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虐惨死后,哥哥们跪着求原谅》 第1章:重生,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贱人,凭借着这张狐媚脸勾引太子,还想成为墨王妃!” “今日我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拿什么勾引人!” 宁星棠被脸上的剧痛疼醒。 她长睫颤了颤,睁开眼。 猩红的视线中,是一道娇俏身影。 宁月瑶看她睁开眼,愣了一下。 随即,她弯腰,抬手捏住宁星棠下颌,勾唇浅笑: “山野长大的贱人命就是硬,喂了剧毒都还能醒来,不过没关系,中毒加上跌落悬崖,你必死无疑。” “你死后,你养父母和三名义兄的势力,都会归我所有。” “我成为太子妃之日,便是你们一家团聚之时。” 话落,她甩开宁星棠,拿出绢帕,慢条斯理擦拭着细白指尖,冷冷吐出三个字,“扔下去。” 宁星棠明澈的桃花眸中,满是震惊。 她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两名嬷嬷推下了悬崖。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宁星棠看着宁月瑶越来越远的身影,潮水般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下一秒,她眼神一厉。 伸出手,抓住崖壁上的藤蔓。 掌心瞬间被擦破。 宁星棠却丝毫不觉疼痛,只是喜极而泣。 她重生了! 还记起穿书前的现代记忆。 上辈子,她只是一本团宠文中的可怜炮灰。 身为南辰王朝丞相府丢失六年的千金,却不受宠,府里的狗都比她过得好。 被亲生母亲PUA,一边借着养父母的财势助丞相府往上爬,一边让她与养父母一家断绝关系。 十五岁时被赐婚给曾经的南辰战神,如今的废人墨王——商墨。 今日,正是她和墨王成亲的日子。 却被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宁月瑶推下悬崖。 她拼着九死一生回到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她与野男人私奔。 她所谓的亲人打了她一顿,将她赶出府,最终被凌虐打死。 之后宁月瑶和太子,踩着养父母的血肉登上高位。 养母被拔了舌头,扔到乞丐堆惨遭欺辱。 养父被削成人彘,装在瓦罐中,亲眼看着养母被糟蹋。 养母死后,宁月瑶将养父身上的肉片下,逼迫义兄吃下去。 三名义兄,惨遭五马分尸…… 宁星棠面上鲜血不断滴落,染红了视线。 “爹娘,哥哥们,对不起……” 她死死咬着牙,咽下喉间腥甜,眼中满是坚韧,抓着藤蔓向下滑。 她要活着! 她要复仇! 眼看即将滑到底,藤蔓却忽地断了。 她身子骤然跌落,猛地撞入一个微凉的躯体上。 身下之人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宁星棠双眼冒星,稍微缓过来一点,龇牙咧嘴地捂着腰挪到旁边地上坐着,看向被她压到的人,“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借着皎洁月光,看清了对方容颜,宁星棠眼中不禁划过一抹惊艳。 墨发披散,风姿卓绝。 然而,那双墨玉般的瞳眸,却似蒙着一层灰雾,毫无焦距。 可惜了,是个瞎子。 宁星棠心中暗叹一声。 商墨闻言侧了侧脸,薄唇溢出的音节似被寒霜浸透,“你是谁?” 宁星棠这才看清,男人身穿妖冶的大红衣袍。 衣襟略显凌乱,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沾染着点点鲜红。 宁星棠看着他身上的婚服,不答反问,“你也是新婚日被人掳走?” 话落,她指尖似不经意落在男人脉腕上。 身中寒毒,双目失明,五脏受损,失血过多…… 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商墨察觉到她的动作,眉眼间瞬间迸发出杀意,“你到底是谁?” 宁星棠垂了垂眼:“寒毒发作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没瞎,脚也没断,还遇到非富即贵的人。 剧情,已经被改变。 商墨周身瞬间迸发杀寒之意。 他身中寒毒之事,除了心腹,无人得知。 这女人,留不得! 想到这,商墨准备强行调动内力,杀了眼前之人。 下一刻,胸前蓦然一凉。 伴随着淡淡西府海棠香,凉意从心口处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宁星棠薄凉的嗓音,“我劝你最好别乱动,否则全身瘫痪,大小便失禁。” 宁星棠拔下发簪,抵在商墨心口大穴上。 若是商墨能视物。 便能发现,她神情并没有语气这么镇定。 清透明澈的桃花眼中,夹杂着丝丝忐忑焦灼。 宁月瑶肯定已经给二哥送了信。 她必须尽快离开,想办法阻止二哥来京城。 商墨眯了眯眼:“你是丞相府四小姐?” 虽是疑问,语气却极为肯定。 南辰丞相府四小姐,出生被恶奴抱走,十年前寻回,自带淡淡西府海棠香。 宁星棠看她的吓唬似是起了作用,松了一口气,撇了撇嘴并未否认。 “你是新娘子有外遇,新婚日想将你杀了灭……” 口字忽地被她咽了下去。 瞎眼,容颜绝世,新婚…… 宁星棠僵硬地扭头,震惊而惊恐地看着商墨,“你……你该不会就是墨王吧?” “呵。”商墨轻笑一声,无神的瞳眸中,带着几分玩味,“我叫商墨。” 商……商墨? 传说被她戴了绿帽子的夫婿? 宁星棠人麻了。 这是什么困难模式的地狱开局? 就不能让她重生早一点吗? 空气突然安静。 好一会儿,宁星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如果我说我不是宁星棠,你信吗?” 商墨凉凉开口:“你觉得我信?” 宁星棠歪头,思索杀人灭口。 似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商墨寒凉的嗓音随风飘进她耳中,“本王若是死了,你也得陪葬。” “或者,杀了本王再逃。” “但你有把握,一定能杀了本王?” 第2章:我没死,妹妹很失望? 书中最大的反派,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弄死。 此路不通。 宁星棠小脸顿时垮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他戴绿帽子。 宁星棠垂下眼,忽地看到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红绳,上坠一个红翡兔子。 她愣了一下,指尖碰了碰垂落的红兔子。 下一瞬,眼前‘出现’一间熟悉的实验室。 正是她穿书前研究医学的实验室。 宁星棠眼中瞬间迸发欣喜,毫不犹豫取出实验室中的解毒丸服下。 她势单力薄,根本没法复仇。 前世她跌落悬崖,宁月瑶给二哥送了信。 二哥急急赶来救她,落入宁月瑶的陷阱,一身内力被废。 她被赶出侯府,二哥拖着重伤的身子,护着她。 被乞丐打,被凌辱,四肢筋脉被挑断…… 堂堂神医谷少谷主,为了她,成为废人。 可书中对于二哥的描述,只是简单八个字带过——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而能抢在宁月瑶之前把信送到二哥手中的,唯有商墨手下暗卫。 就在宁星棠思索如何说服商墨替她送信时,寂静的夜色中,忽地传来一阵沙沙声。 “去前面找找,皇后有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宁星棠借着月色,看了眼前方隐约的人影,微微挑眉,“哟,杀你的人来了。” 她记得书中商墨的母后,就是被如今的皇后害死。 商墨虽然瞎了眼,在武将心中地位极高。 是太子继位最大的阻力。 商墨眉眼弥漫阴柔狠戾:“我死了,你也得陪葬。”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宁星棠快速道:“帮我送封信到江南秦家村,我帮你逃过一劫。”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的养父母,隐姓埋名住在江南秦家村。 伴随着她尾音落下,草丛骤然被扒开。 柳家死士剑尖抵着她后心:“你们是谁?” “阎王。”宁星棠幽冷的声音中,噙着戏谑。 前世东宫利用她,挑起哥哥们和商墨的斗争。 养父母和哥哥们惨死,东宫也出了一份力——卸磨杀驴。 话音落下,她手中忽地出现一盏海棠花灯。 她素手拂过灯芯,西府海棠香瞬间弥漫。 手中的海棠灯,是她前世意外所得。 灯芯能藏十余种毒或药,且能提升药性,扩大范围,让人防不胜防。 伴随着后心肌肤被刺破的疼痛感,沉闷的倒地声传来。 宁星棠反手收起海棠灯,顺势倒在商墨身上。 她指尖状似不经意落在商墨脉腕上。 咦,没中毒? 宁星棠柳眉蹙起。 她刚刚用的毒,别说人,就是大象也能瞬间毒死。 随即,她反应过来,寒毒是天下奇毒之首。 中寒毒者,无惧任何毒。 “啧啧,不愧是大反派,生命力就是顽强。”她嘟囔一声。 商墨在海棠花香出现时,眉眼微动。 闻言冷哼一声:“本王没死,你很失望?” 宁星棠诚实点头:“有点。” 商墨磨了磨牙:“你找死?” 宁星棠无视他的威胁。 寒毒发作的商墨,就是一只纸老虎。 她只关注一件事:“帮我送信。” 商墨勾唇冷笑,眸底无温,“不送。” 听出他语气中的绝情,宁星棠眨眨眼。 下一秒,她开口。 嗓子嘶哑的带着浓浓的委屈:“墨王是战神,护的是天下百姓。” “我也是天下百姓中的一员,你为什么不能护护我?” “我做错了什么?被妹妹陷害毁容推下悬崖。” “都说血浓于水,为何我的亲人这般厌恶我?” 商墨薄唇轻启,“万般皆是命。” 宁星棠听言,痴痴笑出声,“可是我,想搏一搏命呢。” 商墨闻言,阴冷的眼底似有波澜起伏。 母后被柳皇后所害。 外祖一生征战沙场,却被陷害通敌叛国惨遭流放。 外祖母撞死在皇城墙上。 他步步筹谋,为的是搏命! 为的是为母后报仇! 为的是为外祖翻案! 嗅着空气中浅淡的海棠香,商墨眼底色泽幽深。 宁星棠翻手间便毒死武艺高强的柳家死士。 她身上,绝对藏着秘密。 宁星棠忽地开口:“商墨,你母后不是病死,是中毒而亡。” 商墨闻言,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他三年前刚查出母后死于中毒,双眼便莫名瞎了。 母后的事,他连外祖也没告诉。 只有他自己知道。 宁星棠如何得知? “你真是宁家四小姐?” 宁星棠:“如假包换。” “王爷,我已经帮你铲除了杀手,你堂堂战神,不可言而无信!” 商墨沉默片刻:“我答应你。” 他倒想看看,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宁家四小姐,究竟想做什么。 宁星棠听到他的话,勾唇一笑。 书中对商墨的描写极少,他是书中最大的反派。 凭一己之力差点颠覆南辰王朝。 但凡与他作对之人,都被斩首挂于门头。 就算成了废人瞎子,只要他出现,朝堂众人便会双腿发软。 她想要护住家人。 只有抱紧这条大腿。 天色微亮时,一辆马车踏着晨露驶入城中,回到墨王府。 眼尖的百姓惊呼一声。 “大清早的,墨王从城外回来,难道是去找宁四小姐的尸首了?” “宁四小姐可真够不要脸的,好好的墨王妃不当,非要跟野男人私奔。” “活该被野男人骗了钱财,跌落悬崖。” 马车内,宁星棠捧着一个馒头啃,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商墨失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玩味轻笑,“皇室最在乎名声,若是宁四小姐无法挽回名声,可是做不了墨王妃的哦。” 宁星棠瞅着他:“王爷放心,墨王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 她话音刚落,一道柔弱的哭音传来。 “墨王,姐姐她不是故意和人私奔的,她已经死了,求您放过她吧。” 宁星棠脸上的伤上了药,白色的药粉遮着红肿的伤口,更加可怖。 她小口啃完馒头,慢条斯理掀开车帘,“妹妹,我与谁私奔了?” 宁月瑶哭得梨花带雨,骤然听到宁星棠的声音,哭声微微一凝。 宁星棠没死? 还坐着墨王的马车回来? “姐姐,你……你没死?” 宁星棠垂眼遮住眼底杀意,轻笑出声,“是啊,我没死,妹妹是不是很失望?” 第3章:这般的家人,她不要了 不等宁月瑶出声,宁家二子宁泽远一脸厌恶地盯着她,怒声道: “宁星棠,你胡说什么?” “瑶瑶知道你出事,一夜都在祠堂祈祷佛祖保佑你平安回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干脆死了算了!免得坏了丞相府名声!” 宁星棠盯着宁泽远。 清丽透亮的眼眸中,毫无情绪。 前世她回到丞相府,也是被宁泽远拦住。 他说她活着是丢人,让她自杀。 她跪着求他。 却被打了一顿赶出去。 看书时,作者对宁星棠这个炮灰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她没多大感觉。 但经历了这个炮灰悲惨的一生,她才明白。 为何被不公对待过的人。 要么黑化复仇。 要么沉寂灭亡。 而她,选择前者。 “二哥,你别这样说姐姐!”宁月瑶眼中氤氲着雾气,心疼地上前去拉宁星棠的衣服: “姐姐肯定是被人骗了,才会放着好好的墨王妃不当,与野男人私奔。” 在她指尖即将碰到宁月棠的衣袖时—— “啪”的一声。 宁星棠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宁月瑶脸上。 直接将她扇得摔倒在地。 “小五!”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是宁泽远和宁家老三宁楠熙。 宁月瑶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姐姐,你为什么打我?” 宁星棠居高临下睨着她,声音极冷,“这一巴掌,是打你听信谗言,污亲姐名声。” 宁泽远心疼地扶起宁月瑶,怒瞪着宁星棠,“你疯了!竟敢小五!你的教养呢?” 宁楠熙狠狠一拳向宁星棠脸上砸去,“你敢打小五,我打死你!” 眼看他的拳头即将落在宁星棠脸上。 忽地,他整个人身子凌空飞起,重重砸在地上。 宁星棠一脚踹飞宁楠熙,眉眼透着浓浓的讥讽,“教养?宁府可没教过我,也没养过我。” “你们说,我这叫不叫有娘生,没爹教?” 看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宁楠熙。 宁月瑶傻眼。 宁泽远目瞪口呆。 这个人,真的是宁星棠? 宁星棠每次见到他们,都是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让人看了特别厌烦。 但现在的宁星棠,好似不一样了。 宁星棠唇角带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妹妹是觉得我有人生,没人养,没人会在意我。” “你就肆无忌惮买通送嫁嬷嬷,将我抬到悬崖边,毁了我的脸,推我入悬崖,污我名声……” “我没有!”宁月瑶打断她的话,哭得梨花带雨: “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欢我,但姐姐也不能这般污蔑我!” 太子最近来宁府,总是找借口去看宁星棠。 她担心宁星棠抢了太子,便买通送嫁嬷嬷将她抬到悬崖边。 毁了她的脸,将她推下悬崖。 她从未想过,她能活着回来。 “哦?妹妹敢发誓吗?”宁星棠漫不经心反问。 她的云淡风轻,与宁月瑶面上隐约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 宁泽远扶着宁月瑶的手微松,愣愣看着她。 宁月瑶感受到宁泽远的目光,心一横道:“姐姐你要真觉得我划了你的脸,那你也划了我的脸吧。” 宁星棠手刚一动。 就被宁泽远一把拽住, “宁星棠,你疯够了没有?” 宁星棠手指一翻,指间捏着银针,狠辣地刺向宁泽远眼球。 宁泽远下意识松手避开,怒声道: “宁星棠,你竟敢残害兄长,今日你不跪在这里磕够一百个响头,休想踏进丞相府!” 他话音刚落,清冽如寒玉的嗓音传来: “原来丞相府的教养,是随意打罚妹妹。” 商墨指尖轻点窗沿,语调有些玩味: “今日本王倒是开了眼界了。” 宁星棠明澈的含情目中,氤氲着水雾。 她吸了吸鼻子:“所以这样的教养我不要。” “幸好昨晚遇到王爷,否则窦娥看到臣女都得叫声姐姐。” 一句话,解释了她昨夜的去处。 宁月瑶是书中女主,有天道护持。 她不奢望今日众人都能相信她说的话。 可人心复杂。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来日必能长成参天大树。 她会一点一点,摧毁宁月瑶所拥有的一切。 众多围观百姓闻言,微微一惊。 墨王素来不近女色,曾有贵女试图接近他。 被他打断了四肢扔到大街上。 宁星棠虽未与他拜堂,却新婚翌日大清早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回来。 因此,没人怀疑宁星棠的话。 可宁五小姐施粥救济贫苦百姓,心地善良。 应该不会做出残害亲姐之事…… 宁楠熙捂着腰爬起身,恶狠狠盯着宁星棠,“王爷,宁星棠从小就欺负妹妹,她就是个毒……” 话音未落,眼前骤然一抹寒光划过。 一柄银色的手术刀贴着他面颊飞过。 脸颊霎时传来火辣辣的疼。 “姐姐!你要打要骂冲我来!求你别伤害三哥!”宁月瑶惊恐地看着宁楠熙被划破的脸,哭着拦在他身前。 宁楠熙一把将宁月瑶拉到身后护着,眼神凶狠: “宁星棠,你休想在我面前伤害小五!” 二人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 宁星棠却只觉得恶心。 宁楠熙贪玩,多次偷跑出学堂与京中弟子鬼混。 每次都是她帮他背锅,为此遭了无数惩罚打骂。 好几次他被宁丞相抓回府,觉得是她告密,将她劈头盖脸打骂一顿,关进柴房。 宁泽远皱眉道:“小四,小五单纯善良,不可能做这些恶毒之事,肯定是送嫁嬷嬷那群恶奴污蔑她。” 小四昨夜没和也男生在一起,没坏了宁府名声。 他便允许她回家。 宁星棠嗤笑一声:“单纯善良?别侮辱了这四个字,蛇蝎毒妇更适合她。” “放肆!”她话音落下,一道怒喝传来。 宁夫人扶着嬷嬷的手走出,朝马车行了一礼,“王爷,家门不幸,出了这等逆女,让王爷见笑了。” 商墨一手支额靠在车内,声色淡淡,“宁四与本王尚未拜堂,暂住宁府。” “是,多谢王爷送小女回府。”宁夫人恭声应下。 商墨瞎了眼,性情乖戾,行事全凭喜好,是京中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目送马车离开后,她扬手一巴掌扇向宁星棠。 宁星棠眼神一厉,抬手捏住她手腕,“宁夫人,打人总得给个理由。” 宁夫人抽出自己的手,看她的目光不像看女儿,反而像看仇人。 “你残害兄长,殴打妹妹,这理由够吗?现在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她转身拉着宁月瑶,眼神不复看宁星棠时的冰冷厌恶,透着心疼宠溺: “瑶瑶别哭,娘这就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不会让你的脸留下任何疤痕。” “老三,你也赶快去看大夫,你明年就要参军,脸上不能留疤。” “老二,好好收着这伤了老三的凶器,待你父亲回来,再由他定夺处置这逆女。” 宁星棠眉眼噙着讥讽。 参军? 呵,前世宁月瑶害得三哥手筋断裂。 熟知兵法谋略的三哥,再无参军的机会。 只能成为见不得光的谋士。 耗尽心血,将宁楠熙送上大将军之位,举国尊重。 而自己,却被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五马分尸。 这辈子,宁楠熙想参军。 做梦! 宁泽远不解地看着宁星棠:“小四,你为何要闹?” 宁星棠抬眼,嘴角勾着没有温度的笑: “为何?你问我为何?你怎么不去问问宁月瑶,问问她做了什么?” 宁泽远眉心拧起:“是因为送嫁嬷嬷是小五找的?” “你被抬到悬崖,是那恶奴做的,与小五无关。” “你动手打小五,伤了老三,不过一日,你怎的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宁星棠低笑一声。 她迈步,沾染鲜血的裙摆在半空漾起一抹弧度。 定定向丞相府内走去。 她暂时不能离开丞相府。 第4章:谁养我,我自然叫谁爹娘 她要拿回娘亲的传家之宝——东海极品暖玉。 她到丞相府后,做牛做马伺候着一家子,身子积寒严重。 初次来葵水时,小腹痛得厉害。 她强忍着痛出去给宁家老大收集山间晨露,晕倒在秦氏钱庄。 后来娘亲就让人送了玉佩给她。 她为了讨好宁月瑶,将玉佩给了她。 凭着玉佩能在海棠钱庄无条件限额支取银钱。 前世,宁月瑶用这块玉佩,利用爹娘的财势,成为太子妃,帮助太子坐稳储君之位。 之后太子登基,正是利用这枚玉佩,在爹娘名下钱庄放了官府银票。 以私造银票的莫须有罪名,将爹娘入狱。 这枚玉佩,必须拿回来! “四小姐,跪着好好反省吧。” 宁府小厮打开祠堂的门,一把将宁星棠推了进去。 锁了门。 宁星棠面无表情看着供奉的牌位。 秦家先祖她每年只随爹娘兄长祭拜一次。 宁家先祖却隔三差四就来跪,祈求列祖列宗接纳她。 想到这,她唇瓣溢出低冷的笑音。 上前拿起供桌上的供果,坐在蒲团上啃了起来。 毫无之前的敬重惶恐。 啃完供果,她端下供烛,围在自己身边取暖的同时。 借着烛火开始处理脸上伤口。 门外时不时传来嘈杂的声音。 “四小姐真的好心很,竟把五小姐的脸打得红肿不堪。” “大夫请了四名,用了好几个冰袋和鸡蛋了,掌印还没消,五小姐疼得一直哭。” “你们知道吗?就在刚才,送嫁嬷嬷不慎滑倒,磕在石阶上。” “临死前她承认自己遭受四小姐打骂,所以胁迫送嫁的队伍将四小姐抬到野外,划烂她的脸,污蔑她与野男人私奔。” “所以这一切都是四小姐咎由自取,还诬陷善良的五小姐,她怎么这么恶毒!” 宁星棠缝合伤口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她若无其事继续缝合。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寒意四起。 月上柳梢时,祠堂门被人推开。 宁星棠坐在蒲团上,眼皮子掀了掀,看向门口,眸光幽冷。 来人一身官服,温润儒雅,正是她的生父——宁沧涯。 宁沧涯站在门口,看她将供品吃了,供烛摆在地上取暖,脸上满是怒意。 “孽畜!你竟敢对祖宗不敬!” “来人,将这孽畜给我绑了,上家法!” 他身后的两名小厮,立刻飞奔过来,想将她按着跪下。 宁星棠一手一柄手术刀,朝两名小厮的眼睛刺去。 直接将二人左眼齐齐刺瞎。 刹那间,祠堂内惨叫声响起,鲜血四溅。 宁沧涯顿时怒道:“孽畜,你伤了哥哥妹妹,如今又伤下人,果然是乡野长大的,目无尊卑,心狠手辣,上不得台面!” 宁星棠捏着手术刀,目光清冷地看着宁沧涯,清软的语调透着浓浓讥讽: “我爹娘教我的是菜才需要上台面,还是说宁相家风特殊,人上桌,菜坐椅?” 不等宁沧涯说话,宁氏指着宁星棠骂道:“你姓宁!身上流的是宁家的血!管谁叫爹娘呢?” 宁星棠眼神很冷:“谁养我,我自然叫谁爹娘。” “宁夫人,养恩大于生恩,我这乡野之人养大的孩子都懂。” “你生为贵妇,自诩知书达理,该不会连这粗浅的道理都不懂吧?” 她刻意咬重了乡野二字。 宁氏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出生时我就该掐死你。” 前世听到这类的话,宁星棠只会惶恐不安地反省自己。 但现在,她心底毫无波澜,“我要知道亲生父母是你们这种德行,绝对不投胎生道。” 宁沧涯脸色铁青,捞过一旁的木棍,朝着宁星棠就打。 他是寒门学子,宁氏与他青梅竹马。 虽然考取了功名,但在京中没产业,日子过得极为拮据。 官僚聚会喝茶,他不敢去。 一件衣袍穿四年。 的确过得和叫花子一样。 直到十年前,宁氏用嫁妆收购了一些铺子。 老二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一家人的生活才逐渐改善。 他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说叫花子这三个字。 宁星棠凭借着现代学过的跆拳道,轻松避过。 她抬手捏住木棍,眼神冰冷,“虎毒不食子,阎王估计眼瞎,竟让宁丞相这种卵生道生物投了胎生道。” 话落,她猛地甩手。 卵生动物长尾南蜥,吃自己孩子。 宁沧涯被她的力道带得一个踉跄,扶住柴堆才没跌倒。 却被柴火划破掌心。 他看着鲜血淋漓的掌心,铁青着脸抓起木柴砸向宁星棠,“来人,将这孽畜给我打死!” 丞相府小厮忌惮地看着地上哀嚎翻滚的两人,颤抖着抓起木棍,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打!打死这孽畜之人,本丞相赏银千两!”宁沧涯厉喝一声。 小厮们眼睛一亮。 一千两白银,足够他们的家人过上富贵日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银钱的诱惑下,四名小厮恶狠狠地扑向宁星棠。 宁星棠眼神一冷。 一两个她能对付。 四个的话,除非用毒。 丞相府有太子和柳家的眼线,如果不屠了全府,她的底牌会暴露。 但她早上打宁月瑶就发现,能将人脸颊扇肿的力道,只是微微在她脸上留下印子。 就好似,她当时扇在宁月瑶脸上的力道,被卸去了一般。 就算用毒,能不能毒死全府还不一定。 真全部毒死了,目前来说,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毕竟,她的名字入了官碟,还是宁府之人。 全府惨死,只剩她一人活着,傻子都知道不对劲,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宁星棠抿紧唇角,手术刀划破一名小厮手腕。 肩头却被狠狠打中。 她喉间溢出闷哼,单膝跪倒在地。 四名小厮一喜,手中棍棒狠狠朝宁星棠砸去。 就在这时,管家焦灼的声音传来: “快停手!不能打!” 四名小厮下意识停手。 宁星棠抬眼。 木棍距离她头顶仅仅一拳。 若是打下,不死也残废。 宁沧涯铁青着脸,看向跑得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管家,“你做什么?” 管家喘着气道,惊惧地看了眼宁星棠,“相爷,三公子脸上伤口恶化,府医们束手无策。” 第5章:宁夫人,你说这叫不叫现世报? “什么?”宁夫人猛地抬眼看向管家。 “那群废物,我平时好吃好喝养着他们,到了关键时刻竟一点用也没有!” 宁沧涯扭头,神色阴冷地盯着宁星棠,“是你!是你给老三下了毒!” 宁夫人厉喝道:“你这个白眼狼,赶快把解药交出来!” 宁星棠漫不经心冷笑:“你女儿划烂我的脸,现在自己儿子脸烂了。” “啧啧,宁夫人,你说这叫不叫现世报?” “姐姐,你有什么仇怨冲我来,求你不要伤害三哥!”她话音刚落,一道啼哭声传来。 宁月瑶左脸高高肿起,双眼红肿。 她被宁泽远扶着的身子摇摇欲坠,哭得我见犹怜: “三哥从小练习武艺,梦想便是成为一名将军,保家卫国。” “他寒冬腊月,鸡鸣时分就起床习武,吃了很多苦。” “姐姐,我求求你,你放过三哥吧......” 宁泽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星棠,眼中透着厌恶,“小四,你之前只是无理取闹,现在怎么变得这般残忍歹毒?” 宁星棠面无表情看着他,心底忍不住泛起一丝丝酸涩。 她刚回到宁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掌心。 是宁泽远温柔给她包扎伤口。 那一点点亲人的温暖,她贪恋至今。 为了调理宁泽远的身子,她让二哥暗中送来了神医谷的珍贵药材。 耗时五年,才让早产体弱的宁泽远摆脱病痛折磨,如常人一般康健。 “小四,不要闹了,老三明年就参军了,快把解药拿出来吧。” 宁星棠闭了闭眼,眼底一片冰寒,“把鸢语放了,再谈解药之事。” 鸢语是爹娘买下的孤女,与她一同长大。 前世她被赶出侯府后,鸢语被宁月瑶赐给五十多岁的门房做小妾。 门房喜欢凌虐年轻姑娘,她被拔了舌头,戳瞎双眼。 在二哥为了给自己抢一个发霉的窝窝头,被乞丐殴打时。 她听出了二哥的声音,死死护在二哥身前。 最终一尸两命。 宁夫人怒道:“在你眼里,一个丫鬟都比自己哥哥重要?” 宁星棠撩起眼帘,红唇滑落掷地有声的单音节: “是!” “你!”宁夫人气得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想你儿子失了参军资格,你就打。”宁星棠不躲不避,嗓音淡淡。 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咬牙切齿,“先把解药拿来。” “先交人。” 宁沧涯铁青着脸:“管家,把她的丫鬟带过来。” 管家茫然。 他不知道人在哪啊。 宁夫人冷声:“后院柴房。” 不多时,鸢语随着管家来到祠堂。 看到满脸鲜血,容颜被毁的宁星棠,眼眶顿时红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宁星棠面前:“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请小姐责罚。” 她偷听到了宁月瑶和送嫁嬷嬷的话,知道她们要害小姐。 但还没来得及告诉小姐,就被人敲晕。 宁星棠看着鸢语,眼底一阵酸涩。 她弯腰扶起鸢语,轻声道:“不怪你,是家贼难防。” 宁夫人听她骂自己是贼,贵夫人的姿态差点没维持住。 下一秒,一个白色的瓷瓶朝自己面上砸来。 宁星棠拉着鸢语转身就走:“一日一颗。” 治愈伤口,铁定留疤。 鸢语呆呆地跟着宁星棠。 她感觉。 自家小姐好像不一样了。 却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小姐自从到了宁府,一直伏小做低。 一边拿着秦家的钱养着这些白眼狼,一边又被洗脑不与秦家联系。 再无当初在秦府时的明艳张扬。 今日,属于秦府小姐的明艳张扬,好似重新出现了。 宁泽远看着宁星棠离开。 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在心中翻腾......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小四......” 回应他的,是宁星棠被晚风曳起的鲜红裙摆。 旖旎明艳。 却遥不可及。 ...... 墨王府。 徐侍卫悄无声息落在书房。 他小心点燃蜡烛。 看着坐在床前,以手支额阖目养神的隽美男子,纠结得眉头几乎皱在一起: “王爷,宁四小姐好像和传说中不一样。” 商墨鸦羽般的长睫几不可查颤了颤。 徐侍卫看他不做声,心里的话憋了憋。 最后没憋住,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将在宁府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宁四小姐脸上的伤深可见骨,没人关心就算了,还被关在祠堂。” “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宁五小姐有多受宠,宁四小姐就有多不被待见。” “住的破烂小院王府狗都嫌弃,要不是她和宁夫人长得像,我都怀疑宁四小姐不是宁丞相的亲生女儿……” 商墨缓缓睁开眼。 他伸手,点了点桌面,轻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聒噪。” 徐侍卫连忙住了口。 他摸了摸鼻尖,转身向外走,忍不住嘀咕: “妙龄少女被毁了容,也不知道宁四小姐会不会想不开自杀。” 商墨眉眼微微一动。 自杀? 呵。 换做其他女子,会。 但宁星棠,不会。 徐侍卫的手刚碰上门,商墨沁凉的声线传来:“把宁四小姐毁容的事告诉秦二公子,护着他安全到达京城。” 徐侍卫双眼一亮:“属下这就去办。” 早在三年前,王爷刚中寒毒时,他们就发现神医谷少谷主竟然是宁四小姐的二哥! 准确说是义兄! 虽然神医谷解不了寒毒。 与神医谷交好,于王府百害而无一利。 “王爷,柳家在查宁四小姐养父母和兄长。”徐侍卫刚出去,常侍卫端着药走了进来。 商墨眼底闪过幽光:“拦住消息,不要让他查到。” “是。”常侍卫将手中漆黑的药汁放在商墨手边,“王爷,该喝药了。” 苦涩的药味冲入鼻尖。 商墨缓缓坐直身子。 骨节清透的指尖,按在心口大穴。 好一会儿,他淡淡开口,“明日一早,告诉宁星棠,本王头疼。” 常侍卫:??? 头疼不是应该请御医? 第6章:前世给爹娘哥哥们收尸的,是商墨? 翌日。 天色刚亮。 宁星棠重新处理了伤口,问鸢语:“这些年宁家从秦家钱庄拿走的钱财,都有登记吗?” 她回宁家后,爹娘将京城的部分铺子地契交给她。 却都被宁夫人拿走了。 每个月还从秦家钱庄支取大额银两。 鸢语看着她脸上可怖的伤口,双眼通红,“全都登记着。” “大少爷下个月回来若是看到小姐这般模样,肯定心疼死。” 话音落下,她神色猛地一变,连忙跪下,“奴婢说错了话,请小姐责罚。” 自从回了宁家,小姐被宁家之人挑唆,不见三位少爷。 最近两年,甚至不允许提起。 宁星棠心猛地一紧,眼底酸胀。 前世她竟然混账到不允许鸢语提爹娘哥哥。 她给宁老夫人伺疾,连着两个月只睡一个时辰。 吃喝拉撒,全都亲自动手。 而娘亲因思念她,缠绵病榻半年,她却未曾去看娘亲一眼。 思及此,宁星棠吸了吸鼻子,“等大哥会试结束,我想回家。” 鸢语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小......小姐,你要回家?” “嗯,和大哥一起回家。” 大哥今年十八岁,在南辰最好的书院——麓山书院读书。 书中对大哥的描写也极少,只说他惊才绝艳。 大哥明明是乡试第一,被院长称为最有希望连中三元之人。 却不知为何,并未参加会试。 宁星棠直觉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剧情。 就在她沉思间,门外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宁小姐,王爷有请。” 南辰封了王的王爷有两位。 一位是商墨。 另一位则是当今天子的同胞弟弟,安平王商珩。 从封王后一直居住在封地,二十年未回京。 宁星棠看向窗外。 身穿黑衣的徐侍卫,咧嘴朝她一笑: “宁小姐,王爷头疼。” ...... 半盏茶之后。 墨王府。 “老常,你说王爷真的头疼?”徐阳压低了声音问。 常贤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王爷让你送的信送出去了?” 徐阳凑近他低声道: “暗一送的,顺带把宁小姐毁容的事也写在了信里,王爷嘱咐暗一一定要安全将秦二公子带到京城。” “宁小姐可是这些年唯一一个能接近王爷的女子。” “而且,王爷还吩咐我昨日悄悄去宁府,不就是担心宁小姐被欺负么。” “我看宁小姐这墨王妃的位置,稳了。” 书房内。 宁星棠站在中间,和贵妃榻上的绝美男子四目相对。 明知商墨看不见,她还是乖巧福身行礼,“王爷。” 商墨一手支额,神色淡淡,“信已经送出去了。” “多谢王爷。”宁星棠放下心,看着他苍白缺乏血色的面容。 迟疑了一下,取下帷帽放在桌上,上前蹲在他身边,“王爷,徐侍卫说您头疼?” 淡淡的西府海棠香扑面而来。 商墨眼底色泽微凝。 没了血腥味,清甜淡雅的海棠香似乎曾经在哪闻过。 细细去想,却又想不出来。 反手就能毒死死士,用毒如此厉害之人,如果接触过,他不可能没记忆。 想来,是因为她是神医谷少谷主的妹妹,精通医毒。 想到这,商墨淡淡嗯了声。 宁星棠看了他几秒,忽地开口: “王爷的眼睛,能治。” 商墨眼睫猛地一颤。 他抬眼,定定‘看’向宁星棠,“为何告诉我?” 宁星棠眼底色泽极为复杂,随口敷衍,“瞎眼的盟友,容易落入敌方陷阱。” 昨晚梦中,她梦到有人给爹娘哥哥们收了尸。 那人......就是商墨。 可爹娘哥哥们为了给自己报仇,被宁月瑶和太子利用。 商墨好几次都伤在他们手中。 为何他最后还会给爹娘哥哥们收尸? 商墨重新垂下眼,声音毫无情绪:“嫌弃本王?” 宁星棠回神,语气极为真诚,“不嫌弃。” “不瞎总比瞎了好,王爷眼中的毒沉积已久,需要施针九次才能逼出所有毒素。” 说话间,她喂了颗药丸到商墨唇瓣。 商墨眯起眼眸,微微张开口。 宁星棠捏住药丸:“王爷就不怕我喂你毒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宁星棠愣了愣。 她给商墨治眼。 除了梦中景象,便是想让他保护爹娘他们。 她从未想过,商墨会这般信任她。 “说吧。” 宁星棠懵:“说什么?” 商墨缓缓坐直身子,指骨抵了抵眉心,“你的要求。” 宁星棠反应过来。 她大大方方开口:“我想请王爷帮忙,护我爹娘和哥哥们平安。” 太子最近两年,多次来宁府。 每次都很巧,会遇到她。 现在想来,并不是巧合。 而是太子或者说柳家察觉到了她爹娘的身份可能不简单,故意接近她。 她接下来要和宁家决裂,太子肯定会拿爹娘哥哥们威胁她。 只有商墨,能在太子手下护住她爹娘哥哥们。 商墨本以为她会提出尽快再次成婚拜堂。 他着实没想到,她提的竟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 “就只是护住你爹娘哥哥?” “嗯,臣女目前不求其他,只求他们平安。”富贵嘛,先保住命再争取。 平安...... 对于普通人来说极为简单。 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极难。 沉默了片刻,商墨点头,“好,本王答应你。” 宁星棠闻言,重生后心头的恐慌担忧总算消散大半。 她弯起唇角,将装有药丸的瓷瓶放在商墨手中。 拎起矮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茶放在商墨手边,“半个月服一粒,能压制住王爷体内寒毒,正常动用内力。” “现在,我要给王爷施针逼出眼中毒素,会有点疼,王爷忍忍。” 商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着瓷瓶,扬了扬下颌,“劳烦宁小姐。” 宁星棠取出安神镇痛的香料,倒入香炉中。 袅袅熏香弥漫,书房内一片寂静。 只闻偶尔银针碰撞发出的清脆碎音。 商墨醒来时,呼吸间没了海棠的香味。 他长睫轻轻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 下一秒,他隽美的面容浮现错愕。 第7章:小五不可能拿你的东西! 商墨缓缓抬手,遮在眼前。 不同于以往的黑暗。 此时他隐约有点光感。 看不清手指,却能隐约看到轮廓。 商墨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依旧是模糊的光感。 他缓缓扭头,看向窗外。 虽看任何物体都是模糊的一团,但确确实实有了光感。 年少时他曾经失明两年,是神医谷谷主治愈。 这次,连神医谷谷主都没办法。 他本以为再没法重获光明。 “宁星棠……”商墨薄唇轻启,若有所思地吐出一个名字。 一个人短期内发生这般大的变化。 是因为经历了生死,性格大变? 还是如话本所写,被鬼怪夺舍? “徐侍卫,你家王爷总是头疼吗?”宁·鬼怪·星棠的声音骤然从屋外传来,打断了商墨的思索。 “恩,三年前开始是偶尔疼。” “到了最近,几乎夜夜疼,王爷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宁星棠点点头:“我知道一款熏香能缓解头疼,回府我就动手调制。” 她想起来了! 作者对商墨为数不多的描写中,用了大量笔墨描写他头疼。 以至于商墨的性子越来越暴戾无常。 商墨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异色。 直到屋外的脚步远去,他才淡淡开口,“进来。” 徐阳进入屋内,看着坐在床边的商墨,习惯性半跪要为他穿鞋。 掀起商墨衣摆的瞬间,看到他脚上已经穿好的靴子,整个人愣了一下。 他明明记得,王爷的靴子放在床尾,不是平时王爷顺手的位置。 王爷是怎么拿到的? 他挠了挠头,扶着商墨起身。 商墨侧眸。 眼前模糊一片,却隐隐约约能看到徐阳轮廓。 “继续追查镇国公府当年通敌之事。” 镇国公府,满门武将,赤胆忠心。 却在十年前,被污蔑与当年秦家勾结叛国。 外祖镇国公用了先皇给的免死金牌,救了全家一命,被贬离京。 三年前他用一身军功换得外祖一家重回京城,本打算追查外祖一家被污蔑之事。 但因他双眼失明,对方势力强大且隐藏极深。 他手中势力折损不少,不得已停止追查。 徐阳闻言,整个人愣住。 随即,他眼中爆发出欣喜。 不过一瞬,便被担忧取代:“王爷,您的眼睛......” “宁星棠能治。” 徐阳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商墨点头:“复明尚需一个月。” 徐阳双眼亮得惊人:“镇国公府为国征战,却遭奸人陷害,这笔债,势必讨回来!” 三年的隐忍,也该复出了。 ...... 离开墨王府。 宁星棠并未回宁家,而是走到了一间药铺前。 “姐姐?” 忽地,身后传来宁月瑶的声音。 宁星棠转身。 宁泽远与宁月瑶站在一处。 宁月瑶一脸欣喜:“真的是姐姐!” 她拎起裙摆,小跑到宁星棠面前,怯怯地看着她,“姐姐,你是来给三哥抓药的吗?” “可是,姐姐没学过医术......” 她顿了顿,扬起天真灿烂的笑,“不过没关系,就算姐姐抓错了药,让三哥脸上留了疤,三哥也不会怪姐姐的。” “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宁星棠似笑非笑:“这可是妹妹说的哦,留了疤也不关我的事。” 宁泽远冷冷看着她:“小四,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非要毁了老三你才甘心吗?” 宁星棠轻笑一声,眼底色泽冰冷,“是啊。” 宁泽远皱起眉头,冷声道:“宁星棠,那是你三哥,你真敢毁了他,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宁府?” 宁星棠眼中毫无波动:“宁府这肮脏地,本小姐不稀罕。” “等你们把欠我的东西还清后,我自会离开。” 宁月瑶眼神闪了闪,下意识捂紧胸口。 她胸前戴着的暖玉,能从秦家钱庄无条件限额支取银两。 决不能还给宁星棠! 宁泽远神色愈加冰冷,语气中透着厌恶,“娘亲当年生你时,险些丧命。” “论欠,是你欠娘亲一条命。” “自从你回到宁府,娘亲对你百般关爱。” “你不但不领情,还总和小五抢东西,三翻四次把娘气病。” 最后,他道:“你怎么这么恶毒?” 宁星棠听着他的话,面无表情。 前世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她都会惶恐不安。 会跪着反省自己,求他们原谅她...... 如今回想,她觉得前世自己可笑。 但更多的是悲哀。 竟放着真正疼爱自己的人不顾,去求那可笑的血缘亲情。 “嗯,我恶毒。”宁星棠视线落在宁月瑶胸口,红唇漫不经心轻启。 这一刻,她想通了。 她本就是回来复仇,名声于她而言,无任何用处。 日后大哥入仕,她是宁家小姐,不是秦家小姐。 恶毒之名不会影响大哥。 既如此,她绝不会再委屈了自己。 她一身毒术,不用在宁家人身上,都对不起老天让她再次重生。 宁月瑶张着小口,愣在原地。 她到了唇边的—— ‘二哥你别这样说姐姐,姐姐心地善良,只不过恰好喜欢上我喜欢的东西,作为妹妹,就该让着姐姐。’ 话噎在嘴里,堵得难受好似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宁泽远同样愣住。 按照以往,他们只要说宁星棠恶毒。 她就会跪着哭求他们的原谅。 如今,怎么这么淡定? 趁着二人怔愣之际。 宁星棠上前,一把拽住宁月瑶颈间红线,用力扯下。 红线带着一抹白色,被宁星棠捏在手中。 “啊!好疼!” 宁月瑶脖颈瞬间被勒出一条血痕。 随即,她连忙伸手去抢:“你还我玉佩!” 宁星棠捏着暖玉,侧身后退避开。 她笑得眉眼弯弯:“你的?你如何证明?” 简直是上天都在帮她。 若不是宁月瑶今日戴着玉佩出来,她还真没办法这么容易就拿回玉佩。 玉佩拿回来,接下来就是讨回这些年被宁府拿走的银两和铺子。 她思忖—— 武力解决问题就是爽。 是不是该继续用武力讨回银两铺子。 宁泽远脸色铁青:“你当众抢人东西还有理?” 宁星棠捏着玉佩,扬眉冷笑,“妹妹,你没告诉你的好二哥,这枚玉佩是你从我这拿走的吗?” 宁泽远一愣。 随即下意识反驳:“小五不可能拿你的东西!” 宁月瑶看不清宁星棠帷帽下的神情。 但却觉得被她盯着,一股寒意从脚底涌入天灵盖。 就好似,被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盯着。 第8章:二哥你不相信我 不止宁月瑶,宁泽远也有这种感觉。 他眉尖缓缓拧起:“小四,你跪下来给瑶瑶道个歉,二哥就原谅你。” 宁月瑶急急道:“二哥,让她还我的玉佩!” 宁星棠勾着玉佩晃了晃:“这种品质低下的玉佩,戴着有损妹妹颜面。” “姐姐就先收回来了啊。” 阳光下,少女手中的佩服,毫无光泽莹润感。 甚至,还没她手上皮肤白皙。 玉质极差。 宁泽远只看了眼,就信了宁星棠的话。 他安抚道:“这玉佩品质太差,改天二哥给你寻块上好的。” 宁月瑶急得眼泪直打转:“不是,二哥,那是我的玉佩,对我很重要!” 宁星棠养父母是江南首富之事,全家只有娘亲和她,以及娘亲的两名心腹嬷嬷知道。 九年前,娘亲谎称用嫁妆买下了几间铺子。 女子嫁妆,未得女子允许,夫家不得动。 因此,爹和哥哥们并未怀疑。 都以为这些年的花销,是铺子经营所得。 宁泽远皱起眉:“瑶瑶,这真是你的玉佩?” 宁月瑶下意识想说是。 但骤然抬眼间,对上宁泽远清幽的目光时,心猛地一慌。 到了唇边的是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抿紧唇角,哭了声,“二哥你不相信我!” 话落,她转身就跑。 必须回去赶快和娘亲商量,拿回玉佩。 宁泽远看她落泪,心猛地一疼。 他连忙追过去,放柔了声音轻哄,“是二哥错了,二哥向小五赔罪......” “二哥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那枚玉佩品质太差,配不上你......” 宁星棠看着这一幕。 神色有些恍惚。 没回宁府前,她也是可以肆意向哥哥们撒娇的小女孩啊。 掌心的暖意唤回她的思绪。 宁星棠缓缓垂眼,眼底恍惚散去,化为一抹笑痕。 今天可真是意外收获。 拿回了玉佩,宁府这边最大的财路断了。 她倒是要看看,宁月瑶拿不出钱给柳家。 太子还会不会和她情比金坚。 回到宁府,就被宁夫人叫到她院中。 宁星棠刚踏进门,一个茶盏直直朝她头上砸过来。 她淡定偏头,茶盏擦着帷帽而过。 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随之而来的,是宁夫人的冷喝:“孽障,跪下!” 宁星棠看了眼趴在宁夫人腿上,哭得双眼通红的宁月瑶,讥讽开口: “我拿回自己的玉佩,有错?” 宁月瑶哽咽道:“姐姐,大哥马上要参加科举考试了,需要银钱打点官路。” “三哥进入军营,也需要银钱。” 宁星棠嗤笑:“所以?” “所以姐姐应该把玉佩还给娘亲。” “宁月瑶,你长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想要玉佩,做梦!” 宁夫人一拍桌子,骂道: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狼心狗肺的东西!” “来人,搜身!” 守在院中的两个心腹婆子,立刻撸起袖子进来,“四小姐,得罪了。” 宁星棠冷笑一声,手一翻,一把手术刀出现,瞬间削下婆子手上一块肉。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宁夫人和宁月瑶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肉,脸色霎时一白。 宁星棠拿出绢帕,慢条斯理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属于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 她弯腰,手术刀挑起宁月瑶的下颌,“妹妹,你说是吗?” 话落,她盯着手术刀,瞳孔微微一缩。 恰好此时宁泽远拿着账本过来,看到泛着寒光的刀刃贴着宁月瑶白嫩的下颌。 他心猛地悬起,快步冲进来,一把握住宁星棠的手: “宁星棠,你又发什么疯?” 宁星棠回神,松手。 手术刀直直下降。 眼看就要落在宁月瑶身上。 宁泽远慌忙握住手术刀。 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他掌心。 鲜血溢出,滴落在宁月瑶裙摆上。 宁月瑶脸色苍白,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宁泽远顾不上自己,扔了手术刀,蹲下细细检查宁月瑶的下颌。 确认她没受伤后,才放下心,厌恶地看着宁星棠,“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星棠笑得妩媚:“想住百蕊院。” “你做梦!”宁泽远毫不犹豫拒绝。 宁月瑶抹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二哥哥,姐姐想要百蕊院,我让给姐姐就行。” 不等宁泽远说话,宁星棠嗤笑一声,“让?比起这个字,我更喜欢抢。” “毕竟,这些年妹妹总说我抢你东西,我总得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宁夫人脸色铁青:“我真应该在你出生时掐死你,免得你总是欺负瑶瑶!” 宁星棠听着亲生母亲厌恶的话,心头毫无波动。 她垂眸,唇角带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宁夫人,今日我就要搬进百蕊院。” 说话间,她取出玉佩把玩。 宁夫人看到玉佩,瞳孔骤然紧缩,伸手就要抢。 宁星棠反手收起玉佩,捏住宁夫人手腕,凑近她耳边,“如果被人知道宁丞相一家这些年都是花我的钱......” “你住口!”宁夫人目眦欲裂,打断她的话。 花女子银钱的男人,被人不耻。 就算贵为一朝首辅,也会被人弹劾指点,影响仕途。 宁星棠松开手,后退一步,“宁夫人,封口费。” 宁夫人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大儿子的前途和小女儿的住所。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宁泽远听着宁星棠不止要抢宁月瑶的院子,还向宁夫人要封口费。 顿时怒斥道:“宁星棠,你如果对现在住的地方不满意,可以换其他的,你为何非得抢瑶瑶的院子?” 宁星棠忽地笑了。 脸上丑陋的伤疤,透着令人心惊的狰狞。 她开口,声线又轻又淡,“宁泽远,你知道我住哪吗?” 宁泽远冷冷道:“你回府时,母亲给你安排了靠近瑶瑶的院子。” “是你自己非要抢瑶瑶院子,抢不到就赌气,自己寻了个院子。” “母亲也将那院子按照百蕊院给你布置了,你究竟还有何不满?” 宁星棠缓缓止住笑。 她面无表情看着宁泽远:“我住在后院西南角。” 话落,她转身就走。 素雅的衣摆,在空气中摇曳起弧度。 与宁泽远衣袍擦过的瞬间。 他心无端拧紧,下意识伸手去拉宁星棠。 指尖与她衣袖错过。 后院西南角? 他记得那是荒废多年的院子,下人都不愿意住。 宁泽远转身,看着宁星棠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觉好似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他以为宁星棠要离开宁府,脱口而出:“小四,你被皇家退婚,除了家,你觉得你还有去处吗?” 第9章:我的哥哥们,姓秦! 宁星棠脚步顿住。 她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我家,在江南。” 一句话,五个字。 随风传来,好似小锤子,锤在宁泽远心头。 他恍然觉得,自己与宁星棠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线。 此时忽地断了。 宁夫人怒骂:“你个白眼狼,真是不懂感恩,狼心狗肺!” 宁星棠早已麻木。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还真是白眼狼啊。” 生恩不如养恩。 她却为了所谓的亲人,抛弃养她的爹娘。 最终连累爹娘哥哥们惨死。 一路来到百蕊院。 院中婆子们正在树下坐着嗑瓜子。 看到她,趾高气扬地扬起下颌,“四小姐,小姐沐浴的花瓣油没了,你赶快去做点。” 宁星棠拎着一盏海棠花灯,皮笑肉不笑,“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主子。” 为首的婆子嗤笑:“真以为叫你一声小姐,你就是府里的主子了?” 她猛地将手中瓜子壳扔在地上,厉声道:“四小姐,别怪老奴没提醒你,一会小姐沐浴时没有花瓣油,少爷们可是会震怒的。” 宁星棠指尖漫不经心点了点海棠花灯。 淡淡的海棠香随风吹入院中。 随之而来的,是她恍若从九幽地狱而来的冰凉嗓音: “还真是一群刁奴。” “你骂谁刁奴?”为首婆子一拍桌子,盯着她手中精致的花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四小姐偷盗五小姐院中花灯,给我拿下!” 院中十五六个婆子丫鬟小厮,立刻顺手拿起手边工具,围向宁星棠。 然,所有人刚走一步。 身子猝然一僵,脸色变得煞白的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齐齐捂着心口倒地痛喊。 为首婆子满脸惊恐:“你做了什么?” 宁星棠拎着海棠灯,缓步走进院中。 她慢条斯理走到桌旁坐下,指尖轻点桌面。 清软语调不轻不重,却令众人心底发寒,“给你们下了点毒。” “没有解药,三天后就会肠穿肚烂,活活疼死。” 众人腹内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不敢不信,纷纷哀求: “求小姐饶命!” 宁星棠扫了眼雕梁画栋的院落,眼底色泽一片冰凉。 她指尖点了点海棠灯花瓣。 海棠香变得微微有些浓郁。 众人呼吸间,只觉腹内的剧痛轻了很多。 为首婆子赵嬷嬷爬到宁星棠脚边:“四小姐,以前是老奴错了,以后老奴一定听您的话,求您赐药。” 宁星棠垂眸看着她,久久不语。 刚才她想直接给宁月瑶下毒,逼迫宁夫人将铺子的地契还给她。 但她的手术刀抵住宁月瑶的下颌时,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道护着宁月瑶。 她无法伤害宁月瑶。 难道是天道在护持着宁月瑶? 赵嬷嬷跪在宁星棠脚下,额间满是冷汗。 是疼的,也是害怕。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疼晕过去时,宁星棠的声音传来,“你们依旧留在百蕊苑,统一听鸢语安排。” “解药我会交给鸢语,一个月一颗。”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她除了鸢语,谁也不信。 也懒得去培养所谓心腹。 用毒控制他们为自己做事,更省心省力。 众人闻言,苦涩地叩头谢恩。 钱在宁夫人手中。 命在四小姐手中。 他们两边都不敢得罪。 夹心粑粑真难做。 ...... 一个时辰后。 宁沧涯的怒喝声传来: “把宁星棠那个孽女给本相抓起来,打断四肢关入柴房。” 他话音刚落,阵阵惨叫声骤然响起: “啊,蜈蚣,怎么那么多蜈蚣!” “救命!我被蝎子咬了!” “蛇,好多蛇!” 此起彼伏的惨叫,伴随着腥臭血腥味,打破了百蕊苑的沉寂。 赵嬷嬷等人看着院中不知从何处出现,五彩斑斓的毒物,脸色苍白无比。 他们此时无比庆幸自己中毒。 多亏中毒,疼痛耗尽了体力,没来得及去找夫人告状。 否则,现在被毒物咬得皮肉溃烂的就是他们了。 宁星棠坐在铜镜前,对院中的惨叫充耳不闻,不紧不慢给伤口换药: “这些年宁府从钱庄支出了多少银两?” 她在百蕊苑入口放了两株毒株。 进入百蕊苑之人,身上会沾染毒株气味。 而内院处,她放了能吸引毒物的香薰。 带着毒株气味的人,一旦踏入内院,就在成为毒物攻击对象。 鸢语小心地给她擦拭着湿发:“一共一百八十万两。” 宁星棠闻言,皱起眉头。 普通四口之家,一年五两银子便足够生活。 宁沧涯的俸禄一年不过百两。 “一百八十万两......养只私军都够了。”宁星棠若有所思。 书中太子差点被商墨杀了。 是宁家老三带着一支从未出现过的亲兵救了他,反杀了商墨。 “宁星棠,你竟敢弑父!”宁沧海捂着被毒物咬下一块肉的脖颈,在小厮的保护中怒吼。 宁星棠扫了眼窗外,站起身。 她拎起桌子上的海棠灯,缓步而出。 十数名家丁不断在地上翻滚,疼得哭爹喊娘。 忽地,撕咬他们的毒物恍若遇见天敌。 纷纷爬进花丛,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女子诡艳戏谑的愉悦笑声传来。 “哟,打群架呢。” “啧啧,本是同根生,下手真狠啊。” “需要帮你们报官吗?” 宁沧涯满眼怒火。 他就是官。 还报哪门子的官? 让同僚来看笑话? 况且,他们这是打群架吗? 特么明明是被蛇蝎等毒物咬的! 宁月瑶远远站在后方,眼中满是惊恐。 她衣裳整洁,显然没有毒物靠近过。 宁星棠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微微顿了顿。 还真是有天道气运啊。 宁泽远扶着宁沧涯,脸色极为难看,“你到底是谁?” 他的妹妹,从不敢忤逆他们。 眼前这人,肯定不是他的妹妹。 宁星棠收回目光,倚门而立。 她一身红衣,拎着花灯,恍若从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声音幽幽: “自然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啊。” 她死了两次,说是鬼也不为过。 她话音刚落,宁楠熙宛若斗牛般怒喝着冲来: “宁星棠,你这个毒妇,竟敢抢瑶瑶院子!你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妹妹!” 冲得近了,对上宁星棠那双寒凉淡漠的黑眸时,猛地急刹车。 差点撞在宁沧涯身上。 宁星棠笑容讥讽:“别往屁股上贴金,我可没有白眼狼属性的哥哥。” “我的哥哥们,关心爱护妹妹。” “他们,姓秦!”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 第10章:蛇虫一窝的相府 宁泽远心口猛地一疼。 宁沧涯满脸怒意:“宁星棠,你姓宁!” 宁星棠指尖卷着瀑布般的发丝,语调漫不经心,“姓氏可以改,我又不是没改过。” 她原本叫秦星棠。 回了宁家后为了上族谱,才改姓宁。 想到这,她双眼灼灼看向宁沧涯,“宁丞相,反正你也不待见我。” “不如你给我一份断亲书,咱们一拍两散?” 她的名字上了宁家族谱,入了官碟。 她要想弄垮宁府不受牵连,要么嫁人,要么拿到断亲书,脱离宁家。 宁沧涯额角狠狠一跳:“你是本相女儿,生是宁府的人,死是宁府的鬼!” 要是让人知道他给了宁星棠断亲书,肯定会被弹劾,影响仕途。 宁星棠并不意外。 就算宁沧涯答应,宁夫人也不会答应。 她在宁夫人眼中,就是提款机。 “既然宁相承认我是你的女儿,那么我正式通知你,百蕊苑以后就是我的院子了。” 说话间,她莹白指尖拨弄着海棠灯芯。 院中一众丫鬟小厮,神色更加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哀嚎声响彻百蕊苑。 唯有宁家几人,神色丝毫未变。 宁星棠眼底划过了然。 她昨日在手术刀上下了毒,不会要宁楠熙的命。 但却会废了他的筋脉,生不如死。 而现在怒目瞪着她的宁楠熙,除了脸上伤口红肿狰狞,无法愈合外,气息并没有异常。 是天道气运在帮着女主宁月瑶。 她暂时无法给宁家几人造成重大伤害。 不能伤害肉体,那就添堵折磨精神。 宁楠熙恶意满满瞪着宁星棠,习武之人的本能迫使他不敢妄动: “百蕊苑是瑶瑶的院子,你一个乡野丫头根本不配住!” 宁星棠闻言,笑得花枝乱颤。 她手中海棠灯下方坠着的金铃叮铛作响。 花丛树林间的毒物,纷纷爬了出来。 一众小厮丫鬟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往院外爬。 宁沧涯眼皮子一跳,刚后退一步。 就撞上一人。 宁楠熙躲在他身后,龇牙咧嘴跳脚跑远,“爹,好多蛇,好多蜈蚣!快跑!” 宁沧涯被他堵了一下,躲闪不及时,脚踝被蛇咬了一口。 宁夫人和宁月瑶看到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毒物。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楠熙反应极快,一手抓一个,扛着就跑。 宁沧涯咬牙切齿看着瞬间跑没影的宁楠熙,气血一阵翻涌。 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宁泽远扶稳他。 垂眼,便看到黑得发亮的蝎子举着钳子,朝他挥舞。 宁泽远脸色苍白,愣愣地看着宁星棠,“你不是小四,你究竟是谁?” 宁星棠拎着海棠灯,缓步走进院中。 毒物们看到她,纷纷围在她脚边,恍若一朵黑莲。 步步生莲。 这正是海棠灯的另一个妙用,以铃声控制毒物。 她站定在宁泽远面前,嗓音幽幽,“我当然是宁星棠啊,只不过是从地狱而来的宁星棠。” 宁泽远对上她幽冷的目光,心猛地痛了一下,语气极为肯定: “小四绝对舍不得伤害我们!” 宁星棠轻嗤:“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们不过是取乐我的玩意儿罢了。” 她侧眸看向赵嬷嬷等人:“守好百蕊苑,别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放进来。” 赵嬷嬷等人瑟瑟发抖,恭敬地应下,“是,四小姐。” 商墨带着黑甲卫过来时,丞相府一片鬼哭狼嚎。 徐阳一脸惊悚:“王爷,丞相府被蛇蝎等毒物攻占了。” 随即,他大喊,“保护王爷!” 戗—— 黑甲卫们齐齐抽出长剑,拦在商墨身前。 徐阳推着轮椅调头就要跑。 下一秒,丞相府管家磕磕绊绊,连滚带爬跑出来。 看到商墨,急病乱投医求救,“墨王,求您救命!” 商墨抬手,示意徐阳停下。 他看向管家,语调透着玩味,“宁府真是蛇蝎之窝。” 管家鼻涕眼泪一把流:“王爷您有所不知,这些毒物是四小姐招来的。” 徐阳神情古怪:“被吓傻了?” 他跟着自家王爷,也算是见多识广。 从未听过有人能召唤毒物的。 黑甲卫们拔剑。 却发现毒物看到他们,绕开走了。 徐阳看着钳子上叉着包子,晃晃悠悠从他面前爬过的蝎子。 整个人风中凌乱了。 黑甲卫们也沉默了。 “可有人死亡?”商墨淡淡开口。 管家一脸鲜血,鼻尖上还有两个对称的洞。 蛇咬的。 他满眼惊恐:“暂时没有,相爷也被咬了。” 商墨眉尖微挑:“死了?” 管家一噎:“那暂时没有。” 商墨哦了声。 语气透着几分惋惜。 常贤捏起管家的手把脉。 不多时,他神色古怪地松开手,“没中毒。” 他精通医术,自家王爷的身子一直是他在调理。 管家愣住。 没中毒? 那为何他会觉得全身好似被虫子咬着。 又疼又痒。 想去挠,却挠不到。 那种疼痒,就好似从骨子里蔓延出。 难以言喻,极为难受。 商墨吩咐黑甲卫:“守住大门。” 徐阳推着他往百蕊院走。 一路上,各种毒物悠哉悠哉爬着。 蝎子和蜈蚣尾巴勾着钳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分吃一只鸡腿。 蛇和蜘蛛勾搭在一起,差点来一场跨越种族的恋爱。 商墨看不清,但光线好时,隐约能看到轮廓。 看着丞相府群毒爬行的场景,饶是他也静默了片刻。 不用想,这绝对是他前未婚妻的杰作。 徐阳咽了口口水,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蛇蝎等毒物这样成群出现,令人毛骨悚然。” 常贤神色由震惊变为欣喜。 医毒不分家,作为医者,他一路上发现了好几种毒草。 正是这些毒草,将毒物汇聚起来。 但要控制毒物,根本闻所未闻。 这位宁四小姐,兴许能解王爷身上寒毒。 三人来到百蕊苑。 率先听到的女子戏谑诡艳的笑声。 宁星棠坐在石桌旁,一手托腮,“宁二公子,你在威胁我?” 宁府没好人。 她不是圣母。 给下人下的毒,不会让他们立刻死去。 却会让他们时时刻刻处在疼痛的折磨中,但脉象正常,普通大夫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宁泽远站在院中,皱眉道:“小四,你养在府里的这些虫蛇都没毒,府医已经看过了,大家都未中毒。” “瑶瑶自小害怕虫蛇,你只要将这些虫蛇烧死,你依旧是我们的妹妹,否则别怪我狠心将你赶出府。” 话音刚落,清脆的玉器撞击声响起。 宁泽远下意识看向声音传来处。 石桌上,一枚色泽莹润的月牙形玉佩,被宁星棠随意扔出。 宁泽远瞳孔猛地一缩,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不安感:“小四,你要做什么?” 第11章:银月的心是冷的,捂不暖 宁星棠起身,捡起花丛中的一块石头。 “小四,你到底要做什么?” 在宁泽远惊恐不安的目光中,她高高举起手中石头,猛地砸下。 “小四!!” 在石头砸下的瞬间,宁泽远惊恐地嘶吼出声。 宁星棠继续举起石头。 半枚玉佩已经被砸碎。 她面无表情,用更凶狠的力道砸向另外半枚玉佩。 宁泽远完全愣住了。 就连匆匆赶来,准备给宁星棠一个教训的宁楠熙。 也傻眼了。 “二哥哥!”宁月瑶的尖叫猛地传来。 在石头第二次砸下的瞬间,宁泽远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反应用手覆在完好的另一半玉佩上。 石头狠狠砸在宁泽远手背上。 鲜红的血液流出。 这一刻,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扑上来。 他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让小四完全毁了玉佩,否则他就真的失去小四了。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小四。 他想要会软软糯糯唤他二哥的小四。 宁星棠面容上的疤痕在阳光下,狰狞可怖。 她红唇扬起一抹笑。 明明笑着,却令宁泽远心头极为不安,哑着嗓音艰难吐出七个字: “小四,玉佩不能毁。” 宁星棠歪头,笑得诡艳幽冷:“宁二公子不是说要赶我出府吗?” “不过一枚毫无作用的玉佩,为何毁不得?” 一连两问,问得宁泽远哑口无言。 他说要赶她出府,是吓唬她。 以前只要这样一说,她都会跪着求原谅。 “小四,你别这样笑......” 不想要,就不要笑。 宁月瑶强忍着对虫蛇的恐惧,扑到宁泽元面前,拿出绢帕裹住他的手。 她泪眼迷蒙地看向宁星棠:“姐姐,这枚玉佩是宁家祖传之物。” “娘亲将它分成五份,给了我们兄妹五人,寓意护佑我们平安。” “姐姐对我不满,冲我来就好,但姐姐不能毁了母亲的心意啊!” 宁泽远神情恍惚:“小四,你出生在夜晚,明月高悬,所以娘亲刻意将属于你的玉佩雕成月牙形。” “大哥说,你是天上银月......” 宁星棠垂了垂眼,嗤笑,“银月的心是冷的,捂不暖。” “不像暖阳,无需捂,反而能给人温暖。” 她抬眼,定定看着宁泽远,“这也是宁大公子说的。” 她回宁家,听得最多的就是小五是我们的小暖阳。 她被宁月瑶诬陷,没人信她。 反而全都责骂她欺负宁月瑶。 宁楠熙一边避让着不断从脚边爬过的虫蛇,一边怒骂:“大哥说得没错,你就是冷心冷情捂不暖!” “把二哥的手砸成这样,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女,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妹妹!” 宁星棠撩起眼帘,嗓音慵懒,眼神却异常冰冷:“宁楠熙,你算哪根葱,也配当本小姐的哥哥。” 话音落下,她将手中沾了血的石头,砸向宁楠熙。 恰好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朝宁楠熙吐舌头。 他低头躲避,猝不及防被石头砸中额头。 鲜血瞬间直流。 “你!”他捂着额头,神色狰狞瞪着宁星棠,握着拳头就要冲过来,“你敢拿石头砸我,我打死你!” “老三,你胡说什么!” 伴随着宁泽远冷冽的话音。 戗—— 兵刃出鞘声传来。 习武之人的警觉,让得宁楠熙停下脚步看过去。 只见十名黑衣卫士,手齐齐握在剑柄上。 剑被拔出半截。 在细碎的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商墨一手支额,懒懒靠在轮椅上。 容颜清隽如画,矜雅尊贵。 他轻笑一声,清洌如寒玉动听的音色,令人头皮发麻: “习武之人残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且这弱女子还是他亲生妹妹。” “丞相府的家教,真是让本王开了眼界。” 宁泽远上前一步,拦在宁星棠前方,“墨王,父亲身子不适,无法接待您。” 言外之意。 丞相府不欢迎你。 商墨懒懒撩起眼睫:“是丞相府管家向本王求救,本王才屈尊降贵,到......” 他视线顿了顿,看着一团黑影慢悠悠从自己脚下爬过。 他沉默了一瞬,继续道:“到这蛇鼠一窝的相府。” 宁泽远看着满地的虫蛇。 沉默了。 想反驳,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只干巴无力地道:“没有老鼠。” 话音落下,一只肥硕,几乎有成人头颅大小的灰色老鼠,迅速从众人面前经过。 宁泽远:“......” 宁月瑶发出尖锐的叫声,承受能力到达极限。 眼睛一翻,再度晕了过去。 徐阳笑倒在常贤肩头。 常贤嫌弃地拎着他后颈,推开,“浑身汗臭,别黏在我身上。” 宁星棠乐不可支。 她背着手,蹦跳着来到商墨面前,弯腰看他,“感觉怎么样?” 商墨缓缓撩起眼帘。 对上商墨的眸光,宁星棠瞬间觉得好似明珠上的遮挡物被掀开。 男人深邃的凤眸中,好似盛满了九天之上的万千星辉。 熠熠生辉。 九天之上的星辰,也不过如此。 宁星棠缓缓蹙起眉尖。 明珠依旧还有尘。 这些遮住明珠的尘,有些碍眼。 “遮眼的丝绢呢?” 商墨长指,从袖中勾出一条纯白丝绢。 宁星棠接过,覆在他眼上,“你的眼睛不能长时间见强光。” “这段时间出门,需得遮眼。” 满院虫蛇,在宁星棠走来时,整齐有序地散开。 那样子,就好似膜拜王者。 百虫朝......王? 常贤和徐阳对视一眼。 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商墨呼吸间萦绕着似曾相识的海棠香。 他声色淡漠裹挟着隐隐威压:“本王要和本王的未婚妻聊聊,二位请便。” 男人一袭黑金长袍,墨发以白玉发簪半挽在脑后。 姿容绝世,白绸覆眼。 饶是脸色略显苍白,眉眼带着病气坐在轮椅上,也掩不住周身矜雅清贵。 以及骨子里透着的腥风血雨味儿。 那是在久经沙场浸染出的。 宁泽远弯腰抱起昏迷的宁月瑶,皱眉道:“墨王,您和小四的婚姻,圣上已经下旨废除了。” 商墨漫不经心开口:“废除了重订便是。” 宁泽远还想说话,徐阳上前,“宁二公子,王爷有事与四小姐商谈,请。” 宁泽远看向宁星棠:“小四,你当真要单独与外男见面?” 第12章:是蝗虫精附体吗? 宁星棠头也不回,声音毫无温度,“滚!” 宁泽远还想说话。 戗—— 黑甲卫将剩下的半截剑刃拔了出来。 宁楠熙捂着因失血过多而晕晕的脑袋:“二哥,她自己不要名声,你先不要管她了。” “先管管你家弟弟,他血要流干了……” 宁泽远看了看对商墨动手动脚的宁星棠。 又看看满脸鲜血的宁楠熙,抱着宁月瑶大步离开百蕊院。 片刻后,商墨开口,语气不可捉摸:“宁小姐扒人衣服的动作挺熟练。” 宁星棠看了眼他胸口蔓延的寒毒印记,将他衣领拉好,拍了拍,“一回生,二回熟嘛。” 徐阳:“……” 常贤:“……” 若不是他们新婚夜找到二人时,他家王爷已经衣裳不整,一副被宁四小姐刚蹂躏过的模样。 他们绝对会认为,宁四小姐“一回”扒的是其他男子的衣服。 商墨脸黑了黑,一巴掌拍开胸口的狼爪,“你究竟是妖是鬼?” 人不可能控制虫蛇鼠蚁等毒物。 而一个人突然性格大变。 或许就是话本中说的被夺舍。 宁星棠眨眨眼。 她指尖拂过商墨的面容,语调幽幽,“王爷觉得呢?” 商墨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感受着指尖下脉搏的跳动,似蒙了尘的眸子,犀利冷冽: “不管是妖是鬼,现在都与本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是啊,都绑在一条船上了。”宁星棠笑着,“比起当蚂蚱,我更喜欢当蝗虫。”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这座用爹娘银钱修筑的丞相府。 她恨不得连地砖都撬走。 商墨眼皮子一跳。 难道夺舍的是蝗虫精? 想到那复眼极多的黄褐色生物,他忽地觉得呼吸间萦绕的海棠香,渐渐变了味。 他松开手,偏过头,“宁四小姐平时吃肉吗?” 蝗虫不吃肉,都以植物为食。 宁星棠被他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怔。 现代,她无肉不欢。 前世穿书后,在秦家的饮食极为精致,顿顿有肉。 但到了宁府后,她每年也就除夕夜能吃一点儿下人吃剩的肉。 “墨王是想请我吃肉?” 商墨:“荷香府,如何?” 宁星棠长睫猛地一颤,眼眶酸涩胀痛。 好一会儿,她开口,嗓音又低又哑:“要西湖醉鱼。” 前世二哥答应过她,等她十六岁生日及笄,悄悄带她来京城荷香府吃千金难买的西湖醉鱼。 二哥临死前,只说了三句话—— ‘棠棠,二哥食言了。’ ‘若有下辈子,二哥一定带你去吃荷香府的西湖醉鱼。’ ‘这辈子,棠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二哥尝尝西湖醉鱼。’ 她仰起头,努力眨着眼。 咽下了即将流出的泪。 二哥,棠棠没食言,在你之前吃到了西湖醉鱼。 等你来京城后,棠棠再陪你一起吃。 荷香府。 五楼浮香雅间。 宁星棠一手托着下颌,眯眼看着商墨,“啧啧,原来日进斗金,一菜难求的荷香府是墨王殿下的产业。” 想到墨王府那简单到极致的装修风格,她眼神变得古怪: “想不到墨王竟然还有装穷的癖好。” 商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调不紧不慢,“宁四小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宁星棠捻起一颗樱桃,笑得无心无情,“也是,墨王后院养的那些莺莺燕燕,挺费钱。” 说着,她将樱桃递到商墨唇边,挪揄道: “王爷,你说我要是嫁给你,会不会被饿死?” 清雅的西府海棠香弥漫呼吸间,商墨眸光沉了沉。 每次闻到宁星棠身上的香气,他就觉得莫名熟悉。 好似在记忆中出现过,细想却没印象。 他偏头,避开疑似蝗虫精喂的樱桃。 “边境的将士,靠日月精华没法活。” 宁星棠撇撇嘴:“无趣。” 书中商墨从不近女色。 他到死身边都没出现过女人,倒是养着一大群将士。 几十万将士的吃喝拉撒,就算商墨旗下产业众多,也得省吃俭用。 商墨模糊的视线落在宁星棠身上:“宁四小姐,可知道皇商?” 宁星棠眼尾微眯,捻起樱桃的动作微顿:“三十年前贪污朝廷购买粮草的银两,并未将粮食送到边境,导致十数万百姓丧命,丢了十座城池的皇商秦家?” 前世她从太子口中听到过皇商秦家四个字。 但书中作者只是一笔带过。 商墨眼底幽光一闪:“秦家是被诬陷的。” 宁星棠漫不经心哦了声:“历朝历代,都有被诬陷枉死之人,很正常。” 爹娘也姓秦,但和三十年前风光无限,尊贵无比的皇商秦家除了姓氏相同。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商墨指尖轻点桌面,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宁小姐可想成为皇商?” 宁星棠瞳孔猛地一缩,冷凝冰寒的目光落在商墨身上: “先不说陛下已经取消了皇商这个官职。” “我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哥哥们嫌弃之人,名下连铺面都没有,穷得叮当响,哪有经商的资本。” 商墨意味深长道:“宁小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日后若有这个想法,可随时告诉本王。” 宁星棠定定看着他。 男人迷蒙的双眸中,看不出丝毫异色。 片刻后,她眉尖缓缓拧起。 商墨是否察觉到了爹娘的身份? 可书中除了宁月瑶以及宁夫人,太子一党,其他人并不知爹娘是江南首富。 前世她又死得太早,太子和墨王角鹿之事她根本不知。 早知道会穿书,她一定把那本书翻来覆去看个几十遍。 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漏。 免得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 只知人物结局,不知过程。 这金手指有跟没有一样。 “王爷,你想当小白脸吃软饭?” 徐阳端着西湖醉鱼进来,闻言脚下一个踉跄。 他嘴角抽搐着,将鱼放在宁星棠面前,思忖—— 宁小姐养父母是江南首富。 他家王爷虽然家大业大,但人和马几十万张嘴等着吃东西。 如果能吃宁四小姐的软饭,似乎也不错。 只是宁四小姐那张脸…… 和谪仙般的王爷,属实有点儿不配。 不过,苦了王爷,也不能苦了他们。 徐阳脱口而出:“宁四小姐,我们王爷挺喜欢软饭的。” 第13章:我是鬼,专吸男人阳气的鬼 徐阳话音落下,雅间内一片沉默。 宁星棠笑得花枝乱颤。 她忽地凑近商墨。 商墨只觉眼前模糊的光亮一暗。 随即一只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抚上他的面容,“王爷,想吃软饭需要美色来换哦~” 徐阳被她大胆的动作话语惊住。 常贤眼皮子一跳。 幸亏他们怀疑宁四小姐不是人。 上菜的都是黑甲卫。 否则自家王爷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名声就被毁了。 黑甲卫同手同脚将菜上好,神色诡异地退了出去。 常贤一把拽走愣在原地的徐阳,贴心关好房门。 “哎,你别把我拽走啊!我得保护王爷!” 常贤凉凉瞟他:“你打的过她?” 徐阳想起丞相府那满府虫蛇,打了个寒颤,“打不过。” “但那宁星棠明显不是在宁家当舔狗的宁星棠!” “鬼知道她是被精怪,还是被鬼混夺舍了,万一把王爷吃了怎么办?” 常贤翻了个白眼:“王爷要是不愿意,能有人能近他的身?” “十九年了,王爷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子,你管她真身是什么。” “只要她能治好王爷,就算是鬼怪夺舍,我也认她做王妃。” 徐阳挠挠头,神色颇有些一言难尽,“原来王爷喜欢毁容丑的。” 怪不得没瞎之前,京城那么多贵女,王爷都看不上。 常贤:“......” 他家王爷如今只是能感受到光线,根本看不清。 宁四小姐长相如何,王爷根本不知道。 他顿了顿,问徐阳,“世上真有借尸还魂?” 徐阳勾住常贤脖子:“怎么可能!精怪鬼神都是话本中才有的,是杜撰出来的。” 常贤皱眉。 宁星棠六岁回到丞相府,十年来都舔着宁丞相一家人。 可以说是他们掉了一根头发丝,她都要心疼许久。 但从新婚夜他们找到王爷开始,宁星棠就好似换了个人。 不止毁了宁楠熙的脸,还掌掴宁月瑶。 这完全不像宁星棠会做出的事。 更别说她能控制蛇虫鼠蚁等毒物。 他觉得,或许雅间内的宁四小姐真不是人。 雅间内。 宁星棠凑近商墨,细细观察着他的瞳孔,“王爷,吃鱼吗?” 女妖精几乎入怀的商墨镇定如山:“这些都是给宁四小姐点的。” 宁星棠松开手,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西湖醉鱼,面上的笑淡去,“王爷,我可以提前预定一盘西湖醉鱼吗?” 等二哥来了京城,她带二哥来吃。 “荷香府所有菜对宁四小姐开放,宁四小姐可随时来吃。” 宁星棠挑起一块鱼肉,毫不吝啬夸赞,“王爷真是大好人。” 鱼肉入口即化,鲜嫩多汁。 宁星棠满足地眯起眼眸:“果真好吃。” 她拿起公筷,细细将鱼刺挑干净,放入商墨碗中,“王爷的眼睛受毒素侵蚀太久。” “复明后受强光刺激,会出现短暂失明,光线极暗处,也会看不到,王爷需要注意。” 商墨轻轻嗯了声,嗅着她身上的海棠香,若有所思。 他能确定自己此前并未见过宁星棠。 但为何总是觉得她身上的海棠香似曾相识。 脑海中却又没有相关记忆。 爱吃肉。 估计不是蝗虫精。 难道是地下来的? 宁星棠速度极快地享受着桌上美食。 刚把一块鸭肉放入口中,忽听商墨问道:“你究竟是精怪还是鬼?” “咳咳......”宁星棠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 她端起果茶一饮而尽,神色古怪地看着商墨,“你带我来吃肉,是怀疑我是蝗虫精?” 蝗虫吃草,用吃肉证明她不是蝗虫精,亏这男人想得出来。 商墨唇角的弧度微微绷紧。 他垂下眼,不语。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眼底划过狡黠。 她嗓音幽幽,语调森冷且刻意拖长,“我是鬼~” “专吸男人阳气的鬼哦~” “王爷怕吗?” 商墨镇定如山。 他撩起眼帘:“宁四小姐的二哥,后日就能抵达京城。” 无论她是精怪还是鬼神,秦家总是她的软肋。 啥? 正津津有味品尝美食的宁星棠,双眸猛地瞪圆:“你不讲武德!” 她只是让他帮忙送信,没让他把二哥送来! 她想见爹娘哥哥们,但绝不是顶着现在这副尊容! 商墨神色慵懒:“本王心善,最见不得亲人相隔两地,十年无法见面。” 啪! 宁星棠手中银筷被折断。 去特么的心善。 这货在书中,可是能将小儿吓得夜夜啼哭的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堪比僵尸的笑,从牙缝中挤出六个字: “我可真谢谢你。” 听着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商墨眼底不自觉划过一抹笑痕。 他曲指,敲了敲桌面,“宁四小姐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不必言谢。” 宁星棠:!!! 亏她看小说时还觉得他是谪仙降世。 这活脱脱就是撒旦! “麓山书院下个月放假,宁四小姐......确定要让秦大公子看到你被毁容的样子?” 宁星棠磨了磨牙:“不劳墨王操心。” 娘亲说得对。 除了爹爹和哥哥们,其他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嫌她毁容丑就明说,还把二哥带来。 她觉得二哥看到她这副模样,秒秒钟就会折返神医谷拿镇谷至宝给她祛疤。 然后,谷主师傅拎着拖鞋,追二哥十条街。 宁星棠化愤怒为食欲,恨恨夹起一块鱼肉塞入口中。 四五盘肉,全被她一人吃光。 导致的后果,便是撑得走不动路。 看商墨和掌柜的还有事要说,她率先下楼。 刚走到一楼楼梯拐角处,恰好和宁月瑶迎面撞上。 她虽然戴着斗笠,但宁月瑶依旧一眼认出她,“姐姐?” 宁星棠顿觉晦气:“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 宁月瑶身边的粉丝少女闻言,一脸厌恶道:“瑶瑶,也就是你人美心善,面对这种天天抢你东西欺负你的人,还称为姐姐。” 她与宁月瑶是极要好的手帕交。 每次去宁府,都能看到宁星棠被惩罚。 原因不是推打宁月瑶,就是抢宁月瑶的东西。 她刚被宁家接回来那天,竟然要抢宁月瑶从小住着的院子! 真是可恶极了。 宁月瑶柔声道:“嫣儿,你别这样说,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姐姐。” “宁家三位少爷来我店里买东西,经常听他们说宁四小姐欺负宁五小姐。” “宁五小姐从小养在丞相府,知书达理,心地善良,而宁四小姐自小在乡下长大,恶习一大堆。” “哎,宁五小姐这种大家闺秀,肯定斗不过乡野之人。” “宁五小姐真的是人美心善,面对这般恶毒的姐姐,还处处护着她。”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宁星棠眼睫轻轻颤了颤。 天道在帮着女主。 宁月瑶毁她容颜,推她入悬崖之事,被百姓们淡忘了。 她嘴角带着毫无温度的笑,撩起眼帘。 下一秒,她骤然伸出手。 第14章:玉已碎,别侮辱了妹妹这词 我很无语地看着他,他的这句话让我有些受伤。他似乎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那副模样,面对这样的他,我有些手足无措。 “走吧。”看到了自己想要验证的结果,秦傲天拉起顾念兮,离开了。 冬日里的树和那年一样下起了金黄的叶子雨,还是孩子的陆展颜坐在他身边。 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别墅的大门,驶出一段路程之后,天空突然响起一个闷雷。 太子虽然看着冷漠霸道不容接近,可是看他对姐姐的态度,也还算的上平易近人。 “那看见我为什么关门。”这就是最可疑的一点,如果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当事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呢。 此举立刻遭到西流丞相一派的强烈反对,偏偏帝皇早已下定决心,听而不闻,最后弄得龙颜大怒,愤然离座。 大夫人虽然有些不高兴,可还是去找了夏向魁,毕竟夏红芒在慕容瑄的心里地位重要,能得到她替怡露说几句好话,哪怕那几句话无关紧要,也是好的。 打那日说好要让夏怡露爬上慕容瑄的床起,她就在谋划这一天,如今大夫人竟然对她避而不见,大有过河拆桥的意思,怎么能不让她着急? “耽误了我抢宝贝,我也把你打包捆起来!”而风华,却非常没耐心的开始威胁恐吓了。 宋知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可是面前这美人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起伏,像是八月里波澜不惊的湖水,沉静却微凉。 明明这一切都是姜连璐自导自演的戏,但她现在这种作态演的太真实了。 只见伍元昌愤怒的瞬间跃起身子,手中铁链挥舞,在空中还拖动了丝丝灵力的残影,直朝周末上身抽去。 蜜雪儿掐准时间带着陆导和记者象征性敲了敲门,就强势开门进入。 单漠琰接过果汁,让云姨去拿了根吸管,就拿着杯子喂苏懒喝果汁。 也不知背后的三名妖捕司,是不是来抓我的,但我现在的行为,肯定触犯了它们的底线。 沈嘉阳虽然惊讶云青雪的突然出现,但该做的事情可一样都没有忘记,在病房里检查了后,又去主治医生那看了病历。 柏初墨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苏俊恶狠狠的打断,他浅眯了一下黑眸,闪过一抹漆黑。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她爸爸这样说并不是用钱砸她,反而只是着急想要表现出他对她的感情。 “不是,是我另一个朋友的妈妈出了车祸。”魏建宇回道,米朵虽然也在生病,但他知道感冒这个病再好的医生也速成的办法,只能等周期过了,感冒才会慢慢的好起来。 冷风拿到这厚实的信封,不免有些意外,因为君羡给君澈写信的时候都没写过这么多,如今写信的对象换成了温言,足足多了好几倍的信。 每一条河,每一座山都有龙脉。龙气外泄形成的特定环境,就是风水宝地。 赵怀乡微微放心下来,洛千雪还能怼他,就代表这个时候她没有非常伤心,也没有特别愤怒。 “我”的每一个想法和念头都来源于经历的影响,看到过什么, 听到过什么,它们或许被记忆边缘化,最后遗忘,但它们留下的痕迹,仍在不知不觉地影响着“我”的未来,影响“我”面对不同问题时做出的不同决定。 此时在玉龙国的大多数地方,天气酷热,雪山脚下却已经是深秋,草木叶子枯黄,成熟的果实随处可见。 佐伊交出了这波团战的第三个闪现,闪现扔出了E技能睡眠气泡晕住了后方刮痧的adc厄斐琉斯。 这一局圣枪哥掏出铁男对阵对面shy哥的剑魔,上路的压力也还行,不像上一局那么丧心病狂。 罗盘叫星辰盘,是一件探测神器,探查距离达八百多万里,非常隐蔽和强大。 “三妻四妾的制度又不是没实行过?这跟对错没关系,只是一个现行社会规范。”庄岩闭着眼睛,咬牙不认。 虽然有两日未曾习武,但林轩却每日在脑子里,回忆着李幕年传授给他的一招一式。 连番被打脸,再加上受伤导致的疼痛,已经让许飞扬陷入了暴怒的情绪。 目送苏洛洛离开,顾凡这才将注意力全都投到了客厅中央的那炉鼎上。 登峰造极外加四倍伤害叠加,一阶武者挨了一拳只有倒地哀嚎的份儿,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穿着黑色西装的石景云神情自若,他缓缓走到顶楼的边缘,朝下方看去,整个红星科技园尽收眼底。 西游记所翻拍成的影视作品,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最让大家喜闻乐道的孙悟空,更是成为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偶像。 而这两个侄子简直是白眼狼,看不到她那么辛苦的工作,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杨老夫人心说:谁不想穿得好?我也想穿得好。我的钱不是让那些坏蛋抢走了吗? 他向众人介绍,等那些弟子们知道大长老炼制的是一枚上品丹药时,仿若炸弹落入平静的湖面。 又看向那些手持兵刃,气势汹汹的道人们,语气之中,含有一丝杀意。 沈枝钦措不及防,身体向前冲去,眼前着就要掉下去了,只感觉手臂上有一个力量,将她往身边一拉。 播放设备都被江城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垄断了,让他们在规定的时间看一个规定的频道,还不是动动念头的事儿吗? “老妹儿,寻思啥呢?”李霸天见姬芜神的脸色突然低沉了下去,好奇的问道。讲真,她虽然和风倾尘在一起了两次,可是都很纯洁,仅仅只停留在牵手和拥抱这个阶段,说起接吻,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第15章:宁泽远不做人,比狗还狗 司南付看向青歌,带着自信的笑容,这么大的好处,他不信玉黥台不动心。 虽然看到陈云复活重生,但雷兽没有上前询问,他不知道陈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看不出修为,就跟普通人一样,而且连气息也变得极为怪异,就连吐出的浊气都带着一股刺鼻的血气。 最中间是守着个油腻中年的吧台,一边墙面是养殖各种鱼类的水缸,一边则是后厨。 梅风圣人肉身虽然碎了,但是他身为圣境存在,魂魄却没有那么容易消散。 青年边跑边喊,几步冲到王长龙身边后,一把搂住他,人一下子躲在了背后。 看得出来因为付凝霜的出现,弟弟安晓生非常开心,那种开心是不用言说,从他的微表情就能看出来,微笑从心底里冒出来。 而SSR这边等林翰上路开拆的同时,直接选择停手,将远古龙放回龙坑回血。 这处外行人看其貌不扬,内行人则是能看出其中风水布局之玄妙的四合院,正是蜀地陆家真正的根基所在,陆家的前后两代家主,以及真正能在大事上起到决策作用的核心高层都是常年居住在此的。 因为马勇选择这种方式去报复,就是为了告诉黑山镇其他的混子,他们要和于五开战了,你们能躲远点就躲远点。 湛胤钒告诉她的时候,她有点不信,但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这样的奇迹能发生在他们家。 薛血诧异的看着赵斌和李志成,居然,自己这么简单的就加入到赵家的阵营之中? 比赛日程,初步考虑,从十一月份开始,横跨元旦、春节等时间,在五月底六月初结束,为期八个月,刚好和六月份的“伏羲奖”音乐嘉年华衔接上。 “我害怕?你开什么玩笑,我会害怕做这种毫无挑战性的事情?”林峰撇了撇嘴,脸庞满是不屑之色。 这次一下动员了全班,就连刚才那个挨打的学生都抄起板凳,一顿猛砸!刘闯这句“杀一儆百”一下激起了民愤!这个事情告诉我们,任何时候范众怒下场都会很惨。 赵信说完一亮相,摆了个金鸡独立的造型,这货一直都是范二的性格,说风就是雨。 绿波黑影,大现于高台之上,仙器的碰撞声不停迸发着,激烈异常。 凛咬着手,而后突然转过来抱住她。“咯,唿唿,唿唿唿……”他咬着牙忍着不发出声音,为此全身不住地颤抖、抽搐。 巨大的猎杀者直接降落在竞技场中心,亚马逊人个个全副武装,剑拔弩张的看着飞船,直到看见袁英下来那一刻,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李寿说到做到,拿起大勺子一盛就一大碗,然后筷子都不用了,一手碗一手包子,‘呼’地一口就半碗面,一咬就半个包子。 凛自哂一波。正要沐浴更衣,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无意间一瞥,却看到了楼下的一行人。四、五个,边走边高谈阔论。 这些狼骑兵不同于狼族的常规兵种狼骑兵,因为它们乘坐的坐骑都是座狼。 随即,面前的军团,上万名罗马士兵放声怒吼着,犹如咆哮的大河,奔腾在昏黄的天空下,那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与愤怒爆发。 现在结束才两点半多,雇来一些劳力,将东西收拾好都去了青龙峡。先让大家熟悉下新场地,再休息下,明天开始录制拍摄。 到开饭的时候,人人兴奋,不是因为菜有多好,实际上只有一盘子大白菜,一盆猪肉,主要是因为有机会和大大大大老板碰杯并且谈笑风生。 这一次卓越没有选择单纯的防御,还是以防御为主,不过防御之余,也会积极寻找反击的机会。 “专门的实验室就不用了,我用不习惯,就在我的实验室里就好了,需要动设备你们提前去准备好就行了!”卓越拒绝了生命协会提供的高级实验室,还是自己的地盘安心一点。 不过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空间,以本位面的货币来算,以一立方米为一个亿的货币,二百亿的货币,也不过是二百立方米。 五面灵盾刚完成结阵,就有一颗远处飞来的巨石砸到了盾墙上,紧接着无数巨石也从远方呼啸而来。 荒兽已然意识到,硬拼战阵它们庞大的数量并没有任何优势,也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不过今天的评议会,也是刘昴星第一次参加评议会,秩序却出奇的好。 夏轩冷笑一声,戴上了邪神面具,将自己变成了范浩的样子,向着公司的总部走去。 就在此时,雪藏元眼中有寒光一闪,迅速抬起右手,对着半空中急飞的狰妖残魂,隔空连续拍出两掌。 这道真气打在了步凡尘的肩膀上,打得他肩膀也穿了一个洞,倒在了地上。 或者说,一定有某一方认真爱过,那么听了这首歌肯定就会有感触。 “你……你这是干什么?”胖子诧异看着那个干扰器,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来也是奇怪,被子盖上之后,病人忽然间像是安静下来一般,呼吸也平稳了很多。 胡嘉仪还是第一次和人深吻,她笨拙地回应着,也伸出了舌头,和夏轩的舌头回应着。 那个保镖瞳孔猛得一缩,本来硬邦邦的身体竟然跟面条一般软了下来。 第16章:宁泽远,我当真做错事了吗? 皇室之中留下的人只有三个,东方绝、东方啸天、还有一个圣玄境后期巅峰的强者。 翻了翻白眼,也就只有七夜神王这般游戏红尘的的人才会拿虎落平阳被犬欺来形容对手,对手是虎,他们岂不就成了所谓的犬了吗。 “我没那么想,当然你那么认为,我无所谓。”唐逸目瞪口呆,这个世界的人真是奇怪,说实话反而没人相信了,不过这样更好,你要是相信了,到时候不天天跟在我后面转圈才是假的。 三千骑着骏马的仙帝巅峰强者走在了两边,每一边一千五百骑,列成十队。 姬子卿对外的身份不过是帝师的记名弟子而已,许多人都只当这是帝师看在姜元的面子上给姬子卿一个名分而已,大家对于姬子卿并不是很在意。 此时的山谷中火势蔓延加速,伴随而起的是滚滚浓烟渐渐有了向谷外蔓延的趋势。“走吧,此地没必要多待了”王梦看了一眼山谷,也有点无语。把袋子装入怀中,朝天龙山中央位置飞去。 与低阶赛事有所不同的是,高级赛事的参赛选手,总共也就八百来号人,远远没有低阶赛事的两三万余众,所以比赛的场次要少得多,但是,竞争却丝毫不会逊色。 “孙汐,咱们动手吧,再不动手就真晚了”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的话再次传进了孙汐耳朵里,卫星火看上去都有些急的发抖。 但这个问题注定没人回答她,唐逸站起身来看都不看死去的杰瑶一眼,眼神毫无情感的离开了房间,又变回了杰允的模样,杀机始终不曾在眼里散去。 这时秦俊熙他才发现自己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在自己的别墅里面。 琪莎放置了两张盖卡就结束了回合,这让游建更加相信了这副初始卡组的构造。 蔚这番补充显然很合凯特琳之前的说明,从凯特琳眼中的赞许之色可以看出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雷羽的猜想,那股狂风在距离雷羽不足一丈处停了下来,像是悬崖勒马。 对于古拉克来讲,目前命运巨轮上唯有影稍微值得信赖。于是,古拉克便决定将这些告诉了她,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修补即将瓦解的平衡。 柳青想起,心里非常亢奋和高兴,这时候他才不加理会他的脏海宫宫主的外公走火入魔,传功之时顶多假悲伤,流几滴眼泪,在做出三辞而不就的样子而已,何必挂齿。 这一点露露曾经略有所闻,似乎正是借助她母亲的水曜力量,在涧西峡谷制造出了灵泉水的泉眼。 “刚才是不是秦主任亲自邀请你,加入那个代表泉城的战队?”孙龙反问。 黑色大石不出雷羽预料的砸进了洞中,他来不及观察便掉头游往先前选好的藏身之处。也就在他刚刚躲好,血虎等人来到水底的那一刻,立时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声。 刘志嘡嘡嘡说了一大套,有高声质问有激动难忍还有愤愤不平,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再不逃走,必死在无谋军师手里。 此拳一出,那王、叶二人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凡,不禁大大的替岳秋白捏了一把冷汗,并在心中祈祷他会没事。 搂过他的肩膀,两人并肩走去了客厅,凌逍感觉刘恒呼吸浑厚,气势也更加磅礴了一分,看来这次的‘死亡’,应该让刘恒心惊有所突破吧。 加上比赛才开场,状态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马丁内斯和博阿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被格里兹曼已经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何况,其实并不是因为周边的环境是让她想起了逝去的老伴,而是她的内心。 原来六娃和自己沟通也要消耗成长值,若是让六娃再说下去还得了?林灿还指着靠这些成长值用来施展隐身术呢!赶紧切断了和六娃的联系,那成长值才没有继续往下掉。 浓厚的水、火两系元素充斥整个二号比武场,此时柳哲正欲施展的正是昨日才习得的魔法,水蛟龙,而面对水蛟龙恐怖的声势,沃恩特也准备施展出他的杀招火神左手进行抵挡。 看到这个初级蛊惑丸的说明和属性之后,林灿心中便是灵机一动,这不正是自己现在所需要的能力么? 游戏后期的佣兵团多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游戏刚开几天就建立起的佣兵团,那就绝对是珍稀罕见的了。别的不说,光是那注册资金都够玩家们倾家荡产的。 林杨才不是去跟林浩渊告别的,而是得去把火儿那个吃货抓回来。 现在梦想已经回归现实,莱斯特城现在在英超积分榜所处的位置,才是他们真实实力的体现。 时节已经进入初秋,虽然白天感觉不出来什么,不过凌晨时分的气温却是异常的冰冷。 那月酱这个称呼让着莉亚娜的嘴角微微一撇,似乎是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的样子。 王府井大街,南起东长安街,北至中国美术馆,全长约1600米,是首都最有名的商业街。王府井的日用百货、五金电料、服装鞋帽、珠宝钻石、金银首饰等,琳琅满目,商品进销量极大,是号称“日进斗金“的寸金之地。 第17章:你一个小小人类,敢看不起本大爷 李天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圣婴公主的实力和作风,所以,当毕景明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下场。 哪怕是昆仑秘境的高手多出近一倍,但依旧杀的节节败退,一件件秘宝动用都无效。 “年轻人,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一种特殊的协议,只要你能给我需要的东西,甚至我可以给你更多的机缘造化。”老猿见二人达成协议,突然间再度开口补充了一句。 周菡见秦淼实在疼得厉害,时分担心,让她给自己开个方子,她去买药来治一治。她手上还戴着玉镯呢,还有耳环等物,就是不敢拿出来。 那是无可抗拒的澎湃死亡之力,好似单凭这股恐怖的力量已经足以将整个多元宇宙所有的生灵杀光。 林天收拾心情笑了笑,“这样,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那些人没理会林天,直接把林天拉走,而林天暂时没打算逃,就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又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这一回天策军没有等对方冲到鹿砦和拒马枪才生弩箭,而是活力全开,在从七十步开始,他们便开始齐射,到南诏兵冲到尸山位置的时候,单弩的最后三轮弩箭已经全部射光,每人就只剩下备用的一矢三三支弩箭。 仰脸望着头顶一轮皓月。脑子里混沌一片。心也麻木不知是伤感还是绝望。 寨中土屋木屋零落散布,房前屋后遍布各样树木以及竹林。有些果树显然是后种的,但那些几人合抱的大树一定是之前就有的,不过是他们特意将房子挨着树木盖罢了。 一个边境的黑帮,竟然就有百名宗师,这放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五味杂陈,我不太想去知道这个是什么事情,但是我又知道,我必须知道,矛盾的下场就是让我拆开了信封。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还是得晾含音几天,毕竟有些东西得经过时间的考验才行。距离产生美,他们亲密接触过了,如今分开一段时间,才能让含音把心肝肠肺肾都纠结起来。 老伯被扯得粪水都溅了出来,脸色跟粪水一样臭,“姑娘,你走反了,”扯回自己的衣袖,挑着粪水奔走。 刀势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著,玄之又玄,简单来说,约莫是出刀之时那股气势,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有时候气势压过了敌人,胜算也就跟着变大了。 跟随着九猫走到走廊的尽头,紧接着就看到她拐进厕所里,紧接着就听到厕所隔间传来了门锁关上的声音。 说实话,冯太太和冯大奶奶都有些愣住了,因为她们也实在是没想到萧紫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确是令人太惊讶了。 奉禟站在岭南山颠之前,注视着那两人的一点一滴,他越来越害怕。 有人是想要黑吴越,说吴越不想去。假如这种话被传到华京去,对吴越一点好处都没有。好在自己昨天晚上,好好地警示了他一番。相信吴越自己肯定是不会再说了,但是有些人就喜欢把自己的猜测强加到当事人的身上。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是很大,但梁健和康丽都停到了。两人都有些诧异,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王大仁两颊通红,眼睛里都已经泛着酒光了,显然,应该是差不多了。如此一看,能说出这话,倒也是情理之中。 慕容楚并没有急着离开莫斯科,她想呆在这里等着对方主动出击,再抓一个现形。 肖宇宽慰一句,检查后发现这姑娘的喉管被韦一笑咬破,这等伤势在古代自然是极难救治,也难怪其他人都是默然不语。 从那个魔物数落她的话语中,可以知道,它就是仙凤以前识海中的那道强大的魔念。 可是因为这场盛会实在过于盛大,引来的高阶修士数目也太多,自然活动范围也就扩大了,让得整个白虎林在短时间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修真之城市。 夜色并不浓,清晰可辨来人的样貌,此人生的浓眉阔鼻,方正圆润的面容泛着黑亮的光泽,短的几乎成光头的一头发丛荣荣。 靖王府的事情过去,因着与忠勇公府交好,两家来往越发的频繁,不仅是林芷萱和楚楠见面多了,就连魏明煦和谢炳初也时常一同饮酒夜宴。 林芷萱吃了一口桌上的酸杏脯子,当真是酸,可林芷萱却十分的喜欢。 “看来还修了点道行,不过,你以为能奈我等!”高瘦鬼差挥手便将手里的铁链向着骆鸿煊甩出。 江景国出去找老乡买老母鸡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她反正也闲着没事儿,就过来先帮忙看着孩子,顺带等刘霞萍醒了照顾她一下。 第18章:你十年没吃过肉?你骗鸟? 现在的她,是如此的美丽,是如此的优雅。甚至……是如此的神圣。 一篇凝结元神之法被李慕传入月尘混乱的脑海,而心魔以生的月尘似乎理智消却了大半,居然真的按照这篇凝结元神之法来将原本的已经裂开的仙魂完全散开,变成凡魂,然后开始凝结元神。 “敌人的王在那一边!那一边!”一个汉兵高声发喊,曹昂听到后不由兴奋地猛驱座骑飞冲向汉兵所指的方向。 “尊武誓现在开始!”蓝魔鬼扬声大喊,顿时满场欢呼雷动,播客也拼命地大说特说起来。 还有她醉闹朝华宫那天,面若云霞、神情半醉中带着率真和娇憨,浅笑迷醉而甜美。 神枫正想制止离天,却看见离天周围白光一闪,然后人就不见了,包括倚不为三人都不见了踪影。 突破了?苏彦也是微微一笑,知道这肯定赵大锤和苏阳中一人突破了,才造成了如此动静。 桂皇后大喜,这样做以后,太后扣除的银两只是每位嫔妃月银的百分之一,她的老人家的收入立刻锐减,而且通过实行以奖代俸制度,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谁也动不了她后宫之主的位子,实在太令人开心了。 “还有,赵家和穆家不是悬赏两亿元捉拿我么?你们派人去报信,就说知道我在哪里,让他们来抓我,这样就可以领取两亿赏金了!”神枫又扔出了一记炸弹。 先前说话的正是古思风,此刻正噙着一缕笑意打量着苏彦,颇为玩味。 还没等到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松口气,他们的心马上被提在嗓子眼上。 现在edg上下两路的优势都是巨大,那地图资源当然也是应有尽有。 现在的资源够研究一点新的豆腐系列的菜品,但是却不够将臭豆腐升级,只够刚好把蛋炒饭升级到优良级。 “哈哈,系统升级后果然对自己有利许多!”王羽忍不住大笑起来,毕竟这个特殊召唤对自己的助力同样很大,毕竟一个国家的强大也不能只靠军事,经济科学等综合方面都强大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他一身白色正装,在灯光里闪闪放光,看得出来料子很好,估计是请哪位大家定做的。 一个个日本兵凶神恶煞就如同那青面獠牙的鬼差一般,不要命的往前冲。 大半个月后,立春已过,新一季已经开始了。然而,炎芯月整天待在天台上,愣是无法和凤凰进行沟通,她心里也特焦急。 我的真正用意是杀死神,而不是毁掉高天原。所谓进化之路,必先复活神,但我不能允许。可惜我动手已经晚了,神已经跑出来了。 王羽带着戏志才等三人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 这个决定在秦绯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做下了,可她很怕如果她擅自离开周行宵,会影响到自己的儿子。 现在这情况真的是闹的不行了,简直是心累,周家人一家人没有一个心情好的。 要不然的话,汪鹏千早在前面的时候就先试着存个档,然后去讨好美雪了。 “他……他娘的!我说那冯呆子今日为何会那般器张,原来他们竟然和海外侏儒人有所联系!不行,老子得活着,得把这个重要消息告知哥哥!”徐德昌心中暗道。 王家已经没了,可王家还有人在,就在遥远的漠北。哪怕当年受到的迫害再深,王家子弟,总有人能活下来吧?!连谢卓都活下来了不是吗?谢卓都要重建谢家了,王家,为何不能再立起来? 原来这位大牛杨教授并不赞同h基地的那些人体实验,被那们赵博士给赶出了h基地的科研中心。结果就流落到了d区,过得穷困潦倒。 宝爷依旧那般八面玲珑,只是在场的江湖中人却似乎不吃这套,大多人都是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面对行礼不理不睬,即便偶尔有几人拱手回礼也不过是虚应故事,眼中没有丝毫诚意。 ‘赵大平’最终也没打算和杨缱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知出于何种打算, 放弃了第三局的比试, 将胜利拱手让了出去。 孙胜哪里听说过这等新鲜词汇,随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地看着赵政。赵政见状也不解释,只是一味地自顾自“傻笑”着。 天气渐渐热了,卧床这么长时间夜宸也觉得有些烦闷,就想着去雅利安市郊外的枫叶山上游玩一番,并且,她还邀请了露茜娅一同前往。 后土成圣之后,祖巫之身已然化作六道轮回,其身完全是功德凝聚,再不复为巫,此刻只得称呼其后土娘娘。 4个哨兵缩在4个不同的地方,几乎完全掌握了地堡前庭的监视范围。 水手说完,带着其余玩家迅速离开。吴为见他们走远,走到金属箱子傍边,试图打开箱子,发现上面封印了某种魔法,吴为无奈,直接用死灵剑将箱子一层层的削掉,直到露出里面的东西。 终于还是来了,对于张佑这个问题,张居正一点也没有吃惊,他已经无数次设想过这样的场景,他明白,这个问题,迟早会从张佑的嘴里冒出来。 原本班级的同学倒已经习惯了林柔的霸道,一个个摇头轻叹,感慨这么好看的妞居然这么霸道,以后谁娶了她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整体格局来说,这一个办公区域,大概三百多平方,但实际上却三十七楼里面位置最差的。 闻听此言,凤皇才反应过来,赶忙收回法力,尴尬一笑道:“却是考虑不周了,道友见谅!”同时心下惊骇教主的的实力,不亏是抗过天罚之人。 不过,话又说话来,自己刚才拉着紫烟的玉手虽然是无意的,但是抓住紫烟那只玉手时的那一刻,那种白皙细滑和柔弱无骨的触感却是让自己不由地心头一阵荡漾。 然而良久也不见其有反应,通天不由暗怒,当真是看不起吾,连答话也不与吾,我到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第19章: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萧京泽拿出了其中一颗,他还从来没有试过这‘药’的威力,这是当初别人为了讨好他,特意送给他的,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魅力与能力并不需要依靠什么‘药’物来维持耐力与‘激’情。 卫庄冷哼一首,松开了手,放了天明,回身与巨子一击,两人同是退开。 真仙境与凡仙境最大的不同便是那数万万的仙人念头加身,一个国家若是出了一个真仙境的人物,那战争将是无往不利,如果说凡仙境的先天仙人能够与一国之君平起平坐的话,那么真仙境就只能让后者完全跪拜匍匐了。 今天肖潇刚好不在这里,她和夏妈妈一起去逛街了,就只剩下夏辰轩和安亦柔在家里。 看到许佳云如此痴呆状,罗云霄一度以为自己的这副药可能下的有点过猛了。 冥千绝交代的事情他不能做错,夜轻歌绝对不能逃,可如今大理石被火烧得一无所有,火焰龙也步步紧逼皇宫,大乱之初,他无心顾其它。 “是的,进来吧!”班主任梁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招呼道。 不过,他却没有开口,而是静观其变,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虽然早就猜到,真正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皊冬夜心中紧绷的弦依旧在一瞬间断了个彻底,一种无力感控制不住的浮上心头。 想他朱勔嗜石如命,徽宗皇帝让他到苏州主持应奉局,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下午就是元王府被砸,不禁想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敢在一天内砸了两个王爷。 宣布结果的工作人员之前跟方信干了一段时间,为人处事受到了方信的熏陶。 天机门人的帝都之行就这样结束了,按着之前的约定,顾五、吴七、长孙无芳、孔妙之四人立刻启程去西北。而楚慕带着杜杰和叶倾城去宁泽。卓不凡将他们送出帝都十里外,众人洒泪分别。 凌方媛见到那只S级地甲龙,摩拳擦掌,想来自己也很久没有打过架了。训练林子寒,自己一直不敢下狠手,这都憋屈了一个月了,不如就拿那只S级地甲龙,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就一把扯下自己衣裙的一角,包扎到武吉的左腿上,并熟练的替他按摩。 陆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沐棠离开了临时医院。 陈冰冰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坐的椅子油得发亮,桌上甚至还有一只苍蝇在飞舞着。 在她的记忆里,杨广从来不会如此好说话,也不喜欢讲什么道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不然的话,岂会让后宫如此乌烟瘴气? 看着眼前的婆婆,我不知道这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她的推动下,我确实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我突然惊得差点跳起来,而陆北回眸之间,也带着一份惊讶和不解。 “说吧,到底是什么办法。”寻了一处客栈,安顿好慕容秋筠,慕容秋枫便直接问出,他实在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就是,还是我的雅儿会心疼我,火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以为是你笼里养的兔子呀,说抓就抓!”王志鹏委屈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要出手帮忙,我也没什么话说了,本来我还想着帮帮他呢。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青龙说道。 “你战场的大寨明晚上有一劫,你固然要来找我了。”飘渺老翁说道。 穆晓静一番话说的异常平静,倒让那胖男人害怕了起来,事实本来就是如此,自己没有做的事情何必要心虚呢。露出一副怯懦的模样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又是过了大约数日,龙梦再度睁开双眼,身周涌动的魔灵之气突然静止,然后呼呼呼的倒退着消散开来。 在我怀疑她和我丈夫有染的时候,让她伺候我,可以吗?她会不会借机报复我? 林岱莫早就透析尤子期对自己发妻的心思,可他不愿捅破,虽然尤子期对陆梦笺的关怀让他难以接受,可在这种处境下,尤子期却是唯一能护她安稳的人选。 王予以没有了牵绊,下手更是轻松了,拳头和双脚,都是对付这些四五级魔兽的有力工具,即使是六级的黑面焦狼,在王予以的面前也是一块豆腐,弱不禁风地被蹂躏着。 第二天天亮之后,两人一起出了曹梦宇的住处。可是运气不好,刚从房里出来就撞上了不改撞的人。 从市里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旅游区的建设已经进入了尾声,光剩下铺路了,其他的工作基本都已经完成。 “呵呵。。好哥哥崇拜吧,其实只要用‘精’神力和魔力控制他们变成生命之气就行了,因为本来世上的木都是由生命之气构成,所以木也可以再次还原回生命之气。”采儿解释道。 紫烟霞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双紫眸精光爆射,不错神地盯着千雪浪,脸上神情复杂,一会喜,一会怒,五味杂陈,瞬息而变。 刑天持标枪不停的向前刺出,都被姬吒让过去了。暴躁的刑天又是张开大口,一股火焰喷出,直向姬吒和浩澄包围起来。 这个庞然大物的身形那么的大,应该是移动不方便的,要是利用这一点,估计可以有一战之力的。 目前普遍的妖兽都是二阶、三阶妖狼王那种级别也不少,但是那三头巨兽……萧落进入妖土,不,从出生起还是第一次见。 无尽繁星倒射而下,朦朦胧胧,柔和月光荡漾间,把整片古城笼罩而进,仿若时间是在极度的升华,那样的神秘,晚风吹拂而过,空气中残留的那抹硝烟之气,也是缓缓散去。 这倒不是楚云傲娇,实在是拿德鲁伊这个半辅助去真和剑士单挑,能打得过么? “好!说的好!有连老大在,看谁看欺负我们新生!”长谷奇才和亚瑟见连想赢了,大叫起讧,拍起了连想的马屁。 第20章:妹妹,疼吗? 由于圣门内一片幽暗,而正要步出来的人,步履亦缓,故一时之间,连向来目如鹰隼的步惊云,亦无法辨清此人是谁。 梁丰忽然有些头大,来的时候只想着看看情况,没料到是这阵势,自己原本没想学领导人访贫问苦的,这回却被团团围住,大有诉苦大会的趋势。不免和来福面面相觑,颇为尴尬。 “开门见山吧。”艾克坐在办公椅上,看着亚兰和霍里德,充满自信的说道,“我们决定发行这部电影,70美元外加5%的票房分成。”他的语气十分坚决,有种不容争辩的感觉。 本来,秦霜亦意与聂凤分担,只是雄霸却突然有重事要秦霜到山下数日,最后,还幸得孔慈“自告奋勇”与聂凤轮流为步惊云煎药。 赵宝成听梁丰一问,呆了一下,渐渐垂下头,也不答话,竟饮泣起来。 它费力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类,只感到对面的人类这一瞬间爆发出的气息太过可怕,让他感到一阵心悸。它的信心在这一瞬间全都消散贻尽,别说战力下降,就算他依旧是法相期的实力,恐怕也无法抵御对方的气息。 “太子,公主,这是丛台大街,邯郸城中较为繁华的街道。”跪坐在车厢内的宦者令郭开为太子启和公主倩解说起来。 第二天,艾克到了公司之后,继续构思有关男主角的电影。他仔细的回忆和分析了历史上今后几届奥斯卡影帝的提名和获奖情况。 所以在此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虽然圣安东尼奥马刺队还是有一分的领先的优势,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是不会觉得在此时圣安东尼奥马刺队会是篮球场上面更加有优势的哪一方了。 那年长的说罢,斜斜一瞄身畔的年轻人;黯淡的月光映照在那年长一双眼睛之上,他眼睛依稀泛着智慧的光。 然后就见到麒麟华丽的现身,他可比神猿拉风多了,浑身林茂冒着金色的光芒,甚至脑后还有一拳神性的光晕。 声若洪钟,声音震天,瞬间让整个会场沸腾了起来,秦峰想不到会有这种反应,这让他很是欣慰,心里一热,感觉到对林晓柔的关心没有白费。 已经瘪掉的船头,在大和军舰上撕裂出第二道伤口,这是两道无法弥补的伤口!汹涌的海水让大和的军舰严重侧倾,已然无力回天。 “好像是还有两只,任务进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熊北冥答道。 真是兵败如山倒,近两万平日里挥刀纵马的突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慌乱无措,全没了往日的骑士风范。 上课后,王婷的眼睛始终在杨轩身上徘徊,心里回想着昨晚的事情,芳心那是一阵的激动和莫名的心跳加速。感受到王婷的目光,杨轩有点无语,这个丫头不认真上课看自己干什么? 只见那男子气息开始变得粗壮了起来,三把两把扯下上衣,便迫不及待的撕扯起裤腰带。 徐峰计算着大约的厚度,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他们手里有穿墙符和闪现符,实在不行怎么都出去了,况且有熊北冥这货在,多大的石头都能搬走吧? 激动!是她又有了一个弟弟,一个很不错的弟弟。婉惜地是!他是自己的弟弟,不能嫁给他了,不能做他的妻子。 怨长生、灭封魔、久无情三人听了菩提心的话,迅速在掌间的幽冥鬼手三爪钩中最长一爪底端一按,将其取下。原来,其上是有机括的,一旦按下,爪勾可以脱离鬼手,由一条极细的丝线牵连。 功德云海里面的罹龙神看到了张狸,直接出现在了张狸的面前,进入了张狸的元神之中,二者合为一体,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全身。 “新加坡的歌迷影迷们,你们好!”成伟梁面色如常的,高举右手,向影迷们微笑挥手致意。 “既然如此,我们一定要有所行动,阻止那贼人继续为害武林。不如这样,我们通知各大门派及剑道侠士,择期召开武林大会,一来驰援剑派门人,二来也向那贼人主动出击,以彰显我中原武林同气连枝之态。”赵承宗说道。 “你们张总兵这下可发了财了,要不他怎么会有闲心到处转着玩。”毛承祚有点儿酸溜溜的说道。 兀然间,他的表情却是一凝,瞳光一聚,心下咯噔了一下:好像又踩着了什么,上次也是这样,上次发现了一件白色衣袍,不知这次? 火星四溅时,巨怪的手掌背上,剥落下一大堆碎石,却有更多的石头,从四周飞来,填补好它手背上刚刚形成的巨大坑洞。 而且五叔郑重其辞的说道,这三大神物,紫黑匣子绝对不能让其它势力拿走,否则我们林家很有可能会一举覆灭。 不过要我爬树,我还是有点发虚。我扭头看了看,发现俊美男竟然不见了。 并非隐身,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从脚边滚过。虽然离得近,但你会注意到它吗? 张狸运转全身罹龙法力,神合罹龙之神,背负罹龙剑,化身罹龙剑,竭尽全力地奔赴龙门。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军一直在爆料他们上学时候的往事,将这么多年的心酸一股脑的全告诉了齐蕊。 “诺风,你怎么会带思梦来机场?”冷慕梵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诺风,按说诺风不像冷家大宅里面的那些佣人,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听梁思梦的话,怎么今天就会带着梁思梦过来了呢? 在会议室中原本正准备散去的侏儒们,忽然收到了一个将他们震得目瞪口呆的噩耗。刚刚扶着詹森大法师出去的加尔慌张地跑了回来,痛哭流涕地向他们诉说之前在楼上休息室中发生的事情。 不会放过我?怀柔在心底冷笑,蹲下掀开邪气男的衣摆,一排排锋利的匕首,伸手全部解下缠在腰际,最后抽出一把在邪气男的脸颊上比划着。 第21章:答应二哥,别再见墨王 “挺好,我们的本意也不是要在这方面有多大的赚头,当时就说过了。而且,还能捞个好名声。蜜姐,你的决定不错!”对于柳蜜儿私自做主,安然没有任何意见,知道她肯定是好好地权衡了利弊之后才做的这个决定。 “你说什么?”安然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再看司马谨脸上的表情时,去是十分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么多年,在自己认识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之后,终于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声。 台上一片平静,台下却炸开了锅,仇爷嘴中的神医,药业的董事长,竟然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没有。”摇摇头,“我利用了手中曾经可以利用的一切人脉,但是,都没有。”失望,除了失望,还有一个母亲担忧儿子的表情,静慧师太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愿脱离红尘的人。 “其他的呢?”东皇彩衣皱着眉头,安然说的这些她都能打听得到,她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云阔面色苍白如雪,在床榻上静躺了一会儿,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妈的,赶紧封锁各个路口,渡口,机场,绝不能让他们跑了。”此刻一名军官双眼猩红的大喊道。 而现在,王向远到了吧台,让其他的侍应生不由更对王向远刮目相看了。 男人在听见她生理期三个字时,眼神这才又落在她今天因为化了淡妆而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的脸上,由此也算是找到了她之前脸色不是很好的原因。 她看上去似乎没有传言之中的那样飞扬跋扈,也不像心肠狠毒之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说着两人就打闹起来,顾思南哪里是李林琛的对手,反正都是李林琛让着她。 见沈洪涛如此,独孤萧逸眉宇冷冷一皱,看着他的眼神,少见的玄寒。 茱萸心下一时顿住,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了心头,这一声,叫她生生的失了神。 既然黎盛夏想装精神病人,那自己就帮她添把火,让她这场戏演得再逼真一些。 “怎么不继续去看你的电影?”男人正在切菜,并没有回头,但这话却显然是在对她说。 陛下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良配,就算能够逃过这一次,但是只要留在宫里,面对那么多的谋算,早晚会害了自己。 不过好在龙明宇及时的捂住了林瑾玉的粉唇,不然让她叫出来的话,两个儿子是一定会被惊醒的。 石新和董哲频频回撤接应中场队友,埃梅里在场边也早早进入状态,不断指挥后卫站位提进一步压缩后场空间。 老张见状马上喊回准备出场的替补中卫阿尔托萨,双继续按兵不动。 可惜了,不管齐星雨怎么想,这些她现在看到的车型,都完全没有改变的可能,而这些车型,都玄奇的一看就跟电影中的幻想一般,完全不是现实世界中应该出现的。 台下响起掌声,话筒被递到石新手里:“不,应该感谢的是所有人,包括今天所有埃瓦尔球迷。 想想也是,史前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那还能传下来这个多东西。 梁一凡无语,现在跟她说她生气,难道明天见到你跟那谭晴雯在一起,她就不生气了? 但不管怎么说,做为父母,也确实不太乐意体会刚才的那种感觉。 所以,170hào立下了第一个志愿,那就是一定要自己攒够钱,在这里买下这杯最贵的饮料。但神奇的是,当她好不容易才攒到足够的钱的时候,她竟然第一时间是想的要请她的老师喝。 无奈之下,AK只得对齐星雨离开的时间多番确定,然后带着资料赶紧离开。 果然,听到手机响的邵丽华看向孟轻云的眼神一下就变得锋利了起来。 幻灵树清楚向阳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它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这个傻傻的姑娘。 不过几分钟,许夫人推门进来,看她大中午的也不起床,倒是很习惯。 最后只得遗憾的告辞,赵天宇询问了一下地址,表示改日想要亲自上门道谢。 他解了领带随手一放,走过来无视有人还在,直接贴着徐芳芳的背抱住她,“上次不该跟你吵架,你之前逛街不是看中了一款项链?我给你买下来了。”他说着就从兜里掏出项链,给徐芳芳戴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客厅的大门处便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 毕竟他来青绵市,一方面是因为追着已诛的白虚老道,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因为他师父易算子要求来的。 就连一直咋咋呼呼的婆婆此刻也变得雅雀无声,呆呆的瞪着那个物件,不明所以的看看我,又看看张黎。 “我虽然没有凑齐数量,但是,我又一个好消息,我知道,这同城内有一个鬼修!”王管家生死间突然想起一件事,闭着眼睛大喊道。 不过,二人表面都微笑不断,好像一对好基友一般。有眼光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在暗中较劲。 第22章:一个未来王妃,抵十座神医谷 他既没有去卑鄙的手段去争夺,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难道爱她,也有错吗? 待江城策急如星火一般驱车赶到医院,发现抢救室之外的林怡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自己才回归京,所识之人不多,能当街对自己直呼其名,大吼大叫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不用猜,她也能知道,这人必定是那个只长年岁不长记性的薛宝琳无疑。 这辈子都不会考虑结婚这件事,如果娶的不是心爱的人,那结婚有什么意义?他的事业早已不需要用婚姻来做筹码了。 洞窟外面的干尸一具具炸碎,而未爬出洞窟的干尸则都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它们那始终散着绿幽幽的眼睛也瞬间暗了下来,从而变得空空洞洞的宛若一具具死物。 金智妍闻声吓了一哆嗦,慌乱地挂断了电话,侧目看到了倚着门框的南宫寒,浑身的汗毛即刻竖了起來,那表情就像是见到了要命的凶神恶煞。 此时的郑可岚满脑子都是江城策,江城策弹钢琴的样子,江城策说话的表情,还有江城策刚刚演奏的那首曲子。 鲁班七号见到,把脚边上的水杯子一脚踢开,迈着大长腿向教室后面走。 隐隐约约之间,可见楚相思那若隐若现,起伏的胸口,白皙,宛如玉脂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是,即便是这样,那男子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黑眸微眯,里面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接着,迈开大步离去了,根本没有给哈罗德任何使用魔咒的机会。 稳定正是射击的必要条件,只要足够的稳定那射击精度-就一定不会差。 客机上方的骚乱让飞行员很紧张,他们检查仪表之后发现气压出现了问题,他们立刻联系最近的飞机场准备降落。 她知道,这次自己演砸了,她不敢想象直播的观众会用什么话在点评她的表演。 夜王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统治世界最大的障碍就是眼前的黑甲男人,他从腰后拔出了两把冰霜长剑,随时准备开战。 47表示你老人家就不要乱立flag了,他们这行人哪有说退休就退休的,而且还是这种时候说退休,这不是找死么? “呀哟!瞧你这玩笑开的,来来来,先坐下来喝杯茶!”娘娘腔一点也不生气,还是很殷勤。 张大彪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但是在制定任务量这方面,这一点他确实是办不到。 看到嫌犯逃跑时的动作,唐徨就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了,甚至根本不用施展轻功去追,直接把扛着的一袋大米砸了过去。 至少瓦里斯看到现在,他都看不到47能从这些行动中得到什么好处。既然47得不到好处,那自然可以随时抽身而出,也因此瓦里斯才想把最大的好处留给47,让他不能那么轻易离开。 陈浩点头称谢,取出了自己随身带的借记卡,在马老板这的POSE机上刷掉了之前谈好的一百一十五万。 听到这番话,江凯然忍不住紧握拳头,他发现这家伙怎么这么招人恨呢? 学校里,艾西瓦娅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没有来找萧飞麻烦,也没有到处说萧飞是她的老公,倒是让萧飞感到诧异。估计她是因为信菩萨,已经心如止水了吧。 袁洪朝袁猛挥了挥手,袁猛点点头,随后那呜呜的马达声便渐渐变也可以听得清别人说话。 只见,一条银色的长弓,缓缓的在盒子当中显露,在空荡荡的木盒当中,竟然也不显得落寞,弓身很长,约莫有一米五左右,此时安静的陈列在木盒当中。 你,你们难道就是守望历练区的和拯救利西尼庇护所那两位英雄么?”一位牧师直接是跳了起来,跳得很高,要是不是现场都是静坐的修道士,现场要是还有其他的人的话,还一位他是一位魔法师呢。 等何秀研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空中,而脚底下面就是漆黑的深渊,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的。 而蓝雨蝶更惨,校服的衣领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里面的春光被暴露了出来。 “再见了,可敬的英雄!”一位位修道士,听到此言,都不需要人的挽留,他们要回去,显然比谁都心急,牧师要发表,魔法都能使。 这些敌军主力先遣队甚至都不往侧翼派遣侦察,而是一头朝大岗镇扑来,这个情况让老宁很兴奋,这次上来的是条大鱼,他要在大岗镇这里好好的跟这些国民党军主力较量一番。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梅青说完却又感觉到奇怪,而且还是很奇怪的那种。 第23章:这不是盟友,是要他命的鬼! 贾长胜环视众人,不由得瘪了瘪嘴。看来真正吝啬的不仅仅只有自己。 而此刻,空气中游离的一股股玄阴之气却因为明意突然爆发的关系而极速的凝聚在了一起,然后不断的进入到明意的体内,这种状况,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说不定吓得直接跑掉。 “虽说结局注定,但是我们以此煽动他们,这也是不该”珍妮微微闭目,闻着这浓厚的血腥之味,缓缓说着。 “凝香,这可是娘娘的皇后服饰,尚衣局的人怎么敢不用心缝制呢。”残雪淡淡道。 君莫黎闻听此言,顿时墨染的剑眉微微一蹙,按理说君夙羽不可能不知道希蓝乃是柔然的总将军,此人为何对希蓝展现出的实力如此惊讶,这其中一定事有蹊跷。 白素贞一边这般说着,一遍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包药,递给了许宣。 他们彼此都是修罗,同样的功法,同样的经历,他们都太了解彼此,自然都不会给对方任何的破绽可以寻觅。 上了马车,凤七七是一脸的黑线,前往端王府的这一路上,一脸的愁云惨雾,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许望远看着大长老双眼微眯,眼底闪过凶光,他知道家族中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老狐狸,现在他又获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这下更难对付,而对于大长老的心思许望远最清楚不过。 陈夫人看着从自己怀中抱走的孩子,颇有些依依不舍,一旁的许宣和白素真看着屋里的情景,相对微微一笑,悄悄的从这屋里退了出来,朝着府外走去。 唐蓉一直都是天武大帝的一块心病,由于男孩性格,又好穿男装,再加上心高气傲,以至于已经二十六了,还是没有出嫁。 杨桓被渊锦手下的十七名高手围在中间,亲眼看到李持盈和呆福走出了客栈后门,李持盈犹自梨花带雨,一步三回头。 转回院子里,杨桓且不理烧焦的残屋,飞速跑到屋后的菜园子里,见四下里无人,抄起一把铁锹卖力的挖了起来。 而这晶莹如玉的手掌正是天魔教的另一种绝学魔狱掌,这种绝学虽然看似神圣,但中掌者,七天之内日日经受魔念焚着而死。 “你这般偷袭的行径难道就是光明磊落吗?这里有谁不知你是楚的手下败将,何必急着自取其辱?”我一脸戏谑地看着对面的地鬼,眼中满是嘲讽,可却不敢大意半分。 鬼眼魔尊说完,那压制在段云身上的紫色光芒也随即收敛,段云、魔红和众幽冥生物,也缓缓恢复了行动能力。 陆静轩伸手来接水杯,手却似酸软无力,还抖得厉害,水杯没接稳,水都泼在被子上面。 风无悔回头跟几位教员说了几句后,几位教员就离开了,然后风无悔才跟着段云和风若兰一起进入了房间。 倏而传来一声弓弦崩弹的脆响,正发足疾奔至桥上的杨桓应声而倒,铁箭穿胸而过。杨桓一头栽进桥下的运河中,溅起一蓬清亮的水花,待得涟漪散去,再也没有了踪影。 张凯枫一声清啸,在剑海中冲杀,祭出自己的长剑,撞向那把同样的剑,发出磅礴之威。 伊利亚德冷冷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那样子实在是让人心寒,她心里一阵难受,最后只剩下洛伦佐了。 让云挽歌感到惊讶,原先她是抵触紫陌寒的触碰,可是在逐渐过程中,她并不讨厌紫陌寒的触碰,可是为她却不愿意云泽这样对待自己。 听到黑袍人这么问,南宫宇轩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打算把电话给挂断。 全藏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虽说如此,但自己还是忍不住会去想一些积极的事情。 “至于主子现在吃的血燕,貌似是当今陛下特别赐给咱们老爷的!所以老爷就让朱安将这血燕又送到了咱们朝露院呢!“春花轻声说道。 梁平平等人,身体受了伤。这次他没有留很多人在凌峰山,打算把凌峰山宗门建设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将龙马帮的人带到凌峰山中来。 赵乾坤变出一片巨大的芭蕉叶,挡住了洒落的水珠,抬眼望去,只见贞德靠着世界树甲的浮力正飘在水面上。 米洁走进公司,员工们一个个的看到她,都是恭敬无比的喊着米总好,这让米洁很是享受。 莫渊眼睛看不到,不过却能感觉到一阵风钻进他身体里,让他明显有些想要把这感觉给排除体内,而莫渊做过了,可还是没什么用处。。 这种集装箱船总长达到将近三百米,宽度超过三十米,型深超过二十米,载重吨位达到六万多吨,服务航速达到二十五节,续航力更是超过两万海里,绝对是名副其实的高端船型。 现在竟然如此大方,捐款三千万美金,震惊全场,也带动了全场的气氛,这是对自己的最大支持,周爱玲含着眼泪,向张君华挥着手,她此刻恨不得咬一口,这位大少。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人一旦犯过错,这样的标签就要跟随自己一辈子吗? 八岁的周爱玲,虽然不知道枪的厉害,她在电视上也看见枪可以把人打死。 黑龙跳到了姜毅身边,煞气缭绕,凶威盖亚全场,它守护着姜毅,对峙着所有人,那神骏而威严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谁敢挑战,我等奉陪到底。一往无前的战意,龙族骄傲绝不退缩。 她仿佛看见天堂里,爸爸妈妈牵着手,在向她召唤,她仿佛看见,奈何桥上养父正在艰难的前行,她脸上瞬间一片红润,面对着金海鹏远去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 第24章:真的断了?还能人道吗? 同时,半空中突然紫光一闪,随后一只直径五米左右的紫色大手凭空而现并猛地一捞,把那三柄红色飞叉直接捞在手中。 石原从这些人口中知晓了不少修仙界中的秘闻,尤其是关于前线卧龙界的事情,除了付天磁和雷动外其余人都来源于卧龙界,在石原的刻意引导下,他们对前线现在的局势畅谈起来。 关晓军也是如此,有时候在遇到一些令人恼怒的事情时,暴力因子瞬间就会把持全身,热血上头之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暴力行为。 “谢谢韩医生,我出去打个电话,你看看那个大明星吧!”安好赶紧端着茶一溜烟的往外走。 看着周教官慢慢的背影,离别之感触及心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分分合合的剧集,天寒了是该散场了。 不禁摇头,大哥哥?他可是比你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还要大上好多呢? 阿水只觉周身犹如铁箍箍住,极为难受。忽觉一股焦臭之味,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竟开始燃烧。 就在张志平为云梦仙子感到惊艳之时,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将张志平惊醒了过来,张志平微微转头,立即看到了白灵子饱含警告和戒备的眼神,心中苦笑一声,这下子误会可就更大了。 回魔返天,是指在魔气侵染一片区域的规则运转后,天地继续运转消弭魔气的情况,简单点说,就是魔气侵染天地后便会受到整个天地的反噬,侵染的区域越大,所受到的反噬也越大。 之前的回玄丹与复伤丹,他们也在经常服用,因此,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王族新推出来的这款复伤丹,其药效以前的的复伤丹效果要好上许多。 肖嚣忽然觉得奇怪,身为研究员,这位老管家之前应该对母体的力量有着清晰的认知,那么,当他被老会长买了下来,或者说,是“污染”,精神世界里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我,我昨天真的回我娘家了,你相信我。”林翠莲慌乱的说道。 天道契约,若是其中一方单方面违背契约,便会遭受大道的审判,轻则道心崩溃,重则身死道消。 德拉埃特、德林克沃特和詹姆斯,号称莱斯特城的“红魔三宝”。 在这种夺冠的氛围下,哪怕一个已经步入三十的人,也会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的。 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衬得她的皮肤白皙无比。 安排好这些事情,朱阳把所有事情都交给顾炎武,告诉他自己需要离开几日。 看着前面的住所,楚辞朝着前方一剑斩了过去,一道剑气散发着凌冽的气势径直斩在了薛亮的住所上。 幼儿园是贵族幼儿园,招聘时园长就对她们进行了一些测试,才放心聘请她们。如果她们是那种喜欢跟男家长搞来搞去,不踏实的性格,也不可能在幼儿园待这么久。 而段秋那边就不同了,至尊级魔兽果然释放了禁咒,而段秋也使用禁咒和这只魔兽对轰,最终直接把段秋打火了,不使用其他能力,就用魔法和这只魔兽战斗。 因为这法阵的隔绝能力还算很强,所以之前泰戈斯的气息,他并没有感觉到。他之所以会释放出武力开始冲击法阵,是因为这法阵,已经开始释放出攻势了。 更何况,能够让鹤巢来的两人甘心落后于对方半步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平凡之辈。 去年今日时,正与你相伴。携手闯天涯,谈笑游人间。雁飞过,难懂你我心相连,回眸处,细语间,空余泪涟涟。 这个制度,倒是挺像英国的贵族制,就像是贵族头衔一般,只能代表高贵,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指挥权。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这次选中碧玉湖的战场,迪斯特联盟从哪里得知的情报?这是我们两个组织之间的绝密,假如没有泄露,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我们的内部,存在着地方的间谍!”无息的这番话,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这时,从边上走来几人,正是押解那几位嫌疑犯到拘留室的几位警员,边走边说。 “不错!”在进一步的再次观摩几次那法阵之后,柳天才开始慢慢的退出那种状态,随后一笑。望着自己手上的“冰雪耀日阵”,柳天都感觉的到,之后在战约之上,他的胜算,可谓又是大了两分。 说完,龙涎神灵果的神思化为一句话和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前者传入龙体中,后者则开始笼罩住龙体的这个身体,随后开始在其上盘踞。 第25章:乞丐兄妹 霆野收起遐想,自然知道师父作何想,他脚尖一掂,便来到了清舞的身旁,单手揽过她的细腰,带着她一起飞翔。 两人忘情的吻,忘情的从对方的身体里得到安慰,没有烦扰,不需抉择,他是她的施哥哥,而她,是她的紫薇妹妹,他们彼此思念,彼此相爱,彼此珍惜,在这一刻里……虽然,她知道他只是把她当成了紫薇的替身。 忍不住又倒了一杯,结果就忍不住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一壶酒不多时就见了底,她人也醉得晕晕沉沉的,站起的身子走到床边,晃悠了半响才晃到床边。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要说什么,毕竟那是他说的话,龙隐轩说也没有错,可是他就觉得龙隐轩在有意坏他,但是又找不到漏洞。 一剑之下,便有十数道杀人的寒芒齐齐朝着李凝劈来,李凝慌忙用重剑来格。他虽格的潇洒利落,但为免觉得有些吃力。 其实,如果简单的来说的话,伙伴系统就是另类的一种宠物系统。当“伙伴”刚开始被玩家发掘出来的时候,大多数玩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因此还鄙视了智能系统好长的一段时间。 清舞想是自己做梦,不对!声音真真切切,于是她睁开眼眸,猛然看见昏暗的房间里有个身影坐在椅子上。 “好,不做,可是我们回去好不好?”裴君浩试着用最轻柔的声音安抚惶恐中的慕芷菡。 如今对李娴静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华正锋与楚彬轩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两父子都辗转难眠。 李凝绕道而行不怨与龙岩碰上,在林中飞行了半日终究齐聚了十几颗灵草。于是飞身回了丹顶峰来。 “没关系的,合脚就好了!”龙哮天说道,同时不忘记温柔的抛出一个微笑,然后又指引着苏浅雪走到旁边顾客换鞋区坐下,一副温柔男友的模样。 左柱一步跃下锁龙岭,落向湖中,却没溅起多大的水花来,远远就见他被一个大气泡包裹着迅速向湖底潜去。 不管怎么样,哪怕就算是硬着头皮上,这也都还是要上去的,毕竟,很多情况下,他所需要做的事情都十分之无奈。 可能是被龙玄的凶狠态度吓着,医生二话不说就让护士去招呼餐厅准备了。 龙玄跟龙十六在会议室里的沙发上打盹,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吵杂声,俩人同时睁开眼,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龙十七跟营长等人走进会议室。 孩子在不断的长大着,越来越像妈妈了,她修炼资质强大,从十岁开始修炼,这也是白清尽力的压制着。可她修炼速度,还是可怕的厉害,十二岁,成为后天武者;十八岁成为先天武者;二十五岁,成为灵境武者。 这些伤痕……上官婉儿看的有些移不开眼睛。拍过好几部电影的她当然清楚伤口的特效是什么样的。她看出他身上的伤疤有的是刀砍留下的,还有几处是子弹的射伤,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细细密密不知道什么造成的伤疤。 “那些人已经被我赶跑了,你安全了。”不知道风氏家族知道她是被“龙魂”救下后还敢不敢继续派人到龙国追杀她。 别说它不过半步人仙境界,就算是刘老道这样的真正人仙也万万禁受不住重炮的轰击,更别说国家也养有无数能人异士,像当年那一僧一道一军装就有灭杀它的能力。 是不是的问一问不就得了,韦萱轻轻敲了两下门,一推门就把脑袋探了进去。 林倾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嘛。人家一上午的劳动。怎么能不吃呢。 当众人以为风定会束手就擒的时候,那人却冷不丁的掏出了枪,直接干掉了进门的四五个警察。 华月进门,说明来由,就有人立刻带着他前往厅堂见征候府的总管家李树。 席湛勾起一丝嘴角,满足的蹭了蹭容琅的肩膀,一双眼睛像带了勾子似的,湿漉漉的把他看着。 “我相信她是个好人!”俞钱花坚定的回答道。她似乎不仅是在回答朗天涯的问题,同时好像也是在巩固自己对朋友的信心。 柳心艺搞不懂对方在想些什么,哎……估计这么无厘头的事也就她碰上了。 这个问题让清稍微的迟钝了一会,她在想,“爱情,伤心,伤人,伤感情!”这话从清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它的本来面目就是这个样子一般。 让你们好好看看我统治阿尔法大陆,统治人类,还有你们精灵。你们将臣服我的脚下。 厨师是中外闻名于世的“第一高手”,美食也是高档豪华味道正派。他抱着一个大树做做梦,梦里鸡鱼好菜。 不过这些挺进队员大多都会说中国话,但是有些说的并不流利,所以还还是配备了翻译。在武器装备的选择和配置上,则以中国军队精锐部队使用的捷克式或是中正式步枪,捷克或是比利时造轻机枪为主。 第26章:你这般出入墨王府,名声不要了? 他们是体修,打人和挨打都是专业的。所以不存在什么被人打飞出去,却没办法在空中扭转,让自己平稳落地的情况。 这件事情决定之后李靖宣马上去安排车马,四皇子赶来之后听说萧翎晓要到法黎寺去,也并没有阻拦。他依然装出一副关切样子,抢着护送萧翎晓上了车马,与李靖宣一起陪同车马离开了华灵庵,前往法黎寺。 穹之上,一道仿若神明般的声音降临大地,在整个九曜封龙城,甚至更广阔的地方回荡开来。 陆珏注视他良久,才拱手行礼道:“儿臣明白,儿臣告退。”转过身,就一步不停的走了出去。 萧翎晓闻言不由得一皱眉,心中暗想,亏得自己还烦恼了这么久,怎么忘了这家伙在自己身边安插的这么多“眼线”呢。 刘明完全愣住了,难道这丫的黑暗面在这个特定的时刻被激发出来了,现在想杀人不成。情况不妙呀? 成龙拍的动作片,打来打去,拿着各种道具,甚至是梯子当武器耍来耍去,那只是作秀,那样一个打斗场面,是停停歇歇拍了n次,才剪接出来的。 当天便有一架车马从陆府离开,顺着皇城西门驶去了。萧翎晓猜想皇上一定会派人一直监视着他们,所以才特意放出马车,做了一个去找神医的样子,实际上萧翎晓和了玄还有萧奉铭都在陆府住下了。 南宫逸也早就知道了南宫夜明日午时要将他处斩的消息。眼着那一刻就要到來。但他并不害怕。他也绝不会让南宫夜的阴谋得逞。只是到了现在他仍然沒有想到一个逃脱的万全之策。 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周若水用尽力气挣开几人,可还未跑到门口,就用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按在了那里。 动漫连续剧这东西,工程量比电影浩大太多了。他一个玩电影的,真心不想再操这份心。 “好了,我知道了,飞羽,你搜索一下附近哪里有网咖,各位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一会儿出来集合,去网咖包间训练。”步悔说道。 “娘亲,妹妹睡着了吗?”谢木思挤进月牙儿与多尔博中间,搂住月牙儿胳膊,宣誓主权。 “唐姬为甄七郎妾室,又戳穿唐迁诬告之罪,我若让她返家,岂非将唐姬送入鬼门关?毛夫人不用再说了。”十一娘有意激怒对手。 前世,这部电影的票房挤进了世界总票房排行榜的前三十名,可谓是红极一时,成为了一代经典。 幕雪欧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接了过来。虽然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可当穆玄朗将这瓶药,递给她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这样的难受了? 叶梓潼强忍着下巴被捏碎的痛处,不得不将视线与他的冷眸对上,尊严已被他践踏的体无完肤,这样的冷俊浩是她没有见过的,浑身散发着阴冷和狠决,让她害怕,却又无力反驳。 海蓝嘴角一抽,mt,她跟连大爷一样脑洞开了吗?不就是才搬走一个晚上吗? 海蓝准备开门进去,就听到车声,转身一看,她靠,她的宝马车? 穆玄朗能够感觉得到,芮巧昕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了,似乎在尝试着接受自己,其实两人之间,亲密度不够,但却能够,平下心来,好好的交谈。 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再次钳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仰头看向自己。 早在三年前他们祖孙两人不是没有想过要逃离云雾城,躲去其他的地方的。 苍山焰鼠直接被拍飞了出去,身上的气息顿时一弱,显然受到了影响。 在安慰了千瑶一会之后,千瑶才停止了流泪,起身带着一些哭腔说道。 召唤师峡谷里面,响起了激昂的战鼓声,塞恩朝着后方开启大招。 刚一看到说话的几人,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眼里像是刮风暴一般冰冷。 还有,青云湖地处方圆,四周灵气浓厚,又是崇山峻岭,里面也有不少妖兽栖息。 三天之后,刘初夏炼制了十数炉青芝丹和灵兽丹后,红莲这才把她需要的东西买了回来。 万一要是把她逼急了,干脆一气之下离开,他想要再找回她,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试着给姜栩打了个电话,发现无法接通后,言谨岑心情更不好了。 那些在星魂府附近徘徊的强者,在看到三位武尊加入之后,也开始心动了。 我确实有这个心思,但接过西门庆递来的干瘪钱包时,手还是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曹操先挑了三样他看来最大的东西,到了下一排货架,取下最大的几样与他挑好的比较一番,留下更大的那三个,食品区逛完,曹操心满意足地拿了一个超级旺旺大礼包,一个薯片大礼包,一条足有3米长的QQ糖。 “缇阿奈娜……看着我……”妮安一边和缇阿奈娜说着话,一边心中吟诵起光与水的【圣愈】魔法,顿时手中一道柔和的治愈之光亮起。 见熊二说不出什么新鲜情况了,西蒙就开始在屋子里寻找称手的家伙。 “那可未必。”凌天战自信的冷笑道,九味真火催动出来,可怕的气息凶猛席卷,慑人至极。 星魂府大获全胜,巨石猿仰天大吼,仿佛在宣誓它的兴奋,星魂府众人也是一片欢呼声,洪亮的声响响彻整个星魂府。 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木叶的九尾之乱只有一次,而且是发生在木叶四十八年。 确凿的说,帝城工会人多势众,他们拥挤过来的时候,原本呆在伊莎蓓尔四周的玩家,无可奈何的被逼退了。 说起来,我跟开照相馆的老马也算有一面之缘,我们这个社区的店面有个“十保制度”,每十家店为一保,选一个保长,是不是有点像民国时期?当时有人通知我这事儿的时候,我都以为自个儿穿越了。 第27章:被冤枉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二人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他俩实在不能忍受被一只蝼蚁鄙视,鬼塚猛地踏前一步,身体里突然窜出一股狂暴的气息,在背后隐隐形成一只黑色的巨蟒死死的盯着林寒。 “好!好!这才是我们天寒派该有的气势!底下的弟子都有拼死一搏的志向,我们当长老的岂能连弟子都不如?”大长老也激动起来,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连相信自己都做不到,又何来的自信去对付敌人? “乐颜,你少给我乱说,明明就是我问你面膜在哪儿,你不说,我只好自己找了。”江一诺看她们那个架势,有些心虚。 路骏一向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不,就已经给他妈妈打电话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哪还好意思谈论赔偿处理等事,搞不好还得道歉。 这种天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三天的时间自己可没有把握领悟出那么高级的剑招。当然,医术是剑招,两者不是一个类别的。 目不转睛盯着大爷们下棋,可实际上确是什么也看不懂,之见那大爷喊着将军、炮兵什么的。 周扬比乐颜高很多,他把她护在怀里,避免她摔着,也避免别人碰到她。 头儿当即决定,返程显然是迫在眉睫的必要措施了。“大家收拾东西!”,他高呼道。一副急匆匆要离开此地的模样。所有人都是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没有人愿意呆在这样诡异的地方了。差点是把自己的灵魂都弄丢了。 “这些王八蛋,老子要宰了他们!”将天豹看着这些伤口,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老候爷和萧衍从候府中转移出来,只是忠勇候府在楚砚之的眼皮底下,再加人一多难以掩人耳目,留他们在京城其实是最安全的做法,必竟,忠勇候府对楚砚之来说还是一张不可多得的底牌。 只是傀儡哪怕挡住一掌,冷舒妤一个踉跄差点震飞,脸上神色不是紫色,就是青色,或是苍白。 南宫天让开了床边的位置给太医,他深呼吸一口气,就怕自己又会发生什么爆脾气,只有眼睛紧紧的盯着姜欣雨,那平静的脸。 白云天从来不需要顾虑他人的感受,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目标,坚定地走在自己的路上。 是的。父亲他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能拿定主意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了? 宁拂尘一看,这种灵果龙变真诀里有记载,叫云岭苦杏,属于二级灵药,地球上应该十分少见。 “三姨娘,既然你说是那丫头陷害你的,不如,我现在就派人去你的院中把那黑盒子找出来,如何?”姜欣雨的语气,让三姨娘只觉得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他身后的雇佣兵将注射器里的一些液体推进了这个武警战士的脖子。 “原地待命!”高飞下车之后下了口令就和过来接他们的刑警队长过去了。 “大家辛苦了,多谢诸位的关照,我先干了,你们一会还要工作,随意就好。”举杯把啤酒一饮而尽。 随着二胡在苏落手里不可思议般的奏出激奋昂扬、节奏铿锵有力的音调,观众们全躁动了,这感觉,感觉自己好像上了战场,一股硝烟滚滚、狂风潇潇、将士挥戈、万马奔腾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完之后,我连忙照着这个号码打了过去,可是对面提示已经关机了,这让我颇为无奈。 不过以想到秦天奇让自己等了两年,朴歌歌不由的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这座监狱里也沒有十分的暴力血腥,只是说比起一般的监狱要暴力一些,国安局经常在这里的地下室审讯恐怖分子。 因为我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二五仔,这个二五仔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你,永远记住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徐州大捷,虽然让刘裕赢得巨大声望,并取得彭城、东海两郡统治权。 好比说兰若。那绝非是凭借她自己的种族能力,可以看到那么远的过去,那仅仅是一方面的牵引。莫凡,同样可以看到。 “十二,我们先进去玩会。”双手指甲突刺,林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点了一个号码,随后便是仍在了一旁。 白起的话立刻让原本略微有些嘈杂的新人们,安静了下来,但短暂的安静过带来的却是更大的嘈杂与叫嚣声。 “好!哈哈。”身体又变回那西部牛仔,齐天跟变成了普通熊人的姚震,勾肩搭背的进了酒肆。 神秘人一巴掌就呼过去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的面前卖弄聪明,右飄都不敢这样做,他凭什么有这个勇气这样做呢? 看来必须阻滞一下突厥追兵,不然这么多的战马根本无法顺利安全地运送到大船上。 只见张芷言背后再度出现两轮明月,更加汹涌澎湃的月华之力涌出,带着迅猛之力,撞碎月如火用以偷袭的匹练。 区区一个苏永邱还不算什么,可再加上这个有着身份特殊的少年在场,那事情或许就会往自己不想看到的局面发展下去。 第28章:你这是贼船!!! “什么事?”褚牛用力地一握拳,胳膊上的肌肉就将铁链挤压的嘎吱嘎吱的响,非常的刺耳,让人牙酸。 “不是,是他们正在寻求投资,而且他们主动找到了我们的投资公司!”茱莉亚解释道,投资公司到这个地步,更多的是别人来找她,而不是她找别人。 看来这就是天地元气多的后果了,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倒是十分之多,怎么来形容呢?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飞升成仙之人不少,修炼起来也没有那么的难。 “认识,原来我们的邻居,不过前几年离开上大学去了,好像就是在这个城市。”奥斯汀用它那粗大的爪子抠了一下鼻孔,挖出来一块比楚云的手掌还要鼻屎,差点让楚云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而那个狼人,被上万个高返祖灵兽族、同时瞧过来的那股威势,吓得全身的毛都立起来。 “哎,楚云?”还有点迷糊的沈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因为她看到大厅中间的大屏幕上播报了一条新闻。 接下来郭凯又分别在几个地点指出,要是有什么类型的武器该多好之类的话,李子敬听的也心不在焉。如果有足够的武器和人手,这些他早就想的到了。越往后说,他越觉得高看了郭凯,这家伙讲的东西都是不切实际的。 迪亚兹不甘地望着身上的伤口,狠狠瞪了一眼灭绝之星后跳开,而从后面扑上来的戴佩妮心痛地接住他。 当然除此之外,王靳还在十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宏大力量的降临,那是现在的王靳根本无法企及的力量,王靳明白这是啥,肯定是某位佛教高层的力量。 狼牙是个实在人,样子还在那里伤感,他已经坐在那里吃上了自己的二斤油条。都说油条对身体不好,可回到部队你想吃都没处吃去,先吃饱了再说。 他刚才出手的时候,恐怕打死人,因此手中的长剑一直没动用,此时抽出长剑,明晃晃冷森森,往这人脖子上一搁,此人脖子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阿柯你是怎么掉进这个关卡的,这个关卡的闯关规则是说那么? 感情这种事情,丝毫勉强不得,若是关阳真的喜欢关山虎,而关山虎也不负关阳,关晓军倒也不会做那种棒打鸳鸯的恶人。 工大鹏道:"到冷香园去,看看那南海娘子究竟是真是假?"丁麟的脸色突然苍白。 吴用那里有本尊负责,就不必担心了,所以石原就陪着雷动他们安心聊了起来,还没有过了半个时辰,元玉他们从木果道人洞府中冲了出来,一边安排着一队金丹期去追踪木果,一边也将全岛禁制停了下来。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怜而可笑。他从未可怜过自己,因为无论他的境遇多么悲惨,至少还能以他的家世为荣。现在他却连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夜里的办公室更显得安静冷漠,那逞强的哭声在夜深人静时悄然落下,他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他的手就好像有某种神奇的魔法一样,随时都可能做出一些你绝对想不到的事。 近几年鼎丰企业因为董事长时常染病的原因,企业业绩下滑不说,更是出现一些打着企业招牌在外面胡乱拉客户的职员,总而言之就是内忧外患。 他们都是山之村的居民,每逢冬季,就会按照惯例进山,在村落附近的森林中布置捕捉野兽的陷阱。 至少现在,盖知道面前这位神秘少年也是个离家出走的妖兽,貌似是变形能力的初学者,刚从一个很冷的地方出来,面部肌肉被冻僵了。 忍者的精神不会让他们贪生怕死,但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死去,换做任何人都会无法接受。 他必定要把这个家伙生擒活捉,撬开他的嘴,从他的嘴里问清楚他究竟是从哪里得来这些消息的。 红枣糕还是温热的,这东西就是要温热才好吃,几人同样吃的一脸满足,配着这一桌子家宴,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顶级奢华的享受。 方诺边想,边衔着布袋疾奔,不一会儿就从巨石平台下到了山之村里。 周瑜一想到不久前那些十分熟练的武将和士兵,便知道这是孙权早就规划好的。 现在又总说宏伟大业,大伙就疑惑了。这世上,还有比挣钱更大的事情吗? 就连璃心,此刻也都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只不过她身体在缓缓的向后退去,她与赵符之间的那道黑色力量,就像是一条绳子一样被紧紧拉扯。 “海尔丁,该你表演一下了,变成巨人真身,去搞定那些波斯帝国的船只。”阿克西斯看了海尔丁一眼,开口说道。 当然,很多负责移植冰是氺着的水八侠的弟子,都问起了同一道门的魔法游戏家族,画出了颜色的描述,以及传说中的人物如何在夜晚看着成堆的金银财宝充满唾液。 这些偷酒的猴子的身体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像巨大的蟒蛇,慢慢地向自己扭转。大蟒蛇很可怕,但毕竟它只有一张大嘴巴。但是巨蟒,在他眼前蠕动着,有无数的嘴,每个嘴都可能伤到自己。 第29章:奖励送你们一起地狱团聚可好? 而就在此时,一股惊天内力不知从何处而起,几乎在瞬间便朝净空后腰而去。 对于将军而言,法则之手的存在是最棘手的问题。因为同为信源力量的法则之手,弥补了艾尔肉体速度极限的缺陷。速攻对于将军而言,已经无法成为制胜的王牌。 当然这是喵主席谦虚,尽管他们没有在大城市,但是他们的眼界已经放眼在全球。 “好!我们现在就去和这帮妖怪拼个鱼死网破!”悟空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大叫道。 “贤弟何言借字,我等兄弟拼尽全力,费了这么大周折,不就是为了让你早日跨上巢空鸟,飞往月宫,与嫦娥仙子夫妻团聚吗?”悟空说着双手捧过巢空鸟,递给后羿。 “你到底要干什么?”蓝平天知道王家父子一旦联合起来想要对付自己的话,那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大的防备,听凭王温吉把自己拉到房间里面。 “这么说,雷魔现在已经开始随着那个改造过的电梯路线在地球中心绕圈咯?”死婴不放心地确认到。 秦东的眼中一片死灰,他想要说话,但刚一张嘴,无尽的血液便涌了出来。 忽然,那破败的灶台摇晃起来,接着刑天庙,甚至整个飞来峰都颤抖不已。 奼阴侧伏在地上,想支肘坐起,却又再次摔倒,而这也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让她只能在地上细细喘息。动人的曲线就在这一起一伏间,达到了最完美的动态和谐。 机器人不得参与机器人的设计和制造,除非新的机器人的行动服从机器人学定律。 汉烈米指着不远处,那是广场中心,石板被移开的部分。在那里,另有二十个士兵荷着鎗在守着。 很难想象人面虫对恶魔的吸引力这么大,如果不是那些恶魔商人要守着自己的摊位,恐怕,多罗此时要被恶魔山给压扁了。 李珣叹了口气,正想隐去身形,忽又觉得不对,举目看去,恰见到一道乌光自斜前方穿行而来。 归来的恶魔个个眉开眼笑,手上提着,肩上扛着尽是尸体,从它们的牙齿缝里挂着的血红肉丝就可以看出它们早已饱餐了数顿,这些拿回来的尸体只不过是孝敬多罗大人的。 鲁大发找的心理医生,就在原振侠服务的那家医院之中,是一个十分老资格。又有经验,极其出色的心理专家。 狗屁的干天火灵珠,这胖子分明一开始就是冲着日轮珠来的,看着有商有量,十分好说话,可一句质量上乘便将所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封死。 附近的拉齐奥球员们不可自信地看着伊布拉西莫维奇,他们已经无法找到一个词来形容他,这个假摔也太、太低劣了吧? 所以凌衍不过是点了外面不过三两银子的东西在这里便花了七两,这一桌精致点心寻常百姓家就是一年到头都不敢奢求能吃上一块。 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反感,难道这就是娜莎一开始说的亲切的感觉么?她是把这个见面认识只有一天的娜莎给当作了亲人么?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松了警惕。 赵沐春显然与姚翦关系不错,这位风风火火就来了北地的公主站在姚翦身边就立刻乖了下来,这乖巧的模样让得凌衍都差点认不出来这是自己认识的赵沐春。 众人起身,顺序的离开了这座大厅,只剩下了长孙冲和这位老管家还留在这里。 “可是……”清烟欲言又止,清烟本想说出紫皇曾经说过要一辈子保护她的话为何紫皇不愿告诉她他要去哪里。 这一些四级机械兽似乎没有自己的思维,只是单纯的在按照着化疗的想法而行动,单纯的就只是被城市之心控制着。 还没来得及看这街上玲琅满目的商品的,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是不应该。 阴丝刀,在前,‘啪啪啪’陈缘同时打出三颗弹丸,但这三颗弹丸是灵力弹丸,陈缘面对强敌一上来就去掉了,花哨的前奏,直接以杀招相见。 到凤凰城的路途依然遥远而慢长,但所有人的兴致都非常高,因为他们是在走向幸福的生活、走向末世中天堂一般的城市。 陈缘一口气说完,大家都不再说话,一路之上,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一时之间气氛相当压抑。 法宝就无法炼制了,法宝基本上都是由灵器经过无数岁月的孕养进化来的。孕养法宝的方法不少,最简单的就是放在自己的丹田之内,用自身的吸收的灵气和血液来孕养,这样孕养出来的法宝,可以令使用者如臂使指。 双方生死相向,陈铮依然无法对此老生出讨厌之心。这位老人如同邻家的老爷爷,给人一种强烈的亲切感。 如果不是马修沃恩的话,自己到现在就是想进军好莱坞,也是找不到门在哪呢。 当然,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大会开始后不久,所有的议员就对利吉姆加入王国进行了鼓掌欢迎。 可现如今,她的心里竟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是奇怪。 此时此刻,在众人看来,陈玄通的话无疑是有着“问责”的意思,而这“问责”的对象,居然便是门派管理处的大总管莫青璇,虽然语气平静如常,可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话里的不满之意。 西弗是美国一所大学电影系的老师,而且他在节目里面经常毫不掩饰他对于本国演员的推崇,而对于其他国家的演员都是恶语相向,认为他们并没有其他人说的那样的实力。 只不过在经历了最初的激动和贪婪之后,他们也迅速恢复了镇定。 但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他必须等,等戴弗斯率领的军队离开卢卡尼亚,回到图里伊,因为他可不想首先承受戴奥尼亚人的怒火。 凌渡宇来到了天雄城南门外的那个山峰上,这里已经被凌渡宇命名为凌天峰。想想自己走过的修真界仙界还有这天界,都有凌天峰。凌渡宇也是感到有些微微醉了。 第30章:宁三公子,屎好吃吗? 虽然阿娜琳爱慕着阿斯煜,虽然她也很希望阿娜琳能与阿斯煜在一起,但是那都是在两个孩子自愿自发性的情感而在一起。 纵然是在场的一些家主,族长修为达到了生死圆满,涅槃存在,见面到她,都不得不低下了头颅。 再一次的声音便是尽在身旁环绕,当真是他的奈儿,紧接着,一股股的暖意传来。 江南园林经过装点后,夜晚总是别有一番看头,对她来说,四处走走比那些喧哗的演出要强了许多。溜达一阵,悄悄回住处,更是她打的主意。 骆瑛一见哥哥走了,也闹着要下来跟着哥哥跑,骆偃跑哪里她便跟着去哪里。 还不等火灵儿来字出口,有些迷糊的火灵儿终于是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的失身还没屋里的东西重要?势利眼马屁精!干脆地扭过头不去理他,可追逐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这是魇丝,一旦被缠住,断无可能挣脱,你若再挣扎,恐怕就会将你拦腰斩断。”丝儿仰脸看着我,声音是一贯的柔顺,但眼睛里是深深的寒意。 前一世自己从这斗魂场之中出来,受尽这楚瑟舞的羞辱,被其当做是灵魂的储蓄箱,每当储存满了,就将其汲取。 这话里话外透着威胁,表面说是借钱,其实和敲诈勒索没什么区别。 虽然龙族的高手个个不弱,足以压制凤族和麒麟族同等级的高手,但底下的兵马却并非如此。 胡媚菁手腕都给拽红了,本身长得就白,给拽红了,用手捂着,就瞅着她对象。 “谁说的我是为了躲你们。”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几人抬头一看,三花婆婆开门进来。 旧木门上被擦得干净,屋中几乎一尘不染,这不像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或者说,这里的主人离开的时间并不久。 山狗沉着脸,又转过身,一巴掌用力抽在刚刚被我松手的二猛脸上。 一条胳膊激动到颤抖的握着锋利无比的片刀,与身边的混子一同朝我劈来。 “婚姻这种事还是要讲究缘分,不能强求,再等等吧,缘分总有一天会到来的。”薄明旭有意无意的看着苏云道。 “找死!”谢萝冷哼一声,一把将虞问水推倒在地,猛的一鞭子落在虞问水的背上。 她正微闭着眼睛静静感受着即将做母亲的喜悦,浑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此刻正盯着她。 是的,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社会制度落后的时代,生存永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东涯遗岛上势力众多,却大至分为三股最大的势力。其中最大的是七星盟,盟下有许多岛屿,主事者为北斗宫。 奇花异草和宝树灵药,都在释放各色光华,仿佛在比拼谁更加美丽多姿。 三人都感到很不解,但是瞎猜测也没有用,于是怀着纳闷的心里上了飞机。 虽然说这样的奇迹使得乌云这一千骑卒,还没交战就走失了近三百人,但至少他们没有被人发现不是。 “碰”伴随着砸落到地面的一声闷响,赵大鹏从近乎七八米高的树上砸落了下来。 为什么重生之后,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非但没有让一切好转,反而让她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都说笑声是会传染的,搞了半天金钟权他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傻笑了起来。 因为没有月亮,所以今晚的夜色无比深沉。虽然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两人相隔五步,就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脸了。因而在这宽阔的河面上,陈喜山他们这几百人根本就是及其的不显眼的。 现有的这些终极变异者,全部都是恶魔之眼培育而成,属于真真正正的铁杆奴仆。 周青指了指柴房的方向,这也是农家院的不好之处,没有专门关人的地方,只有柴房这么一处。 “到了,姐姐就在那里,还请公子出手相救”,甄泓升跪地朝着孟浩磕头行礼,孟浩伸手将甄泓升扶了起来,笑着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先看看你姐姐的伤势”。 “市长,朱少只是伤重了一点,我们来得及时,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电话中的声音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一看名片,方先生就是方刚的,我说和他很熟,他认识很多泰国法师,完全可以帮你。邓先生非常高兴,让我马上联系这位方先生,最好也能来看看。 就在这种情况,郑瘸子来了。他身后跟着有八九百的士兵,没有那么的扁担,他们就将粮食绑在自己的身上,或者用树枝做成扁担,随便捆了捆背在后背,远远看去八九百人更是壮观。 千绝领命亲自去炖鸡汤了。慕容毅把阴狠的目光收敛,让千流去把蒙古王叫来。 以前在慕容家族驻地,这类情景她遇到太多太多了,如何应对,她经验太丰富了。 话落,俩道身影出现在林枫的面前,俩道身影去扶血无非跟廖逸飞。 第31章:小五,对不起 陆时屿带她去了一家老饭店,里面有炒菜也有面条,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点了同一种口味的面条。 紧接着,郑秀莲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像这种不分场合,毫无缘由的笑……大概只能说明她是个精神病了,大家都向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老百姓不会管当权的人是谁,也不会管皇家到底是姓李还是姓君,他们只要能够吃饱穿暖,只要能够平安度日,那么哪怕是逆匪上位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给我顶住!"洛天幻和洛依绫,以及樱落三人全力为白悠顶住盾牌,而大师兄也切出了喷火器对那怪物那些焚烧。 周王啧啧地叹着可惜,桓凌却看了他一眼,目中闪动着明锐的光芒,轻轻抿唇,吞下了一句反驳:时官儿跟他说过,后世辽东一带就是产粮基地,产的大米油润香甜,是粳米中的上品。 魏寰狠狠咬着牙根,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君璟墨早已经被她千刀万剐。 周围正在看成绩、看排行,或喜或悲、或怨或慕的学生们顿时自觉地退出几步,脸色倏变,紧张地看着两位老师和来临检的巡抚大人。 武越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做错的地方,错的应该是眼前这个老家伙。野心太大,把自己给撑住了。 童澈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有些懵了,没料到云景琪的态度这么强硬。 可为什么把游戏柄交给欧爵以后,他就毫无压力,轻轻松松的就打过去了? 攻击一号武者的箭矢,夏博从来没有一支是正面射出的,部都布成了一个箭阵,在适当的时候移动到那个地方。 全场人听到这里只剩下吸凉气了。三千万的老年中心?还是全免费?在这生活也太爽了吧? 庄如枫听到胡馨月的回答,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失望的皱起了眉头。 很久没有动静的杀盟,很可能就是在谋划着在如此重要的大会上动手。 庞琦善却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高明的法子,表面虽无表露,心中则是极为不屑,甚至怀疑李令月居心不良。 时至晌午,太阳愈发地炙热,李令月也累了,终于就近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落脚,要了一间上房。 每一关只有六个时辰的时间,五关加起来就是三十个时辰,也就是两天半。 挂下电话后,夕颜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厨房里,亲自做了个宵夜。 听到莫琼颜的话,青鸾再怒,也住了手,不过还是怒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了他的恼怒模样,看得擎天大为好奇,这颜儿妹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这只青鸾鸟这么听话的?说让她住手她就住手。 一路行到黑‘精’铁石台面前,北冥长风和子鱼也没感觉道任何的危险,看来秦氏族人果然把这里保护的很好。 他们镇北需要自己的武器,西方国家用过的火绳枪,他们不稀罕。 青鸾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也是称她为凤主大人,那个时候她就曾问过她这样称呼她的原因,说什么是因为她身上有凤凰的气息,有凤凰的威压。 “慕云少爷,慕云少爷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云突然痛苦的表情让云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三两步来到慕云的身旁,蹲了下来。 族长太爷爷是个很喜欢整洁的老爷子,生活作风一向很严谨,所以坐在主位上自有一种威严流露。 江夏在东,赵舒一路飞驰出东门,行不十里,果然见两队人马对峙。为首二人正在争执,正是桓易,伊籍二人。赵舒打马上前,看见吕蒙还好端端活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东方师叔,您怎么出来了?”那弟子见到耄耋老人从后堂出来之后立刻走近关心道。 曹彰叹了口气,挥手止住周毅说话:“如今父王见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去准备吧。”周毅无奈只好出帐传令。 只是除此之外,我却无法确定,这幻境的关键点在什么地方,我可以确定这幻境和我之前经历的都不一样。 控制整个世界的发展,他们背后所拥有的秘术,知识,甚至手段都十分恐怖。 我疯狂后退,身子撞到棺材板上,瑟瑟发抖,浑身更是剧烈的颤抖。 “好!真想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说完就准备去扒拉他的脑袋瓜子。 八卦镜的光芒只能让我看到两三米的范围,再远的就只能在余光下勉强看到,而那道人影当时距离我有十来米,我根本就看不清。 他看着大殿上黑鸦鸦的、毕恭毕敬的大臣,想到如今偌大的金国疆土和亿万人口,想到数百万大军,不禁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轰隆隆—”唐药师的身子摇摇欲坠,却浑身散放着古老惊怖的气息。 大宝眼里闪过一抹失落,说实话,他还以为,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这丫头肯定会立即选择最后一个选项。 同样是黑白色的草,拿在手中的时候更是有一种温热的感觉袭来,让我感觉十分的舒服。 “看什么看!”陈冰雯没好气地对那两名青年骂了句。两青年同时尴尬地脸红起来朝救护船走了上去。 “你的意思是,那800名退休工人你接收?”这时军工厂的工会主席忽然站起来,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伤亡很大吧?是不是?跟我说实话,泽鲁阿勒请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咳---咳----咳”韦瑟姆开始咳嗽起来,他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却看见掌心咳出的血丝。他急不可待地想知道前线发生的一切。 第32章:王爷,羡不羡慕哟哟 让桂木桂马按照园田风的步伐行动,那都是因为园田风在寄出去的所有魔法道具之中都加入了[心理暗示]这个魔法,让他们在无意识或者陷入冥思苦想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指令行动。 听了柳十三的话,赵家四人吓得脸色大变,柳十三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他们不信,而且蛊术这种东西,他们在电视或者电影当中也没少见,虽然感觉这东西离着生活特别的遥远,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吓的够呛。 他在姚阿大身上翻了翻,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回到车夫的尸体旁,地上的那张蓝色卡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们可都是精锐的骑兵,是跟着将军您深入草原…最后才不得不退回来救火…”沉默了片刻之后,马特上校又接着辩解道。 只见洪济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便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了道场的正中央。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莱克斯男爵坐在餐桌边看着自己兴奋的妻子疑惑的问道。 菲尔听到肖恩的提议后,满脸惊讶的抬头看着肖恩;而在一边的爱丽丝则是一副惊喜的表情,恨不得替弟弟菲尔立刻答应下来。 慕容德海倒也不废话,起身拿起玉简在眉心一放,慕容家内部地图便烙印其中。 姜明远听后愣了一下说道:“您,您说什么?”姜明远差点气的走火入魔!这七师叔竟然带回来一个山贼??他难道不知道外人怎么说他吗?? 不过,这是最顶级的意式大餐,各种各样的高级食材,就好像是艺术品一样,碰撞出来了地中海味道的鲜美和浪漫。 应天长的表情更古怪了,不过吴东溪是心斋之中为数不多知晓包子秘密的人,更是在场这些人中唯一知晓的那位,至于次席唐万楚清不清楚,许鹿并未对应天长说过,所以少年并不清楚。 应天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逃荒少年,而是誉满天下的心斋的学生,更是儒家圣人张元春的四弟子。 方才黎九天出手抢夺时,其余几位领军人物皆是立刻将各自的残碑抢了回去,可见他们对帝术传承的执念极深。 木箱子早就被放在了幻阵之中,萧聪在远处盘腿而坐,将诛仙插在身前,几颗灵石散落在左右,萧聪抬手掐诀,渐渐入定。 我嘴里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王倩只当我是沉迷于男色,打击我一句之后就拖着我走了。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凌三人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 那暗影族的大统领,在这一击之下,足足飞射处数万米之远,才定出身形。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知道自己的心境存在着一些问题,他也想去改正。但终究来说,知道是一回事,改正却又是另一回事。 随着元灵溪洞口的无形隔膜微微波动,一道身影淡然自若地迈步走出。 那清河郡主一本正经的说道,她一面走着一面还将那噬魂蛋丢在了地上。 卡雷姆住的地方,离城主府不远,上面挂着一个诊所的标志,卡雷姆和他的哥哥塞米列,是米诺基亚城著名的药剂师。 白老盟主的大宅之中早已沉寂下来,唯有那位叶大师所在的偏殿之中,依旧灯火通明。 齐万道看着火灵虎,眼中有着一抹炙热之色。火灵虎是火属性的灵兽,虽然所有属性的灵兽血都可以炼体,可是契合炎阳真经的火属性效果无疑会更好一些。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的是挺浪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要是知道了,估计都愿意称他为最强。 另外,在这种大型探险活动即将开始之前,定然有一项营生最为火爆热门——那便是贩卖有关于探险目的地的神秘资讯与情报的买卖。 他决定先用一个月时间,试试做主播,如果效果可以的话,那就继续做下去。 今日,噶卢岱的一连串的安排,让她有些害怕,当年,太后刚刚进宫时,时常偷偷换上了便装,带着身边的人出去,娜仁托娅因此被杖责了好几次。 说着,叶枫微微一笑,脚下雷光再起,直接一个纵身就要从纪空首等人头上跳过去。 “曲无容我知道你喜欢沈凌宇你才会这么说的,其实你认为我做的是对的额是不是?”冷寒彻不管曲无容怎么跟自己说,似乎都不想放弃跟沈凌宇做对这件事情。 “老公,你去吧,这里有我一人修复就行了。”宇紫欣对着宁一天传音到。 “是你让她来的吧,你让她来干嘛,看我笑话吗……”金龙被酒泡湿的头发甩动着。 诗韵已经十二岁了,身形虽然有些稚嫩单薄,但是身高已经扯开了条,和九幽公主站到一起只比九幽公主矮了半个头。 突然,西夜身后出现锁住了西夜,我一看,发现是阿努比斯!阿努比斯眼睛是蓝色,已经恢复灵魂了,但是气息显得很虚弱。 要是宁一天是一个下流人物的话,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说笑间几人都离开了餐桌往门口走去,邱念薇和穆羽馨先开了门走了出去。 第33章:王爷是香馍馍,赶快占为己有 朝琬被人从水中捞了上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头脑沉沉的,因头部受了水中石头撞击,意识有些涣散。 直秀现在明白这识字率是怎么来的了——能认识自己的名字就算识字,这样的识字率能不高么。 每场年会,张益达都一视同仁的唱了一首歌,然后被员工拍摄下来上传了抖视。 有时候直秀也挺好笑的,直秀看不起的分封制或者家族制反而帮了直秀不少忙——手下人齐心的原因是所有奉行所的人现在基本都是崛家的家臣。 “怎么舍不得?!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墨朝琬直率道,心里憋着坏笑。 此时楚天终于从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冒出头,将一件红肚兜扔过去,仰天长啸吐血癫狂。 只不过那些妖兽是被刀锋劈的,而他是被刀背劈的,所以格外惨烈罢了。 方彩英狠狠地夺过魏煜手中的包子,双眸瞪着他,嘴巴却是在吃了,她也确实饿得浑身发软。 “杜兄,我们又见面了,嘿,还真是难兄难弟。”李向洋那稚气的脸庞在青玉剑照射下,竟是那样的端正俊俏。 “??”肩膀忽地被一个大力摇晃,白依只得退出了思绪,茫然地嚼着嘴里的面包。 弹丸之地?宋康王按住自己的大腿,这个老家伙太过无礼,若他不是邹相的心腹,早就一箭射了过去。 “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征求的语气,那是将他看成队友的象征。 本来就不把洛尘放在眼中,现在洛尘精心准备的陷阱对他们又不起作用,更是狂傲得不可一世。 这一想,他心中打起鼓来,那个胖子据说是秦国太师甘龙之子,可以说是仅次于皇亲国戚的权贵,如果商鞅真的如此判决,恐怕又是一场巨大风波。 没有了目标,已经撑到了极限的莫度,眼神终于有些恍惚,手上最后一招的星光灭绝因为无力松手,宛如星辰的两颗石子落下地面,仿佛莫度的生命,失去了最后的光亮。 三人的回复,马上就开始各施手段,一时间云雾之中充斥着风属性的真元能量或法术力量,让这云雾显更加的云诡波谲。 发现之前把问题想简单了,得到盘古神玄奥不仅需要进入盘古神体内,还要防着周围强者。 而吴华在与那些蒙面修士交手的时候,发现他们使用的都是凌云宗的功法,而且实力强劲。 严格来说,真神法旨并非用来对敌,而是让他护住神魂,以免在离开幽灵船后,和其他武者一样,丧失在船上的记忆。 不过成始源因为害怕张梓琳打电话来给他安排什么任务,所以成始源没有接电话,选择了忽视。 在不清楚妖庭当初破灭的事实前,舞倾城自然是完全站在叶正风这一方的,毕竟凤凰族当中,除了凤皇和炎天风之外,她并没有其他在意的人。 顿时,头顶的半神法旨,再一次大放华光,轰隆崩碎虚空,金色神芒呼啸,轰在此人身上。 “帝陀神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麻衣老者请教。 刺目的刀芒虽然依旧庞大无匹,但是已变得朴实无华,毫无疑问,力量更加的凝练。 “魁首,洛辰那个家伙,是怎么进的天火塔?”莫红衣一走进大殿,就立即问道。 一番话听似认怂,却让不少华国武者皱眉,纹身青年话中有话,暗藏威胁。 原来,神话里都是骗人的,这里没有为爱痴守的嫦娥,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凉。 毕竟成始源进医院,他也有一些责任,而且成始源他还是主演,如果一直缺席的话电影的拍摄还是很难进行下去的。 徐泽要是因此沉不住气,开始改变风格,到时候歌曲质量不行,他这辛苦营造的人设,肯定会崩塌。 “如此一来,孤将来便不必再劳师远征,便能一举解决幽州边患之苦? 可以确定,再坚定的阴谋论者,获知牧林的真身只有十一岁后,也不会认为此前的谣言为真。 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魏青鱼挺好的,长得好看,穿的衣服也得体。 原来适才许耽追击时,下令乱箭齐射,一支利箭穿透了车厢,正中苏夫人后肩。 看台上此起彼伏,或善或恶的议论声,并没有影响到演武场上的罗浮和陆玲珑二人。 牧林天赋太过出众,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让黑煞凶虎想要把牧林这个天骄给扼杀掉。 后来不知怎么,给途径西平道的同袍捡漏,带回京城来,其中显然有故事。 也因此,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跟牧林联系的时候,态度诚恳了许多。 其中左右两边之人各有两朵莲花,中间一人最多,竟然多达三朵金莲盛放。 倒不是凌宙天外貌像一颗陨石,而是凌宙天上次对那颗恒星附近暗能量的吸收,带来了许多的变化。 “月氏的朝代?”东晓轩的历史知识比较贫乏,没有听说过华夏的政权有一个是这个名字。 没有犹豫,唐泽拒绝了。【第二鸦页】仅剩一份名额,最好还是留给比较强力的暗金怪物,眼前的“波动之云影”的实力虽然堪比顶尖的英雄级职业者,但和他要求的还有一些差距。 话虽这么说,但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到羡慕的神色,反而像是长辈夸奖晚辈的语气。 “李卫民,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工作了,你该死!”趴在地上的混混大声的喊叫道。 然而黑暗战场真的太凶险了,尤其是进入过黑暗战场的狱王等人,更是清楚其凶险比留下的传说更为恐怖的多,那是冠军巅峰都随时可能陨落的极凶之地。 第34章:王爷,想要秦家宝库吗?送你 枯木向外走,心却仍然想留在这里,可以的话,枯木是那么想听到泉涌口中的话。 这个办法就是抛弃方华,即便枯木异能是羸弱的,但除此之外枯木也是几乎没有缺陷的。 而楚泽的无漏之体,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经是属于无限接近于地阶根骨了。 赵灵儿和罗欣欣也终于等到赵泰出来,第三和第四魂环她们俩已经迫不及待了。 “爹,等我帮你拖完泥砖,我就来挖坑!挖多多的,这样就可以多栽一些桃树了!”丫丫高兴的说。 不过她换位思考想了想,若是自己要给皇帝纳新的妃子,确实也需要经过皇帝的同意,要让皇帝喜欢才行。 顾衡哪舍得跟她真生气,不过是逗她玩罢了,扯下荷包让车夫停车。 而半兵卫在回应了一声后,也急忙指挥封印班的忍者开始了工作。 地面一片狼藉,J夫人既羞愧又胃疼,开始咳嗽,满脸涨得通红。 “再有十秒就够了。”依澜抽回右手,她的手掌已经被阿斯特拉体表炽热的能量烫的血肉模糊——难以想象,全身都被包裹在其中的阿斯特拉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说完,易天机大袖一甩,瞬间光芒一闪,不负责任的消失在了姜思南面前。 毕竟跟他们一样的玩家多了去了。实际上有了极品装备之后,任何0都是可以补救滴,尤其是在后期。 “那,有没有谁来告诉寡人应该怎么应对?”听了丞相的话,王似乎变得更加不安。 她心中暗想着,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之前的激情一刻,她已经从刘子昂口中知道了一些机密,难道是那些人吗?绑架沈艺馨目的是引来华彬,可华彬没来,能除掉刘子昂也是大功一件。 “你……你又没个正经,奴是让你出门踩踏春景!”张恋奴瞪着许子陵道。 汇报战功战事以及一些战场细节的事许子陵不想操心,这些事情让李靖那些大总管们去和李世民汇报便好,他马不停蹄,直奔长安永兴坊而去。 化神期的修士转化血奴可是非常的慢,普通的修士转化血奴只需要三,而化神期修士转化血奴用了足足七的时间。 贝利亚和赛祺菈进入沙莱尔星所在的星系之后,果然在沙莱尔星的附近发现了十二星座联盟的母舰,沙莱尔星的周围漂浮着大量机械的碎片——看来都是被联盟母舰击毁的卫星、空间站和战机。 而泽卢刚蒂亚皇庭,在知道阿雷斯其实是个“泽卢刚蒂亚人”之后,简直说不出的恼火和懊悔。 陈勃用手机登上了那个直播间,此刻三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两扇铁门在漆黑的背景里,静静矗立着。 刘杰讲的这些事,张昭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想想,末世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些军人也是按照命令办事,搜索幸存者并不是他们当时最紧急的任务。况且,幸存者成千上万,他们既然要完成任务,就无法兼顾。 听到对面的骂声,不仅仅是圣瓦尔家族,整个泽卢刚蒂亚阵营都觉得无地自容。 而另一方则表示,若水的尸化很不寻常,似乎是传闻中的奇尸之一阴尸的表现。 于是李察找到了狄璐卡,要求她劝说托尔。最终托尔被狄璐卡说服,委托李察在全国发布布告,并在首都向国民进行了演讲,平息了可能的动乱。 陈勃再次闪躲过人型怪物的拍击,后者显然被激怒了,不停低吼着不断抡起剩余的双臂。 第二个晚上到来了,暗月鼠们又一次开始了活动,这次,他们成功找到了一个可以寻找到暗月鼠巢穴的机会。 谁曾想到,她“又”回来了!看着这一草一木,是那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站在学校门口,她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见到同学们该怎么说?见到老师们又该怎么说? 张明宇目光凌厉,在同时取出一张符箓,然后又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血抹在了符箓上后便直接拿着符箓盖在了那只白色虫子上。 其中为首之人,满头白发,眉头紧锁,他出现那一刻,第一眼就看向青玄。 她却只能低垂着脑袋,将自己的恨意生生地吞下去,她低的更深,为了掩盖自己的身躯在颤抖。 降龙伏虎那叫一个委屈,跑凌霄宝殿告状没告赢,差点被当成受害者惩戒了。 估计乔怀堇也是这个意思,那个作妖的在马车上被她杀了,他怕是高兴的很。 之前,辅佐四皇子的时候,一直没有除掉骆淮卿,现在辅佐三皇子,没用多久就除掉了骆淮卿,或许,三皇子真的是可造之材。 第35章:手抖,不小心画大了 虽然心中喜悦但脸上却一脸的威严和大义凛然的,许天看了对方一眼,因为许天感觉到对方对自己产生了杀心,敢对大帝至尊产生杀心,看来真的是利欲熏心了。 “还死不了。”李哲动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就嘶了口气。他看向周围,又说道:“我们现在就像是夹在中间的那块肉。”于皓也看见了。 “我们这里还真有个像普伦基特的家伙,但他最后没成英雄,我们确保了这点。”老帕顿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国安欧洲负责人,”曹越也没隐瞒聂丹,将这名官员的情况告诉了她。 随着许天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再次平静下来,包括异族都一起看向许天,都想听许天下面究竟会怎么说的。 如果此时,让他们自己去训练特战队员,也是能训练出来,但都是普通的特战队员,作战技能也十分的单一。 不过,这个刘镇长是从外地调过来的。来到吐祥镇两年了,虽然没有多大的建树,但是也是平平稳稳的没有错误。 “我……如果没有!我任凭前辈处置!到时候是杀是剐,悉听尊便!”为了解救上官云月,高飞算是豁出去了。 可是根本没有看见想象中的巨大的火焰自己可能因为张邵苧的火而引起的熊熊大火,张邵苧手里的符火也只是因为张邵苧的呼气而摇动了一下,之后马上恢复平静。 “茵茵,你怀孕了,大概有十来天的时间了。”冰凌子良久才开口说话,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事情竟然还能这样,傅景词随便撒了一个谎,竟然就成真了。 纲手原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些记忆,再次涌上了她的脑海,一时间双眼无神的倒在了地上颤丨抖着。 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她一时间忽略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兄长。她不得不承认,在刚刚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差点有想哭的冲动。 “那好吧,三娘没说过错事,我知道了!”黄氏虽不解,可是人不大的童玉锦做出来的事从来都是有道理的,没说啥,只管照着做就是了。 可便是如此,谢琳与姜泽面上的神色,也并不能做到真的就掩人耳目。尤其前两日,因着西北商队的事情,谢琳与姜泽才不欢而散,到现在,母子二人心中俱是存了隔阂。 也就是说,尹尚很可能会同时从伏虎营和安平镇下手,季星云心下一凛,“可如此一来,连云山沿线岂不同样凶险?”季星云脑子里迷迷糊糊有个概念,却一时间想不到尹尚会以何种方式、在什么地方动手。 “明森,你这么早来?”傅景词面上有些讶然,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 要不是身上的空包弹都用完了,恐怕现在他们早就动手了。钱飞等人无语,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反射弧有点长了,要是他们是真的敌人,恐怕现在他们已经死了。 听涛颔首,“属下让听雨送些热水您先洗漱一番。”反正蔚蓝平日里洗漱都是不让她们插手的,听涛也很随意。 简简单单的三句完成,李逸又因为郑凯的冲锋开始吐槽起他来了。 东瀛十八猪,以及智囊团,还有威武的大将军,都齐聚一堂,正在商议要事。 此时的它,尖锐的鸣叫一声,冲向甘哲!邪火凤凰!狂魔星自带技能,传说邪火凤凰,是死神的坐骑。 “问题?”海量全部心思都在西北大营战场上,对于俞水说的问题也很是诧异,但他也懒得多去理会,现在没什么什么比这场战斗更重要,他要彻底夷平这西北大营,灭了那任杰,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随后,就看到狩矢轻轻一挥右手,一道电光向后蔓延,转眼间,就击中了他身后的一之濑。 静心,才是最难的,如何才能真正清空心海、除了修行事外再不存一念?苏景坐了片刻,即便他以为自己的心思足够沉静了,可还是达不到功法要求。 张百忍愿意娶王霞,也是因为通天教主的原因。毕竟,鸿钧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一直都在天王山里面不会出来。 “是,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带露比前来觐见。”门外传来了乌尔奇奥拉的声音。 相形之下,现阶段他唯一能够把握住的,只有形神之所存,以及所控之三方元气,而这一点儿东西,也在逐步丧失。 “陛下,这无功不受禄,你如此赏赐是否不妥。”韩枫有些惊诧地望着天星大帝,随即说道。 “哎……这好好地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罗师傅接过烟,无不惋惜的说道,他和老韦也是老相识了,虽然交流不多,可是看到老韦送进来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堵得慌。 “凤息,你伤好了么,可有不适?”手被无声握住,她略低了头,长琴的手甚是好看,指节修长,白皙如玉,掌心略淡淡的暖意,只是她再不能肆意的抓着这人的手了。 神之铠的特性是:类似于乩童,但不同于凡人的乩童,神之铠能凭借自身的意志,与相应的神明进行感应沟通,并且还能承受住神明强大的力量。 幸好苏婉媚已经和龙升熟悉了,也慢慢习惯了他说话的直接,要是别人这样说她,肯定会认为对方是在赤稞稞的挑逗自己。 阿信对这次的潜伏成绩感到非常高兴,他从斗技广场出来之后一路追寻到这里。 “我确实和她认识很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有那么多的钱。”陈大武说道。 第36章:宁小姐真的是鬼吗? 紧接着耳边就沉寂下来,安静的仿佛自己是处在没有任何声音的阵法中,甚至连最细微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区区副本而已,丢了就丢了,没事。”骆长歌轻描淡写道,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 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李沐,要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留给他,让他忘不了自己。 李隆基一句话没有说完,两个老东西就开始反驳,好像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和李隆基抬杠,只有把李隆基宁弄的下不来台,他们才有成就感。 奈何雷磊跳的太高,滞空也长,雷磊出手时,JR已经开始下落。 天宗的外门弟子总共数千人,一路走来声势浩大,宛如大军出征一般,途中张永夜时不时看到有人驾驭飞剑划破长空,径直往论道峰方向坠落。 寝字的尾音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嫩绿倩影已从自己身侧掠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视野尽头。 不过想想自己的颜值,秦简也就释然了,她会有这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他才会有此猜测,并且这种猜测基本都有九成正确,许多修士也是这样通过主人身边的灵宠而判断其主人的灵根。 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自己所没有的特质,她对不喜欢的人心狠手辣,皇上则不然,哪怕再厌弃一个宫妃,也给她留三分情面,会不忍其母子分开的痛。 顾兮躺在床上缓了好久才平息下来,又起身喝了大半杯温水,半晌后才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眼下牧渊的情况,正好需要这养炁酒。有了它,牧渊便可随时准备突破神合境。到时候很多麻烦,都不会再是麻烦。 即便她的表演是在刻意模仿安娜-月影,但有着优秀演技的安娜-月影早已能对自己面部的每一寸肌肉做到精准控制。 龙吟之声震天,牧渊体内出现一道青光,一条巨大的青龙在他周身盘旋。 要知道,林大春可是上了三年医学院,几乎将学校,医学院的各种本事,几乎学习遍了,甚至,可以坐诊了。 迎上李墨的眼神,张羽曦也只能俯首甘为孺子牛,眼含热泪地被李墨顶嘴了。 “不不不,只有雪蓟膏,才能够帮得到我,我可以给你钱,可以答应欠你一份人情,只要你能帮我讨来雪蓟膏,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耶律靖期待的说道。 这个时候,王晓芳已经就要退到了大门之中,突然,王晓芳就吹了一个口哨。随着王晓芳吹着口哨。 沉寂几秒裴砚侧头看向了窗边的顾兮,顾兮自然的回望着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怒气。 丰腴的大腿抬起,豆蔻一般的玉趾搭在李墨的身上,踹了他一下,继续说道。 别开玩笑好不好?苏牧现在真的有种骂娘的冲动,这轮回的boss,你要不要这么骚? 秦傲风扯过床边的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要从何说起。 说句夸张的话,只要让鼠爷正面顶住了,炮塔稍微摆个角度,随便怎么打都打不穿。 “春雨!枉我一直待你如同胞姐妹,你为何要背叛我!”我愤怒地打断了春雨的话,对她怒目而视。 短短的时间内,她的人生就又多了一种宝贵的体验,过山车一般的感受,有恐慌來临的悲壮,更有惊喜惠顾的幸福。 “可也真是奇了怪了,原本我这孝明宫门可罗雀,登门拜访的寥寥无几,可是今天大家居然都排着队来找我,都口口声声说有要事相商,本宫倒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了。”我一愣,随即对春雨开玩笑地说道。 “儿子,呵呵,你是本王的儿子吗?”秦傲风冷笑道,他也在自嘲,不想自己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是唯一的儿子却不是自己的,这对他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 “你不怪我非礼倾妃娘娘?”庆栾的直言,让郁紫诺是可忍俗不可忍。 不请自来看了一眼怂包一样的刘志不由的冷笑,这要是换做二层世界的战争何必这么费事?一个团就能解决的战斗,可惜的是这里是一层世界的底气轮回。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郁紫诺的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见穆青的人影。 大家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就听得“啪”的一声,米香儿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叶妙就去帮叶奶奶卖东西,起初,叶奶奶是百般不愿意,说她才考完试,这么累,要好好休息。 什么证据、什么控诉,都没意义了,席琳只要没有平权党也罩不住的事情被发现,或者以后再犯事,那只要平权党在一天,她就会一直被庇护,直到不再被控诉。 碧绿色的海水沾染上了霞光,跟天空中的火烧云辉映着,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赤山的官吏已经在路上了。这些日子又是管兵又是管民,辛苦你了。”这话说出来就是要从徐将军手中收权了。 他这一套连敲打带安抚下来,虽不能像宋江那样感动得同僚们纳头便拜,但众人看他的眼光中也隐隐带上了几分感激与信服。 第37章:这又是哪个野男人给你的定情信物 水月不敢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颤抖着伸出手,想把其中一个孩子的双眼合上。 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他用胳膊死死勾住船舱内的管道,以免被甩飞出去。 虽然他是周家的人,但是作为徐宏芝的道侣入赘徐家,又是筑基修士,自然是知道金丹邪魔的消息的,车欣儿等人与徐玄灵传讯的时候他也在场,自然明白邪魔出现在希望岛周围是什么概念。 “为什么这么做?早点说出真相的话,谁都不会死不是吗?”希罗看着无法动弹的月歌,满眼失望和怨恨。 曹村长吆喝罗旭是龟儿子,这让罗旭十分的不爽,哪怕他是长辈,可长辈也得有长辈的样子,有长辈的威严,而不是像他那样游手好闲,天天想着让村里人搬走,把这片风水宝地卖给朱家人当坟山地。 于是他再花费100努力值,再进行了一次模拟,这一次直接拿到了彩票号码。 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她陨命于此,为了保住最后的魂灵,她藏在了这片毫不起眼的果林当中。 罗旭开着老牌越野车逃命一样往村里开,为了避开摄像头他专门走险峻的山路。 他正讲到自己在黄金城洗劫珠宝店的经历,虽然有些吐字不清,但语速还算利索。 从他出秘境到现在一个月不到,竟然多了四只金丹大妖,除了吞天牛蟒和黑熊熊三万,还有另外两只原先达到筑基圆满的存在。 顿时那数个剑波轮朝着莫尘而来,莫尘想要闪走,却发现被牢牢锁定,无法动弹。 房遗爱听完李泰的话之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太子是不知死活,他被敦化坊西市的那些好东西给遮了眼睛,再加上我们也答应和他一起,他就大了胆子。 但现下还是肉眼可见的东西最是重要,虞归寒跟着江琊来到深处之后,首先瞧见的便是那堆积成山的明珠。 世间平庸的人千万多,又不是你一个考不上,承认自己平庸是成年人应该学会的。 那些锁链,切切实实都是由磁场构成,甚至不存在任何实体影响力,他的身体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因为,对方的磁场让他的肉体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在他的感知之中,位于脑海深处的某个未知处,一道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以一个奇怪的频率散发而出。 只是这一切的不普通里面,却有一个很奇特的建筑,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古老的漆黑神庙。 此时,身形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周元觉,对着矿山之下的佐罗斯三人笑着说道。 哪怕是前世,虞归寒也鲜少看见这样的他,最深刻的一次,便是他不顾一切地自爆,只为将她送出三界追杀。 那叫方力的人便也罢了,连一个命比草芥的胡姬都敢算计自家三哥了? 不过刚刚祛了毒,他们二人体内因为被毒侵蚀了多年,还需要疗养一段时间才好,还需要卧床休息。 她竟然不闪不避,直接迎着茅场晶彦的剑向前突进,眼见着单手剑即将刺中亚丝娜的胸口。 薄煜寒看着她,在她的额头上亲吻后,自己也跟她一起投入到做陶瓷中来。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没有填饱肚子呢。”