的干干净净。”小家伙高兴的笑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后院刘海中没跑到前院打孩子，张沈飞难得睡了个好觉。 躺在炕上伸个懒腰，就听到院子里阎埠贵和阎解放正在争吵。 他听了一阵子，发现是老阎让小阎扫雪，小阎明码标价要一毛，老阎痛斥不孝子。 并且威胁小阎，如果再张嘴闭嘴都提钱，消磨父子感情的话，他就要学习后院刘海中，祭出小牛皮皮带。 父子俩吵着架，中院贾张氏路过，立刻朝老阎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乌鸦落在黑猪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个儿黑！！！” 说完，劲儿劲儿的走了。 老阎满脸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鼻尖：“老虔婆这是在说我吗？？” 小阎一点头：“她都啐您脚边儿了，应该是说您没错！！” 阎埠贵气的手都抖了，要不是惧怕老虔婆的亡灵召唤术，他非跟她掰扯掰扯不可。 小阎见这架势，趁机溜走。 不给钱还想让干活？？亲爹也不行！！ 一大早的看了戏，张沈飞坐在炕上呲着牙乐呵。 砰的一声，家门被从外面撞开，“大清早的你小子吃了蚂蚁尿了？傻笑什么？赶紧起床洗漱，我端了牛肉汤回来。” 张奶奶说着话，走到饭桌前，把一只小锅放在桌上。 一股牛肉加上混合香料的味道，立刻充斥在张沈飞鼻尖。 “嘿，大冷的天，吃这个好！！老太太，您要的饼丝还是死面饼子？？”小伙子边往头上套绒衣，边咽了口口水问道。 “自个儿看去！！”张奶奶说完一扭头去了厨房。 张沈飞凑过去，见是自己最爱的死面饼子，点点头。 又拿勺子在锅里捞肉，嘴里还不闲着：“怎么都是血啊？肉就这丁点儿老太太，您是不是给了人老板一碗的钱，让人给盛了三碗汤？？” 牛肉汤店的规矩，肉要钱汤和血不要钱，您要一份肉，理论上可以无限续汤。 老太太会过日子，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偶尔改善生活，都是要一毛钱的肉，加上够十口人喝的汤。 张奶奶知道孙子又在挤兑自己小气，过来放下碗筷抄起烟袋锅子就给了他一下： “你姑姑寄了钱过来，我这次可是要了整整三毛钱的肉！！！” 昨儿小孙子吃醋的事情，她可还记得呢。 现如今谁家舍得花三毛多吃一顿早饭？？有了这一顿，还不能证明自个儿最疼小孙子吗？ 张沈飞显然也知道老太太讨好自己的心思，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把老太太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说道：“嗯呐，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哼，谁跟你道歉了。”老太太嘴巴硬，就不认账。 张沈飞也不跟她计较，拿过一张饼子撕成大片泡在了碗里。 巷子口这家的牛肉汤是珞阳老式做法，大骨从凌晨开始熬，足足熬了六个小时，汤上厚厚一层油。 再加上大量的小葱，牛油辣椒，喝上一口，浑身通泰。 几口汤下肚，张沈飞额头和背上隐隐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舒坦！！” 张奶奶在一旁喝着汤，时不时从碗里捡出来牛肉片往孙子碗里放：“我老了，吃肉不好消化。” 张沈飞倒也没客气，全给吃了。现如今自家条件好，老太太营养丰富，不差这几块肉。 吃完饭，张沈飞戴上火车头帽子和手套要走，老太太蹙眉：“围巾不见了？要不让你嫂子给你织一条？” “不用，有人给我织。”张沈飞美滋滋的说完，走了。 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沏上一杯高碎，美美的喝了一气，让浑身的凉气从毛孔中消散后，这才开始看报纸。 一页看完，拖地七次郎上岗，这就证明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今天两个领导上班早，陈玉文才拖到第二遍，他们就踩着上班铃声走了进来。 “沈飞，跟我们到小办公室来一趟。”副科长马德志拍了拍张沈飞肩膀。 张沈飞跟领导们一走，办公室其他几个人立刻凑在一起讨论。 “科长叫张沈飞进去是说买照相机的事情吧？？” “有可能，昨儿他不是刚提议过吗？？” “有了照相机，咱们工作可就好展开了。” “就他爱出风头，其实我早就想跟领导们提议了，就是没抽出空说。” “孙玉文你能甭装吗？什么没空，你就是怂！！！” 几人吵吵嚷嚷中，张沈飞走了出来。 “大飞，领导让你进去干嘛？”许富贵率先问道。 张沈飞拍了拍胸口的口袋：“二百元到手，许叔，领导让咱俩一起去买相机。” 嘶！！真的是买相机！！办公室里众人顿时激动起来。 虽然相机是公家的东西，但公私不分家，就跟科里那自行车似的，谁需要的时间借走使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看到欢呼雀跃的几人，孙玉文泼冷水：“二百块钱可买不到相机。” “钱够不够的是厂里考虑的事情啊，又不是人张沈飞可以决定的。”牛丽丽立刻呛声。 第115章 前有狼，后有虎！！！ 许富贵到底是老油条，立刻就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大飞。领导的意思是让咱们买二手相机？？” 张沈飞点点头：“让去信托商店看看，最好能淘换个质量好的进口货。” 现在的轧钢厂没有经过五年计划的扩张，现在还只是个两千余人的厂子。 老板娄振华是个精明的人，明面上的东西能花的决不能省，但是像买相机这样的事情，却是能少花就少花。 在他看来，相机这样可有可无的东西，买个二百块钱买就不错了。 “这个好，这个好，我就爱逛信托商店！！”许富贵兴奋的搓手。 谁不爱上班时间带薪出去逛街呢？？ 张沈飞和许富贵出了轧钢厂，挨个儿的信托商店看过去。 最后在前门白老板的信托商店里淘换到了一台德意志出产的七成新相机，原价一百九十二，因为跟张沈飞是熟人，白老板给抹了个零，收了一百九。 张沈飞两人出了信托商店大门，瞅瞅天色还早，一对视，心照不宣。 “大飞，许叔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许富贵搓搓手。 家里母老虎管得严，他跟小春花可是有段日子没见了。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还不得盘肠大战三百回合？？ 张沈飞迫不及待点点头：“嗯呐，正好我也有事儿！！” 跟陈雪茹分开两天了，他得去问问她那特务的事情最后怎么处理了。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俩下午四点在这里汇合。”许富贵说完，迫不及待的骑上自行车就跑。 小春花，许哥来也！！！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张沈飞这才晃晃悠悠的往雪茹绸缎庄走。 进了门，见陈雪茹不在一楼便直奔二楼。绸缎庄的服务员见状也没觉得有什么，都知道他经常过来上课。 而且老板跟他的关系只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有点暧昧！！ 张沈飞上楼刚走到陈雪茹办公室门口，透过半掩的门就看到那宽敞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陈雪茹，另一个赫然是经常跟自己互帮互助的伊莲娜。 啊，这个前方有狼，后方有虎，怎么办？？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扭头想跑。 结果还没等他转身，屋子里就传来陈雪茹的声音。 “飞哥，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飞哥？？！！ 张沈飞愕然，再一看陈雪茹的脸色，便明白她是故意当着伊莲娜的面这么叫的。 伊莲娜也不甘示弱，看着张沈飞询问：“飞，你都有三天没找我了四九城天冷，我每天晚上冻得睡不着觉.” 最后那个“了”字带了钩子，显然后面的话不方便说出口，让听者留下无限的遐想。 狗R的洋妞不要脸，当着人什么话都敢说！！ 陈雪茹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尽量摆出一副大婆姿态：“飞哥每天工作忙的不行，哪有时间天天去找你？伊莲娜，你不要老是那么不懂事。” 说完，又朝着门口不动如山的张沈飞招招手：“进来啊~” “飞，快进来坐，我们俩正谈到?呢。”伊莲娜也拍拍自个儿身边的位置。 张沈飞一步步挪进去，看了看陈雪茹，又看了看伊莲娜。 两女皆是气场强大的盯着他，一副“你丫要是敢坐在她旁边，我就弄死你”的架势。 张沈飞莫名有些胆儿颤，CPU疯狂运转。 最后精光一闪，拉过角落一张小板凳，坐上去，而后眨巴着桃花眼看着两女，一副乖的不行的架势。 “嗤！！”伊莲娜/陈雪茹同时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倒也没有再为难他。 张沈飞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心中不免感叹。 总算明白古代那些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为啥还要有一间单独的卧室了。 看到伊莲娜在，张沈飞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雪茹冰雪聪明，见他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架势，便明白过来。 “伊莲娜，我们店里新到的金陵来的香云纱，你要不下去看一下？” 伊莲娜知道陈雪茹是想支开自己，猜到她是跟张沈飞有话要说，便起身离开。 她一走，陈雪茹便告诉张沈飞，她已经把那画家是特务的事情告诉了军管会。 “当天早上，军管会就派人抓走了那个画家和和尚，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消息一直锁着。”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张沈飞好奇的询问。 总不能说自己和她深夜潜入画家家里，又顺着地道跑到护国寺的吧？ 陈雪茹风情万种的一撩头发： “我有那么傻？我跟他们说，咱们俩去护国寺烧香，不小心到了后院，听到了他们密谋 也是你当时谨慎，下地道的时候没有留下踪迹，后来军管会抓人的时候，找到了地道，但在那里只看到了画家自己的脚印。” 讲完抓捕两个特务的经过，陈雪茹又告诉张沈飞，林征说这个案子牵扯面比较广，现在还不能公布。 “所以咱们提供线索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给予嘉奖。不过他让我放心，他说等案子侦破的时候，会论功行赏的。” 张沈飞不甚在意的弹了弹烟灰：“案子交给他们，咱们接下来不管这一茬了。等回四合院我跟阎大爷也说一句，省的他天天惦记。” 两人谈完事情，伊莲娜也看好了布料，张沈飞正想提议要不一起出去吃饭。 陈雪茹却抢先开口： “今儿我店里师傅做了红烧肉炖豆腐还蒸了全白面的馒头，咱们就在这里对付吃一口吧。” 得，人主家都这么说了，张沈飞和伊莲娜自然是客随主便。 吃饱喝足，伊莲娜眼瞅着从陈雪茹这里不可能把张沈飞带走，便也没多停留，只说自己工作还没做完，走了。 她这一走，陈雪茹立马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住，扭头往沙发上看去。 许是早上起的早，张沈飞有些困了，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陈雪茹一扭大胯风情万种的走过去，伸出葱白的手从张沈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捻出一根叼在红唇里。 点着一根火柴，引燃香烟， 而后歪头凑到张沈飞唇边，帮他也点燃嘴里的香烟 “叼着烟却不抽，干嘛呢？？”她一个烟圈吐在张沈飞脸上，直勾勾的看着他，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 “啊，那个，这个”张沈飞睁开眼，看到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把烟捏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了挪。 不是吧，不是吧，青天白日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陈雪茹却不容他多想，把才抽了一口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然后一把薅住张沈飞的脖子，将红唇凑了上去.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在两人的唇齿间碾转. 第116章 劳力士！！ 日后， 张沈飞躺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抱着陈雪茹休息。 两人依偎着说着情侣间的密语，耳鬓厮磨。温存过后，陈雪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像小鹿一样跳下沙发，却因为腿软差点跌倒。 缓了一阵子后，才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头翻出一个看起来颇为高档的盒子。 再次走回来后，啪的一声打开盒子，从里头掏出一只崭新的劳力士，打开搭扣，轻轻帮张沈飞戴上。 陈雪茹扶着张沈飞戴着表的手仔细的端详着，满意的点点头：“好看，我在商店里看到这只表的第一眼，就觉得它适合你。” 张沈飞“.” 表是个好表，劳力士6305，价值五百以上。 但此景此景，怎么让他不由得想起古代侍寝后的妃子得到皇帝赏赐的情景呢？！！ 所以说，陈雪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还挺满意？？ 再转念一想，也是，这丫头刚才都翻白眼打摆子了，能不满意吗？ “那个，我要你的东西，不合适吧。”他决定走流程小小的抗拒一下。 不能被人说吃软饭，不是吗？ 陈雪茹却不容置疑：“我送我自个儿男人东西，怎么就不合适了？” 得，流程结束。张沈飞不再矫情。 戴着陈雪茹送的高档手表离开绸缎庄之后，张沈飞就把表放在了空间里。 表是好表，只是太高调了，不如放在空间，也不耽搁看时间。 抽空打了个P的张沈飞和抽空找了个半掩门的许富贵在前门信托商店门口汇合。 彼此都没问对方去干嘛了，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点点头。 回到厂子里， 把照相机交给科长后，张沈飞继续一杯茶，一支烟的摸鱼。 快下班的时候，却听到领导说让他下周一上班穿上最好的衣服过来，厂里要安排给他拍一组照片。 张沈飞激动的直搓手：“?，其实我这个人真不在乎名利。名利是什么？那不就是过眼烟云吗？？ 但是领导既然下了命令，我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这样，今儿下了班我再自费剪个头发，周一整的利利索索的拍照，争取上了报纸，帅倒四九城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儿。 肯定不给咱们轧钢厂丢脸！！” 宋先锋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骂了句臭小子。 而后又说道：“你小子也别狂，厂里的意思是这次的四份稿件都配上照片，一起往报社寄。 到时候?能不能被选上，还未可知呢！” 张沈飞不以为然：“就咱这条件，怎么可能不被选上？？ 对了科长，我听说人粤省有的汽水厂都请了文艺界的人做广告，还在包装上印的有照片，咱们厂子就没想搞一个？” 甭看才是五十年代初期，但还处于私营时期的各大厂子为了促进销量可谓是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 在报纸上，收音机里做广告，请代言人，拍画片，跟后世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宋先锋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你想把你的照片印在钢管和钢板，然后被做成各种机器和零件？” 啊，这个 张沈飞想了想那情景，忙摇了摇头：“大可不必！” 下了班，张沈飞为了拍照的时候上镜好看，一咬牙，一跺脚，摒弃了之前一直剃头的路边摊儿。 转而去了有钱人才舍得消费的高档理发店，花三毛五的高价剃了个头。 打眼儿一瞅，跟朱时茂在牧马人里的发型挺像。 离开理发店，张沈飞在街边吃了碗卤煮，配的白水羊头肉，而后便直奔护国寺。 自打上次听到俩特务说起宝藏的事情，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到这里探查一番。 进了寺庙，在门口拿了一炷香便听到前面有人叫自己。 “大飞，你怎么来了？？” 张沈飞抬头看去：“易大妈，您来烧香？？您以前不都是去娘娘庙吗？” 易大妈烧香不为别的，都是为求子，护国寺的菩萨对这业务也不熟练啊。 “嗯呐，都说护国寺许愿灵，我就过来试试。”易大妈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你怎么也想起来烧香了？” 张沈飞敷衍一句：“啊，我这不是随便来转转嘛.” 两人扯了几句闲篇后，易大妈就撤了。 张沈飞先在前殿溜达几趟，趁人不注意就摸到了后院，一直到寺庙关门才出来。 出了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自个儿画的护国寺地形图，在今天探查过的地方上打了个叉。 张沈飞顶着新头型一回家，四合院就炸开了锅。 各位大妈，大姨儿，老太太，小媳妇们都围了过来，说他这头型剃的好，跟电影明星似的。 顶着小平头的傻柱听了，顿时就动了心思，决定以后也照着这个头型留。 周日中午， 张沈飞骑着从宣传科顺来的自行车，一路直奔长安街大地西餐厅。 后世赫赫有名的老莫还在修建中，所以这几年大家吃西餐还是以大地为主。 大地始建于抗战胜利那年，是四九城第一家俄式西餐。 这地方造型高档，消费也高。普通老百姓莫说吃，就连从门口路过都得一路小跑，生怕走慢了被拉住要钱。 张沈飞找了个看车的地方锁好车，给看车的两分钱，领了个小竹片揣进兜里，这才往店里走。 一边走，一边感叹杨柏立这个道个日的真是奢侈，相亲走个过场都得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张沈飞这边刚进门，就有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领结的女服务生走过来。那腿辣么长，看的他不由得一吞口水。 来前儿刚喝了一大碗凉白开，怎么就又口干舌燥了呢？？ “同志，请问您有预约吗？”那姑娘声如黄鹂鸟。 “啊，我跟朋友约好的，他姓杨”张沈飞干巴巴的说道。 服务员核对信息后，便带着他往里面走。 大地西餐厅面积很大，内部摆设和装饰全都是俄式的。 纯白色的桌布，鹅黄色的纱帘搭配上厚重的酒红色布帘，再加上吊灯，烛台，大理石的地面，在这个年代，无不彰显出奢华二字。 但张沈飞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对这一切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 待到坐在桌前，他才半真半假的对着杨柏立说道：“你个狗大户，来这么高档的餐厅相亲，今儿我非狠狠宰你一顿！！” 杨柏立有求于人，显得很是客气：“只要帮我把窝头给拒了，甭说宰一顿，宰十顿也成啊！！” 窝头？又是窝头？ 张沈飞挠挠头，刚想回忆一下为什么自个儿对这个词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就看到大长腿服务员居然领着一个熟悉的女人走了过来。 是她啊！！！！ 张沈飞恍然大悟。 第117章 你装尼玛呢？？？ 走进大地西餐厅坐下，张沈飞看着杨柏立坏笑：“为了宰你这一顿，我可是早饭都没吃。” 杨柏立为了让他打配合，也呲牙笑道：“只要今儿的事情给办成，您随便宰！！” 两人说着话，就看到之前那个大长腿服务员领着个女孩子走进来。 那女孩个头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脖子修长，身材凹凸有致，两个大灯分外瞩目，要是只看背影，怎么也能有八分以上。 只是现在，她正脸对着张沈飞二人。 那张脸上满是雀斑，肤色也黑，就跟高粱面的窝头似的，此外，嘴还有点歪，牙稍微那么的有点儿龅. 总的来说，其他都是顶配，只可惜显示器不行。 但张沈飞在乎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这姑娘尼玛的是钻石牌自行车啊！！！ 怪不得之前听杨柏立说起来的时候觉得熟悉呢。 “钻石牌”显然也认出了张沈飞，走过来看到他，脸色骤然一变： “你就是杨叔叔的侄子杨柏立？” “不是我，是他！！”张沈飞伸手朝着旁边指了指。 指尖所到之处，一个声音响起：“啊，辣个，木拖，娥就四养摆里！！” 啊？这什么动静？？ 张沈飞一扭头，便看到杨柏立以左手六，右手七的姿势，大着舌头在跟人姑娘自我介绍。 说着话，嘴角还流出可疑的引人遐想的亮晶晶液体。 我擦，兄弟你挺狠啊！！为了打消人姑娘的念头，居然学隔壁吴老二？？？ 张沈飞用眼神跟对方沟通：‘不是，?都打算装脑梗了，还叫我来干嘛？？？’ ‘你懂什么？这叫双保险！！’杨柏立用眼神回他。 万一这姑娘就喜欢吴老二呢？ 其实看到跟自己相亲的冼玲玲的第一眼，杨柏立心中也是惊讶无比。 不是说冼叔叔是从西南过来的吗？ 怎么他的女儿却像是周口店出生的元谋人，这一看，就是胎里自带四九城户口啊！！！ 这么一惊吓，当即觉得之前和张沈飞约好的“美男计”不靠谱，直接就上了大招。 ‘兄弟，还得是你谨慎！！’张沈飞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看着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的沟通。 姑娘眼神一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哐哐哐走过去，一记鞭腿踹在杨柏立凳子上。 扑通一声响，那厮便直接四脚朝天坐在地上，引起四周食客一片震惊。 嘶！！！张沈飞瞳孔皱缩，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脚就能看出来，这姑娘是个练家子啊！！ 杨柏立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抬头无辜的看向姑娘：“你，你打我？” “不大舌头了？不想相亲就直说，你装尼玛呢？？？”冼玲玲挽起袖子又要打。 杨柏立慌忙双手护头，看的出挨打的经验丰富无比：“不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跟你好好说？？你配吗？？”那姑娘撸起袖子坐在了杨柏立对面的位置，招呼服务员过来点餐。 她点完之后，又把菜单摔给张沈飞和刚爬起来的杨柏立。 两个还处于懵逼之中的男人点了餐。 待到服务员离开，那姑娘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嫌我丑，没关系，我也嫌你胖。 咱俩，咱们仨就好好吃一顿饭，回去我就跟我爸说，我没看上你。” “你嫌我胖？？”杨柏立不可置信的想反驳自己并不胖，只是强壮。 可等跟人姑娘对视的时候，却又不由得胆颤，把话又憋了回去。 再一想，姑娘没看上自己是好事儿，就咧着大嘴笑：“胖就胖吧，只是你没看上我，我就放心了。” 我去！！这话说的！！张沈飞扶额，觉得杨柏立又得挨揍了。 谁料那姑娘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你以为你是谁？我能看上你？我告儿你，姑娘我眼光高着呢，之前相多少回亲我都没看上。”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怪自个儿的爹妈。 明知道这些个大院子弟眼高于顶，还非得给自个儿介绍，平白的让自己被人再次羞辱一番。 比起这些个见了自己就装傻的，之前遇到的那个老是油嘴滑舌的胖子倒是可爱许多。 杨柏立上下打量姑娘了一番，摇摇头老实巴交的说道：“真的都是你拒绝的吗？就你这长相我不信！！” “不信？”姑娘眯着眼，“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个手相。” “看手相？你还有这个本事呢？”杨柏立兴致勃勃的把手递过去。 下一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疼疼疼，姑奶奶求你把我手指头松开松开松开别，别打头。” 张沈飞在一旁又是一摇头。 到了这会儿，他算是搞明白了。 这姑娘强大的自尊心下包裹的是因为不好的外貌而产生的更为强烈的自卑。 杨柏立今天的一言一行，无不精准的踩在了对方的痛处上，他不挨打谁挨打？？？ 与之对应的，胖子之前遇到这练家子妹子后，却从不挨打。 其实就是因为他对姑娘的外貌并没有嫌弃，反而还很是欣赏。 这么一分析的话，胖子追这姑娘其实也不算毫无胜算？？ 可再转念一想，这姑娘可是大院子弟，胖子却是八大胡同出身，两人这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以后再不相见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凑到一起，只怕又是一段孽缘。 小插曲过后，服务员将三人的饭菜端上桌，另有一块嫩豆腐。 三人点的都是俄餐的经典菜式，红菜汤，罐焖牛肉，首都沙拉，红烩小泥肠之类的。 让张沈飞没想到的是，吃饭的时候杨柏立居然表现的颇为绅士，对冼玲玲照顾有加。 倒是冼玲玲对他表现的不冷不热的，反而跟张沈飞时不时的聊几句。 甚至还直截了当的问他是不是收了杨柏立的好处，所以打算对自己使用美男计。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那哪儿能呢？没那回事儿，我就是没吃过俄餐，死缠烂打求着杨柏立，想跟他过来长长见识。” 冼玲玲似乎根本没听他解释，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这一招过时了，下次可以换个新鲜的招式。” 说完之后，眼神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哎呦！！！张沈飞和杨柏立对视一眼，有故事啊！！ 但两人都是聪明人，也可能杨柏立只是惧怕再挨揍，总之，他和张沈飞都没有追问下去。 三人把事情说开了之后，没有了相亲的困扰，彼此放开不少。 杨柏立干脆让服务员上了一瓶白酒，三人开始边喝边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柏立早已经醉倒，冼玲玲眼神也开始朦胧。 张沈飞见状，便提议到此为止。 回到饭店门口，冼玲玲谢绝张沈飞送她回家的好意，骑着那辆熟悉的钻石牌自行车走了。 张沈飞原本想让醉汉坐在后面，自己驮着他。无奈那厮烂醉如泥，根本坐不好。 无奈，他只能让杨柏立坐在前面大梁上，自个儿则是以一种环抱他的姿势，骑着车往前走。 “便宜你小子了，劳资老婆还没有被我这么驮过呢。”张沈飞喃喃自语。 杨柏立睡的倒还不算特别的死，把自个儿的地址给了张沈飞。 听到东交民巷，张沈飞眉头一挑。再一想，也是，要是杨柏立只有个当厂长的叔，也不能跟大院子弟冼玲玲相亲不是？ 他这一路到了地方，许是门口的警卫认识杨柏立，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杨家。 杨柏立父母都出去应酬了，家里除了个八岁的半大小子再没有别人。 张沈飞听到杨柏立对着那小孩儿叫新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嘿，这就是于海棠那大冤种男朋友？？现在看着还挺好吧，看起来是挺傻的。 离开杨家，张沈飞骑车一路没有再拐弯，直接回到四合院。 才进门，就被阎埠贵，贾张氏，刘海中，陈大爷，唐大妞等人给团团围住了。 第118章 脚踏七星！ 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刚走进垂花门，就被四合院的住户们团团围住。 “大飞，你写的那首《夫妻识字》出名了！！今儿收音机里都放了。” “对呀，我在家听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还是大飞厉害，那可是请咱们四九城最著名旧凤霞唱的啊！！！” “我们学校现在也有不少学生唱这首歌呢，我们班主任的意思是，元旦晚会的时候，我们班就排练这首歌。”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儿，心中满是羡慕。 他现在也开始写歌了，也寄出去七八首，但是到现在，每一首都是泥牛入海。 贾张氏例行夸赞张沈飞：“要不我说呢，四合院小一辈这么多的小子，打小儿我就觉得大飞最厉害！！” “贾张氏，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大飞打小儿就出去混，是个胡同串子，以后早晚要吃枪子儿！！！”刘大妈看不惯贾张氏玩儿吃了吐，故意揭她的短。 “?放屁，我才没这么说呢！！你再胡咧咧当心我让我们家老贾晚上趴在你家床底下！！！” “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贾张氏说完，直接就要祭出老贾召唤术。 刘大妈见状，立刻就服软：“是我记错了，他贾大妈你甭和我计较。” 贾张氏得意洋洋，犹如一只斗胜了的老母鸡。 行了老贾，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 张沈飞之前听前门区公所的李主任说过《夫妻识字》要改编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是以现在也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的样子。 众人见当事人也没有多当回事儿，不由得有些失望。 倒是几个小辈儿的，心中不由得感叹大飞哥就是大飞哥，旁人看起来光宗耀祖的事情，在他这里却是稀松平常的模样。 果然是干大事的！！！ 四合院的大爷大妈们散去之后，许大茂颠儿颠儿的凑到张沈飞身边： “大飞哥，我明儿就要去轧钢厂报道了，您这边的歌曲也上了收音机，可谓是双喜临门。 要不晚上，咱们找傻柱给做几个菜，我再偷我爸一瓶好酒，咱们庆祝一下？？” 他跟傻柱是死对头，想吃一口那厮做的菜不容易，但张沈飞不同。 自打几年前傻柱挨了他的揍之后，见了他就好比武大郎看到潘金莲，乖的跟小猫似的。 张沈飞倒不在乎什么庆祝不庆祝的，但着实也有点儿馋傻柱做的饭了。 今儿中午吃的俄餐味道也就那回事儿，论吃好喝好，还得是咱们的大中华料理。 他这一点头，许大茂立刻狐假虎威的去找傻柱。 要说这四合院里傻柱最看不上的人是谁，那肯定是许大茂了。 但这厮今儿拉了张沈飞的虎皮说要庆祝，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只能答应下来。 许大茂离开傻柱家之后，又接连去了前院，后院，邀请了阎解成和刘光奇。 可是，却独独漏掉了中院的贾东旭。 说到底，在许大茂心中，不管阎解成是不是临时工，刘光奇会不会考上高中，总归都有正事儿，属于以后可能用得上的拉拢对象。 可贾东旭？？ 丫就是个大傻帽，好好的工作被他妈给顶了。 现在见天儿的跟几个老妈子在一起，今儿说着哪个菜市场的小菜便宜了一厘，明儿又说老刘家的老狗下了几个狗娃。 这样的人，以后能有什么用处？？没有用处的人，结交他又有何用？？？ 下午四点半，四合院四个小伙子齐聚在傻柱家堂屋。 为啥给张沈飞和许大茂的喜宴却要摆在傻柱家？？ 别问，问就是傻柱家调料全。 这厮碰到跟秦淮茹无关的事情的时候，精明的一批。 从他爹何大清的手里学了一手制作调料的功夫，一直牢牢握在手里，谁想学都不给。 改开之后，靠着这一手还坑了徒弟小胖一把。 虽说今儿的宴席是庆祝许大茂上班和张沈飞出名，但几个兄弟都不是空手来的。 张沈飞带了一只野鸡，许大茂带了一斤五花肉一瓶杜康。 刘家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刘海中不愿意让人小瞧自个儿的大儿子，一咬牙给了刘光奇一块钱，让他买了一条鲤鱼带过来。 相比之下，只带了半串蘑菇的阎解成就显得逊色许多。 许大茂看到那蘑菇的第一眼，更是咋呼着这蘑菇眼熟，像是阎大爷之前从他爹手里勒索走的那串。 阎解成对蘑菇的来历心知肚明，当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但总的来说，几个差不了几岁的发小儿聚在一起，气氛还是挺和谐的。 傻柱家没有厨房，就在堂屋的一角里做饭，张沈飞几个人坐在八仙桌前，一边扯着闲篇儿，一边等着吃饭。 没多久， 小鸡炖蘑菇的香味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跟傻柱家距离最近的贾家，贾东旭抄着袖子蹲在门口，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 闻着喷香的味道，听着堂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气愤之情油然而生。 莫欺少年，啊不对，莫欺青年穷！！！ 不就是看我没工作，看不起我吗？吃饭都不叫我！！ 等着瞧好了，待我写小说发了财，你们这些狗东西都给我下跪道歉吧！！！ 退一万步说，我还有儿子呢！！就我儿子棒梗，出生便是脚踏七星，以后高地得是个人物！！ 他可听说了，古往今来那些个圣人都是这样的！ 张沈飞跟许大茂几人说着话，踱着步子走到傻柱身边，抓一把刚酥好的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 “傻柱，你锅里炖着的是关外名菜小鸡炖蘑菇吗？？” 傻柱嘿嘿一笑：“关外名菜那可不叫小鸡炖蘑菇，人家叫蘑菇炖飞龙！！ 飞龙就是花尾榛鸡，那玩意儿跟榛蘑蹲在一起，才香呢！！！ 我早前在丰泽园学艺的时候，我师傅的朋友做过，吃过一次，我能想一辈子！！！” 傻柱一边说，一边吞口水，眼神中还满是遗憾。 张沈飞听的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准备晚上有空去空间北山溜达一圈，看能不能搞一条飞龙。 刘光奇听他们俩讨论飞龙不飞龙的，不由得插嘴道：“吃什么龙啊？有小鸡吃就不错了。 我们家也常年养大公鸡，可那是我妈打鸡血用的，从不让我们吃。” 许大茂嗤笑一声：“你们家那鸡见天儿的被抽血，瘦骨嶙峋，无精打采的.别说不让你吃，就是让你吃，它身上能有二两肉？” 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又嘿嘿一笑：“刘光奇，你妈见天儿的打鸡血，你说，她不能是白骨精变的吧？？？” “你妈才白骨精变的呢！！！”刘光奇顿时怒了，二话不说就开始挽袖子。 他虽然在外面老挨打，但打个战五渣许大茂还是绰绰有余。 许大茂见他生气，立刻怂了，躲到了张沈飞身后。 张沈飞倒也没拉架，只是告诉刘光奇鸡血中有很多种细菌，就这么直接注射只怕对身体有害无益。 刘光奇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但我妈非说这玩意能益寿延年.谁劝都没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鸡血的作用，他老觉得他妈打了之后精神亢奋，而且两只眼往外凸，跟青蛙似的。 许大茂从张沈飞背后又探出头： “算了，你妈的事情你管不了。要我说你还不如劝你爸爸少打你俩弟弟几顿呢。 那家伙，皮带抽的啪啪的，知道的他在打儿子，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抽JJ敌人呢！！” 从小到大，那刘海中每年都得换一条皮带，为什么？还不是抽儿子抽的！！ “这我也管不了。”刘光奇又是一叹气，“其实我挺羡慕那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没有父母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张沈飞却看了他一眼。 这厮还没有工作呢，就打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也难怪结了婚直接跑路。 “算了，不说那个了，今儿是个开心的日子。 兄弟们，甭说我不想着你们，我打听了，胭脂胡同的半掩门每逢初一十五买三送一，等哥们儿我上了班，领了工资，咱们四个过去.” 许大茂说到后面，眼中淫光迸出，口中也是淫笑不已。 几人说着闹着，很快，饭菜上了桌。 许大茂举杯，有模有样的说道：“今儿请兄弟们一聚，为的是两件事。 其一，我，本人许大茂，已经退学，即将在明儿也进入轧钢厂，成为一名实习电影放映员！！ 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大飞哥的《夫妻识字》录制后在收音机循环播放，他也成了咱们四合院最有名的！！ 为了这两件大喜事，咱们干一杯！！！” “干杯！！！”几人共同举杯。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几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拉近了许多。连许大茂和傻柱之间的关系也貌似和谐了一些。 张沈飞见多识广，每句话都能说在点子上。 其他几个人本来就因为他干部的身份对他颇为尊重，此时见他字字珠玑，更是嚷嚷着大飞哥到底是大飞哥，打小儿就跟他们不一样。 “大飞哥，以后我去了轧钢厂宣传科，咱们就在一个办公室了，您得多罩着我！！！”许大茂说着再次举杯，语气颇为诚恳。 张沈飞瞥了他一眼，这厮头有反骨，是个二五仔。可以交，却不能深交。 他举起杯，笑了笑：“成，包在我身上。” “大飞哥大气，以后，您就是我亲大哥！！”许大茂打算抱紧张沈飞这条大腿。 这样以后不管在厂里还是在四合院，就没有人能再欺负自己了。 俗话说，最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傻柱看出他的企图，立刻也举杯表示也要给大飞哥做小弟。 阎解放和刘光奇喝的微醺，，见状对视一眼，也冲上去凑热闹。 择日不如撞日，五人高举酒杯：“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傻柱家门外，趴在大门上偷听的贾东旭听到他们的话，心都碎了 不是，凭什么啊？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凭什么你们都挤兑我？？ 莫欺少年，啊不是，莫欺青年穷！！ 劳资现在就回家，继续写小说！！上次的报社至今没有回复，劳资这次换个角度，写别的！！ 就写秃子在三大战Y中的突出贡献！！！ 第119章 入职第一天，许大茂心塞！！ 贾东旭在傻柱家受了刺激，扭头回家，躺在炕上裹着被子就开始蒙头生闷气。 贾张氏在一旁看见了，不由得撇撇嘴。 要搁在以前没接班的时候，谁这么挤兑她的亲儿子，她能背地里骂对方三天三夜，甚至让老贾再跑一趟把他们都带走。 但是现在， 成了工人阶级后的她，觉得自个儿往后就有了退休金，俨然不再把儿子当做唯一的依靠。 再加上进厂开阔了视线，在花姐看瓜天团又混的风生水起。 再看到儿子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回想起他自打没了工作，就总是和那些个老娘们儿搅合在一起，心中便隐隐对这独生儿子有了几分看不起的意味。 ‘哎，儿子看起来是靠不住了，只希望孙子棒梗以后能有点出息’贾张氏在心中感叹。 夜已深， 中院何家，张沈飞几人喝的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秦淮茹后脚就进了何家大门：“傻柱，你喝醉了，赶紧回床上休息一会儿，屋子秦姐帮你收拾。” 傻柱睁开朦胧的醉眼，大着舌头说道：“秦姐，还，还是你，对我好. 那边橱柜里，有我单独给您留的各种菜，您拿走。” 有单独留出来的菜啊？秦淮茹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本来是打算过来归拢剩菜的，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走到桌前，把橱柜里的那一盆菜拿过来，又利索的把桌上的剩菜和菜汤都给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看着傻柱，盈盈笑道：“傻柱，秦姐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家，一会儿再回来给?打扫。” 说完，一扭大腚就走。 傻柱睁着猩红的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开始收拾残局。 “哥，秦姐不是说一会儿她来收拾吗？”一旁正在写作业的何雨水好奇的看向他。 傻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写你的作业去。” 都说他傻，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傻。 人秦淮茹就是那么一说，其实过来为的是什么，他心中再明白不过。 现在秦淮茹已经得到想要的了，怎么还可能回来？？ 他要是继续巴巴儿的等，那才是真的二傻子呢！！ 傻柱自个儿把东西收拾完，交代何雨水写完作业把门给关好，便躺在炕上沉沉睡去。 老年人觉少，张沈飞回到家，老太太早已经躺下，屋里的灯都已经关了。 他喝了老太太给留的酸辣汤，又从炉子上提起提前坐的水壶，准备去浴室洗漱。 这年月能有个自个儿家里的浴室，已经足够这个院子羡慕。 要是大冬天的能在家里洗澡，那不夸张的说，够整条胡同羡慕好几年的。 现如今，张沈飞就是整个南锣鼓巷羡慕的对象。 张沈飞洗漱完，躺在炕上拿起之前在白老板那里淘换的插画版m瓶梅，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里。 学习，一天不学习是浑身难受啊！！！ 当然，光学还不行，还得用！！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今儿学会了，明儿下了班找伊莲娜切磋一番，这就很好嘛。 就这么的，张沈飞苦学至深夜，直到月牙挂在树梢，才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又是新的一天，张沈飞罕见的起了个大早。 他从地窖里掏出两个红薯，站在家门口削皮打算煮粥。 不过可能用菜刀削皮的技术不过关，一刀子下去，连红薯带皮直接下去一个指头厚。 对门端着尿盆出来倒的阎埠贵见状，心疼的直嘬牙花子：“不是，大飞。你怎么能削皮呢？？白薯的营养可都在皮上呢！！！” “?，谁说不是呢？但我不是吃白薯皮咳嗽嘛。”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话题到这里应该就终止了。 谁料阎埠贵听完，却是说道： “也是，吃了咳嗽是不能吃，但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不是？要不大飞，你这白薯皮给大爷我？？” 虽说单吃白薯皮不合适，但自家煮白薯粥的时候，把这个加进去，也能凑个数忽悠下儿子不是？ 啊，这个 要按照张沈飞的想法，白薯皮送给别人，肯定是不合适的。 但是这毕竟是阎埠贵主动提出的，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把白薯皮都送给阎埠贵之后，张沈飞握着削好皮的白薯回家做饭。 进了厨房，关好门窗。从空间仓库里倒腾了三斤面粉，五斤棒子面，一斤大米，半斤油放在家里原本的容器里。 他经常这么干，少量多次，不让老太太发现。 大米粥煮白薯散发出香味的时候，张奶奶起了床。见孙子居然起早做饭，嚷嚷着今儿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老太太，您甭看不起人，回头哪天我起个大早，给您做一顿羊蝎子，让您知道我的厉害！！！” “一大早吃羊蝎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张奶奶坐在桌前装了一袋烟，嘟囔着。 饭前一袋烟，快活似神仙，老太太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这个。 祖孙俩吃饱喝足，张沈飞去上班。转眼元旦将至，厂子里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他打算等领完工资就买辆自行车。 现在他有宣传科的工作加上撰稿人的身份，即便是有大的开销，也不怕周围人有疑问。 到了宣传科，刚把茶水给泡上，就看到宋科长领着穿的人模狗样，头发梳的锃光瓦亮的许大茂进了门。 “大家都把手里的工作放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新来的同志叫许大茂。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咱们宣传科的放映员学徒工。” 许大茂？？ 办公室里的众人稀稀拉拉的鼓了鼓掌，交换着眼神，对此人的底细顿时了然于胸。 这年头的放映员可是好差事，工资高有补助，下乡又能吃回扣，一般人没关系根本干不了。 再一听此人姓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富贵，许大茂父子倒也不怕别人议论，俗话说，子承父业，这没啥丢人的。 等领导进了小办公室，许富贵从抽屉里拿出一兜龙虾酥给众人散，顺便给儿子引荐同事。 许大茂也忙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没拆封的大前门，跟在老爸屁股后面挨个儿的散过去。 “陈哥好，周哥好，郭哥.”走到张沈飞面前的时候，挤眉弄眼的笑：“张哥，以后多多关照小弟。” 张沈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跟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这宣传科的人都知道他跟许富贵是邻居，所以他也根本没打算装着不认识许大茂。 许大茂嘿嘿笑：“我哪儿敢跟大飞哥装啊，中午咱们俩一起去找傻柱吃饭，我请！！” 张沈飞知道他是又想在傻柱面前犯贱了，也没拒绝，就当是看戏了呗。 两人聊了几句，副科长马德志就过来通知张沈飞去礼堂拍照。 “拍照？拍什么照？？？”许大茂满心疑惑。 “哦，就是厂里要寄给报社的一篇稿子，里头提到了我个人的先进事迹. 这不厂子又觉得我个人形象好，贡献又突出就打算给我拍个照，寄给报社。”张沈飞言语间有着隐隐的炫耀。 甭看拍个照片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好处，但往远了看，带来的好名声和升迁时候的倾斜什么的，却是不可估量。 许大茂一听，顿时羡慕的眼都直了。 又见他爸许富贵也要跟着过去给负责照相的宋科长打杂，便死缠烂打的也要跟着过去。 三人一路脚下不停到了礼堂，便看到厂子里最漂亮的那群女工在排练欢庆元旦的舞蹈。 那腿辣么长，大灯辣么大。 三人不由得驻足观看，许大茂更是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摆出一个帅气无比的造型。 就这样，三人一直到科长宋先锋说话，才回过神。 张沈飞看到宋先锋，才想起前天对方说过，让他换一身好衣服拍照。 看着自个儿身上那半旧的棉袄，他看向负责照相的科长宋先锋：“科长，我忘了换衣服，就穿这么成吗？？” “这不成，你这衣服忒不像样。”宋先锋摇摇头，一扭头，看到穿着崭新黑色羊绒大衣，纤尘不染新皮靴的许大茂，顿时两眼放光。 “那位新来的小同志，你跟张沈飞同志换一下衣服。” 许大茂“.？？” 我这可是精心准备的衣服，花了大价钱的！！就这么没了？？ 但他又不傻，知道领导不能得罪，当即就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好的科长，我马上换。” 此时， 一旁排练节目的女工们也到了休息时间，这年代拍照还出稀罕事情。 是以她们都围了过来，等着看热闹。 张沈飞，许大茂两人到了幕布后面。 再出现的时候，张沈飞里头一件牙白色衬衫，领子熨的笔挺。 外头穿着许大茂昨儿新买的羊剪绒大衣，脚上踏的是许大茂的新皮靴。 他本身底子就好，这么一?饬，跟民国时期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似的。 与之相对的，则是裹上了棉袄，穿着贾张氏牌棉鞋的许大茂。 两人就这么换了造型，引得一旁的女工议论纷纷。 “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张干事穿这个衣服真好看！！” “平时就觉得张干事俊俏，这么一弄，更跟电影明星似的。” “张干事旁边那个麻杆儿是谁啊？？” “那脸跟驴似的，说实话，这套衣服配他亏了。” “所以说人丑还是不要瞎拾掇，不拾掇，就不显眼。硬要拾掇的话，那就是引人注目的丑了。” 女工们声音很大，丝毫不在乎许大茂和张沈飞就近在眼前。 许大茂越听，脸越黑。 不是，为了上班的第一天在轧钢厂女工队伍里创出名堂，他可是求了他爸妈一星期，才弄到这身衣服的。 怎么到现在，倒给他张沈飞做嫁衣了？ 第120章 虎口拔毛！！ 本以为多个女朋友多条路，才打扮的立立正正的。 谁料到轧钢厂上班的第一天，许大茂就被女工们给上了一课。 不是， 感情这地方的人说别人坏话都不避着本人的啊！！！ 第一天上班，马上就有钱去八大胡同的激动之情，顿时被沮丧和自卑所取代。 许大茂黑着一张脸看着张沈飞摆造型拍照，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个儿到底比他差点儿了？？ 不都是俩眼睛俩鼻孔，外加一张嘴吗？？差点儿了？？！！到底差哪儿了？ 不差啥啊！！！ 等张沈飞拍照的间隙，两人一起去厕所。 看到张沈飞那堪比尉迟恭金锏，二郎神响鞭的物什，许大茂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想竞争过张沈飞的难度，略高于棉花胡同老瞎子自主研发火箭登月。 从厕所再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就没有凑到张沈飞跟前比，而是蹲在墙角画圈圈。 轧钢厂没有专业的摄影师，再加上新买的相机金贵。 因而给张沈飞和车间拍照的事情便由宣传科科长宋先锋负责。 此人并没有学过摄影，是个二把刀，但好在张沈飞底子忒好，弥补了设备和技术上的缺陷。 照片拍完，张沈飞再次收获了情书三封，许大茂在一旁看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等张沈飞走过来的时候，还要装出一副无所吊谓的姿态：“大飞哥，拍完了？马上下班了，咱们直接去食堂吧。” 张沈飞点点头，两人换回自个儿的衣服，便并肩往食堂而去。 到了地方，看到傻柱，许大茂立刻重振旗鼓，精神抖擞的走过去，鼻孔朝天：“傻柱，爷爷以后就在宣传科了。比你这破食堂强吧？ 看看爷爷这身衣服，怎么样？？你在食堂能穿这么干净立整的衣服吗？” 真爷们儿都这样，跟谁面前脆弱，在仇人面前也得支棱起来！！ 傻柱在里头往外瞅了一眼，嗤笑道：“衣服是不错，配你亏了。 ?说你这长得四分五裂的，两眼眼距能修一座桥，你也配穿羊绒大衣？？” 许大茂一再被人往软肋捅刀子，顿时怒了：“傻柱，孙子，你丫别狂。你以为你长得就好吗？？打眼一瞅，十七岁跟五十七似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易中海是兄弟呢！！！” 一旁刚走进食堂的易中海：“.？？” “劳资再怎么着也比你强！！你瞅瞅你那样子，成天跟在漂亮姑娘后面，裤子一提，见谁都说自己是妇女之友！！”傻柱不甘示弱。 “你好，你成天跟在别人媳妇后面舔，上赶着拉帮套.” 两人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属于天命冤家对头，打小吵架不计其数，练出来了。 此时互怼加揭短，你一言，我一句的如同拉稀一般流畅，给围观群众无以言表的八卦体验。 张沈飞在一旁白捡了笑话看。 末了， 也只能感叹一句双向奔赴的爱情固然让人羡慕，可势均力敌的病情才更加难得啊！！ 许大茂和傻柱好不容易在厨房班长的阻止下停止争吵，张沈飞要了一份米饭，端着就找了张桌子坐下。 许大茂是个敞亮人，说了请吃饭，就真的把食堂的肉菜都给打了一个遍儿。 两人这头刚把饭盒摆开准备吃饭，那头贾张氏就端着饭盒也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张沈飞身边。 “许大茂，你真的来上班了？？”贾张氏嘴里话不停，手上动作更狠，一筷子就把葱爆羊肉给夹走了一大筷子。 “多新鲜呐，昨儿我不都说了吗？”许大茂把饭盒往自个儿和张沈飞这边挪了挪。 贾张氏察觉到他的动作，不由得一撇嘴：“大妈不就吃你一筷子羊肉吗？瞧把你给吓的！！ 你就没想过，以后在厂里还得靠大妈罩着你吗？” “你？？罩着我？？”许大茂乐了。 老虔婆在放什么屁？真以为进厂当了工人，就能支棱起来了？ 哎呦呵，这是看不起我啊？？贾张氏三角眼一闪。 这不得教他做人？ 张沈飞在一旁看的嘴都要乐到耳朵边了，该说许大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贾张氏虽说才进厂个把月，但加入花姐集团后，发挥不怕苦，不怕难。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的精神，已经俨然成为集团骨干。 轧钢厂有谁不知道张翠花看瓜一把好手？？ 许大茂这波儿老虎嘴上拔毛，属实是上赶着找死了。 果然， 这头三人刚吃完饭，花姐旗下一名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骨干就过来找许大茂，说有事儿找他。 许大茂原本是不想去的，他嫌弃那大妈忒老。 但看着那大腚，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 罢了罢了，今儿自尊心严重受挫，跟大妈走一趟也不错。 就算俩人事儿不成，也能证明自个儿的魅力也不错不是？？ 就这样， 张沈飞眼睁睁的看着许大茂走向小仓库。 一直到还差一刻钟上班的时候，才见他肿着一双眼进了办公室。 “大茂，这是怎么了？？”看到许大茂那副样子，张沈飞佯装关切，实际上是想看好戏的问道。 许大茂哭丧着脸：“她们，她们忒欺负人了！！！” 他本来以为自个儿就算在年轻姑娘里头没有市场，最起码在风韵犹存的妇女里头也能有一席之地的。 谁料想，跟着那个大腚妇女进了小仓库之后，立刻便被一群大妈团团围住. 想到刚才在小仓库发生的一幕，许大茂浑身发抖： “看我的瓜不说，还说我是避雷针，让我晚上睡觉别趴着，小心把床戳个窟窿.” 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再次涌出眼眶。 啊，这个张沈飞挠挠头，不知道咋安慰他。 “大飞哥，我过完年才十六，您说，我还能进步吗？”许大茂抽泣着，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实在是太想进步了啊！！！ “那还用说？必须的啊！！！”张沈飞斩钉截铁。 他这可不是忽悠许大茂。 十几年后，这厮在轧钢厂和四九城周围各大公社可谓是寡妇杀手。 抛开有钱，嘴甜，情商高不谈，硬件想必也不会太差。 要知道寡妇可都是吃过见过的高手，核心机能跟不上的话，她们可瞧不上眼。 许大茂被张沈飞这么一安慰，心中直道大飞哥果然是大飞哥，硬件好，人也好，长得好，命也好。 再一想，这世界上命好的人其实大抵都是一样的，无外乎“心想事成”四个字。 就比如张沈飞，想当胡同串子就当胡同串子，想当干部就当干部。想大就大，想俊就俊。 而像自己这样命不好的呢？ 那日子过的简直是千奇百怪，想要的总是得不到，得到的总是不如意。 你跟老天爷聊城门楼子，他却偏偏听成了胯胯轴子。 就比如他想要个长的许小茂，最后却得了个比驴还长的脸。 可要是因此有什么怨言？还要被爹妈训斥不懂得感恩。 不管脸长还是那啥长，总归有一个长的不是？？ 你看人傻柱哪儿哪儿都短，不照样活的乐呵呵吗？？ 人呐，得知足！！ 我可去尼玛的知足吧！！许大茂在心里破口大骂。 张沈飞不知道许大茂在脑海中俨然已经成为哲学家。 他看看离上班没几分钟了，拖地七次郎已经开始拖地，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换了杯新茶，坐下开始摸鱼。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在张沈飞叠起报纸，感叹又占了娄晓娥半天便宜的时候，杨柏立带着一份文件走进了宣传科。 一般情况下，这都是来送广播稿的。 牛丽丽连忙上前，把那份文件接过来：“咦？？试行八级工制度？？”她喃喃自语。 “八级工制度？是什么意思？？”其他几人顿时围上来。 一群人传阅文件后，就着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行了，别吵吵了。赶紧把稿子播出去吧，一会儿下班了。”杨柏立不耐烦的摆摆手，架子比宋先锋还要大。 官二代，就是这么豪横！！ 轧钢厂的广播响起三遍之后，不单是宣传科，整个轧钢厂都沸腾了。 张沈飞下班后拎着菜回到家，刚进门，就看到四合院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院，讨论着八级工制度的事情。 其中易中海的腰杆儿挺的特别直。 刘海中也不差，甚至溜达的时候步伐也有了改变，开始朝着官步靠拢。 看到张沈飞进门，阎埠贵立刻朝着他招手： “大飞，你回来了。赶紧过来，给大家讲一下这个八级工制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赶紧说说，你在宣传科离政策近！” “可不吗？今儿的广播听的我迷迷糊糊的。 “厂里也是，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出公告的吗？？” 几个在轧钢厂上班的住户都急的不行，毕竟这可是工资改革啊！！！ 易中海其实听明白广播了，但此时却故意说道：“大飞，大伙儿都挺急的，你赶紧给大家讲讲吧。” PS：义父们，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都能心想事成！！ 第121章 小发明！！ 第121章小发明！！ 今天轧钢厂的广播讲的稀里糊涂的，大家也没太听明白。 是以看到张沈飞出现，便立刻将其团团围住。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中，张沈飞慢悠悠的走到石桌前坐下。 许大茂立刻狗腿子的捧了一个大搪瓷缸过来：“大飞哥，茶！！” “谢谢。”张沈飞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悠悠的说道：“大家都想知道八级工资制是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点点头。 张沈飞却故意卖关子： “说起八级工资制，就必须说一下上一次工资改革后的的工资分制度。大家有谁知道工资分是怎么回事儿？？” “这话说的，咱们院子里住的基本都是轧钢厂的老人，谁能不知道啊？ 别说大人，你就是找一个八岁的孩子，都能给你掰扯明白！！！”傻柱觉得张沈飞在说屁话。 许大茂禁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傻不愣登的东西。” “许大茂，你丫的在放什么屁？”傻柱撸起袖子。 四合院众人见状连忙来劝，他们倒不在乎许大茂挨不挨打，只是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不想让他们耽误时间。 张沈飞听傻柱说完，还真就让老三张奋斗回答。 六岁的张奋斗站出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工资分是由伙食分、服装分、津贴分三部分构成， 并以粮0.8市斤，布0.2市尺，油0.05市斤，盐0.02市斤，煤2.0市斤，这五种实物的数量进行折合换算。 全国各地的工资分并不统一，而是由本地的主管部门每月定期统一公布。 企业支付工资时，将工资分折算为可购买物资的总价，发给职工。这个制度很繁琐，且每月工资都有变动。” 说到这里，支支吾吾再说不下去。 他知道的都是之前给二叔烧火时候二叔念叨过的，而二叔没说的，就不知道了。 张沈飞把话接了过来：“工资分制度相比之前的供给制有了很大的改善。 但是，它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不管技术高低，只算工龄。 很多技术不好的混子，到了最后工资反而和技术尖子的一样多。” 此话一说，易中海，张沈亮，易中海几人纷纷点头。 贾张氏却是不服气了：“那这样根本不公平啊！！” 这么一来，她还怎么一边摸鱼一边涨工资？？！！ 摸十五年鱼和摸五年鱼工资一样，那TM的后面十年不是白摸了吗？？ “张大妈别打岔！！”张沈飞一句话，贾张氏立刻乖顺的像小猫。 四合院其他人见状，顿时啧啧称奇，老虔婆居然也有听得懂人话的时候？？ 张沈飞则是接着说道： “八级工资制度参照的是毛熊老大哥的模式，指的是将工人按照技术高低分外八个等级。 其实在1950年末的时候，八级工资制就已经在关外东三省施行。 从这次的文件下发起，全国分为十一类地区.各大行政区的工业、建筑、交通部门的大部分企业也开始推行。 如果试行的效果合适的话，将在五年之内推广到全国。” 张沈飞说完，拿起茶缸喝茶稍事休息，易中海见他迟迟没有说到正题，也急了。 顾不得自己跟张沈飞的过节，忙不迭问道： “大飞，我听说这个是要进行技术考核？？技术好的人，工资很有可能会大大的增加，对吗？？” 张沈飞点点头：“咱们四九城被分为六类地区，机务工一级工的工资为三十三，二级为.八级工最高，为每月九十九元。” 九十九元？？四合院众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现在整个四合院工龄最高，技术最好的易中海，每个月的工资才在五十到五十五之间。 而这个工资，在轧钢厂的机务工中，已经算是拔尖儿的存在。 谁承想，居然还有九十九这个说法！！！ 易中海更是激动的脸都红了，他觉得自己好好表现，技术考核的时候就算不是八级工，怎么也得是六级啊！！ 六级工，那就是七十二！！！比现在每个月整整多了一半儿！！ 而四九城人均生活标准是每人每月八块钱，也就是说，他每个月的工资能养活九口人！！ 九口，也就是生七个孩子也能养得起！！！ 易中海的目光游移到张家的几个葫芦娃身上，却又骤然暗了下去。 哎，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又没人花. 比起情绪大起大落的易中海，刘海中的情绪就显然亢奋许多。 他的锻工技术在轧钢厂一直是拔尖的，可却因为工龄不够，一直拿着每个月四十的工资。 这波儿靠技术定工资，对他这样的人是最有利的。 哪怕定个四级工呢，一个月也能多赚不少钱。 等成了七级工，八级工，再好好表现，当干部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他抬起右脚猛的跺了一下地面。 抬头挺胸环视众人的时候，目光中带上了以前不曾有的情绪，一双手也悄然背在了背后。 有人欢喜有人愁，四合院里有易中海，刘海中这样的技术尖子，自然也就有靠工龄混日子的。 听完张沈飞的讲解，陈大爷的儿子陈老五顿时哭丧着一张脸： “不是大飞，按照?说的，那我的工资不得降一大截儿啊？？” 张沈飞放下手里的茶缸，看向他：“陈五哥你别担心，按照国家下发的文件，这次工资改革的前提是，改革后每个人的工资都不会低于原有工资。 不过以后您要是想涨工资，就只能靠技术说话了。” “对了，明儿宣传科就会把详细的八级工制度贴在宣传栏，到时候大家都去看看。”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安了心，纷纷又开始讨论自个儿的技术能定在什么等级。 一些个混子也在琢磨着以后不能再混下去，要不然一辈子不涨等级，也挺惨。 傻柱见状，也凑到了张沈飞身边，递过去一支烟：“大飞哥，我们厨师也定级吗？” 甭看他在食堂里现在只是帮厨，但他打小儿跟着他爹何大清，五岁拿刀，七岁拿铲子，后来又去丰泽园学艺三年。 论技术，他不怯谁！！他缺的，只是工龄。 张沈飞显然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点上烟之后，吐出一个烟圈，悠悠说道： “厨师定级标准是十级到一级，十级最低，一级最高。以你小子的水平，定个九级问题不大。” 轧钢厂毕竟只是个厂子，厨子平时的主要工作是做大锅饭，对等级要求不高。 只要能定级成功，傻柱就可以脱离帮厨的身份，真正开始掌勺。 傻柱听完心里顿时美了，这要是能掌勺，以后在伙房就不用再看大厨的脸色，也不用再倒泔水，打扫卫生。 最重要的是，平时也能带剩菜回来给秦姐，多好！！！ 接下来的一周，为了给工人们定级，轧钢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这年代国家还没有建立专门的定级机构，技术人员的等级由各单位行政领导和组织部门考核任命。 轧钢厂为此专门组建了考核组。成员有冶金部温处长，轧钢厂杨厂长，李副厂长，党委和工会的领导，以及以及退休的几名老工人。 因为所有的工人都要参加考核，现场很是混乱。 张沈飞，许大茂等人也被抽调过去维持秩序。 一眨眼，已经是考核的第五天。 午休时间，工人们去吃饭，张沈飞坐在考核用的各种机器前面，打算给自己打造一把削皮刀。 之前削红薯的时候一刀子下去连皮带肉快两厘米，忒浪费！！ 循着记忆中常用削皮刀的样子，他努力的做着，技术含量较高的地方，就找大哥张沈亮帮忙。 就这样，到下午上班时间，一款在后世非常常见的全钢削皮刀便制作完成。 这款削皮刀正面打皮，背面还带有牙齿可以刮丝儿。 张沈飞拿在手里爱不释手，跟和自己搭班儿的许大茂说了一声，便去了食堂找傻柱要了土豆和萝卜和苹果。 回到考核现场，他先是把土豆和萝卜削皮，又用反面全都给削成了粗细均匀的细丝。 那颗苹果则是转着圈儿的削，最后一整颗苹果削完，皮一点儿没断。 “嘿，这小玩意儿这么厉害啊？大飞哥，这叫啥名字？”许大茂在一旁看的好奇不已。 这玩意看起来小，但是削出来的皮又薄又长。而且?出来的丝儿粗细一样，比傻柱切的还要整齐。 “这是我自个儿发明的，我给它取名叫削皮刨丝刀。”张沈飞介绍完，拿着苹果咔嚓咔嚓吃。 又让许大茂找个饭盒把土豆丝和萝卜丝都装起来。 “甭浪费，等晚上带回家炒炒吃。” “诶！！”许大茂高兴的回应。 下午的工作跟前几天一样的枯燥无味，张沈飞和许大茂强忍着瞌睡维持秩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听到考核现场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七级工，易中海居然通过了七级钳工考核！！” “嘶！！这是咱们厂子考核到现在为止，第一个七级工吧！！！” “七级工，每个月光工资就有八十四！！” “天爷啊，那么高的工资，可咋花啊？？” “早就听说易中海技术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周围的赞誉声，让易中海顿时有些飘飘然。 冶金部的温处长奉命在轧钢厂负责定级工作，此时见终于出了个七级工，脸色显现出满意之色。 他走下考核台，走到易中海身边跟他握手：“易中海同志，你的技术很不错的嘛，好好干，以后一定不可限量。” “谢谢领导，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努力晋级！！