美尔巴委屈地说道。 雷诺夫这话一出口,顿时满座皆惊,见过内讧,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内讧。 她看着他,车厢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光线依稀透进车窗里一点,他的轮廓影影绰绰,却浩瀚如海,那样英俊。 乔鸯点点头,称赞苏悦晨做的漂亮,她还担心王鸣恩找自己签合同找不到,还好苏悦晨替她解释了。 “咦,叶布隆,刚刚都没看见你呀,我大意了,我以为你这次不来了呢。”方一山诧异说道。 看着两人,白琉璃从来不知道念琪战斗力这么凶猛,居然能把墨正给治住了。 这双眼睛的杀伤力太大了,在配合上林云那张本就无暇如玉的面庞就更加犯规了。 易流星说的没错,动植物拥有超能力后,无论有没有变成了人都可以称为妖怪,虽然比起动物,植物获得超能力的几率很低,但也不是没有。 李逸呵呵一笑,他记得在昨晚跟英子交代了,不用带那么多的东西。 那个时期,作为第四位深渊者的黑夜叉已经叛离了,它们才因此找上柳墨诚,来填补上这个空缺吗? 萧璟脚踏船心,身躯旋转曲折,双掌齐飞,变幻无穷,穿透道道剑光,只取柳生云裳全身要害之地。 杨辰挥舞着蟒骨斩马刀,乒乒砰砰砍死了大穿山甲,扛着就往洞外走。 欢呼声高过一浪又一浪,不负众望,鹿灵那张略带尴尬的容颜出现在了直播间中。 就在林云思考的时候,余欢水也终于被拉了上来,只是从表情动作来看,多少是有些狼狈在身上的。 就在城里的人还跟往常一般,并未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周升已经嗅到了危机。 什么叫半加工,就是把外卖点过来,然后用手打开盒子,这就是半加工。 “去吧,流芒。”拉克萨斯叫喊着,“雷霆万钧!”天上突然阴沉了下来,爱得伦慌了,立马看着天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八百万自身还好,虽然IS还没有完全的制造出来,但是勉强能够在身体的周围不值一层防御,斯坦因想要用匕首割伤八百万也不是那么容易。 于飞愣住了,然后反复弄了几次之后,仍是进不去苏言的直播间,这下子他就开始慌了。 江寒转身迈着悠闲的步伐,朝柳神的房屋方向走去,“以后我就一直住那儿了,得与我的柳后多多交流感情才是。”。 杨辰大叫一声:“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他轻轻松松就解开了一把锁。 MMP,因为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神太可耻了,居然想对自己放电? 章邯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手掌一握,那块竹片在他掌中化为齑粉,洒落一地。 第38章:你们当鬼的,都这么不讲鬼德? 二十多天没有回来,房子几乎满是灰尘,可以想象卡纳丽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许翼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靳光衍是认真的吗?他怎么能是认真的? 傻瓜白容,他愿意以命护她,她难道就能眼睁睁看他死在她面前吗? 云泽上前言语,清让俯身告退,方士杰还想着追上去,虞少琛一把玉笛一横,方士杰乖乖的跟着去少琛的房间玩会儿。 但很明显,那个差劲的队友不是他,而是频频出错的许翼。林墨心中叹气,却也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支援他。 可是当他当下左侧的攻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感觉竟然是错误的,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上空还有一个心力世界,同时还有一个精神环境,那么刚刚的一切可能都是自己的幻觉。 林陨冷喝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的争执,刘芸和周剑顿时沉默了。 “哪那么容易。”话出口的那刻,颜萧萧脸红了,上次跟许翼聊天时,她转移了话题压根没提及自己感情中出现的问题,现在倒好又自动招了。 辰龙抱着皮球缓缓走向罚球的地方,他终于,得到了机会,哪怕代价是如此。 盘子里是佣人布好的菜,她的吃相不如她的外表难堪,细嚼慢咽着。 倒霉蛋点点头,这一次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将屏幕对向了他。 曾经洗脑般的日常生活,让星云,卡魔拉和布罗利三人对于从亲人的爱,都认定为明码标价的后的成果。 我大吼一声,全身汗毛竖直,人直接在原地蹦了起来,拔腿就向门外跑去。 正午的太阳落下大片阴影,而对应广场大楼的那部分被扭曲森然的节肢包裹,显得诡谲恐怖。 那种背后好像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在盯着的感觉,让影山律非常难受。 何止然说的没错,不要钱的话,的确是坏了他的规矩,这样处理最好。 “谢皇上恩典!”钟南能听出来皇帝对于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并不在意。 少了亿信娱乐这边的投资,张黎有办法凑,他自己的工作室也参与了此次项目的投资。 三大平台封锁EP不让买,用此威胁白术让他束手就擒,改分成条款。 武祖九兵各个拥有着诡秘莫测的能力,即便是成为圣人,武祖九兵在手也算是一件底牌,甚至如果运用得当,武祖九兵可以与神兵,甚至和帝兵撄锋。 他把之前所有积压的热情都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飞儿被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一次又一次带到云端,享受了爱情最甜美的滋味。 “妈,我们到了,先不跟您说了,有什么咱们回头再聊。”月儿从不撒谎,再说下去就只能坦白从宽了,机智的她赶紧借机挂了电话。 看到罗佩珊吃人一样的目光,林炎也是毫不示弱,用眼神逼视回去。 徐长生白了他一眼,独自走到窗前,看着那依旧泛红的江面,心中担忧不已。 林炎看看她,因为之前的那个吻,让他再次面对她的时候,总感觉不太自然。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成功的让对方破涕而笑,果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秦玉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内心还是十分欣慰的。 接着她又将这条街的老人们都把了脉,在将自己金手指空间里的强身健体丸全部送完后她才难受的离开医疗一条街,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大宅子里。 “秦医正为了我们大木朝,真的是殚精竭虑,让我这样的老臣都自愧不如呢。”吴侍郎听着德公公的汇报,汗颜道。 西维亚并不太明白邢天宇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是在目前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她也只好暂时妥协了。 以他对乐冰的认识,乐冰不会主动招惹人,但是有人招惹她,她也不会心慈手软,只是现下这情况,没时间耽误,蓝之辰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没动。 对于未经同意就擅自搭伙的不熟型同伴,行了许久竟然没问目的地在哪,这让蝎稍微讶异,不过他就当对方识相了。 他们就没见这么恶心的人!乐冰在调理,于东他们得了这些钱自然也不能找她,先存好,有了这些聚灵丹,暂时也不用买了,只是几人更加紧张乐冰的吃食。 “好运从不会掉在自暴自弃的废物身上,却经常落在一直努力的前进的倒霉蛋身上。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懂么?”方正反问。 方正回头看去,只见独狼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红孩儿、松鼠和猴子,四个家伙排成一队,傻乎乎的走着路。 这样的事情在很多年的秋冬之际发生过,大明的百姓有代代相传逃避躲藏的经验,蒙古骑兵也有代代相传搜检抢掠的经验。 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特别反应部队还是毅然的发起了攻击,各种轻重武器噼里啪啦的一顿开火,然后又被屠杀了一波。 第39章:黄莲清热解火,王爷该降火了 陆柠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眼角湿润,她抱着手机,靠坐在那,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半个时辰的虚弱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不想真的被人认为肾虚。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想到苏茶茶可能被这么叫的时候,心脏不舒服了一下下,不过就一瞬间,他自己都没有当回事。 在车上她才明白,今晚参加的宴会,竟然是私人的,是顾烬之的外公白老爷子过八十大寿。 那自然是因为一个,他需要接待这些人,另一个,他还懂得一点朦朦胧胧的统计学知识。 昨天晚上都是顾烬之给陆柠量体温的,今天他本来还想,但因为这山洞里杂人太多,只好暂时压下去这种心思。 自己就因为想吃香辣兔肉,一下子就用了家里这么多油,看来下次还是要控制一下自己嘴馋的毛病。 出了客栈,他就发现这几人偷偷跟着他,联想到之前中年汉子时不时盯着他的钱袋,徐白知晓这几人的心思。 这种事情,似曾相识,上一次的时候,顾烬之还误会陆柠,盯着那个徐昊天看了。 白楠冷哼一声,手腕猛地收紧,一瞬间,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脖子流淌到地上,那殷红刺目的颜色仿佛染红了整间卧房。 八王爷心里暗暗想着,转回身望着身后,已进入高台的爱孙身上。 猪八戒早已看得直咽唾沫,但他终究没敢直接动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孙悟空。 他李老二爱茶,虽然不怎么研究,可是有钱之后,名川大山的好茶他基本都喝一个遍,甚至越南茶、印度茶、日苯茶他都喝过。 而跟当地人接触了之后,领队的两个羽林卫学的千总,非常确定。这里的人哪怕已经跟他们的语言不通,但是相互之间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楚媛委屈自己和我在一起,我们就连性生活都是一支手掌数得过来的,说实话就算这个时候,我真的把我手里的股份卖了也没人能说什么。 所有宾客当中,苏忘念离家最近,修为深厚,因此他第一个把消息带给不在场的人。 一串不好的消息让负责人史蒂芬有些头大,如果这次E3,SN又骑在了自己的头上,他绝对这实在太不爽了。 而且,在游击战方面,他相信自己有丰富的经验,能够让大明军队损失惨重。 “现在有什么想法,得救了?”韩琦害怕钱镜放松下来就睡过去,因此不停地和他说话。 要知道,皇帝和妃嫔的后宫生活一般是由宦官记录,而起居舍人主要负责记录皇帝日常工作和重要场合的言行。 若是平常人,听那钟声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有益,能洗涤身心,心旷神怡,正所谓晨钟暮鼓,发人警醒。可对于对于异端,对于异道,这钟声却存在致命的杀伤力。 这下好了,本就对白智有极深偏见的潘兰特,一张老脸猛地扭曲了起来,眼睛带着煞气,手中还温热的枪管直接抵在了白智心口上。 “所有的灵力都流向这个方向,我不会搞错的。”景曦围着荒地走了几圈,最终决定在荒地的外围,森林边缘动手。 古寒如实的说道,但是古寒的话却让两人的脸上都是有些凝重,这一点古寒也是有些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 杜玉娘烧水,将木桶里倒上一些温水,然后投了几块抹布,开始擦拭起屋里的灰尘。 对于凤祇将自己给扯进来,分担来自青阳桓的怨言敖铉很不高兴。 在他的一旁,只见叶元宝嘴角带着邪笑,一副等待着看好戏的样子,很显然,这薛景天,就是叶元宝带来的。 可现在倒好,圣释竟然不去深入残杀同门一事背后的缘由,直接就报以这般极端说辞? 要真那样的话,众宗几乎没有自由可言了,都得无时无刻地活在天圣门的操纵之下无异于傀儡。 要知道,大家伙跟着公公打江湖,是为了升官发财,衣锦还乡,不是公然造反的。 然后飞回峒塔镇去岐山军营打算见一见对他有提携和维护之恩教官。 冲上去就跟墨镜男噼里啪啦的打在一起,你来我往,打得有声有色。 “所以,教官的意思是,无论这申请是不是真的,我都要搬出去?”许佳人冷冷问道。 吃了加大蘑菇的那个敌人简直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最可怕的恶魔,还有他的脚还会引来毁天灭地的风系魔法禁咒,他简直就是来自远古的魔祖。 铿锵一声爆鸣,在楚河手臂猛然挥动之下,斩蛇剑被臂盾震飞出去,楚河也趁机弯弓引箭,刷刷两声,两根破甲箭接连呼啸而出。 黄巾军主力都集中在牂州,不过,三十六方兵马是分散各处,相互联系又相互独立。 这次的入侵者已全部剿灭干净,城堡内的灯光再次亮起,宽大的梦幻馆通道中间,放眼望去,无数具尸体夹杂着满地的碎玻璃以及只剩下灯架子的大吊灯静静地散落在那。 第40章:本小姐没有这样不要脸的哥哥 霍澜渊死死地望进沈青君的双目,皱着眉答:“是。”便推门出去了。 夏凡还看到,有一股气息在维持着老爷子的心脉,保持着他最后的体征。 说完转过了脸看到师薇正冲着自己把一对大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立刻从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平安这孩子没见边城里姑娘夏天的阵仗,不怪他”。 “好,林军尉,多谢。”欧阳光先急不可耐,赶紧回去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 在看到这份地图的瞬间,众人对盗贼们的努力,那是非常的佩服,有着这份地图,还怕他们找不到容易攻打的城池么。 此刻大家也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了,只要能防止大蟑螂不偷看到内内,她们危险一点就危险一点吧。 这自己跑和从空中飞那可不一样,从天空中飞,那是直线飞行,而去路上的各种各样的障碍和怪物,都可以一一飞过,这也大大减少了路上所消耗的时间。 这枚青铜眼珠沉甸甸的,有千钧重,一股寒气,将段染掌心的血液冰冻,段染灵气一震,抵挡着眼珠的侵蚀。 赵妩媚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连睡裤都没穿,裹着一层空调被便跑到夏凡的床上坐着。 “好,暂时就这样,你们千万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一灯大师说道。 韩企脸色沉了沉,不断地在尹俊枫身上打量起来,还时不时地微微点头。这个模样,让尹俊枫、柳云和韩夕凝看得都古古怪怪,不明不白,不知道韩企到底在想什么。 卫安宁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拿起家居服换下来。眼角余光扫到最后那个衣柜上的插画,她缓缓走过去,立在柜子前,看着那张面具发呆。 就因为这两个名声都不好的门派,所以目前,得到的证据和资料都太少,也还看不出究竟是真正的“灵异邪祟”,还是那些魔教中人从中作梗,是人为造成的“伪灵异”事件。 都还没有把人吃到嘴里,她怎么舍得去关注除了大个子云天以外的别人? 连恒:“……”这正是他接到邀请后头号担心的事情,毕竟是头一回参加豪门私宴,很怕出错。 幸好不是自己养的宠物,不然怎么养得起?纹身男顿时有些庆幸。 可是她再怎么珍贵?却也没有想到的事。只是没有想到的不是是在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里,自己的整个家族怎么就遭受如此惨烈的打击,而自己的一切倚仗也已经是烟消云散。 将莫里斯压在身下的赫塔菲球员连忙爬起来,无辜的举着双手,仿佛在宣告他没有碰到莫里斯。 连音也抬了抬头,看着前面的校霸一哥。刚才那一声报告就是他喊的。 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又是做家政的,其实对人的性格很敏感。 不远处的青王寨之中,许多人看到了这一幕后,立刻跪倒在地,不停的叩拜着,祈求神灵保佑。 这么一对比,更有说服力,分明就是一件晚礼服裙,只是两人首饰发型不一样而已。 “三皇兄,你这种情况刚好我娘子会医治,而他正好就在大殿外候着,我会替你向陛下请求让她进来替你医治的。”上官魄假装关切道。 要是不知道聂瑶高考的分数,卫诗此时肯定会很高兴,但在知道聂瑶考了四百八,自己却足足相差了她一百三十分时,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 这都是姜家的大人物,此刻却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不堪一击。 太古往事随岁月而逝,历史的尘埃尽埋大地下,这就是北域最真实的写照。 他得喊老夫人一声外祖母,他来送礼物,理应给老夫人请安的,不然就是失礼,虽然老夫人并不大乐意见到他。 城外米国的大军已经压了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的确是非常之多,相比起来这圈国人就少得可怜了。 而且柳飞还有更长远的打算,这个打算也足以让所有的村民都跟着他受益。 龟老很自觉地按照老木的安排,来到城墙外面,在靠近大市场的地方找了个地方暂时住下,等老木他们的消息。 凤绮静能够猜到,能够答应剑公子的求婚,凤远山应该是得到了逍遥殿的天大好处,而这个好处必然和突破大帝境有关,毕竟凤远山在大帝境已经徘徊很多年了。 “烬美人,你”昙萝疑惑着男子的突然转变,原以为他会生气的拂袖离去。 “你大哥是谁?”刘爽拉了拉裤腿蹲了下来问道,目光直指良子的灵魂深处,冰冷的不带一丝人间感情。 第41章:宁府欺鸟太甚 在云帆的呼唤下两道黑气从天而降,两道黑气同时凝聚成了全身是红色骷髅的背翼巨兽!两只怪兽等级显示LV3,攻击力全显示?。 对于这些钱这个时候的秦俊熙也是没有看在眼里的,所以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不过秦俊熙他已经在心里面决定了以后一定不在吃什么西餐了,死贵还吃不饱。 齐瑜郁闷了,该怎么跟一只熊交流呢?这时候,婵儿见齐瑜迟迟没有动静,便抱着球球走了进来,问道。 因为像周夜所说,姜雪林是一个“靶子”的话,那么这一个靶子就是精挑细选的。首先:实力不能太差;其次,心志要足够坚定,无论发生了什么,依旧会坚持带着这个“烫山芋”,始终义无反顾。 “上吧。”老黑笑道,火翼一扇,席卷起一股热风,他就像一个俯冲而落的流星,划过一道道长长的火尾巴,亮的人睁不开眼睛。 十分的疑惑,对于电话李曼传来的那个声音,秦俊熙真的很疑惑的。 这一次,柳羿只出了一招,随手一挥,这头上次让他颇费了一番力气的赤睛虎王,便四分五裂,烟消云散,柳羿轻松通过。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在远处阴影中闪现出数不清的绿色的火光,如同鬼火一般,哪怕是那些绿光一动也没动,也让人头皮发麻,不由的冷汗冒了出来,几人看着赵三爷提议道。 桑若身下的摇椅,慢悠悠地晃悠悠地微微响动着,这声音,却让这间屋子越发显得静谧柔和起来。 此时,一阵警笛的声音响起,警察终于姗姗来迟,只见一辆特警车和几辆警车停在了门口,从警车上下来许多手持真枪实弹的警察。 刀客默不作声,周身萦绕着杀气。他最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脸,现在暴露得彻彻底底。 李少爷本来还想说话的,但是见王盈盈赶自己走,脸色变了变,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他知道现在王盈盈的心情一定不好,只能答应。 而心意拳,讲究的是由内入外,壮大心神,引导气血,再反哺肉身,对于武者的悟性资质要求很高。 如果说之前星盟还很有待价而沽的高冷气质,现在就像是打折跳楼价准备大甩卖买一送一的商家,从主席到议员们态度惊人的一致。 李显赫一愣一下,心里想到,那你肯定不清楚,就连他们刚刚亲热的事情你都不清楚,估计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哐哧哐哧……”火车前进时发出的响动中几乎大多数人都陷入了睡眠。 一个个不断出现,又莫名其妙败亡的圣莲坛高手,使得妖魔之呼愈发喧嚣。 桑若这边,已经有八哥飞了过来,和桑若说起了新的菜单和提价的伙食费问题。 为了尽可能的多准备,林扬要认真选择东西,可不能随便大意了。 吉家石园的看守人说:“这座伟大的宝藏比伟大的头颅更珍贵。”。 这时,站在门口的楼玥溪轻轻一拍腰间挂着的铜钱,顿时令院落里的气机微变,那狮妖头目像是中了鬼打墙,怎么跑都跑不掉,像是原地打转。 ……“呼!”东溟上人长出了一口气,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了下去,又扫了一眼棋盘,黑白棋子犬牙交错,棋形极不规矩,可见刚才双方厮杀如何惨烈。 王老实同志也就是林扬姐夫安排没那么高调,他心思缜密,知道那样在亲家眼里没准儿就是炫耀。 幸亏他从空间里出来了,才喝了口水,门外就有人喊上了,是庆阳三哥。 罗西在那异常锐利的目光下不敢与之直视,只得是将自己的目光微微下调,罗西正好是看到了那起伏不定的胸膛。 瞬间出现在这个骑士的身前,两刀划出十字,将其干掉之后。立刻发动十字连斩第三段。 最后从山洞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魁梧高大,相貌极其凶残的歪果仁。 有白色的天马横空,神骏无匹,它们都生着苍鹰那般巨大的双翅,纯白的羽毛犹如白玉石雕琢而成,就是在血染的夕阳下,也依旧流淌着白银般圣洁的光辉。 然而,下一刻有着一道虚幻的身影从萧晨的体内踏了出来,呼吸之间变得凝实起来。 据不完全统计,当晚为了第一时间听林贝儿电台打榜歌曲,有超过五位数粉丝出门打的。购买耳机使用手机收音机功能的更是不知凡几。 成立于1975年的杰尼斯事务所一直是日本男子偶像界的霸主。 还有医疗医药方面的,商国医药机械生产的‘丹药’,有害杂质含量都控制在千分之一之下。而一般炼丹炉炼制的丹药,有害杂质能低于十分之一,就算是奇迹了。 “你是不是已经确定了王虎的位置?”看到韩懿灵兴奋的样子,天道凌就立刻走上前帮忙推轮椅。 见三人并未解开自己的疑惑,心中甚是焦急,黑衣楼主让九王爷做替死鬼,定是有着大阴谋,耿浩连忙焦急的问道。 “他要北上。”听到自己妻子的问题,叶问就一脸复杂的看着桌子上面的报纸说道。 第42章:我们的孩子还有救吗? 双手死死抱着薄被,护住胸前,同时,两脚朝身侧躺着的人死命乱蹬。 而且刚才他们一波果断的反打,才能争取到时间将对方打得只剩下一个关羽,而且关羽还被花木兰给缠住。 身躯被他半压着,动弹不得,她就拼命的扭动着她的头,想避开他的吻。 况且,他们几乎都是前排英雄,因为入场早,个个都是半残的状态。 “妈,你放心,我都长大了,以后我来保护表姐,保护我们的家。”罗裕秋信誓旦旦地说。 “云姐姐,这可是宝贝呢!一会儿人来齐了,给你们看看。”唐渺渺事先尝过的,不是她吹牛,这些东西是真的美味。而且,里面都加入了灵水,绝对让人喝了一口,就会爱上的。 幺灵突然出现,下一秒就枪杀了老头,烟雾中有一股罂粟壳的味道。军火向来是跟毒品挂钩,她不喜欢这个味道,她更喜欢罂粟开花的时候,花朵妖艳致命的美丽。 教室外,响起有节奏的脚步声。传说中的班主任人未至,声先到。 “还望牛头大哥告知。”云尘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牛头拱了拱手。 泽特回过头,只见车内的菲雅和希莉亚正通过那车窗在盯着自己。 “你先自己想想,该如何应变?”渠逆道伸手烤着火,眼皮都没撩起,懒得理睬利漫的做态。 在伏鹰尊者的眼中,眼前一片模糊的景象有如正常,那些惊飞的鸟儿四散奔逃,随手一箭便能穿透鸟眼。但是伏鹰尊者并不想轻易出手,一箭两鸟才能显示草原男儿的雄风。 泽特没有回答,就是要故意消遣他们。闭着眼什么也不说,就装是在睡觉。 刘鼎天摇了摇头,如此打法,也就只能是在比赛场上,真要是生死之战,自然不敢将灵力一上场就如此耗尽,如果不能杀了对方,那不是等于坐以待毙。 咻的一下,我彻底愣逼了,她自杀的朝我的剑冲来,黑剑捅穿了她胸膛……此时我们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她身上的红色能量四处飘散。 伊伊如同一个老神棍一般,干脆耍出一副无赖的姿态,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程欣看着秦明发抖的模样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还从来没见过秦明怕过什么呢。 一双修长的大腿前后摆动,挺翘丰满却并不肥大的屁股左右轻摇,很吸眼球。 买完药回来,扶着艾慕吃进去,继续用凉水帮她擦拭胳膊和腿,忙得自己都满头大汗。 在短暂又漫长的青春岁月里,有谁能问心无愧的说一句‘我不后悔’? 没错,菲律宾人的名字就是这么奇怪,用水果作为自己的名字很正常,叫“菠萝”是比较好的,叫“榴莲”的才是奇葩,还有人的名字叫“马桶”,估计他是在厕所里出生的。 讽刺的是,奥利弗·温彻斯特自杀是乘坐的汽车是骏马集团的产品,使用的手枪同样也是骏马武器工厂出品的“蟒蛇”工艺手枪。 不过兰太太有一句话是说得对的,那就是,人家这才新婚燕尔的,话要是说严重了,迟早把喻可馨吓跑了。 “拜郭芷瞳所赐,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司君昊咬牙启齿的回答道。 一年多不见,甘天身材魁梧了许多,身披战甲,腰胯双月牙戟,气势更是显得异常的沉稳凝重,隐隐有大将之风范。 这个叫刘溢的男孩顺着喊他的声音望去,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七夕号自开张以后,生意一直不错,可已经两天了,云七夕还是没有看到身为她老公的单连城过来。 有人仍在边吃边谈笑,而隔得近的一些人就已经察觉出气氛不对了。 “……”居然给了五百两,雨翩翩和初菱对视一眼,雨翩翩耸了耸肩,表示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珍儿虽然心中百般不愿,可凝蓝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她也晚了,完不成差事,势必要受罚了。 诛魔网虽然被毁,但是显然对方手里那是一件远胜诛魔网的法宝。 说罢,将包好的几副药扔到了香巧的面前,香巧心事重重地拿着药出了药房。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爽唯一可以辨别时间变化的就是他的周围不断变暗的绿色,那些绿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来的越淡了。 罗丽也打算对洞狮实行美食攻略,只要他们喜欢吃,就能撬开一点谈判的口子。罗丽也希望能用食物里藏个兽皮条之类的办法,跟狮巫通通气,摸摸他的态度。这么长时间了,那个狮巫如果也被“黑化”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无数多个想法此时在周博的脑海中穿梭着,一支接着一支的抽起了烟,在考虑了很久之后,他啪的一下将半截烟扔到脚下,抓起了电话。 此刻看着李和弦仿佛是一头怪兽,冲杀在剑魂之中,夏妃一时之间觉得有点恍惚。 "先生……"贝君昊一愣,为什么自己最敬仰的先生会到这种地方? 在他的帮助下,凌剪瞳在两天内就将总结写在了纸张上,交给了兵部侍郎,顺利完成了任务。 翻滚到安全范围的许哲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抓住赵谰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立刻发起凌厉的攻击。 第43章:地底下的兴许可以救一救 “子夏,你不会是想把手中的那些版权都给授权出去吧?”陈华胜突然问道。 洛天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好像当真是听了老婆的命令似的。 木原康摇了摇头,虽然对方看不见。“我没有听,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随后就听见那头明显惊讶的一个“诶?”的声音。 清晨,整个昆仑山都沐浴在阳光的映照下,远山含翠,苍松挺拔,古老的树木耸入高天,粗长的古藤纠缠虬扎,繁茂的植被几乎将照射下来的阳光完全封挡。 不过,即便不是人,你总得有点人性好吧,原来在你心中,丹药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尽管这家4S店是这片区域的第一家,但整个花城已经有四家店了,而路华在花城一年的销量也不过是千余台。 悟空边说边仰着头四下张望,然而目力所及之处,根本看不到那三头狮子精的尸体,一时间不由得心中升出一丝疑虑。 现在的他,虽然远走这么几年,他仍然让她觉得亲切,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因为时间的阻隔,而彻底形同陌路。尽管,她一直在回避着他,尽可能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魔族仍然不断在岭南大地上肆虐,魔族所过之处,几乎所有的村庄都会被践踏摧毁,一时间整个岭南大地上也是哀鸿遍野。 由于楚辰的修为,和巨无霸差距过大,因此点石术并未能真正将巨无霸内外全部石化,所以巨无霸等人以脱了一层皮为代价,又活了过来。 战霈霖拿着电话,气笑了,很好,又多了一个敢主动挂他电话的人。 田父中午吃了饭就走了,见三个姑娘到齐了,高氏把埋在心里的想法提了出来。 电梯门打开,景瑞直接冲出电梯,她一刻都不想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如果可以,让这王八蛋去死。 “大表哥怎么会在这里?”慕夙离压低了声音凑在滢玉郡主耳畔说了几句话,滢玉郡主眼中敌意消失,怔怔的看着慕夙离。 紫韵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蓝希殿下提前回来,肯定还没记起以前的事情。 难道这是她的错吗?难道皇上要给她的相公娶妻,她应该拍手叫好才对嘛? 被杜克施等人视为极为重要的范莜莜最终还是没有活下来,这对杜克施等人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他们寄希望于通过范莜莜彻底打开S市死亡游戏网络组织的这个口子的想法又得搁置。 便见不远处的月光照着一片湖泊,而周围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如夜空的繁星一样,一闪一闪,美的好似幻境一样。 明丰帝思来想去,赵曦都敢豁出去赌一把了,他又有何不敢的,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是的!”索杰斯点头,接着就不再言语,他知道,希瓦自己也有事情要和他说。 一溜不起眼的门面,加上陈旧的装潢,真让人提不起进去闲逛的劲头。 我们并排坐在他的床边,我默默喝着手里的饮料,叶星在我身旁注视着我。 就是在这种惴惴不安的心理背景下,一个月以后,我接到了一封来自远方的来信。 魔幻大陆中有很多的土著魔王势力以及恶魔军团,有些土著魔王势力和恶魔军团都是处于沉睡状态的,大概是在系统的设定中还不到现世的时候,可他们被萧战惊醒,也是不敌。 林雪长出了一口气,这明明是一款积木游戏,却被她玩出了恐怖游戏的感觉。 “你觉得你现在的大致实力应该是在什么程度?”索杰斯其实对丹比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判断,但还是想问问丹比自己的认知,看看他究竟对自己的实力是不是有着一个准确的了解。 周亚泽深深地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总是很犀利,纵然性格一贯豁达镇定如我,也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得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在欧林广告公司,我爱怎么穿或者穿得再标新立异,也没有人拿异样的目光看我,这里就是个开放的平台,我的同事们大多都是一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比我还要随意还要休闲。 看着他那充满真诚的目光,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很想说我同意他的建议,因为我也不想离开益友,但这话在胸中翻涌了几遍,最终还是让我压了下去。 梅子嫣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只是用手抚过自己被咬肿的唇,苦笑不语。 黑气接近疯狂,却怎么也攻不破牧惜尘的一道防线。牧惜尘的眼神十分坚定,眸子里的千万星辰似乎都在发光发亮。甚至连黑暗的东西都不能入他的眼睛,根本反射不出来眼前怪物的身影。 赵晰手里拿着二刺钢叉,那钢叉长约三尺,叉身乌黑,刺尖锃亮,一招“哪吒探海”钢叉刺出,胖大和尚一个侧身,长剑劈出,却听“当”的一声,赵晰只觉虎口一震,钢叉差点脱手而飞。 第44章:王爷,你不行啊 而当她路过立华琉璃之时,立华琉璃凝视她的目光,却是少有的深邃和惊疑。 张钰刚刚的回答肯定是明知故问啦,之前他们就想要整范云了,一天到晚都板着一张脸,耍社长脾气,这回总算是被他们整的没脾气了把。。。。 “对!没错就是六脉神剑的第二式商阳剑”创世此时用着洪亮的声音对着田野说着。 傍晚,在梅山城城南一处华丽的宅邸里面,陶家的家主正在客厅里面沉思,左手拿着一本古卷,右手却轻轻在桌子上敲着,确实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兰姨,你~。。”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说啥,因为位子就是如此,她还能这么办那,左冰凝这么可能会看不出,兰姨对秦羽的敌视。 操刀者是个年轻守卫,不到二十,上次战争发生时还是个孩子,加入斯坦尼斯的卫队近一年,这辈子第一回用家伙在别人身上放血,被艾格的一句叮嘱弄得更加紧张,用力太轻伤口割得浅了,等了好几秒才有鲜血缓缓渗出。 难道走这趟浑水就这么的危险么……自己需要放弃么?不田野都可以坚持到现在更何况自己呢? 与杨建平交谈了片刻,杨帆这才回到了房间之中,将房门反锁的,慢慢的修行起了上霄决。 铃儿听见呼唤,惊喜得睁开了双眼,这一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四目相对,铃儿吻着吻着开心得笑了,可修道却在她的眼角看到了淡淡的泪痕。 而一切就如同秦羽猜想的一样,看着秦羽不再说话,林揽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在他的眼中秦羽结丹巅峰的修为展露无遗,当然这肯定是秦羽故意让他看出来的喽。 对于别人来说自然是如此,可对于辰枫而言!辰枫能让这个老人再次发光发热。而辰枫更对这样的老人是无比的尊敬,当下是蹲在了老人身前。 靠想象?不靠谱不说,很多东西都不完整,根本就画不出来,这也是辰枫让孔翔国,也就是摩托工程设计师画设计图给自己的原因。 如今一下子折损了几个,玉后虽然依旧面不改色,其实心中也早已怒火熊熊。 叶海修为被封,无力还手,恨得牙根生疼。齐博同样如此,无不对东方懿横眉瞪眼。 刚炼完丹,外面响起了高进的声音,林轩收了焚血丹,手一挥,门打开,高进走了进来。 一时之间,冷月的言语竞逼得‘耿侯爷’只是不住的点头应道,再没有从自己的口中吐出片儿半字儿来。 然而,彼此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了解,林晓光也释然了,孙丽骨子里其实挺傲气也挺爱逞强的,和她做朋友或许不错,要是娶回家做老婆,还真不一定适合自己。 护照丢了,去找大使馆补办就是了,老琼斯瞬间把握到王实仙的意图。 “没你想那么简单,身为车长不仅要学会刚才我说那些,还要学会驾驶、装填、开炮,以便她们受伤了随时有人接替,另外还有修理、隐蔽等等,我以后慢慢教你!”为了赢回面子辰枫又说了很多。 过了一会,白婕与胖妞为黎望舒穿好了衣物后才掀开窗帘,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很多。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已经做好决战准备的江明,也是微微的咽了口吐沫。 郭富皱着眉坐在沙发上,也心情欠佳,这件事他也搭了人脉进去。 一辆敞篷越野车从外围部落一路疾驰,惊得四周放牧的牛羊乱嚎,但那些放牧人却一个个躲到一旁,连看都不敢去看,生怕招惹到车子上的人。 人家好歹帮了自己,再不愿意,利蔚蓝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浮空艇,更何况这里还有一名货真价实的玩家在。 这就是原子能的作用,它不会产生剧烈的爆炸,但可以让他十层楼的地下室直接变成一个直径二十米的石球。 “走吧,时间紧迫,我去竞技了。”李想带着一号走入竞技场,这样的组合还是十分博人眼球的,不过大多人视线都聚集在一号身上。 真正收养她们的是第一夫人,至于冬零家,这些年看上去风光无比,实际上内部早就腐朽不堪,乱作一团。 夏轩的朋友圈她一直都在关注着,就他买的两栋别墅,就比赵家的所有资产都多。 “真是没脑子的东西”李风言低语一声,抬手就接住对方的手腕。 但尤教授坚信,江明是藏起来了,正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里,偷偷的窥视着自己。 大丫答应了一声,擦干手准备先去把大宝的衣服洗了,不然大嫂又要在婆母面前上眼药了。 所有人都已经习惯魔一这边的人赢了,只是赢的过程没那么轻松而已。 而如果丁力在他手上,那就可以用丁力来威胁那些人,让他顺利离开。 圈里追捧易思龄的多,羡慕易思龄的多,讨厌易思龄的也多,但讨厌也不会明摆着表现出来,见面三分笑,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宝贝。 和尚们一进桃林就四散开来,摆出阵势要对付底下的邪物,缘觉则把目光投向蔺承佑,先是上上下下把蔺承佑看了好几遍,似是要确定他安然无恙,随后把视线转向滕玉意。 他的目标,就是在拥有一百万人之后,灭掉所有军阀,拿下民国。 他当然不是在怨愤肖莉莉等人,只是和徐霄等人比起来,果然还是有些不足。 “王大壮,你不要欺人太甚,俺家才借了半年,怎么可能利息这么多钱!”徐芳面色难看的说道。 第45章:奴家是王爷的人,不能一女侍二夫 糖宝早就听见了动静,看着二姐耍宝完才伸手抱抱迎接她,才几天没见二姐,怪想二姐的,要是二姐在,之前那个想欺负她的人肯定只有说一句话的机会。 尚子留在缘侧烤起了肉,成濑进去继续寻找,将三人一一抓到,然后宣布今天的游戏到此结束。 容黎和季珹都很喜欢海城,这是一座气候和风景都很宜居的城市,新政策落地后,黑鹰就在这里低价买了地,建了大楼,吸引人才,要在这里建立一座资本中心。 这家混沌店可以说是南阳市最为年久的一家,以前赵燕工作繁忙时,半夜经常来这里吃混沌。 a和lisa也有一瞬间的僵硬,可是二人实在是抵不过对藤野木子的害怕,指着自己的宿舍说。 一只手臂挂在角落,一只脚趾悬挂在灯泡上,一张脸孔被钉在墙上,这些部位的皮肤已经变得发黑,而且上面还有很多的刀痕和伤口。 那么首先,根据周围的环境来看,很显然,自己与这个“天球仪”眼下被“悖论”给拉扯到了深渊暗网里。 但是,祂们却无法忍受有任何的“火焰”落入凡人之手——因为即便是对于奥林匹斯的企业来说,深渊暗网也是不可掌控的力量。 围观的路人都在海报前拍照,纷纷不明所以,连忙追问Dior的店员为什么撤掉海报? 他走以后,赵景坤哪还有心思吃水果,直接吩咐身边的护士把苏梦月给弄醒了。 尖锐的嚎叫声传出,夜魔右臂一晃,一柄铡刀般的利刃探出,挥动之间,空间中浮现出修长的裂痕。 唯有一开始就提出要把秦孤月炼成虫人的,对他势在必得的毒蛊老祖面色阴沉,一脸不善。 “你从哪里听说我已经订婚了?”风清素戏谑的看着云城,淡淡的问着。 感受到了疼痛的恶魔放出了一声怪异的嚎叫,足足半人高的两只巨爪平推的抓向艾丝蒂尔,凌厉的劲风,甚至爪子没有触及到地面,仅靠着这股风都把结实的地板砖连砖带毯的掀了起来。 极致之冰,乃是难得一见的冰属性灵物,只存在于千丈冰川之下,或许整个雪月,也只有这么一块。 杜威大师告诫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他携我一起登上魔法飞艇,向菲蕾德·亚历山大请教暗格之事。 可是现在有一件事情真的是让秦孤月有点着急了,那就是对方,似乎是打定了要守株待兔的意思,居然就在这里不上前来了。 壁画突然跳至最后一个画面,且之后再无壁画,苍云只能看到此处,不知道大孔雀明王最终是被何种方式封印,是否已被混沌地碑镇压致死,也不知道大孔雀明王的诅咒是否灵验。 然而,年轻男子的话,还没有说话,主座上的老者,并已经发出一阵咆哮声了。 一跃数十里,危机渐散,他们这才放慢了脚步,来到了一处树林之中,继而缓缓转身,将目光朝石海岭的方向看去。 对于王教授和老爷子,通过刚刚的点评,赵牧是彻底的服气了,这水平,比自己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在这时候,高一神魔忽然发现,他施展在对方身上的重力属性和虚弱属性,瞬间被神秘莫测的力量一举冲开,粉碎的一干二净,彻底失去了联系,心头不由一震。 石亲眼看到,李警松在激发出这一击的时候,他那高举的火焰刀一下子暗淡下来,但是李警松却是死死地盯着自己。 虽然原本按照两个学校商定的议程,接下来还有好多活动呢,朴珍珍已经不想参加了。 整片区域当场就崩溃,一股强大的力量,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撞击了上去,顷刻间所有的攻势瓦解一空,连同他们纷纷飞出去,砰砰砰的砸在地面上,地面都开裂了。 “确实厉害!那可是个魔王!除了杜老大,我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贾副组长苦笑,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而今天他们一起来接的我,就是想知道我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因为现在韩阳他们在混乱的局势中摸索,有了稳定的状态。 说着也就继续向前走去,巨大压力向黑衣老者笼罩而去,对于李风的实力,其他两名龙骑将也都很放心,也就化为两道光芒向远方而去。 “好了,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说这些不是存心刺激我吗?”我无奈的说道。 “哼!”说不赢,他闭嘴还不行吗?被欧阳夏莎气煞到的混沌大人,决定暂时不理欧阳夏莎了。 正想走过去问问不服,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咬牙、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样子,拿着这大铁疙瘩往这边走过来了。 晨曦一开始在空间里见到大白的时候,只觉得它长的太奇怪,后来认出了是麒麟,但也没太在意某些细节,大白的爪子其实真的不像一般外界对麒麟描述的那样是牛蹄,它的是爪子,有点儿像龙爪的那种感觉。 手上鉴定的白光已经消去,再看时,这灵核的周身。已经散发出了一阵橙色的光芒。 最终她还是被我给说服了,我换了一身无常的衣服,偷偷的朝着里面潜入进去。 要是林思思知道此时的林老太太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乱世倥惚,人多丧乱疾苦,下一岁人事沧桑,只怕已是大变,所以更要抓紧眼前,尽情享受这暂时的宁静安稳。 正当唐炎享受着一帮王阶强者的吹捧,耳边,一道脆生生的呼喊,清晰地在他耳畔响起。 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还手之力,要是等会儿遇到其他人杀人夺宝,就危险了。 第46章:我的哥哥啊,只想挖我血肉 “慢着,我如让你今日如此走了,不但显的我无能,我手下之人更是自认不力,他们会自责!我日后亦会遭世人耻笑!”那人说道。 逆境重生,绝处逢生,这是陆羽的本事,能够从其中获得多少的东西,那绝对是最多的,最好的,虽不贪财,财自来之,最大的命数,享受最大的报酬,这是放在哪里都说得过的道理。 好像听说司徒已诚时常微服私访燕都府衙,昨天这事情一闹,想必他一定盯得紧,能不能感觉到自己真正的心意,就看他在这方面到底迟钝到何种地步了。 聂风华伸手扣住他的脉搏,双手都看过之后,确实发现他的脉象平稳有力,除了腿伤之外,身体竟然已经恢复和常人无异了。 她推着花玉心就往屋内走,花玉砂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忽然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望着那高耸的奇特建筑,冷寐影暗自苦笑,今生今世,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在这两人面前,身居警备队总教头要职的东方帆变得殷勤无比,他在空中行大礼,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后面有上万的普通人,他们没有车子,我们也不能抛弃他们!所以行进的过程中,我们需要迁就他们!”冷冰说道,这话其实是对二中这边说的。 冷寐影正色叮嘱夜鳞三人,原本还想要表一下忠心的乐冰两人被夜鳞拉住了。 扎金花有时候玩的就是心理,就是胆子,平时南北可能不会这样,因为这样有点欺负人,但是傻飞的嘴实在是太他妈贱了,南北有些接受不了,他不就是想要个胆大的吗?? 时至半夜,邵安正在休息,忽然被冯彻叫起。原来他想了半宿,终于破解了诗中的最后一句。 来人心气就不顺了,都是吃的江湖饭,你们来了也不啃声,直接就做起了生意,那能行嘛,这是不按江湖规矩办事呀,看一下你们的收费,一卦百俩银子,那是抢钱来了。 警察那边看着车里面的中年人满脸的无语,一个嘴巴下去之后,中年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洪义,以及后面进来的皇帝和隐卫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并非院中有多么秀丽的风景,新奇的装饰,而是里面的一切都完好如初,仿佛一切从未改变。若说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院中的树木又长高了许多吧。 我们来到了大厅的最前面,发现前面居然是一块两米高的碑,碑上有血红的字“扰乱本王安息将死无葬身之地”,普通人看了在这里绝对就被吓住了。 剑法虽华而不实,丁誉显是花了不少时间心血去练习,一套剑法舞的相当纯熟。练完收剑,丁誉期待的问林音:“林师傅,我这剑法你看如何。”称呼都改了。 原因很简单,赵家村虽然是一个村庄,但是住在这里面的人,比城里人还要有钱,这里的人均经济条件也远远高于h市市里。 本来秦云可以用内力形成气罩,到时别说这些树叶,就算是兵器掌劲也可以尽数抵御在身体之外。不过为了不引起树妖姥姥的注意,秦云还是没有这样做。 王天立刻听出了些许猫腻,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里挑明了事情,香叶雪的片面之词,他也不会听,倒不是不信任香叶雪。如果香叶雪又对他不利的心思,系统也不会将她划为王天的粉丝行列。 “难道藏宝地点是在地下?”杨茗望了一眼附近的情况,皱眉猜测道。 那一瞬间,王天只感觉全身浑身起霜,毛孔打开,一层热汗唰的就散了出去,全身的衣服瞬间湿透了!但是在清风吹过的时候,只感觉全身神清气爽,无比舒坦。 也是,火攻定会将他们的营帐一一焚烧,至于伤及无辜一说,就看他们的应对能力了,相信,他们会撤出,以减少伤亡。 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变化却令所有人目不暇接,大多数人都是震惊的看着从外面冲来的永安堡战兵。 活跃在地球的漫威英雄中,雷神绝对是主力,自身潜力十分惊人。 “吃完了,就把这些菜吃了吧。自己好好品味其中的差距……”一碗精致的水煮鱼放在了胡蝶面前。 唐青山无语地看了唐青云两眼,转身走开去打量周围环境,他才不会出声提醒,倒是很想看看母亲怎么收拾弟弟。 天眼洞开,秦昆看到,这数百位士兵鬼卒,其实是三只鬼所化,看起来声势浩大,只要擒住三鬼真身,就能破除。 第47章:二哥,可以再为我包扎一次伤口吗 方劲松等人同时露出了回忆的笑容,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李虎便有意无意地讲些东夏的事情,什么北方无人镇守,西方有口疆人对东夏不逊。 “我老婆都没有呢!我还想再活5万年!”这是机械老男人给它自己找的理由,苏林也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活着,不管是在死亡星,还是星团,活着就是一切。 只见五毒队那男子,坐在一个癞蛤蟆身上,那只癞蛤蟆全身赤红,那长长的红舌头,向利箭一样,试图去缠绕住童锋。 怎么才能够给这些高高在上的‘音律大家’一些压力呢……这完全就不值得林间去费脑筋。 虽然这么说,但荀观还是一字不漏地将陆启明的资料重新看着,直到记录中最新的部分——陆启明取了中洲一凡俗国家的江山玉芝。 眼见赵九歌出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叶晴歌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干脆撇过头去,不去理会他,而是看着那条七彩吞天蟒,生怕她的宝贝疙瘩出现一点什么伤亡。 就在杨叶准备离去时,那熊王却是走到了杨叶的面前,嘴巴微张,一道道波纹缓缓飘出。 花苗本就是擅长这些旁门左道,得到的继传承也是如此,毕竟黑苗和白苗的传承,一个注重肉身,一个注重巫法,所以花苗就比较擅长巫毒,阵法,炼金等其他的手段。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非常清楚黑袍人的性格,非常清楚黑袍人对他的仇恨,非常清楚黑袍人为了报仇,甚至会选择自己死亡,也绝对不会让白袍老人好过。 别说林芸吃惊了,一旁的赵静雯、李嫣然等人也是有份观看这份资料,上面所记载着陈旭的资料她们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是一一的记录着,看着两人也是吃惊无比。 其实林枫不知道此果的真正价值,若是此果的存在被外界知道了,不说在众人眼中‘贫瘠’的怒血空间,即便是精彩丰富的玄青大陆中的大能知道了都会想各种办法来争夺。 韩轲坐在一旁心里默数着,这个张总还真是喜欢他妈,一个电话,连说了十三次。 “可是琛儿,妈妈还记得呀~这些都是妈妈最珍贵的记忆,永远也不会忘掉它……如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妈妈还记得,妈妈不会让它们……消散掉……”说到这里,周妨一下捂住抽泣,奔出房间外。 虽然这次方自强被人废了一手一腿,不过却也让叶伟天重新认识了陈旭,这虽然有些不划算,但最起码叶伟天也知道了陈旭的身后还有一股势力。 “我看谁敢。崔珏,我老牛乃是地府的阴司正神,更是十大阴帅;你如何打得了我?”牛总兵一跺脚,那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而且那鼻孔里还不断的冒出热气,看起来,那是相当的牛气冲天。 戴杰:原是国安局特别行动处成员,因救母亲触犯法律。后姚飞求情免遭牢狱之灾。成为姚飞手下,忠心耿耿,身手一般,但防御力极为妖孽,是连姚飞能破不开的存在。 南风闻言微微皱眉,这法名倒也响亮,但他自心里默念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将这法名与眼前的胖子联系到一起。 “哥们,你背后是不是还有翅膀?伸出来给我看看呗?”我吊儿郎当的看着詹姆斯说道。 “没有呀?我爷爷也没有,在我们村儿里,也不太需要那东西呀”陈旭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 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服务员,那服务员的手上,还稳稳端着一个大托盘,而托盘上面,是一朵玫瑰花,和一瓶已经开了塞得红酒,以及两个高脚杯。 当然他并没有完全寄希望于明月的秘密武器上,该做的事情还得做。他微微眯了眼,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容盈痴痴傻傻的坐着,一动不动,却紧握林慕白的手,死活不撒手。 “后来我发现,他们就在洛南皇墓的玄铁门的门口又建立了一个洛南皇墓,而且我感觉他们自己也做出了洛南令。”苏浩听完洛南皇这么说之后心里很是奇怪。 孟玥也顺势将自己的下巴轻轻靠在曲祎祎的脑袋上,然后也伸手搂住了她。 那一刹那,鬼王已经实质化的躯体如同麻袋一般被撕开了,雷霆与火焰沿着撕口喷射而出,形成赤紫二色的光柱,使得这鬼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轰猬一般。 人们正说着,龙牙已经一剑轰在山岳的某一点,一刹那的寂静,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 闻言,如意的眸色瞬时黯淡下去,有泪蜿蜒而下,“既是如此,如意明白了。”语罢,如意徐徐转身,流着泪往外走。 进到屋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屋里似有男人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隐隐传来,感觉一双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浑身燥热难当,依着感觉寻到了床上。 江亦宁的指尖轻轻的划过我脖子,我微微的颤栗,不自然的想要躲开。 商队东来洛阳的主要目的就是和长安三弟会合,所以在伊水之畔的龙门山下驻扎两天之后,我们就拔营出发了。 杨云一脸惊愕,瘫坐在地上,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了身上,杨云再也笑不出来了。早知那杯酒水就是解药,就算是老大唾沫星淬到了里面,自己也不嫌了,这下可好。 李羽仿佛在一瞬之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剑已垂下,刚浸出的冷汗也被冷风吹干。 欧阳凡嘿嘿一笑:“沧海兄之前不是摇到了一件远古护腿么,上面有一条属性是强化某个技能使其携带远古品阶的极冰之力。 第48章:小四,疼吗?对不起 不过,他想想自己用半年多的时间来拼命修练魔厨,而他们却用来修练魔武,这其中的差异便因此而来了。而天生的骨骼差异更让亚东与土拉格与黑铬俩人之间的魔武等级变得更加明显。 走进了宿舍后,一排整齐的平板床。上下铺加起来大概有20多张。 这些人正是从石族赶来的族人,他们是被石族派遣来保护石矿,维护矿区正常开采秩序人员,所以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刘青松连忙回应着,毕竟这是给别人干活儿,结果自己还在发呆傻愣。 老三狰狞的看着王峰,不说话,因为王峰已经将他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现在老三只能低头默认,王峰说的没错,如果知道有今天,老三当初早就杀了他了。 “咔咔咔……不行!这样下去不等我靠近大湖就会烟飞灰灭。”尧慕尘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此时他的面孔上也只剩下白亮的头骨,裸露的手骨与头骨相撞发出惨人的声响来。 一行几人闲聊了几句后,陈星海让路沁怡自己去挑选一间空余客房,便自行入房休息了。 如果硬要说亚东能感受到的东西,那便是空气里幽兰的花香。“怎么可能?”亚东激动的说道,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虚无飘渺的空气。孤独寻败与王嘲笑对看一眼,看得出彼此眼里的失望。 夏凡刚才注意到了有重要人物登场,只是人太多了挡住了视线,他又懒得过去更不想开透视,干脆没理会。 尧慕尘已化回了本体,被摔进了乱石丛中,身上的血肉和骨头全部破碎,如一团破布般蜷缩成一团,昏死过去。 “大麦哲伦星云会怎么样?”奥此刻把关注点集中在机械种族栖居地。 夜影看着顾云眯了眯眼,虽然表情上颇为平静,但是心底情绪却是极为复杂。 比如说一块水晶提供的能量能够产生出十万只黑光生物,而精英异兽只能诞生出5000只左右。 结果却只听哐哐两声,仅能撕破其皮衣,浅浅割破其呈死灰色的皮表,爪刃卡住在骨骼上无法再深入一厘米,仿佛对方是钢筋铁骨般,居然比装甲车的防弹板还硬?! 而顾云虽然脚底下踩着极为巧妙的步伐,也使用上了新的劲力使用技巧,但是还是依旧无法完全躲开那些长棍的攻击。 “樱井桑他,应该没关系的,反正我们来之前就是这个样子,回归原状也没差的。 “咻”绿头男子把酒瓶一丢,几个闪身,便到了骗人呜身边,身手相当敏捷。 当年的墨丫丫一无所有,只剩姜止戈还在身边,自然会把他当成一切。 她之前就一直觉得他们能出来不是刘永飞的功劳,可是她一直都没说,现在唐莉一直都拿这件事说事,她自然忍无可忍了。 肖丞和死狗都来到甲板上,抬头仰望万里碧空,此时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警卫连一百号人手持短枪跃出战壕,而杨洪森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这支奇兵。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深幽的地方忽然涌出一股气势澎湃的至阴能量,通过连接,粗暴的喷进了他的体内。 琼克在比赛中打入一球,倒是纳尼上演了帽子戏法。被评为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 意甲已于上周结束,国际米兰毫无悬念地夺冠,而罗马也拿到了第二,米兰只名列第三,但出人意外的是,论起本赛季欧战成绩,三队的排名正好相反,这不能不说是本赛季欧洲足坛的一大怪现象。 唐清妍和周青云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有点压抑,只剩下北风啸啸声。 她虚晃一枪,便是抽身退去,身形一展,已经直直朝着街头奔去。 皇家马德里球员从客队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主队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个马德里竞技球员,杀气腾腾的从更衣室冲出来,拉莫斯走在前面,一个不及被马德里竞技球员撞得一个踉跄,跑过去了。 唐若曦发动了汽车,或许是因为倒退的分寸把握得不准,抑或是唐若曦的水准很烂,汽车刚刚发动没多会,就听见一声“砰”的碰撞声瞬间传来。 看到这个,卡洛儿脸色变得凝重,自己已经灭有办法在召唤六翼天使了,之前布置在这里的那些能量还是少了。 李七夜听到赵皓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番。想到自己的真身,李七夜不禁想起了自己刚成为阴鸦时的情景,他那是孤独无主,内心充满了茫然和恐惧,不过在这时候,赵皓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不过幽蓝并没有感觉到始皇催发精神力,因为这转瞬间的事情,她注意力还集中在手中的弯刀之上。 吕蒙出门一看,那不就是在粮仓的地下吗?原来粮仓还有地下室。 毕竟宇智波斑能够达到那种成就,说到底不过是依靠了血继限界的写轮眼,也就是说拥有了一个好祖宗罢了。 韩立尴尬地笑了笑,他已经不知道昏迷多少天了,也许这些消息正是在他昏迷期间传出的。 “我们到待机室去。”,李正哲开口说完,忽然觉得这句很熟悉,是刚刚有说过吗? 精神时光屋内部环境十分残酷,只要修炼者注意力不集中,就会陷入幻境,所以很考验人的意志力。 这一拳,似是带着无尽的威压,竟然使得赤炎之芯燃烧起来的火焰都扭动了起来。 “去洗洗吧,然后换成平常的样子就行,制作组那边是说,想拍日常的样子。”。 第49章:这样的宁家人,本小姐不屑做! 林永芳闻言,偏着脑袋仔细地打量着老爷子,可就是记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付红梅因为蠢留级,留来留去的,最后和朵朵一个年级一个班,然后朵朵升高年级了,她还在原地踏步。 聂毅海下了楼深深的盯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便上车走了。 “嗷,刚刚我摔倒,是这位大叔抱我来诊所的。”沈舒听到顾振宇的话想也不想的说到。 何薇沉默了一下说道,“现在还没有这种药品的典范。”她突然对这个‘控制抗生素使用的’建议没有信心了,毕竟没有可替代的药品,即便是推行也只是能让大家认识到这个东西的副作用或许只是能稍微的控制一下。 朵朵回头一看那些军嫂填的内容,就知道她们全都想拿缝纫师傅这份高薪,可钱哪那么好赚? 我这人脾气很好,被人误会了,只要请我吃一餐饭我就消气了。古浩宇。 李墨脸颊微红,没再说话,可见还是有点害羞,但是相比较于高中时间,那可真是好太多了。 这一瞬间,陆司夜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子月还没有说完就发现里面另外还有两个医生,要说的话不禁哑在喉咙里。 而且,似乎因为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权蓁莫名开始把他放在心上了。 但是现在看到自己面前的苏清颜,许凤娇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本来他是不想插手家里这堆破事的,但无辜被牵连让他很是恼火。 有时候,林如宁是真觉得有背景可以为所欲为。萧厉阎答应了她以后,不出两天就有人来通知她去试镜。 甄秀儿背对着他,正安静的看着远处的赵国方向,就连李宅靠近都没有察觉到。 看见张元在鼓捣手机,秦明这边立马感觉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他将手机掏出来,朝手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有一条短信,正是张元发过来的。 另一边,雾鬼也与云玲珑斗在一起,它凭借略高一等的境界,竟还隐隐压制道术尽出的云玲珑一头。 就在此时,那旺财瞅准机会儿想要溜走,却被早就防备他的李宅追上直接踹翻在地。 从此,安玥兮常年征战网坛,王出云16岁入了部队,两人的情谊就此更甚,也更加关心在意对方。 李宅施展御风之术来到城门上空,他瞩目观看,立刻发现开云府除了南门所在南城外,西北东三门处都有妖气滚滚。 “你们信不信,可以询问老祖自己,他身上的病,他最为清楚。”徐川对着老祖一指,淡淡的说道。 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对基督教义做出任何改变的,这是神的旨意,哪怕是教皇大人,对教义做出解释的时候也必须得慎重。 “怎么会是他?”她花容失色,不敢置信的呢喃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试图再次求证一下,只是,她得到的结果仍然是失望的。 “您应该可以救落尘姑娘才对,我听说凌修已经被治好了。”叶寒也在地上坐下,盯着老人问道。 “中郎放心,毅天香楼一结束就往蔡大人府上去。”想通了这一切肖毅当然更不会拒绝,华夏自古以来没有人情很多事情都难以做成。 “琉璃,你的声音是怎么了?”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成了标准的颤音来着。 刘剑飞知道娜塔莎的那种激光导航轰炸威力相当巨大,对付任何建筑物的时候,都能够一击而爆。因此,他自然十分关心那种激光导航轰炸的收费问题了。 “肖大哥,上车说话好吗?”马车之中稍稍安静了一会,随即甄宓的声音才传了出来,语音之中带着一点惊喜,但更多还是惆怅,令人不禁便起怜惜之意。 “你只需要回答我,记住没记住?”林逸风的眼神看起来很严肃。 可惜的是,她忽然之间便穿越过来,中断了两人之间的羁绊……那么这样想起来,月妖雪的转生,到底是已经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的另一个寒卿雪,抑或……是现在的自己呢? 要是没有丘盈静的结界,那紫琴一介肉体凡胎,会被仙界那巨大的压力,一瞬间就压成肉酱的。 吕不韦见赵括答非所问,知道自己碰了一个软钉子,同时对赵括的聪明佩服的不得了,这个娃子是天才,生出来就是玩人的呀!想要在赵括的手里讨便宜,不容易,看来还得用莫傲的办法,徐徐图之。 旁边的几个郎中都知道赵括曾经救治过重伤的赵雅,闻听赵雅此言,纷纷给赵括行起了注目礼,他们可不想给赵王陪葬,能让赵王好起来再好不过。 张浩双手往前一送,将唐幂扔回了床上,就像扔一只枕头那么简单。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场械斗,当时赵军在地上已经寻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了,开始把眼睛瞄准了天空,天空中不时掠过的飞鸟成了赵军新的食物来源。 叶薰顺着他的方向放眼望去,营地已经不再是平和静谧。远处影影绰绰无数地黑影。应该就是整备完毕的兵马了。此时都纹丝不‘乱’地立在远处,陆谨遇刺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到他们耳边。 很。因为你拥有日本国籍,所以签证的事情比较方便。在学校审批你去我国留学的事情办好之前,签证应该既可以下来了。 她有这么好的丈夫,她爱他,他也爱她,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她已经幸福得不能更幸福了,她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呢? 第50章:只要是瑶瑶做的,什么我都愿意吃 在铁衣门刚得知九州鼎消息的那一段时间,铁衣门的高层确实对禹皇宝藏抱了很大的期待,希望有一天能够将那宝藏取出来。 看到这屏障,李朝阳也开始杀猪似的尖叫,他叫的越厉害,廖东风心里越是发毛。 柴胡出生于中药世家,也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柴胡的父亲才给她取了这么一个中药材的名字,当然,前提是她真的姓柴。 我们随着水位的下降也在下降,本来沉在井底的那些厚厚的淤泥也开始变的稀薄起来,看来水向外流的时候把泥巴也带走了一部分。 魔洛宗的那赤眉老者此刻也瞪大着眼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巨斧的物质攻击力已经达到了宇宙海的最顶尖,他的防御能力更是堪称达到了宇宙海的极限。 他刚刚莫名其妙的听这聂九说到第二天赋神通,心底吓了一大跳,反应自然有些夸张,虽然立马意识到了,可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法改变,只能无奈承认了。 天色渐晚,一片鲜红的晚霞悬挂在山峰的顶端,阳光也耐不住炎热的炙烤,拉来晚霞遮去了半边脸。 看得清楚,这些人影的身材都很高大,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很有可能是造物主的同类,这么大规模的飞行器运载这么多人倒是很容易,飞行器上有这么多的船员也情有可原。 “那么,接下来是沙奈朵酱,如你们所见变成人了。”我把沙奈朵拉到屏幕前,自豪地介绍道。 这电梯是直通帝王厅的没错,他在下面没敢直接上来而是找个借口去问问别人,有没有知道今天晚上这边来了个大人物的事情。”这个胖子叫做叶玉生,郑子博的一个老领导的儿子。 杨浩在他们这里也没有打听到裂元的消息,心中虽有些准备,可是还忍不住的失望,若不是因为上次遇到那个妖兽,他或许还能放心的下,可是现在拖的越久,他的心底越是不安。 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 杨浩望着他阴冷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旋即他已经恢复正常的手掌,黑光一闪,一个三棱锥形的晶体,杨浩望着乌晶,眼中尽是浓浓不安之色,因为他从中感到一股极为狂暴的力量。 这时,整根柱子花纹纹路中光华流转,转瞬间汇聚在他手掌位置,一丝光芒刺入他的掌心,直通神识。 “我说的是实话,他就是个太监。”天子的耿直一直都纯的可爱。 铁傀宗的候费说道,他们铁傀宗几百年前的前辈曾经经过观梦台,因此留下的信息要比这几个家族要多一些。 沐秋跟着墨延玺走了之后,剩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而林昭玉望着墨延玺离开的背影,心底有些绝望,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个我不专业,但我敢肯定一个事,你的阵法肯定被破了!”男人说。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两个狼人御姐当即进入防御姿态,当时就好像要拼命一样,浑身的毛都扎了起来似的,头顶上的两只狗……狼耳也竖了起来。 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一抹青芒横掠而过,旋即隐没而去,顿时恢复了原本的漆黑明亮色彩。 这道门不被任何力量和血脉束缚,是属于拉夏的,独一无二的门。 刘少芬没有拒绝,点头同意,对陆天羽报以最甜美的微笑,要是在以前,陆天羽看到这种笑容,准知道没好果子吃,可如今不一样,这是刘少芬发至内心的笑容,无毒无伤的那一种。 罗科索夫斯基的“吉斯-101”汽车从南面驶入了高尔基。市内狭窄的街道被军用汽车堵得水泄不通。高尔基卫戍司令尼基京将军的报告令人心焦。 当火焰巨人出现之时,纵然是刘青也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太震撼了。虽然这声音出现了变化,可是联想前后,刘青还是知道这绝对就是那幻魔的手段。 亚瑞木然的回头看向夏阳,夏阳也是挂着些许苦笑,缓缓点头,这云崖对塞纳的杀意,恐怕已经有些入魔了,如果不答应,云崖恐怕难以从嗜血的状态清醒过来。 一个穿青袍戴乌纱官帽的年轻人首先引起了张宁的注意,张宁也是当过官的,当然明白官员的衣着等级,在县衙这一级,七品穿青色袍服的官员只有知县,这个年轻人肯定就是石门县最高行政长官知县大人了。 4月10曰清晨的纳尔维克港,显得异常的平静,只有还弥漫在空气中的硝烟,和海面上漂浮的碎片残骸,提醒着人们,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白苣。张宁笑了一下,心下微微一阵高兴,之前的沉重心情也似乎放松不少。就算语言不通,人与人之间也是可以简单交流的。 天魔圣君乃是一切阵法的祖师爷,他创造的天魔圣旗更是阵法之祖。 这把锁魂刀,他一动,他的魂魄就会被凤九歌手中的锁魂刀吸收,成为刀下魂。 在离他只有半堵矮墙的另一边,伊洛蒂同样躺在温泉池里半睡不睡的养着神。对他们来说,能享受洗温泉澡这种奢侈到极点的生活,真是比让他们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更人满意。 若是顾四爷看得见刀锋的威胁,许是还有分惧怕,关键是他现在失明了,东厂一步步后退,他还怕个毛? 另外一个美人就是叶幽蓝,本来叶幽蓝在几姐妹当中,论颜值的话相对差一些,可是自不久前突破神皇境后,她的风姿简直是完全大变。 “那是之前!现在,我们已经对这些系统进行了升级!叶总工会把这一切都给搞定!”钟明有些生气的道。 第51章:宁二公子,我做错了什么 之前巨鳞龙王在绝命海域遇到过巨灵魂皇,那肉身比起他们魔族还要强大,所以绝下能留。 由典韦率领着,张辽和田畴给他当副手,三人带着一千多士兵一路走来,遇到山贼就灭!顺手而为的事情,权当练兵了,而且还有钱拿。 这些投影都是暗淡,唯有其中一道影像亮了起来,正是陆判点明朝见的阎罗王。 一想到哥哥每天都要那么的辛苦才能让自己不饿肚子,她就好难过,心里好不舍,她就想什么时候自己能够让哥哥不再那么的辛苦就好了。 因为阿尔杰买凶杀人,是因为他和玉米粒儿的老婆有了奸情,俩人想做掉他,他们俩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但是汉灵帝看过了奏报则跟他想的不一样,先帝虽然不是他的亲爹,但汉灵帝也知道先帝曾经经历过什么。就连他自己上位之后,派遣夏育征讨鲜卑也遭受了大败。 唐昊此刻正运功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分心,所以他虽然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应。 骆瑾瑜只是不愿与凌清计较,她还很大度的将这两人提拔为正副组长,也算是不计前嫌地将他们重用了。 而尹智凡那种性格不怎么理会各大门派的事情,所以也就只剩下易尘出来料理一下,也算是青鸣门的代掌门了。 风无月丝毫不惧,也不露任何表情,言语平淡,没有丝毫波澜,让暗暗观察的阴鬼老人不知此人是何方高人?可从气息感觉,此人有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绝非自己可敌。 本以为这一次与之前一样,韩长林只需如水磨功夫一样,从而突破瓶颈。 没用夏青塞压缩口粮当报酬,羊老大居然就答应了,卧在了红松鼠身边。 忽然,他脑子里想起了昨天晚上传来的战斗声,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祠堂里那些人,昨天晚上都死了吧? “收到。”谭君杰知道夏青不是莽撞的人,但他还是按照规定,上报总部,请求支援。不过现在各处都在上报险情,估计总部也抽不出人手支援。 傅司宴背对着她,正在煮粥,修长的手指捏着瓷勺在锅里搅拌,动作娴熟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毕竟西门留行的剑气压迫过于强大,对于花无鸣这种从未习武之人而言,连喘气都要十分费劲。 把打好捆的棉花放在货架上,夏青心底的满足感外溢,本就明亮的眼睛更亮了。从地下返回工具间后,夏青查看工具间内大水箱里的,活蹦乱跳的绿灯和黄灯鱼。 八:你可以完全信任三个锦囊中的宝物,它们或能有大用,或能救你性命。 “真的假的?”白婉婉不是异能者,但她多少知道异能者觉醒后会有那些不适。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夕,虽风起云涌,雨点却还没有砸落下来,依旧一片祥和宁静。 想到这,林浩摩拳擦掌的准备试试,他集中意念想象着提莫的那支吹箭,然后深呼吸了口气,将手探了进去。 徐秀虽然是死于梵青云之手,但失去的恋人的痛苦仍旧让梵青云心痛难当,这股痛苦在心中酝酿成了怒气朝着眼前的魔族撒去。 “还是团长明察秋毫,听见没有你们几个,要不说你们怎么当不了团长呢。”雷骁转过头来对着南宫白嬉皮笑脸。 “那么,如果我现在重新踢出朱星云,而改傲舞为队员,那么傲舞也可以一起进入这个空间吗?”蓝月儿忽然提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地魂丹,这是之前许博受伤的时候,他询问过许博,需要些什么丹药疗伤中的一种。 “王勇先生,这个给你。”蓝月儿打断了我和林清寒的对视,然后递给了我一只腕表示意我电击屏幕,我点开腕表上的触屏按钮,腕表的表面自动浮现出了一个窗口,上面居然是一张张的白纸。 “恩”钟离尘点了点头从寒月手里拿过馒头,也不嫌弃是馒头直接就啃了起来。 “戒备!架矛!”随着整齐的矛柄平稳的放下,第一阵列竖起了密集的长矛丛林,火光中,铁质的矛头泛出荧荧的寒光,直指前方黑暗的夜幕。 “父王,西楚的三公子项彦亲率使团到来,携带了大量的聘礼。”二公子北冥鸿向北冥国国主北冥天汇报。 一路无声,许多人都沉侵在失去战友和家人的悲伤中,战争的残酷教会了大多数人知道如何去忍耐,他们是士兵,在战斗中可以舍生忘死,但是在战斗之余,他们都是正常的人类,他们都有自己的感情。 这私牙看似卑微,一说一脸笑,听他说话似乎也是好心人。可若是知些事的便知,他这短短的几句话里,无不透露出吃人血馒头的意思。 所有人都很努力,他努力想求得她的原谅,爹和娘努力想让她得到幸福,她其实也在努力。 美食是付恬恬的爱好之一,她最是饿不得,每顿饭必须吃上三大碗饭才会过瘾。 “反正得一块儿送粮税呢。”章颜温声劝着,章颜是很希望秦凤仪能与陛下缓和一下父子关系的,故而,颇多劝慰之处。 第52章:夫人您的脸皮和癞蛤蟆一样 不过总得斗一盘吧,不战就认输那不是自己的性格,虽然眼前的对手还是很强大。 吴池往乾坤戒里一掏,拿出了把淡红色泽的飞剑——是从风一般男子那里借来不还的昆吾剑,六阶的强力飞剑。 周阳做的菜只能说还不错,能入口,与府里的疱厨比起来,那是远为不如。尽管周阳在另一时空,时不时就会做做菜,可是,汉朝的佐料就不如现代丰富,周阳又是多年未做了,技艺不在了。 我让大部分的人即刻休息,自己找合适的地方。但是有两个地方,是我整个计划的关键,必须马不停蹄地施工。 沔水距离东海几十万里,这个洞穴竟然可以直通,其间定有些奥妙,他沉吟片刻,心想,自己前来沔水,另有要事,要探这海穴秘洞倒不急在一时,这个万里通道,里面定然有无数巨妖海怪,不必节外生枝。 “试试看,你要是一动,我们就割下她的头,就像你割下龙的头一样!”黑衣人说道。 李广和程不识二人大吃一惊:“大帅,不升火,那……”二人的嘴巴张得老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拳打上去,这个瘦瘦弱弱,跟个吸毒犯一样的家伙一拳就让我干趴下了。 而酒,秦轩就笑了,若是其他的东西,他还有些犹豫,但酒,他可是有一百零八种原始配方呢,要多少有多少,若是酿了出来,尽管喝。 “呃,是他昨日传来的信件。”弋谦宁不知道为何她会问这个,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虽然我俩是救人的,不过现场的情况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蓝沁都没有急着开口解释,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 不过,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若离的生命力正在不断的流失,照这样下去,她的生命力在天印冲破封印之前就有可能耗光,不需等魂飞魄散,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必请罪,那孽畜要折腾,你也是奈何不了它。”龙王根本进不了那道封印,更别说阻止九天玄龙。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如曦消失了,一道若有似乎的叹息在已经渐渐拉下的夜幕中蔓延开来。 见尝百草走了出来,众人也是立即朝其身后看去,却不见其他人跟着出来。 却突然感到浑身一阵森冷的寒意,身后的饿狼陡然没了动静,正庆幸抚乐来得及时,想要揽着楚芸怜退一点的时候,却被楚芸怜一把推开。 不过比起在街头的初见已经好了不少,她尽量的说服自己那不过是道亡魂罢了,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朝夕眨了眨眼,很显然对他说的这些并不十分在行,不过她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伏魔塔中,隐约传来阵阵低吟声,这声音阴森可怖,如深渊中的亡灵,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三个那段时间就像是一个铁三角一样经常在一起,直到后来慕桀骜跟皇甫贝儿表白,虞夜才渐渐退出了他们。 “喂!你干嘛!我和你不是很熟,你想让我被唾沫星子淹死吗?”我紧张地后退,靠在水池边上。 “不,你错了,你现在无法控制盘古幡是因为现在没有太阳,没有阳气,而盘古幡是需要在阳气的支撑下才能够发挥出力量的,但是现在六界没有阳气,也没有太阳,盘古幡自然是无法发挥出力量的!”应龙继续说道。 “不会吧!真生气啦?你不是有事要我帮忙么,说呗,我刚刚给你开玩笑的。”胖子有些着急了。 方婷用茫然的眼神向我和黑子相互看了看,然后就乖乖地回到厨房准备她的早餐。 果然是它,见到任务BOSS现身,云图打了一个手势,一队人马非但没有冲过去击杀,还是直接往寺院中逃。 “什么?”所有人听到无相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都怔住了,毕竟无相胜利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为什么这个时候无相突然说自己输了呢。 “哟!生气啦!”她并没有立刻离开我的身边,继而一只手像哥们似的搭在我的肩上。 老族长知道后,大发雷霆,一口咬定这是不祥之物,逼着夫妻俩立即把婴儿卡死。夫妻俩不忍心,就咬咬牙,叫男人掇起脚盆,将婴儿倒入门前的荷花池中。 这样的童年让她如何没有阴影?又如何能够完全接纳这个家接纳这个父亲呢? 别说,绝对管用,各个手机中的粉丝活跃度再次被拉了起来。有的手机上,跑车和飞机还真的飞了起来。 有了直接从混沌虚空当中引来补充的混沌灵气,人间的灵气浓度直线飙升,让原先已经将近油尽灯枯的地球再一次的焕了勃勃生机。 李三斗看着正在喊话的中年男子,感受到了他周身的魂力波动,这名男子就是这个萧家守卫队两个魂皇的人当中的一个。 魔种这种东西,根本不会手下留情,只要他们还在这里,魔种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全部干掉。 巨大压力之下,再加上为了安抚盘古斧,李毅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说八道了,听的盘古斧嗤笑一声。 对于飞行员,刽子手还是知道的,他们驾驶着战斗机在天上和日本作战,在P40飞机还没到来的时候,他就曾亲眼看着英勇的飞行员哪怕不敌,也要驾驶着战斗机冲撞日本飞机的画面。 第53章:姜世子是商墨的朱砂痣 我再一次沉浸在德古拉和伊丽莎白的凄美爱情里,不能自拔。太让我羡慕了……德古拉伯爵,为了伊丽莎白变成了那样的怪物。而伊丽莎白,却永远都不知道德古拉伯爵为她做的事情,就含恨而终。 强大的冲击力,把整个实验室震动的轰隆隆作响,四周的仪器和各种各样的怪物之体,四散飞溅。 “对不住,穆少让我守在这里,没有他点头,谁也不许放进去。”宋洪咧嘴笑着说道。 三十万美金,就可以让一个男人疯狂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夏樱在心口偷偷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丰子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底下的那些人能不能听懂,就不是苏望亭与周景明要考虑的了。 “难道我就这么算了么?”叶飞不甘道,如果不回去相信行动一队一定会被洗牌,就算没有大规模换人,内部也不可能像他以前那样严谨了。 看着苏牧安然的归来,上官璞玉与林菁两人松了口气,凭借他一人之力单独斩杀这连韩厥都没有把握的嗜血钢狼王,这实力确实恐怖至极。 抓起故事种,连同四周的故事信息碎片一同收拢了起来,储存在故事大全中,顾尊这才松了口气。 徐秋韵说完,我的浑身的汗毛孔,又一次被一股寒冷给弄的炸了毛。 余志乾这边迅速的准备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海面上联合舰队已经集结完毕。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奇葩,外星人的到来,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整个地球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苏山从混沌本能处夺取时空之心还能活着,这本身就是个奇蹟,要知道混沌本能产生的劫力相当于是无尽混沌的抹杀能力,哪怕无数数量的至强者或者破道者,也抵挡不了来自于无尽混沌的力量。 “你真要如此?要知道一旦动手就是整个联邦机构的敌人了。”斯丁格皱眉问道。 他身后出现了一柄巨剑,这是他修炼的武技达到大圆满境的标志。 本以为那奔雷体就竟然震撼人心的了,没想到顾长生竟然能将雷电推演到这种程度。 果然,在剧烈奔跑中的马匹突然停下,套在马身上的车厢会因为惯性的作用继续向前移动,车辕的前梁断裂,整个车厢狠狠撞上了直立而起的马背位置。 SSS级异能者的狂躁症爆发就算是她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但也知道那绝对是不简单的,甚至是生死存亡的,B级的狂躁症都那么痛苦了,更何况是SSS级,帝国千百年难得一见的顶级天才——SSS级。 而在分裂的沟渠当中,迸发出熊熊烈火,向着顾长生席卷过去,想要把他拉进火海,彻底的吞噬。 张若风在傍晚抵达中南,晚上特意邀请欧阳台长全家出来聚餐,位置就定在锦绣红楼。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柏鲲已经撸起了袖子,田兵也是一脸不善的冲了过去。 国父馆作为宝岛的一个算是标志性的建筑,里边的构造和设备都是蛮高端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察觉到了异常“你遇到什么事了?”他真如他自己所说,浑身上下连一丝灵力都压榨不出来了。 利托略能够看得出埃提乌斯坚定的目光,也能够明白第一意大利军团对于埃提乌斯是多么重要,这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埃提乌斯是士兵长,统领着中央野战军的全部军队。 这几个跟着他挨打的人,恐怕再也不会交好,甚至怨恨自己一辈子也有可能。 五组选手,三组演唱同一首歌,再好的节目也经不起这种折腾,观众们是会产生视觉疲劳的。 约维安却恰恰相反,他是一个从军界转向政界的廷臣,自然是对于这其中的门路摸得熟练,至少是明白了只有经济起来了,才能够维持住任何旷日持久的战争,必经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战争不是以旷日持久可言的。 唐程的脚下是一层层碎,踩在上面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咯咯声音,要是可以的话唐程绝对会立马转身就走,但是现在可不能走,温德说过这里就是接触诅咒的地方,必须到这个山‘洞’里面来。 “我们可以扒别的车,危险总是有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我们谁也靠不上,只有靠自己。”张力龙开口说道。 “如果咱们四周的这些是色狼的话,我会被他们乱刀砍死,而你则会被他们扒光衣服……”野哥嘴角轻挑,但声音却是冷冷的。 只见训练室好像被龙卷风肆虐过一样。所有训练器材都被卷到了一边,天花板上的电灯全部碎裂,只有应急灯还在闪烁。整个训练室一片狼藉。 “不如,我们回去吧,那东西,既然别人找不到,我们也就不要找了。”秦少杰提议道。 “泉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杨阳不解的问道。 “呵,糯威,你做的很好,可是我不可能放了你”韩羽淡淡的笑道。 第54章:你把本王当什么? 在王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蒋信的子弹击穿了他的头颅,鲜血夹杂着乳白色的脑浆流了出來,喷了希蓝一身,王成错愕的张着嘴,他不明白蒋信的枪口为何会对准自己。 三千里海域之外,一座连绵起伏、山巅举插于云雾中的巍峨山脉慢慢出现在众人眼中。 苍天嘴角含笑,直接出了这个简易洞府,飞入空中,就要朝青州城奔去。 萧士及没有回正院,而是去了外院,找萧义说了今天的事,让他准备车子和人手,他要亲自去洛阳一趟。 所以吴世恭就折中了一下,让姚亮退出现役进入内务司任职,那个民团的其他军官也都是记过,调任其他的部队。因此,吴世恭至少没有把姚亮赶出汝宁军系统。 杰里米搓了搓手,随即又说道:“那位想在开始之前见你一面。”说出这句话,他又有些犹豫。 廖凡充耳不闻。依旧走着。后面的新源正郎见他沒有留不得想法。就也是沒有说什么。 而当十一月二十九日。河南巡抚得到黄河边传来的急报的时候,去支援的军队离开开封城才一百多里。 浮灯在这时突然熄灭,但是,并没有消失!道具回到陈初包袱中。 想到这里,她像是被设了定时的芭比娃娃,蹭地坐起来,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就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四艘船中的其中一艘船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然后火势冲天,这下顿时就让所有人都慌了。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那便是朋友,张道友……”这一袭话如蚊鸣般便传到了魏炎的耳中。 提到虚冥界,苏不昧那模糊的身影顿时便浮现在魏炎的脑海里,与此同时,那白发青年-左罗的身影也如同一口利剑般蓦然地从魏炎脑海里跳了出来。 这内殿之内并没有像魏炎想的那样,而恰恰相反里面竟然如同废墟一般,好似遭到了什么袭击似得,又若大战之后的场面一般。 “销售经理?”路建国怔住了,这才刚让自己当主任还没有几天呢,就又升官了? 我的手顺着他的鼻梁一直滑下去……真的是滑,这厮的皮肤好到没话说。手刚刚触碰到他的唇,就被他一口咬住。 但林峰却是大惊失‘色’,这家伙……这家伙不是在洛杉矶被自己摆了一道的那个么,林峰来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也是曾巧遇了他,不过并没有多关注,只不过是让艾弗森派人盯着。 有了先前的经验之后,魏炎自然而然地不敢多瞅这石门上的符号。 “好了,陛下,北儿想来刚刚受到惊吓,还是让北儿先休息休息,好压压惊。”皇后温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娇嗔。 领队见这两人一个生得俊美无双,一个长得漂亮可人,就很热络的与两人攀谈起来。 公西晚晚与苏玉均是一愣,然后齐声道:“真的?”林音点点头说道:“当然啦,如果两位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开始教。”说完便要拔剑。 王彦也不客气,毕竟跟典满已经结成了义兄弟,礼仪上就用不着那么死板了,如果硬是遵循,反而阻了情义。 安雪宫里的宫人也是养成了个好习惯,他来了也不会肆意的嚷嚷着引起血雪的注意。 我们被迫下了车。那个领头的也把摩托车放在了一边。砖头扛着麻袋率先就过了桥。 坐了很久,没没见有人来招呼他,外来的和尚果然不会受到巴结。 她坐在寝宫里,桌上放在摆好的棋盘,棋盘两边黑白分明的棋子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光。桌上放着两杯刚刚沏好的茶,精致的白瓷杯,上面画着山水之乐。 鬼姬的笑声戛然而止,动作也僵住了,不悦的情绪正慢慢的向外蔓延。 展兆华被弟子引着前往玉仙峰,刚一进议事大厅,就发现大厅内有不少玉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 虽然,法国陆军有八十万兵力,比中西联军多了足足三十万人。但是,战争的情况却正好相反,并非是法国陆军压制中西联军,反而是中西联军压着法国陆军打。 不得不说某人还真的猜错了,最近警察系统会有一场考核,驾驶是其中一项,所以从没开过车的李雅倩为了在考核中拿到好成绩特地学的开车。 望着空间戒上的那抹灵光,说起来,这种东西,苍天赦内无一武者不曾拥有,可也正因此,他们才深深地明白,得到一位武者的空间戒意味到底着什么。 将几人镇压在大风云碑内,算起来,不多不少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从最开始的藐视,到后来的服软哀求,再到现在的嘴硬,整体的情绪,也经过了数番变化。 看着东方白和她妹妹两人分离多年再次重逢,周少龙也不禁有些感慨,亲情的伟大,总是那么让人感动。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白光绿妖蚊飞过来的话,一定可以从他的嘴巴里面塞进去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道命令便已经发出,在三界掌控者的操纵下,开始了组建斩杀杨天的队伍。 “外交部发表声明,强烈谴责中国人这种霸占丹麦王国的领土的行为。”威廉一世说道。 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有着许多繁华至极的城镇或优美到极致的世外桃源,但如今,随处可见地,更多是武者与灵兽的尸体,毫无规则,遍布在一片血迹横生的大地上。 “你是说他们是被你放倒的?”李青青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几天前你还被武城市立医院的保安一棒子差点打死,如果你有这样的身手,当初不会那么狼狈吧。 那条藤蔓似乎很坚硬,让华清宇扯都扯不断,反而不停的把华清宇拖入水底。 那么问题是,那虫壳是月亮岛爆炸后,顺着海流被卷到水之国,还是……那些虫子已经在水之国附近了。 第55章:别侮辱鬼,是见到了猪精 林云轩也察觉到了这股邪恶气息,不由恍然,那让自己惊醒的气息,原来就是这个只是这家伙的隐藏手段还真是高明,自己也只是确定大慨的范围,无法准确将其定位。 这一瞬间,安培晴明出现了一丝破绽,就在此时,这一间位于皇城最里面的屋子的窗户突然间被一个黑影撞开,然后那黑影竟然握着匕首插向了yin阳师安培晴明。 显然,在他们看来,三十六天罡人数太少,即便单个实力再强,只要不是化神大能,就会被他们的军队吞没。 当然记者们此时最想采访到的无疑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陈楚凡,可惜的是陈楚凡在冲着他们说出那番让他们像打了ji血般兴奋的话后,便直接消失了。他甚至没有入住格莱美组委会给歌手安排的酒店。 “切,你这是什么垃圾主意?符妖和二怪也就算了,六个战将要是遇上空间兽不是送死吗?你安的什么心?”人形骷髅虫顿时冷笑着讥讽质问道,逮着机会发难了,记恨着刚才江帆的无礼。 谁知人家对他的做法不理不睬,见此情况,他只得以在清源大酒店住腻了,想要换个环境。在林家强的授意下,刘梅将其安排到了档次略低于清园大酒店的京润宾馆。 “你开枪做什么?万一打到我怎么办?”和尚回过头,看到沈燕提着依然冒着青烟的枪口走过来,和尚抱怨道。和尚的机械手臂虽然厉害,但他的一身的横练功夫也挡不住枪械,万一要是被一枪爆头他就跟着了账了。 怎么回事,这里的人看起来好像都十分害怕的样子,他们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蒋燃空心中一阵不解。 王景玄藏在身后的那只左手里,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符箓,只是不知道是中级的还是初级的? 以老朱的段位,也是愣生生的花了吃奶的力气,再加上自己老板的身份加以威胁,才把米修从叶枫身上扯了下来。 专家李淼:您在转行前,可以先做一个全面的职业规划,其中特别包括性格测试,看看数据说明你更适合做哪个行业,哪个职能工作。 什么家族天才少爷,原来净是一个背后耍花招的混蛋,竟然算计到他叶熊头上,先是指示他弟弟欺辱叶逸不说,更是害得他弟弟担心受怕之下,竟然妄图去加害叶逸。 沐秋让人传信回沐府,告知已找到冷炎,不过由于冷炎也有了身孕肚子很大了,所以回程会有慢点。 下一刻,风声尖啸,一记酝酿已久的白氏高鞭腿直接扫在白逞左脸,苏城天道院精英白逞,扑街。 “少爷,你可以的,只有你可以。”德叔急忙说道,他担心江东羽有了轻生念头。 估摸一算,大概都已经寻了两百二三十个指引了,这些指引无穷无尽,似乎没个尽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云子衿本来亲的方向是脸,可他轻轻一转,云子衿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夏侯元品是被人一击必杀,一刀砍下了头。但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大的刀具,而且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情况应该是在墙上留下来鲜血溅射的痕迹的。但屋子里非常干净,而且没有打扫的痕迹。 闪着无数道电蛇的紫云迅速的覆盖住整个保护罩,遮盖住他的视线。 距离那所谓的云城拍卖会还有几天,萧炎趁着这段时间也是极力恢复着练制丹药后所消耗的灵魂之力。转眼间,萧炎来到这云城也是一月有余了,今日,正是那所谓的云城拍卖会开始的日子。 冷慕宸的意思是于晴沫其实一直都没有那么差,一直以来,她只是不敢面对吗?只不过是她的心底里有着过不去的阴影,才会选择拒绝面对。 “如果是一场阴谋的话,我觉得这是想要把大皇子和九王爷一网打尽。”开学了,单峰也回到了学校,收到了礼物,他也非常的高兴,只可惜带回来的特产甜甜是没有口福品尝了。 茂密丛林中,一道黑影忽然闪掠上一处茂密树丛中,目光透过树枝缝隙,望向距此处仅有百米距离的一处大树下,那里,七道人影正在做暂时的休息。 丹ya入口即化,萧山的脸色逐渐好转,也不再吐血,老者这才松了一口气。 “呕!”孙雨正说得起劲呢,冷不丁地就被这一生呕吐声给打断了,一看,却是卢振平,惨白着脸,身子侧到一旁使命地吐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在房间内飘着。 “卑微的人类,你是想要死!”凶神怒喝一声,那巨大的锤子猛的砸落了下来,狂暴的锤子瞬间暴落下来,一瞬间就直接轰击向了眼前的血溅千里。 当年,楚天从天而降,伴随九天雷光。当时林若儿身处险境,也是因为楚天这么一降,所以林若儿才得以保住清白之身。此时,林若儿的思绪飞扬起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那段无法忘怀的日子。 轰隆劈啪作响之中,隐隐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没等炎王做出反应,他便感觉到身体一僵。然后在空中被抛了几次,中了几次闪电麻痹之后,落在了熔岩池中,被熔岩池喷出的岩浆喷泉接住了。 第56章:你可以用阴间的手段 他们的身上大都沾有血迹,其中一人整只左臂被从肩膀的地方齐根斩断,断面整齐而平缓,白森森的骨头和红色的肌肉露在外面,看起来分外恐怖。 好吧,依照石破天与张三丰的天资,他们最后必定能破碎虚空,被位面法则给踢走,宋游此时虽强,但也没能耐收下那等骄子型人杰。说到底,宋游还想着跑去天龙位面,把无崖子巫行云给收服。 自从和蔡秋芳相见之后,他每天都精力满满的,他在等待着蔡秋芳的再次到来。 她想跟叶流殇回去,倒不是贪图唐家的豪院奢侈,而是一想到能跟哥哥同住一屋檐下,就莫名的窃喜。 “请问,这里有路可以逃生吗?”金田一最关心这个问题,向要杀自己的人问这种问题是非常傻的,但在这里一点都不傻。 就算是这些星极境强者都是非常清楚,换成他们,早已经被打的粉身碎骨,甚至要死一万遍。 “你就指望一个不能吃不能喝的什么破玉露,你让我怎么对你有信心?”梅老头爆发道。 “本爵认为这个不是重点,新律的名字,才是重点。”闻起航强行转移话题道。为了不显示出自己是个棒槌,看来有很多功课要进行准备。 兵器店里的人不少,吴越神识动处,发现这些仙器的水准都是一般,大多的连仙界的仙器都大有不如,只不过做工精美罢了。 说着,这队长一拉腰间,他腰里挂满了手雷。队长将拉环一起穿了,脸上则露出了一丝决然的神色。 而今他身在jh警局,帮慕容素素跑腿也几乎变成了他的“日常”。 他安静地睡过去了,此时巨猿的工作并没有停止,他还在前前后后周身上下地捶打着吴越的穴道。 现在导弹艇基地车是由影控制,江流石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AK-630机炮上。 “什么?”柳芬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听完后她才明白,连吴一凡都让自己过去给萧飞下跪道歉? 如果萧飞迈入后天大圆满境界后,可以说他将成为这一境界的顶级武者,只因为一般武者的体质不像萧飞那么变态,萧飞拥有混沌紫气诀在手,而且极有可能进化成纯阳之体,光是这两样,就不是普通武者能够比肩的。 破晓近期也有了未知的动作,叶飞无法肯定院子里有没有他们的人。 “况在武当之上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恐怕早已死了!你还欠我东西!”那声音说道。 “无他,只恐有些人被乱花迷了眼睛!”那人亦轻摇折扇,没有一点慌张之色。 “上车,咱们去鸿源盛。”,杜月笙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貌似乎当代足球巨星,包括梅西和c罗这两个最顶级的巨星,都沒有在国家队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这或许,还是命? 凝元境巅峰?还是大禹朝的钟家嫡系公子?萧洛知道司马逊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此行进山,不但可能会遇到敌国的修士队伍,哪怕到了山中,也会受到钟家明里暗里的报复。 康有为脸上已经有了怒气,杜月笙是彻底失望了。其实这也很正常,自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康有为就是这个样。他放眼世界,对国事有自己高屋建瓴的见解。可一旦牵扯到具体的事情,他就显得很幼稚。 今夜月色空萦,周围蒙了一层淡淡的云彩,月光如烟如雾,落在人身上似雪似霜。院中桂影斑驳,花香悠远。我立在西窗下望着庭院深深,晚来寂寞,两边宫灯点燃,如遥遥天际的点点星子,或明或暗,或白或蓝。 一路无话,二人直奔十六铺。他们此时的地方是在上海的西北角儿,而十六铺却在上海的偏东。这一路行来,就要横穿大半个上海。尽管二人大马金刀的雇了辆马车,但是等到十六铺,也已经是中午了。 剩下叶辰和项康,项康不再客气,直步朝里走去,叶辰笑笑,跟了上去。 周世浓墨般的双眉骤然挑起,抹血的脸庞上散发出一丝厉狠情绪,他没有选择将手中战旗上挑,而是向着身后的大禹军阵中一掷,被另一名副将接过。 另一边的李牧抓住这空白时间不断的消耗各种精神力恢复道具,终于在黎明十分完成了所有的卡牌制作。 “是的,而且是在故土!”林风再次开口,这次开口过后,那苍老的声音尽然没有在出现了。 事情紧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借着拜年之便,前去向罗四太太请安,然后打听了一下边疆的局势。 自从得知云慕在这里修行以后,云明浩每天早晨都会来此默默打坐,风雨不改。只不过,他仍就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木盆?”师清澄不知道王天杰为什么现在要木盆,有些惊讶的询问道。 “敢问先生可否就是徐庶徐元直?”王天杰因急跑再加上心情激动有些微喘的问道。 当然了李易除外,因为李易比历史人物还要强,还要变态,那无敌一般的预测能力让所有人胆寒。 鼎盛时期的罗天圣地,人才辈出,强者林立,那才是真正的大时代。 众山民初见这团霞光颜色旖旎还未知害怕,谁料中途烟雾里突然飞出十几个青面獠牙的怪兽,在一片惊呼之中向着为首的几名老者叼去。 不过即便是跳出敌军的包围圈,日子恐怕也好过不了,谁知道这里到底隐藏着俄军多少部队? 夏长天和赵向奇离开山庄回了云海城,其他人留在这里继续查找线索。司马幽月为了陪着巫凌宇,也留了下来。 第57章:不如,毁了宁星棠的手? 肖丞愣了愣,被姚窕弄得一头雾水,左思右想好像最近没得罪姚窕,不解姚窕怎么这个态度?原本他还打算将华山的事情告诉姚窕,现在只好作罢。 “方才还在,你稍等,我来与对面的阴灵沟通。”血雾弥漫开来,老鬼周身血光缭绕,阴森森的血门更是有赤血不断流淌下来,眼前的这一切显得诡异而又可怖。 威森广场到宗庙是禁飞区,曲龙嫌走路麻烦,定制了一批高级自行车,再次成为一个星球的风潮引领者。山头星短短一个月内增加了上千万台自行车,一台比一个高级,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他没什么事,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我们等等。”辛巴忙完回来说。 “什么?你们是奇犽少爷的朋友?”老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是杀手世家的,竟然还会有朋友。 梅朵惊得一下子,用手捂住嘴,愣怔起来。半天才说话,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的确是我爸的私生子,可是这个事通北市谁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肖丞和血月在床榻上尽情的热吻,气氛变得旖旎,两人都投入其中,忘记了一切。 余哲撇撇嘴,不再理她,径直往教室走,诺兰亦步亦趋地跟着。前方的教室很热闹,里面人声鼎沸。两人踏进教室不久,最后两位新生也到了。 看着那语气变得冰冷的苏塔,秦天嘲讽的扫了他一眼,不屑的对他说道,结合他们之前说的话,以及那一句跟水玲珑对上号的冯老将军,秦天现在已经明白,水玲珑要自己救的人是谁了。 不管是不是相信,此时,被故事吸引的各种终端设备前的联邦人,都忍不住变得敏感‘激’动。 当然这所谓的“谈谈”只是阿飞的说辞,他自有他的方式。他刚踏入京城,就看到了那座宏大而高耸府邸,烫金的门匾上写着“明月宫”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仿佛是天下第一等的门派,巍峨不可侵犯。 “那倒不是,但是吴浩是最接近地榜的众多武者之一,去年的地榜排名,名列84。”骆千亦解释的说道。 “穆青,你这些牢骚在我这里发发也就算了,出了这个门,记得谨言慎行,别再给你姐姐招麻烦!”邵山淡淡地说道。 楚铭默念,眼睛向着石门之上扫射,发现在每座石门之上,皆有一个猩红的标号。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飞到唐夕身边去,再也不和她分开了,永远都不分开了。 他的话音刚落,十几个宗门弟子的脸色都是一变,微微有一些难看,即便是楚铭,脸色也不好看,天才都是高傲的,李家的做法,使得他们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先生与郡主也是朋友,真的如此放心将郡主交给我吗?”邵山凝视着梅长苏问道。 唐夕心中好笑,心想那可不一定,乔凉最难哄了,说不定要使用美人计才能让他乖乖去睡觉呢。 台下众人虽然憋屈异常,但是却也没有人再敢轻易上擂台,这几天上擂台的人,下场都跟这孙奎差不多。 萧遥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唐夕昨天晚上说的话,嘴角微微一勾,不知道妹妹知道她的哥哥就是她一直很佩服的特战部队的少校,会是什么表情? 林佳彤带着几分欣喜和自豪,就连看向叶昊的目光始终都绽放着光芒。 当然了,还有一个例外,鬼道的人可以在白天出现,并且活动不受限制,那就是每隔一千年才出现的纯阴之日。 而今天,华夏国宣布曼陀仙子的死讯,整个华夏国都弥漫着一种哀伤。 在另一块末地大陆上面的一个祭坛里面,渐渐的浮现出一道虚影,依旧是半人半方块人的模样。 叶悠然拿着手榴弹,猛然一捏,立即便是把手榴弹上面的保险栓捏碎。 听到这里,孩子的妈妈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对着自己孩子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苏家的势力虽然大,不过,苏映雪毕竟只是旁系子弟,加上她平时行事高调,学校里还是有不少看不惯她的作风、背景也不惧她的学生。 正如勇士神尊所说的那样,人养灵脉,灵脉也养人,这是相辅相成的。 但,如果真的要发生点什么事情,还是挺让人担心的,毕竟日国可是阴天宗所在的地方。 “我只是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感慨一下而已。”罗逆淡淡一笑,回到客栈继续修炼。 众人的脸上也是挂起了笑容,也都明白赵云为什么会露出惊喜的神色,就连他们都隐藏不住心中的惊喜。 你末放开山河鼎,咬咬牙,动了一下手指,聂飞远远感觉自己手中多了两粒圆圆的东西。 秦阳等人一起帮忙,做了一大桌子菜,秦阳刚坐下,正准备开吃,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局部需要的部门调整和人员调整,自然都有龚剑手下专业的人才帮忙整合完成,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对于如何让一个臃肿低效的组织变成简洁高效的机器,他们有着一整套。 自己的侥幸,差点葬送两条生命,如果大人孩子有事,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第58章:墨王看了,都得躲角落里哭泣 况且根本不敢做这个梦,他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归来呢,也不知以什么面目回来,反正凯旋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奇迹发生。 然而,他发现这个事实已经晚了。一柱擎天喂养的这些BOSS前后属性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毕竟,姜柯昊是他姜白衣的儿子不假,可是这个儿子,非常聪慧,甚至说得上是早慧,有几分生而知之的味道。 门一关上,顾朔便睁开了眼,摸摸嘴角,差一点,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偷走了,但此刻,他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正是,此番我家首领派遣在下来此,便是商议借兵一事,望首领能够答应。”任柯不卑不亢,便是连声说道。 等到他们完全进去的之后,红色身影出现在通道口,幽幽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只是看到苏谦身边的苏乔跟叶莎,心中叹息一声,差别为何这么大呢。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刘协便在扬州。事实上许多人都以为刘协是如同流言之中一般死去,毕竟刘协当真是太久没有出现,以至于很多人都难以置信。 她感觉不到,周边的男人可是看了个清楚,这分明是情侣之间才有的神色。 倒是她这样一说,梅龙更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能看出来,费青鸾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却并不是什么着急的大事。 白鹤鸣手中闪现那柄紫鸠妖心剑,向其中疯狂涌入魔力,顿时长剑紫光萦绕,妖气冲天。 莫弈月也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此人就是魔族大天师萨波,那台上这个冒充慕云澄的又会是谁? 我若出手帮你,不敢说会令大荒天翻地覆,却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熊倜已感觉到夏芸话语里的关切,但这种关切带给他的却并不是感动,他的心却开始痛,一种揪心般的痛。 天界的大‘门’已经在他的身后,没有了到处漂浮着的空间之火和空间碎片,眼前却是一片绵延无尽的青山。 等到绣学报道后,许三春在家的时间就没这么多了,她怕哑娘寂寞。 秦明的眼前一亮,这个玄金宝葫他之前曾经听过,是与百‘花’宫的‘乱’‘花’‘迷’人、周天星宫的万象白‘玉’塔一个等级的道器法宝,但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样子。 那就是在古妖秘境里,在九尾的天命水晶上所获取的【大封印阵】。 龙三说完,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在夜枫身上停留了下,身形骤然一闪,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消散。 再后来,厂里领导把地皮卖给了地产商,然后又搞房产开发,新建了许多高楼,楼层不高,总共八层,可是柯南住在一楼,手机信号完全被高楼拦截,造成通话不畅。 现在,柯南得了儿子,对妻子更感到亏欠,利用这次假期好好弥补弥补自己的过失。这几天在医院辛苦些也不算什么。 傅家夫妻俩人慌得不行,为了不让裴司震怒,甚至直接说南疏疯了。 那长剑呈绿色,瞧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偏偏是,看见这一把长剑,所有的人的魂魄深处都生出了一种发颤的感受。 但在这一场战斗的千军一发之时,威天魔王竟然逃走了,这代表着他已是害怕了江玄,在气场上,他已败给了江玄。 大家对叶繁星的话深信不疑,也没深究,开开心心的背着竹篓,提着鱼下山回家了。 之前,如果有人告诉它们,许天海能够一拳轰碎那圣护卫的右手手臂,它们肯定会觉得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哪敢再朝许天海冲过去,他只想躲闪避开对方身上的星光点点。 不过大部分虫子的功能没有那么传奇,毒死人是最常见的,控制人心智之类的,就不现实了。 他知道一旦他回到他原先所在的世界,他恐怕是很难好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就领悟到天人合一境界的。 反应过来的苏天龙立刻将杯中的灵茶一饮而尽,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随即拿起李长生放在桌上的玉简,开始认真查看。 顾父和顾叶辰出差,顾母就要求另外四个儿子,必须每天陪她一起吃午饭。 “周一绪,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难得头回看到周仪仪脸色铁青,怒气中烧且语气极其低压。 叶今雁视线落在刘昌盛身上许久,最终决定混进去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真如同她所料不差,他会有什么依仗呢? 顾叶钰,以及在看直播的顾叶州和顾叶珺,再次在心里无比庆幸,他们之前没中招。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就有灵族修士朝着传送阵的方向走来,他们的身影在远处逐渐显现,而现在,众人只等待着那两位八阶灵族修士的到来。李长生深知,一旦他们到场,自己的伪装就将立刻暴露无遗。 没再看直播间的弹幕,拿起鼠标,毫不犹豫的点了屏幕上的叉,一下子电脑又恢复到了屏保页面。 第59章:王爷,得不到的,就不要强求了 “对了,你回来了也好,我准备筹备我和倪克斯的婚礼了!”罗兰望着雷诺道。 雷奥刚进门,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了实验室里堆放着十多堆失去生命波动的晶化变异体。 除了可以接受其他生物传递过来的讯息以外,同样的,也可以将自身的情绪给传递出去。 如果莫问剑是土生土长的三界土著,肯定可以轻而易举的锁定三界的位置。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是时刻将自己的任务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他们所需要做的,便是一直忍耐,持续忍耐,等到合适的时机逃走,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李宏伟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量似的,栽落在地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这就把渠穆给架那了,毕竟渠穆要抓的是袁氏的把柄,他抓一帮与袁氏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做什么?难道真要因为这些人醉酒后胡言乱语诽谤朝廷而杀了他们?这不是给新君惹祸么? “时间可不充裕!”奇力眉头一皱,算了算时间发现时间可不宽裕,毕竟养了几千号人还没有积蓄的疾流城所需要开荒的地方海了去了。 徐青自语了一句,尝试着轻轻的在指尖凝聚灵力,点在了那左臂之上。 “值得吗?”说话的人站在阳光下,背对太阳导致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我所选择的材料可不是普通的棉,蚕丝,化纤等合成纤维材质,比天然的桑蚕丝还要好。衣服当然也不是普通马甲。经过你手设计的服装,我保证它是全球独一无二的黑科技衣服。”刘明笑道。 所以现在格穆罗十分迷惘,他们退,退不得,进,进不得,两条路,都是被堵得死死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 众人再次发出一阵哄笑,然而夜枭抬头看着天上的夜寒雨,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面对这些藏獒,就连闻一鸣忍不住都心惊肉跳,别人看不出来,直觉告诉他眼前看似慵懒的家伙们有多残暴!暴躁的情绪很强烈,就算是自己,贸然侵犯它们的领地,瞬间会受到致命攻击。 祝英台见他愣在原地,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一溜烟地上了汽车。 其实土匪之中也有义士,老百姓把这种梁山英雄式的绿林好汉称之为义士,称赞为义匪。 闻一鸣端起茶,先是凑到鼻头,深吸口气,清香悠然,仿佛置身于青草之间,丝丝兰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虐,而他们没有一点办法,同时黑暗帝国的骷髅大军已经杀到城墙上。 这是哪跟哪呀?他有些难以相信,他知道长生集团通过特勤部的联系,有着特殊的背景,但还不至于影响到这个位置的主政人事安排吧? 朱显与刘茯苓皆是一愣,后者皱起眉头、一脸无奈,他不知陆珏会对自己的身世知之甚详,相伴真龙天子几载才悟出何为伴君如伴虎。 “不错,盗贼到了,杀手也没有少。阳面先生奚宏峰,如今杀手界你算是第一位了吧!”老子不知是强装淡定,还是真的没事,他再一次上前而去,想要从盗圣颜笑手中夺过玉瓶。 要是学会了这一手,这能好好的在同事面前吹牛逼了。只是这个对象是只苍蝇,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武林同盟的队伍出发,各门派的人数基本都在十个以内,大家带的都是门派中的高手以及核心弟子。 不过经过洗髓经清毒,虽然司徒安邦体内的剧毒没有完全清除,但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不至于马上死掉。 “最高级的进阶芯片?”张一凡一怔,那不就是顶级进化芯片吗? 正想得出神,眼前一道倩影飘过,那超然脱俗的气质,那婀娜的背影,不是秦婉如又是谁? 见过赛华佗的人很少,但不代表没人见过。鲁道陵就见过赛华佗,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是,武安大营所辖兵力如今已是国君直辖,也就是说武安大营主将并无军队指挥权,或者干脆说武安大营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了。 幸亏像化蛇这种能够激发体内远古血脉的妖族,已经少之又少,不然在这个修炼难度极大的年代,人类恐怕就真的麻烦了。 过了好长时间后,两人才从激情的拥吻中脱离出来,看着卫雨馨那完全迷失的样子,叶泽涛的欲火也完全激发了出来。 “好吧,想不到大家都这么的踊跃!下面就有请那边那位穿蓝色体恤的男士上来有奖问答!”说话间凌峰向着舞台下的某个角落指了指。\ 首发\。 这些山贼可不想犯下辣手摧花的大煞风景之事,都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和老三听了脸色一变,门外的都是自己的兄弟,怎么会和人起了争执,而门外这时也有人在叫道:“邓龙,你给我出来!”语气甚是无礼。 还没等八云紫说完呢,芙兰妹妹就上前一步,手接触到了大结界并且用尽全力——之后就被结界的自我防护功能反弹,一下子从天上掉下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易按下纷乱的心绪,浑不在意洞内多了一人,又自旁边取下一片制作好的龟甲,再次放置在妖火中炙烤。 第60章:相比人,本王更看得起鬼 这时天已全亮,才看清山下人的模样。男子多半身着青衣长衫,不知为何前半部头发剃了精光,只留后半部扎成辫子垂挂背心。 刚“清醒”过来的人在看清自身周围的环境后就开始呆滞起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清醒”了过来。接着,各种声音也纷纷开始响起,各种神态也纷纷开始呈现,但是,表现最多的就是不可置信。 这一剑,可以说是叶潇真正的舍弃了招式技能而专注于剑意的第一剑,自此剑道入通途。 过了好一会叶潇才缓过来,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擦去额前的汗水。 “为什么”医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保家卫国,家都无法保何来为国。 猴子只是手一动,飞刀也不知道如何射出去的,林学东感觉绑着自己的绳子松了不少,急忙的动了动,绳子果然脱落了。 本来在死亡峡谷是有新猛同盟军所驻扎的部队,今天也不直到是什么原因,在黄昏时刻驻扎的部队莫名的撤离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防地。 望着一脸嚣张的叶潇,一种帅气逼人的男精灵也没有办法在保持原来的优雅,那感觉就像是一只癞蛤蟆吃掉了白天鹅还跑到他们面前显摆一样,几乎所有的男精灵都拔出了长剑,自动的结成了一股阵势。 朱月影扯了一下玄远衣袖,希望他吭一声,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愤,但见玄远两眼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众牌位,跟傻子一般。 各家店面较为宽大,门上皆横挂一块大大的店名牌匾,门前也竖挂着一块布,布的两面写着该店所经营的主项。 “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唐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萧晨一脸严肃地看着唐明,语气有些沉重。 “既然你这么想,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将陈建送上法庭?”萧晨沉声道。 周伟峰“噗”一口鲜血而出还死死相撑,如果自己放手,那有毒气势一定当场把自己吞噬,自己马上就会死。 “别以为我不敢,什么路不好走,你偏偏要走这条路!黑社会很有前途?”,赵冰怡教训道。 四周本事一片的灰暗,但是在打开石门的一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道刺眼的蓝色光亮,紧接着无数噼里啪啦的声音逐渐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朵。 此刻根本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金颜娇自身都难保了,断断不会再为她而出头求情,不一会,侍卫们便奉命进来,粗鲁的拖走了如玉。 “你们这发生什么事了!”一个30多岁的警察掏出了他的警察证说道。 “想要拿下万盛公司,首先必须筹集资金,胖子,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想看到你能给‘弄’來多少资金,当然我也会让白家调集资金到东阳市來。”白破军沉声道,眼神闪过一丝亮光。 “高燕你说什么呢!”楚洋一激动就想坐起来,可惜疼的他直咧嘴。 “我不管你想干吗,但你最好马上离开这,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因为这马上就会毁灭,成为废墟”韩羽冷冷的说道,韩羽确定她不是因为自己才来的,因为她事先不可能知道自己要来。 “你我好久没比过枪了,可要试试?”罗成冷冷的瞪着武安福,今日事都因武安福的言语而起,此刻却装做好人一般,而自己则成了众矢之的,罗成哪能不气。 有一次,吴王要求干将为他铸一把宝剑,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干将失望地跪倒在熔炼炉的旁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莫邪看到干将这般难过,也伤心地流出了眼泪。 无论之前她跟黎子阳之间有什么恩怨,她曾经多么恨他,现在这一切都可以放下。黎子阳陪她照顾清波这么久,还为清波支付了全部的医药费,如果真要仔细算,她早倒过来欠黎子阳了。 “你醒了?”声音慵懒而娇媚,却让袁东越发的不舒服起来,一张俊脸拉的很长,起身走向浴室。 一开始是因为上学,后来就是因为打工,这些上学、打工的地方都有吃饭、住宿的条件,所以,为了方便,他就尽量住在外面。 满佳正有些发愣,不知道怎么应对。虽然以前在谈判的时候,即便遇到这种无理的男人,满佳还是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但是现在睡在人家的床上,穿着人家的睡衣,竟然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去化解这个问题。 听到这些,杨帆也就释然了。当年原本自己就死定了,可是没想到却有着黑暗人格这个变数,将自己的命保住了。 说完,只见西王母首先越过身前的栅栏,朝里面的孽镜台飞了过去。 不过在这种旷日持久的鏖战之中,先死和后死其实没有什么分别,甚至于要更幸福一些。因为的确有些时候有些地方,生不如死。 第61章:不是小四的错,难道是小五的错 那是因为在挟持继姐胡雅丽的时候,她的手被菜刀划伤,然后血液滴落在旁边的花草丛里。 注册完毕后,开始搜索空中冲值软件。结果都满屏幕都是,S度达和J易通。 “确实如此。”仙子点点头,然后将刚才微微有些勾着的腰挺直了些许,居然比王非败和叶青愁的身量都高那么一两分,再看下面的一对修长匀称,也是人家的修长匀称,这让王非败不自觉的自卑了一下。 参加了一个全民音乐人的选拔节目,原主一路晋级四强赛,获得第二的好成绩。 大堂经理走了进来,餐厅经理和他已经很熟了,所以两人都径直走向了沙发。 华烨听见凉冰说的话,脸色不禁变成的有些难看了起来,凉冰见状,便看向了身边的蔷薇,向蔷薇她借了一套盔甲,毕竟她暂时还是不打算暴露出自己的能力来。 景明湫皱眉,少年起这句话时身上魔气缭绕,看来心魔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所起。 “父亲,事情是这样的……”何远赶紧诚惶诚恐的向父亲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而且阿银她也知道,林轩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吻己罢了。 凌风放下碗筷,一本正经道:“叔叔,我是盐城人,独生子。父母都在体制内工作,有退休金,有医保,身体硬朗,离退休还有几年。 正发愣着,梁依然已经先一步走进了浴室,这个浴室大的离谱,保守估计有二十多平,跟我的卧室差不多大。 他就知道,自己的大姐绝对是个好姐姐,你看,这不是连他的终身大事都给顾上了吗? 葛岭虽然陆陆续续的回了一些守军,但主力却牢牢的被苏定方给拖住,根本无心他顾,甚至于打了这么久没管居拔要援兵已经算是体恤朝廷艰难了。 一帮单身的,或者李婉莹的粉丝全部围了过去,各种客气恭维她坐下,各种谄媚客套,一下就把紧张的工作气氛给带偏了。 要不是因为她吸收的玄气有一大半被石敢当给吸收然后分散给了那些她还没见过面的蠢神仙们,她至于要跑这大老远的吗? 一大清早的,本来秦浩以为自己准备的够多了,可遇上这样的结果,突然间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转了。 可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学校门口卖早餐的铺子,鬼使神差的,他又想起了昨天王清雪给他买的早餐。 “还装?我父亲被人打伤了!而且听说是被你侄子汪柯派人打伤的!”闻楠怒喝道。 我长出了一口气,和曲艺打了个招呼后下了车,看着曲艺的车子远去后,我转身进了盛世丽都。 “不!”苏烈死命发力想要拽开栏杆,却一时间无法得手,眼看囚徒高举掌控之力,显然是又要出手。在这危机之际,一把飞刀划空飞至,正中囚徒手臂,囚徒冷不防被这一击命中,痛的松开右手,掌控之力也顺势跌落在地。 蒋云舟收到她的警告,虽没贴着她说悄悄话,但搂在她腰上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水仙子用手抚摸一下金刚的额头,突然间发现金刚高烧不退,水仙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她已经预感到了金刚已经是病入膏肓,倘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不保。 简臻承诺只要这一次胜利,到时候好酒好菜,竟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到时候可是有酒,虽然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奢侈的,所有人都吃上一些肉,但是却有酒可以暖身子。 “放心,这个还是有把握的。”马可·波罗拍着胸脯,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内心的怀疑却驱使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荣耀联盟!荣耀联盟!荣耀联盟!”长城延绵不绝的几十万将士齐声呼喊,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压向了城外魔种。 乌凡一脚踏入湖边的细沙中,一个不稳就摔到了溪中,正在他心想糟糕的时候,只听到一声闷响,那身后的巨人就被弹了回去,看样子应该是岛上有什么禁制将他束缚在了岛上。 金刚说完后,又咳嗽了两声,他忍者剧痛,气喘吁吁地,劝风云子和木青,不要管自己,先要照看水仙子。 秦奕歌想追上去,但被保安阻拦住了,只眼睁睁的看着车子驶离。 “你的意思就是说,除了你,我们每人能打破它的防御?”战天问道。 “哈哈,这绝艳双煞难道没意思吗?也别是那宋悦欣,似乎对水灵的感悟与自身的实力有些不符呀。”龙啸天一眼便看出了宋悦欣的不足。 “沐然,你干什么?”还没等我过去,只听砰的一声,沐然化成一道道碎片,消失不见。 我不敢问顾覃之,只能随着他的思绪听下去。甚至到了现在,我一句也不想听了。可他那种沉痛的样子让我没法说出停下来不要再讲这句话。 “老爸,你说的我都知道,但生气是一定的,好好的生日宴让她搞成这个样子。我都想骂人了。”我无奈道。 宋御衍点了份东西,可是直到他离开餐厅,那份东西他都没有动一口。 第62章:小五冒犯了贵人,你务必替她担着 “你他妈的找死!”苏毅拍桌而起,正想发作,但看到了台下瞩目主席台的众人。 不行,到时候一定要有两个老婆,至少要有两个,一个怀孕的话就陪伴另外一个身边,交替怀孕,不至于让自己身体上面的欲望无法发泄。 其实唐歆的这种特异功能并不算有多奇怪,每年新闻上几乎就有报道这样的新闻,只不过被人当成伪科学或者魔术来处理,是真是假还真的分不清,真正有这种人的话,应该被国家当成研究对象抓起来研究了吧。 “你得罪了徐家,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这是你自己捅出的篓子,你自己解决,一定不要牵连到秋田身上了。”沈秋野补充道。 “是虫族。”红晶长剑的剑身之上,道道黑火窜动,折射出王徒阴晴不定的脸。 “唐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这个化妆师是在哪里找的?”曾强凑近了唐歆的脸,一脸严肃地对他问道。 “收到,交给我们。”梁光回应着,刘毅梁光二人正从监控室往东门而去,看样子老五是奔着监控那位去的。 在最后的安排下,秦警官和王嫣然就负责在下方稳住绑匪,王徒和陈悍则兵分两路潜伏上大厦。 梅静荷今晚在歌迷区嗨翻天,哪里知道姐姐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爱丽丝亲自开车将梅家姐妹送回梅静荷校外的住宅,看她们上楼进屋才离去。 刚走进去,还能看到四周有一些农村人家喜爱酿造的酸菜坛子,有一股刺鼻的酸味,并且没有灯光,只能打开手机上的闪光灯才能看着路前行。 “还有她哥,”程机杼接道,“从前不大熟识,今日一见,便知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大奶奶能理解就好了……”翟五一副很是感动的模样,又拿着帕子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肖恩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把神血过载模式加入计划之中。 想到这里,肖恩又苦笑了一声。时过境迁,他已经感受到珠儿渐行渐远的脚步,现在再称之为自家的好像已经有点不太合适了。 说着,切尔西哧哧的笑了起来,似乎背地里调侃芭芭拉让她很开心。 这种能够让他在一定程度上感到威胁的目光显然是来自于同阶强者,也就是海拉口中的“大道之主”。 这男人画本子恐怕是没少看吧!竟然能编出如此具有酸腐气味的故事来。 若云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她并非是看不开,并非是不想忘,只是不知如何去忘。 于是二人商量好说辞,便一心一意的去寻找出沙漠的路,又一个日出之时,两人继续向东走,总算是走出了大漠,返回了漠北。 她曾经听过那么一耳朵,家里本来是打算把她大姐嫁到大姑家去的。然而她大姐不争气,跟个姓马的钻了草垛,还落了个胎,这样是肯定不能嫁到大姑家去的。 “咋回事儿?俺头咋那么晕乎?”霍达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走路一晃一晃的。 压着我的身躯明显一僵,我趁机用力推开着他,一边慌乱地抓着锦衾遮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着蜷缩到床角,一言不发的拭擦着脸上的泪痕。 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才洗漱过后,一起回了逍遥帝都。老九准备利用这短暂的宁静,先好好的陪一陪自己的家人,然后再与众人规划一下以后的发展。 长刀直接划到地面,瞬间化作冰气消散,右手龙鸣响起,双眼之中也各有一朵欲花绽放。八品神通,欲花!欲花乃是欲海合欢花,力量属性,地之四品之一。 景物在窗外飞逝,车流纵横交错,来往的人擦肩而过,各奔东西。 于是,他要找到她,把她带回家。他和她,都在外面流浪得太久。 他现在十五级,杀了一头熊瞎子才10%的经验,要升到16级可就难了,熊可不像是鹿,有那么多让你杀的。看来这游戏升级还真是难,这还是老九身怀绝技,箭法超神。要是其他人10级以后升级就更难了。 “是我丢下哑奴的,他一定是生气了,我要自己把他找回来。”她倔强地说。 这一刻,剑界全都把目光放在了乐浪道,这所谓的两方对峙第一战,关乎非常。 韩冰冰看到陈雪做了保证之后,她冲着陈雪笑了笑,至少陈雪答应了她这个条件,那她就不用再过多的担心了,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那,就是因为我单纯想让她成为我的人呢?”白宇松又不以为然地说着,他此刻心情大好,方晓俏这样子就跟吃了十只大绿头苍蝇似的。 孙御看了眼楚联,发现这个男人也在疑惑地看着他,然后他选择瞎解释一通。 杨华月会一点骑马,并不擅长,她不想骑马,可她不是娇贵的王向勤,这个剧组里也没有人会捧她的臭脚。她甚至连犹豫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马。 下一刻,一道黑色火焰构筑而出的壁障挡在了宇智波御行及其须佐能乎的面前。由纯粹的查克拉组成的白色巨刃乃至后面的须佐能乎也被黑色的火焰所侵蚀,继而燃烧了起来。 孙御叫那个白骨为白骨王,这是他迄今为止看到的最大的一具白骨,而且他的骨架犹如水晶一般晶莹,骨质非常的粗壮,孙御的骨杖敲击在白骨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63章:小四从来没有争过抢过 人的思维发达,心思杂乱,做事瞻前顾后,动物不同,它们思想简单,只要认定的事,会立刻去做,从这一点来看,人确实不如动物。 林晨的反应也是不慢,有着强大的神识辅助,他对战斗的把握十分的精准,即使是没看到后背也是知道了冯世昌的动作。 “想怎么样?我要你以命换命,你干嘛?”北万昌从电话中说道。 “容容姐,从这里使用地遁术,能够将我们传送多远?”项宇问道。 “恩,平原地带确实很适合骑兵作战。但是,我军的骑兵并不多,尤其是重骑兵。如果对方调遣大队骑兵来的话,我军恐怕会很难对付!”薛仁贵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一路上,赵颖显得很沉闷,林晨好几次挑起话题,赵颖都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可是知道,参加元旦晚会的有几百人,一旦放火点燃,那可是要死人的。 要知道,这里有很多记者,自己只是一个新人,并不出名,别的记者都是非常有名,甚至是电视台的大记者,可是李清风从来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刚回到华夏,李清风便是马不停蹄的发布命令,先是给东方修真界的白鹤仙子、天运老人、七玄真人通知,让他们帮助寻找帝级元石。 离水老怪可以等以后再杀死,不急于一时,但如果妖灵儿等人遇到危险,那李清风就会非常担心焦急。 韩信朝金圣哲递过去的双手僵了一下,然后缓缓收回来,视线落在地面上。 “对了,林毅,接下来咱们要攀凝望崖了,你这十二匹白龙驹怎么办?你总不能牵着十二匹马去爬凝望崖吧?嘿嘿,如果你不介意,十二匹白龙驹全卖给我了怎么样?”李佳乐腆着脸笑道。 寇雪莺立刻想到一个问题:“只靠一个城邦,他怎么维持这么多人?”称王称霸固然威风,但是这支军队足以拖垮一座城市的后勤。据寇雪莺所知,思多尔城可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 前一天晚上,寇雪莺自知无法阻拦漆雕翎,除了让她在日落前回来之外,为防万一便将玉符和罗盘互换。现在漆雕翎佩戴着玉符,靠这个罗盘就能在一定范围内找到她,很显然这个岛并没有超出范围。 挂掉电话,杨逸向司机吩咐了一句,直接让他把自己送到好乐KTV。 霍宝全身一沉,膝盖弯曲了一个弧度,强横无边的吸力要把他拉到地面上去。 到了饭点余婶来送饭,自然和楚云霞将林越介绍清楚,饭后林越就开始教姬雅练功,楚云霞自然明白江湖忌讳,自动回避二人,不过她也确定了林越惊涛掌的功底,心中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没有了,这人的确是神枪林越无疑。 由此陶淇拜入蝶谷的想法就更重了,她知道世俗的身份对于林越来讲不值一提,只有成为林越的同门,才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凛冽的话音落下,一时间,众人屏住呼吸,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弹。 肖毅的讲解非常清晰,虽然并不是说可以被所有人直接掌握的简单知识,但却能让人确实感受到能从中受益。 因为,在昨天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可比现在听到的,这一个消息,要震惊的多了。 “张长老,刚才我都看见了,是那个李霸先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招式的,王后无奈之下,才被动反击。”正当那长老想说什么的时候,场下的叶婉儿跑过去为王浩辩解说道。 余大开口说道,说着自己的身体都在打着颤抖,仿佛自己说的就是真的一样。 经过系统性的培训,现在这支以万岩为主导的物流运输队伍,变得越来越专业化。 通过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虽然知道来的人会很多,但是没想到真的这么多人到来时,是这么壮观的一个景象。 而不一会,眼眸未变色的人死了个干净,被撕碎的血肉骨头飘满了湖面。而这个时候,能量罩再次发出闪耀,与此同时,湖中的血肉像是被消化一样,散成了血色地夜滴,升腾了起来,飘向能量罩中。 异朽君喷出一口鲜血,面具下的脸色异常苍白,但他却不敢有所异动,强忍着伤势,连忙跪伏下来。 “不用急,大赛开始是七天后了,毕竟有着诸多的事物要统计什么的。”云天空回答道。 “不过这样我们就可以确认了,凤翔在埃尔帕城肯定还有事情要做,明天我就去圣堂请求……”见紫熏没有开口,蚀影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然而话没说完,却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重大”决定。 “就这样下去太浪费时间了,用技能吧,我看你到底变了多少!”跟夜行狼白刃战十多秒后,徐翔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平时的他是很有耐心的,只是现在特殊而已,毕竟泥浆亚龙如果没有他的影杀无疑要麻烦许多。 兜兜转转,她到底是没能逃脱凌云设下的这个以爱为名的陷阱。越是沦陷,越是无可救药。 第64章: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和杜炜华议论了一次有关她们公司剥离后的事情,杨再义也不含糊,第二天忙的跟个孙子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忙到天见黑,这才心满意足的和同样跑了一整天的军鹏吃了顿聊以充饥的宵夜。 话语里明显藏匿着不舍和疼惜。不管韩霜霜多恨她。她依然还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妹。 周舟始终谨记,要时刻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不仅需要靠自我嘴炮,同时也要考虑到社会的影响,不能总想弄个大新闻。 楚卿临走时候回头看她的那个眼神。带着愤怒。带着失望。还带着某种浓的化不开的绝望。她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那种感觉。像是上一刻。她还在美好的人间。下一刻。她就被打到了深不见底的十八层地狱里永不翻身。 “今天我们是代表云扬而來。”此时。在陆雪晴身后的柳曼莲也不疾不徐踱步至韩妙妙跟前。神色严厉。 “通报你们的皇子,就说轩辕昊天来访。”他坐在马背上,一身霸气。 当下吴明释放出了龙象般若功的防御气诀,然后将手中的圣剑向着半空中的鬼彻妖刀一直,纵身杀了过去。 殷哲译置于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冷吗?”体贴的环紧她在胸口。 这个时候,她想不到楚凉宸,脑海唯一有的事情就是。她的人生,就是跟这个名字叫“楚卿”的男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的。失去,就等于将她的人生判了死刑。没有了这个男人,她跟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 有这么多大佬的参与,自然也引来了不少记者,尤其还是狠狠的给了这些记者大红包的情况下,游乐场的美观、豪华以及发展潜力,被这些记者以捧上天的赞美进行了报道。 “那一定是我实力太差了,秦大师才看不上的!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梁昂毫不气馁。 这时台上的叶五娘已经和对方交起手了,对方是青山派的崔志良。 只需动一动念头,火云神枪和火云铠甲,便全部融入到了他的体内,这么一来,连储物袋都省了。 第二天一早,凌瑶醒过来的时候,雨势基本上已经平静了,只有一点点的蒙蒙细雨了。 凌叶犹豫片刻,这才慢悠悠的向岸边游去,等到了岸边,随即冲而起,破水而出,稳稳当当的落在岸边。 仔细的对着灯光查看,众人就看到钻石的翻反射出淡蓝色的光彩。 城堡中,银色的月光洒在白色的建筑上,残破的石像布满遍地,山丘大的白色龙尸也堆积在城堡的两侧。 而且他也说了,“基本上治不好”,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治好的。 在沐阳的带动下,大家一个个都贱笑了起来,搞得方怡浑身不自在,羞红了脸颊。 想及此,二话不说回过头去让卫嬛她们去煮了几碗馄饨又拿了包子蒸饺什么的端到那边,这才回去自己的位子上忙碌。 季二低头看着身前李信的战靴,只觉得李信的影子已经遮到了自己身上。 又叹了口气,曲蝶感觉自己都要因为这件事糟心死了,当初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茬,她还搞出了一个违约金。 向金来平复了下心绪,把他从月米国大乱,举家逃亡,再到被追杀,雪山顶看到五大神游境决斗,又跟伯牙回了海湾城,最后又为什么来极西之地等等全都道来,路上遇到元初、元周他们,又和他们海上遇险等也一一讲来。 牛斗意气风发的回到了城中,今天孤身一人,带领五十名家丁,呵斥无数的方士与百姓,足见大勇。 老兵仿佛知道这种结局,让新兵放下枪,不是节约子弹,趁着现在不如好好休息一下,积攒一点体力等下去后面挖洞。 秦晓月望着互相骂骂咧咧的一人一狐,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更深了一层。 没有给美人鱼任何挣扎的空间,直接扎了进去,把一毫升次能量石试剂,注射道她体内。 禹阳心里感到异常的孤独,这么多的委屈他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他从头到尾翻看着手机通讯录,到了最后他又只能无奈地关上了手机。。。 “你记得四百年前吗?那时候时空节点出现是什么征兆?”即墨涵问道。 “……”李智摸了摸鼻子,心说卧槽尼玛呀,你自己不说跟这里的背后东家是世交吗?干嘛要把老子牵扯出来? 刚才沈子豪同志有一句话讲得非常好,国家政策允许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用先富地区带动落后地区一起共同致富。 “既然没事儿,那便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阿翔冷笑道。 “滚!”即便张娇此时全身发抖,虚弱无力,但天生神力也不是好相与的,屁股一拱,高君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想明白,双手却没有丝毫退缩,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爹地同意让她跟妈咪见面,她都觉得值。 至于李天逸,他初来乍到不说,他的做事风格太过于强硬,一上来就得罪了老领导和郭天明,可以说,李天逸四面树敌,最终肯定会黯然滚出宁康市。 屏幕中所展现的一切震惊了总控制室中的所有人,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愤怒。 叶梦的面前出现了对战机器人,它的手里握着一柄剑,上面有牵牛花一般的纹路。 紧接着,一根触手从一方世界中抽离出来,其形状是一条真龙,张牙舞爪的攻击了过来。 一番交手后,莫晓生已经大致摸清血老鼠的进攻路线。他微微一侧身,让过猎刀,挥手一拳打在血老鼠的鼻子上。 领袖说道:“我们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话题上,对了;还不知怎么称呼你们呢”。 “所以,师兄,你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李诗诗抬起头,想了想,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道。 随着那道如蘑菇般的硕大烟云逐渐消失,使得人们陷入恐慌的巨大震动,此时却是消失不见,仿佛刚刚的震动如是幻觉一般,让人不知是真是假。 第65章:你能一直待在阳间吗? 抢到手中打开,罗密欧激动的说不出来了,老管家却是很淡然的保持着微笑。 无论是伍德华利这样被出卖的战士,还是在战场上被俘的战俘,或是被当作战利品从某个村子抢走的人,无论是那一种,似乎离开就等于永远的消失。 当看到她脸上可以说是呆滞的表情之后,怒气愣了一下,就这么残留在脸上,有些搞笑。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望着他,见你的鬼吧,他会给我满意的答复,如果我相信,那才是真的愚蠢之极,我现在不相信任何承诺,只相信事实,凤青龙的承诺也不行。 “没事,只是妈的意思是……”李漠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有些恼怒的放下叉子,看向窗外。 李忠赶紧让人把那两个“丑角”给带了下去,自己低着头立在一旁,等着挨批。 “我带你去吧。”李漠然跳上了车,启动了车子,对着叶晓媚冷声说到。 这一路上,越君正让仓九瑶帮忙整理奏报,表面看是仓九瑶在给他打下手。 那滚滚的灵力波动,一看就知道不凡,这一道攻击,强得可怕,看样子,还是一招地阶的武技,周围的人都是看得热需澎湃,激情不已,像这么天才的对决,还是很少见的。 随着灵力加注,灵眸的视野范围也越变越大,最后千凡尘锁定了十几道隐蔽很深的灵力波动。 让她找到所住地方的信号发射室,关掉信号干扰,郭旭会在第一时间救她。 不管萧项说的那些是不是和严易泽有关,可很明显的是这已经成了她心里一个结。 转而便见他拿了些新鲜的蔬菜扔进了购物车,跟在他的身后,宽厚的背影,满满的车子,突然间,元沁心头却堵满了酸涩。 执着于心中那点怨恨,那股子仇恨,结果不仅毁了梁柔,更加毁了自己。 柳眉微蹙,元沁的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什么?她挂靠的公司要易主了? 一道瘦削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挡在自己面前,藤蔓瞬间贯穿其身体,鲜血洒了千凡尘一脸。墨漆颤颤巍巍的左手握剑,看着天上的凯约嘲弄似的一笑。 “早点休息,以后有的是机会!”韩雪拖着慵懒的身躯,对着月天说道,她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卧室里的言喻太困,没吹头发,就躺下去了,她很经常这样,没吹干头发,就躺着睡,太伤身体。 金远看到远处,2327的换人牌之后,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是他这场比赛的表现的确糟糕,只有一脚射门,还是踢飞了一个关键的反超机会的球,温格就将他换了下来。 成为了仅有的两个入门者固然好,但是曾经的队友尽数被淘汰着实让人无奈,是个很大的缺憾。 “真的是雪姨他们?”林锋惊喜,一步迈出,已经向着虫洞所在的方位穿行而去。 他根本没有发现,黑夜之中,营地的不远处,犹如一片乌云一般的巨大阴影正不断向营地移来。 不过,在接下来几天的训练中,温格将这种担心抛开了不少,不愧是足球最为传统最为简单的踢法,球员们对此都不陌生,估计世界上没有一个职业球员没踢过这样的阵型。 第三十二分钟,金远尝试着禁区外的一脚冷射,角度比较正,加上切赫又在超神状态,很轻松地就扑住了皮球,第三十九分钟,米克尔中场远射直接飞上了看台,这是十分钟内两队唯一的射门。 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萧问曾有一个时期特别关注,虽说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长见识,但是心也不无想法。 可是现在,杨睐不过是一亲王,却居然想要将这样一位朝廷重臣公然处死,这不禁让殿中大臣们心感惶然。特别是此时的骁果军和黑衣铁卫的数名高级军官已经站了起来,杨武是他们的上司,如果此时不站出来,还待何时。 对萧问来说,那实在是太远太远了,眼下他也无需关心那些,只要安心把境界彻底提上去就好了。 而后,游青身后的鸣剑宗后辈也都来向萧问见礼,见了传说的人物,他们的激动并不在游青之下。 魔姬则着脸不理某人,不过她背着的手却在对着野王作着暗语,野王立刻会意。 徐峰骄傲的说道:“我是狂神继承者,答应你的事情也就一定要做到,既然你也都不使用武器,那我也要和你公平一战。”边说边调动身体里的狂神决和天魔决两股能量。 “有什么就说吧,我现在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我摇头苦笑,确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林枫说了很多,就是想要缓解艾尔撒的不安,想要告诉她只要有他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66章:这具身体里藏着的,是谁的灵魂 岛屿正中央的位置,坐落着雄伟宫殿,隔着几里路,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歌声。 夷坚老道劝下屈轶后,为防余者再有不必要的热情,当即岔开话题给众人分派起了任务,可算难得地倚老卖老了一回。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显得很静,我姑且把自己现在的状态来这样描述吧。 苏皓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抬脚追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硌着一样,总是不舒服。 “梦潇,没事吧?听说玉珍伤着你了。”沐老爷子却没有关心过来晚的问题,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梦潇。 老龙王虽有嫌弃,却因几人并无战意,不便武力镇/压。双方交战,不斩来使么。况,即便有心武力镇/压,奈何几人紧紧攀着龙角不肯撒手,一时也无巧计可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见!”叶风洒然笑道,经历的分别多了,叶风的心态,也算洒脱了不少。 更未知,天帝封印是为压制天妖血气,却连天帝也不知道,浞生竟有部分残魂深藏落尘体内。 她还记得要杀慕容泽健给自己的父母报仇,那么她也一定还记得慕容泽安被杀的事情。 安雨桐的眼睛里面都是惊恐,看着秦冷就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桑曳远离了土墙,在村口晃荡,林洛然掐了一个土系术法,地上出现了一个深坑。手势一边,这干旱的盐碱地土坑中出现了一汪清泉,再换一个火球没入其中,那已然变成了一坑温度适宜的洗澡水。 可他刚刚踩下去的一瞬,罗征的身体泛出一阵空间波动,迅速消失在黑蒙脚下,黑蒙这一脚自然是踩空了。 麦长龙也只是怀疑,但殴鹰跋这么说也对,确实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说明那是毒。 屋里的阿黑见袂央如此,亦是有些惊讶,伸长了脖子注视着袂央,夜里的猫眼总是显得如此明亮。 “去吧,我中意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刀。”萧如玥也不跟她啰嗦,甩了一句就转身自动退到圈外去了。 “奴婢们在外面候着,您有什么吩咐唤一声就行。”丑姑轻轻安抚一声,也带着秋月和晓雨晓露出门去了。 时值深秋,栗子还在枝头挂着,草莓还能摘,桃子和枇杷这样的时令水果早就吃完了,林洛然才和林妈来修枝。 “轰轰!”而谢雨两脚踢出,直接将两个老家伙踢飞出去,摔在地上痛苦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吃饱喝足,将虾壳儿鱼刺等毁尸灭迹,享受完了让人心情愉悦的美食,林洛然才有空想到其他妖兽。 这样的日子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很是好的,但对于袂央来说,那倒是未必了。袂央自从开始修炼之后,常常对修炼很是上心,而今令她十来日不得运转体内元气,可谓是“折磨”了她。 寒霜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聚炼,然后有些困倦的睡着了,聚炼很是心疼的帮着寒霜盖好被子,轻柔的抚着她鬓边的发丝,含情脉脉的凝视着眼前寒霜那倾世绝颜的容貌,聚炼端详了一番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少年人没有理会,一直抓吃食物,满满一兽车的食物,竟然被他胡乱吞吃掉了一半,各种肉类、果类、谷类等等,有什么吃什么。 万万没想到自己萧家视若无上珍宝的神药剂药方,落在对方的眼里却是这般不值一提,竟被当做废草,萧家二人对视一眼,只能苦涩地笑了笑,没作任何的反驳。 “看来随着岁月变迁,神也会变成妖怪的。就像人会苍老一样。”佟月话音都显得十分苍老。 “你……”老天总是不给白羽发飙的机会,白羽刚要询问夏耀荣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就看到本来还在逛街的众人突然都先自己跑来,而且不断发出惊恐的尖叫。 “还敢狡辩?陛下的心思又岂是你能揣测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谢珩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里很清楚谢琰为什么这么做。 此时此刻,整个三山镇之中,都有一丝丝无法形容的怨煞之气升腾起来。 不过,碧水城和云落城距离曙光之城距离都不近,特别是云落城距离是最远的,这要是坐马车过去,那需要花费的时间太久了,这么长的时间黑暗与毁灭教会估计早就发动袭击了,毕竟,腐烂沼泽目前的实力,可撑不了多久。 但即便如此,秋水宫之中,必然留下了不少的丹药、灵玉、仙籍、图箓、神兵、法器。 就这样,身为一坊之主的关楼加入了反安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反安盟军官,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化名,叫新都。 元雪一路上都在想着刚才看到的林知墨,直到进了坤宁宫,被里面的奢华和贵气拉回了一些心智。 粮食调配的事情更是不用说,之前有个叫做陈良的人能够帮的了,但是被六国余孽给挖走了,让他气愤不已。 弗朗西斯晕掉之后,叶天直接离开,将气息收敛起来,身形也隐藏在灰尘之中,朝着陈嘉所发的坐标前去。到了岸边,直接潜入大海之中,更是完全搜寻不到踪影。 第67章:小美人儿,陪哥们几个玩玩 而好巧不巧,刚才人鱼公主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巧林海刚刚出来。 她不相信有外人在,对方会不顾形象,对自己动手动脚;然而失望了,与好闺蜜聊天的时候,两只大手开始袭击要地,带起一波波刺激。 “秦奋,我们来了。”只听一声汽笛声,周深和托尼从车上走了下来。 虽然这次是要设宴招待他人,但有人竟连真武宗老祖都不放在眼里,令杨云霆了真火。 “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应该是有好事吧!”找了个舒服的姿态,孙潜笑着问道。 “胜哥,你又不是入云龙公孙胜,用不着打机锋,一直摆什么关子……”孙不器把毕胜挟制着,半推半就,轻轻推开包间的大门。 “半…半两!?”戒嗔一惊,伸手去包裹里摸了摸,只有不到两吊钱,踌躇了下,戒嗔想要是换了布鞋会便宜好多吧。 想着,秦奋忽然想自己的左臂戳了一下,正好戳在了穴位之。刹那间,一股酥麻之感充斥了秦奋的整个身体。 “将这些衣服全部都送到公寓,对,就是这个地址。”陆厉霆一边刷卡一边写地址。 林海又给哪吒发送了一条信息,得到的回复,却让林海更加心凉了。 现在的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是杨永强敢铤而走险为八只眼组织传递情报的原因,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康熙闻着那鱼汤鲜美的气味,嘴馋。于是接过宜递过来的碗,喝了几口中。 “殿下之人,为何不跪?”宋哲宗心底怒意丛生,年仅十七岁的他,面色虽然平淡,心底,却将幻天当做了死人。 “高将军,这些乱臣贼子都已逃亡前方毒鬼林,请问是否追击?”一身儒雅正气的裴矩向高颎拱手道。 周明从天蛛的办公室离开之后,心底还是有些波澜的,看来这次的事情好像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他现在对于姚佳丽的处理方式也不是很明白了。 看其样子,倒也不像是陵金璇她受得的伤势,反倒是……像是于这脚下岩石,于二人脚下的这一“妖修”的鲜血。 “原来蔓华格格在此烤肉,怪不得走到慈宁宫这附近,就闻到一阵阵的肉香味!”八阿哥说。 而那白鬣豺狼,则也是因为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力,于按住蚁墨的那一脚掌,其体内骨骼全然化作粉碎一片,而甚至于其胸骨,其耻骨,则是完全的粉碎,甚至其腿部胫骨,更是穿破膝盖,一根森森白骨,露体而出,尤为瘆人。 然后,旁侧金乌分身伺机而动,化成霞光流彩,直接扑奔古弦手中魔琴。 两分钟过去了,这两人一来一往,光是斗嘴,简直把她当空气,被挡在郝心晴身后,连林嘉治的正脸都没看清。 正常的财务报表,应该是列总分类,公司的日常耗材支出算一本,各个部门的项目支出,和硬件软件购买做成一个单独的表,这样才是系统的,看起来一目了然,没有偏差。 原本需要一个月的航程,全速航行的沃特号只用了十三天就到达了范德雷港。 三台摩托车继续出发,在颠簸中翻过了两座山头,来到了龙石村。 叶南非常清楚,绝对要在周无情,成功将五转金莲,释放出来以前,将后者给击溃。否则以他如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五转金莲的冲击。 这业火,是佛教里特有的产物,在天主教里,又叫地狱火,恶魔的火焰,可是这两种东西又是截然不同的,天主教里的地狱火只燃烧纯洁,而业火的燃料,却是罪孽。 “这个孩子,是今天我在伐竹的时候,在一节竹子之中发现的。当时那节竹子闪耀着光芒,我认为这个孩子应当不是凡人,所以来这里想要询问一下先生您的意见。”竹翁抱着孩子,眼中尽是慈祥。 没有犹豫,撑持地面瞬间,脚下藤蔓破地而出,如同吐丝化茧,层层围护住自己。 而且做一个第三者被人唾骂,这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可不希望这是组长想要看到的,即便父亲是在为了她的幸福考虑,也希望有人能够保护着她,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只不过即便他们自己想变回原来的模样,大贵族们应该也不会相信。是么?”赛尔斯接过话头说道。 “我在门外等你。”颜非低下头,吻了吻风光的额头,这才走了出去,还顺便关好了门。 “我教你做?”冬凌顿时一愣,这是几个意思?她不是要拿她做实验?虚惊一场。 虽是道歉认错,可其中的不甘和咬牙切齿,在场众人有谁听不出来? 霎时,迹部车子的车头和车尾眨眼间就多出了好几道褶皱,而车尾撞到的墙,咔嚓咔嚓的裂开了无数的裂痕。旁边准备开车或者停车的人见状,纷纷吓了一跳,远远地看着这两人。 有了此等猜测,云倾柔更是得意了。以为南长卿还是怜惜她的,只是不愿让她多说废话,而引火烧身。 她逆着月光而来,宽大的斗篷替他挡住了那些一直折磨着他的梦魇。 他,对蛊一窍不通。就算这些年一直研究蛊毒,如何解蛊,可结果只有两个。 她的蝎子全部被消除了。而始作俑者,竟是不远处的那个低等人类。 不过三人都没有动手,因为他们感觉到对面叶青的体魄给他们极强的威压,这种威压是比他们高一个大境界才具备的,哪怕对方的叶青根本没有丝毫的强横修为爆出来,依旧让他们忌惮无比。 “王叔好!我这次来是找您帮忙来了。”跟在王东身后进屋的韩涛走上前,向王志国微微躬了一下身。 第68章:借云小姐清白一用 袁雅音根本不想从狼妖这里听见他们关于洛山传人的想法,那一段她不能理解的得到与失去,一直郁结在她的心头。 看霍枭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温凉转了转眼珠,决定丢出一个杀手锏。 李有财那头是通过电报告知的,这家伙也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用他的说法,只要兜里的钱够吃够穿就成,其他的根本无所谓。 哇撒!修遇筱你不会是卖身了吧,还是说你……你他妈刷爆了老娘的信用卡?”周亲茹一睁开眼睛,在房间里一阵参观,然后就起拉着修遇筱问东问西的。 三人已经在这漫无边际地碎石夜空中走了许久,但是这里似乎没有边际一般,根本就找不到出口。 秋仪之是个聪明人,从这一星半点的词汇当中猜出倭寇意思:原来是自己这般拼命搏杀,让悍勇异常的倭寇也深感佩服,只要自己投降了倭寇,那便能保全下性命来。 秦宜若笑道:“不错。”心头也感谢云激扬这样的总结,他的说辞非常尊重她,没有轻视,没有忽略,这也是她会越来越喜欢云激扬的原因了。 弹药的问题倒是不大,加起来也不过五卡车的数目,周易自己就能做主,这会装运物资的车队这会已经过了盘县。问题在于其他事情,比如经费,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不是往家里搬、而是往外抬。 她尉迟霁明平时对父亲虽有几分畏惧,可在心底却是又敬又爱,见父亲身入险境,早已将父亲刚才的话忘了,揉身便往父亲身边杀去。 而牧镇南作为牧西山的父亲,平常又是最疼这个儿子,见到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自然也是气的不行。 毫无意外,剑尖穿胸而过,杀意粉碎了他临时搭建的护体罡风,并与他的二阶法衣相互抵消。 开始是零散的,不齐整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整齐划一震的整座清河坊都在颤动。 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鏖战了20分钟,终于把这把游戏拿下。 足足说了五分钟,秦珂终于停下,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扫视过眼前的众人。 他下意识后躲,却发现没必要,而且常霜卿搂的非常紧,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没有半分闪避空间。 李建民的态度十分恭敬,现在两人的位置调换,秦珂是他的老板。 令我有些惊讶的是,宋嘉欣并没有对我进行挽留,或者非要跟着我。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警官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向前走了两步,认真地说。 当李臻带着黑骑踏入北寒关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如约而至,李臻真正的松了口气。 秦氏被这后宅之事绊住了脚,一直处理到现在,刚缓了口气,就听下人来传话说是老夫人有请,吓得秦氏一哆嗦。 这时,水里深处居然出现了两道蓝色光球。仔细一瞧,这家伙着实给吓了一跳。那哪里是光球,根本上就是一只黄色巨蟒的眼珠子,大若排球。 我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可是搭在甲板护栏上的那张人皮,却清楚的提醒着我,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但是罗翠兰跳塘是做假动作,周云梅一冲动起来,真会将事情做绝。 “你做的很好。”古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原来是清风涧,但现在却已经变成废墟的这个所在,看着走出来的身影,古霄的嘴角挂着一丝欣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儿,拍着他的肩膀,道。 “我们走。”古霄一甩自己的白披风,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去,说道。 现场知道真相的也就韦佳辉一个,他是张劲的人,也是整个剧组中最可靠的人。 被抓住的那人一身黑衣,抓人的那两人一人穿了南疆人喜欢的紫色衣衫,一人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农家粗布衣服。 车厢里的空气因为两人相握的手而染上了几分温暖,有那么一瞬间,温然觉得,刚才墨修尘的生气只是一种幻觉。 “也就是说,如今苗疆两位王子争权夺利,打了起来?”高空之中,古霄驾驭着羲和剑,与紫萱御空飞行,在这柄神剑之上,一层赤蓝双色的罩子已经撑了起来,将劲风都给挡了开来。 不过,炉子是有了。但是,炼制‘造血丹’光是铸丹过程就相当的有难度。 “咱们先等你哥哥买回雪糕,再去第二个地方吧。”婉儿也很兴奋,她很少来游乐场玩这些东西。 庄麒那自爆还是让自己暴露行迹出来,不过自己那时候若是没有爆发速度逃离,估计身上的伤也比下面两人好不了多少去,对比起来暴露行踪确实已经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顿时,下面的人全部闭嘴了。无论是在这皇室之内的,还是在这皇城之中的,所有的人都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呆滞的看着叶寒。 就连叶寒都是遭受了伤害,被萧战一拳震飞,叶寒只感觉右臂发麻,欲要断裂。 伊菲丽雅的眼神里也是闪烁着淡淡的泪光,可脸上却是挂着笑容道。 甚至连阵法都是靠山川河流来布置,那些都是属于超级灵阵的范畴。 在他的感知之中,平凌公子的丹田处,宛如一口熊熊的烘炉,孕育着炽盛的能量,一旦彻底爆发出来,足以将一座山林焚尽。 就算偶尔有一头实力强的,也绝对无法在几人的联手之下坚持超过三招。 “你刚才说戴奥尼亚的‘阵列’在后侧,你用的是‘阵列’这个词,为什么?”菲比达斯直接向阿溪里塔问道。 一股股恐怖的气势,如同的一头头恐怖巨兽瞬间冲天而起,遮蔽了半边天际。 刚才就是他,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废掉了癞子,还是他,承认了自己是白无常的男人。 娘跟爹回来了,见这场面笑了,爹说:“这才真是灶王爷不在家,胡闹锅台哩!一瓶酒,让们喝只在嗓子眼,还到不了你们肚里呢,我去再掂几瓶回来,给你们找齐!''''说着出去了。 第69章:宁四小姐偷的不是男人,是女人 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李岩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但这几个新疆人胆大包天,竟是敢敲诈良民,并且欲下很手伤人致残。 叶向晚是多么聪明的人,怎么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这个名叫楚狄的大坑里? “叶墨!别太过分了!那镇妖剑不是你的东西!马上给我住手!!!”无尘也不说原因,或者说,此时,他十分焦急,根本来不及说明——那镇妖精元可是越用越少,而且那系统提示的“定魂宝石”,他从来都没听过。 而元婴和阳神便属于上境界,有此修为的修士,多已隐居或神游世外,所以被称为大隐修士,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大修士”。 周舟可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左右各抄起一只焦黄酥脆的鸡腿,直接开咬,连皮带骨一口咬断,骨头都不吐,直接嚼碎吞下去。 “孙的这17分得的太容易了,雄鹿的防守全集中在OK组合身上!我如果有这样具有威胁的队友,而且还都给我喂球,我现在场均可以30分!”正在观看这场比赛的勒布朗詹姆斯,看到孙卓的数据,忿忿不平起来。 不知道天外真的有天,他的理想大概是成为道祖佛祖那样的人物,现在白天凡给他打开一扇新的大门,顿时让李栋找到了新的目标。 兰登紧紧的趴在地上,双手双脚摊开形成一个“太”字,只觉得一股狂风从头顶吹过,有几根不安分竖起来的头发立刻被那蕴含狂暴力量的狂风拔掉,瞬间消失无踪。 他说着,手抓着她的长发将她的脖颈向后弯去,林向晚听到从自己脊椎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只要她说一个是字,龙纪威一个用力,就能将她的脖颈折断。 方姨娘服侍着他漱了口。又换了衣裳被褥,服侍他睡下。自己就在楚华谨的脚边蜷缩着睡了一夜。 那家伙看起来是脑袋被来了一下子,半边脑袋被缠绕了很多绷带。虽然现在还能活着代表大脑受伤没有很严重。不过看绷带来看,至少这个眼睛是没有了。 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块手表,随后递给了霍东,霍东结果手表之后,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手表的异样。 娜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只狼,她没慌着把它推开,反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在边防时你对吕伟韬说过,如果木营长的营区出了什么岔子,你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木营长营区阵亡了数人,木营长也没了一条腿,吕伟韬出了车祸,结合两者,您觉得没有人会怀疑你吗?”凌一翰分析着。 她重复地念着一句话,像发了癫的哈士奇就差骄傲地摇晃着自己的尾巴了。 “我说学弟,你是锄强扶弱了还是英雄救美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黄倩来到他床边,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晓赞许的朝牟言看去,牟言瞬间老脸放光,不过延立刻白了他一眼,他赶紧闪躲。 普罗根没有明说为什么不继续耗下去的原因,大家也多半都心知肚明。 说黑魔王是忌惮哈利长大后取代他成为更强的黑魔王这一猜测,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 季思悦没有料到颜沐沐会这样说话,她被打击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最后,是被一个耳光给扇醒的。 “娘娘,奴婢看着那邱青霜好似并不忌讳清华殿一般,奴婢刚刚提及,她便连忙应承了下来,也不知她心中究竟是何想法?”范嬷嬷有些不解的对李贵妃言道。 老农上下打量了一下郅都,见郅都举止不凡,而且听口音是外乡人,也不顾忌,干脆走上阡陌,邀郅都在天边茅草搭的简易庐舍里入座。 刀光剑影,他一人力压三人不断后退、后退再后退,将三人打的吐血不止,伤势不断加重。 刘骜,果然实践了他的戏言,原老死在温柔乡,他真的死在了温柔乡里,这也是他一生最好的写照。 翟方进本来就有点心慌,听下属这么一说,更是慌张,然而却不敢照做,如果照做得话,那不是摆明是自己丞相府办事不力,引来天谴么? 陌生男人躺下后,陈姒雨一个箭步朝解基尔方向奔去,先是一脚踢出,还未回过神的解基尔顿时蹲下了身,同时双手捂住下体,惨叫连连。紧接着,陈姒雨又以同样对付陌生男人的方式解决了解基尔。 “好的,我这就去办!”说完,达斯琪冲着凌云鞠了一躬,又畏惧的看了一眼方舟之上的米霍克,这才转身向镇子内跑去。 短短几句话说完,奶娘己经泪眼婆娑,声调也哽咽起来,看来三皇子摔的不轻。 简莫凡的突然袭击,让没有任何准备的颜沐沐在他的怀里一颤,但随即又抱着他的腰,张口回应着。 刚才我那一脚虽只用了三成真气,但我千年修炼而来的真气无比精纯, 他能只退五步而未倒下,倒是能称得上武林高手了,难怪方才气焰如此嚣张。 说话间,墨白手中的拿着的钢刀狠狠的放在了高甜美的脖子之上。 第70章:墨王被绿,故乡百合开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看到,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况发生了。 憨头转过身来。道:“恰巧今天夫人的大姐夫过来了,夫人大概现在都在大姐夫房中说话呢。 徐妃青赶紧把先前准备好的饭菜给端出来,孙琴难得的搭了把手,张思琪领衔带着米玛和陶雅玲坐在桌子另一头笑眯眯的看:“舒坦了?”俩人都大老板了,黑灯瞎火的做木工,有意思么? “你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钱不收脸色一沉,目光如电盯着阎妙手。 “回头,回头”,这自然是有人准备解除装备时助理警告的声音。 医官属于医事行政管理兼医疗机关的官员。分中央和地方两级。在朝廷是翰林医官局,负责供奉朝廷医药,给内廷皇亲国戚和朝臣诊治疾病,一旦军队、民间发生大规模疫情,也会派出朝廷医官组队前往治疗。 荒芜地郊外,一片平房黯然独居其中,怎么看也觉得有些许诡异。 随着交手,叶南渐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位H国的先天强者虽然步入先天境界的时间是叶南的许多倍,但是动起手来给叶南的感觉就是——毫无一点压力。攻击中没有一丝威胁。 他老婆赶紧忍住哭泣,但伤心欲绝之下的哽咽听起来反倒更加凄凉。 许宏阳派去的人也是为皇帝办差能知道一定秘密的,何况还有太医同行,几场宴会请客,把门一关,那些夫人们就和张夫人在大理寺时一样,丑态毕露忍不住了,而且不只是夫人们,还有当老爷的也一样。 段天德得罪的人可不少,一旦他渡劫失败,不说全部家产都会被人夺去,估计找他鞭尸的人也不少,所以让他干干净净的消散于天地之间已经是金仲大对这个昔日仇人的最大慈悲。 王一万!谢钦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吃了一惊,这位莫非是孙六筒提到的那个朋友?!他转过脸去,上下打量起这位王一万来。 随着一声惨叫,那名杀手已经被吊灯砸的头破血流。而车语和李潇湘也躲进了掩体中。 “郑大人,这是你家下人的供词,皇上说可以让你们看看。”冯公公过来了,皇宫里哪能任人说什么妖魔附体的荒唐话。 当时那对父子的表情应该是松口气吧,终于有人替他们先做恶了,他们只要装着是不得已,顺水推舟就好了……张夫人当时心就凉了,他们能放弃肖佩珍和孩子,放弃她又有什么为难的? 冥夜天早就注意到秦枫,知晓他是幽族客卿,希冀着他能前去相助。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当真不见得会是武宗与魔渊山的联手之敌,而一旦君上在此受伤,你觉得那些人,会放过这等掌控北境的大好机会么?!”断雷殿主沉声道。 于天豪露着大白牙乐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粗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温柔。 那人尖锐的声音好像软化了似的,变得含混不清,融合在温和的黑暗中,仿佛变得温暖起来。只是,就连在这温暖的黑暗中,依然能听到他声音中尖厉的笑声,寒冷直入骨髓。 辰星眼眸动了动,顾恋所说的情况。他不是没有记忆。事实上作为当事人,他还记得那些年被公司安排着和王应火展开各种对立活动的不满和无奈。 五年后,他用最毒辣的蚀骨毒虫将那两个恶人折磨三天三夜,最后只剩下头颅而死。 那是一个身材瘦弱,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无精打采的只顾着低头吃饭,手里筷子,时不时的夹点菜,随即又低下了头去,埋头吃着白饭。 “你太不地道了,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呢?”宋依依不满地道。 每当静下心来,冰莲都会想着他,想他成了冰莲每日最开心的时光。以至于独处对她来说是那么美好,但在别人眼中却成了有意疏远,当然除了净鸢和子衿。 原谅吗?她或许也想是原谅的,毕竟,凌景能为她做到这样,她应该是很开心的。 三人还没想出什么对策来,而且回想起之前李世民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也不敢轻举妄动,当务之急还是要培养起他们自己的力量,还有要照顾好明芙。 宋道卿垂头丧气地站在包厢的门口,耷拉着脑袋,他很苦恼,非常苦恼。 “下班,难道下班时间到了不下班?劳动法可不没这一条。”顾萌直接回击关宸极。 “好吧,你是准备先将所有的大型城市占据之后,再开加盟商的店是吧?”张筱花问道。 柳宗对他的要求很简单,现在柳宗十二处的药圃每天都需要种一种被称为墓地苔的Lv1草药,至于草药地脉每天的出产,那个是Lv3水平的存在,不要说哑星海藻了,就算是草药屋也没办法影响到那边。 很多异兽只需要成长到一定阶段,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进入宇宙深空;但是人类则不一样,他们必须修炼到某一层境界才可以摆脱对呼吸的依赖。 上次金沙之行,使得胖子明白九尾并没有因为实力的差距而看轻他们这些曾经的同伴,这让胖子依然用原来的相处方式说话。但毕竟九尾如今身份不同,众人拱卫之下,让它的地位更显超然,胖子的脸上依然有些约束。 柳宗点点头,拿着千年计划就走出去了,等他走远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来好像并不是为了听什么千年计划的吧,他好像是来问一下自己几个附属城市应该怎么强化来着,怎么一下子被带到了歪路上去了。 芙薰妮的身体颤抖着,她面如金纸,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一张嘴便是一大口血液汩汩流出。 第71章:宁五小姐,再继续狡辩一下? 真正要面对一个天字号宗师,九个地字号宗师,十五个玄字号宗师的人,是凌九昊。 陆泽西抖抖肩,波秀明白,即刻从后背上爬了下去绕道溜向阎王爷身边而去。 菱角需要把自己的东西从师父的房间内拿出来,他晚上肯定不能和齐大喵睡在一起了。 然而,当诸多的猜疑在一天之内达到顶峰的时候,建康郊外的一座道观,被称作栖霞观,栖霞观的观主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王凝之乃天选之人,这并非因他而起,只是正常的天象。 谁都知道,蓬莱仙岛据此千里,而佳嗬说出此话,显得一片孝心,但徒步而去,来回还不得一年半载。 王劭深深地凝之,王凝之继承了王羲之和郗璿两人的优势,容貌俊逸,身体修长,如今算是开窍了,却也更加成熟,饶是王劭盯着他天,却没办法从他脸上么,最终只能作罢,心中想了想,张开嘴,刚想说话。 待在明朗宽敞的二层空间里,颜漫漫迅速思考着手里所拥有的一切手段,可对上三阶的厚皮妖兽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所以又被她一一排除。 望了一眼,有进气没出气的刘老,叶强的双手突然化为了爪刃。一脚将刘老踢向空中,叶强抬手就是一爪。锋利的爪刃在叶强超人力量的加持下,瞬间将刘老斩成数段,下一刻叶强周身触须大作。 就在叶强的注意力被母巢吸引过去的时候,超级猎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出去。如同一根离弦之箭,直冲母巢方向而去。 听到陆泽西的言语,鬼附身似乎对大家的态度有所转变,但还是保持着警惕状态。 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做出这种姿势,罗静突然觉得有些羞耻,脸颊也迅速带上一抹红晕。 而且,修炼到了渡劫期之后,便需要准备应对天劫,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修仙界的琐事。 悦红虽然害怕,但是这人说话实在是太过难听,悦红怎么能看着他对温容不尊重。 太后显然是被裴寒瑾这目中无人的狂悖气到,放在椅子上的手捏紧,方才逼问温容之时的松散姿态也不见,却又毫无办法。 “还能这么处理,捣碎之后冲下水道呗……”老人想敷衍几句,突然感觉头上一凉。 在昭和寺中,自然是不能吃荤食的,而寺庙里常做的素菜又只有那几种,时间长了,肯定是要嘴馋的。 这段时间温容好不容易高兴起来,身体也好了不少,悦红与李茉自然是高兴,这一封信来,便又把温容好好的心情给弄没了。 而他们只依靠从秦风那里得来的办法,根本没办法打败廖怀安所控制的这些军队。 周睿是前皇后所生,真正的皇室嫡孙,自出生就由太后抚养,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只是可惜,他话都没说完,皇上就甩袖子走了,都没给他试探右相和平阳侯等人的机会。 手电筒也不是长明灯,是以一行人用的很节省,只开了一个打着在前边走。 自从那次以后,夏总裁不但没有怪韩宇哲什么,反倒是更加器重他。 范管事指挥着下人们拉马车拐弯,后方却涌来了更多的车马。一时间调不了头,路堵得死死的。 对明前,她很可怜她,想待她亲切和蔼些。又忍不住敌视她暗嫉她。她在两种情绪之间来回游走着,弄得自己都有些精神恍惚了。她摇摇头不再想了转身要走出屋子。 一听向卫说道这,欧阳怡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哗哗的涌出,低声的呜咽着。 珍昭仪懒懒的伸出手,将那纸条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娇媚的浅笑。 二十万人的大决战继续进行着,战争的节奏像滚滚东逝的大江水奔淌着。大明太子领军出征也没有扭转战局,反而使他们陷入了更混乱的苦战中。代宗朱堪直观测战局,急令另一支明军去救援,也未扭转战状。 权墨转头继续和肥西装谈起公事,边谈边心不在焉地转着一格格笼屉,目光不时锁定安歌,见到她唇角的油渍便蹙起了眉。 窗外,还可以听到那沙沙的下雪声,那风声呼呼而过,似乎在预警着什么。 念儿又让月儿在神界单独的那段时间里的事情讲了一遍,月儿也讲了一遍。 密码的能力,就是当遇到需要输入密码的时候,只要随机胡按,就能够将正确的密码输入。 一个男人的定力,肯定抵不过欲望的,当喝醉了酒的时候,人往往表现的是自己最直接的一面,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喝了就倒下睡。 “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其它人?”陈依这才想起跟林仔战斗的事情,想起被人袭击后脑的事情。但袭击者为什么没有进一步伤害他?难道仅仅把林仔救走了? 很显然,王钰是在极不耐烦的情况下接通的这个电话,看来,在耐力的比较上,王钰输了一筹给曲志恒。 单车是骷髅骨的,单车上的他表情有些凶,眼里藏着压抑愤怒的那种凶狠。 第72章: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风波?什么风波,难道与我们天枢峰有关吗?”夏子轩问道,这件事情他并不了解。 因为剧痛,他实在不想动,爷爷就用拐杖狠狠抽,用电击枪打,生生将他逼进了机甲舱。 “走开,别过来,别杀我……”睡梦中的丹薇突然大声嚷嚷,手舞足蹈的,这样很容易使得伤口开裂,我们两急忙上去按住,没想到她的反应越来越大。 走出陈洁家,我这才仔细看了看闹闹,我注意闹闹的腿跟屁股,有没有红印或者被捏过,因为我不相信陈洁,我生怕她会因为报复我对闹闹不好。 “你向来不怎么喝酒。”她见他面前的酒杯也被倒满了,有些诧异。 问天地这时候自信的有些过头了,打了个响指,所有人的身体恢复,我急忙让他们动了动,看看有什么不正常的,众人扭动身体,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还处在震惊中。 “你…”姜浩面如菜色,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只能缩着身体爬到床上杀气腾腾地看着床前的杜箬。 一声引擎轰鸣,他从藏身处冲出,一个突刺,旋身,长剑横扫,‘锵~’一声金属脆鸣,一台天空之城机甲被拦腰斩断。 我握住手机,重复按着他的电话号码,但始终都没有拨打过去,因为我不敢。 宋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了,要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霍休在笼子被劈开之后就乖乖投降,没办法,遇到这种怪物,还是投降算了。 “陈哥,石公子交代把这个给她喂下去。”说着麻子脸拿出一颗药丸。 在秦素蕊暗中猜测的同时,司慕白因为慕落落的不客气,抬眼看了慕落落好一会儿。 蔡家老爷子拖着重伤身躯来到京城,与乾家老爷子见了最后一面,谈的就是蔡京燕与乾城的婚约。 而南郭富与其贴身保镖则站在一旁,面对中年男子连大气都不敢多喘,只因面前的中年男子是寻道大师的师兄,一生修为达到了武者境中期,弹指间就能让他们两个灰飞烟灭。 蝎子尸兄背面头响甲的前端两侧的六个侧眼才看到林凡,庞大的身躯不及躲闪,只堪堪避开前躯。用蝎尾本能摆尾,想要挡住林凡的剑气。 天地乾坤鼎造成的伤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恢复过来的,天地乾坤鼎,聚日月乾坤,集天地之力,合乾坤之力,被它所伤,短时间不能恢复过来。 乾城让徐晋去送东西,自己血液的话,如果他愿意,甚至能直接将血液偷走。 周冬忍等到时晴的车看不见了才转身往医院里跑,好在老师临时加了个会议,到现在还没开完。 老爷子疑惑的盯着慕落落,又看了看陆川,最后冲着慕落落冷哼了一声。 为了保证每一个妖怪都能依靠自己的体质最大程度的利用自己的身体。 “我承认你打架的水平不错,可你玩计谋的手段却差得要命,被金左脚那个老狐狸利用了还不知道呢。”银斧闻言,没有好气地叫道。 这一回,她瞬间就放下心来。林风既然那么镇定,就说明他一定想好了办法。 “知道知道!爹爹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办的漂亮,一定叫他们明早起来光屁股!哈哈哈!”领兵打仗一直是他们两人的梦想,此刻玉儿,武儿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那么嗨。 “杜鹃,我就说了不能让白杨在第一防线,你们不相信,这下好了,我们的任务不能十全十美的完成了。”杉树又继续埋怨了一句。 光芒破灭,左耀阳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之中到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老爷,我们现在就出吗?”待樊襄将礼服换下,老管家躬身请示道。 樊襄此刻说句实在话真有点心理变态,这也不怪他,原本在帝国有着很大话柄权的人,此刻竟被如此轻视,他如何能受得了,毕竟这个落差实在是有些大,而且是大的吓人。 只听见一个体型较胖的黑衣人,朝着云浩高声一喝,随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黑色巨锤,便面露凶狠的朝着云浩,挥动巨锤砸来。 思及此,伐木魔君的脸上,露出一抹贪婪,发出一声阴侧侧的狞笑。 “很好,这个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分了。”孙卓明白这一切都是波波维奇的计谋,却也不得不跟着做,因为孙卓的目标是总冠军+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这两个荣誉缺一不可。 众将士见赵云也是双目含泪,也忍不住面现悲凄,今日这一仗之惨烈,让他们一夜之间,由新人变成了老兵。 第73章:铁锅炖蟒蛇 “你只需告诉我,你将他带到哪里去了?别的大哥好像也不该多过问吧,有些事情,那么隐私,我们夫妻之间的甜蜜哪是大哥你可以理解的。”挑衅的话,谁不会说,说说又不会死,谁不让我好受,我会让他好受吗? 看来两人真的放下身份在一起交流的时候,做一对好朋友真的是不错的。 各自换上了舞衣,云歌选的淡蓝色,穿在身上翩若惊鸿,尤为衬肤色,其他人多选白与红,白色显倾城,红色则似那火,也着实容易出彩。 眨眼过去了一周,本以为到了周末可以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不曾想李主任的一个电话,我不得不拖着越发轻飘的身子,素面朝天的去见他。 胡德庆今天来的时候跟本没想到姜晴晴也会来,他今年五十多岁,记得第一次见到姜晴晴的时候还是五年前,那个时候刚出校门的姜晴晴像今天一样漂亮。 夏行川一言刺穿了那层纸糊的秘密。原来他在试探我,夏家的人果然个个精明。 凌寒听到身后一阵风声,急忙弯下腰,一根木棍擦着凌寒头皮飞了过去,凌寒反手一抡,把那个青年逼退,然后纵身一跃把另一个偷袭刘飞的青年踢到,刘飞脸上也是吃了一拳,嘴角有隐隐的一丝血迹。 云初选了一条偏僻的路走,他脑子十分混乱,虽说要查凶手,可是,他才多大?去哪找凶手,会有人杀人夺金之后,还会四处囔囔着自己是凶手吗? 听说这些硬币也这么值钱,大家眼神就不一样了,以前还嫌它们碍地方,现在却是越多越好。 接下来,又在三年一届的本年度换届选举中,成功当选为议会议长。 但孟青桐并没有就这样停手,黑鞭仿佛是她手臂的延伸,灵活异常,刚刚抽碎了李雄的左肩骨,随后便自李雄身后一弯,噼啪一声,又落在了李雄右肩。 药厂有国家股份,并且逐年在向着控股迈进,徐斌掌控这些股份还好,如果分出去,上面很难会同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奥黛丽厌恶的躲避着安斯艾尔的鼻息,厉声问道。 “和谁,除了你那几个狐朋狗友还能有谁。”辛少东没好气的说道。 洛克看着她的样子,若有所思,可能她爹是想把她嫁给某个中意的领主来实行政治联姻,这才把她培养得这么出色。 巨大的轰响声之后,此刻李松看到要塞大门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可以隐约看见内部的陈设。 “我们跟错了,这不是重步兵装甲遗留下的行迹,而是貘兽的。”担任哨兵的卓洛在仔细观察了一株被折断的阔叶葵后有些失望的摇头道。 爱情和事业相比,他认为男人一定要以事业为重,要以带领冥界在六界有立足之地为重。 方才来时,凌安曾在马车上见到十几个相貌相近的男子骑马赏春,此时说话之人,便是这十几人之中的大哥和弟弟。 宋嫔坐在飞羽殿的偏殿之中,看着收拾的纤尘不染的房间,还有衣橱中五颜六色的衣物,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透着得意。 是他墨云城的妹妹现世了,他千找万找费尽千辛万苦都没有寻到的亲妹妹出现了。 她的脸色很紧张,怕他眼睛还是疼,滴几滴就停下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片刻后,只听轻微的咔的一声响,一块木牌倒了下来,阵中光芒顿消。谢秋穿着道袍,本在榻上盘膝打坐,此刻也微微一震,抬起了头。 谢秋行诀召出一道人形的黄符,不等樊佑近身、已将他定住。谢秋推开一休大师、示意他让路,而后朝樊佑走去。 幻想过后,她坦然接受现实,这个凉薄的家,其实有她没她都一样。 刘夫人的动作出奇的大胆,刘夫人的呼吸还没有喘匀,胳膊紧紧的搂着穆沐的脖子,还用那丰满的波涛汹涌紧紧的压在穆沐的胸口上,并且上下的移动着,刘夫人仰着俏脸看着穆沐,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紧紧的搂着穆沐。 汉灵帝搂着气喘吁吁的王美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来,“怎么样,穆老板,这香味很好闻吧,我就喜欢这味道”,而后还一脸陶醉的闻了闻。 紧接着画面一变,压抑、恐惧、让人充分的感到了觉得画面来,一个巨大的峡谷,其间充斥着无数的龙卷,狂风肆虐,恶劣的风蚀地貌,让这里看上去异常狰狞,恍若地狱。 我擦嘞!都是莫奈那个王八蛋,这一回居然没对新出现的追随者做出任何说明,自己也是特喵的忙晕头了,一点多余时间也没有,这下可好想要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讲起。 第74章:太子殿下,您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了 木三千还真希望宁老头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没想到宁老头却一翻白眼直接回绝。 宋晓媚这话却是暗藏玄机,因为当年林天佑那货调戏她时,被她毫不客气地扇了一个耳光,这件事已经伦为笑谈,自那起,林天佑那货见到宋晓媚,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绕道走,所以宋晓媚这句话颇有点取笑的味道。 接着干姜便凭自己对夜策冷的了解,说了一桩算不得高明的计策,不过干姜相信夜策冷一定会来的,可如此一来这边便多了几分凶险。 众人被那北汉大将的一声大喝给震住了,纷纷的住了口,待听完李彦能的话语,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北汉国虽与大周国相互敌对,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北汉大将没有将他们轰出去,还和气悦声的很。 他知道,灵儿和辰轩使出眼前这般强大的力量都要花费巨大的代价,但不管灵儿和辰轩需要花多大的代价,他们都足以自傲,因为他们横击的四象大陆的巅峰战力。 可以说,在衍天仙王的手中,阴阳之道便是推演之道,但在辰轩的手中,阴阳之道便是生死之道。 穆修寒当即闷哼一声,完全没有匹敌的能力,瞬间落在下风,脸上露出极为吃力的神色。 接下来的劫天战,辰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所以能够对自己修炼的灵技多掌握一分。 途中,倒是瞧见了许许多多,与他们一样前往龙云城的宗门。浩浩荡荡,壮观不已,让人内心深处对这场盛事更为期待起来。 “龙阳,这段时间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放学后,天天邀龙阳走出校门。 如果想要收拾他。赵贺有的是办法。但是现在自己大哥伤势痊愈。几年未见的五弟也是赶了回來。他自然无心理会沐子峰。 狩猎队伍依然由钱木勇主事,但很显然他的实权已经被架空,行止如何已经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 按照道理说,高正阳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对手要远比他强大。为什么能这么有底气?白蒙真有些好奇了,他这个舍友到底有什么本事?会怎么应对方凌云? 他拉开门,将静静漂浮在空中的轩辕剑握在手中,只见那山川河流的一面,又有无数纹路被激活。他心中一动,迅速将灵力催吐进剑身。 所以,对于那些添油加醋的描述,他们二人心中明了,却并未出口多言什么。 整整一日过后,先前颇为安静的耳边骤然又响起一阵编钟之音,韩立心中一凛,猛然睁开双目,朝着正中央悬空的八阵飞台上看去。 于是他脚尖一点,再也顾不上那在空中不停翻滚吼叫的狮鹫神将,他掠到明月身旁,然后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极致。 三足金乌的身体,同时冒出赤红火焰。高正阳巨大手掌,瞬间就被火焰熔化。 轰的一声爆响中,清澈泉水瞬间化为一片水幕将整座祭坛笼罩而下。 听到林旭的呵斥,李嫣然顿时停住了叫喊,怯生生地睁开了眼睛,先是惊喜地欢呼了一声,继而又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从林旭背上掉下去,吓得其赶紧紧紧地抱住了林旭的龙身。 是了,也许戈锋不是最后一投的执行人,但最后一刻,篮球一定要在他手中。 南之乔走进P1实验区,从一台冷藏药品展示柜里,拿出一个长形疫苗盒。 说到改命丹,夏父还真是知道一些,在夏家,有一个地级高级灵根的天才,是家族中,最有希望突破天级的人。 然而,实力相差实在是太过于悬殊,巴尔几人根本靠近不了暗黑裁决者,就直接被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果然就没有什么彻底的公平可言,而过度的放纵则会把这种不平衡的天平进一步的放大直至走向毁灭。 王有成脸色一冷,指力倾吐,击退贴身的顾远,又飞速回手,指力后发先至,点在与自己间隔数寸的剑锋上。 君子有酒说完还等了一会儿,看西萝并没有再打字意思,这才带着西萝开始冲向下一个刷新点。 孙媚儿品尝着叶轩亲手切好的苹果块,吃起来顿时感觉与平时的苹果有些不同了。 另外一边,与卢庶白两人对战的唐关显然犹有余力,不时瞧一眼王有成那凌空指力。 周白说自己风格不合适,一来是照顾一下人家王红伟的面子,二来他自己也自认为现在的他即便出演,也没有办法甩开王红伟一大截,本色出演有个好处就是只要不太差,基本不违和。 本来以为自己将会这样过下去,可是白羽不知道了是,麻烦就要来了。 “不用,我就不信凭我的名号还请不来人,演员方面不用担心,他们基本上都已经答应了,现在就是资金上还差点,日本那边我有拿到资金,但是不一定够,你懂的。”楼烨十分自信的说道。 也许是因为已经成立了联合指挥部的原因,这次特警团似乎提前得到了情报,对各部的命令安排工作从全体指战员下车伊始就开始了。 只是普通人的念头太脆弱了,只能够幻想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整整一月过去,今日他一出关,身形模样完全蜕变成过去那个以嗜好杀戮闻名天下的元武国主。 说过的话没有做到就是没有做到,任何借口任何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 于是乎,看到林烨的手中竟然还有一整包的辣条,二哈是二话不说,猛地一下就扑了上来,叼着林烨手中的辣条转身就跑。 慧觉和尚微微颔首,三十年前,自己和师傅广法和尚,确实还没有来到邙山落脚。 进了襄城团的朱进倒没怨天尤人,该训练训练,该干嘛干嘛。后来他凭着自己的聪明机智进了侦察连,一来二去他又把自己在演戏上学的本事用在了侦察课目上,渐渐地在襄城团大放异彩。 第75章:烤乳猪味道不错,今日尝尝烤乳童 何香儿檀口微张,眼睛瞪地老大,直勾勾地盯着梁善手中的茶杯道。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何父他们全是一脸惊愕的样子,老一辈虽然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懂得比较多,但亲眼见到却还是第一次。 这也是张家村的办事习惯,好事不能占绝了,得给同族一点好处。同族之中,总有穷的活不下去的。 果然还是实战最长经验值。训练的时候一招长一个经验值,战斗的时候是五个。 他似乎胸有成竹,对眼前的一切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一切其实都是他刻意布下的机关,他当然不会感到陌生。 梁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老人道。说话的同时他心念一动,整个游乐园的上空偈是北方的隆冬一样瞬间飘起了鹅毛大雪。 “佟家是比不得你们这些大户,但也不会担心哪一天突然就倾家荡产,家毁人亡。”佟霜说着,听得里屋传来脚步声,叶家兄弟出来了。 而墨凡也是一头雾水,试了好几种天眼神通,却始终看不到一丝光线。 “我妈妈的身体好很多了!特别想请肖大哥你到我们家坐坐!”张玲玲感‘激’地说道。 叶老夫人看着叶蓉,似有什么话要问,叶蓉摇摇头,指了指后院。叶老夫人懂她的意思——饭后去屋里说。 婴儿立刻安静下来,嘴里“哼哼”着,似乎是很喜欢这样的触摸。 说是三国共同讨论,实际上挪威军官也就是打个酱油,真正的决定权,是由魏刚与斯徒登特这两位手握主力雄狮的将军在决断。 当林凡收到这样一条信息的时候,他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暗想,自己这辈子还没有收过这样的一条无厘头的信息。 我向他走去,经过干草堆时袖中那团已经凝固僵硬的陶土悄声地掉落在草上,被脚步声掩盖过去了。 而领头之人这时来到了江海面前,原以为会撞开他或是直接穿透他继续前行亦或者是大打出手。 独孤无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的只是怀疑,先前所说的路为何会在此处断绝,那先行的开路人究竟又在何处。 “碧俦,你的日后,自有我为你筹谋护佑。”他不能承认他现在还爱着她,他所能承诺的,只有这样的一句话。 这也是狗急跳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剩下的一部分大喊大叫的为自己壮胆,然后不要命的朝连云城冲杀而去。 “好你个沙沉舟,天帝时间宝贵,岂能等你们几百年,你们这是来坑蒙拐骗的吗?”邓婵玉冷哼道。 唐憎眼睛发光,这里瞅瞅,那里瞅瞅,想要找几个天材地宝兑换成西游豆。 多少年了,一众妖族的妖王甚少出手,这回妖王大会可算是大饱眼福了。 “刘天,最近我收到了很多关于人造躯体的消息,上次让它跑了很可惜,你觉得呢?”主教并没有回答刘天的问题,而是‘慈祥’地看着刘天。 切赫跟罗本象是一只愤怒的公鸡般,不断的互相揭露对方的短处,毛病、陋习、缺点。罗本最后终于气急了,连切赫穿着是红内裤都捅了出来。一时间众人哈哈大笑。 “反正你也伤不到我,就算是能伤到我你也会临时撤招,对不对?”卫风一笑,看着莫雨绮的双眼,问道。 “好了就这样吧。”大家喊完了口号,就喊了一句加油,然后分头出发。 这是天主教徒?看样子那个会长为了维护形象,找了外人来帮忙吧? 多罗原本以为这是一种大规模魔法所造成的效果,想不到竟然是这面巨鼓所出。 多罗之所以设计这么变态的考核方式就是为了从考生中挑选出意志坚定,脸皮够厚的人来。 皇家贵族?只怕是嫁入皇家贵族也远没有陈凯这个多金帅气的大少爷好吧? 夜惊岚柳眉轻挑,偏头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北墨轩,杏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幽光。 景川看着躺在床上胸口很轻微起伏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忍住最后一口气没有死。 其他人也是脸色凝重起来,却是没有听闻过,什么时候生国修仙界出了这样一个修仙妖孽出来。 发出的力量半途转移,类似于使出的招式临时改换方向,这对发力之人的要求颇高,需要发力者对自己的气息做到灵活自如的控制。风险也颇大,稍不注意,或被人干扰,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在这里,完全是吕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在物质上沒什么太大的区别,毕竟这年头吃吃喝喝也就那么回事,沒啥新的花样,但是在精神感觉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劫匪们出来两人,将刘安五花大绑,扛着就走,完全不敢有一丝妄动。 闲聊了一阵以后,胖子等人也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也纷纷回房休息。 这一刀正好捅在阎王驱尸令中心,带起一阵白烟,顿时一股皮肉焦臭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听到有人呼喊,刘安便知坏菜了。自己来这里是找人的,又不是挑事儿的,动静闹这么大,万一来几个高手,将自己错手斩杀了,那简直连郁闷的机会都没有。 宋新月先给夏天的母亲买了一件外套,‘花’了三百块钱,然后又给夏天的父亲买了一盒茶叶,‘花’了二百多块钱。夏天本来想要付钱的,可是宋新月坚持不肯,因为宋新月认为这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不能让夏天付款。 鉴于林大少今天下注10w买自己输的不要脸行为,众人一致决定,今天这顿酒由林大少付钱。 恩,只需要加血,从理论上来讲,确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可不知为何,脑袋并不笨的她,总是掌握不了牧师的技巧。 姬庆看着那处战场,脸上一阵冷笑,看来,是兽人帝国,与精灵帝国、矮人国度、巨人部落、海族联手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多处这么个后援来。 第76章:享受一下来自哥哥的关心爱护? 迪洛心里猛地一颤,虽然他已经不害怕死亡了,但被这样的一头巨兽杀死明显不是他所期望的。 现在外边越来越冷,马车正往雪山之颠前进,车轮压在厚厚的积雪之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等我们进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什么破木屋,在门口是一个新世界。鸟语花香,风景优美,脚下开满的都是美丽的鲜花。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 “殿下”,“殿下”,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和军士们纷纷致礼声,成子沂和朱瑞敢紧转头俯身。 她救过我???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苏紫皱眉思索。她倒不是想要夜微曦当真杀了言芷枫,只是想让她也吃些苦头。有所谓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言芷枫正好触到了她那三分。 赵奇的出现就是为了引起将军的注意力,而在一边的孔易已经都准备好了。趁着将军不注意的时候,立即朝着将军发起了进攻。 她知道自己初来乍到,周围环境、风俗人情虽然有一个大概地了解,但想真正的融入定居下来,离不开里胥和霸村的村民支持,所以,必须放低姿态适当的给予些好处,让村里人帮扶自己,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 李雨晴听墨轩这么一说,反应过来后脸一下红了起来,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偷偷的抬眼看墨轩的表情,见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李雨晴咬唇立马又把头低了下来,轻咳了几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要不我和你打一场,让你再细细体会一下?”洛兰趴在一旁,给塔米克出主意道。 她倮露出的肌肤皱皱巴巴,瘦骨伶仃,身体上还有许多丑陋的陈年可怖疤痕,像是被动物撕咬造成的。 平日里众姐妹中迎春素有威仪,猛然间摆出一张严肃脸,众姐妹也不敢再反驳了。 “谁紧张了,我这是开车开得太久了有些累,休息会我们就进去。”周厚明一点也不示弱,逞强的看着杨佳颖道。 “那她?”龙青看向了房间里,他能感觉道,此时夏玉仍然还在沉睡之中。 刘冬梅跑进屋里,并没有看到吴华,想着他应该是在房间里,于是便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看着已半死不活的卫艮,南宫凤天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卫艮受了严重的内伤,必须要有内力深厚的人为他输入真气才行,不然,卫艮就会不性命之忧了。她的内力不行,那她就只能带卫艮回赤凤门了。 冷月暗自提高警惕,知道此去会有生命危,但不去,同样有,所以她并没有犹豫,抬腿跟在他后面。 他回首见赤发老者等人也正追来,不再停留,施展身法进入山中。 随后,她有些自残的捶打着殿中的石柱,这一身情债并非她所愿意,可最后她又不可推卸,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怨谁,也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这些日子以来的磨砺,让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嘻嘻哈哈的陆猴儿了。 “楚默,你这么做很危险。在我看来,虚拟币的炒作价值连股市上的一只空壳股票都不如,无论谁来做比特币的庄家,最终都逃不过惨败的结局。”李顶伯说道。 “百日礼”庆宴之期,长春殿安排呈上的“百禄百福饼”深得太后欢心,为此长春殿中诸人都得了赏赐,特别是茗儿,太后亲赐了一枚金发钗。 走在这条走廊上的人、兽,都不会感受到自己身处高耸天际的圣殿之内。而是行走在一条铺满璀璨鲜花,享受着自然天光,空气极具清新的世外桃源之中。 “它体型这么大,潜伏者那点肉还不够它塞牙缝呢……”钢牙嘿嘿道,颇有幸灾乐祸潜伏者自作自受的意思。 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夜一惊呆在原地,睁大美眸看着他的眼睛。 狂风一下卷起漫天沙石,劲草的脑袋,也随着这无规则的狂风,随意乱舞着。 不管之前哥是不是给你挖坑了,但关键时刻是我救了你的命,这同样是无法抹杀的事实吧? 顾希声从前也是个好声乐的,只是他的身世,以及畸|恋上他的亲姨顾欢欢的关系,使得他并未往这条路上发展,甚至于他都不知道他的潜力有多大。 于是,艾露莎他们就离开别墅回去公会,一路上,露西撅着嘴巴,耿耿于怀的样子,看到那么可爱的温蒂对鸣人如此依恋的样子,她就有种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感觉,很不舒服。 “不行……呼呼!不行了,这车太重了!我们推不动了!”现在大胡子旁边的一个荒原勇士队的队员大口喘着气,脚下一软差点没坐在了地上,大胡子连忙伸出大手将其扶起。 因为他也知道荒果这东西有多难得。当年在郁南荒域晃悠了那么久,他也只是得到了一枚而已。 他表情十分专注,不停的在房东姐姐的地图上找出上头稍微大一些的能量源,并把这些坐标腾在了一张普通的地图上。 华军苦味酸装填的高爆榴弹,把这艘战舰的上甲板变成了尸横遍野的修罗杀场,而穿甲弹则呼啸着钻入重重厚甲防护中的内舱,引发巨大的爆炸,切断管线,破坏水密结构。 李强把心里的那份感动埋藏起来,拍拍她的肩,扭头和大家打著招呼。 霎时间,磅礴的血水喷涌而出,将方圆百米的湖水,完全浸染成刺目的血红色。 李强眼看着天神之怒冲出来,他也知道那玩意儿厉害,可是心里不服气,因为自己的战魂刀也是神器,他忍不住就硬生生地碰了上去。 第77章:娘,你为何这么讨厌小四? 刚换装完毕,严重就听到街道上一阵兵荒马乱,不断有嘈杂的人声传来,探出头偷偷观望了一下,不少纵横天下的玩家手持兵刃呼喝着包围了周围的街道,在寻找搜捕几人的踪迹。 阿罗约在威廉姆斯的贴防下将球运过半场后立即交给詹姆斯,韦德跑动绕过波什身边,利用波什的挡拆甩开跟防的帕克防守,詹姆斯在韦德从内线绕出来后立即将球传到中线高位的韦德手里。 第六人、第七人,第八人,依次向棋王坦白,和棋王传人下棋,无一例外,没有一人能够下赢棋王继承人,被棋王吃掉。 沈晴在几个热闹的地方,租下场地在现场演示卓越油烟机,希望可以通过这种办法,让消费者看到这种油烟机的优点。 正因如此,只要永臻电池公司想的话,等到产能提升起来,就可以占领电池市场,拿下最大的市场份额。 街道上虽然也黑暗,不过有天空的残月,还能稍微看清东西,这一进房屋,登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张去一检查完整堆物品,再没发现有令他眼前一亮的东西,于是便把所有物品都重新装回纳空袋当中,提起白猿便进了洞府内。 骑士击败热火的消息,在科技足够发达的2010年,以几何倍数的速度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几乎所有关注NBA的篮球迷们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所有的信息、渠道、媒体都在热议着本场比赛。 正当一切将要就此沉淀下去之时,一道量子空洞突然闪现。令人感到无比意外的是,量子空洞竟没有被无尽七彩之芒完全吞没,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夏妍立刻捏住鼻子,脑袋向后躲,然后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表情。 抬起头来时,透过里屋的门框,见得墙上挂着一物,不觉一阵反胃。 顾少辰从冰箱里拿出袋水饺,声音不像是开玩笑,甚至还盯着温蕊看了几秒,意思很明显。 说完,车子咆哮的离开了博兴楼楼下,陆城晞牵着安暖的手往上楼的方向跑去,一停在那,双手捧着安暖的脸就吻了下去。 “我……我不过是一时糊涂,还请蓝月大人恕罪!”沛瑶周身一颤,忙伏在了蓝月大人面前,瘦削的双肩微微抖动,显然吓得不轻。 查德已经对波波维奇佩服万分,不敢再有任何质疑的地方,现在的情况是不仅魔术这赛季会完,还会引发一系列的内部变动,甚至会左右整个东部的格局,这全都是波波维奇一手造成的,他导演了这一切。 “私下我能叫你江召吗?唐班长叫着好别扭,而且还不好听。”穆艳凡一脸期待的看着唐江召。 “就是,你是嫌弃我儿子咯!”扬起抱枕,乔菲已经做好了谋杀某人的动作。 汉密尔顿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受孙卓所影响了,于是,他开始不断制造造犯规的机会,一次上篮故意做出幅度大的动作引诱孙卓犯规,随后,又一个急停假动作投篮,把孙卓骗了起来,连续两次让孙卓犯规,孙卓被迫被换下场。 最后一句,尹妃然变得歇斯底里,她真的没有改变自己,此刻的怒气声让她又回到当初的那份倔强。 进到店内,迅速抢购特价商品。这时从店内一角传来一阵咖喱的香味,似乎是在搞新品速食咖喱的试尝促销。 玉符在感受到展锋的灵力之后,猛然发出一阵颤抖,白光一闪,从玉符中瞬间出现一个阵法将展锋罩住,还未等展锋做好准备,阵法猛然发出一道金光,在金光消失之际,展锋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大厅。 然而,所有的一切,因为缺少通讯设备只能作罢。他要想回国,只能单靠自己了。不过他不担心,因为他现在已经能够驾驭钹轮,钹轮可以穿越千山万水,送他回家。 “妮麻逼,等你有本事在我手里逃脱了再说吧!”米莉莉咬牙说道,顺带还用膝盖给他肚子狠狠地顶一下。 说实在,展锋心里也很委屈,可此时算是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因为此时素玲唯唯诺诺的拉着她,一副你要保护我的养自己,早已让展锋陷入了跳到黄河洗不清的困境中。 “B级!”其他队员的惊呼了起来,甚至卡洛老师都怔住了,如果是B级魔兽的话他们这些大剑士和大魔法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 苏牧走后,巫花容便关紧了门,想要点灯,但拿起火折子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便缩回到被窝里,钻入了雅绾儿的怀中。 就在九人渐渐感到焦虑的时候,前方一层不变的奇怪景象终于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黑洞,这个黑洞向内旋转,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黑色的罗盘在转动。 “柏宇,水泥厂的事情你就帮了村中的大忙,现在你能够承包我们村的土地,还给村民开工资,村民心中已经对你万分感激了,村中要你这个价格还觉得愧对你呢。”朱淑英也附和道。 第78章:还请宁小姐在外,注意维护墨王府 人类从未有过如此繁荣的时代,也从未有过如此深入人心的时代。在一个又一个星球的毁灭中,所有的口号和荣耀都消失了。唯一能维持人类存在的力量是游戏世界力量,它已经达到了人类存在的顶峰。 林轩这条消息一发,那边的宁致远马上高度紧张起来,此时在他的身边,一堆废弃的被捏成球的草稿纸成山。 加斯帕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大概觉得是被敌人抓住,还被利用,给我们添麻烦了吧。莉雅丝部长却对着如此说着的加斯帕露出了微笑。 李沧海忽然道:“我赞成!”说完她还有意无意看了杜子辕一眼。 如今大仇人严庄还在安氏反叛军逍遥自在、为所欲为,他们三人此时为筹划如何杀大魔头而心烦意乱。 陈俊良看不出喜怒,进了院子后像丢一个垃圾一般,把手中的武绍祺往旁边一丢,拍了拍手看向了屋檐上的山羊胡。 “你们几个,再仔细把家里面找一遍,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放过。”陈丽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越是这样的情况,越不能慌张。 “哎呀哎呀。好像还很有精神呢?看来还可以多电几下。”话音刚刚落下,落雷再次打在怪物上。 这种情况下,即便栾飞当初在茶坊里一口应承了这件事,要是回头这个老太监监军就是死活不肯同意的话,那杀人坊参战一事,很可能还会黄了。 另一家武器行的掌柜的自己备了椅子坐在那里,身后站着的是族中诸人,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青州城生活,这武器行也是有了些念头,知道有人上门挑衅自然要迎战,并且还要风风光光的赢,壮大家族的声势。 她激灵一动,也许还真是如此,难怪自己梦见了一片花海,自己和康桥并肩走在花海里,却怎么也走不出去?当然,她实在是不想走出去。 柳明月连忙跪爬到沈明轩身边,拉着他的衣服,哭着为自己辩解。 林初夏无奈,只能叫人将旁厅收拾收拾,腾出一个地方给沈明轩。 本打算只在同心殿的后院儿里散散步,可沈明乐提议要去御花园,林初夏和沈明轩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范炎炎心一横,他一把捡起地的柴刀,直接走向头狼,而其它的狼见了他纷纷往后避让。他一把抓起头狼头的毛发,此时头狼还没死,正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几人回到客厅里,梁父坐到沙发上,梁母站在一旁,蓝向庭与梁哲并肩站在客厅中间,有种要谈判的感觉。 不过吉尔运气不错,子弹直接射穿了她的腿,并没有伤到骨骼和血管,只要保持伤口清洁,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范炎炎让法警门开车送他到警局,他带着注射器来到警局的技术科,让这里的技术人员对这个注射器进行仔细的检查!他说明来意之后,几名技术人员也是非常配合的帮他检查这个注射器。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若真的是这样应该怎么办。眼下已经这般烦乱,暂且就这样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垂着头让洛海清看不出她的神情。 因而能听他们的武学经验和理念对武道还模糊不清的黄药师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助益。 邢十三还是第一次来胖子的公司,还真没想到这个脑子里装着一脑襁褓的家伙居然创建了这偌大的产业。 再是卢芳,被人引出客店,将他杀死,而且是把身子拦腰斩断,这背后的凶手一定身手非常敏捷,而且力大无穷,当然,如果凶手是人的话。 忠义公馆看门的几名弟子发现有轿车停在门前,便握着铁管而来。 除了白若云这个超级半步真神之外,他们混沌神族,也来了一名高手。 “你姥姥的,老子肚子都饿扁了,你还吐?老子一刀劈了你这个王八蛋。”刘黑虎怒了,从背部取下大刀,真的架在了老洪的脖子上。 “是谁让你们来的?”莫问淡淡的问道,他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要找他的麻烦,绝对不是眼前看起来这么简单。 夜色中,她皱了皱黛眉之后,刹那间一道金黄色的流芒便在她的双眼之中迸发而出。黑暗似乎再也无法抵挡它的光华。通过这次天火的释放,她分明感觉到的修为得到了长足的提升。 景曜抬起头看了一眼,风声、雨声,呼啸而过,他却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抱歉,你不是说饿了吧,我煮东西给你吃去”看着叶依人,顾慕凡浅笑着开口。 心里气归气,不过我还是对那个手下说道,你先回来吧,我来想想办法!说完之后,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开出不到500米,手机铃声响起,张宁看了一下是林雪的电话号码,于是接通。 我本应该反感他,可此时在他的怀中气却如此踏实而又安全感,真的不是那么害怕了,好像天塌下来都有这个男人替我扛。 对于这个条件,陈宁雪是十分坚持的,这也是风三姐不解的原因。 “肖大师,我就随口一说,你还是留点钱养老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因为好运气会增强人体的阳气,这些阳气正好可以克制鬼魂儿的影响。 “对,我还想再见他!无双温柔又体贴,不像某些人,冷酷又暴躁,性格真别扭。”,我说的就是你肖郁,怎样,你还能吃了我。 他跳了起来,展开偷袭,一根闷棍,直接先砸到了一位6级的枪骑士身上。 “可这人不是个姑娘。”我补充道,至少先要知道他的性向才行。 张宁知道,他们是一番好意,希望看到自己第一个80级二转,虽然不想接受这样的好意,但是腿长在别人身上,他又不能指挥boss飞到大家身边去,只能被动接受大家的这份好意,继续挥剑攻击。 要是传出去,他这个号称东区斧钺城第五考生的天才,还怎么见人? 第79章:你那太子皇兄站哪边? 因为仲孙志峰钟情的是维罗妮卡,卡罗琳,却是利夫曼的绝对心腹,贝托的妻子。 关键是杀谁,怎么杀,详细的消息她不知道,有的事她也不便直接向苏婉如打听,所以,慕容银珠在天黑之后再一次出了皇宫。 任真阳抛起了佩剑,剑在空中旋动,最后会不会贯穿任真阳的单薄身躯,就听天由命了。 “咱们说好了,你要是再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某太子愤愤说道。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无论她怎么后悔,可是,时光都不可能倒流。 这种能力对于那些王阶以下的能力者自然是没用的。但是知道了幽狼的实力,真要想来幽狼这里一探神秘的,还会派出王阶以下的能力者吗?可是,只要有这些植物的存在,王阶又能怎样呢? 可惜刚刚一进门,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她不由蹙眉,身旁跟着的男子,自然看出她的异样,拿出早已经备好的香包递到她鼻尖,她这才好受了些。 没有多少情绪,但脑中却随着这两具尸体,陡然间浮现了慕容非的面孔,还有慕容非被慕容德杀死的那一幕。 眼看着那灵力光芒就要射向轩辕夜焰的胸口,丹青绝望地惊呼一声,飞身扑到了轩辕夜焰的身前。 “桂荣,查的怎么样了?跟府中的那个死丫头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她想弄死我?”欧阳倩焦急的问道。 她抬眸对上李元昊的眼睛,李元昊微微一笑,将她的脑袋按在他胸口的位置,让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但是廖静馨更原因相信后者,因为在五分钟后,彪哥就派了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二对一的盯着廖静馨的一举一动。 “侯爷武功高强,有了侯爷的援助,胜算将更大了。哈哈!有劳侯爷了。”梁清湖欣然应允。 “咳咳!你们之间有什么私事我不管,能不能等表演完了再去解决?”经纪人打破了化妆室十分尴尬的气氛。 “大人想得真是周到,一切全由大人做主。”珊瑚没有细想,此刻她心中一直想着的是吉猛的伤势。 “这哪有说的那么简单,现在又去服软,哼。”墨子清一想到自己要跟卖掉自己妹妹的刽子手服软,心中就一百个不服气,而并不是针对丁九溪的这句话。 救援的人来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很庆幸自己能认识高睿,又是觉得自己给他带来了太多不幸。这一切我无法回报,更是不能做什么。想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护好他的妻与子,让他们远离同流。 此刻,我们就站在了二楼楼梯口,发出声音的地方,应该是放着那口血红棺材的房间,他们应该在那里。想到那口棺材,我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它跟整件事有某种关联。 道观内一间空间宽敞,布置古雅的木屋,一位身穿青色道袍,发髻高束,脸容枯黄,好像半只脚就要踏进棺材的老道士盘腿坐在清心草编制而成的蒲团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似乎就把张明宇的穷酸给抹杀掉了,反倒树立了一个更高大形象的张明宇。 四娘等人见陆斌再次大发神威,本来很是担心张明宇,却发现那剑气划在张明宇的身上,竟是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相击声音,真是又惊又喜,心头的担忧去了不少。只是那黑毛僵尸如今又蠢蠢欲动,让他们心里颇为不安。 圣普斯用蓝晶儿的身体身了个懒腰,然后就将蓝晶儿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蓝晶儿。 看着卯卯的背影,王耀愣了愣,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卯卯也还没有拿工资。 地藏王说着就给我递上了两份香喷喷的牛肉,我接过递给了孽境兽一份,我就大开杀戒了,几下那些牛肉就被席卷一空,看的孽境兽目瞪口呆。 刘扬虽然是天灵师,但实际上修为顶多也就是地元境的水准,虽然噱头很大,实际威胁却没有名头那么响,因此,他们并没有真正把刘扬当做一个可敬的敌手。 敏兰也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样子好像也是在说:“张瞳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人。”的样子。 曲森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不急不缓的走到楼梯口,然后再次确认没人注意自己之后,上了楼梯。 “这点你不用担心,执行这种任务的人员都是没有记录的,查不到的,如果找私人保镖的话,他们的能力没办法保证,另外忠诚度也是最大的隐患。”李嘉豪对了解释道。 他晃荡的起身,感觉头还是有点晕,这就是喝多了的代价,他先是去了一旁将毛巾打湿,然后啪的一下蒙在脸上,清凉的冰水立马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带着疑问,云未央再次看向夜色之中的洛华宫,突然,眸光猛地一凝。 他的全身开始燃起了火焰,一簇一簇的向外延伸,顿时魔陨进攻的路上出现了一片火花。那些火花全是陆鹏灵气外泄的产物,有着惊人的热度,就算是锻骨巅峰的强者要是直接以肉身碰撞上去,怕是也会直接燃成灰烬。 万分无奈之下,才搭建一条只能有一位幼龙通过的街道,以供排队,这购买的数量自然来往不绝,布德手中的原力药剂也是兜售一空。 第80章:彻夜不归,又和哪个野男人厮混? 在草?葵的失声惊呼间,挣脱草?葵的手,捂着鼻子的神乐潜龙终于看清大厅里发生着什么――躲过荒咬的合冰一拳打在草?苍司腹部,却正好被对方双手掐住了头颅。 “啪”,就像是一锤定音一样,龙至言脸上的伤口被狠狠的拍了一下,当然,同时附上的还有一条绷。 ““婚纱照呢?我好期待泰妍的婚纱照的,我要当伴娘的!”黄美英说道。 龙至言耸了耸肩膀,将一个麦克风交给了安智厚,嘴角斜着,一副和他很熟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他莫测的笑了笑。 就像是诸天星域,高高在上,凡人仰望星空,总是感受到星辰闪烁,美轮美奂,充溢灵动与神秘,世俗之间,甚至流传着无数关于星月的诗词歌赋,然而,诸天星域实际上却是静得令人恐惧。 其中一位老者衣冠异常华丽,头上戴着的是代表着神圣议会最高议长身份的“源始法则”头冠,他正是神圣议会这一任的议长:托勒密。 叶无道笑而不语,忽然站住身体说:“你家到了,要是再向前面走就是真的去我家了。虽然我不介意。”虎妞一看,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家门口,而站在门口的两个警卫眼神莫名,好像在忍些什么。 “算了,还是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上来好了。”叶无道笑道,只是心急的杨宁素已经挂掉电话。 良久后,一片沉寂,在神魔陨落的荒原内,神魔之血都化为血海,融入徐道衍躯体内。 听闻木宇跑了!梁晨,肖立军,何连生三人也吃了一惊,心里固然愤怒,但见付局如此不留情面地痛斥对方,不由担心事情会闹大。如果还要继续合作,能不撕破脸,那就尽可能别撕破脸。 火凤公子纨绔之名很多年前就名动战王朝西部了,这个世界寒门子弟不是人,被火凤公子杀死,祸害的人数不甚数。 舰长萨穆尔同样也挂出了“退出战斗”的旗号,驾驶着军舰退出战场去抢修。 于是,八路军喊什么的都有,还都是提着熟悉的伪军的名字喊,说的都是伪军的家事。 契亚也得到了一颗七阶的火属性魔晶进行镶嵌,其余的魔晶除了喂食黑子两颗,都拿去销售给约瑟夫。 林音见萧扬一副无奈神情,不由大急。温悦这么主动,萧扬万一抵抗不住,那不是就完蛋了? 对于外来的玉家、雪神宫、铁血军等人来说,这次的攻打任务是麻烦了些,但是他们人手足够,对方猝不及防,那上风始终还是把握在他们的手里。 陈晓华和纪晓峰点头,三人直接进入住院部,疯鬼也跟着他们进入住院部,他是来收拾残局的。 这些时日,北山主城为他和何云霄确实煞费苦心,至少现在看来,他这叛徒之名总算洗清。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那些天龙卫和战奴们则是在这拍卖场收拾残局,而负责这拍卖场的十绝宗管事也是上来恭喜,又是热闹了好一阵子。 “斩首大刀?”再不斩这时才反应过来,本该在夜葬身上的斩首大刀竟然在自己的身旁。 “看来要自己掏钱了,我之前还没问这里的钱长什么样。”夜葬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才还以为是竹儿骗他,现在看来,果真是有人假冒竹儿之名骗走了虎符,他险些便错怪了竹儿。 “真想一个巴掌扇死你,可是又怕老大醒来找我要人!”葵一直言直语。 “你们这是找死,他们可是黑涩会。”叶老头急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咋这么不知死活。 “可恶,影子模仿术!”鹿丸双手结印,黑色的暗影向大蛇丸的双脚抓去。 由于他在军区挂了职称,整个云海,能够堂而皇之配枪的人,唯有他有这份殊荣。 这不仅是灵气底蕴的争斗,还是许问的精神意志与道君之血以及烛阴魔骨的本能意志的直接碰撞。 “好了,你们去进行最后的考核吧,不过这次由我来出题,你们先去炼丹台,我随后就到。”药义对着众人说道。 房梁之上自然是污尘颇多,他丝毫不见任何表情的随之一同爬了下来。 要知道这赤金长鞭在她手中多年从未认过主,即使使用也只是比常规的鞭子更加坚固耐用。 “我不在家的这六天,你倒还真是背着我干了不少事。”沈迟冷声道。 比试自然是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很明显以现在的状态她必然是完胜。 时间过得很慢,就好像一秒钟就像十分钟一样漫长,看不到边际。 第81章:娘,你到底拿了小四什么东西? 衡若一皱眉,却立刻回过神来,立在半空中挺直身体,举起一只手闭上双眼,开始默默念起莫名奇妙的咒语来。 靳辰东本来是因为吴晨宇归来,才赴这个约,可到了酒吧这么久,一直都听到黄绍华这个大嗓门抓着李梦冉不放。 苏远道就在一旁温柔的看着,连晓芙轻柔的将药膏涂在了金嘉丽的脸上,后者立刻感到脸上的疼痛几乎在瞬间消失了。 琳鸢点点头,看了眼边上的石墙一眼,她知道,凌云这会儿正被关在里头,其实这男人长得很好看,如果不是现在朱雀神域出了事,她留在身边养个眼也是极好的。 黎远伏在司徒夜的耳边留下一句:“明晚就动手!”便转身离去。 这凌公子是出了名的不管闲事的,再说他似乎和曦炎一向交情好,难道看不出曦炎不爽这南宫璃么? 南宫璃没有出声,而是上前几步看了看,这一看,她有了不详的感觉。 能够从华夏万千选手中脱颖而出的人,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不乏有从天南地北赶来追星的狂热粉丝。 夜清清看着王氏满面愁容的,也就没有顶嘴,反正古代不就是这一套说辞么。 “王爷怎么过来了?不要吓到了洛儿。”宋晚烟皱眉道,难不成是派去的人没有伺候好? 但是,徐不凡绝非那等贪花好色之辈!最后的徐不凡,还是用自己那无敌的定力,将这热火朝天的心情压了下去。此刻的徐不凡也想笑了,因为此次他前来,那是为了材料而来。 连带着他的双眼黑瞳之上,也是有着两朵火焰黑莲缓缓凝聚而出,渗人无比。 有了自己同伴的加入,之前那个狐狸精顿时感觉到轻松了不少,那种死亡的恐惧消失了不少。 宫悦在‘床’上躺着,而程海安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边陪着。 家族的宗祠在哪里,他的根在哪里,所以老者看着大雨虽然继续,但袁家还没有被淹着,就不愿意离开。 北山失守,落到了吕卓的手中,甘宁也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蒯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屋中来回踱步转圈,眉头紧缩,满面愁容。 “我跟你一起。”兰剑心急叫了一声,随后紧紧的追来,二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追了下来。 “敌袭,敌袭!”荆州兵乱成一团,东奔西跑,吵吵嚷嚷,一个个就像无头苍蝇一样,那些从梦乡中被惊醒的兵将,来不及穿好衣服就从营帐里慌乱惊恐的跑了出来。 叶陌猜测着,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异能又有了进步,这只是自然而然的变化,亦或者,只是这次的梦境世界的场景实在是很有限,自己的异能就有更多的能力来真实化自己的身体。 虽然很狼狈,可是没人敢笑他,第二次,更可笑,骑上去才发现,竟然骑反了。 在那利箭飞刺过来的时候,用刀身挡住,随即抽出一把飞刀射了出去。 尤其是他们的主子,那俊脸上的笑容如此真实,真的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 现场中顿时爆发出了两个强烈的碰撞声,一股股气浪立刻从中冲击出来。 “爹地,那公司那边现在怎么办?”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家族的,要是公司真的破产了,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那她就更接近不了谛漠了。 收起所有的负面情绪,几人围成一圈,秦星和他们商议进京之后的行动!石磊已经先行去白云寺探虚实,若是皇帝确实还在白云寺,那事情还没那么糟糕,若是白云寺只是一个幌子,那。 “你叫什么?”男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刚刚那一眼,他决定了他要她,而且只要她。 她又回到了丛合镇,却没去舒家村,而是到了离舒家村对面的下湾村,她的宅院修建在半山腰上,坐在院子里就能看见舒家村,看见她们曾经住过的家。 如今可以随心所欲的驾驭万物,假以时日,达到忘我的境界,也不是什么问题。 “是的,非常的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了。”说话间,秦琛一把拉住连翘的手。 云清让一掌挥出,将莨帆打进了深深的谷底,然后落在了奥雅的身边。 合天仙藏,都是冲着合天仙藏来的。这些歌佣兵团,都是受人雇佣的。雇主是谁暂时并不明了,这些个佣兵团也不曾见过。那联络之人,也是黑巾蒙面,声音也做过处理。 “大侄子,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朱传良开始和高远套起了近乎。“朱叔叔说的哪里话,你本来就是长辈嘛。”高远谦虚的说道。 “兄弟就不用说谢。”童超回道,他感觉王富庆经过这件事成长了不少,璇姐的出现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起码成长是用金钱买不到的,看不到的东西更有价值。 其实我也有这种预感,我有本事在千人操场上瞬间锁定陈尘的位置,何况放映厅这方寸天地。虽然没有四处张望,但是我知道他们俩一直没进来。 “好,我都听你的。”浩哥哥似乎疲倦了,回答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那你呢?”要说贡献,李俊明才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从供应链到产品研发再到广告营销,几乎所有方面都有他的影子。相较之下张阳还是专注于产品的研发。 我差点吓尿,我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又遇上鬼打墙了吧?我明明是一直朝着东边走的,估摸着距离应该能走回宾馆了,可没想到怎么又走到了这家鬼摊面前? 看来这件事情当真急不得,高远的心里这样想着。李诗琪始终对金家都报着一颗感恩的心,她不想伤害金杰,不能逼的太急弄不好还会坏事。 第82章:不怕今晚你的前妻来找你培养感情 下一刻,心电念转的富岳猛的喝了几口中酒水后便向着向着西面的那一队部忍者部队冲去。 只是清闲,并不代表悠闲,很多事情,还是没有头绪,越是思考,越是感到无聊。 须佐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又闭上了眼睛。他纹丝不动,连胸口都没有起伏,不知道的人没准会把他当成蜡像。 上课结束了,风白羽检测着身躯,此刻生命指数为96,精神力指数为6。 到了综合干部科,门是敞开的,里面坐了一个头有些秃的中年男子,虽然头顶上只有几根毛,但他还很用心地将它们梳得整整齐齐覆盖在自己的不毛之地上,看得出他是个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 传说中,外星人战舰袭击而来,催动着激光炮,要一炮之间,毁灭地球。那时,地球第一强者,武祖白清硬抗激光炮不死,血战外星人战舰,将外星人战舰击落。 下一刻,直接盘坐在圆柱上的响河在内心呼唤起来,既然他已经成功的进入这里,那么他的呼唤应该能让村正听到才是。 岚霜月背后出现了直径五米通体白色的八卦太极图,它们就像二极管一样发着光,八个卦围着中间的太极呈顺时针转动,八卦中,坤、巽、离、兑四个阴卦霎时间暗了下去,另外的四个阳卦则越来越亮。 “呜,好嫉妒淑灵姐姐。”举着手机的冥月又撅起了嘴,从她的表情看来,这次可没刚才那么好哄了。 “如果那些魔法师当时不攻击它们,我们一个都逃不掉,人类无法阻挡它们。”吞拿心有余悸道。 看着司浩言握住自己的手,白黎月抬头看了一眼司浩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果子。 “原来和婆婆送我的项链一样。”唐笑笑自语道,之前给赵雨琳用嫁之术转嫁龙之逆鳞的时候,柳婆婆就出现帮了自己一次,原来是封印在项链之中的精神力。 她倒是发现一个规律,每当提到有关她的事时,这个男的就会变得疯疯癫癫。 左雁墨看了眼床上的被褥,眉头微促,捏了一把,顿时感觉有些扎手,这可是盖在身上的东西,晚上她们能受得了吗? “呵呵,同阶无敌?以后你们谁想揍唐笑笑可是简单的很,找一篇沙漠就好了。”楚浩道。 “你认识我?”他愣住一下,然后环顾四周,但终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身体濒临崩溃的陆仁炳,用自己的魂力修复了身体,算是保住了命。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掌控者,控制人的手段。 欣柔感觉有一丝奇怪,明明她今天起的这么早说是睡不着了,可偏偏又说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家伙强的离谱,我都抵不过他的一根手指,你即便比我强,能强到什么地步? 自母亲大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游走在街头巷尾,与乞丐为伍,那时只想心中空荡荡,不去思考世间事。 剩下的孤狼B组的成员,一个个也不简单,他早就眼馋了,并入狼牙,不但让狼牙实力大增。 “你能不能不要总在我面前提霍延晞。”权薇假模假样地掏掏耳朵,似嫌弃她过于吵闹。 这仨妖异,哪怕都只有黑铁级实力,陆鲤也很难在一打三的情况下取胜。 顾期颐看了眼刘洪,又看向了乾皇,发现乾皇也在审视自己,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服务员见陆鲤问东问西的,还杂七杂八的给陆鲤介绍了许多可以搭配破障营养液使用的药品,都是可以增加突破成功率的。 “你在干嘛?”雪瑜很是不解的问道,这鸡蛋和葱花在一起她可以理解,但是这洋葱和生菜在一起是干什么的? 并且这些周边销量都不低,排在前面的,几乎都是百万级别的销量。 不过,除了第一个被带走的吴世超,其余的学生,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带走。 徐清欢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一阵嘘寒问暖。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觉间已接近中午,清欢和潇湘可儿去做饭菜了,我将慕容雪叫了出来。九尾狐看着我们轻哼一声走进了厨房。 毕竟连风之炼狱的怪都被他们轻而易举的灭了,更何况是等级实力都稍逊一筹的御风兽。如果不是数量太多的话,恐怕根本造成不了什么麻烦。 秦刚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继续当个官,激动的向李天一千言万语的保证,而这城管队队长的位子,李天一是让李立来担任了,而且也提醒了李立,要看紧这个秦刚。 摩哥斯的神情因为盖亚在他肚子里折腾,显得格外痛苦,也更加渗人,五官本就扭曲,现在加上痛楚扭曲的更加厉害好像是要死了一样,红的能滴出血的眼睛警惕的死死盯着我们,看的我鸡皮疙瘩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往下掉。 不顺眼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你前两天请客吃饭,大家都请了,可就是没请我,恩,虽然咋们不认识,也不熟,但你这是不尊重我,好了,等死吧你。 大长老负手直视着我,一双犀利的眼睛中放射着精光,虽然头发已经全白,但看的出,他的身体应该比年轻人还要好。 “姐姐,我是流苏!你的弟弟流苏!”玉流苏向着蔚言又走近了一步,他欣喜地看着蔚言。 “运气到是不错!”看着跌倒远处地上的舒河,陈飞撇了撇嘴正追上去补上一剑。 我几乎拿出了手边儿所有能用的东西,看不清的情况下也摸索着拼命堵住他的伤口。 当东城柳说完的时候,场面明显沉寂了一秒钟,随后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第83章:合格的打工人要从小培养 一句话,立刻让江映梦吓得立刻拿起手边的手机,一看上面的时间,她吓得立刻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林天其实这会也有点惊讶,‘大苍穹术’化作的上苍之手可谓的无所不破,可是却没有破裂八岐大蛇的躯体,就是一开始打裂了几分,可是八岐大蛇又修复好了,这会一点效果也没有。 号称地狱之‘门’的魔峰峰顶,红衣夫人衣袖飘飘,空中一双大翅扑朔,振翅飞來,白鸽神‘色’凝重急切喊道:“夫人,不好了,他向着这边來了”。 一个阵法师的等级,要看他对阵法的理解和布置,理解通透,布置3次成功,就算是合格,可以向下一个等级冲刺。 “还敢挣扎!”白剑喋血从叶羽‘胸’间穿过,背后寒光触目惊心,红衣夫人‘玉’葱般的手掌上满是鲜血,他幽幽笑着,一寸寸将白剑从叶羽身上拔出來。 慕雨琴手执一把长剑,寒光闪闪,剑气飞舞,和慕修治慕修德三人成功将一名黑衣杀手击杀。 “多多姐姐。”一声羞涩的童音将米多从思绪中惊醒。“怎么了,朵朵?”米多用意念问道。 要是他们一直躲起来不出来,龙组也很难发现他们!待这场风‘波’已过,他们势必会从黑暗中钻出来,那个时候才是最麻烦的。 朵儿对于气息之类的十分敏感,夏天一来,她就察觉到了,顿时在雪衣的手上乱动了起来,雪衣担心自己抱不住她,而让她摔倒了地上,只好将她放在了地上。 “没错,而且我已经做过实验了!我杀了一名NPC,将他的精元注入了邪帝舍利,然后利用萃取精元的秘法,将其内功专注到了我的身上!”大剑神随意道。 只是,当看到现任的龙皇气急败坏的样子,当真是让他觉得浑身的舒爽。 顾冬雪看向秦叙,表现出十足的恭顺,无论如何,在外人面前总要给他面子的。 他们这些妖王都是西牛贺洲妖族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知道如今佛门崛起的状况,他们不能再各自为战,需要团结起来,而这便是一个极好的联合机会。 但也仅此而已,血河老祖相通一切,便是知道,对方的手段虽然让他猝不及防,但能够发挥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声调过于诡异,带有一丝灵魂攻击,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时间一场,熊大熊二极有可能在睡梦中死亡。 诸葛泓身如幻幻魅,这三剑被他按照三才之阵打入地面之下,分别钉住了血蝠老祖的头颅、双足。 在楚轩忐忑之时,一声清脆悦耳的萝莉音瞬间把楚轩的拉到了天堂。 就在恶魔们还沉浸在激烈的战斗情绪中时,远处,一些密密麻麻的白色身影朝着这里开始前进。 方云和王成自然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此刻他们二人都在丹药堂内,堂内的长老医师细心查看了褚峰的伤势之后,眉头紧皱。 王翠花咬着牙说道,“你休想!”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愤怒。 朱明又喝了一盏清酒,吃了一口什么什么寿司,据说是这山口县的特色,不过他倒是没有吃出什么好来。 寸头的举动可是打了郭三黑一记响亮的耳光,自己的手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一个卖菜的老子,这让郭三黑的老脸往哪放? “老潘,这件事事已至此,显然没退路了,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曾虎问。 可是,就这么醉醺醺的来了?而且还睡着了,若真的是遇到了强敌,你就这么睡着过来了,有什么用?来送 双杀? 不论是谁都听的出来,苏晴蓉的话显然是对玄波长老有严重的不满之意,只是大家却都不明白为什么,以前见到苏晴蓉总是和玄波、皇甫阔两位长老在一起出现,他们的关系也特别融洽,现在是怎么了? 可是现在竟然有些得寸进尺,直接问自己最核心的秘密,这就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请问在场的各位,有几个现在经营的农场和种植基地,是现代化高科技管理的?我想肯定有,但不会太多。 说完,他便牵着她来到床前坐下,并端起床边的两杯酒将其中之一递给她。 苏齐下劈一刀,再次打开了这一拳头,并在上面留下一道伤口,随后他身体猛然左闪,让过了扑来的人头。 “这绿晶真的这么值钱?不如跟我换吧!”李云尘如饿狼般的眼睛盯着那本古经,紫衣男子开的条件太诱人,连他都心动了。 第84章:我们不多疼着她点,她活不下去的 李鸿章说吧便自个带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鸭肉卷着面饼吃了起来。 清风拂过,碧海荡漾,朵朵金莲绽放,浓郁的生机,让人疑似来到了开天辟地的初始时代,竟有混沌气息迷蒙。 白忆雪说完,仍旧的在镜子前面打转,仔细的欣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只是,一边的律昊天,忽的,手上的停止了搅动咖啡,脑袋里面想着,这二老,怎么会突然想起来B市呢? 鬼灵液的绿色和烛龙的绿色血液很是相像,但是也有着明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浓度,这从烛龙体内流出来的血绿色明显要更加鲜艳,而且浓郁的能量从中散发出来显然不是鬼灵液能够比较的。 白忆雪回头,杨华已经走出了一大截。她只在他身后,交代了一句。 那个参将五大三粗的身材,走起路来满身的肥肉几乎全都晃了起来了,当他来到地龙身边一看,他认识地龙,地龙不认识他,这位大元帅的地龙不一定都认识这些将官,但是这些将官们早已把地龙给盯下了。 甜宝已经笑嘻嘻的等在门口,把凌阳让进来以后,反手关上房门。 吴嬷嬷一句多话不敢问,垂手答应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出去办差使去了。 楚婉仪刚刚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发软,提不起来一点力气。眼前一阵微微的模糊过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凌阳关切的脸颊。 “其实也不用深居简出,你们改变一下容貌,以普通弟子的身份出行就可以,而且还要隐藏好气息,别被认出来!”夏雨说道。 年轻的侍卫头领一骑绝尘而去,李氏仍然哭闹不休,秦公公别无他法,只能让侍卫们将围观的百姓轰走。 “您这个病虽然有些严重,但也不是无药可医。只要开了方子,再辅以针灸,最多不过一个月就能好了。”慕皎皎说着,双眼却看着裴经略使那边。 “杀了你,我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惹来祸端,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呢。更何况,您的实力深不可测,我未必就能杀了你!”冯四娘说道。 大井和北上刚从虚空中浮现出身体,便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浓味道吸引住了味蕾,仿佛化不开的浓厚油脂般的香气充盈在她们的味觉里,勾引着她们身体里的馋虫。 若换作以前,沈溪跟武将见面必会被人非议,但现在情况不同,毕竟沈溪有皇命在身,就算见见胡嵩跃、刘序这样的旧部,也没谁敢说三道四。 端着桌上的水喂萧老头喝下药,总算喘的不那么厉害了,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你个臭丫头!”喘过气来第一句却是又骂了廖雪儿一句。 思及此,墨曜赶紧吩咐夜止备车,然后带着夜戈带回来的信件去了国公府。 既然家族的掌控权都回到了张大郎君这一脉,那么张家以后至少行路的基调就不会错了。 再说洛府远香堂这边,赵氏那一笑过后,气氛渐渐缓和,洛青染和杜若也都被上官隐和叶氏扶起来坐下去,大家这才又开始商量起了正事。 “你不知道,有几个药方已经失传了,我这里只有2个药方。而且必须用一等的虎鞭做药引才可以。现在虎鞭基本上已经绝迹了。”白髯老者摇头说道。 举起双拳轰了过去,狂暴的气息四散开来,但是他的攻击,那修士并不在意。 “老大,我去吧。”一撮毛太想立功。他和木征战斗时,不想杀他,知道他受了重伤,若不抢先把握住机会,机会会被张大伟和两兄弟抢去。 星子满天,竹林,沈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前面放着九域典的残篇,跟昨天一样,并未发现什么,莫非,这是赝品?如不是,天泪石感应不到它,也许机缘还没到。 便是叶蓁也是一愣,说到底,她瞧过纨绔的他,邪魅的他,慵懒的他,可是冷酷无情的他却是第一次瞧见。 “慢!”刘军伸出手掌,做出阻止的姿势,她说得对,魂魄丢失,城主怪罪下来,自己的确承受不起。 越想李子孝就觉得越恐怖,如果是为了钱那么电话早就该打来了,事实却相反不但没有电话绑匪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么有任何消息。 这话一开口,起脊梁,看着洛风。他的眼中,还含着一点泪水,红得像要吃人似的。 “乖徒儿,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该赶路了。”洛歌拽起地上的叶少轩就往前方走去。 周彤彤‘摸’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四个布偶,每个布偶都非常的好看,这让她有些难以取舍。 “英俊别这样,婉儿还在这里呢,这样不好。”林若兮没想到英俊这么大胆,但是他被英俊紧紧地抱住,根本动弹不得。 王焱留下了一张字条,然后飞速赶往了皇宫,王焱先是找了一下沈梦瑶,告诉她自己去学习炼丹了,最近不能在家只能委屈她了。 有人尝试劝阻这场混乱,可下场之后,他们被这香气影响,竟连自己都几乎无法控制了。 他看着她,她也在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柔情,这一刻,世界就是他们的。 终于在司徒浩宇四岁的时候,已经完全黑化的孙悦丧心病狂地找了人开车把梦云倩和司徒浩宇一起撞了,梦云倩为了保护司徒浩宇命丧黄泉,司徒浩宇也成了一个没有妈的可怜孩子。 幕婉儿俏脸羞红的看着龙妙妙说道:“妙妙姐,我们这样不好吧,我们走吧,别在偷看了。”幕婉儿可没有龙妙妙的胆子大,脸皮厚,而且还不是第一次偷看了。 “……”程凌芝抿唇,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怎么可能还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那件她不知道的事情还肯定是和她切身相关的的情况下,还不是什么好事!? 天城那边出了变化,有一轮无比真实的太阳凝聚, 散发着光和热。 第85章:小四,你是姐姐啊,理应让着妹妹 上了高速后,便不着颠簸,谢若兰迅速打开了车载办公系统,和各位正奔赴现场的下属,开始矩阵联系。 “那我赌一个月。”冷雨辰道,他心里也觉得最短也需要三个月,所以猜了一个这样离谱的数字。 结果刚点上一会那香,高蓝就感觉一种幽幽的熏鼻子的味道传来。 可是……她和冷羽辰之间并没有爱情,又怎么能在一起,甚至结婚呢? 我去,她这般说,也不过是让他断了对她田产的念想,他这话几个意思? “不知道呀,我现在也无法联系,她换号码了,”冷俊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丝担忧。 毕竟他在机械学和物理学方面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现在忽然接触到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体系,难免会有一种心痒痒得感觉。 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手底下的人不敢言语半句,梁天泽,苏洛轻亦不觉稀奇,倒是花颜为之迷惑不解。 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得三四个月。半年假期看着长,其实在京城的时间也不过两个月。 若是因为这件事,洛烟柔不想跟她玩了,她岂不是丧失了发展闺蜜的机会? “如果老头子感觉有什么不妥的话,就让他回公司升副总裁好了,我对这个没异议。”顾思的能力坐上副总之位也算实至名归,之前他只是觉得没什么特别需要安个副总。 男人们则纷纷拿出家里珍藏的烧酒,倾倒在大碗里,一面欣赏歌舞,一面划拳猜令。村长端着酒碗,说了一大通吉祥的祝辞后,带头向凌阳敬酒。 沈风拿出电话,见电话上面闪动跳跃的字是艾莉丝。便没有离开便接了电话。 二十几分钟后,这支探索队伍已顺利进入所罗门王印戒和另外两件宗教圣物所在的地下宫殿。 我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心里错综复杂,有爱也有很,有情也有仇。 王凯问道,自己都能够培养出来半吸血鬼半狼人了,一个半人半吸血鬼的东西算什么稀奇,没有一点惊奇的地方。 李丹若跟着叹了口气,外公当年是天下闻名大儒,两个舅舅也以学问著称,可惜,都是中看不中用,这采菊东篱、悠然南山背后,是要有厚厚银子撑着。 “既然他日本人不死心,想要入侵我大清海疆,我们就要把他打疼打害怕,让他永远记住大清不是那么好惹的,他才能长记性。“马三强接着说道。 姜艳夏从通往后厨的月亮门正要进来,一眼看到李丹若,忙闪到月亮门后,看着李丹若进了正屋,又等了片刻,才脚步轻捷的越过月亮门,沿着游廊几步进了西厢自己屋里。 慈安看了一下紧紧相随在地龙身边的探春一眼之后,心中泛起一股股的酸水,但是脸上却是显得非常的平静。 我不能陪你到永远,但我会好好的陪伴着你健康成长,因为你是我们今生独一无二的爱,也是我们努力营造新生活的唯一目的,我爱你,孩子。 安德列感觉自己的拳头仿佛击在一个钢架上,对方纹丝不动,自己的手却有些生疼,顿时后退两步。 龙青悄悄移动脚步,想借着桌子的掩护,寻找司徒杏儿和齐晴雪的位置。 而此时,叶子峰驾驶着渔船,沿着“河图”的水行指引,逐渐向龙三角边缘靠近。 夜色苍茫如墨,天边高悬一阙上弦月,凭栏涧潺潺地流水,带走了花开花落。 她的话一说完,众人就炸开锅了,这么宝贵的东西,要是谁能得到,那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赵伯点了点头,说道:“那时你刚怀上孩子,而我又得了中风,就算捡回一条命,我也不能下地干活了,我们根本养不活那个孩子。 佳瑜走到阳台边,用手掀开帘子,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像是被什么好玩的东西吸引住了,灵动清澈宛如一汪清泉的瞳眸深邃动人地凝望着远处天与山相连接的地方。 众人惊奇的看着许嬷嬷,等着许嬷嬷解惑,多子多孙是时人的追求之一,怎么会不高兴呢?听说邢氏听到王夫人怀孕后失手打碎了瓷器呢,可见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 而将上万精锐骑兵分成两路,由自己和任雅相分别率领,隐蔽在两侧密林。 一次浩浩荡荡,不对,是低调的出发了,直接就来到了那个疑似黑白无常所在的村子。 至于那个狠辣的李牧师兄,三年来也没来找过莫秋,莫秋暗自思忖,对方是否现已将自己忘了? 城上的守军还没明白过来,已经被一伙并不认识的同族所控制,对此已经习惯了的守军心里明白,自己又换了新爹。 杨轩是吃不完这么多菜的,便让大家一起吃,可是这帮人不太给他面子,竟然谁都没有动一下。 第86章:他们不是我的哥哥,我已经不要他 那少年高览不认得,但是他骑得马高览却是认得的,正是李鑫的乌龙驹,此时乌龙驹听到了长毛疯子的叫声,也还了一声长嘶。 被困住的李鑫、胡车儿这会不顾杀敌,就从鲜卑军里冲了出来,向着步度根扑了过去。 金公主一步步朝着李云枫走去,如同重锤一般,让人心脏也跟着砰砰砰的。 难道,之前给李云枫打电话的时候,那时候李云枫正处于突破的紧要关头? 麻余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勇将了,听到刀风回手一铜人,萧赛红的大刀正劈在了铜人之上,一声巨响,萧赛红两膀发麻,双手虎口流血,大刀在掌心连跳数次,差一点就脱手飞出去了。 泰隆拥有一把龙刀,在泰隆杀人或者拿到助攻的时候,叠加层数,增长攻击力。 特别是方凌霄模棱两可的跟徐凌峰说其中有YG艺人之后,调档之事刻不容缓。 而陈溪的经验值也是涨了一截,距离那令得无数人都是梦寐以求的皇者境界只差半步之遥。 话虽如此,但之前看到楚天雄脸上的表情,叶凡明白恐怕楚天雄清楚的很,而且从秘籍上面的记载来看,其中很多都涉及到了气运转移的关窍。 而洛千默的注意力都放在江骁深身上,见他脸色不对劲,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 南宫若兮匆忙站起身,看着莫无道离去的方向,呆滞了一会儿,有些怅然若失的轻叹了一声。 至于叶凡和楚清雅,甚至叶龙,在他们眼中,按照安排走就好了。 哪知艾斯一肚子怒火,愤愤的眼神和愤愤的情绪,都放在洛千默身上。 项链他自然不会拿回去,拿回去也没地方搁,叶离不要,他就随手往地上一丢,转身上车,利落的掉头,开走。 “就是,要哭到旁边哭,别耽误我们玩。”排队的人里,早就有孩子对这孩不满了,听到木木的话,都纷纷响应。 陶醉看了看这车的标志,她记得夏彦歆跟她说过,这车没有百八十万下不来。这下她不敢再有意见了。点头默许。 “余生请……”我起初还没明白余生请我多指教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林玉出现的话,这个修真者借助这颗星球上大量的人类血浆,是可以成功复生的。那时候它就是获得了新生,会拥有新的寿元。 那这就有点儿说不通了。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一天早上。顾若曦把法拉利横到了邹家俩还宾利车前面的时候。邹家梁一脸的不耐烦。看起來对她很爱慕。怎奈何现在也和她一起走红毯了呢。 闻言,林浩天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对他的抱歉,也有对他现状的高兴。 绝代又一掌隔空朝着梅花打出,猛烈的掌风将梅花重新扇回空中,同时直流下来的瀑布也被扇的倒流了回去。 直到林浩天钻进被窝,将她轻轻的拥进怀里,闻到那熟悉的清冽气息,她才安心的沉沉睡了过去。 剑光一闪,这道充满了锋锐和寂灭韵味的剑光顿时将吸血蝙蝠传了一个通透,只是瞬间,吸血蝙蝠的生机全部断绝。 这下换成赵雪茹脸红了,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人家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自己还一个劲的问,活该丢人现眼,辛亏旁边没有别人。 下一刻,那微微握着的手掌突兀一用力,直接朝着前方虚空轰出。 李欣久不在村中,对村里的事自然都不了解,听杏儿说起村认识的人发生的事像听故事般。 明明距离挺近的,却谁都不肯跨一步出去,好像谁先跨了,谁就输了。 林浩天蹙了下眉,回眸,眸底缀进一丝冷意,眸带不悦的睨向他。 二人商量如何将老鳖精弄回地面,看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但是通过那狭窄的地下通道怕也极难。如今他现了真身,比不得当初来无影去无踪,全凭一口真气,就可以上天入水了。 这景色无疑是很美的,只是在山底与雾气之间,还潜藏着让人感觉阴冷的夜色。 唐羽呢,也权当看热闹了,他知道最近应该有一场大战,就在这里,或许可以签到好东西。 她想让自己的身体在这处时空隧道中保持身体平衡,但她调用魂力,根本无法行动。 这就意味着,主持人是没有时间打腹稿的,为了不冷场,他们必须第一时间回答问题。 刘浩深吸一口气,拼命地装着自己很惊讶的样子,他自己都觉得很勉强,就像拍鬼片,那个鬼你自己是认识的,无论他扮成怎样你要做出很害怕的样子,那得多好的演技,刘浩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孙水韵嘴角露出笑容,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关系到价格!她之所以这么咄咄逼人,甚至不惜惹得对方反感,就是想摸清对方的底牌,好拿到最低的价格。 这声音蕴含了六欲天魔音的技巧,众人听了热血直充脑门,口中嗷嗷叫唤,只想大开杀戒。 再看各处院落,各色红气林立,其中一道淡金之气冲天而起,无比的耀眼。 林潇潇一周没来上学了,听说出了点事,也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 在实力高时,苗人风是不屑挖地道,这是很低级的逃生手段,真正的手段还是预警,料敌于先才是好的逃跑高手;只不过,现在实力太渣,很多预警手段也无法用出来,也就只好用最低级的逃生手段。 第87章:这朵娇花,让他想摧残 到了信息中心,龙兵的眼睛都要‘花’了,到处都是电脑,还有各种各样的机器设备,龙兵连叫都叫不出来。 雨玳魔使也是暗自焦急,没想到这叶修竟然能坚持这么久,还斩碎了她的魔藤,看来只能用自己的宝贝了,想想就有些心疼。 幸好他们遇到了南山先生,幸好凌星留下了这寒星玉令,不然,这雨天,他又会疼的死去活来,更莫提今日的赛事了。 若是劝阻古拉图一事可行,此战倒用不着打的那么急迫,平白伤那么多性命。 那人气红了眼,心中不忿,下了诱饵,又在诱饵旁安置了符阵,他相信此次一定可以困住偷鸡贼。 尽管沐千寻从不发表任何看法,还是觉着心中怪怪的,赫连锐绝明知道她身在青葛部落,心在夏国,还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是为何。 缓缓的,圆球又移到了夜倾城的床边,它就站在夜她的头边站着。 此时此刻,他们的想法就和kt战队的adc选手一样,把目光放在其他两路身上。 常年游走在青城山脉,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的熟悉,才夸下海口,半月时间杀死陈逍。 从入席之后,赫连妙晨的目光就一直跟着慕宥宸移动,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生怕旁人看不出似得。 正在调整飞行位置的直升机编队,忽然有一架直升机转身悬停在原地,一直观察着直升机编队情况的吴起,看到以后也是一阵的紧张。 什么事?哈哈,你还好意思说。我说老衡,都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你占点便宜我认了,可是你这手也太黑了吧,当初我给你的是什么?你换给我的又是什么?你再看看今天我过来换的,你先给我解释。 没有任何犹豫把丹药吞服进去,瞬间感觉身体舒服多了,没有之前那么疼了,紧接着一阵白光从身体里面爆发出来。 那就是不能够自我裂变繁殖,甚至原形态的时候还可以移动吞噬,然后再利用别的原生物种内部的组织进行寄生培育,到了如今这个样子,虽然更加的进化了,但是连吞噬和感染细胞滋生的能力都没有了。 迎着无戒的那凶狠的目光,真武宗众人瞬间心如死灰,无尽恐惧袭向全身,眼中那最后一丝侥幸的神色也跟着黯淡下去。 六姑一阵轻笑:“好,我也累了,晚上我请几位吃饭,咱们再商量商量。”说完缓缓环顾一圈,起身离开。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那背影,确实也是风情万种。 “那万一就有这样的变态呢?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李兵说。 只有了解了基层战士们的的想法动态,才能知道平常的漏洞在哪里,该怎么去改进,这对提高部队战斗力是有帮助的。 坐了半天,领导一看差不多了,他们要聊,以后有的是时间,先说正事吧。 “去雾虚山脉打劫!”唐逸也不矫情,有涅羽配合自己,纵然不是无敌,但是对上一般的强者还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再强大一点的,在涅羽这个和自己相似阴险的家伙陪同下,那也是可以成功的。 听到林峰这些话,帕梅拉等人就是一惊,她们没想到林峰仅仅是通过这几句话,就推测出她们身上拥有不一般的力量。 这大概就是虞雪卿平日里喜欢吃的东西,林枫也没挑食,吃喝了起来。 王林笑着说,这有啥可丢人的,兄弟的老婆就和自己的一样,没外人。 我看着睡熟的表姐,夜灯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美得不可方物,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把身上的床单盖在表姐身上然后走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 我当然不能说和王秃子聊了会天,我说,没事我和大壮一起来着跟他聊了一会。 滕光许心里五味杂陈的很是不好受,要知道他这厨艺磨练了可不是一天两天,十几年如一日的保持着热情,厨艺自然也是极高,结果他最拿手的菜,那个烧椒鲜鲅鱼却输给了个再普通不过的西红柿炒蛋,的确有些太打击人了。 白衣男子已经气得不行,本来只是打算教训高个子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了,竟是生气了杀意,想要将高个子击杀。 刚刚吹干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身后,看上去更加清纯,让人忍不住就想上去亲一口。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自己还顾不过来呢。 从青云那里走了出来,身上的气质又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看起来像是一个平凡之人一般,但是却让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感。 “这位同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让进?”李牧找了个同学问道。 当初李牧的“美琴卡”之所以会自毁,一方面是李牧的精神力太弱没法强制控制住对方,另一方面那张卡牌是金卡,金卡随从比普通随从拥有很多的自主性。 原本他想套路王辰,岂料被王辰反套路,花八千万买一副画,关键是这幅画就算他花费八千万,也绝对带不走,因为这画是王辰的囊中之物,可怜的诺科到头来恐怕只是花费八千万买了堆空气。 这两次十倍战斗力兑换,王辰不能随便使用,也不敢随便使用,毕竟丘北洛家会遇到怎么样的麻烦还是个未知数,哪怕只是多一次兑换十倍战斗力,也就多一份保障。 不能不说,陆羽的心境修为,在来到这个世界这段时间,提升很大。 其中一条清澈的溪河,如同蛇形,从山顶的某一个彩云弥漫之处涌下,绕过众楼,流淌而下。 第88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三大镇殿使,和别有洞天的张三疯以及天外天的孙大圣,也都相继进入了骊山深处。 他声音有点冷硬的丢过来这句话,拎起东西掉头,健步如飞走在前面。 刘氏一直在灶房里捣鼓,筷子换了一双又一双,碗里的灰和水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一直就是不得要领。 “殿下”,侍奉在闻人名净身旁的太监见到闻人名净这副样子,有些受吓。 这个瑞王爷竟然能够劳动总攻大人为其亲自设宴接风洗尘,究竟是真的一门忠烈,还是野心早露,为总攻大人所忌惮了呢? “开始吧。”慕容凝月淡淡的说着,手里破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 只听声音我还是可以接受的,看到他的形象我就受不了,钟发在院中甩着水袖,来回挪着莲步,脸上还带着戏妆。 掌门师兄,对他比掌门师伯还要倚重,媚师伯将他当做晚辈悉心教导、遮风避雨,掌门师兄则是将自己当做左膀右臂。 这狼妖也是聪明之物,见我席地而坐之后,不仅没有急着上来,反而从雾气中走了出来,给我巨大的心里压力。 此刻老朱也在心疼,作为四大皇帝中真正的穷苦人出身,说的直白点就是乞丐流民出身,魄力他不缺,但是魄力归魄力,心疼也是真心疼。 攥了拳头想要去找刚才发出声音的人,余光扫见旁边武士,还是木头人一般,半点变化都无。 微微颔首,嬴政也清楚李斯所言的重要性,这一刻,嬴政将目光落在嬴高的身上,道。 谢流萤当场倒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她已经暴露了“名字”,本以为这家伙会表示好奇,然后问她到底是谁,或者……大家聊几句,拉近一点感情,结果如此坚决的说不认识。 大聪的嘴唇不断的颤抖着,恨恨的踹了一脚电梯门,门开了,大聪只能飞奔到最顶楼。 赵策看着城墙上的曹雪阳平静开口道,但是其声却若雷霆一般响彻整个洛阳城,让所有洛阳城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流萤才不会被他的平静给骗了去,她微微靠在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上,不疾不徐的问。 “庄,这大秦储王如此霸道强势,这样的条件,我们要答应么?”哀牢王目光如矩,死死地盯着大将军庄。 所以只要给那边的酒店打个电话,确认是那里的客饶话,根本就不是问题。 之所以如此,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这道雄关从未被任何一国正面攻破过。 “皇上忙着呢,没功夫陪您耗时间。”李公公知道自己肯定不能按照皇帝的意思直接问出那个问题,那样的话太后就会知道皇帝此刻根本没有处理战事和朝中事件,而只是在皇后的陵寝消磨时光。 厉长煜暗道,深邃的视线盯着那白色的两道线条,逐渐渗透出了不悦。 要不是有人让他们这样做,他们怎么能如此一致让利,重新开始合作,并且不怕张家的报复? 很明显的,他笑了笑,对顾曦贞探出手掌,掌心处浮现出了两仪宗的宗徽。 “对了,我想着你们净灵师都是组队行动的吧?”就在这个时候,不良青年蚀再度开口说道。 他周身涌动着暗金色灵能,随着徐新年心神转动,慢慢收归气海。 大概有九位净灵师,在紧急时刻,出现在了这个破败的现场之中。 认真分析后,就把各单位都分配在二三十台的供应量,只有最重要的五大家单位,给他们配备五十台到一百台。 带队干警,马上挥手把两个拿刀行凶的厨师给抓起来,把两把菜刀用白色手套拿起来装好,当证物了。 她渴望了那么久的东西就在这里,在另一个时空里,由这样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陈溪川,全部赠予了自己,而且不贪图任何的回报,是最为纯粹的爱意铺满这一路。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洛狄也回过头,瞬间,两人的视线交汇,洛狄对她微微笑一笑,那表情似乎带着些许宽慰。 青光击打在水面上,周叶借着力量腾空而起,更强的青光从身体上释放而出。 楚青涯则是打发了那些看热闹的异能者,直接找到了之前那些受伤的异能者,他要提前将这些人治好,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万一遇到危险了,那就麻烦了。 他体内的毒素,如今正在渐渐消退,苏培盛说起胤禛昨天的情况。 这皇帝这么一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让大军驻守在水乡镇外面,却又不动作,难道是想要将他耗死在水乡镇里面吗,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何还要让那些商贩来往邺城。 第89章:本王若是不能生育,谁的锅 听轩三说完,一旁的那名高大黑袍人发出了浑厚的声音,用手指了指下方的斗技场。 画家突然爬起来,刻刀向杜天保挥去,临近时又被对方一脚踢中手臂,然后一把推倒在地。 而且,不仅仅是这种呼吸上的感觉,还有更加令他震惊的一幕,实实在在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吴家公子出五千两银子,要为她赎身,娶她回去做姨娘,谭妈妈也答应了,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要知道在前五卷的时候,祭七的时间修炼者是不能自己决定的,加入刚刚准备干架呢,忌七来了,岂不是要命? 有武圣在的时候,田家还能看的着青玄剑派,没有了武圣的青玄剑派在田家眼中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其实他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法子阻挡万物灵脉的力量外泄,为的就是凤傲月身怀万物灵脉之事会被有心人知晓,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万物灵脉居然提前发育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你如果想用千寿无疆诀交换的话,我不会答应的,我有完整的功法。”长寿老祖冷漠地说道。 “你,这是!”穆白大惊,他是一名优秀阵法师,他自然知道阿银在做什么。 大约放空了十五分钟,江蓠回过神来,耳边响着敲击键盘的声音,转过头只见简熔廷在旁边,言灵不知去向。 林微微愿意撒娇的时候不多,愿意摆出这副委屈的模样也不多,其实她完全可以直接给他摆臭脸,表示她的不满,然而她却在郑浩飞的面前给他留了面子,顺便讲起他们从前的事,这算不算一种双重暗示呢? 原来,橙衣男子才是这次追击凌珖等人的主心骨,也是葇绿背后那股势力的主要人物。 眉尾微微一挑,他应该听见了吧,为何还如此撑得住气?难道是想从她与九玉白的对话中窃听到什么秘密吗? 等着苏离穿好衣裳出门,一眼就看到在门外原地转圈的李忠原,看上去格外焦灼。 “迟衡,我爸爸的病情加重了,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林微微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颤抖。 没等多久,房门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沈墨北淡淡的应了一声,那人开门进来,是一个极为平凡的四五十的中年男人。 可是话说到这里,她竟然哽咽了,苦苦地笑出了声,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以前总是抱怨他不懂自己,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真的成了与自己心有灵犀的人。 坐在院子里,今夕还是那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一语不发的望着四下来来去去的奴才们。谁也不敢上前打扰他,他只是坐在那里,微微抬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 她所能看见的是火光冲天,是残垣断壁,是叫嚣着的惨烈厮杀,满目的鲜血淋漓和横七竖八的死尸。有人冲着她喊,可她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说着,他蹦蹦哒哒的将手里的水晶球,再度放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上。 话音刚落,就听到“叭”的一声,林成宇只觉得脑袋一晕,眼前一黑,头直接就撞在了地上。 以前的她,太淡漠了,看什么都是一脸的无所谓,再加上后知后觉,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 云朵朵在听到慕容澈好久没有见到皇上,而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皇上的生死的时候,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还没有来得及跟慕容澈提,冷沅就进来了,她把怒气都撒在冷沅的身上。 “李大哥,你要去哪儿?”许梦烟的声音传来,李睿猛地把头扭了过去。 如果王艳没有遇上张若风,张若风没有点拨她。她一定会求稳为主,暂时将张若雨的表演搁置,调查清楚后再让她上,或者直接放弃她的参赛资格。 洛倾月伸出手抚上面前的石墙,这座石墙,光滑平整,触感淡凉。 正在低头和经理人说话的金选尚愕然回头,惊讶地看着李睿,好像是被惊呆了。 “她能说出玉古族的一切,她清楚之前的事情,她身怀异术,这一切都还不够吗?”他说的信誓旦旦。 印度里华夏并不远,两国之间以前也有摩擦,可华夏不管是经济上,还是实力上都要比印度强的多,一直以来印度也是靠着米国的资源而支撑下去。 学员们一阵失望,不过想到只要岳隆天一直做自己的教练,按照他的方式联系的话,迟早能练成岳隆天那样,所以也不埋怨了,纷纷站在一边开始练马步。 离开三层的路标藏在了一种陆清宇意想不到的生物身上,出现时的情景着实让陆清宇狠狠地吃惊了一把。 “地组来的人我也了解,难道是天组的?”林天开始用神识打探他们的修为。 可是陈狗子的气息却越来越弱,项来知道这是因为陈狗子自己没有想要活下来的意志,因为他想赎罪,所以他以死来抵罪。 微微冷笑一声,陆清宇撤剑回身迅速地避开了暮陨的后踹,与此同时,浑身金光一闪,人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慕师弟你想与我动手么?我正想看看你这几年有什么长进。”两人说着,破窗而出大打出手。 “对不起,偷听的不好,影响到大家的心情了。”白一脸笑意的从门外走进。 漫不经心的准备吃饭,但是白的那种期待,刺得心里难受,那次的反常白果然打算进行到底。真不习惯不温柔,不漫不经心,不细腻的白。 何玉贵现在关心的是怎样安排楚天雄?这些年来,他没少在楚天雄身上动心事,几经搏斗,现在终于可以掌握楚天雄的命运了。每当想到此,不免有些得意,搞业务的毕竟干不过搞政治的,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第90章:那白斩鸡身材,比得过我八块腹肌 这个他曾经第一次听到名号就很无语,认为夸大其词纯属装逼的人。 凯伦,我的福缘是你的福缘,你的福缘也是我的福缘,我倒希望你的福缘能够更加广泛深厚一些。 柴房内响起声音,话刚说完,猛烈的咳嗽声就没停下,不知晓情况的,还道是里面的人,染了什么重疾。 这种缓慢的运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纾解效果,反而是火上浇油,心里的那把火烧的更旺了。 一辆异常宽大且装饰奢华的马车夹杂在车队中缓缓而行,马车两侧俱是全副武装的重甲护卫。 而这一次,陆策和柯尔克几乎是同时弹射起步,陆策自然是开始新一轮的席卷,而柯尔克是为了从陆策的嘴边抢下至少一盘药。 “林道友,这套阵法你想要以什么物品作为交换?”他直接问道。 身穿蓝色长袍的自是灿烂,拥有血镜能力的她品尝了那黑衣首领的血液,便很轻易地寻到了这个老巢。 陈守拙无语,白梨是护道人,方才酒楼,太上道内部宴席,她没有进入,不知道陈守拙已经展示众人。 第二季和第三季的金灵米,秦铭还收获了三道【催熟】词条和两道【微弱法力】词条。 没理由呀,毕竟,就算古羽不怕痛,甚至不怕死,但是,这么一来,秦红妆肯定会懊恼,肯定会伤心,就算是古羽的苦肉计,也不该是这样的呀。 同刚才亮相时的模样不同,苏唯娜换了一身卡哇依的蓬蓬洋装粉裙,看见岑宇桐,她精巧的下巴微扬,眼神里有几分奚落。 这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家伙以为枪能够解决一切难题,杀死所有高手,结果给他们自己惹来了死神的召唤。 众人都回了自己的营地休息一会,因为一起玩了一天,大家熟络了,约定晚上再聚在一起组队。而突然的状况,也让有些人各怀心思。 中午的阳光并不刺眼,隐隐有点阴天下雨的势头,不过凉爽的气温让人心情也变得愉悦,戴安妮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打着节奏,听起来也是无比悦耳。 “你们听着,如今老爷将林府后宅的大权交给了我,你们明白该如何做吗?”金锦香对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喝道。 金锦香点头,看着六叔将干草移回来,然后点燃。干草很多,虽然不能把蛋烤熟,但杀死里面的幼蛇是足够了。 如果云梦蝶要选择复出,那他柴魄肯定只是她立威的对象之一,估计接下来半天,全族上下都会被折腾得鸡犬不宁。 “找死!”古雍冷笑间衣袖一挥,一道黑光就飞逝而过,洞穿了戍的胸膛,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 长老白见救下自己的是秦杨,热泪盈眶的到了秦杨身边儿,本想来个感激式的热烈拥抱,却好似被其身边的美仙子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归元宗的带头之人,一名结丹中期的中年修士,一脸的苦涩,身体有些颤抖,将那青年扶到了自己的身前,掏出一颗丹药,喂了下去。 当然,还有一种,那就是听到他骂武二,还当作没有听到,一副狗腿样。 ????“好好好,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看到自己的蛊惑失败,火焰和寒冰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二人手持各自的通天圣器,继续向云晨空等人发动了猛烈地攻击。 但沒等云天羽回答,感觉到云天羽四人气息出现的数千只血魂立即虚空飞起,蜂拥的攻击了过來。 墨尔本嘴角开始抽抽了,开始怀疑了,今后在魔音总的日子,会舒坦么? 林逸不好再说什么,既然美姬子愿意,那就让她去做吧,没有做过怎么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是了,按理说,秦杨能在几天之内,便能从一层登到九十九层,便是可以说明,秦杨的实力绝对是非同凡响的。 “还请王董指点!”如果说以前的王河,肯定会自己埋头闷响,该如何解决,但现在智商高达200的他,可是不会再这样笨,王镇南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所以,这个问题可以抛给他。 “火云邪神,不知道你与那一眉道人,可有什么过节吗?”张帆纳闷的问道。 不过更让你想不到的是我在班上遇到了你的孪生妹妹-东方雪。虽然以前经常听你提起过你俩是孪生姐妹,但也没想到你俩会长的这般相像。 附近有高档酒店,但杨以辰还是将车开回了家,那个和叔叔住对门的高档大跃层公寓,这才多长时间,房价已经翻了足有三倍。 第91章:哥哥就算是卖身,也定不会饿着你 说着,漠敌和宋凌风与四人交谈了几句,但由于担心苏齐和武曌但安全,六人就静静地守在迷雾前等待着。 众人,尤其是玄白真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盯着邵珩指尖发出的雪白剑气所过之处,妖魔如哀鸣着化作青烟消散,一时惊讶到失了言语。 千幻原本就唰白的脸色愈发苍白,双拳握紧,任由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已然破了皮。然而她却恍若无觉,就好像那阵阵刺痛好像能驱散她心底的恐惧一般。 二人联手之下,加上阵法之力的压制,虽说如此,竟只是稍占上风而已。 “轰。”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声,场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击飞,碎石飞溅,直接被清空出一片空白的区域。 之前见到了苍渊黑龙圣级的属性,现在再看这仙级的属性,不仅仅没有惊讶,反而还有一点点的失望。 如果现实中人们的恶性真的像电影里那样被一些正能量的话语感化,从而改过自新,那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坏人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黎明原液和病毒潜伏的原因,苏齐才获得了一股强势的力量,可以爆发病毒血脉来短时间内极大增强自身实力,曾经帮助苏齐杀掉了夜狞和北砾,帮助苏齐闯进战榜前十。 所以就算是以漠敌那强大的游戏水准,对上一只实力稍强一点的鬼尸,依然是无比头疼。 李若看着叶白第五层的修为,不知道说些什么,当然若是让他知道叶白此刻的想法,恐怕会惊呆了。 “不,不是,是你的老朋友!”周楚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叶卡捷琳娜。 还好,在这宫里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只要银子给足够了,黑的就能变成白的,那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木惜梅满脸黑线的看着九阿哥,这人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为了听她弹琴还大费周章的到宫外来。 蓝菲的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这么多年,没有看过这样的飞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低头吃东西。 她们也知道,这一次招亲大会并没有向黑玄门递送招亲贴,然而,黑玄门还是出现在了天星殿中,其中缘由她们却不得而知。 突然来了三个彪形大汉,遮住了杨乐凡前方的春光,可把急坏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医科大,遇到这种场景,不看对不起她们的美意,他挪动了身子,又看过去,三个汉子又走过来挡住他的目光。 林涵溪感觉到冷清影有些走神,连忙牵起她的手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说着便拉着冷清影逃跑似的往酒楼大门走去,仿佛全然忘记了刚刚与他们过招的易跃风的存在一般。 郭飞羽抓着慕容莲心的手,用力将她推开,慕容莲心倒退几步,被身后的丫鬟接住。她握着自己的手大叫着痛。 两日过去了,倾歌没有送来消息,大概还在加紧调查着自己的身世,既然交予他去做,自己便不该如此担心的,可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平二指有种被别人说穿了心里的尴尬,拳头握得紧紧的,手心冒出了冷汗,担心接下来的事情要是败露了,那该怎么办。 事情已成定局,陈醉他们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还是离开吧。正打算去跟李丞婧辞别,龙副官不请自来。 领着他们往里走。一条宽敞的松石路通向大厅,两旁是他们自家种的花卉,看着品种繁多,娇艳无比,香气弥漫。两边都有几名弯腰的丫环,手持着剪刀,正在修花剪枝,还有家丁跟在他们的后面打扫。 心惊肉跳之后,集目看去,只见走进来的却是展云霆与赵冰倩,赵冰倩的身后还有谭明月与孙朝阳,而对韩嘉谦出手的却是萧震。 燕灵又蹲伏身子,抱起一块石头,搬运到土地庙右边的屋檐下放下。 在这惊讶之中,他看到那透过合金制作的拳靶子,缓缓的出现了一道裂纹。 早晨我是被饿醒的,一阵饥肠辘辘的肠鸣把我叫醒,我叹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望着天棚。 剑身蓝光闪烁,瞬间飞到莫青天胸膛前方,只听见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雪刃没入莫青天胸膛。 裴天碑一声大叹,他知道就算裴仁永不出手,也活不过十日,没想到裴家崛起在即,竟然遇到这等天降横祸。 道本生将其埋葬后,给那个部落的人留下一些修行资源,便再次离开了。 面对托尼的驱赶,尼克·弗瑞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托尼的家。 “不可能吧?”赵紫薇也听出来丛珊好像不是在逗她,就算要逗她也没道理夸张到这种程度,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脱口问道。 叶玄法诀一掐,一个火球凭空出现,如长了眼睛一样,嗖的一声,打在了这人的双腿上,一声惨叫,双腿就被烧没了。 林鸣仔细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蓝染,唯有这个家伙才让他真心的感到了几分紧张。 第92章:人呐,就是犯贱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西门那里的火光,城外的驻营部队和城守发生的冲突开始激化,甚至连星辉骑士团都不能再坐视不管。 诸人虽在谈拳论天下,可饭桌上的菜却很少动,铁拐更是连筷子都没拿起来过。 洛凌霜看着那诡异出现的石人,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有些兴奋。 别说何巧儿,赵飞尘都没吃过这么上等的佳肴,加上这几日风餐露宿,总是半饥半饱的,自然胃口大开,什么烦恼都抛诸脑后,先大块朵颐再说。 那刚刚跃出窗外的千变老怪一瞬间直接倒飞而回,向着江云飞去。 当peter问这话的时候宫翎已痛的在座位上蜷缩成了一团,并且浑身一片颤栗。 古三通控制着龙傲天离开这里,前往另一个传承空间。传承空间是一个巨大的五色祭坛,横亘在一间大殿内,整个大殿星罗密布,人一踏入这里,就像是来到了星空中。 “嘿嘿,瞧给你吓得,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还要劳烦你一件事呢。”修因微笑道。 疾风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在距离周岩五米的时候瞬间再次加速,化作一道残影,挥动钢爪向着周岩的头颅一拍。 赵飞尘一面吹比,一面冲着巷口胡乱比划着大风旗,把旗当剑耍,自以为一招一式甩得很潇洒,实如抽风犯癫跳大神。 强忍着伤痛,她也不得不投入战斗,据吴德明和霄允的算计后她也觉得这次丧尸来袭不简单,他们也掠过了几门,赤霞门,安武门,白虎门,现这一次人类高层也全部投入战斗,进化战士没有留守,全都奔赴前线防御圈。 巴赫意外的看着前方的天朝将士,脸上闪过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 说道这里,千若若不禁觉得有点嘲笑,她敢说自己没有欺骗过自己吗? “你想要干什么?”萧雅看着男人,她能想象到男人想要杀了百里易。 “哼哼,不自量力。”烈阳天不以为然,他认为楚轩此举确实为智障的行为,他区区b级实力难道还能抵抗自己不成,痴心妄想。 木铭将九凰刚才见到木坤时的反应看在眼中;九凰的表现让这位宠爱儿子的木侯爷知道,看来在木坤跟九凰的两人中,自己家的那个不开窍的儿子是一厢情愿,而九凰根本就是流水无情。 年柏杨本不是一个特别注重上下属等级的领导,但王鹏突如其來的鲁莽,还是令他有点不悦,收脚坐上车后座的时候,双眉微拢了拢,但随着目光落向王鹏的刹那,他随即又释然地展眉扬起了嘴角。 就算她吃的只有一点,可是如果不及时把身体调理好,还是会有危险的。 流火两人被请到大厅里的一个角落,虽然是大厅但每桌都被大量的绿色植物还有地面上的溪流所分割,看起来空间感强。 而孤雨‘裸’‘露’的上半身更是渗出了大量的血液,嘴角也是挂上了一丝鲜血。身体上泛起一层银芒在保护着他的身体。 很明显,李夫人想摆夫君一道,让他出面把恶婆婆逐出李府。 不过,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给夫君一个警示:千万不要觊觎李家的家产!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听了白狼这句话,低语声反而消失了,突然沉默了下来,搞得白狼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有些遗憾的一把折断手中幼鹰的脖子,白天行也有自己的考虑,想要训鹰现在也晚了,这些幼鹰的年纪还是大了。 若不是苑庄发出怪异而欢欣的笑声时,我还想继续往下看的,被它一笑,眼前的种猪再也绽放不出鲜艳的红梅。不过,它成功地将大家的目光从种猪身上转移过去了。 哥布林教士看到路人甲的态度,也没敢再说什么,到了声谢就转身离开了。 一大队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这几个抬累了,又码其身人接着抬。我除了眼睛鼻子,没有地方能动了。 宇流明静静的望着水柔冰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怔怔的出神。 刘德还有大量的政务要处理,尤其是关于巡查燕州各地的事情,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被它的火球轰个正着的黑狼居然毫发无伤,这一发可以全灭一整队人类佣兵还绰绰有余的火球,居然只烧掉了黑狼的几根狼毛。 碧光一闪而过,地上剩余的丹药尽数被龙行卷走!而后那疯狂的碧色身影一闪便冲向了远处,竟然直接冲出了这片战场,如一只利箭一般射向了远处的雪峰。 可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道恐怖至极的气息转瞬即到,瞬间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嘉靖帝郁闷地点了点头,明明自己才是皇帝,偏偏事事都受到大臣制肘。 一直到黄昏已过,月色开始攀上树梢,纵然大宗师们再好的涵养,此时也忍不住有些不耐烦了。 雷光消散,剑光消失,看到现在画面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大司命和少司命同感震撼之时,廖海也感觉很是震撼,不过,他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第93章:你的余生相护,我嫌脏 忽然,宫无忧、释道凡、墨寒三人一起出手,来到墨风身后,然后催动真元力,阻止入魔的墨风继续行动。可是墨风却是体内魔元力暴走,同时震开三人,然后脚步不停,继续朝云晨走去。 周天师等,天师联盟的强者。一直在天空之中,观察那破碎的阵法。 “机关是你的生命,那你就与这些机关一起埋葬吧!”说着,带着叶绛裙一起出去。 “老刘。人就交给你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办理完交接手续,两名公安就自行离开了,之后由一个狱警带着韩涛,前往他居住的房间。 可到达那后,那里的前台告知我们,制片人最近出差,短时间回不来,我又问梦的导演是否在。 肖景华沉思着原因,我们的车刚到达公司门口时,一眼就看到门口那些蹲守的媒体们,曲敏敏现在是当红花旦,她吸毒被抓的事情,肯定是震惊整个娱乐圈,会有记者过来蹲守,我们一点都不意外。 “……”寒凝霜没想到莫天观察的这么仔细,这真是一个只保留了十五岁记忆的人吗?难道眼前的男人十五岁就是这副模àng? 我没有去机场,而是去厨房忙碌,忙碌到六点,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我正在切菜板上切着一枚土豆,可刀一滑,落在食指上划出一条血痕。 韩涛总算明白了,这是前来道喜、烘托气氛的,不过东家得给点赏钱,临走还得带点酒肉,不然,他喇叭一走调,吹点丧气的才闹心。 昨晚的赶路也有了成效,还没有到正午,陈虎便看到的那条蜿蜒的大河分出了一条岔流,他眼睛一亮,立刻顺着走了下去。 这诅咒之力虽不是永久的,但从其封印力度上来看,三个月内,他都难以使用光明灵力。 心湖正发散着思维呢,洛冉初那厢‘药’已经擦好了,并替她拉上锻被。 “星儿!”君墨熙走上前,谨慎的观察了下蓝星儿的面部表情,眉心舒展、嘴角上翘应该算是心情好的吧,但为何那双美目总是滴溜溜的在他身前身后转个不停? 这话,是当年的判断,亦是如今的试探。她需要确定,如今的他到底有无危险。 这时,听到门响的奕凡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捧着的正是冰糖银耳莲子羹。 饕餮赶紧说了声“别客气”,然后就跟逃难似地跑进自己房间了,耳根隐隐泛着红。 “兄长大人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受到兄长邀请的武田信繁刚一赶来便急切的问道,尽管武田信虎有意让他继承家业但他仍旧十分敬重一母同胞的武田晴信。 “那么,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白恒之的目光带着审视意味,有点咄咄逼人。 她的清醒让玉树的阴谋落空,它似乎受到了损伤,通体光芒都黯淡了不少。 对于虚影的话,她不可能全信,离开的方法虽然有了,但……谁知道那法子是不是真的,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怎么,你今天要加班吗?”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另一道声音扬起。 不过她打造的东西都不算复杂,只是尺寸要求精细了些,铁匠们没收多少钱。 贺谨思在他肩头用力一拍,只来得及说一句“谢了哥们,回头再请你和嫂子”,就冲出了大门。 大略估算着时间,柳福儿开始有计划的屯粮、屯菜,收拾产房,布置屋子。 而不远处,那一抹颀长的身影,正转身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那漆黑的眸中,是一片深沉。 “这又不关你的事儿。”周亦赐笑了笑道,并不希望好友因此而歉疚,毕竟她和君景恕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她惹出来的祸。 战争?如今魂兽就那么一点,如果在发生战争,岂不是让人类笑话吗? 而周子轩,对外称,身体不舒服,坐在一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中,不见任何人。 两个时辰后,瓦刺人的前锋部队,一个千户队,向着山上开始冲锋。 林深的脸颊离他极近,呼出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清新茶香味,一下一下的喷洒在他的脸上。 桑吉看起来很着急,老黄煮了一袋饼干糊糊,我很饿,却吃不下,他俩也一样,但我们没有浪费的资本,最后也全都强塞进肚子里。 西门吹雪把整座飞来峰参观了一遍之后,在武媚儿的建议下,准备去外门找几个杂役进来帮自己打理飞来峰。 只会越打越弱,越打越弱,最后没有了魂力补充,他们将无法反抗。 如果联军进攻阴了失利,那么这些人在得到了信号后,就会向着两个方向逃去。 卸下心理负担,一心一意只想领养时南的林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时南成自己的’宠物’了。 当知道只有二百多人时,山上家族便命令将军带三千人,进攻琉球岛,然后就驻扎在琉球岛上。 第94章:小四,二哥错了,真的错了 这位天下仅存的神引境圣人在大战起时消失了足足三年,后来出现在暮凉城佛见道里,秘令十道高手,暗中召开了一次会面。 随着一声啸天龙吟,四幻长棍陡然百丈,遍体生鳞,化作黑鳞蛟冥鳞的本体模样。它通体如墨晶一般,布满了一片片漆黑晶亮的鳞片,仿佛披着一身黑色晶甲。 “或许是那个隐世的家族呢,别想了青秋,我们去父亲那,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吧”秦若儿说道。 “我会努力!但是我怕她等不到那一天了。”她随时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一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心里面就像是少了些什么。 有剑浮沉坐镇于此,他倒不担心那些剑侍剑奴。只是这些散修……若临阵脱逃涣散军心,导致铸剑城的防御顷刻瓦解也不是不可能。 天空中数十道光柱环绕电弧直冲流云宗流云大殿而去,这里是流云宗最为神圣的地方,同时也是宗主所在的地方,这边才刚看到,光柱已经贯穿了整个流云大殿。 雨声敲打在山林间,掩盖了所有本不该出现的声音,于是让夜显得愈发深沉,愈发安静。 他们刚一下车,几个长的高高壮壮的黑人叔叔就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一个体重在三百斤开外的大胖子从腰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手枪来,指着甄悦等人。 他也觉得幸运,虽然这家伙胃口很大,但是其力量可是足以碾压一亿级别以下的体术高手了。 初次见面在囚龙会场,他一枪刺向自己。彼时剑浮沉赞赏黑衣银发男子的勇气,冲冠一怒为红颜,哪怕自寻死路也值得敬重。 慕璃眉头微蹙,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这大夫还是这态度,这是医术不行,还是懂了却死撑着面子不肯接纳她建议? 一脚将它头踢得歪了一旁,慕璃趁机翻上狼身,抱住狼脖子,刀刃一划,在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战场就已经结束了。 阿福闻言露出一丝难色,却不敢多说什么,自家夫人的性格他十分了解,这时候要是拂她的意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整个都督府谁不知道老爷怕夫人。 “你们本来就没多少人可用吧?也就是坐在这里的几位,反正我们不进去,留在外面有什么不行?”我开口道。 “微微!”陆宇哲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心疼,可惜,八个时区的距离让他的手无法抹掉她眼底的泪。 我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有这个时间去管那些,倒不如赶紧处理好这个事情。 他们是要澄清,并不是要点爆炸性的新闻,坐在一起了,终归还是会被外人抓住,说上几句闲话。 我感觉到异常的痛苦,为了让自己恢复理智,我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行动来,赶紧去摁了一下医院的急救铃铛。 传灵塔那么多年以来,对他们魂兽做的事情,资料上都有!那么触目惊心,那么灭绝人性。 “宝地应该就在这片阵法之后了!”夏铮的身形停下,森罗鬼藤的主藤微微摩擦了一下便转头消失在了地面之中。 “谢谢你的全力以赴,现在,该轮到我了!”感受那骤然提升的力量,楚星寒握了握拳头,他好久没有这种危机感了,有这样的对手才值得让他全力一战。 要知道,他父亲的实力绝对是力压圣人层次,可最终被这般诡异的磨灭了。 此前,他已经尝试过这紫色剑芒的威力,如今三十六道齐来,若是被击中,他必死无疑。 眼看银狐依旧跪在地上,犹豫不肯起身,徐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厉害,随便到一个地方居然都能认得路,拐弯时竟没有丝毫的犹豫,你简直太厉害了。”赵子龙眨了眨眼睛,满面羡慕地说道。 “2号,这里的人真的每一个都很强么?”说说这个,应该不会违反纪律吧。 即便教皇脸皮再厚,也无法否认,从某种程度上,今天的事乃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在一行人通过那皇宫玉门时,一股微弱不可察的波动扫描而过,而那种源力波动,强悍得连云主与剑擎天都是深色多了一丝凝重。 邪厉族首领怒吼,万千邪光化作兽影咆哮,悬浮在他的周身上下,力抗秦天屈指弹射来的剑光。 林清河见杜恒表情沉静,担心他受到的心理冲击过大,急忙缓和气氛道:“其实这些你也不同太过在意,虽然你娘当初是察觉到了危险才带你来找我的,但你的身份并未暴露。 旁边,蓝天和祝火也没有那么的拘谨了,同样是把自己的身子坐到了地上。 而出生点,又这么巧妙的掉在尚未成仙的张道陵左近,这很难让张珂不怀疑,先前某人的令牌还在默默的发挥着作用。 “你知道的,人族需要一个宣泄口来容纳无尽岁月中沉淀的黑暗,前一个大尤被你们阻止了,人族被轩辕接过去,轩辕心黑手也黑你们不满,又添一个试图绝天地通的颛顼,你们愈发不满。 第95章:仇人也行,只要她一辈子记得我 盘古如此恐怖的一拳,李道虚自然不能再去硬接,他必须闪躲,才有机会存活。 庄氏三兄弟付出了兄长生死不知全军几乎丧失大半的代价,已经足够,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兄长性命。 节度使府那边不愿意见到下边的大军头们实力太大,哪怕梁赞是颍亳这边的屏障,他们仍然希望削弱其实力,也许背后支招让鲁桐出手就是其中一环,现在让梁赞最精锐的这一部消耗也是一环,但顾华却无力反对。 这一枚玉碟入手,唐逍便感觉到了不凡,皇室御用的玉石,果然品质不凡,此玉颜色碧绿,宛若一泓清泉,玉碟中灵气浮动,生机勃勃。 “恐怕我们是没得选择了,死在这里的轮回者那么多,他们一定也遇到我们一样的情况,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而且进入这个城市中心后,你们再其他地方有看到过轮回者的尸体吗?”孔零说道。 这三足黑鸦形态样貌与当年作为妖族皇室的三足金乌无一处不似,只是羽毛上尽是哀嚎呼啸的鬼面纹路,三足也有诡异恐怖的气流轮转化出勾动周天星辰的魔光虹气。 晚风习习,原处的灯光绽放,让悄然挺立与窗户边上的洛芸有了几分诗意的美态。 “我大致已经知道世界树的后面战斗布局了,我需要你们帮助,来一次反杀。”孔零说道。 要是其他的同龄人,不对,就算是20多岁的成年人,这样看似强大的风波下来,没有一个承受的住的。安城的心里面如是想着。 本来唐逍是为了炼制通灵液的,修行到凝脉期,主要是修炼人体的十二条经脉,需要的药水是洗髓液。 这一刻,慕容傲雪是激动的,这一刻,陈半山面如死灰,这一刻,duang地一下,慕容傲雪被一道神秘力量弹出去好几丈远,她失败了。 一切的起因都起源于生命本源,这等盖世仙缘,根本没有人愿意放弃,神王人物都杀红了双眼。 得到了社长的拍板后,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便再次下了50万的大单给了印刷公司。 想到在怪盒中看到欧姆龙使用天香凝的那一幕,凌峰也不禁哑然失笑,用“肉痛”来形容倒是丝毫不为过。 花甲老人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秦江枫只感觉自己似乎一拳打在了海绵上,手上的力量在一瞬间就被全部化解了。 是不可能,夏雨绝望了,但她依旧在坚持。就这么认输,夏雨的人生观会彻底崩塌,严重点甚至会一蹶不振。 想到这里,他不禁点进手机短信,准备给莫馨雨发条慰问信息,犹豫之下,他最后还是决定直接打电话比较有诚意,于是他从通讯录中找出莫馨雨的名字,按下了拨号键。 “大豪,一个一个?”陈峰这就向问道,他对江大豪的实力相当了解,一记重拳,一颗炸弹,可没法让后者失去战斗力。 钱,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或者堪透深藏已久的地底宝藏,或者便是以障眼法装蒙行骗:我可以将一张白纸以障眼法变为一张百元大钞……但我却不能,我无恒宗门人不是这类人。 千百万里外围观的诸天势力,还有无数借助天幕投影而观战的十天境古域势力全都震撼不已。 就什么也不缺,唯独情感缺失的那类人,出身豪门,走过原生家境,最后过着平静淡然的日子。 而能困住这种存在的地方……可想而知,一定危险重重。叶承名看过信息,一棵完全被荒感染的太阳巨树……他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营救。 剩下的混沌之外的世界,他很难找到,这一找,估计得要很多万年。 登堂,取登堂入室之意。到了这个修为的人才真正有资格在这个时代的舞台上面,留下来属于自己的痕迹。 夏知蝉反手想要擦去自己嘴角的那抹血,他擦了两下,没擦干净嘴角的血,反而还把手上弄得都是。 “正好,我们今天还有一场实验,您没事的话,刚好可以随我一起看看!”吴桐大方邀约,老人家的权限够,且还有着金乌工程磁流体发电记住研讨任务在,她十分乐意,这是没有任何推脱的爽利应答。 不过他们自己骗了自己,也可以说是,石昊用的手段,让他们以为自己死了。 遇到灵羽后,因为灵羽的手在她头上作怪,她打掉了灵羽的手,就被裴钰将她赶出宫。 九棂的话音围绕在祁楚楚耳边,她看着地上碎裂的琉璃渣子,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在四十多人都包裹严实,没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后,周棠和程合力打开防空洞门。 立在边上瞪大眼睛看着天穹的葫芦娃闻言,神色一怔,但还是解下了葫芦藤递了上前。 马上就要跟神羽族开战了,如果可以在这个时候提升自己的实力。 当时那场面太过尴尬,他没想到这么久了,还会被人说闲话,对赵凯旋他还心里有底,知道那姑娘冷艳,话不多,郝啸说出去倒也正常。 曾经有人开玩笑,想调去省会,不管是省会的基层大队还是总队机关当个民警,其难度等于去争取个大队长。 第96章:小四是我的妹妹,不是贱丫头 “唉,有段时间没有突破了,得抓紧修炼才行!”叹了口气,君一笑闭上了眼睛。 “不问云霄九重天,一剑既出破九州,看我的无极斩!”林宇召唤出来了自己的无极剑,然后直接扔出来一道剑气。 “没有!”亦梦摇头,又禁不住看了一眼西门峰和西门极,只见西门峰和西门极俱都不满的冷哼一声。但两人明显也因为君绝的出现和突破而有所震惊,一时更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林辰释放出来的龙魂,完全不是由强大气劲凝练出来的龙芒,而像是活脱脱的一头真龙,带来一种强烈的灵魂威慑感。 如果没有被泰勒劫持,或许现在她会在美国学习设计吧?想想现在半年都过去了,她们都已经错过了入学的时间,现在想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山下,城市还是那么的繁华喧闹,过往车辆很多。现在到了下班的时间,光线都有些偏暗了。车流人流更多。 米一晴再也控制不住,两眼已经充满了泪水,她呆呆地看着王婶,那满头的白发,还有额头那被岁月刻画得沟沟壑壑的皱纹,布满老年斑的憔悴的脸庞和那双红肿的双眼。 厨房隔壁就是洗澡的地方,当初阿丑设计的是可以在厨房烧柴禾,隔壁浴池里的水就会变热,热乎乎的,很是舒服,比起在木桶里舒服多了,不用担心水冷。 李艺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似的,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而她自己呢,现在和雷少晨处于纠缠不清的情况。她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想清楚到底该不该接受他的提议,重新搬回雷家。 糜竺站在一边,也是微笑不语,满眼慈爱的看着和太史慈依偎在一起糜贞,才子佳人,妙偶天成,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是大大的放了心。 “你打我干嘛?”陆夏恶狠狠在颜少手臂上拧了一下。她发誓,她绝对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拧的,可那个家伙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陈兵边境,把大营拉到最前面,给孙权一种我大魏军队时刻都有可能越过其吴国边境的假象。 胡列娜朱唇轻启,伴着一股令人迷醉的沁脾香风扩散,场外高台上的负责人也适时宣布比赛开始。 雨丝在眼前划过,那双黑眸像一汪澄净的潭水,将整座灰蔼的霓虹夜城,连同穹顶下偌大的雨幕,都倒映其中。 她仰头望着天空,夜色中,已经隐隐有星星闪烁着,看着那一闪一闪的星星,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旁在修破电扇的细威刚才还灰头土脸皱着眉头,闻言瞬间抬起头,满面笑容。 随着气氛越来越冰冷,柳生觉得有必要缓和气氛,调侃的打招呼。 “以鲜血开始,也以鲜血结束吧!”他说道,然后硬掰开她的手掌,让金币掉了下去。 “府上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没?糜子仲可在府上?”刘天浩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我接住一看,只见手中这物已经有了婴孩般的面容,只是四肢上还带了一层薄膜。 “什么!”陈晓斌大惊,难不成他看走了眼,霍新晨穿成这样只是扮猪吃老虎,其实是大家族的子弟? “想不到龙若你如此薄情寡义!”千寻雪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骂了出来。 一模一样的人?拥有同样的思维,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感情,这就是幻术回廊?这就是真幻的效果,如果是面对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那确实是个挑战,但仅仅就这点效果吗? “呵呵,道长不要发怒,此中事情实在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慢慢唠唠,你看怎么样?”老瞎子笑着问刀火山道。 王高王公公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玲珑要下嫁给李东升,很多事情他要亲自过目一番,不然他不放心,毕竟玲珑是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皇帝曾经嘱咐过,大婚要按照公主最高的规格举办,即便有所逾制,也是可以的。 “大家上船吧,岛上一会呆不了人了。”方程吩咐一声,也不多留,带着自己的船员上了艾曼号。 “后来他一路往后山走,我们也没怎么紧追,他自己掉悬崖下面去了,这怪不着我们。”九黎红云说道。 对于这样的情况来说,不少人羡慕不已,也让他们更加认真的倾听后面的论道和讲解内容。 到了周末的时候,楚肖可算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没什么大的动静,他只需要让鬼差帮他去收拾幽魂就好。 郑董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楚肖说的对,就算让他儿子转学了,他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脱离这个学校。 “田司正,这乡绅士族在乡里之中的影响力如何,以往耕作之中,可有困扰!”嬴城再次询问道。 只见他张开双臂,闭眼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漆黑的天空开始划过几道闪电,突然狂风大作,开始电闪雷鸣。 张漠这次双脚站在地上,可被球打的后退了数十步,脸上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已经流出了血。 两个舞姬收了就收了,但那些字画……将来大概还是会被自家大人捐出去,做那什么‘博物馆’。 这嬴城要是说出什么恶语,倒是看看他的这位姐姐,还有没有脸面继续待在丞相府。 此时古装青年嘴角渗血,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努力平复胸腔内的痛楚。 这些身影都极为模糊,看不到脸,几乎遮蔽了天空,可能成千上万,也可能不止。 这一次,青竹也不打算施展水上漂神功渡河了,因为既然是神功就不能总是施展出来,如果总是被人看到,那也就变得不那么神秘了。 “那么罗德岛是否已经针对他们的行动获得了有效的经验。魏先生说。 灰蒙蒙的尽头,推开了教堂那沉重的大门,汹涌的血气扑面而来,圣洁的教士一脸虔诚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木兰站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后,才进入通道里把洞口的石门放下来。 第97章:宁夫人需要用什么抵债 百里怒云却仍看着她,心想皇亲国戚多了去了,为什么他就显得如此尊贵?还得让那么多人想着法子的去邀请他入宾?她摇摇头。 他方才也没对这位千姑娘怎么着,无非是展现了皇帝本该有的威严气势,这个四皇弟怎么又突然犯抽了? 该何必须了,只见何必须指了指天表示自己成了人性天气预报检测器。 云瀚见状嗖的一下冲上去难得和气道:“请你们都冷静。我相信百里姑娘不会拿前辈的骨灰来开玩笑。”可再看百里怒云的神情,可怕!恐怕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周闯等人的实力要差很多,不过如果他们四个联手,也有和狮虎类的野兽有一战之力。 熊壮壮更是像保姆一样伺候起熊娇娇来,又是给她捏肩又是给她锤背的。 毕竟,这种大项目的投资,可不是丢个几十万几百万就可以的,这动辄就是上千万的资金。 九月被这帮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最后受不了干脆去找了一直让自己畏惧的那个男人,卫鹤沂。 平日里对他恭敬、敬畏的学员们,此时此刻表现出了一种反驳,当他们意识到自己不前进,那么就要伴随着整个城市一同死亡之时,这些人是无畏的,但当希望出现之后,对生命的渴望又重新在心中燃起。 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河道还有对方三角草丛处做好了眼,只要对方挖掘机过来,俺就一定逃脱不掉自己的视线之内。 歌特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室内的陈设非常清幽,喜欢时尚的年轻人见了肯定会大皱眉头,可歌特却十分喜欢。蕾妮以优雅的坐姿坐在一旁。 “看你这样子,分明是和帕斯狼狈为奸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陈释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只是这声音中隐隐蕴含着怒气。 “喂,你在干什么!”齐洛北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终于引起了慕之卿的不满,当然还有在慕之卿身边旗帜鲜明的支持着她的赵楠。 听到这一系列都是关于霍尔的消息之后哪怕是霍夫曼副院长也忍不住伸手捂住额头,并且一脸无语的表情。 在凯迪克动手的时候,艾弗尔和钱宁两人也没有闲着,在场的人虽说并不是十分和睦,可是在面对魂族的时候,他们还是第一时候选择合作击杀魂族。 一句话,方琳就已经可以无视这个男人的身份了,他戳穿了方琳最大的秘密。 而且圣主是谁,他可是龙族始皇的孙子,龙人族的始祖,龙人的诞生就是从他开始的。 此刻了凡也不知道许半生那强大的生机还能维持多久,他必须动用最后一转,否则,他与许半生都将成为元婴的剑下游魂。 “怎么可能听说自己的母亲被养母害死了,却还无动于衷呢。”徐佐言依旧心有怀疑。 那些高傲的原住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青狐家的装备那都是经过秘法打造只供给家族内部,外面根本看不见。 “你不要害怕,主人让我出去解决他们,你跟我來吧,”诡异的男子瞥了一眼四级玄兽宗级别的青狼,不屑的说道。 被叶玄天教训了一通陌沫扁扁嘴巴,呜呜呜连天天怎么都这样了呢?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陌沫总算忍不住了。 步惊云落地之后,转身看向雄霸。只见雄霸全身骨骼一阵噼噼啪啪的巨响,全身气势凌人,不用想也是雄霸趁着与步惊云说话的这段时间,将全身的乱窜的法力梳理好了。 “不用了,我不太喜欢甜品。”倒是叶凯成给了他台阶下,看着徐佐言还有点鼓鼓的嘴,眼里露出一抹笑意。而保姆张婶已经把茶端上来了。 打破昆仑,截教根基就要被连根拔起!昆仑山都没了,九洲天下各个分支早就空虚,哪有能力抵挡阐教? “慕容微。”虽然因为慕容天骄的关系。楚歌一直沒有主动与慕容家族交恶。但是当楚歌看到奈歧和楚血雨受伤极重的倒在地上。金龙少主和禁凡尘也全都带伤。情况危机时。楚歌和龙皇双双愤怒了。 李想很赞叹的点点头,这么一堆人聚集在一起,也没有按任何的实力或者职业具体分配,大摇大摆的这么进诅咒森林,不是傻子就是对自己的实力过分的信任。 “是吗?”贾诩在这个时候从石屋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的壮汉,那壮汉全副武装,弯刀在手,弓箭背在身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 东西都收拾妥当,想到初三四要到处的走亲访友,顾佳不免头疼,却还是要随着大家伙一起来,便早早洗漱睡下。 韩天竹地脸色,也同样是有些苍白,黑色了长发,静静了披在身后,这双深邃了眼瞳中,散发着让人有些心寒地狂热。 发展的速度缓慢也招来字母军势的不满,他们在巴基身上下了重注,结果这家伙没嘚瑟几天便干出这样的事来,比之克洛克达尔还不是,这让他们如何不恼。 反正现在这个男人不给自己惹麻烦这样就可以了。对于这个男人想要呆多久,那是这个男人自己的事情。 “好呀,到时候就麻烦你了。”何况顾佳有了回应,他干脆转头,继续看着烟花。 光剑凌空袭来,毫无预兆,但刘邦却豪不惊慌,正对闪烁的剑锋,镇静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片刻后,亚瑟立即清醒,随即抽起立于地面的展翼金剑,对着仍在身前的花木兰一击而出,那坚锐的剑刃上附着亚瑟之前释放技能所附着的誓约之光,瑞金色的誓约之光沿着剑刃直击花木兰。 王化成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王化成差点要哭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江夏很认可他们所说的这番话,他们对C市目前的情形,分析的可谓是头头是道,丝毫不带含糊的,不过,在听到白虎区的区长李煌将要当选为C市的市长的之后,江夏一时之间也是非常蒙圈的。 第98章:宁二公子真的知道错了? “怎么不方便?阿彩,去给我们准备些茶水点心,送到楼上来!”林蝶雨笑说,吩咐方才那丫头去尊卑茶水,月棠无聊,便跟着一起去了,林蝶雨带着我到楼上的客厅坐下。 其他数十名长老和上万分修为也都嘶吼中齐齐向天空中喷出黑血,同时他们的身体化成一团团黑烟疾速的旋转起来,形成无数的烟柱,其中那个冲入云霄的最粗大烟柱就是墨神国的国主。 周六下午本来是约会的好时光,出了这档子事,王诺却明显感受到他和陶琇的关系出现了波折。 皎洁的月色飘飘渺渺的洒在他的斗篷之上,看不清他的丝毫面容,更为他添了一抹神秘之感。 含笑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叫了慕容静怡一声,大步向洞府走去。 不过王诺说的也是实话,他现在最能相信的人之中,三个舍友绝对占有一席之地。 “孟司令,何必这么拐弯抹角?我和方恒准备去沪城,可你的人吓了他,他带着一口袋鸦片跑了,嫌我累赘,把我给扔下了!”我面不改色地说。 王诺不是歧视田丁,但他老爸是刑警,他一些叔伯长辈都是警察,他还是有些识人的能耐,田丁脸上的疤痕、动作的不自然,都能透露出一个问题:这货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 此时,太平洋上空的一架飞机内,头等舱很安静,一个老人正在看着窗外,手里握紧的一个吊坠,身上穿的毛衣款式已经是过时了十几年,他心里并不十分平静。 龙达山是个单身汉,住在他们家附近。如果按姓名排行来说,他比自己丈夫大一辈,得叫一声叔。 听着虎崽的话,萧尘不禁沉默了,若是眼前的虎崽是真的,而且它说的话是真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自己已经中招了,而至于中了谁的招,十有八九就是虎崽刚才提到的那只六级灵兽。 “也许白镇的人在那里落叶归根,你不想听的我也跟你说了,哪有那么多猜测,说干就干。”双月一脸没好气的说。 初阳的话,好像对宋馨怡很有效果?只要初阳一开口,宋馨怡就照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上下级?不然的话,以宋馨怡的性格,何时如此受气包过? “好说好说,那我先挂了,一会儿我派车过去!”纹身男也是忽然想到初阳和任天野、兵少也都有仇,所以又打了一个电话,送了一个顺水人情。 “喔,咱们和建仁哥哥合个影吧,怎么说少个肾脏都是值得留念的事情,他一辈子也就少这一次了,以后不可能再少了喔!”姚瑶忽然一拍手,建议道。 当萧尘看到古堡之外的场面的时候,还不知死活的吹了一声口哨。 如果不是封承相信萧尘绝对不是再考验他,他甚至会认为,这是萧尘故意这么说来看他态度的。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发出巨响,但不是雷鸣般的响动,但不是闪电,而是飞机独有的响声。 袁谭从了郭图之言,带着三千骑兵飞马赶到高唐,没费多大力气便说动了麴义出兵,在路上又接到张南的部队,两家人马一汇合足有一万之数,杀气腾腾向着清河扑来。 血色能量消失的一刹那,六股青光迸发,一股蓝光弥漫,可都是一闪而没。 君王洁白而耀眼的手骨,紧握锋利而尖锐的匕首,对诺拉随意挥击而来。在它的心里,已经完全不把诺拉看作是什么威胁了。 在一开始,骷髅君王所守护的启迪石,是没有被激活的、暗红色的,直到他们击败了君王,诺拉捕获了启迪石,那块石头才变成和和风之神殿一致的碧绿色。那么现在看来,这也许是可以加以利用的突破点。 当时厉如海的三十万大军,也是这样浩浩荡荡,无边无际,遮天蔽日。 城堡的四周的院落中,遍布的是有些枯黄的草地,草地的外围则是一圈又深又宽的护城河。河水显得有些肮脏发绿,轻柔的雨滴落在如镜一般的水面上,渐渐扩散出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不,王妃说得哪里的话,是属下没有能力,让王妃受苦了。”香叶不住的摇头。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一直陪伴在皇甫烨身边的南院王焦急的问道。 坐上白狮的背上后,杨叶对着狮王抱了抱拳,道:“狮王,后会有期了!”言罢,拍了拍白狮的玉背,后者会意,直接冲了出去。 说不定,还没进城,他那2万多人众就会成为他的活箭靶,到时候各个成了箭下亡魂,连回家的路兴许都不认识了。 “特么的,你不跟他们回去,他们就会认为是老子忽悠你暴揍纳兰玉堂的,你再给老子说一个不字,信不信老子揍死你?”徐川突然目露凶光,狠狠瞪着豹头鳄,浑身杀气腾腾,吓得豹头鳄一个劲儿的向后倒退。 任煌耸了耸肩膀,看都不看祝羽一眼,转身躺在了‘床’上,道。 有一张大网在交汇,萃自无尽灵光,也有天平在倾斜,一方光明一方黑暗。 自从去冬那次想逃婚被抓回了家,又得知恋人韩志海订了亲,气火攻心之下,丁素梅一场大病就躺倒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直到了今天。 发觉有人在吃自己的舌头,还那么不客气,沈安安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子酒醒了。 第99章:宁泽远,你不配做我的哥哥 这无身怨鬼太不耐打,直接给他一锁链给打散了,导致自己拘捕一只鬼魂的实习任务还没有完成。 陈太一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铺天盖地,乌黑一片的天幕朝着众人扑来。 与他想象之中的截然不同,他脚下所踩的并非坚硬的岩石,反倒像是踩在一层柔软的肉毯之上,他伸手触碰,就连裂缝的岩壁也传来这样的触感。 三道人影凭空浮现,他们出现得很及时,意欲阻止面具人下杀手,可惜万万没想到后者如此果决!还说迟来一步。 在红色的气泡和粘稠的血液泥土里,逐渐的依靠滴落的粘稠血滴和孔洞,显示出一個人脸的轮廓。 月清然见状,在千钧一发之际,抬腿朝月玲儿的胸口上重重踹去。 在这一个星期中,唐三本想跟着唐啸接着学凌天九绝,但大师给了他另外一个建议。 说是房间,实际进去后内部空间非常巨大,显然是做过空间折叠的。 那时,齐南思以为他不能违抗老头子的命令而退让了,没想到是因为他们家的公司可能要垮了。 融合开始,被作为材料的那块魂骨的形态发生变化,变成了如同液态般青色的一团东西,然后在孟涛的控制下通过前面的融合节点,进入主魂骨当中。 但就是这荒凉之下藏着巨量的仙石,几乎处处都是灵脉,当真是得天独厚。 这说明了他的操作是正确的,不过,另外造成官芒流失的因素,乐凡还没有找出来,需要进一步的查询。 她如果实力没有被压制的话,还勉强可以抵挡,可是现在实力被压制,本源一道又不如叶默,自然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好。”朱赤一口答应,他和高致嵩一样,不想邵飞这支队伍白白牺牲在雨花台。 这时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吴天,然后问吴天要不要先给辉旭打个电话,吴天见我有辉旭的电话号码,他想都没想,便直接让我给辉旭打电话,见吴天都这么说了,我连忙给辉旭打了过去。 额,你以前的眼光该有多差?还是你以前的人品确实差到了只能找个这样的极品前任? 凯瑟琳的追求者,自由组织的紧追不舍,神秘的黑衣人,莫语剑的沉睡……凌风发现最近自己需要解决的事情还真是不少,不过好在自己的实力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凌风有充足的信心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这时候我已经带着金妍儿跟阿珂离开了房间,还好事先我就将他们全部集中在一个楼层了,把大家都叫醒了之后,我就让他们待在自己的房间先不要出来。 可以说,这一次古贺他们,对高升来说,确实是绝佳的机会,尤其是可以充分的利用他们给乐凡添堵。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地上的一个扣子上,走到苏锦身旁低语了一句。 至于别人问他是怎么杀死烈焰虎的,到时就说是他老师给他留下的保命手段就行了,别人自然也不会再怀疑。毕章,李勇本来就给李家参赛之人留了些手段的,虽然没什么用。 因此,他在前几天,就已经将仙树树枝,放在了世界树的幼苗旁边,使用七色光进行照射。 五峰列岛的基础建设几乎是在三个月之内就完成了,人多力量大的优势完全体现出来,不过甄乾的鸭梨也很大,这么多人都在忙于建设,就没有人从事其他生产了,所以开始的时候,岛上的粮食都实行严格的配给供应。 现在对方随意就拿出一件锁子甲扔给自己,可惜普拉提的身材根本就没有合适的盔甲能够穿起来,这让自己第一次对身材非常的不满。 陈楚良或许猜到了李炎宏对百度域名的执着,但是他没有想到,李炎宏执着到在发现百度域名被人注册的那一天,到现在准备创建公司了,还迟迟不肯决定公司的名字。 语气中,带着点胜利的狡黠味道。水木大学,还真是季静的大本营,她在那面认识不少的人,甚至连水木这一届学生会主席,在她面前都还叫一声师姐呢,发动学生会找人是分分钟的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冬天,西海道落下了第一场雪,让这片萧瑟的土地变得更加的寒冷起来。 民营物流虽然规模不大,但为了追求生存,早就摒弃了国字头企业许多沉珂的运营模式。 无论是过人的容貌、得体的举止、待人亲和的性格,亦或是优雅高贵的气质,都无可挑剔,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千金。 第100章:我抓到了鱼,小四能不能原谅我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因为刚才亲吻的缘故,她的唇有着些许的红肿,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可是姑娘,穆大爷为啥不进来带你走?县太爷说了,只要他进府里,带你走,县太爷是绝对不会管的呀!”兰儿说了一句。 可他又怕他看了会像慕庭说的那样心里受不了,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 座位席已经坐满了人,但还是不停地有收到消息的记者们前来。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这一日莫声谷如同之前一般漫无目的的赶着路,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手铐被解下来,她下意识去搜放在裤袋里面的手机,但空无一物。 “你和那个汪晓薇相处得怎样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突然问。 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跟她作对,不管她怎么叫,闭着眼睛的人还是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在这一刻,楚若语已经完全忘记了楚家所有的一切都是谁换取得来的。 雷御风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是想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 她这副紧张兮兮,到处张望的样子,被江一鸣看在眼里,有些疑惑,弄得他也有些紧张兮兮,四处看了看。 就在这时,蝶妖幻梦妃妃瞬间出现在白亦剑肩上,有些紧张看着前面的废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青衣人面如止水,隐然自带一分王者威严,白衣人脸罩古藤木面具,身弱杨柳,束发低垂,身材修长,尤其是双腿极长,风采逼人,这样的两个贵公子般人物出现在这垃圾成山、臭气熏天的垃圾街里实在也不可不说很古怪。 白丰行保外就医的事他一早就知道,警察局的人都知道白丰行是宋子铭塞进去的,不敢不征求他的意见。白露婷对蔓筠好,他看在白露婷的份上,就答应了这件事。 这恢宏恐怖的战场一幕要是被那些仙尊神王看到,肯定会被吓心神失守,就算是一方宇宙至高的圣人都好不到哪里去。 美梦中的曹青然回神,看着宋湛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宋湛无所畏惧,直直对上曹青然的双眼。 “唐果,你能不能给李奥治疗一下?”烈风觉得或许来个及时的治疗更有安全保障。 “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害羞什么?还这么折腾自己,还想再摔一次?”他说话的立场总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搞得他和蔓筠就像是夫妻一样。 就在三目白狼洋洋得意、不可一世之时,一只金黄色的大手突然从天而降、遮天蔽日而来,轻轻一横扫,便将三目白狼抓在手中。 固然说谭雅当年在军中就曾经跟变种人交过手,但是像今天这两个家伙,她还真是从来没遇到过。 一开始离婚或许是因为想要改变,但若没有找到万茜,在江承允出现后的这段日子里,他会改变离婚的初衷。 看着左右关满人的石室,君绮萝满头黑线,尼玛,还要不要人活了? “张宁,你怎么回事,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开启羊皮纸上的主线任务,你怎么这时候还没上线,给我赶紧的,大家都等你呢。”晚上八点刚过十分,深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不单君绮萝笑了,殿内知道凤千阙与君绮萝关系的人纷纷忍笑忍得辛苦。 眼中的美人突然被一个美背给取代,某位公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见脸转向一边,不和他一般见识。 在相同战力下,守阵方和攻击方伤亡比例在1比3左右,更何况日军的装备胜于国军。 见到这幕以后,四大家族的人,除了紫薯紫烟外,全部幻化出利刃,萧条子等人也不慢,同时幻化出星矢本源,纷纷拉开阵仗,大战一触即发。 “刚吃过,听得门口保安说,林少过来了,我估摸着有事,就过来看看!”那叫做许师傅的矮胖中年人一边说着,目光却忍不住落在西门金莲身上溜了一圈,似乎有些诧异。 对乐凡来说,打开了眼界,同时,对政治了解的更深,看得更透,再加上他能够看到官芒。 萧姿跟主刀医生交涉之后,换上手术服进手术室在一旁等候,中途她接了一个电话,才走出手术室,紧绷的神经在见到手术室外的仲叔时,又是一紧。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同样刚刚加盟利兹联青训的教练,斯图尔特-格雷。 现在洛洛和明初在我妈那里,等我解决完了我想解决的事情,我应该会去我爸妈那边定局,暂时不回h市,也不留在a市,我爸妈应该不想再让裴家人打扰到我们的生活。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都没办法再抗拒,只好勉强下车,进去喝杯茶。 而周宓在这个时候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李贤,似乎是想要知道李贤应该如何应对。 这大岳丸本是本子国伊势铃鹿山上的有名的鬼神,作乱当地盗贼横行。 于是,在唐棠和萧鹤川爆出来的第二天,盛柳明和崔芷若的被拍的照片也被爆了出来。 这是一个只要运作得好,就能无限反转,让人根本看不清事情本质的地方。 “就是那家孤儿院的一个孤儿。”裴珩应该已经经历过了震惊错愕,此时十分的淡定。 刚刚说完这句话,下一秒,盛柳明来到她的面前,将她紧紧地抱住。 而像是幼儿园时常会举办的一些亲子互动活动,同样也在观察的范围内。 在他看来,以天地之境的修为斩杀,一个无我之境的弱者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般若等人似乎也能够想象的到那个画面。一时间气氛变得很是压抑。 顾白走的时候,给了宫曜宫悦一张卡,因为他知道,给海安她是绝对不会要的,所以只能给了宫曜。 第101章:我是不是没把小四当妹妹? 另外,风棉制作出来的东西,不管冬天还是夏天,基本上都是保持一个恒温的状态。 它们一定会幸福的长大,或许对于它们来说,根本就不会存在有父母的概念,总归那是一段悲痛的经历,它们不记得也好。 看到赵铁柱,尼加诺怒不可遏,同时也很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多格不是在关卡的地方拖住赵铁柱吗? 当第二个星空出现时,我安慰着自己,最多也就明天了,明天一结束,我就能重见天日了。 御玑还来不及惊讶,紫郢剑就已经不听他的使唤,带着一阵明亮的光芒,缓缓朝着苏槿夕飞过去。 沉入睡梦中的苏槿夕,额头上渐渐盛开了一朵妖娆的彼岸花,为气雪白如玉的清丽脸颊增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吕明端!吕明端跟你们上21工厂有瓜葛吗?”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 回到地面后,狼吞虎咽的吃过食物,喝足淡水后,我刚准备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便突然支撑不住,又倒在了我怀里。 这些天他都一直处于悲伤焦躁的状态之中,经历过一些杀戮之后,倒是可以宣泄一下他的负面情绪。 远远望去,那桥,如一道仙虹,横贯星空,给这深邃的宇宙,添了一抹绚丽。 江溢大呼重色轻友,一副可怜样拿捏得恰到好处,七分讨嫌三分欠揍。 商隐把他们带到膳堂,他知晓甘青司从西越赶路而来后,连忙吩咐人做了一桌好吃的。 他的这副身躯绝对没有来过…突兀,他的脑海中划过了一道亮光。 “我先进去看看有无巡守之人,再用通灵告知师兄。”元夕话完便化作一点灵光破结界而去。 “爹,你不是说,我还有一个哥哥或是姐姐吗?”这时,团团突然好奇的问道。 隶属甘良的召鬼将甘青司甘愿护在背后,而甘良提气飞到另一处召尸,护住全家人。 邵彬,云梦,蓝天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记住了,大家都有些慎重,看似简单的任务,其实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灯笼点起,几人坐在雅间中把酒言欢,席间饮酒最多的还是曲如令,虽早年练出的酒量不低,可一张白净的脸仍是喝得通红。饶是醉意当头他也一个劲在道谢,从甘青司他们到秦胥一个也没落下,最后醉倒靠在秦胥肩膀沉睡。 矿坑,生活区,满地狼藉,有打斗痕迹,房屋,地面都能看见一些血迹洒落。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真武,还真是让他做到了,不过,他这次转世回来,想要彻底制住紫微可不容易。”截教,碧游宫。 天玄闻言,冰冷一笑,旋即他的身形陡然暴冲而出,手中长枪浮现,一枪对着鹤轩便是刺了过去。 叶枫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他觉得这人如果放在皇宫里面,做太监可真是再合适不过。 一对是老年的夫妻,腰背佝偻,手中撑着拐杖,相互搀扶,脸上皱纹密布,依然是乐呵呵的,眼中爱意不减。 酒一喝上,赵三话就多了,老板只是敷衍着他。两人半瓶酒下肚,都有点微醉了。 却说叶枫正在修炼,可是很敏锐感觉到这个矿场出现了一丝变化,他随即心神警惕起来,便停止吞噬仙气。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周围已经吓得浑身发软的容家二房三房的人齐齐尖叫出声。 在比赛中想要完成集锦里面的操作,可不仅仅是实力的问题,更多的还要有一定的运气。 “没事,我刘凯是谁,当时几个鬼子冲向我,我处在十分危险之中,但是我不慌张,我举起刀,我……”刘凯开始肆无忌惮地胡扯,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完全忘记自己白眼珠都翻出来的场景了。 夜倾城并没有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知道,自己能到这里,全是夏询的功劳,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拿到。 他很清楚自己的卡特是什么实力,先前的情况,如果不是王凯提醒自己输出,只怕自己也拿不到这个四杀。 我转眸看她,极淡的笑了下,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深隐了沉郁得化不开的疼痛,克制了,掩藏了,却没有想到,仍是泄露在熟悉的人眼底心中。 “确认兑换!”帕奇想也不想,紧盯着面前的虚拟面板就沉声念了出来。 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到了,周围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也看不见了,我想起了我告诉他我怀孕的时候,他面上的笑,我想起了他要我来普济禅寺为孩子祈福时,眸中的冷意。 “一起!”陈子桓完全没有了在公司儒雅的商人模样,此刻就是一个父亲的身份,说完就先一步走进了客厅里。 龙族在哪吒的嘴里,就是个大泥鳅。邱明还想劝说两句呢,听见海边传来洪亮的声音。 麦瑟林住的这个社区年代大概是有些久远的,虽然看得出很多地方有重新翻修过,但还是能看得到不少陈旧的痕迹。 在确认了张太白真的执掌了‘新闻社’后,特工科尔森也免不了好奇一下张太白跟鲁道夫是什么关系。 第102章:他……从未把小四当做过妹妹 月瑶额头起了汗,这幸好舅舅婉拒了,若是答应了,她可真得要出嫁当尼姑才能避了这门婚事了。 周悦这话,明显是在打牟青莲的脸,不家原配妻子过逝,丈夫守了五年,身边也没收用个丫鬟什么的,宁立轩倒好,原配过逝以后就闹着要将牟青莲扶正,这一对比,高低立竿见影。 孟剑最喜欢傅南泽这样有规矩的,懂的尊敬长辈,不骄不躁之辈,脸上不由得涌上一抹微笑,眼里尽是赞赏之色。 此时银雪才算弄明白胡嬷嬷的意思,敢情是见自己脸颊肿的厉害,特意叫自己去拎水来敷伤痕的。看来自己刚才猜想的不错,胡嬷嬷虽然面相丑陋,动作粗鲁脾气也不太好,心却是善良的。 田洛看着高敬宗脸色有些苍白,他已经流了差不多将近半斤血,却咬牙不吭声。 正殿里的气氛却有些凝固了一般。众妃嫔面带异色的面面相觑,暗道:怎么祈福法事,转眼间却变成驱邪阻滞的法事了?但碍于皇后娘娘恩准驱滞,也无人敢冒然开口。 几人听后,皆是一怔,不知如来要如何对待他们,刚才一番攻打天庭的试问,果然只是幌子,如来本就想除掉他们几人了。 月环回到院子里,心神还没回来,刚开始她还挺震静的,可是听到月瑶说这是有人故意要害死她,月环当时吓住了。 “你要吃什么,今天我请客。”杜白看着秋雨晴漂亮的脸蛋,微笑道。 此时的杜白,已经走到高三七班班级门口,没有任何犹豫的迈步进来。 青鱼则喜欢生活在水域的底层,吃螺蛳、蚬、蚌等软体动物,渔民们生现了这四种鱼的生活习性,将他们混乱养殖,这样大大提高了鱼的产量,渐渐就形成了四大家鱼的由来。 贾念陷入到思索之中,随后从天空中收回目光,暂时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不管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的地位以及实力排序并没有变。只要根据目前的形势,做出相应的调整就好。 第二天,惠萍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慢慢的经过了郭飞所在的班级,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郭飞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奇怪。 更何况,李逍这个开国男爵,还是个实封,虽是虚封三百实食封五十户,可也是不错的好处了,等于这五十户人以后种地交的租税的三分之二是给李逍的。 而且美利坚叫喊着人权,皿煮。但是他们存在着世界上最严重的种族歧视,在美利坚,白人永远是高人一筹的,黑人在他们的眼中永远是没有教养的,黄种人更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存在。 据统计,8102年被封杀的顶尖主播比前十年之和还要多。是什么造成了这种情况,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迫不得已的爆发还是圈内的无奈? 虽然韩栎知道这个情况,但相对于其背后庞大的某讯公司,韩栎还是很理智的保持了中立。这个巨头真正发起疯了,可是毫无底线了,韩栎可不想被人家犹如拍蚊子一样拍死。 “詹姆斯?是谁?还有你叫什么名字!该不会就叫做黑豹吧,还要在这里建设瓦坎达?你脑子瓦特了。”吕涵阳说道。 十一月,程咬金引军进击,遇吐蕃强兵二万骑,副帅苏定方亲率前军五千骑驰迎冲击,大败吐蕃,唐军追奔二十里,杀获三千多人,缴获的战马及器械,漫山遍野,不可胜计。 他们掺杂到正面战斗当中,只会成为累赘。不添乱基本就等于帮忙了。 尽管在蒋佳功被拿下的第二天早晨,钱龙奎就气势汹汹的杀到应天市检查工作,但也并未能将赵庆明如何,匆匆走了个过场就回省里了。 “哈哈哈哈,就让这帮天蝶盟的人,和素还真等人冲突,我们魔域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啦!”一个嚣张地声音,带着那么一点自以为是。 倪凌薇是过来人,片刻的适应以后,便恢复如常了。林熹见状,便下意识的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倪凌薇不光不再叫疼,微微将臀部上扬,配合起林熹的动作来。 林放顺着蕾菲娜的秀发,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接着林放也没有说话。 飞云湖距离天玄宗近在咫尺,这些日里,菲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过天玄宗首席真传之事,只不过,提及的都是天羽之名,她真是不知道,天羽就是苏彻的道号。 “白安莫要为我担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刘侨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将为黄尊素准备的程仪取来,黄尊素推辞一番,还是受了。与刘侨相对一躬,便带着妻儿坐上马车,踏上了回乡之路。 第103章:钓不到鱼,小四就不会原谅我 感受叶晨手掌传来的温度,萧如玉心如鹿撞,同时满腹疑惑,可她却没问出口。 因为她脚下急速的移动,带得裙裾飞扬飘摆,浅蓝色的裙摆有如湖水,层层涟漪荡开,又有如水波一层层四散,赏心悦目,分外美丽。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温少的身上,温少呼吸沉重,死死的盯着杨恒瑞,嘴唇蠕动,却是半晌没发出声音。 七天之后,徐怀奕还了杨怀荀五十块灵石,细数一下,自己竟然有四百二十三块灵石。同阶修士中也很少有能一下拿出四百块灵石的。 吕岳虽然修为高深,可是面对这种白光所散发出的力量,也是抵挡不住,捂着头,强迫自己镇定,可是魂魄仿佛被光云吸离出体,他瞪大了眼睛,缓缓倒在地上。 看着自己仅剩的2000点券,苏元就一阵窘迫,从系统的机制上来看,得到点券不难,但想得到大量点券却也不容易。 当初被黄东海揍得昏迷倒地,中途萧志鹏可是迷迷糊糊,似乎醒了一会儿。 他对慕浅没有什么感触,但若是凤弦想,那么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几口酒下肚,黄立的脸也变得涨红了起来,话语间也不再那么瑟缩,开始大大咧咧起来,两人旁若无人的大声攀谈着,渐渐找回了当初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感觉。 生甲内,衍生的内气,足足在叶晨丹田处,凝练出了五枚气甲,加上先前凝练周天循环形成的一枚,六枚烙印着古老纹路的气甲,以一种玄妙的排序,层叠在一起,占据丹田的位置。 事情正在往我讨厌的方向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现在又有爸妈的介入,我完全没有办法了。 “哈哈,桀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老牛,给我把他取过来吧,我们兄弟立功的时候到了,哈哈哈哈哈!”狮身人面大笑道。 他觉得以后自己还是得多在盛风华的面前露出来,万一他受伤了,她还能救他,不是? 要不是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墨楠斋,她还真不放心带着陶夭夭去,不过想到谢黎墨虽然毒舌又嘴贱,但是却十八般武样样精通,她也不会带陶夭夭去求人照顾。 他邪气地笑着,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暧昧地喷洒在她的耳际。 他锁了院子大门,带着我一路来到后村的大坝,这里停靠着很多船。他上了一艘渔船,招呼我上来。渔船不大,好在有个棚子,能够挡挡风。我上了船,就感觉船在左右摇晃,有点晕。 邓琪也开始联系在省城的一些朋友,不管有用没用,总比闲着要好,做点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手足无措。 五楼!我苦笑了一下,我在夜总会上班那些日子,五楼我是没去过的,我知道五楼是做什么的,但是我没上去过,当初在装修的时候,我上过五楼,因为青哥的办公室就在五楼,但是装修好了以后,我就没上过五楼了。 “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难道就不允许天才犯错?老师,你这样逼着许静茹是不是不太好?”我说道。 莫亦看着双眸微凝,炯炯有神,深邃的瞳孔仿佛可以将一切看穿一般。 青水宗这些日子势力扩张的厉害,云梦宗的陈秃子等主要人物都死在了狂风窟内,火烈门的顶梁柱红孩童子也也在寒澈上人洞府的异变中受了严重的伤,至于另外一个火烈门的火长老,则直接死在了里面。 “薏米草呢?联络她了没?”戴笠换了个问题,申追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是确实没办法获知,再纠结与此,于事无补。 “下,事情未必坏到这个地步,我可以为您作证。”少爷虽然这样说”但神情又轻松不少。 墨青自然不会这样的霸道,跟黄老邪他们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在半山腰处挑选了一处宅院。 他是参谋长,当初在江西时,十二军急剧缺少政工和军事干部,孙玉民有和他商量过这事。 简短的下达完命令,陈玄武便带着严正等人朝着枪响的地方狂奔而去。 多少年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了,他摇头苦笑一下,朝四周打量一下之后,脚下一动,就消失在了虚空虚空中。 真TMD是只喂不饱的狼。王福心里恨恨地骂道,他何尝不知道这人态度的突然转变,是想要更多的好处。 也难怪她会这么伤心,出事儿那天,一帮人还朝着要去参加她的婚礼呢,结果再见面的时候,就成了遗体告别。 曹越抵达斯德哥尔摩的时候,蝴蝶还在巴黎,她是一早赶过来的。 “就该将这周围的人给遣散的,呵!贪心不足,竟变成了人家的血食!”垂钓老者摇了摇头。 想到这里,白灵霄抬头看向面前的叶雏,看着对方那平静、自信的容貌,忍不住生出了浓厚嫉妒跟怨恨。 透明薄膜最终崩溃,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哗啦哗啦哗啦……”与此同时,巨大的咆哮声从瀑布上传出,震得高飞耳鼓嗡嗡作响。 曹越手一抖,手中拿着烤的一只兔子腿掉到了火堆里去,赶紧手忙脚乱地拣出来,用力吹去沾在上面的灰。看曹越这副狼狈的样子,聂青在一边没心没肺地笑开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充满爆炸性的消息传来出来:排在青年才俊榜单上面的第四名周玉玲主动认输,她直接表示,她不是高飞的对手,所以主动认输。 双下巴,其实对于这两人来说是奢望。因为,两人的下巴最起码是三下巴。 “诸葛芙蓉等人不是傻子,他们既然知道天柱峰会攻击他们,就肯定不敢再靠近天柱峰。”白帝至尊沉吟着说道。 他知道庄稼人不会糟蹋浪费食物,尤其是秦香莲这样的,绝对不会真把扔了,她就是自己不吃,也会明天热热给她的宝贝儿子吃。 第104章:娘,您可曾有瞬间把小四当女儿 项来一听立马就调头往竹院走去,千杀从来是一个面无表情冰着脸的人,能让他如此着急的人就只有浩了。 正在杨国安一筹莫展时,刑警队传来了好消息,目标被确定了。他马上来到刑警队,一名警官接待了他,并递给他两份材料。 红袍的夏宇已经是一名魂司巅峰的高手,两个级别的差距,足以让他在面对赫连诺的时候应对自如了。 因为刁晨的人气实在高,他走之后我们也就没有正经看过校队比赛,不过那都是后话。 李嘉远心里惊愕连连,身子直向后退去,横眉冷对清啸一声:“分身!”霎时,一袭黄衣道尊出现,手中捏印,灵力呼啸,直向着叶羽‘逼’来。 李白莫名其妙的看着项来,她认识自己吗?还说要说一首关于自己的诗,不由的在叶时遇没说话之前说“好,请讲,项姑娘”刚才叶时遇就是这样叫她的。 刚才抱怨的人被同伴紧紧捂住了嘴,生怕惹祸上身。能够站在城门这里,至少在潘德恩都是有头脸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看到端坐在独角马的三位杀气腾腾的骑士,那扑面而来的气息让人感觉似乎有些冰冷。 场面激动之后,再次陷入紧张,可是还有许多学生没有测试,但大多数目光时不时敬佩的看了看远处与松本乱菊低声说话的弥彦。 依旧沒有转身,冷张秀玲依旧不冷不热的说着,不过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嘲讽。 “恐怕……你沒有那个机会了!”,一声叹息忽然在赵闯身后响起,听到这声音,他一个激灵,赶忙跳了起來回身看去,只见赫连诺一手提着天狼刃,一手抓着两只刚猎到的肥兔,正满脸戏谑的看着他。 秦素被这句夫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和夏毅辰是隐婚,夏毅辰在外面从来没介绍过自己是他老婆。 徐长生望着面前的苍龙,漫步走了过去,丝毫不担心苍龙突然对他出手,斩杀于他。 “没事,你不用怕他,有我在这里保护你嘛。”苏含玉嬉笑的开口。 但就在这个时候,言道行的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柄琉璃般的长剑,手握长剑,言道行的气息迅速消隐无形,身体也消失在了远处。 一些从外面观摩里面情况的大佬们,望着徐长生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也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为徐长生的变态感到不可思议。 夏毅辰被秦素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响才起身,气势汹汹的甩门而去。 然而,时空万古转瞬即逝,以往的无敌大部分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只余下他这样缺失了自己的记忆,苟延残喘的生灵。 虽然沈凡对此很愧疚,但是这份愧疚也只能按在内心的身处,毕竟自己好歹还是有着重生经历的人,事情的孰轻孰沈凡还是分的清楚的。 “抱歉,刚才没说明白,我说的三对三,是包括你在内的。”黎明也笑了,笑容平淡却十分刺眼。 贾鹏的双手突然喷射出两道炽烈的火焰,推动贾鹏瞬间冲上半空,避开了伦纳德和海伦的攻击,同时两只金红双色的金属箱,两只漆黑的金属箱,一起出现在了贾鹏的身周。 当李沐派人打扮成唐国公府仪仗前往朝鲜之后,就已经亲率北云兵,迅速取道北上,经义州,镇江,汤站一路飞奔,眼看已经到了太子河了。 她是从另外一边上楼的,直接跑到了司辰班的门口挡住他的路,手里还拿着热牛奶和面包,见到司辰之后就交给他。 赶路六七天,才到了长陵,今天是特意来感谢武战的,武战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在他一般都是这样,纪墨也没察觉什么。 惜珠在赌,赌一个让自己翻身的机会,她不愿意在被娴贵妃操控,她要自立门户,只做自己,在不做任何人,她要有属于自己的儿子,只要有了孩子,她才能够真正的好好的无忧的活着,或许活的更好,攀的更高。 “嘿嘿!哈哈!终于自己炼制出灵丹了!哇哈哈!”天枫看着手中的丹瓶哈哈大笑起来,那大笑的样子可以说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云懿太像将唐起帆像狗一样呼来喝去了,再或者是自己像狗一样被唐起帆呼来喝去。 它们夹着尾巴,似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般,用求饶并委屈兮兮的眼神盯着墨如漾,在他身边徘徊游走。 冯天闻言,脸部肌肉顿时就猛然一抽搐,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一郁闷我就推司辰,可推又推不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还是学校大门口呢。 “也好。”莫言也起身回答道,莫言抱拳与捕头告别后几人回到了客栈。 不过叶云还真的是不得不承认,左妍这一打扮的话,还真是好看的没话说了,跟以往那大大咧咧的样子还真的是判若两人了。 一声平地惊雷响彻耳膜,所有人就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只有半空中迎向灵尊强者的纤细身影。 可说到底,恩贵人惯来人缘都不怎么好,尤其是毁容失了圣心之后,性情也大变。后宫里几乎没有人愿意与她走动,纵然被如妃当众教训,也自然没有人愿意出头替她求情。 “鲲鹏为急速,但是攻击力不行。朱雀真火速度慢,攻击十分犀利,如果两者,可以合二为一的话,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大杀器。”帝天看着手掌之中的鲲鹏,不由喃喃自语起来。这两者合并的话,完全可以相互互补。 “同境界能够与本帝一战的,能够有几人,本帝从来没有惧怕过。今天就先征得圣人之位,然后在斩杀你等。”摩耶无可大笑,同时催动体内的神力,形成了浩大的洪流,一瞬间冲入了洪荒世界的天空之中。 第105章:小四,不要做吃里扒外的东西 “娘亲先进去给祖母治病了,祖母现在可有好点了?”黑亮的眸子满是关切之意。夏熠怕自己太沉,会累到萧芷婳。还挣扎想要下来的。 我微微蹲下,扎起半个马步,双掌打出,以稳健的下盘硬接骏爷的拳头,一时间,却像是被浪潮袭击。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高母开始张罗高沐远的订婚宴,对象当然是门当户对的路洋洋。不过这一切都在秘密的进行,高沐远对此一无所知,相反他们都因为另外一场订婚宴而欢欣鼓舞。 听到这儿,苏如禾也不再多问,凤宓与顾璟烨之间的事儿,其实还真不是她能够插得了手的。 Mike就是这样没个正行的人,但是,所有跟他相熟的人,也都知道Mike很是其实只是性格如此,人还是很好的,就像他那简直就能够妙手回春的医术一样。 只能按捺下这想法,才轻轻地握住他搭在她腰间的手腕,稍稍移了开去,悄悄起身。 本身一队的队伍里就有现在正在崛起的新生代演员,再加上还有韩卓厉妻子路漫参加这个噱头,今年就格外受到媒体的注意。 “大家热烈欢迎加入我们班的新同学!”商学院的金融一班的班主任给大家介绍道白庭轩。 想起上一次在草莓大棚的时候,就是喝下了Elisa递给自己的那一杯鲜榨草莓汁才会被她迷晕的,所以,现在冰如十分清楚Elisa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之前很久之前,念念因为一时贪嘴,多吃了一些,结果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夜。 虽然大多数人说的话都不怎么入耳,但是对于现在安全之间的担忧,人们都是非常挂怀的,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先学会自保,然后才有救助。 音铃见剑灵心意已决,幻化出利剑,摆出迎击之势,剑灵见音铃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普通利剑,遂收回手中长剑,幻化出一把普通利剑,握于手中。一副期待的神情溢于言表。 一声闷哼传来,背后的杀手果然不得不变招退出去,不敢和林天以命换命。 见到此情此景,你不想生分,赶紧掏出香烟来散给大家,大家吸进去的是人生,嘴里吐出来的是客套。 “你干嘛?放开!”吴雅妮大力的挣扎了下自己被付炎所抓住的手,想要把付炎的手给甩掉。 功力相差悬殊,一时间又找不到燕双刀的破绽,这场战斗再打下去已经意义不大。虽说还有吸血藤妖这个杀手锏,但林天还是果断选择了主动退让。 只见被拆开的包装盒子里面空无一物,连一根毛都没有,空空的比很多人的脸都要干净。 胖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的任务是尽可能获得目标上次的那种宝石,面前的这颗钻石虽然不凡,却和他心中的想象相差太大了。 老弟!正在鄙夷方离的纳尔逊被雷了一下,我没听错吧,院长叫方离老弟,堂堂魔法公会的会长,高级魔法师赫伯特会长居然叫方离老弟。他掐了掐自己大腿,难道昨天晚上为了壮胆喝的那点酒到现在还没醒? 剩下的人则跟着王南北从正西的位置,等到其余几个方向开火之后,以强火力吸引驻地自由军的火力,把他们所有的人吸引过来。当对方出动时,王南北在伺机脱离战场,最后绕过对方和坦克汇合。 沈轻鸿想了想,觉得以苏云凉的聪慧和实力,应该不会有事,便点了点头。 以前的帝意遇到高手,很容易被人看出,但现在的帝意,却似有若无般,极难被人察觉。 既然低调地找人没有结果,那便索性高调一些,让所有人都见到他,他的一句话,任何人都能听到。 童破天知道阿大在暗中保护,到了天狼学院后,态度格外嚣张,站在学院大门后就闹了起来,让天狼学院给赔偿。 挑战是一种姿态,更是一往无前的霸气。雄狮佣兵就需要用这种霸气,来面对未来更多的挑战。很简单,因为王南北的目标是让雄狮成为一流的佣兵,而成为一流的佣兵就必须要团结安定的内部。 幾戲和亞利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昌特林渐渐的停止了手中的攻势,林阎宇也怂了一口气。 手中长剑一提,将那锋刃尽数挡下,两件武器瞬间撞击出阵阵火花,从林毅的眼旁闪过。 终于,在四人的再次商量之下,最终决定,林毅暂时担任门主一仔,卢月掌握北斗门的经济一权,蓝熙则作为左膀右臂辅佐,最后的叶风凌却是成为北斗门的客卿。 胡建民也是第一次尝这道菜,很满意今天的安排,在座都是见多识广,一般菜色根本拿不出手。幸亏有刘师傅在,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自己这个主人也有面子。 第106章:你当真觉得是小四告的状? 云汐和青鸾坐在靠栏边的位置,他们不喝酒,点了一份温的枸杞菊花茶,一碟拍黄瓜,一份饺子,一碟瓜子,静静的吃着。不过云汐耳朵没闲着,她一直听着酒馆内其他公子的议论。 陈云泰往身后招了招手,便有其亲信下属上前来,被命令去查逆贼是否身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秦氏心里素质极差,云汐几句话就能让她脸色煞白。 正抽泣着的沈秀兰,听到这话忽而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看向谢时衍。 之所以有如此盛景,是因为龙虎山有一位老天师,活了一百八十岁,是妥妥的活神仙。 沈秀兰背靠着门,胸口如擂鼓般,起伏着喘气,却也在不断安慰自己。 罗浮对他的前期规划是,以蹴鞠、川戏等较易达成的神格路径为主,以战斗神、水神等进阶神格为辅,平时一有进步,就和猴哥配合刷级。 萧云辰是罪犯,由武安侯担保出来,所以他的事情必须要知会侯爷。 冯紫英早就和贾宝玉认识,只是近两年在军中当值,外加贾宝玉遭了一系列“变故”,所以他二人还是三年来头一次见面。 整栋屋子都是由青金石铸造而成,在阳光的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光泽。 “这就是九鼎之力吗?竟然在灵级就能杀了法级三鼎的魏笑!”一名地连族的子弟感叹的说道。 “剑主你这是关心则乱,那江静怡被天外天那位尊上作为手中棋子,死去后被我收拢的一缕残魂受创严重犹若风中残烛,就连我与你都束手无策,就算他身蕴天心也无法逆转这一切。 而就在黑火分身刚刚爆碎的时候,天空中顿时响起一声大吼:“哪里走!”一道赤红色身影,瞬间追到了近前,抬手便是一掌打向那惨绿色身影。 “你是符术师!哼!你不会以为这种级别的符箓能伤我吧!”那君级强者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不屑的喝道。 龙行的话音刚落,便只见祥公子的身体突然一震,脚下当即一顿身形一滞,五官揪紧,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用破天猛地戳在了修枫身上,一头黑蟒穿透了修枫的身体。又是一个洞。 纵使裂隙之城的居民们恨这些奸商恨的入骨,他们还是对这些人毫无办法,那些有着精良武装是侍卫明显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的。商人们明显防了他们一手,为了这一次薅羊毛专门雇佣了王国内名气响当当的佣兵团。 韩当就坐在芦蓬之中发呆,远远的看着这座并不是十分高大的陈都城,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对于赵显来说,他一来不一样林青死,二来也不愿意对王霜动手,因此他只能想办法,让林青的身子好转过来。 真武自然暂且答应,只等鹏王爷大军进入三门峡后,必让百里神鲸连本带利还给自己。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却胜在隐蔽‘性’,瞬间便让秦明吃了大亏。 翌日,森海科技大学热闹无比,同学们的聊天中多了运动会这个话题,宽阔的操场上,放置着桌椅以及比赛要用到的体育器材,还有不少人在忙着搬运物品。 不等宋城还有其他的动作,苏影朝着宋城跑了过去,跑到宋城的面前伸开双手,直接挡住了宋城的去路。 车子爆炸了,在卓凌跑到距离车子五十米左右的时候,车子爆炸了,十几秒的上下,他们差点就变成了肉饼。 “事不宜迟,我们还需早些上路才是。”丁墨师长毫一挥,三匹水墨骏马登时出现众人眼前。奋蹄仰首,好不威风。 他的鞭法变幻莫测,就如持一条金色的长蛇。金色的长蛇,在空气中蜿蜒盘曲,发出刺耳的疾速破风声。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帝谌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非常冷的冷气。 楚寻接下来带他们去的地方,是三清区的另一个景区,叫二清区,别看二清区和一清区只有一字之差,这相隔可是很远的。 他将枪上了膛,只要轻轻扣动扳机,颂帕的这颗脑袋,立马就会变成一颗烂西瓜了。 在他身后,也都是强大的妖族后辈,但是俨然凌风是这里人的老大。 张子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穿着拖鞋走下了楼,只看见正倚在门口,噬魂魔剑缓缓地漂浮在半空中。 我只好打开房门,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坐还有闭着眼睛睡觉的暄儿。 赵明哲自然满口答应,等五星主走后,就继续在青藤树中用功修炼。 这股疼痛,使得赵明哲不由自主的闭紧牙关,接着感觉到嘴里被塞进来了个东西,赵明哲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咬紧。 恐怖的力量直接轰在了萧晨的身上,但是萧晨却面不改色,这一次,萧晨踏入意境,一个时辰后,他登上一百七十阶,他没有停留,继续向前,两个时辰,他登上了一百八十阶。 他的圣殿是道宗的希望,但是若说决定道宗的鼎盛,现在还轮不到他们,毕竟他们现在连半圣都是不曾入,这样的存在,堪堪能够达到一方世家的地步。 李艳娟很想告诉自己母亲,叶凡随便送她个手表就值七百万,就郑东海那点身家,在叶凡面前,还真算不上什么。 第107章:亲兄弟明算账 “你没穿错,老婆,是我特地挑的这套,我知道白述会过来,所以特别选了这套,好像我从来没见过你穿这样的……”夜天佑低头笑道,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侧脸上,灼得她的耳朵都开始发烫。 顾世安完全不能接受,问过了医生可以吃些什么东西,变着戏法的精心的准备着。秦家这边打理得很好,知道顾世安要做饭,冰箱里的食物随时都是准备得满满的。甚至还添了好些东西。病房不像是病房,有了些家的感觉。 白子航跪在她身边就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他记得今天她穿的是一条厚裙子,虽然天不算太凉,但是现在这样要出门的话还是裹得严实一些比较好。 大家看到她的衣着非常的普通,顿时都有些奇怪,不知道她喊住自己干什么? 王浩一见张天刚同意了自己这个请求,喜出望外,不过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平静的神情。 这一晚都是累的,顾世安又饿又困。上了车就忍不住的想要打瞌睡。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司徒弦扭头看了她一眼,雪雪立刻拽过安带,却因为手没有劲,拉了半天都没抓过来。 做菜真不是她的强项,味道着实一般,他也没说什么,吃了一碗她做的半生不熟的米饭。 虽然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却改变不了她是他王妃的事实。为了去救另一个男人而让他出力,这种话她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不过是争夺一个包厢而已,难不成这白家还会为了这种事情要跟韩家决裂不成? 迷光像是美丽的花瓣漫天洒落,又像是灵蝶般轻盈起舞,非常的轻盈。 常兴与贺成煜都不着急,贺成煜已经通过渠道购买来一批紫檀,准备让常兴制作一批更精美的家具。这一批家具自然是贺成煜准备放到自己家里去的。 眼看着混洞境界的尧乾,就这么在阳旭面前,被吸干成了一张薄纸,然后噗的一声,粉碎成齑粉,消散在天地间。 郑寒烟对于林易还真的是好奇心很重,她想要看看这林易到底想干什么? 他可以帮助戴克里先匡扶罗马,自然也可以帮助基督徒摆脱压迫,只要钱到位,理由这个东西司马季还不是随意找?目前而言,先从基督徒身上收点保护费并不过分。 龙腾空的半边身躯在高空炸开,血肉横飞,凄厉哀鸣。纵横一生,沉睡三百年,苏醒后的暴怒一战,却以如此悲情的场面落幕。 “域外天魔是个什么东西,认贼作父的玩意,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江白冷笑,下一秒已经到了赵虎冲的面前,直接拧掉了对方的脑袋。 他们曾经一度怀疑游船上的叶凡,真实身份并非本人,因为哪有人在船上等死的,除非脑子进水了,毕竟一旦被捕,唯有死路一条。 “击掌吗?”旁边的府尹正激动昂扬,闻言一时竟也不顾上身份之别,美滋滋的与六王爷还未收回的手,也来了个对掌而合。 看台上,红队孩子的家长们,个个脸皮燥热。再次恨不得跳到台下亲身上阵。 叶明净看了看时间,直接省了废话,对冯立道:“去宣杜悯过来。”她要当面诊脉。 “就这边吧!”虎叔带着梦瑶坐下。到底是老江湖,虎叔根本不用看食谱,一张口就是点了十几样菜来。 上次我将自己想出宫的打算告诉了他,他也是赞成的,现在这么问我,自然是看出了什么。 这样的场景落在谷扇眼里,顿时让古扇很不满意。又是一挥,满布擂台的五行阵法道道光华亮起,一条条彩色的光带,如龙,如虎,汇聚成各种猛兽向着韦一双扑去。 慧珠怔然的望着胤离去的背影,似没从接连生的事情中回过醒,好半响,才兀自起身,穿了鞋,去守着正酣然入睡的弘历。 “主子想得没错,正是追星大人。”说到追星,来喜一脸的崇拜。 当初百里正俊也是误打误撞,为躲开敌人,进谷时也已经身受重伤了。 九玄掌门咬牙暗恨,身后七峰道长以及一众掌门都是一字排开,怒视这操纵天地,巨大无比的墨麒麟。 约克此时距离莫非有着一段距离,虽然他觉察到了陆明的动机,但是想要截下陆明却是不可能。 这次他变聪明了,接连使用了两次,虽然心痛,但为了活命,没有办法了。 灞渊现在也不气不恼了,将自己所有推断到的都说了出来,看向白离时,像是看到一块宝似的。 手下的晃元强者在惊恐之中,根本来不及跪地求饶就被瞬间灭杀了。 冯定北手中天象境的强者多达五位,马军就算此时离去,也无后顾之忧了。 你来到了詹姆士等人遭遇袭击的地方,并发现了一些线索。你认为周围可能有人看到了吸血妖,于是你开始找起了可能存在的目击者。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记忆中所存在的之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在撞上九音那死寂如水的眼眸之悸,脑里海忽然闪过寿宴上的一幕幕,不由往暗处藏了藏,心底有些后怕。 铁拳丹尼·兰德跟随父亲温德尔·兰德在昆仑修行,并成为了新一代的铁拳。他的妻子是新一代的白虎阿瓦·阿亚拉。 车子开走了许久,他才转身,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踏进了医院的电梯。 卢飒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就是一刀,简简单单的一刀,返璞归真的一刀,这一刀,突破了卢飒刀法的极致,升华了卢飒的境界,卢飒与天瑘刀合二为一。 宗寒冷眼看着谏议大夫程武:“饶命?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我该怎么饶你。”冷漠的声音如同炼狱而出的魔音一样吓得程武瘫坐在地。 第108章:娘答应你,以后小五有的你也有 可是老万却没有惊讶,他只是长出一口气来:终于得救了,万幸。 “东方道友,难道真没什么办法?”待到后面便是歆虹也有些焦躁地道。 接下来张云将百万军队分成两路,一路2o万人左右,从四川北上,进攻陕甘宁,另外的绝大部分军队,则进攻江浙和安徽地区。 水手也的确有高兴开心的理由,这趟从西兰岛出来把货物贩卖到罗斯草原,获得了超乎想象的财富,按照波罗的海帝国的规定,那些财富中将会有一部分会属于他们。 碎冰横飞,在七彩光芒照耀下,瞬间被蒸腾成水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陈晃这一嗓子,所有人都醒了,纷纷看着成嘉一人抱着一大海碗面条盘腿靠在一张静安找来的一张椅靠上坐着吃东西。 当然是用魔法来催生,这些珊瑚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陷,例如寿命不长,繁殖能力减弱等等,但是只要没有了战争,以后有的是时间摆弄这些东西。 市区内的游客比前几日少了很多,比斗结束,纷纷回程,当然还有一些人要暂住一宿。时间已经过去半日,积聚的情绪才刚刚发酵,整座城市都陷在一种亢奋的事后状态中。 一番交流之后,几个老妈子被飘雪给强行的赶了出去,飘雪还故意到门口去瞧了瞧,直到她们走远了之后才回来,跟防贼似的。 此事也是让皇帝极为恼怒丁阳的地方,心知是自己太过宠信于他,现在要还用他当然要好好的敲打一番才是。 议长居然选这种场合大谈存在主义。塔莉亚正觉得奇怪不料议长顺口托出的竟是一个宛如炸弹般的名字。 最后。关于教廷。是我父皇随口……咳。是我父皇跟我说的。说是对于黑暗状态。教廷是这个世界上。了解最深的势力。沒有之一。而且所谓的黑暗状态本來就是教廷传播出來的。 秦枫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摆了摆额头的刘海,毅然向地下拳场的深处走去。 “龙之冲锋?我们使用龙之尾把它打飞出去!”夏卡一声大喝,显然是颇具信心!这一声大喝竟然让酒井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面对偷袭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并且漂亮的反击让自己的沙基拉受伤,不愧是天王之首的王牌神奇宝贝。相比起被一击解决的尼多王,沙基拉倒是还可以起身,似乎是暴蝾螈留手更多。 但是脸上那丝不愉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还是被霸青天锐利的眼神给捕捉到了。 “将军恕属下位卑学浅,大的方向属下拿不住,但是具体的引子却是现成的”何键很来事,已经是以属下自居,言语中措词十分谨慎。 “是的,我是姬天成,这是我们的证明!”姬天成笑着说道,从兜里面掏出一张证明,那是姬天成的父亲专门为他准备的。 刀剑一挥解决掉仇人以后,光翼翅膀猛烈一拍,急速朝对方部队临时复活点飞过去,因为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玩家。 姚时俭知道,李邺谨并未死心。一则,李邺谨心中想的是擒贼先擒王,待抓获了公孙奕,那破燕州和寰州便简单许多,二则,李邺谨胸中怒火燃烧着,唯有杀了公孙奕方能解气。 “哼哼~”昂头,穆晓晓不理会管明的动作和言语,她要做一只傲娇的晓晓。 这些勃勃生机由楚枫的真元所化,倘若注入脱凡阶武者体内,固然还达不到洗骨伐髓的奇效,却也足以令人愈合暗伤,突破境界,甚至延长寿命。 这一次不是直接出现在世界之中,而是出现在世界的外围,勉强算是在世界范围之内。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方永恒世界的模样。 在游戏如此环境下,精神方面的进化者是不可能有效恢复能量的,甚至不增反减。 周兴的技术地位在整个公司是公认的强,如果有机会向他请教自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如果能在他心里留个好勤奋好学的印象,那可是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楚枫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气运之说,好像天生注定,将人后天的努力都给否定,但倘若此世的气运确实是一股实实在在的力量,势必要好好研究研究。 科技上你可以用爱因斯坦去类比,但爱因斯坦的成就是用他一生的时间去积累并达成的,而管明现年不过30来岁,哪怕是科研高峰期,但这个产量也太猛了。 看着斗嘴的两人,慕浅月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一大清早就吵架,看来今天一天耳朵都不能清闲了。 不等白冰从一脸错愕中回过神来,徐焰便已绕过他的身躯,走向了峡谷。 第109章:大哥做的板栗酥,才是最好吃的 “你就是井口浩二么?想来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扇动翅膀停留半空中的血色蝙蝠口吐人言道。 四周同时端起酒碗的黄巾头目们齐声吆喝,连战取胜带给他们的强烈自信心已经让这支军队有了几分强军的铁血气魄,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支劲旅,唯一的疑问是汉军会不会给黄巾那么多时间。 冷锋眼眸一阵收缩,目光森冷无比的望了过去。周身浓郁的杀伐之气,喷薄而出。 这时候的第2中队中队长竹下兼雄中尉已经玉碎,本来经过连续作战剩下不多的第2中队,有61人全部战死,只剩下了十几个日本兵还在拼死抵抗垂死挣扎。 “还能是什么声音,也许是齐飞那个蠢货选择了自爆吧!这样也好,可以为我们创造点时间。”庞如龙无情的回答道。 上一次在刑侦局时,云依依曾当着司徒月华的面,许诺要帮助陈浩,想办法让他进入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当个医师。只不过,事过半月,她这边却杳无音讯,所以陈浩这才主动提起此事。 冷锋只觉得嗓子发干,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腔。天知道此刻的龙灵儿有多么诱人。情不自禁的,大嘴缓缓向龙灵儿吻去。在对方眼眸大睁满脸惊容中,狠狠的亲吻着红润香甜的朱唇。 见余洛晟被苏映婉堵着一脸尴尬,几人都是似笑非笑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因为北海道这边封地和东京距离比较远,所以池尚真意早早就托人弄了两架直升飞机放在这边,以做两地交通之用。 死亡骑士,一提到这个职业,人们就会想起最佳代言人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这对官配搭档。只听马蹄声就晓得待会需要楚白面对的死亡骑士即使个体实力不及阿尔萨斯那么逆天,这么大的数量也够他好生喝上一壶的。 一些光芒鸟儿飞舞环绕在纪光周身。他们皆是由纪光无上创造出来的,对纪光有着天生好感。 “好吧。”独孤兰若并没有追问世界这个词的出处,肯定不是柳木发明的,柳木的语言才能独孤兰若很了解。 他立刻抹着老脸的泪水说:“我没事,好久没那么高兴了,看来我真的找对人了。”待他走后,芊芊才回到哥哥的病房里。 一道空间裂缝骤然生成、延绵,直直崩裂至人族壮汉的躯体上,将其轰飞数万米。 今天的天气非常地好,晴空万里,朵朵白云如棉花般悬挂着,丝丝的微风吹送让周围的树叶迎风而舞,大伙们的吵闹声更是在这树林间奏出一道美妙乐曲。 因为不止她睡的地方有改变,她还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块被垫了起来,上面放了一些野果还有很多她叫不出名的东西。 大唐的娱乐业没有柳木就是零,大唐的业,没有柳木就是零点一。 就在场面越发混乱,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司鉴部主事林成如约来到了茗芷苑,看着惨遭蹂躏的洛寒,林主事大吃一惊,高声喝诉道:“八戒你好大胆子!怎敢对洛公子如此无礼!?”便要上前去阻止安悠然。 “恩。”柳木正准备换个姿势靠在马车上,抱琴突然用双膝顶着柳木的腰,然后将柳木几乎撑了起来,卡嚓一声,柳木感觉自己的腰完全断掉了,差一点惨叫。 他们早就自成一派了,如果强硬的打乱的话反而不好,慕灵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并且要做到绝对的服从管理,想要做到这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刚才,楚天阔和烟香的对话,一字不落进了沈梅和李爽的耳朵里。 水伊人又和老人聊一会,老人言语间都是对儿媳孙子的赞扬,笑眯眯的和蔼可亲的很,一旁的男孩听到夸赞自己的话总会是缩下脖子冲水伊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沈木白就在两人的附近,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左遇的眼睛毫无波动,仿若一滩死水。 千叶珏是知道千叶身子弱的,只是韶华不是说一直以来都在调理吗?怎么还会如此? 她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当然不想给飞扬门带来那么多的敌人。 余嘉年这话是看着宋星河说的,那脸上的笃定分明就在说,宋星河一定会输的。 所以当村长婉约的提起让她招人手多考虑村里人时,她想都没想点头同意了。 怀里抱着天殇一路狂奔,走了大概三公里的时候真的见到一片石林。 现如今存世的妖族很多,但定居于妖界或是人界的其实并没有多少,算起来也不过只有几个大族而已。 惊异一幕,郑闻一愣,红色光影并未被他抓到手中,而是顺着他的手进入身体,瞬间消失无踪。 “呵呵。”欧桦讪讪笑着,他其实也知道偷袭的成功率微乎其微,理由很简单,龙若萼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在地下室玩消失,又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从门外走进来。说实话,他们还真没见过她从正门口走进来过。 等待可以说是漫长的,还好老九旁边有一个花诗雨陪聊。一直等到下午,二十万大军才完全进入和氏璧空间,然后就是老九的亡灵军团。带着这些人,老九直接回到了逍遥帝国。 走到坟前,步千怀单手高举,玄玄术法,直接探入坟冢之内,感应着那具枯骨。转了转眼睛,看向了那棵槐树,又运起八品神通沟通起来,不过几息时间,便是点头确定了事情。 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感到陈雪的魅力,因此才会一呆三年。 帝何低头瞥了一下,再抬头时,看向她的眼神中出现了些许不解。 但是,面对自己的父亲,紫阳只能无奈摇头,他可没有这个胆子开口。 对于整个澳洲大陆的探索开发,绝对是循环渐进的,老九的探察更是寸土不放,这也就使得逍遥帝国的整个进度,显得格外的缓慢,不过玩家的不断深入,却是十分疯狂的。 第110章:难道,宁星棠就是小豆丁? 冯武阳心中蓦然一阵狂喜,双膝骤地弹起,上身猛地向后一折,两腿就要顺势踢出。 “陈依娜,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陈浩轩?”周可馨严肃的问道。 韩斌彻彻底底被打动了,不知不觉中,眼眶内一片湿润。接着,一行泪珠从脸颊上滑落而下。 “上次从大澳找回来后,就一直在我那里。怎么?心虚了吗?送给何昊天的,他忘记带走了吗?”钟子沐眼神里尽是哀痛的失望。 “正豪,你说什么儿子,难道是浩荣回来了?”李欣激动的道,陈浩荣一直已来都是他们家的顶梁柱,她就想了,如果陈浩荣回来了,那他们就不又再担心医药费的事情了。 这一幕说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其实从韩斌出手,到东方朔被杀,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对于ac米兰和佛罗伦萨的比赛,李昂自然是倾向于米兰输球了,无他,相比较佛罗伦萨,ac米兰更是国际米兰在联赛的争冠对手。 显然张昊的威望在基金会里面是很旺盛的,以至于其他十三人在完全不知道情况之下配合着张昊鼓起了掌,脸上都带着一些懵懂和疑惑的表情。 “木头,你瘦了。”林木宇笑了笑,看着陆雪霏,上午母亲来了,下午陆雪霏竟然也来看自己了。 杀意一泄露,那青年男子感觉到一丝丝冷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章镜轻轻舒展了一些躯体,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被融合入肉身之中,轻轻打了一个嗝。 醒尸倒也果断,虽然恨楚风恨的咬牙切齿,但却直接动手了,他直接原地起飞,从后面扑到了无头骑士的身上,一只手狠狠地勒住了无头骑士握着青铜战矛的那条手臂。 就算日后还能造出同等规格的大船,但名号也定然远远不如始皇号响亮。意义也会不同。 只是林少倾走后,原本还一脸委屈的萧王直接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只见,常妙竹抓住胖海手要抓住自己头发的手,脚踢中胖海的右膝盖,使得胖海失去平稳。 萧泊一用冰水压制住身体里蓬勃的热气,换上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这才接过府医递过来的药碗。 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觉得是谣言,可当一个个种植了番薯和土豆的百姓拿出真凭实据时。 他紧闭着嘴巴,不敢说话,只是对着徐泽的身体,有些微微的躬身,似乎随时表达自己的尊敬。 毕竟百姓们乎时能见到蠃政的机会就很少何况这次还是赢政和赢丹一同出现在城门如此稀缺的机会百姓们又岂会白白的放过。 由于这次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宴会的地点干脆设在了别墅的院子中。 乔佳月听了邓迎这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管乔秋月是怎样到的港岛,好歹还活着,看样子过得还行,那就足够了。 “路灯的电线被人改过了,接入路边的家里了。”说难听点,就是盗电。 当吕布的血量降至80%时,方天画戟的戟刃开始放出血色刃气,吕布的每一次平砍已然变成了远程攻击。 而场上的六位职业者还知道,这位冠军还有着高达11级的狼獾之心,可以为他的狂狼提供90的伤害加成,和95的攻击准确率加成。 刘璃一直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刘璃虽喜玩乐但在求如宫这样一座大阵面前却一点也不敢儿戏,在每个要选择的岔路前,走的每一步都要思量许久。 而让梁岳万万没想到的,作为唯一的哥哥,送给弟弟的结婚礼物,却是巧妙的造成意外,夺取弟弟未婚妻性命的同时,禁锢对方的灵魂。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本来已经停止抖动的抽奖罐竟又重新封闭起来,转而开始了更加剧烈的抖动。 之前不少国服顶级开荒团队甚至连boss都没见到,就是折在这上千头冰龙幼崽的围攻下。 这一瞬间,有几个感情丰富的队员都不自觉的红了眼睛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管A不A这都是我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慕初暖眼神就这样冷凝成霜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安保。 河岸村的那个名为达伦的年轻人见领主大人亚瑟不是很严厉,兴冲冲地跑过来问道。 从对诸剑的观察,到对理念的了解,金子陵铸剑的灵感,并未根据蔺重阳的剑法,而是根据其之性格。 有人还没听就敢无脑的确定这是一首好歌,也有人很冷静的表示在听到歌之前不能这么武断。 到院门口之际,就见一名青年神色阴鸷之极地从院中率先走出,身后跟着十来人,抬着不少东西出来。 他都做好,唐婕暴跳的准备了,可她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怀疑人生了。 尽管秦时这一拳没有用上灵力,但以他现在的气力,随便将一块山石崩碎,那是不在话下,但此刻却是只掉落那么几块碎石而已。 慕梦妍接过了亲子鉴定的那一秒,便用力气将那几张纸撕掉了,就如同撕了这张纸便可以逃避这个事实一般。 第111章:到她这,怎么就养了个爹? 沐秋收起了几输马车,然后让苏泽和冷泽拿出飞剑,各自带几个孩子往南边飞去。转眼便到了百里之外,无人之处落下,然后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而今天夜里,杭州的军队终于到达了泰州西的长江北岸开始下船,并且连夜往北方开去,泰州北边又军情处的人在一处河湾里准备好的渔船,开始了浮桥的搭建工作。 自从石榴姐那条三秒真男人的好评飘过以后就再也没有新的弹幕出现,也没有其他的异常。 今天的她,跟第一次黑球儿在魂道仙殿见到她时有了些微的变化不同。 不过杨浩也好不到哪去,更是喷出数口鲜血,经脉逆行运用玄力用此强大一式,没想到林鹏身上还有如此的保命手段,这一式竟没杀掉林鹏,让他略有遗憾。 。。去我不会玩请拨打和五点半喝的扥我看你的想请假一周,钱包却不允许,真是没有。 失去灵力的她双拳无力,即使使再大的力虽宫无邪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毫无痛觉,但是她的话激怒了宫无邪。 他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内力已经枯竭,只凭着一股信念在坚持着。 这个时候齐晓鹤站出来那绝对是帮了市政府的,给了卜郜星一个台阶下来。这一手两面都买好,也只有他才能卖出这个好,齐晓鹤不傻。这个时候不卖什么时候卖。 “你才放肆!”门外传来一声怒喝,江东羽缓缓走来,眼眸一闪,只是一眼便让那高官如坠冰窟,大感寒意。 他拍了拍季仪言的肩膀,把脸凑了过去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在这废弃的医院那几乎坍塌殆尽的院墙处,有着一个大大的化粪池,这化粪池明显是当年某个时代特点的产物。 韩落对于自己的朋友,似乎毫不设防,他开口便问到楚霄昨日之事,让楚霄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欧阳玉,正好对上了那充满疑惑的眼神。 她将浊灭,投向未若,可是,浊灭对幽冥血,无效。浊灭,甚至,在排斥伤害未若。 二十年了,终于有人能打伤自己了,有对手了,不再为没有对手而苦恼了。 李神医是鹿国公府的人,且他第一次见面就识破了她的化妆术,所以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虚浮的脚步踏过因爆炸而燃烧至焦黑的地板,安德森二世,这个奉命守护血族总部的伯爵级吸血鬼,此时却因满心的慌乱,而使得自己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如浆纸一般。 “我怎么觉得这陆大夫很可疑呢?你说他怎么就突然成了鹿世子的姐夫了,而且姐姐还死了!”图辰不解地说道。 “恩。”芷兮也起身,从身旁拿起另一束白菊来,那是清晨她和滇儿一道踩着露采的,单为祭奠衣儿。 【破厄星辰】的力量,可以破开一切,因而当这股力量从楚枫身上升腾而起的时候,这片天地都是为之变色。 此外,心魔可以蒙蔽人的心灵,阻碍人的智慧发挥。自己炼制出无上心魔之后,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了自己的心魔,自然心思会变得更为灵动,更为睿智。 它最主要的攻击手段应该还是精神力,其次就该是那具躯体,这种液体状态肯定是逼不得已才会产生的,后遗症非常巨大。 骑在剑齿虎背上,帝辛花费半天的功夫,把葱岭逛了遍,共找出五十八处风水宝地。 所以即便是山民几次挽留,玄阳子都没有留下来,依旧是离开了这个山村,离开之后,玄阳子先去附近的城镇买代步工具,华夏可是很大的,没有代步工具靠两条腿的话,可不容易赶路。 然而,除了在尸鬼胸膛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凹坑外,那尸鬼沉寂少许,竟又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开獠牙利嘴,继续扑向余化龙。 程诺给了白彦一个“稍安勿躁,不要打扰哥装逼”的眼神,弯下腰,手伸进那个花盆剩下的泥土中,一阵摸索。 回到现实世界之后,玄阳子第一件事就是去买车,已经在网上选好的保时捷卡宴,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全额付款,分期什么的根本不再玄阳子的考虑范围之内,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别浪费箭,你瞅准机会再射,我来试试!”南爻大声的回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眼泛红,手中的狗腿弯刀立刻光芒暴涨,浮现出一股诡异的黑光。 穆冷所在的北大数院的安排和清华数院的安排几乎一样,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结束了全部的考试科目。 “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乃是龙浩少爷在冥界第一龙属,骨傲天大爷,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们?”骨傲天不满喊道,直接一口龙气喷向那一个黑色的球。 原来,黄蓉为了扰乱蒙军军心,当真依着洪七公酒桌戏言,将三位宗师亲自守城的消息送了出来,将三人说得神通广大,有如天兵降临一般。 霍都被晾在了一边心生不满,耳边是杨过连绵不绝的哭喊,更觉烦躁。他看向金轮国师,想要看看师父是什么意思。 张新和为了替张天宝报仇,不惜辞掉神武营的职位不说,他还不顾江湖道义和规矩对莫凡这个晚辈出手。杀了人还好说,偏偏被晚辈反杀,可惜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战,临了还要受人诟病。 龙炎直接一口火焰吐出去,炎鹤的脸色一变,他手掌轰出,赤红色的手掌轰在那火焰上,竟然被击退了数丈。 欧阳锋哪里想得到龙开口就是翻旧账,躲开龙的目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要把赵昶那套“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的道理讲出来吗?僵硬当场。 第112章:是我对不起这两个孩子 八个国家,在加上新世界的二十个国家,云神海贼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拥有30来个国家的附属地,而且是贯穿整个世界庞大组织。 “哼!一个无胆鼠辈也敢质疑我们,真是不知道死活。”等着36选手被击败的时候,德林杰的身影也出现在擂台的旁边,冷哼一声的他双眸默默注视着场上的贝拉米,眼中充满了战斗的欲望。 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懂得抓紧时间休息,完全不浪费一点时间。 看着趴在地上还处在眩晕模式的杨过,千手玄果断放弃了叫杨过过来帮忙的想法。 芽衣和透子听到辉夜的话语之后有些踌躇:“这可以吗!?”对于导电飞鼠和泡沫栗鼠,她们自然是想要的,不过就这样贸贸然的拿走,这真的好吗!? “军少,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原始森林里吗?”天狼急忙想起来,但是发现身躯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如同被人封住身躯一般。 他也有着自知之明,这样的顶上战争,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强战力的聚集地,就算他也没有多少的把握,不得不提前打好招呼。 的要去,最好是多带些热家伙”。带热家伙就是希望龍道山多带几把枪”。 进入客栈之后,无限卖萌的耀月桑直接扑到某个温暖的怀抱之内。 等叶城开车送柳昭晴到家门口后,柳昭晴转过身来,狠狠的抱住了叶城。 “想知道的话就来简报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潘多拉对几人招招手,自顾自地先离开了舰桥。 对玉水县官员来说,方天风的事甚至比白河商业区化为废墟的事情更加重要。 而这些还仅仅只是下面的政策,这场会议还关系到了最颠峰的权利划分,改革开发的大浪潮真的要来了。 “是、是谁……”千夜梵音想要复原自己的伤势,发现血液依然在从伤口向外流淌,他回过头,眼睛却已经看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银河霸主赶到了,更何况在告诉前冲过程中,那家伙的身躯四周突兀闪耀出漆黑的光华,比幽暗宇宙更加深邃,很难想象,黑色也能如此炫目。 “什么,顾问大人让我晚上去他庄园?”温彻瞪大了眼睛,从他颤抖的手指不难看出当事人处于一种惊恐的状态中。 “是,大人!”拔都向早国权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早国权一人,灯光将他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历久未灭,显得分外孤寂。 如果说古柯的招式是那样的飘渺唯美的话那么雷的招数就是极度的干脆、猛烈、杀伤力十足。这也是家族骑士和那些在军队中拼命而锻炼出来的骑士的最大区别。 死灵大军冲击向雷的东端防线的时候雷正在坑道两侧挖出来的一间泥屋内和比蒙一起喝酒。比蒙的大毛脸已经是变得通红的一片了却还在拼命的叫嚷着要让雷彻底的趴在地上前线的禁酒令对于这两位来说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在特克峡谷的一战中雷他们的战马损失得差不多了但是又不能叫银狼重骑去充当普通步兵吧?所以这批战马对于雷来说倒是真的很有用处呢。 郑沅回过神,看着唐重点了点,立即去拿了专用镊子过来,然后上了操作台。 换句话说,除了青墟、清水道君等寥寥一些大神通者们,剩下的大神通者原本应该都算不上真正的十二神兽体系修炼者。 随着猎妖师工会众人将神兵楼围住,一位身材壮硕,充满着凶悍狠辣犹如猛兽般的中年男子踏入院落。 化虚仙君带着青墟飞行片刻,最终在一片存在着山川、河流、草原,地貌相较于地球世界极其相近的土地上停留了下来。 他确实不放心这个缺德导航,因此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随便拉了个清单给陈超,示意陈超替自己去买。 然而,自爆带给他的力量也只能维持到这里,一张张新出现在星空中的太极图,当头罩下,瞬间将他的元神吸扯进去,连惨叫声被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其中的轮回之力分解成了最纯净的本源能量。 说完,洛川向莫有雪拱了拱手,随即身形一闪,便又朝太上长老的洞府去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是,未与海龙宗交谈过,便言及夺得宝莲朱雀预言灯,实在为言过早。 所以苦命的林平之只好带着骑兵马不停蹄的赶往上虞,月星远想要去庐江,要么从会稽郡的上虞方向进入丹阳郡,要么就走豫章郡,不过周瑜估计月星远的军粮不足,走豫章郡要绕很远的路,所以他一定会去上虞。 第113章:依附在这具躯壳里的,究竟是谁 孩子们本来就有些焦虑或者抑郁,如果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那么也许等事情结束的时候,孩子们的精神也崩溃了。 而这些仙鹤,是仙王乌光在圣王尹龙继承王位的那日,送来的贺礼,圣王尹龙不爱花花草草,也不喜欢鸟禽走兽,倒是圣后娘娘喜欢摆弄一些花花草草和飞禽走兽,所以,尹龙就将仙鹤转送给了圣后。 这才是阮梦琪真正想要问的,在大夫良久的沉默之中,她紧跟着问了这一句,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莫燃活动了一下手脚,灵力恢复了许多,身体也瞬间轻盈了,她将神识延伸出去,顿时发现这林子并不深,山下就是一个城池,当即飞身前往。 莫燃刚刚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她急忙拉出了那只作恶的手,扭头躲过了那绵长的一吻。 新手事件是在早餐剧情进行后触发的,早餐进行之后,也不知道算是谁的未婚夫会随即就出现。然后就出现了这段跟打副本一样的剧情事件。 马蒂尔就算了,黑贤者太敏锐,也太神通广大,要是被他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不妙了。 看着这一幕,宋佑心里也能猜出七八,如果温洋不是对殷锒戈稍有改变,殷锒戈不可能被骂了还看上去那么满足。 说着,莫燃把其他人的盖头也一一揭去了,轮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其他人看着莫燃的动作,想必是在等莫燃到底还招惹了谁。 桌上杯托里有两只杯子,被殷锒戈摔碎了一只玻璃被,还剩下一只带盖的陶瓷杯,殷锒戈取出那只陶瓷杯,倒了半杯水。 听到千彤提及自家主子,千杉的神色才松缓了些,随后又冷冷扫了苏锦璃一眼,其中的警告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一旁的众人们闻言,顿时齐齐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场合里面要是冷余青没有资格来,那怕是这个城市都没有人有资格可以来了。 在将顾明瓀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之后,永历帝的怒火发泄地差不多了。 何总也是这么想的,这个章子沁实在是太胡来了,现在惯着她,以后可怎么办。 帝王发怒,底下的人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侍卫冲进屋内将又笑又哭的八皇子妃拖了下去。 这特么的我要是再不给点儿反应,这妹子下一次怕是敢在我面前跳艳舞了。 他这一番动作自然有一点不漏地落在了众人眼中,苏锦璃等人霎时又笑了。 夏尔的“魔法”具体发动起来并不受他掌控,所以实际上这歌的出现让他也颇觉意外。 “我也想你,出了什么事了?我们等得都急死了。”水天澜有点哽咽地说道,然后立刻检查紫云烨的伤势,发现他的一条腿居然断了。 孔一娴虽然知道她的意思,但却不明白自己要在哪方面加油,干脆让梁飞把她拖走,然后指挥常翊先把李梦洁送回家。 薄而透明的冰刃璀璨绚丽,在空中旋转飞舞,形成一条冰龙的形态,咆哮爆裂,翱翔天际,鳞片分分合合,可拦人于千里,可杀人于无形。 苏微光通过后视镜看见一辆高底盘的中型红色货车驶来,他马上让道远离货车。其逐渐追上到苏微光左侧,他斜睨一眼,货车副驾驶的光头胖子朝他打招呼。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地步,穆芊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克制了。 他们根本没想到苏千夏会水系魔法,而且她刚才使出的水系魔法,好像还很厉害。 她淡淡的看了周围人一眼,将卸妆棉丢进垃圾桶后,便往教学楼那边走。 然而,身后的人似乎不着急,甚至慢悠悠的走着,好像享受着她的恐惧和挣扎。 若是一开始能发现,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可问题是,他们错过了最初最好的时机。 接受了白菲的这一层身份,崔淳就问起了见面之初,心里想问的问题。 若说对白菲异能,了解最早的人是何萧,那么了解最深刻且最全面的人,必然是明里。 赵保国道:“难走就认真看路,看看人颜颜,再看看你自个儿。”他都觉得心累,嫌路不好走,那你走着还东瞅一眼一瞄一下的,不注意脚下?差点儿摔了也是自己作的。 对,安谨言怎么忘了,当初学校里都在传,顾末就是为了林婕抛弃她的。 开过方子,华平阳就想和李婉上街,他不习惯在这么大的家里呆着,光认人就头痛。 姨丈经营的江南第一绣坊十分红火,人脉也很广,很多人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了自己爹有了合作,自己家才慢慢起来的,至于后来来京城发展,姨丈和姨母还给我自己爹娘二十万两银子。 江清越四处看了看,然后瞬间也淡定了,这周围除了水之外,什么都没有,除非他们此时立刻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升天,否则就是死定了,他们现在能长出翅膀么?当然是不能了,所以他们就掉了下去。 月曦还是不肯要,她独立惯了,就是一家人她也没有白要他们银票的习惯。 唯一让众人还能感到一点反应的,就是无论什么攻击轰在光幕上,都如同水幕一样,泛起一道道涟漪,但就是打不穿这一层水幕。 第114章:遇见暖阳,还需要银月的光亮吗 见车子飞驰而来,两辆面包车同时紧急拐弯,中间竟然留出一段空挡,此时谁也无法描述张翔的心情,他一脚踩住油门冲了过去。 过了片刻,蜘蛛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朱莫他们呢?他们还活着吗?”她的声音里面有着一丝颤抖,朱莫以前是她们家的武士自从家族被灭后朱莫就一直跟随着她,所以她和朱莫之间的感情颇为深厚。 “这就是你一直居住的地方?”林清炫惊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林家还有这么破败的地方,四面通风的墙上顶着几把茅草,这就叫房子吗? “没事,这能量虽爆,但是伤不了我,你们等着。”林语梦不给他们反应时间,拉着星星飞了出去,寒冰无奈,只好接管仙舰。 婴儿是男孩,长得挺漂亮白白净净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看什么都好奇。他手里攥着个转经筒,手腕上带着天珠,身上穿着黄色袈衣。 李天启借着夜色赶紧跑出了亭子,跳入一丛茂密的花草藏匿起来。 林语梦不管隐无影的想法,来到二楼,却发现二楼的东西就少多了,只有一千多万块中品灵源石,及十几件四品灵器一件五品灵器,还有几瓶四品丹药,与一楼满满当当相比,这里就是冷冷清清。 “孩子是时候出生的?”孟凡问,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辨认是不是灵童,老喇嘛又没告诉他。 这时候二奶看着自己生出来的玩意儿,尖叫一声然后华丽丽的晕倒了。 高婷婷立刻掏镜子,结果包里别说镜子了连化妆包都不见啦。奇怪!难道忘在卫生间里头了?高婷婷立刻起身去找,根本没怀疑。 看着远去的四人,东方秋寒有种很温馨的感觉,一直以来他性格孤僻,崇尚武艺,除了妹妹和父亲,他几乎没有可以知心交谈的朋友,直到遇到了剑泉一行人,他才明白是什么兄弟情义,什么是江湖。 他怎能告诉她,是为了排解心里爱而不得的抑郁所以想要出来缓解缓解心情? 到了半夜时分,众人都已经休息了,剑泉换上夜行衣,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偷偷跑出屋子,静悄悄地猫步走到饮墨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 深吸一口气,金珉硕若无其事的把缪可蒂的手机连带自己的手机一起塞进口袋里,转过身。 这里是一个暗黑无比的山洞,五条仙铁筑成的神链锁着一个比常人高出两个头头生三角的怪物,五条仙莲分别捆绑着怪物的四肢和脖颈,令对方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当时的魔头修为太强,古神不得不借助整片空间之力压制,如今魔头已经被无限削弱,已经不需要空间之力了,只是单靠古神遗留的手段便足以压制!”老乌鸦笑道。 他身后,林姿宜已经跃跃欲试,但是没有洛南的命令,她并没有擅自出剑。胡心洁是能划水就划水,林姿雅是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在这样的场合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是笑吟吟地看着。 “亦凡哥……你的手臂?”张艺兴第一眼便看到了吴亦凡手臂上的伤,下意识的开口。 “呵呵,是呢,与之大哥,我都饿了呢!”林悠然听到佟与之的称赞,自然得意,心想佟与之肯定料不到这雅轩酒楼的幕后东家便是她林悠然。 而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又有一道身影从擂台下掠上来,在他身后将他抱住。 哥哥一直都很疼爱她,但是如今的哥哥似乎并不想面对她的话语,所以他只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哭一场,然后重新振作精神,争取不要在陈倾灵面前落于下风,即使陈倾灵很优秀,但是她从来不会承认,自己会不优秀。 杨家的祖地占地面积很大,如果是以常人的速度前进的话,那么最起码也得走一天的时间才能够走完。 虽然原剑山不在乎一个异种灵王的死活,可是却清楚一旦灵王那边出现纰漏,让陆峰逃了就麻烦了。 叶白还给她们买了两个手镯,都是翡翠的,绿意逼人,戴上手腕,顿时就显得她们本来就非常雪嫩的肌肤,越发白的晶莹剔透,诱人垂涎。 但是也已经没有给他们求证的机会,法拉利这时已经发出了一声轰鸣,带着冯可馨和唐依依就已经离开了。 妹妹杨灵儿同样是杨奇关心的人之一,因此他现在也很关心妹妹杨灵儿的安危。 叶白突然想到了自己,在九州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说他是杀人狂魔,但那是特殊时期,他杀了多少,也没有谁敢真正的说什么,血魔域这边,不具备那样的条件,杀不了那么多人。 而随着邪神之塔的消失,原本浓郁无比的邪气渐渐的消散,天空之中出现了难得的光亮。 “有什么好反对的,发光哥那么优秀,优秀的男人就该娶几个老婆,让优良基因更多的传承下去,一夫一妻制是违反人性的!”乔美美绝不是开玩笑滴说。 “是……是”老板听了夜葬的话,把金币放入了袖子中,也正了正喉咙。 第115章:宁姜,你可曾相信过我? 吃饭的时候,温佳人将狐灵生放了出来,这家伙盯着一桌精致美味的佳肴,吐沫直流,好菜配美酒优雅的享用起来,最后自己将一桌子菜给吃光了,满足地眯着双狐狸眼直打“嗝”。 “既然在京城,我看可以过来一起吃顿饭嘛!!LN那边的情况我也一直在关注。”朱国发的话那等于就是命令了。 可是她的内心之中竟然隐约有些兴奋,她觉得秦峰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解决后顾之忧。 卓氏得知后,就道,“知道了,李媒婆,你幸苦了。”示意丫鬟递了一个红包给李媒婆。 当看到解说员说“这里所有的公共电话都是坏的,但即使完好也没有人会去打,因为家人颠沛流离,他们并不知道要打给谁”,李维斯彻底笑清醒了,万万没想到朝鲜纪录片如此骨骼清奇,连这都编得出来。 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的他,因为洗过头的关系,所以这会儿,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一些水滴,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在了他的胸膛前,渗进了浴袍中,倒是引得人的无限遐想。 张丽自然不会把这些监控录像给他们看,把那些正常的拿了出去,虽然最后警方也证实了,这件事跟度假村无关,可老人的家人依旧纠缠不休,却因为没证据而草草了结了这件事。 苏舟觉得他并没有得到多少安慰,趁着舅舅转头和代理教练低语的时候,他一把圈住谭泽的后颈。 我知道,蓝菲闯过了最难的时候,而接下来的,则是完全享受在我挥洒汗水的温存之中。 老板是个精明的,他见两人气质不俗,孟静仪问价一听又是外行人,立即将价格抬了起来,他什么也不说,就冲孟静仪抬起一个巴掌。 可是,她却不能利用了映夫人对付慕容以,动摇慕容以在东方丰远身边的地位,她要保护自己的娘亲,不让她重滔前世的悲惨命运。 妖姬内心的疑惑更甚了,眼睛却亮了起来,难道夜轻寒又感悟了什么? 乔暖和司晨、杨蜜有说有笑的出了机场,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忙着去拖着一堆行李找公司派来的车子。 但凡是个深思熟虑的皇帝都知道,一个皇后没了显赫的母族,这个皇后之位便会随时崩塌!所以,我的分析在卿儿看来,要比那些所谓的护着慕容家性命的说头要实际得多。 而骆振锋与安容和、沐子敬却安坐堂上,饮茶低语,竟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讨论起诗词来。 当他非常疑惑,循着声音艰难的扭动头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适时,房内空荡荡的,两个邻床病人,下午时候已先后办了出院手续。 两人说话的功夫,乔暖已经轮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她买好爆米花和饮料,和男生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父亲,我想你也应该看到过那个少年了吧。”看到王居后的人都已经是全部离开了,王行前便是对王坤问道。 还好,只是车子撞坏了,这要是人给撞坏了,或是撞残了,她得多懊悔? 被七人的眼神凝望,林川冷汗刷的湿透后背,身上如压了一座五行山岳般,无法移动半分。 