为国家做贡献！！”易中海激动的脸都红了。 今天，可谓是他进入轧钢厂之后的巅峰！！ 温处长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客套完打算走。 一扭头，看到易中海身边的操作台上的某样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第122章 炸锅了！！ 第122章炸锅了！！ 在易中海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的爸爸告诉他。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最辉煌的十五分钟，那将是他人生中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时候。 那将是这个人至死都在怀念的时刻。 易中海觉得，此时此刻，成为轧钢厂唯一七级工的他，就处于这个时刻。 谁知道，正当他跟温处长亲切交谈后，眼中满是炫耀的看向围观众人，想享受这个辉煌时刻的时候。 温处长看到他操作台旁边放着的那个小东西，和旁边的一盒完全一样粗细的土豆丝和萝卜丝，却顿时来了兴趣。 温处长拿起削皮刀，好奇的摆弄着，看向他：“师傅，这是什么？这一盒子土豆丝，是用它弄出来的？？” 易中海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该死，老子好不容易有了人生中最辉煌的十五分钟，哪个狗R的放了这个东西来碍眼？？ 许大茂在一旁闻着味儿就过来了：“报告领导，我知道！！这东西叫削皮刨丝器，能削皮能?丝，可好用了。” 说完，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也可能是为了跟领导多说两句话。 总之，他一路小碎步走过来，把之前张沈飞削下来的苹果皮拿起来，向对方展示。 “处长您看，能削掉整颗苹果皮的人不少，但有谁能把这皮削的每个位置都这么均匀，这么薄的？？” 温处长好奇的把那苹果皮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确实很厉害，这么削苹果浪费很少。 这东西用起来复杂吗？？你能演示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领导！！”许大茂屁颠屁颠的从口袋里掏出张沈飞之前剩下的一个土豆，利索的削起来。 此时， 杨厂长，李副厂长等人也都围了过来。 温处长见许大茂一番操作行云流水，不由得询问道：“这么熟练，你以前经常做吧？” 许大茂正色：“领导，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以前从没有用过这个东西。 这是我们宣传科张干事利用午休时间做出来的，我只是看他削过一次。” “这样啊，那能让我试试嘛？”温处长跃跃欲试的对许大茂说。 许大茂点点头，把削了一半儿的土豆和削皮刀递给对方：“领导，您就这样，对，手腕用力，从上往下.” 温处长轻轻的削了一下，一条长长的土豆皮就掉了下来。 削完皮，他又在许大茂的指导下?丝儿。 围观的众人也被他手中的削皮刨丝器吸引，没人再去看易中海一眼。 看到自己被众人遗忘，易中海心中伤感无比。 爹啊，说好的十五分钟呢？咱们连五分钟都没有？？？ 不对，本来可以有的，是张沈飞和许大茂把它给毁了。 很快，一颗土豆在温处长手中变成了土豆丝，每一根都一样粗。 “很好，操作简单，也没什么浪费，这么做出来也更美观。” 他点点头，跟杨厂长，李副厂长对视一眼。 这削皮刀虽然小，但用处可不小，再加上操作方便。 三人对视的十几秒钟里，脑海中便不约而同的有了想法。 据说西方有几个国家特别喜欢吃土豆，可打皮儿太麻烦。 老外人傻钱多，据说特别喜欢这种小工具要是把这个东西推广出去. 这可是外汇啊！！！ 温处长更是在心中暗道，亲娘嘞，要是把这个事情做成了，还怕仕途不稳？？！！ 想到这里，他一把抓住许大茂的手：“你刚才说的张干事在哪里？？” 许大茂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指向在人群中咔嚓咔嚓吃苹果的张沈飞：“那儿~” “沈飞，快过来。”李副厂长亲热的拉着张飞，把他拉了过来。 温处长手里捏着削皮刀，笑盈盈的看向张沈飞：“小同志，?是怎么想到设计这么一款削皮刨丝刀的？？” 张沈飞这次倒也没扯淡，实话实说道：“前几天我在家削红薯，一菜刀下去，红薯就剩下三分之二了，又一菜刀下去，只剩下手里那一点儿 我奶奶说地主家都没这么浪费的，气的给了我一烟袋锅子 所以我就想做个削皮的工具，让我能不再挨我们家老太太的揍。 我们家老太太那黄铜烟袋锅子打在头上，忒疼！！”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头，似乎又想起了烟袋锅子落在脑袋上的痛感。 温处长，杨厂长，李副厂长见状顿时哈哈大笑。 温处长更是笑呵呵的说道： “我相信小同志你并不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因为削皮太厚，造成浪费而挨打的人。 但是，你却是唯一一个发明出这么好用削皮器的。” 说到这里，他正色道：“这个削皮刨丝器虽然小，却很有可能对我们国家的外汇事业有大用途。 小同志啊，我能把这个带回冶金部研究吗？” 张沈飞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面儿上他却不露声色，老实巴交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这就是我利用下班时间做的小玩意儿。领导尽管拿去。” “张小同志，你可是立大功了。”温处长亲热的拍了拍张沈飞的肩膀，“走，跟我去厂长办公室，关于这个削皮器，我还有不少疑问等着你解答。” 说完，拉着张沈飞就往考核室外面走。 他们这一走，考核现场立刻炸开锅。众人纷纷议论温处长这是什么意思。 “处长说张干事给国家外汇做贡献？这意思是那个削皮器要出口？” “很有可能，谁不知道咱们国家现在正在创外汇啊！！” “也就是说，冶金部很可能批量生产这个削皮器，用以出口？？” “嘶，要是真成了，张干事可是立大功了！！” “我听人说，国家为了创外汇可是费了不少苦工。” “谁说不是呢？不过张干事这个东西确实有用，我都想弄一个了。” “那玩意看起来做着也不难啊！！我觉得我也能做出来。” “是做着难不难的事情吗？照葫芦画瓢当然简单，但是人张干事是制造出葫芦的人！！!” “就好比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可不是吗？削皮器做起来简单，发明难啊！！！就比如易中海，他可是七级钳工，你让他发明，他发明的出来吗？？” 一旁在巅峰时期被遗忘，却又重新被提起的易中海，脸色早已经漆黑如墨：“.” 他生命中最辉煌的十五分钟啊！！却给张沈飞做了垫脚石 温处长和张沈飞谈完话，问清楚削皮刨丝器的运作和制作原理后。 带着削皮器和那一盒子土豆丝，萝卜丝，还有那一条厚薄一致的苹果皮就离开了轧钢厂。 虽然今天的技工考核还没有结束，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带着削皮刨丝器回部里请示领导。 轧钢厂里没秘密， 张干事很有可能立了大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厂子。 与这个相比，厂子里出了个七级钳工的消息完全被掩盖。 毕竟，七级工虽然少，但也不至于没有。 但是削皮器可是能创外汇的啊！！！ 外汇，刀乐！！！泡恩德！！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有没有？？ 有些个聪明的女工，当即就开始旷工写情书 相比炸了锅的轧钢厂，张沈飞本人却是低调许多。 在又一次收到女工递过来的情书之后，他扭头就去了小仓库暂避风头。 谁知道刚进去，就看到贾张氏和老秦正在切磋武艺，俨然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啊，这个他摸了摸鼻子，在角落盘腿坐下，“您二位继续，我就在这躲个清静，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贾张氏连忙掩上衣襟：“那啥，我先回车间了。” 说完，对老秦使了个眼色，跑了。 老秦看着叼着烟吞云吐雾的张沈飞，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上次紧要关头的时候，就是他张沈飞打断的。 这次好不容易要续上，又被这厮给坏了好事。 “张沈飞，我跟你有仇啊！！”他恨恨的说道。 张沈飞咬着烟，从牙缝里挤出笑声： “这能怨我吗？秦大爷，您就不能花一毛钱，去什刹海那边的不规范小旅馆开个房？？” 正规招待所要介绍信老秦弄不到，可那种地方给钱就行啊。 老秦愤愤然走到他身边，盘腿坐下：“花那钱干嘛？这次不行，下次继续呗。 要实在不行，等天暖和一点，我就带她转战北新桥那边的小公园，那地方晚上没啥人” 他以前跟付筱竹约会都不花钱，现在S个张翠花还能出血吗？？ 张沈飞默默地竖起大拇指：“我大爷终究是我大爷！！还得是您！！” 这小账算的明明白白的。 秦大爷一挥手，一副往事如烟的模样：“甭说我了，上班时间你怎么躲在这里了？”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看了他一眼：“大爷您今儿下午不在班儿上啊？” 要是上班的话，他做了削皮器的事情应该早就听说了，不会有此一问啊。 秦大爷眼神突然有些奇怪：“那啥，下午我有事儿，出去了一趟。” 说完，捏了捏口袋里的一纸包东西，本想掩饰的。 谁知道这么一摆弄，那包玩意儿直接掉在了地上，还正好正面朝上。 上面的字，顿时显现在两人眼前。 嘶！！看清楚纸包上架写的什么字后，张沈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淫阳藿、巴戟天、肉苁蓉、?丝子、川断、狗脊、蛤蚧、菟丝子 后面还有熬制方法，三碗水小火一小时，煎至剩下一碗后，趁热慢服. 所以说，这就是中午没上班，却到了快下班时候才约贾张氏到小仓库的原因吗？？张沈飞腹诽。 老秦看他盯着纸包看，老脸顿时一红，长叹一声：“哎，都怪大爷年轻时候不懂事” 有道是年少不知那啥贵，老了那啥空流泪啊！！！ 张沈飞不忍看一个英雄的迟暮之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大爷您虽然老了，但您的精神永在。” 一个秦大爷倒下去，千千万万个秦大爷站起来！！！ 跟秦大爷在小仓库待到下班，张沈飞才晃晃悠悠的出了轧钢厂大门。 下了班儿也先不回家，而是去货运仓库转一圈。 到了地方一进大门，那脏了口的八哥就上劲儿了； “嘿，孙贼，我是你爷爷！！” 第123章 饭庄子和饭馆子！！ 第123章饭庄子和饭馆子！！ 张沈飞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仓库，才刚进门，从索谦那里白嫖的八哥儿就开始跟唱RAP似的怒骂： “嘿，孙贼，我是你爷爷！！” 一边骂，一边扑闪着翅膀，用一双绿豆小眼盯着张沈飞，嚣张的仿佛不是一只鸟。 胖子，四眼儿，李油饼几个人正在盘点库存，见状纷纷呲着大牙傻乐。 张沈飞斜睨八哥一眼：“你丫再骂？” “我是你爸爸，我是?爷爷！！”八哥儿丝毫不怵他，梗着脖子大喊。 “嘿，我还制不了你了。”张沈飞把笼子门打开，揪着那厮的脖子一把将其薅出来。 四眼儿，胖子三人以为他们一人一鸟要打起来，纷纷跑过来看笑话。 谁料张沈飞却是让八哥的肚子对着众人，而后猛吹一口气。 八哥儿只感觉一阵大风刮过，肚皮上的毛往两侧分开，下一刻，整个腹部以及不可名状的位置便都露了出来。 “嘿，我还以为全身都是毛呢，感情是开衫啊！！” “这鸟的肚子挺粉，一看就不是个正经鸟。” “这下这八哥被看光了，这让隔壁的公鸡怎么看？大鹅怎么看？？” “这货是公的还是母的？为啥没有那啥也没有那啥？？” “没文化了吧？？”四眼儿对着两个兄弟嗤笑，“鸟类都没有那啥，他们只有‘泄殖腔’，喏，就这里。” 他说着话，拿一根粉条戳了戳八哥儿腹部。 那八哥儿知道自个儿被看光，气的无能狂怒，但也无可奈何。 最后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死出儿，一动不动。 “呦，这是伤自尊了？”胖子坏笑。 张沈飞却反驳他：“不会，这八哥满嘴脏话，一看就不是正经鸟。” 待到张沈飞放开八哥儿后，它便躲在笼子一角，臊眉耷眼的不吱声。 跟往常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完全不是一只鸟。 张沈飞心中暗笑，看来DF羞辱不仅对人有用，对鸟儿也有用啊！！ 小插曲过后，兄弟四人坐在了里屋的炕上。 今儿又是菜店盘账的日子，四眼儿拿出了三个账本。 一个入库，一个出库，一个现存货。 核对一番后，张沈飞把分给自己的钱，下一次进货的清单还有货款都假装揣进兜里，实际上却是揣进了空间。 告诉四眼儿他们什么时候来货，又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好之后。 张沈飞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说道“走吧，分赃的日子，哥请你们下馆子搓一顿。” 胖子咬着烟屁股笑：“那我们可得吃好的，光吃饭还不够，还得去清华园洗澡。” 吃饭才花几个钱啊？？得洗澡，修脚按摩一条龙，那花销才大呢！！ “你小子吃大户啊？？！！天天逮住只蛤蟆都想攥出尿来。” 张沈飞怼了他一句，话是这么说，但也催着几人赶紧起身。 “劳资在厂里维持了半天秩序，这会儿钱胸贴肚皮的，赶紧走。” “哥，你不是干部吗？怎么沦落到维持秩序了？”李油饼好奇的问。 张沈飞便把工资改革的制度告诉了他们几个。 李油饼听完，拍着脑门儿直呼上了贼船：“我要是不跟哥你们干这个，而是进轧钢厂洗碗，怎么不得评个七级洗碗工？？？” 那玩意一个月工资可是八十二呢！！！到时候，还轮得到他易中海显摆？？ 张沈飞听罢笑骂：“美的你，还七级洗碗工，你怎么不八级掏粪工？？” “八级掏大粪的也行啊，只要能挣钱，怎么着不行？？这年代老子算看透了，都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四眼儿接口。 “狗屁！！钱再厉害，能有权厉害吗？？有权才有一切，其他毛也不是。”胖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一旁发出感慨。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想起窝头脸的冼玲玲，没吱声。 好在胖子也就那么一说，并没有往下接着说什么。 几人吵吵闹闹间，出了仓库大门，锁好门。 胖子把他们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会响的三轮车开出来。 张沈飞三人坐在后斗里，车子一路进了东直门，浩浩荡荡的往大前门进发。 去餐馆吃饭，二十一世纪统一叫下馆子，但在这个年代，却还分出了三六九等。 规模最大的叫饭庄子，这些地方讲个排场。 铺子临街的话最少两层楼，如果说在四合院里，那最少也得是四进四出或者是带跨院的两进大宅。 庄子里头能放上百八十张桌子，装修的张灯结彩，奢华无比。 这里主要接待的是酒席或者是大规模的聚餐，一般情况下不接待散客。 店铺里的菜要上档次，有寓意，按照价格。 每桌的菜是什么是固定死了的，一般情况下不调换。而且吃饭得提前预约，提前备菜，对桌数也有要求。 这样的饭饭庄每个月接不了几次客，因而又被老百姓叫做“冷庄子”。 饭庄子往下，叫饭馆子。 这里的饭菜其实比冷庄子的要好吃，但排场没那里大，装修也没有那里奢华。 可又比其他接待散客的地方规格要高。 散客要是聚餐或者招待，要好吃又要有面儿的，一般都选这样的地方。 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八大楼，都属于饭馆子的范畴。 饭馆子再往下，还有二荤铺子，小馆子，大茶馆，切面铺。 不过到了这几个档次，就不能用“下馆子”这个说法儿了。 四九城好吃的馆子大部分都是鲁菜，张沈飞四人这次也一样，到了前门附近，直奔煤市街南口。 三轮车一路走，张沈飞一路看着古朴的四九城。 这个年代还没有大拆大建，几个城门楼子也还在，古朴的城墙砖上，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每一个坑坑洼洼，仿佛都在诉说自己的历史。 三轮车到了丰泽园门口，吱嘎一声停好。 兄弟四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门， 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伙计弯着腰小跑过来，嘴角带笑：“几位爷请进！！！” 他在前面引着路，到了桌前先当着几人的面把桌椅板凳重新擦了一遍，又给端上免费的茶水，小食，这才掏出菜单问几位贵客吃点儿什么。 张沈飞接过菜单，又又又一次感叹服务态度好。 这要是到了明年，进饭馆儿还想享受这个服务？？做梦！！ 打你有个缘由，让你丫知道因为什么挨揍，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拿着菜单，张沈飞挑了几个丰泽园的名菜，葱烧海参和香酥鸡，烤馒头和银丝卷，又加了几个几人爱吃的大荤。 没多久，凉菜就先上来了。 李油饼从怀里掏出打他爸爸那儿偷的一瓶泡了虎鞭的药酒，给兄弟几人满上。 张沈飞看看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又端起来放在鼻端轻嗅： “是真的虎鞭酒吗？甭是骗人的吧？？” 李油饼急了：“不是，哥您说什么呢？我李油饼的东西能是假的吗？？ 我告诉你，就我家的这个酒，半白的老公喝了都能支棱起来！！！” 老公就是太监。 至于半白，则是指阉割的一种形势。鸡蛋同切叫全白。去蛋留鸡叫半白。 听李油饼这么一说，张沈飞将信将疑的抿了一口。 只一口入喉， 便感觉从舌尖经过喉管到胃里，酒液经过的一路，都仿佛吞了刀片一般的火急火燎。 他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正想吐槽李油饼是个坑爹的玩意儿。 下一刻，脸色却突然一僵，眼神也开始变得古怪。 李油饼见状，呲呲笑道：“怎么样？大飞哥，我家的酒攒劲儿吧？？” “卧槽！！” “我尼玛！！” 四眼儿和胖子对视一眼，看向张沈飞。 真那么猛吗？？？ 他们可都没有对象呢，要是真那么猛，喝这酒可就不合适了 张沈飞不说感受，只是激他们：“你们试试。怎么？孬种了？不敢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谁怕谁啊？？当即，几个人便开始推杯换盏。 席间胖子说起周末的时候，大家这才知道他居然又在大地西餐厅附近见了窝头儿脸。 “那小娘们儿推着自行车走，哥们儿正想上前调戏一番，就看到一辆大吉普上下来俩当兵的，对她唰的敬礼，把她给接走了。 毛熊国来的大吉普啊，那气派，那规格！！！ 大飞哥你说的对，那娘们儿确实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别看人长得丑，可人是高干子女！！ 我是什么臭鱼烂虾？？？ 嗝儿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炖大鹅吗这不是？ 不用赶，我自己爬不行吗.”胖子红着脸大着舌头，又干了一杯。 此言一出，张沈飞，四眼儿，李油饼对视一眼。 四眼儿和李油饼是想安慰，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沈飞却在想就趁着这个机会，让这胖子认清现实挺好。 长痛不如短痛，也是好事儿。 好在胖子还算豁达，一通发泄后，很快又不提这一茬，开始跟兄弟们打闹。 四眼儿见状感叹到底是一个月被拒三十次的人物，豁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兄弟四人都喝弯了腰。 到了这一步，再去洗澡已经不可能。 张沈飞结了账，只说还有工作要做，跟兄弟们分开便直奔大前门雪茹绸缎庄。 胖子三人感叹大飞哥到底是大飞哥，都啥时候了，还不忘工作呢？？？ 感叹完，三人对视一眼，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 四眼儿清清嗓子，率先打破宁静：“那啥，胖子你有多久没回你家老宅了？？” 胖子挠挠头：“有几年了。” 自打他妈死了后，他就再没有回过胭脂胡同。 李油饼弯着腰，弓着背：“家里没忘了啥东西？？” 胖子哑着嗓子：“我记得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房梁上挂了一根香肠，忘了取了。” “哎呦！！这哪儿行呐！！”四眼儿急的一拍巴掌，“走，哥们儿跟你回一趟胭脂胡同，把你那香肠取回来！！” 总算有了借口去八大胡同，胖子连忙点头，三人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 快点儿，再快点儿！！ 另一头，张沈飞到了雪茹绸缎庄，问清楚老板娘在哪里后，哐哐哐就上了二楼。 进了门，上了锁，又是一番恶战。 楼下还在上着班呢，陈雪茹扶着墙不敢开口，银牙把嘴唇都要咬破了。 张沈飞见状，心疼的把手指头伸过去：“咬这个。” 第124章 只恨老贾死的晚！！ 第124章只恨老贾死的晚！！ 张沈飞喝了虎鞭酒，来到雪茹绸缎庄，一番恶战暂不赘述. 一个小时后， 陈雪茹转过身，银牙松开咬的死紧的嘴唇，扶着墙的手也收了回来：“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 往常可都是店铺关门才过来的。 张沈飞系好皮带，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支烟：“这不想你了吗？？” 陈雪茹整理好衣物，扭着大腚坐在他身边：“德行，我还不知道你？？你想的怎么会只有我？” 长的就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又放荡不羁。 这样的人，不到挂在墙上的时候，甭指望他能消停。 陈雪茹明白，伊莲娜只是第一个，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呦，这话里头怎么一股醋味？” 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摸了摸陈雪茹的头以示安慰：“甭生气了，?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可不一样。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都是独一无二的！！” 要不说女孩子其实很好哄呢？？？就这么一句话，陈雪茹立刻被哄得心花怒放。 管他伊莲娜还是二莲娜呢？？只要咱是大房，谁也不怵！！！ 再说了，咱家男人受欢迎那代表自个儿眼光好。 她陈雪茹有钱，有颜又有身材，追她的人能从四九城排到高卢鸡。 要是选个没有女人能看上的男人，那不是约等于捡破烂吗？？ 别人都不要的，她才不要！！ 别人都疯抢的，却把她视为珍宝，这才证明她陈雪茹魅力无穷呢！！ 想到这里，她依偎在张沈飞怀里，说道：“张沈飞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陈雪茹永远是你的女人里最特别的那个！！” 张沈飞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得感叹还是资本家的女儿好。 打小儿见爹妈和大妈，二妈，小妈的相处模式，心理素质和心理预期就跟普通的姑娘不同。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休息结束，大战再启. 酣战三次， 等张沈飞离开绸缎庄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 他走在深夜的前门大街，心中不由得感叹酒确实是好酒，回头找李油饼多要点儿，卖给秦大爷. 一路步行从前门大街回到四合院，等张沈飞进了门，四合院里已经一片漆黑，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梦乡。 唯有中院贾家的位置，传来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 要不说自打结婚，小贾的身体越来越差呢？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张沈飞轻手轻脚的走进家门，拎起老太太给留的热水进浴室洗漱。 洗完之后，躺在张奋斗提前给烧的暖呼呼的大炕上，闭目复盘今天的战争。 复盘完，吧唧嘴，总觉得有些地方做的不尽完美，还能改善。 想到这里也不睡了，干脆拿起手电筒，掏出一本插画版的明初杰作《FS三十六计》，钻被窝里继续学习。 学习，一定要学习！！学习如逆海行舟，不进则退啊！！ 待到学的两眼酸痛，这才把书藏好，手电筒关上，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一夜过去， 翌日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初升朝阳的光透过崭新的大玻璃窗，在张沈飞家的新房里晕染出层层橙黄色的色彩。 光影相错余韵悠长，让人乍一看，有一种寒冬已远的错觉。 张沈飞起了床，洗漱好，老太太已经把早饭做好。 昨儿剩下的白面馒头裹上鸡蛋液炸了，上面又撒上了厚厚的一层绵白糖。 粥是面汤敲进去了俩鸡蛋，小菜是沁芳居的什锦八宝菜。 一开始张沈飞刚写小说赚钱的时候，她怕邻居们多想，也怕浪费钱，时不时的就做几顿二和面窝头。 等张沈飞去了轧钢厂当干事之后，却是腰杆子挺了许多，顿顿白面也不背着人了。 张沈飞察觉到老太太的改变只是笑了笑。 老一辈儿都这样，哪怕你在外头挣再多钱呢，只要不是正经工作，他们也觉得不踏实，朝不保夕。 可要是那工作一旦跟编制，铁饭碗沾了边，他们就能立刻就又换一副姿态。 张沈飞坐在饭桌前，端起碗先喝了一气粥。 而后告诉老太太今儿发了工资后，自个儿打算买自行车的决定。 本以为老太太要拒绝，谁知她却点点头：“见天儿上班走路不方便，买就买了。 可有一点，买了之后你要爱惜，这样等结婚的时候，这自行车也算是一个大件。” 这年头虽然还没有结婚必须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的说法，但有个大件总归是好的。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馒头片：“成，您要是同意，我下了班就去东安市场瞅瞅。” 这才1953年元旦，举国闻名的四九城百货大楼还得两年才建成，现在老百姓想去商城，首选老东安。 张奶奶吃的少，放下碗筷告诉张沈飞，去就去吧，不过最好把田小枣带上。 “那丫头嘴巴会说，指不定帮你还价能便宜个块八毛的。” “嗯呐，我省得。”张沈飞答应。 一碗鸡蛋面汤，五片炸馒头片张沈飞吃的舒舒坦坦。 走到东直门外，再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去轧钢厂上班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路上的欢声笑语也比其他时候多一些。 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儿是元月初三，轧钢厂关响的日子。 关响就是发工资，四九城土话，扣工资叫扣晌。 到了厂里，工人们虽然心急如焚，却还是得先去车间工作。 厂子里人多，叫到哪个车间哪个车间的人再去领。 办公室的干部们倒是没这么个规矩，什么时候领都行。 张沈飞等财务室一上班，就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到了地方，正好是钳工第一车间在领工资。 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张沈飞朝贾张氏身边那么一站，贾张氏立刻心领神会。 “张干事，快插进来。”说着，把自个儿前面的位置腾出来。 张沈飞朝着贾张氏后面的郭大撇子抱歉的笑了笑。 郭大撇子白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张干事您先，跟我您还客气什么？ 都插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次。” 说完之后，还在心里开解自己，张沈飞插队不也是为他郭大撇子好吗？？ 他插队，自个儿就能多排一会儿队，这不就可以多歇会儿，少在车间干点活儿吗？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很快，就轮到了张沈飞领工资。 发工资的黑珍珠会计以前给张沈飞递过情书，见他领工资，一张黑脸骤然一红。 把钱递给他的时候，还不动声色的摸了他手一把。 张沈飞叹了口气，甭看轧钢厂男多女少，但这里的女的一个比一个彪悍。 他在这里可没少被占便宜，动不动就要被摸几把。 ?，罢了罢了，他就吃点亏吧。 接过来工资，走到一旁数了数，这还是他进厂以后第一次领工资呢。 张沈飞进厂领的是二十二级干部的110工资分，到手三十五块钱。 等到下个月的时候，就能增加到五十六。 五十六啊！！整整多了二十一，多美。 就这个工资，能养四个孩子！！！再加上菜店的分红，连载小说的分成. 往最高生活标准算，那也得养十七八个孩子。 嘶！！ 张沈飞觉得自个儿超越大哥张沈亮简直是指日可待！！ 不是他想多找对象，这么多的生孩子指标呢。 这要是只让一个媳妇儿生，以后媳妇儿放屁都不是噗，而是哈。 贾张氏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的工资，再看看自己的十八块钱，心中就仿佛是恰了柠檬。 只恨老贾没有早点死，他要是争点气，再早死两年。 自个儿就能在轧钢厂多混几年工龄，现在一个月工资最起码也得有二十八！！ 老贾那个死鬼，活着的时候磋磨她，死了还害的她不能拿高工资！！ 想到这里，她便跟张沈飞凑在一起嘟嘟囔囔抱怨， 末了还用三角眼看着张沈飞：“大飞你说，大妈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此时周围没外人，她也就不叫张干事，直接叫大飞。 啊，这个 张沈飞尴尬的想用脚抠出一套四合院，这让他怎么说？？？ 说你男人就是死的太晚？？这话也不合适啊 贾叔可老被从下面召唤过来，对这段路熟悉的很。 要是被他听到了，晚上来找自己聊天，可就不好了。 就在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杨柏立却一路小跑到了两人面前。 小伙子跟胖子一样，也是个胖子，跑起来连呼哧带喘的，脸憋的跟便秘了一个月似的红。 “兄弟，找我啥事儿？”张沈飞看向他。 “呼呼呼甭，说话，让我缓缓.” 杨柏立缓了一阵子后，才开口道：“我二叔让你去厂办一趟。” 张沈飞在心里琢磨着杨厂长找自己，应该只能为削皮器的事儿了，但会这么快吗？昨天的事情，今儿就有了结果？？ 他这头在心里盘算着， 那头贾张氏听到“二叔”俩字眼皮子一抖：“小胖墩，你就是杨厂长的侄子杨柏立杨干事？？” 杨柏立长叹一口气：“胖大妈，您认识我？我在厂子里知名度这么高吗？？ 说实话，就挺烦的。我并不想沾父辈的光，可他们的光芒却总是如影随形的跟在我的身后.” 做官二代难，做个想自力更生的官二代，更难！！！ 贾张氏用一种看傻柱的眼光看着他，小步挪到张沈飞面前，用一种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并不小的声音说道： “大飞，这杨干事是不是跟傻柱一样脑子有毛病啊？？” 要不是他自己见谁都吆喝着杨厂长是我叔，旁人能知道？？ 啊，这个 张沈飞的目光在贾张氏和杨柏立脸上游走，感觉自己又有了一套四合院。 好不容易把贾张氏弄走，张沈飞和杨柏立并肩往厂长办公室走。 一边走，杨柏立告诉张沈飞这周末他想约冼玲玲再吃一次饭。 张沈飞驻足，好奇的看着他：“要我陪着？” “不用，这次就我们俩。”杨柏立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呦？有情况？？”张沈飞挑眉看着他。 这怎么看着有点儿情窦初开的意思啊？ 杨柏立连忙摆手：“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上次相亲对她有点儿冒昧，想赔礼道歉”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一直躲着张沈飞。 张沈飞见他这幅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 第125章 外汇工厂启动，张沈飞内定劳模！！ 第125章外汇工厂启动，张沈飞内定劳模！！ 张沈飞跟着杨柏立走进杨厂长办公室。 杨柏立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把张沈飞按坐下去。又从茶几上捞起两个苹果，一个不由分说的塞给张沈飞，另一个则是咔嚓咬了一口。 杨厂长似乎心情很好，看到张沈飞不仅笑眯眯的，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张干事，猜猜我现在找你过来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说削皮器的事情了。张沈飞腹诽。 但表面上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厂长，我不知道啊。您这当领导的心意，我们下面的人哪能猜得到。” 杨厂长又是一笑：“成了，别跟我装了。咱们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交道。” 之前张沈飞参加打字员考试的时候，他可是亲自过去抢的人，此人是什么脾气，什么性格，他还能不清楚？？？ 张沈飞装乖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直接背靠着沙发，咔嚓也咬了一口苹果：“厂长，是削皮器的事情有回馈了吗？” “没错儿，昨天温处长不是把削皮器拿回冶金部上报了吗？今儿一大早，就来了电话，说部里已经决定成立个新厂，专门负责制作削皮刨丝器。 这厂子的规模比较小，就不另外圈地建厂，到时候在咱们厂子后面的空地上搭建厂房” 杨厂长搓着手，哔哩啪啦说了一大堆。 冶金部昨天开会讨论了好几个小时，甚至还请了毛熊老大哥那边的外汇和经济学专家分析， 最后由部长拍板，认为这削皮刨丝器在国外肯定有市场。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搭建厂房，生产削皮器专门用以出口赚外汇。 这年月外汇多难赚啊！！ 张沈飞这波儿立了大功，他这个当厂长的也跟着脸上有光。 再说了，那削皮器的工厂就建在轧钢厂后面，因为是体谅小，估计不会单独安排厂长，八成到时候由他兼任担任。 那可是外汇工厂的厂长啊！！有了这份经历，对他以后的晋升可是很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杨厂长看张沈飞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再看一旁的侄子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讨厌。 从侄子身上收回目光后，他清清嗓子对着张沈飞说： “娄董也知道了你的事情，现在形势有点特殊，他不便出面，但是让我转告你，他对?很是欣赏。” 杨柏立在一旁一个苹果吃完，见他二叔迟迟说不到正题，顿时撇撇嘴：“二叔，您能说点儿大家关心的吗？ 这厂子建成，对人张沈飞有什么好处或者什么嘉奖？？？” 光说一些跟他们没关系的事情，没意思。也不知道来点儿实惠的。 “你这小子.”杨厂长见侄子当着张沈飞的面不给自己面子，脸色有点不好看。 但自个儿这厂长还是靠着大哥才得来的，自然对侄子也不好说什么。 想了想，不再说废话，开始直奔主题： “沈飞，温处长为你争取到了二百元奖金和奖状。同时特事特办，等工资改革生效后，将你的待遇由二十二级调整到二十一级。 厂子里也开了会，决定给予你一百元嘉奖和1952年度劳模的称号。劳模也是有奖励的，但是要到年根儿的时候再发。” 杨厂长快速的说完之后，瞪了侄子一眼，一副你满意了吧的嘴脸。 杨柏立撇撇嘴，奖励又到不了他的手里，他这不是提醒二叔甭说废话吗？ 奖金不奖金的张沈飞倒是无所谓，但那个奖状，劳模，还有待遇的提升却是实打实的。 张沈飞站起来，做出一副颇为诚恳的姿态表达着对组织和厂子，冶金部的感激之情。并表示一定不骄不躁，以后继续努力工作，回馈领导的知遇之恩。 总之一句话，领导爱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杨厂长满意的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像你这样沉稳的了。 回去吧，嘉奖你的广播稿已经送到宣传科，估计一会儿就开始全场播报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杨厂长的话，他话音刚落，厂子的喇叭声便响起。 【工友们上午好，现在播报一则嘉奖通知。 我厂宣传科干事张沈飞同志，下班时间不忘提升个人，成功发明出削皮刨丝器 经冶金部讨论后决定.现经冶金部，厂办，厂党委，厂领导班子讨论后决定.予以其嘉奖如下.】 牛丽丽清亮的嗓音响过之后，轧钢厂整个都炸开了锅。 “居然真的要建削皮刨丝器车间？？” “张干事真厉害，长得帅气，脑子好使，还会搞发明.” “就一个削皮器就拿到了三百奖金！！！还是劳模！！” “按照新的工资制度来算，二十一级干部每个月的工资就是六十二啊！！！” “宣传科马副科长马上退休了，张干事势头这么猛，说不定他能接任.” “我之前给张干事递了情书，他一直没有回复，估摸着是没看到，晚上我得再写一封.” “我也写，我还专门花了五块钱照的相，让师傅给手工上的色，回头夹在信里。” “嘶，死丫头你好有心机。” “.” 陈玉文排在领工资的队伍里，听着周围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脸色铁青。 凭什么？？他才是宣传科现在干事中资历最老的人，张沈飞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之前宋科长和姓马的高看他张沈飞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杨厂长和冶金部温处长都对他青睐有加？？！！ 这不公平！！！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嫉妒之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另一边， 小仓库里老秦刚准备上垒，广播声骤然响起。 【工友们上午好.】 “大飞又得奖状了！！真厉害，还有三百的奖金呢！！”贾张氏一激动，一把打在了秦大爷的某处。 秦大爷吃了药好不容易支棱起来，顿时回到了起点。 得，今儿这饺子皮是翻不成了。 钳工车间。 易中海听到张沈飞得了嘉奖比自己得了奖励还要高兴。 之前张沈飞借他三百块钱说没钱还，分了五十年。 现在得了奖励，只要他过去说要，那厮总不会还舔着脸说不还吧？？ 一想到能收回三百欠款，易中海心中那被张沈飞遮掩十五分钟光芒的戾气也小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钱能收回来，也算是一雪之前被张沈飞坑的前耻。 食堂里， 正在倒泔水的傻柱听到大飞哥的奖励，也发出了由衷的微笑。 都是兄弟，他可不能帮大哥丢人。 明儿的厨师定级考试好好考，争取能定上级，以后掌勺！！ 张沈亮听到弟弟又立功的消息，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爹啊，娘啊！！弟弟没有辜负你们的期待，他没有长歪啊！！你们九泉之下不用怕他挨枪子儿了。 以后等弟弟娶了媳妇儿，自个儿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只是三个，这任务有点重. 许大茂，刘海中，陈老五跟张沈飞住在同一个四合院的工人，因为跟他本人离得更近，所以听到消息后的感触也更加深刻。 只是每个人的感触不尽相同，羡慕嫉妒恨，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 四合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可不少，晚上下班才半个小时，张沈飞被嘉奖的消息便在整个四合院传的人尽皆知。 刘大妈听自个儿男人说起三百块钱奖励之后，嫉妒的眼更凸了。 “咱家仨儿子，我看老二，老三是不能跟大飞比了。也就只有光奇有这个希望。” 刘海中深感赞同：“四合院这么多小伙子，在我看来，除了张干事和光奇，其他的都不怎么样。哦，对了。以后甭叫大飞，叫张干事。” 人张沈飞都是二十一级办事员了，怎么还能直呼其名呢？？ 刘大妈一向听自个儿男人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表示一会儿就跟仨儿子说，让他们以后都叫张干事。 处理完这些，她又拿起针筒去墙角窝棚逮大公鸡。 老张家今日有三喜事， 一喜张沈亮在钳工考核的时候，最终定在了五级，以后每个月的工资有六十一块七。 二喜则是张沈飞升职，以后是二十一级干部，工资六十二。 三喜张沈飞发明的削皮刀要建厂，他本人还得到了三百块钱奖金。 因为这三喜，张奶奶和唐大妞打算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俩人把八个孩子放在家，让大的带着小的，而后一路直奔菜市场。 由唐大妞出钱买了一只鸡，五斤猪肉，一条鱼，又捡便宜买了一挂排骨，两人提着东西回到四合院，就开始忙碌起来。 易大妈见张家俩女人回来，跑回屋里就找易中海：“老易，张家这次肯定有钱，我看唐大妞买了很多肉” 易中海吧唧吧唧抽着旱烟：“张沈飞呢？回来了吗？？” 易大妈摇摇头：“没有呢，说的也是，下班都有一会儿了，怎么他还没回来？？难道是猜到了咱们要找他要账，跑了？” 易中海吐出一个烟圈：“不至于，他好歹也是一个干事，干不出那样的事情。” 他已经决定好了，今儿就死等！！不管怎么说，也得从张沈飞手里把钱抠出来。 其实他倒也不是到欠着三百块钱，别说他跟媳妇儿一向花钱不多，手里有积蓄。 就说他已经是七级钳工了，以后一个月八十多的工资，真不差这三百。 但是，当时那钱被张沈飞拿走的太憋屈，他是越想，越咽不下那口气！！！ 易大妈得了老头儿的命令，当即饭也不做了，握着个做到一半儿的鞋底子就去了前院老阎家门口。 一边跟阎大妈搭聊天，一边盯着大门口，就死等张沈飞回来。 就这么等了个把小时，四合院家家户户的饭菜都上了桌，才听到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四合院门口响起。 “诶，许富贵又把宣传科的自行车骑回来了？？”阎大妈说道。 “不对啊，老许早就回来了。”一旁在修剪花枝的阎埠贵说道。 “那可能是大飞骑回来的。”阎大妈回了一句。 “不对，这铃声跟轧钢厂那辆飞鸽不一样。”阎埠贵斩钉截铁，“这是永久的声音，听动静，还是新的呢。” 他眼红自行车可不是一两天了，对这东西颇有研究。 听着阎埠贵夫妻的讨论，易大妈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126章 誓死守卫大飞哥自行车！ 第126章誓死守卫大飞哥自行车！ 易大妈奉自个儿男人之命，跑到四合院前院来堵张沈飞。 谁知道在这里堵了一个多小时，四合院家家户户都做好饭，端着碗出来吃饭聊天了，张沈飞也没回来。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却听到四合院门口传来自行车铃声。 阎埠贵夫妻好奇的讨论让她越听，心里越乱。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心中的猜想， 下一刻，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和田小枣肩并肩穿过垂花门，进了四合院。 “大飞，这是你买的自行车吗？？”阎大妈率先看到他们，走过去一边说，一边上手就去摸车子。 “嗯呐，刚买的。崭新！！”张沈飞呲牙一笑。 嘶！！易大妈眼神骤然一变，一扭身子就往中院而去。 张沈飞盯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很快又转移回视线，推着车子到了前院的正中央。 四合院的住户们见到新车，立刻围过来看热闹。 “这是永久的自行车吧？这自行车得不少钱！！！”阎埠率先发问。 张沈飞拍了拍自行车的真皮坐垫：“车子二百九十六，办证件砸钢印年检用了三块钱。今儿我不是得了三百块钱奖励吗？？正好花完。” “嘿！”阎埠贵顿时乐了，“要不还得说你们小伙子日子好过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不是吗？不过人大飞也是厉害，三百块钱奖励是白来的！！” “上班一个多月，收音机，自行车都有了。嘶，今儿这馒头面没发。” “真羡慕啊，我见天儿的做梦都想买自行车，就是买不起.你那咸菜给我一根儿。” “大飞买的这是咱们四合院头一辆自行车吧？？?碗里那红彤彤的是啥？？” “何止是四合院？这是咱们南锣鼓巷第一辆！！！这是我煮的胡萝卜。” 住户们端着碗，吃着饭，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沈飞的新车。 虽然这自行车跟自己无关，但好歹也是院子里的，被外人知道他们九十五号有一辆自行车，他们脸上也有光不是吗？？ 跟这些与有荣焉的邻居们相比，唐大妞和几个葫芦娃却是实打实的乐疯了。 尤其是唐大妞，自打她嫁到老张家，因为孩子生的多，日子过的是捉襟见肘，一天不如一天。 可如今呢！！！ 他们家支棱起来了！！不但男人涨了工资，小叔子得了奖励，如今还有了自行车！！！ 到了这一刻，唐大妞觉得自个儿以后不仅能在四合院横着走，简直是能起飞。 以后兹要是看谁不顺眼，谁也别说，先兜头给丫一个大逼兜！！ 几个孩子见二叔买的新车，一个个乐不可支。 当即就往上头爬，有爬大梁的，有爬后座的，有坐在车上握着车把假装骑车的。 两岁的张招妹和张想妹爬不上去，竞争不过哥哥们，索性蹲在地上拨动后轱辘玩。 院子里其他的小孩儿见状，羡慕的吸溜着手指头，却不敢上前也摸一把自行车。 张平安，张顺遂他们六兄弟手黑，打架还能抱团，一般大家都不敢跟他们闹矛盾。 之前刘光天欺负了张老四，被张平安带着六个弟弟堵在公厕里打的肿成了猪头脸。 傻柱，许大茂，刘光奇，贾东旭几个跟张沈飞年龄差不多的，看着那仿佛散发着金光的自行车，满脸写着羡慕嫉妒恨。 “大飞哥，你可真厉害，不愧是咱们兄弟里的大哥。还不到二十呢，就买了车。”许大茂上面熟练的拍马屁。 “打小儿我就知道大飞哥你不是一般人。”傻柱也不甘示弱。 刘光奇，阎解成见状，也凑上来。一句句说着大飞哥厉害，大飞哥牛掰。 张沈飞环视一圈他们几个人，又看看中院远远朝着人群而来的易中海，立刻开始给几个兄弟画大饼： “?，咱们不都是拜把子兄弟吗？哥哥我的车还不就是你们的？？以后等哥哥不用车的时候，你们谁想用尽管拿去。 有了车，拍婆子或者出个远门也方便不是？？” 果然，许大茂，傻柱四人听到他的话，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可是自行车啊，价值三百块钱的自行车啊！！！ 搁谁能舍得借给别人？？？但人大飞哥就能！！ 大飞哥仗义！！兄弟们不白跟着他！！以后大飞哥的事情就是自个儿的事情！！！ 唯有贾东旭，听到张沈飞说的话，又想起自己被四合院青年集体排挤的事情，一行清泪顿时挂上心头。 不是，他明明才是四合院年轻一辈中年龄最大的啊！！！ 难道按照常理，大家不该推举他做大哥吗？？怎么现在反而是张沈飞做大哥。 他贾东旭却混在老娘们儿队伍里了？ 看看围绕在自个儿周围的阎大妈，刘大妈，陈大妈，宋大姨，贾东旭心里苦啊！！！！ 须臾。 易中海黑着脸站在中院通过前院的月亮门前，深吸几口气，努力的调整好呼吸之后，才走到张沈飞面前，说道：“大飞，买车了？？” “嗯呐，买车了！！”傻柱笑眯眯答道。 “多少钱买的？”易中海再问。 “永久牌自行车，车价二百九十六，手续花了三块钱。”阎解成也满脸堆笑，比自家买了自行车还高兴。 也是，骑自个儿亲爹的车还得花钱，大飞哥的车可是可以免费借！！！ 呼~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再问：“今儿厂里奖励的三百块钱都花完了？” “嘿嘿，”许大茂乐了，“易大爷您不会算账吗？三百减去二百九十六，再减去三块钱，还剩下一块钱！！” “那一块钱大飞哥买了个摩电灯，所以确实花完了。钱不够，他还又垫进去两块呢！”刘光奇说。 “我没问你们！！”易中海心中一恼，就没控制住音量，吼了傻柱四人。 嘶！！见他突然声音这么大，四合院众人立刻噤声。 院子里一时间寂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易中海心中暗恼这波儿影响形象了，但为了计划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看向张沈飞，用尽量舒缓的语气问道： “大飞，得了奖励就没想着先还大爷一部分吗？？怎么就买了车呢？” 说着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刚才听媳妇儿说了张沈飞的情况后，他在从家里到前院的这一会儿已经盘算过了。 自行车张沈飞已经买过了，退是不可能退了。 三百块钱是要不回来了。 既然如此， 就要给大家留下张沈飞有钱不还，自私自利，凡事只顾自己的印象。从而坐实张沈飞有钱不还，道德败坏的名声。 这个年代，名声不好可谓是寸步难行！！ 尤其是他张沈飞年底要评劳模，要是传出去坏名声， 这劳模，还轮得到他吗？？ 想到这里，易中海眼光咄咄的看向张沈飞，等着他回答。 本以为自己一番逼问之后，张沈飞肯定要慌乱解释，甚至惊慌失措。 而后他便可以趁机指责他自私自利，虚荣又道德败坏。 谁知道对方听他讲完，却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易大爷，我没有按时还你钱吗？我记得元旦那天，我刚还您五毛钱啊？当时傻柱也看见了的。” 傻柱点点头：“没错儿，当时大飞哥在中院水龙头那里给您的。 易大爷，您是不是老了脑子不好使，给忘了？？”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易中海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张沈飞：“你确实还了五毛钱没错，但你可是欠了我三百。正常人要是拿了三百块钱奖金，不是应该.” “所以易大爷的意思是说我不是正常人？”张沈飞打断他，“易大爷，我是欠您钱，但您不能羞辱我吧？？？” “我？羞辱你？？”易中海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我只是要债，怎么就羞辱了？” 张沈飞点点头：“我借钱的时候跟您说好了分期五十年，每个月五毛钱，您当时也同意了的。这个院子里的住户们也都可以作证，对不对？？” “对。”傻柱点头。 “没错儿，当时我们听的真真儿的。”许大茂也说。 易中海气的手都抖了：“当时是那么说的没错，但现在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现在您不能看我得了点奖励，就撕毁合约还羞辱我不是正常人吧？？”张沈飞又抢话。 易中海气的手都抖了：“你欠钱你还有理了？你有钱买自行车没钱还我？你让大家评评理，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许大茂已经一马当先冲出来，怒斥易中海，“易大爷您怎么说话呢？欠您钱怎么了？？ 这是新时代，您不是黄世仁，大飞哥也不是白毛女！！！您这么说，是要把他自行车弄走抵债吗？？” 把自行车弄走？？？那可不行！！！ 誓死守卫大飞哥的自行车！！！四合院几大青年立刻急了。 刘光奇冲出来挡在自行车前面：“大飞哥按照欠条写的每个月按时还钱，怎么就不能买自行车了？？” 阎解成一手拽着自行车把手：“易大爷，人不能太自私！！！凡事不能只想着自己！！！” 傻柱也是满脸恨铁不成钢，对易中海很失望的样子：“易大爷，这我就得说您两句了。 人大飞哥按时还款，剩下的钱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您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大家都是街坊，您得多为别人考虑一下，要是谁都跟您这么自私。咱们四合院还怎么和谐相处？？？” 说着，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没错儿，易大爷您出尔反尔，简直是道德败坏！！”许大茂最后下了定论。 易中海：“.？？？” 不是，这不都是我的台词吗？怎么到你们嘴里了？ 不对，有点乱，我得捋一捋. 他整理着思绪，觉得整理好了，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唐大妞却又气势汹汹的叉腰走到他面前： “易中海，你个狗东西，你就是看我们家日子过得好了嫉妒！！ 王八蛋我看你是磕了哪家过期的耗子药了吧？？连我唐大妞你都敢惹？？ 死绝户！！今儿老娘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唐大妞一出口，张家六个小崽儿立刻跟小老虎似的站在了当妈的身后，一个个虎视眈眈，对易中海怒目而视。 第127章 十二年不涨工资？？ 第127章十二年不涨工资？？ 看着张嘴就给自己当娘的唐大妞，和她背后的六个孩子，易中海心里苦啊！！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就能一个接一个，跟下猪崽儿似的生孩子，他易中海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他差哪儿了啊？？ 就算不能生他也咬牙认了，可能不能不要让他和唐大妞住邻居？？？ 这娘们儿天天指着光头骂秃子，只要自个儿跟她闹矛盾，她就要指着自己鼻子骂绝户。 聋老太要是敢出头，她连聋老太一起骂！！！ 次数多了之后，有她唐大妞在的地方，聋老太压根儿就不敢出现。 说实话，要不说惧怕老张家的八个孩子，他早就揍唐大妞了！！ 可现在，他却只能赔笑，想办法把今儿这局面糊弄过去。 想到这里， 他抬眼看向四合院其他住户，想让他们帮自己说句话，主持个公道。 可四合院一共才十一户人家。 刚才刘家，阎家，许家，何家都站在张沈飞这边。 贾张氏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自打张沈飞帮她出主意进了轧钢厂，这老娘们儿就彻底站在了张沈飞屁股后面。 四合院出头的住户就这几家，其他的都是老实巴交，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不惹事儿的住户。 此时看到易中海看向自己，一家家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易中海心里绝望，把最后那一丝期望的眼神投向了张老太太。 谁承想，这老太太居然站着扶着大孙子张沈亮的胳膊就睡着了。 不是，刚看热闹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 真好，张老太这说睡就睡的毛病，跟聋老太的选择性耳聋简直是师出同门！！ 这下易中海彻底绝望，没了人帮忙搭梯子。 他只能乖乖的低头认怂，又被唐大妞指着鼻子把他们家长辈全都问候了一遍，这件事才算结束。 易大妈在旁边看到自家男人窝窝囊囊的样子，难受的眼圈通红。 因着有了新自行车，老张家三喜变四喜。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摆着面包鸡，鱼汤，炖排骨和萝卜烧肉。 不得不说，自打自个儿男人确认要涨工资，唐大妞变得财大气粗了许多。 不但伙食标准直线上升，据说过年还要给家里八个孩子一人添一双袜子。 “今儿是个喜庆的日子，咱们老张家有喜，大飞，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张沈亮说着从柜子顶取下来一瓶老龙口。 这酒是小姑从关外寄来的，据说很不错，他不舍得喝，就这么放了三年。 张沈飞接过酒给自己和大哥，奶奶满上。 老太太虽然是老太太，但每天三袋烟，也能喝酒。倒是他们家去世的爷爷，烟酒都不来，一辈子被老太太吃得死死的。 那头儿田小枣见他们喝上了，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几个玻璃瓶：“嫂子，他们喝酒，咱们和孩子们喝汽水。” 唐大妞不识字，拎着瓶子瞅了老半天上面的画：“这是那个北冰洋汽水？？我在商店看过画报。说是新建制冰厂出的新品，一瓶要卖一毛五呢！！！” 一瓶一毛五？？？八瓶子不得一块二！！！ 一旁的张奶奶吓得烟袋锅子都掉在了地上。 “小枣，你赶紧拿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拿出来给这几个牛嚼牡丹的小家伙糟蹋了。” 唐大妞也摆摆手，把那几个瓶子又往田小枣包里塞：“就这么一小瓶卖一毛五，他们怎么不去抢钱？枣儿你赶紧拿走退了。” 田小枣看着她们笑：“老太太，嫂子，这不是我买的，是大飞买的。他说要给孩子们尝尝鲜，只是放在了我包里。” 张奶奶这才放心，接过老五递过来的烟袋锅子：“既然这样，就让孩子们尝个鲜。” 唐大妞也笑道：“今儿咱们也洋气一把。” 张沈飞撇撇嘴：“感情就吃我的大户呗。” 张奶奶斜睨他一眼：“你吃了小易的大户，我们吃?的大户，不是理所应当吗？？” 老太太可不傻，解放前借钱都是九出十三归。 这小孙子借了易中海的钱，分五十年无息，每个月只还五毛钱，这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是白给？？ 被自个儿奶奶戳中心思，张沈飞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再接茬，只催着田小枣他们赶紧喝饮料。 这年代汽水可是顶级奢侈品的存在，堪比后世成年人心中的罗曼尼康帝。 哪个小孩要是能尝一口，能从年头吹到年尾。 此时，看着玻璃瓶和里面黄橙橙的液体，从张平安到张想妹哈喇子都流的有一尺长。 但当妈的不开口，谁也不敢伸手。 唐大妞看几个小子馋的跟小猫似的，瞪了他们一眼，扭头去拿了几个水杯。 咔嚓咬开三瓶汽水盖子，一人给倒了一杯，六个孩子一共分了三瓶。 而后又给田小枣单拿一瓶，这么一来，八瓶汽水还剩下四瓶。 “喝吧。”她说道。 张平安和弟弟们面面相觑，最后作为老大的他硬着头皮说道：“妈，二叔按人头买的，一人一瓶。” 怎么到他妈这里就每人只剩下半瓶了？这是打骨折啊！！ 唐大妞瞪了他一眼：“有的喝就不错了，你是地主家孩子啊？有点东西就得全炫嘴里？？” 说着，把剩下的四瓶藏在了柜子顶。 这要是过年的时候有人来走亲戚，自己把它们摆在饭桌上，多有面子！！！ 当然，这么贵重的东西喝是不能给他们喝的，也就是摆出来给他们看看。 最后四瓶分八份，还是落在自个儿的这几个孩子和男人嘴里。 几个葫芦娃见抗议无效，也就不再说话，乖乖的捧起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 一口下去，两眼放光，再一口，幸福的简直像是在云端。 这要是明儿去学校跟同学们显摆一番，不得把他们嫉妒死？？想到这里，几个小子皆是眼冒精光。 张奋进惯是个爱显摆的，在脑海中幻想着装逼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 小伙子当下饭也不吃了，端着杯子就去了刘海中家门口。 没多久， 刘家屋里就传来刘光福的哭嚎和刘大妈的怒骂：“还想喝汽水？？我看你长得像汽水！！老刘，给我狠狠地打！！！！” 打孩子？这业务刘海中熟悉啊！！ 他当即鸡蛋也顾不上吃，从腰间抽出皮带，舞的虎虎生风。 须臾， 张奋进端着空杯子跑回张家倒座房，坐在饭桌前开始夹肉吃，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 张沈飞见状眼中也带上了一抹笑意，这老四成啊，蔫儿坏！！颇有为叔的风韵。 就着刘光福的鬼哭狼嚎，老张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汽水，屋子里气氛很是和谐。 吃完饭，张沈飞又送田小枣回家，从这丫头这里又预定了个车座套。 与老张家的欢声笑语不同，中院易家气氛却是罕见的沉闷。 易大妈捏着手绢坐在炕上，哭的眼睛又红又肿：“呜呜，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唐大妞一言不合就骂人，张沈飞成了干部，他们家老太太是四合院年纪最大的。 那八个男孩又是见风就长，一天天的长大。他们老张家以后在四合院是要只手遮天啊！！ 以后四合院里咱们这样的住户谁敢跟他们作对？？要是不看着他们家的脸色生活，这日子怎么能过的下去？？”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老易在轧钢厂上班，她真想搬家算了 易中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听着老伴儿的抱怨，只是不吱声。 末了，憋出来一句：“你肚子有动静了没有？？” 易大妈哭声戛然而止，低着头不敢看易中海：“娘娘庙，护国寺都去了。协和说我卵巢早衰，中医说让调理” 还是老说法儿啊！！！ 易中海叹了口气：“以后你往聋老太那里去的勤快一些。我这边，.我这边，不行就在东旭身上多使使劲儿。” 之前他虽然在言语上拉拢贾东旭，但并没有投入太多的钱和精力。 毕竟，当时的希望还在自个儿生孩子上。 但是现在，媳妇儿肚子的不争气，老张家在四合院的日渐壮大让他不由得产生了危机感，打算尽快在四合院里找到抱团的对象。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像今天似的，孤立无援。 至于贾张氏跟张沈飞一条心这件事？？在易中海看来完全不算事儿。 贾张氏越跟张沈飞亲近，贾东旭才会越恨张沈飞，才更会跟自己一条心。 至于傻柱那头儿？？再说吧。他本来就不看好那个大傻帽，是聋老太老在里头掺和。 又是连着忙碌了两天，轧钢厂的定级工作总算进入尾声。 最后定的是厨子的等级，傻柱被定在了八级，跟他们伙房现在的大师傅等级一样。 这也就意味着傻柱很快就能掌勺，不用再做帮厨。 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毕竟傻柱现在虚岁才二十。 一时间，傻柱“厨神”的名号响彻四合院，一声声的呼喊中，傻柱不禁开始飘飘然。 唯有张沈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老半天。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1953年时定的八级厨师，到了1965年还是八级，也就是说这厮十二年没涨上去一级啊？？？ 难道说，这就时伤仲永的现代版？？？还是说，傻柱这是被整了？？ 但不管怎么说，被厨神两个字迷晕了头的傻柱很高兴。 中午趁着张沈飞来打饭的时候，他拎着大勺得意洋洋的说道：“大飞哥，晚上来我家喝酒，我请客再炒几个菜！！！” 张沈飞眼前一亮：“这感情好，不过就甭做酸菜鱼了，那玩意又得杀，又得片的，忒麻烦。” 傻柱了然，拍拍胸脯：“哥您放心，下了班我就去买鱼。” 张沈飞?了一声，“说什么呢你？？我不是那个意思。真不是！！ 那啥，别买黑鱼啊，黑鱼虽然好吃但忒贵！！” 傻柱点点头：“大飞哥您先去吃饭，晚上的黑鱼酸菜鱼放心交给我！！” 张沈飞又是长叹一口气：“我真没那个意思.” 排在他后面的许大茂等他走了，也把饭盒递进去，说道：“傻柱，晚上别做回锅肉啊，那玩意儿虽然好吃，但是又煮又炒的，忒麻烦。” “放心，爷爷绝对不会做！！” 擦！！狗东西！！！许大茂心中暗骂。 吃过午饭，总算能休息一会儿了。 这段日子宣传科所有人在考核现场维持秩序累的跟狗似的，猛然松懈，下午便默契的开始摸鱼。 张沈飞翻看着这几天积压的报纸。 其中RM日报提出1953年是我国进入大规模建设的一年，将开始实施国家提出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从这个时期起，为了努力试试工业化，各大工厂进入大规模的扩建。 工厂的扩建带来更多的工作岗位，有不少的农民进城，吃上了时代的红利。 而那些没有瞅准时机，还留在农村的人在公社化运动，开始挣公分之后，日子就会过的分外艰难。 当然，那几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城里人也吃不饱，但总归是比农村强一些。 看完五年计划，张沈飞又开始看别的。 所有报纸看完，叠整齐放在桌子上。张沈飞又开始找许富贵下象棋，老许是个臭棋篓子，但好在小张也是。 所以两人大哥不说二哥，势均力敌厮杀的很是火热。 最终，还是小张技高一筹，连赢老许三局。 老许以前下棋输习惯了，但现在人有儿子啊！！当即，就把号称棋艺更高的许大茂给喊了过来。 谁知道这儿子手比自己更臭，气的老许给了他一脚，让他滚蛋，自己重新上岗。 许是刚才转了运，老许这次下的时候沉稳了许多，跟张沈飞一时杀得难舍难分。 就这么墨迹了将近一个小时，下班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张沈飞立刻起身把棋盘打乱：“下班了，下班了，回家吃饭！” 说完，扭头就跑！！ “哎，哎，我说你这么耍赖啊？”眼瞅着就要险胜的许富贵气的吹胡子瞪眼。 但这会儿不仅张沈飞跑的没影儿，连他儿子许大茂也不见踪影。 无奈，老许只能摇头收拾棋盘。 许大茂一路跑的飞快，总算在车棚那里追上了张沈飞：“呼呼.大飞哥，您是要回四合院吗？？” 张沈飞弯腰开车锁，顺便回道：“对啊，你也回？？” 许大茂点点头：“捎我一程呗” 从轧钢厂到四合院小三公里呢，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能蹭个车总是好的。 张沈飞打开车锁，直起身子，看向许大茂：“会骑车不？？” 许大茂忙不迭回道：“会骑，在学校的时候学过。” “成。”张沈飞推着车到他面前，把自行车递给他：“你骑车载我。” “让我骑？？？这可是新车啊！！”许大茂激动的搓着手。 昨儿晚上刚买的车，今儿就让自己骑，大飞哥大气！！！ “甭废话，赶紧走。”张沈飞跨坐在后座儿上，嘴里叼着烟，拢着手点火。 许大茂也不再废话，骑车带着张沈飞就走。 别说，到底是新车，骑着真够味儿！！！ 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许大茂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四合院。 进门之后，张沈飞下车，许大茂又开始殷勤的锁车，用抹布把车子弄脏的地方擦干净。 张沈飞斜靠着墙看他干活：“骑新车的感觉怎么样？” 许大茂嘿嘿一笑：“忒好，根本骑不够！！！” “明儿还想骑？？” “想！！”许大茂看着张沈飞，眼神中满是渴望，“大飞哥，行吗？？” 张沈飞把手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以后你每天骑车带我上班。” “诶！！！！”许大茂激动的脸都红了，扭头就往中院跑，打算找傻柱显摆去。 张沈飞看着他的背影，也挺高兴。 谁说自行车不能请司机的？？这不就有了吗？还是免费的！！ 第128章 参与感！！ 第128章参与感！！ 回家洗了把脸，告诉老太太自个儿今晚不在家吃饭后，张沈飞扭脸儿就去了傻柱家。 中午约好了的，大家要一起给傻柱庆祝成功定级。 只要不遇到跟秦淮茹有关的事情，傻柱还是很敞亮的。 都不用大家催，下了班就直奔东安菜市场，拎回来一条大黑鱼，一斤五花三层的上好猪肉。 回到家，拎着盆子就去水管子那里杀鱼。 贾张氏原本下了班躺在床上躺尸，听到水管那里传来的哗哗声，立刻爬起来，凑到窗前看。 见是傻柱买了鱼，一双三角眼中射出精光：“秦淮茹，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东西今儿买了鱼！！！” 秦淮茹正坐在炕上奶孩子，闻言蹙眉道： “上星期他不是刚跟张沈飞他们一起吃过肉吗？怎么又杀鱼？？” 真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这傻柱一看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 不像她们家东旭，去买菜都知道饶老板两根小葱。 现如今南锣鼓巷谁不知道，老贾家的贾东旭，是个会过日子的！！比有些家庭的小媳妇儿还会精打细算。 贾张氏眼瞅着傻柱把鱼杀好，连着鱼泡端进屋里。 连忙从窗口爬下来，拿胳膊肘撞了撞秦淮茹：“天儿冷，你去找傻柱让他给你点鱼肉，回来咱们熬汤喝。” 秦淮茹有些为难：“妈，这周我都找傻柱三回了.” 自个儿家也不缺吃的，干嘛总让她找傻柱张嘴啊？？ 贾张氏冷哼一声：“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虽说自己家不缺吃的，但傻柱的东西就跟走在路上看到地上有十块钱一样，这不不要白不要吗？？ “可是，我要是跟傻柱走太近，怕院子里有人说三道四”秦淮茹还是很纠结。 她是个要脸的，又是个刚结婚不到两年的新媳妇，不好老跟男人有牵扯。 这年头坏名声可是能逼死人的！！ “我都不怕?怕什么？？”贾张氏三角眼一竖，恶声恶气道，“就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没人说你们闲话！！” 她又不是个傻的，这四合院里那么多男人，为啥她偏偏怂恿儿媳妇找傻柱不找别人？？？ 还不是吃准了那就是个憨货加怂包吗？？？ 秦淮茹叹了口气，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棒看向自个儿男人：“东旭.” “听妈的话，去吧。”贾东旭安慰她，“我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自己的长相吗？？” 这四合院里除了张沈飞，就没有比他贾东旭更帅气的。 秦淮茹又是个看长相的，就傻柱那长相，十七岁跟四十七似的，站在秦淮茹面前比她爹小不了几岁。 秦淮茹哪怕闭着眼睛呢，都不会看上那厮！！！ 哪怕脑子里理智说服自己了呢，估计她也张不开腿. 秦淮茹似乎被男人和婆婆说服了，叹了口气，把怀里吃够奶的棒梗放在炕上，又把衣襟系好，扭头出了家门。 走到主屋门口，一挑帘子进门，发现屋子里不止有傻柱和何雨水，居然还有张沈飞和许大茂。 她脸一红，到了嘴边的话就憋了回去。 倒是傻柱，看她过来嘿嘿一笑：“秦姐来了？我就知道您要来，正等着呢！！” 秦淮茹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我刚在水管子那里杀鱼，你们家老虔婆隔着窗户，一双眼跟探照灯似的 老东西一双眼恨不得带钩子，把鱼给钩你们家去！！都这样了，我还能不知道你要来吗？？” 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为了鱼来的吗？？？ 感受到许大茂那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秦淮茹臊的更厉害啊，只觉得一张脸烫的似火烧。 心中暗暗责怪傻柱嘴忒损，怪不得娶不到老婆！！ 她本想扭头就走，谁料傻柱却又用个搪瓷盆装了鱼头和鱼尾，递过来：“拿回去炖汤喝，下奶。” “谢，谢谢.”秦淮茹抱着盆子扭头就跑。 这娘们儿，生了孩子腚更大了！！！那啥，据说人奶最养人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背影，暗自吞着口水。 待到秦淮茹丰腴的背影消失，他才撇撇嘴，走向正在片鱼的傻柱： “孙贼，你是不是傻？？天天上赶着白给人东西？？劳资教你，钱，可以给，东西也可以给。但是，不能白给！！切记，不见兔子不撒鹰！！！” 傻柱抄起刀在他眼前晃悠：“老子乐意白给，管得着吗你？？？” 许大茂冷哼一声：“傻不拉几的，怪不得邻居们都笑话你” 说完，摸着下巴寻思，光是邻居们知道还不够！！还得在轧钢厂也给傻柱这丫宣传一番。 傻柱平时就烦许大茂，此时见他一直挤兑自己，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丫屁股上： “滚蛋，老子家盐不够了，你回家给我弄点儿。” 许大茂虽然不敢还手，但嘴上不饶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打发走他，傻柱一扭头看到张沈飞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大飞哥，你是不是也跟许大茂和院子里其他人似的，觉得我这么干特傻？？” 人秦淮茹明明有男人，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他却偏偏上赶着。 四合院里那些风言风语，他又何尝不知道？ 但他就是愿意啊！ 只要能跟秦姐多接触，她拿他当送饭的也好，当冤大头也好。 只要她能多对他说话，对他笑.就都值得。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儿：“你情我愿的事情，旁人管不着。 爱情本来就有千百种样子，就解放前，咱们隔壁黑芝麻胡同的白老七跟他媳妇，还有他们家隔壁那老王，仨人不就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吗？？ 白老七甚至都直说了，只要让他睡中间，其他的，那俩人这么着都成” 张沈飞这么说，是想告诉傻柱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当血包委屈，能从心，别人就管不着。 谁知道傻柱这个大聪明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一双眼骤然发出精光，冲过来握住他的手： “大飞哥，你的意思是说贾东旭也能跟白老七似的，让我跟他们过日子？？？” 只要贾东旭同意，睡不睡中间的他根本不在乎！！！ 啊，这个 张沈飞摸摸鼻子：“咱先不说贾东旭愿不愿意，你就不怕贾张氏把老贾叫过来，趴你床底下？” 嘶！！傻柱顿时萎了。 良久之后，闷闷地道：“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就想把秦姐怎么着。” “我知道，你就是看她可怜。”张沈飞弹弹烟灰，顺着他说。 “没错儿！！”傻柱又露出一副你懂我的神色，“大飞哥，你不跟秦姐他们住一个院子你不知道，那贾东旭是见天儿的折腾秦姐啊！！！ 现在秦姐还在月子里呢，他都不放过，也不怕使坏了！！！” “人自己媳妇儿，怎么使唤跟你无关。”张沈飞点评。 傻柱垂下头：“是无关，但我不是心疼秦姐吗？生棒梗的时候多危险啊？我就怕她再怀孕，又要走一遭鬼门关。”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贾东旭干那事儿的时候，用不用小雨衣想来那东西那么贵，贾东旭失业后没收入，是买不起的。” 打胎伤身子呢。 啊，这个张沈飞尴尬的又开始扣三室一厅了。 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要不你买点儿小雨衣给他送去？？这样他们两口子那啥的时候，你也能有点儿参与感。” 这样一来， 不管怎么说，贾东旭那啥秦淮茹的时候，他傻柱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气，不是吗？？ 张沈飞说这话为的是打趣，没想到傻柱听完居然真的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那大飞哥，你说我是按次给贾东旭送，还是一次送够一个月的量？？” 那玩意儿还挺贵的，不过还好，自己马上就能掌勺了，工资一涨，能消费的起。 我尼玛！！一句话给张沈飞干缺氧了。 舔狗，给爷死！！！ 他不想再被刷新三观，摆摆手：“这件事日后再说，你先赶紧做饭。” 再讨论下去，他怕自己晚饭都吃不下。 “?！！那我去弄鱼。” 这边傻柱做好饭菜，许大茂把从家里带的酒摆上，刘光奇也带了一盘子酥花生米。 张沈飞作为大哥不差事儿，直接给何雨水带了一瓶子黄桃罐头。 兄弟们都不是差事儿的，阎解成虽然没带东西，但表示会帮着洗碗收拾东西。 几个人一顿胡吃海塞，贾东旭在家喝着鱼头汤又是一阵难过。 这算霸凌了吧？？这算孤立了吧？这算欺负人了吧？？ 不是，你们要是这么搞，我可要学习我妈的技能了！！！！ 在傻柱家吃完酸辣爽口的酸菜鱼，张沈飞叼着牙签和许大茂几人出了门。 易中海正好出来倒垃圾，看到四合院几大青年簇拥在张沈飞身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张沈飞心里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易中海不是最爱联合四合院住户玩儿道德绑架吗？？ 劳资偏要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你丫手下的刺客、战士、法师、射手他儿子都在劳资手里，你还怎么跟我玩儿？？ 跟傻柱几人分开之后，张沈飞回家洗了一把脸，骑着自行车就出了四合院。 先是去了一趟护国寺，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该探查的地方给查清楚，在地图上标注好。 而后骑车又奔伊莲娜家。 那洋妞花样多，血条粗，自个儿新学的技术还是得是去找她切磋。 恶战之后，成功扬我国威，张沈飞给陷入昏迷的伊莲娜盖好被子。 挥一挥衣袖离去，深藏功与名。 回了家，洗漱之后上床，今儿上了实操课，就不学理论了。 闭上眼睛，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刚上班，就来了新任务。 第129章 陈雪茹结婚？范金有心慌！！ 第129章陈雪茹结婚？范金有心慌！！ “什么？和四九城其他厂子比赛？？”张沈飞瞪大双眼。 宋先锋纠正他：“不是比赛，是年底工商局要举行扫盲汇报成果演出。 你也知道，工商局才成立两个月。 这次举行汇报演出一来是看一下各大工厂对扫盲政策的落实情况。 二来也是给工商局的领导们熟悉各大厂子的机会。” 张沈飞心中暗自吐槽谁说办公室清闲的？这一天天的事情真多。 而且。 “领导，扫盲班满打满算才上了一个月课，现在汇报有点早吧？？” 那些个大妈大婶儿的每天上课就图个乐呵，到现在每个月认识的字儿还不到二百呢！！ 宋先锋摆摆手：“不慌，汇报演出定的是腊月二十六，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呢。 你们该上课上课，等下午到扫盲组了，咱们具体再商议一下汇报演出的事情。” 张沈飞是扫盲组副组长，他现在跟他说，也只是提前打个招呼。 具体要演出什么节目，该怎么演，由谁来演，还是要在组里讨论的。 出了宋先锋办公室，张沈飞回到自己座位上。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热茶和当日的报纸，这些都是许大茂给准备的。 许富贵对儿子的上道很满意，私下里甚至点评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下午扫盲班五个老师和科长，齐聚在礼堂旁的小办公室。 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每个人都发表着不同的看法。 宋先锋急的顿时就拍了桌子：“都别炒了，脑仁儿都要被你们吵炸了！！！ 那啥，张副组长，杨干事，戴干事，给?们三个人一周时间，去探一下其他厂子准备的什么节目。” 啊，这个？？？？“怎么又是我的事儿？？？”张沈飞举手抗议。 宋先锋睨他一眼：“抗议无效！！散会！！” 我尼玛！！张沈飞无语了。 倒是杨柏立激动不已，拉着戴二壮就开始商量先去哪个厂子刺探敌情。 张沈飞瞅了他们一眼，起身就走。 “张干事，你要去哪里？？” “上班。” “你不去刺探敌情？？？” “交给你们了。”张沈飞摆摆手。 回到办公室，趁着没啥事儿写了一会儿稿子。 转眼，又到了周末。 张沈飞九点钟起床，晃晃悠悠去了李油饼家的店里吃了一碗豆浆，仨油饼。 吃饱喝足，扭头就骑车直奔前门大街，本想跟陈雪茹互诉衷肠。 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她被拉住了。 “飞哥，你总算来了，李主任找咱们呢！！” “李主任？他找咱们干嘛？？”张沈飞满脸莫名其妙。 难道是自己整治范金有的事情败露了？？ 再一想，不应该啊。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一下。 张沈飞骑车带着陈雪茹一路往前门区公所而去。 前门区公所也是在个四合院，张沈飞发现，好像这个年代的政府机构都在四合院里。 他把自行车停在门口，锁好。和陈雪茹一前一后的往院子里而去。 不管私下里和这些女孩的关系怎么样，张沈飞在外面，还是很注意保持距离的。 两人刚走进大门，就跟范金有打了个照面。这厮自打跟着张沈飞学怎么当老师，被整治的挺狠。 这会儿看到张沈飞出现，立刻忽略掉他。 只看着陈雪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呦，这不是咱们的陈老板吗？不好好在绸缎庄卖货，跑这里干嘛来了？？” 张沈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陈雪茹则是直接怼道：“管得着吗你？” 范金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想到一个可能性，脸色猛的一黑：“你们俩不会来登记结婚的吧？” 他看上小富婆陈雪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见天儿的往绸缎庄跑。 虽说陈雪茹一直没给他看脸吧，但她只要没对象，他总有个念想。 小富婆要是被张沈飞给拿下，那他吃软饭的梦想岂不泡汤了？？ 这么一想，他一颗心便提到了心口，紧张的看着张沈飞两人。 玛德，哪壶不开提哪壶！！陈雪茹心中直呼晦气，索性不再搭理他，径直往院里走。 范金有一看，心里更是没谱儿，不由得拉住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张沈飞的胳膊：“张干事，你今天真是来和陈雪茹领证的？？？” 他早就看出来了，张沈飞这厮去绸缎庄教书就是不怀好意！！ 张沈飞瞅了他一眼，凑他眼前坏笑：“你猜？？？” 说完，一把将范金有抓着自己的手打掉，往前大步而去。 哎呦我去！！ 这是在挑衅吧？是挑衅没错吧？ 范金有气的磨着牙，干脆掉头也往屋里走。 他倒是要看看，陈雪茹到底是不是要和张沈飞结婚！！！ 张沈飞和陈雪茹走到李主任办公室前，先敲了敲敞开的门，而后才走进去。 正伏案查看文件的李主任抬起头，看到张沈飞，立刻站起来。 “张沈飞同志，你可算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这不工作忙吗？今儿听到陈老板说您找我，我赶紧就过来了。”张沈飞说着客套话。 “你们俩先坐下，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李主任从文件柜里取出两张纸：“上次听了沈飞讲课之后，我把你们的成绩汇报给了区里.” 一边走过来，一边把两张纸和两个红包递给两人。 张沈飞把红包揣兜里。 低头一看，嘿，大奖状，上头是麦穗，下头是花丛，中间写着五个大字――“扫盲急先锋。” 最角落的位置，还盖着区里的章，有区长的亲笔签名。 陈雪茹看到这东西，美的一双眼弯成了月牙：“所以李主任，这是区里奖励我们俩的？？？” 李主任笑着坐在张沈飞对面：“对，以后你们俩好好干。” 陈雪茹立刻表态：“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辜负领导的期待！” “那感情好，啊对了。”说到这里，李主任似乎又想起什么，“从毛熊大哥那里来的伊莲娜，之前是不是给你们的识字班写过一份报道？” “我跟伊莲娜是好朋友，她说想采访张老师，我就.”陈雪茹说到这里，眼中带上了一丝谨慎：“主任，我是不是犯错误了？” 李主任连忙摆手：“没有，别多想。你们看看这个。” 说完，从茶几下面又拿出一张报纸。 陈雪茹一看，嘿，俄文的，看不懂. 不过，文字看不懂，画儿还是能看明白的。 那十公分大小的照片上，不正是他们俩和伊莲娜的合照吗？？ 张沈飞虽然也不懂俄文，但之前伊莲娜写完报道后，在床上给他翻译过一遍，所以他倒是能知道大概意思。 李主任见他们俩看过报纸，这才告诉他们。 伊莲娜那个报道在毛熊国发表后，获得了极大的轰动。在国内这边，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区里头的意思是，等结业考试的时候，要组织其他区和市里头的领导来参观学习。 “到时候来的领导很多，所以结业典礼你们一定要办好，争取办出特色，办出典型！” 上面已经下了通知，马上就要取消军管，成立各级政府。 因此，各个区公所的领导们都在盘算自己之前的工作中做出了多少成绩，自个儿又将在新政府中处于什么位置。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李主任打算把宝压在张沈飞和陈雪茹身上。 只要在扫盲运动立了功，接下来什么都好办！！！ 陈雪茹还不知道李主任把宝压在自己身上，此时见他这么说，立刻高兴的眉开眼笑。 一直在窗外偷听的范金有也终于放了心，又开始盘算着怎么在结业考试的时候，把张沈飞的势头压下去。 张沈飞，看这次劳资不踩着你上位！！！ 陈雪茹回到绸缎庄，立刻招呼服务员扶着梯子，她亲自把奖状贴在了绸缎庄刚进大门的位置。 只要有人进店，一抬头，第一眼就能看到。 贴完之后，满意的扭头朝着张沈飞笑：“怎么样？贴的正不正？？”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正！！” 陈雪茹心里美了，接下来就一直站在店门口，只要有客人进店。 不论三七二十一，就拉着给人讲这奖状的来历。 张沈飞见状，摇了摇头， 别人不知道陈雪茹这人，他却是知道的。 这女人别看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副绣花枕头的长相。 其实有八百个心眼子，不但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政治思想也很敏锐。 她知道这年头商户的名头不是很好听，就想方设法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当初找上他给上课，又出场地，又出设备，还给他发工资。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今天的这个奖励吗？？ 带着区长签名的小奖状往门口一挂，谁还敢说她陈雪茹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等结业的时候，各级领导带着记者到了，再一拍照，一发表，她的计划就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离开陈雪茹的店，张沈飞回到四合院接上田小枣。 之前跟那丫头商量好的，周末一起出来看电影。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田小枣，一路便到了什刹海。 什刹海本来就繁华。各类商店星罗棋布，吃的穿的，戴的用的应有尽有。 今儿又是周末，各种卖小吃，卖艺的在路边支起摊儿，叫卖声此起彼伏。 张沈飞推着车，田小枣跟他肩并肩，两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极其瘦的老头儿，站在一个硕大的木头箱子前扯着嗓子唱。 一边唱，一边拉着绳子推动木箱里的画片儿移动。 时不时还要分神敲一下挂在铁丝上的锣鼓。 木箱子前头，几个花了钱的小孩儿把头伸进洞里头看画面。没花钱的几个孩子就只能在后面听唱词。 田小枣打小儿爱看拉洋片，这会儿也凑在几个孩子后面兴趣盎然的看着。 拉洋片又名西湖景，大辫子国没落的时候，从北河省传入四九城。也算是四九城传统撂地摊儿项目。 跟撂跤，耍大刀，说相声的一样，都很受欢迎。 拉洋片相比其他几种项目的成本要高一些，须置办一个专用的大木箱，一根长条凳，一副快板或者是锣鼓。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个特制的大木箱，里头分三层，每层有机关，能嵌入八张画片。 且画片可替换，可在外面通过绳子控制移动。 第130章 初见徐慧珍！！ 第130章初见徐慧珍！！ 木箱旁装有用绳牵动的锣、鼓、钹三件打击乐器，供师傅唱词的时候伴奏用。 木箱的外面挖有几个大洞，观众坐在凳子上，双眼通过木箱带着放大镜的洞往里面看片儿。 观众一给钱，拉洋片儿的师傅就配合着里头的图片开始唱。 唱的都是些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唱段，什么《妓女告状》、《小寡妇上坟》、《大花鞋》。 唱词和手上拉画片的动作要配合，唱到最高潮的地方时候，中间最精彩的画片也将出现未出现。 到了这个时候，拉洋片儿的就停下：“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 想继续听？？再给钱吧您！！ 往往一个曲子停下来，要给四五次钱。 这会儿，田小枣正看的起劲儿，就看到拉洋片儿的片二爷停下动作，举起锣。 见开始要钱，不少人起身就走，毫不留恋。 片儿爷急的直跺脚，嚷嚷着“无君子不养手艺人。”但也毫无办法。 见片儿爷往自己这边走来，张沈飞朝他笑笑： “片儿爷，您都有房子收租了，怎么还在外面撂地摊儿？这么勤奋，这四九城的钱都被您给赚完了吧？？” “说什么呢你？？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片儿爷叹了口气，“家里的家业早就败完了，我就剩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跟租给你们的仓库。” 房子自己住，仓库一个月租金才五块钱，要再不撂地摊补贴家用，不得饿死？？？ “拉洋片儿挺好，自力更生不丢人！”张沈飞点评。 “可不吗？前朝的时候我靠着铁杆庄稼，每天混吃等死。现在有了活儿干，倒觉得活的挺有意思。”片儿爷也感慨。 张沈飞瞅着他笑，片儿爷这话说的不知真假，但这套说辞，是现在旗人们的标准说辞。 似乎不说这个，就是立场不坚定。 三人站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张沈飞便带着田小枣跟片儿爷告别。 看完电影，张沈飞提出去吃饭，田小枣却说别太奢侈，不如回家她给做。 “现在街上吃饭太贵，划不来。倒不如咱们一起买菜，回家消消停停的吃一顿。”她说道。 张沈飞看着她坏笑：“呦，这么勤俭持家啊？？一看就是个好主妇！！！” 田小枣脸腾地一声红了，捏着拳头就给了他胸口一杵子：“让你胡说！！” “噗~~”张沈飞脸色突然一变，开始急促的呼吸，人也往田小枣身上靠。 “大飞，大飞?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田小枣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拍着他后背给顺气。 张沈飞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难受。那啥，我眼瞅着，就，不行，了. 临死前，我就一个，遗言”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想等田小问自己遗言是什么。 谁知道田小枣还没有张嘴，身后却传来自行车倒地的声音。 随后一双大手立刻把张沈飞从田小枣手中抢过去，而后，许大茂焦急的声音响起： “大飞哥，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一边说，他还一边不停地摇晃着张沈飞的肩膀。 我尼玛！！张沈飞装不下去，睁开眼睛：“许大茂你丫神经病吧？？劳资就是没毛病，也得被你晃出个好歹！！” “啊，哥你没事儿啊？”许大茂这下放心了。 田小枣见张沈飞是装的，气的一脚踩在他脚上，狠狠的碾了几下，而后扭头就走。 “枣儿，枣儿，枣儿你别生气啊！！”张沈飞顾不上生疼的脚，忙不迭上前，伸出胳膊挡住她去路。 田小枣气得双手叉腰，脸比西红柿还要红：“张沈飞，你混蛋！！你起开！！” 刚才把她差点儿吓死，以为自己手劲儿大，真把他打出个好歹了。 这狗东西，就会欺负她！！！ “不起开！！”张沈飞嬉皮笑脸。 “你不起开，我就，我就喊抓流氓了！！”田小枣真生气了，直接威胁道。 嘶！！张沈飞瞳孔骤然一缩。不是，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坏了？？ 这她要是真喊了，自己不得被打死？？？ 一旁的许大茂见状也劝道：“大飞哥，让枣儿姐先走吧，我有急事儿找你。” 急事儿？张沈飞默默地看向他：“我看你不像有急事儿的样子啊？” 刚不一直在打镲吗？？ 许大茂叹了口气：“真是急事儿，就你们扫盲组的戴二壮和杨柏立，被酒厂的保卫科给抓住了。 酒厂保卫科的人来四合院找你，被我遇上了。” 张沈飞听的有点懵逼：“他们怎么会被酒厂抓住？” “说是偷跑进去的，保卫科的人发现了他们，对方一喊，他们就跑 被对方抓住后，对方让他们单位领导来领人。那俩人不敢找厂领导，就把您供出来了。” 大飞哥是扫盲组副组长，也算是那俩人的直属领导。 得，张沈飞只好放走了田小枣，骑着自行车带着许大茂往四九城酿酒实验厂走。 现在的四九城城里头只有这一个酒厂，所以根本不需要问。 到了地方，对方也没有为难杨柏立他们的意思。 毕竟他们不偷不抢，就是偷看下酒厂扫盲组的排练情况。 张沈飞跟酒厂的保卫科领导说了几句好话，让了两支烟，就把杨柏立和戴二壮领了出来。 几人一出酒厂大门，戴二壮立刻满脸愧疚：“组长，我错了。对不起，给您丢人了” “说说，你错哪儿了？”张沈飞撇他一眼。 戴二壮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我不该听杨柏立的怂恿，跟他一起偷看酒厂的排练，这样，这样不是君子所为.” 他也是上过高中的人，怎么就鬼迷心窍，跟着杨柏立干了这样的事情呢？？ 张沈飞叹了口气：“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知道错哪儿？ 戴二壮蓦地抬头，满眼都是疑惑。 张沈飞一本正经：“教员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要不打无准备之仗，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你们来探查敌情我没意见，但是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不做任何伪装的过来！！” 这不纯纯的二傻子吗？？ 戴二壮没想到领导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顿时瞪大了双眼。 张沈飞给了他和杨柏立一人一脚：“都滚吧，下次记得做好伪装。” 许大茂见戴二壮两人挨了揍，在一旁嘿嘿直乐。 张沈飞一脚又踹到他屁股上：“少了你是吗？你也滚！！” 远方传来风笛。得，这下仨人都滚了。 张沈飞成了孤家寡人，推着自行车往跟许大茂三人相反的方向走。 没走多远， 看了到贺永强那个大怨种推着个独轮车，从自己旁边走过，身边还跟着个看起来就很婊的女人。 那女人一脸扭捏，贺永强呲着个大脸小声哄着。 再仔细一听，这俩人走过来的方向，还有隐约的哭声。 张沈飞来了兴趣，循着哭声走过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姑娘，坐在酒厂后墙的大石头上，正在抹眼泪。 她两眼通红，时不时擦一下通红的眼角。 张沈飞看的心生怜悯，从口袋中掏了手帕递过去。 女孩看到眼前凭空出现的手帕，疑惑的抬头，直愣愣看着张沈飞。 张沈飞又把手帕往她那边递了点：“别用手，有细菌。” 女孩吸了吸鼻子，把手帕接过来：“谢谢你，大哥，你真是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 张沈飞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反问女孩信息。 “我叫徐慧珍，就住在牛栏山。” 啊？徐慧珍？ 张沈飞仔细的瞅了瞅。 可不嘛，这姑娘的眉眼，依稀不就是《正阳门下X女人》中的徐慧珍吗？ 只是比电视剧里看起来年轻了三十岁左右，刚才自己才一眼没认出来。 “姑娘，你是牛栏山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其实此时张沈飞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徐慧珍叹了口气， “这件事说来话长。 去年的时候，我跟四九城前门小酒馆的贺永强订了婚.今天我进城原本是要找他商量婚事的。 可到了地方之后，却无意间听到贺永强跟人说要去拉酒，顺便见对象，我就一路跟着他.” “到了酒厂这里，才发现贺永强所谓的对象居然是我堂妹。 俩人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我气不过，跳出来跟贺永强吵起来。 他不仅骂我，还说他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我.” “我爸妈还指望我回去告诉他们结婚的日子呢，这让我怎么跟他们开口.” 说起这些，徐慧珍似乎很是伤心，又开始落泪。 张沈飞开解道：“你都多余操这份儿心，那俩人不地道，错不在你，你怕啥？” “其实要我说啊，今天的事情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什么？？？”徐慧珍看向张沈飞，眼中满是迷茫。 “不明白？？”张沈飞看着她笑。 徐慧珍摇摇头：“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顺便跟你分析一下。”张沈飞说着站起身。 就刚才说话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听到这丫头肚子传出来至少三次咕噜声了。 要不是刚才这丫头说她早上为了赶客车没吃饭，他还以为她闹肚子呢！！！ 咕噜~ 又是一声嘹亮的饿肚子声响起，徐慧珍红了脸，默默的把拒绝的话憋回去。 老实站起来，跟在张沈飞后面往不远处的卤煮摊子走。 “老板，两碗卤煮，多放蒜泥。”张沈飞喊道。 徐慧珍真是的饿坏了，待到卤煮上了桌，狼吞虎咽得吃下去，又要了一碗。 再吃完的时候，才开始追问张沈飞刚才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沈飞放下筷子，说道：“贺永强刚才说他和你堂妹早就在一起了，但却一直瞒着你，对吗？” 徐慧珍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就算今天不被你抓到，他们也早晚要再闹这一出儿的。 毕竟，在贺永强心中，他是决定非她不娶。 那么你想，要是今天你不抓到他们，而是老老实实嫁给贺永强。过几年日子，生两三个孩子。 熬到老贺头死了，贺永强拿到小酒馆的经营权，他才说要跟你离婚，寻找真爱。 到那个时候，你抱着个奶孩子被赶出家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会是什么后果？？” 第131章 张沈飞探花！！ 第131章张沈飞探花！！ 会是什么样呢？？？ 徐慧珍顺着张沈飞的话往下一想，只感觉腿都软了。 虽然新婚姻法已经颁布一年多，国家也主张妇女离婚自由。 甚至邓大姐为了女性解放，女性婚姻自由，主张“一方坚持离婚即可离婚”。 但是在老百姓心中，女人要是离了婚，就不是个正经人，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虽然有法律撑腰，大部分女性却是能过就过，不能也也要过，坚持不离婚。 要是万不得已被离婚，回娘家居住，还会连累姊妹兄弟找不到对象. 父母绝对不会允许败坏门庭的自己回去. 到那时候，摆在名声尽毁的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嫁给光吊打着炕沿响的老光棍，老鳏夫，白天吃糠咽菜，晚上受尽凌辱。 另一条就是豁出去这张脸不要，去八大胡同做半掩门养活自个儿和孩子. 那样的话，就是一点朱唇万人尝 听说八大胡同有些人玩儿的老变态了，还会拿马鞭 张沈飞看着徐慧珍被吓得煞白的小脸，轻声道： “现在回想一下贺永强今天的所作所为，你还会觉得是坏事儿吗？” “是，不是.”徐慧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眼神复杂，“我爸那人，你不知道 从小到大，只要我跟人闹矛盾，父母都是不由分说的认为是我的错。” 别人怎么打你不打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都是她从小听的耳朵生茧子的话。 更何况， 贺永强家可是有个小酒馆的！！！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她要是敢说不嫁，父母肯定饶不了她。 即便她把张沈飞说的话给父母重复一遍，只要贺永强一回头，她父母肯定还是要逼她嫁给他。 而贺永强为了拿到他养父的小酒馆，肯定是要回头的. 徐慧珍脑海中仿佛浮现出自己背一个，抱一个，屁股后面还跟了一个孩子，却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画面。 她那一张芙蓉一般的小脸。顿时便皱成了苦瓜。 啊，这个 听徐慧珍说完，张沈飞挠了挠头：“也许?可以给他们找个更好的女婿。” 说到底徐慧珍父母不就是嫌贫爱富吗？这样的人早好解决了，拿钱砸就行！！ “又要比贺家条件好，又要比贺永强长的好，这样的人哪有那么好找？？”徐慧珍说完，看着张沈飞突然想到什么，一张脸兀然一红。 呦，这是想到了！！！ 张沈飞八卦的凑过去：“说说，是谁？？” 徐慧珍低头猛干饭，声如蚊呐：“没有，不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八字还没有一撇，那就是有看上的人了，但对方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张沈飞摸着下巴分析。 徐慧珍悄悄抬眼看张沈飞他一眼。 见他似乎要看向自己这边看，慌忙低下头，只觉得一颗心跳的简直要跃出心口。 如果，如果能和张大哥在一起的话，父母肯定会满意. 张大哥人这么好，给他生了孩子，他一定不会抛弃自己. 但她也知道两人才刚认识，即便自己对张沈飞一见钟情，说出来对方只怕也只会觉得自己轻浮。 所以很快，她便又转移话题。 张沈飞有意要做徐慧珍的人生导师，跟她讲了不少婚恋观，与父母的相处之道。 这些道理在后世看起来稀松平常，但在这个年代，无疑是超前的。 徐慧珍全程一边听，一边张大的嘴巴都没有合上过。 待到张沈飞讲完，她眼中已经满是钦佩之色：“张大哥，你说的道理我以前听都没有听过，但是细细想来真的很有道理。 “张大哥，你有这么深的思想，一定是个大学生吧？最起码也得是高中毕业！！！”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都没有，我只是初中毕业而已。” 初中，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学历，没什么丢人的，是以张沈飞说的很坦然。 徐慧珍点点头，其实她也觉得初中很厉害，但是总觉得张大哥的思想层次要比初中再高那么一点儿！！ 想到这里，她便说道：“张大哥你在初中的时候，肯定门门考第一，老是第一名！！！你中考是不是因为发挥失常才没有考上中专和高中？？？” 啊，这个张沈飞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初中高手如云，我只是勉强能一直稳在第三。 至于失常，算是吧” 平时逢考就超常发挥，中考却没有超常，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失常呢？？ 恩，怎么不算呢？ 徐慧珍似乎铁了心要夸他：“第三也不错，搁古代那就是探花。” 据说探花郎是当界考生里最帅的！！徐慧珍觉得以张大哥的长相，当之无愧。 倒数第三算探花吗？？饶是张沈飞脸皮比城墙的拐角还要再厚一块砖，此时也有些头皮发麻。 “算了，咱不说这个了，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送你去车站。” 再晚，就该赶不上回牛栏山的二路汽车了。 两人走到张沈飞放车子的地方。 “恩，张大哥，以后我来四九城，还能找你玩么？？”徐慧珍希冀的看着对方。 “能啊，不止来玩，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都能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一定义不容辞。”张沈飞说完，跨上自行车，示意徐慧珍坐后面。 崭新的自行车上，张沈飞游刃有余蹬着自行车。 夕阳西下，一缕金色的光落在他头顶，晃的徐慧珍怦然心动。 送走徐慧珍，张沈飞就手在大前门买了几个艾窝窝，这才扭头往南锣鼓巷而去。 一路上听到广播里放着《夫妻识字》，路边小孩追逐打闹，唱的也是这个。 自打《夫妻识字》被灌成唱片后，是真的火遍大街小巷。 到了地方， 张沈飞本以为要挨田小枣几下打，再好好哄一番。 谁知道刚进门，就被兴奋不已的田小枣给薅住了胳膊。 “大飞，好消息！！！好消息！” 张沈飞挑眉看着她：“呦，不生气了？” 田小枣冷哼一声：“今儿姐姐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 “你是谁姐？你不就比我大不到一个月吗？怎么就姐了？”张沈飞不乐意了。 从小到大，就因为晚出生的这二十多天，他被田小枣占多少便宜了？？ 他这头想要好好掰扯，但田小枣却不给他机会：“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甭打断我！！” 说着，把张沈飞拉到屋里的炕上坐下。 她告诉张沈飞。 中午两人分开之后，她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李红樱。 后者告诉她军管会取消之后，四九城要挑一些居民区试建居委会。 “一共选了大概二十个左右的居民点，建立二十个居委会试点。 每个试点大概100-600户，组建一个居委会。之前的居民小组也会归居委会管辖。 而居委会主任，红缨姐说要从之前的街道积极分子里面挑选。” 说到这里，田小枣激动的脸都红了。 虽然建国不到四年， 但四九城基层居民管理已经经过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废除保甲制度，建立街政权。 形成军管会-市政府-区政府-街政府-居民小组的格局。 其中街政府管辖为2000户，居民小组管辖为10-30户。 第二阶段是取消街政府，成立区公所，加强派出所的权利。 第三阶段，也就是从1951年八月开始。 增加派出所权限，成立各种委员会，选出街道积极分子配合委员会工作。 她自己和易中海，都是那时候被选出来的。 而现在，就到了第四个阶段，恢复区政府，成立居委会。 “红缨姐说，我是咱们南锣鼓巷表现最好的街道积极分子之一，很有可能成为咱们居委会的主任。” 说到最后，田小枣仰着下巴，很是骄傲的样子。 街道积极分子没有职称，没有工资，只是能拿到粮食补贴。 但居委会主任可不一样，红缨姐说这可是实打实的干部！！！以后是要领工资的！ 哼，你张沈飞当了二十一级干部了不得吗？？我田小枣马上也是国家干部了！！ 张沈飞就乐意瞅田小枣这幅?瑟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说我们家小枣儿厉害呢？？ 得，你尽力去争取，要是真的当了居委会主任，哥哥给你买辆自行车。” 都当了干部，没有车子怎么行呢？？ “什么哥哥？你明明是我弟弟！！”田小枣心里美滋滋，嘴上不肯吃亏。 听张沈飞说到自行车，猛的呀的一声，似乎想起什么，撅着屁股在炕上的樟木箱子里头翻啊翻。 良久， 翻出来一条驼色的围巾和一个同色用毛线勾的座套。 “呐，给你的。” 大冬天的皮坐垫冻屁股，用这个才舒服。至于围巾，是早就就织了的。 张沈飞接过来一瞅：“这不就是你之前织的围巾吗？小样儿，当时还不承认。现在还不是巴巴儿的给我？？” “啧啧啧，织的也不这么样啊？瞧瞧这漏针漏的，能捕鱼了。” 张沈飞揪着围巾的几个针鼻儿大的洞给田小枣看，一副你瞅瞅你干的这活儿也不行啊的样子。 田小枣这回真的怒了，劈手就去抢围巾：“你不要就还给我，我拿去给三哥家的大黄。” “大黄一条狗要什么围巾？”张沈飞早已经预判了她的动作，猛的站起来，把围巾举高。 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嘴里继续犯贱： “田小枣同志你这也不行啊！！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 大鼻子擤出来你还能吸回去吗？？拉出来的东西，你还能塞回去吗？？” 田小枣被他恶心的不轻，也不抢围巾了，伸手拧着张沈飞腰间的软肉顺时针拧了七百二十度。 “哎哎哎，别拧，别拧！！”张沈飞疼的龇牙咧嘴，“姐，枣儿姐饶了我吧。” “哼，就烦你这耍贫嘴的样子，你那嘴真不值钱。”田小枣松开手，愤然道。 张沈飞委屈巴巴揉着腰，敢怒不敢言。 什么世道啊？？ 劳资上赶着给你买艾窝窝，你却对我又打又骂！！！ 早晚有一天，劳资要把每一笔账都算清楚！！八寸长的鞭子，打的你丫浑身抽搐！！ 离开田小枣家，张沈飞回到四合院。 才进门，就听到后院传来嘈杂不已的声音，还伴随有刘家兄弟和刘海中的喊声。 张沈飞和拿着扫把的阎埠贵对视一眼，立刻不约而同的往后院跑。 第132章 说人话！！！ 第132章说人话！！！ 听到后院传来刘海中一家的喊声，张沈飞和阎埠贵立刻就开始飞奔过去。 不止他们俩在跑，四合院其他的住户听到动静也都慌忙走出来。 陈大爷为了看热闹，拎着裤腰带就跑了出来。 他身后的陈大妈鬓发乱飞，衣襟中露出一抹春光，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傻柱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调侃：“嘿，陈大爷宝刀未老！！” 张沈飞见状，不由得感叹四合院住户们虽然今天你看不上我，明儿我在背后编排你是非的。 但遇到事儿的时候却很能团结一致，很是热心嘛。 这么一看，还真担当得上情满之名。 就这样，整个四合院都开始跑起来。 等张沈飞和阎埠贵跑到后院，就看到中院和后院所有的住户都来了。 大家围成一个圈儿，看着中间倒地抽搐的刘大妈议论纷纷，却并不动。 “嘶！！刘海中，你媳妇儿脸怎么这么红？？？”易中海问道。 “?看旁边的针管子，这是又打鸡血了.”阎大妈说道。 “翻白眼了，翻白眼了，嘶！！！舌头也吐出来了。”陈大爷啧啧称奇。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刘海中媳妇这架势还挺攒劲儿！！ “嚯，你们看刘大妈裤裆，这是尿了吧？？不对，这尿怎么是酱油色的啊？？”傻柱捂着鼻子。 “刘大妈老打鸡血，这是打成吸血鬼了！！”许大茂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看过外国电影，知道吸血鬼。吸血鬼不能见阳光，刘大妈肯定是见了光才这样的。 四合院众人不知道吸血鬼是什么，但听到带上个鬼字，立刻都慌得一批，齐刷刷往后退。 四合院已经有一个地上地下，来去自如的老贾了，这要是再有一个吸血鬼，大家伙儿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几乎出一瞬间，刘大妈身边直径两米之内，立刻寸草不生。 张沈飞满脸黑线，还以为这些人是来帮忙的，感情是看热闹啊？？？ 此时， 围绕在刘大妈身边的只剩下她的三个孩子和刘大爷。 四人已经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 张沈飞走过去，翻开刘大妈眼皮看了看，又问道： “刘大爷，刘大妈是打了鸡血之后倒地的吗？？” 刘海中心中焦灼不安，急促的回道：“对啊，她拎着大公鸡抽了血，刚打进去。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说完，在心里盘算着，难道真的像许大茂说的，媳妇儿这是打鸡血打多了成了吸血鬼？？ 那要是这样的话.不知道仨儿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后妈？？ 张沈飞不知道刘海中心中所想，他又检查了一下刘大妈的心跳之后，扭头说道： “是打鸡血打出反应了，可能是溶血，得赶紧送医院。” “傻柱就把隔壁胡同平大爷的板车借过来。刘光奇你去收拾进医院要带的东西，光天抱一床被子。 其他的兄弟们，都帮忙搭把手把刘大妈抬到车上。” 在张沈飞的安排下，四合院的年轻人立刻行动起来。 很快，刘大妈便被送进了工人医院。到地方，直接就被抬进了急救室。 确定她已经脱离危险之后，张沈飞和许大茂几人这才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张沈飞发现前院居然多了一头羊。 “这谁家的啊？？” 阎埠贵从窗户里探出头， 笑眯眯的告诉他，这是小金鱼胡同郭瘸子家的，郭瘸子要去外地办事儿，就托他给照顾几天。 “一星期，照顾一星期，等郭瘸子回来，给我三斤棒子面。” 羊吃的干草什么的都是郭瘸子提前准备好的。 他只要保证这羊一不被人偷走，二不生病，三斤棒子面就到手。 阎埠贵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张沈飞闻言夸了句还是阎大爷您会过日子，而后就回了家。 今天溜达一整天，又累又饿的。 进门之后，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四个，刚蒸好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馒头旁边一碗炒鸡蛋，一碗猪头肉，还有一盘腌辣椒。 “呦，三个菜？瞧瞧咱家这日子，提前实现共产主义了！！”张沈飞一屁股坐下，掰开一个馒头就往里头夹猪头肉。 张奶奶端着碗粥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孙子这幅样子，忍不住撇撇嘴。 “就长一颗吃的心，你刘大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沈飞咬了一口猪头肉夹馍，含糊不清的说道：“打鸡血打的，说是溶血，体内还有不少寄生虫。” 张奶奶放下碗，叹了口气：“我就纳了闷儿了，打哪儿兴起的打鸡血这个风气的？？ 都说打了鸡血有精神，可一个是人血，一个是鸡血，混在一起能好了？？？ 这不就跟驴和马生孩子一样吗？？乍一看骡子挺壮实，其实根儿坏了，不能下崽儿。” “谁说不是呢？”张沈飞喝了一大口粥，把馒头顺下去，“刘大妈到医院之后，人医生可说了，溶血症有大有小。 就前两天，就有一个打鸡血打死的。 据说那老太太才活了九十三，还年轻呢！！您说说，多可惜。” 张奶奶抽着旱烟，频频点头，到后头一想，不对啊？？？ 九十三还年轻？？ “这孩子，又拿你奶奶开涮。行了，赶紧吃，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儿上班呢。” 张沈飞不再说话，低头猛干饭。 吃饱喝足，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张平安已经把炕给烧的暖烘烘。 “干的不错，桌子上有槽子糕，拿回去跟弟弟们分一下。” 张平安得了好处，大吼一声谢二叔，转身离去。 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 该说不说，他们家这几个孩子还是讲规矩的。 即便是在自个儿亲叔家，看到吃的，只要大人不让拿，他们从不敢伸手。 从这一点上，就吊打十年后的四合院盗圣贾梗同学。 躺在床上，闲着没事儿又学习了一会儿。 没多久，张沈飞就沉沉睡去，手里冯梦龙先生的名作也砸在了脸上。 日子就这么缓缓如流水一般的流淌。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 经过接连四天的努力， 杨柏立和戴二壮终于探查清楚四九城几个大厂扫盲汇报演出的节目和杀手锏。 大礼堂旁边，扫盲组临时办公室， 戴二壮把一式两份的分析报告放在了张沈飞和宋先锋的面前。 张沈飞打眼扫了一遍，发现不是大合唱就是对唱，顶多再加上识字表演，跟他之前预想的一样。 酒厂的节目算是比较新的，是群口相声。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调查了八个厂子，三个厂子的节目都是《夫妻识字》。 有合唱，有对唱，有跳着舞唱，涵盖了现有的所有舞台形式。 宋先锋看完资料，放在桌子上： “大家都谈一下，咱们要表演什么节目才既能宣传扫盲，又能体现出新意？？” 上次开会还踊跃发言的几个老师噤若寒蝉，不是他们不想发表意见。 实在是他们之前想到的，这八个厂子都有了。 组长要求的是要新颖，又要有教育意义，还要能体现他们厂子扫盲的成果！！ 这简直是难如登天！！ 眼瞅着扫盲班的老师们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宋先锋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张沈飞身上。 张沈飞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子：“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什么建议？？”所有人看向他。 张沈飞却卖起关子，一会儿说茶缸里水凉了，一会儿说兜里没烟。 几个老师一顿折腾，宋先锋把自个儿新买的烟掏出来，直接拍在他面前：“说吧！！！” 张沈飞把那包哈德门揣进兜里，见好就收，开始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我觉得，我们不要拘泥于现在已经有的表演形式，而是可以发散思维，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大众闻所未闻的表演手法。 就比如我们可以用一种短小精悍的方式，在同一时间、空间里，借用简单的道具，用语言和表演表现情节的舞台艺术。” 全新的？闻所未闻的？？舞台艺术？ 宋先锋，戴二壮，几人皆是满头雾水。 杨柏立颤颤巍巍的举手。 “有什么疑问？？”张沈飞抿了一口热茶，看向他。 杨柏立：“哥们儿，能说人话不？” 其他人立刻点头如捣蒜。 啊，这个 张沈飞满脸黑线：“通俗的来说，就是在舞台上演一场跟扫盲有关的戏。 戏要短，要好笑，让大家看的开心，看的高兴，最好哄堂大笑。 而且在让大家笑的同时，又能表现出咱们扫盲工作的成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宋先锋满意的点着头：“演戏就得有剧本，有道具，有演员。 沈飞，我看这个任务非你莫属！！！组织上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完成！！！” 说完，端着自己的大茶馆就撤。 扫盲汇报演出啊！！ 那演员肯定是扫盲班的那些个娘们儿，他可不想跟她们打交道。 至于写剧本？更是掉头发的事情，他才不干。 张沈飞：“.？？？” 不是，出主意的是我，写剧本，找演员的怎么还是我？？ 活儿我都干了，你们干嘛？？ 杨柏立几人见任务有了着落，捂着嘴偷笑不已。 张沈飞清清嗓子，睨了他们一眼：“戴二壮，小沈，你们俩文笔好，我提供思路，你们来写。” “杨柏立，小王，你们俩一个在厂办，一个在妇联，路子广。 排练剧本需要的道具和场地，演员，这些都由你们来负责。” “不是，凭什么啊？”杨柏立反问，“组长明明说这件事由你来负责。” 这么还带甩锅的？ 戴二壮三人虽然敢怒不敢言，但也看着张沈飞。 张沈飞冷哼一声：“由我负责的意思是，我是总指挥。我是副组长，又是总指挥，当然我怎么指挥，你们就怎么干。” “不服气？？那你跟厂长说下，由你来当副组长啊！！！” 嘶？？？！！耍官威！！！ 杨柏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最后，还是乖乖的接下了任务。 张沈飞把工作包出去之后，跟戴二壮讲了下基本的思路。 而后端着大茶缸学着宋先锋的样子，大摇大摆的离开扫盲办公室。 只留下其他几个人，咬着笔杆子，绞尽脑汁。 第133章 易中海哆嗦！！ 第133章易中海哆嗦！！ 回到办公室，张沈飞抿着茶，翻着报纸，不由得感叹权利的滋味还真是美妙。 又是几天过去， 进入腊月的时候，军管会制度彻底宣告结束。 戴二壮和小沈在张沈飞的多次指导下，终于把小品的稿子定下。 小品的内容也很简单， 大概就是去年年底国家宣传扫盲， 厂子里几个文盲女工不干，觉得认不认识字儿都不影响自己挣工资，无吊所谓。 即便宣传科多次劝阻，依然我行我素。 过了几天，到外地参加活动的时候，却不识字闹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 几个女工痛定思痛，知错就改参加了扫盲班。 最后学成之后，还利用刚学会的知识帮助陌生人解了燃眉之急。 到了这一步，故事接近尾声，张沈飞又在稿件尾部做了一番修改，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稿子定好，接下来就是找演员，而后再准备道具。 中午下班， 张沈飞照常空着手去食堂，插队打饭。 谁知他和贾张氏刚和花姐集团汇合，杨柏立就拉着臊眉搭眼的小王凑了过来。 “花姐，张翠花同志，你们俩考虑的怎么样了？？？”杨柏立一屁股把张沈飞挤走，凑在了贾张氏身边。 贾张氏沉吟一阵子：“小杨干事啊，我还是觉得你说的那个角色和我的形象不贴脸啊。” 花姐也撇撇嘴：“当初咱们厂子要办扫盲班的时候，我可是第一批主动报名的！！ 怎么到你们这个剧本里，我就成了愚昧无知的象征了？？” 虽然当时报名的目的不纯，但确实是主动过去的没错儿啊！！ “要我说?们扫盲组的水平忒低，就那个破剧本谁写的？还有这个演小品的破主意谁出的？？？”花姐继续吐槽。 “可不咋的，写的都是狗屎，粑粑！！！一群绣花枕头！！！真该挨打。”贾张氏喷着唾沫。 杨柏立和小王在一旁赔笑，为了能拉拢到演员，各种低声下气。 贾张氏和花姐是人来疯，见状，气焰更是嚣张，伸手就薅住杨柏立二人。 得，看到花姐和贾张氏那仿佛要把杨柏立和小王撕吧撕吧吃下去的架势。 张沈飞捧着饭盒弯腰就走。 打了他们，可就不能再打我了呦~ 腊月初四，公历一月十八日，又是个周日。 张沈飞美美的吃着老太太擀的酸汤面叶，听着收音机。 胖子那厮骑着他们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剩下哪里都响的破三轮来到四合院门口。 他一进门，正在和阎埠贵说话的易中海顿时便打了个哆嗦，心中骤然涌起不好的回忆。 想当初， 张沈飞带着几个兄弟揍傻柱的时候，他去劝架，却被这胖子朝着面门就是一拳，打了个乌眼青 后来被人拉开后，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胖子自身又没有父母，最后还是张奶奶自掏腰包买了一两高碎，送给易中海赔礼道歉。 但那件事还是在易中海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胖子不知道易中海心中所想，他这十八年打过的人不计其数，早就忘了易中海这号人。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看都没看易中海。 走到张家新房门口，哐哐哐敲门，粗声恶气的吼道：“大飞，开门！！！” 门打开，露出张奶奶的脸：“向前，吃了没？？” 胖子立刻收起嚣张的气焰，变成一只小猫咪：“吃了。哎，对了奶奶，这是给您的。” 说着，把手里的网兜递过去，里头装着一斤猪肉，一斤白糖。 猪肉是从仓库拿的，白糖却是他自掏腰包买来孝敬老太太的。 “你这孩子，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这年代，糖金贵着呢。 “给您买东西我乐意。”胖子满脸横肉的脸上出现罕见的忠厚可爱，“赶紧拿着吧，奶奶。” 张奶奶收下东西，立刻调制料水给胖子也弄了一碗酸汤面。 胖子也不客气，端起碗一顿风卷残云，张奶奶抽着烟，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时不时还让两人吃慢点儿，别噎着。 “怎么到家找我来了？？” 两人吃饱喝足出了门，张沈飞这才点燃一支烟，又把烟盒递给胖子。 “这不四眼儿说趁你不上班要分红吗？” 胖手把烟盒接过来，也抽了一支叼在自己嘴里。 而后直接把烟盒揣自个儿兜里，一番操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这么做了千万次。 白得一包烟，胖子美滋滋的推过来三轮车，跨坐上去，等张沈飞上车，骑车就往巷子外而去。 张沈飞半躺在三轮车上，嘴里叼着烟，看着湛蓝色，偶尔有鸽子飞过的天空，听着呼啸的鸽哨，心情美滋滋。 旁人坐车都是坐票，自己却是躺票，这不领先他们八百年？？ 三轮车一路行驶到巷子口，突然一个急刹车，张沈飞头一下就撞在了车架子上。 他正准备扭头发飙，就听到胖子用一种熟悉的油腻的能黏连的声音说道： “姑娘，您不是咱们锣鼓巷人吧？是不是来找人，要不要哥哥我送你？？” 嘶，这厮毛病又犯了？？又发青了？ 张沈飞咬着烟头但笑不语，等着看胖子被怼。 谁知道那女的居然没有骂人，而是问道：“同志，送就不用了，要是方便的话，我能跟您打听个人吗？？” 胖子见这姑娘被自己调戏居然不说“臭不要脸，”，也不逃跑，而是大胆的跟自己打听人，顿时也来了兴趣。 “这南锣鼓巷里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说说，你找谁？？” 徐慧珍道：“有一个叫张沈飞的，你认识不？？” 大飞？？他的人啊？？？ 麻蛋，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胖子脸立刻耷拉下来，扭头朝着车厢里粗声恶气招呼：“张沈飞，找你的！！” 张沈飞从后面探头出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徐慧珍，真是你啊？我说听声音那么耳熟呢。” 什么声音耳熟，你丫就是故意等着看我笑话，胖子腹诽，却不敢说出声。 徐慧珍被张沈飞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定神之后，露出一个宛如春风的笑容：“张大哥，好巧。” “好巧，你来找我有事儿？”张沈飞单手支着车架，跳下车。 顺手又给了胖子一个脑瓜崩儿：“你小子，谁教你急刹车的？” 狗东西！！ 胖子眼含热泪，委屈巴巴：“你干嘛？哎呦！” 拍婆子没拍上还要挨打，他找谁说理去？？ 看到张沈飞站在自己面前，徐慧珍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脸颊绯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里头缴着一条蓝色手帕。 “那个，我，我来还你手帕” 后面似乎还有话要说，却碍于胖子在一旁无法说出口。 张沈飞见状，扭头踢正在偷听的胖子一脚：“你，撤退到三十米之外。” 胖子撇撇嘴，却还是听话的往后退去。 见没外人在，徐慧珍这才鼓起勇气把自己回家之后的遭遇说了出来。 她告诉张沈飞，那天回到牛栏山之后，她就想把在城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父母。 谁知道一回家，就看到堂妹徐慧芝正跪在他们家的院子里，而贺永强，居然就站在她的旁边。 徐慧芝不仅跪着，还声泪涕下的说着她真的没有抢堂姐男人的意思。 虽说贺永强喜欢她，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她也真心的喜欢着贺永强。 但是，为了姐姐的幸福，她愿意牺牲自己一辈子，去成全姐姐。 看到徐慧珍出现，徐慧芝更是拉着她的衣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姐，贺永强是个好男人，只要我求他，他就算心里再不想，也一定会接受你的。” “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不要把一切怪在贺永强头上。 你要是不跟他结婚，他养父说就要修改文书，不把小酒馆给他了。” “慧芝，我对不起你！！！”贺永强看到徐慧芝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眼中满是怜惜。 再看向徐慧珍的时候，仿佛恩赐她一般，说道：“我收回今天说的不跟你结婚的话，咱们来商量一下结婚日期。” 徐慧珍气的都要笑了，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贺永强：“贺永强，我说我要嫁给你了吗？？你爱娶谁就娶谁，反正我不嫁！！” 真当自己是皇帝呢？？你说娶，我就得上赶着嫁给你？？ 不嫁？？？贺永强瞪大双眼，似乎无法相信徐慧珍会拒绝自己。 见徐慧珍眼神坚定无比，他又扭头看向徐慧珍父母。 徐父徐母对徐慧珍的表现很是不满。 在他们看来，徐慧芝和贺永强虽然有错，但已经道歉了不是？ 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徐慧芝都已经哭成这样了，贺永强也表示婚事可以继续。 徐慧珍怎么就不能原谅他们呢？？ 徐慧珍他妈拉着徐慧珍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永强都给你台阶了，你就麻溜的下来得了。” “你要是跟他退婚，”那就是把咱们全家的脸都丢完了，你妹妹，你弟弟还怎么结婚？？” 她爹也说道：“人不能太自私，慧珍你不能只顾自己！！想想你弟弟妹妹！！” 这年头女孩子要是退婚，外人可不会管原因是什么。只会说父母没有教好，他们家的家风有问题。 除了父母，还有徐家本家的亲戚也过来各种劝解。 要是放在以前，徐慧珍可能被他们说服，从而嫁给贺永强。 但是之前张沈飞说的那番道理已经出动了她的内心， 再加上贺永强的话，摆明了是把她当成获得小酒馆的工具。 因而她咬紧牙关，不管别人这么劝说，就是不嫁！！！ 徐父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的老顽固，见女儿公开违抗自己，威胁不嫁给贺永强就要跟她断绝关系。 但徐慧珍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收拾包袱转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找村支书搞了个介绍信。 “昨晚我坐着最后一班车进了四九城，在小旅馆开了个房间但总这么也不是个事儿。” “我想找个工作，然后再找个住的地方。” 徐慧珍叹了口气，她一个姑娘出来租房，怕被歹人惦记。 无奈之下，就想到了张沈飞 “张大哥，您能不能帮我租个房子？” 第134章 小名一直喝！！ 第134章小名一直喝！！ “张大哥，你能陪我一起去租房子吗？”怕张沈飞舞会，徐慧珍又连忙解释道，“不让你付钱，就让你跟我一起过去。” 世道乱，她一个大姑娘自个儿出去租房子，保不齐就有心术不正的男人起了歹心。 让张沈飞一起，主要是让人看到自个儿不是孤家寡人。 张沈飞知道徐慧珍在想什么，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跟我朋友说句话。” 说完，便走到一旁把手放在耳边试图偷听的胖子身边：“我今儿有事，得等忙完才能去仓库。” “没事儿，啥时候过去都行。”胖子说完正事儿，贱贱地捅了捅张沈飞的胳膊，“大飞，这姑娘谁啊？？老毛病又犯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他跟四眼儿，李油饼老是找不到女人，就是被张沈飞这厮把他们的指标都给占去了。 “？去你大爷的！”张沈飞睨他一眼，“你刘向前也是挺大一老爷们儿，怎么思想这么肮脏？？党的光辉难道就没有漂白你那黄暴的思想？？” “我帮助徐慧珍同志，那纯粹是看她可怜，想为我国的妇女解放做出一点点贡献。” 胖子叼着烟上下把他打量了几遍，而后冷哼一声：“我说张沈飞同志！！骗骗兄弟也就算了，可别把自个儿也给骗进去。” “去你大爷的吧！！”张沈飞又是一骂，转身要走。 胖子在后面喊道：“三轮车要不留给你？？” 骑着三轮车带着姑娘，走在四九城的康庄大道上，多美！！ 张沈飞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我可谢谢您嘞，下次您自个儿拍婆子的时候，再开着这屎盆子镶金边的三轮车炸街去吧。” 胖子听不懂炸街啥意思，但却听到了拍婆子三个字。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一句张沈飞是真狗。 因为徐慧珍的到来，张沈飞又返回四合院骑了自行车出来。 在徐慧珍的要求下，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她便往前门大街而去。 一边蹬车，张沈飞一边询问徐慧珍为什么偏偏要去前门：“你就不怕在那里碰到贺永强？” 徐慧珍说道：“我怕他干嘛？我又没有亏欠他！！ 我这个人到哪儿都讲个‘理’字，现在是他贺永强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怕他。” 从小到大，她妈老说她太轴，但她觉得这不叫轴，叫有原则。 “那你是打算在前门工作还是租房？？”张沈飞又问。 徐慧珍突然就来了兴致：“我打算先找份工作存点钱，回头自己开一家小酒馆。” “你开小酒馆？”张沈飞蹙眉，“酒馆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且不说需要能说会道，光是喝酒这一点就不容易。” 四九城开酒馆的都是能喝的，得能品的出酒的好坏，又能千杯不醉。 张沈飞觉得，十八岁的徐慧珍做不了这事儿。 谁知道徐慧珍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张大哥，您知道我在牛栏山的外号叫什么吗？？” “叫什么？？” 徐慧珍洋洋得意：“我啊，打小儿就是在酒缸长大的，三岁能喝酒，七岁半斤不倒，有个外号叫一直喝！！！” 她可是牛栏山长大的，那地方自古酿酒。她打小儿把酒当水喝。 “而且我们家是酿酒的，一直给咱们四九城，北河省，热河省的酒馆供酒。 我给我爸妈帮忙，经常跟他们打交道，小酒馆怎么选品，怎么经营，我门儿清啊！！” 要不然那精明的老贺头怎么会偏偏看上她，死活非要让她嫁给贺永强呢？？ 张沈飞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再一想：“不对啊，那你懂行，徐慧芝难道不懂吗？？” 怎么老贺头偏偏就非得要她，而不是徐慧芝呢？？ 徐慧珍说道：“我那个堂妹跟我不一样，我打小儿在酒坊里混，什么都干，跟个假小子似的。 她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到蜘蛛蟑螂都吓得发抖。一直在家纳鞋底绣花，不掺和家里的生意。” 得，这下张沈飞知道贺永强为啥独独看上徐慧芝了。 像徐慧珍和陈雪茹这样的女强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而能和她们相守的男人只有三种。 一种是你强我更强，死死全方面压制住她们，让她们产生敬畏之心的。 第二种是蔡全无那样的，专心给媳妇儿当助手。