就在李俊昊放弃幻想的时候,李俊昊突然感觉自己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化自己。李俊昊掏出来一看是几张卡牌:红警基地车卡片、红警大兵卡片、犀牛坦克卡片。 魔修中,有一些保留的有上古时期的鬼修传承,虽然不是很完整了,高明的办法,也基本上失传了,但大致的脉络还是有的。有人在跟余宇他们议事的之后,提过这个事,余宇自己也去过魔修哪里,询问过类似的问题。 停好车,王逸动第一时间去找李轻蝶,他打算开车带李轻蝶去兜兜风。 “轰”“轰”“轰”几声巨响。顿时周围血肉横飞当场炸倒好几人。其中包括一名上尉也当场毙命。其余英军也有二十几人被炸死炸伤。 不一会,在前方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那是鱼雷在攻击目标失败后启动了自爆程序的结果。 陆羽没有再战之力,两大宗师也身受重伤,第三名宗师终于赶了过来,爆喝着,扑向此刻比婴孩还脆弱的陆羽。 王逸笑了,却趁她们不注意时,一把抢过了遥控器,摁下了记录键。 东走西逛,想要找人询问,愕然发现原本热闹的无极门,突然间变得冷清不少。 余宇看了一眼李馨蕊,发现她脸没什么表情,估计是她母亲的妖族身份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立刻冲上前去,给了陈枫一拳,将摇摇欲坠的温如许接进怀中。 对于敖青的提议,烛龙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因为他奉太一之命镇压西北大地,没得到太一之命,不敢擅自离去。除非太一亲自下令,烛龙才愿意听候敖青的差遣。 而从埃及绿洲中传来的好消息,更是让欧美上层第一次有了底气。 但现在的问题是……正因为他需要拥有碇唯灵魂的初号机,所以他才需要碇真嗣。 从这一点上来看,赵祯算是一个好父亲,也看得出来,相比而言,大宋的环境还是宽松一些。这要放是明清两代,这样的事情怕提都没有人敢去提。 第116章:小四,你是姐姐,该帮着妹妹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又不是他们的错!”对着爱丽丝挥了挥手,爱丽丝乖巧的走到霍尔身边。 相对于空间等属姓的伤害,冰雪的伤害,更加的无形无迹,对于一般的圣人来说,抵挡起来更加的困难,那种可以把基本粒子都冻结的严寒,除非圣人能够拿着集中火属姓的宝物,否则,不会有太多人,想要进入这里。 “比起富人我更喜欢穷人,因为绝大多数富人自以为是,骄阳跋扈·最后下场惨烈。”朱乃说着·双手搂住肖凡的腰际,身子往肖凡怀里靠了靠。 朱乃将一切听在耳里,闻云依说起魔尊肖凡,她的脸sè很是古怪地看了眼男人。 莫老三一纵身蹿上灵塔,灵敏地在塔身上爬来爬去,像只灰色的大老鼠一般。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肖凡毫不客气的在朱乃脑袋轻敲了一下。 听着这样的曲调,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没有的肃穆,圣洁。在这样的音乐面前,自己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在这样的音乐面前感到惭愧。 可是不管李友邦怎么叫,还是一点也没有回应呢,这就证明彰灵真的是沉睡了。 地爆天星的吸力和其强大,一旦全部爆出来,那看似强横无双的混天球,一瞬间就被一口气全部吞下。 李莉已经明白了齐铭打电话的意图,心中无比期待着一会高飞被抓走的画面,这时齐铭已经没把高飞放在心上,开始惦记起韩雪来。 蒋东渠心里暗骂:我倒是想起来,可你把我按在地下,我能起得来吗?这厮太损了。 到了开会的时候,谢刚栋准时来到了县政府会议室,过了一会儿,任改之过来宣布会议开始,大家开始研究工作。 “绿茵岛的东西我带走了,就当这将近一年的报酬,”夏欢欢开口道,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微微一愣的看着夏欢欢,明白的人目光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不明白的人奇怪疑惑。 “你的容貌应该不是真的,你的孩子我似乎我见过,”孩子跟夏欢欢的容貌很像,眼下听到这话的时候,夏欢欢微微一愣的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孩子。 孙大树扭头看向了刘绍刚,刘绍刚听了,便是感到有些苦笑,这个孙大树还真把陈功当成记者,当成他家亲戚了,现在又来说向自己了。 先不表沈师爷到了河南后发生的事情,先说这广陵的县令丁仲得知连钱塘都已经被解放了,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已经没有在抵抗的意义了,于是吓得马上在城头挂上白旗等待着飞虎军的到来。 可却在下一秒被白虎城主抓住了手,“我说玄武城主现在这时候了,还争执这些做什么?”青龙城主好不容易被自己拉扯过来,一起作掉这郁殷,可现在被这玄武城主气走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赵梓茜如寒霜的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当然明白高飞这声‘亲爱的’是什么用意。前几天在抓捕电信诈骗团伙的时候,她就喊了高飞一声亲爱的。 不过留在刻赤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看他们码头上那些破烂的船,还有旁边的一些歪歪扭扭的耕地就知道他们过得并不咋样。 随着李大牛吸入的邪雷越多体内的紫色耀斑,渐渐的整条经脉壁都依附着一层淡淡的紫色不明胶状物。 冷无尘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林涵溪,此时,她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美眸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怯意,大概是刚刚自己发怒吓到了她,此时,她显然十分无辜。 当那神宫长老检查完姜易的神力值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姜易。 一旦晋升为仙器,便可遨游太虚,打破仙河结界的限制,任意的穿梭在仙河大世界中。 柳儿听了冷无尘的话,立刻心花怒放起来,娇笑道:“王爷你真好。”说着将头靠在冷无尘的怀中,一副缱倦的画面。 “大哥,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现在行动?”男子话刚说完,身后十几名兄弟开始有些按耐不住,紧握手中利刃,打算冲出与之拼杀。 “碧珠,何事?”林涵溪阖着眼,佯装毫不知情地问道,其实她心中早已心乱如麻。 见状,众昆仑修者俱是脸色大变,再也不敢犹豫,纷纷朝着姜易围拢而上。 “大牛那招真帅,你一定要教教我!”慕红一看自己的法器这么牛叉激动地跟什么似的。 那时学校的食堂只有三个窗口,每天排队打饭都需要很长时间,中学放课后学生们就蜂拥而至挤到食堂窗口,经常因为排队问题学生们打成一团,学生们打架出手狠辣,几次都差点出了人命。 这一次的过程非常缓慢,那些闪电被他吸入体内之后宛如暴走的怒龙,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让他痛苦非常,他隐隐有种感觉,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冲击的支离破碎。 “什么?你怎么负责?你又不能生孩、、”叶刑天愣了愣,下意识的问,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子画狠狠一脚踩在了脚背上,直接消声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苏景夜出现在长春宫时,本以为万无一失,却还是被他们撞见的原因。 食为仙好勇斗狠,以食为先,身负“战天化气”奇功,能将食物化为无穷战意,劲道澎湃。 张雨菲冷笑一声,抬起手来,用两根手指捏着墨镜的镜腿,态度好不做作的摘下墨镜来。 结果发现,这一夜真心难熬,这才多久,就已经习惯了叶凯成的怀抱,习惯了叶凯成的体温,这才一晚上感受不到,就已经格外的想念了。 当晚,沈骁勇并没有入睡,他在院中垂头坐了一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翌日一大早,他推着轮椅,去了幽静园。 第120章:小四从小在乡野长大,小家子气 这一次,林天进村不是要找那葛二民了,而是找这竹林村的村长。 就在圆盘取出的那一刻,周平胸中的浩然阳气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怀中的八卦锁天塔也开始发出阵阵轻鸣。 在把所有人呢都控制住以后,他就把这些人带着来到了村庄的中央位置,这里正好有着一个广场位置,正好可以让他在这里把祭坛建好。 吴应波将冰冻的水用自己劲气化解,内心一喝“烈日炎炎”,一股热流进入盆子里面,冰块一会就化解了。 我们知道每个物质的组成部分是原子。那么用计算机记录每个原子的信息。几千年后。按照这个原子几千年前的组成重新排列到几千年前的样子。 “老头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你也是做师傅的人,怎么可以这样骗自己的徒弟呢!”在考虑到自己于对方的实力差距后,原本还想强硬一些的艾斯,直接就软了下来,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向了对方。 难得有这样安宁独处的时刻,秦染忍不住想调戏他,身体微微偏了偏,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靠住。 苏男如果真的舍弃权儿,未来权儿将她视作仇人,苏男肯定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一辈子,这是奶奶不愿意看到的。 湛九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背上,寂真当和尚好多年了,常年在佛堂里诵经,檀香已经与他融为一体,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十分好闻。 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主顾是不是有钱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靳光衍正倚在门上看颜萧萧做水果沙拉,他随意地掏出手机。熟悉的号码,靳光衍神色中闪过丝诧异,他转身朝客厅走去。 对于楚傲天所求之事,席择天很愿意帮忙,因为最近他看南宫冥挺不顺眼的。 心里所有恐惧和绝望,全在看到南宫冥那一刻,全化为委屈的哭泣。 两名外形,看起来,有些跟人类,有着一八分相似,不过头顶上,却是和着两根长长触角的存在。 东梵道君经过千年的考察见长门确实是可造之材,而且天资聪慧,而且与佛有缘,便将大道传授给长门。 两人就遇到了,一只圣阶的亡灵生物,这是一只僵尸,很高大,足有四米左右,通体有着淡淡的金黄色光泽在闪烁着,身周环绕着杀戮的气息。 虽然他还没能搞明白,有一道二十多米的墙壁遮挡,呆毛妖妖们是怎么跋涉过来的。 看着林天遥灼灼的眼光,桔梗渐渐地眼里汇聚一片水光,从来,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过话,心砰砰的像是要跳出胸膛,她觉得有些不真实,月光下的那双眼太过诱人。 以她这样的姿‘色’,真离了婚,嫁不嫁得出去都难说,就算有人愿意娶,也是冲着席家的钱财去的,条件跟他相比肯定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么现在长门在迎接着这些人不断的挑战,其实也是很有必要考虑到的。 四点金”是潮俗独特的村居,旧时只有殷富显达的家庭才能建造,建筑格局有点像BJ的四合院。似是而非。 潘雨辰说的没错,有些东西不是普通人应该知道的,知道的多了不仅是增添烦恼,甚至可能会带来麻烦,而这些麻烦,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了的,更不是他们有能力解决的。 不朽至尊死神就是在新通道那边集结的强者,询问了天使段秋才明白,原来死神早就和这个宇宙有仇了,而且是一名成名很久的不朽至尊。 “闭嘴!”领头的黑人恶狠狠的瞪了出声的韩国男子一眼,朝着几个弟挥了挥手,众人再度朝着政纪围上,只不过这次动作却是心谨慎了许多。 “呃,胖子是说,您老雄风犹在什么的,还说陛下的雄风豪气,爷爷您也有;不过觉得有些犯忌,就不敢再说了。”龙天威急忙打圆场,看胖子这可怜的样子,估计龙老爷子再说一句话,他就吓得瘫了。 新世界的规则,可是要有武器才能打出伤害来,如果不装备武器,是会被默然不会造成伤害的。 在这剐龙坡的四周已经被黑曜州中各门各派赶来的修士围住了。陈景也不打算再逃了,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逃出去。九华州很远,远到他已经失去了回去的信心。 许久不见政纪的同学们,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阵喧嚣,有时候,成为焦点的感觉也并不是那么好的,毕竟,没有人喜欢无时无刻成为别人注意的对象,那种感觉像在你身边安了一个摄像头一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嬴泗估计之所以这名承受了两次伤害的战士没有在之前就嚷嚷,是因为大乔的命令,嬴泗在前三秒拥有观看的权利。 壮汉如猛虎出山,肌肉虬结,呼啸一拳击向赵无疆面容,他是个五品武者。 看着那些有些破烂的幽冥族,直播中的齐继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也知道,只是这里不干了,我们又不知道干什么了。”林云强感叹的说道,本来不错的饭菜,味道突然之间也变了。 柳潇潇耸了耸肩,示意这个冗长且沉闷无聊的故事终于叙述完毕。 七位族老脑海中都是类似的画面,不断映照他们的心神,让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为了记录这一盛事,星辰大学在礼堂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对本次载人时空旅行进行报导。 看到张桐既然想热闹一下,毕竟因为孩子的病,也七八年都没好好过个年了。 那一段旋律又响了起来一一他自己的创作,没有名字,列昂尼德面向她开始和结束自己每一次表演。 第121章:被欺辱的,究竟是谁 一声轻笑从架子后传来,楼尽欢后知后觉脸上一热,转头把自己埋进了水里。 叶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见周围人看向自己,他也没客气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上品灵石,丢到地上。 给出十万,是这里的农民三年以上的收入了,居然说是打发叫花子? 虽然,自己可以一掌把这个家伙给拍过来,但是却没有必要,他不必要展现自己的太多武力。所展示的,只是自己的医术就可以了。 元气顺着鼻孔而入,来到自己的脑中,李轩辕停了一下,这是吸取天地元气成功了吗?可这元气怎么不是含入自己的体内,跑到脑袋中去了。 叶枫溪听着只觉得来气,一挥手,一颗大树轰然粉碎,随后带着人离开了。 李川回到屋中后,原本想直接睡觉,明天好有精神力气去探查密道,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觉得肚子发胀,应是吃撑了。毕竟晚上这顿,就他吃的最认真。于是他起身,准备在庭院里走两圈再回去睡觉。 “依我看,李兄还是先去京城比较稳妥,就算他不在京城在苏流湖,有确切的消息,再跑一趟就是了,贸然去苏流湖,万一坏了他们的安排,就不美了。”无空说了他的想法。 白昀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他视线落在别处,却一把抓住了楼尽欢的手按在自己的头顶。 大长老叹息了一声,同时也想起了自己,自己的修为也不过是初入道境而已,不过只要不能再突破,他也会被岁月所抹掉。 “你们说说,在焚天幻林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陨落了这么多人?”火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他们火神宗的弟子本来就少,可个个都是精英,每死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此时他的前方已经十分凶劣,无数扑腾着翅膀的四足生物向他冲来,密密麻麻,遍布虚空,已经到了一种无法闪避的程度。 紧接着,秦羽目光落在秘境某处,在那里,有着一块丈许高大的石碑。 看万云君点点头,赵原就明白了几位大少的来头,张太师、王太尉以及冉国公,应该就是这三家了。 “李言,来了,我方才就感应到你去找施梦梦了。”刚到,就听见云静蓉略显温柔的声音。 赵原一直不喜欢吃甜食,当然一些水果的甜味除外,在后世,家里用醪糟煮汤圆,赵原总是一口都不沾,穿越到这个时代,赵原不喜欢甜食的习惯也带了过来。 而另一件让两人觉得有些诡异的事情,这灵源水潭被取了至少两千斤的水,却依旧如之前一样,根本看不出少了一丝一毫!果然,这世界的神奇不是人能够理解的。 国字脸青年的眼中闪过一缕鄙夷,他之所以在外面折磨卡萨所,其实也是为了将李言逼出来。因为神宫中有规定,别人修炼时是不能打扰的,就算是上殿弟子都没有这个权利。 片刻之后,那几辆车被史龙生的车挡住,顿时几个气急败坏的人跳了下来。 她尖叫着,扑到津津的身边,大声喊着他,她几次想要将他抱起,但看着孩子身下逐渐晕染的血渍,何斯迦竟然不敢伸手。 “现在才大年初一,额娘就说这个,为时过早了。”四爷淡淡地回。 金原介一脑门黑线,暗自腹诽:这丫头是不识数吧,这是两三个菜吗? 然而,她才走出堂间,到院子时,就见院子有处房子,居然还亮着灯。 王琪琪现在很清醒,听到王瑾澈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我要亲手给瑾澈做饭了,第二反应则是,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 傅锦行走到何斯迦的身边,用双手握着她的双手,才发现她的体温已经降到了极低,一双手像是冰块似的,还在不停地颤抖。 当然,这十分钟的战况倒也不差,除了那十个将军级的家伙之外,黑暗世界的其他人马也都失去了战斗力,纷纷倒在了地上,有些严重的甚至都已经失去了生机。 “什么?你说你没见过步枪?”程松在那自说自话,其实他面前的棒槌压根就听不懂。 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猛然席卷向程松,他从心底里发出一阵无声的怒吼,八“手”齐出,猛然攻向眼前那个令人厌憎的太监。 浑天斧轻鸣,它灵智非凡,此刻却是醒悟过来,那明显是刚刚衍生没有多长岁月的杀戮之气中,蕴藏的哪里是什么盖世气息,分明就是陨落的盖世强者留下的死煞之气。 此时此刻,萧寒的精神,灵魂,刀意,都达到了极度辉煌的一种程度,使得他一刀下去,就缔造出来一个庞大的世界。 江立没有去看那些围着自己的孩子们,而是看向了出声的人。他看出这些孩子们连最基本的入门功夫都没有学会,这种程度的人即使再多十倍,也对自己二人毫无威胁。 第122章:你是狗吗? 就听着金若妍讲话,金圣晗都不知道发展是怎样的?干脆让金若妍开下免提和jessica聊了起来。 这期间,李阀守军以井水造饭,吃得甚是尽兴,而城外隋军除了每个两个时辰叫一次阵外,大多时间都缩在军营之中。双方始终没有交战,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直到夜里子时,呼啸的寒风再次卷起雪花。 许笑一和徐元的南高丽之行很成功,对于他们汇报回来的消息,江昊也觉得颇为诧异。 而此时,灭杀之刃的身体散去,他身上的力量也已经归于虚无,只不过,他把他们世界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洞幽,因此,纯阳也算是间接帮助他传承了他们世界的秘技。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佯装听不见的样子,继续侧耳倾听。 李鸣刚才根本没有感应到洞府外有什么大的波动,也就是这个来的神火五变的人,仅仅是在瞬间就制服了李景天。 阿努比斯的权杖送回来了,带回这条东西很费劲,因为在不是他主人的人手里,这东西就是一条会带来厄运的哭丧棒。 冷面的第一段结束后,舞台上的旋律立即一变,舞台后的大屏幕再一次打开,而舞台上的朴明秀迅速退场。 留下来的数万人纷纷叫嚣起来,绝对不会举这么算了的,他们要死战不退,要为霓虹国流尽最后一点血。 而那许仙一干掉法海,了了因果。却也便没有停留,随即又向自己老婆白素贞飞过去,围殴那个和白素贞争斗的和尚。 看着谢卓伟一脸倨傲的笑容,魏锦峰心中很不爽,如果他老子魏喻伟还在位的话,这些人的态度不会这么差劲吧。可是现在事已至此,他还能够怎么样,一切都不能重来了。 “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说白龙鱼服,易为鱼虾所戏?”皇帝微微一笑,继而竟是闭上了眼睛,“朕在早年还是皇下江南的时候,就曾经认识到了这个。 全国各地的捐款以及央的拨款也不少,但是离真正解决问题还有很大的差距。 数个道缘境至尊强者,即便没受到什么伤害,也是被弄的灰头土脸的。 “轰”地一声,费思明躲闪不及,被血恋宇右拳击中左肋,随之,“噼里啪啦”一阵阵爆响,肋骨的断裂声。 战场,这里是拿着刀子对砍死人的地方,并不是茶馆那种聊天的地方。 “起码现在是这样不过将来就不好说!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都会被解决。所以我们的这几种技术也很有可能被化解。倒时就会被人发现了。不过我认为至少五十年内的球科技还无法做到。”卫华说道。 第79分钟,刚刚上场不久的皮雷斯在30米开外怒射偏出远门柱。 这是球场上的职业道德,斯图加特队的表现赢来了球迷们的一阵掌声,就连汉堡队也对他们表示了感激。 但就在那道遁光,接近无边魔域之际,一道百丈大的巨大魔掌,突愕的从天而降,一掌拍在那道遁光之上。 抛开思绪,吕枫毅然踏入了莽荒山脉之中,要是就被这点会不会发生的危险吓到了,还谈什么修炼,又怎能有所成就。 此时的展霄刚醒来,眸子中还有这一丝警惕,看着焦玹的眼中满是紧张与陌生。 成道森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吭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将头扭了过去。他很聪明,但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叶天一之前在电梯那边的遭遇,没有办法想到叶天一之前想到的那些内容。 楚风也懒得管他,一挥手,大团大团的水球汇聚在一起,紧接着,一声龙吟响起,水团变成一条水龙。 吕枫过去看了下,却是挺漂亮的,也就帮她买了下来,对于她说的没钱,吕枫也没在意,反正也不贵,刚好一个金币而已,对于自己不过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在省府的天南大学中闹事,必然会让官方看不下去,必定会对王云鹏大动手脚,那时候王云鹏能够撑得住? 钟碧涔点了点头,两人搀扶着昏迷的祝崇,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敞开的电梯内。 那些献祭自身之人,身上散发出的波动,竟是和那些被封印的魔影,犹如同出一脉,都是充斥邪恶魔气。 黑衣青年现身之后,背负双手,脸上闪过一丝桀骜之色,对剑尊发出了挑战。 飞云听了妩媚的话,不免有些尴尬。他连忙问妩媚什么时候来的洛阳,怎这次怎么没有经营酒楼,改行搞起了歌舞。 赵磊面对这种情况,他单手施展法术,一个巨大的雪球出现,径直的朝阴兵们丢去,雪球在他们的空中爆炸,瞬间化作雪花,笼罩了到一大片区域。 朱伟虽然是领命出来‘平叛’流民的,但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将他们领进平阳城内。 平日里,他忙于其他公司的事情,星越除非开股东大会,几乎不会请他出面。 对于出血热这个病,大家都很害怕,不过听说沈家有包子吃,他们又情不自禁靠近沈家的大门。 他可以感觉这些逃出生天的人那沸腾澎湃着的希望,甚至于在某一度上分享着。这是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第123章:王爷是帮你呢,还是帮我? 杨林相当无语,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单挑的话都不比自己差,那么如果他们4人一起围攻过来自己,还不是有死无生。 心念落下,菲烟就决定去庭院寻找林墨,好给林墨端茶递水,而后再给林墨好生按摩揉捏一下,最后再有意无意地刺激一下林墨。 想到这些,杨林就觉得可笑,在他们眼中,那彼此过命的交情居然连是几枚金币都抵不过。 叶从蔚猜想,那些人即使撞见这追逐的行径,只怕也不会多管闲事。 沙凤雪似乎是真的累了,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床边,似乎要让自己冷静一会儿。 见到红衣容貌和深邃的气质,在场都不是庸人,自然知道红衣实力非凡。 李天没有任何犹豫,混元珠光芒一闪,将其收了进入,至此已有两件灵宝被李天收入囊中。 回想起来,一年前,她看破红尘,就没打算再谈恋爱,可偏偏因为抑郁症跳海之后,被路过的邮轮给救了,而这艘邮轮正是靳言的。 柳鸣看到熟悉的地中海非常感动,你碎了我一块救命令牌,现在该还回来了。 雪狼虽为塞外巨兽,但是佑川从天上摔下来丝毫无损的体质,又哪能在乎区区的狼牙。 一阵骨裂响起,云飞扬整条右臂被折断,因疼痛整张脸扭曲在一起。 “好!就在这里打!”张四事见事不可为,临机决断道。随后张四事指挥家奴将张善征绑起来,带到了范弘道面前。 “我说……你就真的这样不在意我吗?”于芊芊强忍着眼泪重新问了一遍。 首轮狠角色灰熊轻松踏过开拓者之后,碰上了更狠的角色——金州勇士。 许朔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梅珏没有听清楚,但是也能猜得到。 “可是……”秋风还想说什么,抬眼却看见西门烈虎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眸中泛着可怕的寒冽,便生生地把话的后半段咽回肚中。 苏护一点都不想等着苏昭,所以脚步根本就不停,还是苏昭直接冲上来拉住了苏护。 这一路我都在想着玉钗子的事儿,怎么向嬴政解释,是实话说碎了呢,还是先不提这件事。 这是顾影歌第一次示弱,她的语气温和,并不像是诉苦,却又明明白白地将伤口给你们摊开看。 就在双方战斗正酣,“盟友”铁血联盟的队伍姗姗来迟,气得他们现场指挥中心的人员都在破口大骂。 “我知道,可是我有信心在这几天突破到黄金阶。”班奈特看见张重要走连忙说道,而边上艾尔萨更是连连点头,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希望就寄托在比武上了。 虽然以前没少见过所谓的高手过招的视频,但是从来么有哪一个能想血色的和PK那样是把高手和庸手之间的区别表现得如此清晰,和明显这也使得我能一眼便看出我和她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果没有的话,你暂时先回去,三天后,这件事就会有结果,当然你们这次的工作成绩我会记录下来的。”薛云楚变相地下了逐客令。他并不想与外人呆太久。 不死骑士及时收住了神力注入,却是已然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心中也更确定了原来的想法,看来在无限接近于真实血腥实战训练果然是最能够提升实力的方法。 “郭总,我们的药出现质量问题,五邑中医院说,要是我们给不出一个解释来,那就起诉我们。”王助力报告道。 “我明白了。”江明宏口气中有一种无奈的感觉,让薛云楚听得有些不太理解。 刘涛竟然没有闪避,径直将靠过来的陈思雨揽入怀中,将那个蹦出N多搞怪之语的头部紧紧地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张重的表情豪迈而大义凛然,全身上下忽然就充满了一股沉稳凶悍的气势,苏菲呆了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真的!”爱丽丝高兴的说道:“那我先去找威尔斯爷爷。”爱丽丝像一阵风一样高兴的跑下楼去,转眼间就消失在刘枫的眼帘。 “奖励你烤鱼五条。”子鱼大喜朝着阿紫就笑了起来,有这批幼虫制成药丸,以后就不怕北冥长风和她爹等人中毒了。 “嗷”为首的猛犸象顿时一声大吼,扭动身体,掉转方向,面向镇北二十七城方向就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容儿听得郭淮言语,将脸上泪水擦拭干净,自己纵身上马,对我道:“舒哥哥,回去吧。如果你真要救关羽。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一扬马鞭,打马而去。 话没说完,不过对上落羽那明显铁了心的表情,君云就说不下去了。 这个中秋有点难过,我一口饭都没吃,就喝了一斤烧酒才把身子的疼给压下去,最后摸着炕上睡着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见到两人融为一体后,感受到面前芙儿的实力似乎强盛不少,天星更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我也觉得我当时为了我弟的孩子,着魔了。”莫修远难得这么老实的承认。 “至多三成。”华佗这个方法也只是腹稿,不曾实用过,有几成把握自己也不清楚。 不得不说,羽微发起火来的气场还是很强大的,也许是她心中本来就又一股火气的原因,这回可是真的不客气了。 现在娱乐圈的粉丝不会有之前粉丝的疯狂,不希望自己的偶像结婚生子,反倒是很多粉丝理智的希望自己的偶像能够找到自己幸福的另一半。 杨敖东瞬间飞到十几米,重重摔到在擂台边缘,如一滩烂泥,死得不能再死。 因为牧尘坐在黑炎狮子的背上,有坐骑的遮挡,没人能看清挂在牧尘腰间的黄金法杖。 第124章:小四,娘也是为你好 “不对,毛毛,等等再玩,下来,我们去地下室!”突然,林迪想起来了,地下室可是高档装修,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还是瘦子机灵,这人一巴掌力道有多大,看看一身腱子肉的光头,一巴掌就被扇得差点又飞出去,让他打50巴掌,半条命都没了。 还处于疼痛的帝诺佐鲁来不及躲避就被梦比优斯的必杀干掉了,巨大的能量光线直接摧毁了帝诺佐鲁的头部,接着帝诺佐鲁倒下不动了。 而随着蓝色光膜急速向前,撞到光网之上后顿时引起了一连窜的剧烈爆炸,大量的火焰向这里席卷而来,即使是在海中,也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 诶……换做是平常,我一定觉得是撩妹手段,但是眼下这个形式,就算是哄人的话,确实也让人暖上三分。 “还好,多亏了他们,否则云长你是看不到我了的。”看着关羽来到自己面前,询问自己,虽然语气冷了点,而且还不称自己为主公,但此时此刻,这一切都反而让蔡旭更加高兴了。 其实我梦去了地球意志的世界,那些怪物就是破灭招来体派出来的对付地球意志的生物兵器,因为地球意志的阻挠,导致了破灭招来体无法能够从遥远的宇宙一边通过虫洞到达地球。 这个时候王锋不禁会想,一般人敬个百来块的烟就算非常客气了,这个完全不认识的顾客,居然这么大方。这是那个为了一个“再来一瓶”就跑到这兑奖的人嘛。 二头目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畏缩地躲在门边,拿枪的手一个劲的打颤。 如今连TPC总部都开始限电了,这个约束防护罩就是一个吸电大户,为此TPC在这个事件之后都不知道要付多少电费,以及因为停电造成的企业损失。 阴阳二珠来历不凡,一为极为罕见的‘魔童子’,在吞噬掉了一众鬼门长老之后化为极阴之物,另一个是佛门高僧身后圆寂留下来的‘舍利子’,凝聚了高僧一生的佛光与佛力,属于至阳之物。 “你若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楚宁挑眉看着云梦萝,说道。 “三王子殿下,如今我们怎么办?”红玉来到楚宁身旁,看向了楚宁,问道。 参与到建立支柱的行动中,前面海洋怪物袭击,早就不是什么麻烦,有东篱在,还有陶明镇场,基本能解决,紫罗兰派来的蒸汽轮船,最多也就参与一二,在远处进行弓箭和魔法支援,有时候轰炸一两道火炮。 因继兄有事,便先走一步,秦玥果汁没喝完,坐下来继续喝果汁。 “有尉迟萼坐镇,没有问题的。”尉迟梨坚韧冷漠的脸蛋为渐渐适应黑暗看清眉千笑的脸后杀气消融,尽管看起来神情似乎没多大变化,但那霸道冷漠的双眼显然多了一抹与之非常有矛盾感的柔情。 任凭石头巨人身坚如铁,也经不起易南这一踏,但闻一声脆响,石头巨人出拳的那条肩膀竟然被易南双脚生生给踏断。 而噶尔丹要做的就是协助管事采办完货物,就可以等化冻之后,坐上前往永宁城的船只,带着账册去给永宁的股东们报账和分红。 茶杯被大力的摔在桌子上,茶水外溅,落在北镇武侯的身上,然而他毫不介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多时,福安便将李凤扶了出来,阿芳是个热心肠的,见状急忙一把接过人背了起来。 前几个回合云天还招架的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的刀法越来越占优势。 “砰!”挥手一掌,妖引朝着自己胸口一震,登时一口鲜血吐出,喷得五窍和头发上到处都是,样子极为凄惨。 思华闻言却是没有立刻回答的,因为她发现自己一时竟是有些失语了。 独孤血此刻依旧在城内,只不过他此刻正在飞檐走壁,真正的敌人都是隐藏在暗处。 赵德柱头的大,剑一夸李一鸣时,都是发自肺腑,不说妙语连珠,但与是说出实情,到他这里,很幽默,很可爱,这是夸奖的话吗?这是调侃吧? 现在老祖体内火灵力和水灵力正在打架,别说老祖一个寿元无多的老者了,就是一个正值盛年的年轻强者,也受不了这等折磨! “普莱斯考特,你应该清楚,如果寻找到一些对于你来说很重大但是对于骨炎裂锁大学士大人却很乏味的发现去找他,那么你知道这会有着什么后果的,大学士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克里斯托弗不得不再次警告道。 “麻烦了!”离晨神色无比凝重,连妖引都不是对手的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武神令,对于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幸好他们的气息暂时被隐藏住,不然被发现之后,只一个回合,这几这一行人就会被轰杀至渣。 第125章:这样的祖母,配当祖母吗? 余沁雪的手艺谷行川也不是第一次尝,这几年过去,不减反增。反正他吃得很过瘾。 “呃……我车,钥匙在一定范围内虽然可以开锁。”谷行川找时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才不让她察觉自己闹笑话。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追回李夫人所盗之物,还要搞清楚她们姐弟图谋之事。 “还有外套,我记得那件外套不保暖,你穿这件!”白枭不甘示弱,拿过自己床边的新衣服。 下一秒,钟姐姐更彪悍的操作来了,只见钟莯婉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然后一把将匕首塞到了牛甜甜的手里。 戚戚:废话~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别问这么低级的问题好吗? 为了方便,谷行川没有把车停去教师楼的停车场,那辆黑色的SUV停在众多的电瓶车和自行车当中,是挺突兀的。 一碗普通的面都能好吃成这个样子,满是海鲜的海鲜面指定更好吃。 戚戚渐渐恢复意识,突然也掐起了李翔哲的脸,不同的是,戚戚掐的很用力,李翔哲只是在逗她,所以没太用力。 “好酒,好酒,好酒!”鹿力接过酒杯,喝完之后将酒杯一放,看着殿前整装待发的兵卒们连喝三声。 “辰龙寅虎,算是十二楼里实力相当强劲的两个地方了。有实力,自然就没那么好打交道。”断刀客在一旁笑笑对程昱道。听起来,他对十二楼很是熟悉。 “公子想得真多,晚上你睡床,奴婢将凳子一拼,睡门后头。这样就算有偷儿,也能防范一二。”春桃抿嘴白了程昱一眼道。 若是派王旭辉和上官婉儿岀战,那么胜率真的不大,要知道首轮的胜利对队伍的士气极其重要的。 再看莫凡,更是直接被这一拳击飞数丈,不等身体落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 “冯善,陪我出营走走!”当夜,白玉郎借着酒劲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便带着冯善再度出营,前往圣地方向巡查过去。 然而皇甫天下从手下得来的消息就是皇甫逍遥根本上就没有突破至金丹初期。 就是在场的观众朋友们也是一阵惊愕,不过杨明再稍稍停顿了之后,说出了下半句话,让阮婷婷跟在场的观众朋友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当他抬头看去的时候,忍不住惊呼一声,只见在他眼前的,乃是一只黑猩猩,只不过,这一只黑猩猩体型庞大,足有一丈有余。 徐风一字一句开口问道,俨然一个主人模样,听到动静的前台妹子好奇地过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惊呆了,这年轻人怎么跑到总经理位置上去了? “睡觉时候穿着鞋不舒服,我帮你脱掉了。”唐宋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换做是平常,岚落这么跟浅深打架,顾雅管都懒得管,但是今天可不能让岚落跟浅深在这里浪费时间。 由于岳椋珵下令府里戒严,所以,府里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谨慎行事,生怕惹怒岳椋珵受惩罚。 回到中山市已经晚上8点左右了,当许国华从中山市火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孙思颖正靠在车门前向他招手。 虽然不说所有的字她都熟悉,可是完全不会像是今日一样,开口便是错字。 走在冷季良的身后,跟着冷季良走进秋月院的主屋,余晗馨莫名的感觉到很安心。 水儿看着静静的湖面,却在想着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可以杀人与无形? 就在她的意识一点点要消散之际,耳边一道柔和的白光悄然流入识海,将那些肆虐的绿色光点,一点点吞没,然后形成薄薄的一层,将她的元神保护在其中。 他一直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有事也从不曾表露半分,所以遇到了直来直去的她,只有生生的错过。 袁绍星和余晗馨相谈甚欢的场景一直在帝离歌的心里,所以袁绍星要离开,那是再合帝离歌的心意不过。 “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们,打得好怎么不加入篮球队,可恶……”郭双收拾林磊的同时,恨恨着言语道。 不过在此之前郝运需要先把自己的任务奖励领到手中,系统虽然每次都逼得郝运焦头烂额,但是它给出的奖励也都价值不菲。所以郝运对人物是又爱又怕,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寇峰脸色难看,嘴角溢血,这一击之下就受了内伤。反观秦明,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伤势,那堪比中品荒器的肉身挡下了这些能量气劲的飞散。 苍玄山脉,秦明身法大进,不过半日便行进了数十里,途中遇到不少魔兽,但是都被实力大增的他一剑秒杀,徒添数十枚魔核。终于,天色已经大亮,秦明的速度彻底慢了下来,如同游览一般悠悠走着。 “冷心,你看并无人看守,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离开。”邵明莹环顾四周,说道。 “这下可以睡觉了?”叶凯成拉过他受伤的手看了看,没出血,这才放了回去,询问道。 常春闻着王媛的体香,知道王媛深爱着叶惊鸿,此刻他唯一能做的是借肩膀让她依靠。 秦笛先前也曾经炼制过四阶仙丹,但是成功率并不是太高,所以后来炼制的并不多,如今有了二阶仙鼎,又有四阶仙阵封印天道,相信炼制四阶仙丹的时候,成功率可以提高不少。 第126章:那是我们秦家捧在手心的小妹啊 “呜呜”的悲鸣声像打雷一样。宽大的爪子再次拍出,想一抓将杀子之人抓成两截,此刻木青山已是重伤之身,别说抵抗了,就是逃都没有力气了,眼睁睁的看着爪子拍过来,性命危在旦夕。 可是楚子枫的眉头却有些紧皱,这么荒凉的地方。。刚好出现一个茶馆?还坐满了人?真的会有这么巧吗?想到这里,楚子枫转过头,却发现苏沐也是有些严肃的看着远处的布景。 “大人,刚才怎么了?”这时金德真君站在门外询问道。三人此时才发现门已经被撞得粉碎了。 那司机也没有说话,只是叮嘱她系好安全带,就直接将车子开走了。 狰狞咆哮,骤然炸响,直接吓了门口的李大壮一跳,呆了呆,连忙转身跑开。 坐在上方的魏颜的话语打破了两人的对视,一时间两人从思想中退了出来,原来刚才是他们两个精神上的对话。 迟华和宋钰几人不住点头,易风冷虽然没有管理营地的经验但考虑的确实十分周全。 “滚出来!”夜轩一声暴喝从上空炸开,一个急落落在大门跟前,“咚!”,凌厉的一脚直接将面前沉重巨大的木门给分尸。 “好,走!“魏勇毅此时荣光焕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楚子枫和苏沐在,他感觉心里特别温暖。。特别有底气。 似乎意识到有些失态,宋远方咳嗽了下,顿了顿,又很严肃的道。 “我艹,有人竟然敢黑我。”愣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他的钱没了,等他反应过来,更是忍不住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什么鬼,他一个警察竟然被人黑了钱。 “啰啰嗦嗦的,干啥玩意呢?本座是来杀敌的,不是来听你讲笑话的。”李潇撇嘴,随后身上一片灵力飞舞,化作刀刃。 这些只是普通的纸扎术,有些技艺高深之人,可将纸人做的与真人一样,画上眼睛眉毛是唯妙唯俏,如果再符上鬼魂,与真人无异。 岳非闻言,暗松了一口气,至少杀死那些吸血鬼的人不是自己的对头,也不是邪恶之人。 说完,王语嫣拉着叶枫的衣袖,泪水似乎已在眼中集结完毕,大有一副你走,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此刻,夜澜辰已经把手机按了免提,所以,林贝的话,楚无忧也听的很清楚。 对于他这样一个从来不想要别人帮忙、不想要同情的偏执之人来说,突然接受别人无偿且不得不接受的帮忙与恩情,又不知道该怎么偿还,真的让他很不适应,很无奈,甚至不知所措。 古玲玲已经吓住了,一时间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直接的被挤到了一边。 闻到饭菜的香味,徐凡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爬起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如同饿死鬼一般,他是真饿到了。 刚刚自己和那个家伙对峙的时候就大约每次收获五十点左右的作死值。 为什么林间要从霸道和王道身上学星河一伙人教给他们的东西呢? 帕兰还想继续抒发情感,苏林给了他一道麻痹闪电,帕兰叫着‘机机机''蹦跳着回来。介绍完毕,战场上的人类和魔鬼再一次同时将目光投射在苏林身上。 “你们还好吗?”金玲看着下面两人,这两人正是她花神队的成员,所以她还是显得十分的关心。 “故意让你占点便宜,你还真得瑟起来了,没点压箱底手段,我难道还敢揽下这个活。”赵九歌缓缓的擦拭了一下嘴角,随后笑着说道。 他等了片刻,见无人再问,又说道:“现在是正午,七日后的此时,我在对岸等你们。”话音一落,便施施然地走开了。 “你若是跟我去元宗,先前你闻的那种紫色气流,我元宗多的是,可以都给你享用,如何?”白袍中年人继续诱惑道。 如果不能契合,神玉就永远不能复活,只能前往下界沦为鬼魂,等待轮回转世。 平常都是自己在别人面前装逼,这一次被别人在自己面前装了一逼,奈何这个法阵没有任何破阵可能性,只能吃这个憋。 眼前陈舛“噗通”一声给跪下了,膝盖落地如砸坑,把王威吓了一大跳。 这些魂魄一进入之水潭当中,全身火焰立灭,本已奄奄一息,却立时复原,精力大振,神色焕然。便随后便又被抛入岩浆火海当中。 “陈老师,您这太客气了。我就是一普通人,谈不上什么精英——”舒琬还想推辞。 只是,以夜飘零的身价,即便周再怎么对她特殊化,也不可能轻易让她离开的。 姜晓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腕上的疼痛又让她清醒了几分,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灵姐,我都已经被你骗了,嘤嘤嘤~”唐宝宝一下就躺在平洛灵的怀里,使劲蹭,使劲吃豆腐。 “在哪买别墅,可以再商量。妈,您觉得琬的这个主意怎么样?”丁湘问。 “主子 ,您就是太本份了。您可是太后赐给殿下的, 又跟殿下一起长大,跟别人不一样的情分,他们那些都是靠狐媚子手段。”青梅还不服气。 “唉,只有等下次了,头好晕,我先挂了。”说完慕可馨就挂了电话。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那神秘的阴惨惨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古长风的耳边。 “今天真倒霉,一大清早的,就挨了一顿责骂。”魏旭脸色难看,进屋便脱外袍,狠狠朝地上一扔。 “所以,你们给我一些空间好吗?”克蕾雅朝众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开一些,紧接着她就闭上了眼睛。 第127章:宁丞相太欺负人了 下一刻,他迈步,撕裂虚空门户,出现在一方布满火焰的炎谷外。 “难道,那只白色的蛋最漂亮?”秦风知道淫蛤好色嗜淫,选个蛋,不会也是挑个漂亮点的吧。不过秦风马上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这只白蛋的位置,最为靠外的,这淫蛤应该是慌不择路,直接撞进了这只白蛋之内。 “火兰不是已经做了手脚吗,咱们的计划提前,正好直接劫了四法青云”吴凡喝道。 “呸,老子就是死,也不会任人宰割。”云天岚啐了一口血水,怒声骂道,一场场‘激’烈的搏杀,让他们两人几乎油尽灯枯,而玄阳子等人却是以逸待劳,两人身上再次多了几道伤口。 可是那帮人将之拆解开来用在此处,便分明是在讥讽自己了:那扬州淌来的水是怎么回事?那水里的烂柴禾冲不走又是怎么回事?用这样的话来当面嘲讽,可算得恶毒了。 炮弹击中坦克,在巨大的动能的作用下,撕开了坦克薄弱的装甲。金属粒流席卷坦克内部,将里面的人员杀死,甚至会引起里面的弹药殉爆,将整辆坦克炸成废铁。 水中的人影,身高至少八尺以上,要知道先前自己不过才身长七尺。 林天抬头,这个时候睁开着破妄神眼,放眼望去,苍穹上又有世界门户出现,其中又有神帝级强者跨出。 岳灵风运功改变自己的嗓音说道:“左冷禅!听闻你武功了得,号称剑掌双绝,却不知传闻是否属实,你可敢和老夫一战?”声若洪钟,一些功力浅的人听到这声音心中就是一颤。 百余个混沌族强者完全惊住了,混沌圣城,竟然被夷为了平地,一个才半步天神境的人类,竟然在拳轰他们无敌的王。 在他看来,仅仅因为未来都不一定发生的事,就选择作出这样的决定,未免有些太过于儿戏。 可惜他并不知道,这张名片可是用山崎的上帝细胞制作的,而且里面还加装了体内空间那个岛国最高的追踪技术,可以将菊地的行程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 “看徽印是天都户部存的。量太多了,我会在这里施下术法,然后等我到天都再用搬山之术移走。我会让观里再派几个弟子过来,你先在这里守着,直到我将银两都搬走。”华青空交代裴奕。 再来,给我再来,多来一点,越压抑越好,越痛苦越好,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华青空正在盘算着出天都以后路线,再望向柳寒兮时,就见她咬着馒头,眼睛也半闭上了,正东倒西歪地晃着。他朝她靠了靠,将肩膀送了过去,她的头正好搁在他的肩头,沉沉睡着,手中还握着半个馒头。 哪怕是被机器人揍到只剩下一个脑袋了,但是依然挡不住霍利斯嘴炮的不停输出。 “我……家里现在太乱了,狐仙给我几天时间,我去找他要,他一定会给我的。”叶朗求道。 “你剩我一人在这世上,要我怎么活?!”阎霄将两样她的随身物紧紧抱着怀里,说完,便没有了声音。 “好好,以后我绝对不会管你!只要你答应不再找叶家的麻烦就行。”柳成宣气得脸都红了。 “低估你的对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孟星辉把玩着手中的两把沙漠之鹰,依然是笑吟吟的。 内卫首领赵大起身离开,没有皇上的旨意,没有明确的命令,但是他知道他该做什么。 对于佣兵协会的运作,太史昆早已经制定了一套规则。这套规则的中心思想,乃是“甲乙丙丁”四级制度与“招拍挂”三种发布任务的方式。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几乎是可想而知,双方所能够造成的战果,有着巨大的差别。 他跟三眼牛再续灵魂契约,这次三眼牛主动给他空间方面的领悟,但毕竟时间太多,狄舒夜所能掌握的并不多,不过勉强施展空间之力还是可以的。 一个神秘的活死人,似数十万古之前存在至今,通体散发着好似魔兽一般的气息,是那么的浩瀚如渊,即便是相隔数公里之遥都会心中升起一丝畏惧。 死过一次的她,如今看事情看问题似乎也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鸣人耸耸肩道:“我并不知道什么,不过好色仙人告诉过我一些东西。”佩恩开口道:“自来也跟你说过什么?波风鸣人。”佩恩开口道。 秦远待中年胖子离开之后,详细的询问了李兰和宋晓梅两人,关于贾神医的事情。 第128章:小四,你太令娘失望了 江乔不免想着自己要不要换个地方面试,但是只有这个地方符合自己的专业要求,薪资什么的也很合适,刚想着就轮到自己了。 申边跟着丑丑说“梨”边看了腾腾一眼。意思:教我说话是你的任务。 我不知道,你所追求的自由是什么,但我清楚你的一生只在乎两样东西:一个是自由,一个是我。 灵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情起红音来,但是不得不承认,虽然她是忧风的妹妹,但她的乖巧与保守十分讨人喜欢。 魏焱看了一眼就笑了,看来肖南已经上岗工作了,想想以前的肖南穿的都是潮流,现在穿着外卖衣服还挺搞笑的。 谁让人家志在武道,武道,可是这世界上最有用处的东西,一名强大的武者可以掀翻整个城池,一名飞升的仙人,可以主宰整个地球,甚至是迈向宇宙。 唇瓣上的触感,使得棠珞瞪圆了杏眸,身体立刻僵在那里,心脏‘砰砰砰’直跳。 九点,鹿鸣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姐姐出来把他和会计接了进去。姐姐的会所是会员制。鹿鸣和会计都不是这的会员,所以得姐姐出去接他们。 眼前的场景让他仿佛可以看到他们以后的生活。就一直像这样简单的幸福下去。 陈凡没有理会他们,他不耽搁时间,将新买的柴油发电机启动,然后再把灯泡,一颗一颗的连接安上。 明显,先前灵灵耳中突然收到的声音,正是陈凡传音给她的,并且,对方能突然说出箱中老虎、狮子等的岁数,也全部是他告诉对方的。 宾主尽欢,在留宿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苏秦和张仪带着姜家人的回礼来到云梦山中。 那勾人的剪水双瞳满是笑意,上上下下打量着叶秋,嘴巴里面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看着叶秋老不自在。 关心则乱,不能再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的长处是什么呢?并不是出众的口才,而是对人心的把握。 顾潮眼睛瞥了眼二楼的某扇窗户,他知道那是容夜的房间,但容夜没下来,他觉得她还在生他的气。 地间的能量因子,种类众多,圣域的功法只能吸纳淬炼其中几种,化为原力,其他能量因子皆被排斥。 当年政府在这一片批了这么一块地,凡是来这里开工厂的企业都有税收减免的政策,让很多企业蜂拥而至,倒是让不少的山村人都解决了工作问题。 他之所以会当众说出这种话,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些掌权者,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人是匿名者派来的眼线。 世国本来想说出实情,但是他一想到陈阳,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心里也打了一个寒噤,最后他还是不敢说。 ??雪奈姐不愧是雪奈姐,虽然身在远方,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做这些东西不能像做火药弹那样用陶罐,最好的材料还是用纸张,这次为了击退王旗联军,几乎将以前采买的纸张全部耗尽。 通州距离真武山一千三百里,以陈立目前的脚程日行千里很轻松。不过陈立还是决定正常赶路,一来可以沿途打听一些消息,二来也好了解一下通州的情况。 齐欣妍在宁凡离开后就一路跟了上去,但没想到除了她还有其他人跟踪宁凡。 珍珠梅一把把顾言拥入怀,大颗大颗的眼泪像珍珠断线,噼拉往下砸,透明的泪水浸湿衣襟。 如果他不离开,那么他的下场就是九月宫弟子那样被陈立无情击杀。 而且为了给霍鸿博的心里,造成足够的压迫性,莫凡尘还把双拳拳面朝于地面。 听见了没,这就是姐姐,不用姜直树多安排,一切后勤方面的内容已被搞定。 如果不是公司有要求必须用真实姓名,她绝对不会给人开她玩笑的机会。 露盈袖第一次见到毒原来还可以这样用,这不是跟后世的化学差不多么? 一身紧身皮甲将苏倩雪婀娜的身材勾勒得无比完美,她双手叉着柳腰一脸不容置疑地看着唐康冷哼道。 放眼整个中州之地十三座巨城当中,除去最为核心的铁血巨城以外,其他十二座巨城当中根本就没有掌律使这个职位。 等到他再发现心口的刺痛时,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被杰西卡一箭穿胸,瞬间毙命。 顾见骊望着他点头, 又有些不解他为何这般古怪的语调问这个。她弯起眼睛,甜软喊“叔叔”。 一滴滴腥臭的血从上面掉落,滴在范彦的脑袋上,犹如真实存在一般,让他头皮发麻。 她来的不是时候,药铺刚进来一批货,正跟人家对账,东西很多,伙计不紧不慢称斤称两,一边还要检查药材里的次品,依他这个速度,天黑也弄不完。 姬无镜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夜色隐去他嘴角带着嘲意的笑。不过一眼,他已看透了姬玄恪的犹豫。 阿曦一看她真是要孵蛋的样子,噗笑的跑出了卧室,通知阿雯,然后敲开了释天昊的门,告诉了他。 此处本无水,是石壁喷下的泉水造就了此处潭水!之前还有哗哗水声,此刻已无水落下,想必泉眼之水,已经尽在此处了。 在跳入漩涡的刹那,他就被强大的阴煞之气包围,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撕扯之力,进入了一个漆黑的通道之中。 一般来说,这种隐形技术,只要维持在一定的体积,一定的飞行速度,就能够避开监控设备。 “原来还有这种功效。”叶尊笑了下,如果用灵煞石储存着自身修炼的力量,等到了一定程度,在必要的时候,将有很大的作用。 第129章:王爷,臣女心里难受 谁知她们刚一出来,立马便有人抱着孩子冲了过来,两个孩子,四个大人,为了能早点治好孩子,四个大人差点没打起来。 同样的消息传到了韩珵莹这里,她却显得不那般激动。倒不是震惊,而是韩珵莹坚信着,自己的母国不会这般就被打败。 “你找死!”李茂贞晶莹如玉的脸顿时一沉,柳叶眉陡然翘起,左手一拍腰间,一声短促的金属摩擦声中,短刀脱鞘而出,化作一道绿色流光,向李晔飞速击去。 不仅宫中,连朝中也如此,傅琛竭尽全力将所有好东西都送进中德殿的大门,心中对戚璟瑶的喜爱只增不减。 虽然挺着个四个月大的肚子,但看上去肌肤丰润顾盼神飞,十分利落精神。 当苏娥眉勾勒完一副长达七丈的巨型画卷时,这些土著修士几乎都疯魔了。一个个不是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就是嘴里不停念念有词连连向画卷叩首,还有人相互抱头痛哭,哭声竟然无比惨烈。 “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说。”慕老一进门便冲到了楚焱面前叫嚷,这时楚焱正在平板上查找有关这么方的信息。 面对韩舒芊的一切,叶汐月都可容忍,只是进殿这般久,只字不提婉嫕之事,明摆着不是要公主的,而是故意给自己难堪的。 吴海堂看见罗碧这个样子终归还是硬不起心来,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转身拿锄头准备去地里,心想她要是再不走,到时就让儿子劝下吧。 夏侯婼似乎忘了,方才受了沈茹潇一掌想必此时白皙的面颊红肿的厉害,如今见着冯素鸢的神情,怕是没错了。 “那……”栗子香的话被堵回去了。只见无锋突然闪耀起夺目的碧玉之光,光芒大到让他俩有点睁不开眼,在这黑夜中更是显眼无比。 要是一开始杨云拿着武功秘籍说要全军习武,铁定被李渊拒绝,可现在不同,是他们让杨云拿出来的,那杨云就拿出来,李渊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韩老所指的官威便是安在猷不分青红皂白地闯入唐家的义诊活动,带走陈浩然。而地底下的臭老鼠则是暗指黄三。 虽说锦王府戒备森严,但她什么身份?弄掉一个孩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燕,开车在星辉路口,送我过去医院,王妈病危。”李静儿一边跑路,手机拿捏着高跟鞋,一遍拨通电话向曹燕求助帮忙。 摸金阳尴尬的愣了一下,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师妹这么讨厌自己。 不是要画王八吗?画就对了,只是这王八画在谁的头上,那由他杨云而定。 帝国旗下以外的媒体,他们也不敢乱来,顶多就是意思意思的扒新闻,娱乐大家罢了。 就在不知向皇帝提出要离开皇宫,回到客栈,两人正就这去留一事做出博弈之时。那依旧跪在地上的百里庆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朝前跪爬了两步,然后求着百里连业让他说句话。 直到最后,程咬金也没有停下手,追着长孙无忌打了一个时辰,直到体虚力乏的时候这才罢休 。 上次救出沈星夙,那是赶得巧,正好被她钻了空子,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噗……李元英再次吐血,哭笑不得。李二却被四弟的一番话惊得呆立当场,刚才得到玉玺的喜悦荡然无存,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般,醍醐灌顶瞬间清醒。 作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鱼肠一生只对龙波动了情,所以只为龙波而活。但杀人者人恒杀之,鱼肠从不把他人的性命当做性命,一个杀手,最终能死在刺杀的路上,也算够有尊严了。 安星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重重点了点头,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像是藏了一整个银河系。 此话一出,偌大的考场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对鸣人表达出敌意与讥讽。 安星星吐了吐舌头,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大的蜘蛛先生,难如登天。 要知道,在LSPL的时候,韦神兮夜可是能和自己并称为三大中单的存在,四舍五入,能压制韦神不就也能压制自己了吗? 只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千夜仅仅只是瞪了她一眼,便面色惨白的低下头。 安洵怎么可能拒绝人家的好心,还买一送一,让夜辰一起跟去。反正到时候头疼的是言教授。 安逸轩这个不服输的暴脾气,本来姨父让他报名被吴老师拒绝,他还挺高兴的。 “其实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我男朋友,但我和他说分手了,所以准确来说,他是我前男友。”她偷偷地观察着苏念的表情,解释道。 最终他只得辗转托人求到天痴上人头上,由他出面,向乙木精灵桑仙姥求了三颗乙木神丹,借助灵木精气,补益元神,渐渐修成。只是原先脸上总有一股青气不能退去,后来随着道法日深,连头发也变成了青绿色。 第130章:见过坑爹的,没见过爹坑女儿 “自然是炒药茶,泡茶的功劳啊。”宁星棠伸出白如凝脂的手,缓缓开口,声音极轻极淡: “这手为了炒茶,被烫出无数水泡,微风拂过都疼得颤抖。” “我没钱看大夫,没资格让府医给我治伤,我就自己用针挑破水泡,看着脓水流出,我竟没觉得疼。” “因为更疼的是鸡蛋大小的皮被烫掉了,我还得给宁府一大家子人做饭洗衣。” “露着血肉的手,被磨着,那种疼,钻心蚀骨。” ====前往【suo.im/012】看全文==== “为了减少一点儿疼痛,我只能用布条死死裹住伤口。” “连府中下人...... 责任?宫千竹有些呆愣,眼前掠过一抹缥缈遥远的淡蓝色,墨子离放不下身上的担子,才逼得师徒二人走到了反目的绝路,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肯放下吗? “我是穆易辰的太太,我叫沐雨晴。”沐雨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说话的,或许是嫉妒心顿起,或许是本性使然,她一个深怕别人不认识她似的,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古霆转过身才看见偷袭的敌人,是一个手拿钢刀穿着皮甲一脸匪气的年轻汉子,头上四个红字“剪径山贼”。 听到这两个字,墨子离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一块巨石沉入心湖,不带一丝波澜,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语一出。慕容俊身体剧烈一震。似乎是不敢相信太后说的出这样狠绝的话來。瞪大了眼睛。脸‘色’涨得通红。一言不发。 然而当终于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桃花树下对月独酌,眉间堕仙魔印黑得要滴出墨来,魔魅眼波流转,勾人心魄,摄人心魂。 茫茫云海间,墨子离抱着宫千竹御风从上面飞过,衣袍迎风而鼓,长发飞扬。 沈括说完这半截话以后,就不再说话了,开始古霆还以为这老家伙正准备措辞,想办法呢,但是十多分钟过去了,古霆见这老头说完这话以后就不动了,古霆纳闷的看着沈括,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吧,就算她说话管用,但人家能否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还难说,更何况这次人家是铁了心卯了劲要找你的碴的,岂能轻易放过? 闷闷的吃过饭,穆易辰派人送她去医院,她不依,说做为穆妍的嫂子,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看躺在病床上的人,而不是她自己躺在病床上。 而前方传来的喧哗之声似乎更大了。张狄眉头早已蹙起,因为他有着不好的预感。李沐跟着他,但是并不清楚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早朝听大臣们议事时,带病上朝的太皇太妃,在珠帘后突然昏厥了去,朝堂之上,一片唏嘘议论。 毕竟这是现场交易,两千五是她可以出的最大底线了。如果到三千上的灵石,她的灵石,一点都没了,她还要留点灵石。 “滚开!”李沐大吼一声,体内真气狂飙而出,硬生生撑开了血手,脱身而出。 “不可能,你不可能弄到这个视频的。”而且就这短短的功夫,李淼淼根本没时间离开,又到哪里弄的视频。 话音落下,立刻便有两名士兵将呆愣住双腿发软的云卓喆扶到皇帝轿子旁让太医看诊。 颜锦心发愣,董慎可不会发愣,不管这家伙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冒出了一个家伙帮自己这些人顶锅,那不是挺好的嘛? “那你觉得她这本如果获奖了,会不会显得很奇怪?”季空又问。 哪怕眼前的人修为高深,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多说几句好话就可以将对方唬住,而且看着少年的样子也是出身大家,大家子弟和名门正派一样,大都讲究顺应天命,不胡乱杀人制造杀孽。 第131章:一起看个热闹叭 宁星棠听到宁沧涯坑女儿的话,乐不可支。 她捻了颗葡萄送入口中。 下一秒,柳眉微微皱起。 她随手端起葡萄,坐到商墨身旁,并将葡萄推到他手边。 对上商墨看过来的眼神,她精致秾艳的五官,皱成一团,只吐出一个字: “酸。” 商墨挑了挑眉。 宁星棠纤细手指抵着水果盘,再往商墨面前推了推,“剥皮。”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 听得众人神色有片刻扭曲。 他们觉得,宁家四小姐疯了。 先是污蔑嫡妹虐待她。 ====前往【suo.im/012】看全文==== 后又抢嫡妹炒药茶的功劳。 现在又指使将敌...... “我问你,是不是有人代替了我的位置成为了你的妻子?”芸娴不依不饶的问道。 黎远摸不清这人在做些什么,正当纳闷之时,只见不知从何处飞来许多紫色的蝴蝶,它们渐渐地将黎远包围。 无忧不言声直接控制悬空椅顺着原路回去,菲菲没有看任何人,在无忧走后飞走。 刚刚才经历惊心动魄的余琬凝可不想再次出丑,赶忙张口咬住,随便的咀嚼两下就往肚里咽。 或许还没回忆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此刻龙天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就连好看的眼瞳之下都透着一股迷离。 若不是宫宴过后住到了王府,之后又去了赤炎,不知道她们还会有什么更阴毒的计谋用在她的身上,让她死于非命。 不同于冷肃的锦衣卫外服,他穿了一身水墨衣便装,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 此时尹三公子还没走,正和言封还有方曲貌合神离地坐在一起看武中三人的“热闹”,听得竹寒说“画画的”,顿时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心想:原来这丫头早就看上本公子了,方才说那么一番疯言疯语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菲菲见光星君听完话脸色变得灰暗,有些难过。终是不忍让光星君失望,解释一句:“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不被踩下去。“她说完用手向上指了一下,不在说话。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倾北凰,他都先干为敬了,就不信倾北凰还能推脱。 比较高明的古武,一般都会注意呼吸以及意念的引导,关注气息的运用,而这就是气功的由来。 “钱总,您记性可真好。还记得我们东顺钢材。”贾老板赶忙上前招呼。 没等林冲继续,盖亚出现了,挡住了天界的移动,不过这么一挡,又有不少碎片从天界身上掉下来。 这让他心肝胆裂,他看着孟起阴冷的脸色,恐惧的问道,而孟起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浓重的戾气让他几欲窒息。 飞舟才刚刚靠近,一个倩丽的身影,就已经一闪而入,直接飞进陆游他们所乘坐着的这艘飞舟的船舱内。 人氏族圣子逍遥这次的目的就是找到天地胎盘进入其中,将自己作为天道洗礼,成就不灭金身! 古剑一立即有些戒备的看向了镜像,镜像感受到古剑一的防备,神色立即一沉,似乎是被揭穿的恼怒,又似乎是对张志平竟然也有这一段记忆感到震惊,立即也神念一动,传来了一段记忆画面。 噗嗤!雷霆一击,惊天剑的锋利无可抵挡,在触碰的瞬间就将毒魔的一条腿直接斩断,被斩断后的腿,只是从断处流出丁点的丝丝毒液。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发放到全国十一个城市的22万张传奇实体点卡全部销售一空。 接着太空中忽然出现两道流星撞在了一起,然后纷纷坠落在了月球。 “拔剑怒斥苍天,问明月何在!今夜吾欲讨一轮明月下酒,速速滚出来!”霸气十足的呵斥响彻幽州台,老者立身幽州台上,鞘中剑已拔出,剑指苍天之造型,看的公子意醉神迷。 第132章:好熟悉的茶香味 宁月瑶从宁夫人肩头抬眼,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阴狠恶毒地看着宁星棠。 那眼神,恍若毒蛇盯住猎物。 宁星棠扬了扬眉,给了她一个看垃圾的眼神。 宁月瑶气得浑身颤抖。 她咬着下唇,看向宁涛。 却发现,宁涛正怔怔地看着宁星棠。 那神色,令她心慌。 “四哥……”她下意识唤了声。 宁涛呆滞僵硬地转头,眼底的烦躁毫不遮掩涌出。 宁月瑶被吓了一跳,脸色愈加惨白。 她下唇被咬得血迹斑斑,红着眼问了声,“二哥,你头疼得厉害吗?“ “一会宴会结...... “不是我亲自熬得,抓好药之后,我就拜托药店,帮我把药熬好,然后放到真空袋里了,到了喝药的时间,只要温一下就行。”周云说道。 李将军把三百多不能战斗的伤兵留在山上,,用石头筑城保护着,带领能战斗的兵士分队突围。后来他听说,李将军所带的十几名将士,被敌军团团围住,韩延年将军战死。 对此,焚炎谷则是不再插手,安静保持着极南之地霸主的位置,同时也在迅速的恢复者上次大战对整个谷中所留下的创痕。 李陵不是不知谢恩之理,他只是心情很激动!他想,自己如今正值壮年骁勇之时,应该冲锋陷阵斩杀胡掳,手刃单于首级为家、国报仇。 此时此刻,鳞蛇与通天巨猿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尤其是通天巨猿,紫玉丹的炼成,就预示着他体内的封印能够得到解决,到时,他的修为也就能够彻底恢复至化源境。 “狼跑了!”她摸摸水热了,拿来一铜盆倒上水,给老人洗着脸。 “这是当然了,让你用刚烧过的银针给病人针灸,你觉得病人会不会喊痛,停止这次的针灸。”陈景华问道。 虽然如此,但是悍匪张瀚却仍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弘忍话语一落,就听“啵”的一声清响,悍匪张瀚纵身前逝之际明显感觉到身形微微一滞了一下,另一番世界突然呈现。 “我不是为他说话,我只是在讲理,学校的规章制度就是这样,这一点罗校长应该很清楚吧?”张颖耸了耸肩,无奈道。 右手依旧鄙夷的指着青鸟,在自己不愿相信的眼光当中,孟百忍狠狠的栽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流满了大地。 她是利用藏在雕塑里的窃听器,将一切都听见。她不是闲的无聊,不想睡觉,而是她经常失眠。 真是一分钱憋到英雄汉了,柴桦满脸黑线,默默掏出了大华为,准备问一下,綦贤祖已经到哪里了,怎么来接头。 顾泯然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开始工作了。猛然想起了昨天穆月歌离开时的头也不回,他的心隐隐不安,客人点的什么咖啡也没听清便下了单,随后傻傻的送了过去。 刘鼎闻言脸色顿时苍白,没了一点血色。他怒目而视,握向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来不及呼痛,她就挣扎着坐起来,用床头柜的柜角扯开了自己嘴上的胶布。 田令孜讥笑道:「但愿你的胆量再足些,待会儿别又落荒而逃。不过,今日你的运气未必还能像之前那样好,只怕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说罢,信手拍出一掌,顿时阴气大盛。 火爆的圣禾馄饨,嚣张的无极炼狱,捡钱一样的游戏厅,这三个地方对斧头帮众人是极具诱惑力的。 余鸢几人再憋不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大笑不止。就连宁凝都忍不住弯了唇。 学校走廊上的摄像头基本是摆设,很少有开的时候,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其实是图省事。 第133章:声明尽毁? 众人面上的表情已不是震惊二字能形容。 他们虽已猜到药茶大概率是宁星棠做的。 而宁月瑶抢占了她的功劳。 但猜到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 此时,众贵女看向宁月瑶的目光都由崇拜变成厌恶。 沈嫣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瑶瑶姐才名远播,宁星棠是在乡下长大,她不可能比瑶瑶姐厉害……” 一旁的贵女们嗤笑一声: “还才名远播?靠着从嫡姐那抢来的才名,也就她好意思远播。” “抢占嫡妹功劳这种事,小户人家都做不出来,宁五小姐哪来的脸啊。” “...... 经过地毯式的搜索,在地图卷轴上,翻遍整个西洲大陆的段嫣,仍然不见令狐白的踪迹,他若还在这块土地上,就只能在冥域这个地方。 今晚月光格外皎洁,但看到一处处的墓地,陆然只感到阵阵森寒。 哈保果在第三天头上,便能下地走路,而且一点儿也不拐不瘸,与没摔伤前一模一样。这又证明了亓晓婷说话算数、医术高明药水有奇效。 话落,李静儿再次转身背对着曹格,其实在转身的刹那,那强忍的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底下泛滥起来,溢出了伤心。 忽然在船附近出现了一个火红的球,同时桅杆和帆被卷到很高的地方,看起来就好象古代奇待的鸟——翼龙一样。 摸金阳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他吃了一瘪,表情非常尴尬,他很想说为什么不让赵若知去,偏偏让自己去,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即便是说出来,到头来还是自己倒霉。 “康威,你看诺伊他们的战甲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我先过去了!”陈博说完以后,那个白色的银色狮子就感应到他的呼唤了,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看到陈博已经钻进了他的银色战甲里面。 狼牙棒乖巧地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化为一道灵光,返回到段嫣的储物袋中。 “是,是。我立刻交,立刻交。”头头想交出自己的钱财。无奈两手被废只有哀号。 这些高年级的人根本不相信慕容凝月可以赢,都猜测她用了别的手段。 “哈哈!难道图安国王这样便怕了?”君王忍着右臂上的生疼,锁眉大笑着。 此时在秘境森林的另一处,梁广直接把倒在地上的妖兽的头颅给斩了下来,放进储物袋里。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很漂亮。”声音异常的黯哑。 这时她才发觉原来……原来刚刚是幻想,现实就是秦傲风怒目瞪着她用筷着指着她说她炒的菜不是人吃的。 朝阳医院,荣峥着急的在vip咨询室里来回的走动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在陈博的教馆内,有着五名七星教习,在这五人之中,余贵勋的实力最强,虽然不屑亲自出手,但是想到对方那狂妄的态度,陈博也不敢大意,派出自己手下最强的余贵勋出马。 善雅趁着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顺便在医院里面检查一下身体,总觉得最近总是不舒服,胸闷不说,还总是夜里容易起來,也不知道有什么大问題,便挂了个专家门诊。 从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但是林山却是知道这老头年纪都有六十多岁了。 “施主,时候不早了,还请早回吧,贫道也该休息了。”就在我抓耳挠腮之时,那道长却先下了逐客令。 “我修行还算勤勉,如今勉强进入四星控卡师境界!”陈泽一脸淡然。 越往里走我们身边岩壁上的朱砂也越来越多,我知道此时我们正在走的这条洞穴,其实就是穿过了一片朱砂矿。 第134章:本大爷才不是东西 好一会儿,户部尚书一脸懵地问兵部侍郎,“我们刚刚在讨论什么?” 兵部侍郎回头看了眼宁府,挠挠头皱眉道:“好像是在讨论过几日的会试之事吧。” 户部尚书点点头:“是啊,马上就要会试了,按照宁大公子的才能,必定能夺魁。” “不一定,麓山书院有名叫秦泠舒的寒门学子,次次考试都压宁大公子一头。”兵部侍郎摇摇头: “或许这次的会试,会出现很多寒门黑马。” !*!* 俺们换源了,前往 "s点mrw点so反斜杠012" 看正确的内容 !*!* 户部尚书神色微凝:“秦泠舒真的只是寒门子弟?” 鲤鱼跃龙门,那也得...... 同时,他的心中也暗自庆幸,幸好没有让老太太来参加这场方家的会议。 “张天,不如我们去侦查一下如何?”杨少杰说道,对于地球联邦的军队他十分的好奇。 在那龙形生物身体之上,两道身影静静地盘坐其中,看着眼下不断掠过的美景,淡淡的灵力波动在其身上散发出来,有一股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看见你笑了。”李艾抓着不放。姜怀仁辩解,二人开始斗嘴,李晴悦莫名的笑了。最后,姜怀仁败下阵,承认错误,李艾才放过他。随后,姜怀仁办了出院手续,三人离开了仁和医院。 司徒空冲入九级海洋生物尸体内,抓住由禁锢岩制造的胃袋,包裹全身,这一刻,雷龙降临。 “西方人擅长赌博,江峰,你准备怎么办?”李颖儿看着江峰问道。 因为有感觉总是好的!这世上除了柳烧天那样的傀儡之外,只有死人才没有任何感觉。 山头之上,感受着玄武散发而出的恐怖气息,司林、柳志等人也是目光连闪,身形不断地后退。 特暴龙五兄弟被取经人降服之后,这百川城外围防线就只剩下云鹰山这最后一道防线了。此时奉水兽天王镇守云鹰山的魔界大王乃是云鹰兽王、天鹰兽王、雷鹰兽王、古鹰兽王、猎鹰兽王这五员战将。 说到十分钟的时候,张天师的眼里再次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心中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复杂情绪,又控制不住地涌了起来。 一个原因是这些观点都是网络上被人耳熟能详的东西,第二个原因是连主场昊天方面都没有出面干预,他们干嘛瞎操心,还有可能平白无故得罪投资巨头RB硬核集团,得不偿失。 营地空地上的白板,上面的名字时有变换,唯有榜首的位置,依旧是辛勇,以一骑绝尘的气势,远远甩开了第二名。 泠怆心真的要零创新了——自己在空中被炸了个头晕脑胀,仅凭着最后一点意志才没有昏过去,操纵着自己慢慢的向一栋地形比较复杂的建筑物飞去。 犹豫了下,冯月婵还是按照老爸的建议,先让李娜娜试唱她的那首十年磨一剑的歌曲。 “原来汪医生是内科专家。”聂婉箩望着门牌上的字标笑了笑,从前只知道汪洋是个医生却不知道他属哪个科室。 见好就收,毛主任显然深知这个道理,已经打了班长一耳光了,再唬下去的话反而适得其反,毛主任将身子一侧,冲着那负责警卫工作的班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地上的鞋印,在不远处的拐角消失,一些声音也从那边隐约传来。 艾嘉跟赵蓉蓉离他俩很近,听到这话顿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而后又不约而同双双捂嘴。 “这样,他还真当自己是贵族了。”聂婉箩笑道,洗手开始帮忙择菜。 周天爵用颤抖的双手,把遗折交到袁甲三的手上。叮嘱袁甲三,自己一旦离世,马上将遗折拜发朝廷。 第135章:王爷怕了吗 宁星棠:“……” 商墨:“……” 宁涛嘴角一抽,看着趾高气扬的哟哟,神色有点儿一言难尽。 会说话的鸟,脑子也不太好使。 哟哟砸吧砸吧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它歪着头问宁星棠:“小小人类,我刚刚是不是骂自己不是东西?” 宁星棠睁眼说瞎话:“没有,你怎么可能不是东西。” 哟哟小小的鸟脑子有点儿不够用。 它觉得,小小人类这话不像好话。 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 宁沧涯眼中满是怒火。 !*!* 俺们换源了,前往 "s点mrw点so反斜杠012" 看正确的内容 !*!* 想发火打骂宁星棠,又怕她召唤毒虫大军。 他...... 并且告知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管,更不要从里面出来。 一切发生在星光火石之间,众人脸颊上皆是一脸惊愕,就连杜大壮自己也有一丝慌神,他没想到眼前少年竟不由分说,竟然发动最强悍的一击。 “这里……”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不应该说我们么?”她转头望去,只见司马韬闪着热切目光的眼神正在凝视着她。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赢,我一定会赢的!卡修斯!”孙悟空胸口剧烈起伏着,身子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量一般,摇摇晃晃,仿佛微风轻轻一吹,便能够吹倒似的。 这两天,罗纳德等人的行进速度一点也不慢,所过之处,不少风光景色迷人,而一些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也都遍地皆是,让罗纳德忍不住的感叹。 因为,这正是赵枫想要的结果,想也不想,直接使用三点战体积分,将石妖的这佛神舍利形态固定下来。 “作为被族人用鲜血淋漓送上这一步的我,背负着带领人族继续生存下去的沉重使命,亡灵只会是我一生的敌人。”扎哈面色凝重的看着扎哈,沉声道。 得,眼前这尊大佛他陆博还真得罪不起,谁让他现在得靠宋家吃饭呢? 紧接着,那道青芒匹炼便再次出现,将赵枫的身形一卷一裹,瞬间没于原地消失,星空大背影的第层,终于顺利通过。 冷寒身影骤然腾起,阔步上前来到的面前,脸颊上涌现出一抹愤怒之色,如剑的寒芒注视着他的双眼。 一个在三连败并且球队阵容不完整的情况下带队取得了6连胜的佳绩,一个则在即将被裁掉的时候打出了疯狂的表现,让“林疯狂”席卷全球。 这个场景比较混沌,灰蒙蒙的,就好像冥界的天空一样。哪里的黑土地里,赫然种着变异的移魂果。 黑烟钻进了农夫的身体以后,农夫发现刚才动不了的双腿现在居然能动了,他踉踉跄跄的趴起来,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连背上的那一大筐柴也不要了。 “多爆几次就习惯了。”江东看着上官秋蝶吓得有些发白的俏脸笑道,脸上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吼——”漆黑一声嘶吼,刚才那一下中招极重,魔天威差点被打散,不过却以这样的代价换了同量级对手的一条命。 “呃,坏消息就是——至于,能不能救回来,或者就回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这还是未知之数。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这些人的家人,怕他们空欢喜一场。 “江公子,你……”林兮从入定状态醒转过来,看到江东的瞬间大为惊喜,美眸担心的在江东身上打量。 在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知道,她是为了帮欧廷治病,住到欧家之后,欧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起了自己的辛酸史。 而此时放眼全队能够阻止杰斯进行单带的人根本就没有,并且杰斯这个英雄本身的机动性也很强,稍有动作恐怕汤越就能够凭借自己敏锐的意识提前预知提前跑路,不会留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第136章:王爷可想好了,当真要与鬼谋皮 话音出口,或许宁星棠自己都没察觉,她说这话时,眼底透着一丝害怕紧张。 怕商墨因此离开。 这股莫名的惧怕,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从何而来 商墨敏锐地察觉到她话语中的紧张。 他垂眸,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唇角勾着淡而温暖的笑,“初遇你时,你和本王说你来自地狱。” “天上有神明,地狱有恶鬼。” “神明不公,本王愿与恶鬼并肩而战。” 宁星棠眸底的光倏然亮了。 好似乌云尽散,露出熠熠生辉的星空。 她勾着唇角,环住商墨脖颈,吐...... 巨鳄窜了过去,但孙河却挥动巨齿剑,猛地朝巨鳄的侧腹刺了进去。 她祖母躺在那里,身上阴气很重,呼吸也很轻,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落北星双手插着腰,袖子挽了起来,衣服上都是染料的颜色,五颜六色,好不精彩,就连脸上都是。 今天星期五,中午只有于妈和秦锐在家,她听到敲门声,透过猫眼看到外面两个讨厌鬼,心下一惊,没有开门,立刻给沈梦萍打电话。 来谈事情的是南晖公司的部门经理,邢南非,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领带打的有条不紊,带着两个助理,昂首挺胸地来到设计部。 妖魅巨人被激怒的怒吼,双翼之上的魅眼又亮起了光芒,根据俞鹰的观察,那双翼上的魅眼至少有七八十只,再配合人脸之上的第三只眼,几十道摄魂光芒一起攻击,真是让他们心寒。刚才那一波,才不过二十多道。 天材地宝这等奇物,在使用第一枚时效果极佳,第二枚效果会减弱许多,到了三四枚,作用已经不大。 以前作为实习生,还有人会照顾她,而晋升为正式员工后,事无巨细,她都必须要比以前更加细心。 方表本来对儿子这话还颇有些惊讶和不满,但当看到台下众人之反映后,不禁微微一笑。 “三千,我听说现在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要追求弟妹,这事你可得想个办法解决,我墨阳这辈子,可就认她一个弟妹。”墨阳说道。 一般来说,已经有主人的空间法器在没有主人的允许之前是无法查看里面的东西的。 作为一只单身了不知道多久的狼,鳞枭不比祝花花轻松,他光裸的后背早就绷紧,一滴滴汗珠从他额间沁出垂落。 想了想,秦夜又将时间罗盘拿了出来,这件东西好像自己得到之后也没用过几次?现在也已经有些鸡肋了,就把时间罗盘给了秦可。 在绝对的强者面前,下位者不要说反抗了,就是连逃跑的欲望都升不起来。 但可惜的是,鬼斯的暗影球其本质上便是带有幽灵属性的能量招式,根本无法做到类似查克拉那样,直接兼容属性能量的包容性。 这让楚恒感到欣慰,这说明乔梁对自己还是信任的,没有对自己撒谎。 朱竹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其实并没有以前那般恨他,可依旧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巨龙成形,猛的仰天一声龙吟,龙吟之声,浩荡传出,旋即,天空上的空间一阵扭曲,一道将近百丈庞大的法则光柱,仿佛自外界的夜空汇聚而来,然后穿透空间屏障,重重的落在了巨龙蜿蜒盘踞的身体之上。 这里的风化山会被称为封鬼谷,除了声音像是鬼哭狼嚎,实际上这里真的可以封住死人的灵魂。 “你吃了赶紧离开。”沈折枝一边将长发挽起来 一边朝沙发走去,声音也没什么表情。 少林寺武僧从不主动出手,而且每一次攻击都堂堂正正,比武的性质居多。但这些山贼,什么招都使得出来,暗箭伤人,强弩射击,万箭穿心,各种机关陷阱,各种阴招损招,防不胜防。 第137章:小四不要我们了 宁泽远一边哭,一边笑,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拂去书页上的雨丝。 被晕染的字,与完好无损的字呈现浓烈的割裂感。 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这就是他们和小四。 明明处于同一个空间下,却被生生割裂开。 屋内陷入了安静。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些。 滴滴答答敲在屋檐,仿若小锤子敲在三人心头。 好一会儿,宁泽远红着眼问宁成帷,“大哥,小四还会叫我二哥吗?” 宁成帷沉默片刻,也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人,语气极为肯定: “会的。” 他...... 秦三开着自己的suv,后面跟着一辆面包车,始终和大巴车保持着四五十米的距离。 不过苏沐激动归激动,他也很清楚这种进化人类其实是凤毛麟角,十一年里也就出现了不到五个。 意思是说苏沐永远是他刘洵尊敬的人,不知道他们哪里做得不好,大家其实可以坐下来好好沟通的。 “那行吧,你喝完吧,也没剩多少。”肖米瑶说着就去浴室梳头。 “她穿的是连衣裙,短的,到这。”陈谷司回忆了一下,用手比了一下大腿的位置。 刘岱与王忠被擒后,刘备以礼相待,好酒好菜招呼两人半月有余,除夕将至,他便送两人回去复命。 要想击败琳王,是得先解决光侯和伊葛,可他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彼此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 他摸了摸怀中的火折子,在屋檐上轻踏瓦片,看到一处柴房,吹着火折子,精准无比的丢进柴房,顿时柴房浓烟滚滚。 是可忍孰不可忍!攥紧右拳往曹祐的脸面上砸了来,季敖是没奢望能够将曹祐的脑袋砸成豆腐渣,而是顺势往后转身而来,奔袭向这藏头不露脸的神秘人。 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拿下了许都城,但城中很多地方治安不稳,这也是人手不足导致的。 然而,在林晨看来,这个光明的神在气息上是平凡的,林晨修炼了古灵术后,感觉很敏感。用他的修养在林晨面前隐藏自己的力量是非常困难的。林晨推断光明神只是一个普通的圣光家庭成员。 何西来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他现在也有一点犹豫到底要不要戒毒,因为父亲的经历给他了一个很大的教训,但是毒品的诱惑太大,他总是想着吸完这次下次再戒。 三头永恒龙龙人,被奎尔萨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捏死了。死后的永恒龙化作了无数颗黑色的颗粒,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奎尔,你的找个时间和凯尔好好谈谈!我总感觉凯尔有一种要归隐的意思!”莉雅德琳说。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陈桐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不,他甚至都意识不到会发生什么,一只怪物连基座带寄主就变成了两截。 雷虎神在林晨手里撑不住了。伤口出现了,衣服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呼吸微弱,这与当初的雄伟模样大不相同。 “他?是谁?谁告诉你的?是一头青铜龙吗?”奎尔萨拉问道,他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虽然他并不是直男癌,但是他也知道,马亚茹绝对是会抓住他的心里,狠狠的对付他。 “我想试试冰墙能不能挡住你的攻击!”奎尔萨拉解除了魔法,玩笑的说道。 于是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程莹同样跳进那冰冷的海水之中,然后便将望月若香死死拖住,并且试着将她往回拉。 “我说钱三爷,近来洛阳可是多了几分的紧张,好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一样!”说话的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光景。 第138章:小四不会不见我们的 宁成帷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日子,小四恍若变了个人。 陌生得可怕。 好一会儿,宁姜低低开口,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不确定,“小四不会不见我们的。” 宁泽远只是苦涩地摩挲着泛黄的书本。 厚厚一本书,记满了他的喜好。 记满了调理身子的药膳配方。 他这几日梦到过,小四屋内没有烛火。 她便跑到院中,借着月光,熬了无数个夜晚才写下这些。 用的笔墨,是从老四那求来的。 他们五兄弟,唯有老四施舍过温暖给她。 “小四不会不见我们的。” 不知为...... 众宾客看着战斗要开始,吓得纷纷想要离开,但是城堡的门已经被关上了,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死。 接下来的时间里,先存一直游荡在远古海兽巢穴之中。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担心会被发现的话,那么当远古海兽巫奴出现之后,他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东躲西藏了,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露面。 不过林枫在这尊魔的记忆之中看到了一幅画面,那一幅画面竟然是两名修士的大战。 赫连霓裳固有的思维,在这一霎那,全部被击碎,苏凌刷新了他的认识。 “可能眼目前是没办法对付这头怪物了,咱们也就能够做到让它受伤,并且还不是沉重的伤害,击杀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而他修炼了足足八十年了,好像也就仅仅只入门,换句话说,修炼到了第一层而已。 眼看着那一掌已经要和自己的脖子接触,叶轩完全没有躲避,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动。 不过就在赵明宇等四人卖力往前跑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几道身影猛地出现在前方的密林中,一闪而过。 大概30米的楼道,厌战大前辈一路横扫过来最少击杀了超过10头评定为E级或者D级的死体,其中就包括了藤美学园校长、理事长、副校长还有前排通报情况的那位被赤由刻意叫过来散播模式病毒的安义老师。 事实证明赤由的判断非常正确,在赤由带着妹纸们从另外一侧的通道来到G5赤由所在的同一层后,赤由便开火做了一番实验。 就算是为了吻合古老传说,他也不认为会有人故意在那么高的地方上吊自杀。 严绾觉得,自己竟然连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才应该顺理成章。 木法沙哪里知道,此时的龙御极根本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的整个灵魂都被魔帝用强大的咒印封印在了身体之中,处于沉睡状态。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只等交接仪式的来临了。”江老赶紧回答道。 火彤躺在床上,回味着第一次食用的人类的食物,却觉得那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这样的变化,连雪都没有料到,脸上突然冷下来了,竟然有人从她手里吃了下去。耶和华的风、霜、风、雪、都有大能的力量、击退仇敌、显出耶和华的大能。 “怎么跟你打?你那么强悍,我们肯定是打不过···”瑞斯没好气的看着陆明,一副自知之明的样子道。 时过后,城里渐渐冷清下去。行人少了至少五成,|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没什么关系,可再怎么说喜好夜游的修士也不会很多。 “你是龙族?”火彤礼尚往来的会问,完全将眼面前的火花视为无物。 从能量波动上可以看出,这些怪物都不是很强,但也不算很弱,基本上都是天仙境界,也有两个厉害一点的,已经达到了金仙初期境界,不过这两个怪物没有动,只是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 第139章:小四的屋内,都没有一床棉被 宁泽远将床上潮湿的被子拢在怀中。 鼻尖萦绕着似有似无的海棠香,他眼底有悲伤,有自嘲,更多的是后悔。 “是啊,这就是丞相府嫡小姐居住的院子……咳咳……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小厮咽了口口水。 别说说出去了,他亲眼看到都有点儿不太相信。 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开口,“五小姐不是说四小姐住的院子是南北通风,采光极好吗?”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屋顶裂缝横生的瓦片,再也经受不住雨水洗礼。 啪嗒一声掉在他面前。 宁泽远仰头,呆呆...... 正在攀爬的蓝蝰和绿蝰也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被一阵狂风刮到。 她跟客服确认,这才知道是忘记给她装可乐了,店家很不好意思地退了可乐的钱。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他张嘴试图呼吸空气,双手也抓着勒在脖子上的绳子,想要把绳子扯开。 她脸上露出同样讨好的笑容,只是故意给肖骁做了一顿黑暗料理。 吴秀春摆了这么久的摊,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讨价还价。 攻下安阳城后,守军的存粮、牲畜基本上全归了义军,为了犒赏将士们,大将军下令宰杀了城内的部分瘦驴。 “原来是这样。”月落在知道王六是AI的时候就感觉哪里不对,当时没想明白,后来就把之事忘记了,044这么一提,她才明白过来。 画面突然开始扭曲,出现杂音,郑乐天的脸在悲痛和狞笑之间闪动。 安东尼见尼塔基教授不着急走,索性给沈浪说了说几天前的深夜海战。 如果有朝一日真的查到了他的身上,那么之前忍辱负重多年所筹谋的一切便全都成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时给她的时候,她兴奋的一夜没睡,她本想让杜晓宇帮她随便打打,没有想到杜晓宇直接帮她打上了大师,这也让她现在只能拿这个号装装逼了。 “对,进屋!”段秋月扶着孙红进去了,我把菜园里面的豆角摘了一盆子炖豆角,炒鸡蛋,另外还做了手擀面。打了几个鸡蛋给孙红和段秋月端去了。 我和大嫂赶忙扶住了她们,两人被扯开的时候,还狠踹了孙娥的肚子几脚,气喘吁吁大骂。 诸如此类表面看不出来的釜底抽薪之计,双方从来就没有断绝过,但只剩的那一层薄到不堪一戳的面子,两边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保留。 提剑一式横扫,逼得对方向侧面一闪,只是显然那重拳也是个武学好手,闪身而退的同时已经再次脚下发力向方冬打来。 正在这时,久攻不下的重拳显然按耐不住,使出了自己的拿手武学。 “对了,月白风之前不是说探不进去吗?怎么这一次知道得这么清楚?”杜晓宇问道。 本来预计要十天的路程,竟然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到了圣光帝国。 楚子风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了许多,不管是听觉,还是视觉,都强大了许多,呆在荒古之力内,可以感觉的到外面的情况。 “只要能干掉你,慢一点又怎样?”不知道为什么,赵强一看见那个背影,就有一种冲上去踹他屁股一脚的冲动,看看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这个装13的混蛋是否同样会摔成肉泥。 永孝深以为然的看了眼老桥,那意思是,大爷幸亏是你跟来了,不然要是我的话可能饭还没有吃呢,我就已经动手了。 察觉到陈青阳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陈皇妃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莲步款款走到桌子前,端起早已准备好的两杯红酒,然后俯身递给陈青阳。 第140章:棠棠,雪落在身上,是不是更冷 管家连忙指了两名身强力壮的下人:“你们去背二少爷回屋。” 宁姜在他话音落下时转身。 洁白的衣摆,在空中曳出一抹弧度。 油纸伞边缘滑落的雨滴,带出不惹尘埃的清冷。 宁成帷下意识唤住他:“老四,你去哪?” 宁姜头也不回:“去看看小四住的院子。” 宁成帷眉头深深蹙起:“小五还躺在雨幕中,你不管她了?” 宁姜脚步微顿,随即继续向前走。 清冷动听的声音,穿破雨幕,清晰传入宁成帷耳中: “淋一夜雨,不会出人命。” 小四能在漏风漏...... 六名弟子住在同一个院子内,阮绵绵司凉云珩跟夜策则是住在一个院子内。晚饭送过来的时候,阮绵绵还在睡,仿佛要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肯醒过来一样,想着今天赶路,阮绵绵估计在马车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很晚很晚,糖妈还是把电话打了过来,糖精慌乱的一蹶一拐的跑到客厅找着电话。 坐在沙发上的墨老夫人明白的点点头,他会想要知道这些事还不是想要让夏安芷高兴,要是换做是她的话,也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件事告诉她。 刚到洞口,龙宇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原来这洞口就在落叶下面,就算仔细看也很难发现呀。 茜茜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楼上的所有人,她第一直觉是告诉沈烨,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件事。 直到她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墨敛抱起来扔在床上的时候,米儿眸中逐渐被恐惧填满。 经过分析,张东觉得这个九龙阴阳符跟他的九龙阴脉以及九龙阳脉之间可能会产生一种融合的作用,因为这龙服散发的白光好像是代表着九龙阴脉的力量,而散发的黄色金光好像代表的是九龙阳脉的力量。 “神医,这究竟是什么病呀,还能救吗?”柳吟风极是悲痛说道。 陈龙怎能见死不救,眼见一个剑派的师妹又要受伤,赶忙从大树上跃下现身。 其他的长老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他们来说,苏宏海和苏曜一样重要,他们希望这父子俩都能活下来,奈何陈家逼人太甚,而且现在人家占据主动权,他们也没有办法。 传闻青木剑宗除了这六大机构外,还有一些隐秘机构,具体详情就不得而知了。 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就出院了,李若依原本就不想住到穆氏医院来的,是林睿坚持,她才来住的,不然她一步都不想踏进和穆家有关的地方,现在又被穆临风这么一气,李若依可是一刻都不想住在这里。 这是苏曜在战斗中的优势,可以在对手施展到一半的时候,骤然出手。 当然,鹿城此时更为看重的还是太史慈,也不知什么原因,太史慈要比预期的时间足足晚了十余天,当初还有些担忧,但现在听到侍卫的汇报之后,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又来做什么?”林睿问殷雅思,殷雅思听到林睿这么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甚至连一个上将的军衔都没有混上,只是被刘备授予了征南将军、镇东将军之类的二流军衔。 “九长老教训的是。”冰战天并未反驳,但心中对冰忻简直恨到骨子里,他忙活半天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惹了一身骚。 “你觉得我这么走掉会安心的话,我当然无所谓了。”彭烨没有正色也并不懒散的平静看向温婉。 马陆崖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粉红衣裙,无甚特别,慢慢抬起头,望见的是双手抱胸的姿态,依旧没看到样子,此人真高。 第141章:脏了的东西,不该洗,而是该扔 宁星棠白如暖玉的手背,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拎着海棠花灯,静静看着浑身湿透的宁姜。 精致秾艳的眉间,渐渐浮上戾气。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三年未见,每次见到宁姜,她所有的淡定和从容,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姜是宁家五兄弟中,唯一给过她哥哥感的人。 可也是用言语伤她最深的人。 一句‘瑶瑶是暖阳,她才能温暖所有人’。 打破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 好一会儿,宁星棠鬼迷心窍问了句,“宁四公子,你把我当过妹妹吗?” 宁姜弯...... “你也知道许亮在弄音乐剧。你既然那么在意他。那么想帮他。就沒有想过真正地去了解一下他。感受一下他的世界。”梁若紫问道。 “……”青山七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着白薛迦苍老的容貌,即将秃顶的发际线,她打了个寒颤。 不过桃源公司现在并不缺钱,夏若飞本人就更不缺钱了,他根本不会为了几个亿的资金,稀释掉自己的股份。 给高梦仙办完事以后就死了,那不是高梦仙杀人灭口,能是什么? 两人刚说两句话,郑阳来了,手里也端着个托盘,马东平是坐在梁若紫身旁的,他便在宋泽瀚身旁坐了下来。 还别说,警局这帮人做事还真正规,秦宏远拿出来的卷宗足足有十大本,摞在一起至少有半米高。 梁若紫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桌上那些东西。并沒有拿起來看的意思。 梁若紫在心里替自己默哀了半分钟。好了。她现在是真的放大假了。宋泽瀚是绝对不会让她签任何合约。出席任何活动的。那个男人绝对的专横、霸道、独裁。 “弟弟,怎么了?咦,等等,我咋看到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去了。”洛千秋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金色的光芒闪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因为他勃落姆是古德里安的亲爸,是哈布森堡家族的现任掌门人。哈布森保家族在骑士一族的地位绝对独一无二,再加上古德里安还在先前一战中保全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些都让老里昂无法腆着脸再数落人家。 其余留守在车队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分身,都依然盯着自觉负责的方向。一旦发现目标的话就会第一时间。 她能感受到来自现场观众的惋惜,她真恨不得立刻脱下手套,但她不能。 于丹青站直身体,乜斜着眼偷偷打量楚云哲,眼底闪闪发亮,暗赞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贵、俊朗、迷人。 看到这的艾薇儿突然背脊一麻,她没有多留,直接抬腿跑了,只是倒霉的是,她亲眼看到去镇子的最后一班车从眼前就走,尽管她怎么呼喊,司机好像没看到一般。 说着,她把另一只手伸向了柳一舟,一副要拉柳一舟起身的样子。 沙发上的郑梦正在拿纸巾擦身体。她身上都是李光的口水,那个地方也流满了李光的几亿子孙。 不过童无名所带来的消息并无半点左右,至少君浅知道了,她的母亲正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才会惊动整个k组织,那东西,有可能是药剂,有可能是别的东西……药剂!君浅心中一惊,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难以抚平。 故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真正的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实力。 唐老将军、唐将军、唐夫人早已侯在前厅,几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赵广宁心中十分得意。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展现了自己的价值,让宁修觉得离不开他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郑琛珩更是有些自责,暗骂自己昨晚脑子抽了没跟上去。 第142章:商墨,我真的很想爹娘兄长 贴身小厮不满道:“这也不能怪公子啊。” “夫人给她准备了院子,是她不要,非要选这么个破烂的院子。” 宁姜没说话,只是静静站着。 过了半晌,他吩咐,“把棠棠的东西都搬到我院中去。” 小厮心中满是困惑:“公子,这就一个破衣柜,还有块发霉的破木板,您搬过去有啥用?” 他嫌弃地嘟囔:“这木板都没法当柴烧……” “好好放着,谁也不许碰。”宁姜漂亮的面容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 % $ 亲亲,这个站被封了,去新的站点看吧!suo典im/012,更快更新哦! $ % $ 但小厮却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怒意。 顿时不敢再说话,连...... 苏云亭当然知道秦川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她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想再跟他耗下去。 下午放学之后便直接来了凌月公馆,以此抗议他奶奶的行为,支持陆渺。 这些身影在漆黑的波涛之中无法完全看清,大概有十来个,外形个个都是奇形怪状,无法言明。 “首先你要……等等,你也想学吗?”离霄不愧是人精,一下子就看出了苏云亭的反常。 皇后没办法,只能慌乱的将他抬上床,然后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 虽然北俱芦洲依旧没有答应直接对佛门出手,但承诺庇护悟空,便意味着,不管老七怎么闹腾,至少背后有了一座靠山。 陆渺到公司的时候,傅景深已经等在那里,直接带她去了实验室。 见几人都一脸嫌弃,姜元只得叹了口气,放弃了击杀紫金龙蟒的想法,追随着众人的脚步,赶了上去。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周羽是不是为了宽自己二人的心,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才会这么说的? 弄雪侧首看去,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没有站在原地,而走到了通往殿堂里面深处的一道门边,正在那泡着一壶茶。 可以说,是临阵突破的克鲁鲁让吸血鬼一族存留了下去,并且又开始壮大。 一时间,只见天空中不断有影子闪动,接着就是猛烈撞击在了一起,在天空中炸出一团巨大的火花,又互相错开。 二一真人当时就说,宋天成以后会主动来找楚云端,结果,过了这么长时间,楚云端才和宋天成相见。 这时,前面有一只野猪跑了出来,它看到叶英凡他们向着这边跑过来,也是吓得往着旁边奔跑。 然而他已经丧失了今天的所有记忆,只能先从他今天在国安部的异常表现查起。 公孙竹这含怒一拳,夹杂着太强的法力冲击,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仲陵手臂之处爆炸开来,强烈的气流冲击,猛烈往四周扩散。 观众席的某一个角落,一名蓝衣青年的视线落在十一号比武台上,发出了一声赞叹。 他抬起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男子,双唇不停地上下抖动着,半天才说出了几个字。 钥匙缺一不可,最后一块最为难寻,而楚云端却找到了,尉迟忘能不高兴吗? “百万年前的记忆中只有杀戮,杀死轩辕破天。”杀意意识无情的说道。 那么他们又在多大的程度上缔造了如今的这个世界?一切的进程是否都在他们的掌控中?承诺如今对朱邪赤心说的前人准备好让后人走的路那番话是越发相信了。 “你在这里干嘛?”转身果然是那个好久不曾出现的人,那般的出世气质,凌茗相信就是高闻不假。 这不能不让胡佛欣喜若狂,他已经暗恋阿妮好几年了,却一直羞于开口。早就看破他这份爱慕的莱纳都曾经不止一次地吐槽他,说如果再耽搁下去,阿妮不知道哪天就被谁捷足先登了。 第143章:是你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宁星棠抓着商墨另一只手,满足地将小脸贴过去蹭了蹭。 “我当然是宁星棠啊。” “那你如何得知未来之事?” “书上看到的。” 商墨:“……” 她烧糊涂了。 他竟然也跟着糊涂了。 竟然问出了这么个蠢问题。 她是鬼,看过生死簿,自然知道所有人的生平。 可她一直说自己是宁星棠。 这就有些不合理。 宁星棠一直活得好好的,何时去的地府? $ % $ 亲亲,这个站被封了,去新的站点看吧!suo典im/012,更快更新哦! $ % $ 哟哟扇着翅膀落在屏风上,歪头看着商墨,“王爷,小小人类烧傻了?” 商墨垂眸,静静看着双颊通红的少女。 大殿内空无一人,除了那狂野而凶残的王座之上,盘坐着一道略微精瘦的身影。 希望他早日得到在阴间那个他想要的东西,这样就不用在那么辛苦了。 另一方,梦梵安徒手而立,身后的空间不断震荡,位面颤抖,都是出现道道裂痕的错觉。 望着空荡场地,错愕的不仅是琉一璃,连逊叔,萧条子,萧鸾,还有万千观众、琉世宗弟子,都是如此。 许安好望着头顶的灯,耳边是窗外的肆意的风雨声,神色慢慢变得沮丧难受。 在牌坊两边,站立着四个威武雄壮的守卫,对进出的人物都要审查一番,俨然不准无关的人员进入,显得守卫森严。 “魏子,毕业后的一年,你到底做什么。”富贤一直忍着心中的好奇,现在有机会了,立刻问道,他不知道韩魏已经睡着,压得很低的声音,根本沒有听到,又怎么会回答。 拜托,从昨天晚上深夜到现在,楼上的谢大少不知道是在发什么酒疯,恐怕家里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光了吧?而楼下惨遭荼毒的母子俩是被吵得一晚上没睡,因为睡着睡着楼上又是什么东西给惊天动地地砸碎了。 暗暗地庆幸自己的运气,逍遥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装作身形笨重的样子,走到了坎卦之上,脚下轻轻一踏,灵凤翅轻轻展开,因为是透明的,很不容易被人发现,微微震动了一下,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岳髙疯的面前。 “轰!”就在舒烽的力量传输过程断开的那一瞬间那个能量球,炸裂开来,爆出来的力量直接向舒烽猛击过去,“不好!”老人马上收住自己的力量,但是明显已经完了,老人力量冲击也直接对准舒烽。 景秀听他这样说,更是担忧地道:“我不看看心里不安。”推开他拦着的手,径自往屋子里头走去。 孙牧领命走出,他一席灰衣,不算显眼,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中阶战将境修炼者,这段时间涌入南云宫的修炼者,都是由他试探实力。 因为袁隗已经老了,而且袁隗并没有后代,所以袁隗死后的地盘很有可能会被袁绍或者是袁术给继承了。袁遗这个袁隗的侄子只是袁隗的一个远亲,若是强行占据了袁隗的地盘的话,那么恐怕袁绍和袁术会首先联手进攻自己。 刚踏入密室,就听见妲己的埋怨,再看那个电脑屏幕,上面浮现一只可爱的半人半狐,正是妲己。 不过,就在那带头的黑袍人,伸出手准备摘果实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他立马又将手给收了回来,转而对着旁边的一人道。 娜迦公主的脸色一青一紫,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是有什么都没说,挥手让下边的妖族战士查看一下有没有存活的魔士,当然了他们也会接着打扫战场,将魔族武士的法器当作战利品收起来。 “哼!慢慢享受吧!走!”王母一挥手,大山恢复了本来面目,只有隐隐的咒骂声以及一阵阵的哀嚎声回荡在连绵大山脉内。 第144章:你要二哥如何做,才能原谅二哥 秦枫逸:“……” 他很想反驳。 但他亲眼看到自家妹妹几乎将人扒光。 脑子烧干,也找不到反驳的词句。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反反复复。 最终,只是弱弱吐出一句话,“王爷美色惑人。” 贵妃榻上的某色鬼,不满地瞪着商墨,“臭美人冰棍,敢跑,我要吃了你!” 说着,她摇摇晃晃撑起身子,气势汹汹扑过来。 上一世,司马正德在伐袁中不幸中了冷箭,身负重伤不能在继续指挥作战,司马超临危受命,前去接替父亲,这次,他丢了官职,前去支援父亲,希望能扭转前世的事情,让司马正德平安。 现在,对方又拿杨觅开刀,一方面是斩断杨觅试探性进入电影圈的脚步,另一方面嘛就是给范霜霜拉垫背的。 身穿一件精致的长尾燕尾服,燕尾服的尾部长而分叉,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军阵整齐划一,呈现出精心布置的阵型。黑甲士卒们排列成方阵,严密有序,浑然一体。军阵威武的气势让人无法抵挡,仿佛凛冽的北风吹拂而过。 我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我现在几乎都记不清过去那几年我都做了什么,就好像我没有活在那几年。 亚瑟点头道:“对于那些真正问心无愧的医生,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而对于那些嘴上为了科学进步,实际上却是为了一己私利的医生,我则要宣布一个坏消息。 迪热丽芭凑到周乐耳边说了几句话,脸就更红了,她知道自己说这话对周乐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亲戚走了就给他。 如果要说在19世纪的伦敦做什么生意是稳赚不赔的,那么开一间廉价酒馆肯定会是上上之选。 就在三角初华想和蓝道天武再说多些话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对青梅竹马的相处。 不过,照这癫佬模拟器自己说的目的,想要把癫佬之力扩展至全部宇宙来看,那个设定就算不是真的,也会被模拟器改成是真的。 不知是说被发现了还停了一会儿才显露出来,还是说周林三人在外面守了八天的时间。 杨晓凡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看着远远的云朵,当然,还是不断的往嘴里送食物,真是的,自己烤的,自己居然不可以好好大口大口的享用? 假西唐皇被瑜贵妃的一巴掌镇住,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打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在这中年大妈愤怒的咆哮声中,秦风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一张。 叶织星倏然走上前一步,扶起他,男人面露喜色,以为叶织星是妥协。 植物精华身上的绿色气体都开始发疯了,跟羊癫疯一样乱窜,然后拼命地涌入多肉的体内。 熊宇当然也回去了,心里颇为郁闷,他实在想不明白,除了邱家、龙家和黑龙茶社之外,还会有谁跟他作对呢? 又多闲谈几句后,众人相约离去,海瑟薇还真有点不舍他们三人,想多聊聊天什么的,可是南宫汐澄的确有事务要忙,因为萧铭新,她的工作已经被推迟整整一天了,现在务必赶紧回去。 若是蓝海市如此瘫痪了,损失的不仅仅是一点点的金钱,更是一个城市的发展潜力。 周林伸手把怀中的那颗黄色丹药拿出来,曲指一弹将丹药射向那只血毛獠。 而说完这话的蓝毓萱。也顾不得看百里俊逸的表情。大步的朝着门口跑去。 第145章:哥哥教训妹婿,无关身份 秦枫逸转头,透过半敞的窗户,冷冷看着院外雨中那道摇摇晃晃而来的身影。 片刻后,他垂下眼,一根一根取下宁星棠手上的银针,顺手喂了颗药丸在她口中。 细心地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起身,似问商墨似自问,“杀了宁泽远,棠棠会怨我吗?” 他美得雌雄莫辨的娃娃脸,敛了所有笑,带着万丈深渊般的寒意。 商墨语气清寒而坚定:“不会,小海棠已经不要他们了。” 他能感受到自家小女鬼对宁家兄弟的恨。 若非上...... “妈,按照你说的我都做了,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不过她今天问我毕业以后要怎么办,我就说回去准备回云南了。”刘浪回答道。 也许这一次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她就是有点不放心,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看着雪儿想要靠近自己又不敢的样子,顾雨薇看了看身后的苏辰逸。 月华练能够有意识地护主,且可以化解一切与灵力相关的力量,包括仙力。 卫离墨从御辇上下来,大步流星的奔着正殿而来,等掀开挂在殿门口挡风的棉帘子,看着紧紧关闭的殿门时,也是顿时傻眼了。 就拓跋曜对秦宗言性情的了解,他若只有目前这手段,秦家造反只能掀起一时浪花,扑腾不了多久,他肯定还另有底牌,这底牌谢简和谢洵有可能知道,所以他才下令要把谢简和谢洵绑来。 他们的身躯就好像是被囚禁在琥珀中的昆虫一样彻底的无法动弹。 绿色的烟雾冒起。红色的八卦剑阵,烧灼射来的两团绿色液体,两团绿色的烟雾冒起,浓郁的异香散开。异香有毒,吸入一丝,便神魂被迷。 梁太监当然说好了,他敢说不好吗,进了后宫还有不好的吗说不好,那打得可就是皇上的脸了。 安琪拉又不想直接开大拼,因为明显是已经秒不掉的,不出意外后羿的各个技能冷却早已经转好了。 周围的客人似乎都发现这里闹起来了,兴高采烈的就要围过来看热闹,但没等他们往前迈几步,就让贵子等人拦下了。 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再说,有什么疑问能有天王老子睡觉还大? 昊南的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这个在山川帝国当中拥有着极高声誉的存在,虚谷子,这名字不管是走在帝国哪个地方,都会令人震颤。 “凡是人族修士,皆属人教,而玄都,准圣修为,封神榜自然容不下他的元神,但却不可插手,你酌情签上便是。”鸿钧淡淡的说着。 信州有好几个豪族,大多依附于武田信玄。而他要找的,就是信州豪族望月家。 哑巴的整个脸已经被子弹给打烂了,谢长安用的枪应该是五连发,很可能是从哑巴手里夺过去的家伙。 “你是你,我是我,我之所以同意答应跟你合作,并不是因为我非你不可,而是罗天雅希望我跟你合作而已。”洛辰熙放下手中的酒杯,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蓝染嘴角勾起了一丝看似温和的笑意,随即镜花水月朝前刺出,但剑尖在离对方咽喉前毫厘之处停下。 “哈哈哈哈!这并非是我残忍,而是他们该历的劫难。你应该知晓,虚天幻境因何存在。”看着突然出现的凌霄,大魔天王道。 他刚睡醒的样子,眼神还有些迷离,看到我怔了一会儿,犹豫着把手目光挪到了何则林身上。 咱们的厂方负责人,看见人家这么真诚,就被感动了,认为人家是真心要和他们合作,就不再对人家那么严防死守了。 第146章:宁二公子,挑断四肢筋脉吧 宁泽远听着她毫无温度的声音,面色又白了几分。 他本就摇摇晃晃的身子,差点跌倒。 “棠棠,我……” 宁泽远张了张口,想说他梦到了以前的事。 可话语如鲠在喉,他说不出口。 他以前真的很混账。 就如小四所说,他根本不配当她的哥哥。 最终,宁泽远只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簪子。 一滴带着温度的泪滴落在簪子上,溅得支离破碎,瞬间没了温度。 这下云泽不仅眉毛抬起来,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童乖乖乐滋滋的奔了过去,“吧唧”一大声重重给了云泽一个吻。 “雪儿,何不趁此机会去羽宿宫见一见紫硕神君,也好当面问问他你到底是谁。”冬寒再次提议道。 苏瑾冷眼看了一眼萧晟轩直接一脚踢开义庄的大门“砰”公子墨看到苏瑾那粗鲁的模样就知道苏瑾生气了。 胡顺唐身子一缩,想要完全脱离脱成三节的大枪,却已不可能,而且他根本没有想到过那大枪竟然还会分解!虽说不轻敌,但也算是推测不足。 莫浅夏怒了,她的个性有些要强,有偏冷,摘不到风铃,就开始在林墨寒的面前使劲挣扎。 还算不错,没有在昏迷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弄丢了,不然又是麻烦事。郁风将令牌收入法袋之内,又将法袋收好放在腰间,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着鲁汔镇而去。 葬青衣点头,遣了修罗离开,自己则将身体固定在一块岩石的旁边,拽着市谷美羽和内藤飒太。 “戒备!架矛!”随着整齐的矛柄平稳的放下,第一阵列竖起了密集的长矛丛林,火光中,铁质的矛头泛出荧荧的寒光,直指前方黑暗的夜幕。 “念!”似乎花了好大一会的功夫,平息了自己怒气,张荃尹再次背过身去,把自己庞大的背影留给四个手下。 龙拳向龙坤保证不让他们受重伤后,就带着那二十几名天空战士到军营,现在要打退心野军就多了份胜算。 众人还沉浸在那颗人头带来的惊悚之中,哪顾得上留意谁来了谁走了? 没等天君说完这一整句话,紫菱便已经抽了天君一个响亮的嘴巴。 照他的成绩明明是可以不用担心的,结果温谣却提心吊胆的,还起了个大早给他做好吃的。 烈玉食指放于长生老人的鼻尖,轻轻一点,粉末顺着鼻孔飞了出来,烈玉伸手一抓,将粉末尽数抓在手中。 觉醒天赋从“五行之种”变成“五行草”,不过这次突破对综合属性提高不大,只有精力提升了一个点。 听到师父的招呼,简一拽着颜夕上前,从洛仙手中接过牌匾。巨大的牌匾之上,三个大字“秘灵谷”。 “地位和实力都是最弱的,难免受到欺负,大哥,您的意思?”孙宇迟疑道。 毕竟云仙山是修仙之地,就算自己的父亲是云仙山长老的朋友,但是现在闻人西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闻人晓晓又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有前往云仙山拜访,而且现在闻人晓晓还身患疾病久久不愈,完全没有办法去拜访。 可惜,奸人果然是奸人,王八蛋还是王八蛋,万年老二还是万年老二,要是有良心就不是他了。 说到底,柳彤微微不屑,齐媚不过是一个“乡下人”,时间长了,就该知道,这个大魔都,可不是一个乡下人适合来的地方。 他平素里被无数人赞颂称赞的精明头脑此刻一片空白,停止了运转。 第147章:小海棠一定不舍得本王被下药 宁成帷想了想,点点头,“那辛苦祖母走一趟,小四确实不太像话,该惩治了。” 宁涛阴沉着脸:“她仗着墨王妃的身份虐待家人,这般骄横恶毒之人,该由皇后娘娘处置。” 宁月瑶在宁老夫人说话时已经醒了过来。 她并未睁眼。 听着宁成帷和宁涛的声音,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大哥之前已经开始有背叛她的迹象。 喝了掺有她血液的血燕后,又变回了那个只疼她的哥哥。 她的血液应该确实能让哥哥们不会背叛她。 唯有二哥。 冬凌这一回百草堂就发现门口围满了人,顿时心里一紧,这又是发生什么事儿? 冬凌心里一惊猛地回头,赶紧爬起来上前。叶昱临将穆崇灏送进殿内,顺手把大殿门一关。 风光呛了口水,憋着的呼吸也全没了,在危难之际,那只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而她的腰也被另一只手环,轻轻松松的,他抱着她跃出水面。 他需要玉石,需要富含灵气的玉石原石,但却并非是这种已经被人雕琢加工后的玉饰品。如此,或许价格能便宜许多,否则以他如今的身家,还真不敢滋生这种奢望。 这都是有伤风化的事情这些人不是该阻止他的吗?看戏是他们该有的态度吗? 余泽海盘膝而坐,静静地调息着,而他的脑海中,则正在模拟推衍新一轮的洗髓丹炼制全过程。尽管这个过程他早就滚瓜烂熟熟记于心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余泽海仍旧坚持做最后一轮的模拟推衍。 我还记得遇见千奈的那天,我在冰帝的餐厅里等着迹部,也就是冰帝网球部的部长;因为我们网球部都是一起就餐的,所以,我们都在等迹部过来。 此时天色已黑,街上的行人并未明显减少,虽不及白天热闹可也人来人往。 火鬼此刻的身形变的高大无比,张牙舞爪的朝李天佑冲了过来,天狼心将全身的真气全部献给了火鬼,此刻火鬼显得特别强大。 森罗禁地中央区域,异象愈发耀眼,各种凶兽的咆哮声不时从内部传出,摄人心魄。 “我是子路遗存的超甲武具,九天火变的剩下两式,当然可以给你,至于龟仙人,是一个老朋友,子路死在南蛮大陆的时候,是龟仙人帮着收尸的。”子路回答。 白崇禧也是出身于桂军,在战斗开始,便被蒋委员长派到了第五战区,协助李宗仁。 顾陵歌和云霜,从来没有真正分开过十天以上。这次云霜的走人不知道归期,顾陵歌肯定怀疑,但是云霜又一副打死不说话的表情,风伊洛也懒得管了。 这个时候,花青衣慢慢的从雪地上站了起来,虽然此时的雪还不大,可他的身上还是飘了雪花。 除了农业取得了一定的丰收,部队扩编的情况也相当不错。李子元部队扩编成甲种团的时候,正好军区两个团由乙种团缩编为丙种团。编制从原有的一千二百人,压缩到了六个连共九百人。 这时一个男子偷偷来到无茗的房间,男子放慢脚步,还是惊醒处于发呆的无茗。无茗回头竟然看见好久不见的柳无痕。 无茗皱眉,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她可以确认的是他和她将有一场不公平的较量,这场较量,她无茗必输无疑。 漫天黑云一路压过,无数星辰天宫范围内的人被魔化,王离随着无上心魔很轻易的长驱直入,直杀到星辰天宫门派本部辰元山岳。 马龙河两岸雨林密布,尤多芭蕉树,莽莽苍苍,河水水质明净,各种野生动物活跃其间,生机盎然。塔克拉玛干的干旱酷炎,朝热晚寒,又或高原羌塘的千里不毛,变幻无常,已化为遥远和不真实的幻梦。 第148章:太子的礼物 宁月瑶梳洗了一番。 她刻意画了个虚弱的妆,陪着宁老夫人一同进宫。 来到府门前,恰好看到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桂刚。 她眼中欣喜一闪即逝,随即娇羞地垂下头。 宁老夫人笑眯眯问:“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吗?” 桂刚面无表情道:“殿下让我来给宁小姐送礼。” 宁月瑶闻言,眼底浮现得意。 太子哥哥是护着她的。 皇后娘娘肯定会惩罚宁星棠。 连续三个回合,王金都没有出手,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有机会,他在没有出手机会的时候,把球直接传了出去,他在减少运球,这也是他想出来的更节省体力的比赛方式。 君沫璃一直很奇怪,前世的时候,自己明明没有得罪她,但萧暮雪却对她有如此之大的敌意。 前面的黑色雾气蒸腾,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就像一只正要吞噬人的巨兽蹲在那里。 “不用害怕,你还记得那个戒指吗?就是他送给我的。”何少极没有感到任何的压力,看到何采灵被那股气势压得脸色苍白站到了她面前,而其他人则无一幸免。 很多东西看着都稀奇,不过以前在手机里看到过,所以也没有太惊呀,到是亲自去体会的感觉还不错,带着新鲜,仿佛你知道水里可以洗澡,可是真正洗的时候,那种感觉和知道还不一样。 在玖度的家里,闫然对待哈斯特的态度不冷不热,吃过晚饭以后往回走。 更有人说,在叶擎苍背后,除了叶家本身之外,还另有一股神秘势力。 若非有管家带路,就这么跟没头苍蝇乱撞,恐怕就算给他公孙静三天时间也未必能找出来藏剑的地方在哪里。 有才华,是,能创建这么大企业,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才华这东西太空了,没有近距离的接触、面对面的交流,几乎不可能会产生太多感觉。 茶铺中有点心,有酒,亦有解决饥饿的吃食,当然,也少不了同样出来跑江湖的男人们。 虽然这两日差点死在外面,但此次总收入达到四十二两银子,抵得过自己在吴家当牛做马十年了。 正如吕松所说,他刚刚离开没多久,几支队伍,就冲进了府邸之中。 Ta是健美,让旁人忍不住欣赏,但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淫邪之意。 找郭大哥家定然是不够的,他们家除去郭大哥收芋头的,也就只剩下三个劳动力,这和半亩的工作量相比是全然不够的。 叶尘收刀下台,这几天与赵云对练的确让他成长了许多,现在再对上哈多骨不出三招便能拿下首级。 四蛋一听这吩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悄悄地打开了门,又从门缝里面探头出去,看了看左右两边,见没有人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对着郭欣,摇了摇手,表示没有人。 “深潜区”似乎是被人为隔绝出来的区域,有力量在封锁它,以卡洛琳的能力无法突破。 “少将军,这些吃食真的是雪神给的吗?”王泉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拔出武器飞扑向刺客,刺客回过神朝后退了几步,顺势拔出长剑,鲜血喷了出来,血洒一地。 三皇子李云霸问了问那个算命先生为什么没有回来,随从告诉三皇子李云霸,二人同归于尽了,加上太子也跟着遭殃了。 她看到顾玖好像失去全世界一样匆忙而绝望的身影,眼中充满了痛苦。 三位宗主对视了一眼,打败了丁宁,眼下一副分战利品的局面,只是怎么分,成了难题。 第149章:收个礼物就是勾引 不等桂刚说话,宁老夫人语气骄傲,“桂侍卫自然是来给瑶瑶送礼的。” 宁星棠眉眼隐含讥讽:“人家桂侍卫都没说话呢,宁老夫人就这么确定?” 宁老夫人挺直了腰杆:“自然确定。” 话落,她讽刺道:“难不成你以为太子是送礼给你?”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宁星棠歪了歪头,嗓音不疾不徐,“可我瞧着,妹妹更不配呢。” 宁月瑶委委屈屈开口:“姐姐,你若是想要礼物,可以说出来。” “哥哥们都会给你买的,你没必要这般羞辱我。” 宁星...... 他走过去,伸手一按,就进了这座庐舍,他虽然没学会云庐术,但毕竟是五台弟子,法力同出一源。 以现在市面上的古币收藏价值来说,天启通宝二大钱的价值可是在5~10万之间。 如果在人少的地方还没事,万一在大马路上,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作为武林市当地的枪械俱乐部成员,他的枪法虽然不好,但也是会开枪的。 古承昭和那阿茉研究院还有事,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离去,周末再回来。 开玩笑,第一次画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要是再画,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宝贝的瞬间,宝爷原本担忧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说话间都显得有些激动。 黑二郎用天道黄楼抵挡,虽然不惧,但却也奈何不得这四口仙剑。 在她眼中,自己若是能像这个道士一般厉害,那么绝对会成为网络上最红的网红。 5辆车的人全都走下来了,后面车上4个司机也被林一鹏、秦剑灼、高承租、马鸡唤4人拿枪抵着押下来。 不成功便成仁!救出何厚义是假,将楚萧生和铁头送到这里,并顺便带回汪凝眉才是真的。 身侧的天稚,也陷入沉默,不止一次的偷看叶辰,面前这青年,整个蒙着神秘色彩,让人看不透,很是神秘。 科比的这种大风车扣篮,浪费了更多的时间,给了自己更多防守下的可能。 它身为和龙同等级的存在,它并不想让自己的血肉,白白便宜了其他人。眼看着如今的血肉,即将要彻底的枯萎,凤凰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在自己的弥留之际,燃烧自己的身躯和精血,完成一次凤凰的涅槃。 “吶,不要多,五十万。”吴三炮将装有灵器灵符和灵丹的储物袋递了过去。 二嘎子得到命令立刻张嘴就把鸡肉吞进嘴里,嘴唇都被塞得鼓了起来。 仅从外表上看来,要比山猫厉害多了,奇怪的是,它们没有直接发动进攻。 果然和孟馨想得一样,在这崎岖的山路上骑摩托,果然不停的颠簸。张扬虽然刚刚才被万欣喂饱,可这会儿孟馨的屁股近在咫尺,不停的在他的裤裆前面蹭来蹭去,张扬也忍不住再次有了反应。 “别害怕,老公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当然是飞上来的呗!”张扬搂着万欣轻轻摸着她的皮肤安抚情绪,万欣半信半疑张扬的话,还是不大相信他们现在是在高高的树上,可是一想到刚才偷偷看到腾空的画面,还是有点相信的。 那一团黑气像是有生命一样,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但才逃了一半,就见墙壁上的盘古浮雕,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嘴,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噬着章贡国师的黑气。 所谓游戏引擎,实际上就是一个已经编辑好的程序框架,开发者可以在引擎中加入正在研发中游戏的各项数据,将一个通用引擎编辑成一款独立游戏的专有引擎。引擎这两个字也说明,这是游戏中最核心的部分。 第150章:哥哥不怕,以后大哥保护我们 姜珩抱着姜清欢缓步而来,闻言顺口问了句,“当时发生了何事?” 姜梓然拉着他的衣袖,恨恨地盯着宁月瑶,“哥哥,去年我偷偷跑出来寻找妹妹。” “不小心在荷香府撞到了宁五小姐,我手上的污渍弄脏了她裙子边缘。” “恰好荷香府收泔水的出来,她就命下人舀了一勺泔水逼我喝。” “她说我是乞丐,施舍给我一勺泔水。” “要不是云清姐姐恰好在场,我就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逼着喝下一勺泔水!” 姜梓然气得小身子都有些颤抖。 他和妹妹从小...... “那真是太可惜了。”杜哼历听到雷浩哲的话之后,摇摇头略微的失望的说道。 “我总觉得高氏一定不是这么简单地想与苏姐姐和好。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她的把柄罢了。”雪樱道。 嫦娥仙子誓死不从,她的手不停地挠杨戬的脸,把他的脸都给抓破了。 凌昙雪愣了一下,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和宫湛宇告别后,她去附近的一家商场买了套衣服,然后又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 事实上,在刚才那一刻,茂麻魔焰的阴劲,被体内域根的阳刚之气所抵消,那种阴阳互抵,融合化能的作用让叶子善对于能量的融合转变有了新的感悟。 好像,好像是从姜皇后逝去,浔阳公主出走,怀王爷不再受宠开始。 这一种种情愫,这一个个疑问,在己矛看到妻子的一瞬间全都涌到了嘴边,一时间令他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但凡有点身份,有点地位的人,都会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 而正面前来的那些,一点没有想要避开魔族的意思,不仅仅如此,还正面与他们交回。 说话间,黑衣蒙面人已经来到了司空的面前,对着司空刺出了第一剑。 眼见那少年收起了鱼竿欲走,秦以安原本忐忑的心紧张的要跳到嗓子眼了,她躲在那绿植的后头,听着脚步声渐渐的走近,内心长舒一口气。 这些都是投资,她家的秀儿现在越来越像大户人家的千金了。下个月柳老太太就要给秀儿说亲了。 只见叶威白虎跳涧,猛冲到边不负身边,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的边不负。 喻沅和程姝坐在一边吃点心,程姝倒是安安静静,就算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喻沅就略活泼些。 以前他觉得就算冯长老知道了雷帮的事,至少也不会再公众之下对他做些什么。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人,然而顾欢欢和沈清骆想到的却是那只黑猫,如果是这些道门中人的话,估计连盒子都给薅了。 唐羽一巴掌拍碎了傀儡,这时李平发现对方竟然如此生猛,立刻向後退去,撞开玻璃向远处飞出去。 “瑞菡妹妹不责怪父亲就好,那二房三房的其他人,瑞菡妹妹应该也不会责怪吧?”钱方杰问道。 本来神勇军就驻扎在夏州,叶威之前的一番冲杀以及后来宋军的调动几乎瞒不过西夏,所以当大宋的军队来到夏州城时,神勇军已经摆好了守城的架势。 刘林道,“只是我和他没见过面,对他不太了解,不知道他都擅长些什么,想干什么。 普丑男的回答让江尘云眉头微皱,正当他准备再给老狗打个电话,让他买个直尺回来的时候,结果却被王师傅打断了。 正是这种意识的出现,让江尘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张雅和齐明月,而是选择一探究竟。 慕容云雪虽然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只有亲眼去看一看,流云是他挑选出来的人,而且他还很看好他的前程。 第151章:你真要弄死全家人才甘心吗? 宁星棠慢条斯理摇着团扇,对上宁成帷几乎杀人的视线,笑得幽冷诡谲: “宁成帷,你凭什么觉得就能这样算了?” 宁成帷冷冷看向她,语带威胁,“小四,适可而止。” 宁星棠讥笑一声:“宁成帷,姜梓然是我的徒弟。” “徒弟受欺负了,做师父的难道不该替他报仇?” 姜梓然在医道上极有天赋。 她一个月前陪商墨查先皇后死因时,忍不住收他为徒。 照顾神童山那些孩子的任务,也落到了他头上。 宁成帷满眼不可思议:“师父?你何时成了姜二公子...... 开心安夏姐教的办法真管用,难过是村里人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自家,父亲的病只通过血液传播,其实很多大城市得了这种病的人还能出去上班,只要自己注意,是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拥有原生兽的修士,则带巨兽均匀安排在队伍中,护卫要升级的普通人。 “将东边的兵力调往西边,全面应付叶云!”杨翰完全相信霍天紫的承诺。 对这些将领已经考虑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只要不是傻瓜,就没有理由拒绝。 那次被梁景锐给骂回去以后,她本来都想放弃了,可是顾家的烂摊子摆在她的眼前,而且梁景锐这块金疙瘩她也是在狠不下心丢手。 在这五至十秒的时间之中,一旦别人对你发起攻势,那你就是一个肉靶子,只有挨打的份。 可惜但凡抢人头,最后一击的攻势,势必会让凶兽能量受到极大牵引,到时候就成抢经验了,是真的得罪人。 南天界欢亮城车介获得军权后,便开始全心调兵遣将准备迎战赵霆。 还不是在梳妆打扮,说要给乔一个全新的面貌,首先让乔被自己的帅气所倾倒!温蒂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梁也很帅的,好不好? 柳淳就瞅准了机会,他不光办学培养会计,还准备培养外语人才,商业人才,航海人才,他甚至打算开个技术学校,培养职业的工人。 经过一个星期的疯狂收购、贿赂、买通,众泰 房地产公司对恒地房地产集团与宝大房地产集团完 成了百分之九十的收购,基本上完全控制在了手中 ,完成了蛇吞象这一壮举。 张浩耳朵很灵,虽然不是顺风耳,却听清楚了刘三胖的话,顿时乐得挑眉。 他的下方,所有魔神,包括埃德也是一样,全都一动不动地低头等候发落。 徐天然站在明都外的山上,明都中心的大火倒映在他的眼中,仿佛他的眼中有着火焰一般。 所以高玲珑可以很任性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想离开华家,华家连个屁都没敢放,更没敢派人寻找,只是委婉的向符道门表达自己的欠意。 “别这样嘛,你是我最好的奶奶了嘛。”陌沫摇着蓝月儿的手臂撒娇的说道。 “不灭断刃刀灵——浴血魔龙在此!”虚影说出一句话,站在狂杰身后不动一动,断刃指着那只巨蟒,盯着巨蟒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出手。 李隆基有些无奈地给萧江沅递了个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这个妹妹哪怕只是一个出了家的公主,也知道在政事上把自己摘得干净,再看我那四弟? 方麟和杨昊帆这时候如果再不知道叶辰背景深厚,他们就是傻子了。 “你爸妈知道你这样想,他们会很高兴的,只有你在,才会回想起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一直存在。所以,为了你的父母,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叶刑天站了起身,拍了拍白子画的肩膀,安稳说。 第152章:时间就是生命,我给妹妹看看吧 不等姜梓然回答。 宁星棠从云清手中抽出团扇,风情万种地轻摇着,不疾不徐反问道:“宁老夫人又如何证明我废了宁大公子的手?” 宁老夫人噎住。 她下意识看向宁成帷。 宁成帷捂着又麻又僵的手,面色惊恐,“祖母,我的手还是没知觉,动不了!” 宁老夫人立马看向宁星棠:“成帷的手现在还不能动!这就是证据!” 宁月瑶眼泪扑簌簌直落,哽咽道:“姐姐,你和大哥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就算你废了大哥的手,大哥也不会怪你……” 话里话外,都...... 这年轻男子嘴中也是有着触角伸出,在说话之时,都有些含糊不清。 “庭长,这话从何说起?”边秦莫名其妙,他对两方都还算客气,庭审也比较注意,哪来的舆情? 说完,猴子伸手掏出一物道:“你我也算是故人,是敌是友,全在一念之间!”说完,抖手将手中物抛了过去。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难道你我还看不出来吗,他的身体内有一股若无若无的邪气,这股邪气容易影响他的情绪和思绪,极度容易走上极端。E┡. ”林雨麦认真的说道。 就在这时,白蛇忽然蛇瞳一阵剧烈的收缩,猛的扬起蛇颅,冲天而起,与此同时,黑潭炸裂,一双硕大的鬼手从黑潭中伸出,竟抓住了白蛇巨蟒的身躯,狠狠的拖拽到黑潭之下。 我带着这个想法,又强行拽着不情愿的胡子,一起去了那个房间。 好半响,悟空抖落满身尘土,方才从数百米深的地洞中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 也直到这一刻,齐天、齐云两人才真正体会到了青林的强大与可怕,此人果然有徒手灭神州的强势手段。 雷剑站在山巅之上,指挥骑兵营放弃战马,徒步对日军三七二联队实施进攻,并配合一、二营,以最大的火力,压制敌人龟缩,争取在兵营里与敌人展开近战。 团委张老师对三班赞不绝口,韩东这个学生不愧是最强新生,领导力竟也卓绝,这个班长当得十分称职。 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男人来到了二楼,他身上穿着藏青色的长袍,两鬓稍稍有些发白,上楼之后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始祖们是有这心灵感应的能力的,只要在他们的感知范围之内他们就可以知道一切的生物的想法。 姜宇轩很佩服的朝郁楚轩竖了竖大拇指,就好像是在说,他的萝莉养成的很厉害一般。 金佛丢失的地方,五六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给展台更换防护玻璃,玻璃胶的酸味弥漫,靠得近了,酸味都能把人呛出眼泪来。 “是一队神秘的探险队经过这里时落下的,被我捡到,我看它对我有用就留着了。”鬼魅魍魉也不隐瞒。 “当当当”七道清脆的响声过后,宋征魔婴身前的修罗盾之上,径直出现了一道骇人的裂缝。宋征的魔婴微微一动,修罗盾之上的裂缝,顿时就蔓延开来,密布在了整个修罗盾之上。 “可……可恶的人类……”可能宋征一下子弄坏了烈风的嘴,以至于让他的话音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先天灵力也是有限,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攻防战后,此时一个个都已经灵力干涸,就是有心想要多杀几个也无能为力。 跟白兰静说了一会,白兰静就忙事情去了。而君浅等人和白豫齐陆陆续续的离开。 君羽墨轲看着一脸拘谨的柏寒,眸色深沉、晦涩,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为风兮音的不识好歹感到愤怒吗?还是为母后的双腿不能恢复而感到困扰? 第153章:我才不要她的道歉,太脏了 宁月瑶对上她祈求的眼,猛地咬紧了下唇。 春禾是她最得力的丫鬟,知道她很多秘密。 若是舍了…… 她眼底浮现挣扎。 仅仅对视短短时间,她便下定了决心。 舍了春禾。 虽然失去一个得力助手,但她最大的秘密也能掩埋住。 算下来,也不算亏。 春禾从小伺候宁月瑶。 说句实在话,张宝其实还是很厉害的,不然张角也不可能将重担交到他的手上。 黄心颖不是雪蜜儿,她的的影后含金量十足,而且在歌坛中也有一定影响力,是为数不多的影歌两栖艺人。 白羽点点头,随后传音给龙葵,让她好好巩固实力,不需要让她去。 “或者是借助你的手,开启望仙台,接引‘仙人’!”叶狂龙插上一句话,他表情极为严肃。 尹伊这才记起有这档子事,连忙腾出手来将正确积分兑换表发给萧玉舟等人。 谢丽尔桑德伯格拿起桌上的咖啡,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虽然她还没正式入职张晨就给她安排了工作,虽然工作内容多少有刁难和考察的成分,但谢丽尔桑德伯格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赵云闻言静静抬头往远处观看半晌,淡淡的道一声:“好。”接着一挥手中银枪,率领其身后一众骑兵向着张合冲杀而去。 张晨出门前,没穿校服,穿了一件稍显老成的夹克衫和一条卡其色休闲裤,脚下穿了一双张国强的皮鞋。虽然看上去还是面嫩,但把嘴上的绒毛刮了,说已经十七八岁了也不会被拆穿。 好在导演脾气不错,他温声细语的和尹伊讨论情绪变化,让她再沉思琢磨下,自己则去找道具组重新摆弄道具。 对于于吉的话,韩言是相信的,不过于吉说得实在是太过简单,却是让韩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楚吓得一身冷汗,很嫌弃地抬眼看了喻靳宸一眼,然后立马起身拿开双手,嫌弃地甩了甩手,一个大男人摸了另一个男大人的那个地方,尽管是隔着裤子,但还是会觉得恶心。 姜沅君一瞪眼:“赶紧把菜弄好,我跟着就要炒了!”徐漠老老实实再次蹲下择菜,择好了又去龙头上洗。 赵振华伤感不已:“沅沅,我是个老古董,不爱上网,要不是昨天听梦姜说到那帖子,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嫁给了徐漠,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冷淡了,原来都是因为徐家人。 在万人眼中的秦慕阳,位置太高,众人需要仰仗着他的鼻息过活,若是稍稍有一句好话,一句简单的承诺,可能别人都会偷着乐好久好久。 简介:一场意外,她以新的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任性,神秘的她有的是资本。一场意外,他遇到了她,从此,一点点步入她的生活,一点点霸占她的心。 “捡捡虽然不像林林那么像徐漠,可仔细看还是有些地方像的,别人兴许不会注意,可赵振华不是别人,你个老东西,你英明了一世,到老却犯蠢了!”徐家老太太大声责骂老伴。 她话音刚落,客厅就响起了开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沈芝岚回来了,因为喻远荣没有钥匙。 那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而且,她只有使坏或者撒娇的时候,才会叫他大叔,一般情况下,她从来都是大大捏捏直呼其名。 第154章:大哥,我不接受她的道歉 想到这,宁月瑶强稳了稳心神,红着眼眶柔柔开口: “姜二公子,春禾是我的丫鬟,她逼迫你喝泔水,我这个主子也有责任。” 她朝姜梓然曲了曲膝:“这声道歉,该我来说。” 宁月瑶将姿态放得极低:“姜二公子,对不起。” 这番话出口,果然部分百姓看她的眼神微微变了。 能替丫鬟道歉之人,品性一般不会差。 兴许,宁五小姐真的没逼姜二公子喝泔水。 都是春禾这丫鬟一个人的主意。 毕竟权贵府中下人,仗着主子权势欺负百姓的,比比皆是。 姜梓...... 另一边,随着猫神等7位人神和所属的7个兽族部落的正式加入,璐璐萌的神位也随之晋升,从下位天神迈入了中位天神。 “给我一天的时间,接受一下这件事,行吗?”深深吸了一口气,洛倾月勉强说出一句话。 “洛倾月,你在干什么?”怒吼声在殿内响起,夜流痕劈手一道罡风朝着洛倾月拂去。 “跑?可笑,我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跑这个词。”同伴的怯弱,让另外一个熊人有些不耐烦了,当即,他持剑迅速杀向了那个幺虎。 当锦洋这一段话,突然间响在林深深耳边的时候,林深深心底浮现的猜测,顿时成真。 陆相宜的面‘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她自始至终都在望着林深深这里,看到每次标价之前,锦洋都会侧头,对着林深深说两句话,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十足的出谋划策。 “恶冲,看来你还有精力,我如今正要去阿修罗界走一遭,不如你与我去一趟。”吴凡不想多扯,立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 “看清楚了吧!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新药,只可惜时间太仓促,我还没想出新药。你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样?”桑卓的手劲有些大,疼得夜倾城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富人圈有富人圈的生活方式,拍下在场最贵的东西,代表的便是身份。 “撕拉——”一声,她徒手撕开了男子胸前的衣襟,白皙如玉的胸膛在她面前展露无遗。 一听说他约了人家谈生意,麦妈妈也就不敢阻止了,急忙的站起身要送他。 君玉砜这时候心里只是有些不放心,他担心是什么用心不良的人混进了这里,想要接近子初。但待他走进子初的寝室,推开门一看,登时就被眼前一张涂抹的黑乎乎的脸孔给吓了一大跳。 乔楚天的身子僵了僵,那抱着她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把她放在一楼的沙发上,一脸的黑沉。 突然,一道黑光直奔他面门撞过来,姬异都来不及看看是什么东西、风声已然吹到了脸上。危急时刻姬异使出崩字诀,手中宝剑反手斜撩;只听铛啷一声大响,不知什么兵器被挡了出去。 她高高的仰起头,没有发现中心处的两个男人,视线其实都在白想身上,她那样仰着头,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却注定是整个宴会的笑话。 听到这里,秦紫脸上的表情又冷掉了半分,现在她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们这事搞什么鬼,难道就不怕马维大军一来,受到前后夹击吗?”周延天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自从他领兵活到现在,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简直是自己在送死。 张德海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一点儿也不知道礼貌。 接着,唐楚房内的铜镜被狠狠打碎了,唐楚狰狞的样貌在铜镜中显现地那么清楚。 不过,齐瑛和唐婉儿有三世情缘这种事,房苍元也不会主动去说破的,因为唐婉儿也不可能记得上一世的事情。 第155章:唯有被爱的,才敢肆无忌惮 宁星棠眼尾微挑,眼波流转间,媚态尽显。 她微微挑唇,湿漉漉的眸子透着纯真,似不解地问:“这位公子,你们家是如何压制?” 秦枫逸笑音极淡,却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宠溺疼惜: “我们家啊——” “是妹妹压制哥哥们。” 宁星棠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弯。 她骄矜地冲秦枫逸扬了扬下颌,眉眼弯弯,“那是因为你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妹妹。” “唯有被爱的,才敢肆无忌惮。” 宁星棠的眼眸很黑很亮,清澈水润。 笑起来时眼尾微翘,纤长如蝶翼的眼睫也...... “好人,干什么?我在路上了?”宋馨怡见到初阳又打来了电话,连忙接了起来。 几人走出药铺,刘辩立即将张允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他能示好自己,不妨给他一生的富贵,如果还是去投靠曹阿瞒,那么他的人生将进入倒计时。 “输了就输了吧,一盘棋而已。”说完这句话,风桐法王脸上的愁绪也消失不见,恢复平淡。 “你不要出手!”从莫无言身边的他悄言一句,莫无言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若是黑魔教对他与五师兄出手,让他陷入危难之境,那样的话,莫无言一定会出剑。 楚云龙额头闪过几条黑线,他与周媚也没发生什么,怎就成负心汉了? “哥哥,你要干嘛?”美滋滋的黎强,莫名其妙地问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秋总,我先散人了。”挥手作别,叶宁起步走向等候路边的出租车,拉开副驾座车门,一头转了进去。 “他要和别人好,我怎么拦得住?”冯梦洁却是摇了摇头,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但是你记住,找到星荒神鼎,这是商澧墨大哥对你的期待,九荒的祸乱,根源在汤谷对面的九域元界!”苏青衣说道。 叶玄机这一方当然也不能输了士气,于是,啾啾果断跳上餐桌,叼一瓶啤酒在面前,用牙齿咬开,狗嘴咬住瓶口扬起脑袋,那酒水如同沙漏里的沙子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一路的风餐露宿,韩言的身体再好,其实都是有些吃不消的,现在能硬撑着,其实全都靠胸中那一股子气。 一听刘备老师的名字,袁绍立刻就换了一副脸,只不过双眼之中的轻蔑依旧不曾消减。 史迈斯星球看上去是一种土黄色,星球表面布满了黑色麻点似的陨石坑洞,除了北极有少量冰川和湖泊之外,其它的部位都干燥异常,从太空中看去,它就像是一颗脏兮兮的土豆。 目前,由于福利基金相当于是公司默认缴的人多,而领取福利的少,所以,是不断会有盈余的。甚至,收支的健康,比后世的社保要健康的多。 当黑影被减速之后突然微微一阵,只见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雾气之后,我们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说心里话,韩言还是不太喜欢这么一个饭桶的,哪怕就连黄忠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你这是?”看了看身旁突然出现的几人,赵康脸上做出了惊骇地表情,身体稍微紧了紧,看起来非常紧张。 林枫心中打定了主意,然后在瞬间将本元之力提升到了极限,一股淡蓝色的气体,迅速在他身前旋转起来。 然后是一页资料,一个年轻黑人的照片和几行简短的资料,只能找到他似乎是从天鹅座调来本星团的,具体工作不明,但可能是为联盟情报局工作,有他乘坐飞船和桔子星海关的入关签证。 古玉蓉微微点了点头,万祈以为她会这样放过自己一马,却没有想到这个老师哪里会这么心慈手软。 第156章:小东西,暖床的换一个行吗? 少女俏皮清甜的话音刚落,男人幽幽的嗓音几乎叠着她的尾音响起: “你要把谁拐上床?” 明明是艳阳高照。 众人却莫名觉得后背发寒。 云清双眼蓦地亮了,无视这道男声。 她惊喜地道:“退一万步讲,棠棠姐你能不能不和表哥成亲,和我成亲?” 秦枫逸:“???” 商墨眸色更冷:“皮痒了?” 云清这才发现商墨。 萧跃自然要帮方珏,可叶灵儿不依不饶,立刻上前与萧跃纠缠。叶灵儿武功不弱,却不会是萧跃的对手,不过萧跃可不敢伤了叶灵儿,只好被动招架,根本没办法帮助方珏。 即便是清晨,此刻学生们的心中都有些燥热,不知道是因为在这山峰之上离太阳更近的缘故,还是因为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学习阵法课而感到兴奋。 其实沈冰走的蛮不负责任,今天是梦幻玻璃的大日子,他却不在场压阵,这样的老板也是没谁了。 一众妖神纷纷从天庭下来,在洪荒大地上建立洞府,扩展势力,两族的冲突更是越来越剧烈。 方珏见刘玉凝不肯丢,他也有些尴尬,想必包裹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剧烈轰鸣,无尽的沙尘巨石,泛滥成灾;无法抵抗的气压掀起地表,整个马林梵多断裂,无数恐怖裂缝蔓延,化作了山丘平原。 “想跑!”一边等候已久的祖凤冷笑一声,张口吐出一道幽蓝色的火焰。 看着自己怀里,还没有打开的这个包包,这个棒球运动员直接点了点头,应该说幸好他们比较谨慎嘛,要不然打开来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是钻戒的话,那个就完全的糟糕了。 先不说这句话的真假,即使是假的,天龙人也会当成真的,因为他们的地位,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看样子还是有点不行~~~”这个狗狗的主人只好无奈的抱着这只柴。毕竟这只柴犬,在刚刚找到了东西之后,一直不停的舔着他。显然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感觉到十分的兴奋呢。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上官兰萱仔细观察到,珩少斜对赌桌,嘴上正衔着一张牌。当围观的人发现时,珩少已胸有成竹的眼神给赫新一丝威震。 “你怎么可能?!”步战虎脸色大变,惊骇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而且听赵景山的意思,龙家要想继续待在八大家族里面,那么龙千行必须得当上京城军区的司令员才行。 “唉…蓝多多有你关心就够了……”叮当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两个虾条。 说完,孟起看向了虎蛋,这个当日在恩怨台上意气风发的汉子此刻已经被孟起打断了腿,头上的冷汗像是不要钱一样,唰唰唰往下流着。这虎蛋倒也是硬气,见孟起看向自己,拧着脖子,满眼凶光的瞪了回去。 “妈,二妈,我带丹丹来了。丹丹,这是我二妈。”秦耀天刚好去丁家返回来了。 “最后就是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了,让手下的弟子做好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海族的军队!”正欲离开,那沧如玉有突然说道。 说完封闲又对身后的一众晚辈摆了摆手,身形一动眨眼便下了船去,自顾自的直往瑸舫那边去了。 在他的带领下,剩下的佣兵也渐渐回过神来,有样学样的拿出了最后一点可以称作重火力的武器。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不走,更显尴尬,又交待了几句,他才转身离开。 第157章:学她藕丝炒豆芽,勾勾搭搭 “那必须有啊,毕竟也是……”颜青蓦地住了音,高深莫测笑笑,“没有更好。” 商墨眯了眯眼尾。 他总觉得,颜青眉眼间有几分熟悉。 “我们之前见过?” 颜青回答得很干脆:“没有,我胆子小,这是第一次出现在京城。” 桂刚:“???” 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的,是鬼? 姜珩轻笑一声:“我看颜公子,倒是胆子大得很。” 颜青笑眯眯摇着团扇:“家里穷,吃不起人参鲍鱼,只能去山里猎点狗熊豹子。” 他缓缓的合上折子,指尖发抖,继而浑身战栗。他的大半生里,擒鳌拜、定三藩、统一台湾、驱逐沙俄、大破准噶尔,波澜壮阔,汹涌澎湃,却都比不过他对胤礽的爱。 所以,这些天,李婉也不是没有会想过林风的哪天的表现,所以才心里才有了淡淡的猜测。 夏景帝招了太医,这会儿太医又换了一个方子,他看了看,便应了。 我看不见他的样子,龙凤呈祥的喜帕遮住了我的视线,整个世界一片明艳的红。 不论是上学还是放学,张倩看到的都是吴雯雯的母亲,从来没有见到过吴雯雯的父亲。 然而这再多的解释和理由皆不过是因为他想和赵靖宜在一起罢了,无边的内疚渐渐地拢上心头,罪恶感还是紧紧地占据心灵一处耀武扬威。 进入钓鱼台国宾馆的时候,照例习择受到了严格的身份审查。习择非常配合,就连可以在京华城随意携带的武器都交给了安保人员。 “好!”上官夜行热泪纵横,心念一动,一道无形劲气便从他体内喷发而出,随后,他身形一晃,朝着下方坠去。 如果他体内不是有那道元气之灵的存在,现在的他恐怕早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难以想象,这件神兵的前主人到底是怎样降服它的。 太夫人这儿是说不通了,林曦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重锦堂,脑海里各种馊主意一个个浮现,又一个个被否决,实在苦恼的很。 柳拳将柳梦莹几乎视为掌上明珠,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要什么还给什么。而自己呢,每天都是过着非打即骂的生活。 这时,一件很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就听嗖嗖的风声越来越急,期间伴随着高昂的海啸雷鸣的声音。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青麒麟说了一遍。 这是一具男人的遗骸,他半身边已经被雷电劈碎,剩下的半身边也被烧得焦黑,模样难以辩认。那半边脸也被烧去,一只狰狞地凸着的眼球中写满了断气之前的怒意与不甘心。 灯管依旧,缠绵之中,月娥进来了一趟,手里端着饭菜,王彦有些尴尬,月娥却跟没事人似的,看都不看凤榻这边,放下饭菜后就离开了。 挂掉电话后我自嘲似的笑了笑,却不知道为什么而笑,总觉得自己虽然在座城市土生土长却没有一个能够诉苦的朋友,唯一的林夕如今也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也或许是我离她越来越远了。 人生就是有诸多的不如意,能有王胖子这样的知心好友更是不易,于何雅而言如今只剩下回忆。回想这么多年我们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或许真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各自选择的路不一样罢了。 “酒吧工作怎么了,都是挣钱哪都一样。”方婷的回答仍然风轻云淡。 出口就在眼前,头顶突然传来咔咔之声,梁断了,顶子塌了,客栈倒塌在即,巨大的顶子落下,避无可避。 第158章:小东西为何不选我? 宁姜静静与宁月瑶对视片刻,眷恋地看了眼宁星棠,转身离开。 宁星棠也注意到了他的身影。 对于宁姜并未第一时间出来维护宁月瑶。 她并不诧异。 甚至,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宁家兄弟都开启追妹火葬场副本,天道对宁月瑶的护持就会完全消失。 可她不明白的是,要如何让宁家兄弟都开启这个副本。 宁月瑶注意到宁姜看宁星棠时,那眼神中的眷恋,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她最后悔的事,是那日竟然只划伤了她的脸,没有一刀捅入她心脏。 姜...... 没脑子的果真是没脑子的,沙漠这种地方,竟然还穿了一条白裙子来。果真是不嫌脏吗? 青城派的长老们望着黑压压的人头,开心的嘴巴都合不上的同时,又感到分外的尴尬。 五六个伙计,都是白家多年不知花了多少财力物力培养出来的青年好手,此刻,但凭白东兴一句“动手”,便好像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疯狂的扑向了白永源。 众人随李晴瑶和龙冷睿的步伐来到太后的房间,太后看到李晴瑶进来的那一刻,抬起手示意青梅姑姑将自己扶来。 这归乡酒肆地方不大,一共就只有一层楼,面积也就两间民宅那么大。酒肆里面也不过才摆了八张桌子,人一多了就不够用。 丑时,杜府门前,一道黑影静静潜伏者,话说正是刘维。本想回程的刘维心中一动,暗想如果真是杜府指派的杀手,那么此时必定没有防备,正是刺探的大好时机。 汹涌狂暴的火元气相互碰撞激荡,活跃非常的火元气受此相激,带起二次爆炸。 见多识广的梁丘雅音也傻眼了。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制服唐敬之那个无耻之徒。 “原来是个假的!”司马元显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一时难以接受,脸色几番变幻,终于安静了。 利刃透体的声响不断传来,山猿拖着程穿过银刺方阵而重伤的身躯一锤锤在了喘息着的荆棘兽身上,荆棘兽仿似也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有如此毅力,竟有了一瞬间的愣神。 这家伙太不要脸,完全没有高手风范,就算他成为神境强者,也很难让自己生出敬畏感。 这一看,包括一旁一直看戏的姚琪在内,均是张大嘴巴,露出了满脸惊容。 王美要坐牢,以儿子的脾气可以不管王美但想着王父会找他们的麻烦,定会去找叶海篮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赵倩儿反应过来第一个开口,眼里却有一闪而过的担忧之色。 可这不能同情他呀,谁让他之前对海蓝也是一直傲娇,现在好了,轮到海蓝傲娇了。 而这回拍摄黑客帝国,周期实在是太长,她这天生闲不住的性格,在经历了初来澳大利亚的新鲜感后,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流氓”叶梓潼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红韵,看在赵付国眼里更加的诱人。 此时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桀骜不驯,一副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样子,在吸引着她。 陆培惊讶不已,她记得这个上午刚刚面试成功的杜成宽,哪想到才一个中午,他竟然反过来挖自己,这简直不按套路出牌。 见叶梓潼又沉默了,赵付国有些不满,身子往回一靠,懒散的看向车外,白天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在不回去相亲,就会派自己家的军队来接他回去。 宋维黎见他似乎有所隐瞒,也没有再多问,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只要父亲没事就好。 第159章:小四,你尝一尝好吗? 秦枫逸:“……” 不选你,你自己没点数? 癫成这样,凡是脑子正常点的,都不会嫁给你。 但这话,他不可能说出来。 只是岔开话题:“你要妹妹帮你救谁?” 颜青鸦羽般的长睫轻轻一颤。 广袖顺着他线条精致的手腕滑落,露出冷白如玉的肌肤。 青筋清晰可见。 隐约可见腕间有道道颜色略浅的伤痕。 此时,领头黑衣人面色阴沉,煞眉紧锁,他极为平静的沙哑出声问话。虽话语平静,但在场几人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所蕴含的冷然怒意。 听完,天狼老人眼神阴森地盯着山洞的方向,胸膛剧烈起伏,脸部肌肉微微抽搐,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平息下来。 几乎在呼吸间,梁凌风便从玉珠世界里面退了出来,只见他此时双眼紧闭,身体也是大汗淋漓,浑身湿漉漉的,只是他的嘴角却掀起喜悦的微笑。 “好好好,我马上就来!”陈龙二话不说,急忙拉起自己的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要出门,旁边的弟兄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哥是如此的狼狈。 梁凌风几人从樵山上走了下来,而后陪伴着梁清芳回到她的家,恰巧碰到了她的爷爷,虽然她的爷爷已经没有当年追赶他们的时那样的灵敏,但是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今后,甚至是连当今秽凌城第一大巨头严家,也要对萧家的实力重新评估,不再敢轻捻虎须。 林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后面是杀手组织里实力强悍的双凤,还有其他杀手紧随其后,林风带着一个手无寸铁之力太子朱标,想要逃走难比登天。 地仙之境,一般都是创派祖师级别的,这一境界极难达到,因为它初步突破了人的限制,成就半仙之体,寿命可以暴增到九百年到一千年左右。 “是,祖师爷,我们绝对不会惹事生非的。”雷光等十二人说道。 就在这时候,茅屋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同时,传来了清脆动人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一般。让人对说话的主人遐想无边。 神恋晨一拉缰绳,避开一名法师的攻击后,马上冲向了对方的牧师,直接把那名牧师撞晕又补上一剑,一瞬间就把那名牧师砍倒在地。 陆林此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说抱得时你们,说放手的也是你们,大男人说不放手就不放手。 曾浩在做完这一切后还是没有停止,双手连续掐法决,接着随手一挥,一道符形,形成在曾浩面前。 “好!开宴!呵!呵!今天朕就尝尝这虎‘肉’是什么样的滋味!”李世民听到李云飞这么时候,一时间也是被提起了兴致,然后大手一挥,吩咐着说道。 穿过广场,曾浩来到了一座大殿之前,其内中间拥有着一尊足有数丈之高的佛像。 柯怡平最段时间过的就如神仙一样,走到哪都有人拍他的马屁,当然除了陈一刀这。 说到这里,原始天尊眼中闪出炙热精光,却是微微有些激动。因何拉拢?自然是为对付通天与其截教,先前五圣联合,尚且不是通天、后土之对手,如今再添一圣,原始天尊底气也是足了几分。 “太好了。”上官代弟高兴的跳起来抱住陈一刀,她姐姐请陈一刀工作,一定是认可陈一刀了,所以她很高兴。 莫尊一个闪现消失在了原地,在不可能之间将所有攻击全部躲开。 第160章:这次的糖葫芦,是特意为你做的 宁星棠本打算来安堂药铺看一看,没想到遇到了宁姜。 她目光落在宁姜手中的糖葫芦上,眉眼隐约透着烦躁。 宁姜把糖葫芦往前递了递,精美如画的眉眼藏着期待: “小四,你尝一尝,甜了还是酸了,四哥下次改进。” 宁星棠后退一步,并未接递到面前的糖葫芦。 她缓缓撩起眼帘,意味不明轻笑了声,“宁姜,你想求得我原谅?” 宁姜不解:“小四,四哥并未做错,为何要求你原谅?” 他今早去了城尾巷子卖糖葫芦的老师傅家中。 最终以接下...... 这伤兵营虽说是防护不错但是也太简易了吧,就一些帐篷胡乱的搭建在地上,一些排水沟挖的也不甚合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事发后,唐枫和陆潇潇被送往解放军“四〇一”医院,潇潇被安排到急诊室,而唐枫则被直接推进三楼手术室,进行紧急救治。 “院长,你不要担心,这李煜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只要我们再派人去他公司详谈,他一定会把药素的方法卖给我们的。”黄向荣还在妄想着。 如果服务器被黑了,整个炎黄数亿的QQ用户都会陷入前所未有的瘫痪,造成的损失是难以想象的。 没有见过这些新式家具的牛进达和李绩试着坐下后大感舒服,于是王兴新无奈的只能又接下为那两位家中木匠传授这新式家具的打造之法。其实也就是个样式而已,要是让王兴新去打造他连个椅子腿都打造不出来。 抓了抓圆乎乎的脑袋,孙仁一脸的迷惑,暗道枫哥难道改了性子?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奔主题喽~!”康信想开门见山的告诉唐枫所托之事。 众人都抻着脖子在听呢,崔玉玺话一说完大多数人看向大飞、青皮、哮天犬哥仨。 因为慕容莲花在林彬施行时间逆行之前,便已经进入了时空传送隧道,即便时间倒流,也不能将其拉回,所以也就不会出现,因此整整一分钟的时间里,便缺失了慕容莲花的身影,炸毁地球的命令,自然没人下达。 在离央的目眦欲裂中,只见攻击的中心处虚空仿若纸张被轻易撕裂开来,无数的漆黑裂缝突兀的出现,无声息地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陆天成的心里是如同乱麻一样,他本来还在谋划如何从魏玄风的手里把大当家的位置抢过来,这计划都已经实施了一半,没想到今日却听见他说要把桃花坞给他? 忙碌了一天,所有人都很疲惫,早早的便睡了,唯有楚枫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贺珍提到这个神色瞬间高贵起来,就像古典时期的雅典娜般,高贵不可攀。 一直被万众呵护的龙舞,接受不了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里,大家都不重视的态度。 简短回答一个字,“好。”瞬间进入思考,组织语言逻辑的过程中。 公孙掌门想着大长老跟昨天的自己一样的反应,心里简直要偷笑了。 转到客厅,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司黎珞,终于确定了自己进的是自己的家。可是她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林昊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解。但当他看到餐桌上放着的饭菜时,心里的疑惑瞬间就被解开了。这丫头是在等自己回家。 这曼陀罗在组织里面的地位,可不是他们能比的,说一句仅次于老大马修之下也不为过。 她走到放置衣物的旁边,只拾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然后坐在换下来的衣物上,歪着头,挤弄着发梢上的水。 一直以来,他和阿恩都保持着情止乎礼的理念,除了拉手亲亲,从未作出越界的事来。 第161:宁府欠我的,是五条人命 宁星棠嗤笑一声,不答反问,“宁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了?” 宁姜抿了抿唇角,没答。 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宁星棠指尖勾着腰间流苏把玩,继续道:“宁姜,你是想要那个对你们唯命是从,任由你们打骂,依旧每天像老妈子伺候着你们的宁星棠。” “而不是……真心来求我原谅。” 少女轻飘飘的话音,似重锤砸在宁姜心间。 他心猛地一疼,下意识反驳,“不是的!” “小四……棠棠……我从未把你当成过丫鬟!” “可你也没有把我当成过妹妹!”宁星棠打断他的话。 她看向宁姜的眼神,是平静淡漠的。 完全没有以往看到他们时的讨好高兴。 她好像……真的不要他们了。 手中糖葫芦糖衣被阳光晒化,金黄的糖水缓缓流下。 粘稠的触感从指缝传来,宁姜骤然回神。 他瞟了眼指缝浓稠的糖水:“棠棠,四哥知道你受了委屈。” “你要四哥如何做,才肯原谅四哥?” “原谅?”宁星棠嗤笑一声,“我为了得到你们这所谓的家人认可,十年来不知付出了多少!” 她垂了垂眼,眼底满是自嘲,“宁姜,你从没把我当成过妹妹。” “你让我活得很自卑,我也是和你们流着同样血液的亲人,可你从没相信过我!” 宁姜漂亮的眉头拧起。 他叹了口气:“棠棠,相府究竟哪里对你不好?你做了十年丞相府嫡小姐,锦衣玉食,样样不愁。” “府中下人,随时供你使唤。” “哪怕你划伤老三的脸,毁了他的梦,伯父伯母都未曾责怪过你。” “给你住破落院子没及时发现,是我们的疏忽,可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四哥亲自给你做糖葫芦了,你就原谅四哥,好吗?” 宁星棠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宁姜,你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究竟为何这么恨你们!也不知道我为何这么决绝地不要你们!” 宁姜捏着糖葫芦的手紧了紧,喉结滚了滚,略有些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宁星棠眼底凝结着冰霜。 她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宁姜,惯来清甜的声线中,夹杂着杀意: “宁府欠我的,是五条人命。” “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原谅你们?” 宁姜愣了下,随即皱眉问道:“五条人命?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落下冰冷的一句话,宁星棠越过宁姜向前走去。 火红的衣摆,与男子云白的锦袍相差而过。 短暂的相遇后,再度重归陌生。 宁姜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去抓眼前稍纵即逝的火红裙摆。 却在眼角余光看到指尖沾染的糖水时,缩了回来。 他转身唤住宁星棠:“棠棠,我们是你的亲人,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 宁星棠脚步不停,淡漠的嗓音随风飘来: “是没有隔夜仇,只有血海深仇。” 她话音刚落,吵嚷声骤然从前面传来。 那是一间新开的药铺——悦耀药铺。 就在被宁星棠拿回来的安堂药铺对面。 一个时辰前开业,热闹至极。 无数百姓眉开眼笑地拎着药包出来。 “我就说宁五小姐心地善良,不可能伤害任何人。” “是啊,我早上还怀疑她逼迫姜二公子喝泔水,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宁五小姐就是活菩萨啊,我家老头子生病几年了,家中卖了所有东西给他买药,这次家中一个铜板都没了,若非宁五小姐及时为我们免费供应药材,我家老头子怕是熬不过今晚。” “早上我怀疑宁五小姐,真的是惭愧死了,以后谁要是敢说宁五小姐一句不是,我上去撕烂她的嘴。” 赞美的议论声不断传来。 宁姜顺着宁星棠的目光看过去,眉眼染上柔和,“这是老五为瑶瑶开的药铺。” “那小丫头片子心善,见不得百姓受苦,恰好老五挣了钱,便以瑶瑶的名义开了这家药铺。” “悦耀,谐音月瑶,亦是悦瑶,我们都希望瑶瑶一直开心快乐。” 昨晚看到了小四以前居住的环境,他心疼了。 今早看到小五被污蔑,被怀疑,他都没有像以前那样护着她。 直到临出门前,小五脸色惨白地在门口拉住他的袖子。 她像受了惊吓的小兽,明眸中都是害怕。 她哭着说看到春禾被打死,害怕极了。 她想救春禾,却怕惹得姐姐更加生气。 她说只要姐姐不生气,她连自己的命都愿意给姐姐。 她宁愿被打死的是自己。 小五哭得厉害,眼神都有些混沌。 只一直说只要小四能原谅她,她愿意嫁给乞丐。 话音未落,人便软软倒了下去。 他下意识将人搂住,才惊觉小五整个人高烧不止,陷入了梦魇。 就算高热昏迷,她也一直哭着求小四原谅,说自己愿意替春禾去死…… 那一刻,他自责懊恼自己竟然怀疑小五。 在小五被污蔑时,没有上前护住她。 小五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啊。 她心地善良,亲眼看着自幼一起长大的丫鬟被活活打死,肯定接受不了。 她愿意舍了情同姐妹的丫鬟,只想求得嫡姐原谅。 这般善良的小五,不会做任何恶毒之事。 他给小五施针,高烧不但未退,还隐隐有上升趋势。 他毫不犹豫,给小五喂了师父留给他的救命丹药。 丹药入口,小五的高烧渐渐退下。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给春禾收尸。 幸亏伯母及时到来,拦住了小五。 他听着伯母对小五的咒骂,心里莫名有些堵。 他觉得小四亲眼看到祖母打死下人,肯定也受到了惊吓。 自己该哄哄小四,就去学做糖葫芦。 宁星棠背对着宁姜,却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疼惜宠溺。 她心中冷笑一声。 悦耀药铺。 悦瑶……月瑶…… 宁家兄弟对宁月瑶,真的是掏出心肺啊。 宁姜抿了抿唇角,声音低低的,“棠棠,四哥这就给你去做糖葫芦。” 说完,他快步离开。 自欺欺人般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小四拒绝,她便是答应了。 第162章:没价值,我会让你死得更快 宁星棠在原地站了会,进入安堂药铺。 姜梓然正和掌柜的核对药材,看到宁星棠,双眼亮亮地跑过来,“漂亮师父!” 宁星棠笑着应了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店,神色不变。 反而是掌柜的忧心忡忡:“小姐,今早对门的悦耀药铺开业,多数一直在我们这抓药的百姓都忙着去了。” “他们的病情都是按阶段服用药物的,这样贸然换大夫,会不会出问题?” 宁星棠身姿慵懒地倚靠着药柜,勾着红唇,语调透着漫不经心: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算出问题,承担后果的也是他们自己。” 她细白指尖点了点桌上翻开的诊断记录薄:“这些诊断记录收好了。” 掌柜的点点头。 他有些心寒:“这些百姓平日来抓药,我们都只收成本钱。” “对于真的困难之人,多次没收他们的药钱。” “可是一听对面免费,全都跑去对面就算了,还说我们黑心,故意抬高了药材价格,然后骗他们说低价卖给他们。” “说我们用的是最差的药材,却收他们高价药材的钱。” 姜梓然小脸满是气愤:“明明我们给他们的药材都是极品,这些人竟然狗咬吕洞宾!” 掌柜的不甘:“小姐,就这样算了吗?” 宁星棠撩起眼尾,瞅了眼对面火爆的店铺,笑了笑,“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以后安堂药铺不对任何人有任何减免。” 话落,她朝绿莺扬了扬精致的下颌: “去,把他叫进来。” 看书时,她就觉得宁月瑶是个贪图名利之人。 在书中世界活了两世,她更清楚宁月瑶有多自私自利。 她不可能大方到给素不相识之人免费提供药材。 绿莺会意,悄悄将一直在药铺门口坐着的小乞儿带了进来。 宁星棠弯腰看着小乞儿,笑得艳丽张扬,“帮姐姐个忙,这盒子里的糕点都是你的。” 她朝桌子上的青瓷盘子努了努嘴。 青瓷盘子内,装着几块精致的糕点。 小乞丐顺着看过去,下意识咽了几口口水。 他扬起脏兮兮的小脸,黑亮的眸子透着期待渴望,“这些……真的能给我吃?” 绿莺将糕点端过来,笑着拿起一块递给他,“都是你的,不够的话旁边的也可以拿走。” 小乞儿怯生生地看了眼旁边桌子上的几盘糕点。 每一盆都极为精美。 他只看有爹娘的孩子吃过。 他又咽了口口水,压下心底的欲望,警惕地看着宁星棠,“贵人想要我做什么?” “若是违背仁义道德,无论贵人给我多少糕点,我都不会答应。” 阿娘临死前告诉他,做人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宁星棠眼底划过欣赏:“是孤儿吗?” 梓然刚好缺个小帮手。 这小乞儿心性不错,可以从小培养一下,以后定是合格的打工人。 小乞儿眼中浮现伤痛。 好一会儿,他咬着下唇,哑着嗓音道:“我还有个妹妹。” “可她……年前生病……我……我没钱给她看病买棉袄……妹妹病死了……” 小乞儿眼中涌出大滴大滴泪,神色满是哀痛,“我答应了阿娘,要好好照顾妹妹,可我弄丢了妹妹……” 他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宁星棠愣了愣,随即有些慌乱地看向绿莺,以眼神示意—— 快哄!我不会哄孩子。 绿莺也有些傻眼—— 小姐,奴婢没哄过孩子。 姜梓然叹了口气, 他小大人般,熟练地从一旁拧过温热的绢帕,擦干净小乞儿脸上的泪,顺手塞了块糕点在他手中: “佛说人生一世,生老病死皆是历劫。” “你妹妹已经历完劫回天上,她以后再也不会遭受病痛,与爹娘团聚,你应该替她高兴。” 小乞儿艰难地咽下糕点,差点被噎住,“妹妹真的去了天上,和爹娘在一起了?” 姜梓然抬手指向宁星棠,面不改色忽悠,“不信你问她,她就是从地狱……啊,不是,从天上下来的。” 大哥说了,漂亮师父性情大变。 是因为她现在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大鬼物。 不过他和大哥以及妹妹都觉得漂亮师父不是恶鬼,是专门拯救孩童的善鬼。 约莫六七岁的小乞儿,泪眼婆娑地看向宁星棠,“贵人,您是神仙吗?” 宁星棠想说我不是神仙,是恶鬼。 但对上小徒弟威胁的眼神—— 她嘴角抽了抽。 被徒弟拿捏的师父,她怕是第一个。 可小徒弟太能干,能挣钱养她,还能哄孩子。 还能怎么办? 自己的徒弟,自然得宠着呗。 她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一转:“是啊,我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小乞儿眼睛顿时亮了:“妹妹真的和爹娘团聚了?” 宁星棠一本正经编瞎话:“嗯,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得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你爹娘和妹妹都希望你快乐健康过完一生,你妹妹说她下辈子还要找你当哥哥。” 小乞儿眼泪扑簌簌落下,哽咽着问道:“妹妹没有怪我?” “没有。”宁星棠忽悠得毫无心理压力。 她连他妹妹的鬼影都没见过。 怪不怪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把人惹哭。 不然小徒弟罢工了,就没人给她看铺子挣钱了。 姜梓然拍了拍小乞儿的肩膀,神情极为老成,“你以后就在药铺打工吧。” 小乞儿没想到这么好的馅饼竟会落到自己头上。 一时都激动得忘了哭。 好一会儿,他扑通一声跪下,喜极而泣,“谢谢神仙姐姐,谢谢小公子!” 姜梓然扶起他:“先去办事吧,一会我带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小乞儿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回味着口中糕点的香甜,点点头,“好。” 宁星棠挑了挑眉:“就不问问我让你做什么?不怕被我卖了?” 小乞儿认真地看着她:“神仙姐姐觉得我能卖钱的话,是不是证明我也有点儿价值?” 宁星棠闻言,微微愣住。 脑海中,浮现一道久远的声音—— ‘想要我救你,那就证明一下你的价值,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你有价值,我救。’ ‘没价值,我会让你死得更快。’ 第163章:活着就有价值 姜梓然小脸神色老成,一本正经道:“漂亮师父说了,人只要活着,就有价值。” “是吧?漂亮师父。”他看向宁星棠。 宁星棠回神。 她看着小乞儿清澈的眼,勾了勾唇角,“不错,活着就有价值。” 现代她是豪门弃子。 她和近百名同为弃子的孩童,被关在巨大的铁笼内。 要想活着,只有杀了同伴。 她略懂一点儿医术,被三名年纪稍大的孩子护着,活到最后。 最终四选一。 师父站在铁笼外,冷漠地看着他们。 她求师父救她。 师父只是冷冷说他只救有价值之人。 一边是护着自己活到最后的同伴。 一边是生的希望。 她不知如何选择。 她没想到,另外三人说自己伤重,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他们让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活着才有价值。 为了把活着的希望留给她,他们三人毫不犹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她习得一身医术,受无数人尊崇。 可她,再没遇到过能用命护着她的人。 直到穿书,遇到爹娘兄长们。 小乞儿吸了吸鼻子,眼神坚定,“神仙姐姐,你要我做什么?” 宁星棠随手将装有糕点的盘子塞到他手中:“吃饱了再干活,本小姐没虐待童工的恶习。” 小乞丐猝不及防,手中被塞了精美的糕点。 清甜的香味钻入鼻尖。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紧锁着盘中糕点。 好一会儿,他缓缓伸手拿起一块。 下一瞬。 宁星棠眼前出现一只脏兮兮的小手。 被擦干净的掌心中,躺着一块精致的糕点。 小乞儿怯生生地仰头看着她:“神仙姐姐先吃。” 宁星棠唇角勾起一抹笑,纤指捏起糕点,小小咬了口。 小乞儿看她吃了,眼中的欣喜更浓了些。 他将盘子中的糕点,小心地分给姜梓然和绿莺,以及掌柜。 就连药铺中的下人,都未漏下一人。 待小乞儿将糕点分给最后一个人之后,绿莺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儿拿着最后一块糕点的手微微一顿。 好一会儿,他才低着头小声道:“我没名字。” 阿娘说,阿爹厌恶他和妹妹,不愿给他们取名字。 阿娘不识字,叫他宝儿。 宁星棠眸光微微一转。 小乞儿的脸被擦干净,虽然脸上布满伤痕,但却不难看出五官极为优越。 她走到书桌后,弯腰从里面勾出一本书,朝小乞儿招了招手,“过来。” 小乞儿乖乖上前。 宁星棠玉手慵懒地托着雪腮,细白指尖漫不经心翻动着书页。 她朝旁边的笔墨微扬下颌:“找三个顺眼的字,圈出来。” 小乞儿傻眼,有些呆萌的眼睛几乎成了两个问号。 就连姜梓然和绿莺,也傻眼了。 药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许久之后,绿莺不确定地问道:“小姐,你是打算他圈中哪些字,就用哪些字做他的名字吗?” 宁星棠撩起眼皮:“不可以?” 绿莺:“……” 您是小姐,您说了算。 姜梓然抹了把脸,问小乞儿,“你认识几个字?” 万一他一个字都不认识,圈出个王八汤。 或者王八蛋。 那就简直太妙了。 他想将小乞儿收为自己的小跟班。 可不希望到时候他的名字里有王八。 小乞儿眨巴眨巴眼,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认识三个。” 姜梓然紧追着问:“哪三个?” 万一认识三个好听的字,刚好可以用来组成名字。 小乞儿挠了挠后脑,羞涩地抿了抿唇,“娘、人、妹。” 他细细轻轻的话音落下,药铺众人都愣住。 小乞儿揪着衣角,有些不安。 神仙姐姐说要留他在药铺做工。 可他明白,药铺的下人都是识字的。 否则给人抓错了药,会出人命。 “我……我可以给大家做饭打杂……” 他思忖,打杂做饭不需要识字。 他应该是有点儿价值的吧? 宁星棠缓缓开口,嗓音不疾不徐,轻软温柔: “这三个字,其中两个是你的血缘亲人,另一个是你娘要你堂堂正正做人。” 小乞儿轻轻点了点头:“阿娘说,做人要堂堂正正,不管沦于何种地步,都不能偷抢。” 他声音渐渐弱了几分:“不能丢了家人骨子里的血色骄傲。” 可他,连父亲姓甚名何都不知道。 想丢,也没家人给他丢。 姜梓然呆了呆。 这话,娘也对他和妹妹说过。 娘说,这是他们秦家人骨子里的血色骄傲。 宁星棠眼底同样闪过异色。 类似的话,她也从爹娘口中听过。 血色骄傲…… 秦家,真的是蒙冤太久。 百年来为国为民,以低于成本的价格为边境战士提供粮草,却被污蔑通敌,满门抄斩。 而镇国公府,亦是如此。 这沉冤,该昭雪了。 她泛着青筋的细长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清脆的敲击声,传入众人耳中。 小乞儿更加惶恐不安。 他三岁时就带着妹妹流浪乞讨。 他们兄妹俩和狗抢过骨头,泔水桶里翻过馊食。 妹妹是在一个雪夜离世的。 贵人们口中美丽干净的雪,夺走了他最后一个亲人。 妹妹临死前,让他把自己身上的薄衫脱下来穿上。 她说—— ‘哥哥,衣服给你,我穿着太浪费了。’ ‘你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价值……’ 他眼睁睁看着妹妹一点点失了呼吸。 他却无能为力。 他牢牢记着阿娘和妹妹的话,艰难地活着。 如今好不容易有贵人愿意留他做工,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可他毕竟不识字,确实不适合留在药铺。 收拾好心情,他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贵人,谢谢你们的糕点。” 他朝宁星棠行了一礼。 是标准的叩谢礼。 宁星棠看着他行礼,眼神闪了闪。 小乞儿并未注意到,他微微躬着身子,轻而缓地退出药铺。 这一辈子,能吃到这般好吃的糕点。 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不过,心底依旧有点酸酸涩涩的。 他悄悄看了眼站在宁星棠身旁的姜梓然。 不知为何,他看到姜梓然时,便莫名觉得亲切。 他经常来药铺门口坐着,也是为了看看这位小公子。 可以后,见不到了…… 第164章:孙鳖蛋? 孙蛋鳖? 今日过后,他没脸再来药铺门口了。 小乞儿心底的酸涩,止不住上涌。 他以后连悄悄看看这位给他亲切感的小公子,都成了奢侈。 就在他心沉到谷底,一脚已经踏出药铺门槛时,姜梓然像小牛一般冲了过来。 他伸手拽住小乞儿的手臂,将一脸茫然的他拉到书桌旁。 “啪”—— 厚厚的书被拍在小乞儿面前。 姜梓然将沾了墨汁的狼毫细毛笔塞到他手中。 他漂亮的小脸,五官有些许扭曲,恶狠狠盯着书上的字,“找笔画多的圈!” 小乞儿云里雾里,睁着一双透着清澈愚蠢眸光的眼睛呆呆看着书本。 书上的字,他看一眼就能记住样子。 可什么叫笔画? 他本想问,但看着姜梓然那狰狞的模样,缩了缩脑袋不敢问。 眼底,却涌起一丝热切。 小公子的意思,是他能留在药铺了吗? 姜梓然将书页上的字都看了个遍,发现就有两个王,三个八,加四个蛋。 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这一页约莫也有三四十个字。 这几个字被圈中的概率很小。 一起被圈中的概率更小。 况且他已经叮嘱了小乞儿圈笔画多的。 王和八笔画少。 定然不会被圈。 退一万步讲,就算圈了个蛋字。 也问题不大。 还有两个字能中和。 宁星棠托着下颌,目光落在姜梓然和小乞儿眉眼中,微微有些怔愣。 九岁的少年和六岁的少年,眉眼竟隐约有些相似。 或者说,小乞儿更像两三个月前,被已经处斩的吏部侍郎赵平会磋磨的姜梓然。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细细思索书中情节。 可奈何她几乎烧干了脑细胞,依旧想不出任何关于姜梓然的信息。 或许,作者就没写。 但她初见姜梓然兄妹的熟悉感,以及姜梓然和小乞儿的眉眼相似。 定不可能是意外。 她必须让夜叔去查查小乞儿的身份。 同时,也查查姜梓然母亲秦氏。 都姓秦…… 思索间,她不知不觉拿起一旁的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现代她见过用命护着自己的三个大哥哥惨死。 因此每次给病人做完手术,她就会呆在家里画画写字。 直到心底的戾气完全平复。 长此以往,也养成了她每当思索,就会画画写字的习惯。 小乞儿捏着毛笔,在姜梓然咬牙切齿,几乎杀书的目光中,笔尖缓缓落向书面。 第一个字——蛋。 姜梓然捂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几十分之一的概率,都被他中了。 幸好,还有两个字。 不过有个蛋字,该怎么取名? 放中间,或者放后面好像不太好…… 就在姜梓然脑壳疼间,就看小乞儿又落笔了。 这次圈的字,让得姜梓然眼前一黑,差点晕死。 绿莺眼皮子也狠狠跳了跳。 小乞儿圈的第二个字,赫然是——鳖! 圈下鳖字,他双眼晶亮地问姜梓然,“公子,我圈的这个是不是笔画最多的?” 他思索了一下。 笔画应该是指那些长短不一,凑成这个字的奇怪形状。 他快速数了一遍,就这个字和另外一个笔画最多。 就是最开始圈的那个字,圈错了。 它的笔画有点儿少。 姜梓然深吸一口气,掐着人中,“你知道你圈的字怎么读吗?” 小乞儿眉眼透着惶恐,急得快哭了,“我不认识……” 小公子肯定是怪他圈错了第一个字。 他真够蠢,那么久都没明白小公子话中的意思。 哪料,想象中的责怪没有来。 反而听到了沉闷的砰砰声。 小乞儿下意识抬头。 看清了眼前景象时,整个人完全愣住。 姜梓然学着猩猩般,捶胸顿足,还时不时仰头哀嚎两声。 小乞儿被他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 不止小乞儿,就连绿莺等人也被吓了一跳。 平日少年老成的小公子,竟被两个字逼得发了疯。 这一刻。 他们从小公子的神情中,具象化理解了秀才遇上兵。 姜梓然扮演完猩猩,抹了把脸。 他小脸重新恢复老成,指着书页上的字,颇有些咬牙切齿,“这两个字分别读蛋和鳖。” 小乞儿脸上的不安惶恐瞬间凝滞。 他呆愣愣地看看书上被他圈起来的两个字,又看看姜梓然,呐呐问了句: “鸡蛋的蛋?鳖孙的鳖?” 姜梓然点头。 小乞儿完全傻眼。 这两个字无论怎么组,都组不成好听的名字。 鳖蛋? 蛋鳖? 绿莺嘴角抽了抽:“把第三个字圈了吧。” 掌柜的和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这种新奇的取名方式第一次见。 他们都好奇,这小乞儿会给自己圈出个啥样的名字。 小乞儿这下是真的要哭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姜梓然。 姜梓然沉吟一下:“除了笔画最少,以及笔画最多的,其余随意圈。” 已经有了蛋和鳖,姓氏不重要了。 小乞儿吸了吸鼻子,重新看向书页。 他迟疑着,久久没落笔。 宁星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注意到小乞儿圈了什么字。 她落下最后一笔,搁下毛笔。 笔与砚台碰触,声音极轻。 但此时药铺内静得落针可闻。 她轻微的落笔声,也清晰钻入小乞儿眼中。 他心一颤,笔尖落下。 不偏不倚。 恰好是孙。 姜梓然掐着人中倒在掌柜的身上。 绿莺整个人傻了。 掌柜的嘴角狠狠一抽。 小乞儿流浪五年,最擅长观察人的心情。 此时,他感觉到众人神色的诡异,惊觉自己肯定圈了不该圈的字。 他急得眼泪直打转:“我……我想圈的是旁边那个字……” 绿莺看了眼孙字旁边。 是王。 半斤八两。 姜梓然小脸完全垮了。 他简直比小乞儿还想哭。 蛋、鳖、孙…… 这三个字要怎么取名? 孙鳖蛋? 孙蛋鳖? 鳖孙蛋? 还是蛋鳖孙? 漂亮师父历来都是说一不二。 既然让小乞儿圈字为名,那肯定他圈出的字就必须是他的名字。 姜梓然表情比小乞儿还难看,奢望地看向宁星棠,“漂亮师父,能换个取名法吗?” 宁星棠看着书页上被圈出的三个字,也有些无语。 她撩起眼帘看向小乞儿:“龟鳖一家和你很有缘啊。” 第165章:孙蛋鳖比狗子好听点 姜梓然一听这话,顿时有种天打五雷轰的感觉。 漂亮师父的意思是,必须用这三个字组合做名字了? 小乞儿愣在原地,呐呐地张了张嘴,又闭上。 衣角几乎被他绞烂。 眼中噙着的泪,再也忍不住滚落而出。 他眉眼清秀,身形单薄。 加上眼神中的无措害怕,恍若受惊的小兔子。 说是个女孩儿,也有人信。 绿莺顿时心疼了:“小姐,您学识渊博,您干脆直接给他赐个名字……” 话音未落,蓦地消散在唇齿间。 她震惊地看着宁星棠面前的宣纸。 惟妙惟肖地勾勒着两个人。 寥寥数笔,笔触虽少,却不能看出正是姜梓然和小乞儿两人。 而最令她震惊的是—— 乍一看去,两人眉眼极为相似。 像兄妹…… 啊,呸,像兄弟。 姜梓然注意力只在书上那三个字上,并未注意到画。 他双手合十,祈求道:“漂亮师父,求求你了,换个名字吧。” “这三个字无论怎么组,都组不出好听的名字啊!” 小乞儿敏锐地察觉到宁星棠身上没有杀意,也学着姜梓然的样子,双手合十,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 “漂亮师父,求求你了。” 他纤长的睫毛眨啊眨。 那可怜兮兮地小表情,比女孩子更惹人怜爱。 掌柜的也忍不住道:“小姐,这位小公子长得这般眉清目秀,若是用这三个字做名字,真的不太符合他的气质。” 宁星棠懒懒抬眼,扫了眼紧张忧心的众人。 她一手托腮,语调散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姜梓然小脸几乎垮到地上。 小乞儿咬着唇角,眼眶微红。 好一会儿,他小声开口,“就……就用这三个字吧……挺……挺好的……” 他流浪时,听过有些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名狗子。 孙蛋鳖…… 应该比狗子好听点。 姜梓然恨铁不成钢地扭头瞪他:“你真想当鳖孙蛋?” 小乞儿咬了咬唇角,细声细气纠正,“不是鳖孙蛋,是孙蛋鳖。” 姜梓然磨着牙:“有区别吗?” 小乞儿声音更弱了:“姓……姓不一样……” 噗—— 姜梓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小乞儿怯怯地看了眼姜梓然,又悄悄看了眼宁星棠。 他纠结了一下,轻飘的声音几不可闻,“孙蛋鳖比狗子好听点。” 姜梓然仰倒。 他倒是宁愿他圈出来的是孙狗子! 总强过鳖孙! 宁星棠被小徒弟生无可恋的模样逗笑。 她慢条斯理拿过书籍,不紧不慢圈出三个字—— 秦、知、义。 秦姓! 绿莺愣住。 小姐这是要这名小乞儿入秦家内门? 在世家大族中,唯有内门子弟,能赐主家姓氏。 姜梓然一字一句念出:“秦知义。” 他惊喜地拉着小乞儿的手:“以后你有名字了,叫秦知义!” 小乞儿只识三个大字,但不妨碍他知道这个名字好听。 他高兴地朝宁星棠行了一个大礼:“谢谢神仙姐姐。” 之后,又羞涩地抿着唇角,朝姜梓然道:“谢谢小公子。” 姜梓然其实一直观察姜知义许久。 知道姜知义是乞儿,他专门在药铺门外放了五张桌子。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糕点、瓜果、茶水。 免费供排队就诊抓药的百姓休息。 实则是想给姜知义吃。 但姜知义从未动过。 反而是被一些家世看着不错的百姓,拿着食盒来全部倒走。 今日嗑的瓜子儿,还是他让下人将楼梯角落处擦扫干净后,故意将盘中的瓜子倒在楼梯角落处。 秦知义才终于拿起来吃。 此时姜梓然看着秦知义怯生生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了。 他在秦知义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但秦知义比他更可怜。 他好歹尝过世间美味,才跌落尘埃。 可秦知义从小就流浪,连权贵府中丫鬟小厮都吃腻了,吃不掉就喂狗的糕点。 他今日也是第一次吃。 他本来还怨苍天不公。 但如今他不怨了。 比起一直在尘埃的人,他和妹妹已经算是很幸福的。 姜梓然紧紧拉着秦知义的手,拍着自己稍微比秦知义强壮点的胸脯保证: “知义弟弟你放心,以后哥哥罩着你,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秦知义红着眼笑了。 眼中,流淌出幸福的光芒。 他扬了扬唇角,轻轻道了声谢,“谢谢公子。” 姜梓然听着他的称呼,微微皱了皱眉。 最终并未立即纠正,只是伸手揉了揉他又脏又乱的发顶。 之后,他看向宁星棠,问道:“漂亮师父,你是要弟弟去悦耀药铺取药吗?” 宁星棠看向人满为患的悦耀药铺,眸中温度渐渐散去,“只要药材正常,她免费送药多久我都懒得理。” “但若是药材有问题,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姜梓然心念一转,瞬间明白了宁星棠的意思。 他眯起眼眸,稚气未脱的九岁少年郎,语气恍若凝结冰霜,面色隐有姜世子的: “民生是国之安定的根本。” “权贵之间那些阴暗的算计,不能落在百姓身上。” 南辰国力强盛。 百姓们能安居乐业,边境将头颅别在裤腰带上,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们的功劳。 他们用命护下的百姓,决不能被权贵当作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说着,他拿起毛笔,在姜知义脸上画了画。 再度把他清秀白皙的面容遮住后。 姜知义只觉脸上痒痒的,却乖乖闭着眼不动。 等感觉到毛笔离开自己的脸,他才睁眼茫然地伸手抹了抹脸。 好不容易洗干净的手,重新变得灰不拉几的。 姜梓然默默放回毛笔。 很好。 手上不用画了。 宁星棠看着被画得跟花猫似的姜知义,轻笑出声,“小梓然,你是想养只小花猫?” 姜梓然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失误。 一不小心画多了。 他嘿嘿一笑,担忧的目光一直落在小乞儿身上。 绿莺目光狐疑地在姜梓然脸上瞅了瞅。 又瞅瞅桌上的画像。 宁星棠察觉到她的目光,指尖点了点画像上小乞儿的眉眼,“是不是很像?” 第166章:我记不得娘的样子了 绿莺点点头:“若非知道秦夫人只生了一双儿女,奴婢定会认为姜知义公子是秦夫人遗失在外的儿子。” 姜梓然听到绿莺的话,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宣纸上。 看清了画像时,瞳孔皱缩。 掌柜的边称药材,边笑道:“公子,你难道真的有走失的兄弟?” 姜梓然呆呆地看着画像,摇摇头,“娘就生了我和妹妹。” 掌柜的愣了愣,随即感慨一句,“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这般像,还真是罕见。” 至少,他活了三十多年,这是第一次见。 绿莺点点头:“真的很罕见。” 宁星棠眯了眯眼眸,视线在姜梓然面上顿了顿。 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长得像,概率是亿分之一。 除非用四大邪术,那便随处可见。 而她初见姜梓然兄妹,便惊觉熟悉。 却又想不出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如今再度出现一名与姜梓然眉眼极为相像的小乞儿。 这一切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她将宣纸折起来,递给绿莺,“让夜叔去查一查。” 