媳妇儿说往东，他不敢往西，媳妇儿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 还有一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类似范金有。只要媳妇儿给钱花，媳妇儿说啥就是啥。 但贺永强是什么人？那是自个儿没本事，却还大男子主义，想当一家之主，搞一言堂的。 这样的男人，让他看到自个儿媳妇儿比自己厉害，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又怎么能跟她好好过日子呢？？？ 张沈飞一边蹬自行车，一边跟徐慧珍谈天说地。 很快，两人就到了前门大街。 本以为前门商户多，机会也多，找工作应该很容易。 没想到正值年关，居然没店铺招聘。 两人在前门大街溜达了两圈，徐慧珍原本满怀期望的神情也变得失落起来。 眼瞅着到了午饭时间，张沈飞便提议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先吃饭，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吃饱了再说。” 说完，不等徐慧珍拒绝便拉着她进了一家小面馆儿。 面馆是个小面馆，一共才四张桌子，夫妻店，但收拾的干干净净。 是一看，就让人放心食材的卫生程度。 穿着花棉袄，系着蓝围裙，脑袋后面挽着个大髻的老板娘见有人上门，立刻提着一壶面汤过来的：“能做的都在黑板上，二位看看吃点儿什么？” 说着话不耽误干活，摆出两个小碗，倒上面汤。还专门强调这是二锅面汤。 张沈飞看着黑板，发现这家店主打的是打卤面。 四九城人爱吃面，一周七天午饭，得有五天都在吃面。 什么炸酱面，麻酱面、热汤面、烂肉面、炝锅面 但其中最为讲究的，其实要数打卤面。 打卤子要想做的好吃，一得面做得好，第二就得是卤子打的好。 面必须得手擀，什么切面，挂面都不配让人专门打卤子。 面条得用纯白面，最好能加入一个鸡蛋，没有鸡蛋的话，加点盐也可以。 揉面的时候讲究三省三揉，还得三光，面光，盆光，手光。 擀面的时候，得先用尖头小擀杖推成大厚饼，再用大擀面杖发力，干成薄而均匀的大片。 切的时候要切成兰州牛肉面二细的宽度，长不能超过四指。 面条下锅用大火顶开后，加入凉水，再次顶开就算熟。 撒上一把当季的小青菜，捞在碗里，盖上现做的卤子。 你就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打卤面面条有讲究，卤子更得被四九城人玩出了花。 就拿这家面馆来说，店不大，但不仅有素卤，猪牛，羊，鸡，豆腐各种常规卤。 甚至还有木樨卤，三鲜卤，蟹黄等少见的卤子供人选择。 张沈飞看着黑板琢磨了一阵子，说道：“一份乾隆白菜，一份芥末墩。面条我要猪肉卤子的锅挑儿，徐慧珍，你呢？？” 徐慧珍想了一会儿：“我要木樨卤，过水面。” 老板娘朝厨房吆喝一声报了饭，又朝着张沈飞两人笑了笑：“您二位先歇会儿，面马上就成。” 等面的功夫，张沈飞闲着没事儿，就开始跟徐慧珍讲前门大街哪家的饭菜好吃，哪家的酒不掺水，又有哪家的老板做生意最厚道。 说完了又开始讲述自己从听陈雪茹那里听说的那些个八卦。 徐慧珍一边听张沈飞说话，一边“嗯”，“啊，说的没错儿”，“可不嘛”，“嚯，还有这事儿呢！！”的捧哏。 一边手里还在剥蒜，剥好的蒜都放在张沈飞面前的小碟子里。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四九城人吃面就没有不就蒜的。 很快， 饭菜全都上了桌。 张沈飞打眼一看，嘿，这小面馆店算小但卤子做的还真讲究。 猪肉卤里边有五花肉片，香菇，口蘑，木耳，虾仁，玉兰片，还有必不可少的黄花菜。 这样一碗面，只要一毛五，吃不饱加面不要钱，真不错！！ 张沈飞一口大蒜一口面，吃的唇齿留香。 这时候也到了饭点儿，小面馆很快就又来了两桌客人。 第一桌也是一对男女，第二桌儿是一个膀大腰圆，提笼架鸟的中年男人。 此人走着八字步，没提笼子的手里抓着俩核桃。 进门之后，梗着脖子用鼻孔看人。 一瞅，就是个地道的老四九城八旗子弟。而且家境不错，不像片儿爷那样落寞。 老板娘见男人过来，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去：“牛爷来了？今儿还是卤牛肉，醋泡花生，羊肉卤面条老三样？” 牛爷摆摆手：“不用！最近大鱼大肉吃多了，腻得慌。你给我来一碗素卤面条就行。” 说完，在最后的两张空桌子上打量了一番，坐在了和张沈飞他们对过儿的那张桌子。 老板娘没因为牛爷点的最便宜的卤子就摆脸色，一边走过来给他倒面汤，一边询问他后面的院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牛爷放下笼子和核桃，叹了口气：“收拾的差不多了，把我累得够呛。 你说也是稀奇，我房子价格定的也不高啊，怎么就租不出去呢？” 不仅租不出去，连问一句的都没有。 老板娘盈盈笑道：“牛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咱们前门这一带虽然是顶好的地段儿，做生意的也多。但现在大家都传言” 后面的话，她是凑到牛爷耳边说的，张沈飞听不清楚，但能猜到。 最后，又听到老板娘说道：“所以现在大家做生意也好，住也好，都更愿意租房子。” “要我说，您那个倒座房也是改过的，直接就能做买卖。 您就还跟以前似的把它租出去呗，实在不行，分租也行。 十几间屋子呢，怎么一个月也能租个二三十。犯不着卖。” 老板娘也很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牛爷就非得卖房不可了呢？？ 牛爷嘴唇翕动几次，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 再次开口的时候，显然要说的话已经变了：“算了，您这店里来往的人多，要是有人要买房，记得跟我说。” 老板娘看出牛爷不想再谈，也就知趣的点点头，起身去厨房端饭了。 她一走， 张沈飞端着自己吃了半碗的猪肉卤面条，一屁股坐在了牛爷对面。 “牛爷您好，鄙姓张，张沈飞。” 说着，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后郑重其事从桌上把手伸到牛爷面前。 这是要握手？？ 牛爷一脸懵逼的伸手跟他握：“您好，您好，我姓牛，街坊们抬举我，都叫我一声牛爷。” 客套完，才问道：“张小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第135章 两个请求！！ 第135章两个请求！！ 看着眼前帅气无比，高大威猛，却突然出现的小伙子，牛爷表示很懵逼。 怎么好好吃着饭，还带过来拼桌搭讪的？？ 但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心里觉得疑惑，但面儿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沈飞后，问道： “这位小爷，您找我有事儿？” 张沈飞吸溜一口面条，说出来的话不仔细听有点儿听不清楚: “刚听您和面馆儿老板娘说话，您是有套四合院要卖？？” 牛爷眼神一亮，立刻盯着张沈飞的双眼：“怎么说？？听这意思，这位小爷您有路子？？？” 张沈飞笑了：“只要房子合适，路子可以有。不过，您得先把房子的情况跟我介绍一下。” 他想买房纯粹是临时起意。 这段日子跟胖子他们一起做生意，加上稿费，还有当初在夜狼手里弄的，他也攒下了不少钱。 这年代，明面儿上不让买卖黄金，私底下他目前又没有门路。 古董又不是大热的时候，钱放在手里没意思。 他就琢磨着，那么多钱放着也是放着，又碰上了徐慧珍这个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倒不如买套房子。 当然，买房的前提是房间不能太多，一定不能超过十五间。 因为到了1958年的时候，国家为了安置越来越多的进城人员。 规定不论原房主是否同意，只要房子超过十五间，一律经租。 经租其实就是国家把四九城的私房都集中起来，而后从他们手里，把房子租给工人和干部。 每个月再从房租中，抽出来大概2-3成补贴给原房主。 说是补贴，但因为房租本来就很低廉，大部分时候一间房的租金只有两块钱，所以到原房主手里的钱就更加寥寥无几。 也是因此， 很多房主为了不被经租，会把房子改造，甚至不惜拆除一部分房间。 为了断绝这个现象，国家也出台了不少政策。 当然，这是后话。 牛爷听到张沈飞对房子有意思，连忙告诉他房子的基本情况。 他的房子是套最基本的一进，也就是单进四合院。 倒座房原本是四间，为了租给商户打通成了一间。 正房一般是三正两耳，也就是正房有三间屋子，而两侧耳房各有一间屋子，合计五间。 东西厢房规模也是一样，各有三个房间。后罩房也是三间。 “为啥只有三间后罩房？”张沈飞觉得很奇怪。 一般来说倒座房和后罩房房间数应该是一致的啊。 牛爷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房子自打我从我爹手里接手就是这样。 那后罩房的旁边有个棚子，棚子底下是地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少盖了一间房。” 这样建房子当然不合规矩，他也问过他爹为什么，但他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张沈飞算了下房子这么一改正好十五间， 也就不再纠结前后不一致的事情，便说一会儿想去看看房子。 牛爷对此当然求之不得，立刻放下碗就要带他去看房。 “甭急，吃了饭再说。”张沈飞按住他，俩人面条都没吃完呢，“糟蹋什么也不能糟蹋饭，咱吃饱了再走。” 说完，大口开始干饭。 牛爷招手喊过来老板娘：“切一盘猪皮冻，一盘卤牛肉。” 要小炒是来不及了，只能添两个凉菜。这小伙子可是他自打卖房以来看到的唯一一个有意买房的，不得巴结着点儿？？ “徐慧珍，你把桌子上的菜端过来，咱们和牛爷合桌。”张沈飞很是能从善如流。 用两个素菜换两个肉菜，嘿，又赚到了！！！ 徐慧珍突然被招呼，一脸懵逼。 她在旁边听张沈飞跟牛爷说了半晌话，越听越迷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她对自个儿的张大哥满怀钦佩，觉得他只要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是以慌忙端着盘子往牛爷桌子上放。 很快，四个菜摆在桌子上，张沈飞三人吃饱喝足，便一起出了面馆儿大门。 看到牛爷那乖顺的小画眉，张沈飞便询问他八哥儿脏了口怎么办。 “脏的挺厉害？？”牛爷挑眉。 “挺厉害，见天儿的骂街。”张沈飞叹息。 牛爷啧了一声：“那就麻烦了，鸟儿兹要是脏了口，十之八九就废了。 剩下的那一成，只能下狠招，切断脏口的根源，再跟熬鹰似的把它给掰过来，但这个难度太大。” 他打十二岁开始跟着爷爷提笼架鸟，逛遍四九城。 到现在，就没见过脏了口能掰回来的八哥儿！！！ 张沈飞想了想，觉得有胖子那个一句话三个妈的狗东西根源在，那八哥儿是掰不回来了，也就不再纠结于此。 跟牛爷又开始说些片儿汤话，等两人熟悉了一些，牛爷便尝试性的询问道： “爷们儿，是您家亲戚要买房还是朋友啊？” 张沈飞知道牛爷不是看不起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不像是能买房子置地的。 于是便给自己加了个人设：“牛爷，实不相瞒，我是自个儿买的。 我爹妈去年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些家底儿。 我一寻思，自个儿不会做买卖，又不会别的投资，便打算买套房子。这样，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了点儿什么不是？？” 牛爷闻言，眼神立刻变得很是复杂。 张沈飞觉得如果让他形容牛爷此刻的眼神的话，应该是三分羡慕，三分钦佩，外加四分的嫉妒。 牛爷竖起大拇指，朝着张沈飞点头不已： “小伙子，年纪轻轻能有钱不败坏，还知道为子孙后代着想。 你父母有你这样的孩子，何其有幸啊！！！” 看看这小伙子，再想想自家那个逼着父母卖房卖地给擦屁股的独子，牛爷心里苦啊！！！ 到了这一步，张沈飞已经从牛爷的神态和话语里分析出对方为什么卖房。 但对方不主动问，他也不说。 横不能往别人心口捅刀子不是？ 张沈飞跟着牛爷一路进了胡同，意外的发现这房子居然跟之前那个画家的很近。 两套房子屁股对屁股，各自隶属于两条胡同，看起来远，但其实只有一墙之隔。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张沈飞心中嘀咕一句。 陈雪茹之前还琢磨着等“红梅”案彻底侦破之后买下那院子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提前买下了对屁股的这一套。 牛爷打开蛮子门上挂的大锁之后，便引着张沈飞两人进去。 张沈飞进门之后，意外的发现这院子居然和《正阳门下X女人》中，老贺头家的格局是一样的。 不过显然牛爷祖上是风雅之人，他的这座院子进门照壁上没有雕刻五毒， 也没有雕年年有余和满墙福字，反而刻的是竹子和荷花。 拐过照壁，穿过垂花门走进去。院子里有凉亭，有花圃，甚至还有几口大缸，里头有枯萎的残莲。 在牛爷的引领下，张沈飞和徐慧珍把房子瞧了一个遍，两人越看越满意。 牛爷告诉他们， 四合院的规格都是有讲究的，什么身份盖什么样的房子， 使用什么规格的材质，连同屋脊上的小兽，木窗上的雕花种类都有讲究。规格弄错了，轻则受罚，重的话要坐牢。 他们家祖上是普通商户，按规矩只能是蛮子门，院子也不能太大。 饶是如此，他那做商户的祖辈也依然煞费苦心把不太高规格的房子给做到了极致。 “磨砖对缝，黄松木架，风火双檐，屋内地面是青方砖墁地，屋顶则是装裱纸顶棚。 虽然外观被外人看到的地方规格一般。但屋子里看不到的地方，却都是超规格的。” 牛爷解释道。 其实民G之后那些臭讲究已经没了，兹要是?有钱，想怎么盖就怎么盖，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 他也就是没钱，要有钱的话，直接就换金砖铺地，好好收拾一番。 当然，现在房子都要卖了，自个儿都搬出去了，说什么都晚了想到这里，牛爷又是一阵唏嘘。 张沈飞把房子前后转悠几圈之后，发现确实挺合自己心意。 看的出牛爷和他的祖辈住的很爱惜，房子虽然有年份了，但保养的挺好。 而且倒座房是改好了的，做生意的话省去了改装的功夫。 再加上跟画家的房子对屁股，方便自己以后夜里两个院子跑来跑去的折腾。 不对 大半夜自己不睡觉，俩院子瞎折腾什么？？ 张沈飞甩甩头，让自己先不要在意这个细节。 而后便询问牛爷房子想卖个什么价。 牛爷呻吟一阵子：“房子，连同屋里这些不好搬的老家具，爷们儿你要是真想要，一口价三千五。” 张沈飞摇摇头：“贵了，我顶多给你两千五。” 他之前在在四合院买的两间屋子才三百，给两千五，还是看在家具的面子上。 他刚看了，这里的老家具有不少都是红木的。 “两千五有点少，爷们儿你再加点儿。”牛爷眼神中满是挣扎。 张沈飞却很是强硬：“牛爷，不是我不想多给，实在是我手里就两千二。” 言下之意，给您两千五我还得出去再借三百呢。 见牛爷不吱声，张沈飞又说道：“实话跟您说，我这房子其实可买可不买，今儿是赶巧看上了。 您要是觉得我给的少，咱也不强求。” 牛爷闻言，身影顿时一晃。 他要的三千其实不算高，也正好能把儿子在外面欠的账给糊上。 本以为这年轻人年纪小，好说话，谁承想砍价这么狠。一张嘴，就是五百块钱。 少了这五百，他就得顶着这张老脸出去借钱。但不把房子卖给张沈飞？？ 儿子可在那些人手里！！！拖一天，危险就增加一分。 这么一想，他一咬牙，一跺脚：“两千五就两千五，但我有两个请求。” 第136章 喜鹊枝头笑颜开！！ 第136章喜鹊枝头笑颜开！！ 牛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要怎么开口，既能让张沈飞答应，又不失体面。 张沈飞微微一笑：“牛爷，您不用开口，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你知道？？”牛爷疑惑的挠了挠刚刮的头，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看。” 一旁的徐慧珍也很是好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张沈飞。 见他们俩看着自己，张沈飞倒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第一，牛爷您想快点收到钱，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能拿到钱。 第二，您想让我保密，咱这房屋买卖的事情尽量别声张出去，知道的越少也好。我说的，对也不对？” “嘿，小伙子，你真神了！！！”牛爷再次竖起大拇指。 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自己的心思给看透了，后生可畏。 要不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能买房呢！！厉害，真是厉害！！ “?，您过奖了，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猜。”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 “成，那麻烦张小爷借一步，咱们讨论下接下来怎么办？”牛爷说着走到一旁。 两人商定好接下来的安排之后，便又在四合院门口分开。 张沈飞带着徐慧珍去取钱，牛爷则是要回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去拿地契和手续。 其实张沈飞的钱都在空间里放着，但这不带着徐慧珍吗？总得走一趟银行，装装样子。 两人出了小胡同，上了正阳门大街。 见牛爷不在身边，徐慧珍顿时便憋不住了： “张大哥，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儿，您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说买就买了？？” 两千五百块钱啊！！就这么花出去了？？！！连个哆嗦都不打？？ ‘难道说，张大哥真的跟他刚才说的那样，父母双亡？？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徐慧珍想到这里，再看向张沈飞的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张沈飞猜到徐慧珍小脑瓜子在想什么，好笑的看了看她： “我刚跟牛爷说的话都是骗他的，我是父母双亡没错，但家里还有个奶奶，也有哥嫂。我不是孤儿。 只不过，我现在跟哥嫂分了家单过，自己挣钱自己花。所以我自己的事情，也不用告知他们。” 徐慧珍闻言心中疑问并没有消除，反而增添了一些。 但她知趣的也没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询问张沈飞为什么一下就能猜出牛爷的两个要求。 张沈飞便告诉她，从刚才牛爷的言行他就已经猜出此人急需用钱，既然是急需，自然是越快越好。 而第二，也很好了解。 这牛爷哪怕是着急上火的已经满嘴大泡，进小面馆的时候，那姿态，说话时候的语气依然是神气十足。 这就足以看的出此人是一个十分要面子，讲牌面的人。 这样的人沦落到卖祖产的地步，自然是想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他当时让小面馆的老板娘帮忙牵线搭桥，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房子卖了出去，自然就不想再被太多人知晓。 “说不定现在，牛爷已经重新回到小面馆，拜托老板娘不要把他变卖祖产的事情宣传的人尽皆知去了。”他说道。 “我看有可能。”徐慧珍觉得张沈飞说的很有道理，不由得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银行附近。 张沈飞停下进步：“徐慧珍，我去取钱，顺便买几个橘子，?就站在这里不要动。” 说完，自己在心里偷笑，偶尔皮一下，挺爽！！！ 徐慧珍知道自己和张大哥不过是才见第二次面，对方取钱防着自己也是应该的。 所以并没有异议，乖巧的点点头，止住脚步：“张大哥你慢点儿，注意安全。” “放心。” 张沈飞大步流星的进了银行，在里头待了一会儿。 抽了一支烟后，把一个空布袋夹在咯吱窝里，而后转身出了银行大门。 出门之后，拐进一旁有着卖水果的小摊的胡同里。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拎着一个网兜，里头除了橘子还有点儿别的当季水果。 他走到徐慧珍面前，把网兜伸过去，示意徐慧珍拿橘子吃。 谁知道徐慧珍没拿网兜，反而一下就薅住了他的胳膊:“张大哥，咱们赶紧走！！” “走？走什么？？”张沈飞满头雾水。 “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张大哥你兜里揣着这么多钱，怎么还敢在街上乱溜达的？？”徐慧珍说着，拉着张沈飞就往前冲。 一边走，一边还左顾右盼，提防着从二人身边经过的行人。 张沈飞被徐慧珍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搞得啼笑皆非，却也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被她拉着走。 两人很快再次返回四合院。 牛爷还没有回来，门没有上锁，两人于是进去，站在垂花门前等。 安然抵达目的地，徐慧珍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她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后，询问张沈飞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张沈飞靠着墙，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搬家？我不搬家。徐慧珍，这房子给你住怎么样？？” 不搬家？房子给我住？？这是要送我房子？？徐慧珍瞪大了双眼。 这，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张大哥不会是想让自己给他当外室吧？？ 其实，要是张大哥的话当外室也不是不行 只是，自己刚因为贺永强花心跟他闹掰，再扭头给人当外室，似乎不是很好. 但是，想到这里，她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张大哥长得剑眉星目，帅气逼人的。 贺永强前锛儿后勺，眼距宽的像鲶鱼，酒糟鼻子粉肠嘴，再加上满脸的臊疙瘩，他拿什么跟张大哥比？？ 俗话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桃一框！！ 就在她想要妥协的时候，脑海中又跳出反对的声音。 就算是跟张大哥在一起，也得是正室。 给人当外室，且不说爹妈知道了得气死。就是自己心里头的那一关，就过不去！！！ 拒绝他，守护自己的底线！！！这个声音说道。 但是，拒绝的话，张大哥以后肯定不会再理你了！！！第一个声音再次喊道。 听着两个不同的声音，徐慧珍一颗心纠结成了麻花。 就在这里，就听到张沈飞又继续说道：“我打算开个酒馆，挂在你名下。 你来当经理，负责酒馆的一切事务，我给你按照营业额发工资。 至于后面的房间，就当是宿舍。你想自己住就自己住。住不完租出去也行，都看你的意思。” 啊？？开酒馆？？当经理？？不当外室啊？？？ 所以这波儿是我自作多情了？？？徐慧珍脸腾地就红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又隐隐升起一股失落。 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她连忙转移话题：“张大哥，你把酒馆落在我名下，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张沈飞反问，“我这个人看人最准了，你也说了你们家世代商户。做生意，最要紧的就是‘诚信’二字。” 话虽说的好听，但其实张沈飞选徐慧珍做代理人，跟当初选李油饼是一样的。 徐慧珍看到张沈飞财大气粗的买下两千五的房子，对他能拿的出钱开酒馆自然是毫不怀疑。 她本来进城就为的是做生意，打败贺永强。 也让父母看看，即便她徐慧珍不靠贺家，也能生活的很好。 现在给张大哥的店铺当掌柜，等于是朝着自己的目标迈向了一大步，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又想到两人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他就这么信任自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 “张大哥你放心，既然你这么信任的把房子和要开的店铺托付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沈飞看着徐慧珍握拳一副宣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可能是因为才十八岁的原因，现在的徐慧珍没有电视剧中那么八面玲珑，很多时候还带有少女的稚气。 说干就干，徐慧珍来了兴致，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 跟张沈飞比划着开酒馆的各种准备工作，还有要做的各种手续。 张沈飞摆摆手：“别跟我说这个，我一听这些就头晕。 咱今儿先把房子的事情弄好，开店的事情后续由你全权负责。出多少钱，到时候我直接给你。” 也是巧了，他话音刚落地，就听到大门被人推动的声音。 是牛爷到了。 双方再次碰面，张沈飞把钱递过去，牛爷数着卖祖产得来的钱，一双手颤抖不已。 “妥了！！两千五一分不少。”他说着，把钱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包里。 张沈飞注意到那包里还有几百块钱，想来这就是牛爷过来晚了的原因。 趁着军管会还没有下班，张沈飞，牛爷，徐慧珍三人过去办了过户手续。 虽然现在处于军管会和新政府的交接时期，但各项业务并不混乱。 一切弄好，张沈飞把一张小小的纸假装放进口袋，实际上是放进了系统空间。 站在军管会大门口，牛爷朝着张沈飞一拱手：“恭贺张小爷新府换旧宅，喜鹊枝头笑颜开。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迈着八字步，提着画眉笼子款款而去。 徐慧珍在后头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牛爷卖了祖产怎么跟没有这回事儿一样啊？？” 要搁在旁人身上，不说痛哭流涕，最起码也得是唉声叹气不是？？ 张沈飞看着牛爷的背影： “打断了牙齿和血吞，不管这么说，断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落败。这牛爷啊，是个人物！！” 目送牛爷离开，张沈飞转身看向徐慧珍：“走吧，我的事情办好了，该处理你的了。” “我的？我的什么事情？？？” 第137章 有奶就是娘！！ 第137章有奶就是娘！！ 送走牛爷之后，张沈飞又带着徐慧珍拐回去办落户手续。 手续上面写明，自己是把前门大街云居胡同十二号的房子以每个月十五块钱的价格整租给了对方。 因为有了租赁合同，又有村里给出的介绍信，徐慧珍落户也非常的顺利。 看到能在四九城安家，徐慧珍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一切办妥，张沈飞便提出接下来要办徐慧珍的事情。 “我的？我的什么事情？？”徐慧珍疑惑的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反问道：“乔迁新居，你不得准备被褥，锅碗瓢盆，日常用品？？？” 他就不信，徐慧珍离家出走还能把这些东西都打包带走？ 徐慧珍这才明白过来，忙不迭摆摆手：“张大哥，这些我自己想办法.您不用.” 张大哥都已经好心给她提供住的地方了，她哪儿能再麻烦他呢？ 张沈飞一想，倒也是。 毕竟在大前门地界呢，要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徐慧珍乱溜达总归是不太好。 伊莲娜那边倒好说，要是被陈雪茹看见了，凭空要多生口舌。 于是他便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过去：“钱你拿着值班东西用，后期开店的时候，需要多少钱我再给你弄。” 徐慧珍很想拒绝，但想起自己口袋里仅剩的三块钱，根本不可能置办下所有家当。 . 只能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把钱接了过去，心里暗道一定要把小酒馆办好，不辜负张大哥对自己的付出才行。 两人再次回到云居胡同，张沈飞没有进门，只是把徐慧珍送到了门口。 而后骑上自己暂放的小面馆门口的自行车，把口袋里的产权证扔进空间，准备去找胖子。 当看到自个儿的房子跟贺家小酒馆差的不过百十米的时候，他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 两个小酒馆打擂台？？看来以后，有热闹看了。 徐慧珍把手续放到四合院后，则是再次出门返回自个儿昨晚租住的小旅馆，把带的小包袱拿了回来。 站在月亮门下，看着对她来说分外奢华的院子，徐慧珍只觉得今儿发生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离开前门大街，张沈飞回到位于货运站的仓库。 一进门，就被早就埋伏好的胖子，四眼儿和李油饼压在了身下。 “我尼玛，咳咳咳放开我.” 三个人加起来小四百斤啊！！张沈飞被压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国骂。 压在他上面的胖子却不饶过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沈飞同志，老实交代，今天找?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谁？？” “关你屁事！！”张沈飞伸出胳膊，要去揪胖子的头发。 “呦？敌人不但不投降，居然还敢反抗，兄弟们，弄他！！”胖子一声令下。 四眼儿和李油饼正要行动，张沈飞却大喊一声：“谁帮我弄胖子，我请客，清H池洗浴按摩一条龙！！” 清H池？嘶！！那可是好地方啊！！！四眼儿和李油饼对视一眼，点点头。 两人离开叛变，齐心协力收拾胖子. 最后，胖子被五花大绑在炕上，含泪怒骂四眼儿和李油饼见利忘义，搁在战争年代肯定就是二鬼子，是汉奸！！！ 就他们这样的，搁在前朝是要被割掉首级挂在城门楼子上暴晒三年的！！！ “四眼儿，李油饼，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有奶就是娘啊你们！！！”胖子怒吼。 “废话，没奶那是爹！！”四眼儿推了推眼镜，轻轻笑道。 说完，不再搭理已经是手下败将的胖子转而问起张沈飞今天的事情。 听张沈飞讲完他跟徐慧珍的相识经过，四眼儿感叹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大飞哥你自个儿说说，从小到大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你啊？？！！就红星小学的白洁白老师，听说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 不是，哥们儿到底比你差哪儿了？ 怎么你就是那涝死的，哥儿几个就得被旱死？？” 李油饼斜了他一眼：“甭不知足，你丫好歹还有温软软嘘寒问暖，我跟胖子才是真的没人要！！” 提起温软软，想到五大三粗的她娇滴滴的喊着“四眼儿哥哥~”的样子，四眼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是，这能一样吗？明明是温软软一直缠着我。” “是不一样。”张沈飞开始拱火，“有馍馍放着不吃，跟没有馍馍吃能一样吗？” “可不咋地？”躺在炕上被五花大绑的胖子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毕竟张沈飞跟认识的这个妹子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可四眼儿这厮只要一句话，温软软能把自己洗干净，直接躺丫床上！！！ 凭什么啊？凭什么劳资没有女孩子稀罕，你们一个二个的倒是有姑娘还在这装逼？？ 想到这里，他怒斥四眼儿： “我告儿你钱宝坤，你要是真对温软软没意思，等明儿她来杀猪，胖爷我可就直接下手了！！” 下手？？四眼儿眼神骤然一冷，很快又掩饰过去：“那你就去呗。” 温软软从三岁时候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就不信那丫头能被胖子给拐跑。 胖子被他的态度激怒，放出狠话非得拿下温软软不可。 “那你去吧！！你要是拿不下温暖暖，我就看不起你！！”四眼儿讥讽道。 “哼，等我拿下温软软，我看你怎么哭！！”胖子不甘示弱。 张沈飞和李油饼在一旁白捡了笑话看，乐不可支。 玩过闹过，几人开始算账。生意开张满打满算一个月，目前为止，盈利七百五十八块三。 张沈飞拿七成，到手五百三十一，其他几人每人拿到七十六。 这是明面儿上的，暗地里，张沈飞本人还吃得有进货的钱。 总之所有的加起来，张沈飞自己到手的钱大概一千二多一点。 现在距离公私合营还有一年多，按照这个效率，应该能到手两万。 到了那时候，到底是接受合营，还是另谋出路，张沈飞还没有想好。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不能放着钱不赚。总不得因为瞻前顾后的，就放着眼前的钱不赚是吗？ 再说了，兜里有钱，才能心里不慌。趁着年景好，留点儿体己钱不会错！！ 算完账，兄弟几人又是一顿胡吃海塞。 上次说好的洗澡没能成行，这次大家出了饭馆儿，便蹬着三轮车和自行车直奔清H池。 四九城老友相聚有两个去处，一个茶馆儿，喝茶吃点心，看大姐儿们唱坤书。 另一个就是去浴池，洗澡搓澡泡澡，按摩修脚一条龙。 出了茶馆儿就澡堂，坊间管这个叫“两泡”。 北方人洗澡和南方人不一样，他们不止是洗澡，更多时候，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和社交手段，这跟酒桌文化一样，也是一种文化。 鞭子国时期的澡堂子跟吃饭的地方一样，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顶级的是“官堂”，伺候的是达官贵人，商贾墨客，总之，是个顶高级的场所。 这种地方的各种设置都是一流的，单人单间，环境整洁，服务齐全不说，还有各种娱乐和唱书，说相声的。 洗完澡换上澡堂子提供的衣服，听个小曲儿，推个牌九，打个麻将. 亦或者是点个家里有生病的妈，早死的爹，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她”的大姐儿，救助一番，甭提多美。 除去“官堂”，第二好的叫“盆堂”，这属于中上等，有单间，有单独的澡盆，干净也干净，按摩什么的也有。 但娱乐设施少一些，“破碎的她”虽然也破碎，但长得就差了那么点事儿。 让人看了只有原始冲动，却大概率激发不起怜悯之情。 除了这两样，还有一种叫“散座儿”，这是最次的澡堂子，接待的都是平头百姓。 “官堂”和“盆堂”有的大池子和淋浴它也有，但却没有单间。 不管什么人脱了衣服就进大池子泡，泡完了咔咔咔一顿搓。 洗完了澡也没有娱乐设施，什么“破碎的她”更是想都别想。 能有个搓澡的，修脚的就算是顶级的“散座儿”了。 张沈飞他们今儿要去的清H池以前属于“盆堂”。 这地方始建于辫子国光绪三十一年。前身名叫“小仓狼澡堂”，后改为“清真清H池”。 M国时候改建了一下，设施上算是跟“官堂”靠近了。 但是建国已经三年多，人已然没有了三六九等之分，只要给的起钱，谁都能进。 张沈飞四人到了清H池门口，花了四分钱把自行车和三轮车寄存上。 拿了存车处给的两个小竹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进了清H池。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弯腰迎上来。胖子谱儿大，鼻孔朝天让人给介绍下服务。 服务员笑容满面，“咱们这里洗澡门票两毛，毛巾，切块的香皂，搓澡巾，浓茶，就茶的萝卜全都包含在里头。 除此之外，搓澡一毛，拔火罐两毛，刮痧一毛，全身按摩五毛 还有花生瓜子儿，点心小吃，您要是泡完了澡趴在床上，一边按摩一边喝茶吃萝卜，那才叫舒坦呢！！” “舒坦？”胖子斜眼看向他，“就没有更舒坦的？？” 说着，伸出两只手做了个不可言说的手势。 “呦”那服务员满脸为难，“这位爷，现如今那些个家庭困难的女孩子都进了教养院，回炉学习再就业了。 您想大发慈悲救助一两个，还真不成。” 那些J女们从教养院出来后，一部分嫁人，一部分被分到各个工厂自力更生了。 他们这里哪还有？？？ 胖子挑眉：“就没有那种对被拯救这份事业十分热爱，从一而终，不愿意改行的吗？” 张沈飞听到他的话，一口烟呛的差点咳嗽：“你丫不会用成语不要瞎用！！！” 从一而终，那玩意儿是用在这里的吗？？ 服务员不知道胖子是真想找还是在打镲，也不敢说太多，只一边敷衍他，一边把几人领到了柜台。 。 第138章 刘光奇请客，四合院炸锅！！ 第138章刘光奇请客，四合院炸锅！！ 张沈飞请客不吝啬，掏出钱包喊道：“四张门票，四个搓澡，刮痧，拔罐儿和全身按摩也都是四份。” 全套下来花费四块四，一手交钱，张沈飞一手就收获了一大堆的小竹片。 竹片大小，厚度都一样，只是上面刻着的字不同，有刻着“澡”，的是门票。 上面刻着“搓”的是搓澡，“刮”是刮痧，以此类推。 胖子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堆小竹片，又嚷嚷着要修脚，于是再给钱，又收获了一个带着“脚”字的小竹片 四人拎着嘀哩桄榔的小竹片进了浴室，被服务员带着找到四个相邻的床位，脱衣服，锁好。 而后进了大浴池先冲澡，把身上的浮灰都冲掉了，这才往大池子走。 大池子里的水很热，来人要先坐在池沿上一点点撩起水往身上撒。待到适应之后，才能进去泡。 进大池子泡澡也是有讲究的，不冲澡直接进，是为没规矩。 在大池子里泡完了直接在里头搓泥垢，这可要挨骂。 要是敢在大池子里撒尿，那就得直接挨揍。 许大茂还小的时候，跟他爹许富贵来洗澡，不讲究的在里头撒尿，正好那天上火尿黄，被发现后挨了好一顿打。 现在想起来，张沈飞总觉得许大茂不孕不育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当然，这只是猜想，没有证据。 许大茂那厮玩儿的花，他不孕不育的毛病也有可能跟常年混八大胡同或者是下乡勾搭寡妇有关。 兄弟四个人先泡后搓，出去之后系着浴巾又刮痧，按摩，拔罐儿一条龙。 胖子找的那个修脚师傅据说还给陈Y修过脚，技术特别好。 一切弄好，几人喝茶吃萝卜，又听着同样系着浴巾的票友唱京韵大鼓。 李油饼听不懂猛的吆喝一声“好~~”，被张沈飞训斥一番，告诉他叫好儿也是有讲究的。 你这样拉长了嗓子，阴阳怪气的那不是叫好儿，那是砸人家摊子，哄人下台呢！！ 真正的叫好儿得赶着寸劲儿叫到拍子上，快了慢了都不成，要不然，别人会笑话你是怯勺儿。 他这么一说，胖子三个人就挤眉弄眼的笑：“说吧，谁能说得过你啊。?张沈飞可是筱粉蝶手把手教出来的，你多专业啊！！！”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行了，甭废话，好好听。” 唱京韵大鼓的换了个唱段，开始唱《生旦净末丑》，这是四人都喜欢的，于是也不再打镲，老老实实的听。 就这么，一直消磨到了夜里十点钟。 到了这时候，澡堂子的另一个功能要开始启动了。 那就是，过夜！！ 虽说这个年底有小旅馆，但那地方价格对一些人来说不太友好。 于是澡堂子就成了他们的备用之选，进来之后在换衣间只睡觉不洗澡，一晚上五分钱就能搞定。 看着来过夜的人越来越多，张沈飞四人出了澡堂。 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剩下哪里都响的三轮车并排行驶在午夜的四九城。 到了南锣鼓巷，两方分开。 胖子三人回到黑芝麻胡同睡觉，张沈飞则是骑车去往仓库干活。 到了地方，先用一块黑布把八哥的笼子给盖住，而后开始根据货单从空间倒腾货物出来。 一切弄好，才把笼子盖布再次打开。那八哥儿睡得正香被吵醒，少不得对着张沈飞又是一顿骂。 回到家，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 张沈飞起床去厨房看吃什么饭，却看到老太太泡了一碗各式豆子，这才想起来，今儿居然是腊八。 腊八不但要做腊八粥，还要做腊八蒜。 老太太一边剥蒜，一边告诉张沈飞锅里有大米粥，让他自己盛出来吃，咸菜已经弄好了，就在案板上。 “你嫂子赶早已经买了元宝和黄纸，还说上坟的供香她会提前弄好。你晚上下班早点回来，别往外面跑了。”老太太叮嘱。 腊八呢，得给儿子和儿媳烧纸。自打分家之后，大孙媳妇反而懂事了不少，这让老太太欣慰不少。 张沈飞点点头，表示一定早点回来。 吃饱喝足，到了厂里继续摸鱼，晚上回家烧纸，吃饭。 刚放下碗，刘光奇就过来约着明天一起喝酒。 “感谢兄弟们在我妈打鸡血打出问题的时候仗义出手！！特别是大飞哥，要不是你，我妈估计就悬了。 咱们还去傻柱家聚餐，菜，肉我来买，一定让兄弟们吃的尽兴！！！”刘光奇很是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波儿他妈出事把他们全家都吓死了，幸亏有街坊们帮衬。 再加上他爸涨工资底气足，是以这次特批给他三块五，让他好好感谢一下张干事！！！ 当然，刘光奇比他爹聪明，觉得大家都帮忙，只感谢张沈飞太明显，就叫上了其他几个兄弟。 张沈飞不是个差事儿的人，虽然刘光奇再三强调吃饭的一切东西他全包，但他去傻柱家的时候还是带上了从李油饼那里拿的药酒。 这酒好啊，这酒喝下去，劲儿嘎嘎猛。 张沈飞这么一说，许大茂四人的眼就冒了绿光。 虽说哥儿五个除了张沈飞都是童子鸡，但架不住好奇心和想占便宜的心作祟。 五个人，一斤半的药酒喝下去，除了张沈飞各个酩酊大醉。 五人在中院分开，张沈飞扭头回自个儿家睡觉。 他是几个人里症状最轻的，盖因为中午去陈雪茹那里上课的时候，抽空跟伊莲娜厮杀了一番。 那洋妞血条粗壮，又是个艺高人胆大的，一番操作下来，张沈飞被掏空了。 这会儿喝了药酒虽然也觉得有些燥热，但却也还能承受。 阎解成和刘光奇是学生，胆子小，虽然觉得燥热，但也只敢弯着腰，一步步挪回家准备自力更生。 最后，中院里只剩下了许大茂和傻柱。 “傻柱，你难受不？？”许大茂盯着傻柱，咽了口唾沫。 傻柱只觉得口干舌燥，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还，还成吧” 许大茂突然凑到他面前，声音跟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傻柱，爷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许大茂的脸，傻柱吓得一个激灵：“去，去哪儿？？” 许大茂嘴角泛起一抹淫贱的笑容：“还记得八大胡同不？？” 嘶！！八大胡同？？？傻柱眼神骤然一闪。 “对，八大胡同！！还记得吗？之前咱们去过的.大长腿，白脖子，嫩脚丫，还有揣着崽儿的大姐姐”许大茂诱惑着傻柱，企图让他想起之前所见。 傻柱顺着他的话回想起几年前， 自己和张沈飞被许大茂蒙骗，骗到了八大胡同，而后被那些个大妈，大姨，大姐拉着一通XX 大长腿，白脖子，嫩脚丫，还有揣着崽儿的大姐姐 他先是一阵心旷神怡，心向往之，而后又猛然的一哆嗦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然恢复平静：“那啥，许大茂你自个儿去吧？？我困了，得回家睡觉。” 许大茂“.？？？不是，你丫怎么回事儿啊？？” 刚才不还是满脸向往吗？怎么突然又翻脸了？？？ 总不能，他的视线往下移 傻柱察觉他的目光，立刻扭头就要走。 见状，许大茂立刻抓住他的衣摆：“你丫到底怎么回事儿？？真不跟我走？” 傻柱扭头看着他，神色平静：“许大茂，哥们儿我真不是那种人！！ 你要去干什么我不管，但要是再不放开我，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啊，这个 许大茂不想挨揍，乖乖的放开傻柱衣摆，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四合院。 看着他的身影走远，傻柱眼中涌起一股复杂。 不是！！凭什么？？凭什么啊？？ 凭什么连个去八大胡同花钱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比许大茂到底差哪儿了？？ 凭什么那厮一直那啥，他却一个哆嗦就完事儿？？ 满心愤慨的傻柱拧开院子里的水龙头就洗了个头，洗完之后，却发现某处再次悄然起了变化。 他的嘴角顿时露出一丝笑容，而后连忙往前院跑去。 许大茂，许大茂，孙贼，你可千万没有走远啊！！！ 要是没有你，我可不敢自个儿去八大胡同啊！！！ 可惜， 等他到了巷子口的时候发现还是晚了一步，许大茂已经坐上三轮车走出去老远。 没能跟上许大茂的脚步，傻柱很难受，不仅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 他弓着腰，一步一步的准备挪回四合院，心里想着要不回家自力更生？？ 刚挪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阎埠贵帮人代养的母羊居然挣脱了绳圈，跑到了胡同里。 这可怎么行？？？甭看傻柱平时老是“阎老西”的叫着，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很仗义的。 此时， 看到母羊要跑，他起身便追，追到一半儿，母羊一个急刹车加闪避。 傻柱直接撞在了大树上，鼻血都给干冒出来了。 傻柱摸了一手血，怒了：“我尼玛，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东西！！！” 他伸出带血的双手，薅住羊尾巴就把它往四合院拖。 好不容易拖回四合院垂花门那里，那羊居然还要跑。 这这么能行？？傻柱立刻双手卡住羊的腰部，骑上去试图将其制服，嘴里还在嘟囔着：“敢跟劳资尥蹶子，今儿非得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小样儿，你还能跑出劳资的手掌心？？？跑啊，你再跑啊？？你越跑我就越兴奋！！” 说着话，还抬起右手狠狠扇了小羊皮鼓几巴掌。 恰在此时，贾张氏窜稀跑出院子， 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惊呆了。 “何雨柱！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在干什么？？？狗东西，你不是人！！！ 大家快来看啊，傻柱个狗东西他不做人啊！！！臭流氓，你不要脸，你猪狗不如！！你下贱！！！” 贾张氏那是什么人？那是四合院第一泼妇。 她的声音哪怕是白天都极其的有穿透力，更何况是万籁俱静的午夜？？？ 她只一嗓子，就嚎醒了四合院前院，中院，后院所有的住户。 连带着九十三号院的田小枣家，索谦家和僮筱?家都给惊动了。 听到贾张氏骂傻柱臭流氓，所有人脑海中都涌起一个想法。 傻柱把贾张氏给办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刺激的吗？？ 第139章 冤死了！！ 第139章冤死了！！ 宁静的午夜，四合院众住户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突然，贾张氏嗷的一嗓子把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待到听清楚贾张氏嚎的是什么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傻柱把贾张氏给办了？？？？ 嘶！！ 嚯！！！！ 牛批！！！ 这尼玛可太是那个了！！ 两个院子一百多号人，争先恐后的涌出家门。 有些甚至急的连鞋都顾不得穿，直接光着脚就往前院跑。 张沈飞这会儿刚躺下不久，听到动静扶着自个儿家老太太就出了门。 阎解成和刘光奇虽然在自力更生，但听到这个动静也顾不得这许多。 两人一边跑，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涌起同一个念头、 大飞哥的药酒，这么猛的吗？？？ 既然能让傻柱对一个老虔婆起歹心？？？ 嘶！！想到贾张氏那张脸，两人不由得在心中为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 牛叉，真牛！！ 众人你追我赶，推推嚷嚷的到了垂花门那里，手里的手电射出的光照在角落。 就看到贾张氏薅着傻柱的头发，正在死命的撕打他，傻柱蹲在阎埠贵代管的那只羊后面，捂着脑袋，嘴里还叫骂着老虔婆你疯了。 “嘶~~~”如果说刚才大家只是猜测的话，看到这一幕，几乎已经确定傻柱对贾张氏做了什么。 要不然，贾张氏打他他这么不反抗？？？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眼里都是看好戏的光芒，但却因为贾东旭和秦淮茹，在场没有说什么。 饶是如此，他们猎奇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心事。 贾东旭察觉众人异样的目光，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捡起一块板砖，嗷的一嗓子就冲了过去： “傻柱，你个王八蛋你敢.！！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东旭，不要冲动！！！”易中海慌忙过去，拉住贾东旭。 贾东旭和傻柱是在他四合院选定的两个养老备胎，伤了哪个他都心疼。 “易大爷你放开我，今儿我要是不把何雨柱拍死，我就枉为人子！！！” 贾东旭目眦欲裂，一把将易中海推倒在地，再次冲向傻柱。 “不是，贾东旭你丫来真的啊！！”傻柱瞳孔骤然一缩。 “你敢非L我妈，我打死你都是轻的！！！”贾东旭话音刚落，已经如闪电一般到了傻柱面前。 “不是，谁那啥你妈了？？” “不是，傻柱没有那啥我啊！！！” 贾张氏和傻柱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那啥？？”贾东旭立刻刹车，板儿砖停在半空中。 “嗯呐，没有。”贾张氏点点头。 贾东旭无语：“.” 秦淮茹站出来：“那妈你干嘛大半夜打傻柱？还骂他臭流氓？？” 她就说嘛，傻柱既然喜欢自己，代表他审美还是可以的，又怎么会看上贾东旭他妈这个老虔婆呢？？ 四合院所有人见秦淮茹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便也齐刷刷的看向傻柱和贾张氏二人。 “打他都是轻的！！”贾张氏依旧是满脸愤慨，“傻柱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他不做人啊，你们让他自己说，他干什么了？？？” 傻柱蹲在墙角擦了擦鼻血，懵逼的抬头：“我干什么了？？” “你还敢装？？”贾张氏又是一脚踢在他身上，“我今儿窜稀，半夜起床去公厕刚走到垂花门这里，便看到傻柱骑在老阎家的羊身上.那羊皮鼓上都是血啊. 更禽兽的是，傻柱不仅那啥，他还打人家” 说到这里，贾张氏气的眼珠子都带上了血丝。 老贾那个王八蛋活着的时候就老打她。是以她这辈子最恨打自个儿媳妇儿！！ “何雨柱，你踏马的算什么男人？？打自个儿媳妇儿，你猪狗不如！！”她说完之后，狠狠地骂道。 傻柱不服气的站起来：“老虔婆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媳妇儿了？我明明只是抓着它。 啊，不对。呸呸呸。那就是一只羊！！！劳资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呢！我哪儿有媳妇儿？” “你？？黄花大闺男？你对着这只被你侮辱的羊再说一遍？？？”贾张氏气势汹汹。 贾东旭和秦淮茹见这事儿跟自个儿妈/婆婆没关系，顿时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要傻柱不是跟他妈/婆婆，跟谁都与他们无关。 但四合院其他人听到傻柱和贾张氏吵架的内容，CPU都被干烧了。 “不是，贾张氏说的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好像就是的，你们看那羊皮鼓上的血” “嘶！！贾张氏没说谎，傻柱居然真的？？？” “我早就说了，这傻柱从小就不精，现在证实了吧？不但不精，还是个变态！！” “群众里面出了变态啊！！” “这样的恶性事件要是传出去，咱们四合院的人以后出去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怪不得他爹何大清跑到保城呢，肯定是以前就发现了.” “这波儿看阎老西怎么跟郭瘸子交代！！！” “可不嘛，好好一只羊就被毁了清白，阎老西这波儿够呛。” 众人的议论声中，阎埠贵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最后定格成了铁锈色。 最后，忍不住冲到傻柱面前，指着他的鼻子： “傻柱，你做出这种事情，让我怎么跟郭瘸子交代？？” 人郭瘸子的羊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清清白白，结果呢？？他还回去的时候却已经成了 郭瘸子，我阎埠贵对不起你和你的羊啊！！！ 傻柱被一百多个人围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整个人都蒙圈儿了，不知道跟谁解释的好。 这会儿看到阎埠贵指着自己鼻子，终于找到了还嘴的对象。 “阎大爷！！”他说道，“您别听贾张氏瞎说，我不是那种人！！我是咱们大院的邻居们看着长大的，你们说，我能是那种人吗？” 阎埠贵还没说话，一旁的刘海中站了出来：“怎么不是呢？四合院谁不知道你小子胆子大？？？是个愣货！！ 你都十八了，也到了那啥的年龄，每天光吊打着炕沿响。保不齐，你今儿就酒壮怂人胆了” “没错儿！”贾张氏也说道，“这傻柱从小就不聪明，再加上喝醉了，他能办出这种事儿！！” 四合院其他的邻居闻着傻柱身上浓浓的酒味儿，也频频点头。 都说醉酒能激发一个人心底最大的恶，这傻柱不就是个例子吗？？？ 傻柱绝望了：“我踏马的冤死了我！！我就是喝完酒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看到阎大爷家的羊跑出去了，我就寻思我助人为乐一把.” 早知道，他管个屁的闲事儿！！！ “你能助人为乐？？”刘海中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四合院谁不知道你跟阎埠贵关系不好？他那‘阎老西’的外号还是你给取的呢！” “没错儿，他家羊跑了你不看笑话就不错了，怎么会帮他？？？”陈大爷也说。 “你肯定是喝醉酒后，看那羊还挺白，就”陈大妈也说。 “傻柱，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想报复我，但你不能打击报复一只羊啊！！！虽然你当时喝醉了，但这也不是理由！！”阎埠贵痛心疾首。 易中海一开始是没有说话的，这会儿走到羊后面，观察了血迹很久，也站了出来，满脸复杂的说道： “傻柱，你傻呀！！！刘玉华再这么不好，不比这只羊强得多？？？” “你就是喝醉了，你急。你哪怕去八大胡同呢？？！！你也不能人畜不分啊！！！”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刚才的观察结果和贾张氏说的全都一样，让他不能不相信。 想到这里，他失望的摇摇头。 何雨柱，你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知道自己有喝醉了就乱来的毛病，怎么就不能管好自己呢？ 见易大爷都不相信自己，傻柱气的直跺脚：“不是，你们冤死我算了你们！！！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傻柱平时人不错的，这次可能是真的喝醉了” 什么？？这话谁说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傻柱一扭头，当看到秦淮茹的眼神，他整个人一颤：“秦姐，连你也不相信我？？？” 秦淮茹咬着嘴唇：“傻柱，以后，你还是叫我贾家嫂子吧.你这一喝醉就乱来的毛病，确实挺吓人” 话没说完，就被贾东旭一把拉到了身后：“媳妇儿，你别跟这厮说话，丫就是个变态！！” 秦淮茹躲在贾东旭身后，只探出来个头，乖巧的点了点，又很快缩回去。 期间，眼神跟傻柱接触的时候，直接就躲了过去。 不，不，不！！！看到秦姐这幅样子，傻柱心都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秦姐都不相信自己！！！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 “大飞哥，大飞哥你来帮我跟他们解释，今晚咱们确实一直喝酒没错。 但我没喝醉，更加不会酒后乱性！！！我真的没有那啥啊！！！你快说，你快说我没喝醉。” 只要证明没有喝醉，就能证明自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此时的傻柱是这么想的。 张沈飞看戏看的正爽，突然被点名，只能站出来：“那啥，我今儿跟傻柱一起喝酒来着 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神志确实还清醒。但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但是经常喝酒的都知道，有些人上头上的慢，所以也不排除傻柱后面上了头 再说了，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喝醉酒才会干的” “大飞哥，你说什么呢？？”傻柱不可置信的盯着张沈飞，“我是让你证明我清白的，你现在在说什么？？” 第140章 不成熟的小建议！！ 第140章不成熟的小建议！！ 啊，是这样吗？？ 还以为你只是让我证明你当时没有喝醉，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呢！！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 不好意思，误会了。 嘿嘿，我故意的！！ 看到傻柱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他这才来了正形，敛去眼中看好戏的光芒，朝着众人说道： “其实要想搞清楚傻柱究竟有没有搞那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在这里议论来，讨论去。咱们直接验证就可以了。 教员他老人家不是说了吗？实践，才是证明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切探查过后，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自然也就能堵住悠悠众口，给傻柱平反。” 平反？？？ “怎么实践？？”傻柱死死揪着张沈飞的胳膊，问道。 其他一群人也都死死的看着他，想听到底是什么办法，而每个人的心思，却又不尽相同。 其中易中海是想帮傻柱的。 他是个谨慎的人，虽说现在傻柱不跟他一心，总跟张沈飞走得近，还怼过他，道德绑架过他。 但他不喜欢把鸡蛋放在贾东旭一个篮子里，有个傻柱在，总归是算个双保险。 而站在他身边的刘海中心思却跟他截然相反。 他已经听说了南锣鼓巷被选为四九城建立居委会的试建点。 虽说现在他在轧钢厂工作，工资也马上要涨。 但是，要是能在居委会混个一官半职的也是好事儿，哪怕只挂职不拿工资呢！！总算也是个官儿不是？？？ 所以，这波儿他打算踩着傻柱上位。 阎埠贵的心思比易中海和刘海中简单的多。 他就想知道傻柱到底有没有对小羊那啥，好让他跟郭瘸子有个交代。 贾张氏满眼精光，等着瞅准机会再给傻柱几个大逼兜。 她根本不在乎傻柱有没有那啥小羊，只想打傻柱。甭问为什么，问就是看傻柱不顺眼，想揍他。 贾东旭和秦淮茹在确定自己妈/婆婆没有失去贞洁后，现在的心思和大部分人一样，都等着瞧热闹。 要不说傻柱这张贱嘴平时得罪人多呢？？ 其实这一百多个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不相信傻柱办出那种事儿的。 但基于他平时嘴忒损，大家都乐于当乐子人。别人怎么说，自个儿就跟着怎么说。 至于这个说法会给傻柱造成什么样的困扰，管他呢！！ 此时， 大家看热闹看的意犹未尽，听到张沈飞要出主意证明傻柱清白，一个个心中便有点不高兴。 但是，当听到张沈飞说出那个主意的时候，大家就又兴奋起来了。 因为他是这么说的： “那啥，傻柱。想给大家证明你是清白的，我们只需要派出四合院德高望重的长者。 最好是两位，让他们互相监督，一起检查这只羊的某个部位. 伟大的艾德蒙?罗卡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同样的，如果?傻柱对它做过什么，即便没有留下牛奶，也总会在小羊的某处留下痕迹。” “此外，关于谁来检查，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说到这里，张沈飞的眼神移动到了易中海和刘海中身上： “您二位一位七级钳工，一位六级锻工。又是四合院里公认的热心肠，这个任务，非您二位莫属！！！” 易中海？？刘海中？？检查？？？ 刺激！！！ 嘶！！四合院再次沸腾了。 还得是张沈飞！！从来不会让大家失望，乐子人们顿时再次出动。 “这主意好，这样最能证明傻柱的清白！！！” “易大爷是个热心肠，这波儿让他来检查，大家才能放心！！” “没错儿，我建议易大爷和刘大爷要仔细检查，不能糊弄差事。” “傻柱也是命好，有大飞帮他出主意。” “易大爷，刘大爷，你们赶紧的啊！！大家都等不及了。” 一群乐子人找到了新乐子，催着易中海和刘海中赶紧行动。 被催促的二人“.？？？” “大飞，我觉得你的这个办法有点儿草率要不咱们再讨论一下？”易中海说道。 把手伸进羊的那啥里检查？？还要闻一下？？？这不是作践人吗？？？ 真要是那么做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车间里的工友们怎么看他？？四合院的邻居怎么看他？？？ 以后他还怎么和田小枣竞争居委会主任？ 张沈飞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真损！！！ “没错儿，我仔细想了想，傻柱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刘海中也说道。 比起检查羊的那啥，还要闻气味。他宁愿相信傻柱是无辜的。 别问，问就是要脸。 谁知道张沈飞闻言却摇了摇头：“刘大爷，您是看着傻柱长大的，基于个人感情愿意相信他。可别人呢？？ 今儿兹要咱们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证明傻柱的清白。 明儿，他何雨柱是个禽兽的坏名声就有可能传遍四九城的大街小巷。 到时候丢工作是轻的，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变态，娶不到老婆那才是真的惨！！！” “还有易大爷，您说我的办法草率，难道您有更能证明傻柱清白的方法吗？？？” “傻柱，你还不赶紧求两位大爷还你的清白？？” 说完，一个眼神递给傻柱。 对，必须证明我的清白！！！ 傻柱接收到讯息，立刻冲到易中海，刘海中两人面前，抱着两人大腿： “易大爷，刘大爷，我何雨柱这辈子的清誉可就在你们俩手上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傻柱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只差跪下了。 易中海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他也看的出，傻柱这波儿情况确实挺急，要是自己能帮他一把，两人的关系说不定会出现大转机。 说不定，自个儿在傻柱心中的形象会变得分外高大。 但是，一想到要当着大家的面那啥，他就实在是下不了狠心。 一旁的唐大妞见易中海那副纠结无比的样子，嘎嘎的就开始笑： “易中海你个死绝户，你平时不是最爱给人调节矛盾吗？ 今儿四合院真出大事儿需要你效力了，你怎么反而成了缩头乌龟了？” 贾张氏也补刀：“他老易就是这种人，光说不练嘴把式！！！伪君子说的就是他。” “刘海中也不是个好东西，就想让傻柱有个坏名声！！！他是恨傻柱不死！！” “没错儿。都不是好玩意儿！！！”唐大妞下了定论。 其他邻居也开始议论，给易中海二人施压。 为了看易中海和刘海中的乐子，大家罕见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最后，被众人道德绑架的易中海，刘海中二人，只有当着大家的面儿，满脸悲壮的走到那羊身边. 一番不可名状的酱酱酿酿之后，两人闻了闻自个儿的食指和中指，又小声讨论一番。 这才扭头看向大伙儿：“没有牛奶，没有异味。傻柱应该是清白的。” 说完，连忙把手指头在衣服上擦拭。 傻柱激动的都快哭了，环视一圈众人嘶吼道：“听到没有？？你们都听到没有？？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啊！！！” 四合院众人见状，突然就有些小失落。 其实看这一场戏，大家的心情那是相当复杂。 既怕傻柱真是个变态，毁了大院的名声，让大家出门被人戳脊梁骨。 又更怕傻柱不是个变态，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见此结果，众人大失所望。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怎么这么快就证明了清白呢？？？ “走了，走了。明儿还得上班呢，睡觉。” “困死了，赶紧回去睡。” “明儿一大早还得买菜呢。” “这不耽搁时间吗？走走走。” 一群人顿时便呈鸟兽状散去。 须臾，原本人挤人的院子顷刻间就只剩下傻柱，张沈飞，易中海，刘海中和小羊。 看着所有人离开，傻柱一脸懵逼：“不是，这就完了？？？” 伤害他，辱骂他半天。 好不容易洗刷冤屈，证明了清白。结果这些人就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了？？？ 张沈飞拍拍他肩膀：“能这样完了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有人给你道歉啊？？” 君不见后世那些键盘侠，不都是这样式儿的吗？？ 傻柱啊，还是见识太少。 傻柱满脸郁闷：“即便是别人不道歉，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打了我，她总得道歉吧？？” 挨了几十个耳刮子，好几脚，他可是一下都没有还手！！！ 说到这里，张沈飞来了兴趣：“话说，你被贾张氏打的时候，怎么不还手啊？” 要不是因为他一直挨打一下都不还手，大家也不会认为他是犯了罪心虚。 再说了，傻柱可是四合院战神，没理由打不过贾张氏啊。 傻柱长叹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我那不是不敢还手吗？？？” 张翠花那个老虔婆不仅熟练使用亡灵召唤术，还会碰瓷！！！ 谁要是敢挨她一下，她直接躺在地上能讹死你！！！他又不嫌钱烧手，自然不敢动。 得，这是舍命不舍财啊？？ 宁愿被老虔婆打死，被大家误解是流氓，也不能给老虔婆一点讹钱的可乘之机。张沈飞在心中暗叹。 这傻柱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傻柱不知道张沈飞心中所想，一想到如果没有大飞哥的帮忙，自个儿就无法洗刷冤屈。 