绿莺收好宣纸,匆匆离开药铺。 她前脚刚走,鸢语后脚便到了药铺。 她凑近宁星棠耳边低语:“小姐,王爷传来消息,春闱有人针对秦大公子。” 秦家三兄弟,每人都是单独一个户口。 柳家将秦泠舒调查了个底朝天。 也只查到他来自江南边远小村镇,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柳首辅有一孙子柳长宴,今年也要参加春闱会试。 宁成帷是柳长宴唯一的竞争对手。 但秦泠舒去年突然冒出来,还称为乡试第一,连中两元。 柳家用了一年时间,谨慎确认了秦泠舒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决定在春闱时动手。 世家大族盘踞,天子求仙问道。 朝堂完全被世家掌控。 寒门士子苦读数十年,甚至没有等到春闱会试,就沦为了世家子弟的‘暗枪手’。 不是他们学识能力不够。 而是他们没有根基,无法与世家大族子弟争夺。 大哥身后有庞大的财力支持,却没权势。 可自古商不与官斗,且还是庞然大物般的世家。 她能预感,这一次的春闱,大哥必然不会顺利。 宁星棠眼神蓦然变冷:“二哥一直陪着大哥吗?” “嗯,王爷也给秦二公子送了信,如今秦大公子的饮食,全都由秦二公子监督。” 宁星棠闻言,微微放下心。 有二哥在,加之她给哥哥们服下的解毒丸,世上大部分毒都能免疫。 学子为了夺得会试,给他人下毒屡见不鲜。 她看向姜梓然,“你还记得你娘的模样吗?” 唯有给武将之首的镇国公府翻案,给秦家翻案。 武将才能在朝堂上有话语权,才能打破世家只手遮天的朝局。 姜梓然听言,神色恍惚。 好一会儿,他眼眶有些红,摇了摇头,“记不太清了。” “娘死得太早,她定是怪我没照顾好妹妹。” “这么多年,都没有入梦来看看我。” “我真的……忘记了娘的样子……” 九岁的小小少年,被亲生父亲和继母虐待时没哭。 挨饿受冻没哭。 此时却泪流满面。 鸢语第一次看到姜梓然哭,连忙拿出干净的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 “小公子,奴婢听人说,死去的亲人若是不入梦,是因为她已经投胎到了好人家,幸福地生活着。” 姜梓然吸着鼻子,泪眼朦胧地看向宁星棠,“漂亮师父,这是真的吗?” 宁星棠毫无心理障碍忽悠幼童:“比珍珠还真,你娘现在肯定在吃香的喝辣的。” 姜梓然破涕为笑:“娘亲不喜欢吃辣,喜欢吃甜。” “娘亲最喜欢的,是糖醋鲫鱼。” 这下,换宁星棠愣住。 爹最喜欢的,也是糖醋鲫鱼。 明明大家都是吃糖醋鲤鱼。 唯独爹爹口味与众不同,非得吃糖醋鲫鱼。 刺多得要死,大家都吃完饭了,他还捧着碗在那挑鱼刺。 鸢语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姜梓然:“皇商秦家,也是一家人都喜欢糖醋鲫鱼。” 她话音落下,宁星棠长睫猛地颤了颤,“你怎么知道?” “王爷让查秦家所有消息时,查了他们平日的饮食。” 宁星棠若有所思敲击着桌面。 大哥说过,当年秦家被灭门时,爹爹还有个妹妹。 算算年纪,应该和姜梓然母亲差不多大。 思忖了片刻,宁星棠问姜梓然,“能大概画出你娘的样子吗?” 姜梓然抿紧唇瓣。 许久之后,他才小声道:“我试试看。” 他闭上眼,尽量放空思绪。 努力回想着娘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颤颤巍巍地拿起毛笔。 吸满了墨汁的狼毫笔,尚未完全落在宣纸上,笔尖上带起的墨汁就已经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墨色。 姜梓然手抖了抖。 他紧紧捏着毛笔,迟迟未落。 直到笔尖滴下一滴墨汁,在宣纸上晕染成圆,他才缓慢而艰难地画下第一笔。 那抖如蚯蚓的笔触,犹如刚开始拿笔的孩童。 宁星棠只是懒懒倚在靠背上,静静看着他。 落下了第一笔,剩下的似乎就简单了些。 姜梓然努力回忆着母亲的样子,缓慢而坚定地落下每一笔。 赵平会虽不喜秦氏生下的这个儿子。 但他为了面子,教育方面并未苛待姜梓然。 只是生活方面,他不闻不问。 幸而姜梓然争气,就算生活艰难,也习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 渐渐地,一抹没有五官的妇人身影,跃然于纸上。 没有五官,却不难让人感受到妇人身上那岁月静好的温柔感。 姜梓然画好妇人身体,便停了笔。 他好几次想画五官,最终都落不下笔。 手抖得越来越厉害,额上沁出越来越多的汗滴,依旧迟迟未曾落笔。 最后,他闭上眼,声音苦涩沙哑,“我……我记不得娘的样子了……”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滴泪从眼尾溢出。 绿莺心疼地拿走他手中毛笔:“小公子,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娘那般疼爱你们,必然不愿看到你难过。” 姜梓然却忽地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星棠,“漂亮师父,你是秦家人吗?” 第167章:你确定你娘当年生你时,没抱错 药铺内都被换成了自己人,但姜梓然话音出口,依然把鸢语吓了一跳。 她连忙安排一名药童守在门口等在门口,关上了药铺的门。 “我爹姓秦。”宁星棠盯着姜梓然的眼,缓缓开口。 “是皇商秦家吗?”姜梓然屏住了呼吸,试探着问。 宁星棠低低嗯了声。 嘶—— 姜梓然倒吸一口冷气。 他是官员子嗣,自然清楚三十年前的皇商秦家一案,在朝野引起多大的震动。 毫不夸张说,那是南辰建国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案件。 偌大的秦府,尸横遍野,血液将开满洁白睡莲的湖泊,都染成了红色。 天子尚未下达惩治指令,秦家便被满门屠尽。 天子震怒,下令追查凶手。 三十年了,秦家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三十年。 可那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掌柜的面上浮现苦涩。 他痴痴看着手中的黄莲。 老爷的话依旧清晰回荡在耳旁—— ‘人活着,才有价值。’ ‘无论何时,不能丢了秦家骨子里的血色骄傲。’ 可是三十年过去,公子成了老爷那个年岁的人。 可秦家的冤屈,依旧没能昭雪。 数百年鲜活的生命,依旧枉死。 药铺内,气氛陷入了凝重。 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悲愤。 兔死狗烹。 这是历代王朝不变的规律。 可忠臣,真的难有好下场吗? 好一会儿,姜梓然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凝的气氛,“我娘临死前留下个盒子,让我找到皇商秦家后人,将盒子给他。” 掌柜的手一抖。 他猛地扭头,紧紧盯着姜梓然,“小……小公子……老奴能否问一问,你娘闺名是什么?” 他是当年秦家活下来的外仆。 隐姓埋名二十多年,不久前被大公子寻到,来安堂药铺当掌柜。 他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当年灭门惨案中弄丢的小姐。 可他只是外仆,见到秦府管家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只在一年家宴上,远远见过老爷。 看不清容貌,却清晰记住老爷说的话。 此时,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小公子的生母,是小姐? 姜梓然生母,鲜少有人见过。 众人只知赵平会娶了农家女,知她姓秦,却不知名何。 姜梓然并未隐瞒:“娘闺名单字岚,山风岚。” 他话音出口,掌柜的眼中失落肉眼可见。 秦家小姐,闺名铃兰。 夫人希望她如同铃兰花一般,幸福无忧。 宁星棠眸光微闪。 兰,同音岚。 而姜梓然和小乞儿极为相似的面容,定然不是巧合。 盒子…… 她瞳孔猛地一缩,看向姜梓然,“你娘说的盒子,在哪?” 她记得大哥提过,秦家洗刷冤屈的关键,是三十年前送粮草的账本。 “在赵府茅屋的青砖下。” 他话音落下,宁星棠面色骤然变得一言难尽。 她无奈抬手扶额:“怎么又是厕所?” 古人怕是对厕所情有独钟。 藏东西都喜欢往厕所藏。 刨出来的时候还能闻着屎香入睡。 鸢语想起神童山那多如牛毛的镇厕之宝,神情和宁星棠如出一辙。 赵府已经被查封一个多月。 那茅厕怕是都被镇厕之宝霸占了。 可那盒子里的东西,必然极为重要。 这茅厕,不得不刨。 还得悄悄地刨。 毕竟现在赵府门上贴着封条。 没有天子旨意,无人敢进。 宁星棠看向鸢语:“让黑甲卫去刨。” 当年秦家被污蔑的罪魁祸首是一本账本,以及一封书信。 账本上记载的粮草,都没送到边境。 而书信,则是蛮夷统领的感谢信。 并未说感谢什么,但在账本被发现异常的关键节点,这封感谢信要感谢什么,不言而喻。 恰好那年,一直被南辰压制的蛮夷,奋起而杀。 多亏十万将士拼死守护,才没让他们夺了城池。 但南蛮军队却损失惨重。 战报、账本、感谢信齐齐送达天子案桌。 天子震怒,当场下令秦家满门入狱。 可禁卫军赶到秦府时,秦家满门被灭。 鸢语嘴角抽了抽,暗暗同情了黑甲卫一瞬后应下。 黑甲卫一定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和茅厕这么有缘。 上次只是踩着镇厕之宝过路。 这次却是要从镇厕之宝手里抢东西。 嗯。 这是一份有味道的工作。 姜梓然张了张小嘴,想提醒漂亮师父那个茅厕是赵府年久未用的,蛆很多。 但听到她让无情师公的属下去挖。 他想起娘说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去蛆的老窝刨东西,应该能算苦中苦吧? 就在这古怪的气氛中,秦知义回来了。 他拎着一个小药包,满头都是汗。 汗水混合着墨汁,形如挖煤回来。 姜梓然立刻拧了干净的湿毛巾,细细替他擦拭着小脸。 纵然流浪许久,但秦知义的肌肤却又白又嫩。 微微用点儿力擦拭,就会留下红红的印记。 他微喘着气,眼尾晕染着红晕的模样,活脱脱秀气小姑娘。 姜梓然盯着他的脸,呆了。 手中毛巾,猝然落地。 不等鸢语询问,他猛地扭头看向宁星棠,神情颇为激动,“漂亮师父,我想起娘的样子了!” 话音落下,他激动地拿起毛笔,迅速为宣纸上没有五官的人像添上五官。 女子精致温婉的眉眼,一点点展示在众人眼前。 鸢语眯了眯眼眸,总觉得画像上的女子,有些熟悉。 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直到被姜梓然拉着洗白白的秦知义出现。 药铺内众人,全都惊觉—— 穿着不合身白色长袍,及腰墨发披散在身后,弱柳扶风般的清秀少年,眉眼竟像极了画像上的女子。 相似到何种程度呢? 就是那种不会把母鸡的崽认成小鸭仔那种相似。 鸢语瞳孔渐渐紧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看看姜知义,又看看画像,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掌柜的嘴张开,闭上。 又张开,闭上。 最终,瞪着双眼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小公子,你确定你娘当年生你时,没抱错?” 不等黑了脸的姜梓然回答,他紧接着问出另一个更炸裂的问题: “秦知义,你确定你是男孩?而不是女孩当男孩养?” 第168章:我只是个乞儿,担不起这三个字 姜梓然:“!!!” 他额头满是黑线。 秦知义红着眼眶,扯着姜梓然的衣袖缩在他身后。 他可怜兮兮地咬着嘴角,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小腹下方的位置。 他想说我有小兄弟。 但这句话,梗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急得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那柔弱可怜的小模样,看得绿莺慈母心泛滥成灾。 她瞪了眼掌柜的:“你都把人吓哭了!” 掌柜的也没想到流浪几年的小乞儿,竟是这般柔弱。 那眼眶漾着眼泪的小模样,让他老心愧疚啊。 人家本来就没了娘,没了妹妹。 他还说人家是女孩当男孩养,那不是纯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他愧疚而歉意地看着秦知义。 刚想道歉,清秀的小男孩细细弱弱说了句: “我不是女孩,没上户口。” 南辰律法,小乞儿若是没人引荐,无法记入户部,无法拥有自己的户籍。 等同于黑户。 没资格参加科举考试,甚至连成为丫鬟小厮都没资格。 丫鬟小厮,都是需要拿卖身契去官府走明路的。 而签卖身契的前提,便是需要户口。 若是隐瞒真实性别落户,属于欺君。 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连府里的鸡鸭都得死。 秦知义的言外之意,他没被当女孩养。 也没用女孩的性别上户口。 他连户口都没有。 明白了秦知义的意思,掌柜的眼中懊恼变成心疼。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对不起啊,是我失言了。” 秦知义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他揪着姜梓然衣袖的手,更紧了。 泪水斑驳的小脸上,满是惶恐不安,“掌柜伯伯,我……我只是个乞儿,这三个字太重了……我……我承受不起……” 他和狗抢吃食时,被狗主人发现,逼迫着他跪在狗面前,给狗道歉。 他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这三个字。 姜梓然听着新认小弟细细弱弱,带着哭腔的声音,心疼极了。 他连忙轻言细语安慰他:“以后你就是我姜梓然的弟弟,能承受得起这三个字。” 秦知义趴在他肩头,轻轻抽噎着。 细弱如同小猫般的哭声,令人心疼至极。 姜梓然瞅着掌柜的:“掌柜伯伯,我娘虽然不得宠,但生我那时仍是侍郎府主母。” “知义弟弟年纪和妹妹一样大,都是七岁。” 简言之,不可能抱错。 他刻意强调了弟弟二字。 刚才他带秦知义洗澡时,确认过他是正儿八经的男孩。 掌柜的讪讪摸了摸鼻尖,诚恳地再度向秦知义道歉: “秦小公子,对不起。” 秦知义单薄纤弱的身子颤了颤。 他自小流浪,营养缺乏。 明明七岁,看着却像是五岁。 他怯怯地从姜梓然腋下看了眼掌柜的,细小的声音犹带哭腔,“掌柜伯……我……我没怪你……” 掌柜的松了口气,眼角余光看到宁星棠手上拿着的药材。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褐色的药材上。 通体褐色的药材,某些地方却呈现出青色斑点。 极少,极小。 唯有在阳光下,特定的方位,才能看清。 掌柜的凝神细细看了看,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向桌上打开的药包,拿起一根像枯树叶般的药材闻了闻。 随即,面色微变。 他放下枯树枝般的药材,认认真真检查了其他药材,脸色越来越沉: “这些药材……都是受过潮的!” 药材受潮,便会滋生毒素。 药性弱的,毒素弱。 反之亦然。 虽然药包里的都是些极为便宜的药材,药性极弱,统共不过二三十文。 可今日前去悦耀药铺领药材的,都是些贫苦百姓,以及无家可归的乞儿。 这些人身体素质差。 一两种药性弱的受潮药材,可能不会造成影响。 但药包里,有六七种药材。 没受潮前,吃不死人,也治不了病。 但受了潮,体质弱的吃了,无异于穿肠毒药。 姜梓然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怎么敢!” 他问秦知义:“所有人领的都是同一种药材吗?” 秦知义点点头:“里面坐诊的大夫说,这药材能治风寒腹泻头疼,大家领的都一样,大人两包,小孩一包。” 掌柜的不可思议瞪大眼:“哪来的赤脚大夫!这不妥妥的害人性命吗?” 他话音落下,宁星棠随手将手中拿着的药材扔在桌子上,“这些不是受潮的药材。” “啥?” 掌柜的和姜梓然齐齐傻眼。 姜梓然拿起药材,细细打量,脸上满是困惑,“这些药材上都有霉斑,是受过潮的痕迹,难道是我看错了?” 宁星棠语调不疾不徐:“这些药材,与青霉草接触过。” 姜梓然想起他曾在医书上看到的介绍。 青霉草,无毒。 但凡被它接触过的药草,都会生出青色斑点。 药草药性不受影响,能正常服用。 姜梓然崇拜地看着宁星棠:“师父,这受潮和青霉草引起的斑点,如何辨认?” 曾经有大夫误将潮斑当成青霉草,导致病人中毒而亡。 此后,但凡有青色斑点的药材,都不敢再用。 因为截止至今,没人能准确辨别青霉草和受潮导致的斑点。 宁星棠取出银针,挑起一小点青斑。 她将针尖迎着阳光,继续道:“青霉草的斑点,在阳光下成青蓝色。” “而潮斑,呈青绿色。” 众人顺着看过去。 银色的针尖上,微微有点青蓝。 姜梓然双眼微微瞪大:“就这么简单。” 宁星棠眼底复杂的神色一闪即逝:“就这么简单。” 可这简单的道理,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宁泽远生而体弱。 为了让他如同常人般康健,她每夜去采集药草,换得在城中角落药铺翻阅医书的机会,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温养心脉的方子。 药材难寻,她好不容易寻够药材。 但由于天气原因,有一株重要的药引受潮发霉。 在她决定扔了药引重新去寻时,宁月瑶来了,说二哥病重。 她顾不上药引,立刻拿着银针去了二哥院内。 而那株药引不知何时入了药,端到宁泽远面前。 第169章:神童山孩子出事 宁月瑶适时出现,捏着半株受潮的药引,哭着求她不要伤害二哥。 最终,在宁月瑶的哭诉下,那用了半株受潮药引的汤药,被强行喂进她口中。 她被宁家人扔在柴房,生生疼了三天三夜 差点没熬过来。 醒来后,她意外发现被扔在柴房的药草,潮斑在阳光下呈青绿色。 为了区分青霉草导致的发霉与受潮导致发霉的区别。 她刻意采来了霉青草。 这才发现二者的区别。 只是可惜了这些年从神医谷拿来的那些珍贵药材,都进了狗肚子。 秦知义敏锐地察觉到宁星棠眼底淡淡的心疼。 他从姜梓然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问道:“神仙姐姐,你在心疼百姓?” 宁星棠轻笑一声,并未解释。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跑来,“小姐,神童山救下来的孩子出事了!” 姜梓然神色一变:“怎么回事?” “那些孩子今日服了药,全都发起来高烧,昏迷不醒。” 宁星棠眸色顿冷,站起身向外走去。 火红的裙摆,在空中曳出旖旎冷艳的弧度。 淡淡的海棠香,似是浓郁了些。 姜梓然等人瞬间觉得,心头的烦躁渐渐散去。 他小脸冷凝,透着若隐若现的压迫,“鸢语姐姐,麻烦你告诉哥哥,让他尽快来神童山。” 那些孩子们的伤势差不多痊愈了,不可能突然高烧昏迷。 定是有人在药草中动了手脚。 …… 城外山庄。 以往的孩童欢笑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呜咽声。 照顾孩子们的嬷嬷们看着昏迷的孩子们,忍不住议论起来。 “哎,草药生长周期长,成活率低,就算孩子们的家长每天都种植,药草依旧不够。” “治疗心疾的药草都极为珍贵,这么多孩子,每天光购买药草都需要数额巨大的银两,宁四小姐和墨王能给孩子们提供这么久的药材,怕是真的没能力再继续购买药材了。” “可就算没法继续提供药草,也不该给孩子们服有毒的药材,害孩子们性命啊!” “说到底还是宁四小姐打肿脸充胖子,可怜这些孩子了……” 孩子们的父母听着嬷嬷们的话,神情悲愤: “她不愿意救我们的孩子,她尽管说啊!我们可以带着孩子走,她为什么要残害我们的孩子?” “墨王保家卫国,打退侵我南辰疆土的蛮夷,护边疆百姓安宁,他定然不会做残害我们孩子之事,这一切肯定是宁星棠搞的鬼!” “我当初就说她心狠手辣,连自己亲哥哥的脸都毁,她怎么可能好心救我们的孩子?” “我还夸她菩萨转世,没想到她的心竟然这么狠!连孩子不都放过!” “走,去找宁星棠要个说法!” “就是,找她要说法!” 百姓们悲愤地怒喊着,往山庄外走去。 无人注意到,一名嬷嬷悄悄从后院离开。 “哟,大家这是忙着去捡银子?” 浩浩荡荡的人群刚出了院门,就听到一抹散懒却蕴含冷意的声音。 众人下意识停下脚步。 只见一抹火红妖艳的身影,从马车上缓步而下。 墨发雪肤,红唇明眸,恍若从地狱而来的罗刹。 美艳妖娆,却也危险迷人。 宁星棠捏着火红团扇,莲步轻移。 她皮笑肉不笑,目光淡淡扫了眼众人。 “怎么不说话了?是要去捡银子,还是去捡菌子啊?” 众人对上她冰冷的眸光,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其中一名男子大着胆子道: “你故意给我们的孩子下毒,害得我们孩子昏迷不醒!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有了先开口之人,百姓们胆子也大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谴责宁星棠: “就是,宁四小姐你不愿给我们的孩子提供药草,你可以明说啊!为什么要用这种阴狠的手段害孩子?” “孩子无辜,宁四小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给我们一个交代!” 听着百姓们不论青红皂白的指责,宁星棠尚未发火。 姜梓然忍不住了,板着小脸冷笑道:“呵,我算是见到农夫与蛇的真实版了。” 他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给孩子们把脉施针,调整药方。 孩子们父母有不舒服的,顺带一起看了。 因此,百姓们对他还算尊敬。 听他开口,暂时住了音。 先前开口的男子眼眶通红,双手紧攥成拳: “小公子,我们的孩子今日服了药,全都莫名高烧昏迷,山庄内的大夫们束手无策!” “这个山庄是她的!如果不是她指使,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生命垂危!” 秦知义从姜梓然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细声细气开口,“神仙姐姐给你们找了住的地方,给你们的孩子医治,你们应该感谢她,不能骂她!” “做人不能这般没有良心,不懂感恩。” “你个丫鬟片子,我们说话没你插嘴的份。”男子看他穿着不合大小的衣袍,长发也只是用红色发带绑着,以为是伺候姜梓然的丫鬟。 他随口呵斥了一句,继续道: “小公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宁四小姐草菅人命,我们必须讨个说法。” 姜梓然声音冰冷:“孩子们的情况未知,你们怎么就笃定是漂亮师父下的毒?” 不等百姓们说话,他接着反问:“你花费了无数银钱救了人,会在他已经好转之际又下毒杀他吗?” 男子嗫嚅着唇瓣,呐呐道:“可……可孩子们是吃了宁四小姐让人送来的药,才这样的……” 他话音落下,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句: “我昨天听到宁四小姐和她的丫鬟对话,说要弄毒药毒死孩子们!” “她还说,她当时救孩子们是为了名声,如今名声已经有了,孩子们是下贱之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更不配吃这么贵的药材!” 这句话一出,顿时引得百姓们气愤不已。 他们尚未将怒气宣之于口,便听一阵金铃声响起。 众人这才注意到,宁星棠手中团扇,不知何时换成了一盏红色的海棠花灯。 金黄的灯蕊散发着幽幽光芒,清脆悦耳的金铃声随风传来。 下一瞬,众人脸色骤然惨白。 第170章:下蛋的和产卵的搅合在一起 “这……这是什么?” “蛇!有毒蛇!” “蝎子,还有蝎子,咬一口就没命了!” 伴随着沙沙声,无数色彩或鲜艳,或漆黑的毒物,从旁边树林中爬出。 众人差点瘫软在地。 他们多数都是乡野村民,对毒物极为清楚。 此时围绕在他们周围密密麻麻的毒物,能瞬间要了他们的命。 宁星棠目光在人群后方两名年轻妇人身上顿了顿。 随即,眼底恍若覆上一层薄冰。 她手中花灯金铃作响,毒物们与她心灵相通般,将众人围住。 部分毒物在宁星棠脚边围成色彩鲜艳的莲花。 随着她走动,步步生莲。 明明是令人心生恐惧的毒物,此时围在美艳绝色的红裙少女脚边,呈现出诡谲而绝美的画面。 众人抖如筛子,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就怕一口气喘得重了,被毒物咬一口一命呜呼。 “求求您,宁四小姐,饶过我们吧!”一位老妇颤抖着,眼中满是哀求。 “宁四小姐,我们也是心急担忧孩子,不是故意冒犯你的。”一个年轻女子哭喊着,紧紧抱着自家男人的手。 “宁四小姐,只要你救我们的孩子,我们仍旧感谢您!”一个男子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 百姓们纷纷求饶,他们的神情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宁星棠绝艳的眉眼满是冷漠。 “说你们是白眼狼,都是侮辱这个词。”她的声音冰冷如霜。 “宁四小姐,虎毒都不食子,我们看到孩子无辜被害,心情悲愤,这是人之常情啊!”众人强压下害怕,纷纷说道。 宁星棠红唇滑落冷冷笑音:“你们觉得本小姐会蠢到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不等百姓们反应她话中意思,她继续道:“孩子我会继续治。” 百姓们闻言,神色一喜,“多谢宁四小姐,小人就知道,您心地善良,绝不会放弃孩子们。” 宁星棠幽冷的话音,打断了百姓们尚未蔓延到眼底的欣喜,“要么你们出钱买药,要么把断亲书送来。” 她不是圣母。 救那些孩子,是稚子无辜。 她没兴趣当被狗咬的吕洞宾。 百姓们面上的欣喜噶然凝滞。 若非被无数毒物包围着,他们定然要再度张口斥责宁星棠心肠恶毒,不顾百姓死活。 但垂眼看着正用夹子和蜈蚣脚比武的蝎子,以及和蜘蛛相亲相爱的毒蛇。 默默咽下到了嘴边的责骂话语。 直到一抹芝兰玉树般的身影出现。 众人恍若看到了救星,纷纷哭道: “姜大人,宁四小姐逼迫我们和孩子断亲,求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姜世子,宁四小姐残害幼童百姓,求您为我们讨个说法!” “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姜珩步态缓缓,恍如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淡淡扫了眼众人,清冷如仙的面容毫无情绪,声音亦是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不带一丝烟火气: “你们说宁四小姐残害孩子,可有证据?” 说话间,他眼角余光看到一只黑得发亮的蝎子叉着一条蚯蚓,讨好般爬到蜈蚣面前,将蚯蚓喂到蜈蚣嘴边。 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鲜红的尾巴高高翘起,夹着一枚鸟蛋。 它爬到一只同样色彩鲜艳的蜘蛛旁,朝它不断吐了吐舌头,然后献宝似的将鸟蛋递到蜘蛛面前。 诸如此类跨越物种求爱的现象,比比皆是。 姜珩清俊的面容有瞬间龟裂。 姜梓然人有些麻,开始怀疑人生。 秦知义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珠,呈蚊香状。 大理寺衙役:“???” 他们觉得自己可能睁眼方式不对。 齐齐揉了揉眼。 再睁开—— 依旧是毒蝎讨好蜈蚣,毒蛇向拳头大小的毒蜘蛛献殷勤…… 很好。 不是他们睁开眼睛方式不对。 而是毒物们已经在尝试跨越物种的恋爱。 就是不知道下蛋的和产卵的搅合在一起,会搞出个什么玩意儿。 众多百姓头一次见不同品种的毒物之间这么和谐,也有些怔愣。 好一会儿,才有人回神,回答姜珩的问题: “回姜大人,我们的孩子今日醒来好好的,后来喝了宁四小姐今日送来的药材,就高热昏迷,生命垂危。” 姜珩看着脚边脚尾勾搭,抱在一起的蛇和蜘蛛,眼皮子跳了跳。 他默默后退两步,为这两位腾出热恋的空间,淡淡看着说话之人,“可有证据?” 说话之人噎了噎,随即鼓起勇气道: “药材是宁四小姐送来的,还有人亲耳听到她说孩子们活着是浪费粮食,要毒死孩子们。” 姜梓然气呼呼开口:“药材呢?拿过来验一验。” 百姓们下意识看向人群后方两名年轻妇人。 今日剩下的药材,她们说拿回去还宁四小姐。 两名妇人低着头,并未说话。 宁星棠晃了晃海棠花灯,金铃声响中,谈着跨越物种恋爱的毒物们,继续围着众人。 没谈恋爱的,则纷纷爬向后方,将两个年轻妇人围了起来。 年轻妇人脸色煞白如纸,抱在一起才勉强维持站姿。 其中年纪稍大的颤抖着道:“药材已经送去安堂药铺了。” 孩子们治疗的药材,都是安堂药铺送来。 有多余的,会暂时送回去。 姜梓然眉头蹙起:“你胡说!今日本公子一直在安堂药铺,就没收到送回的药材。” 妇人一愣:“可我们明明看着安堂药铺的学徒们带着剩下的药材走了。” 姜梓然瞟了眼面无表情的姜珩,小脸冰冷:“我劝你们赶快说实话。” 他这位谪仙般的大哥,看着清冷若仙。 实则那心肠也如仙人般冷漠无情。 大理寺的审讯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两名妇人强忍着恐惧,互视一眼,哭着道:“我们说的就是实话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姜梓然冷哼一声,“大哥,我先去看孩子们。” 姜珩淡淡嗯了声。 姜梓然将秦知义拉走:“走,哥哥带你治病去。” 姜珩这才看清秦知义的脸。 他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恢复正常。 他去查了秦氏,发现她并不是从小一直在远离京城的祈源村。 据村长说,她是二十年前和一名中年妇人晕倒在祁源村溪边。 第171章:性命,银两,断亲书,三选一 妇人和秦氏当时身穿粗布麻衣,但村民们一看,就知道二人非富即贵。 妇人说她被家中夫君抛弃,独自带着女儿流浪到此,求众人给她们一个落脚之地。 祁源村虽穷,但村民都心地善良。 一听妇人的遭遇,都极为同情。 村长大手一挥,划了块地给她们娘俩居住。 村民们也热心肠地来帮忙建房屋。 后来妇人留在村里,教孩子们读书习字。 直到十五年前离世。 而秦氏遇到进京赶考的赵平会,一段孽缘由此展开。 宁星棠勾唇逗弄着树枝上垂落的蜘蛛,笑得幽冷诡谲,“断亲书和银两,想好选什么了吗?” 这些孩子未来体弱多病,不适合体力劳动。 他们可以学习简单医术,为边境战士提供烘制好的药草。 至于他们对父母的记忆。 催眠术就能解决。 洒洒水的事儿。 百姓们听她再次提起这个,想着大理寺卿公平严明。 于是大着胆子哭诉: “宁四小姐,这是我们血浓于水的孩子啊!你自己没有孩子,不懂为人父母的心,我们不怪你,可你不能逼着我们和孩子断亲啊!” “姜大人,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宁四小姐这是要逼死我们!” “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囡囡那么小被人取了心头血,无论是停药还是离开父母,都是要她和我们的命啊……” “我寻了一年多的孩子,我绝不可能再次抛弃他!” “宁四小姐,你逼我放弃孩子,就是逼我去死啊!” “是啊,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百姓们群愤激昂,夹杂着哭泣声,把被恶霸逼迫与亲子分开的悲伤演绎得淋漓尽致。 宁星棠冷心冷情,唇瓣的笑痕透着冷漠,“你们真的是舍不得孩子?” 百姓们被她清寒无温的眸光扫过,心底蓦地一寒。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好一会儿,才有人嗫嚅着开口,“自……自然是为了孩子……” 姜珩吩咐大理寺卿衙役去取药渣,以及封锁山庄。 他目色清冷地看着众人,直接揭露众人心底的阴暗,“你们不是为了孩子,你们都是为了自己。” 百姓们想反驳的话,对上他恍若看透一切的目光时,纷纷将话咽回肚中。 宁星棠冷笑一声:“真正舍不得孩子的,都留在庄内照顾孩子。” 她缓缓扫了眼众人:“你们,不过是借着孩子的名义,为自己谋利益罢了。” “你胡说!”被说中心事的百姓,脸色涨红地反驳。 宁星棠语调依旧不疾不徐:“在山庄内,你们只需要种植药草,其余不用做,就能吃住不愁。” “甚至可以将自己种植的药草带出去卖钱,贴补家用。” “你们中间有多少人,种植出的药草并未用于自己孩子身上,反而拿出去卖钱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之前还愤懑的百姓,面上渐渐浮现心虚。 他们目光躲闪,根本不敢与宁星棠对视。 但想到记录药材的是他们自己推选出的人,是自己人,便大着胆子强硬地狡辩: “宁四小姐,我们是穷,但你也不能这般污蔑我们,我们种出的药草,明明都给自己孩子用了,剩余的才拿出去卖钱。” “就是,我们都守在这给你种药草,没了收入,不卖药草换钱,全家老小都得饿死。” “是你当初说的,我们自己种的药草可以拿出去卖钱,我们又没拿药童种的,只是拿自己的。” “就是,我们没做错,当初是你承诺我们可以将自己种的药草带出去卖钱。” 百姓们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借口,面上的心虚顿时没了。 宁星棠嘴角勾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冷哼一声:“我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不懂珍惜。” 伴随着她寒凉的话音落下,毒物们纷纷仰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百姓们双眼瞪圆,脸色惨白,眼中满是害怕。 他们瑟缩着挤到一起,恨不得踮起脚尖,就盼离毒物远一点。 宁星棠指尖勾着海棠灯上的金铃把玩,漫不经心道:“性命,银两,断亲书,三选一。” 尝过甜头的人,都不愿意再回之前苦难的生活。 他们在山庄种植一个月药草卖得的银两,是之前一年都挣不到的。 况且他们只是打着照顾孩子的名义,实际上孩子们都有药童和下人照顾,他们根本不需要管。 能吃能喝,还能顺带挣银两的轻松生活,他们怎么舍得放弃? “姜大人,您就看着她这般草菅人命吗?” “我们虽然无权无势,但我们也不会畏惧强权,宁四小姐最好把我们全都杀了,否则我们一定去告御状,求陛下为我们做主。” “姜大人,百姓的生命,在权贵们眼中,就如蝼蚁一般,随时可以捏死吗?” “我们去告御状!我就不信,陛下会任由他的子民被人这般迫害。” 百姓们字字句句扣住宁星棠草菅人命。 宁星棠笑得花枝乱颤。 毒物们朝着众人龇牙咧嘴。 姜珩面如谪仙。 心却更比谪仙冷。 此时听着众人的哭泣,他清俊的面容依旧毫无表情,声音也是淡漠至极,“孩子们昏迷的原因,本官自会调查清楚。” “你们就在这安心等结果吧。” 百姓们听言,皆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在哪里等结果? 毒物堆里? 万一毒物们突然心情不好,把他们咬死了,找谁哭去? 被毒物团团围住的两名年轻妇人,眼中满是慌乱不安。 她们平日就是配合药童验收药材。 昨夜送药来的甘草和平日见的不一样,每片都长着几颗青色斑点。 用指甲能刮掉。 送药之人悄悄塞了十两银子给她们,说是不慎沾了另一种药草的粉,但不影响使用。 只需要她们收好甘草,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之后泡药材时,悄悄将甘草放进去就行。 今日孩子们服药后出事,她们不确定是不是那甘草惹的祸。 可就是没来由心虚。 她们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夫家赶了出来。 幸得宁四小姐可怜她们,给了她们一份生计。 可月钱只是五百文。 十两银子,她们需要约莫两年时间才能挣到。 不怪她们背叛,实在是宁四小姐给的太少了。 第172章:你怕是脑子里只长了宁月瑶 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借口,二人顿时心不虚,神不慌了。 反正甘草已经入了药,送药之人也说了甘草能正常使用。 孩子们服药后昏迷不醒,与她们无关。 两人眼神闪烁间的交流,全被宁星棠看在眼中。 她明澈的瞳仁中,溢出丝丝缕缕冷意。 这些百姓刚开始找回自己的孩子时,的确是一心一意只想照顾孩子。 可到了山庄后,渐渐生出了贪婪之心。 每日只是装模作样给药草浇浇水,背着手去药田转一圈。 其余事情都是药童或者身子好了点,能下床活动的孩子做的。 等药草成熟后,这些百姓又率先挑选好的药草,到登记药草的人那登记后,拿去卖钱。 而他们的孩子服用的,要么是药童种出的药草,要么是杏林药铺送来的药草。 唯有少数朴实的百姓,种不出药草,便做洒扫的活计,只求自己的孩子能继续留在山庄治疗。 而这少部分百姓,从未动过山庄一株药草。 她将秦家所属的这片山庄划给孩子们养病,种植药草,是有目的的。 她要给秦家翻案,寻找爹娘三哥,帮大哥铺平科举之路。 这一切,都离不开百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民心所向,就算是帝王,也无法忽视。 她,便是要用百姓,用民心,为枉死之人讨回公道。 消息最灵通之处,并非所谓的情报局。 而是乞儿百姓。 只要这股力量在她手上,她便不愁日后若是与天子对上,无人为她说话。 南辰律法,万民为同一事请愿,必开金銮殿议。 姜珩留下几名衙役看着百姓们,与宁星棠一同进入山庄。 山庄内,宁星棠看着忙活在孩子中的一抹身影,眸色冷了冷,“真是阴魂不散。” 宁姜坐在一名面色潮红的小女孩榻前,有条不紊地拔出她身上的银针: “我已经用银针逼出了她体内的毒,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无碍。” 妇人双眼通红,感激地连连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 宁姜收好银针,站起身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上守着孩子的几名妇人男子红红的眼,犹豫了一下,道: “孩子们今日服的药材中,有一味甘草受潮。” “受潮的甘草带毒,若是普通人喝了,并不会有事。” “可这些孩子被取了心头血,身子极弱,稍微一点点毒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几人闻言,全都愣住。 好一会儿,一名鬓发灰白的老妇,颤抖着声音问,“我们的孩子是中毒?是……是有人要害宁四小姐吗?” 他们面上有震惊,有心痛,有担忧…… 却唯独没有对宁星棠的怀疑。 这些时日,他们居住在山庄中陪孩子。 不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被衾多年冷似铁。 终于吃住不愁。 此时骤然听到孩子们是因为中毒才高热昏迷,他们唯一的想法便是有人要害宁四小姐。 宁姜垂下眼,轻轻嗯了声。 几人闻言,顿时急了,纷纷求道:“宁四公子,您是宁四小姐的哥哥,求您一定要想办法为宁四小姐证明清白。” “宁四小姐无偿给孩子们提供药材,她心地善良,定然不会做出残害孩子之事,求您找出下毒之人,还宁四小姐一个清白。” 方才众人嚷嚷着要去找宁四小姐要说法。 他们想拦,却被众人推搡到一旁。 人少势弱,根本拦不住。 就在他们急得不知该如何做时,这名美得好似画中仙的清冷少年出现了。 他自称宁四小姐的四哥。 几人刚开始并未让他进来给孩子们看病,他们听说宁家苛待宁四小姐,五个兄长将宁五小姐看得如同眼珠子,把宁四小姐当成丫鬟使唤。 直到孩子们情况越来越糟糕,药童和山庄内的大夫束手无策。 他们急病乱投医,才让宁姜给孩子们医治。 “诸位放心,我定会还小四清白。”宁姜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了颤,一字一句道。 姜梓然给最后一名孩子拔了针,小脸一片冷漠,“宁四公子忽悠人的本事,真是和宁月瑶如出一辙。” “这受潮的甘草从何而来,宁四公子想必知道吧。” 他进来时,看到宁姜正给孩子们施针祛毒。 由于孩子们病情紧急,耽误不得。 他顾不上问宁姜为何出现在这,就与他共同联手给孩子们施针祛毒。 宁姜脸色微微发白。 这些受潮的甘草,是小五让人送来的。 如果不是在悦耀药铺后堂听到小五和两名贼眉鼠眼商人说的话。 他真的不敢相信,天真善良的小五,竟把人命当儿戏。 幸好她给百姓们的药草,只是沾染了青霉草的霉斑。 若真的是受潮,将有无数百姓丧命。 姜梓然刚刚的话,不过是想到悦耀药铺给百姓们的药材,是沾染过青霉草的,随口而说。 却不想,宁姜脸色竟然发白。 钟灵毓秀的绝美少年郎,似是不会说谎。 心事都能从脸上看出。 姜梓然双眼微微睁大:“真是宁月瑶?” 宁姜面上苦涩更浓。 他想为小五辩解。 但他真真切切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的确是小五让人用受潮的甘草替换了安堂药铺新鲜甘草。 小五是他宠了十多年的妹妹。 他没法告发小五,只能抓紧时间来山庄给孩子们治疗。 姜梓然小脸满是愤怒:“我要去告诉哥哥和漂亮师父,草菅人命,她等着坐牢吧!” 宁姜瞳孔微缩,语气有些急,“瑶瑶心地善良,她肯定是被人骗了。” 他如莺啼的动听声线,带着急切与显而易见的袒护。 姜梓然顿时炸毛了:“宁姜!你怕是脑子里只长了宁月瑶!” “宁月瑶能开药铺,她会不知道药草受没受潮?” “她想要名声,给百姓们的都是普通药材,吃不死也治不了病。” “但这些孩子本就体弱,小小风寒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而受潮的甘草,服下后中毒症状,和风寒一模一样!” 第173章:神仙姐姐不会哭,哥哥们都不疼 姜梓然一番话吼完。气得小脸涨红,小胸脯不断起伏。 同样是妹妹,他们眼里心里为什么只有宁月瑶那朵绿茶种出来的白莲花? 明明漂亮师父那么优秀,都是血亲之人,为什么他们就看不到漂亮师父的好? 秦知义察觉到姜梓然的愤怒,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又细又软: “神仙姐姐一定是不会哭。” 姜梓然愣了下:“为什么这样说?” 秦知义小心地看了眼宁姜,低低道:“阿娘说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神仙姐姐不会哭,所以哥哥们都不疼她。” 宁姜闻言,整个人愣住。 小四,只有回府那天摔破掌心的皮哭过。 之后,再没见她哭过。 反而是小五,几乎每天都哭。 她每次哭,他们都下意识认为是小四欺负了她,对小四不是打骂就是责罚。 可真的是小四欺负她了吗? 留在屋内照顾孩子的百姓们忍不住道: “不被爱的,就算哭瞎了眼睛,也没有糖吃。” “我家那口子去山里打猎,每年冷飕飕的冬季,都能看到宁四小姐守在山中寒樱树前,只为了给宁四公子摘冬日第一朵绽放的寒樱花。” “不止寒樱花,一年四季,宁四小姐都奔波着给她的哥哥们采集药材,抓鱼,摘花……从没有哪一次,她采的药材,捉的鱼,摘的花是为自己。” “哎,她身上一年四季都是伤,十指溃烂就用布条紧紧包着,说自己的血液会弄脏药材花朵。” 百姓们每说一句,宁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是啊,不被爱的,哭了也没糖吃,还会被打骂。 他身子踉跄一下,抬眼间,恰好看到门口的两道身影。 宁姜美如画的眉眼,染上悲哀。 他想问—— 今年寒樱花开,你还会为我摘寒樱花吗? 话到了嘴边,看着少女那冷然淡漠的灵眸,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变成无声的两个字:“棠棠……” 姜梓然拉着秦知义跑到宁星棠面前,开始告状,“漂亮师父,宁月瑶那黑心肝的,把你的甘草换成了受潮的,差点害了这几十名孩子。” 他话音刚落,宁姜急急开口,“不是的,棠棠,小五没学习过医术,她肯定是被人骗了。” 十多年的无脑维护,他养成了下意识为宁月瑶所有行为找理由。 “呵。”宁星棠红唇勾起,滑落冷冷笑音。 她讥讽地看着宁姜:“宁四公子还真是疼爱妹妹。” 宁姜看着她秾艳面容上淡漠的笑,只觉心脏好似被细细的针刺着。 不是很疼,却难以忽略, 他抿了抿唇角,如画眉眼带着一丝哀求,“棠棠,我们去外面说,好吗?” 南辰律法,随意毒害百姓,凌迟处死。 他不能让瑶瑶受到伤害。 宁星棠晃了晃海棠花灯。 她垂眸看着随风摇曳的黄色灯芯,勾了勾唇角,“说什么?说受潮的甘草是我给宁月瑶的?” 这样的事情,在她回宁府后,发生了多少次都记不清了。 印象最深的,是前年宁老夫人寿辰发生之事。 南辰习俗,生辰之日,寿星需要吃一碗家人亲手做的长寿面。 面中不放任何调料,就用清水煮,煮熟装在碗里后,放点松柏装饰。 而寿星必须将面全部吃完。 宁老夫人历来不喜面食。 除了难消化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出生贫苦村镇,从小就是吃清水面。 因为面粉比大米便宜多了,且面条煮熟后,用热水泡着多放会还会变多。 煮一碗面,全家分着点就能吃饱。 宁老夫人直到宁沧涯考取功名,才吃上米饭。 而她为了给宁老夫人吃上美味的清水面,翻遍书籍,绞尽脑汁,终于从书上看到一种清汤面。 鸡煮到汤汁奶白捞出,鸡肉撕小烘干碾碎,加鸡汤一起和面。 她先是去采草药还钱,买了两只鸡。 熬了三个通宵,总算做出了鲜美的清汤面。 她高兴地请宁月瑶来尝尝。 宁月瑶尝过后,问了她配方。 之后宁老夫人寿辰上,她求自己将面给她,让她端给宁老夫人。 自己不敢违背她,也就应了。 谁知,宁老夫人吃了面竟然腹泻。 府医检验过后,是面的问题。 宁家所有人都责骂她心毒,利用善良天真的宁月瑶残害宁老夫人。 那碗面,被倒在她头上。 面随着汤汁流入口中,她惊觉,这不是自己做的面。 可是没人信她,她被打了十杖,关在柴房三天。 那一次,她躺了七天才勉强能下床。 宁姜也想起了宁老夫人寿宴上的事。 他嘴唇嗫嚅着,最终只是无力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面,是老三倒在小四头上的。 柴房的门,是老五锁的。 他冷眼旁观。 宁星棠看了眼呼吸逐渐平稳的孩子们,转身就向外走,“姜世子,我去找一下负责药材记录的人。” 姜珩点点头:“药渣我已经让人去搜集了。” 说完,他伸手拦住宁姜,“宁四公子出现在这,是知道宁月瑶换了甘草,来补救的?” 他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极为肯定。 宁姜追着宁星棠的脚步一停。 他紧紧咬着唇瓣,看着那抹瑰艳的红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久久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嗓音问了句,“毒害儿童,可儿童未死,是否能减去凌迟之刑?” 姜珩淡淡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宁姜修长干净的指尖掐入掌心,再度问了句,“能否由兄长代刑?” 姜珩深深看了他一眼:“宁四公子还真是疼妹妹。” 宁姜抿了抿唇瓣,绕开姜珩匆匆去追宁星棠。 他得向小四求情。 求她不要追究。 后院,宁星棠坐在主桌旁,纤手托着下颌,神色散漫地随手翻着一本书。 她面前,站着一名肤色黝黑,面容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 “小姐,这些都是村民种植药草的记录,除去给自己孩子治病的,剩余的按照小姐当初承诺的,拿出去换了银钱补贴家用。” 不过短短两个月,本子就已经记录了厚厚一本。 宁星棠合上书籍,掀了掀眼帘:“张管事真是好本事,竟把药材的生长周期都缩短了。” 第174章:活菩萨?怕是散财童女吧 中年男子识字,正是百姓们带着孩子住进山庄时,推选出来的管事。 负责打理府上一切事物,以及药材的进出登记。 此时听着宁星棠的话,憨憨笑了笑。 他挠了挠后脑,一副乡下人憨厚老实的模样: “多亏小姐教得好,姜小公子医术高超,百姓们努力,才种植出这么多药草。” “是么?” 张管事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觉得头皮一麻。 他连忙移开目光,憨憨一笑,“是的,大家都说您是活菩萨降世,救苦救难来了。” 宁星棠指尖轻点书面,轻笑一声,“活菩萨?怕是散财童女吧。” 张管事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冷意,没有立即接话。 只是开始思索—— 山庄内的药童和小厮是宁四小姐留下的。 草药种植并没有划分得很明确。 药童种的和百姓们种的混在一起,药童们事多,经常忘记自己种的是哪些。 而宁四小姐这是第二次来山庄。 姜二公子每日都来。 药田那边也每天都去,看着药材长势良好,他便渐渐减少了次数。 最近一个月,都是来给孩子们把个脉,按照每个孩子的情况修改下药方就离开。 除非药童反应药田药材生病他才会去看看。 但从未问过哪些是药童种的,哪些是百姓种的。 孩子们每日的药材用量巨大,药童们并不清楚药材具体去向。 想到这,他从头盘复一遍,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便大着胆子道: “在宁四小姐心中,孩子们的健康性命比银两重要多了。” 他刻意总结:“您是大善人。” 说这些话时,他脸上一直都是憨厚老实的笑,眼神也带着感激。 完全将朴实农村人的感激表现得淋漓尽致。 宁星棠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张管事心底倏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猛地惊觉不对劲。 他们做这些事,都太顺利了。 无论是种植药材,还是将药材带出去卖。 亦或者是甚至连药材名字都说错,药材也能被人以市场价收走。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顺利得……好像有人在暗中帮着他们一样。 张管事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宁星棠,嘴唇哆嗦着,“小……小姐……” 宁星棠懒懒撩起眼帘:“想好怎么狡辩了?” 扑通—— 张管事被她寒凉无温的目光吓到,双腿重重砸在青石地板上跪下。 他额上沁出大滴大滴冷汗,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小姐……草民……草民知错了……” “错在何处?” 张管事颤抖着,半天都是只说了个我字。 他女儿五岁,也是被拐抽心头血的女孩。 他们一家之前都生活在城外靠山的村落中,有三个儿子,生活极为拮据。 女儿丢失后,也没打算寻找。 还庆幸少了张吃饭的嘴。 那日去神童山,不过是一时兴起去看热闹。 却不想,竟然找到了丢失的女儿。 他没想认女儿,在听到宁星棠说的能将自己种的草药带出去卖钱后,选择留下来。 而他的这个选择也是极为正确的。 凭借认识几个字,他被推举成山庄管事。 这两个月挣到的钱,是他这辈子不敢想的。 他自认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宁四小姐是如何发现的? 宁星棠也不催促,端起果茶不紧不慢品着。 张管事脑子飞速转动。 山庄内每次送来的药材,以及药田种植出的药材,都是他负责登记。 再度细细思索一番,确定没留下任何证据,他大着胆子道: “草民不知犯了何处,请小姐指点。” 宁星棠垂眸,目光落在男人老实巴交的面容上,唇瓣扬着如霜雪的笑: “张管事好本事,管辖的药田竟能两个月成功种出三次愧青藤。” 愧青藤,是治疗心疾的常用药物。 生长周期为一月。 张管事愣了愣。 愧青藤? 他记得好像是李四来登记过三次。 这药草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收获吗? “小……小姐,兴许是草民记错了。” “哦?”宁星棠微微扬高了语调,听不出喜怒,“记错了?” 张管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连连点头,“应该是记错了。” “小姐也知道草民不过是认识几个大字,并未读过书,记错的可能性很大。” 宁星棠唇瓣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指尖轻敲着书面。 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张管事却觉得好似有小锤子,一下一下敲在心上。 那股不安感,也随着敲击渐渐攀升。 而他的不安,也在宁星棠开口时,得到了验证。 “愧青藤,一月才能长成入药。” 张管事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宁星棠。 愧青藤一个月才能长成入药吗? 宁星棠垂眸,冷睨着他,“连药材生长时间都搞不清楚,就妄想学人做贪官。” 她微微躬下腰,黑白分明的瞳眸,毫无一丝温度,“谁给你的胆量?” 张管事全身被冷汗浸湿。 眼神中满是慌乱不安,唇瓣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 他紧紧抓着身侧的衣裳,手心的汗把衣裳染湿。 宁星棠直起身子:“说你蠢都是侮辱这个字,连一点儿药草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就敢联合那帮愚民将主家药草偷出去卖。” “你真以为的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天子求仙问道,太子吃斋念佛,朝堂被以柳家为首的世家弄得乌烟瘴气。 若非有部分公正廉明的老臣撑着,加上武将拥护商墨,勉强维持着平衡,怕是南辰早就内乱了。 世道乱,穷人多。 百姓们活得艰难。 她不介意他们耍点小聪明。 但那得有个限度。 她没有当冤大头的爱好。 张管事连连磕头:“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命!” 按照南辰律法,私自将主家东西偷出去卖。 轻者押入大牢十年,重者砍头。 他不想坐牢,更不想死。 宁星棠不紧不慢道:“本小姐可以不追究。” 张管事神色骤喜,高兴得连连磕头,“小姐大恩,草民铭记于心,一定好好报答……” 宁星棠懒洋洋打断他的话:“报答就不需要了,做两件事。” 第175章:小五天真善良,她定是被人骗了 “小姐尽管吩咐,草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写断亲书,离开山庄。” 张管事听到后面四个字,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离……离开山庄? 他不要! 他还没三个儿子攒够娶媳妇的钱。 还没像那些权贵般流连花楼,吃一顿百两银子的饭菜。 他不能离开山庄! 眼角余光看到姜珩及几名衙役的身影,张管事立刻哭嚎起来: “小姐,为了来山庄照顾女儿,草民辞去了之前的活计,草民一家老小,都等着草民养活呢!” “您把草民赶出去,就是逼着草民一家去死啊!” “小姐您是贵人,不知道我们穷人为了活下去有多难,您这是生生断我全家活路啊!” 他梗着脖子闭上眼:“小姐要把草民赶出去,不如直接杀了草民吧。” 宁星棠指尖拨弄着海棠花灯,唇瓣勾起幽幽笑意,“行,本小姐满足你。” 张管事双眼蓦地瞪圆。 他没想到宁星棠这般不安常理出牌:“你……你要当着官差的面杀我?你草菅人命!” 他话音刚落,淡淡海棠香弥漫。 张管事掐着喉咙,双眼瞪得如同死鱼眼,身子抽搐着倒在地上。 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筋爆起,满脸痛苦之色。 “嗬嗬……”他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不断打滚。 姜珩淡淡扫了眼,视线落在书本上,问宁星棠,“这就是记录他们这两个月从山庄拿走药材的本子?” 他清冷的声线,罕见多了一丝温和。 宁星棠懒洋洋嗯了声。 张管事一手掐着脖子,另一手颤抖着要去拽姜珩的衣摆,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姜珩侧了侧脚步,避开他的手。 他拿起书本翻了翻,语调重归冷漠无情,“两个月拿出去一百多株药材,价值已经超百两白银,构成盗窃罪。” 张管事人傻了,连疼也顾不上喊了。 怎么会是上百两呢? 明明李四他们说了,他们拿出去卖的都是不值钱的药草。 每株药材不过十多文。 值钱一点儿的,也就三十文左右。 姜珩看着他的神色,瞬间明白山庄外那些百姓没与他说实话。 他合上书本,朝宁星棠道:“宁小姐,百姓们也是生活艰难,才会做出这等龌蹉之事。” “他们也都是为了生计,能否请宁小姐将他们交由在下处置?” 宁星棠欣赏着那张俊美的面庞,好说话极了,“没问题,让他们把断亲书拿来,顺带麻烦姜世子带去户部过个明路。” “好。”姜珩点头应下。 “这些百姓日后再敢踏进山庄一步,休怪我无情。” “在下会教育他们。” 张管事意识到自己被那群王八羔子骗了,还丢了工作。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宁姜看着姜珩将人带走后,缓缓走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四,如今孩子们也没事,你能不能让姜少卿不要查了?” 宁星棠撩起眼皮,皮笑肉不笑,“那如果今日这些孩子出了事,所有过错被推到我头上,宁四公子是不是也会让大理寺不要查了?” 宁姜咬了咬下唇:“孩子们不是没出事么……” “小五天真善良,她定是被人骗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看到动物受伤都要给它们包扎的小五,不可能害孩子性命。 一定是他听错了。 宁星棠懒得与他废话:“是她自己歹毒,还是被骗,大理寺卿查了便知。” “宁四公子与其在这求我,不如想想怎么救你那天真善良的妹妹。” 她话音刚落,哭喊声由近及远。 宁夫人和宁月瑶扶着宁老夫人走来。 三人都是双眼通红,面色悲戚。 她们刚刚在家中,接到了大理寺卿的调查令。 说有人举报小五故意用受潮药材,差点害得几十名孩童丧命。 问了之后,才知道是小四这白眼狼举报的。 老爷被太子留在宫中议事,她们差人去宫门口等着,连忙来了城外山庄。 宁夫人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恨意,“宁星棠,你怎么就这么恶毒,非要小五的命?” 宁老夫人手中拐杖重重一杵地面:“孽障!还不跪下!” 宁星棠懒懒坐着,笑得漫不经心,“宁老夫人哪来的脸,让堂堂墨王妃下跪。” 宁老夫人怒哼一声:“你和墨王没拜堂呢!哪来的脸自称墨王妃?” 宁星棠撩起眼帘,语调冰寒无温,“需要我将墨王请来问问吗?” 宁老夫人想起商墨的确亲口承认过宁星棠是墨王妃,顿时一噎。 宁月瑶柔柔哭道:“四姐姐,我知道你怨我抢了安堂药铺的生意。” “我也只是想让更多的百姓能有药治病,五哥知道后,拿出银钱支持我,我没想过与姐姐抢生意。” “这次免费送百姓们的药材,是不慎沾染了青霉草,并非受潮。” “我也不知道姐姐听谁说我用受潮甘草换了姐姐的甘草,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啊……” 她们身后,跟着十来名百姓。 都是在悦耀药铺领过药材的。 此时纷纷为宁月瑶鸣不平: “宁四小姐,你那安堂药铺的药材啊,卖的是真的贵,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 “就是,一副药便宜点十多文,贵的几十文甚至一二两银子,我们一个月都不一定挣得到一副药钱。” “宁五小姐心地仁善,看不得我们饱受病痛折磨,所以免费送药三天,她还承诺我们,悦耀药铺的药,都在十文以内。” “宁四小姐,你身为姐姐,怎么能这样污蔑自家妹妹。”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宁五小姐的药材中不小心混入了青霉草,她就顺着诬陷宁五小姐换了她的药材。” “要我说啊,那些受潮的甘草,肯定就是她的,她想毒死这些孩子,嫁祸给宁五小姐。” “她不止想弄死嫡妹,还想让我们没药吃,让我们病死!”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根本不配为墨王妃,我们要万民请愿,请墨王休了她!” “对,休了她……” 宁月瑶听着百姓们的话,嘴角暗暗勾起。 给这些贱民施药这一招,虽然破了财,但效果也是极好的。 就该是这样,所有人都向着她说话,所有人都指责宁星棠。 第176章:小四,真的是你吗? 宁月瑶一直观察着宁姜的神色,适时红着眼委屈道:“四哥哥,我定的是叟曹甘草,我听人说,叟曹县的甘草品质最好。” “我本打算甘草到了后,就送去山庄给孩子们用,却没想到被姐姐误会了。” 春禾被打死,她的消息有些落后。 等她知道宁姜往城外山庄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没等她想到欺骗……不,忽悠宁姜的说辞,大理寺衙役就上门了。 宁姜听着宁月瑶和百姓们的话,心头升起愧疚。 他歉意地看了眼宁月瑶。 宁月瑶对上他歉意愧疚的视线,强扯出一抹笑。 看上去,就是受了天大委屈,却不得不独自咽下,极为令人心疼。 宁姜顿时心疼了,眼底愧疚懊恼更浓。 他真是该死。 竟然怀疑瑶瑶。 明明瑶瑶是那般天真善良。 宁姜看向宁星棠的眼神带着责怪:“小四,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你故意给孩子服用受潮有毒的甘草,还故意栽赃给瑶瑶吗?” 宁星棠懒得理他,目光落在宁月瑶身上,眼底隐隐带着杀意,“宁月瑶,背着几十条人命,你晚上真能安睡?” 宁月瑶身子一僵,下意识往宁老夫人身后缩了缩。 她只是不想人们再称赞宁星棠,才想着用孩子坏了宁星棠小医仙的名声。 她查过书籍,受潮的甘草服用后,会出现类似伤害的症状。 不会要人命。 宁星棠就是吓唬她。 宁老夫人拐杖重重杵了两下,怒斥道:“孽障!你自己残害幼童,嫁祸给瑶瑶,今日老身非得把你送进衙狱,为民除害!” “宁老夫人要把谁送入衙狱?”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带着淡淡威压。 宁老夫人神色一僵,转头看向缓步而来的矜雅清贵身影。 商墨隽美的面容毫无表情,冷睨着三人的模样,令人心悸。 宁月瑶头皮发麻,立刻低下眼。 宁星棠勾了勾唇角,美目忽地挂上潋滟水光,长睫耷拉着。 她只是轻轻唤了声,清甜娇软的声音似小猫般无力,却不难听出其中浓浓的委屈,“王爷……” 商墨自从崖底见到她。 她一直都是明艳张扬的模样。 此时骤然露出软弱之态,明知是她装的,他心依旧猛地一疼,好似被无数细小的针刺着。 密密麻麻的疼,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商墨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快步走到宁星棠面前坐下,低磁暗哑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担忧心疼,“怎么了?” 宁星棠长睫轻轻颤了颤。 她微微抬眼,瞥了眼宁老夫人,又迅速收回目光。 一双明澈的灵眸,欲言又止。 将委屈害怕演绎得淋漓尽致。 商墨眼皮子跳了跳,配合她,“是受了委屈吗?” 宁星棠咬着红唇,低低嗯了声。 她泪眼婆娑:“宁老夫人说……说我……” 一句话未说完,颗颗珍珠般的泪滴已经先顺着面颊滚落。 美人落泪,极为惹人心疼。 商墨欣赏着自家鬼王妃三分真,七分假的演技,点漆般的瞳仁染着不自知的心疼。 待自家鬼王妃鬼泪流得差不多了,他才不紧不慢开口,“说你什么?” 清清淡淡的四个字,却令宁老夫人心底一寒。 她扬高了声音,抢先开口,“王爷,小四毕竟没和您拜堂,还是宁家女儿,老身是她的祖母,训斥她几句合乎情理。” “但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满口胡言,还总是污蔑家人,王爷可不能信了她的鬼话。” 商墨眼角余光都懒得给她一个。 他将手中一直拎着的食盒打开,端出金黄飘香的板栗酥,“故人托我送来的。” 宁星棠闻到香味时,就知道这是大哥亲手做的板栗酥。 前一刻面对的是血缘亲人的怒骂,后一刻毫无血缘的兄长为她亲手做吃食。 这种感觉,就好似被水浪摧残的浮萍骤然有了依靠。 她用力眨了眨眼,咽下眼底的酸涩,拿起一块板栗酥小小咬了一口,依旧不忘告状,“王爷,宁老夫人说我不是墨王妃。” 商墨冷刀子剜着宁老夫人,声线冰寒如霜,“本王此生只娶过一妃,那女子便是眼前人,名星棠。” 他用的是娶过,并非娶。 再一次在世人面前承认了宁星棠墨王妃的身份。 明晃晃告诉众人,就算没拜堂,宁星棠依旧是他唯一的王妃。 只是,他只说了名字,未说姓氏。 这细节唯有宁星棠注意到。 她听懂了商墨的言外之意—— 未来本王会重新以三书六聘下聘,迎娶秦家姑娘为妃。 他对大哥的承诺,不是随口说说。 宁星棠看着男人隽美矜雅的面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胀胀的。 热热的。 很奇怪的感觉,却让她觉得很温暖。 她黑白分明的灵眸,漾起丝丝缕缕笑痕,清清浅浅如涟漪荡漾,“那王爷可得好好记着,墨王府只能有我一个女主人。” 就算是你的小白月光,也不行。 读懂了自家鬼王妃眼眸中的意思,商墨勾起唇角,隐带笑音的声线满是宠溺,“好,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 宁星棠顺杆子往上爬:“王爷,宁月瑶残害孩童,得按律处置。” 商墨点头:“那是自然。” 宁老夫人脸色一白,嗫嚅着道:“王爷,小四说的不是人话,你不能信。” 站在商墨身后的徐阳咧了咧嘴。 王妃说的可不就是鬼话么。 但耐不住自家王爷不喜欢听人话,就信鬼话。 商墨语调极冷:“不信王妃,难道还信你这不懂爱护晚辈的老妖婆?” 宁老夫人近二十年没被人这样骂过,气得差点晕过去。 宁月瑶微微瞪大的双眸里,满是不甘与嫉妒。 眼前的男子,一袭紫色华服,容颜隽美无双,周身流露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清冷,带着距离感,高贵而又优雅。 让人观之,便自觉只配匍匐在他脚下。 明明她才是宁府的福星,是了尘大师断言的福运之人。 可为什么商墨却屡次护着宁星棠? 还给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宁星棠凭什么能得这般风光霁月的男子偏爱! 第177章: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宁月瑶眼底涌出雾气:“王爷,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姐姐要这么污蔑我。” “只要姐姐愿意原谅我,我可以改,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徐阳却嫌辣眼睛,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 怎么会有女子哭得这么丑! 而且这话,宁五小姐说了不下于十次了。 光说不做,污耳朵。 徐阳掏了掏耳朵。 思忖找姜小公子做个堵耳朵的,下次见到宁月瑶,闭眼堵耳朵。 “闭嘴。”商墨语气满是不耐。 一母同胞的姐妹,小海棠哭起来他只想哄。 宁月瑶哭,却只觉心烦辣眼。 宁月瑶没想到她在宁家兄弟面前屡试不爽的哭招,只惹来商墨的不耐烦。 神仙般的男子,眉眼间皆是对她的厌恶,语气也冰冷至极,甚至隐约带着一丝杀意。 宁月瑶泪水说停就停,噎在眼眶不敢落。 她指尖深深掐着掌心,一颗心完全被嫉妒淹没。 这一刻,她祈求神佛,让宁星棠立刻就去死。 “想求我原谅?”宁星棠语气中带着一丝戾气。 宁月瑶闻言,身子微微颤了颤。 商墨明显偏袒着宁星棠,万一她让商墨把自己嫁给乞丐,那该如何是好? 她不能冒这个险! “姐姐,只要你别生气,我愿意给你下跪……” “那就跪吧。”宁星棠站起身。 在一众茫然的目光中,一脚狠狠踹在宁月瑶腿上。 “啊!”宁月瑶惊呼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痛得她眼泪扑簌簌直掉。 宁夫人顿时心疼了。 她下意识扬起手就往宁星棠脸上扇:“你疯了!竟敢打小五!” 宁星棠抬手捏住她的手腕,眼底透着戾气,“我不止打她,我还要把她送到大牢里。” “你敢!”宁夫人目眦欲裂,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宁星棠任由她抽走手。 视线在她红肿的手腕上顿了顿,又扫了眼被自己踹跪在地的宁月瑶,眼底精光闪过。 刚刚她指缝里的毒依旧没法给宁家人造成伤害。 但已经能物理伤害到她们。 天道对宁家人的护持,一点点减弱。 宁老夫人怒瞪着宁星棠:“小五将自己的零花钱都拿出来给百姓买药材治病,她这般心地善良,你就因嫉妒她的药铺抢了你药铺的生意,竟想着送她入狱,你真是蛇蝎心肠!” “祖母,你别这样说姐姐……”宁月瑶红着眼眶,“姐姐肯定是有苦衷的。” “苦毛的衷!她从小就见不得你好!” “王爷,我不想浪费时间了。”宁星棠重新坐下,连个眼神都没给宁老夫人。 商墨颔首:“好。” 说出这个字时,他语气神态都极为温和,带着淡淡宠溺。 下一秒,他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语气陡转,霜寒如冰,“带去大牢。” 徐阳早就看宁月瑶这朵白莲不顺眼,闻言毫不犹疑上前,提着她的后衣领就要往大理寺牢狱去。 宁沧涯官为一品。 但宁月瑶只是大臣之女,无诰命封号。 称她一句小姐,是看在宁沧涯的面子上。 实则她不过是一介贫民罢了。 徐阳是南蛮军副将,官居四品。 拿一个宁月瑶,还算是大材小用了。 “放肆!瑶瑶是了尘大师批的福星,太子殿下对她青睐有加,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对她这般无礼,还想不想要脑袋了!”宁老夫人怒不可遏。 “噗嗤——”宁星棠嗤笑一声,讥讽地睨着宁老夫人。“乡野村妇,目光短浅。” 宁沧涯有这么个拖后腿的娘,还能平步青云,官居正一品丞相。 真的是天道眼瞎啊。 宁老夫人脸蓦地涨红,恶狠狠瞪着宁星棠。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她的出身说事。 沧涯刚考取新科状元那几年,她被邀请出席宴会,闹了不少笑话。 后来柳皇后送了教养嬷嬷过来教她,加上沧涯争气,被封为丞相,才渐渐没人敢笑她。 但出身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宁星棠细白指尖捏起板栗酥,慢条斯理咬了一小口,“啧啧,这瞪眼的样子,真的像极了癞蛤蟆。” “话本诚不欺我,癞蛤蟆果真变不成白天鹅。” “京城的权贵之气渲染了你那么久,还是只记得学癞蛤蟆瞪眼的样子,是头猪在京城生活这么多年,都知道吃完猪食要擦嘴了。” 她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的话,把宁老夫人说得脸色涨红,好像煮熟的猪肝一般难看。 她颤抖着手指着宁星棠,胸口剧烈起伏,“你……你……” 你半天也说不出下一个字。 “呀,结巴可是中风偏瘫的前兆,宁老夫人可得保重身子。”宁星棠品尝着大哥亲手做的板栗酥,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却字字戳人心: “毕竟久病床前无孝子,宁老夫人真中风偏瘫了,烂在屋里或许都没人知道。” 听着她话里话外都在咒自己死,宁老夫人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宁姜察觉到祖母神色不对,连忙取出银针扎在她穴位上,温声安抚,“祖母,您放慢呼吸,一点点来……” 好一会儿,宁老夫人才喘匀了呼吸。 宁星棠眼中不觉划过失落。 没气死,可惜了。 宁姜扶着宁老夫人,看向宁星棠的眼神带上失望,“小四,这是你亲祖母,你这般恶言相向气她,可考虑过她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宁星棠小脸上失望更浓,撇撇嘴,“这不是受住了。” 她语调婉转哀怨,透着惋惜。 宁姜看着她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他实在难以相信,会为了自己一句喜欢初冬第一枝寒樱花,便在入冬后,去山上守几天几夜,只为给自己摘到初冬第一枝寒樱花的妹妹,如今会变得这般狠辣无情。 以前妹妹别说气祖母了,祖母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她一定日夜守在床前伺疾。 “小四,之前小五和娘亲她们说你变了,四哥还不信。” “不过短短三年,你怎么变得这般心狠手?” 他美如画的面容透着失望受伤:“小四,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第138章:瑶瑶才不会做这种恶毒之事 “哦?你们都一直说我恶毒,欺负妹妹。”宁星棠诧异地瞅着宁姜,“我不过是坐实了你们扣在我头上的这个罪名而已。” 宁夫人怒声斥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心肠恶毒,总是变着法欺负瑶瑶!” “你赶快让侍卫放开瑶瑶!” 她在京中长大,见识比宁老夫人多一点儿。 明白宰相门前三品官的道理。 瑶瑶虽是丞相之女,但并无任何封号傍身。 众人称她一声小姐,是看在相爷的面上。 她的身份能压住官位比相爷低的官家之女。 可哪怕是九品芝麻官,真论起来也是瑶瑶要向人家行礼,而不是人家称她一声小姐。 更何况徐阳是墨王的贴身侍卫,品阶不会低。 “姐姐,瑶瑶不知哪里做错了,姐姐要这般污我名声……”宁月瑶跪在地上,瘦削的身子颤抖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她哽咽着继续道:“只要姐姐不生气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那我让你去死,你能现在就自杀吗?” “小四!”宁夫人又气又急,“别人家的姐姐都是各种维护妹妹,哪有你这种一心想要妹妹死的姐姐。” “从你回府,小五处处为你着想,她单纯善良,一心只为你好,你看看自己,有当姐姐的样子吗?” 徐阳嫌弃地看着宁夫人:“宁夫人,宁四小姐怕是你情敌生的女儿吧?” 宁夫人皱眉:“徐侍卫是外人,自然不懂小四平日在府上有多嚣张纨绔。” “她在乡下六年,把乡下人那套坏心眼子都学了回来。” “小五心疼姐姐在乡下吃了六年苦,一心一意想要对她好,只是小四这孩子被养得刁钻刻薄,处处欺负小五,针对小五。”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做娘的,心疼女儿,夹在中间真的好难做人。” 徐阳听得不断翻白眼:“宁夫人真是盲人买喇叭,瞎吹。” “不见棺材不掉泪。”宁星棠咽下板栗酥,抿了一口温茶。 宁月瑶心蓦地一慌。 她将自己所做的事细细思索了一遍,确认没留下证据,才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她是联系了药贩子,买了一批受潮发霉的药材换了安堂药铺的药材。 也故意高价收购青霉草,混入给百姓的药材中。 青霉草和受潮发霉的斑,连御医都分辨不了。 她故意让姜梓然看到长了斑点的药材,他肯定会去告诉宁星棠。 等宁星棠带着人来悦耀药铺,她便可以在哥哥们面前卖一波惨,顺带给宁星棠泼一盆脏水。 只是她没想到,山庄内这些下贱儿童竟然坏了她的好事。 身体这么弱,连受潮甘草的毒都受不了,还不如死了。 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拖走。”商墨冷冷吐出两个字。 宁月瑶惊恐地哭喊:“祖母,娘,救我!” 宁夫人压着心底的怒火:“小四,小五是你妹妹!嫡亲的妹妹!”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笑得勾魂夺魄。 她视线落在众人身后的宁泽远身上:“宁二公子,你没告诉宁夫人,我已经砸了玉佩吗?” 她的语气很平缓,秾艳的小脸带着笑。 可宁夫人心中的怒火却莫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隐隐不安。 她皱眉斥道:“小四,你乱说什么!玉佩碎了便碎了,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打断骨头都连着筋呢。” “你赶快跟王爷说,说是你污蔑瑶瑶,是你给孩子们用了受潮甘草……” 宁泽远脸色苍白得像隔壁死了三天的王大爷。 是啊,小四是他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妹妹。 可不管小五做了什么错事,他们全部人都责骂小四没照顾好妹妹,随意打罚小四。 “拖下去!”商墨眼神极冷。 宁夫人急得双眼发红,扑上去抱住宁月瑶,“王爷,瑶瑶都说了,她买的是叟曹甘草,不是受潮甘草,孩子们病危,和瑶瑶无关啊!” 宁月瑶哭得梨花带雨:“祖母,娘,瑶瑶不想坐牢,瑶瑶好怕……” 常贤适时出现,一手提着一名男子,一手拿着一封书信。 他随手将男子扔在地上:“宁五小姐先别急着哭,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宁月瑶泪眼朦胧地瞥了眼。 下一秒,她瞳孔地震,神色中透着惊恐。 她不是给了这名药贩子银两,让他速速离开京城了么。 怎么还会被抓回来! 被扔在地上的男子,长得贼眉鼠眼。 他暗暗看了眼宁星棠,抢先道:“我不认识她。” 徐阳一巴掌呼他脑袋上:“在王爷面前说谎话,我看你是天生属黄瓜,欠拍。” 男子只觉脑瓜子嗡嗡的,脑子都被这一巴掌拍成浆糊,晕得找不到天南地北。 宁月瑶连忙道:“王爷,臣女不认识此人。” 男子晃了晃被拍成水豆腐的脑瓜子,语气含糊不清,“旺爷,在下真不认识这位姑娘。” 他脑瓜子被拍得嗡嗡的,将王爷听成了旺爷。 常贤将信递给商墨:“王爷,这是宁五小姐写给他的信,信中刻意指明要受潮甘草。” “属下已经查过了,购买数量正好是宁四小姐送神童山的数量。” 商墨冷冷看着他:“还不说实话?” 男子被商墨寒凉的目光看得止不住颤抖。 他偷偷看了眼商墨,瞳孔猛地紧缩到极致。 这位不就是传说能将三岁孩童吓哭的煞神——墨王商墨! 他竟然撞这煞神手中了!!! 男子不敢再隐瞒:“王爷,小人只是贩卖药草的商贩,手上有一批甘草因存储不当受潮。” “小人正头疼这批甘草要怎么处理,这名姑娘便找到小人,给了小人高于市场优质甘草的价格,让小人将甘草卖给她之后,立刻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宁月瑶。 鄙夷、厌恶、震惊…… 宁月瑶不断摇头,脸上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不是我,我没有……” 宁夫人想也不想就为宁月瑶辩护:“瑶瑶才不会做这种恶毒之事!” 她一脸愤怒看着男子:“小四给了你多少银子,你要这般污蔑瑶瑶!” 第185章:颜公子便宜占大了 宁星棠拍了拍手,朝颜青露出小虎牙笑道:“颜公子就躺在这,好好欣赏一下风景吧。” 颜青看着一只只翅膀花白的蚊子从自己眼前飞过,有些傻眼。 直到一只蚊子落在眼皮上时,他忍无可忍,怒瞪着宁星棠—— 你就让我在这躺着喂蚊子? 宁星棠眨眨眼,笑出奸商样,“上好的驱蚊水,一两银子管一个时辰。” 颜青:“……” 奸商!!! 宁星棠笑意盈盈:“再不决定,蚊子就下口了哦。” “到时候毁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可别怪我狠心。” 颜青眼瞅着蚊子已经站稳脚,伸出长长的嘴就准备美餐一顿。 他顿觉全身皮一紧,连忙以眼神示意自己同意。 宁星棠伸手,轻车熟路地从他袖中掏出一块玉佩。 她对着光瞅了瞅成色,反手收起。 然后取出一个瓷瓶,在颜青身上撒了十滴绿色液体后,把瓷瓶塞到他袖中。 最后一巴掌拍在他眼上,将沾着死蚊子的掌心摊在他眼皮底下。 “你这枚玉佩价值百两左右白银,我这一瓶驱蚊水两百两白银,算起来,还是你挣了。” 一番话,理不直气也壮。 将强买强卖演绎得淋漓尽致。 颜青:“……” 敢在他面前玩强买强卖的,也只有小东西了。 商墨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药味,眼底阴郁悄然散去。 久病成医。 自家鬼王妃这驱蚊水,虽然闻不出是什么药材,但药味有点儿重,一瓶所用药材绝对不超过一百文。 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颜青,商墨心顺极了。 他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一瓶上等驱蚊水就换一枚玉佩,会不会有点儿亏?” 宁星棠歪着头想了想。 现代几块钱一大瓶的花露水,她分了二十多瓶。 一本万利。 她小脸一副肉痛:“颜公子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咱不能当奸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老人都说了,吃亏是福。” 颜青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若非不能动,他一定喷宁星棠脸上。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也不嫌累得慌。 商墨眼底晕染浓浓笑意:“嗯,吃亏是福。” “不过账也得和外人算清楚看,万万不能总吃亏。” 宁星棠挥挥手:“你放心,我和颜青做生意,从来不会吃亏。” 从小和奸商混在一起,白狐狸都得混成黑狐狸。 除了在宁府当舔狗的十年,没人能让她吃亏。 商墨满意了,清隽如画的眉眼暗藏得意,微扬下颌瞅着颜青,“王妃特意熬制的驱蚊水,用的药材都极其珍贵,且效用极好。” “一枚百两白银的玉佩,换一整瓶驱蚊水,本王倒是觉得,颜公子便宜占大了。” 颜青柔媚倾城的容颜,透着阴邪。 当他傻? 这么刺鼻的味道,所用药材必定不会好。 一瓶的成本价一百文铜钱都不需要。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商墨的狗嘴里能吐出来。 他眯着桃花眼,眼底浸染极致邪光。 思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商墨。 宁星棠一本正经点头:“颜青这波血挣。” 伴随着她尾音落下,一只灰白蚊子,落在颜青脸颊。 在六只眼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吸了一口血。 瞬间,颜青白嫩如羊脂玉的脸颊,肿起一个铜钱大小的红色大包。 颜青眼中火焰缭绕,怒瞪着宁星棠—— 你个黑心奸商! 商墨笑了。 素来端庄雅致的男人,此刻眉眼皆是浓浓笑意。 恍若清雅的水墨画,染上浓重的艳丽色彩。 他清越的嗓音中,满是笑意,“真血挣。” 颜青胸口起伏了两下,眯起阴柔的桃花眼。 等他能动了,一定要让朝堂那群吃干饭的灭蚊! 京城内,一只蚊子都不能有! 敷衍地留下驱蚊水,宁星棠拉着商墨去潭里捞鱼了。 避开了颜青的视线,她小脸上的笑意倏然淡去。 那人被带走的瞬间,她看到了侧脸。 很像三哥。 商墨随手捡起一个石子扔入潭中。 石子激起的水花声,恰好盖住了他的声音,“暗三已经跟上去了。” 他顿了顿,问:“如果抓走秦三公子的正是颜青,你打算怎么做?” 宁星棠赤脚拨动着潭面,眼底色泽冰寒,“没有任何人,伤害了我的亲人还能全身而退。” 颜青是她幼时玩伴,对她也不错。 但家人更重要。 若是他真的伤了三哥,她绝不可能对他手软。 不等颜青药效散去,暗三回来了。 他沮丧着脸:“王爷,宁小姐,属下无能,跟丢了。” 宁星棠并不意外。 她这十年未见的未婚夫,可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颜家,也绝非普通商户。 商墨挥挥手,示意暗三退下。 他目光散懒地看着潭中游来游去的鱼,刚想说话。 下一秒,他瞳孔猛地一缩,身形急掠而起,朝着潭中央掠去。 宁星棠看着他一掌猛地拍在水面上。 轰——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四道十数米高的水柱以商墨为中心,炸开在平静的潭面。 水柱持续了三息,轰然倒塌。 宁星棠眼尖,在水柱倒塌的瞬间,看到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七彩小蛇,快速钻入湖中。 商墨眸色一厉,脚尖在潭面连点,快速追去。 追出约莫百米,他停下身形。 随即,借着水面的力道,转身施展轻功,几个起掠间就回到巨石上。 对上宁星棠困惑的眼,商墨缓缓摊开手。 手中,是一枚纯白的鳞片。 大小花纹,和先皇后临死前寝宫中出现的那枚一模一样。 宁星棠挑眉:“这是刚才那条小蛇身上的鳞片?” 商墨声音很沉,很哑,“我没抓住它。” 察觉到男人眼底的悲伤自责,宁星棠心莫名一紧。 她从商墨掌心拿起鳞片摇了摇,朝他勾起一抹秾艳张扬的笑,“至少我们知道害你母后的,是一条七彩小蛇。” “比起之前毫无头绪,现在有了追查目标。” “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能抓到它,找到毒害你母后之人。” 商墨喉结滚了滚,紧紧盯着她的眼,“你……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他想问什么,宁星棠扯了扯嘴角,“鬼也不是万能的。” 第186章:真是狠心的小东西,爱了 “我倒希望鬼是万能的,这样就能算出爹娘和三哥在哪了。”宁星棠将鳞片放回商墨掌心,抱膝坐下。 商墨捏着鳞片的手微微用力,深深看着宁星棠。 果真是下面来的大鬼物。 片刻后,他将鳞片小心地收起。 视线落在少女莹白精致的双足上,眸光一凝。 他蹲下身子,小心掀起宁星棠火红的裙摆。 裙摆下,那双白皙如玉的小脚,布满道道红色划痕。 是刚刚赤脚踩在草地上,被草叶划伤的。 宁星棠随意瞟了眼,满不在乎道:“没事,回去擦点药,不会留疤。” 这具身体的皮肤很娇嫩,轻轻碰触都会留下红印。 被尖锐的草叶划到,伤痕有些触目惊心。 不太疼,只是微微有点儿刺痛感。 商墨淡若青山的眉头微微拧起。 他从袖中取出上等伤药。 打开瓶塞,冷白指尖挑起乳白药膏,轻轻落在少女满是伤痕的脚上。 微凉感倏然从脚踝传来。 宁星棠瞳孔微缩,下意识就要把脚缩回。 商墨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住她精致的脚踝,“别动。” 男人指尖带着丝丝凉意。 宁星棠却只觉一股燎烧感从被他捏住的脚踝传来。 丝丝缕缕,迅速形成能燎原的大火,烧得她身子酸软。 她双手紧紧撑着巨石,勉强稳住身子。 贝齿咬着唇瓣,呼吸有些急促,撇开目光不敢看男人给她上药。 商墨温柔而认真,指尖沾着药膏,涂过每一条划痕。 许是少女肌肤太过娇嫩,他轻轻捏住的脚踝,微微有些红。 颜色不是很深,像是雪白宣纸上浸染开点点淡粉。 又似江南烟雨中,含苞待放的西府海棠花苞。 更像…… 被人捏着,狠狠欺负过。 商墨眼神沉了沉,心猛地一跳。 手下的肌肤温软细腻,呼吸间的海棠香清雅馥郁。 他只觉,心底似有什么被勾起。 心跳,都微微快了几分。 宁星棠长睫低垂,根本不敢看商墨。 带着淡淡药草香的空气,争先恐后往她鼻翼钻去。 明明潭风吹着很凉爽,她却莫名觉得有些热。 既希望商墨赶快给她擦完药。 又希望伤痕多一些…… 二人都未注意到。 药效未过的颜青,缓缓抬手。 他骨节明晰干净的手指,指尖轻轻碰了碰脸上的大红包包。 喉间溢出清浅笑音,无声轻笑,“真是狠心的小东西,爱了……” 隐在树林间的贴身侍卫洛冥看懂了他的唇语,嘴角抽了抽。 鉴定过。 自家主子真的有受虐倾向。 颜青撑着身子,缓缓坐起。 起身的动静被风吹树林的沙沙声盖住。 他幽幽瞅着巨石上的两人。 那目光,像是深宫怨夫。 洛冥心疼自家主子两息。 明明是有名分的正宫。 却混得像是妾室。 山风袭来,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商墨擦完最后一条伤痕,拿起一旁的靴子给宁星棠穿上,“这两日不要碰水。” 宁星棠深吸两口凉风,黑白分明的灵眸中透着狡黠: “两天不洗脚,岂不是比臭豆腐还臭?” 商墨眸光微闪。 掩在袖中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轻捻了一下。 他认真道:“不会。” 她的脚丫,精致完美,带着点肉肉,手感很好。 这样的脚丫,不会臭。 宁星棠被男人脸上的认真逗笑。 她眉眼弯弯:“那臭了王爷可不许嫌弃。” 商墨仰头,凝视着少女眼中笑意,到了唇边的‘不会嫌弃’,莫名成了: “臭了我给你洗。” 宁星棠垂眸,恰好与商墨四目相对。 看到他眼中的认真时,微微一怔。 她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角,微微移开视线岔开话题,嗓音很低: “颜青说的那个傻子,真的很像三哥。” “在江南时,颜青和三哥的感情很好,经常混在一起坑人。” “他……不会伤害三哥。” 最后六个字,很轻,很淡。 在没有证据时,她不想怀疑颜青。 商墨沉声道:“我会让暗卫继续查,如果他真的是秦家老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他救出来。” 宁星棠咬着唇角,轻轻嗯了声。 二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加上山风的遮掩,并未传入颜青耳中。 颜青在他们转身时,重新躺了下去。 他衣袖轻挥,灰白蚊子瞬间将他包裹。 那嗡嗡声,让得颜青脸色微变。 失策了,他应该先撒点驱蚊粉再躺下来的。 这么多蚊子咬下来,怕是会毁容!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只是祈祷小东西能长出良心,给他驱驱蚊。 待商墨抓了几条鱼后,宁星棠拎着裙摆跳下巨石。 走到颜青面前时,她面上复杂的情绪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颜青熟悉的狡黠笑意。 她看着颜青依旧只有一个包包的脸,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她摩挲着精致的下颌,笑意盈盈,“未婚夫,饿了吗?” 颜青估摸着小东西的麻药药效是让他先不能动,最后才不能说话。 药效是一个时辰。 现在一个时辰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他寻思着应该是能说话了。 “我饿……死了……刚好……你和商墨……双宿双栖……” 他刻意让语调结巴。 宁星棠垂了垂眼,遮住眼底的异光。 她这位未婚夫,身上秘密很多啊。 她的麻药,没有她的血为引,药效消失前,中药者是连话也说不出的。 短短一息,再抬眼时,她眉眼盈满笑意,丝毫看不出异样,“南辰战神王爷亲手烤的鱼,十两一条。” 颜青很想有骨气地拒绝。 恰好烤鱼的香味随风飘来。 他跟着那一心想皈依佛门的太子哥哥吃了很长时间素。 乍闻肉香,肚子不受控制地响了响。 颜青阴柔绝美的容貌,浮现一抹羞涩。 他懊恼地闭了闭眼。 洛冥从树林后走出,恭敬地递给宁星棠一个荷包,“小姐,王爷烤的三条鱼,我家公子全要了。” 宁星棠接过荷包打开看了看。 三片金叶子。 她满意地收下,歪头看洛冥,“跟着这么不着调的主子,辛苦你了。” 洛冥内心狂赞成。 可不止辛苦,那是随时有猝死的可能啊!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谦虚道:“公子待属下很好。” 顿了顿,他大着胆子补充一句,“能加点月银就更好了。” 颜青睁开眼,阴柔的桃花眸满是怒火,“爷少你吃穿了?” 洛冥眼皮子一跳:“……”爷,露馅了。 最终,这三条烤鱼刚熟就被颜青送走。 第181章:不敬王妃,自然该罚 小邓子恭声道:“不敬王妃,自然该罚。” “殿下说了,只要王爷留宁五小姐一条命就行。” 宁月瑶眼底的欣喜瞬间凝住。 宁星棠挑了挑眉。 书中太子极爱宁月瑶,几乎是将她视作了眼珠子。 是因为她的重生,人物命运轨迹发生改变。 现在连太子的人设也崩了? 商墨捏了捏眉心。 总觉得自己那位吃斋吃癫了的皇兄,没憋着什么好屁。 但宁月瑶敢不敬自家鬼王妃,死罪能逃,活罪难免。 “宁月瑶冒犯污蔑王妃,拖下去杖责三十。” “王爷,王爷,三十杖会死的啊!”宁夫人跪着膝行两步,哭得妆容都花了,再无一丝贵妇的样子。 宁成帷扶住几乎哭晕的母亲,看着宁星棠,“小四,瑶瑶身子弱,受不了三十杖,这三十杖,大哥替她。” 宁姜也看向宁星棠:“小四,四哥以后留在山庄,给孩子们治病,求你放过小五。” “以后每年你的生辰,四哥都会给你准备生辰礼物。” “小四,大哥也会给你准备生辰礼物。” 宁星棠面无表情看着几人。 曾经她有多渴望这些亲人的关爱,如今听着她们替宁月瑶求情的话,便觉得有多刺耳。 前世的自己,可真蠢啊。 活该最终落得乱棍打死的悲惨结局。 宁泽远忽地笑了。 宁老夫人脸色铁青:“老二,你笑什么?” 宁泽远神色满是自嘲,“我笑我自己傻,竟被一朵白莲骗了这么多年。” 宁月瑶双眸含泪,不可置信地看向宁泽远,“二……二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宁泽远冷冷看着她:“我说错了吗?” “小四回府后,你带着她去看你的院子,转头又哭着说小四要抢你院子。” “小四冬季每日夜里都迎着风雪采集寒梅枝头的露水,熬制药茶,她一双手烫得皮开肉绽,可功劳都被你抢了!” “你明知小四对桂花过敏,还让她每年都做桂花糕……” “而今日,你口口声声咬着小四故意给孩子们服用受潮的甘草,可小四如果想要孩子们的命,就不会救他们!” “我没有!二哥,我没有!”宁月瑶摇着头,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宁夫人爬起来,抓住宁泽远的衣领,“你闭嘴!瑶瑶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诬陷她?” 宁泽远眼白依旧布满血丝,呼吸极为粗重,“娘,棠棠也是您的女儿啊!您但凡分出一丝母爱给棠棠,你就能发现,棠棠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面色苍白,瘦了很多。 眉眼间再无从前的意气风发,反而像是迟暮老者。 宁夫人看着他眼中的疲惫,抓着他衣领的手指不自觉松了松,“瑶瑶天真善良,她不可能污蔑小四……” 两行清泪从眼眶滑落,宁泽远痴痴一笑,“天真善良?哈哈哈……她要是天真善良,世上就没恶人了!” 他拂开宁夫人的手,摇摇晃晃跪下,“王爷,刑罚能代受,则人人都能逃避刑罚,草民觉得,谁犯错,便该自己受着。” 他对不起棠棠,他也是把棠棠逼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们,棠棠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堂堂丞相府嫡女,过得丫鬟都不如啊。 不等宁家人再开口,商墨冷声吩咐,“宁月瑶杖责四十,求情愿代受者,杖责一百。” 话落,他问宁星棠,语调染着丝丝心疼,“山庄后不远处有个寒潭,要不要去钓鱼?” 宁星棠点头:“听徐阳说王爷烤鱼一绝,我想尝尝。” “能为王妃效劳,是商某的荣幸。” 宁夫人看着二人离开,还想求情,却被徐阳敲晕。 他看着宁家三兄弟,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也是为宁夫人好,王爷说了求情者杖责一百。” “你们想啊,宁月瑶活蹦乱跳,打了四十杖肯定得躺一两个月。” “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百杖下去,不得当场去找阎王聊聊人生。” “放心,一会行刑时,她保准醒过来。” “她这么疼爱宁五小姐,可得好好看着宁五小姐受杖责之刑呢。” 他背着手,做出高风亮节的样子,“我这人历来心善,你们也不必太感谢我。” 宁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徐阳,“你……你敢伤害丞相之妻……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徐阳面色蓦地一变,眉眼间浸染上战场带来的冷厉杀伐之意,“本副将乃南蛮军副将,官居正三品。” “你既无封号诰命,又非皇室宗妇之人,见本将不行礼,还敢手指本将。” “丞相府的规矩,是家眷能和皇室宗亲平起平坐了吗?” 他此番话音落下,宁家三兄弟神色霎时变了。 丞相是南辰正一品的官职。 除了柳首辅以及皇室宗亲之外,就丞相官职最大。 因此平日里那些大臣们对待宁府家眷都是礼节周到。 也让他们忘了,除了皇室宗妇,就算贵为正一品官员的家眷,在九品芝麻官面前,也需要行礼。 宁成帷连忙道:“徐副将,祖母年纪大了,一时糊涂,还请徐副将网开一面。” 徐阳哼了哼:“这次本副将就看在她是王妃祖母的份上饶了她,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多谢徐副将。” 常贤冷哼一声:“拖去山庄外行刑,不要污了王妃的山庄。” “大哥四哥救我!” 宁月瑶的哭喊求救声,渐渐远去。 山庄外的百姓们看着宁月瑶被拖出来架在凳子上,纷纷傻眼。 “这是做什么?” “看架势,像是要打宁五小姐板子?” “宁五小姐犯了什么错?” 随着黑甲卫出来的百姓,简单说了山庄内发生的事。 就在他们说完后,常贤沉声道:“宁月瑶不敬墨王妃,杖责四十杖。” 说着,他扫了眼被毒虫围着的百姓们,“你们贩卖山庄药材,但宁四小姐心善,不将你们送衙门。” 百姓们松了口气,连连夸赞宁星棠心善。 下一秒,常贤冷冷道:“但宁小姐需要你们一个东西。” 人群中的李四轻蔑一笑。 他就说嘛,宁星棠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敢把他们赶出山庄。 他满不在乎地问:“什么东西?” 第182章:宁夫人碰我,不嫌恶心了? “立刻写断亲书。” “同时,你们全部人,再敢踏进山庄一步,死。” 伴随着常贤冰冷的话音落下,张管事被扔了出来。 他恶狠狠瞪着人群中的李四等人:“狗东西,敢骗爷爷!老子弄死你!” 因为愤怒,他甚至忽略了周围的毒物们,扑进人群中一拳狠狠砸在怔愣中的李四脸上。 李四回过神,与张管事扭打在一处。 其余人则哭喊道:“我们为了来山庄照顾孩子,都丢了活计,如今把我们赶出山庄,就是要逼死我们啊!” “宁四小姐心好狠呐,竟然要逼死我们一家子。” “我只是贫民百姓,孩子每天的药钱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价啊,离开山庄,我根本没法活啊!” 言语之间,都是责怪宁星棠心狠。 仿佛刚刚将宁星棠夸上天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李四趁机吼道:“不关我们的事,是张管事让我们卖药材的,我们卖的药材钱都要提一成给张管事!你们不能把我们赶出山庄!” 张管事骑在李四身上,呸了一口:“你这狗玩意儿还敢说钱的事!” “你们在山庄都是游手好闲,带出去卖的药材是药童种的,明明能卖百文的药材,你们就说几文。” “还好意思说老子逼着你们卖药材,你怎么不说老子逼着你卖女儿?” 他愤怒地一拳砸在李四鼻子上。 李四的女儿,就是被他五两银子卖给人贩子的。 李四被他打得眼冒金星,鼻血流了满脸。 他捂着鼻子,一脚踹开张管事,咬死道:“就只卖了几文钱!” 收药材的人,是和他一个村的人介绍的,极为靠谱。 以市场价收购药材,还不会对外说。 他们拿出去的药材,都是卖给了他。 李四眼神阴戾:“张管事,你别信了官家的话,他们只会压榨我们老百姓。” “你想想,如果不是朝廷征收赋税,我们种庄稼的人,还会过到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吗?” 张管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不知信了没信。 李四继续道:“不让我们回山庄,就是断了我们的活路,宁四小姐明显是联合官府,要逼死我们。” 常贤双手环胸,静静看着李四瞎编。 李四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怕了,愈加得意,“我们要去告御状!状告宁四小姐,也就是墨王妃残害幼童,逼死百姓!” 周围有几名百姓也跟着喊:“对,告御状,求陛下为我们做主!” “求陛下为我们做主!” 唯有张管事,看傻子般看了众人一眼。 这群狗玩意儿敢骗他。 那大家都别想好过,一起被赶出山庄吧。 啪—— 就在百姓们喊得正欢时,一本账本砸在了李四脸上。 李四被砸懵,直到账本掉在脚前都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张管事,捡起翻了翻。 随即,他愤怒的一拳,直接砸在李四眼眶上: “狗玩意儿!明明一株药草卖到了一两银子,还给老子说没有,你特么耍老子呢!” 李四右眼,瞬间又红又肿没法睁开。 不等他回手,常贤冷冷道:“这是收购药材的药商手中账本。” 他们鬼王妃猜到了人性的恶。 山庄中照顾孩子们的药童和仆从,都是鬼王妃故意留下的。 药童并非不清楚种植的药草是哪些。 只是故意装作记不得,方便这些愚民将药材带出去卖。 而收购药材之人,也是秦家刻意安排的。 李四捂着右眼,推开张管事,用左眼瞪着常贤,“你胡说!” 张管事冷笑,几乎将账本怼到他左眼球上,“你敢说这鬼画符一样,还没狗爬得好看的签字,不是你签的?” 李四拽开差点怼到眼珠子的账本。 其余字他不认识,但自己签的名字还是认识的。 他捧着账本的手开始颤抖,脸色苍白,再没了刚刚的嚣张气,“不可能,他不会背叛我们……” “证据确凿,你们是要去见官,还是写断亲书,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 常贤说完,看向压着宁月瑶的黑甲卫,“就在他们眼前打。” 黑甲卫咧嘴,迅速找来了棍子,将宁月瑶按在椅上,毫不犹豫打了下去。 宁夫人被宁成帷扶着出来,刚醒过来就看到棍子落在自己女儿身上。 她目眦欲裂就要跑过去,却被黑甲卫拦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成人手臂粗细的黑色棍子,狠狠打在宁月瑶身上。 宁老夫人捏着佛珠,脸色难看地喊着,“造孽啊,造孽啊,家门不幸,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害死我们了……” 宁夫人听着小女儿的惨叫声,心几乎揪成了一团。 她此时好恨当初接宁星棠那白眼狼回府。 宁月瑶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宁夫人几乎把眼睛哭瞎了。 前方不远处的树林后。 “难受?”商墨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看了眼吵吵嚷嚷的前方,低头问身边少女。 宁星棠愣了下,勾唇笑得明艳张扬,“不,只觉得爽。” 她眼底都是冷意:“今日算宁月瑶运气好,逃过了乱棍打死的痛。” “不过这也好,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至于那坏她好事的狗太子,她定会和他好好算算账。 “宁星棠!”哭得死去活来的宁夫人,眼尖地看到树林后的宁星棠。 她踉踉跄跄朝着宁星棠走来:“小四,娘求你,求你救救瑶瑶!” “她身子弱,再打下去会死的。”她双手抓着宁星棠的衣袖,苦苦哀求。 宁星棠缓缓垂眸,目光落在宁夫人手指上,眼底一片冷意。 “棠棠……棠棠……你求一求王爷,救救你妹妹啊!” 小女儿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将她的心撕碎。 那么重的棍子落在小女儿身上,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啊! 宁星棠笑了声:“宁夫人碰我,不嫌恶心了?” 在她印象中,只有回府路上,宁夫人抱过她。 之后,宁夫人再没碰过她。 有一次宁夫人独自在后花园散步,不小心绊到石头。 她冲出去扶住即将摔倒的宁夫人,却被她一把推开,厌恶地说了句—— ‘别碰我,我嫌恶心。’ 第183章:棠棠……娘错了,娘知道错了 宁夫人攥紧宁星棠衣袖的手指,蓦地失了气力。 她颤抖着,用尽全力将无力的手指搭在宁星棠手腕上,“小四……棠棠……娘错了,娘知道错了,以后娘会好好疼你,你救救你妹妹……” 宁星棠只是略微垂下眼眸,凝着宁夫人那双红肿的眼睛,缓缓勾起唇角。 这抹笑,和她之前讨好宁家人时,笑得一模一样。 宁夫人乍见她这久违却熟悉的笑,愣了愣,随即惊喜地看着她: “快,你赶快求王爷,放了你妹妹,然后回府给你妹妹调制伤药。” “瑶瑶最爱美了,你一定要调制那种不会留疤的伤药。” 说到这,她盯着宁星棠光滑细腻如同剥了壳鸡蛋的肌肤,话语中带着暗示,“如果能弄到神医谷的玉肌膏,那就更好了。” 宁星棠静静听着她说。 等宁夫人不再说话了,才平静地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棠棠,娘就这点儿简单的要求,你一定会答应娘的,对吗?” 宁星棠笑容不变:“宁夫人,心字只有四笔。” 三点为宁家老大老二老三,占比最多的竖弯钩是宁月瑶。 三点围着竖弯钩宠。 一共四笔,没有第五人的位置。 宁夫人没反应过来。 “宁夫人心中,没有我的位置。” 少女的话很轻,很淡。 宁夫人却觉得莫名恐慌。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抓着宁星棠的衣袖,“不,娘心中有你的位置……” “当初你被奸人抱走,娘日日夜夜都在寻你……” “那是当初,不是现在。”宁星棠轻飘飘地打断宁夫人的话。 她抬手,一根一根掰开宁夫人的手指,“现在的我,不要你们了。” 伴随着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是少女极度冰冷无温的声音,“四十棍,一棍也不会少。” 她前世死前,完全记不得被打了多少棍。 约莫有一百多棍的吧。 那些凌辱过她的人,每个人都拎着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棍子,狞笑着一棍一棍打在她身上。 骨头完全被打碎,整个人好似一滩烂泥摊在地上。 她能感受到生机一点一点消失。 那种疼和无力感,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宁夫人神色陡然变得狰狞,扬手就要往宁星棠脸上扇。 唯一完好的手腕,被宁星棠捏住。 疼痛完全被失智淹没,她嘶吼着,“宁星棠,你非要瑶瑶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吗?” 宁星棠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心冷情。 “光一个宁月瑶,远远不够。” 她凑近宁夫人耳畔,语调幽冷诡谲,“我要的是,宁府全部人死在我面前。” 只是目前天道力量依旧护持着宁府众人,暂时没办法做到。 宁夫人神色僵住,眼中溢满不可置信。 “你……你疯了?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自然是因为宁府欠我五条命啊。” 说这句话时,宁星棠的目光,透过宁夫人肩头,落在宁姜身上。 宁姜对上她清冷无温的目光,心蓦地一疼。 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宁夫人再坚持不住。 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宁星棠后退一步,任由宁夫人倒在地上。 “娘!” “伯母!” 宁成帷和宁姜冲上前。 宁姜看宁星棠的眼神变了。 悲伤中带着难以理解。 比起现在无心无情的妹妹。 他更喜欢那个会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与他分享自己快乐的小丫头。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棠棠,你以前很善良的……” 宁星棠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现在我很恶毒。” 话落,她牵起商墨的手,语调带着俏皮,“王爷,你说过要给我烤鱼吃的。” 商墨弯了弯唇角,声音很轻带着宠溺,“好。” 二人转身相携离去。 宁姜下意识抬脚想跟上。 下一秒,身后传来宁老夫人的惊呼,“老二!” 宁姜转头看去。 宁泽远喷出一口鲜血,瘦削的身子摇摇晃晃,最终似蝴蝶般坠落。 “老四,快给老二看看。”宁成帷一把横抱起宁夫人,急步走到宁泽远身边。 宁姜看了眼远去的红色身影,踏出的脚步收回。 他不明白,银月为何偏要与暖阳争辉。 比起暖阳炙热的光辉,银月清冷的光辉能驱散人一天的疲惫。 瑶瑶和棠棠,都是他的妹妹啊。 他心疼棠棠从小就吃尽苦头。 所以才劝她不要和暖阳争辉。 他清晰记得,那句话说出口时,棠棠眼底的光瞬间熄灭。 全身的活力,好似一瞬间就被抽走了。 从那以后,棠棠不再与他说自己的开心事。 他却不知道为何。 山庄后的树林,清幽空寂。 商墨松了缰绳,任由高大威猛的马儿四处溜达找吃食。 宁星棠骄矜地哼了声:“一会儿它跑了,那你就背我回去。” 商墨眉眼染着清浅笑意,浅浅嗯了声。 他牵着宁星棠的手,感受着那柔软娇嫩的手,心头升起莫名的熟悉感。 小豆丁的手,也是这般柔软。 只是小豆丁的肉嘟嘟。 而少女的手,却纤细匀称,极为漂亮。 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海棠花香…… 他微微拧起眉。 黑甲卫几乎将江南翻了个遍,都未找到小豆丁。 那小丫头,难道真的不在人世了吗?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寒潭处。 凉风袭来,裹挟着百花香。 潭边,小鹿正在饮水。 听到声响,只是偏了偏头看看二人,又继续饮水。 宁星棠抽出手,拎着裙摆轻声向潭边走去。 一身火红的少女,抬手碰了碰小鹿的耳朵。 小鹿并未跑开,只是抖了抖耳朵。 抬起湿漉漉的嘴,伸舌舔了舔宁星棠的手心。 麻痒感从掌心传来,惹得宁星棠娇笑出声。 她干脆脱了靴子,坐在巨石上,将脚丫子伸入潭中戏水。 阳光透过树缝洒落在少女明艳的面容上。 映衬得她好似从瑶池而来的仙女,纯真无忧。 商墨嘴角跟着扬起笑意。 他双手环胸,身姿慵懒地倚靠在树上,目光一直落在与小鹿嬉戏的少女身上。 他并未察觉到,还有另外两道目光也落在少女身上。 第184章:好哥哥,又见面了 颜青摇着雪白团扇,瞟了眼呆呆看着宁星棠的秦老三,只觉脑壳有些疼。 他忍不住用力锤了锤脑袋。 他到底抓秦家老三要干嘛? 好像是要把他炼制成药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秦老三炼成药人? 他越想,只觉得脑壳越疼。 秦家老三秦锦面容俊秀,眼神呆滞无神。 一只翅膀灰白的蚊子,正停在他鼻尖吸血。 他冷白挺翘的鼻尖,瞬间肿起一个大大的红色包包。 颜青瞬间被逗笑。 他眼底的邪肆阴戾散去,抿紧轻笑间,风姿卓绝,如绝世名伶,魅惑妖娆。 秦锦呆滞无神的目光,紧紧盯着巨石上的少女。 他张了张口,沙哑地吐出两个字,“棠棠……” 颜青眨了眨眼,阴柔的桃花眼浮现一丝震惊,“被抹了神志,还能记得妹妹。” “啧啧,真爱啊。”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划破空气而来。 颜青迅速将秦锦推向身后,旋身躲过。 刚站稳身子,玄黑的身影落在身前。 他朝商墨挥了挥团扇,露出阴柔的笑,嗓音婉转如莺啼,“好哥哥,又见面了。” 商墨脸黑如墨:“滚,本王没你这么大的弟弟。” 说话间,他瞟了眼秦锦消失的方向。 颜青轻移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捧着心口,“好哥哥和棠棠幽会不带我,真是没心呢。” 商墨收回视线,毫不犹豫一掌拍向颜青天灵盖。 情敌这种生物,弄死一个都是赚。 颜青脚尖一点地面,迅速后退,眸底浸染极致的阴毒邪光。 他手中团扇方向一转,狠辣刺向商墨喉间。 柔软的羽毛团扇,边缘探出泛着青紫寒光的利刃。 上面的毒,见血封喉。 商墨冷哼一声,避开这一击,抽出腰间软剑和颜青打了起来。 二人下手皆不留情,招招致命。 坐在巨石上的宁星棠,在商墨身形动了时,已经站起赤足踩在巨石上。 海棠花灯出现,淡淡海棠花香弥漫开。 她转身时,恰好看到秦锦的背影。 只一眼,她瞳孔猛地紧缩。 那是……三哥? 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巨石,赤脚踩着松软的草地,向秦锦消失的方向奔去。 红裙在空中曳起的弧度,说明了主人的心焦。 宁星棠路过打得正欢的二人身边,海棠花香骤然弥漫。 商墨和颜青身子齐齐一僵。 随即,动作一致地倒下。 宁星棠跑到秦锦消失的地方时,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远去。 她不会轻功,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锦被带走。 “三哥!” 颜青生无可恋倒在地上,控制着麻木僵硬的嘴唇,勉强说出几个字: “不是……秦……秦锦……” 山风将他的话音送到宁星棠耳中。 宁星棠在原地站了几息。 她转身,身姿妙曼地走到颜青面前,拎着海棠花灯居高临下瞅着他。 她乍见那道身影,觉得熟悉。 但毕竟十年未见三哥,而世间别说身形相似,容貌相似的人也并非没有。 她脚尖踢了踢颜青的手,“那是谁?” “一个……傻子。” 宁星棠:“???” 傻子会被颜青这奸商带在身边。 她看颜青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对劲。 颜青被她看得心底发毛。 刚好麻药药效完全上来,只能睁着眼,什么也说不出。 商墨幽幽瞅着自己没心没肺的鬼王妃。 心头莫名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很难受。 敢情他在自家鬼王妃眼中,和颜青这情敌没区别。 说药倒就药倒,都不带一丝犹豫。 他烦躁地闭上眼。 下一秒,呼吸间海棠香骤然浓郁。 不是自家鬼王妃刻意调配,能毒死人的海棠香。 而是她自带的海棠香,清郁馥雅。 他正要睁眼。 唇瓣处传来温软感。 紧接着,是淡淡的咸腥味。 鬼王妃嫌弃的语调随之传来:“真弱。” 商墨猛地睁开眼。 入眼便是宁星棠将沾了血的手指塞入自己口中。 他脸蓦地一红。 她刚刚喂自己的,是血? 感觉到身上的无力麻木消散,商墨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瞟了眼颜青,眼底暗藏得意—— 竹马敌不过天降。 颜青眸光森然冷厉。 狗东西。 商墨指尖碰了碰唇瓣,呼吸间隐约有丝血腥味。 他眸色微沉。 自家鬼王妃身上,秘密真多。 颜青眼神中的哀怨,浓得像是窦娥的怨气。 宁星棠抿了抿唇角,讪讪看他,“我的血,只能帮助身中寒毒之人迅速解除麻醉药效。” “我以为你家傻子是三哥,心急之下用了强效麻药。” 眼看着颜青的目光愈来愈阴邪,宁星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就一个时辰,药效就解了。” 商墨好心建议:“要不给你下点寒毒,你也就不需要躺一个时辰了。” 宁星棠:“……” 你这想搞死情敌的目的,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颜青闭上眼,不想看他小人得志的嘴脸。 宁星棠心头依旧有些狐疑:“你为什么养个傻子在身边?” 按照颜青借出去一文,能让人还两文的奸商性格,养个傻子在身边的成本太高,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颜青睁开眼,幽幽瞅着宁星棠。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忘了药效上来,你没法说话。” 说着,她秾艳的眉眼带上嫌弃,“颜家好歹也是做药材生意的,这么轻易就被药倒。” “丢脸,太丢脸了。” 颜青以眼神控诉—— 要不是本公子对你没防备,怎么可能被你药倒! 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读懂了颜青的眼神控诉,宁星棠摩挲着下颌,“我最新研制出的麻药,能瞬间药倒上千人,十两一瓶,要吗?” 颜青眼神骤亮—— 要! 连他都能药倒的高级玩意儿,必须有多少买多少。 “我手里有十瓶半,收一百两,另外半瓶算送你的。” “如果你药到了好东西,必须分我一半。” 颜青艰难地以口型吐出一个‘三‘。 宁星棠:“四,不然免谈。” 颜青气鼓鼓瞪她一眼,勉强同意。 商墨看着二人熟练地就谈妥一桩生意,眼神沉了沉。 谈得这么熟练,狼狈为奸的次数不少啊。 第185章:颜公子便宜占大了 宁星棠拍了拍手,朝颜青露出小虎牙笑道:“颜公子就躺在这,好好欣赏一下风景吧。” 颜青看着一只只翅膀花白的蚊子从自己眼前飞过,有些傻眼。 直到一只蚊子落在眼皮上时,他忍无可忍,怒瞪着宁星棠—— 你就让我在这躺着喂蚊子? 宁星棠眨眨眼,笑出奸商样,“上好的驱蚊水,一两银子管一个时辰。” 颜青:“……” 奸商!!! 宁星棠笑意盈盈:“再不决定,蚊子就下口了哦。” “到时候毁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可别怪我狠心。” 颜青眼瞅着蚊子已经站稳脚,伸出长长的嘴就准备美餐一顿。 他顿觉全身皮一紧,连忙以眼神示意自己同意。 宁星棠伸手,轻车熟路地从他袖中掏出一块玉佩。 她对着光瞅了瞅成色,反手收起。 然后取出一个瓷瓶,在颜青身上撒了十滴绿色液体后,把瓷瓶塞到他袖中。 最后一巴掌拍在他眼上,将沾着死蚊子的掌心摊在他眼皮底下。 “你这枚玉佩价值百两左右白银,我这一瓶驱蚊水两百两白银,算起来,还是你挣了。” 一番话,理不直气也壮。 将强买强卖演绎得淋漓尽致。 颜青:“……” 敢在他面前玩强买强卖的,也只有小东西了。 商墨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药味,眼底阴郁悄然散去。 久病成医。 自家鬼王妃这驱蚊水,虽然闻不出是什么药材,但药味有点儿重,一瓶所用药材绝对不超过一百文。 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颜青,商墨心顺极了。 他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一瓶上等驱蚊水就换一枚玉佩,会不会有点儿亏?” 宁星棠歪着头想了想。 现代几块钱一大瓶的花露水,她分了二十多瓶。 一本万利。 她小脸一副肉痛:“颜公子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咱不能当奸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老人都说了,吃亏是福。” 颜青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若非不能动,他一定喷宁星棠脸上。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也不嫌累得慌。 商墨眼底晕染浓浓笑意:“嗯,吃亏是福。” “不过账也得和外人算清楚看,万万不能总吃亏。” 宁星棠挥挥手:“你放心,我和颜青做生意,从来不会吃亏。” 从小和奸商混在一起,白狐狸都得混成黑狐狸。 除了在宁府当舔狗的十年,没人能让她吃亏。 商墨满意了,清隽如画的眉眼暗藏得意,微扬下颌瞅着颜青,“王妃特意熬制的驱蚊水,用的药材都极其珍贵,且效用极好。” “一枚百两白银的玉佩,换一整瓶驱蚊水,本王倒是觉得,颜公子便宜占大了。” 颜青柔媚倾城的容颜,透着阴邪。 当他傻? 这么刺鼻的味道,所用药材必定不会好。 一瓶的成本价一百文铜钱都不需要。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商墨的狗嘴里能吐出来。 他眯着桃花眼,眼底浸染极致邪光。 思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商墨。 宁星棠一本正经点头:“颜青这波血挣。” 伴随着她尾音落下,一只灰白蚊子,落在颜青脸颊。 在六只眼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吸了一口血。 瞬间,颜青白嫩如羊脂玉的脸颊,肿起一个铜钱大小的红色大包。 颜青眼中火焰缭绕,怒瞪着宁星棠—— 你个黑心奸商! 商墨笑了。 素来端庄雅致的男人,此刻眉眼皆是浓浓笑意。 恍若清雅的水墨画,染上浓重的艳丽色彩。 他清越的嗓音中,满是笑意,“真血挣。” 颜青胸口起伏了两下,眯起阴柔的桃花眼。 等他能动了,一定要让朝堂那群吃干饭的灭蚊! 京城内,一只蚊子都不能有! 敷衍地留下驱蚊水,宁星棠拉着商墨去潭里捞鱼了。 避开了颜青的视线,她小脸上的笑意倏然淡去。 那人被带走的瞬间,她看到了侧脸。 很像三哥。 商墨随手捡起一个石子扔入潭中。 石子激起的水花声,恰好盖住了他的声音,“暗三已经跟上去了。” 他顿了顿,问:“如果抓走秦三公子的正是颜青,你打算怎么做?” 宁星棠赤脚拨动着潭面,眼底色泽冰寒,“没有任何人,伤害了我的亲人还能全身而退。” 颜青是她幼时玩伴,对她也不错。 但家人更重要。 若是他真的伤了三哥,她绝不可能对他手软。 不等颜青药效散去,暗三回来了。 他沮丧着脸:“王爷,宁小姐,属下无能,跟丢了。” 宁星棠并不意外。 她这十年未见的未婚夫,可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颜家,也绝非普通商户。 商墨挥挥手,示意暗三退下。 他目光散懒地看着潭中游来游去的鱼,刚想说话。 下一秒,他瞳孔猛地一缩,身形急掠而起,朝着潭中央掠去。 宁星棠看着他一掌猛地拍在水面上。 轰——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四道十数米高的水柱以商墨为中心,炸开在平静的潭面。 水柱持续了三息,轰然倒塌。 宁星棠眼尖,在水柱倒塌的瞬间,看到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七彩小蛇,快速钻入湖中。 商墨眸色一厉,脚尖在潭面连点,快速追去。 追出约莫百米,他停下身形。 随即,借着水面的力道,转身施展轻功,几个起掠间就回到巨石上。 对上宁星棠困惑的眼,商墨缓缓摊开手。 手中,是一枚纯白的鳞片。 大小花纹,和先皇后临死前寝宫中出现的那枚一模一样。 宁星棠挑眉:“这是刚才那条小蛇身上的鳞片?” 商墨声音很沉,很哑,“我没抓住它。” 察觉到男人眼底的悲伤自责,宁星棠心莫名一紧。 她从商墨掌心拿起鳞片摇了摇,朝他勾起一抹秾艳张扬的笑,“至少我们知道害你母后的,是一条七彩小蛇。” “比起之前毫无头绪,现在有了追查目标。” “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能抓到它,找到毒害你母后之人。” 商墨喉结滚了滚,紧紧盯着她的眼,“你……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他想问什么,宁星棠扯了扯嘴角,“鬼也不是万能的。” 第186章:真是狠心的小东西,爱了 “我倒希望鬼是万能的,这样就能算出爹娘和三哥在哪了。”宁星棠将鳞片放回商墨掌心,抱膝坐下。 商墨捏着鳞片的手微微用力,深深看着宁星棠。 果真是下面来的大鬼物。 片刻后,他将鳞片小心地收起。 视线落在少女莹白精致的双足上,眸光一凝。 他蹲下身子,小心掀起宁星棠火红的裙摆。 裙摆下,那双白皙如玉的小脚,布满道道红色划痕。 是刚刚赤脚踩在草地上,被草叶划伤的。 宁星棠随意瞟了眼,满不在乎道:“没事,回去擦点药,不会留疤。” 这具身体的皮肤很娇嫩,轻轻碰触都会留下红印。 被尖锐的草叶划到,伤痕有些触目惊心。 不太疼,只是微微有点儿刺痛感。 商墨淡若青山的眉头微微拧起。 他从袖中取出上等伤药。 打开瓶塞,冷白指尖挑起乳白药膏,轻轻落在少女满是伤痕的脚上。 微凉感倏然从脚踝传来。 宁星棠瞳孔微缩,下意识就要把脚缩回。 商墨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住她精致的脚踝,“别动。” 男人指尖带着丝丝凉意。 宁星棠却只觉一股燎烧感从被他捏住的脚踝传来。 丝丝缕缕,迅速形成能燎原的大火,烧得她身子酸软。 她双手紧紧撑着巨石,勉强稳住身子。 贝齿咬着唇瓣,呼吸有些急促,撇开目光不敢看男人给她上药。 商墨温柔而认真,指尖沾着药膏,涂过每一条划痕。 许是少女肌肤太过娇嫩,他轻轻捏住的脚踝,微微有些红。 颜色不是很深,像是雪白宣纸上浸染开点点淡粉。 又似江南烟雨中,含苞待放的西府海棠花苞。 更像…… 被人捏着,狠狠欺负过。 商墨眼神沉了沉,心猛地一跳。 手下的肌肤温软细腻,呼吸间的海棠香清雅馥郁。 他只觉,心底似有什么被勾起。 心跳,都微微快了几分。 宁星棠长睫低垂,根本不敢看商墨。 带着淡淡药草香的空气,争先恐后往她鼻翼钻去。 明明潭风吹着很凉爽,她却莫名觉得有些热。 既希望商墨赶快给她擦完药。 又希望伤痕多一些…… 二人都未注意到。 药效未过的颜青,缓缓抬手。 他骨节明晰干净的手指,指尖轻轻碰了碰脸上的大红包包。 喉间溢出清浅笑音,无声轻笑,“真是狠心的小东西,爱了……” 隐在树林间的贴身侍卫洛冥看懂了他的唇语,嘴角抽了抽。 鉴定过。 自家主子真的有受虐倾向。 颜青撑着身子,缓缓坐起。 起身的动静被风吹树林的沙沙声盖住。 他幽幽瞅着巨石上的两人。 那目光,像是深宫怨夫。 洛冥心疼自家主子两息。 明明是有名分的正宫。 却混得像是妾室。 山风袭来,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商墨擦完最后一条伤痕,拿起一旁的靴子给宁星棠穿上,“这两日不要碰水。” 宁星棠深吸两口凉风,黑白分明的灵眸中透着狡黠: “两天不洗脚,岂不是比臭豆腐还臭?” 商墨眸光微闪。 掩在袖中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轻捻了一下。 他认真道:“不会。” 她的脚丫,精致完美,带着点肉肉,手感很好。 这样的脚丫,不会臭。 宁星棠被男人脸上的认真逗笑。 她眉眼弯弯:“那臭了王爷可不许嫌弃。” 商墨仰头,凝视着少女眼中笑意,到了唇边的‘不会嫌弃’,莫名成了: “臭了我给你洗。” 宁星棠垂眸,恰好与商墨四目相对。 看到他眼中的认真时,微微一怔。 她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角,微微移开视线岔开话题,嗓音很低: “颜青说的那个傻子,真的很像三哥。” “在江南时,颜青和三哥的感情很好,经常混在一起坑人。” “他……不会伤害三哥。” 最后六个字,很轻,很淡。 在没有证据时,她不想怀疑颜青。 商墨沉声道:“我会让暗卫继续查,如果他真的是秦家老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他救出来。” 宁星棠咬着唇角,轻轻嗯了声。 二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加上山风的遮掩,并未传入颜青耳中。 颜青在他们转身时,重新躺了下去。 他衣袖轻挥,灰白蚊子瞬间将他包裹。 那嗡嗡声,让得颜青脸色微变。 失策了,他应该先撒点驱蚊粉再躺下来的。 这么多蚊子咬下来,怕是会毁容!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只是祈祷小东西能长出良心,给他驱驱蚊。 待商墨抓了几条鱼后,宁星棠拎着裙摆跳下巨石。 走到颜青面前时,她面上复杂的情绪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颜青熟悉的狡黠笑意。 她看着颜青依旧只有一个包包的脸,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她摩挲着精致的下颌,笑意盈盈,“未婚夫,饿了吗?” 颜青估摸着小东西的麻药药效是让他先不能动,最后才不能说话。 药效是一个时辰。 现在一个时辰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他寻思着应该是能说话了。 “我饿……死了……刚好……你和商墨……双宿双栖……” 他刻意让语调结巴。 宁星棠垂了垂眼,遮住眼底的异光。 她这位未婚夫,身上秘密很多啊。 她的麻药,没有她的血为引,药效消失前,中药者是连话也说不出的。 短短一息,再抬眼时,她眉眼盈满笑意,丝毫看不出异样,“南辰战神王爷亲手烤的鱼,十两一条。” 颜青很想有骨气地拒绝。 恰好烤鱼的香味随风飘来。 他跟着那一心想皈依佛门的太子哥哥吃了很长时间素。 乍闻肉香,肚子不受控制地响了响。 颜青阴柔绝美的容貌,浮现一抹羞涩。 他懊恼地闭了闭眼。 洛冥从树林后走出,恭敬地递给宁星棠一个荷包,“小姐,王爷烤的三条鱼,我家公子全要了。” 宁星棠接过荷包打开看了看。 三片金叶子。 她满意地收下,歪头看洛冥,“跟着这么不着调的主子,辛苦你了。” 洛冥内心狂赞成。 可不止辛苦,那是随时有猝死的可能啊!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谦虚道:“公子待属下很好。” 顿了顿,他大着胆子补充一句,“能加点月银就更好了。” 颜青睁开眼,阴柔的桃花眸满是怒火,“爷少你吃穿了?” 洛冥眼皮子一跳:“……”爷,露馅了。 最终,这三条烤鱼刚熟就被颜青送走。 第187章:背叛 山庄外。 当着众百姓的面打完宁月瑶四十杖后,常贤手一挥,黑甲卫们拿来了笔墨纸砚。 百姓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用了出来。 最终,面对常贤拿出的买卖药草记录,垂头丧气地写下了断亲书。 有姜珩的令牌,户部尚书就算与商墨是敌对,也没有闹幺蛾子。 这些断亲书,顺利过了官府明路。 此后,山庄内的孩子们都是单独一个户口,没有父母。 宁老夫人看着下半身完全被鲜血染红,昏迷不醒的孙女,哭得凄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宁姜取出药丸,喂入宁月瑶口中,“大哥,瑶瑶伤势太重,需要立刻回府治疗。” 宁成帷横抱起宁月瑶,匆匆往宁府赶。 “怎么回事?” “小五怎么伤成这样?” 宁沧涯刚回到宁府,就看到下半身被血染红的宁月瑶,神色顿时一变。 “相爷,宁星棠让人打了瑶瑶四十大板……” “老四,你必须治好瑶瑶,不能留下任何疤痕。”想到柳首辅与自己说的话,宁沧涯脸色极为难看。 柳皇后去见了了尘大师。 有意让瑶瑶入主东宫。 但太子妃身上不能有一丝疤痕。 此时此刻,宁沧涯恨不得掐死宁星棠。 宁姜绝美如画的脸紧绷着,低低嗯了声,便急急忙忙去准备药材了。 由于宁月瑶受伤位置特殊,宁姜让医女和手脚利索的丫鬟守在内屋。 他隔着屏风,听着医女对伤口的描述,继而指挥用药。 宁涛等人则在外室。 砰的一声,宁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宁星棠真的是疯了!她怎么敢这么对小五?” 宁楠熙满脸怒意,额上青筋爆起。 他攥起拳头就要往外走:“我去山庄找她!” 瑶瑶被树叶割破了手指都疼得哭。 这四十大板,她该有多疼啊! 宁楠熙刚转身,一直没说话的宁成帷冷喝一声,“回来!” “大哥!”宁楠熙脚步停下,双手紧握背对宁成帷,“宁星棠把小五害成这样,我要她给小五道歉!” “怎么道歉?” “打她四十……不,五十大板。” 宁成帷双手沾染着宁月瑶的血,一贯干净的衣袍也满是斑斑血迹。 他静静问道:“你知道小五为何被打吗?” 宁楠熙一拳砸在门框上:“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宁星棠陷害她!” 宁成帷声音很平静:“小四已经嫁给了墨王,虽未拜堂,但她是贤妃和墨王亲口承认的墨王妃。” “小五言语冲撞王妃,这四十大板是王爷对她的惩罚。” “冲撞王妃?”宁涛面色阴冷,“小五天真善良,她性格直爽,快言快语,就算言语多有冒犯,也是无意。” “反而是小四,斤斤计较,这么点小事,就要了小五的命,她如今变得这么恶毒,都是仗着身份!” “当初陛下赐婚时,不就该答应!” 宁姜从屏风后走出,轻轻唤了声。 他精致如画的面容,少了几分生气,有些茫然地看向宁涛: “有人用受潮甘草换了棠棠给神童山孩子治病的甘草,导致那些孩子差点丧命。” “瑶瑶在山庄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想给棠棠背上这个罪名。” “阿涛,我觉得这次回来,不止棠棠变了,就连瑶瑶也变了。” 宁楠熙倏然转身,踢翻了椅子,“变的只有小四!” “自从她和墨王成亲后,就像变了个人,仗着墨王妃的身份,家里人全都被她伤害过。” “老四,小五被她害得重伤昏迷,你还要为她说话?” 宁成帷冷喝一声:“够了!” 他面色稍微缓了缓,看向宁姜,“瑶瑶怎么样了?” 宁姜又缓又慢地眨了下眼:“没有神医谷的玉肌膏,会留下疤。” 他话音落下,外屋气氛陡然凝滞。 好一会儿,宁涛才脸色阴冷地开口,“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给小五弄到玉肌膏。” “她那么爱美,身上决不能留下疤痕。” 宁成帷脸色难看:“神医谷超然于世,玉肌膏是他们的镇谷之宝,绝不可能轻易给人。” 他话音落下,宁楠熙双眼一亮,“宁星棠肯定有办法!” “她的脸之前烂成那样,现在一点儿疤都看不到,我这就去找她。” 刚转身,就看到双眼红肿的宁夫人。 “娘……” 宁夫人越过他,上前抓住宁姜的手,“老四,真的只有玉肌膏,才能让瑶瑶身上不留疤吗?” 宁姜抿了抿唇角,嗓音有些沙哑,“以我的医术,只能让小五恢复健康。” 宁夫人松开手,身子踉跄后退一步。 她忽地转身,急急向外走去。 她要去找小四。 她有把柄在手,小四一定会把玉肌膏给她。 …… 秦家客栈后院,一幢不对外开放的院落,此时灯火通明。 前厅。 秦枫逸和秦泠舒兄弟二人坐在首位。 面前跪着一名小厮打扮的人。 夜玄脸色铁青,怒喝道:“阿竹,公子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公子?” 阿竹脸色苍白,额头抵地不语。 秦泠舒随手拿起手旁的点心,温润儒雅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嗓音也是淡淡的: “你只是收了柳家送来的点心,并未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是吗?” 阿竹是他的贴身小厮。 三岁时被他捡回秦府。 能让他背叛自己的,大概也只有三岁流浪时走散的龙凤胎妹妹。 阿竹双眼通红,只顾磕头,依旧不说话。 夜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公子?” “你从小在秦家陪着公子长大,知道秦家背负的血海深仇,知道后日会试对公子有多重要!” “如果大公子真吃了你送来的点心,就中毒没法参加会试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188章:妹妹愿意养我们吗? 阿竹看着夜玄眼中的愤怒失望,心头酸痛无比。 他垂下眼,不敢看这位从小将自己当孙辈的老人。 秦枫逸慢条斯理抿了口茶水,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美得雌雄莫辨的娃娃脸上,瞬间染上仿佛能浸入骨子里的清寒。 他放下茶盏。 青瓷茶盏与黑檀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碎音。 随之而来的,是他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阿竹,你见过你妹妹吗?” 妹妹两个字。 似一击重雷,狠狠砸在阿竹心上。 他猛地抬眼,震惊地看向秦枫逸。 二公子怎么知道,柳家是以妹妹诱惑他? 秦枫逸似是猜到他的想法一般,声音不疾不徐,“秦府寻找十多年都没找到你妹妹。” “你觉得柳家能这般轻易找到?” 不等阿竹说话,他继续道:“如果真的找到了,为何一直不让你们兄妹相见?” 阿竹瞳孔微缩。 柳家人一周前找到他,说妹妹在柳家。 只要他将会试前公子吃的点心,换成柳家给他的。 会试结束后,就让妹妹和他团聚。 柳家拿出了一件破旧的小外套,说是妹妹的。 他没印象,只记得那件外套的花色,确实是娘在世时爱绣的花样。 心神受到冲击下,他浑浑噩噩接了柳家递来的点心篮子。 开弓没有回头箭。 之后每天,他只能收下柳家送来的点心。 虽然他没有将点心端给公子。 但他收下点心的行为,已经算是背叛公子。 秦家,他没脸待下去了。 他只想看着公子高中后,就以死谢罪。 秦泠舒眼底带着失望悲伤:“夜叔,阿竹并未将点心端给我,就饶他一命吧。” 夜玄将阿竹甩向一旁,看着他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脸上闪过心疼。 他似瞬间苍老了几岁,闭了闭眼,沙哑的声音中是难掩的痛心: “公子,叛主的下人,该乱棍打死。” “阿竹会因为妹妹背叛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们冒不起这个险。” 他尾音刚落,一道轻灵悦耳的女声传来。 “哟,小竹子都会背叛主人了。” “妹妹!”秦泠舒和秦枫逸皆是一喜,齐齐看向门外。 一袭绯红衣裙的宁星棠,拎着海棠花灯,莲步缓缓踏着月光而来。 金铃声中,她裙摆翻飞,笑得又坏又绝情,好似从地狱爬出的邪恶鬼王: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为上策。” “小竹子,我把你全身的骨头一点点敲碎,然后把你的人皮完整剥下来,送给你妹妹当见面礼,如何?”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都没见到妹妹,不能死。” “你说,你妹妹见到你的人皮,是厌恶还是害怕呢?” 直接杀了,太没意思。 她喜欢诛心。 阿竹瞳仁不断颤动,脸色煞白如纸。 他爬着转过身,朝宁星棠不断磕头,“小姐,阿竹罪该万死,阿竹的妹妹是无辜的,求小姐不要伤害阿竹的妹妹。” 宁星棠倚着门框,静静看着阿竹。 十多年未见,阿竹能为了妹妹背叛大哥。 而她的亲哥哥们呢? 对她非打即骂。 呵。 人与人的差距,真大啊。 还好,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她不要所谓的血缘亲人了。 秦枫逸跑到宁星棠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妹妹,你没事吧?” 神童山孩子出事,他本来想过去帮忙。 墨王让人制止了他,免得身份暴露。 宁星棠看着秦枫逸面上真切的担忧,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弯了弯眉眼:“二哥,我没事。” 说着,她忧心地看向秦泠舒,“大哥,如果你舍不得阿竹,我可以改了他的记忆。” 秦泠舒看到她时,眼中习惯性染上宠溺。 他招了招手:“过来陪大哥聊聊。” 宁星棠将海棠花灯塞到秦枫逸手中:“往右拨花芯,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秦枫逸手忙脚乱接住花灯,目瞪口呆地看着黄色的花蕊。 阿竹毕竟从小和大哥长大。 而这几日,他也从未将有毒的点心端给大哥。 今晚也是他主动坦白。 他们并没有真的想杀阿竹啊。 秦泠舒拿过桌子上的食盒,打开端出一盘板栗酥。 宁星棠眉眼弯弯,语气亲昵,“还是大哥好,不像臭二哥,都没给我准备吃的。” 秦枫逸拎着海棠花灯,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小没良心的,我今早做了糖葫芦,本打算送去给你,去宁府找你时才知道你没在。” 他气愤道:“大哥,你也太过分了,都不把我的糖葫芦拿出来!” 秦泠舒气定神闲:“妹妹更喜欢我的板栗酥。” 秦枫逸嘴一撇,委屈巴巴地朝宁星棠告状,“妹妹,大哥欺负我。” 宁星棠在食盒打开时,已经看到里面的糖葫芦。 青色的瓷碟里,摆着三串糖葫芦。 每串两颗山楂,中间夹着她喜欢的板栗。 “这是?” “二哥知道你喜欢板栗,所以专门研究出了这款板栗糖葫芦,你快尝尝。” 宁星棠鼻头忽地一酸。 她想起来了,离开秦家前,她随口对秦枫逸说了句—— ‘二哥,棠棠想要糖葫芦里面放板栗。’ 却不想随口说的话,二哥竟牢牢记在了心里。 时隔十年,二哥真的给她做出了有板栗的糖葫芦。 秦枫逸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顿时急了,“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二哥重新……”做。 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就被宁星棠哽咽着打断,“很喜欢。” 她右手拿起一块板栗酥,左手拿起一串糖葫芦。 咬一口板栗酥,又咬一口糖葫芦。 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唔,大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秦枫逸幽幽问:“二哥的手艺不行吗?” 宁星棠灵眸弯成月牙儿,灯火光点折射在瞳仁中,恍若乘着万千星光,熠熠生辉。 她真心夸赞:“二哥要是去卖糖葫芦,绝对能成为家中最有钱之人。” 夜玄脸上带上和蔼的笑:“秦家最有钱之人,非小姐莫属。” 秦枫逸赞同:“哥哥们挣的钱,全都交给妹妹,将来就靠妹妹养了。” 他故意逗她:“妹妹愿意养我们吗?” 第189章:等你们老了,全都送老人院 “好啊,等你们老了,全都送老人院。” 秦泠舒宠溺地笑了声:“小没良心的。” 宁星棠笑眯眯吃完板栗酥和糖葫芦,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看向阿竹的目光,冷得绝情,“小竹子,需要狡辩一下吗?” 阿竹恭恭敬敬跪着:“奴才背叛主子,罪该万死。” 宁星棠:“不想见你妹妹最后一面?” 阿竹身子一颤,重重磕了一个头,“公子将阿竹带回秦府,给了阿竹第二条生命。” “阿竹愿公子金榜题名,秦家冤屈早日得洗。” “来世,阿竹一定做牛做马,偿还公子恩情。” 秦泠舒闭了闭眼,掩住眼底哀痛,不再瞒他,“阿竹,你妹妹在我将你捡回家的第三日,便死了。” “这些年没告诉你,是担心你知道后,承受不住。” “也是我错了,不该瞒你这么多年的。” 阿竹闻言,不可置信地抬眼,“妹妹……死了?” 秦枫逸叹了口气:“大哥把你捡回秦府后,便派人出去寻找你妹妹。” “你妹妹与你走散后,被一名老乞丐捡到了城外破庙。” “可你妹妹体弱,没熬过那场风雪。” “等我们找到时,她已经冻死在破庙。” 阿竹瞳仁剧烈颤抖着。 他摇着头:“不……不可能……妹妹不会死……” “我答应了阿娘,要好好照顾妹妹……” 夜玄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膀,“阿竹,你妹妹的坟墓,就在江南。” 阿竹身子剧烈颤抖着。 他僵硬地抬眼,茫然地看着夜玄,“妹妹埋在江南?” 夜玄点点头:“公子每年都会让人去祭奠你妹妹。” 一句话,让得阿竹眼中的泪大滴大滴溢出。 他红着眼,颤抖着手抓住叶玄的袖子,神色哀痛,“夜叔,我错了……” 夜玄反手握住他的手:“傻孩子,你千不该万不该背叛公子啊。” 一次不忠,绝不再用。 阿竹朝秦泠舒不断磕头,哭求道:“公子,奴才知错,求公子给奴才一个回家看看妹妹的机会。” “祭奠完妹妹,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秦泠舒闭了闭眼,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沙哑,“好。”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等等。”宁星棠懒洋洋开口。 阿竹心猛地一沉。 他跪在地上,额头抵地,“小姐,奴才……” 眼尾,一滴泪水滑落。 砸在手背上。 找到妹妹是他的执念。 所以在柳家找上来时,他动摇了。 宁星棠单手托着下颌打断他的话,美目冷得彻骨,“大哥,舍得吗?”乱棍打死。 秦泠舒闭了闭眼,骨节明晰的长指微微攥起。 舍得吗? 肯定舍不得啊。 这是他从小当成弟弟的人。 更令他寒心的是,他竟然背叛了自己。 “棠棠,抹了他的记忆,赶出秦府吧。” 亮如白昼的灯火下,宁星棠美眸泛着冷色。 她指尖轻点脸颊,语调蕴含凉薄,“不,他还有用。” 柳家最近找了很多寒门士子,打算科举舞弊。 他们料定大哥出身寒门,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大哥会试。 在点心里下能让人神思昏沉的药,只是开始。 柳家舍不得大哥的才华,应该是想让大哥当柳首辅孙子的代写。 想到这,她猛地抬眼,看向秦泠舒,“大哥,你在书院的作业,交给夫子后,全都发下来收好了吗?” 秦泠舒点点头:“离开书院时,阿竹都烧了。” “大哥可认识柳沧这人?” 书中,太子登基后,成为一字并肩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泠舒神色微微有些凝重:“柳沧也是麓山书院的学子,不过我进书院时,他已经申请了休学。” “只听书院夫子们说,若是我和他同时参加会试,花落谁家尚无定数。” 秦枫逸瞪大眼:“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他?” 秦泠舒:“他不在书院,你问的也只是书院中的学子。” 秦枫逸:“……” 怪他方向没问对咯? 阿竹听到柳沧的名字时,十指猛地扣入地毯中。 公子的作业…… 他缓缓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面颊滑下。 公子,阿竹对不起你。 夜玄看他落泪,并未多想,只以为是他后悔了。 “大哥,柳沧比你大一岁,他明明可以参加去年的会试,却硬生生拖到今年。”宁星棠声线凝重:“要么是柳沧身体不适。” “要么柳家在等我。”秦泠舒缓缓接住她的话。 宁星棠咬着唇角,瞳仁折射出的光泽极寒极冷。 她好像知道前世大哥没有参加会试的原因了。 是自己拖累了大哥。 前世这个时候,二哥为护她惨死。 而她也被凌辱致死。 大哥悲愤之下,定无心参加会试。 按照书中所写,大哥成为了柳沧的幕僚。 他提出治国三策,都是能让乞丐有家可归的治世之策。 而在治国三策写出前,大哥为了给自己报仇,设计灭杀了欺辱过自己的乞丐。 最后治国三策在太子登基时,被柳沧献给太子。 同时给大哥冠上一个残害乞丐的罪名。 大哥被当众五马分尸。 太子按照大哥写的治国三策治理乞丐,两年时间让得南辰夜不闭户。 柳沧被乞丐们称为在世恩人,封一字并肩王。 柳家踩着秦家,成为南辰高高在上的存在。 “大哥,这一次,属于你的东西,没有任何人能夺走。” 秦泠舒勾起唇角,抬手想如同幼时一般揉揉她的发顶。 下一秒,意识到眼前的娉婷多姿的少女已经及笄,他有些失落地放下手,只是温和地开口,“好,大哥也会守护着棠棠。” 他的妹妹,在宁府吃了十年苦。 如今总算想通了,不再遮掩自身光芒,也不再捧着宁府那群白眼狼。 她墨王妃的身份注定要搅入皇家这滩浑水中,那他便入朝堂,三元及第守护她。 定让妹妹无人敢欺。 宁星棠弯了弯眉眼,眼底寒意尽散,“大哥,先留着阿竹,我还有用。” 秦泠舒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阿竹,点头应下。 阿竹眼底升起一丝希冀。 小姐留他一命,那他是不是能去祭奠一下妹妹? 他感激地悄悄看了眼宁星棠。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道哭喊声: “宁星棠,我知道你在这,你出来!” 第190章:小四,祠堂冷吗? 掌柜的一头汗,皱眉拦着宁夫人,“宁夫人,后院是东家居住地,不接待外人,请您不要擅闯。” 宁夫人不管不顾往里闯:“小四,娘求你了,你见见娘,好吗?” 掌柜的满脸无奈,却又不敢真的碰宁夫人,只能虚虚拦住她,“宁夫人,宁四小姐不愿见您,您要么在大堂等,要么回家等。” “您若是再往里闯,在下要告您擅闯民宅了。” 宁夫人一把推开掌柜的往后院走:“小四,你出来,娘买了你最喜欢喝的酸梅汤。” 掌柜的刚要让婆子去拦,绿莺走了出来,“掌柜的,你先去忙吧。” 她侧开身子,朝宁夫人道:“宁夫人,小姐在后院等您。” 宁夫人理了理衣袖,神色有几分不悦,故意扬高了声音: “我是她娘,她不亲自出来迎接我,还给我摆架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儿也不孝顺。” “瑶瑶比她小,我每次出门回府,她都会准备好热茶等着。” “她这个做姐姐的,要是有瑶瑶一半懂事该多好。” 掌柜的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这十年,她仗着小姐亲生母亲的身份,经常宴请京中贵妇小姐们到秦氏客栈聚会。 甚至家中举办筵席,也是从秦氏客栈带饭菜。 只要秦氏名下的东西,母女俩就完全当做自己的东西,连吃带拿,脸都不要。 要不是小姐捧着她们母女俩,秦氏客栈她们连门都进不来。 还迎接? 呸,不放狗咬就算好的了。 赶明儿个他得写块牌子放在门口:【宁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绿莺皱眉道:“宁夫人,小姐今日给神童山孩子们治病,耗费了太多心神,刚喝了药歇下。” “宁夫人偏爱幺女,也能理解,可您就算不爱小姐,也不能随口就污蔑她不孝。” 宁夫人不满地看着她:“你这丫鬟惯会挑拨是非。” “小四明知我来寻她,还故意避而不见,这是为人子女能做出的事?不像瑶瑶,孝顺至极。” 绿莺:“你们每次出府,小姐都是马前马后,如同丫鬟般伺候着你们。” “就算病体虚弱,也强撑着伺候你们,但凡和你们有关的事,事无巨细,小姐都亲手操持。” “宁老夫人和夫人您病重,小姐不眠不休床前侍疾。” “五小姐每次都以体弱为由,只是站在门口问两句便离开,这样的行为成为孝顺至极。” “而小姐每天给你们端屎端尿,床前不眠不休照顾叫不孝。” 她语气中满是讥讽:“丞相府的孝道,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绿莺一番话出口,周围百姓忍不住低低议论起来: “方才大理寺出通告了,说是有人故意陷害宁四小姐,用受潮甘草换了她给神童山孩子的极品甘草,导致孩子们病危,宁四小姐和姜小公子耗费无数心血,才将孩子们救了回来。” “施针救人极为劳神,那些孩子还被取了心头血,救治更麻烦,宁夫人不心疼女儿就算了,还这般指责她,我要是宁四小姐,心都寒了。” “到底是谁说宁四小姐心肠狠毒,总是欺负宁五小姐的?” “谁获利最多,便是谁说的呗。” 绿莺听着百姓们的话,眼底微微有些酸。 换作以前,这些话她根本不敢说,百姓们也不会为小姐说话。 如今小姐好像变了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小姐对宁家人有杀意,却没杀了他们。 她只希望,小姐不要再舔宁家了。 百姓也不要看不到小姐的好,只会蒙着心辱骂小姐了。 绿莺趁机道:“宁夫人,五小姐是您的女儿,小姐也是您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小姐她不奢求您的疼爱,只求您不要强加罪名给她。” 宁夫人下意识反驳:“我哪有强加罪名给她,明明就是她各种刁难欺负瑶瑶……” “黑白在宁夫人口中,真的是颠倒得彻底。”清冷的女声,打断了宁夫人的话。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宁星棠一袭白色绣花素雅长裙,及腰墨发以发带松松半束。 银白的月色下,她嫣红的唇瓣失了几分血色,泛着苍白。 墨发雪肤,衬得她整个人虚弱不已。 宁夫人心微微一疼。 她的小四,怎么苍白成这样? “小四,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绿莺看着自家小姐画得跟鬼一样苍白的脸,也震惊了一下。 她跑过去扶着宁星棠,哽咽着道:“小姐被歹人抱走,婴儿时期受了寒,身子很虚弱。” “可小姐为了你们,事事亲为,把自己身子骨都熬坏了。” “她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只是心肠狠毒四个字。” “宁夫人,您总说小姐欺负五小姐,可小姐恨不得把心掏给五小姐,她怎么可能欺负五小姐啊!” 宁夫人拧眉反驳:“她欺负小五,是有人看到的。” “那您说说,小姐何时何地,如何欺负五小姐?” 宁夫人张口就来:“她抢了瑶瑶院子。” “您亲眼看到了?” “没看到,但小四站在瑶瑶院中时,瑶瑶哭了……” “五小姐说的您就信,您为什么不愿意信小姐呢?那明明是五小姐约小姐去看自己院子!” 宁夫人张了张口,想反驳。 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那日的画面—— 小四回府第二日,瑶瑶哭着跑来她院中,说小四在百蕊院。 她顿时大怒,带着一群人来到百蕊院。 小四穿着不合身的灰色衣裙,瓷白的小胖手搅着衣角,局促不安地看着她。 她不分青红皂白,骂了小四一顿。 小四茫然无措地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哇地哭了出来,说没有抢妹妹院子,是妹妹邀请她来参观自己的院子。 她没信,还骂小四心眼子多,让她滚去祠堂跪着。 六岁的小姑娘,寒冬腊月,在祠堂跪了一夜…… 宁夫人看着宁星棠惨白的面色,鬼使神差问了句,“祠堂冷吗?” 宁星棠眼底噙着讥讽:“我说的话宁夫人都不信,要不宁夫人亲自去试一试?” 第191章:噩梦中,他对小四恶言相向 祠堂都是建在阴气最盛之地。 且常年背光,极少有阳光照射。 夏日午间打开门,都能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气息。 更何况寒冬腊月。 宁夫人心头涩涩的,充斥着莫名的情愫。 她记得小四回府后,三天没出现。 瑶瑶说她病了,给她请了府医。 她骂小四故意装病。 小四的哥哥们也说她是故意争宠,想引起大家的关注。 可他们从未想过,小四是真的病了啊。 “宁夫人如果是为了妹妹而来,怕是要失望了,我不是神仙,没本事祛疤。” 宁夫人拎着食盒的手紧了紧。 想到小女儿一身是血,她压下心底的怪异感,道:“小四,我们去屋里说,好吗?” 宁星棠撩了撩眼帘,轻飘的嗓音透着几分散漫,“宁夫人有事就在这说吧,让众人听着,免得又传出我不敬长辈的谣言。” 宁夫人眉眼浮现几分不满:“小四,明明是你做了错事,还蛮横无理不让人说了吗?” “自然可以说啊,我刚好想听听,我究竟做了些什么错事,让得与我有血缘之人这般厌恶我。” 宁夫人想也不想就张口:“你欺负刁难妹妹……” “打住,举具体例子说明我是怎么欺负刁难宁月瑶的。” 宁夫人张了张口,又闭上。 她觉得小四欺负刁难瑶瑶。 可要具体说,却想不出小四到底怎么欺负刁难瑶瑶。 宁星棠缓缓勾起一抹笑:“说不出来?” 宁夫人看着她平静淡漠的笑,心头莫名一慌。 小四不应该笑得这么平静。 她应该带着讨好的笑才对。 掌心传来烙感,宁夫人低头看着食盒,双眼猛地一亮。 她拎着食盒快步走到宁星棠面前:“小四,娘给你带了酸梅汤,你快尝尝。” 宁星棠慢条斯理眨了下眼,淡淡看了眼宁夫人手中的食盒,“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你!”宁夫人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慈祥。 想到浑身是血的小女儿,她强忍着怒意道:“瑶瑶因为你被杖责四十,现在生命垂危,你立刻跟我回府给她医治。” 虽然不明白瑶瑶为何不让人知道神医谷少谷主是小四的二哥。 但瑶瑶做事,必然有她的道理。 先把小四哄回府,拿到玉肌膏再说。 想到这,宁夫人微微红了眼,“小四,娘知道你被奸人抱走后,受了很多委屈。” “瑶瑶身子骨弱,娘难免对她对上了几分心,娘答应你,只要你跟娘回府,以后娘一定好好疼你。” 说着,她将手中拎着的食盒举了举,“你看,娘知道你喜欢酸梅汤,特意给你带了许多。” 宁星棠懒懒倚在绿莺身上,刻意画得失了血色的薄唇,幽幽吐出一句话: “你不配喝酸梅汤。” 宁夫人听着莫名熟悉的语调,身子骤然一僵。 拎着食盒的手蓦地失了力气。 伴随着食盒沉闷的落地声,酸梅汤撒了一地。 她瞳仁微颤,呆呆看着满地狼藉。 脑海中,缓缓浮现一幅画面—— 炎热的酷暑,酸梅汤是解暑圣品,但制作麻烦,卖价也高。 她拿着小四给的玉佩,带着瑶瑶从秦家银庄支取银两,倒也不必担心没酸梅汤喝。 她给瑶瑶买了一大罐冰镇的酸梅汤。 瑶瑶给家里人每人分了一盅。 就连一等以上丫鬟嬷嬷,瑶瑶也给她们每人分了一小杯。 大家都夸瑶瑶心善。 这时,灰不溜秋的小四怯生生站在百蕊院门口,说:‘娘,我也想喝酸梅汤。’ 瑶瑶立刻倒了一杯酸梅汤端给她。 却不想,小四直接将酸梅汤打翻。 溅起的瓷片,在瑶瑶白嫩的小手上留下红色的划痕,还好没破皮。 瑶瑶疼得直落泪。 小四惶恐地连连说自己没碰到杯子,是妹妹没拿稳。 她将瑶瑶搂住怀中安抚,怒斥小四:‘你不配喝酸梅汤!’ 她让小四滚去柴房跪着,立刻叫了府医给瑶瑶包扎上药。 但瑶瑶那孩子太善良了,手伤成那样,还说不是小四的错,是她没端稳杯子,帮小四求情。 老二回来,看到瑶瑶包着的手,将小四绑在柱子上一天一夜。 夜间淋雨,日间暴晒。 “想起来了?”宁星棠清冷无温的嗓音随着夜风,清晰传入宁夫人耳中。 她上前一步,凑近宁夫人耳畔,“后天就会试了,别想着用二哥的身份威胁我给你玉肌膏。” 宁夫人脸色一变。 她的确是想用秦枫逸的身份威胁她交出玉肌膏。 她没想到,宁星棠竟然狠心到这种地步,用老大的名声反威胁她。 后天会试,参加考试的学子,必须干干净净,毫无污点。 而用妹妹银钱之人,会被认为没有担当,欺压女子,是没有资格参加会试的。 老大寒窗苦读十数年,决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任何意外。 她张口就要责骂宁星棠歹毒。 “嘘!”宁星棠竖起一根手指。 她缓缓后退一步,直接逐客,“宁夫人,慢走不送。” 宁夫人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绿莺掐了掐大腿,红着眼哭道:“我家小姐回宁府十年,连一口酸梅汤都没喝过。” “因为她的亲生母亲,说她不配。”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刚走到门口的宁夫人,闻言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回头,隔着月光,撞入宁星棠冰冷淡漠的瞳仁中。 她心猛地一颤,惊觉小四大婚后,不再叫她娘,而是一口一个宁夫人。 此时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小四不要她这个娘了。 …… 宁府。 宁家兄弟守了大半夜,确定宁月瑶无事后,才担忧地回房准备休息。 宁姜刚回到自己院中,就见伺候宁泽远的小四匆匆而来,“四公子,麻烦您去看看我家公子。” “公子他回府后,没吃东西就睡了,刚刚发起了高烧,怎么也叫不醒!” 宁姜立刻拎上药箱就往宁泽远院中而去。 种着桂花树的院落中,树影婆娑。 宁泽远躺在床上,眉头紧蹙,满头大汗。 “宁星棠,你心思歹毒,处处为难瑶瑶,欺负瑶瑶,你不配当我的妹妹,更不配当丞相府嫡女!” 半睡半醒间,他似是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声音不大,却满是怒火与厌恶。 第192章:以后,你不许叫我二哥! 谁? 是谁在说话? 宁泽远眉头紧锁,想睁眼去看说话之人。 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 整个人好似落入了沼泽中,呼吸艰难,胸口憋得生疼。 许久之后,宁泽远才意识到这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他的。 “宁星棠,我很后悔给你包扎伤口,你刚来宁府时,摔倒擦破掌心,我就不该浪费药膏给你包扎,你根本不配。” “以后,你不许叫我二哥!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心肠恶毒的妹妹!” “我的妹妹,只有瑶瑶一个!” 冰冷绝情的话语,在宁泽远耳边不断回响。 宁泽远手指紧紧攥着身上被褥。 不! 这不是他说的话! 小四永远是他的妹妹! 他没说过这样的话! 宁泽远想抬手捂住耳朵。 他自欺欺人觉得,只要捂住耳朵听不见,自己就没说过这么伤人的话。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别说抬手,手指都未能移动一分。 耳旁的声音逐渐清晰,画面也浮现出来。 他看到自己身穿云白锦袍,站在蓬头垢面的一男一女前。 ‘他’手中拎着宁月瑶最爱吃的桂花糕,面上满是厌恶,一脚踹翻那名少女: “宁星棠,你再敢说一句瑶瑶的坏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他’吩咐下人:“把她赶出京城,她在京城要饭,会脏了瑶瑶的眼睛。” “算了,拔了她的舌头,免得她到处说瑶瑶坏话。” 不! 不可以拔小四的舌头! 小四声音那么好听,像百灵鸟一样,不能没有舌头! 你快停下来! 宁泽远拼命想阻止下人。 然而他好似被困在一个笼子里。 出不去,却能清晰看到自己残害小四。 宁府下人撸起袖子,一把拽开扑过来护住小四的男子,对他拳打脚踢。 直到那男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下人朝他吐了口口水,走向小四。 小四脏污的小脸满是疤痕,一惯黑白分明的灵眸,似是蒙着一层薄雾,眸光很散。 她神色凄厉地往男子那爬,眼中流出血泪。 宁泽远眼看下人一把拽住小四的头发,迫使她仰头,掏出匕首…… ‘他’冷漠看着。 他急得如同无头苍蝇,想扇‘他’一巴掌。 小四是‘他’的妹妹啊!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地对待小四? 就在宁泽远心急如焚时,他听到匕首刺入肉中的声音,以及小四痛苦的呜咽声。 不—— 宁姜到时,恰好看到宁泽远额上冒出大量冷汗,眉头死死拧着,满是痛苦焦灼和不安。 重病未愈,脸色惨白如纸。 他似是陷入梦魇中,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丝丝缕缕鲜红血液溢出,为他苍白的面色增添一抹妖异的红。 “二哥?”宁姜上前,轻轻唤了声。 宁泽远没反应,神色越来越痛苦。 “二哥!”宁姜微微扬高声音。 依旧无用。 他打开药箱,毫不犹豫取出银针,刺入宁泽远头顶重要穴位。 随着银针渐渐刺入,宁泽远的神色逐渐平静,眉头也微微松开。 “二哥,醒醒……”宁姜轻声呼唤。 “唔……”片刻后,宁泽远闷哼一声,艰难地睁开眼。 目光朦胧地看着眼前人儿,他惊喜地唤了声,“小四!” 他声音低不可闻:“你来看二哥,是原谅二哥了吗?” 宁姜不语,小心地拔出银针。 随着银针拔出,宁泽远视线逐渐清明。 他也看清了。 眼前人不是小四,是老四。 宁姜长得极美,是宁家五兄弟中最漂亮的。 他与小四,很像。 宁泽远眼底划过失落。 他偏头轻咳两声,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宁姜扶住他,手指恰好落在他腕脉。 指尖下的脉搏,晦涩沉凝,起伏无力。 他如画般的眉头轻轻蹙起:“二哥,你本就娘胎带了弱疾,这些年好不容易调养好,若是再这样糟蹋身子,迟早会垮。” “咳咳……”宁泽远坐起身子,掩唇不住地咳嗽。 他咳得眼尾沁出泪滴。 在宁姜平静的目光下,大滴大滴清泪滚落。 他梦到了。 他的身子能恢复成如今这般,都是小四日复一日,用心给他调理的。 可他呢? 嫌弃小四做的药膳难吃,摔。 用的不是他想用的碗,摔。 端上来时温度过高,摔。 他想吃固体食物时,小四熬的汤,摔…… 每一次,小四都是眼眶红红地收拾好被他摔了的碗,然后细声细气问他想吃什么,想用什么样的碗。 他嫌烦,看着她的手指被碎裂的碗划开,冷声责骂: ‘瑶瑶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喜好,你蠢成猪啊!回宁府这么久,连我们的喜好我不知道!一天天光只会张着嘴问,烦不烦?’ 他当时没注意,但在梦境中看得清清楚楚。 小四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就像燃烧殆尽的蜡烛。 如果他的身子废了,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惩罚他凌虐亲妹,不配为人兄长。 “二哥,你梦到了什么?” 宁泽远神思恍惚。 那只是梦吗? 为什么那么逼真? 下人的匕首,真的把小四的舌头割下来了吗? 宁泽远不敢相信。 可梦中的一切太真实了。 就好似他亲身经历了一遍。 以他之前对小四的厌恶,说不定他真的会为了防止小四说小五坏话,割了小四舌头。 为了不让小四败坏宁府名声,打死那名男乞丐。 “啪!” 宁泽远忽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很用力。 本来就青紫的脸颊,更加肿了。 他哑着嗓音,回答宁姜上一句话:“我的身子能恢复到如今这种水平,都是小四帮我调理的。” “可我却好心当作驴肝肺,糟蹋她的心意不说,还动不动就责骂她……” “老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宁姜只是静静看着他。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这三年你们到底对小四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宁泽远挣扎着起身,不答反问:“小四呢?她回家了吗?” 宁姜扶住他:“没有,小四随墨王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小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独自在外太危险了,我们赶快去把她找回家!” 宁姜想起那围着百姓,成千上万的毒虫,沉默了。 二哥应该是病糊涂了。 对‘手无缚鸡之力’这六个字有了误解。 第193章:二哥,咱讲点道理,妹妹嫁人了 “二哥,你冷静点。”宁姜抱住宁泽远。 “小四是墨王妃,她就算住墨王府那也是天经地义。” “有墨王护着,她不会出事。” 宁泽远:“他们没拜堂呢!” 宁姜:“二哥,按照南辰习俗,新婚夫妻二人未拜堂,但只要下了聘礼,上了花轿,就算成婚。” 宁泽远喘着粗气:“小四还小,不能住墨王府!” 宁姜头疼:“二哥,咱讲点道理,王府也是小四的家。” 宁泽远神色癫狂固执:“不!小四的家在宁府!” 宁姜:“……”心好累,没法讲理了。 就在这时,宁涛揉着太阳穴走来,“四哥,给我点安神散。” 他双眼布满红血丝,眼底青黑一片。 宁姜拧眉:“阿涛,你安神散的量,用得太大了,身子会受不了的。” 宁涛面色阴郁:“没安神散,我没法入睡。” 他去了小四院子,想找她拿点熏香。 但她没在。 真是个白眼狼。 明明知道他这些年靠着她调制的熏香才能入睡。 却故意不给他送熏香过来。 呵。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目的。 不就是故意想让自己去找她么。 又是哗众取宠的恶心手段。 “二哥的身子怎么样了?” 宁姜紧紧抱着宁泽远,生怕松手没,“再这样糟蹋下去,怕是会卧床不起。” 宁涛眼神阴戾:“小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丝毫没把我们当家人。” “咳咳……我不许你这样说小四!”宁泽远无力地靠在宁姜身上,抬眼看向宁涛: “二叔二婶离世后,你夜不能寐,是小四……咳咳……小四翻遍医书,熬了无数个夜晚,调制出能治疗你失眠的熏香。” “而在熏香调制出之前,咳咳……小四每晚给你按摩,直到你入睡。” “可是只要她一停下按摩,你立刻就会醒来。” “小四便这样,一夜又一夜,连续给你按摩三四个时辰……” 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哑,甚至断断续续。 却令宁涛心头有些酸涩。 呼吸间,似乎闻到了那熟悉的海棠香。 他头疼欲裂,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那是以前,现在小四变了。” 宁泽远苦涩地闭了闭眼:“不是小四变了,是我们从未关心过小四。” 宁涛眼底满是阴冷烦躁:“哥,小四是不是给二哥下蛊了?” 宁姜摇摇头:“二哥的脉象中,没有中毒,也没有中蛊。” 顿了顿,他忍不住劝道:“小四心软,她调制的熏香对身子百利无一害,你还是好好与她说说,不能总靠安神散入睡。” 宁涛心烦意乱,一拳砸在门框上,“她现在就是一白眼狼,不可能给我熏香。” 他红着眼看向宁泽远:“二哥,你们这三年对小四做了什么?怎么她会变得这么无情无义?” 说着,他仿佛找到了宁星棠改变的原因,继续道: “二哥,我和哥哥离府前,小四满心满眼都是我们。” “我们不过离家三年,她就变得这般冷血无情,肯定是这三年你们做了对不起小四的事。” “你们去向小四道个歉,她心软,会原谅你们的。” 宁泽远闻言,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宁星棠对他说的话—— ‘宁二公子,你们真的很可笑,只会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从不会反思自己的错。’ 他好似失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小四……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她……不要我们了……” 宁姜抿了抿唇角:“不,小四不会那么狠心。” “她是我们的妹妹,不会不要我们。”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 似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 翌日。 慈恩寺。 宁星棠到时,意外遇到了姜珩。 她掀开车帘,单手托腮欣赏着这张清冷如谪仙的面容,巧笑倩兮打招呼,“早啊,姜世子。” 商墨的美,是那种矜贵水墨画的惊艳隽美。 而姜珩,则是那种细腻工笔画的写意温润。 论容貌气质,商墨更胜一筹。 但家花看久了,欣赏一下野花也不犯法。 先她一步下了马车的商墨,侧眸间看着自家鬼王妃那巧笑嫣然的小脸,凤眸骤然沉冷。 是他长得不够好看? 还是这女鬼眼神有问题? 沉思了一瞬,商墨觉得鬼的审美大概和人不一样。 他必须想办法纠正自家鬼王妃的审美。 商墨上前一步,挡住宁星棠的视线,朝姜珩颔首,“你也信佛了?” 他记得,淮阳侯府只有侯夫人信佛。 姜珩从未来过慈恩寺。 姜珩不顾形象,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哪里像信佛之人?” 世人皆知,大理寺少卿长得温润如仙。 但审问的手段,血腥残忍。 和他的长相就是两个极端。 他这种双手沾满了鲜血之人都能被佛家接纳的话,地狱可以埋了。 没啥作用了。 “我是陪我娘来的。” 商墨恍然,神色复杂睨了眼姜珩,“还没走出来?”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姜珩听懂了。 他仰头,伸手挡在眼睛上方遮住阳光。 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今天是妹妹失踪的日子。” 每年这一天,他都会陪母亲来拜佛。 不敢奢求找到妹妹,只奢求妹妹能遇到好人家,好好活着,没有被虐待。 宁星棠拎着裙摆,扶着鸢语的手,姿态优雅高贵下了马车。 她神色有些微妙,瞅了眼姜珩。 刚才她想起书中提到过。 淮阳侯府夫人每月都到慈恩寺礼佛。 在商墨死后,淮阳侯府也被抄家,淮阳侯一头撞死在府中。 姜珩和淮阳侯夫人在慈恩寺被捕。 而被捕时,姜珩怀中抱着一名长相恐怖怪异的小女孩。 她若有所思。 淮阳侯夫人每月来慈恩寺礼佛,莫不是和那名小女孩有关? 商墨回头,恰好看到宁星棠呆呆看着姜珩。 他心头不爽更浓。 纠正鬼的审美,势在必得。 感觉到商墨的死亡凝视,鸢语悄悄拽了拽宁星棠的衣袖。 “小姐……”您再看姜世子,王爷怕是会为了衣(媳)服(妇)插兄弟两刀。 她提醒:“小姐,我们是来给寺中僧人看病的。”不是来欣赏美男子的。 她暗暗看了眼姜珩,暗暗感慨—— 不愧是京都贵女们的白月光。 虽然容颜气质逊自家王爷一筹。 但若要选择夫婿,显然大家都只会选姜世子。 宁星棠收回目光,瞅着商墨,“心情不好?” 这玩意儿不是和姜珩是至交好友吗? 怎么每次见到人家,都臭着一张脸? 好像是媳妇被兄弟抢了一样。 难道…… 第194章:大师说的福星,真的是宁月瑶吗 难道书中所说,姜珩临死前在慈恩寺抱着的女童,是商墨一直在找的小白月光? 想到这种可能,宁星棠双眸蓦地瞪圆。 诡异的目光,在姜珩和商墨身上打量。 不过短短几息,她便一巴掌将这个想法拍出脑瓜子。 商墨的小白月光,已经及笄。 而能被姜珩抱在怀中的女童,显然十岁以下。 年龄对不上。 商墨眼神幽冷:“我好看吗?”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没跟上他的思路。 她盯着男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诚恳点头:“好看。” 话落,为增加可信度,补充:“王爷这张脸,无人能及,不愧是南辰第一美,实至名归。” 商墨嘴角微微翘起,瞥了眼姜珩。 鬼的审美和人一样。 自家鬼王妃应该看不上姜秉文。 姜珩被商墨奇怪的眼神看的心底有些发寒。 他面色清冷若仙,拎着衣摆踏上寺前石阶。 晨曦的光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落在久经岁月的石阶上。 随着姜珩一步一步踏上石阶,这些光晕落在他身上。 谪仙般的男子,与千年古寺刹那融合。 干净纯澈,不染尘埃。 这一刻,宁星棠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完全是玷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姜世子。 这般干净纯洁的人,永远不可能做出夺兄弟所爱这种肮脏事。 宁星棠眨了眨眼,问商墨,“姜世子除了小清欢之外,抱过其他女童吗?” 商墨摇头:“秉文自幼性子清冷,清欢兄妹能入了他的眼,成为淮阳侯府的公子小姐,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吧。” 姜家也算是世家大族。 这些年旁系中,并不缺乏心思活络,想将自己女儿过继到侯夫人名下之人。 有几名女孩儿,和秉文妹妹长得极为相似。 可是,就算她们与秉文有血缘关系。 秉文全都拒绝。 侯夫人性子温婉,却也有骨子里的坚定。 她宁愿一直寻找女儿,也并未过继族中任何女孩到自己名下。 直到清欢出现…… 宁星棠眯了眯眼尾。 她直觉那名怪异的女童对姜珩极为重要。 可惜大概是看书时跳过了,或者作者压根就没写。 她只知道这名女童长得很怪异,其余一律不知。 算了。 该知道时自然会知道。 古寺的门打开,阵阵梵音传出。 一袭袈裟,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寺门后。 他双手合十,指尖握着一串佛珠。 “阿弥陀佛。” 他看向姜珩,眼底透着一丝悲悯,“姜世子,姜夫人在后院禅房等你。” 姜珩双合合十:“多谢了尘大师。” 话落,他向宁星棠微微点头,看也不看商墨走向后院。 了尘? 宁星棠挑了挑眉。 慈眉善目,飘然若仙,光看外形,倒是符合德高望重的高僧形象。 了尘对上她的目光,慈祥一笑,“宁小姐,往事已随风去,切勿纠结。” 宁星棠瞳孔微颤。 她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了尘看向商墨:“王爷,殿下在禅房等您。” 商墨看了眼宁星棠,低低道:“哟哟在寺中菩提树上,有事叫它来找本王。” “嗯。”宁星棠点点头。 待商墨离开后,了尘朝宁星棠做了个请的姿势,“宁施主,可否移步一旁说话?” 宁星棠微微点头:“大师请。” 了尘引着宁星棠到了后院一间种满修竹的禅房中。 修竹茂林,泉水叮咚。 了尘跪坐在桌前,拎起茶壶泡茶。 水汽袅袅间,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似随时会随风消散。 “宁施主,请坐。” 了尘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倒了杯清茶。 宁星棠视线在杯中青绿的茶叶上顿了顿。 随即莲步轻移,姿态高雅地跪坐在了尘对面,纤细精致的手指,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通过舌尖,在口腔蔓延开。 她秾艳的五官顿时皱在一起。 勉强咽下那苦涩的茶水,她忙不迭地将茶杯放下,以手作扇不断扇着。 “你们国寺都这么穷吗?” 茶都没点好的,简直能苦死个人。 了尘微微一笑,平静地品着茶水,“苦的茶,就不是茶了吗?” 不等宁星棠回答,他笑着继续道:“苦或甜,都是人给它定义的。” “就比如一名父亲为了给生病的女儿筹集医药费,他偷了别人的钱,这些钱救了他的女儿,可他却因偷钱,被县令关入大牢。” 了尘轻轻晃了晃茶盏:“宁施主觉得父亲和县令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宁星棠长睫轻轻颤了颤。 父亲为了救女儿偷别人钱,在他的立场上,他没错。 县令秉公执法,将偷盗者关入大牢,他也没错。 了尘捻着佛珠,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父亲和县令的行为,是错也不是错。”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看同一件事,所认为的是非对错都不一样。” “对与错,都是在人心,由人决定。” 宁星棠微微眯了眯眼:“大师有话就说。” 了尘定定看着她,只吐出六个字: “人心可抗天意。” 宁星棠随意搁在桌上的手,猛地攥紧。 这一刻,她心头的不解有了答案。 天道力量减弱,是因为她救了神童山孩子,百姓们感激她。 越多百姓感激她,天道力量越弱。 天道偏向的,是人心所向之人。 之前宁月瑶被百姓们称为小善仙,百姓们感激尊敬她。 所以天道护着她。 当百姓们渐渐不再感激尊敬她时,天道对她护持的力量就减弱。 或者说,属于天道的力量偏向了自己这边,天道气运渐渐偏向自己。 天道气运完全偏向她之时,便是她能杀宁家人之日。 只是这条路,还很漫长。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沉:“大师知道我的来历?” 了尘答非所问:“一念心清净,处处海棠开。” 宁星棠眯起眼眸:“大师有话直说。” 了尘:“宁施主,世间万物都能被人掌控,唯有人心,随时可变,且变数极多。” “上天有好生之德。” “宁施主一身本事,救世济人,最终所愿皆能是所得。” 话落,他站起身,“寺中僧人不知为何高烧腹泻,烦请宁施主给大家看看。” 在了尘一脚踏出禅房时,宁星棠平静问道: “大师说的福星,真的是宁月瑶吗?” 第195章:福星能变? 了尘脚步微顿,双手合十背向宁星棠而站。 片刻后,他道了声佛号,向外走去。 微风携来了他悲悯的声音: “人心可变,福星亦可变。” 禅房内,竹影婆娑。 叮咚的水声,伴随着袅袅檀香气,似能抚平人内心的焦躁。 宁星棠静静坐着。 杯中的茶盏,渐渐没了热气。 许久之后,她唇瓣溢出清越笑音。 她不紧不慢站起身,理了理鬓发,看向窗外。 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眼底的光越来越亮。 哟哟站在树上,歪头看着她,“小小人类,你现在要去救那些秃脑袋了吗?” 宁星棠指尖卷着一缕发丝,眼底流淌着潋滟的光泽,红唇轻掀,吐出坚定的一个字: “救!” 白送上来的气运,不要是傻子。 了尘医术不低。 寺中后院种植着大量草药。 僧人们生病了,都是找了尘大师看。 甚至有些贫苦百姓也会来寺中求药。 只要他们需要的药材寺中有,了尘都会送给他们。 此次僧人生病,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算是了尘送了她一个机缘。 向佛之人,感恩心更重。 她救了这些僧人,天道气运又会往她偏一点儿。 她想验证一点—— 宁家兄弟的追妹之路,是否也和天道气运有关。 …… 后院禅房。 商墨懒懒坐在窗前。 他一手支额,指间捏着一枚黑棋。 黑色的棋子,衬得他肌肤愈加冷白如玉。 他不紧不慢落下棋子。 远远看去,恰好把白子全都围在中间。 太子松了力道,任由指间夹着的白棋落回棋盒中。 他轻笑一声,看向商墨的目光,平和淡漠。 不像看自己弟弟,也不像看仇人。 像悲悯的神佛,无情无欲看着蝼蚁般的世人。 “三弟,你杀气太重了。” 商墨长睫低垂,目光落在棋盘上,不咸不淡说了句,“今天不比美了?” 太子:“……” 有个不省心的同胞弟弟,真的脑壳疼。 堂堂一国储君,热衷和自己弟弟比美,这像话吗? 他看破红尘的面容,罕见地出现裂缝。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商墨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皇兄继续吃斋念佛,朝堂可能就被人吃了。” 太子微微一笑:“有三弟和顾老等忠臣在,没人吃得下。” “皇兄就不担心我夺了你太子之位?” “三弟喜欢,尽管拿去。” 商墨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真看破红尘了?” 太子听言,脑海中莫名想起那日踩在白蟒头顶的红裙少女。 她肆意张扬,明艳昳丽。 这一刻,他好似明白了自己那弟弟,为何那么执着当小三了。 他垂下眼,答非所问,“父皇不会允许你为镇国公府翻案的。” 商墨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忠魂不能蒙冤。” 太子轻叹一声,眼神透着悲悯,“镇国公府一案,牵扯到三十年前的皇商秦家,一旦翻案,无数官员会被牵累。” 商墨眼神极冷:“守卫边疆的战士,就该因这群蛀虫争权夺利而无辜丧命吗?” “三弟,你该明白,水至清则无鱼。” 商墨猛地捏紧茶盏,眼底戾气弥漫,“他们不该动将士。”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杀意,抬眼对上太子那张俊逸漠然的面容,声线冰冷: “皇兄找我来,是为了会试之事吧。” “秦泠舒双元及第,对柳沧威胁极大,柳家想要阻了秦泠舒的会试之路。” 太子眼中满是赞赏:“慧极必伤,三弟,有时不必这么聪明。” 商墨冷笑:“皇兄生得八百个心眼子,弟弟我要是不聪明一点儿,现在怕是尸骨都找不到了。” 太子微微一笑:“秦泠舒姓秦,弟妹养父母也姓秦。” “三弟觉得,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商墨瞳孔几不可察地微缩。 他垂下眼,端起已经有些凉的茶水,一口饮尽,状似随口道: “八百年前是一家吧。” 他的人已经拦截了东宫对秦家的探查,按理说东宫应该探查不到秦家的消息。 但以他对这位癫皇兄的了解,他不会无的放矢。 难道,宁月瑶的消息送到了他手中? 太子拎起茶壶,重新给他倒上茶水。 俊逸冷淡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真的看破红尘,皈依佛门。 他平静地岔开话题:“你和弟妹什么时候补办婚礼?” 商墨淡淡瞥他一眼,懒洋洋反问了一句,“想坐高堂了?” 太子失笑:“那你和弟妹的婚礼,得在父皇驾崩后才能补办了。” 商墨撩起眼帘。 却在下一秒,瞳孔猛地一缩。 斑驳透过窗沿洒落的阳光,落在那清冷的男子身上,更加衬得他不食人间烟火般缥缈。 只是他低头摆弄茶壶的那一刹那,侧颜像极了—— 颜青! 但柳皇后只生了太子一子…… 柳家祖辈从未去过荆州。 颜家祖地,是荆州。 就在商墨思索间,禅房内光线一暗。 窗户,出现一个白色的蟒蛇大脑袋。 先前闯入冷宫的白蟒,将大脑袋搁在窗沿,戒备地瞅着商墨。 太子抬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今日弟妹在寺中,你别乱窜,小心吓到僧人,她把你蛇皮扒了。” 白蟒灵动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惧怕委屈。 它都没吃过人,最多吃点鸟雀山鸡打打牙祭。 那凶悍的女人见面就给它下毒,一点都不讲武德。 “去吧,我晚点来看你。” 白蟒蹭了蹭他的掌心,扭着身子划入院中的枯井,消失不见。 商墨掩住心底思绪,淡淡问道:“皇兄际遇可真好,这般罕见的白蟒都被你遇见。” 太子目光落在枯井处:“这条白蟒,是弟妹救的。” 商墨眯了眯眼尾:“回宁府前?” 太子高深莫测笑笑:“这个问题,等弟妹想起来后再回答你。” 商墨眼底色泽晦暗不明。 如今的宁星棠,芯子早就被大鬼物占据。 若是原来的宁星棠回宁府前就救了白蟒,那太子知道秦泠舒的身份就不奇怪。 或许,秦家夫妇的失踪,也是他的手笔。 只是不知他这位皇兄,今天玩的哪一出。 不比美,反而故意透露他知道秦泠舒的身份。 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196章:为爱自愿当三 慈恩寺中高烧腹泻的僧人不多。 宁星棠给最后一个僧人写下药方,便听身后传来一道莺啼般动听的婉转声线: “小东西,想我没?” 颜青懒懒倚在门边,一袭淡蓝色绣荷锦缎长袍。 一头绸缎般的墨发,以一根红色发带慵懒束着,垂于胸侧。 腰垂流苏,手执白扇,风姿绰约间,如绝世名伶。 他妖如月,美如画,只是眼底尽藏阴邪。 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摊开掌心。 掌心中,是两颗晶莹剔透的黑色珍珠,约莫鸽子蛋大小。 “你回宁府前,说想要与众不同的东珠。” “我花了十年,寻到了这两颗黑色东珠,给你绣鞋上?” 东珠产量稀少,价格高昂。 贵女妇人们都喜欢用东珠做首饰。 鲜少有人在绣鞋上用东珠装饰。 因为东珠太贵了,她们舍不得为一双鞋破费。 宁星棠并未答应。 她可深知颜青的奸商属性:“黄鼠狼给鸡拜年。” 颜青阴柔的桃花眸,泛起幽怨,“小东西,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给未婚妻送点礼物,怎么就成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了呢。” 宁星棠皮笑肉不笑:“你的奸商之名,南辰皆知。” 小时候,她可没少被这货坑。 颜青哀怨地瞅着她:“我都为爱当三了,你还怀疑我对你的心。” “小东西,你真的没有心。” “也不是白送你,你得帮我治个人。” 宁星棠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一把抓走他掌心的黑珍珠,“你要救谁?” 她就说嘛,颜青这个奸商不可能白白送她两颗稀有罕见的黑珍珠。 颜青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一个……一个熟人。” 他思忖—— 那名下人是他太子好哥哥殿中的,见过几次,应该能算熟人。 秦老三和他自幼相识,他把人抓来,弄成了傻子。 还治不好了。 要是小东子知道,肯定和他翻脸。 为了试试小东西能不能治,他就给好哥哥殿中的一名下人弄傻了。 …… “小东西,你真的打算顶着墨王妃的名分行事吗?你和商墨没拜堂呢!”一路上,颜青喋喋不休。 那一口一个小东西,故意嗲着嗓音,宛如深宫怨夫在号丧。 “你再嗲一声,我把你毒哑。”宁星棠嫌弃地推开凑到自己面前的脸,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瓷瓶。 颜青吸了吸鼻子,撇嘴,“你可真狠心。” 见血封喉的毒药。 他惹不起。 “你知道哪里有白蛇吗?”宁星棠收起瓷瓶问道。 颜青下意识道:“我那好哥哥不就……” 话到嘴边,他连忙改口,“太子不就养着一条。” 宁星棠狐疑地瞟他:“你叫太子好哥哥?” 颜青一本正经说谎:“我的好哥哥只有商墨。” “你要找白蟒做什么?杀蛇取胆?”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它的蛇胆暂时自己养着,等我有需要会去取,你帮我查一下鳞片有鸽子蛋大小的白蛇。” 颜青轻摇团扇的动作微顿,随即笑眯眯问:“小东西想养白蛇?” “那玩意儿稀罕程度和商墨养的鹦鹉有得一拼,难寻啊……” 宁星棠眯了眯眼尾:“那七彩小蛇呢?成人手臂粗细的七彩小蛇。” 颜青眼底异色一闪即逝:“一样难寻。” 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太厉害。 昨夜在寒潭边,若不是小七跑得快,就被他那好弟弟抓住了。 真的好不爽啊。 明明他比商墨大,但未婚妻被商墨抢了就算了。 他想当三,还得叫商墨好哥哥。 这辈分,这关系。 剪不断,理还乱。 宁星棠并未怀疑,只是拧眉道:“帮我留意一下这两种蛇类,条件你开。” 先皇后之死,对外宣称病逝。 实际是死于毒。 但她一没接触过先皇后的尸身,二没见过她的骨灰,无法判断她是不是死于蛇毒。 不论是白蛇,还是七彩小蛇,都是极难寻的物种。 养它们之人,身份必然不简单。 只能试试找这两种蛇,看看能不能抽丝剥茧查出先皇后真正的死因。 颜青双眼一亮,笑得柔美倾城,“什么条件都可以?” “除了嫁给你。”宁星棠和颜青狼狈为奸多次。 他屁股一翘,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率先堵死了出口。 颜青撇嘴,委屈幽怨地瞅着她,“我是你的未婚夫,伯父伯母定的。” “那你找我爹娘说去。” 颜青噎住。 他倒是想找岳父岳母告状。 问题是他连这二位在哪都不知道。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寂静的禅房中。 桌子旁,呆呆坐着一人。 宁星棠看着他,瞳孔微缩。 这人的侧颜,和她昨日在寒潭树林中所见一模一样。 “喏,这就是昨日你看到的那个傻子,他也不知道误食了什么药草,变成这样。”颜青倚在门口。 宁星棠垂了垂眼,上前拉起男子的手把脉。 颜青柔美倾城的面容,看似平静,实则眼底暗藏一丝紧张。 捏着团扇的手指,也忍不住微微用力。 禅房内,除了蝉鸣声,再无其他声响。 许久之后,宁星棠松开手,秀美的眉头微蹙。 颜青站直了身子,轻声走进屋内,“能治吗?” 宁星棠神色有些古怪,点点头,又摇摇头。 颜青:“???那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宁星棠撩起眼帘,不答反问,“他是你什么人?” “熟人。” “有多熟?是救过你命?还是救过你家人?” 颜青摇头:“都没有,只是恰好认识。” 宁星棠:“那治不了。” 颜青:“???” 宁星棠斜眼瞄着他:“他应该是吃了失智的药草,神智受损,需要好几种昂贵的稀有药草,且不一定能完全治好。” “如果不是很熟,没必要治。” 颜青沉默。 和宁星棠坑蒙拐骗多次,他瞬间秒懂她的言外之意。 治下来太贵,浪费钱。 “大概需要多少钱?” 宁星棠估摸着报出一个数字:“一千两。” 颜青大度地摇着团扇,霸气至极,“治。” “黄金。” “啪嗒”—— 颜青的扇子掉在地上。 他柔媚的面容满是不可置信:“多……多少?” 宁星棠捡起他的团扇,贴心地放回他手中,“折合白银,一万两,还治吗?” 第197章:你眼神能不能干净点? 治吗? 如果是秦老三,那必须得治。 别说一千两黄金,一万两也得治。 但这不过是个下人,他卖身契上怕是不超过五两。 花一万两白银去治他。 心疼…… “能不能再便宜点?” 宁星棠吹了吹指甲:“这已经是友情价了,他的情况很复杂,治疗起来很麻烦。” “我都只收了你一折诊疗费了。” 颜青眉眼瞬间弥漫阴柔邪魅。 比女子阴柔,却也比鬼神更恐怖。 宁星棠同情地看了眼男子。 得。 当一辈子的傻子吧。 下一秒,颜青婉转魅惑如夜莺的声线,幽幽响起,“可以用平价的药材替代吗?” 宁星棠红唇勾起:“当然……” 迎上颜青微微亮起的眼,无情吐出剩下两个字,“不能。” 颜青眼神瞬间哀怨:“以你我的关系,账要算得这么明确吗?” 他风姿灼绝,如绝世名伶般,长睫低垂,眼眸氤氲水雾的模样,令人心疼。 偏偏,宁星棠重活两次,心那玩意儿早被她扔了。 她双手环胸,小脸冷漠,“一万两,没得商量。” “治还是不治,给你十息考虑。” 颜青:“……” 真是个没有心的小东西。 他蝶翼般纤长的眼睫低垂,遮住眼中神色。 只有治,他才有机会偷师,然后悄悄给秦老三治疗。 但是为这么个不熟的玩意儿花费一万两白银。 他心抽抽地疼。 眼瞅着时间要到了。 颜青阴柔的桃花眸眯起,眼底暗藏阴邪。 他凉薄地吐出一个字:“治。” 不同于刚刚的霸气。 这次是咬牙切齿。 人是他那好哥哥太子的。 这笔钱,必须太子好哥哥出。 宁星棠挑眉:“先付钱。” 这人的神智损伤不是很严重,她空间恰好有治疗的药草。 价值约莫四千两白银。 剩下六千两,就当是她的诊疗费。 现代那些贵族豪门请她治疗,给的费用都是以千万为单位。 她收颜青六千两,真的是骨头都打碎了的折扣价。 颜青灼灼如妖的桃花眸弯起,笑得阴柔绝色,“钱暂时没有,用人抵,行吗?” 宁星棠:“???” 这癫玩意儿开始做人口买卖了? 颜青上前一步,凑近她,额头几乎与她相抵。 他呼吸与她交融,眼底漾着春水般温柔的光,“用我抵,行吗?” 宁星棠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小脸满是嫌弃,“我只要钱,不要人。” 颜青呼吸微凝。 他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心竟然会疼。 他抿了抿唇角,眼底浸染极致阴毒邪光,“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 你却与人成了亲。 如果我杀了商墨,你是不是就会与我成亲? 宁星棠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弟妹。”就在这时,太子无悲无喜的清润声音传来。 商墨看了眼颜青,眼底异色一闪即逝。 他面色清冷淡漠:“颜公子,她是本王的王妃,你就算想当三儿,也没机会。” 颜青挑眉,桃花眸弥漫着夺人心魄的缥缈阴柔,“当三没机会,我也可以当四。” 回应他的,是商墨毫不留情甩出的一柄匕首。 颜青反应迅速侧身避开。 匕首贴着他的鼻尖飞过,深深刺入他身后的墙壁中。 颜青瞅着只露手柄的匕首,拍着心口,眸光哀怨至极,“小东西,你就这样看着他杀我?”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等你死了我会给你收尸。” “真无情。”更爱了。 宁星棠和他眼神交汇间,瞬间懂了他后面没说出来的那个字。 她嘴角一抽,抬脚就向外走。 太子金相玉质的面容,带着斩断孽根般的清心寡欲。 他目光在宁星棠脸上微顿,眉眼间的清心寡欲似是散了些许。 “弟妹,可想蠢白?” 宁星棠随口问:“什么蠢……” 随即,想到那条白蟒,她似笑非笑,“想啊。”时时刻刻想着它的蛇胆呢。 太子微微一笑:“它在寺中后山无聊,弟妹有时间可以多来看看它,说不定就能想起与它的相遇了呢。” 宁星棠眯起眼眸:“殿下认错人了,我对它没印象。” 不管是她记忆中,还是书中。 都没有关于这条白蟒的只言片语。 “无妨,弟妹总有想起之日。” 商墨眸色沉沉,目光在太子和颜青脸上流连几息。 太子丰神俊朗,眉眼间是看破红尘的清心寡欲。 颜青阴柔绝色,如缥缈邪仙降尘世,瑰丽妖娆。 二人若要真找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美。 再无其他相似之处。 他刚才莫非看错了? 对于商墨打量的目光,太子似并未察觉,清心寡欲,“三弟,会试三日你都要监考,早些回去休息吧。” 商墨睨了眼颜青,无视他眼中腾腾的杀意。 他矜贵优雅地牵起宁星棠,转身就向外走,“明天会试,你该早点休息。” 宁星棠乖巧跟着他:“明天我送你?” 商墨瞅着她。 那双黑白分明的灵眸中,明晃晃写着一句话—— 快拒绝!快拒绝! 商墨眼角眉梢蔓延开笑意。 他故意逗她:“那今晚去王府住?海棠院已经收拾好了。” 宁星棠傻眼。 她气鼓鼓地拧着男人胳膊内侧的肉,皮笑肉不笑,“我晚上睡觉会梦游,万一把王爷毒死了,这罪名就大了。” 她明天要送的是大哥! 商墨按住自家鬼王妃的鬼爪爪:“我缺个贴身小厮去贡院伺候。” 贡院,正是历年科考之地。 按照惯例。 主考官可带一名贴身小厮进入贡院伺候。 宁星棠瞬间松了手。 她挽着商墨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我舔了宁家人十年,小厮这活计,我熟。” “王爷你带我去,保管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少女的身子,经过这几月调养,凹凸有致。 恰好今日她穿的是一件抹胸长裙。 墨色的微卷发丝,随着走动,在少女精致的锁骨旁拂来拂去。 隐约勾勒出极致的风景。 商墨垂眸,恰好将这风景收入眼中。 他眸色瞬间深沉,瞳仁似被浓墨浸染,黑得诡异。 宁星棠一直没等到他的回复,抬眼看去。 随即,目光直直撞入男人黑不见底的墨眸中。 她头皮蓦地一麻,一巴掌拍在商墨脸上,“你眼神能不能干净点?” 第198章:好哥哥,这是你的人吧? 商墨矜雅隽美的脸上,顶着清晰的五指印,回答得很干脆,“不能。” 她是他的王妃。 他要是看她的眼神干净,那干脆和太子一样,皈依佛门算了。 宁星棠一噎。 她移开视线,小脸有些燥热,眼神飘忽不定,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我们还没拜堂呢……” 刚刚扇商墨那一巴掌。 与其说是扇他眼神不干净。 不如说是扇她脑子进了黄水。 对上商墨视线的那一刻,她第一反应竟是贡院能酿酿酱酱么?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干净思想,她果断将锅甩给商墨。 商墨舔了舔嘴角,余光瞟了眼身后的颜青,“就算没拜堂,你也是墨王妃,别想和其他野男人有瓜葛。” 颜·野男人·青:“……” 呵,呵呵。 他明明是小东西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三儿当不成就不说了,现在竟然沦落成了野男人。 真是妙啊。 想杀弟了。 太子无情无欲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宁星棠。 直到她和商墨的身影消失,才缓缓收回目光。 “阿卿,秦三公子能治吗?” 颜青邪肆冷笑:“能。” 他撩眼,笑得阴柔绝色,“好哥哥,这是你的人吧?” 太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屋内呆坐无神的人,点点头。 “小东西说了,一万两白银,钱到位,她开始治。” 太子:“要我出治疗费?” 颜青夸赞:“上道。” 太子看着如绝世名伶般柔媚倾城的同胞弟弟,点点头,“阿卿,朝堂众臣你可以随便玩,但顾老他们几人,你别给他们下毒了。” 颜青本名商卿,是他同胞弟弟。 母后听信双生子不祥的谗言,以阿卿男生女相为由,将阿卿溺死。 幸得王叔恰好路过,救了阿卿。 这些年,王叔带着阿卿,隐姓埋名居住在荆州。 十年前阿卿回来,经常易容成他的模样,将本就浑浊的朝堂水,搅得更浑。 如今连他也不知道阿卿究竟想做什么了。 若他要权势,那朝堂百分之八十的文官都被他下了蛊。 就连祖父和柳家,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随时可以夺了自己的东宫之位。 可他偏偏好似对权势没兴趣。 任由顾明修和大理寺卿等几位老臣,以及武将们支持商墨,联合对抗柳家的力量。 偶尔兴致来了,给这几位朝廷元老下点不伤身子的毒。 让他们大病一场,病愈后更加生龙活虎和柳家对峙。 颜青指尖卷着发丝,笑得漫不经心。 他饶有兴致地歪头问太子:“那我给皇后下毒,好哥哥会不会阻止?” 太子眉眼透着悲悯,语气无心无情,仿佛说的不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之人: “不会,这是母后欠你的,是因果报应。” 颜青冷笑连连,眸底无温,过于阴邪,“啧啧,是不是我毒死了皇后,你也是这样无所谓?” “生或死,皆是她的命里定数。” 颜青定定看了他片刻,眸底藏着幽深,“世人皆称太子殿下端方如玉,是那高山积雪,神圣不容亵渎。” “呵,实则啊,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魔鬼。” 太子似随口道:“阿卿,宁四小姐已经是墨王妃了。” 颜青挑眉,笑容看似得意,瞳孔深处暗藏幽怨,“所以我选择当三。” 短短几月相处,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明白明明小东西是颜控,喜欢一切美的事物。 而自己也生得一张绝色倾城美人脸。 却在自己亲口向四岁的小东西提亲时,还是奶团子的她为何拒绝自己了。 自古以来,男人就想让女人臣服于自己,跪倒在自己膝下。 而小东西看似娇软无害,实则极为孤傲。 她一身傲骨。 不屑,也不会臣服于任何男人。 目空一切的商墨,对上她,也是步步退让。 想让她臣服这条路,是死路。 走不通。 小东西这人他想要。 在她没爱上商墨前,他都有机会。 强硬的手段不行,那就示弱。 他懂变通—— 带着全部家产当小三! 太子:“……” 上赶着给人当三,你还挺自豪? 就不怕王叔打断你的狗腿? …… 宁星棠和商墨‘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往寺中正殿走去。 路过一偏僻小院时,她忽地停下脚步,透过破烂的窗户看向禅房,有些诧异: “那是……淮阳侯夫人?” 商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轻恩了声。 僻静人少的院落中,古旧的禅房长久无人居住,桌椅落了些灰。 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妇人,小心翼翼地从床柜后走出。 隐约好似有细弱的女童哭声传来。 只是短暂几声。 “她不是在家眷休息的禅房等姜珩吗?怎么会在这?” 商墨没答,拉着她站到一棵树后,静静看着淮阳侯夫人离开。 许久之后,他才拉着宁星棠进入禅房。 一进屋,呛鼻的灰尘迎面而来。 “闭气。”商墨一把扣住宁星棠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呼吸间,宁星棠心猛地一跳。 心底,似有小石子落入,溅起一圈圈涟漪。 她细白的指尖,不自觉攥紧商墨胸前衣襟。 莫名的情愫翻涌,丝丝缕缕燥热酥麻感从口鼻蔓延至四肢百骸。 耳边再听不到其他声音,只听得到男人强健有力的规律心跳。 砰! 砰砰! 砰砰砰…… 一下一下,似小锤子,敲在宁星棠心头。 商墨嗅着似曾相识的海棠香,眼底流淌着瑰艳色泽。 他劲实有力的手臂,不自觉用力,紧紧扣住怀中少女纤细的腰肢。 这一刻,他生出一种想法—— 将怀中之人,永远占为己有。 屋内灰尘渐渐落回地面。 安静的禅房内。 二人急促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宁星棠抬手纤软无力的手腕,推了推商墨的胸膛: “腰要被你勒断了……” 少女馥郁的海棠香萦绕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 商墨不但没松,下意识搂得更紧。 “疼……”宁星棠明澈的灵眸中,瞬间泛起水意。 娇软的声线,尾音带着一丝颤意。 似埋怨,更似娇嗔。 商墨连忙松开手。 宁星棠本就被他抱得腿软。 他骤然听话如狗,说放就放。 她猝不及防,身子软软向下倒。 商墨本能上前,拦腰抱住她。 他薄唇贴近她耳边,低语,“王妃这就腿软了?” 第199章:小腰,真软、真细 宁星棠双手搂住男人脖颈,听着他声线中的笑音,懊恼地闭了闭眼。 她在现代,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竟然因为商墨的一个抱—— 腿、软、了! 这脸,丢大发了! 看着宁星棠莹白的耳垂,浸染上刻入纹理的胭脂色。 商墨点漆般的墨眸中划过坏笑。 他故意用手量了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小腰,真软、真细。” 嘶—— 宁星棠身子一颤,酥麻感从腰间蔓延至全身。 她腿一软,完全站不住了。 狗男人,顶着一张隽美如画的脸,说着这样不着调的话,反差感太强。 让她想糟蹋。 商墨眼眸蕴满笑痕。 他刚想再逗她两句,忽地眸光一凝。 恰好此时,宁星棠眼角余光也看到了床柜背后的东西。 那是—— 小女孩的衣裙。 宁星棠眨眨眼:“难道淮远侯夫人在这怀念她的女儿?” “可也不对啊,年龄对不上。” 这件衣裙,看着适合五六岁。 淮远侯小郡主走丢时才三岁。 商墨搂着她的腰肢:“去看看?” 宁星棠想起刚刚听到的女童哭声,点点头。 商墨看着她绯红的面颊,喉结滚了滚,喉间滑落低低笑音,“能站稳了?” 宁星棠脸上一阵燥热。 她手腕无力地搭在男人肩头,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说是瞪,更像娇嗔。 眼波流转间,勾魂夺魄。 商墨瞳色暗了暗,看着宁星棠的眼神也越来越深。 他直接横抱着宁星棠,步伐平而稳地往床柜后走去。 宁星棠下意识挣扎:“放我下来。” 商墨喉结滚了滚,语气很深,很沉,“别动。” 听出男人声音中的沙哑,宁星棠抬眼。 下一秒,直直撞入一双暗藏欲望的墨眸中。 她心头一凛,立刻老实了。 忍了忍,忍不住道:“需要给你安排几个妾室吗?”泄火。 商墨低眉垂目,看着怀中绝色少女。 他眼底的火色因她这句话散去,声线有些冷,“你真的想给我纳妾?” 不等宁星棠回答,他发狠似的单手抱住宁星棠,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颌,紧紧盯着她的眼,“说实话。” 宁星棠对上男人那双冷冽幽深的眸子,到了唇边的‘想要几个’咽了回去。 她……好像不愿意商墨纳妾。 一想到商墨碰其他女人,她心底莫名不爽。 想阉了他。 抿了抿唇角,她垂下眼,“墨王府不可能只有一位王妃,偌大的府邸若是只有我一人,会觉得有些寂寞,都没人聊天。” 商墨:“聊天你可以找哟哟。” “那蠢鸟,满脑子都是惦记吃,没法聊。” 宁星棠重新迎上商墨的视线,眼底色泽流转,“男人憋久了,会不行。” 商墨只是看着宁星棠,一言不发。 宁星棠继续道:“放心,我一定不会争风吃醋,将墨王府搞得乌烟瘴气。” 商墨:“……”你只会一言不合就毒死人。 死了,清净了,自然不会乌烟瘴气。 “王爷,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眼前人。” “没问题,我一定给你找……”宁星棠猛地顿住话音,难以置信地看着商墨。 商墨垂眸,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 “本王此生不纳妾。” 宁星棠清晰看到男人眼中的坚定真挚。 她抿紧唇角与男人对视片刻,移开视线,“不说这个了,先找找入口。” 一生一世一双人,现代人都做不到。 她不会奢求。 商墨垂了垂眼。 眼底,涌起失落。 不过瞬间,就被清冷淡漠取代。 他细细观察四周。 这个偏院明显是荒废的,常年无人来。 长廊柱子都枯了。 唯有床柜,看似破旧,实则崭新。 尤其是右侧,明显经常有人碰,光滑细腻。 宁星棠懒懒窝在男人怀中。 她撩起眼帘扫了眼床柜,视线在那粉色小裙子上顿了顿。 她踢了踢男人的小腿:“姜珩和他母亲来寺中这么多次,都没发现她娘来这?” 商墨:“秉文只是送他母亲过来,每次都是在后院禅房等待。” “他就没怀疑过他娘来寺庙的目的?” “应该是没有。” 宁星棠嗤笑一声:“真是愚孝。” 说话间,她抬眼。 借着穿入屋内的日光,恰好看到头顶上当床柜的花纹,呈现漩涡状。 她拍着男人的后脑,指着那个漩涡,“商墨,快,快碰那个漩涡!” 商墨眼皮子一跳,嗓音带着无奈宠溺,“别拍了,再拍就傻了。” 说着,他单手抱稳宁星棠,抬手碰上那个漩涡。 暗色的漩涡,若非光线恰好射到,绝对发现不了。 商墨指尖碰上漩涡,粗糙的触感传来。 他微微用力。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床柜向旁边移开,露出一个昏暗的入口。 而女童的悲泣声,再度出现。 “娘,求你别走……” “娘,这里没人,囡囡害怕,呜呜……” 细弱的声线,语调有些诡异。 似长期不说话之人,勉勉强强能吐出完整的字句。 宁星棠搂住商墨脖颈,和他对视一眼。 她压低了声音:“莫非淮阳侯小郡主不是走失,而是被淮阳侯夫人关在这?” 商墨眸色沉凝:“淮阳侯夫人极为疼宠小女儿,十年前女儿丢失,差点随之去了,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宁星棠:“难道受了刺激,把人家女儿抓来当自己女儿了?” 商墨不答,只是抱着她打算往内走。 尚未踏出一步,宁星棠连忙道:“淮阳侯夫人回来了。” 商墨毫不迟疑退出,顺手将床柜恢复原样。 抱着宁星棠身形一闪,当了次梁上君子。 并非怕淮阳侯夫人,而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去而复返的淮阳侯夫人,手中拿着一件红色小衣裙,以及几支朱钗。 款式很普通,像是随意寻来的。 她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手刚碰上床柜,神色蓦地一变。 她眉头微蹙,细细嗅着周围空气,眼神凌厉地不断打量四周。 房梁上,宁星棠眨巴眨巴眼,以眼神询问商墨—— 她属狗? 商墨回—— 不知道。 宁星棠自带的海棠花香虽淡。 但在这久无人来的禅房,极易被嗅觉灵敏之人发现。 显然,淮阳侯夫人就是嗅觉灵敏之人。 片刻后,她目光落在房梁处,紧紧捏着手中衣裙,冷声喝道:“滚出来!” 第200章:王爷,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宁星棠头一次觉得自带体香,真的不是件好事。 商墨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幸好淮阳侯夫人不会武功,他们藏身的房梁避光且宽大,除非在屋内飞一圈,否则也发现不了。 只是淮阳侯夫人一直不走,自家鬼王妃体香虽淡,可一直在一个不透风的空间内,海棠花香会变得浓郁。 以淮阳侯夫人灵敏度的嗅觉,以及细腻的心思,迟早会发现他们。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现身时,手心蓦地一凉。 宁星棠指指他手心,又指指窗外那片枯草。 商墨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他指尖微动。 手中带着海棠香的珠子,穿过破损的窗户,悄无声息落在枯草上。 恰好一阵微风传来,裹挟着淡淡的海棠香,弥漫室内。 淮阳侯夫人蓦地转头,循着香味传来的方向,走到窗户旁。 她细细打量枯草。 再度将禅房内检查一遍,连床角都不放过。 最后,她依旧站在房梁下,疑惑地仰头看着房梁。 宁星棠一动未动,只是淡淡垂眼看着淮阳侯夫人。 能让淮阳侯一生只娶一人,还能在慈恩寺藏匿幼童的女子,绝对不简单。 她不信淮阳侯夫人真如表面这般纯良无害。 说不定,大理寺最近在查的幼童失踪案,就和她有关。 商墨侧头,深邃的目光恰好落在身侧少女莹润的耳垂上。 他的神情极为放松,丝毫不担心暴露。 淮阳侯夫人在禅房密道中藏了孩子,是她的秘密。 除了自家鬼王妃身上的秘密,他对她人的秘密没有兴趣。 淮阳侯夫人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 在一阵微风中再次裹挟着海棠花香吹进来时,她带着满腹困惑,一步三回头走到窗边。 宁星棠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尚未松到底,便看到淮阳侯夫人拿着一根火烛,重新站在房梁下。 她面无表情抬手,用力将破火烛砸向房梁。 宁星棠双眸蓦地瞪圆。 靠! 不讲武德。 避,没法避。 不避,火烛必然砸在身上。 无论避或者不避,都会暴露。 商墨搂着她,一脚踢飞火烛,身姿飘然地落在淮阳侯夫人面前。 淮阳侯夫人看到二人,瞳孔猛地紧缩。 她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嗫嚅着。 好一会儿,才勉强吐出两个字,“墨王……” 商墨面无表情看着她,直接问道:“床柜后面的小女孩是谁?” 淮阳侯夫人身子踉跄了一下,靠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她垂下眼,面色惨白如纸,许久未言。 宁星棠歪头问道:“夫人该不会是拐卖幼童吧?” 淮阳侯夫人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做这种事!” “王爷,你要相信臣妇!臣妇不会做这种事!” 商墨看着她的眼神,清冷无温,“床柜后的女童,究竟是何人?” 淮阳侯夫人死死咬着下唇,身子软软抵着桌子。 她眼中,划过害怕、厌恶、痛苦…… 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定格成厌恶。 “她……根本不能称为人……” 淮阳侯夫人勉强挤出一句话,眼中泪水大滴大滴滚落。 宁星棠挑了挑眉。 难道是畸形儿? 她刚想继续问,姜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您怎么在这?” 淮阳侯夫人听到他的声音,神色顿时变得惊恐。 她慌乱地看向窗外:“阿珩,你别过来!” 院中,姜珩下意识停下脚步。 因床柜遮挡,他并未看到宁星棠和商墨。 淮阳侯夫人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顾不上商墨盒宁星棠,匆匆向外走去。 姜珩看着她红肿的眼,并不觉得奇怪。 每月淮阳侯夫人来慈恩寺,都会哭一场。 只是,以往都是临走前还会去正殿上一炷香。 姜珩上前扶住她:“娘,您不是去正殿上香了吗?怎么在这?” 淮阳侯夫人回头看了眼屋内,拉着姜珩快步往外走,“不小心逛到这,我们赶快回去吧,你爹应该下朝回来了。” 她必须想办法把阿珩哄回去,再来找墨王。 姜珩眼底划过思索。 屋内还有其他人。 可他母亲从妹妹失踪后,除了来慈恩寺,都不出门。 能让她来这种荒废僻静处相见的人,必然对她极为重要。 不过,那是母亲的秘密。 作为儿女,不应去探查父母的秘密。 想到这,他微微偏头看向屋内。 却在看到那熟悉的两抹人影时,瞳孔紧缩。 宁星棠站在窗边,直直与姜珩对视。 淮阳侯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发现姜珩已经看到宁星棠和商墨。 商墨神色淡然:“你怀疑淮阳侯夫人拐卖儿童?” 宁星棠点点头:“人在受到巨大刺激后,会做出报复性行为,这很正常。” 说着,她抬脚向外走去,“先去吃点东西,晚点和姜世子一起过来看。” 商墨眯了眯眼眸:“嗯?”还惦记着姜珩那张脸? 宁星棠没察觉到男人陡然阴沉的脸,只是随口比喻,“你的好兄弟突然告诉你,你娘拐卖儿童,你会信吗?” 商墨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本王的兄弟只会想着杀我,不好。” “且不说母后已经仙逝多年,若她在世,也不会做出拐卖幼童这种恶毒之事。” 宁星棠:“……”大哥,我那是举例。 她有些心累地解释:“看吧,你都不信你母后会做出这种事。” “如果我们冒然将密道里的孩子带到姜珩面前,告诉他你娘可能拐卖儿童,你说他会信吗?” 商墨眼底阴冷稍微散去:“你不是想见秉文?” 宁星棠茫然:“我为什么想见他?” 话落,她双眸微微瞪圆,不可思议地看着商墨,“王爷,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商墨神色有瞬间不自然。 他垂眸移开视线,不去看自家鬼王妃那双亮晶晶的眼。 他以手抵唇轻咳两声:“去荷香府吃西湖醉鱼?” 宁星棠看着男人面上罕见的微红,似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王爷,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爱? 