秦姐也会变成贾家嫂子，他就感动的热泪盈眶。 “大飞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就毁了！！！ 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何大清都没有你配当我爹！！！”他拉着张沈飞的双手，情深意切的说道。 一旁的易中海和刘海中“.？？？” 满屁股血的小羊：“咩~” 第141章 小春花！！ 第141章小春花！！ 啊，这个 听到傻柱说要给自己当儿子，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大可不必。” 他要是有个傻柱这样的儿子，得气死！！！ 一旁易中海：“.？？” 给你洗刷冤屈的不是我吗？？怎么你反而要认张沈飞为父？？？ 这他妈的，我不是白付出了吗？？？ 刘海中看到易中海一副吃了屎的样子，心情突然变的分外美好。 连带着刚才被迫那啥的憋屈之情也好了许多。 这么一想，他哼着歌儿就往后院走。 易中海见他走，也就走了。 他们两人离开后，张沈飞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傻柱：“傻柱，许大茂呢？？怎么没看到他？” 按理说那厮跟傻柱是死对头，傻柱今儿闹出这一档子事儿，他应该上蹿下跳，恨不得乐死才对啊。 怎么反而一直没动静？？ “啊，这个.许大茂啊？？他？？？”傻柱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他跟许大茂不对付，但背后出卖人总归不是太好 张沈飞见他那副样子，稍微一想，便说道：“那厮不会去八大胡同了吧？可是，他打哪儿来的钱呢？？” 许大茂现在刚上班不到半个月，也没有工资啊！！！ “那啥，他跟他爸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要了五毛钱说是买个菜带过来。” “五毛钱也不够逛八大胡同的啊，”张沈飞说道。 五毛钱，在饭馆儿也就是一盘子鸡爪子炒鸡蛋的价钱，谁家的半掩门儿这么便宜？？ 真当买大白菜呢？？ 傻柱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原本是不够的，但他说他在那里认识一位四十岁的大姐，叫什么‘小春花’.物美价廉。” 嚯！！张沈飞一口唾沫差点呛死。 四十岁，这不跟贾张氏差不多吗？？他记得四合院几个大妈好像也都差不多这个年纪吧 居然还有脸叫小春花？？ 这许大茂也真下的去口！！不怕老肉硌牙啊？？ 擦！！不敢再想。张沈飞打了个寒颤，撤了。 本来还打算去空间看看作物生长情况的，现在闹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也困了。 干脆就不看了，躺下就开始睡觉。 因为半夜傻柱闹得这一档子事儿，四合院的住户们第二天基本都起晚了，张沈飞倒还是一如既往。 起床后，他便去公厕放水，才刚出大门，就跟晚归，神形憔悴的许大茂打了个照面。 “大飞哥，我正找你呢，有事儿求?。”许大茂拉着张沈飞胳膊，气若游丝。 “你想让我帮你骗你爸妈，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睡在我家。”张沈飞说道。 说完，还上下打量了许大茂一下，要不说老鸡吸血呢？？现在的许大茂跟前几天相比，仿佛被抽空了气血。 “嘿，神了。你怎么知道的？？？”许大茂好奇道。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昨晚去了八大胡同，还找了个四十岁的物美价廉！！” “傻柱那个狗东西，什么都说！！！”许大茂脸一红，而后又解释，“大飞哥你别听傻柱瞎说，其实年纪大点儿挺好，年纪大了知道疼人。” 不说别的，昨晚自己到了小春花那里之后，根本没有出力，直接就躺平了。 但是，想到傻柱当时的眼神，他抬眼瞧着张沈飞：“大飞哥，你不会因为这个小瞧我吧？？？”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儿：“?，你跟我解释什么？？这事儿又跟我无关。” “你要问我怎么看你？我只能说，理解，尊重。” 许大茂这下松了口气：“那就成。那您能帮我保密吗？？要是我妈问起，你就跟她说，我昨晚喝醉了在你家睡的。” 要知道他妈那人因为他爸的事情，可是最恨人去八大胡同了。 要是被他妈知道他一夜未归，非得打死他不可。 张沈飞瞅着他，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不及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大飞哥，难道你不想帮兄弟保密？？” “怎么会？我张沈飞是那种看着兄弟有难不出手的人吗？”张沈飞摆摆手，“但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但是你妈已经知道你昨晚不在四合院的事情了。不仅你妈知道，整个四合院连带着隔壁九十三号院的住户，就没有不知道的。” 知道了？？怎么知道的？？？许大茂瞪大了双眼。 正想询问张沈飞是怎么回事儿，便看到阎大妈端着尿盆出来倒。 看到他回来，阎大妈立刻凑过来：“许大茂，你昨晚没在四合院？？？去哪里了？” “啊，那啥，那个，你怎么知道的？？”许大茂敷衍了一句后，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乌龙事件，阎大妈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她把傻柱昨天酒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长出一口气。 真爽啊！！终于有机会把事情宣传出去了。一晚上找不到倾诉对象，差点儿憋死！！ 许大茂听完之后，肠子都悔青了。 “不是？？？傻柱那个狗东西居然.哎呀！！我怎么就不在家呢！！！” 多好的埋汰傻柱的机会啊！！！ 要是当时自个儿在现场，非把傻柱埋汰的把头钻进裤裆里去！！！ “早知道有好戏看，我怎么着也不能去八大胡.”许大茂气的真想给自己两个大逼兜。 话音未落，只听垂花门那里传来一声怒吼：“许大茂，你昨晚没回家是去八大胡同了？？？” 嘶！！张沈飞，许大茂，阎大妈同时扭头，却看到许大茂他妈怒气冲冲的过来，跳起来就给了许大茂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清脆的如同初春破竹之声。 而后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学什么不好？跟你爸爸学这个？？我打死你！！打死你！！！” 许大茂挨了亲妈的打也不敢还手，索性一屁股蹲在地上抱着头，任她打。 啊，这个 张沈飞和阎大妈对视一眼，果断后退两步避开战圈，坐等看好戏。 张沈飞更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咔嚓咔嚓的磕着。 “大妹子，自个人家孩子，打两下给个教训就算了，别打坏了。”阎大妈劝着许大茂他妈，抽空斜了张沈飞一眼：“大飞，你这瓜子儿什么味儿的？” “五香的，大妈来点儿？”张沈飞把瓜子递过去，又看向许家母子，“许大茂，还不赶紧给我许婶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 咔嚓咔嚓~ “大清早的，差不多得了。”阎大妈把手里的尿盆放在地上，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张沈飞递过来的瓜子。 咔嚓咔嚓~ 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好戏。 好不容易，许大茂他妈出了气，拧着许大茂的耳朵往后院走。 张沈飞正想去公厕，却听到后院传来广播体操的声音。 嘿，每日一练时间到！！ 下一刻， 刘光天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虽然看不到场景，但张沈飞已然能够想象刘大爷舞着牛皮皮带，飒爽英姿的样子。 得，又有好戏看了。 他跟阎大妈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开始往后院移动。 中途，张沈飞又分给阎大妈一把瓜子儿。 因为接连看了两场好戏，等张沈飞去公厕的时候，这里便已经大排长龙。 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大部分都没有厕所，只有巷子口有公厕。 是以，每天早上拉隔夜屎，尿尿，倒尿盆的等等大排长龙是常态。 许是被张沈飞插队插习惯了，看到他出现，贾张氏立刻招手喊道：“张干事，张干事，来，插我前面。” 其他排队的男男女女：“.？？！！！” 啊，这个 察觉到众人震惊的眼神，张沈飞忙摆摆手：“张大妈，甭开玩笑了，您那是女厕所。” 说完，排在了男厕所这边的最后面。 解决完个人问题回到家，就看到老太太已经从街上端了老豆腐回来。 老豆腐也是四九城的传统小吃，刚出锅的热乎乎的跟美人X脯一样白的豆腐，盛在碗里。 浮头上依次浇上陈醋，酱油，花椒油，韭菜花酱，香油，辣椒油 豆腐这东西外冷内热，一口吃下去，能从嗓子眼烫到肚脐眼，舒坦！ 只不过. 张沈飞看着桌上热乎乎的豆腐，诧异道：“谁啊？大清早的卖老豆腐？？” 这玩意儿不都是半晌午，半下午或者夜里当小吃的吗？正经人谁早上吃这个啊？？ 张奶奶吃着自个儿的那一碗，也稀奇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本来是去买豆汁儿呢，看见一个新开的摊子卖刚出锅的热豆腐，就买了。” “甭管怎么说，趁热吃。” 说着，又从一旁的油纸包里取出两根油条，递给张沈飞一根。 张沈飞坐下，一口油条，一口热豆腐吃的香甜。 吃饱喝足，车夫许大茂也到了。 张沈飞放下碗筷一抹嘴，挑开棉门帘就看到许大茂顶着两个熊猫眼。 “嚯！！我许婶儿下手够狠的。” 许大茂臊眉搭眼儿的不吱声。 骑车载着张沈飞上班的时候，拐弯去了东直门孟大夫那里一趟，让人给擦了药。 等到了厂子里，锁好车回到办公楼。 两人肩并肩刚进宣传科，张沈飞就发现许大茂他爹许富贵居然也挂着俩熊猫眼。 广播员牛丽丽盯着许富贵瞅了半天，小心翼翼的问道：“许叔，您这脸和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许富贵黑着一张脸：“那啥，猫抓的。” “猫抓的？？”牛丽丽撇撇嘴，显然不相信。 一扭头，看到许大茂也是熊猫眼，顿时偷笑：“许叔，你们家这猫挺有意思，一抓还抓一对儿。” “哈哈哈哈！！”宣传科不大的办公室里顿时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 张沈飞凑近许大茂：“怎么回事儿？你爸怎么也？？？” 他记得昨晚看傻柱笑话的时候，许富贵是在场的啊！！怎么也挨揍了？？ 第142章 投其所好！！ 第142章投其所好！！ 看到许富贵居然也是熊猫眼，张沈飞有些莫名其妙。 许大茂凑过来，小声解释着：“我妈说我去八大胡同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把我爸也给揍了一顿，而且揍的比揍我狠多了。” 说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阵轻松。 果然，使自己感受到慰藉的永远不会是温柔的劝慰，而是有人比自己更惨。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亲爹呢！！！ 嘿嘿！！ 吃完许家父子的瓜之后，张沈飞信步挪到科长办公室。 副科长马德志看到他过来，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东西往抽屉里塞。 不藏不行，张沈飞这厮跟蝗虫过境似的，逮什么拿什么啊！！！ 张沈飞见状，啧啧一声：“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六安瓜片。” “什么六安瓜片？我没有，别瞎说。”马德志立刻就否认三连，死死的按着抽屉。 “什么没有？”张沈飞凑过去，对着马德志坏笑，“杨柏立都跟我说了，昨儿科长以上级别在厂办开会，你把剩下的六安瓜片都带回来了。” 杨柏立按级别，工龄各方面来讲，都是没资格参加这个会的。 但谁让谁家亲叔是厂长呢？？这不就把杨柏立以学习的名义带进去了。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马德志顺茶叶的时候被杨柏立那厮给逮了个正着。 据说那厮当时就喊了起来，把马德志臊了个大红脸。 说到这里，张沈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头叹息：“你说说你，顺点儿东西都顺不明白，怎么能让杨柏立那孙子给逮着呢？” 马德志呲了呲牙，脸是酱红色：“说的跟?小子是个讲究人似的。每次扫盲组开会，是谁把那里的草纸都给顺回来的？？？” “那我也没让人逮住啊！！”张沈飞不忿，“顺的不要钱的茶叶，还舍不得给工友分享。您也是老同志了，让我说您什么好？？”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对方办公桌上，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马德志直呼晦气，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从里面捏出来一眯眯茶叶，递出去。 “得得得，给你，给你！！” 张沈飞瞅了瞅，颇有点嫌弃的样子：“就这一点儿？？这也品不出味儿啊？” “不要拉倒！！”马德志说着就要收回手。 张沈飞连忙接过来：“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拉出去的屎你还能塞回去吗？ 虽然这茶叶有点儿少，但也是白得的，我能嫌弃吗？” 嘴里这么说着，接茶叶的时候，却趁马德志放松了警惕，狠狠的抓了一大把就跑。 “哎哎哎！！！”马德志在后面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家伙，一共从厂办顺了这一点儿，都给这小子薅走了。 得了大便宜，张沈飞一边跑，一边笑，到门口的时候还扭了几下屁股。 “你这小子！！”马德志气笑了，无奈的摇摇头。 捏着从副科长那里顺回来的茶叶，张沈飞出了小办公室，而后就被告知厂办的杨柏立来访。 “那孙子叫我干嘛？”张沈飞把顺来的茶叶放好，一边嘟囔，一边走出去。 到了门口，发现不仅是杨柏立，妇联的小王居然也在这里。 他走过去，靠在栏杆上点燃一支烟：“上班时间找我干嘛？” 杨柏立和小王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左一右立刻把他薅住：“张干事，张组长，张同志！！大飞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张沈飞挑眉：“啥玩意儿？你们俩别扒拉我，有话好好说。” “不放，就是不放！！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就一直挂在你身上！！”杨柏立豁出一张一脸不要似的说道。 呦？这是赖上我了？张沈飞目光移到小王身上。 后者虽然不好意思像杨柏立那么厚脸皮，但也坚定地摇了摇头。 “组长，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这几天我们按照你的要求选演员，一直跟牛二花和张翠花谈又是送礼，又是讲道理，还威胁。 谁知道这两个人是软硬不吃，逼急了还说我们俩要是再缠着她们，就要去妇联告我们X骚扰，还要打我们！！” 眼瞅着离过年不到二十天，别的厂子节目都排练一周了，他们却连演员都没有搞定。 急啊！！这两天急的他们俩尿尿都是黄澄澄的！！ “组长，我们也是为了咱们扫盲组的工作。 您作为我们的直属领导，在我们工作出现困难，无法前行的时候，不该仗义出手吗？？”等小王说完，杨柏立说道。 张沈飞摸了摸下巴：“是该出手，可我这一出手就是猛药，怕你们俩接受不了”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上下将杨柏立和小王打量了几圈，时不时的还摇摇头，叹息一声。 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才不出手的模样。 杨柏立是走关系进的轧钢厂，一直被人在背后嘲笑是个官二代。 这次铆足了劲儿想做出成绩给大家和二叔，还有父母看看。 是以听到张沈飞的话，立刻拍拍胸脯表示管他什么猛药，只要能把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 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他姓杨的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同志，组织没有看错你！！”张沈飞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小王，“王儿，你呢？？” 小王是轧钢厂妇联唯一的男人，在那里属于被排挤的对象，所以一直都想做出个成绩来证明自己。 这波儿见杨柏立都那么说了，立刻也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副组长，兹要是为了工作，你说一句话，我王黑山绝无二话！！” “好，好同志！！！”张沈飞欣慰的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蜡封好的信封递给他们二人。 “你们把这封信交给牛二花和张翠花只要她们看了信，一定会答应配合你们工作。” 杨柏立接过信，对着阳光照了照，试图透过牛皮纸信封看清楚里面的字，但什么也看不到。 “组长，你确定牛二花看了信就能帮我们忙？？”小王狐疑。 他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且组长这信是提前准备好的，难道他早就想到自己和杨柏立搞不定那两个女人？？？？ 张沈飞勾唇一笑：“所以说你们还是年轻，想要找人帮忙，你得投其所好。送礼得送到人的心坎儿上。 只要她们高兴了，还能不答应帮咱们吗？？？” “那这封信？？？”不知怎么的，杨柏立的眉头突然一跳。 “这封信就是投其所好的关键。”张沈飞卖着关子，“行了，赶紧去吧。找了演员后续还有不少事儿呢，甭耽搁了。”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两人快走。 杨柏立两人对视一眼后，一前一后的离开宣传科。 看着他们离开，张沈飞哼着小曲儿回到科室。 倒了杯茶，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枣，几个核桃，两个橘子放在办公室的蜂窝煤炉子上加热。 抿着热茶，哼着小曲儿，嗑着瓜子，等着核桃烤熟。 一旁的许大茂见状，跟条蛇一样的游移过来：“大飞哥，又坑谁了？？”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热茶，睨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谁坑人了？？” 许大茂呲着大牙嘿嘿一笑：“大飞哥，咱自己兄弟，您还瞒我？？ 咱可是发小儿，从小到大，您兹要是坑了人，就是这副样子。” 啊，这个张沈飞摸摸鼻子，“这么明显吗？？？” “就差写在脸上了！！”许大茂点点头，“说说呗。” 张沈飞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便把自己的计划如是这般的讲了出来。 许大茂一听，两眼发亮，顿时乐了：“真，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沈飞把烤好的枣儿捏起来，咬了一口，眯着眼笑了。 尼玛，真甜！！！ 张沈飞这边慢条斯理的吃了枣子和核桃，然后又是橘子。 另一边跟着他爸擦拭放映机的许大茂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神不宁。 在他又一次递错工具之后，许富贵终于忍不住了：“大茂，你今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啊？哦，那啥。”许大茂挠了挠头，“爸，我，我肚子疼，好像窜稀了.” “那啥，您先自己收拾，我得去一趟茅厕。” 说完，不等他爹说话，扭头就往外跑。 一路风驰电掣跑下办公楼，并没有往公厕的方向跑，而是径直赶往小仓库。 到了地方， 正好看到花姐看瓜天团的最后几个人走进去。 嘿，赶上了！！！ 许大茂冲过去，从口袋掏出一把大锁。 咔的一声，把小仓库的门锁死，而后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惨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变成哽咽，而后消失不见。 许大茂听够了，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锁后，蹑手蹑脚的离开，去了公厕。 当他拉完屎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小仓库的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不，不，不！！！ 许大茂嘴角立刻浮现贱笑，他慌忙走过去，朝着正仰天长啸的杨柏立二人打招呼： “杨干事，王干事，您二位是在这里吊嗓子？？？” 有人？？ 杨柏立和小王立刻擦去眼角的泪水，迅速的打量着彼此的衣物是否已经穿戴整齐。 而后才看向许大茂，强忍着挤出一丝微笑：“那啥，不是吊嗓子。” “我们扫盲组不是要排练节目吗？我们俩在这儿练练。” “啊，那行，挺好。我能在这儿看着你们排练吗？” 许大茂话虽然说的客气，实际上却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而后巴巴儿的看着杨柏立二人。 第143章 杀手锏！！ 第143章杀手锏！！ 啊，这个 杨柏立两人一对视，互相以眼神交流。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这厮知道咱们俩被人看了瓜，在这里无能狂怒吧？？” ‘那就表演？？可演什么？’ “胡球表演！！！” 两人以眼神沟通后，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胡乱表演。 许大茂白捡了热闹瞧，乐的脸上的熊猫眼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 杨柏立来到宣传科找到张沈飞，咬牙切齿的告诉他花姐和贾张氏已经同意出演小品。 “演员已经就位了，只是您说的最后升华的那个部分，人牛二花和张翠花说干不了。” “这是技术活，可不是‘投其所好’能成的，副组长您办法多，要不您来出个主意？？” 说到“办法多”三个字的时候，他那眼神简直想要把张沈飞给吃了。 一旁的牛丽丽，许富贵等人看的一脸懵逼，只有许大茂笑的跟吃了喜儿她妈的屁一样。 张沈飞倒也没含糊，直接摆摆手告诉杨柏立，升华的事情交给他了。 他可是有杀手锏的，让他们擎等着瞧好。 打发走杨柏立，富有年代感的下班铃声正好响起。 办公室里众人顿时呈鸟兽状散去。 张沈飞收拾好明儿要发的稿件准备要走后，却发现许大茂居然还在自个儿的办公桌前磨蹭。 他走过去：“走啊，下班了。” 许大茂瞅瞅他爹许富贵已经走远，这才朝着张沈说道：“那啥，大飞哥。今儿您自个儿骑自行车回去吧。我得去八大胡同看望一趟春花姐。” 昨儿俩人一番恶战，春花姐年纪大了累得不轻，他心疼。 男人，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所以他打算晚上去照顾一番春花姐。 说完，不等张沈飞回复，扭头走了。 张沈飞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小声嘀咕着：“春花姐？？” 这名字听着咋这么耳熟呢？就跟从哪里听过似的？？ 但再一琢磨，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跟自己无关，还是先下班回家吃饭，明儿还得去一趟红星小学呢。 没了许大茂当车夫，张沈飞自个儿骑着自行车倒是更加自在。 他先是去了一趟天福号，买了几个大肘子夹烧饼，又去了一趟六必居买了点儿酱菜。 沁芳居的吃完了，换个口味吃六必居的。 四九城大大小小的酱菜院子二百多家，手里拿着钱，不得每家都尝尝？ 提溜着一个小酱菜坛子，张沈飞不紧不慢的骑着车往南锣鼓巷巷子口商店。 想给家里老太太买几个桃罐头，她老人家爱吃这个。 谁知道他这边锁了车刚进门，就被在商店里买棒子面的歪嘴大妈给拉住了。 “大飞，我听人说你们院子的傻柱昨儿晚上差点儿是不是真的？？” 歪嘴大妈说着话，还用双手做出国际通用的某个手势。 她这头话音刚落，那头另一个买菜的大妈就挤过来：“老歪你说的不对！！昨晚的事情不是那样的。” “我都听说了，昨晚傻柱是喝醉了酒，兽性大发，按住那羊那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没有差点儿！！！” 说着话，还用双手捂着眼睛，一副对傻柱的所作所为不忍直视的样子。 “岂止是昨晚？”另一个拄着拐杖，看起来足足八十有余的老太太也凑过来，“我可是听说了，自打阎埠贵牵回来那头羊，傻柱就见天儿的过去瞅” “啧啧啧，要我说啊，那是蓄谋已久！！！处心积虑”！！” 说到这里，老太太扭头看向张沈飞：“后生，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啊，这个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半晌之后来了一句：“老太太，您成语不错。” 八十岁的老太太听到张沈飞的话，自动将其在脑海中转换成“成语不错=成语用的很对=傻柱就是这样式儿的！！！” 她咧着没牙的嘴，朝着其他几个大妈一笑，十分得意：“瞧见没有？？？我说的才是对的！！！” “老太太我活了八十三了，我什么事情没见过？？？要我说啊，这傻柱这样干指定不是第一次.” “嘶，老太太您点醒我了”歪嘴大妈凑过来，又开始把去年老刘家的母鸡突然死亡的事情往傻柱身上套。 又来个瘦骨嶙峋的大婶听到她们的话，也凑过来开始提供素材。 张沈飞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暗道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怪不得人都说大妈不能惹呢，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傻柱不但跟阎家的母羊没掰扯清楚，反倒又跟刘家的母鸡，宋家的母驴，甚至连陈的母鹌鹑都扯上了关系。 在她们的口中，傻柱简直是猪狗不如，何大清跟寡妇跑到保城，也正是看出这个儿子不靠谱，才死了心走的。 吓人，真是吓人。要不说老娘们儿厉害呢？ 大腿一撇能生小的，小嘴一吧唧，何雨柱同志的名声，清誉，刹那间就樯橹灰飞烟灭了。 口中直呼惹不起的张沈飞捧起几个罐头就出了门。 回到四合院门口，六个葫芦娃一人发一个大肘子夹肉。 小伙子们高喊完“谢二叔”，低头开始猛吃。 一边吃，一边感叹着大肘子夹肉香啊！！真香啊！！ 张沈飞勾唇一笑：“这不是废话吗？？天福号的酱肘子，刚出炉的芝麻盖烧饼，还有现熬的辣椒油，不香才有鬼呢！！” 打发完几个小子，张沈飞回家，把买的东西往桌子上那么一撂。 老太太眼神在那堆东西上打了个来回，又开始嘟囔着不知道过日子。 见天儿这么胡吃海喝，以后没了家底儿，娶不下媳妇儿看?小子打光棍！！！ 张沈飞大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帅气的一甩头：“老太太，您老可看清楚了！！ 就您孙子这大长腿，公狗腰，人鱼线，麒麟臂，还用花钱娶媳妇儿？ 兹要是我说花钱，那大姑娘都得把咱们家的门槛儿给踏平！！！” 花钱娶媳妇儿？？这不开玩笑吗？？ 张奶奶捏着旱烟袋，斜了他一眼：“瞧见了，说了半天，没一个是人的，都是畜生。” 什么玩意儿狗啊，鱼啊的？？有这么把自己不当人的吗？？？ 跟这老太太说不清，张沈飞不再搭理她，回厨房端了已经熬好的红薯粥出来。 今儿晚饭就喝红薯粥，吃肘子夹肉，配上新买的小咸菜。 虽然说今年老百姓的日子已经达到此前十年，此后十年的巅峰。 但能见天儿这么吃饭的，四合院除了他们老张家再没别人！！ 之所以没有人，一方面是大部分家庭条件达不到。 另一方面，也是不敢。 不信您瞧，兹要是换个人，比如傻柱什么的，见天儿吃肉试试？？ 不让老贾家给霍霍干净，那张翠花在四合院的威名就算白瞎！！！ 吃完了酱肘子夹肉，张沈飞跟老太太说要出门消食，扭头又直奔护国寺。 自打上次偷听到那敌特和老太监的话之后，他有时间就会来溜达溜达。 只可惜眼瞅着已经把寺庙翻了个底儿朝天，那传说中的巨额财富却愣是连个鸡毛都没见着。 又是在护国寺消磨两个小时后，张沈飞骂骂咧咧的出了大门。 他现在怀疑那老太监是在胡扯了，明明自己快把这里给趟平了，有什么也该露面了啊！！ 算了，不想了，回家睡觉。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张沈飞奉老太太之命去后院拿腌白菜。 真不是他不懂事，分了家还去后院打秋风。 实在是他们分家是在十二月，当时四九城的冬储大白菜时间已经过去。 空间虽然有现成的新鲜大白菜，但腌白菜的时节已经过去，想吃就只能去找唐大妞。 张沈飞这头一路脚下不停到了后院，就看到倒座房的房门大开。 他走进去，就看到大哥在鼓捣收音机。 自打上次教会大哥怎么组装收音机后，隔三差五的大哥就会帮人组一台，也算是贴补家用。 跟大哥打好招呼后，张沈飞跟嫂子说明来意。 唐大妞也不含糊，不仅给了一盆腌白菜，还拿出两瓶用输液瓶子装的西红柿酱。 张沈飞见状，眉头一挑：“呦，这不你们留着过年吃的吗？怎么也舍得给？？” 这西红柿酱还是夏至的时候，他嫂子捡便宜买一分钱三斤的西红柿亲手做的。 平时跟宝贝似的，现在怎么舍得给了？ “给你就接着，哪儿那么多话？？”唐大妞砰的一声把输液瓶放在桌子上，“不够再来拿！！” 张沈飞今儿有正事要办，是以到宣传科露了个面儿后，扭头就又推着自行车往厂子外走。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门房秦大爷给拦住了。 “大飞，来来来，大爷刚买的秋白梨，你快过来吃一个。” “不用了大爷，我不渴。”张沈飞说完就要走。 谁知道秦大爷又说他屋里除了有梨，还有橘子，说什么都要让他进来尝尝。 张沈飞明白对方这是有事儿要找自己，于是把自行车停在门房门口。 走过去，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向秦大爷。 “秦大爷，都是自家兄弟不玩儿虚的，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孩子，谁跟你是兄弟？？”秦大爷一边说，一边拿了几个橘子塞进张沈飞口袋。 趁自个儿的搭档不注意，他凑到张沈飞面前，小声问道：“大飞，我听翠花说，傻柱昨天” “停停停，打住！！”张沈飞扶额，“不是，我说秦大爷。那些老娘们儿爱说闲话就算了，怎么您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有这毛病？？？” 见张沈飞误会，秦大爷慌忙解释：“不是，我不是想传傻柱的闲话。 我是说.那啥，傻柱喝那个药酒是你给的？？” 第144章 红星小学，白洁老师！！ 第144章红星小学，白洁老师！！ 傻柱喝的酒？？？ 张沈飞眼神一闪，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小仓库看到的东西：“怎么着？之前在药店抓的药不成？？？” 秦大爷低着头，声如蚊呐：“一开始是有效果的，但不是因为有些事儿耽搁了没成事儿吗？？” “到了后来，就怎么都不行了” 说到这里，他着急的再次问道：“我听翠花说，那傻柱喝了药酒，把鼻血都给干冒出来了？？？” 张沈飞解释道：“他流鼻血是撞树上了，但那酒确实是好。” “那药酒是我朋友家的祖传秘方，据说是当年他爷爷的爷爷油饼做的好吃，老给怡春院送，后来就从那老鸨子手里得到的药方。” “听我朋友说，当年同治爷都是吃他们家油饼，配上这个药酒。吃完之后犹如吕布在世，直接橄榄花魁的小雏菊。” 嘶！！橄榄？？？爆炒？？ 秦大爷激动了，搓着蒲扇一样的大手，看着张沈飞讪笑：“大飞，那个酒，能不能给大爷匀一点儿？？” 没办法，年轻时候铺张浪费，掏空了积蓄。现在老了，只能求外援。 不过为了橄榄小翠花，拉下脸子也不亏。 “要酒啊？？”张沈飞伸出一根手指，神秘一笑，“十块钱，一斤。” “十块钱？？？”秦大爷瞪大双眼，“你怎么不去抢？？” 茅台才多少钱一斤？？！！！你一个不知名的药酒就敢要十块钱？？！ 呦，这是不乐意啊？？ 张沈飞点点头：“您说的对，那您拿着钱买茅台去吧。 我相信二两茅台灌下去，您一定能给张大妈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迈步就要走。 秦大爷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这孩子，大爷不就那么一说吗？？茅台能有你这酒好？？ 那啥，都是自己人，给大爷便宜点儿。” 他在轧钢厂看大门一个月工资也才十八，十块钱一斤的酒，实在是买不起啊！！！ 可不买的话？小翠花那干涸的盐碱地还等着呢！！ 秦大爷眼神复杂，想打感情牌。 “秦大爷，不是我不给您便宜。我也知道咱们俩都四五年的交情了，感情好。”张沈飞言之凿凿，“但老话儿说的好，人总不能为了那点儿感情，连钱都不要了吧？？” “嗯嗯嗯，是是是”秦大爷听他前面说的点头如捣蒜，听到后面却是突然一愣。 那句老话儿是这么说的吗？是这样的吗？不是吧？？ 但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无奈，他只能含泪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先给大爷来两斤” 有了这二斤，还不得把小翠花美死？？ 张沈飞心里偷笑，面儿上却是一副我可吃了大亏的样子，摆摆手：“这样吧，大爷，您买二斤酒，我送您两钱！！” 秦大爷：“.谢谢啊！！！” 送两钱？?怎么不送我两滴？？ 小气鬼，啊呸！！ 收了秦大爷的钱，约定好给酒的时间后，张沈飞骑着自行车直奔红星小学。 到了地方，找到三年级二班办公室，就看到一个身材相当哇塞的女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作业。 那腿，那腰，那皮鼓，那脖子. 张沈飞走过去，靠在办公桌上。 女老师看到投射在作业本上的阴影，好奇的抬起头，当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眼神骤然一变。 “张沈飞？？？你怎么来了？” “嗯呐，是我。”张沈飞低头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后吐出一个烟圈儿，“白洁，好久不见。” “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嘶！！被他知道了？？ 白洁原本白皙的小脸蓦地变成了殷红色，低着头。 十指拧成了麻花儿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沈飞咬着烟屁股看着她坏笑，贱兮兮的凑过去：“怎么？被当事人抓个正着，无法抵赖了？？” “我，我”白洁死死咬着嘴唇，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对，就是我说的。谁让你以前负了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白洁要是哼一声，我就不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的新时代女性！！” “呦！！大气！这可是你说的。”张沈飞拍拍手，又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就罚你，罚你找你爹教两个人数来宝吧。” 之前他在戴二壮写的小品的基础上，新增了一段结尾的时候演员们一起敲着竹板数来宝的剧情。 数来宝的唱词他都已经写好了，竹板儿由杨柏立负责。 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白洁的爹可是四九城有名的民俗艺术家，那快板儿打的，地道！！ 白洁本来还在猜想张沈飞会怎么收拾自己。 听到他居然让自己找人教两个人打快板，眼神顿时一冷：“男的女的” “什么？”张沈飞没反应过来。 “我问教的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白洁的声音冷的像是千年寒冰。 这是，吃醋了？？？ 还得靠对方帮忙找人呢，张沈飞忙不迭解释：“女的，但都是大妈。一个四十二，一个三十五。” 白洁原本通红的小脸顿时一白：“好你个张沈飞，两年不见你比以前更变态了！！连四十多岁的你都不放过！！！” 我尼玛！！张沈飞无语了。 真想拿个板儿砖敲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什么。 他盯着白洁，咬着牙，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一句话：“我在轧钢厂工作，这是我的工作.那俩女的我管他们叫大妈和大姐！！” 这丫头看着挺纯洁的啊，怎么满脑子都是H色废料？？？ 工作啊！！ 白洁醒悟过来，笑了：“那成，不就是教快板儿吗？我跟我爸爸说，包在我身上。” 说完，还拍拍胸脯，一副事情交给我，你尽管放心的样子。 张沈飞瞅了瞅那俩大灯，表示一看你就是个腹有乾坤，那啥有料的人，你办事儿，一看就靠谱！！ 事情谈妥，张沈飞在白洁的相送下往办公室外走。 白洁笑问：“张沈飞，我帮你这么大忙，你要怎么谢我？？？” “能怎么谢？以身相许呗。”张沈飞坏笑，“等事情结束之后，抽个空我带你出去.” 白洁本想说他就爱开玩笑，没个正形。 但看到张沈飞那帅的一批的脸，腿一软，到嘴边的话突然就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跟白洁分开后， 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就往红星小学外走，刚走到一半儿，就被门房大爷给拦住了。 “张沈飞，你不是都初中毕业好几年了吗？怎么又回小学来了？” “夏大爷，好久不见。我单位有点事儿，来咱们学校找白老师帮个忙。”张沈飞解释道。 “你小子？？单位？？”夏大爷把张沈飞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 他对张沈飞这厮的印象深刻，不仅因为这厮上小学的时候就顽劣不堪。 还因为这厮哪怕上了初中，从初中毕业，也一直不务正业。 时不时的就有那些个小流氓，小混混打着他张沈飞的名号来小学敲诈勒索小学生。 如今，这个流氓头子说自己转了性，进了轧钢厂，他能信？？？ 张沈飞见夏大爷那双眼跟探照灯似的在自个儿身上打转儿，便开玩笑似的说道： “怎么着？用不用我把工作证拿出来给您瞅瞅？？？” “成啊，给我。”夏大爷坦然的伸出手。 我尼玛！！真要啊！！！ 张沈飞无语，只能掏出工作证。 夏大爷居然真的打开，看了一阵子，而后才合上，还给他。 “有了工作就好好干，以后可不要再跟以前似的.”老头儿叮嘱着。 张沈飞磨着后槽牙哼了一声，眼珠一转：“不对啊，夏大爷？我走的时候您才来拦我，我来的时候呢？？” 玩忽职守？？？ 夏大爷眼神一变：“我，我去上茅厕了。” “编，再编！我来的时候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您就是拉火箭也拉出来了。 不成，我得跟校长反映反映。学生是祖国的花朵，您一个门房怎么能玩忽职守呢？？这不是置他们于危险之中吗？” 张沈飞说着把自行车一扎，一副死磕到底，要在这里等校长来的样子。 夏大爷这下尴尬了，他刚才只是上班无聊闲得蛋疼，想拿张沈飞打镲。 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会将自己一军。 此时的他心中懊悔不堪，怎么能惹这个坏小子呢？？这不是给自个儿添堵吗？ 但事情发生了，也得解决。 无奈之下，他只能从口袋里掏出刚拆封的一包烟，塞进张沈飞手里：“你不是还得上班吗？赶紧去吧。” 张沈飞得了好处，这才呲着牙，蹬着自行车往轧钢厂而去。 至此， 扫盲汇报表演小品的所有关节终于打通，张沈飞回到轧钢厂，立刻召开小组会议。 戴二壮的小品一共需要六个演员。 其中贾张氏和牛二花是主角，另外还有扫盲班老师，路人等等， 除了两个女主，其他的角色都由扫盲组自身的组员担任。 张沈飞让戴二壮去跟张翠花和牛二花的车间主任协调每天排练的时间，又让杨柏立把排练场地最后敲定一下。 然后就宣布，从明天开始，大家每天下午下班前的一个小时都要空出来，专门处理汇演的事情。 贾张氏几人本来是爱摸鱼，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 所有人行动起来，起身往扫盲组临时办公室外走。 “张大妈，花姐，等一下。你们俩还有另外的任务。”张沈飞拉住花姐二人，“以后每天你们俩除了排练，还要抽出时间学习打快板儿。” 打快板儿？？？ 贾张氏和花姐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拒绝。 第145章 为了下半生幸福！！ 第145章为了下半生幸福！！ “不是，当初让演戏的时候也没说还得学快板儿啊？？”花姐不满道。 之前那封信只说看了杨厂长侄子的瓜就得演戏，也没说还得打竹板儿啊！ “可不嘛，我都四十二，啊不对，四十三了，还让我学这个，难道以后让我上天桥卖艺？？”贾张氏不敢跟张沈飞呲牙，但也小声的嘀咕着。 她一辈子不爱学习新知识，之前学识字儿已经是看在大飞的面子上。 但这波儿觉得，大飞的面子不足以支撑她再学习打快板儿。 张沈飞抿了一口茶，看看两个大妈：“花姐，当初信里头说的是看了杨厂长侄子就得演戏没错。” “但那小王干事，您和您的姐妹们也是看了瓜的啊。” 还想在他这里占便宜？？做梦！！ “小王干事？”花姐瞪大双眼，“那不是饶给我们的吗？” 张沈飞噗嗤一笑：“您以为在菜市场买大白菜啊？还饶给你！！” 我们小王干事今年才二十九，一个对象没处过，正儿八经的黄花大小伙儿！！！能让你们一群老娘们儿白看了？？？” 二十九都是老帮菜了！！还黄花大小伙儿！！那牛奶都得存过期成了黄色！！ 花姐在心里吐槽着，但毕竟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无奈只能认怂。 她一走，张沈飞又对贾张氏开刀：“张大妈，今儿秦大爷找我买昨儿傻柱喝的那个药酒。” “但那酒我手里拢共也没有多少，您说，我是卖给他呢，还是不卖？？？” 嘶！！贾张氏瞳孔骤然一缩。 得，为了下本身，啊不，下半生的幸福，打快板儿算什么？！！耍猴儿也行啊！！ 就这样，两个女主演被张沈飞搞定。 接下来的日子， 轧钢厂扫盲组众人每天忙忙碌碌，为了十几天后的汇演而努力的时候。 白洁说服了她爹，在排练结束后，每天辅导贾张氏和花姐打快板。 该说不说，贾张氏和花姐并不笨，学起快板儿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该安排下去的工作都安排下去，张沈飞每天喝茶看报纸，时不时的弄点儿大枣什么的烤着吃。 很快， 军管会制度成为历史，新的政策开始下发。 与此同时， 冶金部里。 关于削皮刨丝器建厂的工作也在紧张的推进。 目前轧钢厂总厂有两千多人，分厂机修厂只有几百号人。 削皮刨丝器因为是小物件，按照冶金部的设想规模也不会很大，五百个人以内就足够。 因为削皮器全身都是用钢材制作，是以为了制作方便，选定的厂址就在轧钢厂后面。 厂子表面上挂靠在轧钢厂名下，实际上则是由冶金部自主管辖。 削皮器厂的一切工作以及产生的利润，都和轧钢厂无关，也不受其管辖。 听完温处长的汇报，有领导发出疑问：“现在削皮器厂刚建立，产量小，这么挂靠还可以。 但是万一过两年，产量上来了，轧钢厂那边出地出厂房，却不能分到利润，娄振华能答应？？？” 光出力出地不分钱，搁在谁身上谁能一直忍着啊？？ 冶金部王部长摆摆手：“这件事情，自有解决的办法，不在这次讨论之列。” 他并不解释，也不说个中缘由，但言语笃定。 但在座的都是人精，闻言，再想起目前开展的如火如荼的运动，立刻便猜到了什么。 于是这个话题翻片儿，众人又开始讨论削皮器厂成立之后领导班子之类的问题。 温处长见大家讨论的欢，却没有人提起削皮器的创始人，便说道：“我建议，最好在削皮器厂里给张沈飞同志也安排一个岗位。” “我跟张沈飞同志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看的出，他是个脑子灵活，能干实事的人。 而且他不但发明了削皮器，还能自行组装收音机. 对于这样的人才，我们应该给予一定的好处，鼓励他搞出更多的发明。” 温处长虽然之前是当兵的不懂技术，但是建国之后，他思想转化的非常快。 在他看来，一个工厂要想做好，想谋发展，一定要留着技术人才。 王部长闻言沉吟一阵子：“你说的倒也对，但张沈飞同志在轧钢厂工作的好好的，工资待遇也不错，他本人未必就愿意换新环境。” 削皮器厂子虽然能创外汇，但厂子的体量比轧钢厂小的多，各项福利也不一定有轧钢厂好。 别的不说，轧钢厂可是每年发两套卡其布劳动服，每个月发毛巾，洗衣粉，肥皂和劳动手套的。 遇到三节的时候，甚至还会发酱油，醋和味精，有一次甚至还一人发了两斤毛线。 这些福利，在四九城的工厂里可是数得上号的，轧钢厂的工人也很引以为傲。 而且在大厂工作和小厂工作，在工人眼中也是不一样的。 就这样把张沈飞调过去，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他此话一说，温处长也沉默下来。 之前他只考虑着要留住张沈飞这个人才，却忽略了这些现实问题。 见领导为此发愁，又有另一个小领导举起手。 “我觉得，我们可以不把张沈飞工作调到削皮器厂，而是在这边的技术部给他挂个名，每个月发一些基础工资 工资不用很多，毕竟平时他也不用过来坐班。 但如果他有了新的发明，或者改进了削皮器，可以拿到奖金” 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王部长点点头：“那么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同意让张沈飞同志兼职的，请举手。” 刷刷刷，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办公室里举手的人很快就过半。 “那行，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王部长当即拍板，“老温，抽个时间?去跟张沈飞同志谈。” “没问题！！”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听到温处长的话，张沈飞瞪大了双眼：“什么？让我兼职？？” 温处长点头：“没错儿，部里头的意思是怕你不愿离开轧钢厂，所以干脆在削皮器厂给你挂个名。” “平时你愿意过去当然最好，要是忙不过来的话，把改进削皮器和制作新发明的工作放在轧钢厂这边完成也行。” 张沈飞抽着烟，脑海中情绪开始放空。 自己现在已经是身兼文艺创作，宣传科干事，蔬菜店老板，业余收音机组装者，不敬业的小酒馆掌柜五份工作，这要是再去削皮器厂当技术员 难道，自己的本体其实不是张沈飞，而是大冰？？ 不过嘛， 工作这玩意儿和女人是一个性质。 多个女朋友多条路，多个工作也能多份收入，不要总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更何况发明创造这玩意儿，也是需要灵感的。 灵感来了说不定三天就能搞出来一个，灵感要是没来，几个月甚至一年没有收获也是正常，没人会说什么。 这么一想，也许自己能去削皮器厂薅一把社会主义羊毛？？？ 轧钢厂里没秘密，四合院里也没有。 张沈飞要去削皮器厂兼职的事情，很快传遍了轧钢厂。 傻柱这边挥舞着大铁锹炒菜，听到食堂大妈的话，呲着大牙一乐。 “张沈飞，我兄弟！！！我们俩打小儿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而且前段时间，我还跟他结拜了兄弟。我们现在是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五小君子！！！” “五小君子？除了你和张干事还有谁？”食堂新来的杂工刘岚好奇的问道。 “张沈飞，我，我们院阎解成，咱们厂子锻工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奇。” 说到这里，傻柱突然一顿。 刘岚好奇的追问：“这不才四个吗？还有谁？？” “还有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不提也罢！！”傻柱咬牙切齿。 最近厂子里，巷子里，很多地方都疯传他和母羊不得不说的故事。 他多方打探之后，发现谣言的源头就在许大茂身上。 他何雨柱是谁？？那可是四合院第一狠人。 从小到大，只要在谁的身上吃了亏，就没有不还回去的道理。括弧，除了张沈飞。 这波儿许大茂让他名声尽毁，他暗自发誓，不整许大茂一顿，把吃的亏捞回来，他何雨柱的名字就倒着写！！！！ 四合院里众人听说张沈飞又得了新兼职，聚在一起又是一波儿讨论。 “老张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好事儿净可着他们家。” “可不咋的？张奶奶也是有福气” “跟着好孙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瞅瞅人家，再看看后院聋老太。我要是她，真觉得活的没啥意思.” 活的没啥意思的聋老太，听到后：“.” 不是，虽说我的外号叫聋老太，但我也不是真聋子啊！！ 我人还在这里呢，你们就这样说我闲话，真的好吗？？？ ****** 为了庆祝拿到新工作，张沈飞晚上约了田小枣来家里一起涮羊肉吃。 菜嘛，空间里有现成的。 不管什么白菜，小油菜，菠菜，茼蒿，统统拎回家，老太太问起来就说是从李油饼那里顺的。 反正自打蔬菜店开张，他隔三差五就这么干，老太太也习惯了。 把各式菜放在家里，嘱咐田小枣把它们摘一下洗干净。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又往东安菜市场跑。 他空间里没有羊，就算有也来不及现杀切片，索性就去菜市场买肉。 四九城人爱吃羊肉，但四九城本地产的羊数量少，而且大尾、毛粗、肉糙、味膻，并不受欢迎。 所以市场上在卖的羊，都是从口外来的“南道白头羊”或者是东口多伦来的庙羊，大草原来的滩羊。 第146章 心理阴影！！ 第146章心理阴影！！ 交通不便捷的年代，为了满足四九城人的那张嘴，便有人专门从几个地方往四九城长途跋涉的运羊。 运羊的根据收购方式的不同，分成几个派系。 有直接收入大草原，肃甘之类地方呈批购买的，叫“旅蒙客”。 有到Z家口等地区，集散处买羊的，那叫“京装客”。 不同派系买了羊，运回来的方法也有区别。最老的时候，没有火车，汽车，只能赶回来，那叫“赶运”。 后来有了火车，用火车运输，那叫“押运。” 不管怎么运，保证羊的鲜活是第一要素，死羊不值钱。 而活羊到了四九城之后，也并不直接进城，而是在马甸的羊店短暂停留。 马甸是专门贩卖马羊的地方，四九城素有“马甸无羊市无肉”之说。 从关外或者大草原来的羊，在马甸修整，育肥。一到两个月后，变得膘肥体壮，便由羊行的“把头”负责贩卖。 张沈飞一路到了东安市场，正值隆冬，但这里依然热闹非凡，水果店里有全国各地来的稀罕水果。 张沈飞买了香蕉和广柑，那价格，嘿。要是回家告诉老太太，又得吃一记烟袋锅子。 张沈飞把装着水果的网兜挂在自行车把上，一边寻思着马上过年了，要不也弄点儿水果来卖？？？ 买完水果，便去了东安顶出名的一家羊肉床子买肉。 一尺多长的大刀，磨得雪亮可见寒光，在叼着卷烟，满脸唏嘘胡渣的切肉师傅手中游刃有余， 很快，薄如纸，荤素相间的羊肉片便掉在案板上。 张沈飞欣赏了一会儿师傅的刀艺，掏出一块钱：“师傅，两斤羊肉。” 拎着羊肉，张沈飞又去买了冻豆腐，鸭血，豆腐皮，还有其他一些涮菜。 回家的路上，又去买了几瓶北冰洋，还把之前喝完放在空间的瓶子取出来，退了回去。 退一个瓶子能得五分钱呢！！该省就省，该花就花。 一切弄好， 回到家田小枣已经把他们家祖传的铜锅给洗干净，坐上水。 那些青菜也已经收拾好，还有吃涮羊肉必背的韭菜花酱，芝麻酱，香油，小葱，香菜等等，都弄好摆在桌子上。 看到张沈飞回来， 田小枣一边接过肉和菜去厨房收拾，一边赶他赶紧去洗手。 等张沈飞洗过手，田小枣已经把豆腐，鸭血之类的都切好。 见她一手豆腐，一手鸭血过来，老太太喊着让张沈飞去把剩下的菜都给端过来。 三个人坐在饭桌前的时候，四合院里又飘起雪花。 没多久，地就白了一片。 张家铜锅里的袅袅白烟从烟囱里飘出去，带着肉香顺着门缝蔓延，飘荡着四合院前院的上空，而后是中院，后院。 老阎家。 阎埠贵一家坐在桌前，吃的手中的棒子面窝头，就着手中的大腌萝卜，一个个食不知味。 “爸，咱们家什么时候能吃一顿肉啊？你看大飞哥家，见天儿的吃肉！！”阎解成说着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阎解放咽下嘴里拉嗓子的窝头：”大哥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跟着大飞哥他们吃了好几顿好的。 ?看看我跟老三，没能改善生活，天天吃窝头就咸菜。我们这才叫惨呢！！！” 老三阎解旷虽然还小，说不出太大段儿的话，还窝在老娘的怀里吃奶。 但也不影响他摆弄着纤细的胳膊，嚷嚷着吃肉，吃肉。 阎大妈本来就快到生理期控制不住脾气，听到仨孩子都在闹，心中一股无名火冒出来，直接就拍了桌子。 “吃吃吃，就尼玛的知道吃肉！你们爹妈就这一身骨头，要是不嫌弃，你们就把我们敲骨吸髓好了！！！” 说完，低头又看向在嗦葡萄的阎解旷：“冤家！！你马上三岁了，还吃呢？？？” 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早就断奶吃饭了，偏偏他们家这个天杀的见天儿抱着大腿要吃奶。 阎解旷吸着干瘪的N头不吱声。 一旁的阎解放撇撇嘴：“您要是天天给炖肉，二傻子才吃您那没有营养的奶呢！！” “你说什么？？？”阎大妈怒目而视。 阎解放乖乖低头吃饭。 从始至终，一家之主阎埠贵也没说一句话。 不是不想说，主要是正闻着张家的羊肉味儿吃窝头呢。 说一句话，就少闻一口！！ 中院，贾家。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叫吃饭，这才从炕上下去。 走到外屋，看到桌子上的白菜汤，二和面馒头，顿时不乐意的把嘴撇成了一个老豌豆荚。 “不是，怎么又是白菜？？天天吃白菜，就不能换个花样儿？” 秦淮茹抱着黑不溜秋的棒梗喂奶，孩子那黢黑的脸盘子和雪白的大灯形成鲜明的对比。 “妈，家里生活费没多少了，还得留下点儿过年用现在真没钱置办改样菜。” “怎么会没有多少？发了工资不是刚给你生活费吗？”贾张氏板着脸。 “咱家三口人，您拢共给了十二块钱我还嫁妆里头贴了三块钱出来。”秦淮茹咬着嘴唇，委屈巴巴。 以前贾东旭上班的时候，一个月给十七家用呢，到了婆婆这里，直接就少了五块钱。 要知道四九城最低生活标准还是每人每月五块钱呢，这十块钱根本不够一家人嚼谷。 贾张氏一听，老大不乐意了：“十块钱不少了！！！ 你们也可着四九城看看，谁家的小辈儿都是靠老家儿养活的？？？” 一个月她拢共才十八块钱工资，不给十二难道给十五吗？？ 没上班的时候，一个月三块钱养老钱，上了班一个月还是三块钱养老钱。 那TM的她不白上班了吗？？？ 所以贾张氏早就想好了，无论给的生活费够不够花，她都只能给十二。 要是不够？？？自个儿想辙儿！！！ 一句话引得婆婆连摔打带挤兑，秦淮茹把头深深的低下去，再不吱声。 贾张氏骂完了儿媳妇尤不过瘾，又开始拿儿子开刀： “我说东旭，你写那东西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赶紧找个班儿上去，甭在家耽搁时间吃白饭！！！” “甭天天看着别人挣钱就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人大飞是凤凰，你就是个野鸡，你也能跟人比？？？” 如今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说话腰杆儿直着呢！！ 想骂儿子骂儿子，想说儿媳就说儿媳。 贾东旭投出去的稿子一直石沉大海本来心里就不爽，听到老妈涨张沈飞志气，灭自己威风也怒了。 莫欺少年穷！！不对，莫欺青年穷！！ 今儿你这个当妈的在我落寞的时候看不起我，假以时日，等我赚了大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说了，就算是我不行，还有我儿子棒梗呢！！！ 我儿子棒梗脚踏七星，怎么也得比张沈飞强！！ 贾张氏骂够了，鼻子忽然一吸。嘶！！羊肉味儿。 又猛吸了几下：“秦淮茹，是傻柱家在吃涮羊肉？？” “不是傻柱，是张沈飞。” “哦。”贾张氏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不敢再提去要肉的事情。 贾东旭心中不爽，故意激她：“妈，你跟张沈飞关系那么好，他家吃涮羊肉，您去要一点儿呗。” 以前傻柱家有好吃的，他妈可总是鼓捣秦淮茹去要的。 贾张氏夹了一口白菜：“我不去，上门找人要吃的，那不是要饭的吗？我可干不出那么下贱的事儿！！” 甭看她平时说话泼辣，可也是要脸的！！！ 一旁的秦淮茹：“.？？” 合着就我不要脸呗？？？ 看到儿媳的脸色，贾张氏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合适，连忙找补。 “那啥，一点儿羊肉稀罕什么？我可是听大飞说了，年前的扫盲汇演要是获一等奖，奖励三十斤大肥肉呢！！！” 张沈飞当时说的是一等奖三十斤肥肉，二等奖十五斤，三等奖五斤。 当她和牛二花，戴二壮等人私下里讨论过了，就奔着第一去！！ 那可是三十斤肉啊！！到时候六个人一分，一人五斤！！！ “五斤大肥肉！！那过年不就不用买肉了？？”秦淮茹和贾东旭一听，顿时高兴了。 隔壁易家。 闻着张沈飞家飘出来的肉味儿，想着他欠了自个儿三百，啊不对，还了俩月了。 想着他欠了自个儿二百九十九不还，却天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易中海一颗心都在滴血。 后院里。 刘海中闻到张家的猪肉味儿，忍不住又开始呵斥二儿子和三儿子没用，就是废物。 还好有大儿子在，才算是让自个儿夫妻俩有个念想。 大儿子有本事，假以时日，一定比张沈飞强！！ 后罩房聋老太坐在屋里，喝着自个儿做的棒子面糊糊，咽着口水。 再想起今儿四合院邻居们说的话，第八百次的又开始嫉妒张老太的好命。 自打张老太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她一颗心简直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烧。 “要不是想着老易和傻柱还在四合院，我真想换个地方住算了.哧溜~”咽下一口棒子面粥，聋老太心酸的想道。 老张家， 张沈飞，张奶奶，田小枣还不知道他们大雪天的一顿饺子给四合院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从铜锅里夹出一筷子羊肉，裹上满满的芝麻酱送入嘴里，满足的享受着。 “果然，下雪天还是得吃涮羊肉啊！！”田小枣咽下肉，不禁感叹。 “可不咋的？要我说啊，这世界上好吃的千千万，但顶好吃的，还得数涮羊肉！！！”张奶奶吃饱了放下筷子，装了一袋烟又开始抽。 吃完饭，田小枣去洗碗，张奶奶拉着孙子开始安排他明儿小年的计划。 “明儿小年吃饺子，你买点儿肉回来。还有新年的日历，灶糖.” 往年这些事情都是大孙媳妇准备的，今年分了家，可就都得他们自己置办。 第147章 扎腿！！ 第147章扎腿！！ 腊月二十三，小年。 在北方，这是个大日子灶王爷在这一天清点人数。 张沈飞早上踏着铃声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孙玉文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莫名其妙的凑到牛丽丽身边：“咋回事儿？那位又犯病了？” 隔三差五的就来这一手，跟TM来大姨妈似的。 牛丽丽捂着嘴笑：“你上报纸了，人可不就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说着，把桌子上的报纸摊开，指着其中一个版面给张沈飞看。 张沈飞低头一瞧。 嚯，青年日报，第二版。 硕大的标题，还配的有自己上次拍的照片儿，分外的帅气！！ 这年头能上个报纸简直能吹一辈子，更何况还配的有个人照，还占那么大版面，怪不得那厮要眼红呢！！！ 这搁谁谁不得吃柠檬？？ 他朗声的把报纸标题念了一遍，斜睨孙玉文气的发青的脸，勾唇一笑。 很好，就喜欢你烦我，却又干不死我的样子。 笑完了，张沈飞把那张报纸叠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 “张干事，你这是干嘛？”牛丽丽很是好奇。 “哦，我想把报纸带回去给我奶奶看。”张沈飞回道。 “?奶奶认识字？？”牛丽丽更好奇了。 她听说张沈飞的奶奶已经六十多了啊！！！ “不认识。”张沈飞从抽屉里掏出来从马德志那里顺来的茶叶，往大搪瓷缸里放，“但我可以念给她。倒也不用都念，只把夸我的那些挑出来就行。” 说完， 哼着小曲儿扭头去提暖壶倒茶。 牛丽丽顺着他的话往下想了想。 当脑海中出现一个人捧着报纸花式念夸赞自己的词的时候，忍不住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这得多自恋的人才能办出这种事儿啊！！！ 不过再一想，这算是张沈飞的基槽了。 一上午的时光就在摸鱼中度过，中午下班儿，张沈飞剃了个头，骑着自行车去了云居胡同。 有几天没过来了，这里在徐慧珍的拾掇下已经大变样。最明显的，就是多了不少人居住的气息。 看到张沈飞过来，徐慧珍笑颜如花的走过来：“张大哥来了，你吃饭没？” “没来得及呢。” “那正好，我刚闷的米饭，还炒了两个菜，咱们一起吃点儿。”徐慧珍说着就领着张沈飞往厨房走。 新房子有餐厅，但她一个人过去麻烦，就在厨房里支了张小桌凑合。 张沈飞进了门，看到座子上摆着二米饭，米油，两个菜一个是白菜粉条，一个是凉拌白菜丝。 嚯，要不说四九城人一辈子吃的白菜比北海白塔还要高呢？ 张沈飞以前真不爱吃白菜，但来了四九城后也习惯了。 有时候闲着没事儿，还去地窖把大哥家的白菜心给扒出来嚼着吃。 饭前先喝汤，张沈飞喝了半碗米油之后，询问徐慧珍安家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弄好了。”徐慧珍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个是我列的开店所需的清单，张大哥您看下。” 张沈飞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不得不说徐慧珍确实是天生适合做生意的料。 清单上，从开店所需要的手续，到要置办的物件的价格。 酒品和小菜的选择都写的清清楚楚，清单最底下汇总了所有成本。 甚至清单背后还有一副陈列图，画清楚了每样东西后期要摆放的位置。 “张大哥，桌椅板凳和柜台我觉得没必要用全新的，所以在信托商店选了一套八成新的.价格比新的少了四成，很划算。” “还有酒品，这段日子我把咱们大前门附近的十几家小酒馆都跑了一遍，每一家的酒我都尝了尝。” 其中有一半儿的小酒馆的酒里头从掺水，贺永强家的掺的最多。 剩下那一半儿的虽然不掺水，但酒品的质量却很一般。 说到这里，徐慧珍来了兴致：“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只卖正儿八经的二锅头！！牛栏上出品！！从酒的品质上打败他们。” 她是在牛栏山长大的，即便是不拿自个儿家的作坊的酒，也能找到好品质的。 “你的想法是对的。”张沈飞点点头，“自打和毛熊大哥签订协议后，咱们四九城的洋人越来越多。 我建议你可以弄点啤酒，伏特加卖，增加一下品类。” 自打和毛熊大哥签协议后，四九城的毛熊人可是越来越多了，他们爱喝伏特加和啤酒。 徐慧珍眼神一亮：“对啊！！张大哥，还是你脑子灵活。你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没了。该考虑的你基本上都考虑到了，挺好。”张沈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五百块钱递过去。 “我工作比较忙，酒馆这边都靠你了。” 徐慧珍犹豫了一会儿，一想自个儿跟张沈飞是合作伙伴关系，也就不再交情。 接过钱，重重的点头：“恩，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吃完饭，张沈飞本来是想回轧钢厂小憩一会儿的。 谁料刚走到前门牌楼下面，迎面就遇上了伊莲娜。 大冷的天儿，这洋妞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头发高高的竖成马尾，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红围巾，脚上踩的是过膝长皮靴，那鞋跟儿得有十厘米。 张沈飞见状，不由得感叹还是洋妞儿会穿，这一身打扮到了二十一世纪也不过时。 “飞，你剪头发了？？”伊莲娜走过来，站定，蹙眉看着张沈飞。 “嗯呐，之前留长发是为了拍照，现在已经拍完，自然也就剪短了。”张沈飞摸了摸自个儿的寸头。 腊月不剪头，正月可就剪不了了，而且他个人更喜欢寸头，舒坦！！ 看到伊莲娜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他又摸了一把自个儿的脑袋：“怎么？很丑吗？” “不丑，飞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帅的。”伊莲娜说到这里，眼神古怪，“只是，只是你头发硬，这个发型有点儿扎腿。” 扎腿？？怎么会扎腿？？ 张沈飞正想发问，忽然福至心灵。 我去！！这洋妞的话里头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是吗？？？ 他这头还在懵逼，那头伊莲娜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要不，咱们去实践一下？？？” 实践什么？？当然是实践扎不扎腿！！！ 只是 张沈飞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上班。自己收着点儿，只使出七分实力的话，应该来得及。 OK！！ 他一个眼神过去，伊莲娜立刻领会他的意思。 于是伊莲娜打了一辆三轮，张沈飞骑车遥遥跟在后面，两人一路往毛熊楼走去。 进了门，伊莲娜要去洗澡，张沈飞却说赶时间，不用了。 一场酣战之后，张沈飞洗了个战斗澡骑车返回轧钢厂。 下午的工作不在宣传科，而是在大礼堂。 看到参与小品的人员都已经到齐，张沈飞站出来开始维持秩序。 “都静一下啊，咱们的小品排练也有快十天了，今儿已经是小年，距离汇演只剩下五天。 所以今天，咱们就不再单独练习，直接开始实战彩排。 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也为了提高实操性，我特意请来了咱们的杨厂长，李副厂长和各大车间的主任，和一部分工友们过来观看。” 嘶！！领导也要来？？？ 贾张氏和牛二花两人紧张的挽着手。 别看她们俩平时虎了吧唧的，但遇到领导的时候，就怂的一批。 杨柏立一开始还很淡定，听到杨厂长要来，脸色立刻变了：“不是，他来干嘛？” “来视察啊！”张沈飞看着他笑。 “老子不干了！！”杨柏立说着就要走。 要是被二叔看到自己在舞台上的样子，他以后还怎么在家族里做人？？？ 马上过年了，年夜饭还怎么吃？？？ 这么一想，他的脚步就更加快了几分。 