商墨愣了愣。 他爱她吗? 他不知道。 母后死后,他活在水深火热中。 他不懂什么是情爱。 但是遇见她后,他想把墨王妃的位置给她。 第201章:她真的不留恋他吗? 问出这句话时,宁星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连呼吸,都不自觉放得有些轻。 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衣袖。 她不懂情爱。 只是遇到商墨,和他相处了这些时日后,她生出了想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的想法。 她忽然不想听商墨的回答。 “逗你玩呢。”宁星棠歪头,掩下心底的异样,笑得眉眼弯弯,“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也别当真。” 她垫起脚尖,哥两好一般拍了拍商墨的肩膀,“安啦,放心吧,等你找到你的小白月光,我这个墨王妃随时可以自请下堂。” “墨王妃只能是你。”商墨脱口而出。 他垂眸看着少女秾艳娇俏的笑,莫名觉得有些碍眼。 她……真的一点儿也不留恋这个位置? 也不留恋……他吗? 宁星棠怔愣一瞬。 她眉眼间的笑痕,化为茫然,“那你的小白月光怎么办?” “凉拌。”留下两个字,商墨大步向前走去。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更加茫然。 哟哟落在她面前,歪头瞅着她,“小小人类,你惹王爷生气了?” 宁星棠一脸莫名其妙:“他生什么气?” 哟哟将爪子里的肉叼入口中,含糊不清,“布吉岛。” 宁星棠看着商墨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拐角处,感慨一声,“男人心,海底针。” 音落,她心头莫名有些堵。 她用脚尖踢了踢哟哟的尾羽:“你知道商墨的小白月光吗?” 哟哟:“母叽到。”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我还公鸡到呢。” 她抬手轻碰耳垂。 男人手指的微凉感,似乎还在耳垂未散。 抿了抿唇角,她垂眼压着心底堵塞,快步向外走去。 走过拐角,蓦地撞上一人。 宁星棠捂着鼻尖,美眸因疼痛沁出泪水。 她忍不住轻吸一口冷气,双眸含雾地道歉,“对不……”起。 ‘起’字没了。 在看清自己撞到的人时,咽回去了,变成,“丧妻比和离好听?” 商墨转身,对上少女水汪汪控诉的眼。 他乐了:“小海棠,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说着,他上前,水墨画般的眉眼带着心疼,“很疼?我看看。” 宁星棠气鼓鼓瞪着他:“你撞一次试试!” 幸亏她这是妈生鼻。 要是现代整的,这一下高低得歪。 她心疼地捂着自己脆弱的小鼻尖,骄矜责怪,“都怪你,一个大男人生得那么硬。” 商墨从善如流:“嗯,怪我。” “先给我看看撞红没有。” 宁星棠龇牙咧嘴松开手。 她小巧挺翘的鼻头,染上绯红。 恍若一朵红梅,落在皑皑白雪上。 看得商墨有些心疼。 他伸手,微凉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少女通红的鼻尖,“有药吗?我给你擦点药。” 宁星棠撇撇嘴,从空间取出药膏递给商墨。 商墨接过,指尖沾着一小团药膏。 他弯腰,轻轻捏起她精致的下颌。 宁星棠手指微微蜷了蜷。 男人微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带起丝丝缕缕颤栗感。 她抬眸,直直撞入男人眼中。 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只映着她的身影。 呼吸交融间,宁星棠有种错觉。 商墨心里眼底,都是自己。 只一瞬间,她便将这个想法扇飞。 商墨心里眼底的,是那个陪他在江南治病两年的小白月光。 哟哟飞过来,看着宁星棠通红的鼻头,震惊道:“小小人类,你是掏马蜂窝被马蜂蛰了吗?”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宁星棠凉飕飕的眼神射向哟哟:“你想体验一下马蜂蛰的感觉吗?” 哟哟鸟毛顿时竖起,往旁边挪,“大可不必。” 宁星棠笑容森森:“可以必一下。” 她一把拽住哟哟,傲娇地仰着头,从商墨面前走过。 哟哟扑腾着翅膀,哭,“王爷,王爷,救我鸟命!” “王爷,哟哟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王爷!” …… 宁府。 百蕊院。 宁成帷看到宁星棠,双眼微亮。 随即,他沉下脸斥道:“小四,就算墨王承认你是墨王妃,你们毕竟没拜堂,你总和墨王同出同进,会惹人非议。” “小五还没议亲,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但不能连累了小五。” 宁星棠瞳仁无温地凝着他:“说完了?” 宁成帷眉头微微蹙起:“小四,你闹了这么多天了,小五因为你被杖责,直到今天都没能下床,你闹也该闹够了。” “再闹下去,休怪我们无情,将你赶出丞相府。” 宁成帷继续道:“你再继续闹,我便不会把你当妹妹。” 他不喜欢现在的小四。 很不喜欢。 她冷心冷情,没心没肺。 看着从小捧在掌心的瑶瑶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他自责极了。 自己想考功名,就是想保护瑶瑶。 可是瑶瑶却三番四次被小四弄伤。 他看着瑶瑶瘦了一圈的小脸儿,自责当初为何选择读书,而不是选择医术。 他若是懂医术,就能让瑶瑶少受点苦了。 但不知为何,他明明极为厌恶小四,却鬼使神差般没守在瑶瑶院中,反而来了百蕊院。 想看一看小四…… 宁星棠懒洋洋嗤笑一声:“宁成帷,别太把自己当根葱。” 她上前一步,与宁成帷擦肩而过时,停下脚步,“你们要的不是妹妹,而是给你们当牛做马的丫鬟。” “你从未把我当成过你的妹妹。” 宁成帷反驳道:“你是我的妹妹,你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他缓了缓面色,放柔了声音,“小四,大哥之前听你说想吃鱼,特意买了糖醋鱼,你尝尝。” 说着,他转身揭开手中食盒的盖子。 食盒中,是一条冷了的糖醋鱼。 不知放了多久,周围的汁液已经凝固。 宁星棠只看了眼,就移开目光,“宁大公子,爱吃糖醋鱼的是妹妹。” “这鱼,怕是放了一天了吧?” 宁成帷神色有瞬间僵硬。 老四医术高超,今早瑶瑶就退了烧醒了过来。 她想吃糖醋鱼,他立刻出去买。 买的时候想起他去书院前,小四说她也想尝尝糖醋鱼的味道,便多买了一条。 他细心地挑去鱼刺喂瑶瑶吃完鱼。 拎着另外一条来百蕊院给小四。 她却不在院中。 想到她和墨王出去了一天,宁成帷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你一大早就和墨王出去,鱼也不会冷,你就能吃上热的鱼。” 第202章:宁成帷,你的刻意,我觉得恶心 宁星棠听着宁成帷理直气壮的话,笑了。 她笑得妖娆妩媚,笑声满是讥讽。 宁家兄弟,还是一如既往,只会将过错推到她头上。 宁成帷听着她银铃般的笑音,莫名心底不安。 他看了看食盒中已经完全冷却的鱼,压下心底不安,指责道: “瑶瑶知道我们给她带吃食,都会一直留在府中等着,从不会让我们等她。” “你说我们偏袒瑶瑶,你怎么就不反思一下自己呢?” “明知道瑶瑶因你受伤,你不给瑶瑶医治就算了,还和墨王出门一整天,害得鱼都冷了。” “我就不该心疼你,给你买鱼吃,白白浪费银两。” 绿莺听着宁成帷的话,气乐了,“宁大公子,你们每次给五小姐带吃的,都是专门选择她在府内的时间。” “若是她突然出去了,你们都会立刻追去,然后风雨无阻等着她。” “我们小姐又没说要吃鱼,你明知道小姐和王爷出门了,还狗拿耗子送鱼来。” “鱼冷了,你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笨笨丫鬟,说得好。”哟哟在她话音落下之时,拍着翅膀做鼓掌状。 宁星棠冷眯美眸,嗤笑,“宁成帷,你觉得我还是得到你一点儿施舍,就感动得恨不能将心挖出来给你的人?” 宁成帷拧眉:“小四,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鱼,不是施舍。” 不知为何,听着宁星棠这般决绝无情的话,他觉得心很难受。 好似被人紧紧攥着,闷得喘不过气。 宁星棠绝色妖娆的面容,透着极致的瑰丽冷漠。 “十一岁时,我生辰那日,你端着宁月瑶吃剩的鱼尾巴出来,居高临下漠视着我。” “你说‘瑶瑶心善,想着你是姐姐,刻意给你准备了鱼’,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随手将鱼尾巴扔在我面前。” “宁成帷,你的刻意,我觉得恶心。” 说着,她抬手端起食盒里的鱼。 然后,松手。 一盘冷却的鱼,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宁成帷脚上。 盘子碎裂,汤汁飞溅。 宁成帷干净的衣摆,霎时沾染上点点污渍。 他垂眸看着破碎的盘子。 恍惚间,觉得心中好似有什么也碎裂开。 宁星棠俏脸冰寒:“宁大公子,你弄脏了我的院子,必须给我打扫干净。” 宁成帷双眼瞪圆反驳:“不是我弄脏的,是你故意打翻盘子!” 宁星棠挑眉:“那又如何?这鱼不是你带来的吗?” 宁成帷脸色难看:“我一片好心带鱼给你吃,你故意打翻不说,还要我打扫你的院子。” 他一脸失望:“小四,你如今怎么会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宁星棠:“这都是跟你们学的。” 宁成帷下意识要反驳。 脑海中却快速闪过一些画面—— 小四给瑶瑶熬了燕窝粥,满心欢喜地端给瑶瑶。 瑶瑶端了起来,却不知为何忽然松了手。 微微冒着热气的粥,打翻在地。 小四跪在一地碗筷碎屑中,他厌恶地责骂她。 ‘连碗都端不稳,你活着有什么用?’ ‘跪下去,把地擦干净,要是留下一点儿碎屑,划伤了瑶瑶,你就滚出宁府。’ ‘大哥,不是我,是妹妹故意松开手……’ ‘啪’! 他一巴掌打在小四脸上,语气更加厌恶。 ‘那你不会等粥的温度凉到合适入口时,再端给瑶瑶吗?’ ‘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烫伤瑶瑶!把地打扫干净后,滚去柴房跪着反省!’ “想起来了?”宁星棠冰寒如霜的语调,让宁成帷从回忆中醒来。 他脸上血色褪去,唇瓣哆嗦着,“小四……” 原来,被人误会的滋味这么难受。 心口闷痛间,他骤然意识到,这十年自己好像真没把小四当妹妹。 明明是丞相府嫡小姐却过得下人不如。 宁星棠眉眼妖娆,绝色倾城。 她神情淡漠地看着宁成帷:“宁成帷,你也要像宁泽远一般犯贱了吗?” 宁成帷呆住。 明明他只是去给瑶瑶买鱼,不知为何也给小四买了一条。 然后,拎着鱼来了百蕊院。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 “对……对不起……”宁成帷张了张口,吐出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宁星棠目光清绝无温:“我不接受你们的道歉。” “你们曾经对我做的,我会一点一点,让你们也尝尝。” 她蓦地转身,红色裙摆曳出旖旎的弧度。 诡艳妖娆,却也决绝无情。 宁成帷下意识上前,伸手去拉她,“小四……” 绿莺抬手拦住他:“宁大公子想求小姐原谅?” 宁成帷顿住脚步,瞳仁划过茫然。 求小四原谅? 他是来求小四原谅的吗? 绿莺看他不说话,冷笑一声,“宁大公子,以前宁五小姐诬陷小姐,故意打翻了无数次汤碗。” “每一次,你们都责骂小姐,逼着小姐跪在地上,一点点把地擦干净。” “如今小姐不要你们了,你们却一个二个贴上来,有意思吗?” 哟哟抢答:“没意思,他们这种行为这叫犯贱。” 它飞落在树枝上,瞅着宁成帷,“你们宁家兄弟真是好笑,磋磨折腾小小人类的是你们,小小人类不要你们了,你们又不停往她面前凑。” “啧啧,真是纯纯恶心人。” 宁成帷神思恍惚,头疼欲裂。 他伸手,狠狠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沙哑低沉,“小四说想吃鱼,我只是来给她送鱼……” “宁大公子,小姐不喜欢糖醋鱼,小姐喜欢吃的是西湖醉鱼。” 幼时在秦家,夫人热衷于做糖醋鱼。 但夫人天生和厨房八字不合。 每次做糖醋鱼,不是糊了,就是忘记放糖,或者是盐当糖放…… 每天做的鱼,都像是开盲盒。 你压根不知道会吃到什么味道的鱼。 老爷、小姐以及三位少爷,在夫人长达四年的荼毒下,闻糖醋鱼色变。 就算厨师做的糖醋鱼再美味。 也抵消不了夫人带来的心理恐怖阴影。 宁成帷神情茫然:“可是看到我给瑶瑶买糖醋鱼,说她也想吃……” “呵,宁大公子脑子里只长了宁五小姐,你只听到小姐说想吃鱼,把小姐责骂一顿,可你没听到,小姐后半句话是……” 绿莺顿了顿,一字一句还原宁星棠当时的话: “今、天、我、生、辰。” 第203章:小四,大哥手疼 宁成帷脑中轰然一声。 他喉间好似被异物堵着,涨得苦涩干疼,想说话,却吐不出任何音节。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问了一句,“小四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哟哟夸张地捂着嘴,大叫,“不是吧!不是吧!你这当哥哥的,竟然不知道自己妹妹生日?!!” 绿莺冷笑:“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从未分过关心过给小姐。” 哟哟小小的鸟眼满是鄙夷:“鸟都看不下去了,你们是怎么好意思舔着脸来求小小人类原谅的。” 宁成帷脸色煞白如纸。 他只记得小五的生日。 只记得小五的一切喜好。 他将小五看做眼珠子,却吝啬到不愿给小四一丝关爱。 连她的生辰,都不知道。 哟哟继续扎心:“本大爷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铁定分分钟断亲。” 绿莺冷笑连连补刀:“哥哥儿子用在你们身上,完全是侮辱这两个字。” “小姐是秦家的掌中宝,你们不疼她,秦家疼!” “你们不把她当妹妹,秦家公子们将她视为眼珠子!”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想当小姐的哥哥,你们——不、配!” 你们不配…… 不配当小姐的哥哥…… 宁成帷脑中回想着这两句话,头疼得几乎站不稳。 他想说,小四是他的妹妹。 可是那些已经被遗忘,或者说被忽略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走马观花,短短片刻,就看完了这些记忆。 这些记忆,小五不是在哭,就是哭着在为小四求情。 而他,因为小五哭,不是在打骂小四,就是在责罚小四。 哟哟再度诛心:“阳光救不活枯萎的向日葵,人的心一旦寒了,就捂不热了。” “小小人类之前把一颗温热的真心捧到你们面前,你们不懂得珍惜。” “现在她终于眼不瞎了,不要你们了,你们却一个个上赶着来求原谅,贱不贱呐?” 绿莺回答:“很贱。” 宁成帷身子踉跄一下,踩上盘子碎片。 他垂眼,呆呆看着掉在地上的鱼。 许久之后,他缓缓蹲下身子。 捏笔的手指伸出,碰上鱼。 下一秒,指尖被鱼身上的碎片刺破。 鲜红的血液溢出。 他茫然地收回手,看着指尖的血,低声喃喃,“小四,大哥的手被划破了……” 他因为提笔写字,手腕容易酸痛。 小四便做了能缓解酸痛的药膏,每天都会来给他细细按摩涂药。 他嫌她烦,多次对她恶语相向。 每一次,小四都是带着笑脸,小心翼翼地低声劝他: ‘大哥,我听说考取功名后,经常需要写字,字写多了手会疼,我给你按按,能避免以后手疼。’ 而小四的按摩的确起作用,他手腕再没酸痛过。 于是,他心情好时,就给她按摩。 心情不好时,非得折磨她一顿,才施舍般把手递给她。 有一次,他手指被毛笔上的刺戳到。 小四极为紧张,拿来了药膏,要给他擦。 他一巴掌扇飞药膏,责怪小四,把有倒刺的毛笔拿给他。 想起自己曾经做的混账事,宁成帷攥紧拳头,痛苦地闭上眼。 一滴清泪,顺着他眼尾缓缓滴落。 小四,大哥受伤了。 这次,你还会来为大哥包扎伤口吗? 哟哟心情颇好:“呀,被扎伤了呀,可是小小人类不会给你包扎了哟~” “伤心,难过?这就对了,看你伤心难过,小小人类才会快乐。” “她的快乐,可是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哟~” 绿莺鼓掌:“真会说,一会我让赵嬷嬷多给你烤点肉。” 哟哟学着人类行礼的样子,一只翅膀搭在胸前,朝她弯腰,“谢谢小黄莺。” 绿莺:“……”小黄莺是什么鬼? 还不如叫她蠢笨丫鬟呢。 她看向宁成帷:“宁大公子,你要打扫院子就速度,不想打扫就离开,别污染小姐院子的空气。” 以前她根本不敢对宁家任何人说这种话。 现在说出来,真解气啊。 宁成帷苦涩地闭了闭眼,声音沙哑至极,“我扫。” 他如同迟暮老人般,小心地将鱼和一地盘子碎屑捡到食盒里。 一双纸笔写文的手,此时被瓷片碎屑割得血迹斑斑。 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依旧固执地捡着碎屑。 宁星棠姿态慵懒地倚在窗边,手中端着一个琉璃盏,里面盛着秦泠舒按照她给的配方酿制的葡萄酒。 她轻轻抿了一口。 饱满的红唇,沾染上鲜红的酒液,瑰艳至极。 她撩起眼帘,看了眼群星璀璨的夜空,冷冷开口:“宁大公子,记得连地擦干净。” 宁成帷开始后悔,踏上追妹火葬场的路。 大概和她今日医治慈恩寺僧人有关。 了尘那秃驴也说了,感恩心愈重,对她的帮助愈大。 她幼白指尖,漫不经心摩挲着精致的下颌。 想报仇折磨宁家人,必须先当救世主。 天道,可真狗。 宁成帷听到她的话,连忙抬眼看过去。 他眼中,带着愧疚不安,“小四,大哥手疼……” 宁星棠唇边,逐渐勾勒起诡谲幽冷的笑,“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我为了伺候你们,十指溃烂化脓,你可曾问过我一句疼吗?” “你们没有,你们只会责骂我矫情。” 宁成帷手上忽地失了力气。 手中捡起的瓷片再度跌落,溅起的细小碎屑,在他手背上划出细微划痕。 宁星棠仰头一口饮尽琉璃盏中红酒。 随手一抛,琉璃盏落在宁成帷面前。 碎屑飞溅,在宁成帷面上划出道道血痕。 “呀,手滑了,宁大公子不介意多收拾一个杯子吧。” 宁成帷眼角被划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他看着窗边妖娆绝色的少女,眼底阵阵酸胀。 类似的情境,发生过无数次。 只不过,现在角色对调。 宁星棠指尖卷着发丝,笑得妖娆妩媚,“哎呀,明天就要会试了,宁大公子需要我送你去参加会试吗?” 宁成帷双眼微亮,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小四你愿意送大哥去会试?” 第204章:我把小四的院子弄脏了要擦干净 宁星棠眉眼弯弯,在宁成帷期待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幽幽吐出两个字: “才怪。” 宁成帷眼中的光,瞬间点点消散。 如同黑夜里的火光,被一点点浇灭。 “砰”—— 宁星棠关窗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极为清晰沉闷。 宁成帷的心,跟着颤了颤。 随即,猛地沉下。 他听老二说,小四砸了母亲给他们兄妹五人的玉佩。 他之前还觉得小四是故意这样做,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今晚,他彻底明白—— 小四,很决绝地不要他们了。 哟哟啄了啄鸟爪:“昨日因,今日果,你都没把小小人类当妹妹,还想着她送你参加会试,想屁吃。” 绿莺双手环胸,冷冷讥笑,“宁大公子,以前两次考试,小姐连夜给你做早膳,帮你准备好考试需要的所有用品。” “你却嫌弃小姐糟蹋,不让小姐送你。” “如今小姐不愿送你了,你又上赶着求送,你们所谓的文人傲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面对一人一鸟的讥讽,宁成帷恍若未闻。 他只是低着头,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的碎屑。 待所有碎屑捡完后,他抬眼看向绿莺,“有抹布吗?” 哟哟一脸见鬼状:“你当真要擦地?” 绿莺不可思议:“读书读傻了?” 宁成帷:“我把小四的院子弄脏了,要给她擦干净。” 绿莺和哟哟:“……”鬼附身? 哟哟反应很快,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抓出一块黑不溜秋的抹布,扔宁成帷面前。 惯来端方素雅的宁家大公子,素有洁癖。 此时却衣袍脏污,指尖染血。 及腰墨发发尾扫过地面,沾染上丝丝缕缕汤汁。 他却恍若未察,只是拿起抹布,认真擦着地上的污渍。 哟哟:“……疯了吧?” 绿莺:“呵,以为这样做小姐就会原谅他,做梦呢。” 宁夫人来到百蕊院,看到明日要参加会试的大儿子,跪坐在院中,擦着地面。 她怔愣住,不可思议地揉揉眼。 再睁开—— 宁成帷拿着乌漆麻黑的抹布,一点一点,认真擦拭着地面。 手上斑斑点点,一下子分不清是污渍还是血。 她瞳孔微缩,疾步上前,一把拽住宁成帷的手,“你不温习,在这擦地?” 说话间,看到宁成帷尚在流血的十指,顿时愤怒至极: “是小四让你擦的吗?她明明知道你明天就要参加会试,竟把你的手伤成这样!” “她这是存了心不想让你参加会试,要毁了你啊!她怎能这么恶毒!” 宁成帷拧眉,缓缓抬眼看宁夫人,神情很平静。 眼底,却透着愧疚,“娘,你不问缘由,就这样给小四定罪了吗?” 宁夫人怒斥:“她让人打了瑶瑶四十大板,要不是老四医术高超,瑶瑶性命难保!” “她就是个灾星,只会来祸害我们一家人!” 说着,她用力拉宁成帷,“赶快起来,去找老四拿药膏,明天你要参加会试,手伤成这样,怎么写字啊!” 宁成帷微微用力,挣脱开宁夫人,并未起身。 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问宁夫人,“娘,你相信过小四吗?” 宁夫人皱眉:“小四一肚子心眼子,我倒是想相信她,可她一直满口谎言,我怎么相信她?” “娘,你觉得真的是小四在说谎吗?” “不然呢?难不成你觉得会是小五?”宁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老二被宁星棠蛊惑疯了,你也被他蛊惑疯了吗?” “小五从小天真善良,她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你觉得她会说谎?” 宁成帷垂眸,眼底满是苦涩。 若非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清晰浮现,而他作为旁观者,走马观花看了一遍。 他也会觉得小五天真善良,小四恶毒蛮横。 可事实却是,小四从未和小五争抢过任何东西。 她为了得到他们一点点疼惜关爱,付出了太多太多。 想着刚刚宁夫人的话,他想起之前小四说过—— ‘你们只会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身上。’ 是啊,他们不问缘由,永远只会把过错推到小四身上。 宁夫人看他又继续擦拭地面,一脸怒意,“宁成帷,你明日要参加会试!” “你答应过瑶瑶,要把三元及第的头花送给她!你想食言吗?” 三元及第者,会得一朵陛下赏赐的头花。 这头花是荣誉地位的象征。 可以送给家长长辈,也可送给爱人。 得头花者,可享郡主世子尊荣。 这是南辰开国皇帝为了激励学子专门设下的奖励。 他双元及第时,答应过小五,要三元及第,将头花送给她。 咬了咬唇角,宁成帷继续擦拭地上的污渍,声音很平静,“娘,我没拎稳食盒,弄脏了小四的院子,我应该打扫干净。” “您先回去吧,我打扫完了就回去休息,不会影响明日的会试。” 纵然有秦泠舒压他一头,但他依旧会拼尽全力,争取三元及第。 他要把头花送给妹妹。 宁夫人知道他的性子,极为固执倔强。 认定的事情,唯有小五能劝得动。 可如今小五被宁星棠这心思恶毒之人害得重伤卧床,没法来劝老大。 她脸色铁青,看向院中丫鬟小厮:“你们瞎啊!宁府发你们工钱,就是让你们看着大公子亲手打扫卫生?” 绿莺小脸满是嫌弃:“宁夫人,是宁大公子自己要做,而且不允许我们插手的。” “他自会武文弄舞,擦了这么久的地,反而越擦越脏。” “您要是能把宁大公子劝走,我从心底感谢您。” 宁成帷敛眉低头,捏着黑不溜秋的抹布,擦拭着地面上的污渍。 “娘,的确是我不让他们动手的,我自己弄脏的地,应该自己擦干净。” 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宁成帷,你的手是用来拿笔写字的,不是擦地的!” “我好吃好喝供你读书,你就是这样作践自己?” 宁成帷恍若未闻。 他将抹布翻了面,继续擦地。 宁夫人上前拽他。 他甩开,专注于擦地。 几次过后,宁夫人放弃,指着他的鼻子骂:“这些年我好吃好喝供着你,给你最好的笔墨纸砚,送你进最好的学院。” “为的就是有一天,你能三元及第,将头花带回来送给瑶瑶。” “可你如今竟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自己作贱自己,学着小四去做下人的活计!” 她一把抢走宁成帷手中抹布,扔朝一边,哭着哀求,“成帷,娘求你了,你十年寒窗苦读,明日就是摘果时,你听娘的话,回去好好休息,好吗?” 宁成帷抬眼,定定看着她,平静轻淡地问了句: “娘,你也知道小四之前做的是下人活计,可你为什么不阻止呢?” 第205章:小四,你让秦泠舒不要参加会试 宁夫人毫不犹豫道:“那是她自己愿意做,瑶瑶阻拦过,她不但不领情,还把瑶瑶骂哭了。” “我们把她当相府千金,她却非得作贱自己,和下人抢活计!” “呵。”宁成帷忽地笑了。 极轻极淡的笑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极为明显。 他眼角眉梢皆是苦涩自嘲:“娘,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也不一定为真。” 宁夫人只觉得他被宁星棠下了蛊,刚想说话,却听宁成帷再次问道: “娘,您去看过小四居住的院落吗?” 宁夫人看着他满身脏污,有些心疼:“瑶瑶说了,小五居住的院子南北通风,采光极好。” “成帷,你不要闹了,赶快回房休息,好吗?” 这一次参加会试的秦泠舒,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家那个从不露面的长子。 据瑶瑶说,秦家三兄弟对小四很好。 如果秦泠舒真的是小四义兄,那她岂不是就能让小四去找秦泠舒,让秦泠舒明日不参加会试? 想到这,宁夫人的心有些蠢蠢欲动。 柳家嫡长孙柳沧也会参加这次会试,但他已经休学一年多,肯定是赶不上成帷。 如今只要搞定秦泠舒,成帷的三元及第就稳了。 可就怕万一秦泠舒不是小四的义兄…… 不过瞬间,宁夫人心思百转。 她细细思索了一番,决定去找小四问问。 她站起身子,扬高了声音,“小四,你答应娘一件事,娘就原谅你杖责瑶瑶之事。” 屋内,烛火微微晃动一下。 并无任何声音。 宁夫人拧眉,踏上长廊石阶,用力推开房门,“小四,你打了瑶瑶,也该消气了,娘是真的有事与你说。” 房门推开的瞬间,恰好对上宁星棠冷若冰霜的小脸。 宁夫人掩上房门,压低了声音问,“秦泠舒是秦家长子吗?” 宁星棠眼底寒芒乍现。 她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是。” 爹娘对三位哥哥保护得极好。 就算居住在江南时,也是唤他们小名。 因此,除了秦家忠实的家仆,周围百姓都不知道三位哥哥的真实姓名。 宁夫人眉头蹙起:“不应该啊,秦泠舒那长相气质,不像寒门士子。” 她狐疑地瞅着宁星棠,试探着问:“小四,你去找一下秦泠舒,让他明日不要参加会试了,好吗?” 宁星棠眼底寒意猛然凝结成冰:“公然舞弊,宁夫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怎么能叫舞弊?只要秦泠舒不参加会试,我愿意给他任何补偿。” 宁星棠瞳仁光泽清寒至极。 她忽地笑了,笑得妖娆妩媚应下,“好啊。” 宁夫人听她答应,神色一喜。 下一秒,却听宁星棠冷冷道:“把丞相之位给他,他兴许会答应。” 宁沧涯当年也是会试榜首。 想到那日宁老夫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慌乱,宁星棠微眯美眸。 或许,她该让商墨查查当年的试卷了。 宁夫人脸倏然沉下:“你疯了!” 宁星棠面色冷凝:“我是疯了,宁夫人最好不要惹我这个疯子,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宁星棠,我是你娘!你必须听我的话!” “我不认识秦公子,宁夫人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 宁夫人显然不信:“他姓秦,你养父母也姓秦……” 话未说完,就被宁星棠冷冷打断,“按照宁夫人的脑回路,我去外面随便找个姓宁的,也能喊爹。” 宁夫人眼神带上厌恶:“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柳家在查秦家,就算秦泠舒不是秦家长子,但我只要坚持说他是,并且告诉柳家,以柳家的手段,他连明年参加会试的机会都没了。” 她暗暗威胁:“小四,娘只要秦泠舒不参加今年的会试,娘相信你能做到。” 宁星棠懒得与她废话,掌心一翻,一抹寒光朝着宁夫人眉心射去。 宁夫人下意识不顾形象,抱头蹲下,躲过了这柄匕首。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掉在身后的匕首,神色惊恐:“你……你竟然要弑母!!” 宁星棠姿步态妖娆,缓步上前。 她走到宁夫人面前蹲下。 抬手,捏起她的下颌,手心滑落一柄匕首。 她用匕首拍了拍宁夫人的脸,空灵的语调恍若在万年玄冰中滚了滚: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话间,她手中匕首划过宁夫人的脸,带起一道血痕。 “啊!”宁夫人惊叫一声。 “娘!”宁成帷跌跌撞撞爬起来,飞速跑进屋中,“小四,你别伤害……” 娘没了,在看到眼前的画面时,咽回去了。 宁夫人倒在地上,双眼迷离,保养得极好的面容上,有一条淡淡的血痕。 她扯着自己的衣裳,脸颊微红,呼吸粗重。 眼看她就要扯开自己的衣裳,宁成帷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宁夫人喘息着:“好热……” 宁成帷震惊地看向宁星棠:“小……小四,你给娘下了……” 宁星棠随手将手中杯子扔了,语气极冷,“这茶是宁老夫人送来的,宁夫人说口渴,我大发善心,赏给她了。” 今日午间,宁老夫人送来了一壶茶。 茶中有无色无味的合欢散。 若非她精通医毒,且被宁家人防备心极重,这次可能就中招了。 前世,她流落街头时,宁月瑶给她喂过这类型的药。 如果不是二哥及时赶回来,她就当着无数乞丐的面,将身上的衣裙脱了。 二哥是神医谷少谷主,从小被谷主师父喂食珍稀药草,血液恰好能解这类药。 他毫不犹豫割破手腕,用血给自己解毒。 寒冬腊月,本就没有避寒衣物的二哥,差点因为失血失温,死在破庙。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宁成帷眸光一颤,没有如往常般不顾青红皂白指责宁星棠。 他垂眸看着被宁星棠扔在地毯上的茶杯,身子微微颤抖。 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问道:“祖母为何要这样做?” 第206章:小四,大哥求你,你救救娘 为什么? 自然是要毁了她。 宁星棠美眸,隔窗冷冷看了眼窗外站着的丫鬟小厮们。 百蕊院中有宁老夫人的人。 只要她喝了茶水,就会上演一出捉奸。 这些下人敢背叛她,有两个原因。 一是在绝对的金钱诱惑下,性命可以暂时抛在脑后。 二是因为宁姜,宁家人都能进出百蕊院而不惧毒虫。 这些小厮丫鬟,觉得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 心思就开始活络了。 之前因为没有和大哥联系,手下暂时没人,才留他们一条狗命。 既然他们这么不珍惜,那就没必要留了。 “绿莺,院中除了赵嬷嬷,其余人全都卖到窑子。” 赵嬷嬷烤肉一绝,得留着给哟哟烤肉。 丫鬟小厮们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惊恐。 因窗户被关,他们看不清屋内的情形,纷纷跪下求饶: “夫人,您救救我们!” “四小姐,我们没做错事,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四小姐,你把我们卖去窑子,就是要我们的命啊,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大公子,您求求四小姐,我们不能去窑子。” “我们的卖身契在夫人手上,四小姐你没资格处置我们。” “就是,我们是夫人的人……” 说到卖身契,众人的底气顿时足了。 他们的卖身契在宁夫人手中,宁星棠没资格发卖他们。 宁夫人脸色潮红,喘息越来越重,“热……好热……” 宁成帷抓住她扯衣服的手,神色有几分尴尬。 他求宁星棠:“小四,这茶不是娘让人送来的,你救救娘,好吗?” 宁星棠敛眉垂眼,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匕首,“如果我今日中了药,宁大公子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会!”宁成帷回答得毫不犹豫。 宁星棠嗤笑:“今晚之前,宁大公子会相信?” 宁成帷到了唇边的‘会’字,在对上少女那双清寒无温的眼眸时,再也无法吐出口。 宁星棠红唇勾起一抹笑,替他回答,“你不会。” “你只会责骂我不知廉耻,将我打一顿,要么关入柴房,要么罚跪祠堂。” 她的语调,极为漫不经心。 好似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那轻飘的字字句句,好似小锤子,砸在宁成帷心上。 不是很疼,却闷闷的,极为难受。 小四说的,是实话。 若非旁观了那些记忆,他真的会这样做。 宁成帷感受着宁夫人逐渐急促凌乱的呼吸,他无暇顾及其他。 “娘,得罪了。”说着,他一掌将宁夫人劈晕,横抱起她。 “友情提醒宁大公子,这药效极烈,必须男人才能解,解不了,就会血管破裂,轻者半身不遂,重者一命呜呼哦。” 宁星棠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成功让得宁成帷停住脚步。 他倏然转身,眼露哀求,“小四,大哥求你,你救救娘。” 宁星棠指尖卷着发丝,妖娆的眉眼蕴满冰寒: “拿到他们的卖身契,把他们卖到窑子,端茶那个割了舌头砍断手送到宁老夫人院中。” “那宁老夫人给孙女下药之事,我可以考虑暂时不说出去,也可以救救宁夫人。” 祖母给孙女下药。 这放在小门小户都是被人厌恶不耻的行为。 更何况这茶还被当家主母喝了。 若是传出去,就算宁府贵为丞相府,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瑶瑶更会因此无缘太子妃之位。 宁成帷想说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可是想到小四如果真的中药…… 宁府欠小四的,太多太多。 他缓缓闭上眼:“好。” 宁星棠干脆地给了他半颗药丸:“另外半颗,事情办完了找我拿,你只有一个时辰。” 她笑容诡艳幽森:“一个时辰后,丞相亲自上,也解不了药效。” “宁夫人就会变成巨人观。” 看宁成帷似是不能理解巨人观,宁星棠好心换了个详细的比喻: “就是身体如同气球一般涨大,最后砰的一声,炸开。” “死无全尸的那种哦~” 宁成帷咬了咬唇瓣,抱着宁夫人快速离开。 以旁观者看了那部分记忆,他没法理直气壮责骂小四心狠恶毒。 曾经他们以为是小四的错,结果记忆中的细节告诉他,小四从来没有错。 茶是祖母送来的。 若喝了茶的人是小四,她一生就被毁了。 而娘要真出了事,罪魁祸首也是祖母。 百蕊院外,丫鬟小厮跪了一地。 哭得跟号丧。 宁星棠取出海棠花灯,引发了他们体内第一次下的毒。 所有人的号丧,顿时变成痛哭。 宁星棠满意了。 果然,痛哭声永远比号丧好听。 哟哟翅膀捂着脑袋:“小小人类,我们去王府住吧,吵死了……” 宁星棠脸上带着享受,往屏风后走去,傲娇道:“不去。” 她怕忍不住,把百姓心中的战神糟蹋了。 …… 墨王府。 商墨一袭白色里衣,坐在院中石桌旁。 他绸缎般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发尾微湿。 皎白月光落在他脸上,衬得他容颜如诗如画。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拎着青花瓷酒壶,懒懒往口中倒酒。 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淌过精致的锁骨,没入衣领。 哟哟飞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男饮酒图。 “滋溜”—— 它吸了吸嘴边不存在的口水,感慨,“遥望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常贤斜睨着它:“哟,你除了吃,还会吟诗啊。” 哟哟嘚瑟地仰着头,朝常贤挥了挥翅膀,“小小诗句,拿捏拿捏。” 商墨撩起眼帘,朝它勾了勾手指。 哟哟扑棱着翅膀,飞到商墨面前的桌子上。 它偏头:“王爷,王爷,你叫哟哟有事吗?王爷。” 商墨眼神有些迷茫,似是微醺。 他明晰干净的手指,揉了揉哟哟头顶的三根毛,“她有没有提我?” 哟哟茫然:“她?谁呀?” 商墨瞳仁骤然泻出冷光。 哟哟莫名觉得鸟毛发寒。 生物本能让它往后挪了挪。 却被商墨一把薅住头顶的三根鸟毛。 美得如诗如画的男人,将它拎起晃了晃,“下次她不回来,你也不要回来了。” 哟哟:“???” 王爷不要它了? 意识到这个恐怖的问题,哟哟鸟眼顿时盈满泪水,两只翅膀搭在商墨手腕,嚎得跟死了爹娘: “王爷啊,哟哟是你孵出来的,王爷。” “王爷,你一把屎一把尿把哟哟拉扯大,你就是哟哟的爹娘,你不能抛弃哟哟啊,王爷……” 第207章:我可以给商墨当三 “王爷啊,小小鸟啊,真可怜啊,还没出壳,没了娘呀……” “王爷爹呀,抛妻弃子……” 商墨额角狠狠一跳。 顺手抓过哟哟的翅膀,塞它嘴里,语调寒凉威胁,“再哭,我把你毛拔了。” “嗝~”哟哟打了个嗝,秒秒钟止住哭声。 它委屈巴巴地看着商墨。 商墨懒洋洋喝了口酒。 瞅着哟哟委屈巴巴的模样,心情忽地好了。 果然,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弄疯别人。 还是自家鬼王妃说得对。 哟哟凄厉的鸟哭声,让拿着情报进来,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徐阳一个激灵,混沌的脑子顿时完全清醒。 他双手抱着自己,搓了搓鸡皮疙瘩,问常贤,“哟大爷被噶了?” 常贤嘴角抽了抽:“你被噶了,它都不可能被噶。” “那它怎么嚎成这样?” “王爷说要拔了它的鸟毛。” 徐阳挑眉。 王爷养的这只鹦鹉,极为臭美。 平时掉了一根毛都要叼了放自己窝里,最宝贝的就是身上这身鸟毛。 要是真被扒光了,估计它会找个池塘把自己淹死。 他顶着魔音,将手中情报递给商墨,“王爷,云溪洲出现水患,上万百姓受灾。” 商墨接过扫了眼,捏在掌心。 再松开时,纸条化为碎屑,纷纷扬扬飘落而下。 他凤眸微眯,眼底寒芒乍现,“会试结束,本王去一趟云溪洲。” 历年水患过后,会伴随瘟疫。 每一年都会有许多百姓因此丧命。 但今年…… 常贤了然,恭声应下。 今年有王妃在,疫情定然爆发不开。 会试三天,快马加鞭七天能赶到云溪洲。 河流决堤,是七日前。 良田被淹,房屋损毁。 按照河流的涨水速度,十日后才会完全淹没。 时间来得及。 几乎同一时间,同样的内容送到了慈恩寺。 太子看完,指尖抵着信件,推向颜青。 颜青慵懒地坐在椅内,单手撑额,半咬饱满的红唇。 阴柔绝色的桃花眸,覆着幽幽哀怨。 如莲般倾城,如月般妖邪。 他并未看太子推来的信件,嗓音幽然婉转如莺啼,“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她为什么会选择商墨?” 先爱上的是输家。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太子温雅如玉的面容,罕见地浮现沉思。 宁星棠美得太过明艳夺目。 妖娆绝色,透着来自黄泉幽冥般的诡谲气息。 似黄泉彼岸花,妖娆诡艳而又危险迷人。 颜青倾国倾城的容颜,泛着幽怨,美得令人心惊。 他语调婉转哀怨:“是我长得没商墨漂亮吗?” 太子:“……” 商墨的美,是矜雅清贵,清冷似谪仙。 颜青的美,是妖邪倾城,阴柔如妖月。 二者皆美,美得不相上下。 颜青从袖中掏出一面小镜子,边照边继续道:“都怪皇帝那没用的老玩意儿,生出商墨那张脸。” 太子:“……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墨的容颜,完全继承先皇后。” 镇国将军府小姐,可是三国第一美人。 当年父皇能娶到她,真的多亏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情谊。 颜青猛地将镜子扔向对面墙壁。 啪嗒一声,镜子落地,镜面碎成数片。 他柔美倾城的桃花眸,弥漫狠戾,“小东西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商墨凭什么横刀夺?” 太子语调清润,不紧不慢,“凭她爹是丞相。” 颜青:“我爹还是皇帝呢!”屁用没有。 太子捏了捏眉心:“柳家一直在查秦家,我都拦下来了,你那边还是没有秦氏夫妇的消息?” 颜青神色阴冷:“没有。” 太子微微皱眉:“秦家宝库富可敌国,很多世家觊觎,秦家未翻案前,宁四小姐的身份不能暴露。” 颜青蓦地转头,眼神阴戾地盯着太子,“你也要和我抢她?” 太子:“……没有。” 宁四小姐固然美。 但他没有抢夺自家兄弟妻子的嗜好。 颜青眯起眼眸,声线幽怨哀凄:“你和我是双生子,我因你被抛弃,我和野狗抢过吃的,睡过泔水桶,扒过死人衣裳穿……” “我孤身一人流浪,爹不疼娘不爱,没爹没娘,所有人都嫌弃我,不愿和我玩,只有小东西不嫌弃我。” 太子:“……” 王叔把你当儿子养。 这番感情都喂了狗。 “哥哥你从小拥有父爱母爱,我只有小东西,你别和我抢她,好吗?” 太子:“我没说要和……”你抢。 颜青:“我可以当三,哥哥,你替我去提亲,好吗?” 太子:“宁四小姐嫁给了阿墨,她现在是墨王妃,你要当谁的三?” 颜青半咬唇瓣,眨了眨眼,“当商墨的?” 太子:“……” 颜青双眼倏然亮起,恍若盛着万千星辉,语带兴奋激动: “对啊,我嫁给商墨,等他去上朝,我就可以找小东西培养感情。” 太子头疼扶额:“你的道德呢?” 颜青:“那玩意儿又不能吃,早丢了。” 太子觉得和脑子有问题的人,简直没法沟通,“且不说你和阿墨都是男子,没法成婚,光血缘这一层,就不行。” 颜青随意扫了眼桌上的信件,桃花眸弥漫阴邪,“除了你和王叔爹,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实在不行,我可以男扮女装。” 太子:“……”没法沟通,当三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他果断岔开话题:“阿墨肯定会带宁四小姐去云溪洲,你去吗?” 颜青托着下颌,拒绝,“不去。” 他要研究一下小东西给的药丸,争取早日治好秦老三。 可他为什么抓秦老三,还要把他炼成药人呢? 太子看着颜青倾国倾城的柔美侧颜,眸光微闪。 阿卿脑中的东西,得尽快想办法取出来。 再这样癫下去,怕是哪天他会挥刀来个自宫。 或者被脑中那东西弄死。 他微微眯起眼眸,指尖轻点桌面。 秦锦,药人…… 他也得加快寻找秦氏夫妇,唯有秦家宝库中的一物,才能彻底将秦锦炼制成药人。 阿卿是他同胞弟弟,得救。 炼了秦锦,宁星棠铁定和阿卿翻脸。 以她狠辣的手段,会杀了阿卿。 有点儿棘手。 第208章:也就妹妹管得住你 科举考试当日。 天色尚未亮开,贡院门口便围满了人。 宁星棠一大早就起床离开宁府,去了秦氏客栈。 秦枫逸正如同老妈子一般,事无巨细交代着秦泠舒。 他双手合十:“佛祖保佑大哥一定要高中状元啊!” “只要大哥能高中状元,等找到老三后,我一定让老三吃半年的素……” 秦泠舒:“……” 秦枫逸嘴中念念有词:“大哥,我把自己知道的神佛都拜了一遍,你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当作是在书院的考试。” 念完,他从一旁的矮桌下拿起一个白色夜壶,“这是我专门让人定做的夜壶,拿草药熏过,草药香能掩盖气味,大哥你带着去,这三天就用这个。” 放下夜壶,他又拎起一个小竹篮,“里面是笔墨和砚台,纸由贡院提供,我就没给你准备了。” “这次科举会试,要考三天,大哥你坚持一下,等你出来了,弟弟我给你开桌酒席,好好庆祝。” 秦泠舒:“……”这话听着,感觉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恰好宁星棠百灵鸟般空灵动听的声音传来:“二哥哥,你这‘等你出来了’,说得大哥好像是去坐牢似的。” 秦枫逸惊喜地看向门口:“妹妹!” 秦泠舒快步走出前厅:“棠棠,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 宁星棠依旧一身血色长裙。 她及腰长发松松编成鱼骨辫垂落胸前,以珍珠发带点缀。 娇俏明艳中,裹挟妖娆冷艳。 让人一眼便能失了心神。 秦泠舒眼角眉梢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女大十八变,棠棠越来越漂亮了。” 宁星棠笑得眉眼弯弯。 她上前亲昵地挽住秦泠舒的胳膊:“知道大哥今天会试,特意给大哥准备了早膳。” 她昨晚,将空间里的珍贵药材刨了出来。 守在锅前,不断搅拌一个时辰。 糯米熬得黏而不烂,颗粒分明。 所有的药材都经过好几道工序,保留药效的同时,没有丝毫药味。 以前,她为宁成帷和宁家人熬粥。 以后,她只会为爹娘和哥哥们熬制药膳。 秦枫逸语气酸溜溜的:“妹妹真是偏心,眼里只有大哥。” 说着,他接过食盒打开,“女孩子家家,拎这么重的东西,手疼不疼?以后这些粗活,让下人去……” 话未说完,他看着白玉碗中的粥,止住了话音。 他精通药理,一眼就看出碗中有五种以上提神醒脑的滋补药材。 按理说这么多种药效类似的药材一起用,药效极易冲突,补药成毒药。 但粥中药效相融,产生的效果不仅仅是一加一大于二这么简单。 三天的会试,不允许带药。 吃食一律贡院提供。 很多人熬不住。 往往第三天身子都会出问题,很多人都会提前服秘药,保持精力。 神医谷有秘药能激发人的潜能,三天不眠不休也能保持头脑清醒,精力旺盛。 但大哥早产,底子弱,会落下后遗症。 “妹妹,这……”秦枫逸震惊地看向宁星棠。 宁星棠眉眼弯弯:“这药膳能让大哥在接下来三日内,以清醒的头脑和足够的体力应付会试,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她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露出一点儿缝,“小小会试,大哥肯定能拿捏。” 秦泠舒轻笑:“大哥要是拿不到榜首,都对不起妹妹辛苦熬制的药膳。” 秦枫逸像是泡在醋罐子里:“啧啧,典型的有了大哥忘了二哥,二哥这颗小心脏啊,真是拔凉拔凉的。” 宁星棠上前亲昵地挽住秦枫逸的胳膊,往他手中塞了个盒子,“哎呀呀,我怎么可能忘了我亲爱的二哥呢。” “喏,这是送二哥的礼物,五神花。” 谷主因早年试药,体内有残留毒素。 二哥这些年走南闯北,一则是为了锻炼,再则便是收集药材,将谷主师父体内的毒逼出来。 药材他基本收集齐了,只差最重要的一味五神花。 秦枫逸笑开了花。 他得意地朝秦枫逸晃了晃手中盒子:“小海棠最爱我这个二哥。” 秦泠舒轻笑一声。 他宠溺地屈指弹了弹宁星棠的鼻尖:“小海棠,你最爱哪个哥哥?” 芝兰玉树的温润贵公子,展颜一笑,如万千春风拂面。 只是这问题,问的是送命问题。 就像是女朋友和老母亲同时掉入水中,救谁。 宁星棠歪头,巧笑倩兮,“我最喜欢三哥哥。” 是了,她最喜欢会带着她摸鱼捞虾的三哥哥。 秦泠舒失笑,点了点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老三如果听到你这话,一定开心得当场上树给你掏鸟窝。” 话落,他眼底划过担忧。 老三和爹娘失踪两个月了。 一点音讯也没有。 宁星棠并未错过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担忧。 她舀起两碗粥,分别塞到二人手中,“王爷已经让黑甲卫寻找爹娘和三哥哥,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说完,她强势命令,“大哥,你赶快喝了粥,常贤乔装打扮送你去贡院。”防止柳家那老阴比偷袭。 “二哥,你喝了粥赶快去休息,秦氏客栈有暗卫守着。” 秦枫逸端着粥,揉了揉酸涩胀痛的眉眼,点头,“妹妹,大哥就麻烦你了。” 他这段时间都在寻找给师父祛毒的药材,以及改善神医谷秘药。 确实没有好好休息。 “放心吧,三天后一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大哥。”宁星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尽管找我追责。” 温热感从手中端着的粥碗传来,秦泠舒眉眼染上如沐春风的笑: “那这三日我可不能碰头发,必须保证一根发丝不掉。” 秦枫逸喝了口粥,轻哼一声,“也就妹妹管得住你。” 大哥身上背负着秦家的冤屈。 他把自己逼到了极致,每日仅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看书。 唯有妹妹在家那六年,能劝得住大哥。 让大哥每日按时休息用膳。 妹妹离家后,大哥变本加厉。 若非神医谷的各种珍稀药材,身子早已支撑不住。 但就算如此,大哥的身子也几乎被掏空,连续三日高强度的会试,怕是难以坚持不下来。 所以他才纠结,要不要给大哥服神医谷秘药。 宁星棠眯起眼眸,俏脸一片冰寒,“大哥,手伸出来。”把个脉。 第209章:不能让他脏了大哥的官路 秦泠舒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了藏,瞪了眼秦枫逸,“那个……妹妹……时辰快到了,大哥先走了。” 说着,他三两口快速吃粥。 宁星棠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秦泠舒:“大哥,你慢点吃,小心烫到噎到。” 秦泠舒囫囵咽下,擦了擦嘴角,放下碗就要走。 宁星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阴恻恻道:“看来大哥将我离家时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秦泠舒身子一僵,眼带求饶,“好妹妹,大哥知道错了,大哥发誓,会试完一定每日按时睡觉吃饭。” 娘怀他时,生过一场大病。 他早产,身子较弱。 多亏谷主伯伯尽心给他调理,才让他如常人一般康健。 但毕竟底子差,这十年他耗尽心血苦读,身子有些受不住。 妹妹从小在医药方面极有天赋,她调配出了一种汤药,说要给自己调养身子。 那汤药谷主伯伯看过,确实有用。 只是那味道,着实一言难尽。 就好像将糖醋油盐酱全部混在一起,还有硬度堪比玉石的药材残渣。 他恰好在换牙期,还不该换的门牙直接被咯掉。 然后—— 翩翩如玉的贵公子,牙门漏风整整一年。 秦泠舒举起两根手指发誓:“大哥发誓,真的。” 宁星棠眼神幽冷:“信你个鬼。” 指尖下的脉搏,虚浮无力。 万幸并未勾动他的隐疾。 只是也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她俏脸冰寒,取出一枚莹润的丹药,动作有些粗鲁地塞到秦泠舒口中。 药丸味道极为一言难尽,秦泠舒温润儒雅的五官顿时皱在一起。 比起那糖醋油盐酱混合在一起的‘十全大补汤’,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本能反应就要吐出来。 下颌却被宁星棠捏住。 她妖娆的美眸,泻出凌厉寒光,“咽下去。” “咕咚——”秦泠舒下意识咽了下去。 秦枫逸看着自家亲哥那几乎变形的五官,头皮发麻。 端着美味的药膳粥后退两步。 他也被妹妹的‘十全大补汤’荼毒过。 那味道,永生难忘。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他笑弟恭,“大哥,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你可不能辜负了哦。” 秦泠舒恍若戴上痛苦面具。 他瞪了眼幸灾乐祸的秦枫逸,勉强控制着五官朝宁星棠扯出一抹笑,“妹妹的心意自然不能辜……” 话音未落,他神色变得震惊。 几乎让他想要关闭味蕾的怪味,逐渐变成甘甜,以极为嚣张的姿态蔓延口腔。 同时,暖意蔓延在四肢百骸,体内的疲惫感渐渐被驱散。 他震惊地看向宁星棠:“妹妹……”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瞳仁泛着心疼。 她气鼓鼓开口:“大哥以后还是这样不珍惜自己身子,我每天都给你吃这种苦药丸,苦死你!” 秦泠舒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微微发酸,“大哥以后一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 效用这般强大且立竿见影的药丸,妹妹必定是花了无数心血炼制。 他舍不得让妹妹受熬药的苦,一定会好好爱护身子。 他们秦家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应该穿着华美的衣裙,赏花游船。 而不是守在药味浓重的药材前,辛苦熬药。 他叹了口气,眉眼带着疼惜,“你二哥这十年来医术精进了不少,以后需要炼药,尽管指使他。” 秦枫逸拍着胸膛:“没问题,能帮我们小海棠炼药,是我的荣幸。” 他一口喝完碗里的粥,眼眶微微泛红,“为了熬好这药膳粥,你……” 顿了顿,他目光落在宁星棠纤白柔嫩的手指上:“这双手,被烫伤过很多次吧?” 宁星棠听着哥哥们疼惜的话语,鼻头莫名有些酸涩。 她给宁家人熬粥,烫得满手泡。 宁家人从未关心过她,只会责骂她笨手笨脚。 秦泠舒看她红了眼眶,顿时有些急,“怎么了?是熬粥烫到了吗?” 秦枫逸连忙扔了碗,就要拉她的手去看,“二哥看看烫到哪了?” 宁星棠随意擦了擦眼,扬起灿烂的笑,“没烫伤。” 她催促秦泠舒:“大哥,时间不早了,你快收拾一下,得去贡院了。” 秦泠舒眼底染着心疼:“你也赶快回去睡一觉,美人都是睡出来的。” 宁星棠吸了吸鼻子:“好,我先送大哥去贡院,就去补觉。” 马车是王府的。 一会大哥进去后,她直接在马车换了衣裙,就能随商墨进去。 秦泠舒也想多和妹妹呆一会,就没拒绝。 他收拾好东西,临走前看了眼院外跪着的阿竹,声色淡漠如寒玉,“会试结束,你就离开秦家吧。” 阿竹闻言,双手猛地紧攥成拳。 他紧咬唇瓣,朝秦泠舒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奴才待公子金榜题名时,便以一条贱命谢罪。” 他跟在公子身边十多年。 竟为了妹妹的消息,信了柳家。 他罪该万死。 秦泠舒语调更冷:“你的命,会脏了本公子的官路。” 阿竹面色骤然煞白。 他唇瓣颤抖着,痛苦地看着秦泠舒离开。 秦枫逸双手环胸走了出来:“后悔了?” 阿竹泣不成声。 他悔不当初啊。 秦枫逸眼底神色极为复杂。 他定定看了阿竹片刻,才叹息一声,“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次不忠,永远不用。” 阿竹闭上眼,十指紧紧扣着地面。 面上,大滴大滴的泪滚落。 秦枫逸淡淡吩咐夜玄:“夜叔,看好他,不能让他脏了大哥的官路。” 夜玄长叹了口气:“是,二公子。” 马车上。 宁星棠明明是话少之人,却嘴没停过。 但面对前世因自己而死,今生又十年未见的哥哥,她话忍不住多了起来。 “大哥,这三天时间,你不能碰生冷的食物,你胃不好,吃多了会胃疼。” “贡院有暖炉,如果胃疼了,一定要说。”她秒秒钟送到。 “晚间休息时,记得披上大氅……” 商墨应该会带狐裘,到时候薅来给大哥。 第212章:错失科举资格了吗? 眼看最后一名学子也进入了贡院。 而秦枫逸和常贤依旧没有回来。 人群中,看热闹的、同情的、怜悯的得意的等复杂的目光落在秦泠舒身上。 宁星棠将马车翻了一遍,没找到。 她十指紧紧揪着裙摆,心头烦躁不安。 大哥的参考文书,明明离开秦家客栈时,他亲手放入袖中,并未与其他人接触过。 怎么会不见了? 忽地,她美眸猛地眯起。 刚才撞大哥那人…… 那人应该是擅长偷盗,所以能悄无声息摸走大哥的文书。 而文书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宣纸。 只要在搜身前吞入腹中,便能无人察觉。 该死的。 千算万算,没算到柳家这么阴狠! 她死死咬着下唇,眼底寒光乍现。 柳家今日害大哥,来日她必要柳沧偿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所有的学子都进了贡院。 衙役看了眼时辰:“这位公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今年有柳家公子和宁家公子,你上榜的几率不是很大。” “不如回去温习一年,明年再考。” 柳诗雨站在人群最后方,姿态高傲,“一个乡巴佬也想和哥哥争榜首,痴心妄想。” 她一甩衣袖,得意转身离开。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衙役惋惜地看着秦泠舒,“这位公子,贡院大门即将关闭。” 秦泠舒拎着食盒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 是他大意了。 只是这教训,太过惨重。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熄灭,拎着竹篮,脚步沉重地踏下石阶。 明天就算他夺魁,但耽搁一年,秦家就晚一年翻案。 柳家已经在找爹娘,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衙役摇摇头,开始准备贡院大门落锁。 宁星棠指尖掐破掌心。 心,完全沉了下去。 就在她闭眼时,哟哟的鸟喊鸟叫声传来:“手下留门!” 宁星棠猛地睁开眼,掀开车帘一角,看向声音传来处。 只见婴儿大小的五彩鹦鹉,爪子抓着一张宣纸,扑扇着翅膀飞来。 它身后不远,商墨骑着一匹枣红大马。 晨曦的光辉下,矜雅隽美。 百姓们纷纷跪下:“参见墨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诗雨听到百姓的欢呼声,倏然转身。 目光落在马上矜贵的男子身上。 眼底,满是不甘。 墨王这般优秀的男子,宁星棠那乡野长大的粗鄙之人根本配不上! 等哥哥中状元,她就进宫求姑姑,就算不能让墨王休了宁星棠,也要让她成为平妃。 她嫁入墨王府,有的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宁星棠这贱人。 只不过,墨王为何宁愿暴露他养的鹦鹉会说话,也要给秦泠舒送文书? 他认识秦泠舒? 哟哟迅速掠过众人头顶,大喊,“秦泠舒是谁?你的文书掉了……” 秦泠舒双眼猛然亮起。 哟哟盯着渐渐合拢的院门,翅膀几乎扇出残影,“手下留门!留门啊!” 宁星棠细白手指紧紧扣着窗沿,死死盯着院门。 若非理智克制着情感,她已经跳下马车,去阻止院门关闭了。 眼看院门缝隙只允许一个人通过,而哟哟距离秦泠舒还有百米。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若是院门关上,秦泠舒依旧未曾进入贡院。 那他便失了此次会试资格。 原因——迟到。 就算商墨贵为王爷,也没法插手,阻止院门关闭。 宁星棠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柳诗雨眼中,渐渐弥漫得意。 秦泠舒眼中的光,再度缓缓熄灭。 院门已经只容瘦削的成年男子侧身通过。 秦泠舒指尖抠破掌心,却丝毫不觉痛,只是苦涩地闭上眼。 他的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下一秒,凌厉的破空声骤然袭来。 他下意识睁开眼。 入目,是一抹寒光朝自己射来。 还带着一张白色宣纸。 短箭射在朱红的院门上,尾端不断颤抖着。 哟哟喘着气:“快拿文书进去呀!” 秦泠舒反应过来,连忙拎起竹篮,小心扯下被短箭射穿的文书,递给衙役。 衙役也松了口气,看了眼便催促,“公子赶快进去吧。” 秦泠舒吸着气,侧身挤入贡院。 因为门缝太过狭窄,背腹被摩擦到,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挤进贡院,面上带起轻松的笑。 站在贡院内,透过即将关闭的门缝,看向马背上的俊美矜雅男子,朝他点头道谢。 商墨慢条斯理把玩着弓弩,声色淡淡带着凌厉威压,“秦大公子文书不慎遗失,恰好被本王爱宠捡到,顺路送来。” “文书是参加科举的敲门砖,一旦遗失,十年寒窗苦读白费。” “本王希望以后参加会试的学子,好好保管文书。” 一句话,解释了哟哟为何给秦泠舒送文书。 今年未能参加科举的学子们闻言,纷纷俯身道:“草民多谢王爷教诲。” 宁星棠看着院门关闭,松了口气。 她这才惊觉,浑身几乎被汗湿。 她迅速脱下汗湿的长裙,换上男装下了马车。 恰好商墨走到马车旁。 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宁星棠仰头与他对视,眉眼弯弯,无声道:“多谢王爷。” 她扮演的,是哑巴小厮。 商墨看着少女明媚的笑,眉眼缓缓染上清浅笑痕。 他微扬下颌:“这三日,你便贴身伺候本王。” 他刻意强调贴身二字。 宁星棠看着男人隽美无双的容颜,微微愣住。 贡院给商墨准备的房间只有一间。 贴身伺候,岂不是要与他同睡一床? 她倒是不担心商墨对她做什么。 那可是无关情欲,不近女色的战神。 她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把百姓们心目中的战神糟蹋了。 哟哟歪头,看着男装打扮的宁星棠,刚想说话,就被徐阳眼疾手快一把掐住鸟嘴。 “你再多说几个字,王爷会拔光你的毛。” 哟哟鸟躯一颤,立时乖巧了。 它疑惑地盯着宁星棠,有些不解。 小小人类为什么要穿这样丑丑的衣服。 好丑。 商墨看宁星棠不答。 他眯起眼眸,微微弯腰,手中箭弩轻轻挑起宁星棠下颌。 眼底,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暗沉深邃。 清润如寒泉击石的语调,透着危险,“嗯?不愿意?” 敢拒绝,他就把秦泠舒安排在茅坑旁。 第213章:四哥也背叛她了吗?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压住心底的涩涩想法,极为乖巧点点头。 她深知商墨的尿性。 要是不答应,他肯定会折腾大哥。 狗玩意儿。 如果被她忍不住糟蹋了。 那也是他活该。 贡院对面的阁楼上,柳首辅眉眼阴冷,“秦泠舒的文书是怎么回事?” 他身旁,一名中年男子擦着额上的汗,面色有些发白,“首辅,我们买通的那名学子,撞到秦泠舒时,确实拿了他的文书。”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首辅脸色阴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盯着贡院被关闭的院门,语气阴冷至极,“哼,以为攀上商墨这棵大树,就能护住他了吗?做梦!” 柳诗雨推开门进来:“爷爷,有秦泠舒在,哥哥此次还能夺魁吗?” 她看过秦泠舒的文章,真的不比哥哥差。 就今日之事来看,秦泠舒应该成了墨王的人。 如果他夺魁了,墨王在文官之间的话语权加重,加上武将支持,太子表哥的东宫之位就有点危险了。 而一旦墨王势大,她就没法让姑母逼着墨王娶她了。 柳首辅眯起眼眸:“放心吧,榜首一定是沧儿的。” 说着,他问柳诗雨,“你最近去慈恩寺见你太子表哥了吗?” 柳诗雨坐在柳首辅对面:“爷爷,太子表哥可以立地成佛了,不需要娶妻了。 柳首辅吹了吹胡子,语气虽是谴责,却带着慈爱,“胡说!太子是为国为民祈福。” 柳诗雨撇撇嘴:“我约表哥游船踏青,爷爷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 “他竟然带着佛经去花船上抄!让抚琴跳舞的女子跟着一起抄就算了,连我也被逼着抄了十遍佛经,现在手还疼呢!” 她满脸控诉:“爷爷你说说,表哥做的这是人事吗?” 柳首辅:“……” 他捏了捏眉心:“太子最近,属实越来越荒唐了。” 要不是皇后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们都考虑重新培养皇子了。 柳诗雨趴在桌子上,拨弄着茶盏,“爷爷,我不想嫁表哥。” 柳首辅轻斥一声:“胡闹!你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这话休要再说!” 柳诗雨嘟起嘴:“爷爷,我不喜欢表哥……” 柳首辅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神情慈爱规劝,“雨儿,太子登基后,你只需给他留下一个子嗣。” “至于你喜欢的,你大可抓来养在柳家。” 柳诗雨一怔:“爷爷,你的意思是……” 柳首辅看着她那张与逝世爱妻极为相似的面容,眼底浮现思念。 他的神情,愈加慈爱,“太子登基,必须废了墨王武功,挑断四肢筋脉,雨儿如果还喜欢他,可以弄到柳家当面首养着。” 柳诗雨起身坐在柳首辅身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撒娇: “雨儿就知道,爷爷最疼雨儿了。” “爷爷,表哥登基后,可以把宁星棠交给我处置吗?” 柳首辅:“自然可以。” 柳诗雨勾起唇角,眼神冰冷。 她本来还想和宁星棠当商墨的平妻,再慢慢收拾她。 但如今爷爷允她将商墨废了养在柳家。 那她就先剥了宁星棠的脸皮,再削成人彘,泡在盐水中。 “爷爷,还没找到秦家后人吗?” 柳首辅摇摇头:“爷爷收到消息,说江南首富秦家是秦氏后人,但我们的人去查了,那秦家不过是运气好,在江南挣到了点钱,不是秦氏后人。” 柳诗雨抿了抿唇角,试探着问道:“爷爷,如果找到秦家宝库,能把圣药给我吗?” 传说秦家宝库有一圣药,能永葆青春。 柳首辅垂眼,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点点头,“好。” 柳诗雨有些不可思议地抬眼看柳首辅:“爷爷,你……你答应了?” 自她有记忆以来,爷爷便最疼她。 爹爹病死后,爷爷更是对她有求必应。 但圣药太过珍贵,她根本没奢望爷爷能给自己。 柳首辅慈爱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似是透过她再看自己的挚爱,“爷爷答应过雨儿,只要是你想要的,爷爷都会给你寻来。” 柳诗雨面上露出笑容,挽住柳首辅胳膊,笑容满面,“谢谢爷爷。” …… 宁府。 宁月瑶恢复意识时,耳畔传来隐约的争吵声。 “瑶瑶还没醒,你竟然要去给神童山的孩童看诊,你疯了?” 这是宁涛不可思议的声音。 宁楠熙语气中是难以压制的怒火:“老四,瑶瑶伤重,你不守着她,反而去给无关紧要的人治病,你到底怎么了?” 宁姜声线极为悦耳平静:“我答应了小四,要给孩子们治疗。” 砰—— 宁涛一脚踹翻椅子:“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宁姜眉眼美如画,神色淡淡,“瑶瑶已经没事了,按时换药就行。” 宁楠熙双拳紧握:“没事?她身上会留下疤,你管这叫没事?” 宁姜漂亮的眉头微微拧起:“我能保住她的命,让她伤口迅速愈合,但我没办法祛除疤痕。” “要想将疤痕祛除,只有神医谷的玉肌膏。” “那你去找小四要啊!”宁涛道:“以前小四总喜欢黏在你身边,她最在乎你这个四哥,只要你和她说,她肯定会给。” 小四喜欢黏在你身边,最在乎你这个二哥…… 宁姜听到这句话,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离家前,他或许会觉得自己是小四最喜欢的哥哥。 可现在,他觉得小四不要他了。 她好像连看都不愿意看到自己,又怎么可能喜欢黏在自己身边,在乎自己呢? 宁楠熙也道:“就是,老四,你去找小四要,她肯定会给。” 宁姜抬眼,茫然的目光落在宁楠熙脸上。 阳光照射下,他左脸的疤痕淡了很多。 但依旧清晰可见。 他本以为自己能完全去除三哥脸上的疤痕,让他继续参军。 可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小四太过决绝,不仅不要他们,还要毁了他们。 宁月瑶迟迟听不到宁姜的回答,心头一阵慌乱。 怎么回事? 难道四哥也背叛她了吗? 第214章:哥哥挣钱给妹妹花,天经地义 就在宁月瑶焦灼不安,准备睁眼时。 宁姜困惑茫然的清越声响起:“小四已经不要我了,她还会把玉肌膏给我吗?” “会!”回应他的,是宁涛斩钉截铁的声音。 他眼中满是红血丝,眼底青黑一片,脸色青白。 乍一看去,就像从地府爬出来的短命鬼。 宁楠熙摸了摸后脑勺,问宁涛,“老五,小四并不认识神医谷的人,你怎么确定她能拿到玉肌膏?” 宁涛愣住。 是啊,小四并不认识神医谷的人,她怎么会有玉肌膏? 他并未看过小四被毁容的样子。 只是听人说伤口深可见骨。 但如今小四脸上不仅没有一点儿伤口,还美若天仙。 他觉得,那伤口大概是浅浅划破一层。 墨王给她用了极品药膏,所以痊愈了。 想到此,他双眼蓦地一亮。 是啊! 墨王! 小四不认识神医谷的人,但墨王说不定认识。 宁涛:“小四不认识神医谷的人,可王爷认识。” 宁楠熙听言,点点头,憨憨一笑,“还是五弟聪明。” 他看向宁姜:“四弟,小四历来粘你,你去与她好好说说,让她找墨王再拿点玉肌膏。” 宁姜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话,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三哥,玉肌膏是神医谷镇谷之宝。” “先皇曾去求过,神医谷都没给,王爷可能求不到。” 神医谷少谷主是宁星棠二哥,只要宁星棠想要,别说玉肌膏。 整个神医谷他都会送给她。 她绝不允许宁星棠身份暴露,压在她头上。 宁楠熙懵了:“那小四脸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是怎么好的?” 宁涛眼神阴冷:“小四医术高超,那伤口应该是她自己治好的,王爷说他求来了神医谷玉肌膏,是个幌子。” 宁楠熙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她脸上那么大口子,怎么可能一个月不到就痊愈,还一点儿疤痕也不留。” “原来是她自导自演,故意划伤脸,但划得不是特别深,用点药膏就能治好,然后栽赃小五,说小五划烂她的脸,伤口深可见骨。” 他最后满眼厌恶总结:“她真是好恶毒!” 宁姜张了张口,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如画的眉眼泛起困惑。 小四脸上的伤真的是假的? 她故意陷害小五? 宁月瑶听着外屋宁家兄弟的话,眼神阴冷。 目前全心全意信任她的,只有三哥和五哥了。 大哥和二哥已经背叛她。 四哥摇摆不定,随时会背叛。 她必须稳住三哥和五哥,然后想办法拉回四哥的心。 就在她思索对策间,管家的声音传来,“五公子,相爷找您。” 宁涛担心宁月瑶,语气有些不耐,“什么事?” “云溪洲水患,太子下了口谕,要求朝中所有官员捐献银两,相爷请您前去书房商量。” 宁涛沉着脸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 宁月瑶闻言,双眼猛地一亮。 她一直扮演的是天真善良的妹妹。 如今因为宁星棠,形象有些崩塌。 如果她能救了云溪洲,便能挽回口风。 说不定,还能挽回大哥和二哥的心。 想到这,她连忙低咳出声。 宁涛三人神色一喜,连忙进入内屋。 宁姜医术不弱,给宁月瑶用的药都是极好的,后背的疼痛已经减轻很多。 她趴在床上,撑起身子看向宁涛三人。 水灵灵的眸子,覆着一层雾气,眼尾微红,小脸惨白。 看上去,楚楚可怜。 宁涛顿时心疼了。 他快步上前,走到床边蹲下,因常年握笔拨弄算盘而带着老茧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尾的泪: “瑶瑶,五哥就算散尽家产,也要为你弄来玉肌膏。” “你放心,你一定能嫁给太子,成为尊贵的太子妃。” 宁月瑶眸中的泪,滴滴滚落。 她哭着摇头:“不,我不要五哥哥散尽家产,我不嫁太子没关系的。” “五哥哥和四哥哥离家三年,肯定吃了很多苦头,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一己之私就让你们三年辛苦白费。” 宁涛闻言,更加心疼了,“傻丫头,哥哥挣钱给妹妹花,天经地义。” “你放心,五哥哥一定会挣很多很多钱给你。” 宁月瑶流着泪,依旧摇头,“一直都是哥哥们保护我,如今我长大了,也该保护哥哥们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宁姜,怯怯道:“四哥哥,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学医术。” “我知道水患过后会有疫病,爹爹位居丞相,我一直都受爹爹庇护,从未为百姓们做过事。” “这一次,我想去云溪洲,救治百姓。” 她最后的话音落下,宁家三兄弟都愣住。 尤其是宁姜,眼底神色翻涌。 最终,定格成愧疚自责。 他垂下漂亮的眉眼,低低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屋内几人,听到他无头无尾的道歉,并不觉得惊讶。 宁楠熙脑子难得灵光,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就说小五天真善良,根本不可能陷害小四,定是她当时不愿嫁给墨王,所以自导自演新婚夜坠崖毁容。” 宁月瑶急急道:“三哥哥,你不能这样说姐姐,姐姐是被恶奴……嘶……好疼……” 她急着为宁星棠辩解,不顾身上的伤就要起身。 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五官皱起,依旧不忘给宁星棠说好话,“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或许是姐姐医术高,才治好了脸,但姐姐绝没有自导自演。” 宁涛连忙扶住她,转头不悦地看着宁姜,“哥,瑶瑶这般善良,你竟然怀疑她陷害小四,你对得起她吗?” 宁姜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瓣。 他觉得那眉眼弯弯,经常对着自己笑,黏着自己,与自己诉说高兴事情的小姑娘,不会恶毒到伤害自己陷害嫡亲妹妹。 可是小四回宁府后,的确多次欺负陷害瑶瑶。 或许,她大婚日的坠崖毁容,真是为了陷害瑶瑶,自导自演。 宁楠熙猛地一拳砸在屏风上,将屏风砸倒,“当初就不该接她回来。” 屏风倒地的巨大沉闷声响,惊得宁涛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已经连续两个月没好好休息,头疼欲裂。 他抬手狠狠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沙哑,“小四现在是墨王承认的墨王妃,不能动她。” 宁楠熙满眼愤怒:“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小五被她欺负?” 第215章:哥哥们保护我,我也要保护哥哥 宁月瑶泪如雨下,楚楚可怜,“三哥,姐姐没有欺负我……” 她纤白手指无力扯着宁涛的衣袖:“五哥,我想去救云溪洲百姓。” 宁涛想也不想拒绝:“不行,你伤很严重,不能下床。” “而且水患过后,疫病横行,我不能让你涉险。” 宁月瑶红着眼,柔柔看向宁姜,“四哥哥,医者是不是该救世济人?” 宁姜想起师父临终前与他说的,要她协助了尘大师批命的福星,造福百姓。 他抿紧唇瓣,眉眼间愧意更浓。 他回家后,彻底将此事忘了。 还怀疑小五。 他简直不配当小五的哥哥! 看到宁姜眼中的愧疚之意,宁月瑶心底一喜。 果然,只要维持住善良的形象,哥哥们就会回心转意。 她故意动了下身子,扯得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爆发出剧烈的疼痛。 眼泪顿时哗啦啦落下。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疼哭。 “四哥哥……我……我真的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我只想力所能及帮助百姓……” 宁姜看着她骤然惨白的小脸,如画的眉眼满是心疼。 他蹲在床边:“你伤得太重,不能下床。” 说着,他伸出白皙如雪的手,轻轻擦去宁月瑶面上的泪滴,“四哥替你去,你乖乖在家养伤。” 宁月瑶摇头:“不,我要自己去。” 她隐隐感觉,要想杀了宁星棠,必须让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 秦枫逸打着宁星棠的名义,给京都贫困百姓施粥。 她再效仿,效果不好。 她要想让善良的名声传开,只能从周边城镇下手。 云溪洲,正是绝佳之地。 她有预感,只要救下云溪洲百姓,以她在民间的声望,就能成为太子妃。 身上留疤又如何,民心所向才是最重要的。 宁涛狠狠按了按太阳穴:“五哥去,你好好休息。” 宁月瑶惨白着小脸摇头:“不,五哥肯定好久没休息了,你必须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等姐姐气消了,我就去求她,我一定要调制出能让五哥哥入睡的熏香。” 宁涛心疼地擦去她眼尾的泪:“五哥没事,只要你好好的,五哥就满足了。” 宁月瑶噙着泪,声音娇柔,“哥哥们保护我,我也要保护哥哥们。” 她看向宁姜,眼眸中带着祈求,“四哥,从京都到云溪洲,昼夜赶路也需要七天,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能让我尽快痊愈,是吧?” 宁姜对上她柔弱祈求的目光,抿紧了唇瓣。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师父教过我调配一种药膏,能快速愈合伤口,且留下的疤痕较淡。” 宁月瑶双眼一亮,毫不犹豫道:“我要用!” 宁姜欲言又止。 宁楠熙忍不住道:“你有好的药膏,为何之前不给瑶瑶用?” 宁姜垂下眼,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抖着,“那药膏药性太过霸道,虽然能快速愈合伤口,但是连续一天一夜疼入骨髓的痛,我怕瑶瑶支持不住。” 宁楠熙立刻阻止:“那不能给瑶瑶用!” “瑶瑶被叶子划伤都疼得哭,现在被小四打了四十大板,再用这种烈性的药膏,她会受不了的。” 宁月瑶心底开始打退堂鼓。 她真的要为了那些贱民的好感,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吗? 可没有玉肌膏去疤,又有柳诗雨。 她成为太子妃的可能性,太低。 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民心。 宁涛沉声道:“瑶瑶从小娇生惯养,这次已经受了大罪,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宁月瑶深吸一口气,小脸煞白如纸,眼神却极为坚定,“不,我要用。” “太子让朝廷官员捐献银两救灾,我和四哥代表丞相府救人,对爹爹和大哥的仕途,极有帮助。” 宁涛闻言,没有再强硬拒绝。 宁楠熙脑子是摆设,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 他看宁涛没说话,忍不住道:“老五,你赶紧劝劝瑶瑶!那药太遭罪,不能用!” 宁涛只是定定看着宁月瑶:“你当真要去云溪洲?” 宁月瑶咬着苍白无血色的唇瓣,神情病恹柔弱,眼神却极为坚定,“嗯,我要去。” 宁涛点头,沉冷地看向宁姜,“哥,那药除了疼,还有其他副作用吗?” 宁姜摇头:“没有。” 宁涛:“拿给瑶瑶用,你陪她一起去云溪洲。” 宁姜:“好。” 宁月瑶扯出一抹柔弱无力的笑:“谢谢四哥五哥。” 宁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先好好休息,五哥先去书房找伯父。” 宁姜叹了口气,如画的眉眼染满心疼,“四哥去配药。” 宁月瑶乖巧地点点头:“接下来要麻烦四哥了。” 宁姜精致如画的容颜,带着愧疚疼惜。 最终,只是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静静转身离开。 他并未看到的是,在他转身瞬间,宁月瑶低垂下眼。 眼中,满是阴狠毒辣。 自己遭这些罪,都是因为宁星棠。 她一定要成为太子妃。 只有成为太子妃,她才能压宁星棠一头,才能将她踩在脚底。 看她卑躬屈膝,朝自己跪下。 然后,将自己所受的罪,千百倍还给宁星棠。 …… 贡院内。 商墨作为主监考官。 翰林院士顾明修,户部尚书和宁沧涯为副监考官。 宁星棠乔装打扮一番,连亲爹都没认出来。 她尽职尽责扮演着‘贴身’小厮,跟在商墨身后逛考场。 此次参加科举的,一共一百八十名考生。 每位考生入场后,按照分配坐在考试隔间。 隔间是约莫一平方米的狭小空间,考生面向正前方而坐,其余三面都是封死的墙。 三日科举,吃喝拉撒全在这狭窄的空间内。 寒门学子的隔间,基本都是不通风,阳光直射,或者茅坑处。 有点身份背景的,分得稍微好一点儿。 而真正的权贵子弟,都分在前面。 保证通风的同时,还能遮光挡雨。 日凉晚暖。 宁星棠瞅着埋头填写试卷的学子们,微微挑眉。 果然,每个朝代的学子,都逃不开考试的命运。 她闲适地随着商墨溜达。 来到最前排的隔间时,她眼皮子一跳。 第216章:王爷嫌弃宁星棠 宁星棠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的睁眼方式不对。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 依旧是熟悉的四人方阵。 她扯过商墨,避开众人视线压低了声音问: “这就是你说的会给大哥选个好位置?” 商墨侧眸看了眼呈正方形对坐的四人,淡若青山的眉眼轻挑,“有问题?” “我给大哥选择的位置,热不到,冷不到,雨淋不到,多好。” 宁星棠心累扶额。 呵。 真特么好。 正对面是宁成帷。 左右手分别是柳沧和撞了他,还偷了他文书的男子。 一抬头,就八目相对。 简直妙极了。 商墨这狗东西真是给大哥选了个绝佳风水宝地。 商墨轻咳一声,点漆般的瞳眸中满是笑痕,“有压力才有动力,大哥在这般压力包围下,定能动力十足,超水平发挥。” 宁星棠:“……” 超不超水平不知道,但大哥看宁成帷的目光,有点想吃人。 正提笔蘸墨的宁成帷,感受到秦泠舒的视线,他抬眼,友善一笑。 秦泠舒在宁成帷抬眼时,想吃人的目光,瞬间变得温和淡漠。 他微微颔首,垂眸落笔。 他想,如果不是宁成帷磋磨妹妹,他们或许能成为至交。 偷了秦泠舒文书的男子,低着头,抖成筛子。 昨夜,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想办法偷了秦泠舒的文书。 他本不答应。 但那人竟然知道他曾是小偷。 只是运气好没被官府抓到。 若是被官府知道他曾偷盗过,他就没资格参加科举,这几年的苦读就白费了。 为了以后能堂堂正正做人,他答应了。 他凭借着自己的偷盗技术,确实神不知鬼不觉偷到了秦泠舒的文书。 他将文书偷到手后,打开看过,确实是秦泠舒的文书。 然而他刚刚将文书吞下,就听到墨王说是捡到秦泠舒遗失的文书…… 他瞬间明白,墨王专门为秦泠舒补办文书。 秦泠舒是墨王护着的人。 他觉得,他完蛋了。 柳沧嘴角带着微笑的弧度,面容清秀,如竹般青苍。 他偶尔抬眸间,眸光落在宁成帷和秦泠舒脸上,眼底划过思索。 按照柳家的调查,秦泠舒除了在麓山书院,和宁成帷并没有交集。 他看向宁成帷时,眼中却带着杀意。 这是怎么回事? 秦氏,秦家,秦泠舒…… 都姓秦啊。 科举结束后,他得亲自去一趟江南了。 顾明修负着手,走到那名男子身边,有些担忧,“你是身子不舒服吗?” 吧嗒—— 男子手一抖,毛笔掉落,将卷面污染。 他慌忙捡起毛笔,由于慌乱紧张,笔尖擦着卷面划过,写下的两行字被污得完全看不清。 男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商墨走过来,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无事,只不过是做了亏心事,害怕而已。” 顾明修诧异:“做啥亏心事了?这抖的程度,都快赶上羊癫疯了。” 户部尚书接过话:“也可能是第一次参加科举,心中太害怕吧。” 顾明修:“……这心里素质,就算过了会试,殿试也过不去啊。” 他摇摇头,叹息着走开。 户部尚书笑容满面看向商墨:“王爷,您觉得此次,谁能夺魁?” 商墨神色淡淡:“谁能夺魁,不是本王说了算,本王只监考,不参与阅卷。” 沈尚书讪笑两声。 待商墨转身后,看向秦泠舒的视线变得极冷。 哼。 想夺魁。 做梦! 而户部尚书眼中的冷意,恰好被宁星棠看到。 晚间回到商墨休息的房间时,她拧眉问商墨,“今晚是顾老和户部尚书监考,不会出问题吧?” 比如走水? 她总感觉户部尚书那货,憋不出啥好屁。 商墨懒懒靠在贵妃榻上:“不会,柳家还不至于在贡院搞幺蛾子。” 宁星棠总觉得不对劲。 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监考官员和阅卷官员不是同一批。 阅卷官员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全部进入贡院阅卷区,独自待在自己房间,根本没法与外界交流。 考生试卷收上来,采用封闭式阅卷。 严谨程度,堪比高考。 在成绩出来前,没有人知道哪份试卷是哪位考生的。 可她总觉得心头不安。 不等她继续思索,男人清冽地磁的声音传来,“本王给大哥选了个那么好的位置,王妃打算如何感谢本王?” 宁星棠回眸,恰好看到男人身穿白色里衣,衣襟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锁骨上,一点红痣。 恍若红梅印在初雪中,潋滟妖娆。 她想起大婚日那夜在崖底,手底下肌理紧实的触感,喉咙紧了紧。 她连忙移开视线,轻嗤一声,“王爷选的,可真是绝佳风水宝地。” 商墨一手支额,懒懒挑起眼尾,“小海棠好像不满意?” 宁星棠刻意将皮肤画得黝黑,眼睛画小,香肠嘴。 乍一看去,就像裂枣成精。 商墨目光微微一顿,剩下的话语咽了回去,头疼扶额,“你这妆容……其实没必要画成这样的。” 宁星棠瞟了眼铜镜,得意挑眉,“不比黑甲卫的技术差吧?” 她爹愣是没瞧出来呢。 商墨神色颇有些一言难尽:“是不差。” 只是太过辣眼睛。 他朝宁星棠勾了勾指尖:“过来。” 宁星棠警惕地瞅着他:“你想做什么?” 商墨沉默片刻,语带嫌弃,“你觉得本王对着你这副样子,下得去嘴?” 宁星棠危险地眯起眼眸:“你敢嫌弃我?就因为我变丑了?你们男人都是以貌看人?” 一连三问,一问比一问语气重。 商墨求生欲很强,昧着良心:“不,本王看中的是这副躯壳里的灵魂,并非这副躯壳。” 似是怕宁星棠不相信,他还特意举例,“之前宁四小姐也顶着这副躯壳,本王觉得她和其他女子并没有区别。” 宁星棠眨眨眼。 商墨这话听着,感觉怪怪的。 都是她的躯壳。 商墨这是嫌弃她? 虽然她也很嫌弃之前像舔狗一样的自己。 但自己可以嫌弃自己。 商墨这狗玩意儿有何资格嫌弃她? “所以,王爷嫌弃宁星棠?”她磨着牙,幽幽问出一句话。 第217章:宁丞相这是心疼自家女儿了? 商墨理所当然:“若是以前的宁星棠,本王不会给她墨王妃的身份。” 说着,他淡若青山的眉眼微蹙,“把脸洗干净,陪本王歇息。” 宁星棠看着连头发丝都透着嫌弃的模样,乐了。 她故意扑上去,伸手摸向商墨的脸,嗲着嗓子,“王爷,奴家伺候你更衣~” 商墨头皮一麻,只觉全身鸡皮疙瘩冒气。 他一巴掌拍开宁星棠的鬼爪:“把脸洗干净再来伺候。” 看着这副尊容,他觉得眼睛会瞎。 宁星棠眼底带着狡黠,故意将自己的脸凑近商墨。 涂得好像苍蝇腿的睫毛,像苍蝇要死时,抖着腿挣命般,一眨一眨。 那幅度,让人不难怀疑下一秒就会眨断。 商墨忍无可忍,按住她的脑门,把她的丑脸推开。 “顶着这么厚的涂料睡觉,你就不担心明天变丑?” 宁星棠心情颇好。 她朝商墨抛了个媚眼:“不会变丑,王爷,奴家技术很好,定然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商墨:“……”想杀鬼。 可惜贡院没黑狗,也没有桃木。 恰好此时,宁沧涯来找商墨有事。 窗户未关,他清晰看到了商墨和一名长得歪瓜裂枣的小厮拉拉扯扯。 那小厮抛的媚眼,差点没把他吓死。 宁沧涯心有余悸地瞅着商墨平静的脸,沉默了。 不愧是把敌人头当球踢的战神,面对如此恐怖的勾引,竟然能面不改色。 他就看了这么一眼,就觉得眼睛要瞎。 “哟,渣爹爹~”宁星棠瞧见宁沧涯,笑眯眯打招呼。 宁沧涯额角狠狠一跳:“本相只有三个儿子,你别乱认亲。” “渣爹爹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王爷答应了娶我过门,你的女儿嫁入墨王府,到时候我与她就是姐妹。”宁星棠矫揉做作地掐着嗓音,就差拿个手绢挥着: “她的爹爹,自然也是我的爹爹~” 她表情太过浮夸。 两条毛毛虫一样粗黑的眉毛拧起,配上眯眯眼,香肠嘴…… 宁沧涯觉得自己瞎了。 他闭着眼道:“王爷承诺过小四,不会娶侧妃。” “且你一介男儿身,陛下不会同意。” 说完,他睁眼看了眼商墨。 眼神太复杂。 有佩服,有老丈人看女婿的不满…… 更多的是不耻。 堂堂王爷,竟男女通知。 这行为太过炸裂。 他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 太辣眼睛。 “王爷,为了您的声誉,您不应该和同性小厮走得太近。” “贤妃娘娘和镇国公知道了,会对您失望。”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 她抬起手,指尖卷着发丝。 那手背,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黄黑色,带着老年斑的皮肤。 指头黑不溜秋,像中毒,更像几年没洗手。 宁沧涯:“……” 他的女儿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份有身份。 怎么会被这么一个歪瓜裂枣的小厮打败? 墨王怕是眼睛被他辣瞎了吧? 深吸一口气,宁沧涯闭眼,面无表情劝,“王爷,陛下不会同意您娶他。” 商墨懒洋洋撩起眼尾:“本王的婚事,父皇不会插手。” 宁沧涯心头有一丝心疼宁星棠:“王爷,小四本来没有与您拜堂,不算墨王妃,可您亲口承认她的身份,坐实了她墨王妃的身份。” “您如果娶一名男子入府,世人会如何看待小四?您为她考虑过吗?” 商墨意味不明轻笑一声:“宁丞相这是心疼自家女儿了?” 宁沧涯愣了下,随即下意识否认,“臣只是不想王爷误入歧途。” 商墨似笑非笑:“本王还以为宁丞相良心发现,终于学会心疼自己另一个女儿了呢。” 宁沧涯下意识抬手,碰了碰结痂的后颈。 他神色冷了下来:“这种狠毒到连亲生父亲都想杀的孽女,本相才不会心疼。” 宁星棠嗤笑一声,眼底覆满霜寒,“有宁丞相这种心偏到狗身上的父亲,真是丢脸。” “你!”宁沧涯位居丞相后,已经许久没被人这样嫌弃辱骂过。 他顿时气得睁开眼。 下一秒,又连忙把眼睛闭上,“你转过去再和本相说话。” 宁星棠笑得开心极了。 她步态妖娆上前,娇滴滴道:“王爷,宁丞相不敬你,在你面前竟然闭着眼。” 商墨扶额。 他是造了什么孽。 摊上这么个鬼。 他深吸一口气:“正常说话。” “好勒。”宁星棠刻意压着嗓音,音线瞬间低沉沙哑,好似鹅叫,“王爷,宁沧涯看不起你。” 商墨:“……” 他耳朵要瞎了。 他头疼按着太阳穴,果断决定不和宁星棠说话,“宁丞相大半夜找本王,就是为了探究本王私生活?” 宁沧涯眼睛掀开一条缝。 刚睁眼,便是一张怼到眼前的裂枣脸。 他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捂着胸口后退几步,他撇开眼,“臣是来找王爷探讨云溪洲水患。” “说说。” “太子今日令所有官员捐献,但大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靠着那点儿俸禄生活,若是捐个一两百两,还能拼拼凑凑,勉强凑出来。” “可是太子开口就是正二品以上官员一千两起,这……大家都捐不出。” 商墨指尖轻点桌面,眼尾轻扫间,写出淡冷寒芒,带着不怒自威的冷厉,“所以?” 宁沧涯眼也不眨地盯着前方树叶:“会试结束,能否请王爷与太子商量一下,降低一点儿捐献要求。” 商墨一手支额,垂下眼,不看那张辣眼睛的脸,皮笑肉不笑: “本王记得宁丞相在宁五小姐及笄时,送的手镯价值两千两。” 宁沧涯眼皮一跳。 商墨清冷无温的话音,继续随风传来,“太子让你们捐献一千两,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宁丞相要是觉得捐不出,自己与太子说去。” 宁沧涯噎住:“不是下官捐不出,而是顾老这等肱骨老臣,怕是……” 商墨财大气粗:“顾老等肱骨老臣的份额,本王捐了。” 宁沧涯转头,想说‘那王爷要不好人做到底,连我的份额也捐了吧’。 可刚转头,就对上宁星棠那张阴间的脸。 随之而来的,是她故意嗲着的娇滴滴嗓音,“渣爹爹,你顺带把王爷那份捐了可好?” “也不需要太多,意思意思捐个五千两就行。” 第218章:商墨,你爱上我了吗? 宁沧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五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宁星棠眨巴眨巴苍蝇腿般的眼睫,理所当然,“我就是在抢啊。” 宁沧涯一口气堵在心头。 他重新看树叶:“王爷,您确定让他这般抢夺朝臣?” 商墨漫不经心道:“宁丞相的夫人用嫁妆买了铺子,这些年可是挣了大钱,八千两对宁丞相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八……八千两? 怎么又成了八千两? 宁沧涯简直要疯。 把他卖了都凑不出那么多钱。 刚想说话,男人清冽淡漠的声音继续传来,“会试结束后,本王会告诉皇兄,宁丞相作为百官之首,忧民生之忧,捐一万两白银。” “三日后本王会带着所有官员捐献的银两下云溪洲,到时会把所有官员的捐款公示出来,百姓看到宁丞相捐这么多,必然会感激。“ “本王累了,宁丞相退下吧。” 砰—— 窗户合拢。 宁沧涯呆滞地看着合拢的窗户。 捐一万两? 且不说他拿不拿得出一万两。 真拿出来了,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我贪污吗? 凭他一年不过千两的俸禄,全家不吃不喝也要十年才能凑到一万两。 好一会儿,他抹了把脸。 好在老五回来了,一万两白银也不是拿不出来,且不会让人觉得他贪污。 可明明他来的目的是想少捐点钱。 怎么反而捐的更多了? 还有,进贡院伺候墨王的贴身小厮,不是哑巴吗? 想到这,宁沧涯瞳孔猛地一缩。 墨王这是欺君? 恰好此时,屋内传来一道刻意压制,但却能听出是女声的娇滴滴嗓音,“王爷,妾身伺候你更衣~” 宁沧涯双眸猛地瞪圆。 这嗓音……是小四? 小四女扮男装混入贡院? 墨王双重欺君! 宁沧涯思绪飞速翻涌。 若是他现在将此事揭穿,墨王定会被治个欺君之罪。 可这样,小四也免不了责罚…… 他真的要大义灭亲吗? 屋内。 宁星棠瞟了眼窗户,慢条斯理搓着脸上的泥,“王爷,你说宁沧涯会揭穿我吗?” 商墨一手支额,颇为好奇地欣赏自家鬼王妃搓泥,闻言懒懒道:“虎毒不食子。” 宁星棠擦去脸上厚厚一层黄粉,翻了个白眼,“他连老虎都不如。” 商墨意味深长笑了笑:“不一定。” 他这段时间翻了很多鬼怪话本。 里面经常提到香灰供奉。 他思忖,自家鬼王妃说天道是她报仇时遇到不可抗拒的力量。 而百姓的香火供奉能让鬼怪力量强大。 那便相当于自家鬼王妃在民间的声望越高,她就能对抗天道。 比如宁家老二已经开始追妹。 便是名声能帮自家鬼王妃对抗天道的证明。 他必须帮自家鬼王妃多搞点声望。 宁星棠隔着窗户瞟了眼天,将手中梳子塞到商墨手中:“帮我梳头。” 说着,她背对商墨而坐,拔下发间木簪。 顺手用沾着卸妆油的湿纸巾,擦去后颈的粉。 幸好她前世习惯在医疗空间放化妆品,否则古代的化妆品,她真用不习惯。 商墨对于她凭空变出的奇奇怪怪东西,已经见怪不怪。 他拿着羊角梳,坐直身子。 一手捏着自家鬼王妃如同绸缎般的墨发,一边轻轻梳着。 视线落在她线条白皙完美的脖颈上,眼底色泽晦暗,“你给二哥带去云溪洲的那些药,真的能阻止瘟疫蔓延?” 宁星棠偏头:“没去看过具体病情,我也不确定有没有用,不过就算没有用,也能暂缓病情。” 顿了顿,她补充道:“如果陛下派顾老去治理水患,还望王爷阻拦一下。” “为何?” 顾明修治理过多次水患,经验丰富。 不出意外,会试结束他就会被派去治理水患。 宁星棠:“柳家派了死士围堵顾老,他有去无回。” 按照书中描写,科举结束后不久,京城涌入了一大帮难民。 他们都是从云溪洲逃难来京城的。 朝廷的确收留了这帮难民,但由于云溪洲疫病爆发比较晚,待消息传回京城时,难民们都已经被安置。 而难民中恰好有感染者,导致京城也疫病蔓延。 最后是宁月瑶救了百姓,平息了这场疫病。 前世她和二哥被赶出京城,并未经历这场疫病。 不过就算躲过了疫病,最终还是死于宁月瑶之手。 商墨给她梳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并不怀疑她的话。 不过柳家截杀顾老,不知是柳家的主意,还是太子也参与了。 “本王亲自去云溪洲,顾老依旧留在京城。“ 宁星棠点点头。 她眼馋云溪洲百姓的感恩。 她侧眸,隔着窗户看向外面。 宁沧涯依旧未曾离开。 除了第一句话她故意扬高声音让宁沧涯听到,后面的话她和商墨都压低了声音,宁沧涯听不到。 她想看看宁沧涯会不会揭穿她。 是只有宁家兄弟会走追妹火葬场的路。 还是宁沧涯也有追女火葬场等着…… 宁沧涯在窗外站了许久。 他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 揭穿小四,她会被处斩。 不揭穿,小四这般胆大妄为,说不定哪天就害了宁府。 可是小四是他的女儿。 丢失了六年才找回来的女儿…… 虎毒不食子。 他没办法看着小四被处斩。 沉默了片刻,宁沧涯轻轻敲了敲窗户: “王爷,您能护小四一生平安,是吗?” 商墨看了眼卸妆后,美艳绝色的少女,声线慵懒淡漠,“宁四小姐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会护她一生周全。” “今晚臣并未来找过王爷,三日后臣会主动捐献白银。” 留下一句话,宁沧涯转身离开。 宁星棠闻言,挑了挑眉,眼中有了然,不屑,以及一丝苦涩…… 她垂了垂眼,遮掩住眸底情绪,继续慢条斯理擦拭着肌肤上的化妆品。 商墨放下羊角梳,劲实有力的臂膀,搂住宁星棠纤细腰肢。 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转了个身,面向自己。 他抬手,轻轻捏住宁星棠下颌,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过卸妆湿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残留。 “宁丞相似乎……也渐渐在摆脱天道的控制?” 宁星棠与男人面对面而坐,微微仰着头。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隽美如画卷的容颜。 点漆般的墨眸,清晰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的眼神极为专注,似乎所有的心神都在她身上。 鬼使神差地,她问了句,“商墨,你爱上我了吗?” 第219章:她对不起爹娘和哥哥们 商墨正好给她擦拭着眼尾。 闻言,他缓慢地撩起眼帘,与她目光对上。 两两相望。 宁星棠只觉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凝视时看不到底。 她揪着指尖,心高高悬起。 期待着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商墨定定看着她,眼底深处都是坚定,“墨此一生,唯愿一棠。” 爱上她了吗? 兴许是吧。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放开怀中这朵小海棠。 哪怕上穷碧落,他也要将她一直拴在自己身边。 唯愿……一棠…… 在这长久而静谧的对视中,宁星棠觉得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她指尖微微蜷缩,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商墨这话的意思,是爱上她了吗? 不等她问出口,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颌,唇色略显淡漠的薄唇,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 清冽如寒玉的低磁嗓音,缠绵悱恻用尽半生温柔缱绻: “娇艳的小海棠,需得精心呵护才能绽放,本王恰好想养花了。” “养一株……娇艳柔美,独属于本王的小海棠。” 宁星棠只觉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心底骤然有粉色的泡泡升起。 然后砰地一下爆炸开,在心间荡漾开点点涟漪。 她觉得脸红得似要燃烧起来,纤长的眼睫垂落,不敢与男人对视。 耳廓红如上等红翡,衬得一丝丝细小的血管,嫣红分明。 商墨眸光深深,忍不住吻了吻那嫣红的耳垂。 宁星棠身子一软,整个人几乎摊下。 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紧紧禁锢住,不能动弹。 宁星棠只觉背脊似有电流窜过,连带着心脏都有一些发酥发麻。 她纤软无力的手,抵在男人紧实的胸膛肌理处,偏过头不敢看商墨,娇软的声线带着颤意,“你……你放开我……” 商墨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喉间溢出低低笑意,“别动,妆还没卸干净。” “小心给你卸成大花猫。”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鼻翼,带来丝丝缕缕清冽的松木香,宁星棠身子一僵,心跳蓦地漏了半分。 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认认真真擦拭着她面上残留的化妆品。 宁星棠只觉卸妆湿巾所过之处,带来的不是微凉感。 反而是丝丝缕缕的燥热感。 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本该旖旎无边的夜,此刻却多了几分紧张,几分无措,几分难以置信…… 三日的会试。 对所有学子来说,真的是极为煎熬。 宁星棠早早就出了贡院,换上女装坐在马车里等候。 绿莺时不时掀起车帘往外看:“小姐,宁大公子出来了,柳公子也出来……” “咦,宁月瑶没来接宁大公子?” 宁成帷上马车时,她恰好看到马车内的人,是宁泽远。 宁星棠透过车帘看了眼:“她受了四十大板,应该在府里躺着呢。” 绿莺疑惑:“可是昨日早上,奴婢看到宁四公子带着她出门了。” “还带了两辆马车,应该是装满了药材,靠近点就能闻到药味。” 宁星棠眸光微微一颤:“她能下床了?” 绿莺点点头:“奴婢也觉得震惊呢,神医谷的玉肌膏都没这么牛的效果。” 宁星棠眯了眯眼尾。 想起书中所说,宁姜灭了神医谷,她便释然了。 宁姜的医术,不比她弱。 应该给宁月瑶用了特殊秘药。 秘药都有副作用。 宁月瑶宁愿顶着副作用,也要尽快痊愈…… 想到这,她瞳孔猛地缩紧。 云溪洲! 宁月瑶和宁姜一定是往云溪洲去了! 想必,宁月瑶也察觉到了人心对她的影响。 天道宠儿,果然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 不过,二哥已经先他们一天去了云溪洲。 有她提供的现代药品,想来应该能及时救下百姓。 只要救人的功劳不落在宁月瑶头上就行。 待大部分学子离开后,秦泠舒拎着竹篮慢慢走出贡院。 柳沧在贡院门口等着他。 “秦公子,殿试过后,可有想去之处?” 秦泠舒神色淡淡:“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柳沧微微一笑:“秦公子可想过寻找亲人?” 秦泠舒撩眼,嘴角带着笑痕,眼底却冰冷一片,“怎么,柳公子想当善人?” “若是秦公子想寻,在下自然愿意帮这个忙。” 秦泠舒笑得淡漠疏离:“多谢柳公子好意,秦某暂时没这个想法。” 柳沧神态清朗:“有句话叫穷时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秦公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秦泠舒听着他话中有话,眼神微沉,“这就不劳柳公子操心了,告辞。” 说完,他拎着竹篮,踏下石阶。 柳沧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晦暗。 风姿高雅,温润如玉,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穷乡僻壤的山卡拉,可养不出这般水灵灵的人。 直到上了马车,宁成帷才放松下来。 宁星棠隔着车帘扫了眼柳沧,眼底冷色翻涌,“大哥,柳沧这人心术不正,你以后和他同朝为官,需要多多防范。” 宁成帷按了按眉心,点点头,“嗯,阿逸已经带着药材去了云溪洲吗?” 宁星棠:“三天前就出发了,算算时间,再过三四天应该能到了,今夜我和王爷也会起程。” 秦泠舒眼底带着担忧:“妹妹,你答应大哥,万事以自己安全为先。” 宁星棠弯了弯唇角:“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二哥平平安安回来。” 秦泠舒眼角眉梢带着疼惜:“好,大哥等你们平平安安回来。” 宁星棠看着秦泠舒眼中的关怀,眼角微酸。 她舔着宁家兄弟的同时,完全忽略了哥哥们对她的爱。 她对不起爹娘和哥哥们。 ……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阵阵哭喊声传来: “殿下啊,老臣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百两,还要养家糊口,把老臣卖了也凑不到八百两啊!” “老臣一心为国,从不取一分不义之财,裤衩子都是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真的拿不出钱啊。” “殿下,不是臣不愿意捐,是臣真的没钱啊。” 太子坐在主位,一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众多大臣哭穷。 待众人哭得差不多了,他才不紧不慢开口,“真的很穷?” 第220章:国公终于舍得挪窝了啊 “是啊,殿下,我们为官老实本分,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两。” “请殿下体谅,我们实在是没钱啊。” “看着云溪洲百姓受灾,我等心痛难忍,恨不得代替百姓受难,奈何我等确实没本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众人以户部尚书为首,哭穷哭得老泪纵横。 宁沧涯和柳首辅站在首位,眼皮子狠狠一跳。 他们小心地看了眼太子,暗暗瞪向户部尚书等人—— 收敛着点,戏过了。 户部尚书抹了把脸,哭得凄凄哀哀,“殿下,老臣拿不出一千两,勉勉强强也就能凑出一百两。” 他身旁,呼啦啦跪着一群人,“殿下,臣也只能凑出一百两,还得把夫人的首饰卖了。” “臣卖了全部家当,只能凑出五十两。” “臣只能凑出三十两……” “臣……” 太子懒洋洋打断众人的话:“柳大人,你上个月在荷香府宴客,花费三百五十两。” 户部尚书瞳孔微缩。 他明明乔装打扮,做得很隐秘,太子怎么知道的? “唐大人,你平日戴的玉冠,价值怕是不低于一百两吧?” 哭要卖夫人首饰,只能捐一百两的官员,瞬间止住哭声,“那……那个……” 太子懒得听他狡辩,慵懒散漫的目光落在只能凑五十两的官员身上,“孤如果没记错,你经常去花船听姑娘弹琴唱曲,一次得五六两吧?” 他的声音轻懒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让御书房内众人心底发寒。 “还需要孤替你们算算,你们每个月花了多少钱吗?” “或者算一算,你们的……家底?” 众臣心头一颤,全都恭恭敬敬跪好,再不敢嚎一句。 他们或多或少,都收受过贿赂。 就算家中有产业的,也偷税漏税。 可他们都做得很隐蔽,太子是如何得知? 还是说,太子是诓他们? 敢赌太子诓他们吗? 不敢! 就在众人苦着脸时,武将们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臣等求见殿下。” 太子懒洋洋道:“进来。” 殿门推开,率先走进来的人,令得众人震惊住。 “镇……镇国公?” 镇国公身穿朝服,龙行虎步间,丝毫没有之前的倾颓。 十年来,他这是第一次上朝。 太子目光在镇国公脸上顿了顿,笑意盈盈,“国公终于舍得挪窝了啊。” “孤还以为,国公打算在窝里孵小鸡呢。” 镇国公身后的武将,闻言低着头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 镇国公虽被流放过,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他也算是太子的武学启蒙老师,太子对他甚是敬重。 只是今日这话说得,把国公比喻成老母鸡…… 换做以前,国公不得跳起来追着太子打。 可时过境迁,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啊。 镇国公眼皮子一跳,行礼道:“殿下,老臣有罪,十年未曾踏进皇宫一步。” “今日前来,是听闻云溪洲百姓受灾,老臣这些年闭府不出,积攒了一点儿银钱,今日全捐献给云溪洲百姓。”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三千两银票。 刚刚哭穷的众人,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靠! 不讲武德! 昨晚武将们相聚在镇国公府讨论捐献银两,他们派卧底去探听过。 这些满脑子只会打仗的野蛮武夫,所有人只能凑出一千两。 他们正是拿实武夫们没钱,所以才大着胆子找太子哭穷。 现在镇国公一个人就拿出三千两?!! 文官们面面相觑,额上冷汗滴落。 太子最近几年性格阴晴不定,忤逆他的官员,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抄家。 没死。 但比死了还难受。 柳首辅阴恻恻看了眼镇国公,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殿下,臣家中经营着点产业,愿作表率,捐献五千两。” 宁沧涯也上前:“臣的发妻勉强经营着几间铺面,能捐献三千两。” 其余大臣面面相觑,也争着捐献: “臣捐一千两。” “臣捐八百两。” “臣捐五百两……” 太子似笑非笑瞅着声音最大的三人:“三位爱卿刚刚不是说砸锅卖铁都凑不出一百两吗?怎么孤的茶都没喝两口,就突然能多捐几个倍了。” 三人头皮一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们连忙跪下,额头抵地,“殿下……臣……” “行了,孤懒得听你们狡辩。”太子打断他们的话,“敢欺骗孤,一会每人去领五十大板。” 沈尚书等人,瞬间脸色惨白。 五十大板,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 柳首辅和镇国公等人也没料到太子竟这般心狠。 一下子就杖杀了三位从一品大臣。 镇国公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就听太子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由诸位文官行刑,每人打十下,刚好一百五十大板。” 众文官:“???” 他们行刑? 打自己顶头上司? 这特么是他们活腻了,还是活够了? 镇国公也没料到太子会来这么一出。 十年不见,太子这么癫了? 文官手上无力,十板子下去,不伤筋不动骨。 最多肉痛几天。 而行刑的文官,虽然打了人,但免不了腰酸背痛几天。 这一招,简直就是两败俱伤。 正准备嚎丧求救命的三人,傻眼了。 他们呆愣愣地转头,和身后跪着十多名文官,大眼瞪小眼。 鬼哭狼嚎的御书房,瞬间陷入安静。 所有人,都在怀疑人生。 太子身姿慵懒地斜靠在椅中,温润俊雅的面容,透着一丝邪性的阴柔娇美。 他一手支额,修长干净的手指,随意转着朱笔。 “不愿意?那孤让武官动手?” 柳首辅率先回神,连忙道:“殿下,臣觉得您这惩罚恰到好处。” 宁沧涯也附和:“臣觉得也是。” 镇国公也道:“臣也觉得很合理。” 真让武将打了文官,那这群天天只会咬笔杆头的书呆子,不得上奏折喷死他们。 他默默给太子竖了个大拇指。 高。 这招实在是高。 狗咬狗。 “这么绝佳的惩罚措施,也只有孤能想得出来。”太子摩挲着下颌,自我肯定。 他看向宁沧涯:“如今银两有了,还缺点大夫。” “宁丞相,孤听闻你的女儿医术高超,便让她去支援云溪洲吧。” 第221章:柳首辅这钱,来路正吧? 宁沧涯只犹豫了瞬间,便点头应下,“臣领命,只是小四从小顽劣,可能不服管教。” 水患过后必有疫病。 小四能控制毒物,肯定不会怕疫病。 小五虽然也懂医术,但她那么柔弱,还被小四打了四十大板,坚决不能去疫病横行的地方。 太子懒洋洋撩起眼帘:“谁说孤要宁星棠去?” 宁沧涯心头咯噔一下,尝试着问,“那殿下要谁去?” 太子挑眉:“你还有其他私生女?” 宁沧涯立马否认:“殿下别污蔑臣!臣就两个女儿!” 太子满眼嫌弃:“那你觉得孤要你哪个女儿去?” 宁沧涯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殿下,臣就这么一个女儿……” 太子冷冷打断他的嚎啕大哭:“一个女儿?宁丞相倒是说说,宁府两位小姐,哪位不是你亲生的?” 宁沧涯噎住。 他额头抵着地毯,额上浸出的冷汗都浸湿了一小块地面。 “是臣失言,臣口误,臣就瑶瑶这么个小女儿,她身子骨弱,不能去云溪洲啊!” “那宁丞相觉得谁能去?” “宁星棠,她医术高超,臣觉得她更适合去。” 太子眼神阴冷,皮笑肉不笑,“宁丞相这心真是偏到狗身上了。” “宁四小姐怕是你情敌的女儿吧?” 宁沧涯头皮一麻:“小四……小四毕竟离家十年……与我们……与我们不亲近……嘶……” 他话未说完,头顶骤然传来尖锐的疼痛。 眼前,滚落一个彩釉茶盏。 是太子手边的茶盏。 太子声音很轻很冷,裹挟冷冽寒意,“宁沧涯,宁四小姐丢失,是她的错吗?” 宁沧涯身子一僵。 他唇瓣颤抖着,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之前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走丢就是小四的错。 小四生下来就特别好带。 吃饱了就睡。 如果不是她这么贪睡,也不至于睡梦中被歹人抱走。 如果她像小五一样娇弱,稍微一点儿动静就会醒过来大哭。 她也不会丢失。 所以一切都是小四的错。 可今日。 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浮现小四乖巧躺在婴儿床内熟睡的样子。 白白嫩嫩的小婴儿,睡梦中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还没一根筷子粗的小手,会在他伸出自己的手指时,努力握住。 婴儿的小手,软软嫩嫩,没有一点儿力道,带着一股奶香味。 她睡醒时,会睁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对着他露出甜甜的笑。 小四丢失时,不过三个月。 她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啊。 他为什么会认为,被歹人抱走是小四的错呢? 太子冷笑一声:“宁沧涯,你怕是不知道宁月瑶已经去云溪洲了吧?” “什么?”宁沧涯震惊地抬起眼。 太子眉眼满是讥讽:“宁丞相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这丞相之位,能坐得稳?” 太子只不过一句随口讥讽地话,宁沧涯却蓦地白了脸色。 他连忙低下头,掩住眼底的慌色。 而这一抹慌色,虽然极为隐晦,却被太子看在眼中。 他指尖不轻不重点着椅子扶手。 宁沧涯这蠢货当了十年丞相,一点儿建树都没有。 水患天灾,他提出来的建议就没有哪一条是有用的。 比如蝗灾让百姓养鸡。 养毛的鸡! 粮食被蝗虫吃了,百姓们连吃的都没有,还养鸡。 鸡还没长大能抓蝗虫吃,百姓就已经先饿死了。 治理疫病,他就一句封城烧。 这特么脑子怕是进了猪粪! 要真烧城了,百姓不得造反。 他一直觉得宁沧涯运气太好,带着猪脑子都能成为丞相。 如今看来,他这相位来得怕是有猫腻。 唔。 得去查查。 说不定能送小东西一个惊喜。 小东西可想弄死宁家人了。 那他……便送她一个惊喜吧。 若是宁星棠在此,定然能认出主位上的‘太子’,不是本人。 而是颜青假扮。 那双邪肆柔媚的桃花眸,算计起人来,辨识度极高。 可惜御书房内众人,这三年都被颜青折腾怕了。 再加上他以假乱真的易容术,愣是没人发现。 宁沧涯身子微微颤抖,胆战心惊跪伏在地不敢说话。 镇国公冷冷看了他一眼:“殿下,墨王正在清点前往云溪洲的人员,老臣这些年缩在府内,享着镇国公的优待,却并未为百姓做过任何事。” “此次下云溪洲,老臣恳请殿下允许老臣随墨王前往。” 颜青看向镇国公,眼中的散漫轻蔑散去。 对于这位肱股之臣,他内心是极为敬重的。 刚刚出言不逊,也是气他这回京三年,失了当年的骨气,竟然缩在府中闭门不出。 明明是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忠义之辈,却被龙椅上那蠢货冠上叛国的罪名。 被那群书呆子戳着脊梁骨指点。 他能忍,自己都快没法忍了! “国公,三弟不让你去,必然是有他的考量,你年事已高,只懂打仗,不懂治理水患,还是留在京城压阵吧。” 镇国公:“……” 压什么? 压阵? 殿下这话,怎么感觉像是把他当神兽。 太子看向宁沧涯:“宁相,三弟今早与孤说了,你在会场监考时,与他说要捐一万两。” “孤没听清,刚刚宁相说是要捐多少?” 宁沧涯全身几乎被冷汗浸湿。 他艰难地开口:“一……一万两……” 颜青笑了:“宁相果真是忧国忧民的好丞相,孤一会定然亲手写一幅字,送给宁相。” 话落,他修长明晰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哎呀,最近佛经念多了,满脑子都是和尚,有点儿健忘。” 他看向柳首辅,问:“宁相捐了一万两,柳首辅刚刚说要捐多少来着?” 柳首辅对上颜青明知故问的眼,眼皮子跳了跳。 他沉着脸:“一万五千两。” 颜青一拍手,笑得美若妖月,“柳首辅一年俸禄不过千两有余,却能捐出一万五千两,真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 柳首辅心底一寒,垂下眼道:“家中经营着产业,不过这些年也就攒下了这么点棺材钱。” “我们被称为父母官,自然该为百姓做点事。” 太子摩挲着下颌,笑得妖娆邪气,“柳首辅这钱,来路正吧?” 第222章:在孤看来,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颜青状似随意的问话,却令柳首辅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自己这外孙,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连皇后,都说太子最近几年,好似变了个人。 太子该不会是知道秦家覆灭,镇国公府流放的真相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柳首辅顿觉头皮发麻,全身汗毛倒竖。 他努力维持着声线平稳:“殿下,柳家所有银钱,来路正当。” 回府后,他要销毁假账。 以后,该交的税先老实交着。 颜青笑了声,也不知信没信,“孤只是随口说说,柳首辅倒也不必这么紧张。” 柳首辅擦了擦额上的汗。 刚刚太子身上的杀意,直逼他而来。 那一刻,他毫不怀疑,太子想杀了他。 “孤最不喜欢耍小聪明之人,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要是惹了孤,万一孤哪天心情不好了,带着人去你们家里溜一圈。” “到时候是流放,还是抄家,就看孤的心情了。” 颜青轻飘飘的话音落下,包括柳首辅在内的文臣,皆全身寒毛倒竖。 尤其是户部尚书等人,吓得完全瘫倒在地。 武将们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纷纷取出银票: “殿下,臣愿意捐献五百两。” “臣愿意捐献三百两。” “臣愿意捐六百两……” 听着武将们的话,文臣们纷纷羞愧地低下头。 太子似笑非笑瞅了眼众文臣:“孤若是没记错,同等级官武将俸禄比文官低。” “沈大人,你位居从一品,竟还没从二品的武将捐得多。” 户部尚书满头冷汗:“殿……殿下……他们常年驻守边关,朝廷每年送去大量的粮草,都是武将们用着……” 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瞟了眼镇国公。 能混到现在的,都是些老油条。 闻言,心思都活络了起来,纷纷道: “是啊,每年上百万两的粮草,送到边境,大家都看不到,到底用了多少还不是武将们说了算。” “对啊,南蛮不过十万军队,怎么可能吃得掉那么多粮草。” “就是,殿下,他们俸禄这么低,能拿出这么多钱,您得好好查查啊!” 啪—— 颜青猛地扬起桌上一摞纸,砸向众人。 正酝酿文字,准备泼一盆脏水给武将的文官官,下意识捡起地上的纸张看了眼。 下一刻,他们见鬼似的扔掉手中的纸。 镇国公狐疑地捡起一张:“南辰二十一年,户部尚书受下级官员贿赂,收受白银两千五百两。” “南辰二十二年,工部尚书收买当年科举考官,篡改考生成绩,给自家侄儿子买了个官位。” “南辰三十二年……” 镇国公停了下来,微妙的目光落在文官们身上。 “扑通……”文官们纷纷跪得笔直。 “殿下,臣捐一千两……不,一千五百两……” “殿下,臣刚刚算错了,贱内有点儿产业,臣能捐两千两!” “殿下,臣捐一千两……” 太子连他们十多年前干的事都能刨出来。 鬼知道手中还捏着他们多少把柄。 如今爆出来的,最多罚点俸禄。 但再爆出其他的,那就是丢官丢命了。 颜青清楚,来御书房哭的,都是心里有鬼的。 谁能拿出多少银两,又贪了多少,他心中基本有数。 他那个吃斋念佛的好哥哥,就是把他当枪使,来炸这些老狐狸呢。 文官天天坐在屋子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 而武将们都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子上,风里来雨里去。 俸禄比文官低,不公平。 颜青撩起眼帘:“传孤旨意,从本月起,文武官员俸禄调换。” 太监总管恭声音应下。 陛下派他跟在太子身边,除非灭国废后,否则朝政全权由太子做主。 本来武将俸禄比文官低,就对浴血奋战的武将不公平。 只不过殿下这道旨意,怕是会受到文官们阻挠。 文官们听言,全都愣住。 随即就准备哭嚎。 却被颜青凉凉一句话堵回:“不同意的,就滚在前线杀敌。” 文官们到了嘴边的哭嚎,顿时咽了回去。 颜青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们,“你们看不起武将,觉得自己高武将一等。” 他的声音冷若冰霜:“孤真的想不通,你们的优越感哪来的?” “天天在京城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没有武将们在边关拼死杀敌,你们还能安稳调戏歌女?利用职权谋私欲?” “一群蠢货,天天只知道拿着笔杆子批判武将,人家好歹能护卫国土,你们呢?能干什么?” “种田不会种,牲口不会养,活着真的纯属浪费粮食。” “别跟孤说什么你们会断案,会给百姓鸣冤,会布置宴会。” “这些事,交给武将,他们做得比你们好。” “你们一场宴会,动不动就上万,除了攀比,屁用没有。” “断的案,十件有七件是冤案,至于为百姓鸣冤……” “呵,你们怕是给银两鸣的冤吧?谁给你的银两多,就偏袒谁!” “在孤看来,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文官们被颜青嫌弃的话语说的面色通红。 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武将们眼尾有些红。 他们征战沙场,为的不是名声,而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就如太子所说,他们将脑袋挂在裤腰子上,过得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们也羡慕过文臣,也幻想过自己能过这种奢侈的生活。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一旦退缩了,身后的家人就危险了。 如今太子懂他们的苦,他们觉得值了。 颜青缓步走到户部尚书面前,清冷的声音裹夹着冷冽威压,“不如沈大人做个表率,今晚起程去驻守边关?” 户部尚书全身被冷汗浸透。 他抖如筛子,连忙道:“臣不懂打仗,怕是会延误军情。” “臣也觉得武将们辛苦了,应该拿更高的俸禄。” “臣同意与武将交换俸禄。” 太子冷冷笑了声:“沈大人还真是识时务。” 话落,他看向其他文官,“你们还有意见吗?” 众人连连摇头:“没意见。” 少拿三分之一的俸禄的确心疼。 但去了战场,那就是朝不保夕。 再多的钱,没命花也是白瞎。 颜青阴柔的桃花眸,满是讥讽,“孤这次暗中召武将们回京,顺带让他们带来了朝廷给他们购置的粮草,一会诸位捐了钱,留下来认认这粮草吧。” 他轻飘飘的话音落下,柳首辅瞳孔猛地缩紧。 而户部尚书,脸色煞白如纸。 第223章:蝴蝶效应 御书房内发生了什么,除了在场的人,没人知道。 众人尚未离开御书房,太监总管便传出消息。 文官感念武将辛苦镇守边关,特变卖家产,筹集到一百万两,全部交到镇国公手中,由他亲自购买粮草。 紧接着,太子的旨意下达。 文官和武将俸禄调换。 且日后将士粮草采购,无需经过户部批准,镇国公可直接向太子申请银两采购。 太子此举无疑提升了武将的地位,同时给了镇国公实权。 同样的,也将镇国公置于风口浪尖。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皇宫门口。 三名从一品以上的文官,齐刷刷穿着白色里衣。 整整齐齐趴在皇宫门口的木凳上。 他们露在外面的肌肤红得像虾,全都把头死死埋在板凳上,让头发遮住脸。 沈嫣狐疑地瞅着第一根凳子上的沈尚书。 好一会儿,她试探着喊了声,“爹?” 户部尚书身子一僵,不抬头也不应。 沈嫣推开前面看热闹的百姓,蹲在户部尚书面前。 她缓缓伸手,拨开户部尚书挡住脸颊的发丝。 “别……”户部尚书偏过头,一脸羞愧,根本不敢看自己的女儿。 沈嫣瞳孔猛地一缩:“爹,这是怎么回事?” 宁沧涯轻咳一声,脸色不太好看,扬高了声音,“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工部侍郎三人言语冲撞了殿下。” “殿下心善,不计较三人过失,但以下犯上,不得不惩。” “特赐每人五十杖。” 他话音落下,众人一阵哗然。 “五十杖?这简直是要人命啊!” “殿下这叫心善?这明摆着要三人的命啊。” “太子殿下以前出巡,被乞丐冲撞,他不但没有惩罚乞丐,还给了他银两,如今怎么会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都是殿下一直在慈恩寺为民祈福,心地仁善,今日做出这种当众杖杀官员之事,改日是不是会随意杖杀百姓?”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脸色骤变,齐齐后退。 就怕退得慢了,被太子抓去杖死。 沈嫣小脸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沧涯,“宁伯伯,殿下真的要杀我爹吗?” 她眼中大滴大滴泪落下:“宁伯伯,求求您,救救我爹,我幼时娘亲就病逝了,是爹爹独自一人将我抚养长大,求您救救爹爹……” 宁沧涯轻咳一声,说完剩下的话,“由文官行刑。” 沈嫣一怔,哀求的话噎在口中。 啥? 由谁行刑? 文官? 她僵硬地扭头,看了眼站在侍卫身前的十五名文官,愣愣问:“宁伯伯,您……您说什么?” 宁沧涯神色微有些扭曲:“殿下说,让文官行刑。” 百姓们看看手不能提,肩不能提的文官们。 脑门上,似有三条黑线滑下。 文官行刑,这五十杖打不死人。 最多肉疼几天。 行刑的人,也得腰酸背痛几天。 两败俱伤。 武将们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热闹: “快动手,怕不是虚到连刑杖都抬不起来了吧?” “老子们在边境砍敌人的头如同砍猪头,百十斤的大刀抡得呼呼转,这群书呆子只会拿着笔杆瞎写一通,让他们拿刑杖,怕是两只手都抱不起来。” “别磨蹭了,快拿刑杖,别真的是虚到让你打个人都拿不起棍子。” 这是专门杖死的刑杖,重约五十斤。 二十棍下去,必死无疑。 但前提是年轻力壮的人来行刑。 这些养尊处优的文官,怕是把自己累死,也拎不起棍子打上三五棍。 户部尚书生无可恋地朝沈嫣摆了摆手:“嫣儿,你先回去。” 沈嫣蹲在户部尚书面前,摇头,“不,瑶儿在这陪着爹爹……” 户部尚书默默抓过发丝,遮住脸。 他只觉得,没脸见人。 在百姓和武将看热闹的眼神中,文官们双手合抱,勉勉强强保住刑杖。 然而,没等他们打下去,刑杖率先砸向自己。 面上瞬间从中间出现一道红痕。 或者是勉勉强强举起刑杖,却被刑杖带得往后跌倒在地。 又或者是误伤同僚…… 总之,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最终,这五十杖真正落到三人身上的,不过十来杖。 午间,顾明修带着捐献的银两送到了墨王府。 “一百万两。”宁星棠挑了挑眉,瞅着桌子上常贤刚刚送来的几张银票,“啧啧,原来最穷的是王爷啊。” 商墨罕见地脸颊微微一红。 他养着十万南蛮军队。 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穷得稳定。 本以为他拿出五千两已经算多了。 结果这些大臣,一个比一个有钱。 他这五千两,前十都排不上。 顾明修感慨:“还是得殿下亲自出马,才能从这些老东西嘴里逼出银两。” “这些年,他们真的是贪了不少啊。” 商墨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水至清则无鱼,若不是他们动了武将的粮草,本王也懒得管他们。” 户部尚书联合工部,以及柳家贪污银两的证据,便是他送给太子的。 顾明修:“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整整一百万两白银拨给将士买粮草,结果被贪污了五十两。” “将士们的粮草,直接由每顿一菜一肉加白米饭,变为三天吃一次肉,米饭也成了粥。” “若是邻国来犯,凭将士们的状态,根本没法抵抗,就算守住了边线,死伤也会极为惨重。” 说着,他有些不解,“柳家一直支持太子,这次柳首辅被逼着捐了一万五千两,太子是想和柳家撕破脸?” 商墨摇头:“不知道,我这位皇兄行事,越来越癫了。” 他本意是想免了这三人的官职,再慢慢搞柳家。 但他那位好皇兄压下了消息,无关痛痒的惩罚,却让他们脸面尽丢。 而且由自己的下属行刑,他们心高气傲,难免会把这笔账记到那些下属身上。 他们的同盟,会开始出现裂痕。 他的那位好皇兄,癫是真的癫,但也真是擅长攻心。 宁星棠眨了眨美眸。 太子和前世她记忆中简直是两个人。 还有那位前世并没有出现过,书中也没有笔墨介绍的未婚夫。 难道是蝴蝶效应? 第224章:皇兄在一天,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顾明修深有同感:“殿下最近的行为,我们真的是看不懂了。” “殿下如果想要惩治贪污受贿的官员,为何只是这般轻拿轻放?” “若是不想惩治,那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文官杖打自己顶头上司,这两败俱伤的惩罚……” 宁星棠慢悠悠接住顾明修的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顾明修赞同点头:“沈尚书他们回府时,脸色涨得通红。” “那些文官,让他们打个人没打成,还把自己累个半死,弄得满身伤,被武将们羞得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 商墨捏了捏眉心:“太子这番行为,让文官丢尽了脸,他究竟想做什么?”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恶趣味?” 顾明修摇头:“太子从小被陛下当成继承人培养,心性沉稳,不可能做出这种无聊之事。” 他话音刚落,商墨幽幽反问,“见到本王就逮着本王比美,这叫心性沉稳?” 顾明修:“……少年心性刚显露?” 商墨:“……” 谁都会有少年心性。 唯独自家那吃斋念佛的同父异母哥哥不会有。 今日这一出惩罚,也就他那癫脑子能想出来。 “顾老,本王离京这一个月,还需要您多多费心。” 顾明修点点头:“云溪洲接壤苗蛊国,王爷和王妃一定要小心。” 王妃…… 听到顾明修的称呼,宁星棠嘴角抽了抽。 明明没拜堂,却因为商墨的承认,现在人人看到她就叫王妃。 只不过奇怪的是,听到别人称她王妃,她心底会有甜丝丝的感觉冒出。 没吃糖葫芦,可感觉比吃了糖葫芦还甜。 那甜味,蔓延至四肢百骸,久久不散。 墨此一生,唯愿一棠…… 宁星棠目光落在商墨形状美好的薄唇上。 老人说,唇薄者寡情。 她能相信商墨吗? 商墨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看向她,勾起唇角。 素来清清冷冷的隽美男人,清浅勾勒笑痕。 恍若水墨画卷,骤然被泼上秾艳的色彩,美得惊心动魄。 他薄唇轻启,语调含笑,“王妃放心,放榜日我们一定能赶回来。” 宁星棠长睫轻轻一颤。 她低垂下眼帘,轻轻嗯了声,“我去看看药材。” 她压下心底的异样,离开了书房。 顾明修和商墨直到夜色降临,才离开书房。 黑甲卫速度很快,已经准备好了她需要的药材。 十数辆马车,踏着夜色出了京城。 慈恩寺,颜青一袭淡紫绣莲长袍,腰垂流苏。 他摇着白色团扇,倾国倾城,风姿卓绝,眉宇弥漫着阴柔邪媚的气息。 美如画卷,妖如邪月。 他唇角勾笑,眸底却毫无温度,嗓音缥缈阴柔,“好哥哥,你的官员们可真有钱。” 太子轻轻叹了口气,眉眼温润如玉,无悲无喜,“阿卿,沈尚书他们毕竟年纪大了,这般羞辱,容易气死。” 颜青轻笑一声,眸底浸染极致邪光,“这不是没死么。” “我要去一趟云溪洲,好哥哥得帮我忙。”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要求。 太子看着如绝世名伶般的弟弟,不答反问,“阿卿,你真不想让母后知道你的存在吗?” 颜青摇团扇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灼灼如妖的桃花眸,猛地迸出冷意,“她不配知道。” 明明是双生子,他却出生就被那女人命人溺死。 若不是义父,他早就死了。 太子轻叹一口气:“云溪洲水患过后,必然疫情横行,你要的物资和药材,会送到云溪洲。” 他深邃的墨瞳,隐约浮现一丝担忧,“你……你一切以自己安危为先。” 刚刚阿卿要他帮的忙,便是筹集物资药材。 阿卿对宁家四小姐,动了真心啊。 可那宁四小姐是三弟的王妃,这就有点儿难办…… 颜青妖邪的眼尾微挑,笑得放荡阴柔,“好哥哥,你是在担心我?” 太子定定看着他,点点头,“嗯,我担心你。” 颜青面上的笑微微顿住。 他阴柔绝色的眼底,渐渐荡漾开春水般温柔的光。 好一会儿,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好。”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太子唇角勾出一抹笑痕。 恍若上等羊脂白玉,在阳光下绽出惊艳的光泽。 “阿卿,你记住,无论何时,皇兄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朝堂,你想玩就拿去玩,皇兄会替你收拾残局。” 他盯着颜青的眼,一字一句道:“只要皇兄在一天,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颜青定定与他对视。 许久之后,他眼角眉梢,渐渐浮现丝丝缕缕笑痕。 瑰丽妖娆,风神冰骨,玉面朱唇,端的是如莲般倾城。 他勾唇轻笑,嗓音幽幽婉转如莺啼,“你性格太过温和不争,那群老东西要是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我。” 这些年柳家能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也是因为他这同胞哥哥性子太过温和。 或者说他感情太过淡薄,根本懒得搭理。 就连生了他的柳皇后,他也并未倾注感情。 若非柳家已经成为了南辰第一世家。 柳皇后早就死在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 太子眼底流淌着温柔的光,唇角高高扬起,好似清冷无温的白玉,染上温度,“好。” …… 在大量物资和药材运往云溪洲时,云溪洲关闭了城门,许进不许出。 管理云清洲的,是先皇封的异姓侯林浩。 算起来,他是先皇后隔了十八弯山路的亲戚。 考取二甲后,被指派到云溪洲担任洲长。 他在云溪洲十年,将云溪洲治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次水患,真的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挑战。 今天是水患第十五天,百姓们已经出现死伤。 除了十五日前,夜间突然爆发的洪水淹死了上百名百姓后,更多的是死于疾病。 很多房屋被淹的百姓,受惊受冷受饿之下,开始生病。 刚开始只是发烧,症状和风寒一样。 他开仓放粮,也下令大夫先给百姓治病,药钱事后他会补上。 但没想到,生病的人一日比一日多。 短短七日,便有无数百姓死去,上万百姓生病。 大夫们这才惊觉,这不是普通风寒,恐怕是疫病。 就连林浩自己,也因为亲自去安抚百姓,感染了疫病,昏迷不醒。 第225章:不等死,还能等来生的希望吗? 林府。 管家满脸愁容:“夫人,受灾百姓已经到了五万人,死亡人数上千,百姓们虽未抱怨您关闭城门,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林夫人皮肤白皙,五官略显深邃,身穿束腰绣花长裙。 观看外观,妥妥双十年华少女。 她坐在院中,轻叹一声,“夫君也感染了疫病,昏迷不醒。” “如今城中不知有多少百姓感染,决不能让他们出城。” 她仰头,看了眼雾蒙蒙的天,“再等等吧,等几天……” 要不了几天,云溪洲就能得救了。 云溪洲得救之时,也是她和夫君生死分离之际。 林夫人闺名傅薇灵,是一名孤女。 她和林浩相识于十二年前。 她给路边的乞丐看病,恰好遇到林浩来云溪洲上任。 她身上没有银两,没钱给乞丐买药材,便拦了林浩的马车。 这一拦,就是终生。 只可惜,她和夫君情深缘浅。 管家心事重重,点了点头,“夫人,朝廷派来赈灾的银两和人员,真的会到位吗?” 傅薇灵垂下眼。 许久之后,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会的。” …… 翌日。 秦枫逸带着药物赶到云溪洲时,拿出了商墨的令牌,守城衙役欣喜地放他进入城内。 一入城,满目都是洪水过后的疮痍。 河堤已经完全被冲毁。 两侧草木被洪水连根拔起,歪歪扭扭倒在一旁。 耕田上看不到农作物,完全被黄色的泥沙掩埋。 许多百姓麻木地坐在田埂上,眼中看不到生的希望。 时不时还能看到有浑浊的水从河道漫出。 然而,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河道旁堆积着的尸体。 蚊蝇肆虐,臭味横生。 说是人间惨狱,也不为过。 随着秦枫逸而来的十人,是秦家死士。 他们面上覆着黑色面纱,看不出情绪。 但那面纱上的眼眸,满是沉重。 疫病蔓延太快。 尸体再这般堆积着,要不了多久,十万人的云溪洲,将会没有一个活人。 而一旦疫病蔓延开,周围城镇也会遭殃。 说不定整个南辰,都会陷入疫病危机中。 秦枫逸即将到达云溪洲时,让信鸽送了信。 他们进入城中,便看到有人等候着。 领头的是位中年男子,眼眶凹陷,眼底青黑,眼中满是红血丝,显然许久未曾睡过好觉。 他看到秦枫逸,双眼一亮,快步上前抱拳行礼,“逸公子,在下等候您多时了。” 秦枫逸化名单字逸,朝他颔首,“阁下是张大夫?” 张大夫点点头:“正是在下。” 他跟着太医院院长学习医术,后来去了边境当军医。 之后镇国公府被陷害流放,他离开南蛮军,四处游荡给百姓治病。 张大夫深知人外有人的道理。 他并未因为自己是太医院院长弟子,就看不起民间大夫。 相反,他在民间这几年,学到了很多偏方,疗效比太医院记录的方子更好。 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神秘的神医谷学习一番。 他甚至连神医谷的位置都找不到。 秦枫逸看了眼河道边堆积的尸体,眉头皱起,“这些尸体为何不焚烧?” 张大夫苦笑一声:“百姓们都觉得要入土为安。” “纵然他们现在没有能力安葬死去的亲人,也不允许将他们亲人的尸体焚烧,便暂时只能堆在这。” 说着,他指了指田埂上坐着的百姓,”这些百姓都染了疫病,都是坐在这里等死。“ “这场疫病来势汹汹,如今恐怕整座城的百姓,包括我们自己也可能都被感染了,只是暂时还没爆发出来。” 秦枫逸脸色极为难看。 他上前一步,捏住张大夫的手腕,直接探脉。 指尖下的脉搏,跳动有力。 但细细感知,便能察觉到隐晦的滞涩。 他松开手,拉过他身后衙役的手。 同样跳动看似正常,却隐藏着一股滞涩感。 连续给五名衙役把了脉,都是一样的脉搏。 其中一人的滞涩感极为明显,估计今晚就会发病。 秦枫逸毫不犹豫取出三个瓷瓶递给张大夫:“瓷瓶中的药丸,每种药丸一粒,一天服三次。” 说着,他取出一副药方,“按照这个药方配药,未出现病症的每天三碗喝下去。” “出现病症的我给秦大人看过后,再去看看。” 妹妹给他的药方,基本对症。 不过云溪洲疫情太过严重,药方需要按照病况稍作调整。 张大夫捏着药瓶,激动地向秦枫逸行礼,“多谢逸公子。” 秦枫逸侧身避过他这一拜:“药方是墨王妃写的,能暂时治疗疫情的药,也是墨王妃研制的。” “墨王妃医术高超,她与王爷已经快马加鞭从京城赶来云溪洲,请大家安心,朝廷不会放弃你们。” 张大夫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扬声高呼,“大家听到没有!朝廷不会放弃大家!墨王妃医术高超,她来救大家了!” 周围麻木的百姓闻言,只是转了转眼珠,并无其他反应。 在他们的认知中,疫病是没法治的。 一旦染上,只能等死。 秦枫逸看着麻木的百姓们,沉下脸叱道:“墨王妃连心头血被取了的孩子都能救,你们要相信她,就算疫病治不了,她和王爷到了云溪洲,也是与你们同生死。” “如今朝廷没放弃你们,你们就先自己放弃了自己。” “反正都是等死,不如干脆找把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样死得更畅快,还不必受病痛折磨。” 张大夫张了张口,本想阻止他刺激百姓们。 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百姓抬起猩红的眼,无悲无喜盯着秦枫逸,“不等死,还能等来生的希望吗?” “夫人让守着城门,许进不许出,不就是要把我们困死在城里么。” 张大夫叹息一声:“夫人不让你们出去,是担心你们把疫病带到其他城市,导致其他百姓染病。” 百姓们也能猜到傅薇灵的想法。 秦大人调任到云溪洲这些年,兢兢业业,事事为百姓着想。 自从秦大人来了,他们的生活日渐改善。 而林夫人也是大善人,妙手回春,总是免费给百姓看诊。 因此,他们才乖乖待在城中。 就算明知要死,也没大闹着要离城。 第226章:赶快决定,想活还是想死 秦枫逸看着百姓空洞的眼神,看了眼身侧之人。 秦家暗卫转身,走到一名烧得神志昏沉的百姓身边。 他捏住他的下颌,取出一个瓷瓶,朝他口中倒入粉色液体。 同时解释道:“这是墨王妃让我家公子带来治疗疫病的药,能迅速退烧。” 说完,他起身,站回秦枫逸身侧。 张大夫闻言,跑到百姓身边,捏起他的手开始探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那名百姓依旧神思昏沉。 有几名百姓眼底燃起的一点点希望,也渐渐熄灭。 墨王妃就算是在世华佗又如何。 从古至今,疫病都是没法治的。 就在百姓们完全失去希望,也失了求生意志时。 张大夫神色猛地一变,欣喜道:“退烧了!真的退烧了!” 坐在这名百姓身边的年轻妇人,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触手微凉,且呼吸已经变得平稳。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手,又摸摸,“真……真的退烧了?” 一旦染上疫病,发烧就无法退烧。 连太医院院长的弟子张大夫都没办法退烧。 墨王妃的药,竟然能退烧!! 百姓们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神,渐渐迸发出生的希望。 能活着,就没人想死。 张大夫看向众人:“现在你们相信墨王妃能救你们了吧?” 原本毫无生念的百姓,纷纷喜极而泣,“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秦枫逸淡淡打断众人:“别高兴得太早,这些尸体要是不处理,一直这样堆着,就算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你们。” 百姓们愣住。 有人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挖个坑,将这些尸体烧了。” “不行!”秦枫逸话刚出口,顿时遭到百姓反对。 “人死要入土为安,绝对不能烧了。” “是啊,烧了就没法投胎了。” “不能烧啊……” 秦枫逸声音极冷:“愚蠢,不烧那就全部等死。” 张大夫也劝道:“如今天热,尸体在这堆积着,会生蛆腐烂。” “等尸体都烂了,你们还能认得出谁是你们的亲人吗?到时候张家给李家的老娘埋了怎么办?” 百姓们开始迟疑。 他们齐齐看向最下面的尸体。 有的已经开始腐烂生蛆。 恶臭阵阵,蚊蝇肆虐,面容全非。 的确分辨不出是王家老爹,还是孙家老娘。 秦枫逸负手而立,美得雌雄莫辨的娃娃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焚烧后,会留下骨灰,以后你们只要到这个巨坑处祭拜,你们的亲人能收到祭品,也能投胎。” “但如果你们都死了,还会有人给他们挖坑埋尸?还会有人祭拜他们?” 他一番话,问得百姓们哑口无言。 “当然,你们想去找你们的亲人,本公子不会阻止,还会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免受病痛折磨。” 张大夫拧眉,想让他说话委婉一点。 但看着百姓渐渐有了生气的眼,他选择不说话。 秦枫逸语气有些不耐:“赶快决定,想活还是想死。” 片刻后,一名妇人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秦枫逸面前跪下:“求公子救我,我同意焚烧儿子的尸体。” 她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暂时没发病,她要活着,要给母亲养老送终。 有了她的带头,田埂上的百姓陆陆续续同意了焚烧尸体。 秦枫逸看向张大夫:“张大夫,麻烦你找点人,挖个坑,将这些尸体烧了,然后把百姓按照病情严重程度分隔开。” 张大夫点点头:“好。” 他看向衙役们:“你们赶快挖坑。” 话落,他走到秦枫逸面前,“逸公子,我带你秦大人府上。” “嗯。”秦枫逸留下了一名秦家暗卫,“尸体烧了后,将墨王妃给的药水用水兑开,一天三次洒在坑周围。” “是,公子。”这名暗卫从马车内拎出一桶消毒水原液。 一路随着张大夫到了秦府。 秦枫逸看到了被云溪洲百姓称颂的林浩。 男人约莫三十多岁。 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脸颊坨红。 若非那急促呼吸,看上去就像睡着了。 旁边戴着面纱的老大夫急得抓耳挠腮,就是没法将林浩的体温降下去。 按照这几天观察来看,体温降不下去,三日必死。 “王大夫,逸公子带来了墨王妃研制的药材,能退烧。” 王大夫正愁眉苦脸想办法,乍然听到张大夫的话,顿时震惊地转身看向他。 张大夫介绍道:“王大夫,这位是逸公子,他带来了能治疾病的药。” “逸公子,这位是王大夫,是秦府府医,擅长蛊毒治疗。” “云溪洲接壤苗蛊国,百姓们与苗蛊国做交易时,或多或少会接触到蛊毒,都是王大夫治好的。” 秦枫逸闻言,深深看了眼王大夫,抱歉道:“王大夫,改日可否一同探讨一下蛊毒?” 神医谷也有蛊虫饲养。 他恰好想了解一下苗蛊国的蛊虫,和神医谷的有没有区别。 王大夫谦虚道:“逸公子客气了,老夫自当愿意。” 说着,他拧起眉,“如今城中疫病蔓延,且蔓延得太过突然,药材不够,老夫实属无能,竟连给王爷退烧都做不到。” 秦枫逸拿出宁星棠给的布洛芬退烧片,喂到林浩口中。 不多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林浩,发出一声轻咳,随即缓缓睁开眼。 “退烧了!” “醒了!王爷醒了!” 林浩睁开眼,看着一脸激动的老大夫,有些恍惚。 “我这是怎么了?” “大人,您染了疫病,昏迷好几天了!”王大夫扶着他起身,一脸激动。 “是逸公子救了……不是,是逸公子带来了墨王妃研制的药材,救了您!” 林浩思绪渐渐清明:“墨王妃?小墨的王妃?你又是谁?” 秦枫逸神态不卑不亢:“在下单字逸,墨王和墨王妃过几天就到。” 林浩皱眉:“墨王妃当真能治疗疫病?可不要白白把命丢在这。” “妹……没把握的事,她从来不做。” 张大夫也附和道:“大人,墨王妃给逸公子带来的药,能快速退烧,只要能退烧,病人就不会那么快死亡,活下来的几率就很大。” 林浩苦笑一声:“可是城中药材不够,救不了那么多病人。” 第227章:秦枫逸会死? 秦枫逸脸色也有些沉重。 他来之前,没想到云溪洲的疫情这么严重。 妹妹给的药材虽多,但肯定救不了那么多百姓。 沉默了一下,他狠狠心道:“优先救年轻百姓和孩童。” 他话音落下,屋内久久无人说话。 许久之后,张大夫叹息一声,“大人,逸公子说的没错,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王大夫脸色难看,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年轻人和孩童,是云溪洲的希望。” “云溪洲需要重建,年老的百姓就算救回来了,也可能落得一身病,普通百姓,根本没法承担医药费。” 林浩攥紧拳头。 他痛苦地闭上眼,嗓音沙哑,“可那些年老的百姓……也是云溪洲的百姓啊……” 秦枫逸轻叹一口气,眉眼带着不忍,“舍老者,活幼者,我相信百姓们能理解。” 林浩眼尾有些湿润。 最终,他哑着嗓子道:“好,一切都听逸公子的。” 管家得了命令,立刻带人去将百姓分隔开。 病重的年老者,分住在东南角。 那里接近城门,离林府最远。 若是死亡,方便焚烧。 年轻者和幼童,分住在林府周围。 若是救治年轻者和幼童后,药材还有剩余,就优先考虑救治症状较轻的年老者。 管家几乎是含着泪,将年老病重的百姓送入东南角。 他不忍告诉百姓实情,只是安抚他们,告诉他们年轻人和年老者的药材用量不一样。 分开是为了更好的救治。 百姓们对于林府管家的安排,没有异议。 他们只是反复问: “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施药?” “我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可以先救我的孩子吗?他还小,我可以把我的那份药材让给我的孩子。” …… 秦枫逸按照宁星棠留下的药方,针对林浩的情况,稍微调整了一下,便让王大夫下去抓药。 而他自己,则和张大夫去给年轻者和幼童治疗。 一晃两日时间过去。 症状较轻,且平日身体强壮健康的年轻百姓,已经完全退了烧。 就算症状较重的,也变为轻症。 孩童也是如此。 这两日被焚烧的尸体,多数是年老者。 就算是已经将百姓分开,但云溪洲百姓太多,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百姓病发。 他们拖家带口,从各处涌入主城。 由于药材紧缺,死亡的百姓越来越多。 林府周围清理出来的地儿,已经住满了百姓。 就连年老者居住的地方,也住了部分病重的年轻百姓。 第三日,秦枫逸照常给年轻百姓施药。 然而,刚走出秦府,就被百姓们围住。 带头的,正是昨日退了烧的年轻男子。 他拦住秦枫逸,双眼通红,“逸公子,我爹呢?当日你们带走了我爹,现在我差不多好了,我要见我爹。” 他身后,一名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你爹自然是在河边啊,你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见他尸体最后一面。” 年轻男子血红着眼,转头瞪着他,“你胡说!我爹才刚刚发热,至少要五日才会死!” 中年男子眼底带着敌意,看了眼秦枫逸,语气极为阴毒: “你们自己想想,最近病况好转,能帮着照顾病人的,是不是都是年轻人?” “而抬到河边焚烧的尸体,是不是都是老人?” 他话音刚落,百姓们小声议论起来: “我昨日看到焚烧的尸体,的确都是老人。” “是啊,我和我娘都生病了,为什么不能一起治疗,我还方便照顾我娘。” “对啊,一家子在一起,互相能有个照应,为何要分开?” 张大夫皱眉解释:“年老之人染上疫病,救治比较麻烦,是为了方便救治,才将你们分开的。” 最前方的年轻男子双拳紧握,喘着粗气,拦在前方固执地问:“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我只想知道我爹在哪?” 秦枫逸站在林府门口,淡淡看着众人。 他眉头蹙起,眼中布满红血丝,语调有些不耐,“让开。” 神医谷救人,历来都看心情。 若非妹妹想救云溪洲百姓,他才不会来。 中年男子扬高了声音:“逸公子怎么不回答了?” 秦枫逸冷冷看向他。 中年男子骤然感觉一股寒意由脊椎骨直袭头顶。 但想到自己的哥哥因为秦枫逸见死不救,他的哥哥也不会死。 他心中升起怒气:“回答不出来吗?那我替你回答。”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打算治年老的百姓!” 他从小无父无母,是哥哥将他捡回家,与他相依为命。 哥哥年纪大了,被他们安排在东南角。 他病症不重,吃了两天药,基本退烧了。 他悄悄去找哥哥,却发现东南角发的药材,和他们的根本不一样。 只是普通的清热解毒类药材,根本治不了疫病。 哥哥没熬过去,死在昨天夜里。 衙役将哥哥的尸体搬到了河边焚烧。 中年男子话音落下,周围百姓全都愣住。 好一会儿,才有人难以置信地出声: “不救年老者?” “不可能!林大人爱民如子,他不可能放弃任何一名百姓!” “张大夫说了,分开是为了更好地给我们治病,年老之人体弱,死亡率高很正常……” 中年男子冷笑:“你们都没去看过东南角的年老百姓吧?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看看那些年老的百姓有没有药!” 有百姓听言,担忧在东南角的亲人,连忙转身跑。 不多时,百姓们红着眼,满脸愤怒地回来了。 一名年轻女子,扑到秦枫逸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凄厉质问: “你为什么不救我娘?为什么不给我娘药?” 她指甲有点长,顿时在秦枫逸手背留下深深的抓痕。 血滴冒了出来,张大夫脸色顿时大变。 疫病通过血液感染,极为发展成重症。 如今城内药材要没了,生病的百姓越来越多,逸公子已经出现低烧症状。 但他只服了低剂量的药,把药都留给了百姓。 一旦受伤,发展成重症,没有药材,逸公子会死的! 第228章:秦枫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张大夫上前一步,拉开抓住秦枫逸的女子,厉声喝道:“逸公子奉墨王之命,带着墨王妃研制的药材来给大家治病,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 女子神色凄厉悲愤:“他带了药来,为什么不救我娘?” 她哭着,上前捶打张大夫,“你们为什么不救我娘?为什么?” 张大夫任由她捶打自己,声音苦涩:“我们不是不救,是没那么多药材啊。” “你骗人!肯定是你们私吞了药材!”女子猛地推开张大夫。 她指着秦枫逸:“他进城时,带了三辆马车的药材,你们才救了几个人?就说没药了?” 她跌跌撞撞扑向秦枫逸,却被衙役拦住,“说,是不是你故意把药材藏起来?” 最开始拦住秦枫逸的年轻男子,双眼血红,恶狠狠盯着秦枫逸,“把药材拿出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百姓们听到自己年迈的亲人没被治疗,纷纷红着眼附和: “把药材拿出来!” “林大人呢?我们要见林大人!” “就是,我们要见林大人,求林大人为我们做主!” “让开!我们要去找林大人,要回我们的药材!” 百姓们情绪激动,推搡着拦在他们身前的衙役。 张大夫脸色难看。 他知道人性丑恶。 但没想到竟会丑恶到这种地步。 “这些药材是逸公子带来的,是墨王妃的,不是你们的!” 百姓们知道自己的亲人没被治疗,甚至可能尸体都被焚烧了。 他们的愤怒已经完全淹没了理智。 不管不顾地推打着衙役。 嚷着闹着要秦枫逸还他们的药材。 “哗啦……” 推搡中,不知谁不小心碰翻了药桶。 刚熬好的药汁全都泼洒在地上。 浓郁苦涩的药味蔓延开,所有人都愣住了。 “咳咳……”秦枫逸掩唇低咳几声,按了按一直作痛的太阳穴。 他抬眼,瞳孔无温地盯着众人,“这汤药,是最后的药材熬的,能暂时控制几十人病情蔓延。” “现在打翻了,他们可能会没药而死,你们满意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隐约带着低低咳声。 在场百姓,却无人敢说话。 许久之后,最先说话的年轻男子抬眼,盯着秦枫逸,“你胡说!你肯定是把我们的药材藏起来了!” 百姓们回过神,也纷纷喊道:“你们一直接触病人,现在都好好的,没被感染。” “就是,你们一直接触病人,到现在都没生病,肯定是你们把我们的药吃了。” “吃了我们的药,害得我娘没药发病死亡,你个刽子手,还我娘的命来!” “把他抓起来,我们要林大人为我们做主。” 秦枫逸听着百姓的吵嚷声,只觉太阳穴附近一阵一阵牵扯般的刺疼。 头脑昏沉,身上也忽冷忽热。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很冷,“药已经被你们打翻了,现在城里已经没有任何药。” 他缓缓扫了眼众人,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毫无一丝笑意,“没药了,一起困死在城里。” 他本就不是心善仁慈之人。 棠棠想救云溪洲百姓,所以他来了。 但这些百姓都是些白眼狼,和宁府之人一个属性。 不值得救。 救了一千个人,但只要有一个人死了。 他们就不会感激妹妹,只会责怪妹妹没送来足够的药材。 他没有治病的药,却有能催发病情的药。 白眼狼不值得救,他不介意浪费点药,在棠棠他们到云溪洲时,将这座城变成死城。 这个恶人,他不介意当一当。 大不了到了地府,被投入十八层地狱。 年轻男子听到秦枫逸的话,拎起拳头一拳朝他砸过去,“医者仁心,你心这么毒,你根本不配当大夫!” 衙役眼疾手快,一把将年轻男子推倒在地,抽出佩刀,冷喝:“再闹就把你入狱。” 锋利的长刀,在烈日下泛着寒凉的光。 百姓们下意识后退几步。 他们只是想要治病的药材,不想入狱。 秦逸枫忽地笑了。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放心,要不了三天,你就能去见你爹了。” 他撩起眼帘,看向众人,“墨王妃心善,耗尽嫁妆炼制了这批昂贵的药物。” “可你们根本不懂感恩,你们不配用她炼的药。” “呵,医者的仁心我没有,我的心……”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很淡,却令众人心底发寒,“是黑色的。” “你们该搞清楚,我救你们,是情分,更是因为墨王妃心善。” “我不救你们,是本分。” “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百姓们被秦枫逸恍若浸透万年霜雪的眼神惊住,呆呆站在原地。 张大夫轻叹一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逸公子,你……” 秦枫逸转头看他,瞳仁深邃,恍若铺洒了浓墨的夜空,那墨色浓得令人心悸。 他到了嘴边劝诫的话,咽了回去。 他能感觉到,逸公子不是说笑,他的确不打算救云溪洲百姓了。 如今墨王妃给的药也用完了,这些百姓惹恼了逸公子,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张大夫看了看呆愣的百姓们,重重叹了口气:“逸公子和墨王妃好心救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 “现在药材没有了,最后的药汁也被你们打翻了,大家一起等死吧。” 他吩咐衙役守住大门,拉着秦枫逸进入林府,“逸公子,人性禁不住考验。” “你没必要和他们计较,免得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回应他的,是秦枫逸冷入骨髓的声音,“我也染上了疫病,有他们陪我一起死,不亏。” 百姓们这才惊觉,秦枫逸并非说笑。 他是真的要拉着全云溪洲百姓给他陪葬。 大部分百姓愤怒地盯着最先责怪秦枫逸的年轻男子:“都怪你,是你惹恼了逸公子,你害死大家了。” “就是,你爹都那么大年纪了,救他是浪费药材,死就死了。” “现在因为你一个人,害得我们大家都得死,我先打死你!” 有百姓撸着袖子,上前就要揍年轻男子。 就在他拳头落在年轻男子脸上时,后方传来百姓惊喜的呼声: “有人带着药材进城救我们了!” 第229章:小海棠,陪我睡一觉 原本围住林府的百姓,纷纷扭头朝城门方向跑去。 有人带着药材来了,他们有救了! 秦枫逸脚步顿住。 是妹妹来了吗? 他猛地转身,抬脚就想往门外走。 却蓦地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公子!”秦家暗卫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张大夫下意识捏住秦枫逸手腕探脉。 指尖下的脉搏虚浮无力,跳动晦涩。 且肌肤极为烫手。 他眉头紧拧:“逸公子病症加重了,没有特效退烧药,他怕是熬不过三天。” 他看向围在秦枫逸身边的秦家暗卫们:“你们守着秦公子,我去看看是不是墨王妃送药来了。” 秦家暗卫们点点头。 其中领头的暗卫,眼底满是寒意。 待张大夫离开后,他一把横抱起秦枫逸。 拿出最后一颗布洛芬胶囊,小心地喂到秦枫逸口中。 他隐隐有预感。 若是公子在云溪洲出了事,小姐会将云溪洲变成人间地狱。 可是小姐晚了他们四天出发。 就算昼夜赶路,也来不及救公子。 来的应该不是小姐。 那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抓伤公子,公子病情也不会发展这么快。 暗卫们恨不得杀了刚刚抓伤秦枫逸的女子。 生气归生气,有暗卫站起身,“老大,你守着公子,我去看看搞点药来。” 抱着秦枫逸的暗卫点点头:“注意防护,不要感染了。” …… 特殊信鸽飞出云溪洲的同时,一队人马迅速向云溪洲疾行而来。 最前方,是一黑一白两匹骏马。 黑马微微落后白马半个头。 “小海棠,休息一下。”眼看宁星棠桃花般的唇瓣泛起点点白皮,商墨沉声喝了句。 宁星棠却似没听到,扬鞭抽在马屁股上,“驾!” 白色骏马,以更快的速度奔向前方。 马蹄落下,溅起无数飞扬的尘土。 商墨眯起眼,脚尖一点马背,落在宁星棠身后。 他伸手抢过宁星棠手中马鞭,随手一扔。 同时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下颌抵在她肩头,大手覆在她手背上,握着她的手蓦地拉紧缰绳。 “吁——” 高大的骏马,前蹄高高扬起。 马身几乎与地面成直角。 少女火红的裙摆,与男子墨色勾勒金线的衣摆,纠缠在一起。 墨发飞舞,美如画卷。 宁星棠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冷冽香气。 她只是转过头,用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静静看着商墨,“为什么?” 马蹄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略带怒意的声音,“你已经不眠不休赶路三天了,身子不想要了?” 宁星棠闭了闭眼。 这才惊觉双眼胀痛难忍。 感受着身后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她难得地卸下心底的防备,放松自己靠在商墨怀中。 “疫病太严重,二哥带的药材不够。” 这次是她大意了,低估了疫病的传染性。 若是二哥因为自己出了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商墨搂着她翻身落在地面:“宁月瑶和宁姜今天应该到云溪洲了,二哥不会有事的。” 宁星棠抿了抿唇角,眼中满是担忧。 前世二哥被宁月瑶残害致死。 如今就算她有药,她大概率不会救二哥。 只能希望二哥自私一点儿,留下点药。 神医谷少谷主,救人随心。 可二哥,却会因为她一句想救云溪洲百姓,将所有的药物都用在百姓身上。 就算自己染病,也不留一点儿药物。 她的二哥啊,就是这么傻。 徐阳和常贤在商墨勒停宁星棠的马时,已经快速搭好帐篷,生火烧水准备做饭。 黑甲卫们分工明确进入树林。 找果子、抓鱼、打野味…… 不多时,淡淡的香味蔓延开。 商墨细心地将鱼刺挑去,喂到宁星棠唇边,“吃点东西,睡一觉我们再继续赶路。” 宁星棠强压下心底的担忧烦躁,吃了东西进入帐篷休息。 徐阳等商墨从帐篷出来后,上前低声道:“王爷,暗卫刚传来的消息,安平王这些年,一直和南蛮有联系。” “苗蛊国少君,来了云溪洲,不确定有没有进城。” “南蛮国主和苗蛊国君悄悄见过面,商议内容暂时不知。” 商墨眸色冷凝:“查一下他们的聊天内容,传信给程将军,随时准备去南蛮边境。” 徐阳点头:“王爷,若是南蛮真的和苗蛊联手,以南辰如今内忧外患的情况,怕是难以抵挡。” 商墨单手负在身后,抬眼看向远方。 斑驳的阳光从树杈指缝洒落,衬得他隽雅的五官晦暗不明。 阳光落入他眼中后,沉寂在眼底,化为浓浓的墨色。 好一会儿,他沉声道:“查一下颜青的事……不,查一下皇后当年生产时的记录。” 徐阳愣了下:“您怀疑太子……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常贤恰好走过来听到,闻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猪脑子,你当真以为狸猫换太子这么简单?” 徐阳怒瞪着他。 常贤无视,只是朝商墨道:“王爷,颜青的义父,与安平王有交集。” “荆州颜家,是三十年前从安平王封地宁阳城搬来的,官府记录的原户籍是改过的。” “颜家家主似乎性格有点儿不稳定。” 常贤眼中划过困惑,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道:“暗八来报,颜家家主对待宁阳城城主时,态度很奇怪。” “多数时候像是平等关系,偶尔态度又很强硬。” “宁阳城城主对颜家家主的态度,也是很奇怪,偶尔像是对待主子。” 商墨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盯紧宁阳城城主,把安平王府的人撤了,只需要留意安平王的行踪就行。” 徐阳不解:“王爷,我们的人好不容易才混成安平王心腹,撤了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常贤眸光微闪:“王爷,您是怀疑安平王知道了我们安插的人?” 商墨看着前方,瞳仁极为深邃,“父皇虽是太子,但是地位并不稳。” “当年他登基时,是踩着亲兄弟的血肉上位。” “皇祖父十二个儿子,除了父皇,只有王叔活了下来。” “你们觉得,王叔没有野心吗?” 他轻飘飘的问话落下,常贤和徐阳心底传来一阵寒意。 二人互视一眼,常贤试探着问道:“王爷,您怀疑颜家家主是安平王?” 撤出自己的人,是为了让安平王露出马脚。 商墨拂袖转身向帐篷内走去:“是或者不是,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他这位王叔,毫无夺权之心,一心只想游山玩水,做个闲散王爷。 可是皇室子嗣,真的没有夺权之心吗? 第230章:哥哥们护着我,不会有人欺负我 云溪洲,关闭了两日的大门再次打开。 这一次,一共十辆马车入城。 马蹄落下处,地面上洪水留下的泥沙,出现一个个清晰的马蹄印。 凉风拂面而来,带来似有似无的药材苦涩味。 最前方的马车车帘掀开。 一名美如画卷的少年,走下马车。 面纱遮住一半容颜,更衬得眉眼精致如画,恍若雪山之巅走来的雪仙。 未见全貌,但神情纯真清澈,让人心生保护之意。 百姓们看着这般如同雪中仙的少年,眼中满是惊艳。 有天真的孩童问道:“娘,这是来救我们的仙女姐姐吗?她和前两日来的哥哥一样漂亮呢。” 面黄肌瘦的妇人,连忙捂住自家女儿的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宁姜,低声道: “囡囡别胡说,这不是神仙姐姐,是神仙哥哥。” 宁姜因容貌太过精致,幼时经常被人当做女孩子。 此时听到小女孩的话,并无不悦。 他只是掀开车帘,声音悦耳,“瑶瑶,你身子弱,就不要下马车了,四哥会救百姓们。” 宁月瑶看着河边堆积,准备焚烧的尸体,心底有些发怵。 她后悔了。 云溪洲疫病太严重,不过短短一周,百姓们就都染病,全都面黄肌瘦。 大哥背叛她,也比在这鬼地方丢了命强。 这些贱民,根本不值得她以身犯险。 还有那该死的傅薇灵,搞什么封城! 害得她能进不能出。 咬着唇角,宁月瑶柔柔看了眼周围百姓,“四哥哥,我没事。” “百姓们已经受了很多苦,我既然选择来云溪洲,肯定是要救百姓的。” 说着,她掩住眼底的恐惧厌恶,拎着裙摆,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各位,我是丞相府五小姐,听闻云溪洲遭了水患……”宁月瑶眼眶微红地停住话音,柔柔看了眼众人: “我只是一介弱女子,也没多少银钱,幸好家中哥哥们帮忙,花光了所有银子,给大家买了些药材送来。” 百姓们听到有药材,顿时忍不住去哄抢。 “快抢!真的是药材!” “别推我!这些药材都是我的!” “我儿子有救了……” “让开,这些都是我的!” “扑通——” 百姓们尚未接近马车,接二连三的沉闷倒地声传来。 冲在最前面的百姓,纷纷倒在地上。 后面的百姓们下意识停住脚步。 宁姜面无表情看着众人:“还要抢吗?” 百姓们惊恐地看着他:“你……你杀人了?” 宁姜神色淡淡:“这次只是迷药,下次便是毒药了。” 百姓们被吓住,目光贪婪地看着那十辆马车,却没人再敢上前。 他们能感觉得到,这雪中仙一般漂亮清冷的男子,真的会杀了他们。 宁月瑶看着宁姜挥袖间就迷晕数十名百姓,上前轻轻扯住宁姜的衣袖,“四哥哥,他们也是想活下去……” 宁姜如画的眉眼极为清冷:“瑶瑶,人性是最不值得考验的。” “你好心想救他们,他们却不会感恩。” 类似的情形,他和五哥这三年,经历了不少。 宁月瑶摇着头:“四哥哥,他们也是无辜受灾之人,我救他们,并不是图他们的感恩,只是不愿看到百姓再受苦。” 宁姜看向她,清冷的眸光,染上几分温度。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傻丫头,四哥哥这次答应你救人,但下次不许再做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了。” 宁月瑶挽住宁姜的胳膊,朝他露出甜美天真的笑,“四哥哥医者仁心,是你不舍得让百姓们受苦,所以才来云溪洲。” “我不过是陪同四哥哥来的。” 幸好拉着四哥来了。 能治好百姓,是她的功劳。 治不好,就是四哥医术不精。 如今只能祈求上苍保佑,但愿四哥真的能治好疫病。 她还要享受荣华富贵,成帷万人之上的皇后,决不能死在云溪洲。 宁姜心疼地看着她:“瑶瑶,你总是这般不争不抢,以后会吃亏的。” 宁月瑶压住心底思绪,眉眼弯弯:“有哥哥们护着我,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宁姜看着她,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他记得小四也这般说过。 那时,小四还小。 他看到她躲在树后,埋头低低哭泣。 他上前问她‘是不是受欺负了’。 她睁着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灵眸,仰头看着他,强咽下眼中的泪: ‘哥哥们护着我,不会有人欺负我。’ 可是,他们从未护过她。 只会责怪她。 宁月瑶看宁姜神情恍惚并未说话,眼底顿时浮现冷意。 四哥肯定又在想宁星棠。 这该死的贱人! 到底给哥哥们施了什么妖法? 她垂下眼,声音有些哽咽,“四哥哥,如果我们治不好百姓,怎么办?” “我不怕死,可是死之前都没能见爹娘和哥哥们一面……” 宁姜听着最心爱的妹妹哽咽,下颌的弧度有些紧。 他带的药材,根本救不了这么多百姓。 他应该自己来的,不应该把瑶瑶带入危险中。 “瑶瑶,你放心,四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宁月瑶闻言,眼神闪了闪。 宁姜这三年有奇遇,医术极高。 他救不了云溪洲百姓,但保住她应该是绰绰有余。 她咬着唇角,声音细细柔柔的,“四哥哥,真的救不了这些百姓吗?” 宁姜不答,蹲下身捏起其中一人的手腕探脉。 连续探了几个人的脉,他如画的眉头微微蹙起。 宁月瑶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四哥哥……” 宁姜站起身,擦了擦手,神色淡淡,“能治。” 宁月瑶心瞬间放下。 她神色一喜:“四哥哥真厉害。” “大家听到没,你们都有救了。” 宁姜看着她欣喜的样子,眼底色泽极为复杂。 最终,他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宠溺开口,“傻丫头,他们能得救,都是因为是你心善,千里迢迢带着药材来救这他们。” 百姓太多,朝廷的药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要想暂时控制住病情,唯有…… 以毒攻毒。 但这样一来,就算疫病活下来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不过,这与他无关。 第231章:想要活命,就必须遵守我的规则 百姓们听言,喜极而泣。 “我们有救了,宁小姐和宁公子真是大善人。” “宁小姐简直就是活菩萨。” “是啊,才不像某些人,心肠狠毒到拉着我们全部人去死。” 宁月瑶闻言,眼神微闪。 如果她好好筹谋一下,能借此毁了秦枫逸的名声。 日后他神医谷少谷主身份曝光,百姓对神医谷的敬畏就会消失。 反而神医谷可能因此被世人唾弃…… 她故作不知,天真地问道:“世上真有这么狠心的人?会不会是误会?” 百姓们神情极为愤怒。 “宁小姐,这都是真的,他叫逸公子,是墨王妃派来的大夫,故意只带一点点药材,并且不救老人,很多老人就是因为他不给药材,所以病死了。” “他说他的心是黑色的,要拖着我们全部人给他陪葬。” “亏我还真以为墨王妃是来救我们的,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想要我们的命。” “宁星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根本配不上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墨王。” “幸亏宁小姐带着药材来了,否则我们真被墨王妃害死了。” 宁月瑶听着百姓们的话,眼底划过得意。 果然抢先一步来云溪洲是对的。 虽然危险了一点儿,但富贵险中求。 她隐隐有种感觉,如果宁星棠真的救了云溪洲百姓,说不定五哥也会背叛自己。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二哥。 不能再失去其他哥哥了。 想到这,宁月瑶神色冷了冷。 她面上丝毫不见冷意,只有柔弱纯真,“大家可能误会姐姐了,姐姐心地善良,不可能要你们的性命,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这可是逸公子亲口说的,要拉着我们一起死。” “就是,宁小姐你心地善良,护着你姐姐,可她根本不值得你护,她就是个恶魔。” “她还故意藏起我们的药材,逼着我们去死。” “宁小姐,我听说墨王妃在丞相府时就经常欺负你,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才会总是被她欺负。” 宁月瑶小脸有些苍白,眼尾微红,似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姐姐会残害百姓。 她捂着心口,身子踉跄了一下,弱小无助地摇着头,“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宁姜看着她蕴满泪水的眸子,心猛地一紧。 他连忙扶住她,温声安抚,“瑶瑶,你就是太过善良,亲自带着药材来救治百姓,还总是给小四说好话。” “她不值得你这样做。” 他想明白了。 小四是故意住在破旧的院子,故意留下那两套破旧的衣裳。 目的就是栽赃陷害瑶瑶,误导他和二哥认为瑶瑶虐待她。 可笑的是,他竟然还真的相信小四回宁府后,受了委屈。 就像伯母说的,她从小在乡野长大,心眼极坏。 宁月瑶看着宁姜眼中的关心爱护,如同三年前一般。 她心头一喜,眼中的泪大滴大滴落下,朝百姓们哭道: “她是我姐姐,我代她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宁姜轻拍着宁月瑶的后背,柔声安抚,“不关你的事,是小四心思歹毒。” 话落,他看向众人,眼中温度消散,如画的眉眼染上寒霜,“想要活命,就必须遵守我的规则。” “敢抢药材,我先毒死你们。” 百姓们被他眼神中的冷意一惊,那点小心思完全压在心底。 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来救他们的人,杀他们跟剁小鸡崽似的。 一手一大票。 碍于先前宁姜翻手就药倒一大片人,百姓们只能压住心底抢药材的欲望,规规矩矩嗯了声。 林府管家得知宁月瑶带着药材进城,连忙安排她住在林府旁边的二进二出院子。 “宁小姐,宁公子,如今城内生病百姓太多,府中下人都染了疫病,就委屈你们暂时住这了。” 宁月瑶看着不如她院子大的院落,心中嫌弃,面上却是温婉的笑,“林管家客气了,这座院子我很喜欢。” 她俏皮地看向宁姜:“四哥哥,你喜欢吗?” 宁姜脑中只长宁月瑶,闻言宠溺地笑笑,“只要瑶瑶喜欢,四哥就喜欢。” 管家笑了笑:“宁公子和宁小姐的感情真好。” 宁姜神色淡淡:“瑶瑶是我的妹妹,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宁月瑶挽着宁姜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四哥哥真好。” 她能感觉到,百姓们夸赞了她之后。 四哥对她那种看不见的淡漠消失了。 看来,百姓们的感激维护,的确能让哥哥们回心转意。 …… 宁姜的治疗方式,极为节省药材。 按照宁星棠的药方,只能救十个人的药材,在宁姜手中,竟然能救一百多人。 两日时间,百姓们对宁月瑶感恩戴德。 大街小巷,都是百姓们夸赞宁月瑶的声音。 张大夫端着一碗药,到了秦枫逸屋内。 “咳咳……”门刚推开,入耳便是秦枫逸沉闷的咳嗽声。 “逸公子,先喝药吧。”张大夫将药放在秦枫逸面前,五官几乎皱在一起。 宁姜给百姓们的汤药,他总感觉不对劲。 可细细查看百姓脉象,病症确实得到了控制。 这两日,宁五小姐亲自送了药材来林府。 多亏了这些药材,逸公子的病情才勉强得到控制。 秦枫逸靠坐在床头,雌雄莫辨的娃娃脸,毫无情绪。 他将一封信件递给暗卫,低咳两声,看向张大夫,“我这身体连张大夫都不如啊。” 张大夫将药递给他,笑了笑,“可能我运气好。” 说也奇怪,他一直和病人接触,竟未感染。 逸公子和他的下属们都不同程度感染了疫症。 唯独他自己,连个流鼻涕都没有。 真是奇怪。 秦枫逸端起药一口饮尽。 感受着唇舌间苦涩的药味,轻笑,“大概上苍比较眷顾你。” 张大夫咧嘴一笑:“要说眷顾,上苍也眷顾逸公子和你的下属们。” “虽然宁五小姐送来的药材不多,但至少让逸公子和你的下属病情得到控制。” “算算时间,墨王和王妃应该要到了。” “没有这些药材,大家伙怕是等不到墨王妃来。” 第232章:宝贝妹妹生气了,该如何哄? 秦枫逸闻言,低低嗯了声。 刚刚妹妹来信,说是明日就能抵达云溪洲。 只是如今城内都是称赞宁月瑶。 就算妹妹带着药材来,在宁月瑶那绝世碧莲的引导下,会被误认为是故意抢宁月瑶的功劳。 他得想想办法,不能妹妹花钱买药材治疗白眼狼们,功劳却被碧莲抢了。 张大夫神色一喜:“这下云溪洲百姓们有救了。” 秦枫逸垂了垂眼,眸底色泽有些冷。 上至龙椅上那位,下至平民百姓,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 救了他们,他们不一定会感激妹妹。 还会觉得妹妹和宁月瑶抢功劳。 沉默了一会,秦枫逸低低问道:“这两日死亡的百姓还多吗?” 张大夫摇摇头:“比之前减少了很多。” 说着,他眉眼间浮现困惑,“而且百姓们重症好得也快,很多要死的百姓都能起来走动了,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按脉象来看,百姓们的病情确实得到了控制。” “可是,正常只能治疗十个人的药材,用来治疗一百多个人,怎么看都不对劲。” 秦枫逸掩唇低咳两声:“我听墨王妃提过,宁姜医术不低,每个大夫的治疗方式都不同。” “他能治好百姓,也是一种本事。” 至于宁姜是怎么治疗百姓的,他丝毫不感兴趣。 那群白眼狼,他懒得费心神。 不过妹妹要救,他还是会救。 张大夫赞同:“宁公子的医术,确实厉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逸公子,夫人想要见你。” 张大夫有些惊讶:“夫人要见逸公子?” 逸公子已经到林府五天了,但是林夫人并未见过他。 管家点点头:“嗯,夫人已经在前厅等候,不知逸公子是否方便?” 秦枫逸似是猜到傅薇灵为何而来。 他只是淡淡道:“劳烦林夫人稍等一会。” 约莫一盏茶后,秦枫逸在前厅见到面纱遮面的傅薇灵。 傅薇灵见到秦枫逸,只说了句,“逸公子都知道了吧?” 秦枫逸走到她对面坐下,神色淡淡,“林大人不是疫病,是中了蛊。” 他话音落下,林府管家以及张大夫等人齐齐色变。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看傅薇灵,又看看秦枫逸。 王大夫皱着眉:“不可能!大人的脉象,确实是疫病……” 秦枫逸端起桌上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听闻林大人和林夫人伉俪情深,可林大人生病半个月,林夫人一直未曾去看过他,难道林夫人就不想见见夫君吗?” 音落,他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碎音。 随之而来的,是他淡漠无温的声音,“还是说林夫人不敢见林大人?” 傅薇雨垂眸不语,显然不想回答。 王大夫难以置信:“夫人,大人是在外面有了狗……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还是有了私生子?您为何要给大人下蛊?” 刚走到前厅门口的林浩,闻言愣住。 他扶着下人的手稳住身子,呆呆看着屋内恍若二八年华的女子,“王大夫……你……你刚刚说什么?” “灵儿给我下蛊?” 不等王大夫回答,他拧眉失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灵儿只是个略懂医术的女子。” “蛊是苗蛊国秘术,唯有权贵才懂饲养驱使,灵儿连毒物都没养过,更不可能养什么蛊。” 换做之前,张大夫也是这么想的。 但想到林浩有些奇怪的脉象,微微有点儿动摇。 林浩刚出现病症时,他给林浩把过脉。 脉象绵软虚浮,确实是风寒初期的症状。 可探脉间,他却察觉到一丝浮躁隐藏在绵软的脉象中。 细细再探时,又没有。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感知出错。 “林大人,不如进来坐下再说吧。” 林浩点点头,由小厮扶着进入前厅。 他表情明显不信。 灵儿和他同床共枕十数年。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清楚得很。 他看着傅薇灵,问了遍,“灵儿,你没有给我下蛊,也不会蛊毒之术,对吗?” 傅薇灵抬眸,冲他笑了笑,“夫君能醒来,我也放心了。” “你……”林浩依旧难以相信,“你真给我下蛊了?” 傅薇灵点头。 王大夫满眼难以置信:“夫人,您当年为了大人,采药跌落悬崖差点丧命,您这么爱大人,为何要这么做?” 他和林浩,以及管家看傅薇灵的眼神,全都变得极为陌生。 他们实在难以相信,傅薇灵会做伤害林浩的事。 二人成婚十数年,傅薇灵爱林浩至深。 为了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林浩也不相信自己的枕边人竟懂蛊毒之术。 他艰难地问了句:“灵儿,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回答他的,是一道清亮空灵的女声,“她没有被人威胁。”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枫逸猛地抬眼,看向门口。 入目,是一红一黑两道身影。 二人相偕而来,墨发飞舞。 极致的红与黑,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 恍若地狱罗刹与幽冥之主。 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暗藏致命威胁。 “妹……”看清了来人,秦枫逸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唤了个字。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 到了唇边的另一个妹字,硬生生拐了个弯,成了,“没想到墨王妃和墨王来得这么快。” 商墨这个狗玩意儿。 竟敢带着妹妹先进城。 要是妹妹染了病,他非得揍死他。 商墨撩起眼皮,无视二舅哥眼中的杀意,“小海棠忧心某人,昼夜不眠赶路,马都被她跑死了几匹。” 秦枫逸眼中的欣喜瞬间变为心疼。 他眼底有些酸涩胀痛。 千言万语,只化作无声的三个字—— 傻丫头。 宁星棠看着还活着的秦枫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的傻二哥啊,永远只考虑她,从不会为自己考虑。 前世为护自己惨死,这一世又为了自己,险些将命丢了。 她取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喂到秦枫逸唇边,笑得眉眼弯弯,“逸公子,吃药了。” 秦枫逸乖乖咽下药,头皮有些麻。 完了。 宝贝妹妹生气了,该如何哄? 第233章:你我没有生别,更有有死离 秦枫逸朝宁星棠露出求放过的笑—— ‘好妹妹,二哥知道错了,回家关上门,二哥任由你惩罚。’ 宁星棠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轻哼了哼,捏起他的手腕探脉。 “我们逸公子可真是大善人呢,舍命为百姓,这般壮举真是感动天,感动地。” 商墨双手环胸,倚门而立,凉凉补充了句,“不错,舍己为人,颇有神农尝百草的风范。” “逸公子,需要本王给你塑座金身,日日接受百姓香火供奉吗?” 秦枫逸瞪了他一眼,开始装可怜,“咳咳……棠棠,我错了,真错了……” 宁星棠面无表情取出一枚药丸,塞到商墨口中,“就你话多。” “唔……”商墨隽雅如画的五官瞬间拧起,“小海棠,你想苦死为夫?” 看着他皱成一团的五官,秦枫逸舒心了。 妹妹给他吃的药丸是甜的。 还是妹妹心疼他。 他扬起下颌,得意地笑了,笑得美如画卷。 商墨脸色沉了下去。 在自家夫人心里,还是哥哥重要。 他这个夫君,得靠边站。 张大夫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眼前的三位他都惹不起。 他真的想脱下鞋子,呼他们脸上。 秀恩爱好歹分一下场合! 没看到林大人的心都碎了吗? 林浩呆呆看着傅薇灵,甚至没有注意到商墨和宁星棠。 他只是恍惚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傅薇灵垂下眼眸,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宁星棠瞄了眼她的指尖,忽地问道:“你是九幽遗民?” 苗蛊国建国之前,云溪洲这地方各部落混居。 其中最为强大的部落,是九幽。 九幽无论男女老少,皆擅蛊毒,却无一统之心。 他们都是一群疯子,不仅抓其他部落之人炼蛊,甚至自己的亲人,但凡能力弱者,也会被抓去炼蛊。 二十年前被苗蛊联合其他部落剿灭,苗蛊在南辰帮助下统一其他部落,建立苗蛊国。 九幽的蛊毒之术,也全落到了苗蛊皇室手中。 傅薇灵身子僵住,抬眼看向宁星棠。 其余人也是面色骤变。 虽然如今苗蛊的蛊术,没法和当年的九幽相比。 但是当年的九幽孤女,隐姓埋名嫁给林浩,在云溪洲水患之时,对其下蛊。 她想做什么? 林浩面上血色完全退去。 他双手紧攥成拳,死死盯着傅薇灵,眼底暗色翻涌,“灵儿,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傅薇灵低下头,眼睫垂落,遮住了眼中情绪,“没有为什么,只是想报仇罢了。” “报仇?” “嗯,南辰当年借兵帮助苗蛊灭我九幽,你父亲是领兵之人。” 林浩双眼充血:“十数载夫妻,你就没对我动过一点儿情吗?你对我,只有深仇大恨吗?” 傅薇灵眸光微颤。 她保养得宜的指甲,掐入掌心,抬眼平静看着林浩,“林浩,你觉得我会对杀害我亲人的儿子动心吗?” 林浩身子微晃。 傅薇灵平静的目光,好似一柄匕首,狠狠刺入他心头,疼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声音沙哑如同朽木摩擦地面,“你为我缝衣,为我煲汤,说我是你依靠一生的人……” “这些……也是假的吗?” “嗯,假的。”傅薇灵神色极为平静。 “噗——”林浩身子猛地一晃,一口血喷出。 “夫……” “大人!”王大夫和小厮的惊呼声,掩盖住了傅薇灵的声音。 也让她理智瞬间回笼,并未起身去扶林浩。 林浩死死盯着傅薇灵:“你……真的不爱我?” 看我吐血了,你都不关心一下吗? 傅薇灵坐在椅上,静静吐出一个字,“嗯。” “呵……呵呵……”林浩忽地笑了。 他抬手,曲指擦去唇边的血迹,“傅薇灵,我爹杀了你的亲人,那你杀了我,为你亲人报仇啊!” 说着,他推开小厮的搀扶,拿过桌上的茶盏,猛地敲下。 茶盏瞬间碎裂。 碎屑飞溅,在林浩手背留下道道划痕,鲜血溢出。 傅薇灵白净的脸庞,也被细小的碎屑划出一道轻轻的红痕。 林浩紧紧捏着手中茶盏碎屑,不顾掌心被划破。 他盯着傅薇灵脸颊上的伤口,下意识伸出手。 指尖尚未碰到傅薇灵的脸,猛地缩回。 他将手中沾满鲜血的茶盏碎片递到傅薇灵面前:“杀我,或者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你自己选。” “大人!”王大夫急得眼都红了。 自家大人怎么是个顶级恋爱脑啊! 傅薇灵垂眸,看着林浩那满是鲜血的手。 她抿了抿唇瓣,并未选择。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想杀他,让他搞得跟案发现场似的,不嫌瘆得慌?” 王大夫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 他愣愣地看看宁星棠,又看看傅薇灵,“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星棠:“傅薇灵给林浩下的蛊,不致命,只会大病一场。” 林浩扔了手中碎片,染血的指尖抚上傅薇灵的脸。 看着自己的血将傅薇灵瓷白的面容染红,他眼底翻涌着血色腥红,“灵儿,你不选,我替你选了,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傅薇灵身子一僵。 她偏过头,避开林浩的脸,“我给你下蛊,把我抓起来吧,按律处罚吧。” 南辰律法,用蛊毒残害官员,凌迟处死。 林浩发狠般捏住傅薇灵的脸,一字一句: “傅薇灵,入了我林氏族谱,你就休想离开。” “我们之间,没有生离,更没有死别。” 他吻上她的唇瓣:“你我生同衾,死同穴。” 话落,他猛地甩开傅薇灵的脸,“夫人染了疫病,神志不清说胡话,把她送回房中,没我命令,不许让她出来。” “伺候夫人的人,全都押入大牢,好好审问。” 傅薇灵站起身:“我是孤女,进府后伺候的人都是你买的,你没必要折磨她们。” “咳咳……”林浩掩唇低咳两声,垂眸看着掌心的血迹。 他忽地笑了,儒雅温润的面庞,因着嘴角的血迹,透着阴狠毒辣,“你想保住她们?” 傅薇灵抿了抿唇角,点点头,“她们是无辜的。” “无辜?”宁星棠勾起红唇,笑得美艳无双,“云溪洲百姓不无辜吗?” “林夫人平日救百姓,是为了今日一锅端?” 第234章:不如,我送二哥去见阎王? 傅薇灵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我……” 林浩打断她的话:“把夫人带下去。” 傅薇灵怔怔看着他。 林浩却闭上眼不看她。 待人离开许久后,林浩朝商墨跪下:“王爷,下官是云溪洲百姓的父母官。” “他们遭受水患,染上疫病,都是下官的责任。” “下官愿接受一切惩罚,求王爷放过下官的夫人。” 商墨垂眼,定定看着林浩。 片刻后,他弯腰,扶起林浩,“算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叔。” “林叔,小海棠与您说笑呢。” 林浩顺着商墨的力道起身:“小墨,你婶子绝不是那种人。” 宁星棠幽幽补充:“她不是,不代表她的族人不是。” 她一语落下,屋内所有人都震惊了。 林浩微微眯起眼眸:“侄媳妇,九幽还有其他人也活着?” 宁星棠点点头:“这场疫病,一半是人为,一半是天灾。” 林浩眯起眼眸,眼底冷意翻涌,“是九幽?” 宁星棠道:“不错,水患过后,百姓们染上的只是普通风寒。” “要发展成疫症,需要尸体腐烂,前后至少需要半个月才会爆发疫病。” “此次云溪洲疫病爆发得这么突然,是因为九幽之人趁机下了蛊。” 她瞅着秦枫逸的目光,极为危险,“逸公子,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发现?” 秦枫逸战术性眼唇低咳两声:“进城后发现了。” 宁星棠磨了磨牙:“那你还敢把药材都用了?就这么想见阎王?” “咳……医者仁心……医者仁心嘛……” 张大夫毫不留情拆穿他:“屁!你明明说你只有黑心,没有仁心。” 秦枫逸幽幽瞅着他:“张大夫,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大夫送了他个白眼。 看向宁星棠时,神色变得恭敬,“墨王妃,宁府四公子和五小姐救了很多百姓,但草民总感觉不对劲,能否请墨王妃给百姓们看看?” 宁星棠漫不经心道:“暂时死不了。” 秦家暗卫已经将那群白眼狼对二哥的态度写信告诉她了。 刚进城易容去见了宁月瑶。 因着这两日救治百姓,她在百姓心目中的声望极高。 她混在百姓中,尝试去抓宁月瑶。 却发现,她能抓到宁月瑶,却又无法给她造成伤害。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重生时。 宁姜也再度变得满心满眼都是宁月瑶。 而二哥,差点病死,还被他之前救过的百姓们唾骂,落得一身骂名…… 她想报前世的仇,百姓的声望拥护极为重要。 张大夫张了张口。 暂时……死不了? 那就是以后会死? 想问,但不敢问。 宁星棠医疗空间囤了很多药材。 在宁泽远走上追妹火葬场的路时,她便发现医疗空间不再是无法收入外界东西。 相反,就算是多如大山的物资,也能全部收入手镯空间。 一路上,黑甲卫忙着采购药材,她则全部收入空间。 徐阳还感叹过,她的鬼力增强了。 此时,她空间的药材足够救云溪洲百姓。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她出手的时候。 林浩直接问道:“侄媳妇,你如果对上九幽,有胜算吗?” 他不管灵儿之前是九幽遗民,还是幽九遗民。 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妻。 生同衾,死同穴的妻。 没人能够夺走她。 宁星棠瞟了眼林浩:“舍不得媳妇?” 林浩点头,眼底暗藏猩红,“如果九幽遗民逼迫灵儿,我不介意灭了他们。” 灵儿和他成亲十数载。 想要杀他的话,有的是机会。 在这敏感的时候给百姓下蛊的,只可能是九幽遗民。 商墨高深莫测道:“不必我们动手。” 林浩:“嗯?” 商墨:“苗蛊国少君到了南辰,估计已经进入云溪洲了。” 林浩眯起眼眸:“小墨你的意思是,百姓们中蛊,还有苗蛊少君的手笔?” “苗蛊的蛊毒之术,源自九幽,他们想要习得完整的苗蛊之术,必然会千方百计逼出九幽遗民。” 林浩瞬间明白商墨的意思:“呵,苗蛊想当渔翁,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苗蛊当年故意留下九幽活口。 为的就是他们手中完整的蛊毒之术。 这些年暗中必然一直在查找这些九幽遗民的踪迹。 恰好这一次云溪洲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水患,苗蛊便借着这场水患,给百姓下蛊,逼南辰出手查找九幽遗民。 商墨语气极冷:“想拿南辰当刀,他们还没那个资格。” 他上前搂住宁星棠腰肢:“天塌下来,也先睡一觉。” 秦枫逸看着他占自家妹妹便宜,双眼倏然瞪圆,伸手就要去扒妹妹腰上的咸猪手。 “要睡你自己睡,你放开她!” 商墨避开秦枫逸的手,揽着宁星棠潇洒出了前厅,“小海棠是本王的王妃,和本王一同就寝,天经地义。” 秦枫逸气得磨牙。 向来只有气别人的神医谷少谷主,此刻总算明白那些人为何能把自己气死了。 看不惯,又干不掉对方。 不如气死自己,还能落得个清净。 宁星棠乖巧地跟着商墨走,无视自家二哥跳脚的模样。 二哥染了疫病,气一气,血液流通加快,能好得更快。 重生后,她每次闭眼,脑海中都会浮现前世爹娘兄长惨死的场景。 她不得已只能靠着安眠药入睡。 直到这次来云溪洲,她发现商墨竟比安眠药好使。 闻着男人身上的清冽药香,她能一夜好梦。 有这种天然无副作用的安眠药不用,那是她傻。 她朝秦枫逸挥了挥爪子,心安理得去服用人形安眠药了。 …… 宁月瑶到云溪洲的第五日,徐阳等人带着十辆马车进入云溪洲。 一路上,都听得到百姓们夸赞宁月瑶。 “多亏了宁小姐啊,否则我家幺儿肯定没救了。” “她真是活菩萨,老婆子我被墨王妃放弃了,幸好遇到她,才苟活了下来。” “是啊,我们这老弱病残,在墨王妃眼中没用了,所以就被她放弃了。” “她只留对她有用之人,她的心真狠。” 人群末尾排队等着等领药的一名男子,神神秘秘朝旁边百姓道: “我告诉你们,这次她故意只让人带一点点药材来,是拿我们的性命争抢名声,是有目的的。” 周围百姓顿时震惊:“用我们的性命争抢名声,什么意思?” 第235章:大爷我给你们指条生路 男子看了眼周围,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告诉你们,其实这次云溪洲刚发生水患,宁五小姐就担心爆发疫病,要带药材来救我们了。” “但是被墨王妃知道,故意打了她四十大板。” “之后墨王妃为了争抢名声,让逸公子只带一点点药材来,然后说治不了,墨王妃想让全城百姓都死了。” “等我们大家都死了,她就可以向陛下哭诉,说自己已经让人带了药材来,可疫病太过严重,没有及时救下我们。” “到时候,她还能博个美名。” “毕竟从古至今,疫病都是没法治的,感染了疫病的村子,基本没有存活者。” “到时候是黑是白,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周围百姓闻言,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愤怒地责骂: “平日在府里欺负自己妹妹,如今仗着墨王妃的身份,竟想着毒死我们全城百姓,这心可真够毒的!” “亏我前几天还感激她呢,没想到她心竟然这么黑,她活该爹不疼娘不爱,哥哥们嫌弃。” “踩着我们的尸骨血肉博美名,她晚上睡得着吗?” “她害得我老伴无药病死,我咒她不得好死,孤苦一生!” “等云溪洲解封了,我一定要告御状,状告墨王妃的恶毒行径。” “就是,我们要去告御状……” 云溪洲名为洲,实则由主城和无数村落构成。 但由于其葫芦形的地势,进出都必须经过城门。 傅薇灵下令关城门,衙役们对于进城之人,只是稍加劝解,便会放他们进城。 徐阳等人只说是经商,守门衙役便将他们放了进来。 此时听着百姓们愤懑的怒骂,全都皱起眉头。 徐阳忍不住朝常贤咬耳朵:“老常,你说王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带的药材按理说应该够治疗云溪洲百姓了,怎么还任由百姓误会?” 常贤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王妃的心思你别猜。” 徐阳挠了挠脑袋:“这云溪洲主城的情况还算好,就是不知道城外如何了。” 常贤一贯毫无表情的面上,也划过不忍,“先去林府吧。” …… 徐阳和常贤在林府休息了片刻,便随着商墨和宁星棠出了城。 林浩刚醒,身子还没恢复,便留在城内主持大局。 宁星棠离开林府前,借着徐阳等人拉来的马车遮掩,留下了足够主城百姓治病的药材。 此次留下的药材,都是她精炼好的。 张大夫和王大夫只需要配合秦枫逸,按照她留下的药方,在百姓出现异样时,将药材分给百姓便可。 这次的疫病主要是人为,对症下药,治疗起来也很快。 且林府众人服了宁星棠的药丸,都不必担心再被传染。 一行人骑马向城外而去。 云溪洲这次水患百年不遇。 主城情况稍微好点。 越往外走,情况越严重。 良田被淹,房屋被冲倒,满目疮痍。 一眼望去,路面都被黄沙覆盖。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狼藉。 百姓们流离失所,听闻主城有药,都拖家带口往主城赶。 一路上还有被遗弃的尸体。 或者呆呆守在大人尸体旁的孩子。 徐阳等人拿着宁星棠给的化骨水,遇到尸体,就一滴化骨水滴上去。 孩子则塞进马车,送回主城给林浩安排。 大概是九幽遗民主要想控制主城,对于城外的百姓,并未下蛊毒。 因此,百姓们多数除了饿点,并未出现如同城内那般大规模的疫病爆发。 徐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宁星棠,“王妃,您为何不亲自给百姓治疗?” 宁星棠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去救百姓,他们会怎么说?” 徐阳:“感恩您?” 宁星棠似笑非笑:“感恩本小姐孤苦一生,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被油煎火炸?” 徐阳:“……” 绿莺嫌弃地离徐阳远一点:“现在城里的百姓,完全将宁月瑶当成了活菩萨,小姐现在施药,他们不但不会领情,还会认为小姐故意抢宁月瑶的功劳。” “按照他们之前对二公子的态度,说不定还会冲上来毁了小姐炼制的药材。” 宁星棠弹了个响指:“聪明。” 徐阳依旧有些不解:“您不想救那些百姓,为何还在林府留下药材?” 宁星棠高深莫测笑笑:“鬼的心思你别猜。” 徐阳:“……”他听出来了,王妃嫌弃他笨。 商墨眯了眯眼眸,问道:“可是宁月瑶和宁姜的治疗方法有问题?” 宁星棠点点头:“嗯。” 十个人的药量救一百个人。 呵。 当药材是现代DDV浓缩精华液,兑十倍水还能毒死人?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宁星棠等人遇到了第一批流匪。 十数名流匪,趁着水患,烧杀抢掠。 看到宁星棠,他们互视一眼,掩着怀中鼓鼓囊囊的东西低着头就要离开。 却被黑甲卫们拦住。 为首之人皱眉看着众人:“贵人,我等要去主城求药,您拦我们是为何事?” 常贤冷声问道:“你们怀中是何物?” 为首之人神色微变,抱紧了怀中东西,眼神有些躲闪,“这……我家被大水淹了……这是家里能带走的物什……” “打开我们看看。” 这十数人平日都是他们看别人的东西,还从未有人敢看他们的东西。 闻言纷纷目露凶光,挑衅地看着商墨等人。 “怎么?你们还想抢我们的东西?” 宁星棠美目一眯,直接吩咐道:“抢过来,敢反抗的,直接杀。” 黑甲卫们毫不犹豫拔出佩剑。 流匪们见状,顿时大叫:“杀人啦!权贵们又杀人啦!” 常贤毫不犹豫杀了其中想要逃跑的一人。 为首流匪眼中凶光更甚。 他看了眼地上的小弟尸体,护着怀中之物后退,“林大人知道你这样残杀百姓,不会放过你的。” 商墨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去见林大人?” 流匪眼中神色骤冷:“云溪洲疫病横行,那宁家五小姐的药,救不了这么多百姓。” “我给你们指条生路,免得你们客死他乡,你别管我们的事,如何?” 第236章:见到阎王,记得吹嘘自己战绩 商墨勾起唇角,捏着匕首漫不经心把玩着,“哦?本公子这些年走南闯北,从未听过疫病之下还能活。” “你莫非本事通天到能和阎王抢生意?” 为首流匪笑笑:“贵人真会开玩笑,我要有那本事,就不会混得这么惨了。” 他扫了眼周围惊恐的百姓,压低了声音,“我只不过是恰好知道一点儿消息,能助贵人们活着离开云溪洲罢了。” 商墨眼底色泽一冷,冷冽的威压伴随着清冷眸光倾泻而下,“你知道些什么?” 为首流匪舔了舔唇角,将怀中黑色布巾包裹的物品递给身后之人,“放他们离开,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商墨挥了挥手。 黑甲卫们后退让开一条路。 流匪们看了眼头子,抱紧怀中东西,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走。 刚离黑甲卫一两米远,他们眸色蓦地一厉。 齐齐从袖中掏出白色粉末状东西,洒向宁星棠等人。 为首匪徒盯着宁星棠,舔了舔唇角,狞笑道:“我这迷药能迷倒一头牛,你们中了药,要杀要剐还不是老子说了算。” 他看向宁星棠的目光,满是色欲,“小娘子的美貌,怕是和墨王妃有得一拼。” “得不到墨王妃,得到和墨王妃不相上下的小娘子也不错。” 话音落下,他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发寒。 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下意识看了眼天。 乌云密布,但看着也不像会下雨。 怎么忽然感觉这么冷? 商墨眼睫低垂。 眼角眉梢的冷意,几乎凝结成冰。 徐阳和常贤默默朝流匪头子竖了个大拇指。 哥们,勇气可嘉。 一会见到阎王,记得吹嘘自己死亡战绩。 流匪头子眼看迷药时间到了,几人依旧坐在马上,并未倒下。 他们看他的目光,写着两个字—— 就这? 流匪头子心头开始升起不安:“你……你们……怎么……” 宁星棠掀起眼帘,冷笑,“这种垃圾玩意儿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流匪头子瞳孔骤然缩紧,厉声喝了句:“跑!” 话音落下的同时,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 “杀了,一个不留。”伴随着商墨冷漠无温的话音,黑甲卫们挥剑,毫不犹豫砍下流匪们的头颅。 只留了流匪头子一个活口。 徐阳翻身下马,抱起一个包裹看了后,咬牙切齿踢了下尸体,“王爷,王妃,他们简直不是人!” 他将包裹捧到宁星棠面前。 看见包裹中的东西后,商墨目光冷得好似雪山之巅的玄冰。 常贤一脚踹在流匪头子胸口,怒骂:“畜生!这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包裹中,是一名出生不久的婴孩。 他原本白嫩如藕的小手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划痕。 一道叠一道。 腿上,被割了两块肉,已经没了声息。 这群畜生,竟然喝婴孩血,食婴孩肉! 流匪头子整个人完全傻了。 眼前的一男一女,竟然是墨王和墨王妃?! 他扑通一声跪下:“王爷,王妃,饶命啊!我也不想喝婴儿的血,吃他的肉的,实在是洪水淹了我们的家,我为了活下去,才这样做的,我知道错了,求王爷王妃饶命……” 他不断磕着头求饶:“况且这些孩子不是我们抢的,是他们爹娘主动卖给我们的。” “我们只吃了这个婴孩一点儿肉,其他婴孩我们没动……” 易子而食。 常贤等人脸色都极为难看。 若是云溪洲灾荒不断,他们还能理解。 可云溪洲在林浩的治理下,不说百姓有多富裕,但至少生活稳定,比起一些洲镇已经算生活条件好的。 却没想到,这里的百姓依然会易子而食。 宁星棠秾艳的小脸恍若凝结一层冰霜,语气清冷无温,“你买婴孩做什么?” 流匪头子眸光闪了闪,嗫嚅着道:“他们……他们的爹娘养不起他们,自然就把他们卖了……” “你说谎。”宁星棠反手取出海棠花灯。 馥雅海棠香弥漫,流匪头子只觉得馨香扑鼻。 短短几息,莫名的剧烈疼痛从每一根骨头缝里蔓延。 疼得他几乎昏迷,在地上翻滚着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喊。 这群流匪,平日在云溪洲城外的村落中抢劫。 由于他们熟悉山地地形,极为狡猾,林浩派兵抓捕了几次,都没抓到。 流匪们的气焰随之变得嚣张。 百姓们深受其害。 远远看着的百姓们,看到流匪被杀,麻木空洞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快感。 “贵人……贵人……我说……”流匪头子疼得额头青筋暴起,眼球几乎瞪出眼眶。 宁星棠晃了晃花灯,金铃声响中,流匪头子凄厉的哭喊声渐渐减弱。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再不敢隐瞒,“这些孩子,是我们从百姓手中强买来的。” “百姓们不愿意卖,我们威逼利诱,逼迫他们将三个月内的婴孩卖给我们。” 啪—— 宁星棠手中马鞭,狠狠抽在他身上,“畜生!” “啊!”流匪头子惨叫一声,捂着被抽得血肉模糊的脸,瑟瑟发抖,“贵人,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贵人饶命!” “你们把孩子带去哪了?”商墨声若寒冰。 流匪头子:“带到了城中福源客栈,会有人收,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她给的价格很高。” “未满月的二十两一个,一到二月的十两,二到三月的五两。” “贵人,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贵人饶命,求贵人饶命!” 商墨冷冷看着他:“你们交易多久了?” “约莫五六年。” 商墨语调倏然冷了下去:“你当真不知道对方身份?” 流匪头子身子一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枚耳坠,“这是上个月交易时,那位大人不慎落下的。” 常贤接过耳坠,递到商墨手中,“爷,柳家的标记。” 京城每个家族赏给下人的物什,都会带着家族的标记。 只是这标记极为隐蔽,除了家族内部核心成员,基本没人知道标记是什么样子。 商墨眯了眯眼尾,冷凝着流匪头子,“你说的活路,究竟指什么?” 第237章:我对当菩萨没兴趣,只想当恶鬼 流匪头子不敢隐瞒:“云溪洲的疫病,不是天灾,而是人为。” “一个月前,我送婴孩去福源客栈,那名大人正和神秘人讨论,要在云溪洲下蛊,制造疫病。” 宁星棠和商墨互视一眼,二人眼底都是寒意。 九幽遗民竟和柳家搞到了一起。 京城都漏成了筛子。 常贤单膝跪下,额上满是冷汗:“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商墨眸色淡漠:“回去好好彻查一番。” 九幽能三四百年未曾被灭,自然本事通天。 只不过卧榻之侧,不容其他猛虎酣睡。 这一次,必须好好彻查。 “是,王爷。”常贤站起身,拎小鸡一般将流匪头子随手扔在马车上,打算带回去好好审问。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蝴蝶蹁跹飞来,落在宁星棠指尖。 宁星棠微微侧头,随即眯起美眸,策马扬鞭,“去前方村落。” 她拥有了海棠花灯后,能和一些毒物沟通。 这种沟通,没有规律,就像开盲盒。 此时黑蝶告诉她,前面村子有奇怪的味道。 商墨留下两人处理地上的尸体,其余人随他跟随宁星棠而去。 云溪洲地势特殊,山川河流比较多。 此时的河流都是浑浊的,地面时不时冒出一小股黄水。 经过了一小条河流后,一行人看到了一个村子。 村民们看到宁星棠等人,纷纷拿起锄头铲子等作为武器,戒备惊恐地盯着他们。 “你们是谁?” 常贤取出一枚令牌:“墨王,墨王妃到。” 听到常贤的话,百姓们神色更加惊恐了。 他们捏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咽了口口水,盯着宁星棠的眼神,如同看恶魔。 片刻后,在村长模样的人带领下,诚惶诚恐地跪下,“草民参见王爷,参见墨王妃。” 商墨沉声道:“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村民们依旧抓着武器,头也不敢抬,更无人起身。 村长颤颤巍巍道:“草民不知王爷到来,还请王爷恕罪。” 商墨扫了眼面黄肌瘦的百姓,目光落在他们身后残破的屋檐上,“你们村子有多少人生病?” 村长犹豫了一下,道:“大家都染了病,只是暂时没人死亡。” 说着,他大着胆子抬眼,祈求地看着商墨,“王爷,王妃,求您们救救村中年轻人和孩子。” 抱着孩子的妇女,眼眶顿时红了,她们连连磕头,“求王妃救救我的孩子。” 宁星棠取出数十个瓷瓶扔给黑甲卫发给百姓:“没发烧的每次服一颗,一天三次,发烧的每次服两颗,一天四次。” 村民们神色一喜,纷纷放下手中武器,激动地双手举过头顶等着发药,“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宁星棠神色淡淡:“一会我会留下药材给你们,由你们带头,将方法和药材传给后面的村子。” 这座村子是城外第一座村子。 恰好能作为药材的分发点。 村长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句:“所有百姓都能领药材吗?” 宁星棠点头:“无论男女老少,都能领,药材保证够。” 村民们听言,依旧不敢相信。 “我老婆子也能吃药?不用死了?” “真的所有人都有药材吗?” “我们有救了?可不是说老人没药吗?”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为了和宁月瑶对抗,她才不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圣母,救这群白眼狼。 商墨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握住她的手,声线低沉,“王妃和逸公子心善,筹集了药材赶来云溪洲。” “但由于王妃当时没接触过病人,且是临时筹备药材,准备得不充分。” “逸公子出发时,本王叮嘱过他,先救治年轻幼小者,尽快重建云溪洲。” “然后尽量用剩余的药材,救治老人。” “本王和王妃也会尽快带着药材赶过来,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名百姓。” 村长闻言,抹去眼尾的泪,颤颤巍巍道:“草民明白王爷和王妃的苦心,我们年纪大的人,救了也是浪费药材。”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 “是啊,这些药材用在我们身上,确实浪费了。” “就是,救了年轻人,能重建家园,孩子们则是云溪洲未来的希望。” “是我们误会王妃和逸公子了。” “对不起,王妃。”村民们齐齐向宁星棠磕头道歉。 宁星棠神色很淡:“我不怪你们。” 人性本就经不起考验。 这很正常。 况且她救这些百姓,是有目的。 村长轻叹一口气,朝宁星棠一拜,“无论如何,王妃的救命之恩,我们会永远铭记于心。” 村民们也朝她深深一拜。 “王妃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宁星棠:“……” 她将商墨扯到自己面前,颇有些无语,“让他们起来,我对当菩萨没兴趣,我只想当恶鬼!” 比起做天条束缚一大堆的菩萨,她更喜欢当杀伐随心的地狱索命恶鬼。 商墨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吩咐常贤等人将村民们扶起来。 徐阳得意地扬着下颌:“我告诉你们,王妃出手,什么瘟疫疫瘟的,统统都能治。” 说着,他磨了磨牙,“但是你们以后再敢怀疑王妃,说王妃坏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话刚说完,头上就遭了宁星棠一个爆栗,“赶快把马车里的药材搬下来。” 说这话时,宁星棠嘴角微微勾起。 宁月瑶带来的药材不多,虽然宁涛后续会送来。 但她也只能勉强暂时救治城中原有百姓。 那些百姓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信,只会一味相信宁月瑶。 不过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哭着来求自己了。 救了云溪洲百姓,不知道天道对宁月瑶的护持会减弱到什么程度。 宁姜能想出十人药材救百人的方法,医术真的不比自己弱。 按照书中所写,神医谷都灭在宁姜手中。 爹娘兄长们也因他生不如死。 她不敢赌,宁姜会不会如同书中所写一般伤害她的亲人。 杜绝这个隐患的最好解决办法,就是杀了宁姜。 可惜目前还杀不了。 那就只有…… 想着,宁星棠目光不经意落在浑浊的河面上。 随即,她瞳孔微缩,紧紧盯着河水。 第238章:就你这身板,还没公鹅有用 商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河面:“怎么了?” 他们出城,就是为了寻找疫病的源头。 一路寻来,并未发现异常。 宁星棠唇角勾起:“我们要找的东西找到了。” 商墨眼尾微眯:“河水有问题?” 宁星棠打了个响指:“聪明。” 她从空间取出一个玻璃器皿和一次性手套扔给徐阳:“舀点河水过来,注意不要碰到肌肤。” 徐阳接过,戴好手套,麻溜地到河边舀了小半杯河水。 “王妃,给。” 阳光照射下,特定的角度下,宁星棠清晰看到浑浊的河水中,似有针尖大小的黑点,慢慢蠕动着。 数量不多,若不是角度特殊,根本察觉不到。 宁星棠嫌弃拧眉:“不管在哪里,蛊虫都是很恶心的玩意儿。” 现代她去过一个叫云城的南方城市。 那里是华国少数民族最多的地方,也是苗蛊之术的起源地。 好奇心驱使下,她看了那个民族炼制的蛊,只觉得恶心。 从此断了习蛊术的想法。 商墨也看到了这极为诡异的黑点:“这是蛊虫?” 宁星棠点点头:“与其说这是场疫病,不如说是中蛊。” “九幽遗民将蛊虫下到了水中,百姓们只要碰了沾着蛊虫的水,就会中蛊,症状和疫病一模一样。” 说完,她上前捏起村长的手腕细细探脉。 不多时,她松开手,从空间取出一枚银针,刺入村长颈间穴位,挑起一滴血液。 阳光下,这滴血液呈现诡异的暗红色。 不似活人体内鲜红的血液。 更像是死人体内的污血。 常贤等人,瞳孔猛缩。 “王妃,这血液怎么会这样?” 宁星棠随手将银针扔入河中,啧啧两声,“血液被蛊虫污染,变成黑色时,就是死亡之时。” 徐阳咽了口口水:“王妃,这蛊虫能杀死吗?” 分发药材,只是治标不治本。 要想完全解决此事,还需找到灭蛊的办法。 宁星棠眯起美眸,看着浑浊的河面。 片刻后,她轻轻颔首,“能。” 村民们眼睛一亮。 不等他们面上蔓延开喜色,宁星棠幽幽的话音继续飘来,“抓住虫母灭了,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虫母? 村民们傻眼了,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村长才艰难地问道:“王妃,虫母……是要下河抓吗?” 这下去还能活? 宁星棠:“不然去天上抓?” 村长:“……” 徐阳咂吧咂吧嘴,心有余悸地瞅了眼河面,问出了村民想问不敢问的问题,“王妃,下去了会不会死得更快?” 宁星棠挑眉:“你想试试?” 徐阳连连摇头:“试试就逝世,属下还想活着讨个媳妇,给老徐家继承香火。” 村长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开口:“王妃,草民愿意……” “找只公鹅来,让它下去。” “好,草民刚好是公的,可以下……啥?”村长双眼猛地瞪圆,“要谁下去?公鹅?不需要人?” 宁星棠嫌弃地瞅着他:“就你这种身板,下去了瞬间挂,还没鹅有用。” 村长:“……” 水患过后,村里的家禽牲畜基本都被冲走了。 幸好有一老翁,老伴去世后,养了一只公鹅作伴。 遇到水患时,他将鹅保护得很好。 此时听到宁星棠要公鹅,为了全村人的性命,忍痛抱着鹅走了出来,“王妃,五年的老鹅可以吗?” 他怀中的鹅,头上的肉瘤大而饱满,浑身毛发油亮,叫声雄浑。 宁星棠点点头,取出一枚药丸。 老翁怀中一直安安静静的公鹅,见到宁星棠走来,顿时低下脑袋,叫声高昂,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宁星棠眯了眯眼眸,语调寒凉,“想进铁锅炖一炖?” 眼神凶狠的大鹅,顿时一僵。 它看了眼宁星棠,默默缩回脖子。 这个人类太凶,鹅鹅惹不起。 宁星棠捏住它的嘴,将药丸塞进去,“把虫母找出来吃了,不然本小姐今晚铁锅炖大鹅。” 极为凶悍,连成年男子都要退避三舍的大鹅,乖乖耷拉着脑袋,任由宁星棠捏住它的嘴塞药。 之后动作麻溜地跳入河中,一个猛子扎进河底。 老翁眼眶通红,瞳仁微颤地盯着河面,目光中满是不舍。 宁星棠拍了拍手:“放心,它死不了。” 老翁不可置信地看向宁星棠:“王妃,您说的……是真的吗?” 宁星棠语调懒洋洋的:“等着吧,它要是争气点,还能立个功,以后可是会被全村供奉着呢。” 老翁苦笑一声:“草民只求它平安回来,不敢奢求其他。”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村民们的神色逐渐变得焦灼不安。 老翁眼底的期待渐渐消散,捏着药瓶的手指用力到青筋泛起。 徐阳伸长了脖子往河里瞧:“王妃,这鹅在水底憋气能憋半盏茶?” 宁星棠双手环胸,闻言微微扬了扬下颌,“来了。” 她话音落下,水面泛起涟漪。 “嘎——” 伴随着一声高昂的鹅叫,白色的大鹅从河底钻出。 它黑色的鹅眼此时变成了红色,扑棱着翅膀落在宁星棠面前。 讨好地围着她转来转去,时不时蹭蹭她的腿脚,嘎嘎叫着,似在邀功。 宁星棠嫌弃地用脚尖抵住它的头:“好吃吗?” 大鹅一愣,随即伸着脖子呕了一声。 红红的鹅眼中明晃晃透着嫌弃。 “嘎嘎……” 它仰着头,委屈地朝宁星棠嘎嘎低声叫着。 宁星棠敷衍地取出一枚丹药,抛到它口中,“行了,那虫母营养价值极高,能让你多活几年。” 大鹅通灵,闻言满足了,高兴地跑回老翁身边,得意而亲昵地蹭着他。 老翁蹲下抱着大鹅,喜极而泣。 商墨微微挑眉:“这就解决了?” 宁星棠点点头:“母虫死亡,这些蛊虫也活不了多久。” “按药方服药,河中撒入药粉,最多三日,所有的蛊虫都会死亡。” “疫病,便可痊愈。” 村民们闻言,忍不住哭了出来。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听着百姓们的呼声,宁星棠心间似有灵光闪过。 她恍惚地看着远方天空。 上苍安排她重生,并且记起现代记忆,真的只是为了让她来报仇吗? 第239章:叔,你挺恋爱脑的 商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天:“还是不行吗?” 宁星棠神色恍惚,不答反问,“王爷,你为什么去战场?” 商墨垂了垂眼,声色有些淡,“上战场,是为了保家卫国。” “王爷,你拼命保护的这些百姓,都说你嗜血残杀,背地里都诅咒你不得好死。”宁星棠的声音很轻很淡,“王爷真的没有感到不值吗?” 商墨负手而立,鸦羽般的眼睫垂落,遮住眼底情愫。 他静静看着河面。 好一会儿,才低低道:“身为皇家子弟,生来就担负着保护百姓的职责。” “权力赋予本王至高无上的尊荣,同样的,本王需得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守卫疆土保护百姓,是本王应尽的责任,没有值不值。” 宁星棠转身,迷茫地看着他,“就算这些百姓随时会责骂你无情,也不会感念你保护他们的恩情。” “你用性命保护的百姓,会在你落难时落井下石,你也不后悔吗?” 商墨勾了勾唇角:“本王做好了该做的事,结果不在本王考虑范围内。” 宁星棠倏然觉得心头的迷雾瞬间被拨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感涌上心头。 她看向满眼感激的村民,眼底迷茫瞬间散去。 她重生后,一心只想复仇。 只想利用百姓们对她的感激,找宁月瑶复仇。 却从未想过,她能活出另一种人生。 她可以为自己而活,仇恨不是她活着的理由。 回到林府。 宁星棠直接去找了傅薇灵。 傅薇灵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听到推门声。 她抬眼看向宁星棠,清清浅浅一笑,“百姓们没事吧?” 宁星棠拉开椅子坐下,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蛊不是你下的。” 傅薇灵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失笑,“我确实给夫君下了蛊。” 宁星棠放下茶盏,撩起眼皮看着傅薇灵,“你给林浩下了蛊,却没有给百姓下蛊。” 傅薇灵笑了笑:“有区别吗?” 不等宁星棠说话,林浩带着颤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侄媳妇,你说的是真的?” 傅薇灵朝他露出温婉的笑:“九幽就我一位遗孤,如今城中百姓中蛊,不是我所为,难道是苗蛊国吗?” “苗蛊国也擅蛊,为何不能是他们?”林浩眼底厉色闪过。 反正他的灵儿是心地善良之人,绝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之人。 宁星棠神色古怪地瞅着林浩:“叔,你挺恋爱脑的。” 林浩:“……恋爱脑是什么?” 宁星棠站起身,随口敷衍,“万事以夫人为贵,夫人永远是对的。” 话落,她一改语气中的敷衍,态度极为真诚地夸赞:“叔,你是个好男人。” 林浩得意扬眉走进屋内:“那是自然。” 宁星棠不理得意的林浩,走到傅薇灵身边,“林夫人,可以把个脉吗?” 傅薇灵沉默一下,缓缓伸出手。 林浩坐到傅薇灵身边,抬手环住她的肩膀,语调有些阴冷,“苗蛊敢给云溪洲百姓下蛊,这事我必须稟告给陛下。” 宁星棠收回手,朝林浩竖起大拇指,“叔,好样的,这锅甩得妙。” 她歪头看着傅薇灵:“你记忆被封住了。” 傅薇灵一愣。 林浩瞳孔剧烈颤抖:“灵儿哪段记忆被封住了?”是爱他的那段记忆吗? 她给自己下蛊,是因为这段记忆被封住吗? 宁星棠看向傅薇灵耳后:“拔吗?” “拔什么?” “封住她记忆的银针啊。” 林浩搂紧了傅薇灵:“对她身子有伤害吗?” 宁星棠咬着指尖:“当然有啊。”拔针会疼,这应该算影响吧? 林浩瞳孔一缩:“那不拔了。” 傅薇灵反握住林浩的手,朝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夫君,我想知道自己被封住的记忆是什么。” 林浩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灵儿……” 傅薇灵抬眼,定定看着林浩,“夫君,我想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林浩对上她眼中的坚决,眉头拧成死结。 对视片刻后,他最终败下阵来。 林浩轻叹一口气,压住眼底翻涌的暗沉,只说了一句话: “灵儿,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我之间没有生离,亦没有死别。” 傅薇灵闻言,眼眶一阵酸胀。 她反握住林浩的手:“夫君,这辈子能遇见你,是妾身的荣幸。” “承蒙夫君垂帘,十数年待我如一日,妾身不愿不明不白地陪在夫君身边,最后被人利用害了夫君而不自知。” 林浩咬了咬牙,忽地站起身,撩起衣袍朝宁星棠跪下,“墨王妃,下官求您,保下官夫人一命。” “下官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王妃。” 宁星棠被他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弄得一怔。 反应过来后,她侧身避开林浩这一拜,看向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看热闹的商墨,瞪圆了眼,“还不过来扶你叔起来!” 商墨懒洋洋站直身子,不紧不慢上前扶起林浩,“小海棠,拔针有何风险?是昏迷不醒?还是有生命危险?”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会流血。” 林浩瞳孔微缩:“我这就安排人来,随时准备给灵儿献血。” 说着,他就要吩咐小厮找人过来。 话未说完,就被宁星棠打断,“叔,你没见过拔针吗?” 林浩下意识回答:“见过。”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那你见过拔针大出血到献血的?” 林浩:“……没有。”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侄媳妇,你说的有影响,是指拔针时会流点血?” 宁星棠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浩:“叔,想象力不要太丰富,拔针不是生产,不会大出血。” 她很好奇,等傅薇灵生产时,林浩会做出怎样的傻事。 这样痴情的男人,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真的少见。 属于比大熊猫更稀有的存在。 林浩松了口气,优雅自若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侄媳妇,咱以后一次性把话说完,叔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傅薇灵朝宁星棠福身一拜:“麻烦王妃了。” 宁星棠摆摆手:“不麻烦,顺手的事儿。” 说完,她抬手拨开傅薇灵耳侧的发丝,细细观察着。 指尖刚碰到一颗针尖大小的红痣,变故陡生。 第240章:封了自己的记忆 宁星棠只觉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她猛地缩回手。 却见傅薇灵耳后的红痣,如同一根有了生命的红线,从傅薇灵耳后肌肤钻出,追着宁星棠手指而来。 眨眼间,就钻了一半到宁星棠指尖。 商墨目色一厉,眼疾手快地抓住红线后半段。 手指刚碰到红线,犹如火烧的疼痛感传来。 “松手!”宁星棠手中出现海棠花灯,厉声娇喝。 商墨不仅没放,反而捏得更紧。 宁星棠晃动海棠花灯。 伴随着悦耳的金铃声和浓郁的海棠香,红线瞬间僵直。 然后,缓缓从宁星棠指尖钻出来。 下一秒,被宁星棠扔进灯芯里。 黄色的灯芯中,火光闪动。 隐隐传来嘶嘶的惨叫。 红线在灯芯中挣扎了几下,化为虚无。 商墨眉头紧皱,拉起宁星棠的手,“怎么回事?” 宁星棠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指尖,抿了抿唇,“这应该是线蛊,全身剧毒,碰到肌肤会如同被灼烧般,渐渐溃烂。” 她反手收起海棠花灯,从空间取出药瓶,“先擦药。” 商墨脸色阴沉至极,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他不顾自己几乎被烧掉皮的手指,拿过药瓶打开,掏出药膏,细致而温柔地擦在宁星棠指尖。 之后,才简单为自己上药。 林浩扶着红线出来后就昏过去的傅薇灵,焦急万分,“灵儿?灵儿!” 唤了两声,怀中人毫无反应,他惊恐失措地看向宁星棠,“灵儿怎么了?” 宁星棠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怀中昏迷的人,道:“蛊虫抽离一时有些不适,缓一缓就好。” 线蛊是种特殊的蛊,施术者只能封住自己记忆。 她话音落下不久,傅薇雨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 刚一睁眼,大滴大滴泪水就滚落而出,烫得林浩心都揪了起来。 他连忙抱住她,低声安抚,“灵儿,没事的,为夫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乖乖,你先别哭了,为夫被你哭得心都要碎了。” “乖,不哭了,告诉为夫谁封了你的记忆,为夫打烂他的头。” 宁星棠:“……”恋爱脑实锤。 商墨:“……”可以参考,免得总有人欺负小海棠。 傅薇灵仰头,痴痴看着林浩,“对不起……夫君……对不起……” 她反复说着对不起。 林浩心都被她哭碎:“乖乖,不哭了,再哭眼睛会疼,你告诉为夫,谁封了你的记忆,为夫替你报仇。” 宁星棠只觉快被狗粮撑死了。 她抬手扶额,打断林浩哄夫人,“叔,你夫人的记忆,是她自己的封的。” 林浩顺口应道:“夫人,你放心,为夫这就去找人,一定好好收拾他,教他重新做……” 他声调猛地扬高两分,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星棠,“谁?谁封了灵儿的记忆?” 宁星棠朝傅薇灵微扬下颌:“喏,你的夫人。” 她着重强调:“她自己封了自己的记忆。” 林浩整个人完全傻了。 他愣愣垂眼,茫然地看着傅薇灵,“灵……灵儿,你……你为何要封了自己的记忆?” 傅薇雨苦笑一声,声音很低很弱,“我是九幽王室遗孤,九幽被灭时,父王母后护着我逃了出来。” “父王母后让我不要报仇,我也一直以为九幽就我一人活了下来,从未想过报仇,只想与夫君这样过完一生。” “却没想到,在我嫁给夫君的第二年,有族人找到了我。” “他们要我利用夫君,为九幽报仇,我……” 说到这,傅薇灵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林浩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吻着她的发顶,“没事了,没事了,为夫命硬,不是他们想利用就能利用的。” “当然,夫人例外,夫人想要我的命,只需要说一声,随时都能拿走。” 嗅着林浩身上熟悉的味道,傅薇灵渐渐控制住情绪。 许久之后,她才闭着眼,艰难而苦涩地吐出一句话,“我杀了自己的族人。” “杀就杀……啥?你杀了谁?”林浩的声音猛然提高几度。 傅薇灵身子一僵,脸色苍白得厉害,根本不敢睁眼看林浩。 她怕在林浩眼中看到厌恶,嫌弃…… 宁星棠和商墨也有些愣住。 他们着实没料到,看着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傅薇灵,竟然杀了自己族人。 傅薇灵面上滚落大滴大滴的泪珠。 她声音很低很哑:“父王母后临终前,交代我不许报仇,这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若是……若是有九幽族人联系我,要我杀了他们。” 她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林浩感慨一声,“你父王母后是对的。” 商墨点点头:“三十多年前的九幽,再不是百年前的九幽。” “他们不追求权力名声,却走入了另一个极端,追求极致的蛊虫,不仅用外人炼蛊,还是用血亲之人炼蛊。” “疯狂残忍到连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被九幽用来炼制过蛊虫的百姓,全都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林浩想起这些百姓的惨状,眯了眯眼眸,眼底厉色一闪即逝。 他心疼地抱住傅薇灵:“灵儿,你做的没错,你是为百姓除害。” 宁星棠挑了挑眉:“线蛊是你父王母后给你的?” 傅薇灵苦笑着点点头:“嗯,这其实不叫线蛊,叫驭魂蛊,是九幽王室的宝物。” “父王临死前要求我,如果真有其他族人来找我为九幽报仇,便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后,用驭魂蛊封住这段记忆,忘却自己九幽王女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可是她只封住自己杀害族人的那部分记忆。 宁星棠接住她的话:“你察觉到这次疫病是蛊,为了防止林浩受到伤害,你顺势给他下了蛊。” “可是这次的蛊与九幽以往的不同,你一直找不到虫母,只能选择保林浩无恙。” “如果朝廷不来救百姓,你就封城,悄悄带着林浩离开,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 “就算封城的后果,是遭数万百姓责骂也无所谓。” 林浩闻言,吻了吻傅薇灵的头顶,眼角眉梢皆是心疼,“傻灵儿。” 他抬眼看向宁星棠,眉眼透着两分阴沉,“蛊不是九幽遗民下的,难道是苗蛊国?” 第241章:孝出强大,带头挖祖宗墓穴 “不,不太像苗蛊国的蛊。”回应他的,是傅薇灵。 她轻轻摇了摇头,眉尖微微蹙起,“这次百姓中的蛊,不像是苗蛊国能养出来的。” 苗蛊国蛊虫之术源自九幽。 她轻易便能解了苗蛊国的蛊。 但这次云溪洲百姓中的蛊,她却有心无力。 宁星棠瞬间失了研究九幽蛊术的兴趣:“还以为九幽的蛊虫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 “虫母在城外那条河中,已经被大鹅吃了。” 傅薇灵闻言愣住。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星棠:“被……被鹅吃了?” 宁星棠点点头:“我不知道百姓中的是什么蛊,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蛊都有虫母。” 说到这,她顿了下,问屋内三人,“虫类的天敌是什么?” 商墨挑眉:“家禽?” “不错,万物相生相克,蛊虫也是虫,而蛊虫性阴,只要阳气足的雄性家禽,就能克服。” 傅薇雨听言,久久未曾回神。 九幽的虫母,想要杀死都要费一番力气。 却没想到,竟有这般简单的办法能杀死虫母。 半晌,她轻叹一声:“王妃的医术太过高超,我族的蛊虫在王妃眼中,就如小孩子过家家。” 林浩眯起眼眸,眼底染过坏笑,“苗蛊国那群鳖孙,下次再敢来云溪放蛊,我让全城百姓放公鸡公鸭,吃光他的蛊虫。” 傅薇灵被逗笑:“王妃说了,家禽只是针对虫母有用,普通蛊虫直接钻进百姓身体里了。” 林浩失望地撇撇嘴:“也是。” 宁星棠忽地开口:“林夫人,九幽王室的密室暗道都会毁了吗?” 傅薇灵点点头:“九幽王城被烧,就连祖宗的牌位都被找到,全部烧……” 她猛地顿住话音,抬眼看向宁星棠,“有一个密洞,或许还存在。” “我小时候,皇奶奶没去世前,经常带我去那里,教我认识蛊虫和草药。” “据说那里饲养着蛊王,能控制世间万蛊的蛊王。” “那里比祖宗排位更隐蔽,只有王室直系成员知道,兴许还没被发现。” 宁星棠眯了眯眼尾,问商墨,“当年南辰带兵灭九幽的是谁?” “是安平王推荐的一名将领,灭了九幽就卸甲归田了。” “还能找到他吗?” 商墨:“不知道。” 当年九幽被灭,参与的士兵就只有那一名将领活了下来。 但三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宁星棠精致的眉头蹙起。 她总感觉,九幽被灭,苗蛊兴起,以及如今云溪洲百姓中蛊,后面都有一只大手推动着这一切。 可细细去抽丝剥茧,这些事好似又并无任何联系。 根本查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烦躁地抿了抿唇瓣,她看了眼天色,“那地方离云溪洲主城远吗?” 如果不远,在天亮前赶回来,刚好可以看宁月瑶的好戏。 傅薇灵神色略微有些古怪地看了眼林浩,语气有些微妙,“远倒是不远,骑马半个时辰就能到,就是……位置有点儿尴尬。” 林浩看着她面上的古怪,心头隐隐有种不祥感,“在哪?” 傅薇灵红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林家墓穴。” 林浩:“???什么?在哪?” 傅薇灵嘴角勾起,换了种温柔的说法,“你祖宗墓穴里。” 林浩:“……我是该说我林家祖宗墓穴位置选得好,还是该感叹你我之间缘分鬼注定。” 傅薇灵当年知道林家祖宗墓穴选在九幽密洞上时,也是愣住。 不过当年父王为了防止密洞被人发现,已经完全堵死了洞口。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没进去看过。 也不知道密洞是否被发现。 商墨饶有兴致地看着宁星棠:“地府也有鬼月老?” 宁星棠嘴角抽了抽。 神特么的鬼注定。 神特么的鬼月老。 她翻了个白眼:“叔,我要挖你祖宗坟墓,你有意见吗?” 林浩大度挥手:“没意见,尽管挖。” 宁星棠一言难尽瞅着他:“你就不怕晚上你祖宗找你谈心?” 大方到让外人挖自己老祖宗墓穴,这样的后辈真是孝出强大。 换成她祖宗,绝对半夜来找她畅聊人生。 林浩嘿嘿一笑:“我是孤儿,连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那墓穴里只有棺材,我不过是觉得清明时节雨纷纷上坟好玩,才弄个墓穴出来拜拜。” 宁星棠:“……” 商墨:“……” 傅薇灵抬手捂额。 妙啊。 她这些年担惊受怕,担心林浩的祖宗介意自己身份。 每次去上坟,都极为真诚地祈求原谅。 结果现在林浩这完蛋玩意儿告诉她墓穴里没祖宗! 深吸一口气,傅薇灵拧住林浩耳朵,“所以我这些年拜的祖宗,拜了个寂寞?!” 林浩捂着耳朵直吸气:“灵儿,轻点儿,轻点儿,疼,疼——” 他解救下自己耳朵,低声嘟囔,“也不算拜了个寂寞,虽然没有祖宗,但下面就是你们九幽密洞,算是拜拜你们镇国之宝蛊王吧。” 傅薇灵手指动了动。 这一刻,她有种给他下蛊的冲动。 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冲动杀夫证道,傅薇灵果断决定带宁星棠去挖坟。 …… 云溪洲说是十万大山都不为过。 大山深处,虫蛇鼠蚁,数不胜数。 一座破旧的墓穴,矗立于无人问津处。 四道身影出现在墓穴前,正是宁星棠、商墨和林浩、傅薇灵。 看着眼前爬满青苔,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恍若几十年没人打理的墓穴,宁星棠眼皮子狠狠一跳。 她不可思议问傅薇灵:“你们每年都来上坟?” 傅薇灵嘴角抽搐,点点头,“每次来夫君都是敷衍地带了点瓜果酒水,也不拔草,说是祖宗喜欢在草垎罗里睡觉。” 林浩摸了摸鼻尖:“都没有祖宗,我舍不得阿灵累到。”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能找到密洞其他入口吗?” 傅薇灵摇了摇头:“找不到,除非挖穿墓穴。” 商墨打量着眼前野坟一般的墓穴,轻笑一声,“这野坟说不定刚好能保护密洞。” 按照正常想法,地段荒芜,又几十年无人管理的墓穴,都会被划归为野坟。 盗墓贼都懒得光顾。 宁星棠眯起眼眸,摩挲着下颌问了句,“三十多年没人喂,蛊王不会饿死吧?” 第242章:他的执念,是娇养她 傅薇灵茫然:“应该不会吧……” 她只听皇奶奶提过密洞养着蛊王,但从来没见过。 也不知道蛊王需不需要吃东西。 宁星棠也不在意:“先找入口吧。” 她来找九幽遗留的东西,并非是为了蛊王。 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应该来找一找。 具体想要找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一行四人,细细在野坟周围观察起来。 寂静的大山深处,并未出现猛禽。 反而是不知名的虫叫,不断响起。 宁星棠扯下野坟上的一块青苔,有些烦躁地掏了掏耳朵,“你们以前来,虫鸣也这般激烈?” 傅薇灵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手上沾染的泥土,将白皙的脸颊抹黑。 她也有些不解:“没有,之前来都是偶尔有几声虫鸣。” “不像今天,好像发疯了一样。” 宁星棠眯了眯眼眸,手中忽地出现一盏海棠花灯。 整盏灯似用最上等的红翡雕刻而成,成百上千片花瓣重重叠叠,灯芯散发着黄色的光芒,栩栩如生。 下方金铃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伴随着金铃声响,虫鸣带来的烦躁完全被驱散。 傅薇灵震惊地看着宁星棠手中忽然出现的海棠花灯。 凭空变出物品?! 这绝不是人能做到的。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王妃,你真的是菩萨吗?” 来拯救云溪洲十万百姓的菩萨。 宁星棠咧开嘴,露出白玉般的贝齿,“不,我是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林浩盯着她手中花灯:“原来话本中的鬼怪真的存在。” 宁星棠挑眉,晃了晃海棠花灯,“以后别叫本小姐菩萨,会坏了本小姐道心。” 林浩接受能力极强。 不管宁星棠是鬼是神,她既然是小墨认定的王妃,那就是可信任的鬼。 傅薇灵恍惚了一会,也接受了宁星棠是鬼这个事实。 只要不伤害夫君,管她是人是鬼,还是神。 宁星棠晃了晃海棠花灯,淡淡的海棠香随风蔓延。 不知何时,虫鸣声消失。 宁星棠看着前方,眯了眯眼,“有些不对劲。” 商墨也打量着野坟前方:“是虫子。” 他们前方的野坟,完全掩盖在比人高的野草中。 这片野草,东倒西歪,刚刚被林浩翻了好几遍。 但野草后面,就是山壁,没有洞穴这类的。 宁星棠莹白指尖,划过灯芯。 海棠香骤然浓郁。 同一时间,前方的杂草纷纷动了起来。 那些枯黄的草叶,竟然是一只只虫子。 此时,这些虫子纷纷爬了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四人似是落入黄色的虫海中。 这些虫子浑身晶莹剔透,如同用极品黄水晶雕琢而成。 通体黄色,全身再无第二种颜色。 傅薇灵认出这种虫子,瞳孔猛地紧缩,“小心,这是枯梦虫,它们的皮轻轻一碰就破,不会流血,但会流出黄色液体,瞬间就能将人带入执念中。” “若是无法突破执念走出来,就会永远被困在梦魇中,直至死亡。” 九幽已经百年没有培养出来的枯梦虫,此时竟大片存在。 按照古书记载,这玩意儿还没有解决办法。 宁星棠在神医谷的典籍中看到过枯梦虫的记载。 据说它能勾起人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目前,无解。 只能靠意志力熬过去。 她心底过不去的坎,就是前世因她惨死的家人。 重生后,她不敢去想二哥浑身是血的模样。 不敢去想大哥和三哥被五马分尸的模样。 更不敢去想娘被凌辱致死,爹爹被砍成人彘,还被逼着吃哥哥们血肉做成包子时的模样…… 可每晚睡着,她都会做梦。 梦到爹娘哥哥们惨死。 察觉到她瞬间情绪的变化,商墨拉住她的手,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侧目看着她:“有破解的办法吗?” 宁星棠唇角的弧度紧绷:“没有。” 她的海棠花灯,唯独对枯梦虫无用。 她有些烦躁地抿紧唇瓣,刚想说先回去想办法。 却忽地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甜而不腻,清香淡雅。 傅薇灵神色一变,声音隐隐有些颤抖,“糟了,枯梦虫身子被草叶划破了。” 林浩紧紧搂住她,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灵儿,你的族人死有余辜,你杀他们,是为了救更多百姓。” “杀一人而救千人,你只需记住,你没有错。” 傅薇灵咬着唇瓣,脸色有些苍白。 感受着脑海中的眩晕,她缓缓闭上眼,轻轻嗯了声。 商墨紧紧握着宁星棠的手:“小海棠,秦氏夫妇还等着你去寻找,秦老三也等着你去救。” “本王相信,本王的王妃不会被小小的执念困住。” 因着越来越多的枯梦虫身子破裂死亡,清香越来越浓。 宁星棠只觉脑中昏昏沉沉。 她定定看着男人隽美如画的容颜,忽地问了句,“商墨,你的执念是什么?” 商墨只是垂眸定定看着她,并未回答。 宁星棠眼皮越来越重,一直没等到男人的回答。 她唇角扯住一抹自嘲的弧度,放任自己陷入昏暗中。 他的执念可能是为先皇后报仇,可能是为镇国公府翻案。 更可能是找到他的小白月光。 但……不会是她。 商墨看宁星棠身子软倒,下意识伸手搂住她。 却由于中了枯梦虫的毒,身上没力,被她带得一起倒了下去。 倒下去时,他用尽全力将宁星棠护在身前,轻轻说了句,“我的执念,是养一朵娇艳的小海棠。” 墨此一生,唯愿一棠。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有了她的位置。 唯愿与她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只是这句话,宁星棠并未听到。 她只感觉自己似是陷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滴答…… 滴答…… 唯一的声音,便是类似水滴的声音。 呼吸间,隐隐带着一股血腥味。 宁星棠尝试着睁眼,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眼睛。 身下,渐渐有潮湿感传来。 腥甜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棠棠,快跑……”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棍棒声传来,令得宁星棠心神猛地一颤。 第243章:棠棠,来生可以不要抛弃哥哥吗 那是……二哥的声音? 二哥的声音怎么这么痛苦,他受伤了吗? 宁星棠猛地睁开眼。 眼前昏黑一片,唯有水滴声继续响起。 她昏昏沉沉地爬起身,焦灼的视线扫视着四周。 没有人。 漆黑的空间内,仿佛只有她自己一人。 她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顺着水滴传来的方向,焦灼地走着。 她想喊二哥,却发现嗓子好似被堵住,吐不出声。 只觉得心头异常沉重,好似被一只手拧着,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只有一个想法,要尽快找到二哥。 不知道走了多久。 忽然,前方出现一道微弱的亮光。 宁星棠下意识加快了速度,用尽全力往光亮跑去。 穿过了那道光亮,宁星棠整个人愣住。 满目赤红! 黄色的土地上,是艳丽到近乎妖冶的红。 而鲜红的最中央,是一抹瘦削单薄的身影。 他四肢瘦得皮包骨,无力垂落在地上。 雪色的长袍,已经被染成红色。 墨发铺洒在血水中,恍若开得艳丽到极致,却随时可能衰败的墨莲。 而这朵墨莲,被血水浸透,每一根发丝都好像渗透了血纹,永远无法洗掉。 宁星棠瞳孔猛地缩紧。 “二哥!”她惊恐地喊了声,连滚带爬奔向血水中央的秦枫逸。 秦枫逸看着她,口中不断呛咳出鲜血。 他手脚筋脉被挑断,曾经风光霁月的神医谷少谷主,此时浑身是伤,形如废人。 他看着宁星棠,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宁星棠愣住:“什么为什么?” 秦枫逸眼中满是哀伤: “棠棠,我们把你当做亲妹妹,将最好的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宁家兄弟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妹妹,你为什么要卑微地哄着他们?” “明明你是我们秦家捧在掌心的明珠啊,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给宁家当牛做马?” 一连三问,一问比一问哀凄。 宁星棠看着浑身是伤的秦枫逸,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她摇着头,无力而苍白地哭道:“二哥,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咳咳……”秦枫逸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再离开你们。”宁星棠一双美眸浸透了泪水,浑身颤抖伸出手,想碰一碰秦枫逸的脸。 然而,指尖颤抖着穿过秦枫逸的面容。 紧接着,她眼睁睁看着秦枫逸的身体化为血水,消失不见。 “二哥!”宁星棠凄厉地叫了句,跪在血水中,双手拼命在血水中摸索着,似是想找到一点儿秦枫逸的痕迹。 “你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二哥,二哥!” 不知在血水中摸索了多久,她指尖碰到一抹温软。 “二哥!”宁星棠一喜,慌忙转过身。 然而入目的景象,却令她目眦欲裂。 宁月瑶坐在高高的檀木椅上。 她面前,跪着两道身影。 正是秦泠舒和秦锦两兄弟。 温润如玉的大哥,双眼被挖,只留两个血肉模糊的空洞。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三哥,双手被齐着胳膊砍断。 宁星棠脸色刷白,脑海中的血液瞬间凝固。 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 “大哥!三哥!” 她跌跌撞撞奔向秦泠舒和秦锦,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二人。 如同无法碰到秦枫逸般,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从他们身上穿过。 仿佛她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屏障。 宁星棠一次次去拥抱二人,却都无法碰触到二人。 这种无力感几乎让她崩溃。 她双眼红得几乎滴血,撕心裂肺地呐喊,“快走啊!大哥,三哥,快走啊!” 宁月瑶得意地看着二人:“秦泠舒,双眼瞎了的滋味可好受?” 秦泠舒声音很冷:“棠棠呢?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棠棠在哪?” 宁月瑶站起身,火红的裙摆曳地。 她一步一步,走到秦泠舒面前。 抬脚,狠狠踹在秦泠舒胸口。 “大哥!”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秦泠舒,宁星棠凄厉地吼了声,想要取出海棠花灯杀了宁月瑶。 却发现,她什么都无法做。 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月瑶伤害大哥和三哥。 宁月瑶一脚踩在秦泠舒心口,眉眼满是高傲得意,“啧啧,曾经人人称颂的秦公子,如今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看着真是舒心呢。” 秦锦恶狠狠看着宁月瑶:“宁月瑶,我们已经帮你杀了商墨,棠棠呢?你把棠棠还给我们!” 宁月瑶嗤笑一声:“姐姐自甘堕落,为了一口吃的,与乞丐共处一座破庙。” “最终啊,染病全身溃烂死了。” “你胡说!棠棠才不是这样的人!” 宁月瑶:“她的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现在可能已经被野狗吃了。” 秦泠舒胸口剧烈起伏:“你个毒妇!棠棠掏心掏肺对你好,你这样对她,你会遭报应的!” 宁月瑶笑得花枝乱颤。 她弯腰,染着红色豆蔻的手指,挑起秦泠舒下颌,“报应?” “呵,本宫如今是太子妃,太子监国,只等下月登基,本宫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后。” 她指尖缓缓上移,忽地用力戳进秦泠舒眼眶,“要说报应,也是你们有报应。” “本宫喊你们哥哥的时候,你们高高在上,不屑理会本宫,如今成了本宫脚下只会蠕动的狗。” 宁月瑶猛地抽出手指:“这就是你们当初看不起本宫的报应。” 秦泠舒身子一僵,痛得蜷缩在地。 他曾经拿笔的手指,指甲盖被拔,十指残缺不全。 只能像废物一样瘫在地上。 秦锦双手被废,只能倒在地上,恍若一条蛆虫一般,艰难地蠕动到秦泠舒身旁。 “大哥,她说棠棠死了。” 他难以相信:“二哥前段时间才传了信,说商墨掳走了棠棠,要我们帮助宁月瑶杀了商墨,救出棠棠。” “如今商墨已经被我们杀了,棠棠肯定没死,她只是被商墨关起来了,她不可能死的,是不是,大哥?” 秦泠舒满脸鲜血。 他眼角眉梢的温润褪去,忽地笑了,笑得凄厉阴冷: “宁月瑶,我诅咒你,所愿皆不可得,所遇皆不可求,不、得、好、死!” “啪!” 宁月瑶一巴掌扇在秦泠舒脸上,猛地一甩衣袖,“把他们兄弟身上的肉剃下来,留一口气五马分尸。” “不要!”宁星棠眼看大哥和三哥被套上绳子,崩溃地一次次扑向二人。 却又一次次从二人身上穿过。 更令她绝望的是,她清晰听到秦泠舒身体被五马分裂时,苦笑着的问话: “棠棠,若有来生,可以不要抛弃我们吗?” 第244章:自己儿子肉做的包子,味道如何 “大哥!三哥!”宁星棠眼睁睁看着秦泠舒和秦锦的身体被马撕裂开,鲜血四溅。 耳边,飘来秦锦悲苦的声音: “棠棠,是因为三哥食言,没成为少年将军,没给你带塞外的野花,所以你才不要三哥的吗?” “下一世,你回头看看三哥,好吗?” “啊!”宁星棠仰头悲吼一声,情绪完全崩溃。 她软倒在地,如杜鹃啼血般,红着眼爬到秦泠舒和秦锦身边。 “大哥,三哥,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没有不要你们,我没有抛弃你们!” 眼看指尖就要碰到二人。 二人的身体却如同秦枫逸般,化为血水消失不见。 “秦伯伯,秦伯母好看吗?”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宁月瑶的娇笑。 爹?娘? 宁星棠猛地转身。 这才惊觉环境不知何时变了。 眼前,正是十年未见的爹娘。 只是,此时记忆中优雅温柔的漂亮娘亲,恍若失去了灵魂的精美木偶。 她被士兵粗鲁地推倒在地,发丝散乱,脸上沾染着灰尘血污,血液混合着灰尘染黑了她的衣服。 她趴在地上,眼神空洞,神色呆滞。 宁星棠扑过去,伸手想要扶起她。 自己的手,却如同穿过哥哥们身子一般,再度穿过了娘亲的身子,根本碰不到娘亲。 她这才看到,娘亲身上只披了件粗布麻衫,全身是血。 她渐渐合上眼,眼尾滑过一滴泪。 晶莹的泪水顺着眼尾没入发间,随着她的生命消失不见。 宁星棠爬到秦母身边跪下,死死咬着下唇,身子颤抖得厉害,眼中满是愤怒和痛苦。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穿过秦母的面容。 极致的悲痛之下,她哭不出声,也流不出泪。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母一点点失去生机。 眼眶涨得生疼,眼珠好似要涨出眼眶外,依旧流不出一滴泪。 她从书中看到过娘亲的结局—— 被士兵凌辱惨死。 可书中看到,和亲眼看到,根本不一样。 这一刻,她对天道不公的怨恨,达到了极致。 她明白了,为何小说中的神女,在极度悲痛之下,会堕魔。 她好恨。 恨自己没能力堕魔,连毁了这肮脏世间的能力都没有。 宁星棠视线中,陡然出现一只绣着东珠的红色绣鞋,猛地踩在秦母脸上。 秦母白嫩的面容,被踩进泥土中,摩擦出道道血痕。 她目光依旧空洞无神。 宁星棠血红着眼扑过去,想要杀了宁月瑶。 她身子一次次穿过宁月瑶的身体,却连她一根发丝都碰不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月瑶踩着秦母:“皇商秦家当家主母的滋味怎么样?” 她问的,是站在一旁的士兵。 士兵们嘿嘿一笑:“多谢太子妃赏赐,娇生惯养的妇人,皮肤嫩极了,滋味自是极好。” 宁月瑶用力在秦母脸上踩着,得意地勾着唇角,“本宫知道你们守卫疆土辛苦。” 她抬起脚,高傲地扫了眼周围的十数名士兵,“只要你们好好听本宫的话,本宫必然不会亏待你们。” 士兵们齐齐跪下:“谢太子妃。” 宁月瑶得意地笑了声,转身看向一旁的瓦罐,“秦伯伯,看着自己的夫人被人凌辱,感觉如何?” 宁星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下一秒,她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捏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那瓦罐中……是她的爹爹! 秦父被装在瓦罐中,只露出一个头。 耳朵和鼻子被削去,就连嘴,也被缝了起来。 此时,他双眼红得几乎滴血,紧紧盯着秦母。 那目光中,有心疼、自责,以及浓得化不开的爱。 唯独没有厌恶。 宁星棠看扑到秦父身边,张着嘴想要唤一声‘爹’,喉咙像是被巨物堵着,不仅吐不出任何音节,连吞咽口水都会带起阵阵呕吐。 宁月瑶看秦父眼中只有爱,没有厌恶,眼中色泽逐渐变得阴毒。 她一把揪住秦母的头发,恶狠狠看向秦父,“老东西,你的女人被无数个士兵上过,她已经脏了,很脏。” “哦,还有你的宝贝女儿,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 她顿住话音,凑近秦母耳边,与她脸贴脸,看着秦父,“你们的宝贝女儿,可没你这么好运气,只是被士兵上。” “她啊,被无数乞丐睡过。” “那些乞丐,可不像士兵们,都是身体健康,年轻力壮的。” “最终啊,她染了花柳病,半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被野狗吃了。” “啊!啊!”一直没反应的秦母,听到宁星棠死了,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 宁星棠这才发现,她的舌头被割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猛地扭头。 果不其然,秦父也被割了舌头。 宁月瑶松开手,拿过婢女递来的毛巾,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指。 她拍了拍手,一名小太监端着一盘肉包走了进来。 宁月瑶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品尝着,“本宫知道你们想念自己儿子女儿。” “女儿嘛,是见不到了。” 她放下茶盏,得意地笑着,“不过儿子嘛,本宫倒是能让你们尝一尝。” “来人那,把这几个肉包,喂他们吃下去。” 秦父隐约猜到包子的馅料可能是自己儿子。 他双眼血红,拼命挣扎着,“啊……啊……” 他的下颌被小太监捏住,恶狠狠地塞着包子。 “吃,给老子吃下去!” 宁月瑶施施然坐在椅中,戴着精美甲套的十指交叠,一派端庄优雅,吐出的字音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包子,是用你们儿子肉做的。” 一句话,秦母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呆呆看着掉在地上的包子碎屑。 下一秒,她趴在地上,崩溃地将包子碎屑拢到胸前,小心翼翼护着。 极致悲痛之下,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秦父双目赤红,悲愤地用残缺的身子撞击着瓦罐。 他紧紧闭着嘴,就算小太监打断了他的牙齿,也不再张口。 宁月瑶把玩着甲套,勾唇问了句,“秦伯伯觉得自己儿子肉做的包子,味道如何?” 第245章:宝贝女儿,你真的不要爹爹了吗 秦父死死瞪着她。 宁月瑶垂眸,勾着唇角,“要怪,就怪你们当年手贱,非得捡了姐姐回家。” 她语调很轻,很温柔,却令人灵魂生寒,“如果你们当年不捡她,让她死在那个雪夜,如今也不会受她所累。” “姐姐呐,就是灾星,因为她,你们秦家才家破人亡。” 秦父瞪着眼,眼中渐渐沁出血泪。 棠棠才不是灾星! 她是我的宝贝女儿! 读懂了秦父眼神中的意思,宁月瑶猛地眯起眼眸。 秦家夫妇被她抓来三个月了。 为了从他们口中得到秦家宝库的位置,她扮演了两个月的好妹妹。 好不容易得到他们信任,得到了秦家宝库的位置。 这两个月,他们问得最多的就是宁星棠。 字字句句,都是对宁星棠的关心爱护。 明明她才是了尘大师口中的福星,他们凭什么不疼爱她? 凭什么只疼爱宁星棠那个贱人? 就算知道秦枫逸为了宁星棠成为废人,最终被打死。 秦父也只说了句—— 哥哥就该护着妹妹。 秦母纵然伤心,满心满眼依旧是宁星棠那贱人。 她不甘心,她不想再从他们口中听到宁星棠三个字。 就拔了他们的舌头,将秦母送给士兵玩乐。 把秦父手脚砍断,耳朵鼻子割了,做成人彘装在瓦罐中,让他日日夜夜看着自己夫人被折辱。 而秦泠舒和秦锦两兄弟,同样满心满眼都是宁星棠那贱人。 她得不到的,必须毁了。 所以她挑断秦泠舒四肢筋脉,挖了他的眼睛,砍了他几根手指,让他这辈子都没法再拿笔。 至于秦锦,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呵,她砍了他的双手,看他还如何和三哥争将军的位置。 所有对宁星棠那贱人好的,她都要毁了。 神医谷敢教宁星棠医术,她便让医术高超的四哥毁了神医谷。 宁月瑶站起身,取下食指上的甲套。 她步履优雅地走到秦父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子。 看着秦父被撕裂血肉模糊的嘴唇,笑得温柔极了,“啊,忘了你舌头已经喂了野狗了,没法说话。” “你说说你,玉树临风的秦家家主,非得把自己搞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服个软,说一句宁星棠是灾星,本宫早就放你们一家回江南了,又何必搞成这样。” 话落,她捏着手中甲套,狠狠刺入秦父左眼。 宁星棠听着秦父的惨叫,几乎崩溃。 真的都是因为她,爹娘和哥哥们才落得惨死的局面。 害死爹娘和哥哥们的,从始至终都是她! 她朝秦父和秦母跪直,重重磕头。 爹娘,女儿不孝,女儿害了你们。 不知磕了多久,宁星棠浑浑噩噩间,听到了秦母温柔的声音: “棠棠,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家看看娘亲?” 她猛地抬眼,眼前景象变成江南秦家小院。 秦母坐在她闺房中,面上是久病未愈的苍白虚弱。 床上,桌子上,堆满了衣裙首饰。 从小到大。 最华丽珍贵的,是她小时候最喜欢躺的贵妃榻上,一套对襟红色重工抹胸渐变长裙。 裙摆用金银丝线勾勒出片片海棠花瓣,裙身绣着朵朵海棠花。 三五成群,栩栩如生。 旁边的托盘里,是一套红翡首饰。 两支步摇,一支簪子,一条抹额,以及一对耳饰。 都是海棠花。 不同形态的海棠花。 此时秦母手中拿着的,是她离开秦府时穿的衣裙。 她眼眶通红,眼中噙着泪水。 “棠棠,娘亲亲手给你绣的及笄礼服,你爹爹和哥哥们亲手为你打造的首饰,你真的不回家试一试吗?” 秦母的话语,很轻,染满哀伤。 宁星棠只觉得心好似被重锤,狠狠捶着,疼到麻木。 她视线渐渐变得血红,看不清秦母的面容。 她疯狂地奔向秦母方向。 娘,女儿回来了,女儿现在就试礼服! 在视线完全成血色的瞬间,她听到秦父的声音: “宝贝女儿,你真的不要爹爹了吗?” 要!要啊! 宁星棠崩溃地回应着,视线一片赤红。 爹娘哥哥,棠棠错了,求求你们不要抛弃棠棠,不要离开棠棠…… 商墨醒来时,呼吸有些重,眼角眉梢蔓延着杀意。 他被枯梦虫带入梦境,梦到了母后和外祖母,以及外祖一家被冤枉,他为自保去南蛮军队之事。 不愧是令九幽闻之色变的枯梦虫,他都差点困在梦境中。 幸亏鼻翼间时时刻刻萦绕的海棠花香,将他从杀伐中拉了回来。 下意识搂紧了怀中少女,商墨深深吸了一口气。 呼吸着似曾相识的海棠花香,他眉眼间的杀意缓缓散去。 下一瞬,胸前传来濡湿感,而怀中少女纤弱的身子也不断颤抖着。 仿佛陷入了极为恐怖的梦魇中。 借着昏暗的光线,商墨垂眸,清晰看到宁星棠眼尾,有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不断滚落。 纤长的睫毛,也被染得湿漉漉的。 他心微微一紧,手背轻轻覆上少女光洁的额头。 感受着她薄嫩肌肤传来的热意,他顿时抿紧了唇瓣。 素来矜雅端方的男人,此时眉眼间透出清冷淡漠,“怎么会发烧?” 回答他的,是随着徐阳一起赶来的秦枫逸。 “按理说,枯梦虫会无限放大人的执念,除非无情无欲无求之人,否则都会陷入梦境中。” 说着,他瞅了眼商墨,神色极为严肃,“王爷,若是你心中没有妹妹,还请放她自由。” 他和徐阳赶来时,枯梦虫都死了。 四人陷入了梦境中,他燃了凝神静气的香,帮助他们尽快从梦境中醒来。 只不过,唯有宁星棠反应比较激烈。 他已经给她喂了药。 但能不能醒来,只能靠她自己。 旁人再焦灼也无济于事。 商墨心疼地擦去宁星棠额上的汗,并未看秦枫逸,只是清冷的语气中,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不,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秦枫逸眉头紧紧蹙起,语气有些重:“妹妹心性单纯,不懂得那些勾心斗角,她斗不过那些贵女的。” “况且王爷十年间从未放弃寻找当年陪你治病的小女孩,可见王爷心里没有妹妹的位置,不应该这么蛮横不讲理地将妹妹困在身边!” 商墨撩起眼皮,深邃不见底的墨眸定定看着秦枫逸,“本王从始至终,找的就是这一朵小海棠吧?” 第246章:棠棠,二哥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秦枫逸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全身寒毛倒竖。 他垂下眼,探着宁星棠的脉,不与商墨对视,“世上海棠千万朵,秦家只有这一朵海棠。” 商墨意味深长看着秦枫逸:“秦二公子,本王此生,只娶一妃。” “墨王府,只会有一位女主人。” 秦枫逸蓦地抬眼,声音有些激动,“你和柳家有着血海深仇,太子和你必定只能活一人。” “就算你侥幸未死,你登基后,后宫必定不可能只有妹妹一人……” “为什么不可能?”商墨打断秦枫逸的话,语气很平静,“就算本王夺嫡,也是为了护住想护之人。” “若是登上那个位置,连想护的人都护不住,本王争那个位置,又有何意义?” 男人平静清淡的话音落下,秦枫逸久久找不到反驳的话。 许久之后,他才垂眸淡淡道:“王爷,妹妹昏睡前,可是受过刺激?” 商墨眉头微拧,细细想了片刻,摇摇头,“没有。” 眼看宁星棠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秦枫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般来说,受到刺激陷入梦魇才会导致高烧不退,棠棠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商墨闻言,瞳孔微缩。 他记得自家王妃陷入昏睡前,问了他一句: ‘商墨,你的执念是什么?’ 他当时回答她:‘是养一朵娇艳的小海棠。’ 不管自家王妃是不是当年陪他治病的小海棠,他的回答怕是被她误会了。 想到这,商墨垂下眼,在宁星棠眉心落下轻如羽毛的一吻。 低磁暗哑的声线,带着缱绻缠绵,“宁星棠,你就是本王的执念,墨此一生,惟愿一棠。” 他看着少女病态苍白的唇色,原本漂亮水润的红唇,此时布满了斑斑咬痕。 他从袖中取出药膏,明晰干净的指腹沾着药膏,轻轻在她唇瓣上涂抹。 秦枫逸看着他恍若对待稀世珍宝的动作,眼底情绪剧烈翻涌。 商墨眼中的情愫不是作假。 他真的对妹妹动心了。 妹妹和他纠缠在一起,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星棠在梦境中挣扎着,仿佛被浓稠的血水包围着。 呼吸间都是血腥味。 商墨抱着她进入马车内。 她长睫不断颤抖,呼吸粗重,体温愈来愈高。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被浓稠的血水完全吞噬时,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从远方传来: ‘宁星棠,你就是本王的执念,墨此一生,惟愿一棠。’ 这是……商墨的声音? 他说他的执念是她? 宁星棠只觉困住自己的浓稠血水,好似被劈开一道口子。 缺氧般的窒息感稍微消散。 然而,想到爹娘哥哥们的死状,她觉得商墨的执念不可能是她。 她害死了爹娘兄长,不值得被爱。 商墨感受着怀中少女愈加颤抖得厉害的身子,掀开车帘看向秦枫逸,“秦二公子,请上马车。” 秦枫逸检查了林浩和傅薇灵。 二人呼吸渐渐加重,眼皮颤动,显然已经脱离了梦境,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听到商墨的话,他毫不犹豫上了马车。 “棠棠怎么了?” 商墨想起与宁星棠初次见面,与她做的交易,眸色沉了沉,“陷入噩梦,她应该是梦到你们出了事。” 秦枫逸一愣:“我该怎么做?” “她应该能听得到我们说话,小海棠嫁给本王的条件,便是护秦府平安。”商墨顿了顿,“或许,你可以尝试唤醒她。” 秦枫逸眼眶一涨。 妹妹从没有不要他们啊。 她给秦家,找了个强大的靠山。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哑,“棠棠,二哥发现草莓做的糖葫芦也很好吃,你替二哥尝一尝,好吗?” “大哥的会试结果还没出,他还等着你回去和他一起看榜。” “三弟也还等着你去救……” “还有娘亲亲手给你绣的及笄服,爹爹亲手给你雕的发簪,你也不想看一看,试一试吗?” 看着宁星棠长睫颤动愈加厉害,秦枫逸抬手揉了揉眼,继续道:“棠棠,十年前你已经离开过我们一次。” “棠棠,二哥求求你,这一次不要抛弃我们了,好吗?” 抛弃家人? 不,我没有! 宁星棠在血水中,拼命地向上游去。 意识沉浮间,不知过了多久,她顿觉身子一轻,胸口爆炸般的窒息感猛地消散。 她猛地睁开眼,一双灵动的眸子被泪水浸透。 半晌才缓慢地眨了一下。 她仿佛没看到马车内的秦枫逸和商墨。 只是撑着身子坐起,喃喃道:“娘,我及笄了,我的礼服绣好了吗?” 纤细易折的手腕撑着车壁,真丝裙摆如水般倾泻而下,勾勒出少女单薄纤弱的身形。 她身子无力地晃了晃,仿佛随时可能摔倒在地。 刚要起身—— “小海棠。” 商墨如玉的声线,此时蕴含点点沙哑,音色很轻。 “棠棠。” 秦枫逸低哑的音色随后响起,染着浓浓心疼和担忧。 宁星棠听到这两声呼唤,纤薄的身子微微僵住。 她怔怔地侧眸,望进商墨那双幽沉深邃的眼眸中。 那熟悉的清寒,让她稍微清醒一分。 她缓慢地移动目光,撞入秦枫逸充满担忧疼惜的眼眸中。 宁星棠茫然地张了张口:“二哥?” 秦枫逸看着她小脸上的泪痕,心几乎揪在一起。 他声音很轻,似是担心惊扰到她,“棠棠,二哥做了草莓糖葫芦,二哥带你去尝一尝,好吗?” 宁星棠不答,只是愣愣看着秦枫逸。 她身子又软又累,上辈子爹娘兄长惨死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爹娘兄长惨死的样子上。 她纤薄的肩膀,瑟缩了下。 看向秦枫逸的目光,有难以置信,有愧疚,有不安…… 下一刻,她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秦枫逸将她拥入怀中。 感受着男人坚实有力的心跳,她用力抓住男人修长的食指,身子微微颤抖,“二哥……” 商墨任由她攥着自己手指,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般,“是活的。” 秦枫逸:“……” 这话听着感觉怪怪的。 宁星棠看着秦枫逸,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她痛苦地摇着头,声音沙哑恍若被砂纸打磨过,“不,二哥被我害死了……” 第247章:你没有害死二哥,你是救了二哥 商墨瞳孔微缩。 棠棠从遇到他,就一直要他护住秦家人。 她反复说自己是从地狱爬上来复仇的宁星棠,是恶鬼。 难道…… 她的确是宁星棠? 话本中所说的死而复生,真的存在? 秦枫逸满眼心疼看着宁星棠:“傻妹妹,那是噩梦。” “你没有害死二哥,你是救了二哥。” “你大婚时,若不是你及时传信,二哥就会中了宁月瑶的圈套。” “然后,玉树临风的神医谷少谷主,被绑成粽子,还得麻烦我的宝贝妹妹去救。” “才不会,二哥哥很厉害,才不会被绑成粽子。”宁星棠嘟囔了一句。 秦枫逸听着她的夸赞,语调染上一丝笑音,“嗯,二哥很厉害,只会被绑成虫子,不会被绑成粽子。” 宁星棠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怔怔看着秦枫逸。 渐渐地,她眼眸凝聚起泪水。 这一刻,她完全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梦中经历的一切,正是前世爹娘兄长的结局啊。 商墨抬手,手背覆上她额间,低磁好听的声线染了微微的哑,“烧退了,还能继续寻找蛊王吗?” 宁星棠轻轻嗯了声,敛了心神取出一个瓷瓶递给秦枫逸,“二哥,瓶中有两枚丹药,你和大哥一人一枚。” “只要有一口气在,这丹药就能续命三天。” 秦枫逸震惊地接过丹药。 宁星棠神情有些凝重:“二哥,你传信给谷主师父,关闭神医谷。” 神医谷是被宁姜灭掉的。 她如今不确定宁姜的医术是否在她之上。 为了以防万一,这段时间闭谷比较安全。 秦枫逸见识了宁姜的医术,郑重地点点头,“好。” 神医谷本就被三国盯着。 苗蛊已经多次试探,闭谷是最安全的办法。 商墨瞥了眼秦枫逸手中瓷瓶,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宁星棠手中,薄唇轻掀,似漫不经心道: “王妃有这么好的药都舍不得给为夫,是想当寡妇?” 宁星棠正抿了口温水,乍然听到这话,顿时被水呛了一下。 她连连咳嗽几声。 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泛起丝丝红晕。 仿佛旖旎明艳的海棠,绽放出勃勃生机,驱散病态沉闷。 “咳咳……”宁星棠一双漂亮的眼眸,震惊地看着商墨,“你要死了?” 商墨视线落在少女沾染了温水后,显得润泽饱满的唇瓣上。 他轻拍着她的背脊,轻描淡写,“那可能要让王妃失望了,墨某应该还能活个几十年。” 秦枫逸笑眯眯插过话:“妹妹,二哥还是有本事能让你立刻丧夫的。” “噗嗤——”宁星棠笑出声,眼底的阴霾一扫而尽。 她捧着茶盏,微挑眼尾,“边疆还需要他的守护,暂时不丧夫。” 马车外,徐阳等人听着宁星棠的话,也松了口气。 不知何时,他们习惯了王妃明艳张扬的肆意模样。 刚刚那种萎靡的样子,真的太心疼了。 下了马车,宁星棠看着似醒非醒的林浩夫妇,侧眸看向秦枫逸,“城中服了宁姜汤药的百姓,明日天亮应该会出现问题。” “麻烦二哥带林大人先回林府准备药材。” 秦枫逸点点头:“你们小心。” 宁星棠上前,取出银针刺入林浩和傅薇灵头顶大穴。 二人已经脱离了梦魇,只是神思有些昏沉,尚未完全清醒。 片刻后,林浩率先清醒过来。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看向怀中爱人。 恰好傅薇灵睁开眼,眼眸中晕染的悲伤,刺痛了林浩的心。 “夫人……” 只吐出两个字,傅薇灵倏然用力抱紧他。 埋首在他肩头,泣不成声。 林浩被她哭得心都碎了,连连轻声安抚。 许久之后,傅薇灵停止了哭泣。 她将眼泪擦在林浩胸前衣服上,抬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商墨和宁星棠,“让王爷王妃见笑了。” 宁星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们时间不多了,林夫人可有把握找到密洞?” 傅薇灵梦到了幼时的事,清晰想起密洞外围环境。 她扫了眼野坟,目光定在野坟后的杂草上,“从这里可以进去。” 枯梦虫离开枯草后,原本密密麻麻的枯草,变得稀疏沥拉。 同时也露出了野坟后黑色的土壁。 宁星棠眯了眯眼眸,随手捡起块石头砸了过去。 下一刻,无数只黑色的蝴蝶,纷纷腾飞而起。 “黑叶蝶!小心,它们身上的鳞粉含有剧毒,碰到就会化为血……” 傅薇灵话音未落,便见宁星棠手中海棠花灯出现。 商墨接过黑甲卫带来的弓箭,箭头绑上了油包,从海棠花灯花蕊划过。 黄色的火焰,顿时包裹住箭头。 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声,与黑叶蝶碰撞。 火焰撞入黑叶蝶群中,好似引线,瞬间将所有的黑叶蝶点燃。 一只只燃烧的蝴蝶坠空,恍若黑色的符纸,给地面镀上了一层黑色。 与此同时,野坟后方的土壁,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傅薇灵傻眼了。 黑叶蝶是九幽排得上前三的蛊蝶,它只要一动,鳞粉就会掉落。 沾到肌肤,能瞬间将活物化为血水。 而它若是趴在一个地方,则会在这个地方形成迷障。 她上坟十多年,都没发现这野坟背后竟是数量庞大的黑叶蝶。 此时她无比庆幸,没被那些傻缺族人洗脑。 南辰有墨王和墨王妃,想报仇? 呵,简直天方夜谭。 幸好夫君与墨王叔侄关系还不错,以后抱紧墨王和墨王妃大腿,苗蛊那群脑残不足为惧。 宁星棠反手收起海棠花灯,骄矜扬了扬下颌,“走吧。” 林浩下意识就要跟着走,却被秦枫逸一把拽住,“你得回城主持大局。” “放心,有墨王妃在,定能保你夫人无恙。” 妹妹越来越厉害了,等大哥会试结果出来,他要麻溜滚回神医谷,潜心研究医术。 否则以他现在的能力,不但帮不了妹妹,说不定还会成为拖累。 宁星棠三人快步往里走。 傅薇灵在最前方带路。 宁星棠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四周,眼底泛着一丝兴致。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忽地停下脚步,海棠花灯出现在手中,“这不太对劲。” 第248章:王妃对本王的身材可还满意 商墨点点头:“密洞有风和水流声,按理说应该有活物。” 他借着灯芯的光,缓缓扫了眼四周,“但太安静,太诡异了,外面那些枯梦虫和黑叶蝶,是九幽王室饲养的?” 后面半句话,是问傅薇灵的。 傅薇灵摇摇头:“应该不是,父王一直惋惜没有饲养出九幽排名前五的蛊虫。” 商墨和宁星棠对视一眼,二人眼底神色都极为凝重。 九幽王室的养蛊能力,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可是连王室都养不出的蛊虫,他们可不认为是自然生长出来的。 宁星棠看向堪比皇宫大小的密洞,无语地朝傅薇灵道:“你确定这叫密洞,而不是地下宫殿?” 傅薇灵摸了摸鼻尖:“这地方只有九幽王室直系成员有资格知道,祖上一直称为密洞,就习惯这样叫了。” 宁星棠并未纠结称呼:“之前这地方有活物吗?” 傅薇灵点头:“有,这密洞是饲养蛊虫的,会有一些毒蛇毒蝎这类的活物。” 她眼中带着困惑:“奇怪,以前每次进洞,都能看到毒物,这次怎么一只都没有……” 宁星棠眯起眼眸,莹白指尖拨弄着海棠花灯下方金铃。 悦耳的金铃声在洞内回响,泛起阵阵回音,远远扩散开。 等了片刻,洞内依旧极为安静。 除了隐隐约约的风声和水声,便只闻金铃声。 好似除了三人,再无活物,安静到了极点。 这种安静,极为诡异。 宁星棠停止拨弄金铃:“洞内没有毒物。” 商墨眸色微动:“你要找什么?” 宁星棠摇摇头:“不知道,只是有种感觉,要来看一看。” 三人快步继续往内部走。 来到一条银色的河流前,齐齐停下脚步。 “水银。”宁星棠盯着眼前的小河,吐出两个字。 话落,她取出三枚药丸,“吃了。” 傅薇灵毫不犹豫接过服下。 商墨刚拿起,又被宁星棠拽回,“你寒毒还没解,水银毒不死你,没必要浪费解毒丹。” 商墨:“……” 傅薇灵差点没忍住笑。 她连忙偏过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商墨抬手捏了捏眉心:“王妃对本王可真好。” 宁星棠无视男人的阴阳怪气,指着河流中央的石台,“林夫人,这台子上摆的是什么?” 傅薇灵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我没来过这。” 宁星棠:“……” 她看向商墨:“带我过去。” 那指使商墨的语气,颇为骄矜。 商墨听着自家王妃理所当然指使自己,喉间滑落低低笑音。 他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脚尖轻点地面。 黑色的衣袍和火红的裙摆交织,施施然落在中央。 马车轮子大小的石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宁星棠取出银针,小心地挑开盒子。 啪嗒。 大概是年久腐朽,盖子刚打开,落在石桌上顿时碎成好几段。 盒子里,空空如也。 没有二人想象中的毒,也没有蛊王。 宁星棠脸顿时黑了:“搞毛线,用水银河流,就为了守护一个空盒子?” 她话音落下,突兀的咯咯声响起。 商墨和宁星棠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却见发出声音的是傅薇灵。 她牙齿打颤,面色煞白宛如死了七天的尸体。 此时她眼中,满是恐惧,声音颤抖,“这盒子里……是它的卵……” 九幽原本只是十万大山附近的一个弱小的部落。 祖上最开始会的是医术,并非蛊术。 其余部落之间征战,会把九幽子民抓起来圈养,给他们治伤。 如果治不好,就杀了。 本就人口单薄的九幽,子民迅速减少。 先祖无奈之下,带着剩余不多的子民,躲进十万大山内部。 可十万大山内部,满是各种毒物瘴气,根本没法生存。 更是遇到了一头极为恐怖的怪兽。 先祖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带着族人和怪兽周旋,研究出了蛊虫饲养的方法。 最终,利用蛊虫控制了怪兽,带领族人走出十万大山。 而九幽,因蛊术和这头怪兽,一跃成为最强的部落。 “古籍记载,先祖身边出现过小山大小的毒兽,这头毒兽每隔百年便会产卵沉睡。” “一旦睡醒,卵便会被它吃了,有一年卵丢失,它吃了九幽上百个子民,今年恰好是它第六次醒来……” 宁星棠美眸倏然眯起:“也就是说,没有卵,它会来吃你?” 傅薇灵眼中恐惧浓如实质,牙齿打颤着点点头,“九幽王室口口相传一句话——蛊王现,毒兽服,可称霸。” 几乎她话音落下之时,平静的水银河,剧烈翻涌起来。 宁星棠和商墨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 二人猝不及防,双双落入黑洞中。 商墨第一时间搂紧宁星棠,将她牢牢护在自己怀中。 宁星棠从空间取出夜明珠,不等她看清周围环境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传来。 脑子顿时有些昏胀。 眩晕间,手中夜明珠掉落,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 滴答! 滴答! 宁星棠意识再次恢复时,极有规律的声音传来。 身下,是温软的触感。 她下意识捏了两下。 “王妃对本王的身材可还满意?”低哑暗沉的熟悉声音骤然传来。 宁星棠猛地睁开眼。 入眼是男人隽美如画的深邃眼眸。 此时他眉尖微蹙,鸦羽般的长睫垂落,遮住了眼底痛色。 宁星棠后知后觉垂眼,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按在男人腰腹上。 而她整个人,完全被男人护在怀中。 紧实的肌理感从掌心传来,她脸颊蓦地爆红,连忙收回手。 她故作镇定地看向四周:“这是哪?” 说着,她就要起身。 下一刻,腰肢被男人搂住,“别动。” 宁星棠脸颊靠在男人胸口,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离得近了,她清晰看到商墨身下有有一滩浅浅的水印。 浅浅的水淌过商墨的肌肤,发出极轻的滋滋声。 好似被硫酸腐蚀,瞬间皮开肉绽。 宁星棠瞳孔一缩,心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揪着,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下意识伸出手指,要去碰商墨脖颈。 下一秒,后脑被男人护住。 轻微的“滋啦”声,清晰传入宁星棠耳中。 第249章:她的唇、贴近他的 “你疯了!”宁星棠瞳孔骤缩,抓过男人的手就要查看伤势。 “别碰。”商墨侧了侧眸,视线越过宁星棠肩头,看向她身后。 他轻笑一声:“我们运气很差,恰好掉到了一个水坑里。” 宁星棠抬头,看了眼周围。 她几乎气得想要用小拳拳一拳捶死他。 她磨了磨牙,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掉到了水坑,醒了就不会挪挪窝!” 商墨手掌一直紧紧护着她后脑,嗓音沙哑隐含笑音,“王妃太重了。”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缺少运动。” 说着,她咬唇问道:“能起来吗?” 商墨微微松开她:“旁边一步的距离,就没有水了。” 宁星棠嗯了声,小心翼翼地避开商墨身上的伤口撑起身子,避过这些水离开水洼范围。 踩着干燥的地面,她将裙摆撕下,避免碰到水,从空间取出冰丝手套戴上,蹲在商墨身边,“能起来吗?” 商墨垂了垂眼,低低嗯了声。 他撑着身子站起来,避开了宁星棠的手。 起身时眼前眩晕阵阵,身子晃动。 他抬手扶住一旁的崖壁,有些脱力地靠着缓了一会儿,才勉力离开水洼。 宁星棠扶着他靠坐到一旁,从空间取出药膏纱布:“快把衣服脱了上药。” 商墨微微挑起眼帘。 他唇角勾着淡淡笑痕,墨眸中染着一丝挪揄,“馋本王身子?” 宁星棠皮笑肉不笑:“是啊,看看腹肌有没有被腐蚀。” “如果腐蚀了,本小姐刚好养小白脸。” 商墨笑了声:“那要让王妃失望了。” 宁星棠塞了颗药丸到他口中,上手就要去扒他的衣服。 商墨抬手按住她,轻叹一声,“能不看吗?” 宁星棠笑得阴森:“你觉得呢?” 商墨从她手中接过药膏和纱布:“小海棠历来爱美,看了嫌弃为夫怎么办?” 宁星棠忍无可忍,手中出现一柄剪刀,直接剪了他的衣服。 伴随着刺啦一声,男人血肉模糊的身子露了出来。 “别看。”商墨抬手,覆在她眼上。 宁星棠唇瓣被她抿的泛着青白。 她拉下男人的手,一言不发快速给商墨处理伤口。 上半身的伤口处理完,她动作一顿。 商墨半合着眼,音色低哑,“害羞了?” 宁星棠长睫轻轻颤了颤。 她目光落在男人精瘦的腰腹处,抿了抿红唇。 只迟疑了一下,她手中剪刀毫不犹豫剪下男人里裤。 商墨额头一跳。 “咳咳……”他掩唇轻咳一声,抬手握住宁星棠的手,“剩下的就不劳烦夫人了。” 宁星棠挑眉:“你还有力气?” 商墨撩起眼帘,眸光深邃暗沉,“夫人放心,为夫体力很好,绝对能让夫人满意。” 宁星棠瞟着男人劲实有力的腰腹,耳尖微微有些发烫。 她羞恼地将纱布和药膏,以及干净衣服塞到商墨手中:“一会晕倒了我就把你扔这。” 话落,她取出一支葡萄糖药剂,“喝了。” 商墨轻轻一笑,接过饮尽。 缓了片刻,他缓缓脱下身上潮湿的衣服,上药包扎。 宁星棠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刚才那紧实的触感。 不得不说,狗男人的身材真的是她见过最好的。 宽肩长腿公狗腰。 放在现代,妥妥秒杀一切小鲜肉。 “夫人,搭把手。”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地磁的声音。 宁星棠转身,看着商墨潮红脸色,眉头蹙起。 她蹲下身子,手背探上男人额头。 灼热的触感,让她心微微一沉。 他们落下的水洼中的水,腐蚀性极强。 商墨后背肌肤基本被腐蚀,极易引起败血症。 察觉到她的担心,商墨挂了挑唇角,“先想办法离开这。” 宁星棠喂了他几颗药丸:“傅薇灵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只能靠自己。” 说着,她抬眼细细打量周围环境。 他们所处的空间,好似一个巨大的坑洞。 头顶上,是类似蜘蛛网的绿色丝线。 这些绿色丝线交错盘旋,时不时向下滴落一滴墨绿色的液体。 好似某种生物的粘液。 宁星棠伸手,海棠花灯出现。 她扶着商墨,俏脸神色极为凝重,“这里好像有活物。” 商墨轻咳两声,声音有些低弱,“嗯,体型很大,比马车大。” “好像蜥蜴,但又不像。” 宁星棠瞳孔一缩。 有毒,像蜥蜴,体型巨大…… 这是……远古蝾螈! 她转头,看了眼水洼。 如果是远古蝾螈,就能解释这腐蚀性的水了。 这根本不是水,而是蝾螈的唾液。 “商墨,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你会后悔吗?”后悔陪我来这。 商墨握住她的手,眉眼染着疲惫,更多的是温和宠溺,“嗯,后悔,后悔刚刚没让夫人给为夫上药。” 宁星棠嗔了他一眼。 “商墨,我想我知道九幽先祖遇到的怪兽是什么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淡,隐约带着一丝恐惧。 商墨侧眸看她:“是这洞里的生物?” “蝾螈。”宁星棠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它体型巨大,防御力惊人,唾液含有剧毒。” “你身中寒毒,它的毒无法给你造成生命威胁,只会侵蚀你的皮肉。” 商墨眯了眯眼眸:“它一直趴在洞顶,那个水洼是它的唾液。” 宁星棠扶着商墨离水洼远一些,眉眼透着困惑,“奇怪,蝾螈嗜杀,它为何不动手?” 商墨眼底泛着一丝冷意:“它在等机会。” 方才落下时,它袭击二人,被他刺伤。 宁星棠瞬间反应过来:“你和它交手了?” “嗯。”商墨按了按太阳穴,“有止痛药吗?” 宁星棠取出一支针剂,注射到商墨手臂血管中,“速战速决。” 商墨点头:“你自己小心。” 宁星棠扔了针管,轻轻唤了声,“商墨。” 商墨垂眸,恰好与她四目相对。 宁星棠定定看着商墨,捏着一枚火红丹药喂到商墨唇瓣。 她唇瓣与他相贴,嗓音幽幽,似地狱勾魂夺魄的恶鬼: “一生一世一双人,违者肠穿肚烂而死,你敢与我试试吗?” 第250章:比不过祖宗,不算丢脸 宁星棠决定了。 三世为人,好不容易看上一个顺眼的。 她愿意试一次。 商墨静静看着她。 自家小女鬼一直不信他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一次,她终于敞开心扉,愿意相信他一次。 他又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他张口,咽下她手中药丸,“有何不敢。” “与鬼为契,王爷可知后果?” “不就是肠穿肚烂而死,本王不惧下地狱。”商墨语调云淡风轻,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纵然前方是幽冥炼狱,他也毫不犹豫前往。 况且,他本就身处地狱,又怎惧地狱。 少女娇软的唇瓣贴了上来,清香淡雅的海棠香扑鼻而来。 似那幽冥地狱勾魂夺魄的艳鬼,拽着他永堕无间炼狱。 黑洞之中,两人唇齿相依,旖旎缠绵。 商墨搂住女子纤软的腰肢,眷恋地嗅着她身上的海棠花香。 他脑中微微有些眩晕,心情却极为欣喜。 这朵娇艳的小海棠,终于向他露出了娇嫩的花蕊。 他扣住宁星棠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紧紧盯着二人。 二人恍若未觉。 直到它略有些烦躁地挠了挠石壁,发出声响。 商墨才微微松开宁星棠,鼻尖与她相抵,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蝾螈有弱点吗?” “舌头,蝾螈唾液含有剧毒,舌头同样剧毒无比,且攻击力强大。” 商墨微微侧头,看向水洼上方,“保护好自己。” 宁星棠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尖,“不必担心我。” 商墨闭了闭眼,抽出软剑,身形掠向上空。 寒铁铸就的软剑,泛着寒凉的银光,直直刺向绿色的网。 刺啦一声。 满含剧毒的网,被他轻而易举撕开。 商墨避过绿色黏液,身姿轻盈地落在地面。 抬眼,直直撞入一双猩红的铜铃大小眼眸中。 那双眼中,满是嗜杀和血腥。 它警惕地盯着宁星棠,嘶嘶吐着舌头。 滴滴绿色的黏液,落入水洼中。 发出极有规律的滴答声。 商墨挽了个剑花,身形一闪,朝趴在山壁上的蝾螈而去。 身上的剧痛被止痛药压下,丝毫感觉不到。 但是失血过多的头晕并未缓解。 和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身形敏捷的蝾螈对上,不免受伤。 宁星棠精致的眉头蹙起,海棠花灯出现在手中。 随着越来越清脆的金铃声,山洞中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只只五颜六色的毒物,在海棠花灯控制下,纷纷向蝾螈爬去。 商墨瞟了眼,眼底划过了然。 难怪一路进来没发现活物,原来都在这。 蝾螈看着原本自己的食物竟敢攻击自己,眼中狂躁更浓。 它疯狂地在崖壁上奔走,猩红的舌头卷过,无数毒物瞬间被它吞噬。 宁星棠眯了眯眼眸。 她反手取出一瓶紫色的精油,滴入海棠花蕊中。 瞬间,浓郁的海棠花香弥漫。 蝾螈动作稍微顿了顿。 商墨一剑刺瞎它一只眼睛。 “嘶!”蝾螈痛吼一声,狰狞地扑向宁星棠。 都是这个该死的人类,让它的食物攻击它,还害得它瞎了一只眼。 它要杀了她! 商墨眸色一厉,强压下脑中因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调动全部内力,一掌拍向蝾螈。 在蝾螈长舌即将碰到宁星棠时,它庞大的身子被商墨蕴含内力的一掌拍飞,重重砸在地上。 商墨趁机一剑割下它的舌头,同时狠狠刺入它喉咙。 动脉被刺破,蝾螈痛苦地在地上翻来滚去。 庞大的身子每一次翻滚,都带起阵阵灰尘。 同时浓稠的血腥味蔓延整个山洞。 “咳咳……”商墨持剑立在宁星棠面前,垂眼掩唇低咳。 他脸色苍白如纸。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并未因止痛药减轻疼痛而减弱。 宁星棠扶住他,触手一阵湿热粘稠。 她从空间取出一枚药丸喂给他,皱眉道:“伤口都裂了。” 商墨闭了闭眼:“无妨,我刺破了它喉咙大动脉。” 喉间大动脉被刺破,它的生机基本绝了。 “王爷……你……你杀死了九幽祖宗养的怪兽?”傅薇灵震惊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宁星棠回头,挑了挑眉,“你从哪冒出来的?” 傅薇灵看着渐渐没了声息的蝾螈,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王妃,密洞突然塌陷,我醒来发现就我一人。” “隐约听到这边有声音,我就顺着找过来了。” 说着,她将怀中一直抱着的盒子递给宁星棠,“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宁星棠瞅着她手中黑不溜秋还脏兮兮的盒子:“这是什么?” 傅薇灵摇摇头:“不知道,打不开。” 宁星棠嫌弃地瞅着她:“自己祖宗洞里的东西都打不开,你真丢脸。” 傅薇灵摸了摸鼻尖,丝毫不觉惭愧,“我祖宗能降服这玩意儿,我上去还不够它塞牙缝。” “比不过祖宗,不算丢脸。” 宁星棠:“……” 她扶着商墨坐下,才接过傅薇灵递来的盒子。 盒子入手微凉,她正准备研究。 指尖蓦地一疼。 一只不知从哪冒出的瓢虫样小虫子,咬了她一口。 针尖般大的伤口,溢出一点点鲜血。 商墨神色微微有些慌乱,从她手中夺过盒子就要扔。 “哎,别扔!那只是普通虫子,没毒。”宁星棠眼疾手快地护住盒子,将手指伸到商墨眼皮底下,“看,没事。” 商墨垂眸,视野中的手指白皙纤长,指尖有针尖大小的微小伤口。 若不是因为宁星棠肌肤太过细腻白皙,或许都看不到这伤口。 商墨眉头拧起:“检查一下还有没有虫子。” 宁星棠点点头,刚准备检查。 却听‘吧嗒’一声。 盒子打开了。 一股凉意袭来。 看清了盒子中的东西,宁星棠瞳孔猛地一缩。 傅薇灵搓了搓手上因受凉而起的鸡皮疙瘩,伸着脖子看着盒子,“这是什么?” “食阴蛊。” 食阴蛊。 她在现代一本古籍记载上看过。 生长于蝾螈栖息地,以蝾螈卵为食。 最关键是—— 第251章:夫人想做提起裙子不认账的渣女 食阴蛊是一切寒毒的克星。 它进入饲主体内,不会像其他蛊虫一样破坏饲主身体。 相反,它能保护饲主。 但前提是,饲主必须身中寒毒。 寒毒是食阴蛊最喜欢的食材,一旦它寄居在身中寒毒的饲主体内,不但能解了饲主体内寒毒。 且能反哺饲主。 饲主能百毒不侵,且意念一动,食阴蛊能成为杀人利器。 中了食阴蛊毒之人,无论内力如何高深,一炷香内必死。 一只食阴蛊,一生只认一位饲主。 盒子内的蛊,通体血红,宛如上等血玉。 约莫婴儿指甲盖大小,圆乎乎的。 傅薇灵有些难以置信:“这……这就是食阴蛊?” 她祖宗真把这传说中的玩意儿炼出来了? 宁星棠简单向商墨解释了食阴蛊,完了忍不住感慨一声,“你这运气真的逆天了。” 商墨周身气息有些萎靡,眉眼间却带着笑意,“是夫人运气好。” 宁星棠得意地扬着下颌,抓过男人的手就怼到盒子里。 要不是她的第六感催着她来看看,她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她手中药材不够,只能暂时压制商墨体内寒毒。 要想彻底解毒,还需要寻一些药材。 这一趟云溪洲,来得太值了。 狗皇帝想要商墨的命,不惜给他下寒毒。 太子时不时发癫。 商墨身边危险重重。 有了食阴蛊,他再不惧任何蛊虫和毒术。 这条命以后硬得很。 须臾后。 三道身影从地洞走出。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傅薇灵微微落后宁星棠和商墨一步,弱小无助地抱着自己。 本来晚上天就冷,王妃周身散发的冷意,更是让温度下降了好多。 宁星棠秾艳精致的小脸,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她捏着盒子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恨不得将盒子捏碎。 商墨好笑地从她手中拿过盒子,随手扔了,“一万两黄金,为夫还是拿得出的。” 宁星棠灵动的黑眸满是愤怒:“他这叫强买强卖!” 等她把食阴蛊给了商墨,才发现盒子底部有句话。 【小东西,未婚夫妻也得明算账,此蛊一万两黄金,记得付钱。】 那熟悉的字迹和称呼,正是她那消失了十二年差一天的未婚夫—— 颜青! 食阴蛊别说一万两黄金,就算是百万两黄金都买不到。 他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自己来九幽族密洞找食阴蛊救他的情敌? 想到自己来云溪洲最初的目的,宁星棠眼眸倏然眯起。 她需要百姓声望,恰好云溪洲十万百姓中蛊。 她的每一步,好像都被颜青算计着。 难道给云溪洲百姓下蛊的,不是九幽遗民,而是颜青? 想到这种可能,宁星棠眼眸中愤怒更浓。 要是被人知道他给百姓下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他到底要做什么? 傅薇灵讪讪看了眼商墨眼尾的红痣。 她就说嘛,她那祖宗连排名前三的蛊虫都不一定炼得出来,怎么可能炼得出传说中的食阴蛊。 王妃的未婚夫颜青,她倒是听过。 生意遍布三国的铁公鸡一个。 没想到他除了做生意,竟然炼出了食阴蛊。 这等蛊术,远在九幽之上。 想到这,她神色有些微妙地看了眼商墨。 强夺人妻。 勇气可嘉。 希望王妃的医术比颜青蛊术高。 不然王爷估计会被颜青弄死。 宁星棠挥了挥手,压下心底的担忧,故作轻松道:“狗奸商,你的寒毒要不了多久我也能解,自己刨药材,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银两,他这是趁火打劫。” 商墨身上的伤,因宁星棠的药材和食阴蛊,好了大半。 银白的月色下,他五官美得如诗如画,眼尾一颗红痣,更是平添几分瑰艳。 他勾着唇角,将宁星棠的小手握住手中,拉着她缓步向前走,“有一种付钱方式,叫赊账。” 宁星棠沉着脸哼了声:“赊个一百年。” 食阴蛊他们已经用了。 等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给。 这辈子都没钱,那就下辈子。 他敢给百姓下蛊,命都不想要了,要屁的钱。 她停下脚步,捧着男人的脸,凑上去男人唇角吻了吻,“会勤俭持家,真棒。” 温软的感觉从唇瓣处袭来。 宁星棠忍不住咬了咬。 唔。 恢复了活人体温的商墨,好像有点儿好亲。 她目光不自觉向下。 那肉体,有了温度,是不是更好摸…… 她并未注意到,商墨的眼神沉了下去。 恋恋不舍地松口,看着男人唇瓣上的牙齿印,宁星棠难得有些心虚。 她轻咳一声,移开眼,“走吧,赶快回林府,还能赶得上明儿个的热闹。” 商墨挑眉。 这是吃干净就跑? “夫人想做提起裙子不认账的……” 他顿了顿,凑近宁星棠小巧的耳垂旁,吐出剩下两个字,“渣女?” 提起裙子不认账的……渣?女? 灼热的感觉从耳畔传来,宁星棠心跳猛然有些失控。 她双眸瞪圆:“我哪有!你别毁我名声!” “名声被毁的,是为夫吧。”商墨明晰干净的手指,慢条斯理摩挲着唇瓣上的压印。 宁星棠想狡辩。 却无从狡辩。 男人唇瓣上那明晃晃的牙印,的确是她咬的。 一个大男人,皮肤干嘛又细又嫩! 她不过是轻轻咬了一下,牙印就那么明显了。 她抬眼,想要倒打一耙。 不期然对上男人那双炙热深邃的眼眸,声音顿时卡住。 下一刻,唇瓣陡然一热。 商墨低头,眼神透着侵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这吻极轻极柔,好似羽毛轻轻划过。 留下温度的同时,带来些许痒意。 “夫人,为夫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夫人得负责。” 宁星棠头皮顿时发麻。 臭墨汁这什么眼神! 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饿狼。 有些恐怖。 她慌乱地抬手,抵住男人胸口,“林夫人还在……” 话音未落,傅薇灵弱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宁星棠顺着看过去,无语凝噎。 傅薇灵卑微弱小地蹲在前方不远处。 她捡了两片枯叶,一手一个抬着遮住眼。 如果忽略叶子中间恰好能露出黑眼球的洞,宁星棠倒是相信她什么都没看到。 傅薇灵想八卦。 三人行,到底谁和谁是真爱。 但她不敢八卦,怕被打。 商墨凉凉扫她一眼。 傅薇灵身子一僵,立刻转过身。 呜呜。 夫君这个便宜侄子太恐怖了。 第252章:王爷真是秀色可餐,王妃想品尝 云溪洲主城内。 纵然深夜,依旧有无数百姓未曾睡觉,激动兴奋地聚集在与林府相隔两条街的一座二进二出小院前。 他们整齐有序地排着队,等着领治病的药材。 纷纷称赞着宁月瑶: “宁五小姐和宁四公子真的好厉害,我娘服了三天药,现在高烧退了,人也精神了。” “我那小儿子也是,逸公子的药吃了两天热度才降下来一点点,宁五小姐的只吃了三天,就好了,现在活蹦乱跳的,昨天还嚷嚷着要去河里摸虾呢。” “宁五小姐才是真正的人美心善,墨王妃简直虚伪恶毒至极。” “打着救我们的名义,却不愿救我们的父母,她也是有父母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呵,她可是连自己亲生哥哥都下得去手,毁了他的脸,还放毒物咬自己父亲,这种心狠手辣之人,才不会在意父母亲人的死活。” “就是,我听说啊,她还在丞相夫人给宁四公子和宁五公子举办的接风宴上,将丞相府所有人都毒晕,扔在雨夜中淋了一夜雨。” 宁月瑶站在门口给百姓们施药,闻言她柔柔开口:“大家误会了,姐姐不是故意伤害三哥的。” “四哥五哥接风宴那晚,姐姐不知道会下雨,她喜欢研究药材,不是故意将药粉洒向我们的。” “姐姐人真的很好……” 百姓们闻言,更加心疼宁月瑶,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宁五小姐你人美心善,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 “有的人啊,天生就是恶毒胚子,良心大大滴坏,宁五小姐您可得多防着点。” “是啊,你太善良了,容易被欺负。” “我老婆子被墨王妃放弃,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是宁五小姐救了老婆子的命,宁五小姐有任何需要,只要说一声,我老婆子上刀山下火海都替您完成。” “我也是!我的命以后就是宁五小姐的!” 听着百姓们的夸赞,宁姜看着宁月瑶,美如画的眉眼皆是宠溺疼惜。 瑶瑶果真是最善良的。 冒着染病的风险,亲自给百姓送药。 只是,这药…… 看着满脸欣喜的百姓,他微微蹙了蹙眉。 都过去三四天了,或许这些百姓体质好,不会出现问题。 宁月瑶掩住眼底的得意,弯了弯眉眼:“你们的命可以是父母的,可以是自己的,但唯独不会是我的。” “大家请记住,我和四哥救你们,不是想要你们的感激,我们只是不希望你们无辜丧命。” 她的声音很轻柔,却让百姓更加感激她,直将她夸成菩萨降世。 秦枫逸戴着斗笠站在人群后方,闻言冷笑一声,精致的娃娃脸阴沉得几乎能滴水。 还真是白眼狼啊。 妹妹好心救他们,一片好心被骂恶毒。 真想一把毒药毒死这群白眼狼。 “公子,真的任由他们这般诬陷小姐吗?”秦家暗卫同样脸色阴沉。 “先回府。”秦枫逸转身,刚走一步,脚步蓦地顿住。 他蹲在一名乞丐前,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不多时,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棠棠成功了。” 百姓体内的子蛊已经死亡,虫母被棠棠灭了。 这群白眼狼马上就能好好感受宁月瑶的‘善心’了。 …… 宁星棠和商墨三人回到林府时,天色将亮。 林浩看到傅薇灵,一把将她抱住,上下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会?” 傅薇灵抬手按住他的额头,将他推开,语气虽有嫌弃,但眉眼皆是幸福笑意: “王爷和王妃都在呢,你注意点形象。” 林浩看她没事,松了口气,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我是夫妻,夫君关心夫人那是天经地义。” 傅薇灵被他弄了个大红脸,有些尴尬地悄悄看了眼商墨,“夫君,王爷和王妃累了一夜,要休息了。” 林浩满足地搂着夫人,这才分了点眼神给商墨。 这一看,他顿时嫌弃地移开眼,“一个大男人,竟然学着女子画泪痣,丢脸。” 傅薇灵伸手拧住他腰间软肉:“那不是泪痣,是食阴蛊!” “就算不是泪痣,一个大男人在眼尾搞个红点,娘们唧……”林浩脸上嫌弃猛然凝滞,话锋陡转,语调扬高了数个分贝: “你说这是什么?食阴蛊?” 云溪洲临近苗蛊,在这待了十多年,他也听过食阴蛊。 据说这是仅次于蛊王的蛊。 没有蛊王的情况下,它能号令万蛊。 商墨凉凉睨着他:“林叔想见见食阴蛊吗?” 林浩头皮发麻,一股寒意自脚底涌入头顶。 他求生欲极强地后退一步:“不了,阿墨你也累了一夜,先带侄媳妇回去休息吧。” 尾音尚未完全落下,他已经求生欲极强地带着傅薇灵快步走开。 商墨原本容色极盛,五官隽美如山水墨画。 此时眼尾一点儿红痣,为他平添几分瑰丽柔美,愈加美得如诗如画。 宁星棠欣赏着男人的美色,摩挲着下颌感慨一声,“王爷真是秀色可餐。” 商墨眼中冷意散去,勾起唇角,目光灼灼,“夫人可想品尝?” 宁星棠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 她眼尾微红,眼眸含雾。 这一眼,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娇嗔。 “大清早就满脑子黄色,小心肾虚。” 商墨轻笑一声:“为夫虚不虚,夫人试一试就知道。” 宁星棠:“……” 试试就逝世。 她才没那么蠢。 秦枫逸纵然看商墨不爽。 但也不得不承认,唯有商墨,配得上自家姝色绝艳的小海棠。 可他看妹妹那眼神,就像是饿了百年的狼骤然见到肉,令他极其不爽。 他上前一步,将宁星棠拉到自己身后,“王爷,男人熬夜容易肾衰,你该去休息了。” 商墨瞟了眼天色,似笑非笑,“天色已亮,不算熬夜。” 秦枫逸脸一黑,拉着宁星棠就走:“赶快回房,你还能睡一个时辰。” 宁星棠按了按太阳穴:“一切都准备好了?” 秦枫逸点点头,“母蛊被你们降服,百姓们体内的子蛊死亡,身体基本无碍,只需要服药排出子蛊尸体就行。” “但是宁姜用了烈性药,强行灭杀了百姓体内的蛊虫,虫尸被化为碎片留在了百姓体内……” 他顿了顿,瞳仁满是冷意,“宁月瑶如今被捧得有多高,待会就会被摔得有多狠。” 第253章:以死相劝,刚好让本王妃开眼界 音落,秦枫逸有些艳羡地回头看了眼商墨。 神医谷也有记载食阴蛊。 自己这鬼迷日眼的妹夫运气可真好,这种绝世玩意儿都被他弄到了。 以后他求娶妹妹,他的毒根本阻拦不了他。 啊! 好气啊! 自家水灵灵的海棠,就这样被叼走了。 商墨明晰干净的指尖点着眼尾食阴蛊,对上秦枫逸艳羡的眼神,微微挑眉。 瞳仁中,透着丝丝得意—— 这是小海棠送本王的礼物,嫉妒吗? 秦枫逸磨了磨牙—— 惹了二舅子,你完蛋了。 商墨无视秦枫逸的威胁。 秦家夫妇失踪,如今秦家当家做主的是秦泠舒。 只要过了大舅子这一关,二舅子和三舅子不足为惧。 宁星棠没有看到二人友好的眼神交流。 她只说了句:“二哥,食阴蛊是颜青养的。” “管他谁养的,反正现在是我们小海……”秦枫逸猛地停下脚步,双眼瞪圆,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 “谁?谁养的?” 宁星棠云淡风轻:“颜青。” 颜青? 秦枫逸满脸难以置信。 颜青可以说是从小和他们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 那家伙就妥妥一个奸商,要是早生一百年,皇商根本没秦家什么事。 那货从小就对药材虫子没兴趣,若说他用黄金造了一座皇城金屋藏妹妹,他绝对毫不犹豫相信。 但说他会养蛊,不如说他从小女扮男装。 毕竟那货那张脸,比妹妹还美。 可看着宁星棠的神情不像是瞎扯。 秦枫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扭头看了眼商墨,结结巴巴问:“妹……妹妹,你是不是没睡醒?” “哪个颜?哪个青?” “那个颜,那个青。”宁星棠回答得很淡定,顺带问了句,“颜家是要破产了吗?” 秦枫逸只觉得自己脑子要烧干了:“他去要饭了?” 宁星棠:“……” “要饭估计还不至于,不过可能不远了。” 她撇撇嘴:“食阴蛊是他卖给我的。” 不等秦枫逸询问,又补充了句,“一万两黄金。” 秦枫逸一脸难以置信:“你确定是一万两,而不是一百万两?” 宁星棠肯定地点点头:“就是一万两。” “妹妹,这蛊虫不是他从苗蛊国偷来的吧?”秦枫逸震惊过后,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食阴蛊的价值,根本没法用金钱来估量。 宁星棠轻描淡写:“苗蛊的蛊术是偷自九幽,连九幽都养不出的蛊,苗蛊那群傻缺能养得出?” “养不出。” 商墨指尖落在眼尾,眼底色泽有些暗。 颜青,荆州首富颜家少东家…… 这恐怕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海棠太过娇艳,真是容易引得各种牛鬼神蛇觊觎啊。 显然,秦枫逸也意识到了颜青身份恐怕不简单。 他暗暗决定,等大哥会试结果出了,必须去颜家退亲。 不过现在的紧要大事,是让妹妹好好休息:“棠棠,你先去睡会。” 尾音未落,管家匆匆而来,“王爷,王妃,逸公子,百姓出事了!” …… 此时,二进二出的院子前。 无数百姓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一名妇人抱着约莫三四岁的孩童,哭得肝肠寸断,“儿啊,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娘也活不下去了……” 旁边年轻男子呆呆看向宁月瑶:“宁五小姐,刚刚宁四公子给我娘药时,不是说我娘已经快痊愈了吗?为什么她又突然发起了高热,呼吸越来越弱了?” “宁五小姐,我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我爹吐血了,宁五小姐,你救救我爹……” 百姓们看着自己原本已经好转的亲人,病情骤然加重,全都没反应过来。 宁月瑶强稳住心神看向宁姜:“四哥,这是怎么回事?是姐姐之前给百姓们服的药出现后遗症了吗?” 宁姜脸色微变,迟疑了一下,道:“你先进去,四哥来处理。” 宁月瑶瑶瑶头,眼眶有些红,“不,百姓们因为姐姐的汤药出了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宁姜听着她话里话外将责任推到宁星棠身上,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却并未反驳。 宁月瑶看似担忧百姓,实则一直观察着宁姜的神色。 看到他并未反驳自己,眼中精光一闪即逝。 果然,人心能帮助她稳固自己在哥哥们心中的地位,让哥哥们怨恨讨厌宁星棠。 她红着眼眶,声音细细柔柔带着哽咽,“姐姐是自学的医术,给大家造成了伤害。” 说着,她微微弯腰,语气诚恳至极,“我替姐姐向大家道歉,希望大家不要责怪姐姐。” “姐姐现在是墨王妃,身份尊贵,若是惹她不高兴……” 她咬着唇瓣,止住了话音。 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激起了民愤: “墨王妃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都敢公然残害百姓,就这么巴不得我们死吗?” “我们死了,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恶毒的女人,她不配当墨王妃!” “宁五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向我们道歉,该道歉偿命的是你姐姐!” “就是,心肠恶毒成这样,我要以死相劝,让墨王休了她,然后处死!” “本王妃还没见识过以死相劝,这门口的石狮子看着挺坚固,撞上去应该能当场死亡,哪位勇士要让本王妃开开眼界呢。”就在百姓群愤激昂时,一道凉淡的少女声线插了进来。 众人纷纷回头,愤怒地看向声音传来处。 只见一名红裙少女,手拎海棠花灯,身姿摇曳缓步而来。 美人肤白如雪,眉眼清冷如霜,明艳招摇的容貌,敛了笑时,泛着令人不敢逼视的清冷灼绝。 她唇角勾着一抹笑,清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扫过,语调不疾不徐: “刚刚是谁说要让王爷休了我,处死我?” 少女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第254章:宁姜医术不精,押入大牢 百姓们对上她的视线,纷纷垂下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宁月瑶咬了咬唇角,柔柔开口,“姐姐,大家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亲人病重,一时情急说了胡话。” “姐姐身份尊贵,定然不会与他们计较的,是吧?” 宁星棠嘴角笑痕加深,眼底毫无笑意。 她直直看向宁月瑶:“妹妹还是不长记性啊。” 宁月瑶对上她清冷的目光,心底蓦地一寒。 她抿着出唇角,神色中满是委屈,“姐姐,我知道我不应该插手你的事,但是百姓们是无辜的。” “他们遭遇了天灾,本就很可怜,如果我们都不救他们,他们没法活的。” “我……我只是心疼百姓们受苦……” “姐姐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说着,她大滴大滴的泪落下。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百姓们顿时心疼极了。 “五小姐,你没有错,都是宁星棠的错。” “你不顾危险带着药材来救我们,你不需要道歉!” “要不是五小姐和四公子及时带来了药材,我们已经死了,要道歉的是墨王妃。” “就是,五小姐和四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 “墨王妃该道歉!” 宁月瑶听着百姓的话,眼底划过得意。 如今人心在她这一边,虽然是四哥的药方出了问题,可百姓们只会认为是宁星棠之前给他们服的药有问题。 无论宁星棠如何辩驳,都没用。 宁星棠细白指尖勾着海棠花灯下方金铃晃了晃。 随着悦耳的金铃声,她淡薄的声线传来,“妹妹这么肯定,他们真是服了我的药才出问题?” 不等宁月瑶回答,宁星棠不轻不淡的声音继续传来:“妹妹要不要看看,倒下的百姓都是多大。” 少女清冷的话音落下,二进二出的小院前一片安静。 百姓们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看宁月瑶,又看看宁星棠。 最后视线落在昏迷的百姓身上。 基本都是城内年老者,以及后来入城的百姓。 宁月瑶俏脸一白,面上的柔弱差点挂不住。 她略懂医术,自然知道宁姜这几日给百姓们服的药,掺杂了毒药,药性极为霸道。 她看百姓们几日都无事,以为不会有后遗症。 今日出事,她第一反应就是将责任都推到宁星棠头上。 疏忽之下忘记了—— 服用她给的汤药的,基本都是城中年老的,以及后来才入城的百姓。 宁姜上前一步,将宁月瑶护在身后。 他美如画的眉眼,透着不悦,淡淡看着宁星棠,“小四,药方与瑶瑶无关。” 宁月瑶抿着唇角,眼眶红红的模样似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四哥,药材是我带来的,是我对不起大家。” 她眼中噙着泪水,欲落不落。 眼尾染着红晕,怯生生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极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宁姜心疼得不行:“瑶瑶,与你无关。” 他看向众人,莺啼般的声线透着一丝歉意,“药方是我开的,你们有何怨气,冲我来就行。” 百姓们并未说话。 许久之后,才有人哑着嗓音,艰难问道:“四公子,药方有问题吗?” 宁姜抿着唇角,没回答。 他只是静静看着宁星棠。 曾经,瑶瑶不小心打碎了祖母准备中秋宴上送给皇后的彩釉花瓶。 她害怕地找到自己哭了起来。 恰好小四也在,他只是静静看了眼小四,小四就主动说花瓶是她打碎的。 之后好像连着十天都没看到小四。 下人们说她偷懒,天天睡在房间不干活。 宁星棠抬眼,对上宁姜的目光。 她缓缓笑了,似一朵极美极艳的海棠,徐徐绽放。 美得勾魂夺魄。 “宁四公子,你是想让我替你……” 她顿了顿,凉薄吐出三个字,“背黑锅?” 宁姜如画的眉眼沉了下去。 小四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懂得看人脸色。 他是想让她承认药方是她给的。 但她怎么能这样说出来! 秦枫逸戴着帷帽,眼中杀意浓如实质。 妹妹这些年在宁府,肯定背了无数黑锅! 他想想就心脏拧着疼,恨不得杀了宁府所有人。 宁星棠迎着宁姜略带怒意的视线,小脸上笑意渐渐淡去。 炽热的阳光下,她美艳灼灼的面容,染上了几缕幽冷锋芒。 宁月瑶微微一惊。 就是这种气场。 十年前在江南偶遇宁星棠时,她就感受过。 连皇后都微微有些不及。 若非不想误伤到周围百姓,且手中只有海棠花灯,舍不得空间里瓶瓶罐罐中的药材被宁姜的脸玷污,宁星棠真想找个玩意儿砸他脸上。 谁给他那么大的脸,竟然还想让她给他背黑锅。 她目光落在地面的石头上。 思索要不要捡起来砸宁姜脸上。 可是石头看着太脏,说不定还会磨破手指。 就在她纠结间。 “宁五小姐和宁四小姐医术不精,随意使用药方,导致百姓病重,现在还想将这盆脏水泼到本王正妃头上吗?” 忽的,一道清洌淡漠的声音传来。 众人纷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宁星棠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也随着转身。 清冷淡漠的桃花眸亮起。 随即染上怒意。 身上那么多伤,不好好休息,还跑能这,嫌命长! 人群后方,被簇拥在中间的隽美昳丽的年轻男子,气定神闲站着,极为惹眼。 宁姜抿了抿唇角:“王爷,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商墨眼尾都未曾给他一个,视线都落在那朵娇艳的海棠上。 看着她眼中的怒火,微微勾起唇角。 这朵花,总算养熟了一些。 林浩冷笑一声,问:“给百姓服用的药方,可是宁四公子开的?” 宁姜广袖下的指尖微蜷,并未说话。 瑶瑶说得果真没错,小四从小养在乡下,和他们根本不亲,一点儿也不会为亲人着想。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恩了声,“药方是我一人开的,与其他人无关。” 林浩手一挥:“拿下,宁姜医术不精,押入大牢。” 宁月瑶看着宁姜被带走,眼神闪了闪。 南辰律法,医术不精给人治病致人病重未死,押如大牢一个月。 致人死亡,以命偿命。 第255章: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哥哥 看着百姓们眼中对自己的感激渐渐减弱,宁月瑶猛地咬紧了唇瓣。 该死的宁星棠,又坏她好事。 她深吸一口气,红着眼,嗓音柔弱哽咽,“姐姐,四哥也是为了救百姓。” “四哥为百姓们争取了时间,让他们能等到姐姐和王爷带着药材来。” “他来到云溪洲后,每天基本只睡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为百姓施针控制病情。” “求姐姐和王爷看在四哥一心也是为了百姓,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抓他。” 百姓们神色复杂地看看宁月瑶,又看看宁星棠。 一人大着胆子问宁星棠:“王妃,药方真的有问题吗?” 秦枫逸双手环胸,笑容冰冷,“你不该问药方有没有问题。” “你们该问的是,这些孩子会不会变痴傻。” 百姓们心头逐渐被不安慌乱笼罩:“逸公子,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枫逸笑容幽冷,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魔,“字面上的意思,蠢货。” 百姓们骤然被他骂,下意识就要责骂他。 却在感受到商墨身上那似有似无的压迫时,咽下到了唇边的话。 全都乖巧,安静如鸡。 秦枫逸继续骂:“你们的脑子是水豆腐吗?还是脖子上长了个瘤子?” “平时只够一个人吃的饭,突然跟你说够十个人吃,你们觉得可能吗?” 有人弱弱回答:“不……不可能。” 秦枫逸满眼鄙夷讥讽:“宁姜能将一人份的药材用作十人份,那是因为他给你们喝的……” “是毒药。” 他话音落下,百姓们全都呆若木鸡。 许久之后,才有一名年轻妇人抱着头发花白的老媪反驳,“不可能!” “我娘本来已经不行了,是喝了宁五小姐的药,我娘才退了烧,醒了过来!” 其余人回过神,跟着反驳,“就是,如果不是宁五小姐,我们早就死了……” 宁月瑶听着众人的话,悄悄看了眼宁姜的神色。 看到他眼中对宁星棠一如既往的不耐厌烦时,松了口气。 还好。 四哥没有被宁星棠蛊惑。 宁星棠耐心地等百姓们说完。 再没人说话后,她还罕见地耐心问了句,“说完了?” 百姓们:“???” 不是传说墨王妃骄横无理吗? 这怎么感觉挺好说话的。 “姐姐,求你放过四哥,好吗?” 宁姜神色有些冷:“瑶瑶,你不要求她,她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不就是牢狱,四哥没犯错,他们不敢对四哥怎么样,一个月后,四哥带你回家。” 宁月瑶扯着他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四哥明明没做错,为什么瑶遭受这冤枉的牢狱之灾。”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秦枫逸,面色哀凄,实则心底恨不得杀了秦枫逸,“逸公子,你说四哥给百姓喝的是毒药,可有证据?” 明明宁星棠大婚之日,她买通了江湖中的杀手组织,诱秦枫逸前来京城,废了他。 结果她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秦枫逸却没来京城。 害她白白浪费了五千两请杀手。 秦枫逸厌恶地瞅着她:“服了药的人唇色青黑,浑身无力,医术稍微好点的大夫,都能诊出这是中毒的迹象。” 人群中也有大夫。 他们给服过药的百姓诊脉时,的确发现他们体内有些不对劲。 像是中毒。 但是他们看着百姓们的高热退去,人也清醒过来。 觉得肯定是自己弄错了。 宁四公子和宁五小姐医术高超,若是汤药有毒,他们不可能给百姓服用。 直到此时,他们才惊觉,自己当时的诊脉—— 没错! 宁姜垂下目光,静静地与几名大夫对视。 几息后,他淡淡开口,“不用毒刺激他们身体机能,他们就会死。” 几名大夫愣住。 医书上确实记载过以毒换取生机的做法。 这做法极为伤身,会留下后遗症。 可的确能救命。 宁月瑶抹着泪:“我和四哥也不想给百姓们用带毒的汤药,但若是不用,他们坚持不到姐姐和王爷带着药材来。” 宁星棠嗤笑一声:“宁姜,宁月瑶,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 她顿了顿,红唇慢悠悠吐出两个字,“自私。” 不等二人说话,林浩冷冷解释:“王妃让逸公子带来的药材确实不够救治城内所有人。” “年轻人和孩童是云溪洲的希望,是你们祖辈生命的延续。” “而那些年老者,是自愿放弃治疗的。” 什么? 自愿放弃治疗? 百姓们闻言,顿时全部愣住。 不是墨王妃不给老人们药材吗? 宁月瑶怔了下,随即反驳道:“不可能!”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生的欲望! 她曾经见过有人为了活下去,吃自己的孩子。 那些贱民,绝不可能放弃生的希望。 宁星棠细白指尖勾着花灯下方金铃,语调慵懒散漫: “这些百姓染的病不严重,拖上一两天,就能等到药材,而你为了争夺人心,给他们服用带毒的汤药,导致年老者以后偏瘫在床,而年幼者痴傻,年轻者一生缠绵病榻。” 说完,不等百姓反应,侧眸吩咐衙役,“带过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数十名头发花白的百姓,被衙役们搀扶着走来。 他们是第一批感染蛊虫的,本来熬不到墨王和墨王妃带着药材来。 但是百姓们试图强抢逸公子的药材,寒了他的心。 逸公子便将林府剩余药材,减少用量给他们,吊着他们的性命,直到获救。 站在最前方的老者,轻叹一声: “诸位,王妃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住进那院子中时,逸公子当夜便告诉我们药材不足,要优先救治年轻者和孩童,我们也同意。” “墨王妃并非不给我们药材,而是实在没办法。” 秦枫逸在他话音落下之时,看着宁月瑶冷冷道:“宁月瑶,你并非是为了救百姓而来。” “你是听不得百姓赞扬王妃,你只想听到百姓们怒骂厌恶王妃,所以才急急赶来云溪洲。” “明知这药会让服药者终生缠绵病榻,甚至幼童会变得痴傻,你依旧给百姓服用,还妄图将责任推到王妃身上。” “而宁姜,你口口声声说将王妃当成妹妹,可是你在药方被爆有问题的第一时间,想让自己妹妹背黑锅。”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问:“你有什么资格做王妃的哥哥?” 第256章:王妃这是……用完就扔 百姓们在听到宁星棠说的后遗症时,已经完全傻了。 他们会缠绵病榻? 他们的父母会偏瘫在床,而孩子痴傻? 听着秦枫逸质问宁姜,有人崩溃地跟着质问: “宁四公子,宁五小姐,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宁星棠慢悠悠替二人回答:“争宠的道具。” 众·道具·人:“……” 宁星棠继续补刀:“病重的百姓本王妃都让逸公子带药材来先治疗了。” “你们就算拖个三四天,也不会死,可妹妹为了名声,给你们用虎狼之药。” “你们本就不是富裕之家,如今家人身子垮了,一个家都会被拖累,妹妹这算是救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 少女声线很轻很柔。 却似一记重锤,狠狠捶在众人心上。 是啊。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根本无力承担那么高的医药费。 这不是救他们,是害了他们。 宁姜眉头紧皱:“小四,以毒攻毒在医书上有过记载,药材不够,这药方能保病重者一命。” “他们如今只是昏迷过去,醒来后是何清醒尚未知晓,你不该这样恐吓百姓。” 宁月瑶从小到大,想要的都能轻松得到。 她觉得自己的运气没有这么差。 “姐姐,百姓们还没醒,你不该这样诅咒他们的。” 有部分百姓不愿相信自己的亲人会偏瘫痴傻,顺着宁月瑶的话道: “王妃,这次疫病来势汹汹,五小姐带的药材不够,兴许是病情反复呢。” “是啊,我爹明明好转很多了,不可能会偏瘫。” “就是,我听说墨王妃嫉妒心极重,她肯定是见不得自己妹妹好,所以才说这话恐吓……” 话未说完,被一名妇女抱在怀中的小男孩缓缓睁开眼。 妇女欣喜地不断唤他。 可他眼神呆滞,嘴角歪斜,不但不会回应母亲,反而还痴傻笑着不断流出口水。 而同一时间,几名昏迷的百姓也醒了过来。 症状和宁星棠说得完全对上。 百姓们怔愣过后,纷纷大哭道: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大儿子被拐卖,小儿子如今会变成痴傻,婆婆偏瘫,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五小姐,你好狠的心呐!这是毒药,为什么还给我们喝?” “口口声声说救我们,却给我们服毒药,你是何居心?” “你个毒妇,还我儿子!” 有的百姓爬起来,面色狰狞朝宁月瑶扑了过去。 “宁月瑶,你去死!” 言语神情,再无一丝感激。 那是恨不得撕吃她的血肉。 宁府小厮连忙拦住激动的百姓:“我们小姐不是这种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先别激动……” “能有什么误会,你家公子亲口承认给我们服了毒药,而我们的亲人都出现了王妃说的症状,这还能是误会?” “宁月瑶,你口口声声说王妃心肠恶毒,可王妃从来没有害我们,她没有不救年老的百姓,而是年老的百姓自愿将汤药让出。” “倒是你和宁姜,害了这么多人,你才是最恶毒的那个!” 宁月瑶慌乱地摇着头:“我没有,我只是想救你们……” 宁星棠冷冷打断她的话:“你这救了不如不救。” “你不救,年老者死亡,这是他们的命,却不会拖累子女。” “而年轻者和孩子不会死,能等到我和王爷带着药材来。” “如今因你一己之私,害得他们终生残疾或者缠绵病榻。” “宁月瑶,宁姜,你们这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令宁月瑶全身发寒。 她擅长利用人心,知道这些百姓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给他们好处了,他们恭维你。 一旦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瞬间便可以翻脸不认人。 上一刻夸你是善良美丽的医仙。 下一刻骂你是心肠歹毒的恶魔。 之前他们如何骂宁星棠,现在就如何骂自己。 这一局,她赌输了。 宁星棠看着宁月瑶苍白的脸色,心头并无一丝快感。 她要人心,才能助她让宁家人付出代价。 但人都是自私的。 今日向着她,明日就会向着其他人。 她有些烦躁地抿了抿下唇。 转身走到商墨面前,拉着他转身就走,“陪我睡会。” 商墨眼唇低咳两声,温声应了声。 看向宁姜时,眼底温色褪去,点漆般的墨色瞳孔,像是浸透着高山雪域的寒泉水,语调寡淡而极具压迫感: “宁四公子医术不精致使百姓伤残,押入云溪洲大牢一个月。” “徐阳,传本王命令,京城悦耀药铺关店整改。” “是,王爷。” 回到林府,宁星棠心情依旧有些烦躁。 商墨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人性就是如此,但只要你给了他们一点儿利,并且没有损害到他们时。” “这一点儿利,可以让他们一直感激你。” 宁星棠只觉好似一道光亮,划破心间笼罩的雾霾。 整个人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啊,她何必纠结要人心一直向着她。 人心本就是种无法控制的东西。 她的是,是站在最高点。 站在了最高点,她就能护住想护之人。 宁月瑶一直想当皇后。 那她便给自己定个小小的目标—— 成为皇后。 杀人嘛,诛心为上。 她小脸展露明媚笑痕,忽地凑近商墨,“王爷,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少女灼热的呼吸夹杂着淡淡海棠花香喷洒在脸侧,骤然被美颜暴击,商墨喉咙猛地一紧。 他垂了垂眼,伸手捏住少女小巧精致的下颌,语调散漫慵懒,“嗯?像什么?” 宁星棠瞅着男人眼尾的食阴蛊,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满是挪瑜。 她眉眼弯弯,一字一句,“解语花。” 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她便站起身准备跑。 却不想,腰间忽然多了只劲实有力的大手。 一阵天旋地转,她与男人面对面。 宁星棠小手抵住男人胸口,想用力推开他,却在问道男人身上的药香味时,卸了力道。 感受着男人灼热的视线,她难得有些慌乱,“王爷,我困了。” 言外之意,你该走了。 商墨似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他垂眸欣赏着自家王妃爆红的小脸,眼角眉梢皆是愉悦,“王妃这是……用完就扔?” 第257章:夫人,哄为夫睡觉 宁星棠一下子没跟上他的思路,困惑地抬眼,“我用你什么了?” 抬眼间,恰好撞入男人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中。 她头皮顿时一麻。 臭墨汁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太恐怖。 简直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商墨摩挲着她小巧莹润的耳垂,凑近她耳边,“夫人,林叔收了几名大夫入府。”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似丝丝缕缕细小的电流钻入耳中,蔓延至四肢百骸。 宁星棠身子不自觉软了几分。 她瑟缩了一下,抬手一巴掌按住商墨那张蓝颜祸水般的脸,心中默念清心咒。 “王爷,你身上有伤,不宜做激烈的运动。” 商墨本只想逗逗她,却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他眉眼顿时蔓延笑意,捏着宁星棠红若绯玉的耳垂,嗓音低磁隐含笑音,“原来夫人这般馋为夫的身子啊……” “今日是为夫的错,不能满足夫人。” “夫人放心,等为夫身子好了,一定让夫人满意。” 宁星棠美眸蓦地瞪圆。 她哪里馋他身子了?!! 明明是他馋她身子! 臭墨汁眼中的光,都比狼看到肉更绿了! 她忽地笑了。 莹白指尖顺着商墨眼尾,划过喉结,最终轻轻点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吴侬软语: “王爷,妾身困了。” 商墨听着她自称妾身,微微有些错愕。 随即毫不犹豫抱着她站起:“本王伺候王妃就寝。” 起身的瞬间,他并未看到怀中这朵娇花眼中的狡黠。 层层纱幔下,宁星棠慢条斯理解开身上衣裙。 边解,她边瞅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商墨,红唇勾起,水灵灵的眸子中盛着不解,“王爷穿着外袍睡觉,不嫌烙得慌吗?” 话落,她仅着里衣,柔嫩的小手摸上男人胸口。 “需要妾身伺候王爷更衣吗?” 她视线向下扫了眼,吐气如兰,笑得如同狡黠的小狐狸:“需要给王爷准备冷水吗?” 亏她真以为臭墨汁是柳下惠呢。 商墨闭眼,深吸一口气。 呼吸间,皆是似曾相识的海棠香。 他猛地睁开眼,按住胸前作乱的小手,语调极为暗沉低哑,“夫人,再逗下去,为夫不保证还能忍得住。” 宁星棠干脆利落抽回手,上床拿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仅剩一个脑袋,面朝床榻里侧闭上眼。 呼吸都可以放得极为安详。 就怕商墨按耐不住,上演白曰淫宣。 商墨看着自家鬼王妃的后脑勺,气笑了。 撩完就跑。 真是好样的。 他靠在床头,数次深呼吸后,才压下了心底的欲望。 在这朵小海棠面前,他的自制力是越来越低了。 宁星棠感受着商墨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小手紧紧抓着被褥。 她虽然说服自己试着相信商墨,但并不代表她能接受在这个时候与商墨发生关系。 可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思忖,如果商墨控制不住。 她是该用麻药,还是该用匕首…… 毒物就不考虑了。 臭墨汁现在有了食阴蛊,她手中的毒药对他无用,用了反而是浪费。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宁星棠揪着被褥的手指愈加用力。 她从空间取出了强效麻醉剂。 为了后半生幸福。 她决定还是用麻药。 感受着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药香味越来越浓。 宁星棠简直紧张到连呼吸都停止了。 万一麻药没用,那岂不是只能用匕首…… 力道控制不好,以后后悔的是她。 啊啊啊! 臭墨汁! 专门给她找难题! 就在宁星棠胡思乱想间,腰间蓦然搭上一只大手。 她条件反射举起手中针管,毫不犹豫扎向商墨颈间动脉。 商墨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取走麻醉剂随手扔在一旁: “夫人,为夫就蹭了点你的床,你就狠心到要杀人灭口?” 宁星棠翻过身,看着男人身上穿戴整齐的里衣,微微松了口气。 她眼尾染着刻入肌理的红,明艳昳丽,向下看了眼,“这么美貌的夫君,本小姐暂时没有灭口的打算,不过若是不乖,本小姐可保不准会不会下点药。” 商墨眸色沉了沉,嗓音有些暗哑,“夫人要不要检查一下,看……乖不乖。” 宁星棠心神放松,困意顿时上涌。 她小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怎么检查?” 话音出口,她猛然惊醒,连连摆手,“我相信王爷的意志力,检查就不需要了。” 商墨定定看了她片刻,微合眼帘,眉眼透着一丝倦懒,“夫人,哄为夫睡觉。” 宁星棠:“???” 哄什么睡觉? 商墨拉过宁星棠柔软的手,盖在自己眼睛上,语调清冷低磁,“哄为夫睡觉。” 男人眼睫很长,轻轻扇动间,宁星棠只觉掌心发痒。 她看着男人那张宛如昳丽水墨画卷的容颜,脑海中浮现出他紧实的腹肌,以及那极好的触感。 那名小女孩,是不是也摸过臭墨汁的腹肌? 治病两年,她到底碰了臭墨汁哪些地方? 宁星棠唇角的弧度渐渐绷紧。 她盯着商墨的唇瓣看了片刻,鬼使神差问了句,“她碰过吗?” 商墨失血过多,冷静下来后脑中昏眩感更重。 迷糊间,他并未听清宁星棠问了什么,只是再度强调,“哄我睡觉。” 宁星棠:“……你是三岁小盆友吗?” 哄是不会哄。 没这项技能。 她敷衍地拍了拍男人肩头。 看着男人完全裸露的身子,大发善心,拉起一个被子角落盖在男人腰腹处。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嗅着男人身上的药香,睡了过去。 察觉到身侧少女呼吸变得平稳后,商墨缓缓睁开眼。 他偏过头,定定看着少女娇美秾艳的睡颜。 许久之后,他再度闭上眼,放任自己沉醉在海棠花香中。 宁星棠睁开眼时,屋内一片昏暗。 她动了动手,却感觉到一片紧实温软。 忍不住捏了捏。 唔。 挺像臭墨汁的腹肌。 臭墨汁……腹肌? 宁星棠猛地睁开眼。 下一秒,看清了自己的爪子搁在哪时,整个人傻了。 恰在此时,头顶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王妃对本王的身材,可还满意?” 第258章:你起来把衣服脱了 宁星棠默默将自己的狼爪从商墨腹肌上挪开。 她轻咳一声,开始理不直气也壮倒打一耙,“王爷,非礼不爬女子床榻,您从小的圣贤书读哪去了?” 商墨一手搭在额头,眼帘微合,闻言云淡风轻道:“狗肚子里。” “你是我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夫人,要是没爬夫人的床,人家怕是会觉得你我感情不和。” 宁星棠:“……” 他是怎么顶着这张无情无欲,隽美如仙的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刚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却在瞥见他锁骨处的鲜红时,默默收回了脚丫子。 看在他在洞中保护了自己的身份,她就大度点,借他个床边边躺躺。 她闭上眼,打算直接睡到明日早晨。 然而,一闭眼便是男人那张缺了血色,有些苍白的容颜。 商墨合着眼,失血过多加上身上伤口的疼,颇有些磨人。 唯有呼吸间萦绕的海棠香,能缓解几分疼痛。 起初,身边这朵小海棠还能安安静静躺着。 没过多久,她便翻来滚去。 他睁开眼,侧眸看到将自己裹成蚕蛹的小海棠,忍不住轻笑一声。 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戳了戳她的肩头,“夫人把自己裹成这样,是准备上桌吗?” 宁星棠听着男人隐带笑音的挪瑜话语,咕噜了两下,一把掀开裹住自己的被子。 “王爷一身伤不去处理,不等上桌就捂馊了,白白浪费一身皮肉。” 商墨脸色苍白,眉眼间萦绕着苍白病弱,为他平添几分破碎之美。 他长睫恹恹垂落,语调轻飘无力,“这么多伤,肯定会留下疤痕。” 说到这,他顿住话音,轻掀眼帘,“小海棠可以……不要嫌弃为夫吗?” 宁星棠:“???” 她何时说过嫌弃他了? 他一身伤是为了救她。 她怎么可能嫌弃。 “王爷……” “叫我阿墨。” 宁星棠从善如流:“墨汁,按时换药不会留下疤痕。” 她是完美主义者。 现代一身肌肤被她养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细腻光滑。 重生后,为了祛除身上疤痕,专门调配了药膏。 商墨身上的伤是蝾螈毒液腐蚀造成,只要好好擦药,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墨汁? 商墨听着她的称呼,眼皮子微微一跳。 在江南时,小豆丁高兴时叫他哥哥,心情不好不差时叫他墨汁。 心情不好时,叫他臭墨汁。 宁星棠…… 真的会是小豆丁吗? 宁星棠踢了踢商墨的小腿:“起来换药。” 商墨抬手,抓住她白嫩的小脚丫。 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如珍珠般的脚趾,“再睡会。” 宁星棠缩了缩,没缩回。 她放弃,闭上眼。 然而,一闭眼,就是男人浑身是血的模样。 她心烦气躁地躺了会。 最后,一个用力从男人手中抽出脚,掀开被子翻身坐起,“起来。” 商墨睁开眼,惯来如同墨空般的眸子,似染着一层薄雾,朦胧而无害。 透着丝丝……软弱以及委屈? 宁星棠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臭墨汁会露出软弱委屈。 “疼……”商墨薄唇轻启,吐出沙哑破碎的单音节。 宁星棠心蓦地揪紧。 好似被一根根细小的针扎着,不是很疼,却连四肢百骸都泛着疼。 她下意识放柔了声音:“哪里疼?” 商墨定定看着她,墨眸中渐渐泛起水雾。 宁星棠心都要被他看软了。 她弯下身子,声音很轻很软,“我给你上药,你起来把衣服脱了。” 商墨似是没听懂,依旧睁着这双朦胧委屈的眼眸看着她。 宁星棠:“……” 她默默自己反思,自己没欺负他吧? 咋就这么委屈呢? 她移开目光,抬手覆上男人额头。 感受着掌心下灼热的肌肤,她抿紧了唇角。 蝾螈唾液的毒,虽然不会给他造成生命危险,但疼是一点儿也不会少。 她从空间取出布洛芬混悬液,喂到男人唇瓣。 商墨微微启唇,粘稠的粉色汁液入口。 他顿时皱起眉头,舌尖一顶,就要吐出,“苦……” 宁星棠抬手捏住他的下颌,弯腰低声轻哄,“阿墨,乖,咽下去。” 商墨呼吸灼热,眼眸泛起层层水雾,破碎的嗓音满含委屈,“疼……” 他抬手,无力地搭在宁星棠手腕,“伤口疼,药苦……” 宁星棠心几乎化成水。 她凑近商墨唇瓣,轻轻吻着他的唇角,“阿墨受苦了,乖乖吃了药,给你糖葫芦。” 商墨抿着唇瓣,墨眸升腾着水雾,“骗人。” 年少时在江南治眼,每次喝完药,小豆丁都会给他带糖葫芦。 可最后一次的药很苦,他也喝了。 小豆丁却食言了,没给他带糖葫芦。 她骗了他。 宁星棠挑了挑眉:“本小姐不骗美人。” “你没有给我糖葫芦,你骗我。”商墨神色愈加委屈。 宁星棠轻笑,眉眼弯弯,“乖,这次不骗你。” “你骗我。”商墨眼尾泛着红晕,在冷白的肌肤上,更显绯色,眉眼间的病弱,为他平添柔美之感。 出口的话音,亦是满含委屈破碎。 他墨发披散,唇色嫣红,更衬得肤色冷白。 如同水墨画泼洒上了艳丽的色彩。 美得勾魂夺魄。 宁星棠眼眸亮晶晶的,闪烁着惊艳的光芒。 她伸手,按在男人眼尾。 看着男人冷白的肌肤弥漫上胭脂色,眼中的光更亮了。 “乖,把药喝了,醒来给你糖葫芦。” 顿了顿,她声音娇软,透着诱惑,“我亲手给你做的糖葫芦哦~” 商墨灼热的长指,勾住她肩头垂落的一缕发丝。 墨色的发丝,缠绕在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上,极致的黑与白,勾勒出强烈的视觉冲击。 “不许骗人。” 宁星棠觉得她在现代看的女尊小说,王君瞬间有脸了。 这一刻,她瞬间明白了君王为何不早朝。 有这么个大美人暖床,鬼才愿意批奏折。 “好,不骗你。” 她仰头一口饮尽瓶中布洛芬混悬液,缓缓俯下身子。 唇瓣相贴时,她并未看到男人眼中一闪即逝的笑意。 第259章:不是所有的亲缘,都必须血缘 好不容易哄着商墨喝下药,宁星棠只觉得比做一场手术还累。 她看着昏睡过去的男人,浑身几乎被汗浸湿,娇喘连连。 能看能亲不能吃,这种日子特么简直不是人过的。 她气呼呼地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脸:“等你好了,必须要好好伺候我。” 商墨长睫垂落,遮住那双朦胧绝美的眸子。 他静静躺着,乖巧而无害。 宁星棠擦了擦额上的汗,下床刚准备唤绿莺进来伺候她沐浴更衣。 转头间,恰好撞入窗外一双清冷的眸子中。 徐阳压低了声音朝宁星棠道:“王妃,宁公子入狱前,要求见您一面。” 宁星棠指尖勾过屏风上的披风,随手披在肩头。 她赤足踩在地上,缓步走到窗前,勾起唇角,笑意满含讥讽,“宁四公子的锅,我背不动。” 宁姜怔怔地看着她。 透过半敞的窗户和悬挂起的床帘,他清晰看到小四哄男人喝药,温柔地给他上药。 曾几何时,小四的这份温柔,是属于他的。 可自从回府,他再没感受过这份温柔。 那一刻,他是嫉妒的。 更是难过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弄丢了极为珍贵的东西。 宁姜如画的眉眼浮现浅浅哀伤:“小四,四哥错了。” 他不知为何,会说出要小四认下给百姓服有毒汤药的罪。 此刻回想一下,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宁星棠看着宁姜眼底的歉意,眼底划过了然。 她撩起眼帘,似笑非笑瞅了眼被晚霞染得通红的天。 云溪洲百姓的心不再向着宁月瑶,宁姜就开始有踏上火葬场道路的迹象。 要让宁月瑶尝一尝众叛亲离的滋味,还是得要人心。 就算不是向着自己,也决不能向着宁月瑶。 宁月瑶这次算是折了夫人又折兵。 要是能气得大病一场,那就更完美了。 她慢条斯理倒了杯茶水,轻抿一口,“宁四公子错哪了?” 宁姜毫不犹豫道:“四哥不该让你替四哥背黑锅。” 宁星棠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碎音。 伴随而来的,是她清冷淡漠的声线,“宁姜,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被原谅。” “不是所有的亲缘,都必须血缘来维持。” “也不是所有的血缘,都是牢不可破。” 宁姜身子一颤。 他听出了小四话语中的决绝。 她明明确确告诉他,她不要他这个哥哥了。 以前会乖巧坐在他身边,与他分享喜怒哀乐的小丫头,不要他了。 宁姜抬手按着心口,身子向后踉跄一步。 他眼眸中蕴含着痛色,嗓子好似被堵住,勉强溢出的音节如同破锣,“小四,血浓于水……” “藕断丝也能断,何况只是血,浓了兑点水就行。” 宁姜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语,只觉心脏好似被人紧紧攥着,疼得难以呼吸。 他脸色煞白,清透的眸中,升腾起水雾,“小四,你真的不要四哥了吗?” 以往,他只想过若是没有小四,小五是不是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他们所有人都觉得,只有他们不要小四。 小四没资格,也不敢不要他们。 宁星棠勾起唇角,红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是。” 宁姜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星棠:“小四,你答应过四哥,会一直陪着四哥的……” “宁姜,人是会变的,这是你告诉我的。” 回到宁府后,她不明白为何家人都不喜欢她。 她拼命讨好他们,换来的只有打骂惩罚。 以及,替宁月瑶被黑锅。 她问宁姜,为什么她刚回家时,摔跤了,宁泽远会给她包扎。 可如今,不管她受多重的伤,或者生多重的病,宁泽远都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她哭着去问宁姜。 宁姜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她,告诉她‘人是会变的’。 她当时只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更加努力去讨好宁家人。 如今重活一世,她才明白。 宁姜说的会变,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而是指自己越来越‘恶毒’,变本加厉地‘欺负’宁月瑶。 有些人的心,天生就是冰块做的,怎么暖也暖不热。 宁姜唇瓣也失了血色,苍白无力地嗫嚅了两下,却吐不出任何音节。 宁星棠冷冷看着宁姜:“宁四公子入狱前还来我这,是想利用我逃避牢狱之灾?” “还是说,想将耽误你入狱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宁姜急切地解释:“棠棠,四哥没有这样想,四哥只是……”想看看你。 却在对上少女那双清寒无温的眸子时,咽下了剩下的话。 他苦涩地抿紧了唇瓣,眼底满是哀伤。 他不久前还要棠棠认下给百姓有毒汤药的罪。 如今说是想来看看她,换作谁都不会相信。 痴痴地看了宁星棠片刻,宁姜轻声道:“小四,柳家有意让太子娶小五为侧妃。” 宁星棠闻言,似笑非笑瞅着宁姜,“宁四公子,本王妃是墨王正妃,太子侧妃见到本王妃,可是需要行礼的。” 这个消息,夜叔已经告诉她了。 柳家看中宁姜的医术,以及宁涛的经商天赋。 也知道宁家兄弟待宁月瑶如珠如宝。 但是他们不会让外人成为太子妃,有染指皇后之位的可能。 因此,许了承诺,让宁月瑶先为侧妃。 太子登基后,她就是一人之下的皇贵妃。 只不过,在成为皇贵妃前,宁月瑶见到她,必须行礼。 她的位份,高于宁月瑶。 宁姜抿了抿唇角:“殿下同意了。” 宁星棠嘴角笑痕一淡。 她的人还没渗透到东宫和慈恩寺。 真不知道那吃斋念佛的太子,不娶则已,一娶竟然就左怀右抱。 啧啧。 果然表面看似禁欲的男人,玩起来才是最花的。 宁姜看宁星棠表情并无多大变化,以为她不相信,“棠棠,四哥没骗你,来云溪洲前,柳家找四哥要了调理女子身子的方子。” “他们想要柳诗雨尽快怀上龙嗣,将王爷手中南蛮的兵权收回。” 宁星棠闻言,蓦地眯起眼眸,眼底寒意闪烁。 按照南蛮祖制,太子嫡长子出生时,可收回其余皇子或王爷手中兵权,稳固太子之位。 想要墨汁手中兵权。 做梦! 第260章:会试揭榜提前 宁姜离开后,宁星棠转身去找了秦枫逸。 她得去哄哄二哥。 刚才她心烦之际,拉着墨汁说要他陪睡,二哥周身的冷意,几乎将她冻成冰块。 现在必须哄人。 不然墨汁的糖葫芦没着落。 她心眼很小,墨汁想吃糖葫芦,必须也有她的份。 她没有伟大到能看着臭墨汁吃糖葫芦,而自己不但没得吃,还要做。 所以,只能去哄二哥了。 只有二哥做的糖葫芦她能吃。 秦枫逸将宁星棠写的药方给了张大夫他们之后,便回了秦府。 那些百姓体内的子蛊被宁姜的药灭杀,尸体化在血液以及五脏六腑中,毒入肺腑,救了也是白救。 此时他正在自己院中,看到宁星棠进来时,哼了一声转过身。 宁星棠拎着食盒,坐到秦枫逸面前,巧笑嫣然,“哟,谁惹我们玉树临风的少谷主生气了?” 说着,她将食盒打开。 是秦枫逸最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 清香扑鼻,秦枫逸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但想到自己精心娇养着的花,就这样被狗男人摘了,他心头极为不爽。 傲娇地哼了声,扭头不看宁星棠和红烧狮子头。 宁星棠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眉眼漾着清浅笑意。 她拿起筷子,端着小碗夹了点红烧狮子头。 “我本想着二哥没吃晚膳,特意做了份,如今看来,二哥似是不喜欢吃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吃了,毕竟如今云溪洲食材珍贵,不能浪费。” 食阴蛊认了商墨为主,百姓体内的子蛊全部死亡。 除了服过宁姜汤药的那些百姓,其余百姓只要服下她配的汤药,就能排出体内子蛊尸体,修养一段时间,并不会有任何不适。 但是洪水冲垮了许多房屋,无数百姓居无定所,衣食皆无。 林浩作为父母官,忙得脚不沾地。 今早商墨下了令,说疫病已经控制住,不会蔓延,开了城门,黑甲卫从周边城市购买食材,暂时缓解了云溪洲的燃眉之急。 可食物珍贵,容不得浪费。 秦枫逸听到碗筷碰撞声,转过头委屈地瞅着宁星棠,“棠棠这是有了夫君,就不要哥哥了!” 听着秦枫逸控诉的语调,宁星棠笑得眉眼弯弯。 她将夹好的红烧狮子头放在秦枫逸面前,娇嗔地撇了撇嘴,“二哥可真会冤枉人,我可是专门做了红烧狮子头给二哥哥送来。” 秦枫逸不信:“你会做红烧狮子头?我更相信你是烧了厨房。” 自家妹妹在医毒方面,简直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那种。 可在厨房里,却是妥妥的小白。 进几次厨房,烧几次厨房。 唯有一次没烧厨房,并且成功做出了吃食。 他们全家翘首以待。 结果看到妹妹灰头土脸,端着一盘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出来。 盘子里,一二三四五……放着五个勉强能看出是椭圆形,形似鸡蛋的不知名玩意儿。 娘捏着帕子,小心地接过妹妹手中盘子,“棠棠啊,你辛苦了一早上,娘带你回去泡个澡,让丫鬟给你按摩按摩。” 可妹妹极为珍视地护着手中盘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们,“爹娘,大哥,二哥,三哥,棠棠给你们做了好吃的,你们快尝尝!” 一大家子五个人,十只眼睛,惊恐地盯着盘子里看不出模样的玩意儿。 尝? 这玩意儿光看着就像要人命。 这要是尝了,岂不是能原地升仙。 没人敢动。 直到妹妹眼眶中逐渐晕染泪水。 爹爹最舍不得看女儿哭,毫不犹豫拿起一个,入口前谨慎地问了句,“棠棠,这是什么?” 妹妹抹了把小脸,将脸上唯一一块白皙的肌肤抹黑,整个人黑得好似刚挖煤回来。 唯有双眼眼白是白色,更衬得眼眸亮若繁星。 她脆生生地回答:“爹爹,这是鸡蛋。” 爹手一抖,手里黑不溜秋的鸡蛋掉在地上。 “乒乓”—— 鸡蛋和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咕噜噜滚了两圈。 完好无损。 秦氏夫妇:“……” 秦泠舒嘴角狠抽。 秦枫逸额角直跳。 秦锦面色惊恐。 能和青石地面硬碰硬的鸡蛋,确定吃了能消化? 好一会儿,娘亲才艰难地咽着口水,“棠棠,爹娘刚吃了早膳,暂时不饿,这鸡蛋娘拿回房间,一会再吃,好吗?” 妹妹撇撇嘴,垂下眼,眼中光亮点点消散。 就像是小猫欣喜地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捧到亲近的人面前,却被拒绝。 秦家人最见不得她流露出失落的模样。 爹爹以眼神威胁他们三兄弟。 三人不得不硬着头皮,拿起鸡蛋。 比起妹妹伤心,消化不良那简直就是小意思。 舍不得妹妹伤心的后果便是,三人拉了一天肚子,三天内只喝得下水,吃不下任何东西。 当然也有好处,齐齐瘦了十斤。 从那以后,为了避免一大家子无饭可吃,或者又吃到极为恐怖的玩意儿,全家人明令禁止妹妹进厨房。 现在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红烧狮子头,怎么看都不像妹妹能做出来的。 宁星棠托着下颌,眉眼弯弯,“鸢语做好,我端进食盒,又端出来,夹到碗里给哥哥,这难道不是我做的?” 秦枫逸:“……” 这歪理谬论,还真没毛病。 他宠溺地曲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二哥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有始有终?” 宁星棠捂着额头,双眸噙雾,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坏哥哥!” 秦枫逸看着她撒娇的模样,眼中蔓延笑意。 十年未见,妹妹恢复了在秦府时的古灵精怪。 仙姿昳貌,妩媚动人。 难怪墨王那无情无欲之人,也喜欢上妹妹。 他端起碗,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喂到宁星棠唇瓣,如同幼时般哄着她,“棠棠做菜辛苦了,快尝尝自己手艺。” 宁星棠骄矜地哼了声,檀口微张,咽下这小块红烧狮子头,“本小姐的手艺,自然是极好。” 说着,她拿过秦枫逸手中筷子,重新换了双干净的给他,将米饭端出来,“二哥忙了一天,快吃饭。” 秦家曾经是万人之上的皇商,利益教养无可挑剔。 因此,秦枫逸用膳时,一举一动,丝毫不逊色王孙子弟。 他安静地吃完饭,才正色看着宁星棠,“妹妹,夜叔传了消息,会试揭榜提前。” 第261章:落榜 “会试揭榜提前?”宁星棠愣了下。 秦枫逸眼底带着忧色:“二哥明日先回京城,黑甲卫的消息应该也到王爷那了。” “据说是陛下身子不适,柳首辅便提出提前揭榜,打算给陛下高兴高兴。” 宁星棠闻言,精致的眉头蹙起。 提前揭榜? 柳家怕是为了柳澄! “柳澄会试结束后,一直待在柳府,柳家也并未有任何异常。”秦枫逸继续道: “倒是太子,向陛下请求赐婚,求娶柳师雨为太子妃,宁月瑶为太子侧妃。” 他有些不解:“皇后之前要给太子选妃,太子都不同意,这次为何突然定了正妃和侧妃?” 宁星棠想起之前臭墨汁对太子的形容—— 癫! 爱美! 十次遇见,九次拉着他比美。 到慈恩寺吃斋念佛后,更癫了。 她嘴角抽了抽:“估计是又发癫了。” 不找墨汁比美了,开始享受左拥右抱了。 秦枫逸:“……” 敢这样形容太子的女子,怕是只有妹妹一个。 不过太子的行为,确实癫。 没见过哪国太子天天吃斋念佛的。 “无事献殷勤,有什么目的,说出来二哥听听。” 宁星棠撇嘴:“我这是心疼二哥,哪有目的。” 秦枫逸指尖点住她光洁的额头:“你撅起屁股二哥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宁星棠抱住秦枫逸的手下,笑得如同狡黠的小狐狸,“还是二哥懂我。” “我想吃糖葫芦了。” 秦枫逸定定看着她:“真是你想吃?” 秦家暗卫传来的消息,墨王在城外为了救妹妹重伤。 如果他想吃糖葫芦,他作为二舅子,看在他救了妹妹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满足。 宁星棠知道瞒不过二哥,诚实道:“商墨为了救我,整个后背都被毒液腐蚀,血肉模糊。” “他想吃糖葫芦,二哥作为他的二舅子,自然会给他做。” 说着,他亲昵地点了点宁星棠额头,“小海棠要不要吃呢?” 宁星棠骄矜扬着下颌,回答干脆,“要!” 要不是她也馋糖葫芦了,她才不会让二哥受累呢。 自己随便用山楂裹点糖浆,就能给墨汁送过去。 至于是苦是甜,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 …… 京城。 宁府。 宁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泛着一丝愁苦。 她面前,是一卷明黄的圣旨。 宁成帷坐在她手边,眉头微微蹙起,“娘,瑶瑶不能给人做妾。” 自小,瑶瑶便按照太子妃的标准要求自己。 她的礼仪,被称为京城贵女典范。 太子之前放出过风声,欲娶瑶瑶为正妃。 此次突然封为侧妃,瑶瑶定会被京城贵女耻笑! 就算日后贵为皇贵妃,在皇后面前,那也是妾! 宁夫人拿帕子点了点眼尾:“那能怎么办?正妃的聘礼已经下到了柳家,圣旨也下来了。” “瑶瑶成为太子侧妃之事,板上钉钉,京城人人皆知。” 宁成帷放在桌上的手,紧攥成拳。 他盯着桌上明黄的圣旨,目光闪烁。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还有一个办法。” 宁夫人心已经完全乱了。 她从小捧在掌心的女儿,要成为妾,就算是太子的妾,但那也是妾啊! 她舍不得小五为妾。 此时听到宁成帷的话,顿时抬眼定定看着他,出口的声音极为沉重,仿佛将所有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宁成帷身上,“什么办法?” 宁成帷对上宁夫人期待的眼,沉默了一瞬,一字一句道:“三元及第。” 三元及第,他可以将头花送给瑶瑶。 给她诰命。 而同时,三元及第者可以向陛下讨一个赏赐。 南辰历史上,曾出现过太子娶平妻。 他若是三元及第,向陛下讨的赏赐是让妹妹和柳家小姐共同为太子妃。 柳家小姐为大,妹妹为小。 有着先例,父亲的功名,以及他的功名,想来陛下肯定会同意。 毕竟历史上也不是没出现过。 如果妹妹此次真的治好了云溪洲百姓,加上她在民间的声望,这件事十拿九稳。 宁夫人苦笑一声:“有柳公子和秦公子,三元及第怕是没那么容易。” 宁成帷抿紧唇角:“再难也得试试。” 明路走不通,还有暗路。 曾有人在会试前,告诉了他一件事。 他若是运气好,三元及第,这件事他会永远藏在心间。 但若是柳澄成为榜首,这件事就会公之于众。 宁夫人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只能相信自己的长子。 十日后,放榜日。 宁星棠和商墨一路赶回京城,恰好赶在放榜时回到京城。 此时贡院门口围满了人。 无数学子天未亮就守在榜前。 他们十多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金榜题名。 他们不求能进一甲,只求在榜上能有一席之地,便能参加殿试。 只要不是殿试表现得太糟糕,至少也能混个九品芝麻官。 宁星棠顾不上回府休息,直接来到贡院。 百姓们看到她,纷纷恭贺,“恭喜墨王妃,您哥哥中了。” “宁家大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竟能与柳家公子并列榜首。” “恭喜王妃……”” 宁星棠听着百姓们的称赞,小脸毫无表情。 宁成帷是书中重要男配,不管前世还是书中,都是榜首。 如今剧情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改变。 但大致剧情线似乎没变,只是微微出现了偏差。 比如书中和前世没有的柳家公子柳澄,这世竟然也是榜首。 再比如书中和前世宁月瑶是太子妃,而这一世是太子侧妃…… 不过目前她更关注,大哥得了几名。 想着,她加快脚步向贡院而去。 却因身边百姓的讨论声,蓦地停住脚步。 “哎,我真的哭死了,早知道就该押宁大公子的!这下好了,押了秦泠舒,输得血本无归。” “嘿,兄弟,当时我就告诉过你了,秦泠舒一介穷书生,根本没法和宁大公子相比,现在后悔了吧。” “不过我真的想不通,秦兄竟然会落榜,不应该啊……” 大哥……落榜? 宁星棠瞳孔猛然缩紧。 她拦住刚刚说话的学子装扮之人,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说谁落榜?” 第262章:秦泠舒落榜? 那名书生从外地进京赶考,并不认识宁星棠。 看她衣着虽简约,却做工精致,容颜倾城,顿时笑道:“这位小姐,是秦泠舒秦公子。” 说着,他扼腕叹息一声,“我也是麓山书院的学子,看过秦公子写的文章。” “不管文采还是见解,比我好太多了。” “可连我都上榜了,秦公子竟然落榜,这……不可能啊。” 宁星棠身子僵住,茫然地看向前方。 隐约可见黄色的皇榜,在阳光下极为显眼刺目。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子,有的洋溢着喜悦,有的悲戚痛哭…… 宁星棠只觉遍体生寒,周围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那黄得晃眼的皇榜,也渐渐模糊不清。 她秾艳精致的小脸罕见地出现茫然。 所以书中和前世大哥不是没有参加会试,而是落榜了。 可是以大哥的学识,怎么可能落榜? 她想起来了。 书中提到过,秦家大公子秦泠舒惊才绝艳,为太子幕僚,视人命如儿戏。 大哥温润如玉,心怀天下苍生,若非被宁月瑶误导,以为商墨杀了她,又怎么可能草菅人命! 直到被商墨拉到马车上,宁星棠依旧没有回过神。 “小海棠……”男人寒玉般清润的声线,唤回了她的神志。 宁星棠呆呆地看着商墨:“大哥……落榜了?” 商墨看着她呆滞的神情,眼中满是担忧。 他握住宁星棠的手,沉声道:“会试阅卷和放榜,都是顾老带着参与,考官是放榜日才知晓是哪些人。” “一份试卷,至少八名考官交叉阅卷,除去最高分和最低分,其余分数算平均值。” “在最后拆卷时,没人知道自己批阅的是哪份试卷。” 言外之意,没有人能在会试上舞弊。 宁星棠长睫轻轻颤抖,眼中满是茫然。 她相信大哥会没考好。 但不相信大哥会落榜。 他可是乡试的解元,是江南惊才绝艳的少年郎,更是顾老的得意门生。 他就算不是一甲,也不应该落榜。 “阅卷时无法作弊,那交卷呢?” “试卷收集是四名监考官共同完成,收上来的试卷随意打乱顺序装订,直到装订完成送到阅卷官手中。” 宁星棠闻言,抿紧了唇瓣。 会试对试卷的保密严谨程度,堪比现代高考,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般严谨之下,确实难以舞弊。 可是高考成绩都能作假,会试难道真的就作不了假? 商墨抬手,将宁星棠一缕垂到鬓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轻声道:“这半个多月,你辛苦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大哥的事,我会查清楚。” 以柳家的手段,还无法在会试舞弊。 但若是他那位癫皇兄插手,不可能兴许会变成可能。 宁星棠并未回宁府,而是悄悄去了秦家客栈。 秦枫逸正在后院,焦灼地走来走去。 看到宁星棠,他食指抵在唇瓣,悄悄看了眼身后的屋子。 宁星棠抿着唇瓣,轻手轻脚地走到秦枫逸身边,“大哥知道了?” “我还没告诉大哥,但也瞒不了多久了。” 秦家所有人的消息,都被他拦了下来。 宁星棠唇瓣被她抿得有些泛白。 秦枫逸如画的眉眼泛着烦躁:“棠棠,我不相信大哥会落榜。” “我也不相信。” 秦枫逸眉眼透着阴冷,语气极为笃定,“那就是会试有人舞弊。” 会试提前揭榜,本就不合规矩。 如今大哥落榜,说没人舞弊,猪都不信。 “告诉大哥吧,瞒不住的。” 秦枫逸点点头,和宁星棠一同进入书房。 秦泠舒正拿着一本书,坐在窗边看着。 看似雅正平静。 当然,得忽略他手中书是倒的。 “大哥。”兄妹俩轻轻唤了声。 秦泠舒抬眼,看着二人的神情,淡淡问了句,“榜首是谁?” 秦枫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柳澄和宁成帷,双榜首。” 秦泠舒一怔。 南辰历史上,还未曾出现过双榜首。 宁星棠和秦枫逸看着秦泠舒平静至极的神色,齐齐傻眼。 大哥的神色,好像太过于平静了…… 不太对劲。 “大哥……” 秦泠舒静静打断宁星棠的话:“我落榜了?” 若是在榜上,二人不至于这般神色。 会试成绩固然重要,但殿试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 曾经就有学子会试排在末尾,殿试表现极为优秀,破格成为前三甲。 宁星棠紧紧抿着唇瓣,艰难地嗯了声。 秦枫逸一拳砸在窗沿:“我不信大哥会落榜,肯定是有人舞弊。” 秦泠舒压下心底遗憾:“考试本就如此,有好有坏,科举本就是七分运气,三分本事,落榜不奇怪,可能我这次的文章,不符合阅卷官口味。” 他放下手中书本,侧眸看向窗外,“只是这一落榜,为祖父翻案之事,就有些麻烦。” 晨曦第一缕光辉透过窗户,洒落在温润如玉的少年身上。 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温雅少年,宁星棠和秦枫逸只觉心头的焦躁被驱散不少。 宁星棠松开被她抿得青白的下唇:“距离殿试还有一个月,王爷会将这事调查清楚。” 若真的是大哥失误落榜,她认。 但如果是有人舞弊,她必然闹得人尽皆知。 秦泠舒轻轻嗯了声,转身看向宁星棠,“既然落榜了,我刚好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用来寻找爹娘和三弟。” 顿了顿,他眼底划过寒意,继续道:“我接下来都会留在京城,正好查一查外祖当年的案子。” 宁星棠点点头:“恰好王爷也在查镇国公府当年通敌的案子。” “这两桩案子必然有联系,大哥遇到困难,可以找王爷。” 秦泠舒并未应答,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棠棠,你和大哥说实话,你真的打算一直留在墨王府吗?” 宁星棠垂了垂眼。 好一会儿,她才低低问道:“大哥,如果商墨要夺皇位,你觉得胜率大吗?” 秦泠舒听言,眯了眯眼,“王爷智多近妖,九岁时先皇后病逝,镇国公府被贬,王爷孤身一人,能将南蛮军收归,且打得蛮夷小国不敢再犯南辰。” “他手中有南辰三分之一的兵权,加上武将的支持。” “夺位……不是没有可能。” 第263章:臭墨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休他 秦枫逸也赞许道:“逆境没有压垮,反而逆流而上,真是应验了金鳞岂是池中物。” 秦泠舒骨节有规律地轻点桌面:“若是墨王登基,或许百姓的日子会好过点。” 宁星棠长睫轻轻一颤。 她定定看着秦泠舒,回答秦泠舒的问题,“大哥,我的身份,注定避不开皇权。” “既然已经卷进来了,我便要争一争那个最高的位置。” 秦泠舒和秦枫逸对视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 秦家人骨子里,也是不愿屈居的。 祖父背了那么大冤名,必须洗清。 既然注定要卷入到这个旋涡中,那便要成为人上人。 秦枫逸嘴角勾起笑痕,笑容极为冰冷,“好,神医谷全力支持墨王夺位。” 秦泠舒眼底冷意一闪即逝:“秦家也全力支持墨王夺位。” 这些年因着妹妹舔着宁家,而宁月瑶和太子交好,为了太子登基后,给妹妹一份保障。 他暗中将秦家很多产业放给了柳家。 柳家利用这些产业,迅速崛起,在朝堂一手遮天。 若是断了这些产业,柳家势力必然缩水一大截。 似是想到什么,秦泠舒问了句,“程浩大将军回京述职,过几日便到,他与王爷关系如何?” 秦家虽然退出了京城,但从未放弃过为祖父翻案。 因此,依旧有一些人脉留在世家大族。 但是后来妹妹回了秦府,他们担心妹妹受欺负,将这份名单给了妹妹。 因此对于武将之间的关系,了解得不如文官透彻。 妹妹为了讨好宁家人,主动把名单给了宁月瑶。 宁月瑶心机深沉,利用这份名单,帮助宁沧涯在朝堂站稳了脚步。 不过如今妹妹不要秦家了,没了秦家大量钱财供养,这些暗桩基本无用。 舍了便舍了,重新培养便是。 秦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只要钱到位,暗桩要多少有多少。 再不济,还有二弟的神医谷。 威逼利诱之下,培养暗桩不过是洒洒水。 听着哥哥们的话,宁星棠只觉得眼眶有些胀痛。 要是死后回到现代,她一定要找到作者,十八般毒药,全都给她尝尝。 非得把她写成宁家舔狗,负了这么好的家人。 她用力眨了两下眼,嘴角高高上扬,一丝得意从眼角眉梢流露,“有这么强的后盾,以后臭墨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休了他。” 臭墨汁? 听到她对商墨的称呼,秦泠舒和秦枫逸互视一眼,眼神略显复杂。 当年不想妹妹和皇室有交集,只想她一生康岁无忧,所以封了她那段记忆。 没想到兜兜转转,妹妹还是和商墨再度相遇。 若是让商墨知道妹妹就是当年陪他治病的小女孩,他对妹妹的感情…… 是男人对女人之间的爱? 还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以及弥补? 仅仅一个眼神对视,二人便决定在不确定商墨对妹妹究竟是何感情时,不透露妹妹就是当年的小女孩。 但如果妹妹自己想起来了…… 想到这,秦枫逸咽了口口水,试探着问道:“棠棠,你为什么叫王爷臭墨汁?” 墨王当年治眼,镇国公对他要求极严。 眼睛瞎了功课也不能落。 他便每日以各种理由诱惑妹妹去他院中,还奴役妹妹研墨。 因此,妹妹叫他臭墨汁。 现在妹妹又这般叫墨王,难道是想起了一点儿以前的事? 宁星棠随口道:“他名字里带墨字,冷冰冰的样子,就像是又臭又硬的墨汁。” 不过就算是墨汁,也是桐烟徽墨。 只是这话,她可不会说出来。 秦枫逸闻言,松了口气。 他沉声道:“七日后上榜的考卷会粘贴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宁成帷写了朵什么花出来。” …… 时间一闪即逝,很快七日过去。 贡院门口比揭榜时更加热闹。 落榜的学子也并未离去,而是簇拥在贡院门口。 他们要看看,他们比上榜的学子差在哪里。 秦枫逸也早早就易容,和宁星棠守在榜前。 此时贡院的整面墙,都贴满了试卷。 由于原卷不允许放出来,因此放出来的都是由专门人员誊抄过的。 待遮着试卷的黄布揭开,二人动作一致看向最上方的两份试卷。 越看,二人眉头蹙得越紧。 “妹,我怎么感觉柳澄的行文见解,有点儿似曾相识?” 宁星棠柳眉几乎拧成疙瘩:“很像大哥。” “这是……我的卷子。”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干涩沙哑的声音。 宁星棠和秦枫逸倏然转身。 秦泠舒和一名友人站在身后。 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攥地看着最高位的那份试卷。 宁星棠美眸骤然眯起。 他就说,大哥绝对不可能落榜。 秦枫逸脸色极为难看。 难怪当年祖父被冤。 如今的朝堂真的是乌烟瘴气。 会试都能舞弊,还有何公平可言? 秦泠舒身侧之人,是寒门学子许言。 此次会试,位于第五,算是二甲一等。 只要殿试发挥正常,最少也能混个从四品。 他震惊地看着端端正正写有柳澄名字的试卷:“秦……秦兄……你是说你的试卷被柳公子偷了?” 秦泠舒点点头:“部分内容被删改过,所以总体和宁成帷的差不多。” 许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出声,“那怎么办?报官吗?” 他与秦泠舒在麓山书院结识,二人算是至交。 他是他们县的解元,被麓山书院免学费录取。 他不知道权贵之间的弯弯绕绕。 此时骤然听到会试都能舞弊,只觉整个人都傻了。 宁星棠俏脸一片冰寒:“回客栈再说。” 同一时间,商墨也接到了暗卫消息。 徐阳有些不可思议:“柳澄算是柳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怎么会做这种轻易就能被拆穿的事?” 常贤面无表情:“柳家认定秦大公子寒门学子,无权无势,他说自己的试卷被柳澄盗窃,没人会相信。” 柳澄才名远播,加上柳家刻意引导。 如果秦泠舒真的只是普通寒门学子,这个哑巴亏真的就吃定了。 只可惜,秦泠舒不止不是寒门学子,还是王妃的大哥。 这次舞弊,柳家定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264章:以后宫地位论长幼 慈恩寺。 颜青面前摆着两份试卷。 他摇着团扇,墨发半束,几缕发丝垂落鬓边。 眉眼间透着阴柔,美如画,妖如月。 他如莺啼般的轻笑声泛着幽幽魅惑:“柳澄这蠢货,写的这么烂,难怪要偷大哥的试卷。” 太子端坐在他对面,听着他唤秦泠舒大哥,眼底染着无奈。 他轻抿一口茶水:“阿卿,柳家更换秦泠舒的卷子,你参与了?” 他的语调很轻,如同三月春风拂面。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颜青漫不经心道:“柳家自找死路,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你就不担心宁四小姐知道后怨你?” 颜青眸光一转,魅色流露。 声音亦是哀怨凄凉,闻之令人心碎,“竹马敌不过天降,那没良心的小东西满心满眼都是我那好哥哥。” “书上说,让一个人记住你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找些添堵的事,她绝对会好好记住你。” 太子:“……” 可你用的是孤的名义,宁四小姐只会记住孤。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阿卿,你这样做,只会把宁四小姐越推越远。” “姑娘家都喜欢待她温柔有礼之人。” 颜青挑眉:“我那好哥哥待她才不温柔有礼呢,小东西不一样把他放在了心尖上。” 说到这,他眼底色泽微微有些冷。 阴柔倾城的面庞,染上丝丝怒意委屈,“我辛辛苦苦饲养的食阴蛊,本想给小东西做聘礼的,结果她竟然给了我那好哥哥!” “明明话本都说妾不如妻,怎么小东西就对正宫这么好?” 太子:“……三弟比你小,你应该叫他弟弟。” 颜青轻哼一声:“我们以后宫地位论长幼。” 太子:“……” 这真的是励志给宁四小姐当三。 颜青掩住眼底异色,细长如玉的指尖,轻轻从试卷一行字上划过——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大哥倒是挺有抱负,只可惜如今朝堂被修仙问道那位搞得乌烟瘴气,这样肮脏的朝堂,不应该玷污了大哥这种雪月般的人。” 太子视线也落在那两句诗上:“秦大公子的抱负,三弟上位倒是有可能实现。” 颜青微微挑眉,风姿卓绝地睨着太子,“你登基,大哥的抱负也能实现。” 太子轻叹一声:“阿卿,这个位置,不管你还是三弟,都能坐。” “唯独孤,不能坐。” 母后让他娶柳诗雨,他便娶了。 柳家因他和母后,享尽了荣华富贵。 也夺走了本该属于镇国公府的荣耀。 祖父的野心,该到此为止了。 十年前母后只是后宫嫔妃,却利用先皇后的善良杀了她。 母债子偿。 他欠三弟一条命。 而阿卿和他乃是双生子,母后和祖父却听信双生子不祥的谣言,将刚出生的阿卿溺毙。 若非婢女不忍,阿卿早已丧命。 他这一生,亏欠阿卿和三弟太多。 颜青唇角勾起倾国倾城的笑,柔美的桃花眸满是厌恶,“那个位子我嫌脏,还是留给我那好哥哥吧。” 不过他可不会让他这么顺利登位。 夺位夺位,总得有点儿困难嘛。 太子嗯了声:“柳澄舞弊之事,需要孤帮你收尾吗?” 颜青摇着团扇,嗓音缥缈魅惑。“不需要。” 他要不想暴露,好哥哥都不一定查得到。 故意留点尾巴,就是要让小东西记住他。 太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淡淡说了句,“阿卿,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爱人的方式不太对?” 颜青轻笑一声,倾国倾城,宛如邪仙降世,“对不对不重要,她能记住我就行。” …… 翌日。 颜青依旧装扮成太子的模样,高高坐在龙椅上。 百官们看到他斜斜倚坐的模样,额角狠狠一跳。 太子尚未登基,按照祖制不应该坐龙椅。 但是他们不敢劝。 劝的都被摘了乌纱帽,全家老小流放到苦寒之地。 美其名曰—— 为朝廷创收,挖煤。 他们家里不缺煤,不想去挖煤。 再说陛下都不管,人家父子间的情趣,他们也没必要去操心。 商墨进入金銮殿时,看到龙椅上坐没坐相的太子,眼皮子一跳。 他走到百官首位站定,冷冷看着眼身后侧的柳首辅,面无表情看向颜青: “皇兄,臣弟收到匿名举报,称此次会试,有人舞弊。” 他话音落下,颜青尚未有任何反应。 百官已是倒吸一口冷气。 唯有柳首辅,眉眼低垂,面上一片平静,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什么?科举舞弊?何人这么大胆?” “科举本就是为了给寒门学子一个进入朝堂的公平机会,若是连科举都能舞弊,那以后的朝堂,还不是世家一手遮天?殿下,此事必须彻查!” “科举舞弊,简直就是不将国法律律放在眼中!” “科举都敢舞弊,这对寒门学子不公平,请殿下彻查!” “殿下,臣等请求彻查此事。” 回过神后,百官们面上满是愤怒,齐齐请旨。 他们之间,部分人是寒门学子通过科举才得以进入朝堂。 科举给了他们进入权势的机会。 他们最为明白,科举对寒门世子的重要性。 一直以来,科举也算是最公平的竞争。 若是连科举也被世家大族插手了,于寒门学子还有何公平可言? 难道寒门就只能永远是寒门了吗? 权贵就永远是权贵? 不! 他们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仅仅是为了揭开此次舞弊之人,更是为了公平。 为了无数真才实学的寒门学子,给他们一个施展抱负的公平。 而更重要的是,一个国家若是被权贵把持,这个国家必定不长久。 颜青修长的手指勾着腰间玉佩把玩,漫不经心看向商墨,“好弟弟,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办?” 商墨目光沉沉看着他:“彻查,舞弊之人,杖责五十,永远不得入仕。” 颜青似笑非笑瞅了眼柳首辅,微扬下颌,“那便依三弟所言。” 柳首辅听言,捏着牌子的手猛地一紧。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他默许,凭借柳家的势力,也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将秦泠舒的卷子偷盗出来,让澄儿稍加改动后又送回贡院密封。 墨王在朝堂上公然说有人会试舞弊,定然是掌握了证据。 刚刚墨王说起,他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他觉得,太子殿下会护着他。 可太子却说出这话,他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流着柳家血脉! 澄儿也算是他的表弟,他不帮自家人,竟然帮外人! 商墨眯了眯眼尾:“皇兄打算让谁彻查此事?” 第265章:为了瑶瑶的幸福,儿子一定努力 太子目光落在商墨隽美如水墨画的容颜上,眼底划过嫉妒,懒洋洋道: “既然是三弟发现的,便由三弟彻查,顾老等老臣协助。” 哼。 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娘们。 得让他去边境晒两年。 晒黑了,小东西就看不上他了。 商墨对上太子熟悉的目光,嘴角猛地一抽。 得。 又癫了。 一个大男人,对容貌那么看重,到现在东宫无一嫔妃。 既想当和尚清心寡欲,又极为注重容颜。 他真想掀开他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哪里做的水豆腐。 说他帮着柳家,但他暗中查到,柳家一些纨绔子弟全都被废,正是他这位好皇兄下的手。 说他不帮柳家,他又任由柳首辅在朝中,甚至后宫培养自己的势力,将本就一片浑水的朝堂,搞得更加乌烟瘴气。 他都看不明白这位好皇兄到底要做什么。 顾明修上前一步恭声道:“老臣遵旨。” 顿了顿,他问了句,“殿下,参与舞弊的官员,如何处置?” “关入大理寺,由姜少卿处置。” 姜珩福身道:“臣遵旨。” 柳首辅眉头狠狠一抖。 自从姜珩成为大理寺少卿后,大理寺卿形同虚设。 但凡进了大理寺之人,不是半残就是去了半条命。 站在柳首辅身后的几名官员,听到太子的话,身子不自觉抖了抖,眼露惊恐。 姜珩的手段,他们真的不想领教。 柳首辅当初可是说得好好的,是太子殿下允许。 可如今太子这话,根本没有允许柳澄盗窃秦泠舒试卷。 他们完蛋了! 自首能不能只丢官职,不进大理寺? 但这话他们不敢问。 颜青扫了几人一眼,阴柔的桃花眸划过冷意,“三弟可否说说,舞弊之人是谁?” “柳澄。” 随着商墨清冷的两个音节落下,大殿众人一阵哗然。 “柳公子舞弊?不可能吧?” “柳公子的才学,麓山书院夫子无不称赞,他怎么会舞弊?” “柳澄和宁成帷并列双榜首,我看过他的卷子,若论水平,应该是高于宁成帷,不过整篇文章看下来,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我觉得分裂感很严重,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和宁成帷并列双榜首。” “可是柳澄为何要舞弊?” “等等,你们还记得秦泠舒吗?” “那个二元及第的学子?这次他竟然没上榜,真是令人惋惜……” 顾明修脸色阴沉。 他看过柳澄的文章,还纳闷行文怎么那么像泠舒。 如今看来,恐怕是柳澄盗了泠舒的卷子稍加改动。 但他并未掌握到那篇文章的精髓,所以才导致卷子给人割裂感严重。 他目光冷冷看了眼柳首辅。 二元及第的少年郎,那是何等惊才绝艳之辈。 若泠舒只是普通学子,那必然无处伸冤,甚至会被柳家打压。 可惜啊,泠舒是墨王妃的义兄。 如果换走泠舒试卷的真是柳家,那将会是他们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 下朝后,商墨直接来了秦家客栈。 宁星棠正陪着秦泠舒。 看到商墨,连忙问道:“怎么样?” “由顾老和我彻查此事,定然会还大哥一个公道。” 秦泠舒倒了杯茶水递给商墨:“辛苦王爷了。” 商墨摩挲着茶盏:“柳澄舞弊,有太子的人插手,查起来有些麻烦。” 秦泠舒丝毫不意外:“柳家本就是太子娘家,他会帮柳澄,并不奇怪。” 柳澄会试第一,按照他的文采,殿试也必然第一。 到时,他便是真正的三元及第。 新科状元,既让柳家势力增大,又让太子得了一大助力。 太子没理由不帮。 商墨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淡淡,“如今想要帮大哥夺回榜首身份,唯有查看原卷。” 他放下茶盏,抬眼看向秦泠舒,“按照南辰律法,考生要查看自己的卷子,需要承受九杖。” 曾经有落榜学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卷子被上榜学子盗用,拦住御驾申请查看卷子。 当时的天子看他言辞恳切,便允。 可谁知,这名考生是嫉妒榜上学子,胡乱编造。 此后,便有了规定。 考生对榜上试卷存疑,要求查看原卷者,需受大理寺九杖。 以此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秦泠舒神色极为平静:“王爷按律办事即可。” 宁星棠眨眨眼:“行刑的是不是大理寺?” 商墨勾起唇角,点点头,“不错。” 宁星棠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太子插手舞弊之事,就算大哥不会受大理寺的皮肉之苦,但大哥的会元怕是没那么容易要回来。” 秦泠舒瞳仁泛着冷意:“有王爷相帮,至少我们有与柳家抗衡的力量。” “若是此次舞弊不揭露,以后柳家乃至其他世家都会用同样的手段残害寒门学子,这对他们不公平。” 商墨点点头:“三日后,大理寺会审此案,我会在这三日,尽快查找证据。” 有他那癫皇兄插手,还秦泠舒会元之名困难重重。 但不管多困难,这是十年来他和太子的第一次较量,只能胜,不能输。 …… 宁府。 为了庆贺宁成帷夺得会元之名,宁夫人专门摆了一桌家宴。 宁月瑶端着一个瓷盘,放到宁成帷面前,笑意盈盈,“瑶瑶祝大哥殿试夺魁,三元及第。” 说着,她揭开盖子。 精致的四块糕点,分别写着金榜题名。 宁涛羡慕地开口:“大哥,这可是瑶瑶特意为你准备的,她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了。” “在这小丫头心中啊,大哥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只能在犄角旮旯缩着。” 宁月瑶娇嗔地看了眼宁涛,小脸浮现红晕,跺了跺脚,“五哥,你就会打趣我。”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皇商,我也亲手给你做糕点。” 宁涛这才满意笑了:“好,为了瑶瑶的糕点,五哥得努力。” 宁沧涯一脸赞赏地看向宁成帷:“不错,这次能成为会元,为父很欣喜,殿试你需得多多努力。” 瑶瑶想要成为小太子妃,目前的希望都寄托在宁成帷身上。 宁成帷点点头,怜惜地看了眼宁月瑶,“父亲放心,为了瑶瑶的幸福,儿子一定努力。” 话落,他忍不住问道:“柳公子真的偷了秦泠舒的卷子?” 第266章:儿子定会努力,不会让妹妹失望 宁沧涯神色微微有些复杂。 许久之后,他才长叹一口气,“秦泠舒若是为官,定是个清官,可惜啊……” 宁成帷抿了抿唇角:“墨王真的能查出柳公子舞弊的真相吗?” 柳澄的卷子他看了,割裂感很严重。 他能侥幸和柳澄位列第一,是因为柳澄的文采水平没有秦泠舒高,偷了秦泠舒卷子自己写不出的部分,和秦泠舒写的差距特别大。 他有预感,若是秦泠舒的原卷面世,他榜首的位置根本保不住。 为了瑶瑶,他私心祈祷这一切不会被查出来。 宁沧涯看了眼宁月瑶,语气有些不确定,“柳家敢舞弊,是太子殿下的授意。” “按理说柳家是太子的靠山,柳家越强,对他越有利,可殿下又让顾明修和姜珩等人彻查此事……” “为父是越来越看不懂殿下究竟要做什么了。” 宁月瑶垂下眼,眼底厉色一闪即逝。 她从云溪洲回来,就接到陛下的旨意,封她为太子侧妃。 可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侧妃之位。 有柳澄和秦泠舒在,哥哥根本不可能夺得魁首。 “父亲,如果柳公子真的舞弊,科举是不是会重考?” 宁沧涯摇摇头:“不会,只会将原本属于秦泠舒的会元还给他。” 宁月瑶眼神闪了闪,柔柔弱弱地开口:“爹爹,那柳公子此次被查出舞弊,是否会影响到柳小姐?” 宁成帷听言,眸光微闪。 若是柳诗雨受了影响,瑶瑶成为太子妃的几率就很大。 宁沧涯愣了一下,缓缓开口,“若是柳澄真的科举舞弊,成帷殿试能拿到第二名,为父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要上书请求殿下纳你为小太子妃。” 柳澄舞弊,对柳家会有影响,但影响不大。 以他对柳首辅那只老狐狸的了解,他定然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柳澄身上。 而只要皇后还在,太子没被废,柳家就不会倒。 柳诗雨依旧会是太子妃,只不过可以为瑶瑶争一争。 宁成帷双拳微微攥紧:“父亲放心,儿子定会努力,不会让妹妹失望。” 宁涛也道:“瑶瑶进入太子府,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你不必省。” 宁月瑶眼眶微红,摇了摇头,“五哥哥挣钱不容易,我不能浪费,入东宫后的钱,我……我会自己想办法。” 宁涛心疼道:“你这傻丫头,你一介闺阁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五哥挣钱就是给你们花的,你要是不花,五哥挣钱就没意义了。” 一直低着头静静吃白米饭的宁泽远,忽地抬头看向宁涛,“小四进了墨王府,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 他一句话,顿时让得桌上的氛围有些僵。 宁夫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老二,小四已经出嫁,墨王都承认了她墨王妃的身份。” “离了娘家的女儿,吃穿用度不应再找娘家,况且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值得我们对她好。” 小四那白眼狼是江南首富秦家养女,她钱多得可以躺在上面睡觉。 本来她应该用这些钱造福娘家的,但那白眼狼不但不懂感恩,还将宁府榨干。 若不是老五及时赶回,堂堂丞相府连米都吃不上了。 以前哄着那丫头,不过是她手中银两对宁府有用。 如今老五回来,那白眼狼也没用了,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宁泽远闻言,忽地笑了。 他笑声中满是悲凉:“小四也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她回宁府十年,您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过吗?” 宁夫人面带愠色:“我要是不把她当女儿,怎么会一直没放弃寻找她!” 宁泽远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是小四来了府上,有一丝待遇和宁月瑶一样吗?” 宁沧涯猛地放下筷子:“老二,你疯也该疯够了!自从小四回府,府里就没一刻安宁,她但凡有瑶瑶半点好。” 宁楠熙一脸怒色:“二哥,宁星棠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护着她!” 宁涛脸色阴冷:“二哥,小四从小养在乡下,心眼子极多,你莫要被她骗了。” 宁月瑶眼眶红红,长睫低垂,挂着细小的晶莹。 她声音很轻很哑,满是委屈,“爹娘,大哥三哥五哥,你们别怪二哥。”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出生,就不会抢了属于姐姐的宠爱,姐姐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宁月瑶在宁府十多年,早就知道如何哭既不会丑,又能惹得家人疼爱。 甚至,她脸睫毛颤动的次数,侧脸偏移的角度,都唯美而充满破碎感。 不止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也能激起女人的保护欲。 宁夫人顿时心疼极了,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怒瞪着宁泽远,“好端端的,你非得提那个白眼狼,把瑶瑶惹哭……” 说着,她温柔地哄着宁月瑶,“瑶瑶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总是被小四欺负,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宁沧涯一脸怒意,猛地一拍桌子,“宁泽远,你不吃就滚回去!” 宁泽远放下筷子站起身:“明日我就会搬出宁府。” 落下一句话,他不顾桌上众人的神色,转身就走。 小四之前住百蕊院,是因为没和墨王拜堂,墨王没承认她的身份。 而去云溪洲前,墨王不但承认了她墨王妃的身份,还给她上了皇家玉碟。 以后,墨王府才是她的家。 没有小四的宁府,他也不想住。 …… 墨王府,茗清苑。 宁星棠沐浴过后,身穿白色单衣,懒懒倚在窗边贵妃榻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点点细碎的光芒在她瓷白的面容上,衬得她肌肤如玉,绝色倾城。 商墨拢着衣襟从屏风后走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月下美人图。 他缓步走到宁星棠身边,弯腰勾起她一缕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在想什么?” 淡淡的雪松香萦绕鼻尖,宁星棠闭了闭眼,轻轻问道:“王爷,太子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商墨侧身躺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呼吸间萦绕着淡雅海棠香,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冷,“小海棠心疼宁老四了?” 第267章:你为何给小四下跪 宁星棠闻言,身子微微一僵。 随即,她闭上眼,淡淡道:“我不会心疼他们。” 宁姜本应在云溪洲大牢待一个月。 子蛊虽然都死了,但百姓们缺衣少食,很多都染上了风寒。 面对大夫紧缺的情况,她让宁姜从大牢出来。 宁姜出来后,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悲伤和歉意。 他不眠不休,给百姓施针配药。 最终控制住了百姓的病情,自己却累倒了。 回到京城,烧得意识模糊不清宁姜固执地看着她,只不断重复,“妹妹,对不起……” 她冷冷笑了声,塞了两枚布洛芬在他口中,直接将人送回了宁府。 然而,在踏进宁府前。 绝美清冷如雪中仙的少年,当着无数人的面,跪了下来。 他脸色苍白,沙哑的声音浸满了悔恨,“小四,四哥对不起你。” 呵。 前世的自己,到死都渴望哥哥们多看自己一眼。 根本不敢奢求他们向自己说对不起。 前世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如今摆在面前,她却不稀罕了。 商墨轻叹一声:“父皇子嗣较少,皇后想除去我,但太子似乎没有这个想法。” “他没成为太子前,我年纪小,经常去他宫中找他玩。” “他并未上过我,而是把我当做了……” 说到这,他停住话音,似是在斟酌用词。 半晌后,他语气微妙地吐出两个字,“玩具。” 宁星棠转过身子,诧异地看着商墨,“玩具?” 商墨额头与她相抵,神色颇为复杂,“比如太子会让我尝黄莲,吃生鱼,喝芥末水……” 宁星棠:“……你当真吃了?” 商墨语气透着无奈:“那时候年纪小,只想着找哥哥玩,便都听了他的。” 宁星棠同情地瞅着他:“你的童年也挺黑暗的。” 商墨轻笑一声:“嗯,上天同情我幼时遭遇,所以给了我一朵娇嫩的……” 他顿了顿,笑音中满是揶揄,“霸王花。” 宁星棠黑白分明的灵眸蓦地瞪圆:“你才是霸王花!” 商墨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清润如玉的声线满是笑音,“好,为夫是霸王花。” 男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下颌,宁星棠只觉身子微微有点软。 她微微侧开头,纤弱无骨的小手,抵在男人胸前,“你……你别靠这么近……” 都说男子好色,女子同样好色。 她担心忍不住,真的把人糟蹋了。 商墨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嗓音低哑磁性,“你是我夫人,为夫不靠你近一点,你被人拐走了,为夫找谁哭?”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宁星棠只觉似有无数细小的电流,顺着四肢百骸,丝丝缕缕钻入她心间,带起阵阵颤栗。 她瞳仁中倒映着男人隽美如秾丽水墨画卷的容颜,长睫轻轻一颤。 眼角眉梢,浸染上点点明艳笑痕。 她伸手,搂住商墨脖颈,吐气如兰,“找我哭……” 商墨眼神蓦地一暗:“不后悔?” 宁星棠抬手,细白指尖顺着男人眉心,缓缓滑落在唇瓣上,“夫君这般绝色,若是被其他女子摘了,夫人我哭都没地方哭。” 商墨捉住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待找到岳父岳母,他们恰好可以抱孙女。” 宁星棠眼尾氤氲着靡丽的胭脂色,娇嗔瞪了他一眼,“你算盘打得可真好,就会奴役爹娘给你带孩子。” “夫人冤枉为夫,那不叫奴役,岳父岳母定然很乐意。” 烛火晃动,彻夜未灭。 …… 不同于茗清院的温情脉脉。 宁姜的院子,清冷寂静。 宁姜呆呆躺在床榻上,手中捏着一方绢帕。 露出的角落,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海棠。 他高热这几日,恍惚间竟想起了儿时许多事。 而印象最深的是—— 小五喜爱桂花,有一年他听说城外山崖边有棵桂花树,桂花开得又香又艳。 他便想着去摘来给小四做桂花蜜。 却不想不慎跌落悬崖,摔断了脚。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意识模糊间,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闯入视野。 她冒着滂沱大雨,背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将自己背回了宁府。 他一直护着怀中的桂花。 而小四一直护着他。 可是他醒来后,却怨小四没及时将桂花做成桂花蜜,害得小五几天没有桂花蜜吃。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他虽未如同其他人一般责骂小四,却用冷暴力伤害她。 他清晰记得,会乖巧蹲在他身边分享喜怒哀乐的小女孩,渐渐眼里没了光,再不会跟自己说遇到的不公。 她渐渐不会扬着笑脸,甜甜唤自己四哥哥。 他知道,小四这次是决绝地不要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 宁泽远端着一碗药进来。 他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宁姜,将药放在桌上,关上窗户。 宁姜看着他,掩唇咳了几声,病痛苍白的面容渐渐涨得通红。 宁泽远轻叹一声,端着药做到床侧:“你染了风寒,先把药喝了。” 宁姜本就生了张比女子还漂亮的脸。 此时眉眼萦绕病弱,好似冬日腊梅枝头那一抹白,脆弱而清透。 他乖巧地喝了药,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大哥,这是小四开的药方吗?” 宁泽远扶着他重新躺下,只是淡淡反问了句,“你为何给小四下跪?” 老四在门口下跪之事,被无数百姓看到。 爹娘他们只觉得他是疯魔,被小四下降头了。 可他觉得,老四应该是和他一样,梦到了以前的事。 宁姜身子一僵。 许久之后,他才垂眸,低低说道:“二哥……我梦到小四刚回宁府时的样子……”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可爱极了。” 说到这里,宁姜唇角弧度加深,似是沉浸在回忆中,“知道娘和小五找到了她,我也期待过。” “小五长得那么可爱,我觉得小四肯定也很可爱。” “果然啊,她就像一个粉粉嫩嫩的奶团子,更像天上小仙童,却生生的看着我。” “我给她准备了见面礼,可是却被小五误导,以为小四故意找我要礼物,还抢小五的院子衣裙,我对她的好印象,顿时没了。” 第268章:二哥,这些年我们都误会小四了 宁姜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宁泽远听到宁姜说:“二哥,这些年我们都误会小四了。” “小四,不要我们了……” 宁姜说这话时,声音特别轻,特别轻。 他梦到了小四在宁府受到的不公平对待。 梦到了小四被赶出宁府后,活得有多艰难。 可他不知道,小四最终的结局。 他只梦到一直陪在小四身边,被小四称为‘二哥’的残疾男子,为了给小四找吃食,死在了雪地中。 他不敢想,眼睛几乎看不到,脚也跛了的小四,没了男子的护持,结局会如何。 屋内一片安静,衬得屋外的雨声愈加急。 好一会儿,宁泽远才低低嗯了声,“小四如今有王爷护持,过得很开心。” 他看得出,墨王府的人对小四,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小四面对墨王时,会露出小女儿的娇态,不再唯唯诺诺。 宁姜苦笑一声:“小四……会原谅我们吗?” 宁泽远抿了抿唇角,缓缓摇头,艰难地从嗓子里吐出两个字,“不会。” 小四不会原谅他们。 永远不会。 宁姜闭上眼,眼尾划过一滴晶莹。 他攥着手绢的手指,用力到边缘泛白。 他弄丢了小四,弄丢了那个会甜甜喊他四哥哥的女孩儿。 宁泽远轻叹一声:“只要能经常看到小四,就算只是远远看她一眼,我也满足了。” 宁姜长睫轻轻颤动几下,很轻很轻地问了句,“二哥,小四还会回家吗?” 宁泽远眼中满是苦涩。 他想自欺欺人地说会。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小四这么决绝地不要他们。 如今墨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她不会再回宁府了。 许久之后,宁泽远才轻声说了句,“四弟,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宁姜手指猛地攥紧,如画的眼眸满是哀伤。 曾经小四捧出一颗真心给他们,他们却不懂得珍惜。 如今后悔也晚了。 宁泽远神色复杂地看着宁姜,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问了句,“四弟,你为何突然说误会了小四?” 宁姜眼睫一颤。 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音道:“我这几天都在做梦,梦中都是小四。” 宁泽远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带着连他都不知道的颤意,“你梦到小四怎么了?” 他一直没梦到小四最后结局。 但是在他的梦中,小四一日比一日憔悴虚弱。 他还亲眼看到‘他’将小四赶出京城。 看到一群混混欺负小四,‘他’只是无动于衷说了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可他从未想过,好好的蛋为何会有缝。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们都是导致蛋有缝的罪魁祸首。 宁姜唇角扬起一丝清浅笑痕:“我梦到小四给我绣手绢。” 他拿起一直捏着的手绢,苍白瘦削的指尖缓缓摩挲着上面的海棠花。 动作很轻,很柔。 似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这是小四回家不久给我绣的手帕,她说她最喜欢海棠花,就给我绣朵海棠花。” “可是小四没回宁家时,她的养父母应该对她很好。” “她连针都不会拿,也没钱给我买礼物,听到下人说自己绣的才能代表心意,就拿着针学刺绣。” “为了绣好这朵海棠,她十根手指扎得全都是血。” 说这话时,他眼中满是怀念之色。 宁泽远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海棠花上。 针脚稚嫩凌乱,却能看出绣花之人的认真。 小四也给他送过手绢。 可是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宁月瑶身上,对于小四欣喜捧来的手绢,看也不看就扔到了湖里。 宁泽远苦涩地闭上眼,艰难问了句,“你梦到过小四离开宁府的生活吗?” 宁姜怔住:“小四离开宁府的生活?她不是住进墨王府了吗?” 宁泽远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心头好似被堵着,隐隐作疼。 “你好好休息。”留下一句话,他神色有些恍惚地离开宁姜院子。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丝丝缕缕雨点儿打在脸上,带来针刺般的疼痛。 宁泽远拒绝了小厮的撑伞,走入雨幕中。 他眼眶渐渐红了。 一时间,分不清是雨多,还是泪多点。 原来淋雨是这么冷啊。 小四这些年淋了那么多雨,可他从没有问过小四一句冷不冷。 而小四的丫鬟告诉他小四淋了雨生病了,他怒斥了小四的丫鬟一顿,觉得小四装病。 现在小四不要他,是他咎由自取。 恍恍惚惚间,宁泽远来到了宁星棠以前居住的破旧小院。 他就着潮湿的衣服,躺在了只剩一片木板的床上。 …… 翌日。 宁星棠吃过早膳就到了安堂药铺,教姜梓然药理。 姜梓然的医学上的天赋,连宁星棠都觉得有些心惊。 小小年纪,医术便已经不弱于京城内大部分老大夫。 她将空间内关于医毒的书籍,全都整理好给了姜梓然,“毒不是非得成品才叫毒,很多无毒的食材或者香料,同时出现就会成毒。” “后院女人争宠,这种手段层出不穷,你不仅得熟知每种药材,还得熟知每种食材香薰……” 她正给姜梓然科普宫斗,便听药童喊道:“小姐……” “怎么了?”宁星棠抬眼看去。 药童拎着一个食盒过来:“小姐,这是荷香府送来的糕点,说是送给您的。” 宁星棠揭开盖子。 看到盒子内的糕点时,微微一愣。 姜枣糕。 她因体寒,却又讨厌吃姜。 为了给她调理身子,娘亲会想方设法将姜和红枣等食材煮在一起,做成美味的食物,且完全没有姜的辛辣。 回了宁府后,她每次淋雨淋雪受寒,都会想到甜糯的姜枣糕。 可是她知道宁夫人不会给她做。 她就自己学着做。 然而每次做出来的,都带着一大股姜的辛辣。 没有记忆中娘做的那甜甜糯糯的香味。 就像她回了宁府之后的生活,只有苦和辣,没有甜。 姜梓然放下书,端出姜枣糕,“姐姐,你还没吃早膳?” 宁星棠看着卖相有些欠缺的姜枣糕,淡淡笑了笑,“吃过了。” 说着,她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尝了尝。 仅仅一口,她眼底色泽微变。 姜梓然好奇地问道:“姐姐,糕点里面为何放姜丝啊?这样好吃吗?” 第269章:你能原谅四哥,给四哥一次机会 宁星棠取了一个干净的叉子递给他:“尝尝。” 姜梓然狐疑地尝了一小块。 下一刻,他小脸皱成一团,囫囵咽下,连忙灌了一大杯水,“荷香府是换厨师了吗?怎么做出这么难吃的糕点!” 宁星棠慢条斯理将糕点装回食盒,拎着食盒起身,“没换厨师,是有人冒充,你继续看书。” 话落,她问药童,“送糕点的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右边小巷子。” 姜梓然小小的脑袋里,满是问号。 荷香府在药铺左边,怎么会往右边巷子走? 宁星棠垂了垂眼,遮住眼底复杂情绪,身姿娉婷地往外走。 渺无人烟的昏暗的小巷子。 一道瘦削的身影静静站着。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小四吃了吗?她觉得味道……” 后面的话,在看到巷子口的身影时,蓦地消失了。 宁姜呆呆地看着宁星棠,唇瓣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只是艰难而干涩地吐出两个音节,“小四……” 宁星棠拎着食盒,红衣如火,美得秾艳妖娆。 她静静看着宁姜,小脸毫无情绪,神色极淡。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宁姜下意识上前一步,急急解释,“小四,四哥曾听你说过想吃姜枣糕,四哥第一次做,你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的话……” 宁星棠轻飘飘打断他的话:“宁姜,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吃姜枣糕吗?” 她对宁姜说想吃姜枣糕时,她刚回宁府不久。 宁月瑶诬陷自己偷了她的簪子,被罚跪在院中淋了一个时辰的雨。 意识模糊间,她看到宁姜给她撑伞。 她冷得瑟瑟发抖,用尽全力拽住宁姜的衣摆,哆嗦着道: ‘四哥,棠棠好冷,想吃姜枣糕。’ 而美如画中仙的宁姜,只是淡淡说了句: ‘小四,你犯了错,今晚没有东西吃。’ 宁姜看到她时的欣喜,在她清寒淡漠的目光中渐渐消散。 他嘴唇动了动:“为什么?” “我被歹人抱走,扔在雪地,体内积寒严重,姜驱寒,我吃到姜会吐,娘为了给我调理身子,绞尽脑汁用姜丝做成各种美味的食物。” 宁姜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惨白如纸。 宁星棠的声音很平静:“宁夫人和宁月瑶在江南找到我时,我不愿跟他们回来,娘告诉我宁夫人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我,她不能自私地霸占着别人的孩子。” “娘说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回到宁家,会有两个娘亲疼我爱我,可娘说错了,天底下真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宁夫人就不爱我。” “我想吃姜枣糕,是因为我想娘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宁星棠松了手。 精美的食盒落地,糕点摔得粉碎。 宁星棠冷漠地看着沾染了灰尘的糕点:“宁泽远给我送桂花板栗,你给我送姜枣糕。” “可你们,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明明笑着,声音中却满是寒意,“不过这不重要了,我不要你们了。” “不!小四……”宁姜急急朝前走了几步,想去抓宁星棠的手。 却被她侧身避开。 宁姜伸出那只手,不复以往的精美如玉。 上面不满大大小小划痕、针孔、水泡…… 划痕和针孔,大概是这几天给云溪洲百姓治疗弄到的。 至于水泡…… 宁星棠垂眸看着地上的姜枣糕,笑得诡谲幽冷,“宁姜,你给我做姜枣糕,就不怕你的瑶瑶妹妹生气?” 宁姜伸出的手僵住,眼底亮光点点熄灭。 他眼眶通红,满是哀伤,“小四,你也是我的妹妹……” “你们从未把我当成妹妹。”宁星棠声音很轻很冷,“十岁那年,宁月瑶诬陷我打碎她最心爱的手镯,你们罚我跪在雪地里。” “我全身被冻得失去知觉,求你给我一杯热水。” “你怎么说?” 宁姜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 这种小事,他根本不会记住。 可是这几日做梦,这些细节全都刻入脑海中。 他清晰记得,他身披狐裘,抱着暖手炉,冷冷看着小四—— ‘你故意摔坏瑶瑶的镯子,我给你热水,瑶瑶会生气。’ ‘你就在这跪着吧,等瑶瑶什么时候气消了,你什么时候再喝热水。’ “咳咳咳……”宁姜猛地捂住唇,剧咳出声。 他扶着一旁长满青苔的墙壁,咳得弯下腰,丝丝缕缕鲜血从指缝溢出。 滴落在沾染了灰尘的姜枣糕上,给姜枣糕泅上深色。 他慌乱地擦去嘴角的血迹,看向宁星棠,“小四,四哥知道错了,你能原谅四哥,给四哥一次机会吗?” “好啊。”宁星棠欣然应允。 宁姜双眼顿时亮了。 然而这丝光亮,只存在短短三息,就因宁星棠下一句话凝滞。 宁姜听到姿容绝艳的少女说:“杀了宁月瑶,我就原谅你。” 宁姜整个人完全呆住。 杀了小五? 虽然他知道小五做了很多对不起小四的事。 但那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多年的妹妹。 宁星棠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睨着宁姜,“我和宁月瑶只能活一个,你选择谁?” 宁姜漂亮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 他震惊地看着宁星棠:“小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宁星棠冷冷留下六个字,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她停下脚步,侧目俯视着宁姜,“宁姜,我要夺太子妃之位,你会帮我吗?” 宁姜下意识道:“太子妃是瑶瑶……” 宁星棠打断他的话:“你们心里眼里只有宁月瑶,从未把我当成过妹妹!” “我来到宁府,学做下人,伺候你们,只为得到你们一点点的肯定。” “可你们却嫌弃我卑微,说我把自己活得像下人一样,我也想像宁月瑶那样,做你们的掌上明珠,可是你们给过我机会吗?”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 音落,宁星棠毫不犹豫离开。 当初,她真的是用命去爱这些家人啊! 可是付出和回报,真的会不成正比。 第270章:宁姜,你还是不知道我要什么 宁姜没想到宁星棠会说出这番话。 他们一直都觉得是小四从小在乡野长大,喜欢做下人做的事。 却从未想过,小四也只是个未及笄的少女。 她也会喜欢漂亮衣裙首饰…… 宁姜觉得此时此刻小四每吐出一个字,自己的心就好似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 疼得几乎窒息。 “小四,四哥答应你,以后小五有的,你也有,好吗?” 宁星棠走到巷子口的身子顿住。 她垂眸轻叹一声:“宁姜,你还是不知道我要什么。” “要来的东西,我不稀罕。” “我被你们打骂后关在柴房,几度生命垂危,你们觉得我是无理取闹,全都围着不慎被金簪在手背划了一道浅浅痕迹的宁月瑶,对她嘘寒问暖。” “如今你告诉我宁月瑶有的,我也有。” “那我要宁月瑶尝一尝我曾经受过的委屈和苦,你舍得吗?” 宁姜想到梦中小四所受的折磨,觉得柔弱的小五根本承受不住。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小五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可看着小四不足一握的纤细腰肢,他这话如鲠在喉,根本说不出。 “宁姜,如果宁家所有人都因我而死,你会原谅我吗?” 不等宁姜回答,宁星棠继续道:“我六岁回宁家,用命爱了你们十年,可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有预谋的。” “不管宁月瑶说什么,你们都相信,然后都将所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我重伤重病,你们无动于衷,却因宁月瑶几滴泪,心疼得不得了。” “宁姜,别说你也把我当妹妹,你的心中,从始至终就没有我的位置。” 宁姜想要说我真的把你当妹妹,却被宁星棠冷冷的一句质问堵了回去: “同样是女孩子,凭什么我能受的苦,你第一反应是觉得宁月瑶受不了!!” 宁姜眼中的泪,蓦地滑落下来。 他呆呆地看着红裙少女绝艳的背影,千言万语都汇不成一个字。 “你们不喜欢我,我能理解,毕竟我从小就不在宁府长大,乍然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换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我努力了解你们每个人的喜好,我不奢望你们能如同对待宁月瑶一般对我,我只敢奢望你们能分百分之一的爱给我。” 她低低笑了声,笑声中满是自嘲,“可我到死,都没有等到。” 只等到了被凌辱惨死…… 等到了爹娘义兄和谷主师父们,全都因她惨死。 宁姜,你告诉我—— 这样的血海深仇,我该拿什么原谅你啊? 宁姜掩着唇,咳声一声比一声剧烈。 他努力咽下喉间腥甜:“不会……小四不会死……” “四哥学了医术,小四生病受伤了,四哥可以给你治疗……” 宁星棠抬脚,走出巷子。 清冷淡漠的话音随风传来:“宁姜,如果你杀了宁月瑶,或许我会原谅你。” 宁姜在宁星棠的背影消失时,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在地上。 他按着心口,伸出手,“小四,四哥疼……” 可是,他喊疼时,身边再没了小四的身影。 一贯清冷如仙的绝色少年,唇瓣染血,悲痛地哭出声。 他真的弄丢了……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儿。 回到安堂药铺,宁星棠刚准备考教姜梓然,便看到夜玄神色凝重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姜梓然,朝宁星棠抱拳躬身,“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宁星棠眸光微微一闪,带着夜玄去了后院单独的厢房。 夜玄谨慎地关上门,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小姐,您看画像上之人。” 宁星棠接过画像展开。 入目,是一名婉约清丽的女子。 “这是?” 宁星棠只觉画像中的女子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是姜小公子的生母,秦氏。” 姜梓然的生母? 那名耗尽银两帮赵平会铺入仕之路的女子? 夜玄继续道:“老奴查得,姜小公子的生母话音中带着属于江南女子的腔调,秦家祖籍就是江南。” 宁星棠猛地抬眼看向夜玄:“夜叔的意思是,梓然的母亲就是小姑姑?可年龄对不上啊。” 秦氏是十九岁遇到赵平会,两年后生下梓然。 到今年不过三十岁。 可小姑姑是五岁时秦家遭难走丢,距离秦家蒙冤已经过去三十年。 按照年龄算,小姑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年龄实在对不上。 夜玄也有些困惑:“老奴也去官府查了,官府记载秦夫人今年的确是三十岁。” 他的目光落在画卷上:“秦夫人随着赵平会进京,从未出现在人前,因此京中无人知其容貌如何。” “墨王帮助老奴查询姑奶奶当年逃离秦府的行迹,恰好查到了当年姑奶奶最后出现的村落,就是秦夫人长大的村落。” 宁星棠瞳孔微缩。 她不信世间巧合就这么巧。 “老奴找了画技高超的画师,按照村民的描述,画下了秦夫人的模样。”夜玄眼眶微微有些红,“小姐,秦夫人的面容,和老夫人很像。” “姑奶奶走丢时年纪尚小,可老奴这些年从未忘记过姑奶奶的模样,老奴肯定,画像上的女子,就是姑奶奶。” 宁星棠眼底冷意翻涌。 如果小姑姑真的是秦夫人,那姜梓然和姜清欢就是她的弟弟妹妹。 赵平会宠妾灭妻,害得小姑姑惨死。 她的一双儿女也差点丧命。 她后悔了。 后悔让赵平会那么轻易就死了。 “如今秦家还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梓然和清欢入了淮阳侯府,已经是漩涡中心,不该再让他们卷进来了。” 夜玄轻叹一声:“老奴明白,只是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还秦府清白。” 宁星棠卷起画卷:“大哥和二哥看到画卷了吗?” 夜玄摇头:“老奴拿到画卷就直接来找您了。” 说着,他担忧地叹了口气,“柳澄调换了大公子的考卷,大公子和二公子正为此事心烦,没得到确切答案时,老奴不想给他们多添烦扰。” 宁星棠将画卷递给他:“好好收着画卷,当务之急是还大哥应有的荣耀。” 夜玄眼中满是冷意:“当年秦家不明不白就被灭府,如今大公子又遭受了这般委屈……”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小姐,不如夺了那个位置吧。” 第271章:弃父留子 宁星棠被夜玄的话音惊到,下意识拒绝,“夜伯,我不是皇家血脉。” 夜玄看了眼她的腹部,随即飞快移开目光,尴尬地低咳一声,“小姐如果生下墨王的血脉,那就名正言顺了。” “咳咳……”宁星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大哥和二哥都只敢想支持商墨夺位。 夜叔倒好,直接打算弃父留子。 夜玄连忙倒了杯茶水递给宁星棠:“小姐没事吧?” 宁星棠接过茶水轻抿一口,有些无奈地道:“夜叔,这话可不能再说。” 夜玄丝毫不觉自己说的是足以诛九族的话:“小姐,秦家的财力比国库只多不少,只差一名拥有皇家血脉的孩子,就能名正言顺。” “天子不仁,不能怪我们不义。” 宁星棠无奈笑了笑,眼角余光透过窗户看到匆匆而来的徐阳,止住了谈话。 徐阳轻轻敲了敲门:“王妃,王爷请您去一趟慈恩寺。” 慈恩寺? 宁星棠眼眸微动。 若不是云溪洲突然发生水患疫情,淮阳侯夫人藏在慈恩寺的秘密,应该已经揭晓了。 “事关淮阳侯府?” 徐阳点点头:“姜世子和侯爷也在。” …… 慈恩寺,后院禅房。 淮阳侯夫人脸色惨白跌坐在床榻上。 妆容不复平日的精致,发丝凌乱,脸颊沾染了灰尘。 淮阳侯负手站在窗前,阳光洒落在他面容上,晦暗不明。 好一会儿,他低低问了句,“芸娘,你真的私藏孩童?” 淮阳侯夫人红着眼,并未说话,只是呆呆看着床柜后,不断落泪。 姜珩轻叹一声,取出绢帕坐在淮阳侯夫人身旁,动作温柔地擦去她面上的泪,“娘,孩儿知道您思念妹妹,许是上天心疼您,将清欢送到淮阳侯府,伴您膝下。” “我们曾经失去过妹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我们将她送回……” 淮阳侯夫人猛地抓住姜珩的手,神情惊恐带着慌乱,“珩儿,你相信娘,娘没有藏别人家的孩子。” “那床柜后密洞中的女孩是谁!”淮阳侯转过身。 他三十多岁,俊逸儒雅,给人如沐春风的温润感。 淮阳侯夫人紧紧咬着唇瓣,颤抖着不说话。 姜珩握住淮阳侯夫人的手,轻声道:“娘,墨王就在大殿,一会他和了尘大师谈完事,就会过来。” “最近京城很多人报案,无数孩子莫名失踪,儿子知道妹妹丢失,对您打击很大。” “我们将那女童接出来,儿子将其送回,不会让人知道是您做的。” 淮阳侯夫人闻言,泪水落得更凶,“不……不是别人家……” 淮阳侯不解:“什么不是别人家?” 姜珩心念一转,试探着问,“那女孩和淮阳侯府有关系?” 淮阳侯夫人哭着轻轻点了点头。 姜珩和淮阳侯对视一眼。 淮阳侯府只有他们这一脉,并无其他血缘亲人。 除了十年前走丢的雅儿! 难道里面关着的是雅儿? 想到这种可能,淮阳侯瞳孔猛地一缩,疾步走到床柜前,伸手就要推开。 “不要!”淮阳侯夫人凄厉地叫了声,扑到柜子前拦住。 “侯爷,我求你,不要看,不要看……” 淮阳侯按住柜门的手指微蜷。 他看着与自己相爱数载的发丝,神情满是痛苦,“芸娘,自从雅儿出生,你就有些不对劲。” “每每午夜,你都会惊醒,身子也被熬垮。” 他心疼地搂住淮阳侯府夫人腰肢,将她拥在怀中,“你告诉为夫,你到底怎么了?” 淮阳侯夫人趴在淮阳侯胸口,低低的哭泣惹得淮阳侯心疼极了。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床柜看了许久,终是问了出口,“夫人,里面的是不是雅儿?” 淮阳侯夫人身子一僵,慌乱地抬头,“侯爷,可以不要看吗?” 看着她的反应,淮阳侯和姜珩心猛地一沉。 当年雅儿出生,淮阳侯夫人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说是疼爱,可又感觉不像。 她对雅儿太过严苛,会走路了就开始学习各种礼仪。 稍微出错,或者做得不到位,她会责骂雅儿不配当淮阳侯府的小郡主。 可雅儿生病时,她又彻夜不眠陪着。 而雅儿三岁那年,不慎走丢。 他们从未想过,雅儿不是走丢,而是被亲生母亲关在慈恩寺十年。 “夫人,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吗?” “因为淮阳侯府小郡主,与常人不同。”回答他的,是一道清丽的女声。 淮阳侯扭头一看。 烈日下,一黑一红两道身影踏着阳光而来。 商墨一身玄黑衣袍,用金线勾勒出片片祥云,清雅矜贵。 宁星棠红裙似火,银色丝线织就朵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商墨抬着一柄淡雅的油纸伞,搂着宁星棠纤细的腰肢。 阳光将二人的身影融为一体,恍若一幅艳丽的水墨画卷徐徐展开。 淮阳侯夫人听到宁星棠的话,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姜珩十指微微攥紧。 他声音有些苦涩:“阿棠早就知道雅儿还活着?” 宁星棠神色坦然:“我也是在去云溪洲之前刚知道。” 她看向淮阳侯夫人:“姜夫人,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当真要让她一生都活在看不到阳光的地方吗?” 