小王和戴二壮几人见状连忙去拉，各种好话说尽，杨柏立却一直不为所动。 直到张沈飞一个眼神过去，花姐雄赳赳的走过去“演不演？？不演咱们小仓库谈心？？” 嘶！！ 杨柏立顿时怂了。 二十分钟后， 大礼堂的台下已经坐了几十个观众。 除了领导们以外，许大茂，傻柱，还有一些工人也都到了。 大家坐在台下，翘首以盼。 很快，酱红色的天鹅绒幕布缓缓拉开。 饰演街道积极分子的戴二壮夹着笔记本走出来，朝着正蹲在街边拉家常的贾张氏，牛二花走过去。 “两位大姐，为了响应国家扫盲运动，咱们街道办起了扫盲班，我给您二位报个名？？” 贾张氏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扫盲？什么是扫盲？？” 戴二壮：“扫盲就是教您读书识字，让您不当睁眼瞎。 这是咱们国家的文化运动，你们扫盲，也是在给国家做贡献哩。” “是吗？”贾张氏狐疑的看着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另一侧穿着粉底白花棉袄，带着绿色头巾，画上了红脸蛋的杨柏立一扭一扭走出来。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杨柏立的脸更红了，视线极其快速的在杨厂长的脸上扫了一下。 见他没有异样，这才夹着嗓子开口道： “张姐，牛姐，您二位可别听他胡咧咧。咱们女人学识字干嘛？不当吃不当喝.” “这位妹子，识字是为了提升自己，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只要老百姓识字，整体素质提高了.咱们祖国才会变得更强大。”戴二壮解释道。 杨柏立却是拧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底上：“放屁！！我只晓得脚盆鸡滚蛋，光头逃跑，他们怕的是大炮，是机关枪，可不是你的字！！” “学识字，那是老爷们儿的事情。女人能做饭能做家务就成，学那玩意儿干嘛啊？？” PS:义父们，甲流中招发烧，今天更晚了。大家也要多注意呀。 第148章 彩排，奖励加码！！！ 第148章彩排，奖励加码！！！ 杨柏立饰演的小妇人的话，立刻引起贾张氏和牛二花的赞同，三个人由此离开。 戴二壮看着三人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场景一转换，到了贾张氏的家里。 她饰演的村妇收到在四九城打工的儿子的信，不识字，只能找杨柏立看，可对方也是个二把刀。 只看懂了生病，要死等寥寥几个字。 这下可急坏了贾张氏，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拖着牛二花和杨柏立饰演的女子就要进城看儿子。 三人很快到了一条繁华的大街上。 牛二花和贾张氏，杨柏立三人第一次进城，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几人一路闹了不少的笑话，先是因为不识字上错了公交车。 再是因为不识字进错了厕所，晚上又因为不识字，进了男浴池，还找不到儿子的单位. 闹了一大通，惹了无数的笑话，走了无数冤路之后， 第二天， 终于在一个老大妈的帮助下，找到了儿子的单位。 “大姐，谢谢你！！你可真厉害，咱们都是一个年纪的人，怎么你就能读书识字？？” 小王饰演的妇女?了一声：“我以前啊，也是一个睁眼瞎，这不是因为国家的扫盲运动吗？ 教我读书识字，我现在不但认识生活常用词，我还能自己记账本呢！！ 家里的花销什么的记好，到了月底，钱花到哪里了清清楚楚。谁也甭想再糊弄我！！” “啊？？？”贾张氏夸张的瞪大了眼睛，“还是读书识字好啊！！！” “可不嘛，行了大妹子，?们赶紧找儿子去吧。”小王下台。 贾张氏和杨柏立，牛二花终于找到儿子。 而此时， 贾张氏才知道儿子所谓的生病其实就是个小感冒，所谓的要死，指的是有一天吃多了，撑的要死。 贾张氏气的揪着杨柏立的头发骂，最后发誓回去就报扫盲班，一定要读书识字，绝不再当文盲。 杨柏立和戴二壮等人离开之后， 贾张氏和牛二花掏出竹板儿，一边打，一边唱道。 “打竹板儿，站台前，扫盲运动来宣传.读书识字有文化，咱们妇女不当睁眼瞎！！”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 杨厂长更是赞不绝口，直说最后的那段数来宝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贾张氏好不容易得了夸赞，顿时便有些飘飘欲然。 待到杨厂长询问给他们个先进团体的称号怎么样的时候，便直接开口说道： “领导，甭说那些虚的。您要是真想奖励我们，到时候就每人再给我们五斤猪肉。” 五斤猪肉可不是个小数，贾张氏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谁料杨厂长听到之后直接就拍了板，“只要你们能在扫盲汇演中获得冠军，每人五斤猪肉，我说的！” 嘶！！ 在场众人顿时就沸腾了。 一斤猪肉六毛八，五斤就是四块多！！更别提还有冠军的十斤猪肉。 有了这十斤肉，再过年都不需要再置办年货了。 杨主任等人离开之后，张神飞就趁热给大家打气：“大家都听到了吧，杨厂长和厂领导班子对咱们扫盲班的演出可是相当重视的。 甚至还给出了史无前例的奖励，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排练中更加的努力。 今天大家的表现都非常好，有了大家的默契配合，接下来几天咱们再精进一下细节，相信在这次的扫盲汇演中，咱们扎钢厂扫盲班一定能获得很好的名次！” “我给大家定个小目标，保二争一！” “张组长你放心，有了那十斤猪肉作为奖励。什么第二名我们根本就看不上，直接就冲着第一！”花姐撸起袖子大声喊道。 “没错，什么保二争一，这不是看不起我们扫盲组娘子班吗？”贾张氏也嚷嚷着。 杨柏立闻言提出抗议“不是，这次表演不是还有我和小王吗？怎么就娘子班了？” “你们俩扮的女人，也是娘子班！！！”贾张氏掷地有声。 张沈飞看着杨柏立两人吃瘪，摆摆手说道：“都安静一下，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张沈飞故作沉默的卖了会儿关子之后，这才说道：“经过咱们轧钢厂娄董的争取，这次扫盲汇报演出的场地，就定在.” “就定在” 见他又开始卖起关子，众人都急的不行。 贾张氏和牛二花更是摩拳擦掌，放话组长您要是再墨迹，我们看瓜天团可就要出手了。 “看他的瓜，看他张沈飞狗R的瓜！！”杨柏立勾起伤心往事，立刻嚷嚷着。 小王虽然不敢这么说，但也一直对着牛二花两人挤眉弄眼。 一旁的戴二壮不高兴了：“都别打镲啊，让组长赶紧说，到底场地定在了哪里？” 其实听前面的大家心中便已然有了猜测，但不从张沈飞嘴里说出来，大家还是心里没底儿。 张沈飞看抻的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道：“这次四九城工商业扫盲汇报演出的场地，就在咱们轧钢厂，大礼堂！！！” 好！！！ 众人听罢，掌声雷动。 在大礼堂演出，他们有主场优势啊！！ 而且到时候观众大部分都是他们厂子的，造气氛什么的，于他们也有利。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 离十斤猪肉更进一步了呢！！ 晚上张沈飞回了家，还真就拿着报纸给自家老太太念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对自个儿小孙子的赞誉之词，吧唧了一下烟嘴儿：“再念一次。” “还念？？”张沈飞挠挠头。 “嗯呐，我得记清楚了，一会儿去后院给聋老太讲一遍。” 说到这里，老太太叹了口气。要不是年纪太大，她也想扫盲读书识字。 这样回头有了表演孙子的报纸，她就可以跟在聋老太屁股后面念。 啊，这个 听完老太太的话，张沈飞一阵懵逼。 不是，跑人家里显摆，这么嚣张的吗？？？ 不过嘛，他眼珠一转，把报纸塞进自家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您是不识字，但聋老太认识啊。这样，您拿着报纸过去，让她给您念。” 这才叫杀人诛心呢！！ 嘶！！张太太倒抽一口冷气。 还说小孙子现在懂事不少呢，没想到，骨子里还是那个小坏蛋！！ 腊月二十八，轧钢厂大礼堂，扫盲汇演当日。 这次的扫盲汇报演出是建国以来，轧钢厂第一次承接大型活动，又恰逢在“五F”运动风起之时。 是以娄振华可谓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力求要在政府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不仅提早三天就开始准备，厂子里挂起横幅和彩旗，还专门请了秧歌队和敲大鼓的，准备欢迎领导。 早上刚上班，厂子里的几台喇叭便同时响起。 “工友同志们大家好，接厂办通知， 今天上午九点钟，整个轧钢厂，除了保卫科和仪器仪表等不能脱岗的工友之外， 剩下的所有工友都要务必准时到大礼堂，观看由四九城工商联合会举办，四九城各大工厂协办的扫盲汇报演出。” “重复，重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不参加活动！！” 牛丽丽清脆的声音随着广播结束，各个车间的呼声顿时掀翻房顶。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大家本来就爱凑热，路上遇到有人吵架都能看半天。 这次的热闹不仅大，还能带薪摸鱼，众人更是喜出望外。 所有人涌出车间，挤挤攘攘的到了大礼堂。 就看到这里靠前的座位上已经坐上了工商，冶金，一轻，二轻等部门的领导。 轧钢厂的娄董，杨厂长，李副厂长也在此列。 领导们后面的位置，则是其他厂子的工人代表，再往后的位置由轧钢厂来的早的工友们占据。 那些腿脚慢，来的晚的轧钢厂工人，则是只能挤在后方站着的人堆里。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轧钢厂工人的家属，提前得了消息也都跑过来看热闹。 张沈飞跟杨柏立打了声招呼，给自家老太太留了位置，但唐大妞和几个葫芦娃就没了地方。 不过唐大妞是个有办法的，直接让大儿子张平安出去给她搬了四块砖，她就那么坐在砖上，背着老七，抱着老八。 其他的几个儿子在她后面跟卫兵一样一字排开站着，让人看到就胆颤。 小声嘀咕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的唐大妞，生了八个儿子，嚣张的鼻孔朝天。 一旁抱着棒梗的秦淮茹看到唐大妞有地方坐一阵羡慕，但她是个要脸的，做不出席地而坐的事情。 就在她抱着孩子累的不行的时候，有位置坐的郭大撇子主动站出来：“东旭媳妇，我给工友占的位置，他不来了，让给你吧。” 秦淮茹推诿着：“那多不好意思啊” 贾东旭却不以为然：“郭大撇子跟我是兄弟，甭跟他客气，坐吧。” 秦淮茹这才笑的笑的眉眼弯弯的跟郭大撇子道了谢，坐在了郭大撇子的旁边。 而很快，贾东旭就被人流挤到了跟他们很远的地方。 郭大撇子见状，贱笑着凑到秦淮茹身边，一会儿夸棒梗长得好，一会儿夸秦淮茹衣服漂亮。 总之，特别会惹她高兴。 张沈飞把家里人安置好之后，扭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本以为秦淮茹不进厂接班，就不会跟郭大撇子见面。 却不想命运竟是如此的奇妙，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啊！！ 就是不知道小贾还活着的话，秦淮茹还会不会去小仓库用“馒头”跟郭大撇子换馒头吃。 要是换了的话，小贾头部有了保护，想必以后冬天不会冷. 第149章 赛前搞人心态的都是...？ 第149章赛前搞人心态的都是？ 吃了瓜，看了热闹，张沈飞这才起身往后台走。 礼堂前面跟开了锅一样，后台也好不到哪里。 四九城十几个厂子的演员汇在这里。 又是化妆，又是换衣服，又是对词，简直比过年的菜市场还要热闹三分。 张沈飞驻足，环视一圈寻找贾张氏等人。 张沈飞找过去，便看到贾张氏和小王两股战战的躲在角落里，牛二花，杨柏立几人正在给他们俩做思想工作。 他大跨步走过去，环视一圈众人：“怎么回事儿？都啥时候了，怎么还不换衣服？？” 花姐举手说道：“组长，今儿来的领导太多，张翠花同志漏了怯，腿软。” “露怯？”张沈飞又看向小王，“那他怎么回事儿？” 杨柏立接口道：“王黑山同志暗恋的女工柳三好就在台下坐着他，他不想扮丑。” “露怯？？不想扮丑？”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成，那你们俩就撤吧，我选其他人顶上。” “只是这样的话，厂里发的那十斤猪肉可就没有你们俩的份了。” 十斤猪肉？？？ 贾张氏眼中立刻迸发出绿光：“不是说给五斤吗？怎么成十斤了？？” 张沈飞朗声道：“本来是五斤的，但我觉得咱们扫盲组这段日子每天排练这么辛苦，刚才就找娄董争取了一下。 娄董亲口表示，要是拿了奖。厂子奖励你们每人五斤猪肉，他再以个人的名义，每人加码五斤！！！也就是说，兹要是赢了，光是咱们厂子就给大家每人十斤猪肉！！” 最后加码五斤，每个人就是十斤这几个字，他简直是吼出来的。 嘶！！此言一出，扫盲组众人再次沸腾。 “跟着张干事有肉吃，这句话什么时候都错不了！！”贾张氏抹了一把口水，“大飞，我干！！！”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只要猪肉给到位，甭说什么冶金部，工商的领导，就是一把手来了她也不怯！！ “很好。”张沈飞对着她点点头，又看向小王，“王，?呢？？” 小王还是纠结：“有猪肉当然很好，可是，我怕柳三好觉得我.” 他在这部戏里头可是男扮女装，多跌份儿啊。 要知道他暗恋柳三好这么久，还没有跟对方说过话呢。 要是对方因为他扮丑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沈飞听到他的话，顿时笑了：“我说小王啊，你就多余操这份儿心。 你看看那柳三好，瘦的跟自打出生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 兹要是你拿到组委会的五斤猪肉，和厂子里给的十斤，往她面前一甩。那丫头保准对你另眼相看！！” 他这话说出口，其他人纷纷附和。 猪肉是什么？？那就是硬通货啊！！！ 有谁能拒绝油汪汪，白花花的猪肉吗？？没有！！！ “这马上过年了，王你把猪肉送给柳三好，她能不跟你搞对象？？”几个纷纷劝说。 小王被说服，跟着贾张氏几人去化妆，张沈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优哉游哉的点燃一支烟，从容的抽起来。 不是他爱用猪肉吊人胃口，实在是这个年代，肉的魅力太大！！ 他这头一支烟没有抽几口，那头便有几个其他厂子的都跑过来问猪肉是怎么回事儿。 张沈飞于是又大声的把他们厂子的奖励讲了一遍。 他这么一说，那些其他厂子演员的心态立刻崩了。 不是，同样都是为厂子争光，凭什么轧钢厂就能奖励十斤猪肉。 他们厂子却只给两块肥皂/一条毛巾/两袋洗衣粉？？？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参加扫盲汇演的大部分都是中年女工，本就惯于精打细算，这会儿一个个顿时怒不可遏。 “不成，找领导去！！” “没错儿，今儿必须给他们说道说道！！！” “兹要是说不出个道理，今儿老娘就罢演！！” “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我们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被他们这么糊弄？”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将近一半儿的厂子演员去找自个儿厂领导。 张沈飞咬着烟屁股，看着空了不少的后台，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他这不算是赛前说垃圾话毁别人心态吧？？？？应该不算吧. 就当是不算吧 小插曲之后， 大幕前方响起这个年代特有的，咬字极重，铿锵有力又带着点儿做作的报幕声。 “各位领导，各位工友，大家，中！午！好！欢迎大家参加咱们四九城第一届. 下面，请大家欣赏” 很快， 由四九城酿酒实验厂选送的大合唱《夫妻识字》就率先开始演出。 可能是临阵跟领导要猪肉没谈拢，大妈们唱起歌的时候怏怏的，气势上有点儿不足。 贾张氏等人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都躲在后台的一侧偷看。 看到酒厂演员们穿着天蓝色的工装裤，白衬衫，头发烫了后，沾着头油梳的一丝不苟，还抹着红嘴唇。 再看看自己，破棉袄，破棉鞋，为了贴近农村妇女的形象，脸还弄的脏兮兮的，顿时就酸了。 不是，凭什么啊？？ 大家都是刚脱盲的老娘们儿，凭什么她们就整得那么洋气？？ 不服！！贾张氏和牛二花又想作妖。 看到她们情绪不对，杨柏立立刻大声说道： “整得漂亮有什么用？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那节目比咱们的差远了。” “可不咋的？他们唱的还是咱们组长编的歌呢。”贾张氏虽然心里恰柠檬，但嘴上还在舔自个儿老大。 张沈飞听到他们俩说的，也没吱声，只是静静地看节目。 倒是其他人听了杨柏立两人的话，情绪开始变得平和。 酒厂合唱一曲终了，观众席立刻便有人拉着横幅站起来，给他们喝彩。 甚至还弄了彩纸抛洒，整得跟后世追星现场似的。 “下一个节目，由首钢扫盲组选送的歌对唱曲《夫妻识字》.” “.” “下一个.舞蹈《夫妻识字.》” “.” “《夫妻.” 一个个节目过去，躲在幕布后面的众人看的直打哈欠。 “不是，怎么有三分之一都是夫妻识字啊？？”杨柏立打了个哈欠，“一点创意都没有。” “这不是咱们组长的这首歌写的太好了吗？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灌了唱片后，更是大街小巷的传唱. 要我说，他们唱咱们组长写的歌，咱们的表演却是前所未有的，还被组长特意润过色。 从这一点上，咱们就赢了！！”穿着大花棉袄的小王说道。 听到他的话，轧钢厂扫盲组众人顿时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一时间都觉得大块肥肉在向自己招手。 很快，台上已经表演到了第十二个节目。 下一个，就是轧钢厂的小品。 张沈飞把所有演员都集合起来，给大家再次打气。 “这段日子，大家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一个字，不错。两个字，非常不错！！！ 十年磨砺，今儿就到了咱们利剑出鞘的时候，大家打起精神来，好好表现。 让整个四九城的工商业，都看看咱们轧钢厂女工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大妈们，大姨们，为了每人十五斤猪肉，大家冲啊！！！” 一番调动之后，轧钢厂众人士气高涨。与此同时，前台响起报幕声， “下一个节目，由红星轧钢厂选送的小品《扫盲》，表演者，轧钢厂扫盲组师生。” 小品？？什么是小品？？ 台下领导和工人以及家属们听到这个奇怪的名词都是满脸懵逼。 不少人都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但也讨论不出个结果。 冶金部和工商的领导小声询问杨厂长及李副厂长。 谁知道这两人却卖起了关子，只说想知道的话，一会儿就好好看表演，别打哈欠。 报幕员介绍完节目之后缓步走下台，酱红色的大幕缓缓拉开。 戴二壮穿着一身半旧的中山装，戴着他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胳膊里夹着笔记本向蹲在地上聊天的贾张氏二人走去。 “两位大姐.” 节目缓缓的开始推进，观众们欣赏了那么久的歌舞，此刻看到有剧情的节目，不由得被吸引。 当看到贾张氏和牛二花在杨柏立饰演的妇女的怂恿下，拒绝了参加扫盲班之后。 不少人跟着摇头，直叹她们真是糊涂，送上门的学习机会都不要。 场景一转换，剧情缓缓推进。 当看到贾张氏三人进城看儿子，却因为不识字，坐了跟目的地相反的车后，众人又开始嘀咕着不识字就是睁眼瞎。 再到贾张氏和自个儿老汉杨柏立不认识“男”，“女”两个字，进错了公厕，被人追着打的时候，礼堂里的哄笑声差点掀翻房顶。 节目到了后半部分， 贾张氏，牛二花，杨柏立参加了扫盲班，坐在书桌前，等着从城里来的老师给他们上课。 而后， 张沈飞迈着潇洒至极的步子，挺着腰杆儿从舞台侧面走出来。 为了这次上台，他专门让陈雪茹给定制了一套有腰线的雪花呢的中山装。 里头雪白衬衫的领子翻出来，劲瘦笔直的长腿裹在熨烫过笔挺的裤子里. 这一身行头，再加上能照出人影的大头皮鞋，让张沈飞一出场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台下轧钢厂的工人和其他厂子的女工们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许大茂，傻柱，阎解成，刘光奇几个小子更是在后面死命的吹着口哨。 张家的几个小子不会吹口哨，就狠狠地拍巴掌，手都拍红了。 这架势足的，就跟解放前戏院名角儿出场一般。 张沈飞走到舞台正中央，向着所有人潇洒的挥手示意。 “嘶！！张干事好帅！！！” “天哪，不行了，不行我腿软.” “你腿软算什么？？我回家就得换裤衩.” 第150章 我杀了你！！ 第150章我杀了你！！ 看到张沈飞帅气无比的出场。 台下的女工们都疯了，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的往外说。 舞台上，牛二花和贾张氏乐的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艾玛！！ 之前彩排的时候张干事穿着工作服，也没看出有这么帅啊！！ 这么一?饬，真看的人合不拢腿。 花姐心中那早已经被她刻意遗忘很久的计划，突然就又冒出头. 杨柏立，小王，戴二壮三人对视一眼，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舞台上， 张沈飞饰演的扫盲班老师开始讲课，台下的女工们听的那叫一个认真。 当外厂的那些女工听到张沈飞居然真的是轧钢厂扫盲组的老师的时候，嫉妒的牙都要咬碎了。 死丫头们，吃的真TM的好！！！ 才十一岁的娄晓娥坐在娄振华旁边，星星眼看着张沈飞表演，而后揪了揪她爸的衣袖。 “爸爸，这就是我上次说长大了要嫁给他的人呢！！！” 娄振华听着女儿的话哑然失笑，一旁的娄母谭雅丽伸出食指捣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你才几岁就想着嫁人，真是不知羞！！” 娄晓娥撅起嘴：“可他真的很好看啊，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嫁给他。” 谭雅丽捂着嘴笑，娄振华却是暗道，如果女儿真能给自己找回个张沈飞这样的女婿，倒也未尝不可。 舞台上， 张沈飞是作为小配角出现的，此时他的戏份已经结束，他再次朝大家挥挥手后，便潇洒的扭头离开。 台下的女工们扼腕兴叹，嚷嚷着没了他，这小品也没什么看点了。 谁知下一秒， 饰演农妇的贾张氏和牛二花居然从屁股后面掏出两副快板儿。 两人一边打着快板儿，一边开始唱着数来宝，叙说国家的扫盲运动对老百姓而言的意义。 当她们结束在“咱们妇女不当睁眼瞎！！”的时候， 台下那些有过相同经历的妇女们，无不卖力鼓掌。 而她们本厂过来的啦啦队们，则全是一脸懵逼。 不是，我们过来帮你们加油造势，你们反过来给竞争对手鼓掌？？？ 玩儿呢！！！ 但不管怎么说，从现场观众们的反应和热情程度来看，这次汇演的一等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最前面的领导们一边鼓掌，一边小声讨论着。 冶金部王部长更是好奇的凑到杨厂长面前，询问这么新颖的，寓教于乐的表演形式，到底是谁发明的。 杨厂长回道：“小品这个表演形式是我们厂宣传科干事张沈飞同志，也就是台上饰演扫盲班老师的那位同志发明的。 至于《扫盲》这一部小品，则是由我们厂扫盲组的所有人共同完成。” “那最后那段数来宝呢？我认为那一段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王部长又问。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领导的一致赞同。 “那个是张沈飞同志独立完成的，数来宝的唱词也是他亲自编写。”杨厂长回答，停顿一会儿后又道，“张沈飞同志是个人才，脍炙人口的《夫妻识字》也是由他创作。” “哦，对了，还有现在青年日报正在连载的《沙家浜》，也是出自他手。” 王部长闻言，不禁再次好奇的往舞台又看了一眼。 之前他只知道张沈飞擅长发明，却不想，他居然在文学方面还有着这么深的造诣。 看来，自己是发现宝藏了！！！ 来自工商，一轻二轻等部门的其他领导，听完杨厂长的介绍，也暗道小伙子年少有为，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张沈飞三个字，由此在四九城各大工厂和工商部门人尽皆知。 下了台。 轧钢厂扫盲班的众人一个个兴奋不已，贾张氏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腿，一边嘟囔着： “天爷啊，终于演完了。刚才在台上的时候，我的腿肚子都是软的。”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吓得手抖跟鸡爪子一样.杨干事，?是不是？？？杨干事？？？”花姐一边说，一边扭头，却发现杨柏立和小王，戴二壮几人都不见了。 “咦？几个干事都去哪里了？？？”她好奇的挠挠头。 贾张氏也探头看来看去：“不仅他们不见了，张干事也不见了。” 真奇怪！！！ 与此同时，后台一旁的小杂物间里， 杨柏立，戴二壮，小王，三人将张沈飞团团围住，眼中迸发出宛如对待阶级敌人一般仇恨的光芒。 “好你个张沈飞，你是个狠人啊！！！” “你让我们穿破棉袄，扮女装，你自己却整得跟新郎似的！！！” “张组长，没你这么办事儿的！！！” “贬低我们，让我们扮丑，突出你自己的高大形象，张干事，你真行！！！” 三人不停地指责着，言语间满是愤慨。 张沈飞拨开杨柏立揪着自己领口的手，把领口的褶皱抚平，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同志们，咱们都是新时代的工人阶级，说话得从事实出发，不好平白污人清白的。” “我们污你清白？？？”杨柏立都气笑了，“来，你说说，我们怎么不从事实出发了。” 张沈飞正色：“今儿我是穿的比你们好那么一丢丢没错，但抛开这个不讲，我难道本来长得就不比你们好吗？？？ 你，杨柏立，长得跟个土豆子成精的。 小王虽然人才二十九，但满脸褶皱比张翠花还多。 戴二壮，你底子比他们俩强点儿，但你正在发育期，满脸臊疙瘩” 说到这里，他又甩了一把头发： “不谦虚的说，我张沈飞就算是裹个麻袋，也能比你们帅气。 说实话，我今天?饬不?饬，你们注定要当我的垫脚石。 我今天?饬一下，只是让你们输的更有尊严一些。毕竟，输给一百分总比输给八十分好看，不是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最后一个节目要准备开始的声音。 张沈飞迈着自信的步子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环视一圈杨柏立众人，一声冷哼。 “我尼玛！！你们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丫张沈飞这是什么意思？？？”杨柏立气的撸起袖子。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帅气点儿吗？？ 真当自个儿是天仙啊！！！ 呸！！！ 汇报演出在中午下班之间到达尾声。 在万众期待之中，轧钢厂扫盲组的众人每人喜提五斤猪肉。 贾张氏和牛二花等人笑的见牙不见眼。 领导们离开，工人们散尽之后，几人又去后勤处每人领了十斤猪肉。 负责分猪肉的人是傻柱，他素来跟贾张氏不合，给她分肉的时候，偷偷往里面加了几个猪mar。 被老虔婆看到后，二话不说在脸上挠了一把。 因为这十五斤肉的出现，贾张氏晚上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看到易大妈，刘大妈，阎大妈几人在四合院门口一边剥蒜一边聊天，她拎着猪肉就站了过去。 “我说你们几个家庭妇女也是的，每天讨论的都是哪里的小菜便宜了几厘，哪家粮店给的称更高，一副小市民的样子.” “你们看看我，每个月十八块钱工资，这次汇演还又得了十五斤猪肉，咱们已经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了。” “啧啧啧，我这个职业女性，真的是越来越跟你们没有共同话题了。” 说完，扭着大腚就往中院走。 易大妈/刘大妈/阎大妈：“he-tui！！！” 什么玩意儿！！把儿子的工作抢走了，你还光荣上了！！！ 我们也就是不想，我们要是想的话，上了班不比你强. 也就是我们这些个家庭妇女境界高，不想跟你计较，说你胖你还喘上 你个王八蛋，老虔婆，老泼妇，你有工作你了不起，你不就是以后有退休金吗？？ 你看不起我们！！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张沈飞在一旁看着易大妈，刘大妈和阎大妈从强装淡定到破防的全过程，满脸黑线。 回到家换了身衣服， 张沈飞一边沾着头油梳头，一边告诉老太太晚上让她自己弄着吃，要是不想弄，就去后院找哥嫂。 “你不用管我，我晚上泡点儿饼干吃就成。”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旱烟，又道，“你晚上又去哪里？？？” 张沈飞弄完了头发戴手套：“这次汇报演出我不是请了个老师教贾张氏他们快板儿吗？ 这次演出拿了奖，我不得请人吃饭感谢一下吗？” 只不过感谢的对象不是老师，而是老师的女儿。 老太太是个讲究老太太，顿时点点头：“那是得感谢人老师，你去了，跟人老师多喝两杯。” 张沈飞在脑海中自动忽略了“老师”两个字。 晚上跟白洁在饭馆儿吃饭的时候，还没等他使劲儿的灌白洁酒，那女人倒是自个儿先喝上了。 一杯之后又是一杯，看的张沈飞心惊胆战，老觉得这已婚妇女的有什么阴谋。 书上不说了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白洁一张白皙的小脸已经比晚霞还要红，张沈飞见状，掏钱结账后，扶着她往饭馆儿外走。 冬天夜里十点半的四九城，街上行人已经不多。 张沈飞推着自行车，与白洁肩并肩走在鼓楼东大街。 说起上学时候发生的事情，两人皆是一阵唏嘘。也是这个时候。 张沈飞才知道白洁的丈夫居然是红星中学的老师。 再仔细一问，张沈飞发现那人居然是自个儿的初三班主任吕茂侠。 想起上学时候吕茂侠那孙子的所作所为，张沈飞直磨后槽牙。 白洁见他那副样子，顿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我听茂侠说起过你，上学的时候，你可把他气的够呛。” 张沈飞斜了她一眼：“丫知道以前你追过我没追上的事儿吗？？” 第151章 结业考试！！ 第151章结业考试！！ 白洁脸又是一红：“不，不知道” 张沈飞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我还以为他知道，所以才天天鸡蛋里挑骨头找我事儿呢。” 鸡蛋里挑骨头？？？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白洁家大门口，他们家是独家小院。 白洁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张沈飞几分钟后，突然凑到他眼前：“看来你在茂侠那里受了不少委屈.” “要不然，趁他出差，你都报复回来？？？” 嘶！！ 报，报复吗？？？张沈飞挠了挠毛茸茸的头，勾唇一笑。 人女方都邀请了，他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太墨迹？？ 于是二话不说，推着自行车进门。 该说不说吕老师家的条件还真挺好，独家小院，比他们大杂院办事儿是方便的多。 锁好自行车，张沈飞随着白老师进入堂屋。 白老师和吕老师新婚不久，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是大红色的。 墙上的大红喜字还没有褪色，甚至房顶的四角还有拉花。 为了赶时髦，两口子还花大价钱拍了婚纱照，洗好装裱之后就挂在床头。 张沈飞环视一圈后，禁不住点点头，嗯呐，更刺激了呢。 日后， 张沈飞穿戴整齐离开白洁家，骑着自行车行走在深夜的大街。 又是一天过去。 腊月二十九，是陈雪茹的扫盲班汇报的日子。 也是市里区里各级领导过来参观的日子。 一大早，就又开始飘雪。 院子里的水龙头已经结冻，阎大妈提了一壶热水，正在往上面浇。 后院那边已经又隐隐传来刘海中打儿子的声音，自打成为七级工之后，刘大爷打起儿子来比以前更生猛不少。 张沈飞裹着军大衣去巷子口的公厕解决完个人问题之后，回到家，就看到老太太已经做好了早餐。 “今儿天冷，我给咱做了疙瘩汤，吃完之后你热乎乎的去上班。”张奶奶端着两只碗走进来。 “成。” “我看那雪一会儿得下大，?今儿上班就别骑自行车了，走路去吧。”老太太又说道。 张沈飞这时已经端起碗，顺着碗边吸溜了一大口之后，才再次点点头。 吃饱喝足， 把围巾，帽子，手套都装备上推门就走。 因为今天不骑车，也就没有等司机。 一边走心里一边还在寻思着，晚上还得再去仓库补货。 过年，是种花家老百姓心中最重要的日子。 忙碌了一整年，到了这一天怎么也得吃点儿好的。 听李油饼说，他们现在忙的已经脚打后脑勺，好几天都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张沈飞一边思考，一边走到轧钢厂附近。 他拐进一条小巷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个酒坛子。 走到厂子门口，秦大爷早已经在此翘首以盼。 看到酒坛子老大爷眼神中立刻迸放出精光：“大飞，这个就是你张大妈说的那个酒吗？” “嗯呐，里头可都是好东西！！”张沈飞走到秦大爷身边，打开酒坛子，扇了点儿酒气过去，“您老闻闻。” 秦大爷凑过去使劲的吸了口气，就感觉一股扑鼻的异香直冲脑门。 老大爷搓着手，激动的脸都红了：“大飞，这酒要是好使，你可就帮了大爷大忙了！！” 他跟张翠花眼看好了一个多月了，至今都没有上垒。这在他的门房生涯中，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大爷一边去接酒坛子，一边就在心中盘算着等晚上要怎么梳拢小翠花那干涸的盐碱地。 要不今儿晚上俩人就在这门房？？？ 张沈飞送完酒就径直往宣传科办公室走去。 昨天扫盲班的汇报演出结束，这意味着年前的扫盲班课程已经结业。 扫盲班，他是暂时不用去了。宣传科这边，因为马上要过年，也暂时没有要忙的。 于是张沈飞便心安理得的摸鱼，喝茶看报纸，又跟老许一起在棋盘上厮杀两个小时。 中午下班，张沈飞一如既往的插队吃饭，吃完饭一擦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公交站点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叹息大过年的，别人都显得吃风屙屁，自己却是几头跑。 可叹，可叹啊！！！ 上了公交车给了两分钱车费，张沈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雪下了一上午，这会儿整个四九城一片银装素裹。 张沈飞看着窗外的美景，禁不住感叹一句：“一下雪，BJ就变成了北平” 后面的忘了，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背诵。 公交车驶入东直门，看着经过王满堂他们修葺的城楼重新焕发出生机，张沈飞琢磨着有时间一定要到城门楼子上看看。 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最起码，在拆除各个城门楼子前，总得感受下书中说的极美之景和那带着岁月年轮的城墙砖。 这年代的公交车原本就走得慢，下着雪更是如同蜗牛爬行一般。 因此，张沈飞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小时到达绸缎庄。 他这头才下了公交车，就看到陈雪茹站在店门口使劲儿的招手。 张沈飞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陈雪茹仰头看着他：“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临战脱逃呢！！”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但在张沈飞迟迟未到的时候，她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会儿担心男人出了车祸，一会儿担心又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张沈飞看四周没人，摸了摸她的脑袋：“这话说的，我张沈飞是那种人吗？？？” “走，赶紧上去。” 两人肩并肩走到二楼扫盲班，陈雪茹早已经让服务员把这里按照张沈飞的要求布置完毕。 “看看怎么样？还合你心意吗？”陈雪茹歪头看着张沈飞说道。 张沈飞环视一圈：“都挺好，你先去楼下等领导过来，我在这里就好。” 打发走陈雪茹，便开始检查前天布置给学员们的作业。 这次的结业考试他并没有动脑子创新，用的还是电视剧中蔡全无他们的老一套。 有道是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毕业展会在张沈飞的要求下，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黑板报，由张沈飞亲自写的文章，汇报近两个月来他们扫盲班做出的成绩。 第二部分是学生们的作业展，作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上课第一天的作业，另一部分是前天的。 比起黑板报，两份作业放在一起，更能只管的感受到学员们的进步。 陈雪茹走到楼下，检查一番自己的衣着后，站在店门口开始迎接各级领导的到来。 谁知道还没有等到李主任他们，却先看到伊莲娜挂着相机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陈雪茹上下打量着伊莲娜，心中有些不爽。 伊莲娜笑颜如花的看着她：“你们识字班今天结业，区长专门请我来拍照写新闻稿。” “怎么，不欢迎吗？？？你不会要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吧？？？” 伊莲娜说到后面，一副你不会真的打算这么做吧的样子？？ 陈雪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伊莲娜，你是第一天认识我陈雪茹吗？？我。陈雪茹！！！大前门第一女商户！！” “我这人不管在商场，还是在情场，都只会堂堂正正的来，才不会搞那些个歪门邪道！！！” 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了伊莲娜一番：“亏的我把你当朋友，没想到啊，你还是不了解我。” 格局，格局懂不懂？？？洋妞就是洋妞，空有长相却没有内涵。 伊莲娜知道陈雪茹牙尖嘴利，自个儿肯定是说不过她的，于是干脆朝着对方笑了笑，告诉她自己要去张老师问几个问题。 接着不管陈雪茹微青的脸色，一扭大胯就往绸缎庄二楼走。 见她背影消失，陈雪茹在心中小声骂了一句：“狐媚子！！” 张沈飞这头刚把楼上学员们的作业又过了一遍，那边前门区委的李主任带着区长，副市长，和其他几个区的领导便到了现场。 一行人进门，发现这里并没有在讲课，而是布置的跟庆典一般，顿时面面相觑。 李主任走到张沈飞面前，低声道：“张老师，今儿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沈飞则是朗声道：“是这样的主任，我和陈雪茹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段日子该讲的课程已经都讲完了，现在是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 所以索性搞了这个展览，让大家更直观的看到咱们学员们的进步。” “大家请看，这边的黑板报上，是我们近两个月以来课程的一个简单汇总。 这边的展览，是学员们第一次上课时候的作业，很多人当时连握笔都不会，写的字也是不忍直视。 而这里，是学员们前天的作业.” 张沈飞一边引着众人往后走，一边介绍。 “最后的这里，是学员们抄写的一些他们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觉得挺有意思，就一起挂了上来。” 领导们顺着张沈飞的指引一路看过去，当看到一首打油诗的时候，一位领导停下脚步：“这是谁写的？？” 一旁的马连生举起手，忐忑的站出来：“领导好，是我写的。” 区长道：“以前读过书？” “没有，我解放前是要饭的，进扫盲班前只认识钱上的数字，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认识。” “啊，对了。那钱越大，我认识的越清楚。” 哈哈哈哈，他的话，引起众人一片哄笑。 区长也忍俊不禁，指着那张纸：“来，你给大家念念上面写的什么。” 马连生有些紧张的看向张沈飞，而后者给了他一个孤立的眼神。 马连生这才调整呼吸，走过去，念道： “蒋J石损兵折将，吴P孚失去天机。” “北洋兵两边齐进，雄S堂有四无能！！” “报告领导，我念完了。” “有人知道什么意思吗？？？”区长看向扫盲班的学员们。 众人满脸茫然，纷纷摇头，有几个还小声嘀咕着猜不透啊。这说的都是啥？？ 区长见状，看向马连生：“这个打油诗是你写的，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 马连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啊，这是我们张老师写的，我觉得有意思，就抄写了一份。” 他在家里已经研究了两天了，有时候就研究，但始终没明白里头到底有什么玄机。 马连生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张沈飞。 张沈飞露出一个忠厚老实的笑容，还学着傻柱挠了挠自个儿刚理的寸头：“这首打油诗是我自创的，我是为了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让他们开动脑筋。 当时说好了的，谁要是解开了，我就请谁吃卤煮，高配的！！！” “那，有人解出来了吗？？”区长追问。 张沈飞满脸苦恼的样子：“都三天了，也没人能给解出来。看来我这卤煮是送不出去了。” 一旁的范金有听了，似笑非笑的说道：“张老师，你不会是舍不得请客，故意弄的死局吧？” 好好的展览，非得弄个没有人能猜的出来的打油诗在这膈应人。 在范金有看来，张沈飞这不妥妥的有病吗？？ 张沈飞斜眼看着范金有，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怎么就知道没人能猜出来？？？” 范金有指着那纸上的大字：“你自个儿读一遍，都读不通啊，这怎么猜？？？” “我说张沈飞，你这是打哪儿扒拉出来的？还是你自己随便写的？在这糊弄人？？？” “范金有！”李主任见他越说越过分，忍不住训斥，“闭嘴！！” 范金有愤然，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而此时，区长却说道“张老师的这个字谜很有意思。没人能解开？那我来试试。” 说完，走到一旁的黑板前： “蒋J石损兵折将，将损了，也就是没了。兵折了，也就是还剩下一点儿” 说着， 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草字头。 “吴P孚失去了天机，天没了，还剩下个口” 他在黑板上的草字头下面，又加上了口字。 “北洋军两边齐进，那么这两边，给她对齐.” 口的两边，各自加上了“匕”的字样， “雄S堂，有四无能，能没有了，只剩下了四个点。” 说到这里，他看向众人：“现在，我要把四个点儿写哪里？？？” 到了这一步，看不出的人就真是文盲了。 “写在口的下面！！”众人大喊。 区长把四个点儿写好，再次看向众人：“那么，大家说一下，这个字念什么呢？” 众人齐声大喊，“燕！！” PS：抱歉，义父们，病的要死了，今天只有一更。 第152章 你对我真好！！ 第152章你对我真好！！ 区长把四个点儿写好，再次看向众人：“那么，大家说一下，这个字念什么呢？” 众人齐声大喊，“燕！！” 片儿爷个小机灵鬼还专门又重复了一句：“小燕子的燕。” 他这一抖机灵，众人哈哈大笑。唯有范金有脸色难看，本来还想趁着领导在场给丫张沈飞上个眼药呢，没想到，居然领会错领导的意思了。 陈雪茹见领导还有话要讲，于是便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等大家都静下来，区长才再次说道：“小燕子的燕没错。 但这个字是个多音字，它还有一个读音，念燕。” “有没有人知道，咱们四九城北边的那座山叫什么？？？” 这谁不知道啊？？ 所有人都举起手，区长挑了陈雪茹回答。 “领导，北边那座山是燕山，咱们四九城人都知道。” 区长点点头：“没错，就是燕山山脉。要我说，今天的展览办的很好，既能让大家看出你们识字班的水平，又能让大家增强对咱们四九城的理解。” “这么好的创意，是谁想到的？？？” 李主任连忙把张沈飞推出来：“区长，是张沈飞张老师，今儿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张老师？？？”区长走过去，似乎在想什么，“你叫张沈飞？？？” “是的。” “你这名字，我听着有点儿耳熟。”说到这里，他猛的一拍脑门，“那个《夫妻识字》是不是是创作的？” 见张沈飞点头，他满意的笑了：“我说怎么耳熟呢。” “老李，?们前门街道可以啊，居然能请得动名人来讲课！！” “可不嘛，我一开始听说沈飞居然就是《夫妻识字》的作者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名人过来，我简直是受宠若惊啊！！！”李主任也说道。 张沈飞谦虚的笑了笑：“什么名人，人名而已。领导们谬赞了。” “倒是这次猜出谜底的是您，我可是欠了您一顿卤煮了。” “你放心，总有机会让你把这顿卤煮换回来的。”区长深深的看了张沈飞一眼。 展览结束， 张沈飞接受伊莲娜的采访，陈雪茹则是和学员们一起收拾现场。 没多久，李主任折返回来。 “沈飞，雪茹，你们这次的展览办的非常好，简直是给我脸上增光添彩说说吧，想要点儿什么奖励？？？” “奖励啊？？？”陈雪茹眼波流转看向张沈飞。 她之前办扫盲班的初衷就是想拿个奖状，想要露个脸，现在这两样都已经到手。 是以现在李主任这么一问，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求助于张沈飞。 张沈飞朝她点点头，示意让她放心，而后便对李主任说道：“李主任，陈雪茹听说四九城现在正在试建居委会，咱们前门街道也在其中. 她虽然是个商户，但却一直都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所以您看，能不能在这方面. 雪茹还年轻，居委会主任什么的不敢想，但做个其他什么的，以她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话虽然说的吞吞吐吐，但意思却表达明了。那就是，我们不要别的奖励，你只需要让陈雪茹进居委会就好。 李主任手里原本已经有两个居委会人选，但都没有确定，现在听张沈飞这么说，便回道： “我可以把陈雪茹报上去，但居委会工作人员的最终名单要由群众们投票确定。” 言下之意， 报可以报上去，但能不能进居委会，还得靠陈雪茹自己。 “这就够了。”张沈飞握住李主任的手，“劳您费心。” 送走李主任，陈雪茹好奇的看向张沈飞：“大飞，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进居委会？？？” 她是个聪明人，虽然刚才听张沈飞和李主任聊天的时候一直有疑问，但却一直憋在心里，一直到现在才开口。 张沈飞看了她一眼：“雪茹，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办这个扫盲班？” “那当然是想要露脸儿，我是商户，这个成分不好听，能润色总是好的。” 张沈飞点点头：“对啊，你都想到开扫盲班润色了，怎么就没想到更进一步呢？？？” 居委会，虽然是最小的机构，但只要进入工作，就是跨入了ZF机构。 陈雪茹只要能在那里拿到编制，便没有人会再拿她商户的身份说三道四。 听到张沈飞居然为自己考虑的这么长远，陈雪茹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感动：“大飞，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跟我还说客套话。”张沈飞揉了揉她的头，勾唇一笑，凑到她耳边低语，“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找个合适的机会” 嗖的一声，陈雪茹的脸蓦地红了；“你，你讨厌！！！” “人家跟你说正事儿，你又把话题往那些地方扯.” 真是太讨厌了！！ 张沈飞磨着后槽牙笑：“那到底行不行？？” 陈雪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行，行吧.” 逗弄完陈雪茹，张沈飞坐上公交便往东直门外走。 中午一通忙活，下午，张沈飞踩着上班铃声走进宣传科，跟许富贵打了个招呼。 马上要放年假了，科长和副科长都去厂办开会，现在科室里由最老的老员工，许富贵同志坐镇。 这头张沈飞刚进门坐下，就看到杨柏立那厮也走了进来。 “大飞，宣传科的同志们！！！下午厂里给工人们预备的年货到了，后勤的人手不够，现在召集咱们宣传科，厂办和工会的男同志们齐上阵卸货。” “卸货？？”孙玉文哀嚎，“这不成了小力笨了吗？？？咱们一个个坐办公室细皮嫩肉的，哪有车间工人们的力气大，干嘛不让他们卸货？？？” 杨柏立本来就看不上孙玉文，见他上赶着挨呲，直接就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要不你下车间去赶生产任务，让工人们来卸年货？？ 还有，什么叫小力笨？？都是工人阶级，怎么在你这里还分上三六九等了？以后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说完，趁人不注意，朝着张沈飞挤眉弄眼的一通比划。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朝他笑了笑。 “行了，赶紧行动起来吧。”杨柏立装完大尾巴狼，撤了。 眼瞅着他的背影消失，孙玉文才敢朝着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G二代吗？？有什么了不起！！！” 一旁的许大茂闻言，乐了：“不是，我说孙干事。G二代还真是挺了不起的，要不然，您怎么不敢当面跟人杨干事呲牙尥蹶子呢？？” “你丫说谁呲牙尥蹶子？？？”孙玉文怒了，但一瞅许富贵和张沈飞，又怂了。 小插曲之后，宣传科众人出了办公室大门。 其他几个办公室的干部们也都纷纷走了出来。 大家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着今年是建国以来年景最好的一年，不仅农民的日子好过，城里人的日子也是再创新高。 再加上运动之时，娄董有意要争先进，是以据说今年的年货是近些年来之最。 “一人一斤猪肉是少不了的，据说还有南河省来的粉条，冀北省来的黑木耳，关外来的干蘑菇.”知道小道消息的人说道。 “嘶？这么丰盛？？”有人诧异。 “可不咋的？而且我听人说，这次车间主任和五级工以上，还有额外的每人半斤小磨香油。” 小磨香油？？？这下所有人都眼红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不管做什么饭，只要用筷子头蘸一下，往里头滴那么两滴，就能让人食欲大振。 一群人讨论着很快下了办公楼。 而后，张沈飞便看到五辆大卡车整齐的停在空地上，后面的车厢里装满了物资。 “这，这车停在这里干嘛？东西不得卸到后勤仓库吗？？”有人嘀咕着。 许富贵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烟，带着张沈飞和许大茂走了过去。 走到为首的那辆卡车前，许富贵未语先笑：“同志，大老远的过来辛苦了吧？来，赶紧抽支烟歇歇。” 说完，递给许大茂一个眼神。许大茂立刻把烟奉上，还贴心的给对方点燃。 看着驾驶员抽了一会儿烟之后，许富贵这才继续笑着说道：“同志，您看咱这广场离后勤仓库还有一段距离呢。年货要是卸在这里，我们确实不好处理 您看能不能帮帮忙，让兄弟们再给一脚油，帮忙把车往仓库门口开一下？？？” 那驾驶员斜了许富贵一眼：“没这个规矩。我们是按照交通部的要求协调过来给你们送货的，部里头可没说送到仓库。” “您说的对，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是吗？？”许富贵心里虽然妈卖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减去半分，“您放心，不会让兄弟们白白踩这一脚油门的。 您兹要这边启动车子，我那边立刻就去找我们领导申请” 申请什么？ 自然是申请给辛苦费。 有了许富贵这句话，那国字脸驾驶员才懒洋洋的扔掉烟头，摆摆手，让他的副手拿着摇把下去发动汽车。 他这边一行动，其他的几辆车子也开始发动。 许富贵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又带着张沈飞和许大茂往后勤处走。 一边走，一边告诉张沈飞和许大茂，这年头的驾驶员牛啊！！ 有道是方向盘转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 平时拉货要是他们轧钢厂自己的车子还好，要是他们的车子不够，找了外援。 那您就瞧好了吧，对方要是不拿捏一番，拿点儿好处，那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许大茂听他爹说完，挠挠头：“爸，你就是个驾驶员，就不怕许给那些驾驶员的好处，后勤处不认？？？” 张沈飞叼着烟笑了：“怎么会不认？许叔不说了吗？这事儿不是个例。” 轧钢厂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从办公楼前到后勤仓库一公里多呢，要是对方真把货卸在办公楼前，那后勤处才抓瞎呢！！ “许叔这么做是急领导之所急，后勤处的但凡动点事儿，都不会说什么的。”末了，他说道。 许富贵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儿子：“瞧瞧你，跟人大飞还是没法儿比。” 三人一起到了后勤处，把情况说清楚后，后勤处长一边日娘捣老子的骂了一通那些驾驶员不算人，一边却也只能安排人给他们准备礼物。 不准备不行啊，他们轧钢厂汽车组的车少，动不动就要从交通部那边借车。 今儿要是敢得罪那群驾驶员，下次运煤炭什么的人家就敢专门走坑坑洼洼的地，到了地方，让你一车煤炭剩半车。 当张沈飞和许家父子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便看到这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各大办公室的干部和干事们卸货忙的不亦乐乎，傻柱等食堂的人则是在安排着什么东西要卸在什么地方。 张沈飞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由得有点儿看呆了。 傻柱见状，跑过来捅咕了一下他的胳膊：“大飞哥，卖什么眼儿呢？赶紧干活啊！！” “嗯呐，”张沈飞答应了一声，瞅了一眼傻柱手里的笔记本，“你负责粉条？？” 傻柱咧嘴一笑“：可不嘛，大飞哥你放心，这些粉条根据碎的程度我都分的明明白白的。到时候给你分的，一定是一等品。” “啊，对了，我们食堂新来的那个刘岚负责分黑木耳，她特喜欢你，我估计黑木耳你也能分到最好的。” 刘岚？？ 张沈飞脑海中立刻浮现一张满是褶子的大饼脸。立刻摇摇头：“不用不用，随便给我来点儿就行。” 虽说他为了革命工作已经做好了牺牲色相的准备，但也不能太随便了不是？？ 跟傻柱打镲结束，张沈飞撸起袖子也开始加油干。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卸货，摆货中度过。 等到下班铃声终于响起，众人敲着腰都嚷嚷着今儿累得够呛。 因为早上上班的时候没骑车，所以下班也只能步行，张沈飞一路出了轧钢厂，很快到了货运仓库。 这会儿是下午六点半，李油饼他们已经回黑芝麻胡同补觉，硕大的仓库里只剩下那只脏了嘴的八哥儿。 看到张沈飞出现，那八哥立刻拉开架势张嘴就骂，一会儿我是你爸爸，一会儿我是你爷爷。 张沈飞也早就准备，从空间里掏出一块黑布就蒙在了丫的笼子上。 而后，才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笔记本，开始对照着上货。 PS：还是一更，已经买了奥司他韦，争取明天恢复正常。 第153章 结仇！！ 第153章结仇！！ 用黑布把小八哥儿蒙住后，张沈飞利索的按照四眼儿留下的清单卸货。 一切弄好，拎起角落里一只装满了物资的麻袋，背在背上准备走人。 路过小八哥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把丫笼子上的黑布给揭下来。 “我是你爸爸，孙贼，你丫没憋好屁！！！”小八哥得以重见光明，跳着脚怒骂。 张沈飞把手里抽到一半儿的烟放嘴里深吸一口，而后凑过去，涂在丫脸上。 “咳咳~~咳咳！！孙，孙贼”那八哥差点儿被熏抽过去。 张沈飞见状，乐不可支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回到家， 老太太早已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就等着开饭呢。 见孙子背着个麻袋回来，连忙凑过来：“下班没回家，这是去买了什么啊？？” 张沈飞噗通一声把麻袋放在地上，摆手示意老太太给自己倒茶。 长喝了一气茶水之后，拿手一摸嘴，说道：“这不快过年了吗？李油饼那里卖不完的东西，说是孝敬您的，让我给带回来。” 此时，老太太已经打开麻袋。 看着里头的猪蹄膀，活鸡，活鸭，大块猪肉，老太太满脸黑线：“这也能是卖不完的东西？？” “我说大飞，奶奶知道你跟李油饼他们关系好，但要是仗着跟人有交情，就这么死皮不要脸的拿人东西，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就这些个东西，加起来十几块钱总得有的，谁家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啊，这个 张沈飞话锋一转：“我话还没说完呢，?瞧瞧您这老太太！！” “李油饼是说白给您的，我说那不能要！！我们家老太太高风亮节的，怎么能白占你便宜呢！！” “于是我啊，就按照市场价的七折给了他钱，把东西给拿回来了。” 张沈飞说完，不再搭理老太太，拎起勺子就往锅里搅合：“嘿，今儿也不是腊八啊，怎么还吃腊八粥呢？？？” “这不腊八的豆子没吃完，我就寻思再弄一顿。”老太太回道，“你先吃，我把这些个好东西都放在厨房。” 现在过年一共就放初一，初二，初三，三天假。 指望着孙子专门腾出时间，跟自己一起倒腾过年用的食材和打扫卫生是不可能了。这几天她抽空就会自己弄一些。 还好刚搬的新家，扫房子什么的都不麻烦。 下午的时候老太太忙着剪窗花，收拾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是以晚餐就做的比较简单，除了腊八粥就是腊八蒜和炝拌白菜。 张沈飞吃在嘴里一点滋味没有，没多久，闻着中院传来的肉香就受不了了。 “老太太，我怎么闻着中院谁家在炸肉？”他咽下嘴里的粥，吧唧一下嘴说道。 张奶奶吸溜了一下鼻子：“不是炸肉，是在熬大油。” 四九城贫苦老百姓过日子惯会精打细算，临近过年的时候买了板油和花油回来，切成麻将块熬制成大油。 油炸过年时候包饺子吃，剩下的油放在罐子里能吃一年。 想起贾张氏刚在厂里得了十五斤猪肉的奖励，张奶奶便道：“应该是张丫头家在熬猪油。” 贾张氏？？？张沈飞眼神一亮，捧着碗筷出门，低头就往中院猛走。 到了贾家门口，喊一声张大妈在吗？？ 听到里面传来贾张氏的声音，继续往里走，一路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正在搭配熬猪油渣的婆媳俩笑。 “张大妈，这不要钱的猪肉吃起来香不香？？” 贾张氏呲着大嘴笑的见牙不见眼：“香，香死个人喽！！！” 一扭头，见张沈飞碗里只有两颗腊八蒜，连忙舀了一勺猪油渣，放他碗里：“大飞尝尝，拌了精盐的。” 张沈飞拿筷子夹了一颗送嘴里：“恩，是挺香。张大妈，我今儿找您有事儿呢。” “什么事儿？” “?，您说这大过年的，我是真不想找您要账，可您欠我一双鞋这件事一直黑不提，白不提的.” “我为了过年能有一双新鞋穿，也就只能豁出去这张脸了” 之前给贾张氏出主意的时候，两人可是说好了的，贾张氏还要再给他做一双鞋。 一眨眼1952已经过去，1953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可那双鞋却一直没见露面，张沈飞急啊！！！！ 经他这么一点，贾张氏猛地一拍额头：“哎呦，你点醒我了，大飞，你点醒我了！！” “你说张大妈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你等着，鞋我是早就做好了的，现在我去给你拿过来。” 说完， 把手里的笊篱交给秦淮茹，让她好好搅着锅里的油炸，自个儿则是快步走进屋里。 秦淮茹看看婆婆那捣腾的极快的小碎步，再看看优哉游哉靠在自家厨房门框上喝粥吃油渣的张沈飞，心中暗道这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自个儿婆婆平时在四合院里多么飞扬跋扈的一个人啊！！可遇到老张家的唐大妞和张沈飞，却也只能乖乖认怂。 厨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贾家堂屋里传来的声音就开始变得分外明显。 “妈，这不是我过年的新鞋子呢？？？怎么你又要给张沈飞？”贾东旭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瞎！！你又不上班又不出门的，每天就跟你易大妈，刘大妈他们一起买个菜，穿什么新鞋？？”贾张氏粗声恶气的说道。 “您可是我亲妈！！连您也看不起我！！”贾东旭语气中满是愤慨。 贾张氏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适了，声音轻柔不少：“东旭你听话，今儿这鞋是我早就答应大飞了的，先给他。” “过完年，等你找到工作了，妈一定给你做一双新鞋！！！” 说完， 不顾儿子的挣扎，扣开他的手指头，把鞋子薅出来，走了。 “不，不，不！！！” 贾东旭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仿佛下起了倾盆大雨。 莫欺少年莫欺青年穷！！ 等着吧，等我有了出息！！！！ 张沈飞吃了油渣，又得了新鞋，美滋滋的回了家。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腊月三十，老百姓心中真正的1952年的最后一天。 饶是天气寒冷，四合院众人依旧早早的起床。 水池子那里，早就挤满了人，洗脸刷牙的，洗衣服的，洗萝卜白菜的 张沈飞在自家的浴室里美滋滋的洗漱完毕，吃了老太太给端的豆浆油条后，坐在许大茂的自行车后面就出了四合院大门。 许大茂是个坏心眼的，看到傻柱拎着个装有破饭盒的网兜往巷子外走，便故意猛蹬车子，擦着傻柱的身子窜出去。 “我尼玛！！许大茂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傻柱吓了一跳，气的跳着脚骂街。 许大茂得了便宜，笑的跟吃了喜婆婆的屁一样。 到了厂子办公楼下， 张沈飞跳下车往办公楼走，许大茂则是独自去锁车。 自打成了张沈飞的专职司机后，锁车，开车锁就成了他的专职工作，甭说，他还干的挺得趣。 这会儿他在车棚锁车，碰到了冷轧车间的老黑，便又开始挤过去，跟对方嘀咕傻柱跟小羊不可不说的故事。 傻柱跟老阎家小母羊的故事，能在短时间内在东三区和轧钢厂，机修厂等地方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是他在背地里散播的功劳。 这会儿他面对着老黑，添油加醋的将那天的事情说的天花乱坠，谁料老黑不但不接话，反而脸色古怪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猛的一回头，就看到傻柱在距离自己大概两米的位置正往自己这边而来。 嘶！！劳资刚才说的话不会被这孙子听到了吧？？ 许大茂条件反射的就想往老黑身后躲，但又担心姿势不够帅，被老黑给看了笑话。 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傻柱朝着自己缓缓而来。 两米，一米五，一米，五十公分 最后，与自己擦肩而过。 ‘还好还好。’许大茂拍拍小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老黑在一旁看到了，顿时好奇的问道：“我说许大茂，你既然这么害怕傻柱，又为什么还要老是在背后编排他呢？” 别看这许大茂进轧钢厂时间不久，但一来这厮的老爹许富贵是轧钢厂老人，二来许大茂惯会来事儿，是以在厂子里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认识的人相当的多。 许大茂哼了一声：“我可不是编排丫傻柱，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就丫那个大傻叉，不但跟小母羊那啥，跟张翠花的儿媳妇，就以前厂子里贾东旭的老婆，那也有不可明说的情况！！！” 说到这里， 许大茂又来劲儿了，抓住老黑的胳膊又开始编排。 这会儿傻柱本人不在，老黑听的也是相当的起劲儿。两人你来我往，说的是不亦乐乎。 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在车棚的后面，有着一道黑影，将他们两人的话，尽数的收入耳中。 轧钢厂年轻的最后一天班儿，按照惯例不生产。 上午开大会，由各级领导点评一下这一年来各个车间和各个单位的工作完成进度。 再展望一下未来，定一下明年的工作目标。 而后，则由娄董出面感谢各位工友们的辛勤付出，开劳模大会，由劳模发言。 今年轧钢厂一共定有四名劳模，张沈飞属于其中货真价实的黑马，不但斩获第四年度劳模，更是将年度劳模也收入囊中。 不但得了一百八十元奖金，还得到了一张大红奖状，印有硕大“奖”字的搪瓷杯。 张沈飞上台拍照的时候，还特意把杯子上的“奖”字给露在了最外面。 劳模大会之后，便到了工友们喜闻乐见的领年货环节。 现在的轧钢厂虽然还没有扩大经营，但也是由两千多人的中型工厂。 为了更好的维持秩序， 按照规定，工人们都在车间里等待，叫到哪个车间的时候，哪个车间的工人再去后勤处领物资。 这样的安排很方便，多年以来厂里一直都是这么操作的，也一直没有出个差错。 可今年，偏偏就闹了起来。 后勤处， 新来的实习电影放映员许大茂同志，因为领导的粉条根根只有十公分长，碎的跟饺子馅儿似的，跟负责分发粉条的何雨柱同志呛起来了。 要说这何雨柱也是个愣货， 按道理说，后勤处的遇到看不顺眼的工友想整治一下，给对方穿个小鞋弄点次品的物资这很正常。 但丫何雨柱是个狠人啊！！！ 给许大茂的粉条里，愣是一根超过二十公分的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更是在许大茂试图讲道理的时候口出狂言，说什么：“在乎长短干什么？？反正到了肚子里也都是屎！！！” “许大茂，孙子，你就知足吧，你在外头那么编排劳资，劳资部给你吃屎就够给你丫面子了！！！” 当着那么多工人的面，许大茂岂能被他这么欺负？？？俩人当时就打了起来。 许大茂吃了亏，挨了傻柱一记窝心拳。 但傻柱也没讨到便宜，被厂子以“打击报复”的名头，罚款五块钱，还勒令在下午放假以前，在厂子的广播中，当着全厂工友的面做书面检讨。 傻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又是个没有隔夜仇的人。 这波儿在许大茂这里吃了大亏，念检讨的时候，牙都要咬碎了。 一张纸还没有念完，心中已经有了报复许大茂的好几个方法。 下午两点半， 虽然没有到下班时间，但整个轧钢厂已经没几个人。 张沈飞收拾好桌子，骑着自行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老东安菜市场。 这地方平时人就多，要过年了，更是人挤人，人挨着人。 张沈飞在人群中费力的寄来寄去，弄了五条大鲤鱼，三条长带鱼，还有牛肉，羊腿什么的。 拎着这些再往干果那边走，买了个花生瓜子，糖果，巴旦木什么的。 一切弄好，自行车上挂的满满当当，又直奔陈雪茹那里去取新作的衣服，自个儿的和老太太的一人一套，这是陈雪茹的心意。 第154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 第154章爆竹声中一岁除！ 要不说陈雪茹会来事儿呢，从小在商户家庭长大，太知道什么情况下，怎么送人礼物最是贴切切合人心意。 平生头一次给心里头惦记的男人家的长辈送礼，可谓是铆足了十二分的力气。 知道张奶奶不喜铺张更不喜欢出风头，光是做衣服的材料，她就PASS了十几种。 最后，特意选用了厚实的藏蓝色的条绒布料，这种料子不出挑，可又有质量保证，穿起来有型好打理。 簇新的料子，让店里裁缝师傅给张奶奶做的对襟小袄加棉裤。 小袄和棉裤的收口处，特意给加了两道滚边，即好看又洋气。 至于给张沈飞的衣服则是简单了许多，俩人自打好上之后，她给这厮已经做过两套衣服了。 这厮选衣服就两个标准，第一个好看，第二个还是好看。 是以她就随便选了斜呢，给做了套中山装。 把两套新衣服放在车筐里，张沈飞又去徐慧珍那里瞧了一眼。 这丫头是个心气足的，离家的时候爹妈说了不服输就不让回家，她就真的不回家。 平时一个人在前门这里筹备新店开业的事情，马上过年了也不怵，一个人又是包饺子，又是扫房子的。 见张沈飞过来，还反过来安慰他道：“张大哥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要真有处理不了的事情，我自然会去找您开口。” 得，大女人就是大女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沈飞也不再墨迹，骑着自行车便由前门大街返回四合院。 一路上，时不时的就能听到爆竹响，三不五时的还能看到三五成群，拿着小鞭追逐打闹的小孩。 到底是要过年了，不管大街还是小巷里，都挤满了办年货的人。 除了平时一直在的那些商店，路边还多出来不少小摊儿，卖的都是自家剪的窗花，自己做的鞋子和各式小吃什么的。 张沈飞骑车顺着鼓楼东大街往南锣鼓巷拐的时候，居然在路边支着的一个小摊儿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形瘦削，站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前，正在肆意的挥毫泼墨。 而在他的桌前，有不少人双手抄袖的等待着。 八仙桌旁，还有一张硬纸板，上面明码标价，对联一副两毛。 张沈飞眼神一亮，之前看电视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每当过年时，都会在院子里支起八仙桌给大家写春联。 写到谁家了，谁家就得给个一毛两毛，或者是几把花生，瓜子什么的，美其名曰润笔费。 张沈飞还以为这阎大爷一直如此的，今儿一看，这才明白，感情这位爷以前过年的时候直接卖春联。 至于为啥以后不卖，还换了个名头变成了润笔费，想来应该是因为国家严厉打击投机倒把？？？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确定这阎大爷的的生意还不错，张沈飞喊了一嗓子：“阎大爷，回头给我留一副好的！！钱我晚上给我阎大妈。” 听到阎埠贵的回复之后，骑着车子就走。 跨进四合院大门，还没有穿过垂花门，就听到自家厨房里传来唐大妞咋咋呼呼的声音。 虽说自个儿跟大哥分了家，但他们老张家一共就兄弟俩，过年的时候，总还是要在一起过的。 俗话说，今时不同往日。 往年的老张家虽然说人多，但穷的一批。过年吃的饺子里八分白菜两分肉，可谓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今年，张沈亮工资水涨船高，又跟着弟弟学了制作收音机，家里的经济条件得到了缓解。 唐大妞也豁出去了，特批了三十过年。 张沈飞扫盲汇演得了一等奖，拿到十五斤猪肉，成劳模又拿了奖励。 再有就是李油饼那边给的也不少， 是以今年老张家这年过的，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张家人多，又都是大小伙子，吃起饭来一个顶仨，是以唐大妞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剁好的鸡块，排骨，肉段，各装了一大盆，拿淀粉，五香粉腌好了，只待最后下油锅炸。 这会儿她又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切肉方，越切，唐大妞就越是喜笑颜开，嚷嚷着真是人活的久了什么稀罕事都能看到。 “老太太，您说说，这要是搁在去年，您告诉我咱们家过年能有这么多肉吃，我能相信才有鬼呢？？？” 但事实上呢？？还真就有了！！！ 张奶奶烧着火，心里本来也挺美，可听到大孙媳妇的话，顿时就黑了脸：“大过年的，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嘴闭上！！！” 得！！知道自己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惹老太太不高兴了。 唐大妞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老太太训斥完唐大妞，起身去了里屋，搬个小板凳，又颤颤巍巍的站上去，从柜子顶上抱下来一个小坛子。 “太太，这是什么呀？？？”两岁多的张想妹看到了，吸溜着手指头问道。 张奶奶瞅了瞅小老六这幅样子，拧开坛子，手指头戳进去，蘸了点儿里面的液体，抹在了张想妹的嘴上。 “去吧，小老六，去跟你哥哥他们玩儿炮仗去吧。啊。” 说完，抱着坛子低头往厨房猛走。 张想妹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裹了一圈儿，一双眼立刻亮晶晶。 扭头，拍着屁股就往外头跑。 才到门口，就撞在了二叔身上。 “不是，你小子被狼撵了？？跑这么快？？”张沈飞举起小老六，拿胡渣扎他的脸。 张想妹扑腾着小短腿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只能哀叫求二叔放了自己。 张沈飞一把把他敦在地上，却不松手，非让小伙子告诉自己，为啥跑那么快。 张想妹又舔了舔嘴唇：“太太，给糖，甜。告哥哥” 虽然话说的磕磕巴巴，但张沈飞大概是听明白了。 他点点头，又摸了一把小伙子的头发鼓励一句：“不错，小小年纪有好的知道不独吞，知道想着哥哥们，是个好孩子。去吧。 赶紧去告诉?哥哥们都过来吃蜂蜜，要是来晚了太太可就藏起来了。” 打发走小老六，张沈飞一挑帘子进了厨房，就看到案板上的大篮子里，放着满满一篮子刚蒸好的白花花的大馒头。 厨房西北角的大灶台那里，大嫂唐大妞和奶奶两人搭配着在干活。 唐大妞两手抓着肉方，老太太则是从一旁的蜂蜜罐子里舀了蜂蜜出来，在往肉方上抹。 那肉似乎已经提前抹过一层别的什么了，看起来有酱色。 张沈飞斜靠在门框上看两人忙活，老太太干活的时候就见不得有人闲着，立刻便开始给他安排任务。 “大飞，你把锅里给倒上油，咱一会儿开始炸肉。” “诶！！”张沈飞跑过去，提起油桶就往大地锅里倒油，“够不够，老太太？？？” “不够，倒！！” “够不够？？” “不够！！” “够不够？？？” “我说你老这么问干嘛啊？？？要听得时候，我会让你停的！！！”张奶奶烦了，怼道。 “嘿，您这老太太。”张沈飞挑起眉梢，“往年吃点油跟要您命似的，但凡做饭时候多放那么一两滴，您就得嚷嚷着日子过不下去了。 今年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张奶奶睨了他一眼：“我乐意，管得着吗你？？？” “嘿，你这老太太。”张沈飞摇摇头，一副我不跟您计较的样子。 “我怎么啦？？”老太太却似乎有意跟他刚，“往年家里日子难过，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今年风调雨顺，你有了好工作，你哥哥也涨了工资，我老太太就想踏踏实实的过个好年。 多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过个好年，不成吗？？？” “成成成，怎么不成？？我不是跟您开玩笑吗？？”张沈飞凑过去哄她。 他又何尝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 自打父母去世后，哥嫂养孩子和自己不容易，老太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今年自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过，老太太有意过个肥年，也是在想四合院里显摆一把，让人知道，他们老张家虽然分了家，但两个孙子依然个顶个的能干。 把老太太哄得喜笑颜开后，张沈飞突然呀了一声。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张奶奶白了他一眼。 “老太太，您赶紧把您那一小罐蜂蜜给藏起来，晚了的话，只怕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张奶奶满心疑惑，“怎么来不及？” 张沈飞指了指窗户。 老太太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就看到六个葫芦娃六颗脑袋，支在窗台上，六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 “太太，小老六说有蜂蜜吃！！！” 啊，这个 张奶奶只感觉一阵眼晕，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 十分钟后， 老张家六个葫芦娃，齐刷刷拍拍坐在门槛上，每人捧着一小碗蜂蜜水，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在轧钢厂坚守在岗位第一线的易中海下班回来，刚跨进大门，看到这一幕，一颗心顿时拧成了麻花儿状。 不是， 大过年的！！就非得给劳资这么添堵吗？？ 你老张家有儿子了不起？？就不能回自个儿家喝水吗？？ 干嘛非得排排坐在大门口啊？？？劳资的心啊！！！！！ 老张家厨房里。 炸酥肉，炸鱼块，炸鸡块，炸肉方，炸丸子，一盆盆的出锅，张沈飞新房的桌上，五斗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 下午五点左右，张沈亮提着新买的几瓶好酒和一个大包袱也回了院子。 他把酒放下，从包袱里掏出一双鞋子拎着就去了厨房。 “奶奶，这是正宗的小牛皮皮鞋这么多年了，也没给您置办过衣物.” “呀给我买的鞋啊？”张奶奶忙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干净，拿过鞋仔细的端详着，笑的嘴都合不拢，“大飞给买了衣服，你又给买了鞋，今年这年过的，真好！！！” 唐大妞在一旁一遍大力的搅拌着饺子馅儿，一边嘎嘎笑道，“这算什么啊？？老太太，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你呀，今儿可算说了一句我爱听的了。”张奶奶看向唐大妞。 唐大妞撇撇嘴：“您老嫌弃我不会说话，粗俗，赶明儿让大飞给您找个有文化的小孙媳妇儿！！ 可有一点儿，她再有文化，也不一定能跟我似的，一口气给您老张家生八个男孩！！！” 说到最后，一梗脖子，一副我生八个男孩我骄傲的样子。 张家的厨房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笑完之后，张沈亮带着张平安和张顺遂去贴春联。 张沈飞开始清洗年夜饭要用的菜，唐大妞和张奶奶则是继续包饺子。 四九城的规矩，过年吃饺子，要从大年三十吃到正月十五，所以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就得多包。 回头吃的时候直接下，也省事儿。 老张家忙碌的时候，四合院其他住户们也没有闲着。 老百姓们忙碌了一整年，到了今天，不管哪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过个好年。 四合院的上空中，一整天都飘荡着白色的炊烟，空气中，混合着肉香，糖果的香气和大白馒头的味道。 让人一闻，就忍不住想要咽口水。 北方的冬天，天色总是黑的格外早一些。 才下午五点多，天色便已经渐晚。 晚上六点多，先是偶尔一两声鞭炮由远及近的响起，而后原来越密集。 鞭炮之后，便是一种混合着火药和松柏香气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 张沈飞上辈子住的地方禁烟花炮竹已久，闻着这种记忆深处的味道，忍不住的大口呼吸着，心情居然还隐隐有些小激动。 张家的饭桌上摆上了丰富的年夜饭，爆肚炒肉，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海蜇拌肚儿，扣碗酥肉，扣碗鸡块，油炸花生米. 张奶奶从地锅里捞出两大海碗饺子，安排着两个孙子带着六个会走路的重孙子赶紧去给儿子和儿媳磕头。 “磕了头就赶紧过来吃饭。快快快！！”老太太招呼着。 张沈飞两兄弟答了声好，乖乖的捧着饺子就去了后院的倒座房。 父母的排位还在那边的，供奉完饺子，又盯着六个小葫芦娃各自磕了头。 张沈飞和张沈亮这才带着几个小子返回前院。 经过中院的时候，就听到老易家传来了聋老太，傻柱，何雨水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傻柱今年在易大爷家过年？？？”张沈亮很是诧异。 张沈飞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可能是搭伙过年吧。” 易中海两口子没有孩子，聋老太孤家寡人，傻柱和何雨水的亲爹今年又刚跟寡妇跑了。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过年也能说得过去。 …… ps:不发烧了，但san值空了。脑袋里空的能听到回音 第155章 公平？懒政？ 第155章公平？懒政？ 四合院，中院，易家。 易中海夫妻，聋老太，何家兄妹齐聚一堂，共同庆贺1953年春节。 往年的时候，易中海夫妻都是和聋老太一起过的，一个老的带着俩半老的，日子过的很是凄苦。 但今年不一样了！！ 年初的时候，何大清那厮跟着白寡妇跑到了保城，只留下十几岁的傻柱带着不到十岁的何雨水，孤苦无依的在这四合院里生活。 易中海虽然心中早已经选定贾东旭做养老备选，但也听从聋老太的话，平时对傻柱也算和颜悦色。 聪明人都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易中海觉得他自己就蛮聪明。 虽然傻柱跟张沈飞关系近，但在遇到跟张沈飞无关的事情时候，傻柱还是跟他一条心的。 今年，当他提出要三家合在一起过年的时候，傻柱也没多想便同意了。 下午下了班，他便提着厂子里发的东西跑到易家，跟易大妈一起忙碌年夜饭。 这会儿天擦黑，易家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吃食。 傻柱把最后一道水果甜汤摆上桌，用围裙擦着手微笑道：“菜都齐了，都准备上桌吃饭吧。” 话音落，屋里众人却是不动。 易大妈撇了眼自个儿老伴儿，在心里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了一旁。 聋老太朝着傻柱笑了笑：“傻柱子呦，别急。再等等，等等。” 说完，一把将傻柱拉着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凳子上。两人有说有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易中海穿着干干净净，下午刚剃的小平头很是精神。 此时，他就坐在自家堂屋正中央的圈椅上，两眼盯着大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傻柱对此满眼迷茫，似乎疑惑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旁的何雨水却是一副早已经看穿一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须臾， 易家的门被打开，贾东旭，带着抱着棒梗的秦淮茹走进来。 易中海见状，眼神中立刻出现满意之色。 虽说今年的贾东旭离开了轧钢厂，但是，能在大年三十来给自己拜年，证明徒弟心中还是有自己这个师傅的！！！ 就凭这个， 就证明自己找的这个养老备胎没错儿！！！ 他得意的朝老伴儿和聋老太看了一眼，一副看吧？我老易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吧的样子。 易大妈撇撇嘴没吱声，聋老太则是拍了拍身边傻柱的手背。 贾东旭刚走进老易家大门，立刻满脸堆笑： “师傅，师娘，老太太，我带着媳妇儿，孩子来给你们拜年了！！！” “老太太，易大爷，易大妈，过年好！！！祝你们年年有余！！咱们棒梗今年还小，赶明年一定亲自磕头给老太太拜年！！！”秦淮茹也凑上来说着吉祥话。 “好，好，好，大家都好。”聋老太笑的一张脸皱成了菊花，干瘦如枯树枝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秦淮茹。 “呀，老太太，这多不好意思啊。”秦淮茹咽了下口水，嘴里客套着。 “拿着，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孩子的。”聋老太说。 双方拉扯了几番，秦淮茹这才把红包揣进兜里。 聋老太之后，又是易中海，还是如实这番的拉扯之后，秦淮茹手下红包。 一旁的傻柱见程序走完，立刻呲着个大牙傻乐道：“秦姐，来得巧不如来的巧，一起吃点儿吧？？” 啊，这个屋子里突然一阵尴尬。 “哎呀，这，这不合适吧？？”秦淮茹看了一旁的易大妈一眼：“大过年的，?们也是忙活那么久才弄好的.我们就这么来吃不太好再说了，我们家有饭。” 实际上他们家今儿根本就没做年夜饭，因为她婆婆说了，老易家都有三家合在一起过年了，多他们一家也不多。 但心里怎么打算的是一回事儿，当着外人面的时候，还是要装一下的。 秦淮茹装了半晌，见易大妈始终没开口留自己和贾东旭吃饭，只能说道： “那啥，你们还是自己吃吧，我们家饺子都是现成的，我回去随便煮一下就成。” 两家住隔壁，易中海显然知道老贾家到底有没有做饭，但该给徒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他摆出一副和蔼的笑脸说道：“大过年的，人多热闹，就在这里吃吧。老伴儿，去再拿两只碗两双筷子。” 易大妈应了一声，双脚却不动，只是说道：“让东旭和秦淮茹在这里吃本来是没什么的，但就这么留张家嫂子一个人在家，好像也不太好啊 要不然，今儿就让他们先回” 她本来想说，要不今儿就让他们回去吃吧。 谁料到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门口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不碍事，我也来了！！！” 嘶！！！易大妈闻声瞳孔骤然一缩。 一扭头，只看到贾张氏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袄，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脚步就走了进来。 进门之后，先是绕着饭桌溜达一圈儿，而后摸着下巴点评道：“大过年的，今儿这菜可有点儿素啊！！！” 说完还吧唧一下嘴，一副很看不起这桌饭菜的样子。 什么玩意儿吗？？不是说老易成了七级钳工吗？？这桌子上也没有几个肉啊！！ 啧啧啧，真是愈有钱就愈抠门. 易大妈被这么一挤兑，气的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本以为秦淮茹和贾东旭捡现成的吃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成想居然还来了个要饭的嫌弃饭馊的！！！ 一想到自己两口子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最后却给老贾家做了家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趁易中海没注意，偷偷剜了贾张氏一眼。 谁料就这一眼，居然被贾张氏给逮了个正着。 老虔婆不是个好欺负的，平素就是个无理也要搅三份的主儿。 这会儿吃了易大妈一记白眼，立刻返还回去，且恶狠狠盯着易大妈冷笑。 小样儿？？不就吃你家一顿饭吗？？ 有意见？？要不要我把我们家老贾叫上来，大过年的，你们俩叙叙旧？？？ 嘶！！老贾？？？？易大妈顿时蔫儿了。 谁家好人大过年的跟死鬼搅合在一起呀？！！ 罢了罢了，吃就吃吧！！ 于是一群人就坐，贾张氏更是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唯一的那条红烧鱼的旁边。 易中海举杯，刚想讲两句应个景，就看到贾张氏左右手各抄起一双筷子，左边的筷子夹起半盘子扣肉。 右边的筷子直接扎在那鱼腹部，而后猛的翘起整条鱼，放在自己眼前的碗里。 “哎哎哎，张大妈，干嘛呢你？？”傻柱见状不乐意了，“拢共就那一条鱼，您自个儿都弄走了，别人怎么办？？？” 贾张氏斜他一眼：“桌子上那么多菜呢，你们就不能吃别的吗？？就非得跟我抢？” “跟你抢？？”傻柱气笑了。 这尼玛到底是谁跟谁抢啊？？？ 一桌子六个菜拢共就仨肉菜，你一个人占了一个半，现在还说别人跟你抢？要不要脸啊？？？ 傻柱是个暴脾气，撸起袖子就想教贾张氏做人。 但易中海是个要脸的，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因为一条鱼，让整个四合院看了自己家的笑话，因此好说歹说的才把傻柱给安抚住。 最后， 一顿年夜饭，贾张氏一个人吃了一条鱼，半盘子扣肉和六十个猪肉白菜的饺子。 一旁的易大妈见状，心疼的直嘬牙花子，心中暗道明年说什么也不让老贾家过来拜年了。 吃饱喝足，贾张氏磕着易中海家的瓜子儿，又开始吹嘘自己成为工人阶级之后的美好生活。 言辞之间对家庭主妇易大妈颇有打压，很是看不起。 “等明年我努努力，成了一级工，一个月工资就有三十多，那时候，我日子就更好了。”贾张氏敲着尾巴说道。 易大妈心情不顺，聋老太心情不爽，贾东旭也不高兴，都不吱声，只当没听到她的话。 一旁的傻柱似乎对贾张氏独美很是不满，连忙也开口道：“张大妈你甭美！！我告儿你，我明年也有情况！！！” “你有情况？什么情况？？”贾张氏皱眉。 傻柱呲着大牙乐呵呵道：“我啊，看上了一个姑娘！！赶明儿我使使劲儿，追上她，我们俩一结婚，再生个大胖小子 这样明年过年的时候，我可就不跟你们这些个孤魂野鬼报团取暖了！！！” 孤.孤魂野鬼？？ 是说我们吗？？？ 易大妈，易大爷，聋老太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噗嗤！！！”贾张氏忍俊不禁，笑的嘴里的花生碎喷了她怀里的棒梗一脸。 要不说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呢？？ 就傻柱这样式的，真的，她也就放心儿媳妇秦淮茹跟他结交了！！！ “我说傻柱啊，你当着易大妈的面说生大胖小子，这不就相当于当着和尚的面说秃子吗？”贾张氏挤眉弄眼故意说道。 我尼玛！ 易大妈这次真忍不住了：“那啥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不顾一旁老伴的脸色，直接扭头进了里屋。 聋老太见状，脸色漆黑如墨。 四合院，前院。 阎家，桌子上摆着一大盆饺子。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大妈四人坐在饭桌前，阎埠贵站在收音机前摆弄着按钮。 “爸，我都要饿死了，您就别摆弄那收音机了，赶紧给大家分饺子吧。”阎解成催促着。 “急什么？？少不了你的饺子！！”阎埠贵哼了一声，却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走到饭桌前，抄起勺子开始给全家份饺子。 一边分，一边嘀咕着：“今儿你妈一共包了一百零五个饺子，全家五口人，每人二十一个。” 分完了之后，还要摸着小胡子自己点评一番。 “你爸爸我办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讲究一个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公平？？不见得吧？？？”阎解放提出异议，“一百零五个饺子，五个人每人二十一个，听起来是是挺公平的，但是，您要仔细琢磨呢？？？” “仔细琢磨？？”阎埠贵挑眉看向二儿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阎解放点点头：“对啊，爸，您看。您三十多岁了，一顿饭二十一个饺子，正好吃饱，当然，也有可能欠一点，但欠的不多。 我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二十一个饺子根本吃不饱。 但老三呢？他才三岁，谁家三岁的孩子吃二十一个饺子啊？？？那不得吃撑死？？” “所以说，您这不论年纪大小，一律分一样多的饺子，这根本就不叫公平，而叫懒政！！！” 懒政？？？？ 阎埠贵眼神猛地一变。似乎阎解放提出了一个他从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他这头儿还没有想明白，那头儿阎解旷却又颤颤巍巍举起手：“爸，二哥，二十一个饺子我能吃完！！我觉得这么分饺子挺公平的。” 说完，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低头便开始猛的干饭。 阎埠贵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催着着其他两个儿子赶紧吃饭。 阎解放气的咬着后槽牙盯着阎解旷，心中暗道吃吃吃，也不怕撑死你！！！！ 阎家对面，老张家。 张奶奶坐在炕上，手中捏着黄铜旱烟袋，一旁的炕桌上放着厚厚一摞红包。 张沈亮，唐大妞夫妻俩如同哼哈二将一般，站在炕下她的两边。 张奶奶对面的地上，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排队站着。 不到一岁的张盼妹和张引妹则是躺在老太太的炕上，吃着手指头。 张沈飞站在六个侄子前方，瞅瞅天色不早了，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眼胳膊上并不存在的手表后，说道： “金龙腾空去，灵蛇驾云来.挑灯辞旧岁，瑞雪兆丰年！！！ 平安，赶紧给太太磕头拜年！！！” 话音刚落，老大张平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而后大声喊道：“太太过年好！！！” “好，好，好。”张奶奶从炕桌上拿下一个红包，递过去。 张平安小跑过去，把红包接过来，笑的两眼迷成一条线。 张沈飞又喊：“新年新气象，顺遂，该你了.” 老二张顺遂也磕头道：“太太，祝您长命百岁！！！” 张奶奶又是一个红包。 而后是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 发完了前六个，炕上的老七和老八也没少。 小辈儿们的红包都发完，确定人人都有，永不落空之后，张沈飞正要吆喝礼成，准备吃饭。 张奶奶却是摆摆手，从口袋里单独掏出来一个红包，递给了唐大妞。 后者顿时受宠若惊：“什么意思？奶奶？这是给我的吗？？？” 第156章 撅着眼子加油干！！ 第156章撅着眼子加油干！！ 看到老太太居然给自己发了红包，唐大妞顿时受宠若惊。 啥家庭啊？？？！！生了八个孩子的老娘们儿也能有压岁钱？？？真他娘的跟做梦似的！！ 看着老太太手里的红包，唐大妞有点胆怯的不敢接。 张奶奶见状，便说道：“拿着吧，这些年你又是照顾几个孩子，又是帮着拉拔大飞的，也辛苦了” 以前大孙媳妇的辛苦她也不是看不到，但不是穷吗？？没那个条件，也就没吱声。 但今年条件好了，该表示的也就得表示一下。 再说了，长嫂如母，先把大孙媳妇笼络好了，今年小孙子娶媳妇的时候，也得让她帮趁着 “老太太！！！”唐大妞接过钱，眼含热泪的表示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怎么说，咱们老张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我唐大妞无以为报，今儿大年三十，我就发个毒誓，一定要让你们老张家的长孙亮子这辈子儿女双全！！！” 生八个儿子还没有闺女那就生九个！！ 生九个没有闺女那就生十个！！ 生十个没有闺女那就生十一个！！！ 反正一句话，不生出闺女不罢休！！！ 嘶！！看到唐大妞那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张沈亮突然有点腿软 一旁的张沈飞则是拍拍大哥的肩膀，为其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谁知他不拍肩膀还好，这么一拍，张沈亮直接膝盖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我去！！这是真吓到了啊！！张沈飞在心里偷笑。 “孩儿他爸，孩儿他爸你没事儿吧？好端端的咋膝盖还软了呢？？？”唐大妞咋咋呼呼的上前扶自个儿的男人。 她嫁过来之前她妈可是有交代过的，说这男人行不行的，一看后腰二看膝盖。 自家男人这膝盖要是废了，自个儿还怎么要小老九？？？ “他爹，?赶紧的，走两步试试”把男人扶起来后，唐大妞指挥着，“那啥，你再大跳一下。不行再来几个俯卧撑，多来几个.” 神尼玛俯卧撑！！！张沈飞一口口水差点呛死。 张沈亮摆摆手，满脸黑线：“我没事儿，都吃饭去吧。” 见他确实没事儿，一家人这才开始上炕吃饭。 折腾这么老久，得亏家里炕烧的火热，要不早凉透了。 张沈飞取出一瓶老白干，给桌上四个大人都满上。 唐大妞则是把之前藏起来的那几瓶北冰洋汽水都拿了出来，几个孩子每人分了半瓶，顿时乐的各个呲着大黄牙。 张沈飞瞅见了，决定明儿支援给八个葫芦娃一人一只牙刷.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六个小伙子从出生开始，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酒席。 这会儿又没有外人，一个个左手筷子右手勺子，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大快朵颐。 四个大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过去一年的是是非非和对未来新的一年的期许。 “奶奶，大飞，我今天早上去买肉遇上小枣，听她说现在咱们南锣鼓巷又有好几家买了现在租住的房子呢！！”唐大妞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要不说这些邻居们贼呢！！ 一边说有租的房子，二傻子才花钱买呢！！另一边呢，又一个个偷偷的去买房。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猪耳朵，说道：“咱们巷子这边的人还是胆小，我听人说，前门那边买房的人更多。兹要是手里头有闲钱的，都买。” 张沈亮也说道：“那边住的都是商户，置办产业一直比普通人积极。再说了，他们手头比咱们可宽裕多了。” 四九城人安土重迁，有了钱就爱在住的地方置办分家业。 以后不管自主还是留给孩子，都是好的。 “我跟你嫂子都商量好了，等明年我们俩踏踏实实干一年，到明年过年的时候，争取把我们住的那两间后罩房也给买下来。” 这四合院里要论起谁家的住房紧张，他们家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八个孩子俩大人，一家十口挤在四十平不到的两间房里。 现在孩子们小，倒还好，要是等再大一些了，根本就住不下。 饶是如此，那两间房也是他们租的，而不是买的。 这样的日子过的，他们两口子说不心急是假的。只是以前日子过的捉襟见肘，连饭都吃不饱，急也是白急。 也就是最近， 老二分出去了，日子过的还蛮好，不需要他们帮衬。 他自己又定成了五级工，一个月工资有六十多，这才敢想“以后”。 幻想着第一步先把现在住的两间房买下来，至于第二步.倒还没想 张奶奶点点头：“买房是对的，不管到了哪个年代，有了钱置办家业，都没错儿。” 虽然小孙子花了三百块钱买下两间屋子的事情，在四合院里有不少人都不理解。 大家都觉得每个月花两块钱租房挺好，花大价钱买房，那等于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但在张老太看来，租的房子那是别人的，买下来的，那才是自己家的！！房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住起来腰杆儿才直！！ 是以不管老大孙子还是小孙子买房，她都举双手赞成。 “大哥你们家孩子多，甭说买两间房，就是买个十间八间的也不多。”张沈飞夹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 以后八个侄子娶媳妇，哪个不得单独有两间屋？？ 当然， 现在让哥嫂一下子买那么多房不现实，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大哥，嫂子，我跟你们说一句话你们别不信，早晚有一天，男人没有两间房子连媳妇儿都娶不了，只能打光棍。” 没两间房就得打光棍？？？嘶！！！ 他们家可八个儿子！！！ 唐大妞闻言，立刻咋呼道：“一间房都小二百了，十六间就得四千！！ 这玩意儿，就是把你大哥扒皮抽骨，也买不起啊！！照你这么说，你八个侄子最少一半儿得娶不上媳妇儿！！” 咋呼完了，觉得二叔说的其实有道理。 便又叹息一声说道：“这个家只靠着你大哥也是不行。老二，你鬼主意多，你给嫂子想办法找个弄钱的门道呗？？” 总不能真让儿子们打光棍吧。 张沈飞蹙眉：“嫂子你带八个孩子，还有时间找工作？？？” 唐大妞撇撇嘴：“什么带八个孩子？？我明明一个都没有带啊！！ 他们大的带小的，不大不小的自己玩儿，我每天就给他们做个饭，不碍事。”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 差点忘了，人大哥大嫂带孩子选的是简易模式。 张奶奶这会儿已经吃完饭，点着黄铜烟袋锅子吧唧吧唧抽烟，见大孙媳妇执意要找兼职，便也说道： “大飞，你给你嫂子出个主意，一个月哪怕挣个三块五块的，总比在家里闲着好。” “嗯嗯嗯！！二叔，你就帮帮忙吧，你看你可有八个侄子呢。 要只靠着你大哥挣钱给他们娶媳妇，那有一大半儿得打光棍！！”唐大妞眨巴着大眼看着张沈飞。 张沈亮虽然不说话，但也眼巴巴的看着弟弟。 倒也不是他给弟弟压力差，实在是兄弟们打小儿，他就是个死脑筋，弟弟的脑仁儿比他多，脑子比他活泛。 遇到这样需要用脑子的地方，他就不自觉的想依靠着弟弟。 三个人六双眼盯着自己，张沈飞顿觉亚历山大。他挠了挠不长的头发，思索着。 其实按说这两年还没有到公私合营的时候，市场经济一片繁荣，虽然铁饭碗不好找，但普通的工作还是一抓一大把的。 只是他嫂子的情况特殊，要按时按点儿的给孩子们做饭，普通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了。 摆个摊儿之类的虽然时间看起来自由，但少不得要起早贪黑，也是不成。 这么一来，可选择的余地其实不大。 适合唐大妞的工作，最起码要满足两点，一，时间自由，二技术含量不高。 这样的工作，街道里其实一直也有，比如糊火柴盒，串糖葫芦什么的手工活。 但领取那些活儿都是有规定的，要家庭贫困到一定地步，还得家里没有人有正式工作才行，这两点他们家都不符合，是以这条路也堵死了。 张沈飞想了一阵子，捏起酒杯呲溜一口小酒，突然福至心灵。 “有了！！！我想到了一个很适合嫂子的兼职！！！” “什么兼职？？？”唐大妞/张沈亮/张奶奶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张沈飞倒也不卖关子，告诉三人轧钢厂和下属的机修厂之类的，定期会把一些劳保用品外包给集体所有制单位。 “就比如咱们每个月发一双的劳保手套，帽子啊之类的，这些东西都是外包出去的。 因为订单不是特别多，也不算固定，所以那些集体所有制单位也没有固定的工人，很多时候，也是跟糊火柴盒一样，是让人带回家做的 我之前听办公室的牛丽丽说过，好像是织一双手套八分钱，一顶帽子三毛.” 说到这里，张沈飞停顿了一下，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喝。 唐大妞急的不行，忙不迭说道：“所以大飞你的意思是，让我打听一下那些外包单位在哪里，去他们那里接单子回来做吗？？？” 她此言一出，张沈亮和张奶奶皆是眼神一亮。 对啊，大飞说的这个劳保用品确实可以啊！！！ 能带回家，还计件收费，一双手套八分，一天不说多，弄它五双，一个月一百五十双，那就是十二块钱！！ 一年一百五，嘶！！一间屋子的钱马上出来了！！！ 唐大妞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一天能弄几双手套，张奶奶也表示自己也能干。 “我才六十多，眼不花耳朵不聋，回头每天跟聋老太聊天的时候，弄一双手套织着，连玩带干的，多好。” “你们做，我下了班回到家要是有收音机我就组装，没有的话，我就也跟你们一起干。”张沈亮也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不会闲着。 八个儿子呢，刚才弟弟说的那席话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这要是不再撅着眼子加油干，回头家里就是八个光棍，这谁能受得了？？？ 张沈飞没想到自己一席话给哥嫂产生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搞得这夫妻俩大过年的就开始研究生财之道。 但是，嫂子说想办法去找那些外包的集体所有制单位，却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他摆摆手，说道：“嫂子，你误会了，我没说让你拿外包的活儿回来做。” “没有让我接外包活儿？？那你说那些是什么意思？？？”唐大妞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这才告诉她，他的意思是跟田小枣商量下，由居委会出面搞个集体所有制单位，承接轧钢厂和机修厂之类的劳保用品业务。 “田小枣不是说已经是居委会副主任了吗？让她牵头，你跟她一起忙活，单位搞好之后，嫂子你就负责对接那些工厂和你们单位的业务. 劳保用品的活接回来后，由咱们居委会的大妈，大姨或者是家庭妇女们拿回去加工，她们赚计件的工资。 嫂子你负责给她们做记录或者是做统筹之类的工作，到时候你拿死工资也好，或者从她们的计件任务中抽成也好” 张沈飞把自己的设想讲了出来。 自己从零开始创办工厂当然要比从别人那里接外包的活儿要难的多。 但是一旦做成的话，就帮到的不是自己一家，而是本社区居委会下属的几百户人家。 还有刚升职成为居委会副主任，急于做出成绩的田小枣。 而于唐大妞而言， 这样一来不但收入比做外包更稳定，工作时间也会更轻松，而且说出去，在集体所有制单位负责登记工作，可比做外包要好听多了。 唐大妞听完张沈飞的讲述，却是皱紧眉头：“大飞，你说的都挺好，小枣那边我觉得她也能同意。” 毕竟，做这样一个集体所有制单位也是在给本社区的住户们谋福利。小枣那样热心的人，肯定能答应。 但是， “但是人轧钢厂能把活儿派给咱们做吗？？？或者换句话说，人凭什么把活儿给咱们呢？？” 按照大飞刚才说的，人家轧钢厂本来有自己熟悉的合作单位。 好端端的，人犯不着突然把活儿收回来，专门给她们一个新开的集体单位啊！！！ 也是啊！！ 唐大妞此言一出，张沈亮立刻也扭头看向弟弟，巴巴儿地等弟弟给想办法。 张奶奶见状不满的敲了敲桌子：“路子都给你了，饭都给你做好了，还要让人端着喂你嘴里吗？？自己都不知道想想办法，就等着别人给拿主意？？” “自己也用用脑子，一起想办法！！！” 第157章 男儿膝下有什么！！ 第157章男儿膝下有什么！！ “自己也用用脑子，一起想办法！！！”张奶奶把黄铜烟袋锅子在桌子上敲的砰砰响。 似乎想以此来敲醒老大的脑袋，让他们两口子也能想到致富之道。 唐大妞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那不是老二脑瓜子好使吗？亮子这脑子笨的跟猪似的，你让他想，他也得能想的出来才是” 要不老话说老大忠，老二奸呢？？自打嫁到老张家，她可算是看出来了！！！ 张奶奶见不得孙媳妇埋汰大孙子，忍不住替他辩驳：“我们家亮子那是稳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什么脑子笨？？” 唐大妞又是一撇嘴：“本来就笨，还不让人说.” 老太太见状，更不满了，把烟袋锅子再次敲的砰砰响：“你才笨！！你那嘴是吃屎了？老撇什么撇？给我收回去！！！” 大过年的，说人吃屎. 唐大妞这下老实了臊眉搭眼道：“老太太，您就是看不上我，老是挤兑我.” 她也没怎么样啊？怎么这老太太就总是对自己鸡蛋里挑骨头。 说完，不高兴的起身去厨房给几个孩子拿馒头了。 张沈亮见媳妇儿听不到了，这才看向自家老太太：“奶奶，您也别总是找大妞的麻烦她也不容易。” “?以为我想？？”张奶奶横了他一眼，“你媳妇儿自持生孩子有功，天天飞扬跋扈的，你又是个泥捏的性子。 我要是再不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她还不得粘上鸡毛就上天？？？” 过日子就跟那个天平称东西是一个道理，不能一边儿倒。 左边重了，老家儿就得往右边给偏一点儿。右边重了，就得帮着再往左边挪一点儿。 她敲打唐大妞，并不代表就不喜欢这个孙媳妇，只是因为大孙子太软，大孙媳妇太硬。 她只能当这个恶人，在其中调停。 “不是奶奶说你，你在你媳妇面前该支棱起来的时候，也得支棱起来！！！”张奶奶说起大孙子在大孙媳妇面前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真当她不知道呢？？？ 大孙媳妇脾气上来的时候，在那后罩房的里屋，让大孙子罚跪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张沈亮被揭了短，低头臊眉搭眼的不吱声。 张沈飞在一旁偷笑，又故意挤兑大哥：“那啥，大哥，有句话叫男人膝下有什么来着？？” 张沈亮低着头，搅着手指头：“男儿膝下有小腿” “有小腿？我有你奶奶个腿！！！”张奶奶气的一烟袋锅子抽在大孙子的头上。 没用的东西！！ 有这样的孙子，她能不时不时的敲打孙媳妇吗？？说到底，还是孙子没用啊！！！ 几个小家伙见自个儿亲爹挨了打，顿时乐不可支，气的张沈亮直骂娘，说养了一群白眼狼。 几个小子挨了吵也不生气，继续埋头干饭。 屋子里众人吵吵闹闹间，唐大妞端着一簸箕馒头走过来，见状，几人也就换了话题。 张沈飞此时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开始回答唐大妞之前的疑问。 “嫂子，你刚才不是问我轧钢厂凭什么把活儿给咱们居委会的下属单位来做吗？？” “对啊。”唐大妞点点头，“人之前的单位合作的好好的，凭什么把活儿给我们？” 张沈飞没有回答她，反而反问道：“嫂子你说，咱们居委会跟轧钢厂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联系？？？ 唐大妞歪头略微一思索，便说道：“这还用说吗？？咱们居委会一共二百来户，都住在南锣鼓巷。 而这二百多户里头，不说全部，最起码百分之九十都有人在轧钢厂上班。” 所以外头才有人戏称他们南锣鼓巷是轧钢厂家属区。 张沈飞对她的话表示认同：“所以说，如果你们的厂子真的办起来了，这就是你们的优势。” 优势？？？唐大妞挠挠头：“什么优势？？老二你说话怎么稀里糊涂的，就不能明说吗？？” “这有啥不明白的？我都听明白了！！”一直没吱声的张沈亮突然开了口。 就这唐大牛还一直说他笨，他看她才笨呢！！ 老二都说那么清楚了，她还是听不懂。 “老二的意思不就是，轧钢厂的活儿给谁干都是干。 如果给外人干，还不如给他们“轧钢厂家属区”的职工家属们干吗？？ 这么一来，也等于是变相的给工人们谋了福利。” 张沈亮分析一通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弟弟：“老二，我说的对不对？？？” “对。大哥你真聪明！分析的跟我想的完全一样。”张沈飞给予肯定，又道，“所以说嫂子啊，你们要是真的能办起来，集体所有制加工厂，就利用这一点跟轧钢厂谈。 再发动社区里的那些有男人在轧钢厂工作的妇女们，让她们把该吹的枕边风都吹上这样你们从轧钢厂找活干这事儿啊，保准能成！！” 唐大妞一拍巴掌：“没毛病！！是这么个理儿！！！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小枣，赶紧跟她说说.” 她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 话说到一半，人已经起身要往门外走。 张沈飞见状，忙制止道：“别啊嫂子，再急也不差这一两天的，先踏踏实实的把年过完再说呗。” 再说了，办厂子这样的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且麻烦着呢，这就不是操之过急的事情。 “也是哦！！”唐大妞挠挠头，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一低头，就看到满桌子十几道菜，居然被几个兔崽子给吃的一干二净。 这会儿老大张平安和老二张顺遂正在拿着馒头沾菜汤吃，俩人眼前的盘子比用水洗过的都干净。 见他们这幅样子，唐大妞忍不住在兄弟俩一人后脑勺给了一个大巴掌。 “吃，吃，吃，兔狲就尼玛的知道吃，那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 也是奇了怪了，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几个儿子吃东西狼吞虎咽还情有可原。 可最近这俩月，家里条件已经好多了不说，二叔也时不时的给几个小东西带肉吃，怎么这几个小子天天还是跟饿死鬼托生的一样？？？？ 张平安和张顺遂挨了打，一手捂着后脑勺可怜巴巴，另一只手却还是把剩下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张沈飞见状，忍不住给几个侄子说情：“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能吃才能长，让他们吃！！” 他以后可指望着这八大金刚坐镇，横扫四合院，拳打聋老太，脚踢易中海呢！！ 可得没事儿多照顾着点儿，让他们吃饱饱，长高高，以求给老易，老聋子更大的压迫感！！！ “二叔，你真好，等我们长大了，一定给你养老！！！”张平安/张顺遂感动的慌忙给二叔表忠心。 两个兄弟又吃了一阵子，把他妈后来拿的那一筐馒头剩下的三个都用菜汤给沾着吃了，这才拍拍肚子表示吃饱了。 “都吃饱了就行，老大老二去洗碗，老三老四擦桌子，老五老六也别闲着，把地给扫了。”唐大妞开始指挥几个儿子干活。 自己则是端了一杯热茶慢慢啜饮着，张奶奶和张沈亮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不吱声，张沈飞抽着烟也不吭声。 这年底可没有什么小皇帝，小少爷的说法。孩子养到四五岁帮着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再正常不过。 自个儿家住城里，几个侄子已经很享福了。 这要是乡下的孩子，放学之后放牛，放羊，割猪草喂猪什么的，简直有做不完的家务。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虽说这个年代没有春晚，但老百姓依然有着守岁，且在凌晨十二点卡点燃吃饺子，放烟花爆竹的习俗。 张沈飞，张沈亮，张奶奶，唐大妞坐在炕上吃着瓜子聊着天。 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几个小的已经睡着，盖着小被子，小脸红扑扑的像苹果。 几个大孩子趴在炕头上数着一堆小鞭，数清楚后，由张平安出面，将其平均分为了六份。 他把三个弟弟的分给他们后，将剩下的三份都放在了自己的口袋。 “大哥，这不公平，拢共就这么一点儿小鞭，你怎么一个人占了一半儿啊？？？”张奋斗不乐意了，说道。 “我哪有占一半？我是帮老五老六拿的，他们现在不睡着了吗？我先帮他们装起来。”张平安辩解完，不等弟弟们反应过来又道： “走吧，咱们现在出去放鞭炮。” 他的提议获得了几个弟弟的大力支持，一会儿的功夫，四个人都下了炕，争前恐后的往院子里跑。 没多久，院子里就传来几个小子喧闹的声音。 幸好是大过年的，大家都要守岁不睡觉，要不然，大半夜扰人清静，非被人骂娘不可。 张沈飞嫌跟老太太聊天无聊，干脆也下了炕：“我去跟平安他们一起放炮。” 说完，也不管老太太和唐大妞取笑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半大小子，取下棉袄裹身上就一挑帘子出了门。 这一出来， 居然就看到对门老阎家门口站着一群人，似乎正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张沈飞定睛一看，有傻柱，阎家老二阎解放，刘家老二刘光天，还有陈家的三儿子小陈四。 大半夜的，这几个人不在家里守岁，在这里干嘛？？？ 张沈飞正想过去询问，对面傻柱却看到了他。 “那啥，你们先走吧，事情就按咱们说好的办啊。”傻柱拍拍几人肩膀，打发他们走。 阎解放，刘光天和小陈四三人瞅了张沈飞一眼，捂着口袋就出了四合院。 见他们三个背影消失，傻柱这才凑到张沈飞面前嬉笑道：“大飞哥，过年好！” “过年好，你小子大过年的不在家守岁，在这憋着什么坏呢？？？”张沈飞上下打量傻柱一番，说道。 就傻柱现在这副表情，还有大半夜不睡觉，跟一群半大小子搅合在一起的剧情，他可太熟悉了。 这么多年，这厮但凡想做点儿什么坏事儿，就是这幅样子。 原剧中，三大爷阎埠贵得罪了这厮之后，他就是这样找到棒梗。 在1966年的大年初一，让棒梗带着俩妹妹跑到阎家和许大茂家的床头给人拜年。 还编了顺口溜，说什么要是不给钱，就让对方一辈子抱不上娃娃什么的，把那两家人气得够呛。 傻柱见张沈飞说自己憋着坏，顿时便不乐意了，嚷嚷着：“?，大飞哥你怎么这么说弟弟呢？我怎么就憋着坏了？？ 您真的是，您要是这么说我，真的，真的是伤了弟弟我的心了。淡了，咱们的兄弟情淡了啊！！！” 傻柱说着撇撇嘴，还捂着胸口，一副我是真的受伤了的样子。 但张沈飞可不吃它这一套，见状嗤笑一声：“装，再装？？？ 不是我说傻柱，咱俩可是发小儿，打小儿一起长大的。 不夸张的说，你小子一撅腚，拉稀的还是干的，便秘还是窜稀了几天我都知道。这会儿你跟我装？？没意思了吧？？？”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傻柱却还在装傻：“不是，那大飞哥你这么了解我，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是想干吗？？？” “呦？？？”张沈飞挑起眉梢，“想考我？？？” “考考您！！”傻柱点头，偷笑。 张沈飞摸着下巴，略一思索：“我瞅你小子刚才和阎解放，刘光天那架势，估摸着是想收拾谁. 这个人嘛，肯定跟你有过节，那过节还不小，你心里气憋得挺足，所以放着好好的除夕不过，也得好好整治他一番.我说的，对也不对？？？” “嘿，神了！！”傻柱竖起大拇指，“大飞哥，您说的都对，那您倒是猜猜看，我打算怎么整治他？？？” 张沈飞笑了：“真当我没看到呢？？你小子刚才给阎解放和刘光天，小陈四的二踢脚.那几个小子又溜着墙边出了门，直奔巷子口去了。” 甭看刚才他跟傻柱几人有段距离，但他可是瞧得真真的。 傻柱刚才，给那三个半大小子一人俩二踢脚，那玩意儿小名叫雷子，威力巨大。 那仨小子刚把二踢脚放在口袋里，捂着口袋就出了四合院直奔巷子口。 巷子口有什么？？公厕啊！！ 虽然不知道傻柱是怎么说服的那几个人，但不用说，张沈飞也猜得到，今天晚上那六个二踢脚是肯定要在公厕派上大用场的。 傻柱听到张沈飞把自己给阎解放三人二踢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才确信，他是真的猜到自己想干什么了。 但是，他还不死心，继续问了对方最后一个问题。 “那大飞哥，您最后再猜猜，我要整治的人是谁？？？” 第158章 地，地震了？？？ 第158章地，地震了？？？ 傻柱没想到张沈飞居然把自己的想法都猜了个透，但他依然不死心，问道： “大飞哥你这么厉害，那你倒是猜猜我想整治的人是谁？？？” “这还用猜？”张沈飞嗤笑一声，“你想整治谁，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哦？？”傻柱狐疑的看着他。 “想知道?想整治谁，只需要看最近你最烦恼的事情是谁引起的”张沈飞说道。 自打上次傻柱跟小羊发生了不可不说的故事之后，虽然当时在他的建议下，易中海和刘海中当着大家面检查了小羊的皮燕子，给傻柱洗刷了冤屈。 但那件事还是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东城区和轧钢厂，机修厂等区域。 而且老百姓都喜欢下三路猎奇的事情，那故事越说越离谱。 说到最后，傻柱和小羊之间的事情已然不是误会，而是真枪实弹的发生了什么。 甚至有人说，在川藏或者青藏草原上，最让人不齿的就是和小羊发生什么。 傻柱也就是在四九城，要是在那里，非被人抓住浸猪笼不可！！！ 傻柱可是个大小伙子，落下这样的名声被人耻笑不说，以后在择偶的时候，可选择的余地也将会大打折扣。 因此最近这段日子，四合院的住户们都知道，傻柱是天天的着急上火，四方查探究竟是谁把自个儿那点丢脸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这大过年的， 傻柱拼着除夕夜不过，也要找人出来作妖。很明显，这是找到造谣的真凶了。 傻柱听完张沈飞的分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恨得牙痒痒的说道：“没错儿！！！X，那个狗东西害我，我今儿非给他点厉害瞧瞧！！！” “但是大飞哥你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说那个人是谁啊！！！”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都，?用我说名字？？？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大半夜的，你让阎解放他们死守公厕，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人那谁会大半夜去公厕拉屎？？？？” 他们四合院没有厕所，大家晚上都习惯放尿盆或者痰盂儿在家里。 夜里小解的时候，就在屋里解决，只有拉屎才会去公厕。 张沈飞很好奇，许大茂要是一晚上不拉屎，傻柱还能让阎解放，刘光天他们大过年的，在厕所门口溜溜的吹着西北风等一晚上吗？？？ 傻柱闻言，突然猥琐一笑：“要不我说呢大飞哥，甭看咱们几个都是发小儿，但您对许大茂的了解，那可是远不及我。” “哎呦？？此话怎讲？？”张沈飞挑眉看向他。 傻柱伸出两根手指头，捏着鼻子擤了一把被冻出来的清鼻涕，抬脚抹在鞋底子上后，说道：“许大茂不老说他爹是直肠子，吃完了必拉屎吗？？？” 张沈飞点点头：“嗯呐，许大茂说许叔有窜稀的老毛病。” 吃完饭雷打不动必须拉屎！！ 傻柱乐了：“他爹窜稀，他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他爹窜的更厉害！！那家伙只要饭一下肚，要不了十分钟，必窜稀，窜的跟黄果树瀑布似的！！！” 今儿是什么日子？？那可是大年三十！！！ 十二点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得吃饺子，谁家都少不了！！！ 他都安排好了，现在是十一点三刻，等许大茂吃了饺子，往厕所一蹲。 阎解放，刘光天，小陈四仨人二踢脚一上！！！哗啦啦，那不得漫天的火树银花？？？ 嘶！！！ 听傻柱说完，张沈飞想想了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点儿想哕。 尼玛啊！！大过年的能想出这种损招，傻柱可真是他娘的是个他娘的人才！！！ 傻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后，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张沈飞：“大飞哥，虽然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都是兄弟，但兄弟也分亲疏 就咱俩这关系肯定比你跟许大茂铁吧？？？？” 张沈飞一听，这傻柱是怕自己破坏他的计划，在点自己啊！！ 立刻拍拍胸脯说道：“傻柱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哥哥我绝对不参合。” 这件事说白了许大茂嘴贱在先，傻柱报复的招数虽然损，但也算师出有名。 他要是在里面乱掺和，那就是他这个当大哥的不懂事了。 傻柱得了保证，顿时眉开眼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张沈飞一半儿，两人磕着聊着天。 没多久， 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那动静，就是许大茂本人。 “嘿，来了！！”傻柱挤眉弄眼的示意张沈飞往后看。 许大茂捏着两张草纸一路穿过中院，前院，到了垂花门，见张沈飞和傻柱冒着寒风在这里嗑瓜子，顿时微微一怔。 “大半夜的你们俩不回家吃饺子守岁，在这里干嘛？？？” “管得着吗呢？？”傻柱对他翻了个白眼儿。 “嘿，孙子！！劳资跟你说话了吗？劳资是在跟大飞哥说！！”许大茂恨声道，说完了，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又跟张沈飞显摆道，“大飞哥，你还没有吃饺子呢吧？？？ 我吃了！！我妈就往里头包了一个硬币，还让我给吃到了！！！ 这可是有说法儿的！！吃到了硬币，接下来要行大运！！！” 行大运？？？？ 张沈飞：“啊，对对对！！！” 火树银花嘛，那铁定行大运。 许大茂正想扭头跟傻柱再显摆一番，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得，来不及了。下次再显摆吧。 他跟张沈飞摆摆手，示意自己先走，然后捂着屁股就撤。 张沈飞和傻柱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的各自扭头回了家。 一会儿虽然有好戏看，但现在过去就太明显了。还是先回家，等许大茂掉进粪坑后，再过去更合适。 这年代电力资源紧张，大道上的路灯尚且不会整夜亮着，像小巷子什么的，干脆路灯一年也就开过年和国庆那几天。 今儿是过年， 南锣鼓巷巷子口公厕前的路灯彻夜长明。 许大茂蹲在巷子口公厕里，一边砰砰砰的放大炮，一边感叹过年就是好，上厕所都有路灯照着。 他这边稀里哗啦拉的正爽，突然就听到茅坑里传来砰砰砰的几声轻响，接着又是奇怪的滋滋声。 “什么声音？？？”许大茂嘀咕着，“难道粪坑里又有鲶鱼了？？？” 他这么怀疑是有原因的，就解放前47年夏天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在公厕茅坑里扔了几条鲶鱼鱼苗。 鲶鱼那玩意儿脏的很，什么都吃，粪尿也不挑。 南锣鼓巷人多，屎尿也多，蛆虫也多。 那鲶鱼进了粪坑就好比是猪八戒进了高老庄，每天胡吃海喝的，一个个长的一吃多长。 粪坑深，一开始大家也没发现。 到了后来， 有人晚上上厕所，老听到粪坑里有奇怪的动静，说是什么鬼拍手，给巷子里那些封建的大妈吓得够呛。 后来还专门请了道士过来做法，道士来了之后才发现是鲶鱼。 于是当时的保长又发动年轻人把鲶鱼都捞出来。 好家伙，一尺长的大鲶鱼，捞出来了十七八条，一个个肥头大耳，膘肥体壮的。 大家一寻思，不能浪费！！！ 就分吧分吧，拿回家炖了吃了。倒也不嫌脏，毕竟菜地里的菜还施农家肥呢。 四舍五入，这鲶鱼吃便便蛆虫，跟施农家肥不一样吗？？？ 想起往事和记忆中鲶鱼甘美的味道，许大茂不由得探头往粪坑里看去。 大晚上的，即便是有路灯也看不太清楚，于是他便撅起眼子，努力的把头往粪坑里伸。 就在此时！！！ 那粪坑里的几个二踢脚捻子终于烧到头，砰的炸裂开来，威力巨大！！！ 寒冷寂静的冬夜里，二踢脚的声音响彻天际。 周边几个院子的住户们听到了，立刻高喊着“地震啦，地震啦！！”从屋子里往外跑。 巷子口公厕里， 许大茂被二踢脚和大家高喊地震的声音惊吓，整个人大头朝下噗通一声滑进粪坑里。 下一刻， 许大茂砸碎粪坑表面薄薄的冰壳，开始在粪海浮沉。 “咕嘟嘟，咕嘟嘟” 粪坑其实并不深，许大茂个子高，如果他真的站起来，也就到他的胸口。 但糟糕的是，许大茂不会游泳。 又因为慌乱，脚下不稳，时不时的打滑踉跄，整个人一会儿浮起来，一会儿又沉下去。 浮上来的时候少，沉下去的时候多。每次摔倒在坑里的时候，那粪海上还有飘起一串可疑的气泡。 “咕嘟嘟，咕嘟嘟救，救命” “咕嘟嘟，咕嘟嘟不，不能再喝了，咕嘟嘟.” 每次浮起来，许大茂都要绝望地大叫呼救，但不等他喊完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便会再次沉下去。 如是这番几次之后，许大茂眼中闪过一抹深深地绝望。 如果今晚不会再有人来上厕所，自己是不是就要撑死在这茅坑啊！！！ 不行，不要，我还年轻啊！！！！ 春花姐，春花姐还在等着我！！！！ 想起小春花，许大茂突然凭空升起斗志，他努力的蹬腿，同时双手拍打着水面，终于让自己再次将头探出水面。 “救命！！救命！！！”他撕心裂肺的喊着，“我是许大茂，我掉粪坑了！！！” 这动静， 很快引起了公厕对面那座院子众人的注意。 “不是地震，刚才的动静是许大茂掉粪坑了！！！” “大家快来啊，许大茂掉进粪坑了！！” 那院子的住户们一边喊，一边往公厕跑。 他们的喊声很快惊动了巷子里其他四合院的住户们。 “许大茂掉粪坑了？” “不会吧？那么大个人怎么会掉粪坑里？？？” “肯定是喝醉了，走，看看去。” “对对对赶紧去瞧瞧热闹，啊不对，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赶紧的，去晚了当心他爬出来，就没有好戏看，啊不是。就不能帮忙了。” 很快， 整个南锣鼓巷各大院子住户们都被惊动，都吵吵嚷嚷着往公厕跑来。 95号大院的住户们听到许大茂居然掉粪坑里，一个个都乐疯了，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公厕跑。 聋老太拄着拐杖跑不快，急的直跺脚。 唐大妞一边跑，一手扶着张老太，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家老太太拎了个小板凳。 张沈飞和傻柱，阎解成，刘光天，小陈四等人为了避嫌，走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等到他们几人来到公厕附近，便看到这里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挤的满满当当。 此时此刻， 张沈飞才不由得感叹，南锣鼓巷人真多啊！瞅这样子来了至少得有三五百。 因为公厕太小，人太多，有些来得晚的人根本找不到最佳观影位置。 但这难不倒充满智慧的四九城人民，有十几个人直接就爬上了公厕门口的电线杆。 这年代的电线杆是都木制的，直径也就十几公分，被十几个人骑在上面，顿时便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但众人不以为意，依然有人继续往上爬。 底下的人看不到公厕里面的动静，于是便朝着电线杆最高处的人喊话: “王癞子，许大茂怎么样了？你给大家转播一下公厕里的情况啊！！” 建国拢共也才四年多，这时候的公厕还没有整修，依然是没有顶棚的半开放样式。 也是因此，现在电线杆上的众人可以对公厕内部的情况一览无遗。 俗话说，登高望远。 有了地理上得天独厚的优势，电线杆上的人便开始充当解说员，给大家讲解起来。 “好家伙，这公厕是被炸弹炸过吗？？？全都是屎啊！！墙上，地上，哪儿哪儿都是.” “嘿嘿嘿，许大茂冒头了，许大茂站稳当了，那粪水没多高，就到他胸口！！！” “嘿嘿嘿，他居然用手擦了一把脸！！！” “哎呦这大聪明，整嘴里去了吧” “不对！！许大茂又沉下去了，半天没露面，不会是淹死了吧？？？” 淹死了？？听到电线杆上王癞子的话，人群外围的傻柱顿时急了。 他是想整治许大茂没错，但没想把这厮整死啊！！！ 这厮要是死了，他可就成了杀人犯了！！！想到这里，他顿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一边嚷嚷着糟了糟了，一边团团转不知道怎么是好。 张沈飞见状，忙推了他一把：“还瞎转悠什么？？赶紧挤进去救人啊！！！” 真想当杀人犯呢？？？？ 救人，对，救人！！ 傻柱立刻挤开重重人群，往公厕里面冲去。阎解放，刘光天，小陈四几人现在也知道怕了，一个个忙不迭跟在他后面。 第159章 三个小黄人！！！ 第159章三个小黄人！！！ 张沈飞，傻柱，阎解放，刘光天，小陈四几人费尽千辛万苦的挤进公厕。 一进去， 就看到四合院刘大爷，易大爷，阎大爷，张奶奶，陈大爷，许富贵等人都聚在这里，正在想办法对粪坑中的许大茂施救。 易中海几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竹竿，朝着再次从粪坑里冒头的许大茂伸过去。 “大茂，大茂，赶紧抓住竹竿，我们拉你上来！！！”许富贵吆喝着。 许大茂在屎海几经沉浮，早已经撑得肚子溜圆，这会儿见竹竿过来，慌忙就想去拉。 但他现在满手滑腻，虽然勉强抓住竹竿，但根本使不上力气。 只要一使劲儿，手就打滑，整个人再次踉跄跌回去。 整个粪坑因为他的反复搅动，不可名状的味道四下弥漫开来，整个公厕的众人被熏得忍不住开始干呕。 张沈飞见自家老太太吐的脸都白了，示意唐大妞赶紧把她扶走。 谁知道老太太人老志气状，摆摆手表示轻伤不下火线。 “人总不能因为年纪大了，连热闹都不看了吧？？？”老太太言之凿凿。 张沈飞默默地伸出大拇指，给老太太点了个赞。 因为公厕里实在太臭，帮忙的邻居们扔下竹竿想撤。 眼瞅着没人帮忙，许大茂整个头顶又再次没入粪海，许富贵两口子急的直跺脚。 傻柱一看，急了。 不是！！这要是真没人管，许大茂真的淹死了，自己作为始作俑者不得一命抵一命？？？ 思及此处，他一咬牙，一跺脚，脱掉棉袄，一个猛子就扎进了粪坑。 嘶！！！ 四合院众人见状，顿时就惊呆了。 “不是，傻柱可以啊！！！！” “平时看他跟许大茂打的要死要活的，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他居然能挺身而出！！！” “所以说，发小儿就是发小儿。哪怕平时闹的厉害，出了事儿还得是他！！！” “我咋觉得不对劲儿呢？傻柱不会是心虚吧.” 众人议论纷纷，许富贵两口子感动不已。 傻柱因为没穿棉袄和棉裤，下了粪坑后行动起来比许大茂灵活不少。 许大茂见他来救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傻柱，呜呜呜.还得是你” 傻柱奋力的拔腿走到许大茂身边，先帮他把裤子给提上了。 许大茂掉下来之前正在拉屎，裤子是褪到了腿弯的。 帮许大茂穿好裤子后，傻柱又拽着他的衣领往岸边拖去。 一边拖，一边高声喊着阎解放，刘光天来帮忙。 阎解放三人看着傻柱和许大茂满头满脸的黄汤，心中那是真不想帮忙。 但又怕这俩人要是真死在茅坑里，警察肯定要过来调查。 到时候查来查去，查到那二踢脚是他们放的，那岂不是他们三个人也得洗干净屁股坐牢？？？ 想到这里， 三人你看我，我看?，同时点点头冲到茅坑边：“傻柱/许大茂，快，把手给我！！！” “你们拉着我们的手，我们把你们拽上来！！！” 傻柱和许大茂慌忙伸出黄叽叽的手，随手拉住其中最瘦弱的阎解放的两只手，同时用力！！！ 噗通一声！！！ 阎解放直接像是下饺子一样被拽了下去。 啊，这个公厕里和公厕外面的众人皆是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大家过来不是为了救许大茂吗？？？ 怎么还一个接一下跟下饺子一样的下去了？？？？ 见阎解放也下来，傻柱和许大茂面面相觑，又想伸手去拉刘光天和小陈四的手。 谁知道那俩人见阎解放下了饺子，立刻把手缩回去，不肯再帮忙。 一旁的唐大妞和贾张氏顿时乐翻了，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啊，这个 许大茂和傻柱，阎解放眼中闪过绝望，只能再次寄希望于易中海等人。 许富贵，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几人则是发愁。 现在下面可就仨人了！！！竹竿竹竿用不了，拉又拉不上来。 这，这尼玛的可怎么办啊！！！！ 危急时刻，张沈飞来了急智：“我记得隔壁黑芝麻胡同的黑土大爷有渔网。 刘光天，小陈四，阎解成，你们几个过去把那渔网借过来。” 他的建议立刻获得在场众人的一致赞同。 “还得是大飞脑子好使，这情况除了用渔网大佬没别的办法。” “没错儿，赶紧借欲渔网过来” “不是，用渔网下粪坑捞人？？人黑土大爷能同意吗？？” “这可是救人的事情，有啥不同意的？？？” “说的轻巧，要是你家渔网你能同意？？？？” 众人吵吵嚷嚷，说什么的都有。 张沈飞闻言便又叮嘱阎解成，让他们借渔网的时候说清楚要干嘛用。 “人黑土大爷要是不同意的话，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可有一点，不能瞒着人家，这样不厚道！！！” 阎解成，刘光天，小陈四几人点点头，嘴里说着：“大飞哥，我们省得。” 而后便离开了。 好在黑土大爷人还算是厚道，听到要救人，二话没说就让他们把渔网给带回来了。 并且怕他们不会撒网，还穿上衣服也跟了过来。 “大飞，情况我都听说了，但撒网也是有技巧的这样，还是我来撒网，你们拉。” “成，那太麻烦黑土大爷您了！！！”张沈飞跟他握手，说着客套话。 黑土大爷一摆手：“?，都是邻居，客套话就别说了。咱们赶紧开始吧！！！！” 有了渔网，事情就好办了。 黑土大爷到底是老渔夫，一网下去就套住了许大茂。 而后张沈飞喊号子，阎解成，刘家兄弟，陈家兄弟等人一起努力。没多久就把他拉了上来。 而后众人如法炮制，没多久，傻柱和阎解放也上来了。 而这时，距离许大茂落入粪坑，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距离傻柱下去也已经小二十分钟。 此时，他们满脸屎黄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公厕内并不新鲜的空气。 虽然已经是1953年春节，但天气依然冷的不行。 这会儿仨人上了岸，小风一吹，一个个冻的直打摆子。 禁不住的，三人居然同时开始隐隐怀念在粪坑里的那会儿。 该说不说，粪坑里适应之后，还TM的挺暖和！！ 也许是里面的排泄物经过发酵的原因，总觉得里头比外头高了好几度. 整个人泡在里头的时候，跟泡在温水里似的，暖呼呼的. 他们仨人这头犹自怀念着，易中海几个身体弱的见三个小黄人上来，又开始吐个不停。 围观群众里抗压能力强的，没吐的。见人终于上来，没了生命危险，又开始讨论起来。 “大过年的，真是遭罪！！！” “这还不去洗澡？？？大冷天的一会儿结了冰，抠都抠不下来” “真够窜鼻子，但他们怎么洗澡啊？？” “我连前天晚上喝的棒子面粥都吐出来了。” “你能别提棒子面粥吗？那颜色，哕” “别说了，还是让他们赶紧洗澡去吧。” 这会儿易中海吐够了，虚弱的扶着墙站起来，朝着傻柱三人说道：“那啥，你们歇够了没有？歇够了就去洗澡吧。”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洗啊？？？？ 傻柱三人面面相觑。 在家洗？？？这大冷天的且不说需要多少热水，家里也没有保暖措施啊！！这么洗，非感冒不可。 可要出去洗？？？人澡堂子能愿意？？？ 最后，还是张沈飞拍了板儿：“能不能愿意的，让傻柱他们先过去再说。 不管怎么说，反正不能在家洗。 且不说家里冷不冷，热水够不够。就大过年的，他们这造型回了家，屎尿屁沾一屋子接下来整个年还过不过了？？？” 他的话立刻获得众人的支持，大家都说去澡堂子好。 这仨人现在只要一站起来，走两步，那是满地屎尿往下流啊。走一路，流一路。 这要是从公厕回到四合院，整条巷子和95号院都得废了！！！ 一旁的许富贵却是发愁道：“大过年的，澡堂子能开门吗？？？” 毕竟许大茂是自个儿的亲儿子，他琢磨着要实在不成，就将就着先在家里烧点水洗洗算了。 刘海中慌忙说道：“开门，别的澡堂子我不知道，但鼓楼大街马记澡堂肯定开！！！” 好家伙！！可不能让许大茂回四合院啊！！！ 那老许家跟他家可住对门！！那厮要是回去了，他们家也别想好过！！！！ 再三确认马记澡堂开着门之后，易中海大手一挥，示意就这么办。 于是许大茂，傻柱，阎解放抱着膀子，哆哆嗦嗦的往鼓楼东大街走。 何雨水，许富贵夫妻，阎大妈则是抱着他们一会儿要换洗的衣服跟在后面。 四合院的邻居们也都没回家，而是也跟着走。 虽说是大过年的，但有好戏不看那不王八蛋吗？？？？ 就这样， 几乎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参与了进来，众人浩浩荡荡的往马记澡堂而去。 到了之后，却被马掌柜捂着鼻子给拦住了。 “不是，你们咋想的啊？？满身都是屎啊！！也好意思来澡堂洗澡？？？？” 四九城的澡堂子分三等，他们马记是最便宜的，便宜到甚至连花洒都没有。 所有人交了钱就脱了衣服直接进大池里泡，跑够了就搓，搓完了再回大池子里打个滚，这澡就算洗完了。 这要是让许大茂，傻柱，阎解放三人进去泡一通，他这满池子的水还要不要了？？？？ 许富贵被拒，慌忙掏出一包烟就往马掌柜的手里塞：“老马，行个方便.大冬天的，你看孩子们给冻的跟孙子似的” “这要是不洗个澡，非得生病不可！！！” “可不嘛？你看这一路走过来，他们仨的裤子都结冰了，嘎嘎硬.” “没错儿，大过年的，这几个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横不能不管吧？？？” 四合院的几个大爷也都上前帮忙说和，好话说了一箩筐，但马掌柜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答应。 “老易，老刘，老许，你们都甭说了，我得为我们马记澡堂其他的客人们负责！！！！” 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家大池进过屎人，以后谁还敢过来？？？？ 就这样，场面陷入了僵局。 许大茂在粪坑出来后迎着西北风走了一路，这会儿已经冻的又开始打摆子，甚至翻白眼。 许富贵一咬牙，正想说要不然就回家洗澡算了。 张沈飞却突然开了口：“马叔，您要是不让进去洗澡，我们就在这耗一夜，许大茂是已经打摆子了，傻柱和阎解成也快了。 一会儿他们就得晕倒在这里，明儿要是传出去您就这么见死不救，您马记澡堂的名声一样受损。” 闻言，马掌柜立刻眉头紧缩。 他们家在这一片开澡堂也有几十年了，张沈飞说的对，这要是眼睁睁开始傻柱和许大茂他们冻晕倒在这里。 自个儿落下个见死不救的名声，以后这澡堂子也一样开不成。 但是，看到傻柱三人那副样子，他又实在开不了口让他们进去洗澡。 “大飞，不是马叔不答应，实在是.” 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沈飞见有戏，再次开口道：“要不您说，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进去洗澡，加钱还是怎么着，您给个说法儿！！！” 马掌柜踟蹰半晌：“那啥，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是你们给一池子水钱，这池子水我就当白瞎了。 另一个就是，他们先在其他地方把身上的脏东西冲洗了，不要白瞎我那一池子水，这样不用加钱。” 两个方法，任君选择。 “马叔仁义！！！”张沈飞冲他抱拳，而后走过去跟许富贵和阎埠贵几人商量。 众人嘀咕一番后，阎埠贵率先表示： “我倒不是心疼买一池子水的钱，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要我说啊，院子里不是有水管吗？？？让他们在院子里先用凉水把身上的粪尿都冲干净，再进去泡澡，这不就剩下买水的钱了吗？？？” 啊，这个 张沈飞，易中海，刘海中几人对视一眼。 三更半夜，零下十几度啊！！用凉水冲澡。够狠！！！ 许富贵不同意：“我觉得不成，这样非感冒不可，还是买水吧。” 一池子热水老马开价三十，他们三家一家出十块钱，让孩子们踏踏实实的进去洗呗。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我反正没有十块钱！！！” 许富贵看向傻柱。 他们家长辈不在，得他自己拿主意。 现在一正一副，傻柱的意见就成了最关键的。 傻柱冻的跟羊癫疯似的，正想开口说愿意出十块钱。 一旁的贾张氏却突然给了秦淮茹一肘子，示意她赶紧阻止。 那可是十块钱啊！！就这么买了水多可惜？？？不如留着借给他们家！！！ 第160章 幼儿失学！！！ 第160章幼儿失学！！！ 秦淮茹接收到婆婆的讯息，知道对方的打算后。 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朝着傻柱笑脸盈盈的说道：“傻柱，在我心中，你身体一直是四合院最棒的。 阎解放都能用凉水冲，我觉得你一定也可以。” 嘶！！傻柱闻言，立刻飘飘然。 秦姐她夸我身体好呢！！她一定觉得我很厉害. 爽完了，他扭头看向许富贵：“许叔，我还是在院子里冲吧。” 许富贵“.” 二傻子，踏马的纯纯的二傻子！！！ 最后，阎埠贵和傻柱二比一打败了许富贵。 傻柱，许大茂，阎解放三人站在马记澡堂院子里，脱光了衣服。 张沈飞，阎解成，许富贵等人从一旁的苦水井里提了水往他们身上泼，勉强将几人身上弄干净后，他们才得以进澡堂里洗澡。 要不说许大茂虽然个子高却是几个发小里身体最孱弱的呢！！ 这么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傻柱和阎解成都好好的，他却病了。 从凌晨三点多开始就发高烧，他妈给弄了安乃近喝了之后见没效果，只好大年初一天一亮，就把他送到了工人医院。 大年初一， 张沈飞吃过饺子正在屋里看书呢，就听到了敲门声：“大飞哥在家吗？？？” “傻柱？？？”张沈飞挑眉，掀起褥子，把手里的插画版《某瓶梅》藏好，又把褥子给盖好，这才又说道，“进来吧。” 门吱嘎一声打开，只见傻柱手里拎着一包点心走进来. 张沈飞下炕，穿鞋走过去，嘴里说着都是邻居，你来都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啊，一边伸手去接点心匣子。 傻柱见状后退一步，面露尴尬解释道：“那啥，大飞哥，这点心是我准备给许大茂带的.” 给许大茂啊？？张沈飞恍然大悟。 “呦，?这是内疚，所以想去医院慰问他一番？？然后自己不好意思去，来找我想让我跟你一起呗。” 说起来这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关系也挺有意思。 这两人在四合院那就是死对头，一天天斗的不死不休，一副恨对方不死的样子。 但实际上呢？？？ 两人不管谁整治对方却又都不会下死手，都会给对方留一口气。 甚至据说在原版中，傻柱被棒梗三小吸干骨血后赶出四合院，最后冻死在桥洞底下的时候，还是许大茂给收的尸。 也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张沈飞看到傻柱这幅样子，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厮是后悔了，想去探望许大茂。 傻柱被张沈飞说中了心思，可表面上却还在嘴硬，嚷嚷着：“劳资有什么内疚的？？？许大茂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那是他活该！！！” 比起他至今还在被人嘲笑的那些人外的事儿，许大茂才不过是灌了一肚子屎尿，发个烧而已。 他的报复明明已经很宽容了。 张沈飞懒得搭理嘴硬的傻柱，只是睨了他一眼：“那你到底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不？？？” “去，当然要去。”傻柱讪笑。 毕竟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没有张沈飞一起，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许大茂。 就知道这厮死鸭子嘴硬！！！张沈飞冷哼一声，很是傲娇的说道：“给我拿棉袄，手套，耳嗡子。” 毕竟有求于人，傻柱忙不迭的把他需要的东西都给拿了过来，甚至还狗腿子的服侍他穿戴整齐。 一切弄妥，两人一起出了门。 张沈飞示意傻柱把点心匣子放在自行车框里，然后又问道：“会骑车不？？？” 骑车？？？傻柱眼神顿时一亮：“当然会了，我骑得比许大茂可好多了。” 张沈飞点头：“那成，一会儿你骑车带我。” “好嘞！！！”傻柱点头如捣蒜。 坐在傻柱的自行车后座，张沈飞抽着烟，看着沿途路过的风景不由得感叹着。 自个儿虽然买了自行车，但还真没骑过几次呀。这一天天的，去哪儿都有司机。啧啧啧。 傻柱骑着张沈飞崭新的自行车，只觉得一路上有不少美女都对自己纷纷侧目，心中顿时美滋滋的。 一边挺直了腰杆骑车，一边还自以为帅气的甩了一把头发。 很快， 自行车便到了工人医院，等傻柱停好车，张沈飞和他并肩而行，很快就到了住院部。 “护士同志，请问今天早上刚进医院的许大茂同志在哪个病房？？？”张沈飞拉住一个小护士礼貌的询问。 嘶！！小护士一抬头，看清楚张沈飞的长相之后，一张脸砰的一下就红了。 帅！！太帅，太尼玛的帅了！！！ 再一扭头，看看大帅比身边的这个。 嘶！！！赶紧扭头，在他的衬托下，大帅比更帅了。 小护士就这么迟迟看了张沈飞一会儿，才想起回答他的话。 “哦，许大茂啊，在三楼内科305” “谢谢您嘞！！”张沈飞朝她一笑，带着傻柱往二楼走。 嘶！！！小护士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夹着腿磨了几下。 张沈飞两人到了三楼，找到三零五，门虚掩着。傻柱人直，二话不说直接开门。 张沈飞往里看去，眼顿时直了。 只见那病房里除了许大茂，还有一个大概四十多岁，长得比贾张氏还要稍微逊色一些的大妈。 此时，许大茂半躺在床上，那大妈欺身而上，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我曹，我真的曹了。张沈飞的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字。 一旁的傻柱见状，直接就疯了：“许大茂，你丫在干嘛呢？？？” 床上的两人闻言立刻分开，那大妈捂着脸就跑。 擦肩而过的时候，张沈飞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一开始他是觉得许大茂吃亏的，但转念一想，许大茂那厮昨晚在公厕可是喝了个饱。 这么一想，又佩服大妈的勇气。话说，这大妈到底知不知道许大茂昨晚发生的事情？？？ 见大妈出了门，许大茂看向张沈飞和傻柱：“你们俩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怎么，坏你好事儿了呗？？？”傻柱冷哼一声。 许大茂被他这么挤兑，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满脸骄傲：“怎么着？羡慕哥哥了吧？？？” 都是发小儿，你丫还是黄花大闺男呢，劳资都有春花姐了，你丫不得羡慕死？？？ 傻柱眼神复杂：“羡慕？劳资羡慕个屁！！那女的比你妈还大，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说完了，扭头又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怎么看？？？” 啊，这个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沉吟半晌之后点评道：“我觉得，许大茂你是真的饿了。” 言下之意，什么样的都能咽下。 不但被傻柱耻笑，还被自己敬重的大飞哥不理解，许大茂很郁闷：“你们根本就不懂春花姐的好。” “是，我们是不懂。”傻柱嗤笑。 张沈飞却猛的心神一动，春花姐.？？？ 他想起来了！！！！ 之前他跟许富贵一起去买照相机的时候，那厮不就是去找的小春花吗？？？？ 此时，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为避免搞错，他又假装不经意的跟许大茂确定了小春花的住址，最后确定，嗯呐，就是她！！！ 跟许大茂聊了几句之后，没啥说的了，但来看望病人没待多久就走不太好。 张沈飞闲着无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线状版红楼梦开始看。 傻柱见状，好奇的凑了过去：“大飞哥，您这看什么书呢？？？” 张沈飞正看到宝玉、薛蟠、冯紫英酒席行令唱曲，薛蟠个臭不要脸的作诗，写到“女儿乐，一根那啥往里戳。” 听到傻柱的问话，便随口敷衍了一句：“红楼。” 红楼？ 傻柱眼中疑惑更甚：“打小儿我只听说过青楼，红楼又是什么？？？” 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那老不羞的爹何大清告诉他，青楼是收容苦命女人的地方。 那些女人的日子过的苦啊，打小儿就死了爹，又有个生病的妈，和上学的弟弟。 为了拯救一家人，那些女人就入了青楼。 而社会上有些个心地善良的大老爷们儿，见不得这样的女人受苦。 每当有了钱，就会去青楼里帮助这些可怜的女孩子。而且每次都特地挑选不同的帮助对象，力求雨露均沾。 傻柱记得，他还问过何大清他有没有帮助过那些女子。但何大清没明说。 但后来，带着何大清跑路的那个白莲花，据说就是青楼出身。 这会儿回忆起往事，傻柱便猜测道：“青楼是容留可怜女人的地方，那红楼容留的就是可怜男人？？？” 只是，老娘们能舍得花钱帮助他们吗？？？？ 张沈飞被傻柱的认知惊的呛了口口水。 幼儿失学啊！ 绝对TM的幼儿失学！ 回过神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瞅了傻柱一眼： “让你去念书，你非去养猪。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曹雪芹曹公的红楼都不知道.” 知道自己闹了大乌龙，傻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搞错了？那大飞哥你给我讲讲呗” 张沈飞翻了一页书，淡淡地道，“这书也没讲啥，就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呗。” 嘶！！！ 一个男人？？？一群女人？？？ 傻柱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哈喇子：“大飞哥，我最爱听这个了，您赶紧好好讲讲，我可太爱听这个了！！！” 一旁的许大茂也激动了：“就是，讲讲呗大飞哥！！！” 见这俩人这么急色，啊不是，这么好学。 张沈飞也没有卖关子，就大概给两人讲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怕两人听不懂，还把里头那些专业的词汇，比如通房丫头什么的给解释了一下。 傻柱和许大茂初听还没什么，越听，就越愤怒。听到到后面，两人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不是，凭什么啊？？那个贾宝玉才几岁啊？毛儿都没长齐呢，怎么就跟袭人”傻柱酸了。 他都十八了！！！什么都没见过呢！！那贾宝玉凭什么啊？？？？ 许大茂也义愤填膺：“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啊！！！万恶的封建社会！！！怎么我就没遇上呢！！！” 要是把他放在大观园里，他非得！！！ 许大茂发表外内心的不满之后，又再次看向张沈飞：“大飞哥，这小说都是瞎编乱造的吧？？？”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摇了摇头：“真不一定。这本书的作者曹雪芹曹公，他们家祖上那是大官儿. 据说这本书就是他根据自身的经历写的，当然，局部可能有润色，但应该大差不差。” “自身经历？？？”许大茂又酸了，“那你说这曹雪芹家确实挺阔，那他后来也跟红楼里似的，过的那么惨吗？？？” 张沈飞则是告诉他，曹雪芹后来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但也不算太惨。 “曹雪芹后来租住在蒜市口十六号院，也就是广渠门内大街207号。那房子有十七间呢，我琢磨着他不至于特别穷，但也不会很富” 话说到这里，傻柱却突然打断了他：“蒜市口十六号院？？？大飞哥，你说这个曹雪芹是个大作家？？？” “嗯呐。” “那他一定赚了不少钱吧？？？”傻柱摸着下巴。 张沈飞却摇摇头：“这个真没有，他到了晚年的时候，据说连房租都交不起。 也就是他死了之后，这部红楼梦出了名，一版再版.一句话，红楼梦帮不少人赚了钱，但唯独曹公自己没赚上。” 房租都交不起？？？钱都让别人给赚了？？？傻柱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张沈飞疑惑的看向他：“傻柱，你问这些什么意思？？？” 傻柱搓了搓手，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强装镇定说道：“那个蒜市口十六号院是我们家祖宅其实” “你家祖宅？你家不是三代雇农吗？”张沈飞狐疑的看着他。 自打定了成分后，傻柱天天满世界吆喝着自己家三代雇农，根正苗红。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有祖宅的大户了？？？ 许大茂也斜眼看着傻柱，直说他想钱想疯了。 “蒜市口十六号院那可是十七间房子的四合院！！你们家趁那个你还住大杂院？？？” 傻柱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拉着椅子坐到张沈飞身边：“大飞哥，您听我跟您说！！！” 第161章 祖上也阔过！！ 第161章祖上也阔过！！ 傻柱凑到张沈飞面前，满脸神秘的说道：“大飞哥，您有所不知，我们隋家以前在四九城，那可是正经阔过的！！！ 就在鞭子朝的时候，四九城从前门大街到蒜市口大街那一片，都是我们家的产业！！” “隋家？你不是姓何吗？”张沈飞好奇追问。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傻柱晃动着手指，一副这里头大有门道的样子。 “我们本家姓隋，祖先叫隋赫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四九城一霸。后来啊，因为某些事情才改姓的何。” 嘶！！ 闻言，张沈飞和许大茂忍不住对视一眼。 没瞧出来啊，老何家居然以前这么牛的？？？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突然发难：“不对啊傻柱！！你们家祖产那么阔。那你们家这雇农的身份.” 想到这里，许大茂一脸狞笑看向傻柱。 谁知道傻柱见他突然发难却是丝毫不慌，而是接着告诉张沈飞和许大茂。 他们家祖上曾经阔过没错，但后来树大分叉，家族分了好些个分支出来，但他们这一支的祖先不争气，每天吃吃喝喝，变卖家产为生。 “到了后来的时候，我们这一支就沦落成了四九城的底层 这个时候，曾经我们祖上的一个厨子看我们家可怜，就收我老爷爷为徒，让他学习谭家菜。 自打那时候起，我们家就成了厨子世家，以谭家菜闻名。” “所以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G农。” 傻柱说完，瞅着许大茂冷然一笑 真当爷爷我傻呢？？ 许大茂闻言陷入沉思，总觉得傻柱这厮说的话跟TM的做梦似的，不能信。 但也许，自己能利用这件事做点儿什么！！！ 张沈飞听完傻柱的话，倒是没有怀疑，直接真信了蒜市口大街跟他们家有关。 原因也很简单， 纯粹是他之前看过一本闲书，上面提到过隋赫德借给曹雪芹的奶奶房子这件事。 傻柱是个半文盲，从他能说出隋赫德的名字和他们家成为雇农的经过，就证明他说的那房子之前是他家的，应该是可信的。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 张沈飞悠然吐出一个滚圆的烟圈，疑惑道：“所以傻柱，?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记得，说蒜市口大街的房子是自己家的这段剧情，怎么莫名的这么熟悉呢？？？好像以前听过？？ 什么意思？？ 傻柱挠挠头，他能有什么意思？？他就是想跟张沈飞和许大茂显摆一下自个儿祖上曾经富过而已。 见他说了那么多居然只是显摆一下，许大茂急了。 “不是，傻柱你是真的傻啊！！！好好的机会在面前，你都不知道抓住。” “机会？什么机会？？？”傻柱疑惑的扭头看向许大茂。 张沈飞也看过来。 见他们俩都不明白，许大茂急的一拍大腿： “傻柱不明白就算了。大飞哥，您怎么也不明白呢？？您可是一点就透的主儿啊！！！ 您想啊，他曹雪芹白住傻柱家一套十七间房的四合院，一分钱没给。这难道是傻柱家欠他的吗？？？” 说完，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张沈飞。 张沈飞陷入沉思，他不是在思考许大茂的话，而是在思考他刚才的眼神。 怎么觉得，许大茂另有所图. 一旁的傻柱此时激动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许大茂的意思。 他激动的猛的一拍手，对啊！！！ 自打他何雨柱出生，还没有人能占到他的便宜呢！！ 曹雪芹白嫖他们家房子的事情，他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 既然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再善罢甘休！！！ “许大茂说的对，我们家的房子不能让丫曹雪芹白住。” 得，这下张沈飞顾不得思考许大茂眼神了。 他被傻柱的脑回路惊呆，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缓了很久之后，才憋出来一句：“你想收曹雪芹房租？？你怎么证明那房子是你们家的？？？” 傻柱说道：“我们家有族谱啊！！族谱就是从大财主隋赫德开始的！！那上头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隐隐有些骄傲，他们家可是大户人家呢！！那族谱比新华字典都厚！！！ “所以你是真打算跟曹雪芹收房租？？？”张沈飞说道。 傻柱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一旁的许大茂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 “要，必须要丫的！！！个混蛋玩意，十四岁就跟丫鬟不是，凭什么啊？？？简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就凭着这一点，丫就活该被抄家，就该把他首级挂在城门楼子上才好呢！！！”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是其他事情。 傻柱这厮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就今天早上，他跟大飞哥来之前，阎解放，刘光天和小陈四可是来过了. 一想到因为傻柱自己喝了一肚子大粪，许大茂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毕竟不像是傻柱那么冲动，早上各种斟酌之后，觉得自个儿和傻柱硬钢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本来是打算按兵不动找机会收拾傻柱的。 但是现在， 听到傻柱说的话，他突然就来了个主意。 傻柱，你个狗R的居然敢害我？？ 劳资不把你涮一把大的，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傻柱不知道许大茂已经知道昨晚事情的全部真相。 见许大茂支持自己，也忙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曹雪芹白住我们家那么多年房子，给钱不正常的吗？？？” 生气，太生气了！！ 自个儿的无能固然让人伤心，可其他人的成功，才更令人蛋疼啊！！ 那曹雪芹凭什么跟那么多女的拉拉扯扯？？？ 就凭这一点，他就得把房租要回来！！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许大茂。 他觉得自己跟这厮在四合院掐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找到了情感上的共鸣。 傻柱突然间就觉得，许大茂这人其实看起来挺顺眼。 许大茂见傻柱上了套，决定走下一步，立刻扭头又看向张沈飞： “大飞哥，你读的书多，能给我们算一下曹雪芹到底欠傻柱他们家多少钱吗？？？” 张沈飞闻言眼神一动，在一旁瞅了这么久，他怎么觉得许大茂是在这里拱火呢？？ 明知道傻柱现在一门心思觉得曹雪芹占了他们家便宜，还在这里起哄架秧子。 这厮，不像个好人啊！！！ 但转念一想，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 既然有乐子看，不妨就当个乐子人，顺便也看看许大茂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么一想，他便帮傻柱算了一笔账。他说， 根据史料记载，曹雪芹的爷爷叫曹寅，这人因为某些事情被皇帝抄家。 而后曹寅死掉，他所有的家眷居无定所，眼看就要流落街头的时候，隋赫德拿出一套十七间房的四合院给了她们居住。 自那之后，曹雪芹全家一直在那里住到死。而史料记载，曹雪芹大概活了五十岁左右。 如果说这厮一直没有付房租的话，五十年，按照每年一百的房租计算，五十年就是五千块钱。 傻柱闻言，两眼顿时迸发出精光：“五千块钱？？？大飞哥你没有算错吧？？？” “没错啊，再说了，根据史料记载，隋赫德除了房子还给了曹雪芹家三对仆人呢。这么一算，一年一百根本不多.” “还给了仆人？？？”傻柱这下真的酸了。 不是，他们家老祖宗是TM的冤大头吗？？？ 许大茂逮住机会立刻又拱火：“嘿，忒过分了这！傻柱，我跟你说，这也就是你。 这可是五千块钱房租啊，说不给就不给了？？？什么玩意儿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这也就是你，这要是放我身上，我非得半夜吊死在他们家门口不可！！！” 许大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好像那五千块钱是曹雪芹从他身上抢走的似的。 傻柱看向狐疑的看向他：“许大茂，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激动呢？？？” 糟糕！！被怀疑了！！ 许大茂立刻找补道：“说什么呢你？？？作为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发小，我是在为你不值啊，傻柱！” “你用你那丝瓜瓤子脑袋想想，现在咱们轧钢厂那么多人忙死忙活，一个月工资才不到三十。 可你呢？？五千块钱的账就这么被人给赖了，这怎么能忍？？？？” 这话简直说到了傻柱的心坎儿上，他立刻就气的拍了桌子：“没错儿，麻蛋，他曹雪芹凭什么把我们家当冤大头？？？” 那可是五千块钱啊！！他要是能全要回来，哪怕要回来一半儿呢！！ 那他就成了积蓄高达两千五的富翁！！ 到了那时候，他何雨柱还不成了东城区首付？？？多少大姑娘得追在他屁股后面啊！！！ 到时候，什么秦淮茹，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再一想，其实秦淮茹本身是不错的，只可惜嫁给了贾东旭还生了棒梗 要是她愿意跟贾东旭离婚跟自己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算了，扯远了，不说那个了。 不管怎么说，傻柱确信，只要有了钱，他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一直以来， 傻柱都觉得自己的男德都是靠穷在守着的。 此时此刻，他简直不敢想。 要是他何雨柱真的有了钱，该是多么的道德败坏！！！！ 那贾宝玉尝过的那些滋味，什么袭人，晴雯，黛玉，宝钗，刘姥姥 他何雨柱只要是有了钱，也能尝尝她们鲍鱼的咸淡！！！ 越想，越是激动， 很快，傻柱那张老脸就肉眼可见的黄了。 但下一刻，张沈飞的话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傻柱，那曹雪芹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又没有后代，你打算找谁要钱去？？？？” 啊，这个？？？傻柱突然有点儿傻眼了。 他刚才光听许大茂鼓捣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一旁的许大茂见状，悠悠的开口道：“曹雪芹死了是不假，但大飞哥你刚才不说了吗？那出版社靠着他的红楼梦，赚的钱可海了去了。” “所以说啊，我觉得傻柱你应该直接去找出版社要钱！！！” 哎呦，到了这一步，张沈飞彻底把许大茂的心思给摸明白了。 这厮是想收拾傻柱，让他去出版社要钱，转着圈儿丢人啊！！ 只是，他怎么做的动机在那里，张沈飞还没想明白。 傻柱听到许大茂的建议，顿时就又来了劲儿。 他拿过张沈飞手里的红楼梦粗略的翻了几下，而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飞哥，就你手里这个四九城出版社出版的红楼，你觉得他们能赚多少钱？？？” 第162章 小井胡同！！！ 第162章小井胡同！！！ 张沈飞想了想：“这东西不好说，但我觉得保守估计，每年也得赚个大几万块钱吧。” 这可是名著啊！！！现在还没有到P四J的时候，这些名著的销量还是很高的。 嘶！ 大几万？？ 傻柱瞳孔骤然一缩，他眼瞅着都要十八岁了，可甭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几回几万块钱！！ 这下他是真的怒了。 为了能师出有名，他嘴里还念念有词，说那些出版社利用曹公赚了那么多钱，帮他付一下房租简直是理所当然。 “没错，他们不付谁付？？？”许大茂也继续拱火，“他们要是不给钱，咱们就砸了他们的店！！！” “再说了，他们利用红楼一年挣大几万，你拢共才要五千，这已经很便宜他们了！！！” 说到这里，又扭头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沈飞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捻灭后说道：“傻柱，你族谱能找到吗？？？” 说了半天，拿不出族谱证明，都是白瞎。 傻柱挠挠头：“以前我见过的，后来不知道被我爸，不对，不知道被何大清那个狗东西放哪里了。” 许大茂在一旁怂恿他：“那还不赶紧回家找？？五千块钱呢！！！” “对对。我得先找到我们隋家族谱，证明那房子是我家的，然后才能去找出版社。” “那啥，我现在就去！！！大飞哥，?自行车借给我！！！” 张沈飞点头，把车钥匙扔给他。 等傻柱身影不见了，张沈飞扭头看向许大茂，看的那厮直发毛。 “大飞哥，您干嘛这么看我？？？”许大茂咽了口口水。 “说说吧，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沈飞双手抱胸看着他。 许大茂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张沈飞，就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末了，说道：“大飞哥，虽然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都是兄弟，但这是我跟傻柱的私人恩怨，您当大哥的别管。” 啊，这个 许大茂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沈飞能说什么呢？？？ 罢了罢了，就当是看一出好戏吧。 傻柱骑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四合院，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甚至连耗子洞都掏了一遍。 何雨水在一旁看到了，奇怪的看着她哥，问他在干嘛。 “没干嘛，你出去玩儿吧。”傻柱递给何雨水五分钱，把她打发走。 把自己居住的北屋翻了个遍后，他又把何雨水住的小屋也翻了几遍。 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连个族谱的毛儿都没找到。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我以前见过的啊！！！”傻柱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这要是没了族谱，自己怎么证明自己就是那蒜市口大街十六号房子的传人？？？ 没有证明，还怎么找出版社要租金？？？ 越想，傻柱越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浑浑噩噩的出门，踩上自行车再次返回医院。 只是这次骑车的姿态早已没有之前的英姿勃发，反而垂头丧气，就跟斗败的公鸡一样。 “大飞哥，许大茂，我没有找到族谱”推开许大茂病房的门说话的时候，傻柱都快哭了。 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怎么就没了呢？？ 此时张沈飞和许大茂已经达成共识，看到傻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张沈飞问道： “傻柱，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家祖上下面有很多分支吗？？？” “照这么说，你们那个族谱应该每一个分支都有啊！！！” 自己家的找不到，借亲戚的用一下不就行了吗？？？搞不懂有什么可沮丧的。 他此话一出，傻柱两眼顿时亮了：“对啊！！大飞哥你说的对！！我想起来了，在南城小井胡同，我有一个二表叔，他手里就有族谱！！！” 当年雨水出生的时候，那个二表叔还来过他们家吃喜酒。当时他已经不小了，所以记事儿了。 印象中，他爹何大清当年说过，那个二表叔名叫何振祖，是个文化人，平时很是酸腐。 傻柱觉得对方既然是文人，肯定能把族谱保存的很好！！！ 说干就干，傻柱当即便打算再次出发，去南城小井胡同找二表叔。 但两人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他有点儿犯怵。 于是便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能跟我一起过去吗？？？” 闲着也是闲着，张沈飞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一旁的许大茂早上就已经退烧，这会儿也上赶着要看好戏，于是嚷嚷着也要去。 最后，三人一起坐上公交车，直奔南城。 四九城东西南北四城有说法儿，叫“南穷北贱东富西贵”，住在南城的都是穷人。 那小井胡同跟南锣鼓巷不同，住在这里的人在旧社会时候，都是极寻常不起眼儿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没有正经工作。 现在虽然新社会了，这里的环境也远不如东城区好。 张沈飞三人下了公交车，傻柱在路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一瓶罐头提着，三人并肩朝着傻柱记忆中的二表叔家走去。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 傻柱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一会儿说不知道二表叔会不会留他们吃饭。 一会儿又说着到了地方，该怎么跟二表叔说话。既能借到族谱，又能不让对方猜到自己的目的。 嘀咕了一会儿，又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说我这个二表叔不会不借给我族谱吧？？？” 张沈飞瞅了他一眼：“都到这儿了，你还想那么多干嘛呢？？？” 到底成不成的，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吗？？ “也是！！”觉得张沈飞说的有道理，傻柱勉强稳住心神。 就这样，三人到了小井胡同62号，站在门前，傻柱深吸几口气，调整过呼吸之后，才轻轻扣响大门。 很快，门里头传来一句：“谁啊？？？” 伴随着问话，院子里脚步声响起，渐近，而后，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一个圆脸戴着眼镜，梳着油腻汉奸头的男人脸露在众人面前。 那人打量了一番张沈飞三人，问道：“几位爷们儿，你们找谁？？？” “二，二表叔，是我。我是何雨柱。”傻柱慌忙自我介绍，见对方满脸茫然，立刻又说道，“我是何大清的儿子，住在南锣鼓巷九十五号。” “早几年我妹妹出生的时候，您去我们家吃过喜酒。” 他努力的帮对方回忆着。 “哦！！！”那圆脸汉子恍然大悟，“你是傻柱啊！！！记得，我记得你！！！” “不是二叔说，你这长得也忒显老了，你要是不说是何大清儿子，我还以为你是他兄弟呢？？？” 谁家十几岁的孩子长得跟四五十似的啊？？？那满脸褶子，跟蛋皮似的. 傻柱：“.”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傻柱的名声居然传到了南城。也没有想到，这个二表叔这么不会说话。 什么玩意儿？你才跟四十岁的人像兄弟俩呢！！老猪狗，不会说话！！ 算了，当务之急是拿到族谱，成为高富帅。还是不要跟这个酸腐的老头纠缠了。 傻柱在心中开解完自己后，便把手里拎着的罐头递给对方：“二叔，大过年的，我来给您拜年！！！” 何振祖看到黄桃光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孩子，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二表叔，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来，咱们进屋。” 说完，便领着傻柱几人进了家门。 进去之后，张沈飞打量了一番。 发现何振祖住的居然是独家小院，虽然一共只有六间屋子，但比他们住的大杂院可强多了。 何振祖把三人领进家门，直接就带进了书房。 看到那靠着四面墙的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傻柱忍不住看了张沈飞一眼， ‘瞧，我这个二表叔果然是个文化人！！！’ 跟张沈飞眼神沟通完之后，在何振祖的引领下，几人坐在凳子上。 何振祖给倒了茶过来，而后便跟傻柱寒暄起来。 但毕竟不是实在亲戚，两家又很久不走动，说了几句话之后，很快，两人便相顾无言。 何振祖其实已经猜到两家这么多年不来往，傻柱贸然登门肯定有事儿。 但他自诩是个文化人，也是个有礼有节的人，傻柱不主动说，他也就没好意思主动开口问。 就这么又僵持了一会儿后，傻柱终于憋不住了：“二表叔，咱们隋家的族谱，您这里还有吗？？？” 族谱？？？还隋家？？ 何振祖看了傻柱一会儿后，才说道：“有是有，但你问这个干嘛？？？”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但面儿上却假装镇定：“这不闲得无聊，想翻看翻看.” 越往后面说，看到何振祖看自己的眼神便越说不下去。 何振祖见他说到后面不吱声了，忍不住冷笑。 他又不是傻子，还能让一个小辈儿忽悠过去了？？？况且，这个小辈儿还叫傻柱！！ 大过年的，提着礼物上门，找族谱，这是随便翻翻的事情吗？？？ 何振祖自认是文人，也很有文人的风骨，见小辈儿上门骗自己，顿时便不高兴了，直接就准备送客。 见自己马上要被扫地出门，傻柱顿时慌了。他想解释，想找个更有信服力的借口，但没等他开口，何振祖便再次说道： “小贼！！甭想骗我。我何振祖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骗我，我一眼就能看穿！！！” “今儿你要是实话实说，这件事还能打个商量。可你要是骗我，劳资就是一把把那族谱给撕了，也不会借给你！！！” 嘶！ 傻柱闻言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那族谱现在可是他命根子啊！！！在他眼中，那可是比他自个儿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这下子，他是真的怕了。 没办法，他只能把自己和张沈飞，许大茂之前的设想说了出来。 本以为二表叔听完会斥责自己痴心妄想。 谁承想对方听完之后，沉思一会儿，而后哈哈大笑。 “天无绝人之路，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要去找查六爷，告诉他我们的慈幼小学有救了！！！” 慈幼小学？？什么鬼？？？ 傻柱和许大茂面面相觑，都觉得这老头儿疯了。 但张沈飞却是恍然大悟，他终于记起来这何振祖是谁了！！ 第163章 下金蛋的母鸡！！ 第163章下金蛋的母鸡！！ 听到何振祖嘴里的查六爷和慈幼小学，张沈飞恍然大悟。 终于记起来这位何振祖是那位了！！！ 这不就是电视剧《X井胡同》里面的那位妙人何二爷吗？？？ 原剧中这厮的哥哥何大爷可是四九城一霸，家里有钱有势，但坏事做尽。 这何二爷自诩为文人，看不起大哥干的那些勾当，直接跟对方断绝关系，搬进了这堪称贫民窟的小井胡同。 虽然自己日子过的很是清贫，但却心细天下正在受苦的黎明百姓。 看到社会上上不起学的孩子多，见不得他们幼儿失学， 何二爷便跟他的铁哥们儿查六爷开了个平价的慈幼小学，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两人的初心是好的，但因为两个都是文人，不会做生意，小学经营不善濒临倒闭。 不但给老师们发不起工资，连买水的钱都没有，两人一天天的愁的是吃不下睡不着的。 这会儿，听到何二爷的话，张沈飞便猜到他们的慈幼小学应该是已经经营不下去，在破产边缘了。 也是巧了， 这头儿他的小学要维持不下去，那头傻柱就上了门，简直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听他刚才的意思，貌似也对曹雪芹有想法？？？ 一想到这里，张沈飞兴趣便更浓。 想看看着缺钱的何二爷和傻柱之前，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要不说文化人懂得多呢？？何二爷激动之后，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就上了心头。 他看向傻柱：“所以你的想法是，去出版社找他们要五千块钱？？？” 傻柱点点头。 何二爷立刻痛心疾首：“要不说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呢？？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个傻子！！！” 傻柱突然又被提起外号，顿时一脸懵逼。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又扯我身上了？？咱有事儿说事儿，不要人身攻击可以不？？？ 何二爷见他还是没有想清楚事情的关键，干脆起身去书桌前拿出纸币，然后给傻柱算了一笔账。 “你之前说的报社印了那一版红楼就赚了好几万是吗？？？” 傻柱点头：“那书的后面写的有印刷数量和售价，大飞哥根据那些帮我估算出的。” 说着，似乎是怕何二爷不相信，又管张沈飞把书要过来，把背面的印刷信息指给对方看。 谁料何二爷看都不看，只是把书拍在了桌子上。 “所以我才说?傻啊！！！傻柱啊傻柱，你得知道，出版社的书会再版的！！！ 他们每几年就再版一次，那可都是钱！！！ 可以说，曹雪芹曹公的红楼在他们那里，就那是一直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而你呢？？就只想着一次性的要五千块钱。我问你？？那五千块钱能花多久？？？” 傻柱被自个儿二表叔连训斥带解释的给说了一通，也知道自己鼠目寸光了。 此时，他慌忙一副谦虚样的询问：“那二表叔，您是有更好的办法吗？？？” 什么好办法？？ 何二爷把手里的折扇砰的一声打开，闪了几下后冷笑一声：“你把那个吗去掉！！！” 嘶！！这是真有更好的办法啊！！！傻柱一下就激动了，忙拉着何二爷的衣袖。 “好二叔，亲二叔，你赶紧把你那好主意告诉我吧！！！” 何二爷瞅了他一眼，这傻柱也不算太傻啊！！刚才还管他叫二表叔呢，现在知道他有好主意，立刻就改成二叔了。 虽然只少了个表字，但那意义可大不同。 但他有意拿乔，见傻柱越急，偏偏就越不告诉他。 最后，见把傻柱抻的差不多了，这才悠悠说道： “傻柱啊傻柱，你到底还是年轻。你得明白，一顿饱和顿顿饱，那区别可大了去了。 五千块钱才够咱们爷俩儿花多久？？要我说，咱们直接就不要！！咱跟他们谈版税！！！！” 嘶！！此言一出，傻柱还没有反应，张沈飞先震惊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本以为傻柱想当曹雪芹的房东，找人要房租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万万没想到卧龙之后还跟着凤雏。 这何二爷比傻柱可牛逼多了。不但要当房租，还要收版税，这是真把曹雪芹当下蛋的母鸡了啊！！！ 再一想， 这何二爷正缺钱，估摸着也是逼急了，才病急乱投医，想跟傻柱一起讹一票大的。 想到这里， 张沈飞不由得跟许大茂对视一眼，而许大茂乐的已经呲出了大牙。 他本来是想收拾傻柱的，没想到这下傻柱的二表叔居然上赶着凑上来。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这回能看的乐子可就更大了！！ 两人继续看戏。 “谈版税？？？”傻柱瞳孔骤缩，整个人一副大为震撼的样子，而后过了几秒，又扭头看向张沈飞，“大飞哥，版税是什么？？？” 啊，这个你丫都不知道版税是什么，还装什么？？ 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后给傻柱大概普及了下版税的意思。 抛开事实不谈，要是傻柱和何二爷真有本事把这版税给谈妥了，真就可以一辈子躺平了。 当然，前提这他们俩不要被送进安定医院。 傻柱听明白版税的意思后，顿时又激动了。 还是二叔聪明，这要是真把版税谈好了，那不就等于有了个不用上班的铁饭碗吗？？？ 激动之余，他擦拳磨掌的看向何二爷：“二叔，那您说这版税咱们收多少合适？？？” 何二爷沉思一阵子，又掐指算了一番，而后开口道：“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那会不会太少？？？”傻柱有些犹豫。 许大茂怕他嫌少不去，连忙说道：“少什么少？？这可是细水长流！！！” 何二爷也说道：“你得会算账。咱不说别的，就你拿来的这一本精装版红楼，标价是一块二。 一本一块二，十本十二，一万本一万二这本书这一版印了二十万本，那就是二十四万。” 二十四万的百分之一是多少？？那就是两千四！！！！ 何二爷见用手算不明白，又用之前拿过来的纸币给傻柱算：“也就是说，你手里拿的这一本四九城出版社的这一版红楼，要给咱们两千四的版税。 你刚才不也听你朋友说了吗？？红楼到现在可是印了很多版的，以后只会更多。 再者说，难道就只有四九城出版社一家印了红楼吗？？其他出版社呢？？？？这笔账，你自个儿算算！！！” 自个儿算算？？傻柱觉得二叔说的有道理，立刻拿过他手里的纸笔开始计算。 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 没一会儿，傻柱就晕了头，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明白，这个版税比直接要房租好使！！！！ 嘶！！发财了，发财了？！！！傻柱激动的眼珠子都红了。 祖宗有德！！ 傻柱在心里大声的感叹。 只是 “只是，出版社能同意咱们这么细水长流吗？？”他又忐忑的看向二叔。 到时候玩意对方非得一次性买断怎么办？？？ 何二爷也说道“曹公已然仙逝，老爷子可怜，这辈子没个孩子，咱们做房东的，帮他收百分之一的版税合情合理。 到时候对方要买断，咱们就不同意！！！主动权在咱们这儿！！” 何二爷挥动着扇子笑的很舒心，一副诸葛亮羽扇纶巾，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傻柱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也笑了。 一旁的张沈飞看的脚趾都要在地上扣出一套四合院了。 得，瞅这样子，这俩人是在神豪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高兴之余， 叔侄俩商量了一会儿后，便打算趁热打铁，今儿就把事情给办了。 两人站起来，何二爷去里屋翻箱倒柜的找族谱。 傻柱扭头看向张沈飞二人：“大飞哥，许大茂，你们俩和我们一起去呗。” 许大茂忽悠傻柱这么老半天，为的就是这个时刻，当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张沈飞本身就是个乐子人，有乐子看自然也不会犹豫。 于是在何二爷找到宝贝族谱之后，四人便出了门前往四九城出版社。 为了能早点看到傻柱吃瘪，许大茂一咬牙，一跺脚，花了三毛钱找了两辆三轮车。 傻柱叔侄俩一辆，他跟张沈飞一辆，两辆三轮车直奔出版社而去。 三轮车上，许大茂见张沈飞掏出烟，立刻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帮他给点上。 见张沈飞抽了一阵子烟，他忍不住说道：“大飞哥，你说傻柱和他二叔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什么玩意儿啊？收死了二百年的人的房租，还收TM的版税。 这样天上掉馅饼，异想天开的事情，也能信？？？？ 以前他只是看傻柱不顺眼，但今儿的事情发生后，他是真的觉得这厮是个二傻子了！！！ 还有丫的那个二叔，也是个大傻子！！！ 听许大茂挤兑了傻柱一阵子后，张沈飞咬着烟屁股，微微一笑看着他：“你小子现在说的清楚，要是事情真落在你头上，你指不定怎么做呢。” 许大茂不忿：“我又不是傻子，能干这事儿？？？”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你是不傻，但人哪有不贪心的？？？要是有这么一个讹钱的机会，去试了，万一成了，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万一不成，一点儿损失没有。 这样零风险的事情，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后世时候，这样的事情他可见得多了。什么潘金莲的后人，宋江的后人，甚至唐僧的后人，动不动就碰瓷水浒传，西游记的。 那些人难道都是二傻子吗？？天天在网上，报纸上闹来闹去，说来说去的，不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吗？？？ 今儿傻柱和何二爷在他们面前的所作所为，谁又能确定这两人是真的傻。 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妄想当个有钱人呢？？ 有道是有枣没枣儿，打一杆子试试。说不定装傻充愣的闹一场，就能得到好处呢？？ 即便是拿不到版税和房租，也说不定能得到一点钱。 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许大茂之后，张沈飞又发问： “易地而处，把你放在傻柱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许大茂闻言思索良久，最后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然变得暗哑： “如果是我，我当然也要试试的。只是大飞哥” 他想说， 只是我鼓捣傻柱来要钱是为了看丫的笑话，但这事儿要是真让傻柱办成了，让他拿到了钱。 我许大茂不就成了为他人做嫁衣的傻Der了吗？？？ 闹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倒也不必难过，这件事到底会往什么方向发展，还不好说呢。” 还收死人版税，铁杆庄稼，正常人谁能同意这样的要求啊？？？ 许大茂默不作声，心中却暗自下了决心。 第164 百分之一？要少了！！ 第164章第164百分之一？要少了！！ 如果傻柱今天真的敲诈，啊不，维权拿到钱。哪怕几十块钱呢！！ 他也要回一趟老家，把族谱翻出来，好好看看祖上有过什么大人物！！！ 很快， 两辆三轮车停在了一栋欧式独栋别墅-――四九城出版社门口。 傻柱长这么大没进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从车上下来后，看着那高大的建筑和门口的牌子，顿时紧张的腿有些软。 “二叔，我怕.” “怕什么怕？？？咱们可是曹雪芹的房东，拿出点儿气势来！！！”何二爷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这个大侄子怂的慌。 他安慰了傻柱一番后，见这厮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顿时气的一摆手。 “我先进去，你在后面跟着！！！” 说完，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出版社。 见他进去，临阵腿软的傻柱求救般的看向张沈飞和许大茂二人。 最后，在他们俩的陪伴下走了进去。 四九城出版社是全国知名的出版社，哪怕是过年，这里也有不少人值班。 张沈飞一行一进门，就看到偌大的挑高客厅改的大办公室里，摆了几十张办公桌。 此时，有不少人都在桌前伏案紧张的忙碌着。 看到几人出现，一个满脸臊疙瘩，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走过来，询问道：“几位同志，请问你们” 傻柱见这人看自己，慌忙往后退，躲到张沈飞身后。 何二爷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推推眼镜，把那男子上下打量几番后，这才开了口：“你好，小同志。鄙人姓何，何振祖，南城慈幼小学校董。 这位是我的侄子，何雨柱，目前在东城区娄记轧钢厂担任大厨。我们今天过来，是想找?们的领导谈一些事情。” 说完，伸出没拿折扇的那只手。 那青年编辑见他很有派头的样子，慌忙与其握手：“何校董好，您能具体说一下找我们主编什么事儿吗？这样我也好跟他通报一声。” 这会儿傻柱见这青年对他们还挺客气，从张沈飞身后探出脑袋，说道：“我们找你们主编是有大事儿！！！” 言下之意，你还不配知道。 那青年虽然不爽，但还在努力保持风度：“什么大事儿？能先告诉我吗？” 傻柱和何二爷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能！” 青年解释：“两位，我是我们主编的助理，负责帮他接待来客。 如果你们不能说清楚是为什么而来的话，我可能没办法让你们上楼。” 得，这流程还挺麻烦。 傻柱傻了眼，看向何二爷：“二叔，怎么办？？？” 何二爷沉思一阵，“算了，我跟他大概说一下吧。” 接下来，他便掏出族谱，把自己家祖上改姓，曹雪芹又租了自己曾曾曾祖父的房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末了，又说道：“我们已经查过了，咱Z国这么多的出版社里，就属你们四九城出版社印刷的红楼梦最多，那是一版再版。 所以我们谈了一下之后，决定先跟你们谈一下版税问题。” 版，版税？？？ 那青年消化完何振祖话里头的讯息后，只觉得大脑一阵缺氧。 他敲了敲脑袋，似乎想捋一下事情的经过，但发现捋不清，最后只能再次跟何家叔侄俩确认。 “打扰了，可能是我最近上火刚才没听清您二位刚才说的话，是作为房东，想代收曹雪芹曹公的版税？？？” 青年的声音挺大，他们所在的办公室也大，还带有一点儿回音。 因此他的这句话一出，很快就引起了不少出版社工作人员的注意。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见状，张沈飞和许大茂悄然往后退去，拉开了和傻柱，何二爷叔侄俩的距离，假装不认识他们。 一群人把傻柱和何二爷上下打量几遍后，互相对视一番，又聚在一起小声嘀咕几句后，便开始抛出问题。 有问傻柱和何二爷凭什么认为曹公没有付房租的。 有问隋家那么多后人，凭什么就你们俩来要钱的。 有说现在的大过年的，你们俩是不是生活遇到了什么难处，过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 有说他们是不是学外国搞的那一套行为艺术，想要呼吁，呐喊什么的。 还有比较直接的，直接就问傻柱两人知不知道四九城安定医院怎么走。 “.” 各种各样的问题，纷纷涌入傻柱两人耳中。 傻柱被吵的头晕脑胀的，只听清楚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是个热心肠，忙不迭的回答道：“四九城安定医院就在德胜门北边儿啊！！离护城河不远。” 这话一出口，气的何二爷直接拿着扇子对着他脑袋瓜子就是一下。 “我说傻柱，你TM的是真的傻啊！！你没看出这人是在暗示咱们俩是精神病吗？？？” 傻柱脑子不好使，他何振祖可不是！！就刚才这群人的态度，和他们问的那些问题，他已经看出这群人把他们当猴儿耍了。 本来就想发飙，偏偏这个便宜侄子脑子还不好使！！气的何二爷喘着粗气。 傻柱挨了一扇子，也回过神，顿时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他平时自诩四合院战神，从小到大，除了在张沈飞身上，哪里受过委屈？？？ 这会儿被这些人暗示是神经病，还拿他们开涮。 简直是叔可忍，婶子不可忍！！！ 傻柱决定给这群人一个教训，二话不说就拍了桌子，拿起桌上一份不知道什么文件就给撕的粉碎，还给扬了。 撕！！在场的都是文化人，见他这么癫狂，顿时就吓了一跳。心中不由得都暗道，这人果然是个神经病。 傻柱发泄完，扭头看向一开始那个青年编辑，脸红脖子粗的喊道：“赶紧，麻溜儿的，把你们主编给我叫过来！！！” 一旁的何二爷见状，也说道：“我跟你们说，我这个侄子脑子可不好使！！你们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几个编辑再次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一番。 最后决定这么麻烦的事情还得交给主编，毕竟他们拿的工资跟主编比那就是九牛一毛。 犯不着跟这个神经病死磕，主编工资高，他来死磕更合适。 商量完之后，一开始接待傻柱他们的青年再次站出来，脸上挂着带着些讨好的笑容：“两位同志不要生气，我带你们上楼找主编。请~~” 傻柱和何二爷跟在他身后往二楼走，一时间没注意到张沈飞和许大茂没跟上来。 等上了二楼，看到木质地板，高档墙纸，吊灯和壁灯，傻柱和何二爷顿时就红了眼。 这可都是钱啊！！！都是这出版社白嫖了曹雪芹的红楼梦，才赚到的钱！！！ 他们可是曹雪芹的房东，四舍五入，就等于是出版社拿他们的钱搞的装修！！！ 这么一想，叔侄俩都觉得要百分之一的版税简直是亏大发了，跟TM的做慈善似的！！！ 出版社二楼没有大厅，都是一个个小房间。傻柱注意到，这里的每个小房间都挂了牌子，跟他们轧钢厂的办公楼似的。 很快， 在青年的带领下，两人到了一个挂着“主编”牌子的门口。 咚咚咚，青年屈指敲门。 须臾，门里头传来一句回应。 青年这才拧动门把手，带领傻柱两人走进去。 “小李，这两位是？？？” “主编，这两位姓何，一个是小学校长一个是厨子。 据他们说，他们是辫子国大财主隋赫德的后人他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以房东的名义，找您谈一下曹雪芹曹老先生版税的事情。” 青年一边说，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主编。 主编被他说的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用一种日了G的眼神跟青年交流： ‘曹雪芹？房东？？版税？？姓何的是姓隋的后人？？你没说错吧？？？’ 这，这小李刚才说的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后，他怎么就不懂了呢？？？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小李疯了，还是这两人疯了？？ 小李叹了口气，用眼神回应主编，告诉他自己没毛病，有毛病的貌似是自个儿身后这两位。 主编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后，看向傻柱两人：“二位，所以你们是觉得曹雪芹以前白住了你们家房子，所以想讨回房租是吗？？？” 何二爷上前，跟对方先拱手行了个礼：“也不是要房租，而是想跟您讨论下曹公版税的事情.” 接下来，他便把之前设想的百分之一版税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那主编听完，又开始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何二爷见他表情，便知道他没把自己和傻柱说的话当真，因此二话不说掏出家谱，又掏出一份路上买的四九城大事记，和记载有曹雪芹生平的书。 三本书摆在主编桌子上，何二爷才再次说道：“您先看看这些。” 主编低头狐疑的翻看这三本书，一边看，脸色一边变幻莫测。 看完之后，又开始在心中组织语言，良久，才开口道： “二位，从你们带来的资料上看，曹公确实住在你们家的房子里过没错。 但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傻柱的脸色后，才接着说道：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曹公欠你们家房租啊！！！你们贸然跑过来要版税，是不是不太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