淮阳侯夫人紧紧抱着淮阳侯,根本不敢看宁星棠。 宁星棠继续道:“她的父兄能不能接受她的模样,不是你说了算。” “你给了她生命,却剥夺了她自由身份,宁愿找其他孩童代替她,却又自导自演一出失踪,不愿她人霸占着属于她的位置。” “姜夫人,你当真不爱她吗?” “她是一个怪物!”淮阳侯夫人激动地抬头看向宁星棠,“我不会爱一个怪物!” 纵然已经猜想到妹妹可能与常人不同。 但从自己亲娘口中听到她说妹妹是怪物,姜珩依旧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清冷如谪仙,素有七窍玲珑心的大理寺少卿,在这一刻,面上满是茫然与不解: “娘,雅儿是您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是我的妹妹,是淮阳侯府小郡主,她怎么可能是怪物?” 第272章:娘,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 淮阳侯夫人闭上眼,泪水不断滑落。 淮阳侯转头看着柜门。 他好似感觉到一道视线,从柜门后传来,定定看着他。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以及她的质问声: ‘娘,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 ‘爹,你为什么不要我?’ “珩儿,打开柜门。” “不要,老爷,求您不要看!”淮阳侯夫人紧紧抓着淮阳侯的手,仰头哀求。 淮阳侯对上她那双朦胧的泪眼,心揪着疼。 一边是陪了他数载的爱妻。 一边是寻找十多年的爱女。 沉默一瞬,淮阳侯抬手轻轻擦去她眼尾的泪,声音低沉温润,“芸娘,别哭了。” 淮阳侯夫人以为他妥协了,拉着他就要往外走,“我们回家,欢欢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刚走一步,就被淮阳侯猛地拽住。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芸娘,不管她长什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女儿。” “不!她不是我的女儿!她就是一个怪物!”淮阳侯夫人崩溃地大喊。 淮阳侯一把抱住淮阳侯夫人,看向姜珩沉声道:“打开。” 宁星棠慢悠悠开口:“侯爷可想清楚了?真的要看?” 淮阳侯神色极为坚定:“嗯,我的女儿,不管她长成什么样,她都有活在阳光下的权利。” 姜珩同样极为坚定:“她永远是我的妹妹。” 宁星棠:“那清欢呢?” 淮阳侯:“清欢也是本侯的女儿,是淮阳侯府二小姐。” 宁星棠微微颔首:“姜夫人,有些事情瞒不了一辈子,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 “你应该相信你的夫君和儿子。” 淮阳侯夫人死死咬着唇瓣,眼中闪过纠结痛苦。 许久之后,她缓缓松开手,一步步后退,离开淮阳侯的怀抱。 “侯爷,你确定不后悔?” 淮阳侯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三个字:“不后悔。” “好。”淮阳侯夫人流着泪点头,“那你们打开吧。” 淮阳侯上前扶住她,看向姜珩,“接你妹妹出来。” 姜珩点点头,动作略显沉重地推开床柜门。 床柜门一打开,除了淮阳侯夫人,就连商墨,都震惊在了原地。 昏暗的密道内,零星点着几盏呛鼻的煤油灯。 一名通体雪白的小女孩,站在密道内。 她全身上下,唯有瞳孔不是白色,而是妖异的紫色。 恍若一地霜华聚拢成形。 “雅……雅儿?”姜珩呆呆地看着她,轻轻唤了声。 小女孩乍然见到这么多人,害怕地不断后退。 宁星棠精致的眉头微挑:“哟,白雪公主。” 商墨侧眸问她:“什么是白雪公主?” 宁星棠不答,缓步走向小女孩,笑得妖娆魅惑,“宝贝儿,出来给姐姐看看。” 小女孩瞳孔颤动,颤抖着不断后退。 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子,小小的身子跌坐在地上。 掌心被沙土划破,疼得她皱起了眉头,眼泪刚溢出眼眶,她连忙擦去。 抱着膝盖蜷成小小的一团,颤抖着哭也不敢哭出声。 姜珩眼眶通红,有些不敢相信,“她是雅儿?” 她的妹妹,今年十三岁。 可密道内的小女孩,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宁星棠点点头,拎着裙摆蹲在小女孩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颌。 “啧啧,天生小美人啊。” 淮阳侯夫人看着小女孩,身子颤抖得极为厉害。 而小女孩,紧紧闭着眼,不敢看淮阳侯夫人。 淮阳侯踉跄着上前:“她真是本侯的女儿?” 宁星棠:“她患的是白化病,全身毛发都是白色,又长期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密道内,生长受限。” 她起身看向淮阳侯:“侯爷害怕她吗?” 淮阳侯眼中带着一层泪水,有震惊,有不解……多种复杂情绪。 唯独没有厌恶、害怕。 淮阳侯双腿好似灌了铅,脚步极为沉重,一步一步挪到小女孩面前。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碰一碰她的脸。 却被小女孩害怕地后缩偏头躲过。 淮阳侯心中一痛。 他伸在空中的手,猛地蜷起。 姜桁也红着眼,转头问宁星棠,“雅儿能吃糖吗?” 宁星棠点点头。 姜珩从怀中取出一颗糯米糖,小心地蹲在小女孩面前,伸出手,“哥哥有甜甜的糖,雅儿要尝尝吗?” 小女孩感受到他身上的善意,怯生生地抬起头。 只看了姜珩一眼,她又惊恐地低下头,将小脸埋在腿间。 一贯风光霁月,杀人不眨眼的大理寺少卿,此刻眼中罕见地流露茫然无措。 他仰头看向宁星棠:“雅儿不喜欢吃糖吗?”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觉得她吃过糖?” 姜珩愣住。 商墨幽幽开口:“她出生就被生母关在密道,非打即骂,以生母厌恶她的程度,能吃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糖吃。” 姜珩这才注意到,如雪般漂亮的人儿身上,有道道青紫的痕迹。 映在她比雪还白的肌肤上,极为显眼。 “疼吗?” 宁星棠凉凉道:“姜少卿真是没挨过打,不知道被打的疼。” “要不我打你两下,给你感受感受?” 说着,她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姜珩,“里面的药丸,一天三粒。” 姜珩小心地收好瓷瓶。 他闭了闭眼,掩住眼中的痛心,轻声哄道:“雅儿,我是哥哥。” 他依旧伸着手,掌心是一颗白色的糖果,“你叫姜雅,是淮阳侯府小郡主。” “哥哥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佛说人生苦甜交织,有些人是先吃甜,后吃苦。” “而有些人是先吃苦,后才有甜吃。” “我们雅儿啊,是雪花变成的小仙女,仙女下凡,需要先经历磨难吃苦。” 姜雅小身子一颤。 她抬眼,小心看了眼姜珩,又猛地低下头。 姜珩继续道:“刚刚和你说话的漂亮姐姐是鬼神上来历劫,她也吃了十年的苦。” 姜雅动了动,怯生生地看了眼姜珩—— 真的吗? 姜珩丝毫没有坑骗儿童的负罪感:“不信你问她!” 宁星棠靠在密道石壁上,双手环胸笑得美艳妖娆,“妙啊,姜少卿,我成了你们兄妹表演的一环。” 第273章:这么多年原来都是我错付了 姜珩看向商墨:“阿墨,你告诉雅雅,你的王妃是不是鬼神?” 商墨瞟了眼如雪般的小女孩,似笑非笑嗯了声,“秉文还真是有了妹妹,忘了兄弟。” 姜珩毫不犹豫补刀:“为妹妹,本世子不介意插兄弟两刀。” 商墨挑了挑眉:“这么多年原来都是我错付了。” 淮阳侯听着二人打趣的话,心头的悲痛散去些许,向姜珩道:“密道空气不好,赶快将你妹妹抱出来。” 姜珩感受到姜雅身上的抗拒与害怕,不敢强迫她,只得祈求地看向宁星棠。 宁星棠指尖卷着发丝,视线在姜雅身上顿了片刻。 许久之后,她红唇轻启,“本小姐确实是鬼,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商墨瞳孔猛地一缩。 纵然知道她是鬼,可每次听她这样说,他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揪着疼。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棠棠……”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宁星棠心中翻涌的仇恨微微散去。 她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恨意,缓和了声线,“这世上没有仙女,只有鬼。” 姜雅小小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淮阳侯无语地看了眼商墨—— 你倒是管管你夫人啊!都把我女儿吓死了! 商墨懒洋洋回他眼神—— 管不了。 淮阳侯:“……” 他心疼地看着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的姜雅:“雅雅,爹给你准备了漂亮的衣裙,还有很多好吃的,爹带你回家看看,好吗?” 姜珩也轻声道:“哥哥带你回家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 话落,他似是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他们一直想要个姐姐。” 淮阳侯连连附和:“就是,梓然和清欢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就等着你回家拆礼物呢。” 姜雅虽然被淮阳侯夫人关在密道。 但她八岁前,寺中有一位老妇人,会悄悄来看她。 婆婆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有可爱的小兔子,高贵的猫咪,聪明的狗狗…… 她有一次过生日,婆婆给她带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可是那只小兔子,被母亲打死了。 母亲骂她怪物,恨不得她死,说她不该出生…… 但她的出生,不是她能做主的啊。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生成这副模样。 要不是答应了婆婆,要好好活下去,她或许已经如了母亲的愿死了。 姜珩试着抬起手,轻而小心地碰了碰姜雅如雪的发丝。 这一次,姜雅只是瑟缩了一下,并未完全躲开。 姜珩的手指落在小女孩软软的发丝上,呼吸猛地一窒。 他眼尾闪过晶莹,将掌心的糖递了过去,“小仙女历劫的苦已经过去了,该尝尝甜甜的糖了。” “以后你的人生,只有甜,没有苦。” 姜雅依旧将头埋在双腿间,不安感弥漫全身。 婆婆也说过她是下凡历劫的小仙女。 可仙女都是漂漂亮亮的,就像刚刚说自己是鬼的漂亮姐姐那样漂亮。 她长得这么恐怖,根本不是仙女。 连母亲都厌恶她,除了已经去世的婆婆,没人会爱她。 看着无论姜珩怎么哄,姜雅都缩着身子。 姜珩也仅限于能碰碰她的发丝。 一旦碰到她的肌肤,她就更加惊恐地往后缩。 约莫半个时辰后,某自称是恶鬼的没了耐心。 姜珩只觉猩红衣裙划过眼前。 随即,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捏着姜雅的下颌,迫使她抬头。 宁星棠微微上翘的眼尾染着一丝不耐,“不想继续被关在这,就起来出去。” 姜雅被她捏住下颌,睁着满是泪水的眼眸,委屈地看着她。 宁星棠嗤笑一声:“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被亲娘厌恶不待见,有什么大不了。” “本小姐被亲爹亲娘,外加五个哥哥厌恶打骂,都没觉得委屈。” “我告诉你,谁让你不爽了,你就让谁更加不爽,杀人没有诛心好玩。” 说着,她满眼嫌弃,“你不是仙女下凡历劫,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只有鬼怪。” “鬼的宗旨,有仇必报,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消耗别人。” 她微微躬下身子,声线满是诱惑,“想报仇吗?让她也尝一尝被关在密道的滋味?” 心疼妹妹的姜珩:“……” 爱女心切的淮阳侯:“……” 被兄弟为了妹妹插了两刀的墨王殿下:“……” 鬼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姜雅肌肤极为娇弱。 宁星棠没用多大力,下颌就出现红印子。 看上去,就好似霜雪落了红梅,极为惹人心疼。 淮阳侯一颗老父心,几乎碎了,“王妃,你下手轻点,雅雅一身伤呢!” 宁星棠幽幽睨了他一眼,松开手,“痛快点,要不要报仇。” 姜雅瑟缩着拽住姜珩云白的衣袖,瘦弱的手指比上等的云锦还白。 她摇摇头,细声细气,“不要。” 她因长年累月被关在密道,没与人接触,说话的语调微微有些怪异。 若非当初婆婆教她,恐怕她现在连话也不会说。 宁星棠挑眉:“为什么?” 姜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淮阳侯夫人:“她是阿娘。” 短短四个字,顿时让淮阳侯夫人泪流满面。 她泣不成声,身子剧烈颤抖着,眼中有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悔恨。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啊! 她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她不配做她的阿娘。 姜雅望着淮阳侯夫人:“我知道你很厌恶我……” “不!孩子……是阿娘错了……”淮阳侯夫人哽咽着出声。 淮阳侯愣愣看着姜雅,热泪盈眶。 她的女儿,如雪般纯净善良。 宁星棠恨铁不成钢:“没志气,蠢。” 姜雅委屈地抿着唇。 姜珩心疼得不行,伸手将她抱起,同时将糖喂到她口中,“哥哥带你回家。” 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口腔,姜雅双眼微微一亮,随即搂着姜珩的脖子摇头。 淮阳侯看儿子抱起女儿,连忙上前,扯出一抹和蔼的笑,“雅雅为什么不回家?” 但他平日就不苟言笑,如今勉强扯出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姜雅顿时吓得将头埋在姜珩脖颈,糯声糯气带着哭意,“阿娘不喜欢我。” 第274章:怎么这么娇嫩 淮阳侯夫人嘴唇动了动。 宁星棠嗤笑一声:“愚蠢!” “她是给了你生命没错,但你根本没错,你的出生你不能决定,可你能决定你的人生。” “她不爱你,弃你如敝履,自有人视你为珠宝。” “你要是还想因为她一个人,画地为牢,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而你呆在这密道,对你也不算没好处。” 姜珩紧紧抱着姜雅,闻言震惊地看向宁星棠,“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星棠好心情解释:“白化病患者皮肤很娇弱,阳光晒久了会受伤。” 淮阳侯听言,老泪止不住地涌出,“有没有治愈的办法?就算要我倾家荡产也行。” 宁星棠声音幽冷:“没法治愈,好好照顾,还能多活些年头。” 她歪头看着淮阳侯:“你把她带回府,不怕旁人对侯府指指点点?” “她是本侯的女儿,是淮阳侯府小郡主,本侯没法堵住悠悠众口,但本侯活一天,必会护她一天。”淮阳侯的声音极为坚定。 宁星棠勾了勾唇角,看向姜雅,“不是所有人都厌弃你。” 姜雅乖乖地趴在姜珩怀中,睁着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看淮阳侯,又看看姜珩。 最终,她看着淮阳侯夫人,眼底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渴望。 淮阳侯夫人看着她,眼中满是悔恨,“孩子……” 姜雅瑟缩了一下,将脸埋在姜珩肩头。 姜珩轻轻拍着姜雅的后背,声音很低很轻,“雅雅,大哥带你回家,好吗?” 姜雅趴在他肩头,许久之后闷闷嗯了声。 被关在密道十三年,姜雅终于离开那个密道。 光亮洒落在她身上,投射出点点光影,衬得她愈加如同落入雪中的精灵。 淮阳侯夫人这是第一次,在日光下看清楚自己的女儿。 她踉跄着上前,伸手想碰一碰自己的女儿。 姜雅却因为感受到她的气息,原本安安静静趴在姜珩肩膀上的她,却在淮阳侯夫人即将碰到她时,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不要打我……” 淮阳侯心疼至极,连忙道:“你别碰她!她怕你!” 淮阳侯夫人收回手,捂着嘴流泪。 “娘错了,孩子,娘真的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得嘶声竭底。 可没人同情她。 迟来的忏悔,比草贱。 姜珩小心地用袖子遮住姜雅,朝宁星棠道:“今日之事,多谢王妃。” 他顿了顿,问道:“日后雅雅有不舒服,可以来找你吗?” 宁星棠欣然应允:“可以。” 姜雅悄悄抬头,怯生生看着宁星棠。 宁星棠对上她如小兔般小心翼翼的眼神,笑得秾丽明艳,“以后会有很多爱你的人。” “但是因为你的外貌,会有很多人议论你。” “你只需记住,外人的眼光伤害到的不是你,而是爱你的人。” “因为爱你,他们会在乎你的一举一动,你如果因为外人的眼光而难过,那爱你的人会比你更难过。” “你伤心一分,爱你的人会伤心十分。” 前世她接触过一名白化病患者。 她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中被孤立。 十岁就抑郁而终。 她真心希望,姜雅能好好活着。 姜雅轻轻点了点小脑袋:“谢谢鬼姐姐。” 鬼姐姐? 宁星棠嘴角抽了抽。 她翻了个白眼,朝商墨道:“回家睡美容觉。” 在她踏出房门之际,淮阳侯夫人的声音传来,“她的寿数可有影响?” 宁星棠侧眸。 淮阳侯夫人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泪痕。 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毫无平日的贵妇形象。 她双手紧紧绞着帕子,紧张地看着宁星棠。 “她没有先天性心脏病,目前只是营养不良以及长期不见阳光才导致生长受限。” “白化病是由于她体内缺乏能让毛发变黑的一种东西,但只要没有心脏等器官方面的问题,是能和正常人一般寿数。” “以后好好调养,寿数不会受影响。” 淮阳侯夫人听言,悬着的心猛然放下。 还好,她还有弥补自己错误的机会。 可是,女儿这般惧怕自己。她还会愿意亲近自己吗? 淮阳侯与她夫妻数载,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 他轻叹一声,上前擦去她面上的泪,“雅雅是个通透的好孩子,以后好好对她。” 淮阳侯夫人噙着泪点头。 今日淮阳侯府注定不平静。 不过对于淮阳侯他们怎么安置安雅,宁星棠不感兴趣。 如果淮阳侯夫妇因为姜雅,而将姜梓然兄妹赶出来。 那她正好给他们兄妹改姓秦,入秦家族谱。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查清大哥试卷被盗之事。 马车上,宁星棠瞅着处理事情的商墨,幽幽开口,“柳澄肯定盗用了大哥的卷子。” 商墨头也不抬:“嗯。” “你能把考生原卷盗出来看看吗?” 商墨抬起头,唤了她一声,“小海棠。” “干嘛?”书上说过,男人突然温柔叫你,非奸即盗。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宁星棠茫然眨眼:“啊?什么身份?” 商墨探过身子,屈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 “你干嘛弹我!”宁星棠捂着额头,气鼓鼓地瞪着商墨。 “惩罚你总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我怎么记不住自己……”宁星棠话未说完,猛地睁大双眼,惊喜道:“你的意思是我能去查看原卷?” 商墨颔首:“嗯,你是墨王妃,有权进入贡院,顾老是大哥的恩师,你和大哥的关系他清楚得很。” “他知道秦家和镇国公府是蒙冤的,这些年也在暗中查找证据。” “贡院每年考生的试卷,都是由顾老封存在贡院,此次舞弊,由本王和顾老彻查。” 言外之意,想看原卷轻而易举。 宁星棠放下捂住额头的手,双眼亮晶晶的,“那我明天就带大哥去贡院找试卷。” 商墨看着她光洁的额间,微微泛着红晕,顿时心疼了,“怎么这么娇嫩?” 宁星棠心情好,也不和他计较。 她骄矜地扬着下颌:“海棠本就娇嫩难养,王爷后悔了?” 第275章:乖,进去一点儿 商墨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轻笑一声,“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这八字名言,是自家鬼王妃教导荷香府掌柜的。 荷香府以吃食闻言,除了太子和自家鬼王妃,没人知道背后东家是他。 虽然南辰之人都知道荷香府背后东家必然身份不简单,但总有一些纨绔子弟占着家族,点了菜却又各种借口不要,拒绝付钱。 这种情况很少,但并不代表没有。 他懒得与他们计较,都是将人打一顿赶了出去。 但自家鬼王妃知道后,教育了掌柜的一顿。 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秉持着这个原则,但凡点了菜不付款的,不会被打,但欠条会送到他们府上。 这些纨绔子弟多数都是家中不受宠的。 来荷香府只是为了找存在感。 他们根本不敢让掌柜的将欠条送到家中,便再不敢在荷香府乱点。 宁星棠轻哼了哼,睨着他手中瓷瓶,“这是什么?” 商墨打开盖子,指尖蘸取白色药膏,“凑过来点。” 宁星棠一嗅,便知道这是上好的药膏。 哦。 重点是这药膏是她调配给他的,针对跌打淤肿效果特别好。 她脑门上那印子,怕是没到王府就自行消退了。 这败家男人! “王爷可真败家。”宁星棠凉飕飕开口。 商墨微微探过身子,伸手轻捏住她精致的下颌,“用在王妃身上,不算浪费。” 轻淡的药香萦绕呼吸,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 宁星棠全身汗毛一竖,身子微微一颤。 四肢百骸,似涌入丝丝缕缕电流,激得她头皮发麻。 她葱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微微偏过头,“你……你擦药就擦药……别动手动脚。” 商墨喉间溢出低低笑音:“本王只是动手,并未动脚。” 清凉感从下颌传来,宁星棠长睫轻轻颤动,脆弱得如同蝶翼。 她抿了抿唇角:“调制这药膏的药材极为珍贵。” “在为夫眼中,唯有眼前一株海棠最为珍贵。” 宁星棠心头,涌入丝丝缕缕甜意。 她扬着下颌,神情傲娇恍若一只高贵的布偶猫,“那夫君可得好好记住这句话。” “若是以后你敢养其他花,我就把你化作花肥,和她缠绵相依。” 商墨清润如寒玉的嗓音中,蕴着笑意,“夫人放心,为夫只养得起这一朵海棠,也只想和这朵海棠缠绵相依。” 马车晃晃悠悠,宁星棠嗅着轻淡的药香,眼帘渐渐合下。 为了赶回京城看揭榜,她这几天每天睡得很少。 此时心神微微放松,困意顿时上涌。 商墨给她涂完药膏,看着少女一点一点的小脑袋。 他淡若青山的眉眼蔓延宠溺笑痕,伸手扶住少女的小脑袋,轻轻起身,坐在她身侧。 将她拥入怀中,商墨在她发顶落下轻轻一吻。 到了王府,商墨并未唤醒她,而是将她横抱起下了马车。 “唔,到家了?”宁星棠眼睫颤了两下,嘟囔一声。 娇软的声线,满是睡意,撩人心弦。 商墨轻轻嗯了声:“继续睡吧。” 宁星棠在他怀中蹭了蹭,沉沉睡去。 府上其他人见状,都极有眼力劲儿地放轻了声音。 商墨横抱着宁星棠,步伐缓慢而稳定,一路走回茗清院。 回到内屋,他动作轻柔地将宁星棠放上床。 挥退了鸢语和绿莺,亲手给她脱掉鞋袜。 看着少女白皙的脚,以及那宛如珍珠般的脚趾,他心头莫名一动。 他记得外祖说过,小豆丁脚腕上,有一个红色胎记,形状恍如盛开的西府海棠。 想到这,他鬼使神差,轻轻撩起少女火红的裙摆。 入目先是少女线条精致的脚踝。 肌肤瓷白细腻。 他动作微微顿住,抿紧唇角。 “冷……”宁星棠迷迷糊糊吐出一个字。 商墨下颌线紧绷。 只要再往上掀开一点儿,就能看到外祖说的胎记。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迟疑了。 宁星棠睡梦中,感受到脚踝传来阵阵冷意。 她忍不住缩了缩脚。 商墨恰好放下她的裙摆。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来。 丝质的裙摆,被微风勾起。 一朵盛开的海棠花,霎时映入商墨眼中。 转瞬又淹没在火红的裙摆下。 商墨瞳孔猛地一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紧紧盯着宁星棠,直到少女吴侬软语的委屈声传来,“好冷……” 商墨瞬间恍如大梦初醒。 他这才惊觉自己将少女放在了被褥上,天色微暗,吹进屋的风带着丝丝缕缕凉意。 他连忙蹲在床侧,哄着她,“乖,进去一点儿。” 宁星棠趴在被褥上,白嫩得宛如剥了壳鸡蛋的小脸,蹭了蹭柔软滑嫩的被褥,却一动未动。 商墨无奈,起身关上窗户,低低吩咐鸢语,“再拿一床云锦被褥来。” …… 翌日。 宁星棠一大早,就带着乔装打扮成太监的秦泠舒进了贡院。 进入贡院,秦泠舒被顾明修叫走。 宁星棠百无聊赖地在院中喝茶。 “小四。”忽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宁星棠眼帘低垂,转动着手中茶盏。 宁成帷疾步上前,站在她面前,“小四,你来贡院做什么?” 小四的名讳,上了皇家玉碟,能进贡院,却不能接触重要资料。 难道……小四是为了秦泠舒而来? 同样姓秦,小四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宁星棠眼也不抬,声音清冷淡漠,“我们的榜首大清早跑贡院,是心虚要来查阅卷宗?” 按照南辰律法,榜首有资格查看考生试卷。 宁成帷清润的眉眼,透着一丝不解,“小四,大哥是榜首,你为何不高兴?” 小五得知他是榜首,可是高兴得很,亲自给他做了烧尾宴的一道名菜——生进二十四气混沌。 她一天一夜不睡,做出了不同花样口味的馄饨。 可小四呢,连一句祝福都没对他说。 明明以前考试,小四总会第一个给他送上祝福,还会做一桌好吃的菜。 宁星棠唇角勾起一丝笑痕,眼底毫无笑意,不答反问,“宁成帷,你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第276章:宁大公子,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 宁成帷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宁星棠慢条斯理撩起眼帘,冷冷看着他,“本王妃是墨王正妃,你一个小小的榜首,见到本王妃竟不行礼。” “还是宁大公子觉得新科状元已经是你囊中之物,竟敢这般无视皇权。” 宁成帷眉头紧紧蹙起,随即缓缓行了一礼:“草民见过墨王妃。” 藐视皇权的罪名,就算贵为首辅,也只有死路一条。 宁星棠并未叫他起身,只是垂眸把玩着手中茶盏,“宁大公子这礼行得不规整。” “来人。”她话锋骤然一转。 徐阳立刻上前:“王妃有何吩咐?” 宁星棠漫不经心开口:“本王妃记得,王府中人的礼仪,就是徐副统领教导?” 徐阳咧嘴一笑,极为配合,“承蒙王爷厚爱,属下力气大,所以让属下教导他们规矩。” 宁星棠嗯了声:“那就好好教教宁大公子行礼,免得日后封了官,让人耻笑。” “是。”徐阳嘴角几乎咧到耳后,摩拳擦掌走向宁成帷,“宁榜首这姿势不标准啊,腰挺得这么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份比王妃尊贵呢。” “还有这手,是伸不直吗?弯得像鸡爪。” 说着,他手中剑柄一转,重重击在宁成帷手肘。 “嘶……”宁成帷猝不及防,疼得捂住手肘,身形也歪了。 “宁大公司这礼行得,啧啧,还真是不伦不类。”徐阳鄙夷地嗤笑一声。 宁成帷眉头紧紧拧起,冷冷看向宁星棠,“小四,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宁星棠端着青花瓷茶盏。 袅袅水汽,伴随着青蓝色的茶盏,衬得她莹白纤细的手指,恍若上等白玉雕,美轮美奂。 她慢条斯理品了一口茶,殷红的唇瓣染上一层水渍,平添几分瑰艳妖娆。 她懒懒撩起眼帘,红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跪下!” 宁成帷不可思议地看向宁星棠:“你……你让我跪下?” 宁星棠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碎音。 随之而来的,是她淡漠清寒的声音,“跪下。” “你!” “砰——”徐阳直接一脚踢在宁成帷腿弯。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重重跪在地上。 徐阳按住他,剑柄抵在他后脖颈处,“你什么你,竟敢对王妃出言不逊。” “宁成帷,别说你现在只是个榜首,就算你是新科状元,见到王妃也得恭恭敬敬行礼。” 宁成帷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跪在宁星棠面前。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宁星棠:“小四,你不是说过,就算你嫁给墨王,也不需要我们向你行礼的吗?” 宁星棠弯腰,一手杵在膝头抵着下颌睨着他:“宁大公子,尊卑有序,这是你经常教育我的。” “那不过是我随口之言,宁大公子竟然当了真,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也敢不向本王妃行礼!” 她回宁府后,宁月瑶经常陷害她。 她唤宁成帷哥哥,宁成帷让她叫自己大哥,冷声说哥哥唯有宁月瑶有资格唤。 说她不过乡野来的野丫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没有资格做他妹妹。 此后,他不允她唤他哥哥,府内可以唤大哥,出了府只能唤大公子。 她不解,问宁成帷—— ‘可我当初回家时,你让我唤你哥哥。’ 宁成帷神色很冷,面上满是不耐,说那不是他随口之言,不能当真。 宁星棠看着宁成帷有些惨白的脸色,勾了勾唇角,“徐阳,不敬王妃是何惩罚?” “按照律法,不敬王妃者,押入大理寺七天反省。” 大理寺在姜珩的管理下,如同恶魔地狱。 进去之人,都要被扒下一层皮。 宁星棠摩挲着下颌:“宁大公子细皮嫩肉的,本王妃心善,也不为难宁大公子。” 宁成帷甩开徐阳的手:“大哥就知道小四心疼大……” 话未说完,宁星棠淡漠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就让他在这跪两个时辰吧。” 她话音落下,宁成帷双眼蓦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小四,你……你说什么?” 徐阳伸手点了他的穴位,双手抱剑瞅着他,“王妃心善,就不与你计较你的过失。” “不过为了让你认识并反省自己的错,就在这跪两个时辰。” 宁成帷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他双眼睁大,愣愣地看着宁星棠。 这话,很熟悉。 他对小四说过无数次。 只不过他口中说的是—— ‘小四,瑶瑶心善,不与你计较你伤害她之事。’ ‘你就在这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徐阳站在宁星棠身后,朝宁成帷无声道:“蠢货。” 明明王妃这么好的人,他们不珍惜,活该现在王妃不要他们。 宁星棠垂眸,静静翻看着手中书籍,声色极淡,“宁大公子,人做错了事,总得付出代价。” “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以后惹恼了贵人,给宁府带来灾祸。” 宁成帷闻言,心猛地一紧。 这话,也是他经常挂在嘴边训斥小四的话。 每次小四做错了事,他都这样心安理得惩罚她。 可今日,为何会觉得这句话听在耳中,心头有些难受? 一个时辰后,秦泠舒从存放考卷的屋内出来。 他冠玉般的面容,满是冷意。 看到跪在院中的宁成帷时,微微一愣。 随即,他侧身站在树后,静静看着。 徐阳眼尖,看到秦泠舒。 他挪着脚步来到秦泠舒身边,悄声道:“大公子,您找到您的试卷了吗?” 秦泠舒眼底划过冷意,低低嗯了声。 徐阳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果断转移话题,“宁成帷仗着自己考上榜首,就敢对王妃不敬。” “王妃心地善良,只罚他跪两小时。” “可我瞧着,他根本不懂感恩。” 秦泠舒看向宁成帷的目光,恍若噙着冰霜。 他玉质般的嗓音,覆满冷意,“他不是不懂感恩,是觉得棠棠没资格且不舍得惩罚他。” 徐阳轻嗤一声:“王妃身份尊贵,罚他去洗恭桶都有资格。” “以前王妃把他们当宝的时候,自然舍不得。” “不过如今王妃心里眼里只有你们三位公子,自然舍得。” 说着,他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我有些想不通,以王妃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弄死他们,为何不动手呢?” 第277章:血缘的牵绊 秦泠舒眸光微闪。 是啊,按照棠棠最近的行事作风,对于恨的人,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她为何一直留着宁家兄弟? 徐阳自言自语:“或许是血缘亲情的牵绊吧。” 血缘亲情…… 秦泠舒瞳孔猛地一缩。 棠棠当年就因为这所谓的血缘亲情,离开秦家。 如今,她会因为这血缘亲情,舍不得对宁家下手吗? 他袖中的手紧紧攥住。 太太会再度因为宁家,不要他们吗? 她在秦府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到了秦府后,却将自己活得比丫鬟还卑微。 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难道,他们和棠棠就逃不脱血缘亲情这个诅咒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贡院来往的官员不少。 他们基本都认识宁成帷。 此时看到风光霁月的宁大公子跪在宁星棠面前,纷纷围观。 一名刚调回京城的官员,疑惑地问道: “不是说宁家三位公子掉一根头发,宁星棠都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怎么舍得让他跪着?” 旁边的同僚抱着书本,低低道:“你今早刚回京城不知道,宁四小姐大婚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放毒物咬宁家兄弟,宁老三要打她,她一匕首毁了他的脸,要不是宁老四习得一身医术及时赶回,宁老三连参军的资格都没有。” “要我说嘛,白眼狼都比宁家三兄弟懂得感恩,就算是一块冰,捂了十年也该捂热了,可宁家三兄弟,别说捂热,表面的温度都没暖一分。” “真是奇怪,之前我只觉得宁四小姐舔狗般的行为令人厌恶,可现在却觉得宁家兄弟的行为更令人厌恶。” “我也是,现在想想都替宁四小姐觉得不值。” “宁五小姐冬日想吃城外湖里新鲜的鱼,宁四小姐在冰冷的湖水里呆了几个时辰,抓到了鱼,冻得一身伤。” “我还听说宁大公子喜欢冬日寒夜中墨梅枝头露水泡的茶,宁四小姐就整夜不睡,守在梅树下收集露水。” “啧啧,听起来是宁四小姐可怜,可我觉得这都是她自找的……” 宁成帷听着周围官员的低声议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明明这一切都是小四自愿做的,他们怎么反而还成了白眼狼? 宁星棠翻动书本的手顿住。 恰好话本上的字是—— 她用尽生命爱的家人,将她锁在地窖三年,最后在养女的大婚之日,将她活活烧死在地窖。 她目光落在这句话上,迟迟未曾移开目光。 呵。 烧死,凌辱惨死…… 没错,真的是自找的。 秦泠舒听着有人说宁星棠是自找的,薄唇抿得紧紧的。 他从树后走出,清冷声音带着摄人冷意,“宁四小姐是心善,最看重……” 他顿了顿,极快地看了眼宁星棠,眼底满是复杂,“最看重血脉亲情。” “可是她看重血脉亲情,她的亲人却视她如敝履。” “一片赤诚真心,被血缘亲人随意践踏。” 他缓步走到宁成帷面前,垂眸看着宁成帷,一字一句宛如浸透冰霜,“宁成帷,你踩着她一颗鲜血淋淋的真心,这些年入睡,不会不安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宁成帷怒视着他。 话音出口,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能说话了。 他仰头看着秦泠舒,想站起来。 却因跪得时间太久,膝盖疼到麻木,根本没法站起来。 他单手撑在地上,勉强稳住身子。 忽地,头顶传来疼痛感。 随即,一本书落在面前。 风吹过,恰好翻到最后一页。 入目,便是那句‘她用尽生命爱的家人,将她锁在地窖三年,最后在养女的大婚之日,将她活活烧死在地窖’。 他目光紧紧盯着最后几个字。 脑中,不自觉浮现宁星棠被困火海的画面。 可是她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可能把她关在地窖,让她被火烧死! “宁成帷,秦公子真的是胡说吗?”少女清冷淡漠,带着压迫的声音随风传入耳中。 宁成帷猛地抬眼,恰好撞入少女那双漂亮却没意思温度的眼眸中。 他心头猛地一紧,到了唇边的‘难道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宁星棠站起身,看向秦泠舒,眼眸冷意迅速消退,染上温度,“秦公子。” 秦泠舒眉眼带上笑,如同三月春风拂面,“王妃。” 他抱拳行礼,礼节周到,挑不出一丝错。 徐阳的声音适时传来:“宁大公子,好好看看学学,这才是标准的礼仪。” “你不敬王妃就算了,行礼腰不弯,手不直,就你这样,还能被称为京城贵公子之首,那些恭维你的人,怕是眼睛聋了。” 宁成帷脸色青白交加,冷冷看着徐阳,“徐副统领,我的礼仪是教导皇子的夫子所教,还轮不到你指点。” 话落,他撑着身子站起来,看向秦泠舒,“秦公子,之前敬你一分,是看在同为麓山书院学子的份上。” “如今你已落榜,今日我当你是落榜心里难受,不与你计较刚才的话。” “但若是以后你再对我这般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啪”—— 她话未尚未落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宁成帷捂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宁星棠,“你……你又打我?” 以前就算他掉了一根头发,小四都会心疼地收集起来。 可自从她嫁给墨王,短短的时间,已经打了他两次巴掌。 她怎么敢的? 他可是她的亲生大哥! 宁星棠拿出手绢,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宁成帷,说话客气点。” 秦泠舒看着宁星棠,嘴角微微勾起。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小四不愿意要宁家人。 这就够了。 “徐阳,送秦公子回去。” “是,王妃。” 秦泠舒走后,宁星棠慢悠悠扫了眼众人,指尖一松,白色的绢帕飘飘忽忽落下。 宁成帷仰头,视线顺着手帕移动。 伴随着落在地上的手帕,是少女寒凉的声音,“宁成帷,今日只是小惩,以后再对本王妃不敬,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大理寺的滋味。” 宁成帷呆呆看着落在地上的手帕。 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第278章:我告诉过你,你妹妹已经去世了 秦家客栈。 秦枫逸看到秦泠舒回来,急急问道:“大哥,结果怎么样?” 秦泠舒淡淡吐出一句话:“柳澄的试卷字迹,和我一样。” 贡院门口贴着的试卷,笔锋是他的,内容却不是。 而今日去贡院看了柳澄的试卷。 内容是他写的,被柳澄修改添加过,字迹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啪嗒! 秦泠舒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 秦枫逸手指微动,毒药话落手中,“谁?” 秦泠舒抬手,淡淡开口,“阿竹,进来吧。” “是,公子。”房门被推开,低着头的阿竹站在门外。 秦枫逸松了口气,收起毒药。 他看着落在阿竹脚边的食盒,以及跌出食盒打烂的瓷器,“你重新准备点开胃的吃食送过来。” 阿竹不答,只是低着头站在门口。 秦枫逸眉头微微蹙起:“快去呀。” 阿竹依旧是低着头站在门口。 秦泠舒深深看了眼阿竹,声音没了以往的暖意,“进来关上门。” 秦枫逸不解地看看自家大哥,又看看阿竹。 阿竹身子微微一僵,动作有些僵硬地进入房间。 刚把房门关上,他就扑通一声跪在秦泠舒面前。 秦枫逸:“???” 秦泠舒眼中带着受伤,声音很平静,“为什么?” 阿竹身子颤抖着,重重磕了一个头,“公子,对不起。” 秦泠舒定定看着他的头顶,身子有些不稳地晃了下。 “大哥。”秦枫逸连忙上前扶住他,看向阿竹,“你做什么错事了?” 阿竹只顾磕头。 不过几下,额头就红肿不堪。 秦泠舒闭了闭眼,出口的嗓音有些沙哑,“阿竹,我告诉过你,你妹妹已经去世了。” 阿竹泪流满面:“公子,对不起……” 秦枫逸一脸问号:“等等,大哥,你和阿竹在打什么哑谜?” 秦泠舒垂眸,遮住眼底痛色,维持着声音平静,“柳澄考卷的字迹,和我几乎一样。” 秦枫逸双眼猛地瞪大。 他看看阿竹,又看看秦泠舒,“阿竹把你的手稿卖给了柳家?” 要想模仿一个人的字迹,需要大量此人的手稿临摹。 而手稿,除非亲近之人,否则外人根本拿不到。 柳澄能临摹大哥的字迹,只有一种可能—— 大哥这些年的手稿阿竹并没有销毁,而是卖给了柳家! 秦枫逸不敢置信。 他上前一把拽住阿竹的衣领,力气大得几乎将人拎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竹额头的血丝流下,染红了面颊。 他眼中毫无生气,明显已经存了死志,“奴才对不起公子,奴才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公子和秦府的恩情……” 秦枫逸恶狠狠拽紧他:“报答?你拿什么报答?” “大哥十年寒窗,就这样被你毁了!” 他猛地用力将阿竹甩出。 看着阿竹身子将屏风砸倒,秦枫逸猩红着眼,一脚踹飞旁边的椅子。 他喘着粗气,上前两步又拽起阿竹,“大哥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他?” “二弟,放开他吧。” “大哥!” “柳家欺骗他,说他妹妹还活着。” 秦枫逸闻言,掐住阿竹脖子的手忽地失了力道。 “二弟,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选择。” 为了棠棠,他可以做好人,更可以做坏人。 秦枫逸松了手,神色极为复杂地看着阿竹。 阿竹忍着身上的痛,爬起来重新跪好,“公子,求您不要因为奴才伤了身。” “奴才这条命是你给的,你随时可以拿走。” “拿走你的命,能换回大哥的榜首吗?”伴随着一道冷若冰霜的女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妹妹!”秦枫逸双眼一亮。 宁星棠小脸冰冷,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阿竹,“大哥从未将你当做过下人,让你陪他一起入学堂,你的吃穿用比大部分官宦嫡子都好。” “大哥打算科举过后,为你购置府邸,让你有资格参加科举。” “秦竹,这是大哥为你取的名,已经送到了户部落户。” 阿竹猛地抬起眼,惊颤地看着宁星棠。 宁星棠眼中满是寒霜:“柳家三十年前,诬陷秦家通敌叛国,私吞军粮,踩着秦家一百多具尸骨上位。” “你觉得,就算你妹妹真的活着,你把大哥的手稿拿给了柳家,柳家会让你们兄妹相见?” 阿竹身子抖如筛子,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洗脑了。 宁星棠踏进屋内,火红的裙摆从阿竹面前扫过。 她将手中一直捏着的文书,摔到阿竹面前,“这是你新身份的文书。” 砸在面前的文书,入目便是秦竹两个字。 阿竹死死盯着那两个字,呼吸有些不稳。 他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开口,却感觉肺部被搅紧,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着,无法咽下也无法吐出。 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视线,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每一次呼吸都似要将即将涌出的眼泪逼回,最终却只剩下急促的气音。 秦泠舒松开手,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 他一步一步,步履有些僵硬地上前,蹲在阿竹面前。 修长干净的手指,捡起地上的文书,细细整理好。 “阿竹,你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亲如兄弟。” “这份文书,你好好带着,离开秦家后,也不要和柳家联系了,好好生活吧。” 话落,他拉起阿竹的手,将文书放在他手中。 阿竹五指不自觉用力,紧紧攥着文书。 他抬眼看着秦泠舒,紧咬下唇,喉咙深处传来的酸楚几乎无法抑制,像是火焰灼烧般的痛。 他张了张口,声音无法连贯,字词在喉咙里颤抖,话音断断续续: “公……公子……奴才错了……” 秦泠舒抬手,擦去他面上的血,“你我主仆情谊,今日结束。” “去吧,离开秦府。” 阿竹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捏着文书,每一个字如同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多谢公子6。” 音落,他动作迟缓地起身。 走出房间的身影,如同八十岁老翁。 “阿竹,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带着你妹妹的意愿活下去。” 临出门时,秦泠舒的声音传来。 阿竹身子一僵,行尸走肉般离开。 第279章:二哥去当花魁,我就能发财了 直到阿竹离开许久,房间内都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秦泠舒平静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寂静,“棠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宁星棠眉眼带上一分笑意:“大哥,我是来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秦枫逸笑眯眯凑上来,“小海棠发财了?” 宁星棠朝他扬起一个甜甜的笑:“二哥去当花魁,我就能发财了。” “到时候请大哥喝香的,吃辣的。” 秦枫逸:“???” “为什么是我当花魁?大哥吃我的血汗钱?” 宁星棠笑得眉眼弯弯:“因为二哥你更漂亮啊,花魁都是漂亮的。” 秦枫逸砸吧砸吧嘴。 感觉这话有些怪怪的。 “小海棠,你这话确定是夸二哥?” “那当然啦,不信你问问大哥,你是不是我们兄妹中长得最漂亮的?” 秦枫逸眨巴眨巴眼,随即得意地扬着下颌,“小海棠才是最漂亮的。” “不过二哥不需要卖身,卖艺就能让小海棠吃香的喝辣的。” 宁星棠诧异:“二哥还会跳舞?” 秦枫逸给了她一个白眼:“跳啥舞,你忘记二哥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宁星棠故作不知:“什么?” 秦枫逸气呼呼瞪着她:“医术!” “哦~”宁星棠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挪瑜,“原来二哥想救世济人啊。” “不过治病的钱没有当花魁多,二哥真不考虑换个职业?” 秦枫逸磨了磨牙:“如果大哥去当花魁,我倒是愿意跟着棠棠吃香的喝辣的。” 秦泠舒捏了捏眉心,一本正经,“为兄没有二弟美貌,这花魁的名头就不和二弟争了。” 秦枫逸学着青楼拉客女子的模样,朝宁星棠抛了个媚眼,“这位小仙女,奴家医术很好,您府中还需要府医吗?” “您放心,奴家价格绝对优惠,不要九百九十九两,也不要九十九两,只要九个铜板。” 宁星棠被逗笑。 她极为配合地从荷包里取出一片金叶子,掰了个芝麻大小的叶子尖尖下来,恍若放稀世珍宝般放到秦枫逸手中,“这位奴家,本小姐包你一年。” “这一年,你只许接待本小姐一人,不能接待其他人。” 秦枫逸食指和拇指,捏起掌心的一点点黄金凑到眼前。 他几乎瞪成了斗鸡眼:“不是,棠棠,你就给二哥这么点金子?” 宁星棠小脸满是心疼:“我穷。” 秦枫逸:“……” 秦泠舒被二人逗笑。 听着秦泠舒的笑声,宁星棠和秦枫逸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秦泠舒捏着眉心坐下:“棠棠,王爷在外面等你。” 宁星棠诧异地看向窗外。 院中,一抹月白身影负手而立。 他微微仰头,抬起手。 一片海棠花瓣随风飘落,飘飘忽忽落到他掌心。 隽美如山水画的男人,小心地拿起花瓣,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去吧,这么晚了,别让王爷担心。” 宁星棠秾艳的眉眼带上笑意:“大哥,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明日早朝,你随王爷一同参加。” “顾老等极为朝臣,要求会试重考。” “真的?”秦枫逸神色一喜。 宁星棠点点头:“嗯,殿下不上朝,朝堂基本是太子掌控。” 说着,她有些苦恼地拧起漂亮的眉头,“但是太子有点儿癫,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有一个好结果。” 说也奇怪,重生后每次和太子对视,她都有种熟悉感。 不是前世那种熟悉,而是……就好像在其他地方见过这个人。 可她见太子,都是在京城。 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见过他。 …… 慈恩寺。 颜青懒懒窝在贵妃榻上。 他身着单薄的里衣,墨发披散,几缕发丝垂落在胸前,为他平添几分瑰艳柔美。 太子无奈看着他露出衣摆的脚,抬手将窗户关下,“你昨晚当梁上君子吹了一夜冷风,刚才才退烧。” “现在开着窗户吹冷风,就不怕明日早朝起不来。” 颜青鸦羽般的眼睫低垂,婉转如莺啼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明明是我先遇见她,为何她却选择了别人。” 太子抵住窗沿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若无其事放下,倒了杯温水递给颜青,“阿卿,感情的事,不分先来后到。” 颜青睁开眼,看着他那张温润的面容。 忽地,他轻笑一声,“不分先来后到?那就是谁都可以抢。” 太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袅袅水汽升腾,遮住了他眼中异色,声音如同上等羊脂白玉般温润,“阿卿,你真打算和阿墨抢王妃?” 颜青扬了扬下颌,冷白如玉的脚踝,从衣摆探出,柔媚倾城。 他唇瓣略显苍白,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丝病弱。 只一眼,就让人心生疼惜。 “我才是小东西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太子放下茶盏,平静开口,“可是宁小姐的名字,已经入了皇家玉碟,是阿墨的正妃。” “无妨,我可以接受她二嫁,当然如果她不愿意二嫁,我不介意带着所有家产,去给她当三。” 太子:“……” “你真敢带着所有家产做这事,估计王叔会先打断你的腿。” 颜青满不在乎:“爹才不会,他舍不得凶我。” 他那也算有些血缘关系的老爹,哪都好,就是眼瞎。 竟然会看上柳皇后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还为了她,二十年未娶。 想到这,他撩起眼皮,看向太子,嘴角勾着一丝笑,看似飘然若仙,眼底却又暗藏阴邪,“你也该找小东西二哥看看眼睛。” 太子:“嗯?” “宁月瑶那种绝世碧莲,你都会让她进东宫为侧妃,这眼疾可不轻啊。” 太子垂眸轻笑一声:“母后让孤娶,孤娶了便是。” “将她们困在太子府,总比留在外面祸害其他男子好。” 颜青:“……” 他神色有些古怪:“你人还怪好的勒。” 太子失笑:“孤只会住在寺庙,这座院子,没孤的允许,她们进不来,娶多少个,与孤而言,没甚区别,只要母后不来扰孤清净就好。” 话落,他抬眼看向颜青,“明日顾老等老臣会要求会试重考,你会同意吗?” 第280章:诸位,你们觉得会试应该重开吗 翌日。 金銮殿。 太子高坐在龙椅上,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 目光落在站在顾明修身后的秦泠舒身上,眼底带着复杂。 能得她倾心相护,真的很幸运。 商墨瞅着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 太子今天给他的感觉,有点儿不同。 和前几次见面时的感觉不太一样。 顾明修手捧两份试卷,高声道:“太子殿下,这是考生柳澄和秦泠舒的试卷,秦泠舒声称自己的试卷被调换。” “今日一早,老臣带着秦泠舒入金銮殿,在太子和王爷的见证下,要求考生秦泠舒和柳澄,重新默写试卷。” 柳首辅冷哼一声:“一个寒门乡野出来的小儿,竟因落榜之事让得顾大人将其带入金銮殿。” “莫不是顾大人与这落榜小儿有交情,所以想要包庇他?” 顾明修神色很淡。:“胡言乱语。” “落榜学子那么多,若非顾大人想包庇他,为何独独带他入殿,而不带其他人?”柳首辅看向太子,“殿下,老臣觉得秦泠舒心机深沉,故意怂恿朝廷大臣,此人若不处置,那岂不是以后所有人都能随口就说考卷被调换!” “胡言乱语。”顾明修神色很淡。 “殿下,老臣的孙儿是人人称颂的才子,秦泠舒不过是穷苦山村来的学子,见识比不上柳澄,古人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柳澄能写出那么贴合民生的文章,完全是因为他愿意亲近百姓,了解百姓。” “胡言乱语。”顾明修神色很淡。 “你能不能换个词?” “胡说八道。” 柳首辅猝死。 他颤抖着手,指着顾明修,“顾明修,科举是最公平公正的考试,柳澄靠自己的本事夺得魁首,秦泠舒凭一张嘴就污蔑他作弊。” “这其中要是没点儿猫腻,老夫跟着你姓顾!” “顾家族人都是正直心善,你这种老奸巨猾的上不了我顾家族谱。” 柳首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我柳家是南辰第一大世家,鬼才愿意上你顾家族谱!” 顾明修转头看向商墨:“王爷,您要不要问问王妃,看看鬼愿不愿意上柳家族谱。” 商墨面无表情:“不愿意。” 柳首辅差点气晕。 户部尚书连忙上前道:“殿下,顾老欺人太甚,笼络落榜书学子随意污蔑榜首,太过分了。” “就是啊,要是每个落榜的凭借一张嘴就能诬陷上榜之人,那对上榜之人太不公平了。” “秦泠舒的文章我看了,写的前言不搭后语,就这种还被称为麓山书院第一公子,他平时的考试成绩怕都是作弊。” “就是,秦泠舒不过一介贫寒学子,根本写不出见识广博的文章。” 与柳家交好的文官,纷纷附和。 而武将们则持不同态度。 “说你们书呆子都是侮辱了这三个字,谁告诉你们没钱就不能有见识?” “有一种游玩叫穷游,老夫当年也很穷,照样走遍大江南北。” “秦公子在麓山书院那是每名夫子都称赞,他写的诗和文章水平远超柳澄这篇文章。” 商墨抬手,示意武将们停下。 他看向柳首辅:“柳首辅当真确定柳澄的文章是他写的?” 柳首辅得意仰头:“那是自然。” 商墨:“柳澄的文章,本王也看过,割裂感严重,似不是同一人所写。” 柳首辅瞳眸微缩:“你诬陷!” 商墨朝太子道:“秦泠舒签了状书,若是他说谎,愿饮下鸩毒。” 太子眉眼温润:“秦公子,你可知鸩毒一旦饮下,十息内就会毙命?” 秦泠舒撩起衣袍,跪在金銮殿上,掷地有声,“草民以性命发誓,柳澄试卷上的文章,确实是草民所写。” 顾明修适时道:“殿下,科举舞弊,事关重大,世家子弟的未来固然重要,但寒门学子的未来同样重要!” “他们寒窗苦读数十年,不求一代人就能跻身进入世家,只求有一个跃龙门的机会。” “南辰百姓千千万,殿下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 武将们随之附和:“是啊,殿下,寒门学子本就艰难,若是靠自己本事拼出的功名轻易就被权贵霸占,这对他们太不公平。” 跪在殿中央的秦泠舒,眼底色泽闪了闪。 他此次将这件事闹大,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秦家。 更是想为千万学子博一个未来。 一个王朝,若是完全被权贵把持,这个王朝也不会长久。 朝堂上,文官和武将吵了起来。 太子稳坐高位,静静欣赏众人吵架。 不怕他们吵,就怕他们不吵,那时候才会出大问题。 商墨冷眼看着众人争吵。 文官多数以柳家为首,自然认为柳澄没有舞弊。 武将则就事论事,认为秦泠舒没有说谎,柳澄的文章割裂感太严重。 顾明修待双方都吵得差不多了,才提议道:“殿下,秦泠舒和柳澄的文采都是有目共睹的。” “为了不让广大寒门学子寒心,同时还柳公子一个公道,老臣提议,重开会试。” 他和商墨商量过,重开会试是最公平的办法。 “臣附议。”有武将立刻赞同。 “臣不同意。”文官们站了出来,和武将唱反调。 户部尚书道:“殿下,南辰建国以来,从没有会试重开的先。” “若是因为一名考生的片面之词就重开会试,世人会觉得皇权也能随意侵犯,再不会对皇权有敬畏之心。” 顾明修沉声道:“天下非皇家天下,非世家之天下,乃是百姓之天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权贵并非生来就是权贵,乃是几代人的努力。” “你们之中,有的是寒门学子靠着科举站在这,有的祖辈是普通百姓。” “若是没有科举这个公平的机会,你们觉得你们能站在这吗?” 众文官瞬间噤了声。 太子嘴角勾着一抹笑,声音温润,“秦公子,先起来吧。” “谢殿下。”秦泠舒起身。 “诸位,你们觉得会试应该重开吗?” 第281章:小四竟然帮着外人欺负小五 几名老臣互视一眼,纷纷道:“臣同意。” 姜珩看了眼秦泠舒:“臣也同意。” 大理寺卿叹了口气:“臣也同意。” 眼看正二品以上的官员都同意了,其余文官看看柳首辅,又看看商墨和姜珩,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再说话。 柳首辅脸色黑得几乎能滴水。 太子浅浅一笑,给人如沐春风之感,驱散了心头不安,“既然没有反对意见,那便重开会试吧。” “殿下!重开会试不公平!”柳首辅急急反对。 户部尚书犹豫了一下,道:“殿下,考生上榜不易,重开会试对已经上榜的考生不公平。” 科举考试,实力占八成,运气占两成。 若是重开,可能落榜之人能上榜,而现今上榜之人可能落榜。 一些将科举考试看得比命还重的学子,可能会因此做出极端之事。 商墨不紧不慢道:“皇兄,臣弟觉得,不必所有考生都重考,就秦泠舒和柳澄重考就行。” 顾明修率先道:“臣附议。” 姜珩紧随其后:“臣附议。” “臣等附议。”武将们齐齐高呼。 文官们面面相觑。 最终,也默默躬身垂头。 这下子,正二品以上的官员,除了宁沧涯没表态,柳首辅持反对意见。 其余人要么同意,要么低垂着脑袋默认同意。 太子嘴角带着浅淡的温润笑意,缓缓扫了眼众人。 最后,目光定格在秦泠舒身上,“秦公子,在大殿上当众会试,你可同意?” 秦泠舒毫不犹豫点头:“草民同意。” “殿下,这不公平!”柳首辅眼底冷光闪现。 早知道应该听妹妹的话,杀了秦泠舒。 不能为己用的,果然只会是敌人。 太子平静带笑的目光落在柳首辅身上,却令他莫名觉得心底有些发寒。 “柳首辅,令孙的才华世人称赞,你应该对他有信心,他能夺得第一次榜首,肯定能夺得第二次榜首。” 说着,他话锋一转,凌冽的威压伴随着话音倾泻在众人身上,“科举舞弊之人,无论是谁,杖责五十,终生不允许参考。” “若是随口诬陷上榜学子,赐鸩毒。” 众人心神一凛,齐齐道:“臣等谨遵殿下教诲。” 柳首辅不甘不愿地低下头。 太子的话,看似偏袒澄儿,实则维护秦泠舒。 五十大板,会要了澄儿半条命! 殿下真是好狠的心,丝毫不顾及澄儿与他留着相同的血脉。 秦泠舒眼底划过诧异。 太子身上流着柳家血脉,他竟能这般大义灭亲。 是该夸他爱民如子? 还是引用妹妹的话——癫公一个? 太子能对血亲之人下手,他不得不防。 商墨眉头微微蹙起,目光深沉地打量太子。 他这位皇兄,果然不是能被血缘羁绊之人。 要为镇国公府和秦家翻案,这位皇兄比父皇更麻烦。 要不找小海棠拿点毒药,先弄死? 太子对上商墨含着杀意的目光,毫不在意勾唇一笑,“三弟,孤最近身体不适,朝政就麻烦三弟暂时监管。” 阿卿这几天身子不适,他刚好可以劝劝他。 哪有知三当三,还一脸自豪的。 既然喜欢,就应该不择手段抢过来。 众臣:“???” 是他们耳朵瞎了吗? 太子竟然墨王暂管朝政? 他就不怕等他病好了,皇位成了墨王的? 就连商墨听到太子的话也愣了一下,随即拧眉拒绝,“皇兄代理朝政,是父皇的旨意。” “臣弟若是代政,名不正言不……” 话未说完,太子抬手朝他抛来一物。 商墨抬手接住。 伴随着太子清润的声音,是众臣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下名正言顺了。” 只见商墨手中,是青白色物体。 雕龙刻凤,极为精美。 正是南辰传国玉玺。 柳首辅瞪大了双眼:“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揉了揉眉心:“墨王骁勇善战,孤相信他能管理好朝堂。” 商墨眉眼泛着冷意。 他抬手就要将玉玺扔回去。 “内阁收录的案件需要重新整理,孤身体不适,这件事需麻烦三弟了。”太子清润的话音,止住了商墨的动作。 他五指微微用力攥着玉玺,眸光几闪。 内阁收录的,都是极为重要的案件。 玉玺为凭,方可进入查看。 而镇国公和秦家的案件,也收录在内阁。 商墨抬眼,定定盯着太子的眼睛,“皇兄就不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太子温润一笑:“皇位本就是能者居之,三弟若有能力,孤将东宫让给你未尝不可。” 嘶! 他话音落下,大殿上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柳首辅气得脸色发青。 若不是陛下求仙问道,不仅不理朝政,就连后宫嫔妃也见不到陛下,他真的想让妹妹重新生一个。 这种一点儿事业心都没有的,不配做柳家之人! 姜珩歪头看着商墨手中玉玺,轻笑一声,“太子殿下就不怕王爷进入内阁,碰了不该碰的案件?” “内阁中的案件,也有冤案,三弟如果能还冤枉之人一个清白,孤觉得倒是善事一桩。” 姜珩眼神沉了沉。 他们南辰这位太子,到底是真的如玉般温润,爱民如子。 还是如表弟媳妇所说,癫公一个。 商墨面色平静地收起玉玺:“皇兄这般信任皇弟,皇弟必然不会让皇兄失望。” 太子眉眼带笑:“那就辛苦三弟了。” 话落,他吩咐一旁的太监总管,“宣柳澄进殿。” 很快,围在皇城门口的百姓,便听到了太子口谕。 “太子口谕,兹有学子以生命为证,举报科举会试舞弊,为证学子清白,孤决定学子秦泠舒和柳澄,共同进金銮殿,当殿重考。” 众人闻言,纷纷愣住。 他们早就听说会试有考生舞弊,但不确定是谁舞弊。 如今按照太子口谕,舞弊的竟是此次会试榜首柳澄! “不可能啊,柳公子才华横溢,怎么可能舞弊?” “呵,如果柳澄真有真才实学,为何三年前的科举不参加,非要拖到今年?我看哪,他就是心虚。” “权贵舞弊,幸好太子殿下是公平的,否则与我们寒门学子而言,再无公平。” 太子这道口谕一出,赢得无数称赞。 而人群后方,宁成帷听到这道口谕,脸色霎时苍白。 如果秦泠舒重考的文章比柳澄好,那自己的榜首保不住,就没法给瑶瑶挣取诰命了。 小四真是好狠的心,帮着外人伤害瑶瑶。 第282章:大哥对不起你 宁成帷身后,宁月瑶咬着唇瓣,俏脸一片苍白。 如果柳澄真的盗了秦泠舒的卷子,那岂不是代表秦泠舒的水平比柳澄高。 现在大哥勉强和柳澄并列榜首,一旦柳澄殿上当场写的文章不如秦泠舒,秦泠舒成为榜首,大哥就只能是第二名。 以秦泠舒的才学,大哥殿试大概率也只能是第二。 可第二名,无法给她挣得诰命。 没有诰命,她以太子侧妃的身份入东宫,不过是一个妾。 处处低柳诗雨一头! “瑶瑶,大哥对不起你,”宁成帷转过身。 宁月瑶瞬间收起眼底的嫉恨,红着眼眶朝宁成帷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没事的,瑶瑶不怨大哥,这就是瑶瑶的命。” “只是……”她顿了顿,委屈地看着宁成帷,“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姐姐为何总是帮着外人。” 宁成帷面色冷了下去:“宁府从没有对不起她,给了她尊贵的身份,她却不懂感恩,真是白眼狼一个。” “瑶瑶,小四有没有和你说过秦泠舒与她的关系?” 宁月瑶摇摇头:“没有,我和娘亲在江南遇到姐姐时,都没见过她养父母和义兄。” 宁星棠养父母是江南首富之事,都是母亲从她口中套出来的。 母亲告诉她,不能告诉府上其他人。 而宁星棠也不知是真的想要母爱,还是傻,这些年竟也没透露她养父母的任何消息。 自己能得知神医谷少谷主是她的义兄,也是意外。 只不过秦泠舒也姓秦,他难道是宁星棠的义兄? 可宁星棠说过,她养父母不允许她的义兄入仕。 秦泠舒应该不会是她义兄。 那她为什么还让墨王帮秦泠舒? 宁月瑶拧眉思索着,总感觉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宁成帷满眼愧疚地看着宁星棠:“瑶瑶,对不起,大哥食言了。” 宁月瑶扬起一抹柔柔的笑:“这不是大哥的错,是我自己命不好。” “不,了尘大师都说了,瑶瑶命格尊贵,贵不可言,你的命是最好的。” 宁月瑶双眼噙着泪水,楚楚可怜,“能嫁给太子,我不在乎是正妃还是侧妃。” 她知道何种角度,怎么哭最惹男人心疼。 如今她成为太子侧妃是注定的事。 那便只能让哥哥更加心疼她,四哥这次从云溪洲回来后,也开始疏远她。 她的血液,似乎对四哥也失去了作用。 没了四哥的医毒相助,她不能再失去大哥和五哥。 “傻丫头,你就是心太善了,所以才会一直被欺负。”宁成帷顿时心疼极了,“你放心,就算你是侧妃,哥哥们也会护着你,助你登上皇贵妃之位。” 自古后宫争权,离不开钱财。 只要他们给瑶瑶足够的钱,瑶瑶在后宫也就不会受欺负。 “谢谢大哥。”宁月瑶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情绪。 她必须尽快查清秦泠舒和宁星棠的关系。 宁星棠的那三名义兄,二哥是神医谷少谷主,大哥和三哥不可能是平庸之辈。 可是秦泠舒的身份,柳家已经查了底朝天。 他只不过是江南偏远山村出来的孤儿,姓秦应该只是巧合。 …… 同一时间。 金銮殿上,众人的目光都聚在正在奋笔疾书的秦泠舒和柳澄身上。 不同于秦泠舒的下笔流畅,柳澄时不时停笔。 一个时辰后,秦泠舒停下笔。 半柱香后,柳澄也停了笔。 太监总管将二人的卷子恭敬呈到太子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太子桌上的两张试卷。 柳家柳澄,能继续保持榜首吗? 秦泠舒身穿青色长袍,背脊挺直,如竹般青苍。 柳澄眉目俊朗,眼角眉梢偶然划过的狠辣,给这份俊朗平添两分阴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柳首辅掌心沁出汗渍。 就在他忍不住要出口询问时,太子笑着开口,“孤一人的判断不一定准确,大家传阅一下试卷吧。” 说着,他将试卷名讳遮住,让众人传阅。 一时间,大殿上只闻试卷翻动的沙沙声。 许久之后,两张一米多长的试卷再度回到柳首辅手中。 他颤抖着手,几乎拿不稳试卷。 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可文采水平却是相差甚大。 太子缓缓开口:“诸位爱卿觉得,哪一份文章写得更好?” 户部尚书看了眼柳首辅,垂下头不说话。 商墨率先道:“本王觉得关于治水的文章更好,不仅贴合民生,同时更加符合实际修筑情况。” 姜珩也点点头:“臣赞同墨王说的,两份文章,一份华而不实,一份切实可行。” 顾明修赞同:“臣也赞同墨王所说。” 部分文官看看柳首辅,面上满是纠结。 就算姓名被遮住,他们也能根据内容轻易判断出华而不实的就是柳澄的。 而也证明他会试确实盗用了秦泠舒的试卷。 他的文笔华而不实,而秦泠舒的一字一句都落在实处。 不同的文风凑在一起,才让人感觉割裂感严重。 柳澄脸色极为阴沉。 他没想到,秦泠舒竟然真的一点儿水也不放。 昨晚柳家让人找到阿竹。 让阿竹给秦泠舒送了一张纸条。 威胁秦泠舒会试如果重开,他必须按照公布出来的试卷水平答题。 秦泠舒是怎么敢的! 他不过是穷孤儿,凭什么敢和他作对? 柳首辅嘴唇颤抖着:“殿……殿下,治水的文章是澄儿写的,对不对?” 太子目光在他面上顿了顿,最终定格在柳澄脸上,“柳澄科举舞弊,传孤命令,杖责五十,此生禁止参加任何科举。” “殿下!调换秦泠舒试卷不是澄儿,是老臣做的,殿下要罚就罚老臣!”柳首辅蓦地跪下,哭得涕泪直流。 商墨声音极冷:“凭借柳澄一人的确没法神不知鬼不觉换了秦泠舒的试卷,柳家参与科举舞弊……” 话未说完,就被柳澄打断。 他扑通一声跪在金銮殿上:“殿下,舞弊一事是草民一人所为,草民买通了贡院小太监,扮作他的模样进入贡院,给当日装订试卷的官员下了泻药。” “趁着他们关殿的时间,快速修改了秦泠舒的文章挪为己用。” 第283章:物归原主 太子声音有些低沉:“将那名小太监带上来。” 不多时,两名衙役抬着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进来。 “殿下,奴才在贡院后湖中发现这名太监尸体。”太监总管躬着身子。 衙役将尸体放下。 众多官员都是养尊处优,乍然看到已经泡得发白变形的尸体,神色都有些不好看。 姜珩上前,抽出衙役腰间佩剑拨了拨尸体的头颅,细细观察一番后,道:“身上并无明显伤痕。” 户部尚书感慨一声:“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姜少卿只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落水而亡。” 姜珩淡淡瞥他一眼:“我只说他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并没有说他就是落水而亡。” 太监总管道:“老奴打捞起他的尸体时,已经联系了仵作来看过,他并非落水而亡,乃是中毒而死。” 柳澄垂眸,声音很平静,“是我给他下的毒。” 柳首辅红着眼看向柳澄。 刚想替他说话,与柳澄四目相对时,终是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他颓然地跌坐在地,瞬间老了十岁。 他明白澄儿的意思。 柳家可以没有澄儿。 但不能没有他,没有他的首辅之位。 皇后还需要柳家帮扶。 而只要皇后还在,柳家不会倒。 待诗雨与太子成婚后,生下东宫嫡长子好好培养,柳家依旧能风光无限。 只是这样一来,澄儿就不能光明睁大继承柳家,只能做柳家地下的掌权人。 日后大家提到澄儿,只会说他舞弊。 这个耻辱,注定跟随澄儿一辈子。 秦家小儿敢这般残害澄儿,他必要他付出代价! 围观在宫门的众人,翘首以盼间,听到了太监高亢的声音传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柳家柳澄科举舞弊,盗用学子秦泠舒试卷,杖责五十,终身禁止参加科举。” “秦家秦泠舒,心怀天下,惊才绝艳,为此次会试榜首。” “宁家宁成帷,经百官判定,文采略逊秦家秦泠舒,为此次会试榜眼。” 宁星棠神色一喜,朝乔装打扮成护卫的秦枫逸得意道:“我就知道大哥肯定行。” 秦枫逸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语带挪瑜,“大哥行不行我不知道,不如小海棠给他找个大嫂试试?”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娘还在,我可不敢抢娘的活计。” 二人打趣着,往外走去。 宁星棠刚走两步,就被一名丫鬟拦住。 她福了福身,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她,“墨王妃,皇后娘娘后日举办赏花宴,奴婢正打算去墨王府送帖子,恰好在这看到您,就先把帖子给您。” 秦枫逸尽职扮演暗卫,伸手接过帖子。 宁星棠轻笑:“劳烦回禀皇后娘娘,我会按时参加宴会。” 她想起来了,会试之后的赏花宴,恰好是贤妃死亡的日子。 宁月瑶在此次宴会上,救了程大将军的妻子,此后太子也得到了程大将军的拥护。 程大将军程毅,今年三十多岁,手握南辰三分之一的军权。 与发妻成亲十多年,府中只有一妻。 唯一遗憾的是,二人至今无子。 不过因为她的重生,所有的剧情线都变了。 贤妃的毒解了,会试榜首不是秦泠舒。 宁月瑶暂时没嫁入太子府,这次宴会应该还是以宁家五小姐的身份参加。 只是,她怎么救的宁夫人? 唔。 当时跳着看,只记得有这样一顿剧情。 至于细节,真不知道。 不过,这次宁月瑶想救程夫人,做梦。 …… 赏花宴。 众多贵女早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到了御花园。 太子妃和太子侧妃已经有人了。 但良妾的位置还没人。 太子不同于一般亲王,除去正妃,其余都是妾。 只要能成为良妾以上,待太子登基后,就是四妃以上。 那尊贵的位置,就算是世家嫡女,也愿意为良妾。 因此,时辰尚早,但御花园中已经三三两两站满了人。 端的是人比花娇。 宁星棠到时,宁月瑶正与宁夫人站在湖边喂鱼。 看到她,宁月瑶连忙拉着宁夫人行礼,“臣女见过墨王妃。” 宁夫人脸色难看,忍不住嘀咕,“瑶瑶,你是未来太子侧妃,在她面前不需要这么卑微。” 宁星棠笑了:“本王妃是墨王正妃,宁月瑶不过是一个妾,妾等同于奴,她自然得卑微。” 宁夫人眼中顿时满是怒火:“都是你这个白眼狼,如果不是你,瑶瑶怎么可能只是……” “娘!”宁月瑶急急打断宁夫人的话,朝宁星棠道:“王妃,我娘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您千万别与她计较。” 说话间,一阵微风袭来,带来淡淡的清香。 宁星棠鼻翼微动,敛了笑时,秾艳精致的小脸透着令人心惊的压迫,“宁夫人,再有下次,本王妃必不轻饶。” 话落,她身姿娉婷走向凉亭中坐着的云清。 宁月瑶看着她摇曳的背影,眼底阴冷闪过。 宁夫人心疼地看着她:“瑶瑶,你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让这种白眼狼爬到你头上。” “你虽然只是太子侧妃,但是太子登基后,你贵为皇贵妃,身份不比她低……” “娘,别说我现在还没入东宫,就算进了东宫,只要太子没登基,我就只是妾,姐姐说得没错。” 宁夫人还想说什么,太监高亢的通报声传来—— “皇后娘娘到!”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由柳诗雨扶着坐在主位上,抬了抬手,“起来吧。” 柳夫人站起身,朝她笑道:“娘娘,诗雨这丫头在家中被臣妾宠坏了,今日早早进宫,如果惹了您不快,您一定要告诉臣妾,臣妾定当好好教育她。” 她话音刚落,柳诗雨娇嗔地唤了声,“娘。”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这妮子嫂子教养得极好,本宫很喜欢。” 她称呼柳诗雨妮子,而不是名讳,顿时惹得众贵女一阵羡慕。 但大家都是八百个心眼子,不会惹皇后不快,纷纷夸赞柳诗雨。 云清捏着一颗葡萄咬了一口,皱了皱小巧的琼鼻,“这柳诗雨变心可真快,之前还要死要活非表哥不嫁呢。” 第284章:你叫我表嫂,我叫你二嫂 宁星棠眸光微闪。 书中并没有提过柳诗雨。 而她也只是在和柳诗雨第一次见面时,察觉到她对墨汁有些不一样的心思。 如今皇后和柳夫人提到太子,又一副小女儿娇羞样依偎在皇后身边。 啧啧。 古代的女人变心,比现代更快。 她纤指捏着岫彩茶盏,轻抿了一口,淡淡道:“太子妃自然比墨王侧妃更尊贵。” 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女子,婚姻根本没有自主选择权。 她们也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联姻对象。 云清轻嗤一声:“太子表哥吃斋念佛,嫁过去怕是得守活寡。” “你这妮子,这话以后可不许再说。”宁星棠晃着茶盏,慵懒淡漠的视线落在柳诗雨身上。 这个女人,城府比宁月瑶深。 到时候二女共事一夫,绝对热闹得很。 柳诗雨乖巧大方地陪在皇后身边,面对众贵女艳羡的眼神,神态落落大方。 对上宁星棠的目光,她勾了勾唇角,温婉贵气,无声吐出三个字,“走着瞧。” 宁星棠红唇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朝柳诗雨举了举茶盏,示意自己愿意接招。 云清双眸微微瞪大:“她挑衅你?” 宁星棠垂下眼眸,语调漫不经心,“挑衅我的人嘛,最后全都去见了阎王。” 她暂时还弄不死宁月瑶和宁家人,却不代表她弄不死其他人。 云清挽住她的手,凑过来道:“表嫂,你看宁月瑶,竟然还能和一旁的贵女谈笑风生。” “到嘴的太子妃之位飞了,她还能稳得住,这份心机倒是适合后宫。” 宁星棠扫了眼后方的宁月瑶。 最终,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名妇女身上,“那是程夫人?” 云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语气有些羡慕,“程将军手握南辰三分之一的兵权,常年驻扎在边境,此次彻底打退了侵犯者,才回京城。” “他与夫人成亲十多年,府中没有一名通房侍妾,唯一的遗憾大概便是没有一子半女吧。” 程毅给他夫人的爱,令南辰无数女子羡慕。 宁星棠定定看了程夫人片刻,收回的目光落在云清腕间,眼底染上笑意,空灵的声线透着一丝挪瑜: “我记得你一惯不喜欢戴首饰,怎么最近总是戴着这条手链。” 云清娇俏的小脸染上一片红晕。 她娇嗔地晃了晃宁星棠的手:“表嫂就会取笑我。” 宁星棠指尖勾起她手链下垂落的月牙儿,笑道:“我嫁的是你表哥,你嫁的是我二哥,你说说,以后我该叫你什么?” 云清傻眼。 这辈分关系……好像真是有点儿乱。 “那……那怎么办?你要是叫我二嫂,表哥会灭我口……” 话音未落,她看到宁星棠眼中的挪瑜,顿时反应过来。 她和秦枫逸的事,还没挑明。 自己却被宁星棠炸出来了。 宁星棠笑意盈盈:“我们各论各的辈分。” 云清不解:“怎么各论各的?” “你叫我表嫂,我叫你二嫂。” 云清:“……” 好乱的辈分。 就在二女闲聊间,宁月瑶起身上前,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托盘,“娘娘,这是臣女四哥炼制的丹药,臣女反复找人试过,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 众人听言,眼睛顿时一亮。 柳夫人忍不住问道:“宁五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宁月瑶点点头:“这药丸炼制麻烦,所用药材稀有昂贵,四哥也只炼出了十枚,其中四枚用于试验,确定有效且无任何副作用,臣女才斗胆将剩余六枚献给皇后娘娘。” 这些夫人贵女,为了美貌健康,愿意倾尽一切来换。 皇后微微坐直身子,显现出几分兴趣,“宁五小姐有心了。” 柳诗雨朝宁月瑶扬起一抹笑:“以后你我就是姐妹了。” 宁月瑶柔柔福身:“还请姐姐多多照顾。” 二人都是八百个心眼子,明明恨不得掐死对方,却硬生生演出一副姐妹情深。 “啧啧,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拿绝对妥妥的影后级别,拿奥斯卡奖项就是洒洒水。” 宁星棠懒懒靠在椅背上,摸着下颌看二女上演姐妹情深。 云清剥了颗葡萄喂到她唇边,好奇地问:“表嫂,什么是奥斯卡影后?” 她的问话,完全抓住了宁星棠话中重点。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你要是去参加应试教育,绝对清北随便上。” 云清更懵了:??? 应试教育? 清北? 那又是什么鬼? 宁星棠对上她茫然的眼神,随口敷衍,“后宫的女子,真的是心眼子漫天飞啊。” 云清赞同点头。 她庆幸爹爹只娶了娘亲一人,她也不需要和庶子庶女斗智斗勇。 此时正值春意盎然。 御花园中,百花齐放,蜂飞蝶舞。 微风携着百花的清香,围绕着打扮得明艳昳丽,恍若神仙妃子的众女身上。 尚未婚配的世家嫡女,为了未来四妃之位,用尽了浑身解数表演才艺。 宁星棠和云清品着茶水,吃着糕点水果,时不时品头论足一番。 她们的神情,好似在看一场猴戏。 宁月瑶看着宁星棠,眼底嫉恨浓如实质。 明明宁星棠没有大婚前,无论是宫宴还是私宴,她都是中心点。 可自从宁星棠这贱人从崖底回来,一切都变了。 哥哥们开始疏远她。 本来答应娶她为太子妃的太子哥哥,竟然让她做侧妃。 而宁星棠,却越来越好。 还得到了墨王的倾心相护。 明明这一切,该是她的。 想到这,她忽地开口,“娘娘,臣女听闻您年轻时的掌上飞燕乃是一绝,臣女也喜好舞蹈,自幼练习掌上飞燕,不知今日能否请娘娘指点一番?” 皇后看着她纤细的腰肢,笑着点头,“好。” 宁月瑶福身一拜:“臣女先下去换衣裙。” 掌上飞燕极难,要求女子身姿轻盈如燕,需得从小不间断练习舞蹈。 京中贵女,如今能将掌上飞燕跳出来的,不过寥寥几人。 但却形似无神。 云清皱眉:“宁月瑶还会跳掌上飞燕?” 宁星棠冷笑:“毒飞燕还差不多。” 第285章:不怕我给你喂毒药 “毒什么飞燕?”云清没跟上宁星棠的脑回路。 下一秒,馥雅的海棠香蔓延呼吸间。 唇瓣,传来寒凉之意。 “张口。” 伴随着女子空灵婉转的声音,她下意识咽下了唇瓣边抵着的东西。 宁星棠似笑非笑瞅着她:“不怕我给你喂毒药?” 云清眨眨眼,笑得娇俏可人,“我这条命本就是表嫂救的,表嫂想要随时都可拿去。” “不过表嫂,你给我吃的什么?” 宁星棠目光在程夫人身上顿了顿:“避毒丸。” 随口落下三个字,她修长细白,宛如上等玉雕般莹润的手指,轻轻点着椅子扶手,“一会不管发生什么,看好戏就行。” 云清乖巧地嗯了声。 顿了顿,她小声问:“要不要准备一盘瓜子?” 宁星棠直接吩咐一旁伺候的宫人:“端一盘瓜子过来。” 云清目瞪口呆:“不是,表嫂,你还真把这当戏场子了?” 宁星棠朝中央弹琴的美丽少女扬了扬下颌:“难道不是?” 云清默了。 别说,除了表演之人身份尊贵了点。 还真像茶馆里那些表演的伶人。 说到伶人…… 她神神秘秘地凑近宁星棠:“表嫂,你那个未婚夫……你打算怎么处理?” 长得堪比绝世名伶,风姿卓绝,如缥缈邪仙降尘世。 真是极美的人儿。 提到颜青,宁星棠只觉脑壳有些疼。 那货脑子不正常,偏偏又没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她还真没法下手。 她幽幽吐出一句:“他想当三儿,那也得看正宫容不容得下他。” 正宫? 谁? 云清蓦地瞪大眼。 表嫂口中的正宫,难道是她那拿串佛珠就能立地成杀佛的表哥? 她嘴角抽了抽。 脑海中不受控制浮现自家表哥穿着正红宫装,高坐在主位上,下方衣裙嫔妃捏着帕子给他行礼的画面。 她猛地甩了甩头。 画面太惊悚。 宁星棠看着这孩子小脸几乎拧巴成一团,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闭上眼思索。 刚才靠近宁月瑶时,她闻到了蕊枫草的味道。 这是一种不算珍稀,但却极为罕见的药草。 没什么大的作用,汁液涂抹在皮肤上,味道比较持久。 但由于它的香味是偏向于大自然的草木清香,不是女子们喜好的花香,因此没人会用它做香粉。 只不过,它还有个鲜为人知的特点。 和赤仙花的味道交融,作用类似于十倍藏红花。 她想,她大概知道书中所写宁月瑶救了程夫人的原因了。 呵,还真是如读者评论一般,白莲一朵,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时这本书的差评占据三分之一,这些读者都觉得书中女主过于狠辣。 在她看来,根本不是过于狠辣,而是狠辣无情。 不多时,宁月瑶换了舞蹈裙出来。 她朝皇后福了福身:“娘娘,姐姐琴艺精湛,臣女能否请姐姐为臣女弹琴伴奏?” 柳皇后本就不喜墨王,因为墨王维护寒门考生秦泠舒之事,更是厌恶墨王。 连带着与墨王交好的官员家眷,她都有些不待见。 但她管理后宫多年,心中所想丝毫不会显露在面上。 闻言只是雍容一笑:“本宫从不强人所难,这得看墨王妃愿不愿意。” 按照常理来讲,没人会拒绝这种能大出风头的机会。 可宁星棠一直都是不安常理出牌的人。 她撩起眼帘,声色淡淡,“不愿意。” 皇后眼中划过不悦。 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样不给她面子了。 她笑意不变地看向宁月瑶:“宁五小姐,墨王妃不愿意。” 宁月瑶垂了垂眼,柔弱一笑,“姐姐贵为王妃,是臣女逾越了。” 说着,她倒了一杯茶水,刚走到宁星棠面前,脚下似没站稳一般,一个踉跄,手中茶水洒在宁星棠衣裙上。 “啊!王妃姐姐,臣女不是故意的。”宁月瑶慌忙跪下,惊慌地去擦宁星棠衣摆上的茶水。 云清眉头蹙起:“你怎么回事?端个茶都端不稳,以后怎么伺候太子殿下!” 宁月瑶眼眶红红的:“对不起,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 皇后眯了眯眼眸,道:“宁四小姐,偏殿有新的衣裙,本宫让人带你下去换吧。” “宁五小姐,身子不适就不要跳舞了,你也下去把衣裙换了吧。” 宁月瑶屈膝福身:“谢皇后娘娘。” 宁星棠似笑非笑看了眼宁月瑶,跟着宫人往偏殿而去。 她在宁月瑶身上并没有闻到赤仙花的味道,有的依旧是蕊枫草的清香。 难道程夫人并没有身孕,书中宁月瑶救她是意外? 一路思索着,宁星棠走到拐角处时,停下了脚步。 她拎着海棠花灯,嗓音清冷淡漠,“说说吧,要带我去哪?” 前面带路的小宫女,低着头转过身子,“奴婢带您去偏殿换衣裙。” “本王妃虽然没来过几次皇宫,但也知道这条路不是去偏殿的路。”宁星棠晃了晃海棠花灯,“再不说实话,别怪我给你下穿肠毒药。” 宫女顾不上她手中为何会突然出现一盏花灯,连忙跪下道:“是贤妃娘娘吩咐奴婢带您去她宫中。” 贤妃? 宁星棠微微挑了挑眉:“你是贤妃殿中的人?” “嗯,奴婢是贤妃娘娘殿中洒扫的宫女。” 宁星棠静静看了她片刻,道:“带路吧。” 约莫走了半盏茶,宫女带着她从一条人烟罕至的小道,进入贤妃宫殿。 贤妃挥退了寝殿中所有宫门,关上全部门窗,拉着宁星棠进了内殿。 她从床头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走到宁星棠对面坐下,温婉的面容上,神情极为凝重,“棠儿,你看一下这枚药丸。” 今日春日宴,她借口身子不舒服没去。 宫中每次举办宴会,都要出幺蛾子。 她着实心烦的紧,懒得去看那些女子耍心眼子。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宁星棠接过盒子,小心打开。 盒子里,是一枚漆黑的丹药。 盒子只一打开,苦涩的药味顿时蔓延开。 宁星棠细细辨别着。 许久之后,才看向贤妃,“姑母,这药丸的主要成分,是丹砂。” 贤妃面色寒凉:“果然如此,这根本不是仙丹。” 宁星棠放下盒子,问了句,“姑母,这是陛下炼制的?” 第288章:未婚先孕,无媒苟合 众多纷纷表示愿意让自家庶子纳唐锦心为妾的贵妇,闻言齐齐愣住。 唐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声音传来处。 看到宁星棠时,她双眼一亮,恍若久困沙漠之人,骤然看到一汪甘泉。 她撑着桌子稳住身子,颤抖着问道:“墨王妃,您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宁星棠缓步上前,捏着细长的银针刺入唐锦心头顶穴位。 宁月瑶秀眉微微拧起:“姐姐,人命关天,你就算对我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拿唐小姐的生命开玩笑啊。” “她腹痛流血,脉象应指圆润,是有孕且滑胎的症状。” “我虽然医术没有姐姐精湛,但普通的把脉也断然不会出错。” 宁星棠用银针封住唐锦心大穴,撩起眼帘,淡淡看着宁月瑶,“你确定她是滑胎?” 宁月瑶沉吟一瞬,点点头,“医术再高超的医者,都会有诊断失误之时。” “疑难杂症我看不了,但是孕脉这种简单的脉象,我还是能判断的。” 唐夫人听着宁月瑶肯定的语气,眼中的光渐渐散了。 皇后沉声道:“唐夫人,今日可是唐小姐月事期间?” 唐夫人脸色惨白如纸。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摇了摇头。 皇后见状,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恰在此时,太医院副院首徐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到。 “徐太医,你给唐小姐看看。” 徐太医看到唐锦心裙摆几乎被染红时,心猛地沉下。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给唐锦心探脉。 指尖下的脉搏,圆润中带着一丝虚浮。 却是妇人滑胎之象。 徐太医手一抖,额上的冷汗更多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回禀皇后娘娘,唐小姐……唐小姐是……是流产……” 未婚少女流产,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唐小姐的后半生,算是毁了。 皇后面色顿时一冷:“扶唐小姐去偏殿诊治。” 宁月瑶柔柔看向宁星棠:“姐姐,徐太医医术精湛,你不相信我的医术,但总该相信徐太医的医术吧。” 周围众人闻言,也忍不住议论起来。 “没想到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总是会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 “就是啊,我还打算过两天请媒人去大理寺卿家提亲呢。” “我本来前天要去的,结果媒人生病,找不到合适的,就打算等几天,现在无比庆幸媒人生病,不然万一大理寺卿答应了,我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你可真得感谢媒人,得好好备份大礼谢谢她。” “墨王妃连滑脉都探不出来,这医术与传言中相差甚大啊。” “嘘,你声音小点,据传她都能干出大婚日和野男人私奔的事,定然也是不注重名声之人,所以才会说唐小姐不是流产。”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听着众人的议论,宁月瑶眼底划过得意。 她轻叹一声:“我知道姐姐是顾及唐小姐的名声,但是流产并非儿戏,稍不注意就会出人命。” “当务之急不是争论唐小姐是不是滑胎,而是保她性命。” 话音落下,她朝皇后福了福身,“娘娘,臣女是女子,给唐小姐治疗会方便一些,臣女就先告退,随徐太医去偏殿。” 皇后点点头,看向宁星棠,“墨王妃,你把银针取了。” 宁星棠把玩着银针,神色淡淡,“徐太医,你当真确定唐小姐是滑胎?” 徐太医肯定点头:“老臣行医多年,这种简单的脉象不会探错。” 他话音刚落,昏迷中的唐锦心忽地身子一颤,唇瓣溢出痛苦的低吟。 随即,众人清楚看到她裙摆的血迹,愈加深了。 宁月瑶柳眉拧起,吩咐一旁的嬷嬷,“快扶唐小姐到偏殿。” 两名嬷嬷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扶起唐锦心。 手尚未碰到唐锦心,手背蓦地传来刺痛。 两人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缩回手,惊恐地看着插在手背上的银针。 皇后眉眼泛着怒气:“墨王妃,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宁夫人符合:“小四,你在府中不管怎么闹,爹娘都会容忍你,但这是皇宫,你别闹了。” 柳夫人瞅着宁星棠,语气带着两分讥讽,“墨王妃,唐小姐未婚先孕,无媒苟合,丢尽了世家贵女的脸面,但她罪不至死。” “你在宁府欺压嫡妹,如今嚣张到想当着皇后的面残害贵女了吗?” 唐夫人脸色惨白如纸,嗫嚅着唇瓣张了张口,却并未吐出一个字。 她想说锦心不可能做出未婚先孕这种丢脸之事。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连为自家闺女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可是锦心从小乖巧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宁星棠懒洋洋撩起眼尾:“皇后娘娘,这世道对女子苛刻,如今尚未弄清真相,你们就给她扣上无媒苟合的帽子。” 她缓缓扫了眼众人,目光淡漠无温,“到底是谁想逼死她?” 众多贵女,本就嫉妒唐锦心家世好,相貌好。 如今听到她无媒苟合,那种之前被唐锦心压着的心开始弥漫得意高傲,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狠狠压踩唐锦心了。 家世相貌好又如何。 未婚先孕,无媒苟合丢尽了世家脸面。 但此刻被宁星棠淡漠寒凉的目光扫过,那种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宁星棠对视。 宁夫人眉眼满是不悦:“小四,你要闹回家闹,唐小姐流了这么多血,再不治疗,真的会出事的!” 她看向唐夫人,语气极重,“唐夫人,唐小姐就算做了不雅的事,但她毕竟是你的女儿,你当真要看着她死吗?” 唐夫人浑浑噩噩地看了眼宁夫人。 最终,她的视线落在唐锦心微微有些泛青的脸上。 好一会儿,她缓缓闭上眼,声音极为苦涩,“墨王妃,臣妇多谢您的好意。” “臣妇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就算她做了不光彩之事,臣妇也舍不得她没了性命。” 宁星棠看着唐夫人眼中浓如实质的哀伤,嗤笑一声,“愚蠢。” 话音落下,她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扔在徐太医面前,“妇科疾病中,并非只有月事和流产才会导致流血。” 第292章:她有功,只该赏,不该罚 徐太医点头:“回王妃,是的,流产和催产都是用的同种药材。” 说着,他将两种粉末递给宁星棠,“王妃,接下来怎么做?” 宁星棠:“兑水给它喝下去,焚香和口服的作用一样。” 徐太医立刻招呼药童将药粉兑了水喂猫喝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猫身上。 唯有程夫人和唐夫人,朝皇后示意后,让自家下人扶着唐锦心离开了御花园。 她们对接下来的事不感兴趣。 陛下子嗣稀少,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手笔,她们根本不信。 这些事,少参与为妙。 浑身毛发雪白的猫,被惠嫔养得极好。 毛色光亮,因怀孕微微有些胖,却极为可爱。 徐太医和药童一松开它,它便受惊般跃到惠嫔裙摆下躲着。 然而,不多时,它痛苦的叫声就从惠嫔裙摆传了出来。 惠嫔吩咐宫人将它抱了出来。 只见它下半身的毛发,已经被血染红。 叫声充满了痛苦。 腹痛剧烈蠕动着,看得人心惊。 没过多久,一只全身血红的猫崽出现在众人眼皮底下。 徐太医倒吸一口凉气:“蕊枫草和赤仙花的催产作用,不止十倍藏红花啊!” 他咽下了后半句话。 这种疼,能生生疼死临盆之人。 想到曾经有嫔妃死于生产,徐太医只觉后宫到处充满冤魂。 惠嫔看向皇后:“娘娘,臣妾们当初莫名流产,定然就是中了这两种药!” 先皇后生墨王时,九死一生,出血极为严重。 若非当时陛下一颗心还在先皇后身上,且镇国公府当时并未没落,各种药材送入宫中,加上太医们全部候诊,先皇后可能也活不下来。 而二皇子是生生剖开母亲肚子出生。 唯有皇后,平安生下太子。 皇后盯着气息低弱,身下流血不断变多的猫,眸光闪烁。 沉默一瞬,她冷声道:“这件事本宫一定会彻查,给众位姐妹一个交代。” 宁星棠不紧不慢补充:“母后,中过这两种药草导致流产或者用这两种草药催产的女子,此后每次月事来都会腹痛不止,且再难有孕。” 她轻飘飘的话音落下,皇后脸上的雍容几乎维持不住。 惠嫔猛地站起身,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皇后,臣妾记得先皇后以及宫中所有流产过的姐妹,每逢月事都痛不欲生,唯有娘娘您……” “惠嫔!”皇后沉声喝道:“你怀疑本宫?” 惠嫔定定看着皇后:“娘娘最好拿出证据证明不是你。” 其余嫔妃眼中眸光几闪,最终带着一丝怒气看着皇后。 皇后沉着脸,冷冷看向给猫治疗的宁星棠,“墨王妃,你故意挑起后宫嫔妃猜忌,该当何罪?” “母后,儿臣的王妃揭露了后宫的黑暗手段,这是罪?”商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隽美如画的面容毫无情绪,浑身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疏离,“儿臣怎么不知,有功之人不但没赏,反而要受惩罚?” 众人回头,只见商墨和太子缓步而来。 二人容貌出众,皆是人中龙凤般的存在,顿时惹得闺女们芳心乱跳。 宁月瑶羞怯地看着太子,眼眶微红,眼眸含泪的模样,极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以往,只要她这样看着太子,太子就会购买各种各样的礼物送给她,约她游湖。 她柔柔唤了声:“殿下……” 太子从始至终,都未曾给她一个眼神。 一双柔美潋滟的桃花眸,始终凝在宁星棠身上。 宁月瑶差点没维持住面上的柔弱委屈,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皇后听到商墨的声音,面色顿时冷了下去。 她抬眼,看到太子时,眼中的冷意迅速消散,“太子今晚可要留在宫中用膳?” 太子并未看她,只是看着地下浑身是血的母猫,勾了勾唇角,“闻着沾染了血的空气,孤怕吃了消化不良。” 皇后听言,顿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 她不明白,以前听话的儿子,怎么这三年会变得这么叛逆,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她这个母后。 商墨拿着干净的绢帕,上前拉起宁星棠,低头认真擦拭着她指尖的鲜血,语调冰冷如霜: “有功反罚,皇后这管理后宫的方法,倒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皇后脸沉了下来:“商墨,你虽封王,但本宫是你的嫡母,你在本宫面前,不应自称本王!” 太子嗓音幽冷,似邪仙降尘世,“皇后,宁四小姐解了嫔妃们多年的伤心之惑。” “她有功,只该赏,不该罚。” “传孤口谕,宁四小姐授业医道有功,赏黄金万两,流光锦白匹,以后可随意出入皇宫。” 嘶! 太子话音落下,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前面的封赏不算什么。 但可自由出入皇宫,这可是连皇后都没有的权利啊! 皇后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她紧紧攥着座椅扶手,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闭了闭眼,待眼前黑雾散去,才沉着声音怒声道:“太子!你逾越了!” 太子看也不看她,只是看着宁星棠被商墨认真擦拭的手指,眼中泛着幽怨委屈。 但他长睫低垂,遮住了这幽怨委屈,声音阴冷如鬼魅,“龙椅孤都坐得,还有何逾越不逾越。” “如今南辰是孤说了算,没让你滚去冷宫,是孤嫌这群女人太烦,让你看着点。” “但如果你没用了,看不住了,孤会让你尝尝阴魂索命的滋味。” “你!”皇后气得两眼发黑,胸口剧烈起伏。 她养尊处优,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当众羞辱。 这简直让她恨不得去死。 惠嫔等嫔妃看着皇后红橙黄绿青蓝紫转了个遍的脸色,眼中怒色散去些许,开始嘤嘤嘤告状。 “就是啊,嫔妾也没听过有功反而被罚的。” “要不是墨王妃,嫔妾都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呢。” “太子殿下,您可得为嫔妾,为墨王妃做主啊。” “呜呜,太子殿下,您本来可以有许多弟弟妹妹的,却都被歹人害死了,嫔妾求您彻查,为您那不得出世的弟弟妹妹做主。” 第293章:老臣掐草一算,你的药铺缺人 惠嫔抹着眼尾:“太子殿下,嫔妾的猫怀着小猫,皇后娘娘不相信墨王妃的话,嫔妾只能忍痛抱它出来做实验,好不容易生下小猫,皇后娘娘恨不得杀了它们母子。” “嫔妾虽不是好人,但也知道万物有灵,这猫母子好可怜,若不是墨王妃医术高超,它们现在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 皇后听着她的话,喉间涌上一阵腥甜。 惠嫔仗着家世美貌,宠冠后宫多年。 要不是她从一位民间接生嬷嬷那知道了蕊枫草和赤仙花,不等她生下太子……和那孽子,皇长子都从惠嫔肚子里钻出好几个了。 好不容易镇国公府败落,先皇后那贱人也死了,她终于成为皇后。 可陛下却一心沉迷朝政,不再来她殿中。 就连后宫,也来得很少。 之后痴迷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更是三年未曾踏出养心殿。 幸好朝政大权是在太子手中,否则这皇位怕是被商墨夺了。 商墨擦干净宁星棠指尖的猫血,将她温软细嫩的手握在掌心。 他淡淡看了眼叫声细弱的小猫,侧眸冷冷看向皇后,“将这只猫送到皇后寝殿,务必盯着皇后好好饲养。” “你敢!”皇后看着血呼里拉的小猫,脸色发白。 呼应她的,是一名宫人小心捧起小猫,步伐迅速向皇后寝殿而去。 “你给本宫站住!”皇后撑着座椅扶手站起,厉喝一声。 宫人脚步更快了。 他的主子是墨王,他定会好好帮助皇后娘娘饲养猫咪。 “咳咳咳……”皇后骤然剧咳出声,胸口传来爆炸般的疼痛。 “娘娘吐血了!”伺候她的嬷嬷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徐太医,你快来给娘娘看看!” 徐太医眉角跳了跳,心里晦气地嘿退一声,慢蹭蹭挪到皇后面前开始探脉。 “皇后娘娘是一时郁结于心,想开点就没事了。” 尾音尚未落下,他极为丝滑地滑跪到宁星棠脚边。 想抱她大腿,但被墨王那撕人的眼神制止,小心地勾起宁星棠一点儿火红的裙摆,双眼晶亮,好像看到肉骨头的狗: “王妃,老臣掐草一算,你的药铺还缺个学徒。” 宁星棠:“……掐什么算?” 徐大夫拎着一根草:“掐草一算。” 宁星棠无情拒绝:“不缺。” “免费的。” “不缺。” “自带药草和伙食费。” “不……”宁星棠语调骤然拐了个弯,“徐太医医术高超,当个小小学徒实在是委屈您了,恰好我药铺缺个能自带药草和伙食费的坐诊大夫,您看您老能胜任呢?” 徐太医眨眨眼。 自带药草和伙食费的……坐诊大夫? 没听过。 不过不重要,能进安堂药铺才是最重要的。 他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他毫不犹豫答应:“绝对能!” 说着,他羞涩地伸出手,向宁星棠搓了搓。 宁星棠:“???” 徐太医一脸小媳妇样,羞羞答答道:“我能先支取一点儿诊金吗?” 宁星棠瞬间翻脸,秾艳的小脸笑意消散,透着摄人的寒意,“我的药铺庙小,容不下徐太医这尊……” “我要的诊金不是钱!是医书!”徐太医也是人精,连忙打断宁星棠的话。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恍然大悟。 原来是个医痴。 她双手环胸,冷睨着徐太医,“我刚刚那本医书不是被你悄悄摸走了吗?” 徐太医尴尬一笑:“那是王妃心善送我的,现在我请求再提前支取一点儿诊金。”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颗金瓜子,“这是学费。” 宁星棠笑眯眯手下,借着衣袖遮掩从医疗空间掏了本医书递给徐太医,“好好学,挣钱了少不了你好处。” 徐太医连连点头,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一朵花。 众人:!!! 明目张胆的跳槽,徐太医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皇后捂着胸口,指着徐太医的手指,颤抖得好似得了羊癫疯,“徐太医,你可想好了,太医院不是那么好进的,离开太医院,你就没丰厚的月奉了!” 徐太医扭头看她片刻。 站起身,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皇后甲套上,摘下官帽,傲娇地扬着下颌,“我不稀罕。” 皇后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御花园顿时一片慌乱。 太子一直站在一旁,凉凉瞅着商墨搂住宁星棠腰肢的手。 宁星棠转头,对上太子柔美阴冷的目光,眼中浮现困惑。 太子的眼神,怎么那么像颜青那货? 商墨睨了眼太子,弯腰凑近宁星棠耳畔,“小海棠这样看着其他男人,就不怕为夫吃醋?” 宁星棠被他的气息搞得耳朵发痒,腿也有点儿软。 她深处柔弱无骨的小手,抵住男人额头,“你离我远点,说正事呢,你有没有觉得太子的目光太像颜青了?” 商墨握住她的小手,搂着她的腰肢就往外走,“小海棠有没有听到咔嚓的声音?” “什么咔嚓的声音?” “为夫心碎的声音。” 宁星棠:“……” 颜青盯着二人的背影。 许久之后,他忽地笑了。 玉面朱唇,风神冰骨,宛如缥缈邪仙,眸底浸染极致的阴毒邪光。 他缓缓扫过众人,目光所及时,众人觉得好似被恶鬼盯上,后背发寒,“以后孤再听到谁说宁四小姐的不好,孤就拔了她的舌头。” 话音落下时,他的目光落在宁月瑶身上。 宁月瑶只觉心底发寒,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太子。 许久之后,颜青笑了声,嗓音缥缈阴柔,“宁月瑶,孤喜欢的是宁四小姐,以后你再欺负她,孤不介意把你扔进蛇窝。” 宁月瑶身子一颤,一股悲凉感涌上头顶。 她猛地抬眼。 下一秒,撞入一双浸染着阴邪的眼眸中。 她心猛地一跳,一种难言的窒息感几乎将她淹没,连忙低下头。 而众人:??? 活久见了,太子这是吃斋念佛吃傻了? 还是当和尚嫌寂寞了? 竟然开始玩夺弟妻这套把戏了! 直到太子离开许久,沈嫣才茫然地问云清: “太子殿下刚刚的语气,怎么那么像宁星棠那励志带着聘礼当三的未婚夫?” 第294章:脏了的东西,我不会要 夜色渐凉。 众人离开皇宫回到府上时,天色完全暗了下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浓如墨汁的乌云,好似给夜空披上了一件纯黑的纱衣。 夜空低得好似要塌下来,空气也带着滞闷。 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 轰隆隆的雷声中,宁楠熙冒着大雨,跑回府中。 他怀中鼓鼓囊囊,顾不得浑身湿透,直奔宁月瑶院落。 宁月瑶在赏花宴上被宁星棠羞辱了一番,此时趴在床上哭得伤心。 宁氏坐在她身旁,心疼地不断安慰。 “瑶瑶,三哥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桂花栗子,热乎着呢,三哥这就剥给你……”宁楠熙推开外屋的门,听到宁月瑶的哭声,惊喜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一脸愤怒:“娘,宁星棠又在赏花宴上欺负瑶瑶了吗?” 宁氏声音满是不悦:“小四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换了个人,根本不认我们这些家人了。” “真的是个白眼狼,如果不是当初瑶瑶偶然在江南遇到她,将她带回宁府,凭她商……凭她乡野长大的身份,哪有资格成为墨王妃。” “她不懂感恩就算了,还仗着墨王妃的身份欺负瑶瑶,说瑶瑶是庸医!” 宁楠熙愤怒地转身就走:“我去把小四带来给瑶瑶道歉。” “三哥哥,别去……”宁月瑶抬起头。 她哭得眼眶泛红,长睫湿漉漉的,“姐姐是墨王妃,以下犯上,三哥哥会受伤。” “瑶瑶不想看到三哥哥受伤,三哥哥受伤瑶瑶会疼,好疼好疼……” 她说得语无伦次,瞬间让得宁楠熙心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揪着,疼得厉害。 他小心地捧着栗子走到床前:“好,三哥不去,瑶瑶不哭了,三哥给你剥栗子吃。” 说着,他在身上擦了擦手,不顾自己一身潮湿,认真地给宁月瑶剥栗子。 人高马大的宁楠熙,蹲在宁月瑶床边,一颗颗剥着黄澄澄的栗子,小心地喂到柔弱娇俏的少女口中。 时不时讲起这段时间在训练营听到的笑话,哄着眼眶通红的少女。 许久之后,少女破涕而笑,男子终于松了口气。 “三哥哥,你一身都湿透了,赶快回屋沐浴换身衣服。” 宁楠熙看着她终于不哭了,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你放心,等三哥见到宁星棠,一定好好收拾她。” “她是墨王妃没错,但孝重于一切,她姓宁,身上流着宁家的血,我是她的哥哥,她要是再敢对我动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宁夫人拉着宁月瑶的手,一脸心疼,“傻丫头,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直被宁星棠欺负。” 宁月瑶垂下眼,声音低低的,“娘,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怨她。” “血浓于水,她一直都是我的姐姐。” 说着,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我只有这一个姐姐,就算她不认我,我也会一直把她当成姐姐。” 宁楠熙冷哼一声:“宁星棠根本不配当你的姐姐。” “三哥哥你别这样说,不管姐姐怎么对我,她都是我的姐姐。” “行了,别说小四了,老三你赶快回去把湿衣服换了,泡个热水澡,免得受凉。”宁氏松开宁月瑶的手,“瑶瑶,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宁楠熙点点头站起身。 他挠了挠脑袋,有些愧疚地瞅着地上的脚印,“瑶瑶,对不起啊,踩脏了你的地毯。” 宁月瑶柔柔一笑,红着眼娇嗔一声,“三哥哥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要是三哥哥生病了,你看我明天还理不理你。” 宁楠熙连忙哄道:“瑶瑶放心,我身体强壮得很,就算淋了再大的雨也不会生病。” “好了,瑶瑶要休息了,你别杵在这影响瑶瑶休息。”宁夫人拉着宁楠熙出了门。 看着二人离开,宁月瑶垂眸盯着浅色地毯上的脚印,眼中的柔弱担忧被冰冷淡漠取代。 片刻后,她冷声道:“来人。” 守在门口的丫鬟听到,连忙推门进来,“小姐。” “把地毯换了,脏了的拿出去扔了。” “可是小姐,这是五公子才送来的地毯,花费了好多银两。” “我说拿出去扔了,脏了的东西,我不会要。” 丫鬟身子一颤,连忙手脚麻溜地卷起地毯,拿出干净的换上。 宁月瑶看着丫鬟换完地毯,视线落在桌上的栗子上。 忽地,她抓起栗子,狠狠砸在地上。 伴随着滚落一地的栗子,是她崩溃的声音: “宁星棠,大婚日跌落悬崖没死,还让墨王爱上你,你的命怎么那么硬!” 她并未注意到,雨夜的长廊上,一道清俊瘦削的身影静静站着。 宁泽远渐渐站在长廊中,抬手示意丫鬟闭上嘴。 他听着屋内传来的谩骂声,清俊的面容,冷得毫无一丝温度。 许久之后,他转身离开。 回到院中,身上已经被雨水淋透。 他吩咐下人烧了热水,泡在浴桶中,按着眉心。 热水的暖意驱散了雨水带来的寒意,他靠在浴桶边闭上了眼。 “她真的是宁夫人的女儿吗?” “流着同样血液的姐妹俩,一个天真纯善,一个却心如蛇蝎,百般陷害自己的妹妹。” “大婚日和野男人私奔,毁了容瞎了眼,真的是活该。” “墨王战神般的存在,宁星棠这种蛇蝎心肠的荡妇根本不配。” “真是不要脸,活该被赶出宁府……” “啧啧,果然离了男人活不下去的荡妇,连跛脚的残废乞丐都下得去手,恬不知耻啊。” 宁泽远听着这漫天的谩骂声,不停地狂喊: “小四不是这样的人!” “小四没有和野男人私奔!” 可是没有人听得到他说话。 所有人都围着又脏又瘦的小四和那名残疾乞丐。 各种烂菜叶子、石子、臭鸡蛋等东西,打在他们身上。 残疾乞丐死死护着小四,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一刻,他清晰感受到了小四的痛苦、绝望、恐惧、无助。 “二哥……”跌倒在地的少女,失了光亮的眼眸,充满了恐惧。 听着她的低唤,宁泽远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上前想要护着少女,却从她身上穿过。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一枚石子砸破额头。 第295章:棠棠别哭,二哥没事 “我没有和野男人私奔,我上了花轿,醒来就在崖底……” “你们要打就打我,不要打二哥……” 少女摸到乞丐身上的血,沉寂无光的眸子中,满是惊恐悲伤。 她试图将乞丐扶到身后的破庙中。 可她眼睛看不见,腿也跛了。 这个乞丐也是个残疾的。 他们越挣扎,扔向他们的石子就越多。 雪不知何时飘了下来,落在少女脏兮兮的头发上,愈加衬得她整个人脏污不堪。 “棠棠,你先进去,二哥待会来找你。”残疾的乞丐,用力全力将少女推入破庙中。 他转身,恶狠狠看着众人,声音极为沙哑,“棠棠是我的妹妹,你们再侮辱她,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呵,你一个跛子残废,怎么对我不客气?” “站都站不稳的乞丐,还敢威胁老子,真把自己当跟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部分乞丐盯着破庙,眼中闪着恶毒的光。 “来来来,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有人撸起袖子就要往破庙走。 残疾的乞丐一把把他推开。 却惹怒了他,被他狠狠一拳砸倒。 随即,无数拳脚落在残疾乞丐身上,“宁星棠不过是一个破鞋,就算有几分身段,也不值得你这样护着她。” “我告诉你,她惹了贵人不高兴,活不过这个冬季了。” “哦,忘记说了贵人说你这么喜欢宁星棠这破鞋,贵人心善,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残疾乞丐听言,一把抱住男子的脚,“你不许伤害棠棠!” 男子抽出脚,踩住他的心口不断用力,“放心,我会听从贵人的话,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起上路。” “不许你伤害二哥。”少女踉踉跄跄跑出来,却被人按倒在地。 残疾乞丐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挣扎着向少女爬去,“你们松开她!要打要杀冲我来!放了她!” 他想要爬到少女身边保护她,却被狠狠踩住头。 “贵人说了,要她亲眼看着你被打死。” 男子话音落下,狠狠挥动手中成人手臂粗细的棍子,用力砸在残疾乞丐身上。 残疾乞丐身子猛地僵住。 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不要打二哥!”少女拼命往棍棒传来的方向爬,凄厉地叫喊着。 “贱人,给老子安分点。”按住少女的男人,一巴掌打在少女面上。 残疾乞丐见状,紧紧抓着身下枯草,手背青筋暴起,却未曾发出一声痛哼。 他嗫嚅着唇瓣,许久之后才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棠棠别哭,二哥没事。” 他尽量保持着声线平稳。 可是棍棒不断落在身上,鲜血不断喷出,他的声音风吹即散。 少女只听到棍棒落下的沉闷声,哭得嘶声力竭,“二哥!” “求你们,不要打我二哥……” “他是我的义兄,我们是兄妹,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关系……” “大哥,三哥,救救二哥……” 她的哭泣声中,满是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残疾乞丐全身被鲜血染红,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少女嗓音完全哑了,再也哭不出声,也流不出一滴泪。 她依旧用力艰难地向前方爬。 那是她二哥的方向。 却不想,那些摁住她的人,不知从哪找来了钳子铁丝等东西。 他们捏起她的手,烧得通红的铁丝,刺入她指甲中。 “啊!”她猛地仰头,发出沙哑的惨叫声。 又是两根铁丝,刺入她指甲中。 似乎还不够。 那些人拿起钳子,夹着她的指甲,生生拔了出来。 她本就红肿的手指,瞬间鲜血淋漓。 随后,烧得通红的铁板,贴在她面上,脖颈上…… 滋滋的声音,伴随着焦糊味传来。 “二哥,棠棠好疼……” 绝望的哭喊,渐渐消散在雪夜。 浑身没有一块完整肌肤的少女,艰难地扭头看向远方。 那是……宁家的方向。 奄奄一息的她,躺在冰冷的雪地中,已经无力说话。 她眼中,满是悲伤。 一滴血红的泪,从眼尾滑下。 淹没在鬓角的同时,少女闭上了双眼。 临死前,她听到有人骂:“贱成这样,幸好墨王没和她拜堂。” “心如蛇蝎,放荡无耻,我要是宁家三位公子,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妹妹。” “她嫉妒宁家三位公子疼爱宁五小姐,就变着法欺负宁五小姐,如今死了,是她活该。” 宁泽远猛地睁开眼。 二哥,棠棠好疼…… 少女凄厉的哭喊声,似萦绕在耳边。 “棠棠,别怕,二哥这就来救你。”他脱口而出,下意识站起身。 这才惊觉,自己泡在冰凉的水中。 刚刚那一切,是梦。 他浑身颤抖着。 只觉寒意顺着肌肤吗,蔓延到骨子里。 他梦到……小四的结局了。 小四竟然被生生剥了皮惨死!! 那名一直护着她的男子,是她的义兄。 秦家二子。 凉意四起,宁泽远却直觉心头胀热得生疼。 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带着火辣辣的疼。 他身子剧烈颤抖着,抬脚就往浴桶外走。 却猛地被浴桶绊倒在地。 手恰好擦过浴桶上的铁丝,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趴在地上,往前爬。 手臂上的疼痛,根本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小四被剥了皮,一点点剥了皮,这该多疼啊! 门外的小厮听到动静,推门进来。 只一眼,他就看到浑身潮湿往前爬,脸色苍白如纸,唇角和手臂带着血迹的宁泽远。 白色的单衣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恍若水鬼。 小厮一惊,连忙上前扶起他,“二公子,您身上怎么这么凉?” “赶快起来换下衣服,您身子刚好,再受寒会受不住的。” 他絮絮叨叨地扶起宁泽远。 却不想,宁泽远刚站起来,就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闯入雨夜中。 宁泽远感受不到雨点打在身上的冷。 他只觉心头的冷意,几乎将他冻僵。 小四和秦二公子会被赶出京城,是他说的。 他高高在上,施舍般给他们一个馒头,说—— ‘宁星棠,以后你别出现在京城。’ 可是小四,你为什么这么听话? 你怎么就不能如现在一般,把二哥说的话当耳旁风呢? 第296章:我梦到小四被人一块块剥了皮 一路狂奔,刚跑出院子,就遇到给他送药的宁姜。 宁姜撑着伞,下意识拦住宁泽远,“二哥,你这是做什么?身子不想要了?” 宁泽远被宁姜拦住,冰冷的手抓住他,眼眶红得好似要滴血,声音如同破锣摩擦地面,沙哑难听: “小四死了……我梦到小四被人一块块剥了皮……生生剥皮而死……” 宁姜手中拎着的药包,忽地掉落在地,瞬间被雨水浸湿。 他如画般的眉眼透着茫然,有些不理解宁泽远的话。 好一会儿,他缓而慢地眨了眨眼,“二哥,那是梦,小四活得好好的。”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飘无力。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感觉,二哥说得可能不是梦。 难道二哥梦到的,是小四的前世? 想到小四前世被剥皮凌虐而死,宁姜就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他抬手按住心口,手中油纸伞跌落在地。 “二哥,小四死的时候,很疼吧?” 虽然前世今生不存在,可他就是感觉,二哥梦中到的是小四经历过的。 他无法想象,小四经历剥皮时,有多绝望,有多痛苦。 宁泽远推开他扶住自己的手,踉踉跄跄往外走。 跌倒了,再爬起来。 似感觉不到疼一般。 疼吗? 肯定疼! 剥皮抽骨,那是人间酷刑啊! 宁姜转身,扶起再度跌倒的宁泽远,一同往墨王府而去。 到了墨王府时,二人面上毫无血色。 宁姜浑身湿透,白色的衣摆沾染了泥泞,脏污不堪。 他抓着朱红大门上的铜圈,用力拍打着,“开门!我要见你们王妃!开门啊!” 值夜的侍卫打开大门,不悦地看着二人,“我们王妃身份尊贵,可不再是你们能随意打骂的宁府四小姐。” 宁泽远一把抓住他:“麻烦通报一声,我们要见王妃。” 侍卫冷笑:“你们什么身份,说想见王妃,王妃就得见你们?就算是榜首……哦,不,现在宁大公子已经不是榜首了,就算宁大公子来,也不是想见王妃就能见的。” 宁姜勉强保持着冷静,扶住宁泽远,朝侍卫道:“我们深夜求见墨王妃的确不合规矩。” “我只想问问,王妃还好吗?” 侍卫双手抱剑睨着他:“王妃医术比宁月瑶高,让宁月瑶在赏花宴上丢脸,你们这是想来王府给宁月瑶撑腰?”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宁姜的话音,在雨夜中显得极为苍白无力。 “我们就在这等着,等王妃明日醒来,劳烦你们通传一声,如果王妃愿意见我们,我们再见他。”宁泽远抓住侍卫的手,神情有些癫狂。 好似侍卫一旦拒绝他,他就会冲入王府。 侍卫沉默了一下,淡淡道:“那你们在这等着吧。” …… 茗清院。 常贤挥退了侍卫,面无表情守在院中。 徐阳用手肘捅了捅他:“这样大的雨,淋一夜会出事的吧?” 常贤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不会。”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徐阳啧啧道:“死在王府门前太晦气了,改明儿个王爷得挪窝。” “挪窝?王爷要挪窝?哟大爷的窝准备好了吗?”哟哟美滋滋地咽下口中的烤肉干,落在徐阳肩头,歪头看他。 “王爷只会准备王妃的。”徐阳假笑。 哟哟鸟眼瞪圆:“王爷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王爷,你不能抛弃哟哟,王爷……” 它叫得好似要被扒皮上锅。 徐阳下意识抬手要抓住它。 王爷和王妃总算同房了,要是被打扰了好事,他们怕是会比宁家两兄弟先死。 然而,哟哟一个闪避,留下一根鸟毛给徐阳。 徐阳呆呆地看着手中鸟毛。 下一秒,哟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压过雨声,“王爷,王爷,杀鸟了,王爷!” 屋内。 窝在商墨怀中的宁星棠,迷迷糊糊睁开眼。 紧接着,窗户传来撞击声。 鸟哭鸟嚎伴随着冷风席卷而入:“王爷,小小人类,你们不能抛弃哟哟!” 商墨抓起枕边的玉佩,毫不留情砸向哟哟。 扑通—— 哟哟两爪朝天,翻着肚皮掉在地毯上。 正正砸在它脑袋上的玉佩,咕噜噜一声滚到它旁边。 宁星棠揉了揉眼,嘟囔一句,“败家子。” 那枚玉佩价值上千两白银。 商墨搂着她,另一手覆在眼上,“它吵你。” 丝丝缕缕凉意涌入,宁星棠往商墨怀中缩了缩,“它刚刚鬼叫什么?” “不知道,估计是又被母鸟嫌弃了。” 眼冒金星的哟哟摇摇晃晃站起来,恰好听到这一句。 它顿时委屈控诉:“本大爷毛多英俊,哪里比不上那黑不溜秋的麻雀!!!” “它绝对是眼睛有问题,不选本大爷,竟然选择那丑啦吧唧的麻雀!!!” 宁星棠瞌睡完全被哟哟妄想跨越物种的爱情打跑: 她懒洋洋睁开眼:“物种不同,强扭的鸟受不了你。” 哟哟翅膀捂着脑袋:“本大爷都失恋了,还被你们拿玉佩砸。” “王爷,你的狼心呢?王爷,你的狼心就不会痛吗?王爷!” “本王没有狼心。” 哟哟噎住。 宁星棠懒懒睨着它:“你刚刚鬼叫什么?” 哟哟摇摇晃晃飞到床头柜上:“宁泽远和宁姜来找小小人类。” “小小人类,我听侍卫说,他们两个精神不太对劲,好像要疯,小小人类,你要去看他们吗?小小人类。” 宁星棠长睫轻轻一颤。 沉默了一下,她淡淡道:“不见。” 商墨转头,凉凉瞅着趴在床头柜上,闭眼准备安歇的哟哟。 哟哟鸟眼本来已经闭上,感受到一道充满凉意的目光,全身鸟毛差点炸开。 它一个激灵睁开眼,雄赳赳地站起,“王爷,王爷,你的窗户没关,哟哟这就去帮你关窗户,王爷。” “传话,不见。” 翅膀碰上窗户的哟哟,听到男人寒凉的声音,立刻麻溜翻出窗外。 墨王府门外。 徐阳撑着伞,怀中躺着正呼呼大睡的鹦鹉。 他眉头高挑:“哟,哪来的落汤鸡。” 第297章:你们会吗?剥了宁月瑶的皮 侍卫极为配合:“宁府来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书上都说落水的凤凰不如鸡,这话不算对。” “温润如玉的宁大公子,清冷如画的宁四公子,这淋了雨虽然狼狈,但也没变丑。” 说这话时,他目光瞟向仰着肚皮在徐阳怀中睡觉的哟哟。 王妃将哟大爷扔进水里时,那湿漉漉的样子别说不如鸡,麻雀都不如。 宁泽远和宁姜顾不上侍卫的嘲讽。 他们眼中带着期待,定定看着徐阳。 徐阳瞥了眼侍卫:“王妃不见你们。” 六个字,令得二人眼中的光一点点消散,恍若星辰坠于深海,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无踪,只剩死寂。 好一会儿,宁泽远忽地恸哭起来。 他靠坐在石阶上,手捂住脸,深深低着头,发出的哭音悲痛至极。 宁姜呆呆看着府内,垂落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小四曾和他说过—— ‘宁姜,我死了,又活了。’ 所以小四说的死,是她真的死了。 死在前世,被人剥皮。 今生的小四,记得前世的事。 宁姜牙齿紧紧咬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喉结滚了滚,喉间溢出悲鸣,整颗心好似被一只巨手狠狠攥着,疼得他全身颤抖。 许久之后,他忽地笑了。 徐阳一愣。 宁姜垂着眼,笑声痴痴的。 他眼眶通红,一惯清冷如画的面容,透着浓重的死寂悲凉。 就怪让人不舒服的。 徐阳和侍卫对视一眼。 徐阳:疯了? 侍卫:不疯会大晚上来这淋雨? 徐阳:怎么办? 侍卫:……打晕了扔回宁府? 徐阳点头。 侍卫抬手。 指尖尚未碰到宁泽远后颈,他身子就软了下去。 侍卫:??? 他惊恐地看向徐阳:“我还没打他呢!” “他碰瓷!” 徐阳:“……” 他幽幽看着宁姜:“你二哥要死了。” 宁姜缓慢地抬眼看向他。 徐阳朝倒在石阶上的人影努了努嘴:“喏。” 宁姜顺着看向倒在石阶上的宁泽远。 身体快于大脑,他上前扶起宁泽远。 “咳咳……”宁泽远捂着嘴,不断低咳出声。 他浑身冰凉,脸色煞白如纸,唇色却极为嫣红。 他抬手潮湿冰冷的手,无力地搭在宁姜手腕上,“咳咳……我对不起小四……是我害死了小四……” 宁姜喂了颗丹药给他,抿紧唇瓣并未说话。 二哥梦到的是小四前世。 如今看来,小四应该是记得前世之事。 他不知道二哥对小四做了什么。 但小四这么决绝地不要他们,被人剥皮凌虐惨死,小四定然受了很多苦和委屈。 “宁泽远,宁姜,你们觉得有资格求我原谅吗?”清丽无温的女声,透着雨幕清晰入耳。 宁泽远和宁姜身子猛地僵住。 宁姜猛地回头。 长如蝶翼的睫毛,被雨水染湿。 一抹火红的身影,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他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小四……” 宁星棠红裙好似从人身上剥下的皮,撑着红纸伞从雨幕中而来,宛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她静静站着,居高临下俯视着二人。 明澈纯净的美目中,晕染着冰冷淡漠。 宁姜仰头看着她,不顾雨水落入眼中的刺痛,眼也舍不得眨,固执地看着宁星棠。 真好。 这一世的小四。 活着。 还找到了倾心护她之人。 宁泽远痴痴地看着宁星棠,心底蔓延点点酸涩胀痛,悄然酝酿成几乎将他淹没的剧痛。 梦中若不是他将小四赶出京城,小四就不会惨死。 是他害死了小四。 宁星棠上前两步,手中画着彼岸花的纸伞微微倾斜。 连成线的雨水,顺着洁白的伞骨,落入宁泽远眼中。 剧烈的刺痛感从眼球传来,宁泽远却舍不得闭眼。 眼球被刺激得胀痛,视线已经逐渐模糊。 他依旧固执地看着那抹妖娆红艳的身影:“妹妹……” 宁星棠看着宁泽远双眼几乎充血。 她轻笑一声,空灵的语调中满是讥讽,“宁二公子的妹妹今日在皇宫受了委屈,如今怕是在府中哭得厉害呢。” “宁二公子不去哄她,反而来我墨王府乱认妹妹,眼睛怕是被雨水淋瞎了吧。” 她微微弯下身子,唇角带着潋滟的笑,灵动的美眸中,却覆着冰霜,“本王妃可没有你们这种恶心偏心眼的哥哥。” “咳咳……”宁泽远猛地剧烈咳出声,腥甜涌入喉间,却被他咽下。 他悲凉的目光落在宁星棠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眼中满是哀痛,“你刚回宁府时,擦破了点皮,就哭着找二哥。” “你明明那么怕疼,被剥皮……” “宁泽远。”宁星棠打断他的话,“我在秦家时,也是被叶子划破手就会哭的小女孩。”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回了宁家,我懂得了另外一个道理,哭的孩子没糖吃,只会有无情的打骂责罚。” “宁月瑶掉一滴泪,你们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来给她。” “而我就算是病得要死,你们也只会觉得我再装病。” “不是的……”宁姜如画的眉眼,带着茫然无措,“小四,不是这样的……” 话未说完,对上宁星棠那双满是冷意的眼眸,再也说不出口。 宁星棠轻轻一笑,红唇微启,眼底深处浸染极致冰寒冷意。 她伸手,挑起宁姜精致的下颌,笑容如同盛开的彼岸花,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却又裹夹致命危险。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疯狂,“如果我让人乱棍打死宁月瑶,让人用烧红的铁板,一点点剥下她的皮,你们还会想着来求我的原谅吗?” 宁姜僵住。 宁泽远张了张口,却并未吐出任何音节。 宁星棠纤细的手指,抚过宁姜脸颊,眼中流露出嗜血的杀意。 忽地,她指尖猛地用力,掐住宁姜脖颈,“我回宁府十年,身上没有一块肌肤是好的。” “十指常年红肿,化脓生疮,你们没有问过我一句疼不疼。” “而宁月瑶被树叶划破一点指尖,你们给她请来了五六名大夫。” “宁泽远,宁姜,我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狼心狗肺冷心冷情,你们如果剥了宁月瑶的皮,兴许我会再叫你们一声哥哥。” 她凑近宁姜,盯着他苍白如画的眉眼,恍如勾人心魂的恶鬼,“你们会吗?”会剥了宁月瑶的皮吗? 第298章:宁姜,你的妹妹只有宁月瑶 宁姜张了张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小四,小五是你的妹妹……” 宁星棠眼底色泽一寒,手中滑落银针,毫不犹豫刺向宁姜颈间脉搏。 下一秒,针尖顺着宁姜颈间划过,只带起一条长长的划痕。 果然。 天道的力量还在护持宁家人。 宁星棠盯着那道瞬间被雨水冲散的血痕,唇角微勾。 从一开始的根本无法对宁家人造成实质性伤害,到如今她已经能伤害到宁家人。 虽然不是实质性的伤害,但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证明了人心的确是她对抗天道,对抗女主气运的唯一办法。 宁姜捂着脖颈,看向宁星棠的目光满是哀痛以及难以置信。 那个最喜欢蹲在他身边,眼睛亮亮和他分享开心事的小女孩,竟然想杀他? 宁星棠漫不经心把玩着银针。 她面上的笑容妖娆而艳丽,带着地狱般的幽冷诡谲。 “宁姜,你的妹妹只有宁月瑶。” 宁姜听着少女冰冷无情的话音,心头只觉空落落的。 这一瞬间,他隐隐感觉好似有极为重要的东西,彻底远离他而去。 “不,你也是我的妹妹!” “本王妃的哥哥,姓秦。” 留下一句话,宁星棠转身离开。 鲜红的裙摆在空间曳起艳丽的弧度,宁姜下意识伸手去抓。 指尖擦过被雨水染湿的裙摆,抓得一手雨水。 “棠棠……”他颤着声音唤了声。 回应他的,是咯吱的关门声。 宁姜呆呆看着关闭的大门。 好一会儿,耳畔传来宁泽远的低笑。 宁姜茫然地看向他。 浑身湿透的宁泽远,惯来挺直的背微微佝着。 他靠坐在石阶上,低着头,雨水顺着他的面容滑落。 视线被雨水模糊。 大概是因为冷,他浑身颤抖得厉害。 他终于明白小四为什么这么决绝地不要他们了。 他根本不配做小四的哥哥。 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能用命护着小四。 而和小四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却不相信小四,害得小四被剥皮惨死。 “二哥……” “老四,小四不要我们了。”宁姜刚开口,就被宁泽远苦涩轻飘的声音打断。 宁姜垂了垂眼,苦涩地笑了声。 他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坐在宁泽远身边。 他鸦羽般的长睫湿透,缓缓眨了眨,“二哥你梦到小四被剥皮,和小五有关吗?” 宁泽远沉默了。 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说不是小五。 可是梦中感同身受小四的一切遭遇,他说不出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宁姜苦笑一声,如画的眉眼好似失了生机,透着死寂茫然,“二哥,小五为什么要陷害小四?” 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该是相亲相爱的啊。 好一会儿,宁泽远才哑着嗓音道:“因为一个家,容不下两名小姐。” “小四真的抢了小五的东西吗?” 宁泽远红着眼看他:“你觉得呢?” 留下四个字,他起身踉跄着走入雨夜中。 雨水将浑身淋得湿透,宁泽远却觉得远远没有心里的寒意重。 他多么希望,一觉睡过去,再醒来时,睁眼是小四刚回宁府时。 他会倾尽一切,去爱小四。 …… 茗清院。 商墨看着衣摆和发尾被雨沾湿的宁星棠,眼角眉梢蔓延着不悦。 他拿过干净的绢帕,沉默地拉着宁星棠坐在床侧,温柔地给她擦拭着发丝上的水。 宁星棠嗅着男人身上的清淡药香,闭眼问了句,“商墨,爹娘真的没事吗?” 商墨想起黑甲卫传来的资料,眼底色泽暗了暗,“岳父岳母一定会没事。” 黑甲卫查到前段时间秦家夫妇在挽晔城出现过。 同一时间出现的,还有安平王。 安平王身体不好,与父皇是同胞兄弟,因此早早封了王,封地也是气候极好,极为适合修养的云梦洲。 挽晔城距离云梦洲半个多月路程,安平王出现在那,必定不是偶然。 沉默了一下,商墨问道:“要去挽晔城吗?” “嗯?”宁星棠微微扭头看他,“去那做……” 什么两个字,蓦地消失在唇齿间。 她想起来了,书中记载过,一个月后挽晔城会出现重大灾害。 这一次的牵扯面极广,户部尚书正是这次丢了官帽。 挽晔城气候湿热,每年雨水极多。 而今年的雨水比往年更多,河堤被毁,少部分河流下游农田被淹。 最令百姓绝望的是,河堤被毁当夜,地龙翻身。 百姓们流离失所,宁月瑶拿着秦家的银钱,帮助百姓重建家园,赢得了一波民心。 她双眼猛地一亮,扭头看着商墨,掷地有声,“去!” 挽晔城极为繁华,人口也比云溪洲多。 赢得这波民心,估计能让宁成帷或者宁涛走上追妹火葬场的路。 她觉得,直接弄死宁月瑶,没有让她看着身边原本以她为中心的人,离开她,来做自己的舔狗爽。 商墨:“……” 小海棠的眼神,太像饿狼看到肉了。 他沉默了一下:“夫人的眼神,会让为夫以为你在挽晔城有小四。” 宁星棠眨了眨眼,眼波流转间,魅惑天成。 她伸出细嫩白皙的手指,挑起男人轮廓精致的下颌,眼尾上翘,“夫君吃醋了?” “放心,夫君这般绝色,不管小三小四小五,你永远都是正宫。” 商墨:“……正宫?” 他似笑非笑瞅着宁星棠:“夫人这是想开后宫?” 宁星棠细白指尖,点着男人紧实的胸膛,声线软哝,“夫君是对自己没信心?” 商墨抬手握住在自己胸前捣乱的纤细手指,眼神沉了沉,“夫人要不要试试为夫的信心?”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果断抽出手指起身,“什么时候走?” 开玩笑,试试就逝世。 她才没那么傻。 怀中骤然没了温软,商墨眼角染上清浅笑痕。 他抬手,轻轻嗅了嗅。 指尖残留着淡淡的海棠香。 喉间溢出低低浅笑,商墨慢条斯理起身,跟在宁星棠身后,“头发还没干,湿着睡觉会头疼。” 宁星棠骄矜地轻哼了声:“我要是头疼了,我就告诉大哥二哥,你没好好照顾我。” 商墨眼角眉梢笑意更浓:“这么傲娇?” 宁星棠小样子极为得意:“就傲娇。” 她现在有哥哥撑腰,就傲娇。 第299章:二哥要我跪下向宁星棠道歉吗 翌日。 宁月瑶醒来时,看到桌上摆着一串糖葫芦。 她静静看了片刻,嘴角的笑容不同于平日在宁家兄弟面前的柔弱可怜,泛着阴冷的寒意。 伺候她的贴身丫鬟听到她起床的动静,连忙端着燕窝进来,“小姐,你醒……” 话未说完,对上宁月瑶阴冷的眼神,顿时吓得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手中端着的燕窝,也跌落在地。 宁月瑶垂了垂眼,掩住眼底冷意。 再次抬眼看向她的目光时,是一惯的温柔,“小桃,有没有烫伤?” 小桃闻言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抬手揉了揉眼,再睁眼时,入目是宁月瑶温柔中带着焦急的眼神。 她心底舒了口气。 果然,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小姐温柔善良,怎么可能露出那种阴冷恶毒的眼神。 她连忙蹲下来捡地上的碎片:“对不起,小姐,奴婢重新给您熬一碗燕窝。” 宁月瑶柔柔一笑:“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小桃眼眶顿时红了:“小姐,您不吃早餐,身子会受不了的。” 宁月瑶上前,拿起桌上的糖葫芦塞到她手中,顺势扶起她,“一天而已,没事的,这串糖葫芦你拿着。” 小桃紧张地捏着糖葫芦:“小……小姐,这糖葫芦,我……我不能要……” 宁月瑶眼尾顿时弥漫胭脂色:“你是嫌弃吗?” 她声音细细弱弱的,听着极为惹人心疼。 小桃连连道:“不是的,小姐,这糖葫芦是四公子天不亮就起床专门给你做的,奴婢……奴婢身份低贱,不配吃。” 宁月瑶握住她的手,眼眶跟着红了,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在我眼中,人人都是一样的。” “你从小就被爹娘卖到了人牙子手中,被前任主家虐待,已经吃了很多苦。” “挨饿受冻的日子很难熬,挨打受骂的日子很苦,但缘分让你来到我身边,以后你跟着我,日子只有甜,没有苦,就如同这串糖葫芦一般。” 说着,她娇俏地朝小桃歪头一笑,“四哥哥做的糖葫芦很甜呢,你尝一尝。” 说到这,她忽地竖起右手食指抵在唇上,“不过这是我两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哦。” 小桃只觉眼眶胀得生疼。 她出生在重男轻女极为严重的家庭,家中有三个哥哥,两个弟弟。 路都走不稳的时候,就被娘带着下地干活。 而爹和哥哥们,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 但凡饭做得晚一点,或者野菜山珍没弄够,没卖到钱,就会被打一顿,每天只能喝一点儿稀得找不到米的稀饭。 娘还一直告诉她,女孩子就该听爹和哥哥的话,伺候爹和哥哥。 出嫁后,要听从公婆的话,以丈夫为天。 后来弟弟们出生没多久,娘因为常年劳作,落得一身病,再没办法种地寻野味山珍,伺候他们。 家中的收入减少,全靠五岁的她伺候着一家子人。 爹嫌她不会挣钱,就把她卖给了人牙子。 一百文铜钱,她被亲人卖了。 卖到一户有钱人家。 但那家人从不把下人当人,随意打骂责罚。 若非后来那家人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抄家,兴许她已经被打死了。 直到遇到小姐,她才知道,原来女孩子也可以被宠着。 原来,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需要伺候家中人。 “谢谢小姐。”小桃捏紧糖葫芦,眼泪滑落。 宁月瑶轻柔地擦去她面上的泪:“好啦,不哭啦,不然被姐……被别人看到,会以为我欺负你。” 说到这,她眼眶有些泛红,抬手擦了擦眼尾,“你赶快去吃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小桃想起府中其他下人说的,四小姐回府后,就一直欺负五小姐。 此时看着宁月瑶红了眼眶的模样,顿时心疼道:“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直被四小姐欺负。” 她吸了吸鼻子:“下次再有人说您的坏话,奴婢一定冲上前撕烂她的嘴!” “奴婢还要告诉所有人,奴婢有一个心地善良,美若仙子的主子。” 看着小丫鬟亮晶晶的眼,宁月瑶暗暗勾了勾唇角。 她轻叹一声:“我不够好,所以姐姐才一直不喜欢我。” “那是小姐心毒,才会连小姐这么好的人都不待见!” 宁月瑶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姐姐很善良的,是我做得不好。” “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会。” 小桃点点头:“那奴婢去给小姐准备桂花糕,小姐有事就让人来小厨房叫奴婢。” “好,去吧。” 待小桃离开,宁月瑶委屈柔弱的神色骤然消失。 她走到一旁,从水盆中捞起绢帕,细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瓷白的肌肤,泛着一层绯红,她依旧没有停下。 宁姜已经背叛了他。 他拿来的东西,很脏很恶心。 恶心的脏东西,只配身份低贱的人。 直到敲门声响起,宁泽远的声音传来,“小五,你起来了吗?” 宁月瑶垂眼,眼底覆满冷意。 下一刻,在抬眼时,眼眶红得厉害。 宁泽远敲了敲门,没多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门一打开,他就撞入一双泛着红,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眸中。 宁月瑶唇瓣微微有些苍白。 她眼眸满是惊喜。 伸出手,想拉宁泽远的衣袖,却在指尖尚未碰到他的衣袖时,猛地缩回来。 她微微仰头,看着宁泽远的眼神,恍若林间受惊小心翼翼看着主人的麋鹿。 “二哥哥……” 宁泽远看着她,眼中没了疼爱,只剩下满目复杂,“这段时间,我经常做梦,我梦到了小四回府后的所有事情。” 宁月瑶瞳仁微微颤动:“二哥哥……你……你想说什么?” “小四没有抢你的院子,是你主动邀小四去看你的院子。” “小四也没有偷的簪子,是你自己不小心将祖母送你的簪子弄丢,祖母问起来,你担心被责骂,所以说是小四偷了你的簪子。” “小四也没有摔坏娘送你的手镯,也没有抢你的衣裙,更没有将你推入湖中……” “够了!”宁月瑶猛地扬高声音,眼中的不安柔弱散去。 她冷冷看着宁泽远:“所以二哥来找我,是要我去宁星棠面前跪下道歉吗?” 第300章:求二哥不要将我赶出家 宁泽远面无表情看着她:“你会吗?” 宁月瑶看了他片刻,忽地笑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许久之后才缓缓敛了笑,吐出三个字,“她配吗?” 宁泽远眼底翻涌不悦:“宁月瑶,她是你的姐姐!” “姐姐,呵。”宁月瑶冷笑一声,“我从出生,就是宁府唯一的小姐。” “宁星棠回府前,你只为我包扎过伤口,可她回府后,你却给她包扎伤口。” 她神色逐渐有些癫狂:“你会用那种温柔心疼的目光看着她,那种目光,原本只属于我!” “她抢了属于我的东西!” 宁泽远冷冷看着她:“你简直是疯了!” “当年若不是小四被歹人抱走,府中只会有小四一位小姐。” “要说抢,是你抢了小四的身份,抢了我们对小四应有的疼爱。” “宁泽远,你现在心里眼里只有宁星棠,是吧?” “宁月瑶,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真善良的,小四嫉妒你,总是抢你的东西,但我现在才发现,真正心肠恶毒的毒妇是你!” “是啊,一直是我陷害宁星棠,现在你知道了,你要告发我吗?”宁月瑶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凑近宁泽远耳畔。 “二哥,你觉得会有人信你吗?” 宁泽远怒目看向她:“你!” “二哥,我知道我不该出生,我抢了姐姐的位置是我不对,我不会一直霸占着属于姐姐的东西。”刚说一个字,宁月瑶忽地倒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她不顾掌心被擦破的皮,紧紧抓住宁泽远衣摆,“二哥,祖母年纪大了,求求你让我再伺候祖母一段时间。” “等……等祖母……我就离开宁府,再也不会回来,求求二哥,就让我再留在家中一段时间吧。” “我不会和姐姐抢任何东西,我会乖乖的,像个丫鬟一样伺候祖母,求二哥不要将我赶出家。” 宁泽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宁泽远,你疯了!竟然想把小五赶出去!”不等宁泽远把话说完,宁老夫人的怒喝声传来。 “祖母……”宁月瑶似是才看到宁老夫人,眼泪汪汪地唤了声。 那副委屈落泪的模样,看在宁老夫人眼中,顿时让她极为心疼。 她杵着手杖快步走来,心疼地扶起宁月瑶,“祖母的心肝宝贝儿啊,这里就是你的家,没人有资格把你赶出去!” 说落,她一手杖打在宁泽远背上,“小五哪里惹你了?你把她推倒,还要把她赶出去,我看你是被宁星棠下了蛊了!” 宁泽远咽下喉间闷哼。 他看向宁月瑶,一字一句问道:“我推了你?要赶你出去?” 宁月瑶似是被吓到。 她朝宁老夫人身后缩了缩,怯生生道:“没……没有……” 她长睫颤抖着,恍若折翼的蝴蝶,眼中满是受了惊吓和威胁的不安,“祖母,二哥没有推我,也没有说要赶我出去。” 宁老夫人满眼不信:“小五,以前小四欺负你,你也是这样说。” “有祖母在,祖母倒是要看看谁敢把你赶出去。” 她说这话时,直直盯着宁泽远。 宁泽远看着宁月瑶,眼中满是陌生。 宁月瑶在宁老夫人身后,朝他勾了勾唇角,无声道:“二哥,你看我如何让宁星棠身败名裂。” 宁泽远瞳孔猛地一缩:“宁月瑶,你别太过分!” 宁老夫人毫不犹豫再次打了宁泽远一手杖:“宁泽远,你眼瞎了?站在你面前的是瑶瑶,不是宁星棠那白眼狼,你怎么说话的!” 宁泽远捂着火辣辣生疼的肩膀,唇瓣勾起讥讽的笑,“我的确是眼瞎了,才会把鱼目当珍珠。” 留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欣长瘦削的身影,在阳光映衬下,透着难以言喻的悲苦孤寂。 宁老夫人眉头拧起:“真是反了天了,一个个的都被宁星棠下了蛊!” 宁月瑶眼眶微红:“祖母,哥哥疼爱妹妹天经地义,姐姐没给二哥下蛊。” 说着,她抬手去挽宁老夫人,“孙女陪你去……嘶!” 话未说完,她柳眉蹙起,轻吸一声。 宁老夫人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掌心的擦痕,一脸心疼,“快回屋,祖母这就让老四来给你治疗。” “这么大的伤口,看着都疼,瑶瑶放心,祖母定会好好惩罚老二,竟然敢推妹妹,真是不像话。” 宁月瑶破涕为笑:“祖母,二哥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自己没站稳。” 她嘟起嘴撒娇:“我不许您惩罚二哥,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尾音未落,她低下头,长睫挂着细碎的晶莹,肩膀一抽一抽的,“祖母,肯定是我哪里没做好,所以二哥才会生气。” “我会去求二哥原谅,去求姐姐原谅,我不敢奢望能一直留在宁府,我只奢求能一直陪着祖母。” 宁老夫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宁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赶快回屋,我让老四来给你处理伤口,这么大的伤口,留疤了有得你哭。” 宁月瑶抿着唇:“祖母,四哥会给我治疗吗?” 宁拉夫人冷哼一声:“他敢不给你治疗,祖母就收拾他。” 宁月瑶挽着宁老夫人,亲昵地甩了甩她的手,“不要,不许祖母惩罚哥哥们,他们是最好的哥哥。” 宁老夫人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才总会被欺负。” “祖母说过吃亏是福,瑶瑶不介意多吃点。”宁月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宁老夫人轻叹一声,更加心疼她,“傻。” 宁月瑶眼神闪了闪。 按照梦中时间推算,不久后挽晔城百姓会流离失所。 可是却并未梦到是为何流离失所。 不过这不影响,云溪洲的百姓民心被宁星棠所得,四哥背叛了她。 这一次她一定要得到挽晔城的民心。 挽晔城百姓是云溪洲数倍。 她直觉,只要得到这些民心,二哥和四哥就会回到她身边。 只有五个哥哥都陪在她身边,心里眼里只有她这个妹妹。 宁星棠就会如同梦中一般,被剥皮惨死。 而她才能成为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后。 第301章:以后,我会用余生向小四赎罪 宁月瑶垂了垂眼:“祖母,四哥在我房中留了药膏,不会留疤痕,我一会自己擦点就行,不必麻烦四哥。” 宁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比珍珠还真,祖母你赶快回去再休息会,一会我去找二哥谈谈。” 宁老夫人轻叹一声:“老二就是个倔脾气,现在也不知道被宁星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天天满脑子就是小四。” “你先好好和他谈,但是不要自己去,让老大陪你一起去,免得他再对你动手。” 宁月瑶乖巧地点点头:“祖母放心,二哥刚刚真不是故意推我的,我已经原谅他了。” 宁老夫人点点头:“宁家兄弟姐妹不多,你们兄妹应该互帮互助,才能大家好。” “是,多谢祖母教诲。” 送走宁老夫人后,宁月瑶去了宁泽远院中。 宁泽远正在书房里查账。 他从宁涛手中借了些银子,开了两间商铺,目前盈利还不错。 小四喜欢医药,以后他要为小四打造一个属于她的医药商业线。 看到宁月瑶的身影,他眼也不抬,合上账本就要出去。 宁月瑶在院门口拦住他:“二哥,你当真要护着宁星棠。” 宁泽远看向她的目光极为冷漠:“以前是我眼瞎,才会护着你这心思歹毒之人。” “以后,我会用余生向小四赎罪。” “赎罪?”宁月瑶嗤笑一声,“宁泽远,你知道宁星棠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吗?” 宁泽远瞳孔猛地一缩,紧紧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宁月瑶上前一步,凑近宁泽远,“宁星棠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来向你们复仇了。” 宁泽远后退一步,远离宁月瑶。 他心中一痛,神色却极淡,“荒谬。” 宁月瑶神色微妙笑了声:“二哥就没怀疑过,姐姐的躯壳被恶鬼取代了吗?” 说这话时,她紧紧盯着宁泽远的眼睛。 宁泽远昨夜失控去墨王府,定然是有原因的。 她会梦到宁星棠被剥皮,难保宁泽远不会梦到。 她要确定,这个梦到底多少人做过。 挽晔城百姓即将流离失所之事,又有多少人梦到过。 宁泽远瞳孔骤然缩紧。 他冷冷看着宁月瑶:“菩萨面,恶鬼心,说的是你。” 宁月瑶丝毫不恼:“二哥,我最近做了奇怪的梦。” 听她提起梦,宁泽远双手猛然攥紧。 但由于他今日穿的是广袖绣竹淡蓝长袍,宁月瑶并未看到他的动作。 看着宁泽远毫无变化的神情,宁月瑶狐疑地眨了眨眼。 难道这个梦只有她梦到过? 宁泽远背叛她,真的是因为民心? “宁月瑶,你陷害小四,梦中就不怕小四来找你报仇吗?”宁泽远神色极为平静。 如果宁月瑶也做了和他相同的梦,那她是不是也梦到小四被剥皮? 还是说她还梦到了小四死亡以后的事? 但不论如何,他不会再让她伤害小四。 宁月瑶嗤笑一声,面上神色一改以往的柔弱娇俏,满是讥讽,“别说她只是人,就算她真的是厉鬼,我也不怕她。” “给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背锅侠和舔狗,她那脑子和猪脑一样,想和我斗,我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宁月瑶,小四现在时墨王妃,你不过是太子未进府的侧妃,你无法伤害她。”宁泽远说这话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梦中剥小四皮的那些人口中的贵人,大概率是宁月瑶。 他实在有些难以相信,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小五,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可是梦中的一切,是小四切身经历,他感同身受。 也明白了,他一直以为天真善良的妹妹,才是最恶毒的。 宁月瑶冷笑:“无法伤害?宁泽远,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很可笑。” 宁泽远双目猝然眯起:“宁月瑶,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伤害小四,我不会对你手软。” 宁月瑶唇角笑意更浓:“哦,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转身离开前,她偏头看着宁泽远,问了句,“二哥哥,被人诬陷的滋味怎么样?” 宁泽远双手攥紧,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被人诬陷的滋味……很难受。 可是小四却承受了十年。 “二哥哥,姐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留下一句话,宁月瑶施施然离开。 宁泽远紧攥的手,倏然失了力道。 他抬手捂住眼,掌心渐渐有些湿润。 不管小四会不会原谅他,往后余生他都会守护小四。 哪怕,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 …… 秦家客栈。 秦泠舒皱眉看着宁星棠:“挽晔城这段时间都在下雨,为何突然想去那边?” 宁星棠托着下颌,细白指尖捏着一颗葡萄,“自然是日行一善啊。” 挽晔城地龙翻身,造成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安置这些百姓,需要大量银两。 她已经让商墨去东宫找太子掏这笔钱了。 之后的药材,可以从自家药铺购买。 明码标价,不怕太子来查。 秦泠舒指尖轻点桌面:“挽晔城会发生什么事?” 他并未问是不是挽晔城会出事。 而是极为肯定挽晔城会出事。 宁星棠将剥好的葡萄递到秦泠舒面前,笑意盈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哥。” 她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昨夜做梦,梦到挽晔城不久后会地龙翻身。” 秦泠舒瞳孔微缩。 他并未怀疑自家妹妹的话:“很严重?” 宁星棠点点头:“主城百姓几乎流离失所。” 秦泠舒:“需要大哥做什么?” “王爷会用朝廷的钱从秦家药铺购买药材,大哥需要做账,做出的账本利润,比市场上低,但我们不能亏。” 自古以来,和朝廷做生意,都需要让出利润,皇商听着好听,实则亏损极大。 但以大哥的聪明才智,做出来的账本看着亏损,实则能盈利,且不会让人找出一丝毛病。 朝廷的钱,不挣白不挣。 秦泠舒沉吟一瞬,点头应下,“好。” 话落,他担忧地看着宁星棠,“地龙翻身极易出现伤亡,让阿逸去吧。” 他尾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所以妹妹如手足,弟弟如衣服?” 第302章:我长得不如好哥哥好看入不了眼 秦泠舒朝秦枫逸露出兄友的笑:“不错,对自己定位挺准确。” 秦枫逸捂着心口,幽幽地瞅着宁星棠,“小海棠,你就忍心二哥这样被欺负。” 宁星棠眉眼弯弯:“二哥说的要保护我,现在到了二哥展示哥威的时候了。” 哥威?那是什么鬼? 秦枫逸一脸黑线。 他进来,伸手捏了捏宁星棠的脸,“小没良心。” 宁星棠抬手握住秦枫逸手腕,语调有些含糊不清,“二锅锅,年扁杏了。” 秦枫逸被逗笑。 下一瞬,他的手被秦泠舒拍了一巴掌,“松开。” 秦枫逸松开手,看着宁星棠被捏红的下颌,顿时心疼了。 他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怎么就红了,快擦药。” 宁星棠无语地从秦枫逸手中将药瓶抢走:“败家子。” 一点点捏红,竟然用极品外伤药膏。 一瓶价值五百两白银,有价无市,是无数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药膏。 她不过是皮肤娇嫩,轻微的捏痕都会显得很明显,一小会就会消退。 要是让那些江湖人士知道她用这种药膏擦红痕,怕是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 秦枫逸挑了挑眉:“能擦在我宝贝妹妹的脸上,是它的福气。” 秦泠舒淡淡道:“那挽晔城你替棠棠去。” 他上下打量了秦枫逸一眼:“身量高了点,不过问题不大。” 秦枫逸:“什么问题不大?” 秦泠舒慢条斯理吐出四个字:“男扮女装。” 秦枫逸:“!!!!” 他双眼猛然瞪圆,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扮?” 秦泠舒撩起眼帘,目光幽幽瞅着他,“不然我扮?” 秦枫逸很想说好。 但来自血脉的压制,让他果断咽下到了嘴边的‘好’。 他满眼委屈:“挽晔城会遭遇地龙翻身,我自然不会让她去,我愿意替她去,以她的名义救济治疗百姓。” “但是,这没必要男扮女装吧?” 秦泠舒慢悠悠开口:“百姓都是白眼狼,棠棠不露面,他们对棠棠的感激很容易被人窃取。” 秦枫逸眯了眯眼,面上娥委屈散去,缓缓吐出三个字,“宁月瑶?” 秦泠舒点点头:“她是慈恩寺了尘大师口中的福星,这些年用着秦家的钱,助宁家一路高升。” “棠棠没和墨王成亲前,不管她做什么,最后好的名声都会成为宁月瑶的,而坏的名声就是棠棠的。” 秦枫逸沉声接过他的话:“大哥的意思是宁月瑶会抢占棠棠的名声?” 秦泠舒:“这次云溪洲,若非棠棠及时带了药材赶到,最终也是好名声落在宁月瑶头上,骂名棠棠背着。” “而挽晔城地龙翻身,事关重大,我们决不能为他人做嫁衣。” “大哥说得不错。”婉转如同莺啼的嗓音插进来。 秦泠舒一听颜青的声音,就有些头疼。 颜青内穿火红打底,外罩云白长衫,金线勾勒在长衫上的云彩,随着他的走动,恍若朝霞浮动在雪山之上。 三千青丝松松编成麻花辫垂落在胸前,风姿卓绝,倾国倾城。 他摇着白色羽扇,莲步缓缓而来。 他目光落在宁星棠发间,透着极致的委屈哀怨,“小东西,我给你送衣裙首饰,你全都拒绝。” “好哥哥送你的普通白玉发簪,你倒是天天戴头上。” “是我长得不如好哥哥好看,入不了你的眼吗?” 宁星棠头疼抚额:“没有,我已婚,你送我首饰实在不合适。” “我可以带着家产嫁给好哥哥,当三。”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厚厚一扎纸,“小东西先别忙着拒绝,看看这个。” 秦枫逸眼尖地看到上面两个字:“礼单?” 颜青勾唇轻笑,如莲般倾城,美如画,要如邪,“这是嫁妆。” 秦枫逸:“???” 嫁妆? 颜青要给妹妹添妆? 秦泠舒也有些没跟上颜青的思路:“什么嫁妆?” 宁星棠脱口而出:“颜伯伯在外面有私生女了?” 颜青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爹不行。” 秦枫逸:“!!!” 宁星棠:“……” 秦泠舒着实有些无语:“阿青,颜伯父若是不行,你从哪来的?” 颜青意味深长笑了笑:“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东西得收下这份礼单。” 他亲生父亲不是个东西。 养父嘛。 呵,惦记着人家亡妻至今未娶,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他的身份暂时还不能让小东西他们知道。 宁星棠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手中估计长达一米的嫁妆礼单,“你的嫁妆我不能要。” 从小和颜青狼狈为奸,她现在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 这癫玩意儿要带着嫁妆去墨王府当三。 至于是当她的三,还是当墨汁的三…… 这就有待推敲了。 颜青神柔美的桃花眸中,顿时浮现浅浅水雾,满含哀伤。 只一眼,就恨不得让人把心掏给他,“你就这么嫌弃我?” 宁星棠捂着额头:“你确定不会被你的好哥哥打断腿?” 颜青随手将礼单扔给秦枫逸,优雅倾城地坐在秦泠舒旁边,“这次的药材颜家全部提供,银子给秦家。” 秦泠舒凉凉瞅着他:“你这奸商转性了?” 颜家在颜青手中,规模扩大了数倍。 爹爹常说,在给颜青三五年时间,三国经济都将被他握在手中。 颜青幽幽睨了他一眼:“本公子决定以后日行一善。” 唔。 就每天拿朝中一名贪官开刀。 拿这些年贪污的钱保住官帽。 宁星棠小脸满是狐疑:“你这辈子怕是和善字都搭不上边。” 颜青朝她看过来,玉面朱唇,柔媚蚀骨,嗓音幽幽婉转如莺啼,“为了你,我愿意以后日日行善。” 宁星棠对上他柔美潋滟的眼眸,头皮一麻,“别!你还是继续嚯嚯人吧。” 按照她的惊艳,这货绝不做亏本生意。 为她日日行善…… 那她十辈子都还不清欠他的债。 秦泠舒屈指弹了弹桌面:“礼单你拿回去,棠棠已经嫁了墨王,墨王绝对不会允许你进府。” 颜青眉眼弥漫着阴柔邪媚的气息,风姿卓绝。 他抖开礼单,笑得倾国倾城,“好哥哥养着那么多军队,真的不需要钱吗?” 第303章:嫁妆已经分批悄悄送到哥哥府上 “小东西,好哥哥穷得连鹦鹉都是一个星期吃一次肉,你当真舍得他过苦日子?” 宁星棠:“……” 她还真舍不得墨汁过苦日子。 墨汁把他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了她。 她在王府的吃穿用度,丝毫不比在秦家差。 可是墨汁身后有数十万张嗷嗷待哺的嘴,她知道自己不在王府时,他都是清粥淡饭。 她眼神忍不住瞟向那飘落堆叠在地面的礼单。 “南海夜明珠一百颗,流萤珠光纱一百匹,帝王绿手镯一对,红翡头面一套……黄金一百万两!” 秦枫逸捡起礼单,随意念出几样,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南海夜明珠和流萤珠光纱都是千金难求的奢侈品。 颜青一出手就是以百为单位。 还有那最实用,最能立时解决将士问题的黄金! 一百万两! 这简直都五十万将士吃香的喝辣的好多年。 秦泠舒也被颜青的大手笔震惊住了。 宁星棠直接傻眼:“你这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颜青随手将礼单扔给宁星棠:“这些东西就当做弟弟的孝敬好哥哥,我可以不进门,但是你也不许和好哥哥圆房。” 宁星棠拿着礼单,只感觉是烫手山芋。 情感告诉她,这礼单该收。 边境将士生活困苦,她嫁给臭墨汁后,也尽所能地帮助他养那些嘴。 就算秦家和臭墨汁产业众多,每日挥金如土,但毕竟将士人数太多,大家的生活条件必然不会很好。 可有了礼单上的这些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臭墨汁定能训练出一支兵强马壮的队伍,降服边境小国,让边境百姓也远离战火,能安家乐业。 而理智告诉她,无功不受禄,不能收。 收了之后就和这癫玩意儿剪不断,理还乱。 似是猜到她的想法般,颜青慢悠悠补充了一句,“礼品已经分批悄悄送往好哥哥府上。” 宁星棠:“!!!” 秦枫逸嘴角一抽:“高啊,先斩后奏。” 秦泠舒只觉没眼看:“颜伯伯要是知道你拿着颜家家产入赘,会拎着拖鞋打断你的腿。” 颜青勾唇笑得倾国倾城,看向拎着礼单看的秦枫逸,“二哥,拖鞋底子是什么味?” “很酸爽,要不要哥哥我现在就让你尝尝?”秦枫逸抬起眼假笑,极为兄友。 颜青识时务道:“不劳烦二哥,二哥继续看嫁妆吧,觉得不够的话,等我哪天回家再去老头子私库刨刨。” 宁星棠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你想害死我?” 颜青挑了挑眼尾:“小东西说这话,我可好伤心。” “放心吧,好哥哥东西会收下,只不过依旧不会让我进门。” 宁星棠假笑:“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颜青摇着团扇:“那是。” 音落,他微微敛了面上的笑,“宁月瑶也会去挽晔城。”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莹润,雕刻着栩栩如生海棠花的玉佩,“拿着这枚玉佩,我名下所有暗卫的,都会无条件听从你的调遣。” 宁星棠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被秦泠舒沉着声打断,“阿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颜青也不隐瞒:“我的人查到城主一家都是苗蛊国之人。” 秦泠舒瞳孔微微一缩:“太子知道吗?” “我匿名给了他传信。” 秦泠舒声音泛着冷意:“苗蛊国之人曾用南辰百姓炼蛊,而挽晔城城主,恰好是柳家推荐之人。” 宁星棠有些诧异地插进话:“太子要动柳家?” 颜青点点头:“柳家在朝堂只手遮天,不能留了。” 颜青:“挽晔城城主,只是一个引子。” 宁星棠想起最近商墨一直在查的女童或者少女失踪案件,娇软的声音微微有些沉,“柳家和苗蛊勾结,已经开始在京中用女子炼蛊?” 秦枫逸眉头拧起:“神医谷一直盯着苗蛊国,他们最近动静确实有些频繁。” 秦泠舒语音愈发冷沉:“朝中一直未接到女子失踪的报案。” 颜青笑得阴柔倾城:“不是没接到,而是被人拦了,而我调查的一切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人。” “谁?”秦泠舒深深看着颜青。 “柳家,柳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秦枫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谁?那个无耻偷盗大哥会试成绩的柳澄?” 他一脸难以置信:“阿青,你开玩笑吧?我看柳澄就是个没破处的小雏鸡,他要那么多少女干嘛?” “咳,阿逸,说话注意点。”秦泠舒瞟了眼宁星棠,瞪了秦枫逸一眼。 宁星棠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是医者,裸着的男……” 她感受到秦泠舒的目光,一个激灵连忙改口,“我是医者,落这的难题肯定得听。” 颜青看她被秦泠舒的血脉压制得秒怂,笑得风华绝代凑近她,“小东西,裸着的男人好看吗?” 宁星棠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颜青笑得愈加倾城绝色:“要我不说话也可以,把玉佩收起来,遇到麻烦就拿出来用。” 宁星棠黛山般的雾眉蹙起:“不……” 话刚出口,就被秦泠舒打断,“棠棠,收着吧。” 宁星棠抬眼看向秦泠舒。 秦泠舒解释道:“挽晔城城主既然是苗蛊国之人,那么肯定会防备着王爷的黑甲卫,用阿青的人查探拿下他们,是最合适的。” 宁星棠只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 她从医疗空间取出一个瓷瓶扔给颜青:“里面的丹药,就算你被砍得只剩一口气,也能吊住你七天性命,足够我救你。” 颜青捏住瓶子,幽幽感慨一声,“小东西总算长点儿良心了。”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那玩意儿我没有。” “没关系,小东西没有,我有就行。” 宁星棠懒得理他,看向秦枫逸,“二哥,挽晔城我亲自去,这段时间麻烦你盯着柳澄。” 秦枫逸看了眼颜青,点头应下,“好。” 他直觉,颜青不只表面这般简单。 能拿出这么多嫁妆……啊,呸,不是,能拿出这么多家产,颜家必然不是简单的商贾之家。 可颜青从始至终,未曾伤害过妹妹。 他究竟想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想知三当三? 第304章:哥哥,你可得好好收着我的嫁妆 秦枫逸百思不得其解颜青目的。 商墨则想拎着剑砍了颜青。 徐阳笑得眼不见眼,鼻子不见鼻子,拦住商墨,“王爷,颜公子这嫁妆……呸,这礼物来得正是时候。” “将士们以后也能顿顿吃肉,穿上大棉袄了。” 常贤吩咐管家将颜青用黑布包着,放在各种恭桶中送来的价值千金之物,小心地收入库房。 他直接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商墨眼皮子一跳。 他总感觉颜青似曾相识。 可细细去想,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沉默了一下,他想着边境那些嗷嗷待哺的嘴,最终当作没看到常贤和管家的动作。 “王妃呢?”他问鸳语。 鸳语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商墨的脸色,组织着语言,“王妃她……她在秦家客栈。” 商墨转身就往外走。 鸢语连忙唤住他:“王爷,东宫送来了银两,您要不要看一看。” 商墨停住脚步。 鸢语松了口气。 然,这口气尚未松完,便被商墨下一句话惊得浑身发寒,“颜青在秦家客栈?” 他的语气虽是疑问,但却极为肯定。 明明没看自己,鸢语却觉得头皮发麻。 她低着头,不敢看商墨的背影。 常贤上前两步,拦住她面前,“王爷,属下送您去秦家客栈。” 商墨不语,一挥衣袖大步上前。 常贤偏头看了眼鸢语,将手中一直捏着的小盒子递给她,语速又快又低,“生辰快乐。” 他本打算今夜再送她。 但就王爷目前这样的抓奸架势,估计会回来得很晚。 都怪那颜青,一点儿男德也没有,不要脸地纠缠着王妃。 鸢语下意识捏着小盒子,愣愣地看着常贤的背影。 徐阳凑过来:“冰块脸给你什么?” 说着,他伸手就要打开。 下一刻,手背被鸢语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反手收起小盒子,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徐阳双眼瞪圆:“鸢语,我们可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关系,一起吃一起睡,大家都没有秘密。” “可现在你变了,你竟然不给我看小盒子里的东西!” “你和冰块脸背着我有了秘密,你们不把我当兄弟了!” 鸢语嫌弃地瞟他一眼:“我是女的,没法和你当兄弟。” 话落,她看向管家,“管家,挑几件适合年轻少女的首饰送去茗清院。” 管家傻眼:“啊?” 把其他男人送的首饰送给王妃,确定王爷回来后醋不会淹了王府? “鸢语姑娘,这不太好吧?” 王爷要是知道他把小三送的首饰送到王妃那,会砍了他的。 鸢语翻了个白眼:“过几日就是淮阳侯府姜雅郡主的生辰,紧接着是姜清欢小姐,云清郡主。” “王爷养着那么多张嘴,府上除了王妃的首饰,有合适的?” 管家松了口气:“原来是送三位小姐啊,鸢语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挑。” …… 秦家客栈。 颜青慢条斯理将礼单重新折好,放在秦枫逸手中,“二哥哥,你可得好好收着我的嫁妆。” 秦枫逸手一抖,脸色霎时黑了下去,“你的嫁妆已经被你送到你好哥哥府上了。” “单子娘家收着,东西夫家收着,没毛病。”颜青笑得阴柔绝色。 秦枫逸直接将礼单甩向他:“谁是你娘家。” 颜青抬手接住单子,随手扔在桌上,“我的嫁妆都送到好哥哥府上了,和小东西是一家人,秦家……” 话未说完,被一道幽冷如同冬日冰雪的嗓音打断,“你和谁是一家人?” 颜青扭头,瞅着清隽矜雅的男人,笑得风姿卓绝,“呀,好哥哥来了,是想参与我和小东西的洞房花烛夜吗?” 说着,他抬手就要去搭宁星棠的肩头。 手尚未碰到宁星棠,一抹凉意从手腕传来。 商墨握着削铁如泥的长剑,唇角带着淡笑,优雅如谪仙,“爪子不想要了?” 颜青眨巴眨巴眼:“好哥哥,一见面就动粗,不文雅。” 他用团扇抵住剑尖,慢慢从自己爪子上推开。 商墨笑意比霜雪还冷:“你都叫我一声好哥哥了,做哥哥的自然得送你点礼物。” “常贤,送十名风韵犹存的妇人给颜公子,让他好好享受享受洞房花烛夜。” 常贤面无表情应下:“是,属下一定好好挑选。” 三十的女人猛如虎,他一定给颜公子一个此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颜青眨眨眼:“好哥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商墨冷笑:“正因为同根,所以才必须立刻煎。” 颜青闻言,瞳仁微微一颤。 他这极其细微的神情变化,被商墨看在眼中。 他扫了眼颜青的眉眼,点漆般的眸底,划过暗色。 同根。 身上还带着极淡的檀香。 味道和他那癫皇兄身上一样。 秦枫逸瞅了瞅二人,笑得比花还灿烂。 他大咧咧坐下,将被颜青扔在桌上的礼单整理好,放在商墨手边,“大哥,其实爹娘当初是想让妹妹招婿的。” 秦泠舒似笑非笑瞅了眼商墨:“嗯,秦家的聘礼很丰厚。” 商墨淡若青山的眉眼,扬起笑痕。 恍若色泽单薄的山水墨画,沾染上秾艳的色彩,美得惊心动魄。 他优雅矜贵地坐在宁星棠身边:“入赘也不错。” 秦泠舒嘴角一抽。 秦枫逸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小海棠的名字都上了皇家玉碟,你现在跟我说要入赘,真够不要脸的。” 颜青摇着团扇,柔美的面容泛着鄙夷,“好哥哥,你这话好无耻。” 商墨凉凉刀了他一眼,拎起手边的礼单,“小海棠,这单子要收下吗?” 男人的声线低哑磁性,宁星棠却莫名觉得头皮发麻。 臭墨汁这明显是吃醋了。 她要敢收下,他绝对会被她来霸道王爷强制爱。 可问题是东西送到了他府上,皮却要她来背! 宁星棠果断从男人手中抓过礼单,扔给颜青,“我暂时没有招婿的打算。” 颜青接住礼单,笑得风华绝代,“没关系,那我八抬大轿娶你。” 他话音落下,屋内几人都感觉温度下降了几分。 商墨寒凉的声音响起:“你要娶谁?” 第305章:自然是好哥哥娶我 颜青指尖勾着一缕发丝,撩起眼尾看向商墨,风姿决绝,如绝世名怜,“自然是娶……” 到了唇边的‘小东西’三个字,在对上商墨浸染浓烈杀意的目光时,自动变成,“自然是好哥哥娶我。” 他阴柔的桃花眸,敛着水雾看向商墨,瑰艳妖娆,“好哥哥都收了我的嫁妆了,是不是该给我聘礼娶我了?” 宁星棠嘴角狠狠一抽:“你的好哥哥穷得连府上的鹦鹉都是一个月吃一次肉,你觉得他给得起你聘礼?” 颜青毫不在意:“没聘礼也无妨,只要能入墨王府就行。” 秦泠舒抚了抚额:“阿卿,颜伯父听了你这话,怕是会打断你的腿。” 颜青笑得风华绝代:“小东西,我腿要是被打断了,你会心疼吗?” 宁星棠面无表情:“我会把你扔乱葬岗。” 颜青西子捧心,灼灼如妖的桃花眸满含哀伤,“真狠心,我更爱了。” 他话音刚落,一抹寒光直冲他眉心。 颜青脚一蹬桌子,腰肢后仰,整个人连同身下椅子迅速后退。 寒光贴着他眉心擦过,削断了几分发丝,深深摄入他身后的墙壁中。 颜青抬手,接住掉下的发丝。 他盯着手中的发丝看了许久,神色逐渐扭曲。 商墨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爱谁?” 颜青捏紧发丝,缓缓撩起眼帘。 他面无表情看着商墨:“你削断了我的头发。” 商墨盯着他的眼睛,隐隐有种熟悉感。 “你竟然削断了我的头发!”颜青眉眼弥漫阴邪柔媚的气息,比女子还阴柔,却也比鬼神更恐怖。 商墨面色渐沉,内里运转,墨发无风自动,“你是谁?” 颜青眼底浸染极致阴毒邪光,身形一闪,攻向商墨。 商墨眼眸一眯,瞬间就与颜青过了几招。 二人毫不掩饰对彼此的杀意,一招一式皆是杀招。 屋内精美的摆件,眨眼间就成了废墟。 宁星棠刚端起茶盏,桌子就碎裂开来。 她垂眸,静静看着被茶水染湿的裙摆。 黑白分明的灵眸中,逐渐染上暴躁。 在二人再度破坏了窗子后,秦枫逸拂袖挥开碎屑,看热闹不嫌事大,“棠棠啊,你反正也没有良心,要不把阿卿一起收了吧。” 宁星棠:听听,这是人话? “二哥,颜青的癫劲还会传染,你不会和他待一小会,就变癫了?” 秦枫逸白了她一眼:“阿青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不比妹夫差,二哥支持你左拥右抱。” 话音刚落,就被秦泠舒敲了一下头,“你少添乱了。” 他看向宁星棠:“阿青脑子不正常,你别和他计较。” 宁星棠端着茶盏,研究得深沉,“大哥,弑夫应该可以证道吧?” 秦泠舒:“???” 下一秒,就见自家妹妹手中茶盏,朝着屋内打得不死不休的两人砸去,同时手中出现一盏海棠花灯,金铃声响中,她娇喝一声: “再打老娘宰了你们。” 商墨接住茶盏,长剑指着颜青心口。 颜青手中团扇,正对商墨颈间动脉。 二人盯着彼此,眼中都是杀意。 下一瞬看向宁星棠时,杀意消散,变成忌惮。 “不就是掉了几根毛,你至于杀人?”宁星棠睨着颜青。 颜青双眼微红,灼灼如妖的桃花眸泛着委屈哀怨,“掉了……几根毛?” 他一字一句,似是从牙缝中挤出。 宁星棠头皮一麻,顿时想起幼时这货不小心被狗咬断了一根头发。 她和二哥笑狗都见不得他整天自恋的模样,所以才咬断了他的头发。 然后,他们都打算走了。 结果刚转身就听到狗的惨叫。 再回头时,他们二人震惊住了。 颜青把狗抓住,按在地上,一根一根拔下它的毛。 一条毛发漂亮的小白狗,生生被他拔光了所有的毛。 一根不剩。 显然,秦枫逸也想到了这件事。 他和宁星棠对视一眼,二人默默咽了口口水。 宁星棠抬手指着商墨,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是他削断你的头发,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他去。” 颜青皮笑肉不笑:“小东西,刚刚我就是要找他报仇,你打断了我的报仇。” 宁星棠:“……” 她后退一步,收起花灯,“您继续。” 这癫玩意儿极为看重他那头毛发,平时梳头掉一根都要拿名贵的檀木盒子装起来。 现在被商墨削了这么多根,这对塑料兄弟的好哥哥好弟弟情谊绝对会崩。 商墨反手将茶杯砸向颜青,眼尾微眯看向宁星棠,“小海棠,你哪边的?” “看热闹这边的。” “呵,真没良心。” 颜青偏头躲过茶杯,垂眸看着手中发丝,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削了我的头发,还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 “好哥哥,小东西,你们可真是伤我的心。” “你说说你,非得励志做三干啥。”宁星棠叹气,“这下好了,你伤心,我开心。” 颜青轻笑,看似飘然若仙,眼底深处却浸染极致阴邪,“我就问你,他削了我头发,你管不管?”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管不了。” 颜青气笑了:“你怕他?” 宁星棠:“你开玩笑,我会怕……” 商墨凉飕飕的眼神扫过来。 宁星棠立刻改口:“他可是南辰战神,人人都怕。” 秦泠舒看着一地碎屑,额角青筋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一个奸商,一个战神,破坏力真不错,说说吧,怎么赔。” 颜青立刻从心了:“大哥,我会再送一份礼品到秦府。” 商墨勾了勾唇角:“大哥,府上今日得到了两枚玉佩和三顶玉冠,玉质水头都是罕见的,一会我给大哥送过来。”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极衬大哥。” 颜青磨了磨牙。 狗东西,拿着他的东西当好人。 虽然那些东西是他从皇帝私库挪用的。 秦枫逸上前,勾住颜青的脖子,“哎呀,不就是掉了几根毛,一会哥给你找个玉匣子装起来。” “每日三炷香,定然好好给你供着。” 颜青:“……”呵,你想供的不是我的头发,怕是我的牌位。 他慢条斯理将头发小心收好,似笑非笑瞥了眼商墨,看向宁星棠,“小东西,你可知道秦爹秦娘最近在哪出现过?” 宁星棠脸上的戏谑笑容瞬间荡然无存。 她紧紧盯着颜青:“你见过爹娘?” 第306章:我不介意做小,给你敬正宫茶 商墨瞳孔微眯:“颜青。” 颜青无视他语气中的威胁,摇着团扇,笑得风姿灼灼,“好哥哥突然说要带你去挽晔城,你就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的用用心?” 秦泠舒面色微沉,语调清淡疏离,“墨王殿下,若是您有家父家母的消息,还请告知。” 商墨不答。 他隽美的容颜泛着极致压迫,毫无温度的目光落在颜青身上,“你到底是谁?” 颜青笑得更欢了:“自然是你的好弟弟啊。” 宁星棠死死盯着颜青,一字一句,“爹娘在挽晔城。” 颜青也不隐瞒:“我的人刚查到的消息。” 他歪头,笑意盈盈看着商墨,“好哥哥的人先看到了爹娘,他也知道。” 秦枫逸皱眉:“我爹娘不是你爹娘。” 颜青笑:“没关系,迟早都是,我先这般叫着,大家先适应适应。” 他朝商墨抛了个媚眼:“好哥哥放心,我不介意做小,给你敬正宫茶的。” “当然,好哥哥若是愿意收了我,我也不介意和小东西做姐妹。” 这话一出,直接给秦枫逸干沉默了。 小时候只是臭美了点,没这么癫啊。 现在怎么癫得跟张三疯似的。 “咳咳……”常贤一惯的面瘫脸,瞬间破功。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颜青。 思忖—— 这是个什么癫玩意儿? 商墨额上满是黑线:“滚!” 颜青笑眯眯摇着团扇:“好哥哥,你隐瞒爹娘的消息不告诉小东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哦。” 宁星棠并不觉得商墨瞒她是想害她。 她有信心取代臭墨汁心中那小白月光。 “王爷,你是否该给妾身一个解释?”她纤指攀上男人胸膛,语调软哝如同情人娇嗔。 但商墨却只觉后背一凉。 自家鬼王妃生气了! 他毫不犹豫出卖颜青:“为夫本打算亲自到了挽晔城细查一番再告诉你,因为不止爹娘出现在挽晔城,还有颜家家主和安平王都在挽晔城出现过。” 颜青摇着团扇的手微僵。 他那好义父不是身子不适回封地休养了么,怎么会去挽晔城? 宁星棠兄妹三人闻言,齐齐愣住。 颜家家主去挽晔城,他们也能理解。 挽晔城人口众多,适合做生意。 但是安平王千里迢迢去挽晔城…… 说是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三人对视一眼,眼神都微微一沉。 不想当皇帝的王爷,都不是合格的王爷! 安平王肯定要搞事! 秦枫逸:“棠棠,二哥陪你一起去挽晔城。” “不行!”宁星棠想也不想拒绝,“二哥你得留在京城,大哥不懂医毒,若是柳澄对大哥下手,防不胜防。” 她看向颜青,笑得和颜悦色,“你许久没见你爹了吧?” 颜青和她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每次见到她这样笑,自己就要遭殃。 他顿时警惕地后退两步,满眼戒备盯着她,“小东西,你可不许把我将我爹私库搬空,当做嫁妆送到好哥哥府上的事告诉他。” 宁星棠笑得眉眼弯弯:“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 颜青掷地有声:“是。” 宁星棠一噎。 好吧。 幼时干了坏事,她都毫不犹豫把颜青出卖。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你去挽晔城,帮颜伯伯做生意,尽快补上他的私库。” 颜青眼神闪了闪,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好。” 他许久不见他的好爹爹,也该去尽尽孝了。 太子哥哥给他找到了压制体内蛊虫的办法,他隐约想起了一些离开江南后的事。 他体内的蛊,不止有龙椅上那位的手笔。 他的好爹爹,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只是,他还没查到是什么角色。 这次正好借着‘陪陪’好爹爹的机会,查一查。 秦枫逸皱眉:“棠棠,你当真要去挽晔城?” 宁星棠点点头:“二哥放心,王爷会护着我,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是吧,王爷?” 商墨对上少女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眸,宠溺地嗯了声,“二哥放心,保证一根头发都不少。” 秦枫逸勾了勾唇角:“行,一会我让绿莺数一数棠棠一共多少头发,回来若是少了,你就跪榴莲。” 宁星棠眉眼弯弯瞅着商墨:“要跪那种又大又硬的榴莲哦。” 商墨看着她恍若小狐狸般灵动狡黠的模样,眼眸晕染宠溺,“好,到时辛苦夫人给为夫挑一挑。” 颜青幽幽插过话:“好哥哥放心,买不到真的,弟弟我一定让人用玉石给你雕一个,保管又大又硬,坚实耐用。” 商墨假笑:“那本王先谢谢好弟弟了。” 他刻意咬重了好弟弟三个字。 黑甲卫传来的资料,颜家家主确实和颜青长得有一分相似。 颜夫人据说难产而死,当年伺候颜夫人的下人都因各种疾病意外死亡,已经没人记得她的长相了。 意外死亡。 呵。 他可不信。 所有的意外,有九成是蓄意而为。 …… 宁府。 宁成帷皱眉看着宁月瑶:“瑶瑶,你从小体弱,雨天都容易呼吸困难。” “挽晔城靠海,阴雨连绵,空气湿闷,你去了身子会不舒服的。” “你是不是想去买挽晔城的贝壳珍珠?你告诉大哥,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大哥去给你买。” 宁涛也道:“是啊,瑶瑶,你身子这些年虽然好了些,但底子弱,不能这样折腾。” “这样吧,大哥也别去,在家好好温习准备殿试,五哥去一趟挽晔城,谈生意的同时,给瑶瑶带想要的东西。” 宁楠熙赞同:“瑶瑶,三哥和五弟去,一定给你带回来漂漂亮亮的珍珠贝壳。” 宁月瑶拉着宁成帷的袖子,撒娇地嘟起嘴,“大哥,我身子已经好很多了,没事的。” “这些年我都待在京都,我听说烟雨季节的挽晔城风光最美,真的很想去见识一番。” “有五哥哥陪着我,大哥你就让我去嘛。” 宁成帷眉尖微微蹙着:“瑶瑶,挽晔城距离京都太远,你才从云溪洲回来没多久,回来后又一直忙着施粥救济京都乞丐,再千里迢迢去挽晔城,你身子真会吃不消的。” 宁月瑶站起身,拎着裙子转了个圈,语气娇俏甜美,“大哥你看,我好得很。” 她重新坐下,拉着宁成帷的手撒娇,“大哥,你就让我去嘛,好不好,大哥~” 宁成帷看向宁涛:“瑶瑶的身子受得了吗?” 宁涛沉吟一瞬:“我陪瑶瑶一起去。” 宁楠熙眉头紧紧皱起:“马上就是祖母的寿辰了,瑶瑶这个时候离开,万一赶不上祖母的寿辰怎么办?” 宁月瑶歪头一笑:“三哥放心,我一定赶回来,还要送祖母一个大惊喜。” 只要她救了挽晔城百姓,太子哥哥一定会如同梦中一般,娶她为太子妃。 这一次,她定然要将宁星棠那个贱人踩在脚底。 第307章:姐姐,你不该任性浪费钱的 挽晔城。 由于地处海边,盛产珍珠贝壳,极为繁华。 此时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但由于挽晔城每年都雨水较多,百姓们并未在意。 而细细绵绵的小雨,给这种古老奢华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美仑类奂。 无数权贵商贾喜欢这边的烟雨朦胧感,来此游玩,可谓是不夜城。 宁星棠掀开车帘,托腮看着外面撑着油纸伞走来走去的百姓,感慨一声,“不愧是被称为小京都的挽晔城,都夜晚了,还这么热闹。” 商墨:“要下去逛逛吗?” “好啊。”眼看雨快停了,宁星棠看着街边摊贩摆卖的蚌壳,以及围观的人群,顿时有了几分兴趣。 小时候她体内积寒严重,爹娘和哥哥们严禁她碰贝壳这类的水中之物。 而在现代,因为各种原因,她也没开过蚌。 据说开蚌和赌石一样,玩的就是心跳。 二人下了马车,进入围观百姓最多的一家店铺中。 “完了,怎么都是又小又不规整的珍珠,我十两银子就买了这样一堆废物啊!” “哇哈哈,我终于开出粉珍珠了!娃抓药的钱有了!” “艹!老子一百两银子,就开出这么些歪瓜裂枣,亏了大半啊。” “完了,家里所有的钱都被我拿来开蚌了,结果开出来的珍珠连三两银子都没卖到,全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哈哈哈,发了发了,竟然开出这么大的珍珠!” 一踏进店铺,吵嚷声扑面而来。 有喜极而泣的,有唉声叹气的,有不悲不喜的,还有一脸死灰样的…… 整体情绪,没有赌坊那么极端,至少没有自杀的。 掌柜的以及店小二看到宁星棠和商墨时,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也算是见识过无数贵人,但从未见过这般绝色的。 简直就是九天玄女和天宫谪仙降尘世。 “掌柜的,你们这蚌怎么开?”宁星棠上前问了句。 展柜的:仙女对我笑了? “掌柜的?”宁星棠看着掌柜的呆愣的模样,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掌柜的依旧没反应。 还是旁边店小二回神快,连忙笑着道:“每种蚌的价格不同,越贵的蚌,开出极品珍珠的概率越高。” “而珍珠以圆润和大小,以及色泽来判断价值。” 说着,他指了指宁星棠衣摆上绣的珍珠,“贵人身上的珍珠,一般的蚌也能开出来,一颗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 按照秦家和颜家在京城的卖价,这样的一颗珍珠得二百两,翻了个倍。 啧啧,原产地果然便宜。 掌柜的回过神,指了指楼上:“一楼都普通的蚌,贵人若是想开出极品珍珠,二楼的蚌概率大一点。” 宁星棠点头:“带我们上去吧。” “好,贵人请随我来。”店小二笑眯眯上前躬腰引路。 能上二楼的,都是非富即贵,不是那种穷游的外来人。 这单若是能成,他这个月的就能拿很多银子。 向心爱女子提亲的聘礼就够了。 上了二楼,人员明显少了很多。 虽然也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但无论穿着还是举止,都比一楼贵气文雅。 最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三个蚌壳。 每个都约莫成年男子头颅大小。 “这么大的蚌壳,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了吧。” “我记得上次这么大的蚌壳,开出了三枚鸽子蛋大小的紫珍珠,通体色泽莹润,一枚就当场卖出了千两黄金的高价。” “嘶,紫珍珠,这可是珍珠中的极品啊。” “可也出现过大蚌无珠的情况,三个蚌壳需一起买下,就是黄金一千两,这太冒险了。” “但只要开出黑珍珠或者紫珍珠,就能回本,还能净挣不少。” “一千两黄金啊,太冒险了。” 七八名衣着华丽之人围着三个大蚌,却迟迟没人出手。 而另一旁的桌子,摆着四个蚌,比中央桌子的小点,同样围了七八个人。 店小二解释道:“贵人,这七个蚌都是从城外浅海打捞上来的。” “只不过中央桌子上的三个蚌时间较长,出大珍珠的概率大。” “另外四个蚌稍小,价格也稍低,三百两黄金就可全部买走。” 商墨漫不经心扫了眼:“全部买下?” 店小二闻言,双眼顿时亮了。 一千三百两黄金,那提成就是一千三百两白银。 足够他买座四进四出的院子,买上几名仆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宁星棠摇摇头:“先看看。” 现代她刷某音,看到过主播介绍蚌壳。 听得多了,她也略懂点蚌。 按照主播的说法,确实是越大的蚌,能开出的珍珠越大。 但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大蚌容易空,小蚌出极品。 只不过现代蚌已经可以人工饲养,因此珍珠已经不如古代这般贵重,价值千金。 商墨随意嗯了声:“有看中的就告诉为夫,为夫都给夫人买下来。” 就在二人说话间,有人买下了三个大蚌。 店小二眼中闪过惋惜,转瞬即逝。 但他从未想过天降横财,因此并未觉得失落,依旧毕恭毕敬给宁星棠和商墨介绍蚌。 看了一圈,宁星棠最终停在角落处的一张桌子旁。 上面摆着三个黑漆漆的蚌壳。 约莫婴儿头颅大小,外观比起一楼的还差了些。 “这个怎么卖?” 店小二并未隐瞒:“回贵人,这是一名孤女摆在这的,她给了五十两白银,要求每个蚌卖五百两白银。” “但是依小的来看,这三个蚌应该是死蚌,不会有珍珠的。” 他们店售卖的蚌分为两种,一种是店铺直接从采蚌人手中收购,售卖全权由店铺做主。 另一种就是采蚌人每天将蚌送过来售卖,店铺按照位置和价格收取租金,以及成交金额的十分之一。 宁星棠直接道:“无妨,我要了。” 现代有主播开过黑蚌,开出极品黑珍珠的概率很大。 店小二愣了下:“贵人,你确定要这三个死蚌?” 宁星棠点点头:“安排人来开蚌吧。” 她话音刚落,一道清婉的女声传来: “姐姐,店小二都说了这三个蚌可能是死蚌,你不该再任性浪费钱的。” 第308章:是文盲,还是听不懂人话 宁月瑶一袭鹅黄色束腰纱裙,身旁站着宁涛。 二人朝商墨和宁星棠微微行礼。 随即,宁月瑶一脸担忧地看着宁星棠:“姐姐,死蚌开不出珍珠的。” “五哥哥这几年走南闯北,略懂选蚌,姐姐如果想要开珍珠,五哥哥可以把那四个买下来给姐姐玩,至少能开出珍珠。” 宁涛压着眉眼间的不悦道:“小四,你别胡闹了,你没挣过钱,不知道五百两白银有多难挣。” “瑶瑶看中了那四个蚌,可以分给你一个。” 他施舍般的语气,顿时惹笑了宁星棠,“给我一个?宁涛,我不是当初那个得到你们一点儿施舍,就拿命舔你们的宁星棠了。” 宁涛眉眼不悦更浓:“只要你向瑶瑶道歉,然后不抢瑶瑶的蚌,你依旧是我们的妹妹。” 店小二听得一脸懵:“???” 这人说的话拆开每个字他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鸢语双眸瞪大,有些无语,“宁五公子,我家夫人说要买的是这五百两的蚌。” “是你的好妹妹说要把那四个三百两黄金的蚌,买下来给我们夫人玩,给和抢两个字写法相差那么多,就算是文盲都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她刻意咬重了给和抢两个字:“宁五公子难道文盲都不如吗?还是听不懂人话?” “自然是听不懂人话啊。”宁星棠慢悠悠接过话。 宁涛怒道:“小四,你……” “就要这四个,准备开蚌。”宁星棠懒得理他,纤指指向那四个黑蚌。 店小二有些犹豫,再度劝了声,“贵人,那四个可能是死蚌。” 宁星棠笑道:“没事,赌蚌本就是玩的一个赌字,就这四个。” “好,那贵人稍等,小的这就安排人为您开蚌。” “五哥哥,姐姐这四个蚌是死蚌,我看姐姐喜欢开蚌,我们把那四个买下来给姐姐开吧。”宁月瑶指着那价值三百两的四个蚌。 “不了,那四个蚌就留着给妹妹自己开吧。”宁星棠直接拒绝。 宁涛顿时不悦地冷嗤一声:“好心当做驴肝肺,瑶瑶,五哥把那四个蚌买下来给你,就算开不出极品珍珠也没关系,五哥单独给你买。” 宁月瑶柔柔叹了口气:“既然姐姐一意孤行,那我们也不便再劝,希望姐姐能开出好的珍珠吧。” 由于宁星棠和商墨容颜太过耀眼,而宁月瑶以及宁涛也属容貌上乘。 一些来二楼选蚌的百姓,一听宁星棠要买死蚌,纷纷围了过来。 “上次出现过比这还大的黑蚌,也没有腐烂的腥臭味,大家都觉得是活蚌,觉得应该能开出极品珍珠,结果买家打开后,蚌已经死了,蚌里全都是泥沙。” “一般来说黑蚌都是死蚌,不可能出珍珠。” “死蚌都会自己张开嘴,但是这种黑蚌很奇怪,明明死了,却不会张开嘴,所以会让人误以为是活蚌。” “挽晔城也出现过很多黑蚌,也只有二十年前出现过一次,那次开出了一枚蚕豆大小的黑珠,之后再没出现过黑蚌开出珍珠。” “四个黑蚌卖五百两,这名小姐怕是血本无归啊。” “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宁月瑶听着百姓们的议论,眼中带着得意,神色却极为无奈柔弱,再度劝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们,怨我们。” “但是你真不该拿着姐夫的钱这般任性。” “姐姐想开蚌,五哥哥可以把那四个上好的蚌买给姐姐开,定能开出姐姐想要的珍珠。” 她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宁星棠任性。 周围百姓听言,也都觉得宁星棠太过任性。 宁星棠走到一旁坐下,似笑非笑睨着宁月瑶,“妹妹要不要赌一赌?” “赌什么?” 宁星棠姿态懒散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黑蚌:“赌里面能不能开出极品珍珠。” 宁月瑶眯了眯眼眸:“姐姐想要如何赌?” 极品珍珠。 呵,怕是连珍珠都开不出来,还想开极品珍珠,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宁星棠勾了勾唇角:“如果开出极品珍珠,妹妹以后见到我,就跪迎三里。” 宁月瑶眼中笑意淡了部分,眼眶有些红,“姐姐为何非要这般折辱我?” 宁星棠语气带着一丝丝诱惑,“如果没开出极品珍珠,我就向妹妹跪迎三里。” 宁月瑶并未立刻答应,而是谨慎地看了她一会,又问一旁带着人过来准备开蚌的店小二,“这真的是死蚌?” 店小二道:“按照经验来说,是死蚌的概率很大,但二十年前有人从黑蚌开出过极品黑珍珠,所以没开蚌前,我们也不能百分百肯定。” 宁涛上前细细看了看桌上的蚌,缓缓道:“这几年我走南闯北,也接触过蚌类,这明显就是死蚌。” 说着,他上前一步,凑近宁星棠低声道: “要赌可以,如果你输了,你还需要当着京城众人的面承认这些年你欺辱瑶瑶,以各种手段陷害瑶瑶,在云溪洲给百姓服用有毒药材之事,也是你的主意,是你将罪名推到了瑶瑶身上。” 宁星棠侧眸,眼中满是讥讽,“好。” 知道宁涛喜欢经商,她将爹爹写的经商手札拿给了宁涛。 宁涛能在短短三年时间闯出一番家业,爹爹这本手札功不可没。 可这本手札,却被宁月瑶抢了,说是自己拜访了无数商人写出的。 而她之前被宁月瑶和宁夫人洗脑,立的人设是乡野之女。 因此宁涛丝毫不怀疑宁月瑶的话。 宁涛听到宁星棠的答复,满意地站直身子。 看着那张秾艳绝色的小脸,他沉默了一下,道:“小四,只要你不要再胡闹了,跟瑶瑶道歉,这个赌约可以作废。” 宁星棠撩起眼帘,淡漠清冷的目光落在宁涛脸上,“宁涛,你当真觉得那本经商手札是宁月瑶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写出来的?” 宁涛冷笑一声:“你还想抢瑶瑶的功劳?” 宁星棠意味深长笑了笑:“宁涛,说你蠢,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她有些期待,救了挽晔城百姓后,如果能让宁涛踏上火葬场的路,他会怎样来求自己呢? 第309章: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姐姐,我和你赌。”宁月瑶上前,拉着宁涛的衣袖,“五哥,姐姐不懂蚌,就算姐姐输了,我也不会让姐姐跪迎三里。” “只希望姐姐答应我,以后做事时,三思而后行,不要再任性了。” 挽晔城的百姓极懂蚌,他们都说这基本就是死蚌,那肯定是死蚌。 了尘大师都说自己是福星,她觉得宁星棠的运气没那么好。 就算这蚌不是死蚌,想要开出极品珍珠的概率也极低,不妨赌一把。 既能让百姓们觉得自己善良,又能凸显宁星棠的恶毒。 宁涛轻叹一声:“瑶瑶,你就是太过善良了。” “她要你跪迎十里,你却只要她不要任性,难怪总是在她手中吃亏。” 宁月瑶柔柔笑了笑:“五哥,姐姐一直对我疼爱有加,没让我吃过亏。” 说这话时,她似是害怕极了不敢看宁星棠的眼睛。 纤长如蝶翼眼睫不断颤动,隐隐透着一种害怕无助的可怜感。 将被欺辱却不敢说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围众人见状,看向宁星棠的目光微微变了。 本以为是妹妹想诬陷姐姐的名声,却没想到是姐姐恶毒。 看着百姓们微妙的神情变换,宁月瑶眼底划过得意。 下一瞬,商墨恍若坠入万年玄冰的寒冷声线,让她这抹得意凝在眼底: “宁月瑶,你本就该对我的夫人跪拜相迎。” “是她心善,不与你计较你的失礼,否则以下犯上的罪名,就不是跪拜这么简单了。” 周围众人闻言,惊觉面前这宛如天仙般的璧人身份不简单。 他们下意识后退几步,惊愣地看着商墨和宁星棠。 鸢语继续道:“宁五小姐,我家夫人愿意买死蚌还是活蚌,与你无关。” “先不说我家夫人用的是自己的银子,就算她用了我家主子的银子,那也是天经地义。” “夫君挣的钱不给夫人花,难道给小三花?” 听鸢语提到小三,宁星棠眼皮子跳了跳。 转眸间,恰好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心累地捂住眼。 要是小三都像颜青那样带着全部家产来,怕是没几个正宫不同意吧。 鸢语没看到宁星棠尴尬的神情,接着道:“卖家将死蚌摆在这,又没强制要求必须买。” “万一卖家遇到了急需用钱的事,所以才将不知是死蚌还是活蚌的黑蚌拿到这里碰一碰运气。” “而我家夫人愿意买,那就是做善事。” “宁五小姐,我家夫人和主子历来都是日行一善从不宣扬,不像你,给百姓施点没三颗米的粥,都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宁月瑶听着鸢语的话,脸上柔弱善良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而周围众人闻言,看向宁月瑶的目光愈加微妙。 “是啊,这位夫人愿意买死蚌,人家夫君宠着她,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出着租金将无人问津的死蚌拿到这来卖,要么是想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买家,要么就是如这位夫人的婢女所说,急需用钱,但无论哪种情况,卖家都没逼这位夫人强行购买,这是双方自愿的事,怎么到了这位小姐口中,就是任性浪费钱了呢。” “就是啊,人家婢女说了,这位夫人用的还是自己的钱,根本没有任性,说不定反而是做了件好事。” “人家夫人既然自己有钱,肯定懂经商挣钱不易,但人家用自己的钱,就算任性,那也是人家有任性的资本,反倒是这妹妹,施粥一碗都没三粒米,这不就是典型的既要驴少吃,又要驴吃饱么,贞洁牌都不是这样立的。” “听那位公子的意思,这妹妹身份可是比姐姐低呢,见到姐姐姐夫不行大礼,还给姐姐冠上任性的恶名,可真够恶心。” “明知自己见到姐姐需要跪拜,却要利用姐姐心善,和姐姐打赌,假惺惺说什么不需要姐姐跪迎三里,那浓重的绿茶白莲味,都飘出挽晔城了。”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宁月瑶猛地咬紧了牙龈。 梦中挽晔城的百姓,对她可是赞美不断。 可如今他们却为宁星棠说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店小二适时上前:“贵人,现在开蚌吗?” 宁星棠微微颔首:“开吧。” 话落,她笑着看向宁月瑶,“妹妹,可别忘记了我们的赌约。” “以后看到本小姐,跪拜三里。” 宁月瑶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宁涛眉头紧紧蹙起:“小四,瑶瑶是你的妹妹,你非得这样糟践她吗?” 宁星棠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摇了摇:“不是糟践,是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这一世,她定不会让宁月瑶成为太子妃。 太子侧妃…… 呵,见到她就该跪着。 宁涛:“你!” “放肆!”商墨冷冷抬眼看向宁涛。 他微服带着小海棠来挽晔城,除了寻找岳父岳母,救挽晔城百姓。 更重要的是想将挽晔城城主铲除。 但这些证据,只能暗中查找,不能暴露身份。 宁涛身子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宁月瑶抿紧唇瓣,垂下眼眸道:“姐夫,姐姐,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你们。” 宁星棠懒洋洋道:“既然知道冒犯,那就跪下认错吧。” 宁月瑶闻言,十指猛地攥紧。 感受到商墨身上散发的压迫感时,心底一寒,不甘地跪下,恭恭敬敬向宁星棠磕头认错。 “起来吧,如果开出了极品珍珠,妹妹记得以后看到我,跪迎三里。” 自从嫁给商墨,宁月瑶好像是第一次对她行跪拜大礼。 啧啧,天道这瞎眼的,每次都护着宁月瑶,总有办法让她避过对自己行礼。 她倒要看看,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赌约,天道要怎么帮助宁月瑶避免。 宁月瑶低垂的眼眸中,满是狠毒不甘,却只能恭声道:“妹妹愿赌服输。” 该死的贱人! 等她成为太子妃,一定要让这贱人见到自己就跪两个时辰! 还有那秦家三兄弟,究竟叫什么名字? 梦中也没提示,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 等她找到了那三兄弟,一定要狠狠折磨他们一顿。 “开蚌吧。”宁星棠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身后之人,立刻上前,拿着工具撬开四个黑蚌。 宁月瑶紧张地看着黑蚌,心头祈祷真的是死蚌。 在她紧张的目光中,第一个蚌打开。 第310章:姐姐,你怕是被人骗了 “果然,是个死蚌。” 只见第一个打开的蚌,里面都是泥沙,显然是死去已久,蚌壳被泥沙粘住。 宁月瑶眼中闪过喜意。 宁星棠懒懒倚靠在椅中,神色淡然,似是丝毫不在意最终结果。 商墨端着一盏清茶,慢条斯理抿着,一举一动皆隽美如画卷。 “姐姐,你怕是被人骗了。” 宁星棠撩起眼帘:“这才开第一个,还有三个呢,妹妹何必着急。” 说话间,第二个蚌打开。 依旧是一滩沙石。 宁月瑶嘴角几乎可查地扬了扬。 宁涛微微松了口气。 四个蚌两个都是死蚌,剩下两个大概率也是死蚌。 按照这个情况,就算不是死蚌,开出极品珍珠的概率也极低。 这场赌局,瑶瑶应该赢了。 店小二叹了口气:“贵人,这应该都是死蚌,您还要继续开吗?” “继续。”宁星棠扬了扬下颌。 店小二犹豫了一下:“如果四个都是死蚌,需要小的帮忙联系一下卖家吗?” 宁星棠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无需,买卖都是自愿,继续开吧。” 眼看第三个蚌打开,依旧是黑色的沙石。 “哎,果然又都是死蚌,看来黑蚌只有二十年前的那次开出过珍珠。” “以后还是不能买黑蚌,血本无归。” “是啊,就算买小的蚌,也不要买黑蚌。” “就是,以后绝对不能碰黑蚌。” “第四个也不用想了,它比前三个小,肯定也是死蚌。” 宁星棠摩挲着下颌,眼底有些狐疑。 按照现代主播讲解,第四个黑蚌纹路清晰,蚌壳边缘无青苔。 应该是活蚌。 但是前三个都是死蚌,她也不太确定那主播是随口敷衍观众,还是真有几把刷子。 宁月瑶懊恼地盯着打开的三个蚌。 早知道都是死蚌,她就不该说只需要宁星棠以后不任性。 她应该让她看到自己就跪迎三里的。 真是可惜了。 宁涛微微悬着的心完全放下。 他本打算如果瑶瑶真的输了,他就算将家产上交给柳家,求太子出面,也绝对不会让瑶瑶对小四跪迎三里。 瑶瑶是柳家的福星,决不能屈膝在小四之下。 商墨放下茶盏,看着宁星棠,“就算没有这个赌约,你也可以让她每次见到你都行跪拜礼,你的身份足够。” 宁星棠幽幽瞅着他:“它每次都会巧妙地让宁月瑶免了对我的跪拜礼。” 商墨沉默了。 宁月瑶确实没有对自家鬼王妃行过跪拜礼。 不是因为太子,就是因为皇后。 再不济,总有人出来搅和了。 这一切,都是上天在背后帮着宁月瑶。 鸢语嘀咕一声:“太子真是眼瞎,竟然看上这样一朵白莲花,还帮她欺负王妃。” 常贤赞同点点头。 细细回想,宁月瑶真的只对王妃行了这一次跪拜礼。 第四个蚌打开,率先涌出来的,依旧是黑色的泥沙。 宁月瑶眼底惋惜更浓。 百姓们也纷纷摇头。 “哎,全都是死蚌。” “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卖蚌者也真是可恶,明知黑蚌基本都是死蚌,还拿来售卖,这不妥妥坑人么。”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位夫人都说了她是自愿购买的,人家出着租金把蚌放在这,又没逼着这位夫人买。” “可惜啊,三百两白银就这样打水漂了。” 商墨挑了挑眉:“看走眼了?” 宁星棠撇撇嘴:“网络果然害人。” 她抬眼,恰好看到宁月瑶眼底的懊恼后悔,微微勾了勾唇角。 这场赌局,她赌的不是黑蚌能开出极品珍珠。 而是赌宁月瑶为了维持人设,就算自己输了,也只是让自己以后不要任性,而不是让自己跪拜三里。 她要看的,就是宁月瑶这种失落懊恼后悔。 再有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 天道气运会转移! 若是没有得到神童山和云溪洲百姓的民心前,这四个蚌开不出极品珍珠,就算宁月瑶口头改了赌约内容。 但是天道无论如何,都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她达成心中所想——让自己对她跪迎三里。 可如今,宁月瑶非但达不成自己所想,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百姓们不会觉得自己购买死蚌是任性刁蛮,宁月瑶劝阻自己是心地善良。 相反,百姓们反而觉得宁月瑶多管闲事,故意抹黑嫡姐名声。 商墨微微蹙眉。 网络? 是地府的玩意儿? 宁月瑶轻叹一声:“姐姐,这次你输了,妹妹也不敢让姐姐跪迎三里。” “妹妹只希望姐姐以后做事,莫要这般任性,并不是每一次的任性都能得到妥善解决。” 宁涛冷哼一声:“瑶瑶,你就是太过心善了,有些人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宁月瑶柔柔道:“五哥,你别这样说,姐姐没开出珍珠,已经很伤心了。” 说着,她取下自己腰间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莹润紫珍珠。 “姐姐,这是爹爹以前送我的珍珠,我愿意送给姐姐。” 宁涛眉头紧紧蹙起:“瑶瑶,这颗珍珠是爹爹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一直极为珍惜,怎能这般轻易就送出去!” 宁月瑶眼眶微红,星眸中满是不舍,却强扯住一抹娇俏的笑,“五哥这话就不对了,送姐姐的自然要最好的。” 她长睫微微垂落,语气有几分低落,“我以前送过姐姐小的珍珠,姐姐不喜欢。” “不过没关系,姐姐如果还是不喜欢,我会寻更好的送给姐姐。” 周围百姓闻言,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小的不收,大的就收,这可真双标。” “妹妹从始至终就为姐姐着想,做姐姐的这般不领情,确实有点儿过分了。” “抢爹爹送给妹妹的礼物,真是太过分了。” “任性刁蛮,简直不配做姐姐。” 宁月瑶听着百姓们的话,眼中得意一闪即逝。 宁星棠想要名声,她就要毁了宁星棠的名声。 她直觉只要人心不向着宁星棠,哥哥们就会全都只认自己一个妹妹。 而墨王定会抛弃宁星棠。 只要墨王抛弃了宁星棠,她就会一点点剥下这贱人的美人皮,做成美人鼓,看她还怎么勾引太子哥哥。 “姐姐,你收下这颗珍珠吧,以后别再买黑蚌了。” 她话音刚落,宁星棠眼角余光瞥到第四个黑蚌,冷冷吐出两个字,“跪下。” 第311章:妹妹,跪吧 宁月瑶愣了下。 随即眼眸染上泪意,声音透着哽咽,“姐姐,按照南辰律法规定,不是重要场合可以不行跪拜之礼。” “不知我又哪里惹了姐姐生气,姐姐竟要这般惩罚我。” 说着,她作势就要跪下,“但无论姐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宁涛一把拉住她,压低的声线中满是怒意:“小四,适可而止。” 宁星棠嗤笑一声:“宁月瑶,你演得不嫌累,我看得还嫌累。” “放心吧,你没犯错,只不过你以后看到我,就得跪迎。” 宁月瑶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 无故惩罚嫡妹,必定会让人觉得心狠手辣。 只要百姓们厌恶宁星棠,就算他们不向着自己,也无所谓。 宁涛眉头紧紧拧起:“瑶瑶既然没犯错,你为何还让她下……” 他满含怒气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惊呼声打断:“是黑珠!” “黑蚌真的开出黑珠了!” “好大的黑珠!” “色泽均匀,圆润透亮,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宁月瑶闻言,不可置信地转头。 却见店小二手中捧着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黑珍珠。 整颗珍珠极为圆润剔透,在月光的映衬下,美轮美奂。 宁涛同样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么小的蚌怎么可能开出这么大的珍珠!” 他猛地扭头看向宁星棠:“小四,我没想到你现在为了赢,竟然会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宁星棠笑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何种无耻之事,宁五公子给我解解惑?” 她尾音刻意拉长,充满了讥讽。 宁涛指着黑蚌,义正言辞,“比它大的黑蚌都是死蚌,开不住珍珠,它却开出极品黑珠,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将黑珠放入黑蚌中。” 鸢语翻了个白眼:“宁五公子接下来是不是想说黑珠是我家夫人让人放进去的?” “难道不是?小四从小就以各种手段欺辱瑶瑶,这不过是她惯用的罢了。” 鸢语无语了:“宁五公子,抽一下脑袋里的积水吧。” 店小二也拧起眉:“这位公子,我们店是挽晔城最大的店铺,从不做这种欺客之事。” 宁涛冷哼:“呵,只要钱到位,鬼也能推磨。” “小四究竟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要这样帮着她折辱瑶瑶?” 店小二极度无语,问了句,“这位公子,你确定这位夫人真是你的妹妹?没有认错?” 宁月瑶垂着眼,闻言撩起眼帘看了眼宁星棠,随即又迅速垂下,“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掌柜的闻言,眼神怪异地瞅了瞅宁涛。 周围有部分百姓也觉得宁涛的做法太过偏心。 但毕竟是陌生人,并未说什么。 反而惊讶成人手巴掌大小的黑蚌,竟然能开出这么大的珍珠。 “之前出现过子嗣为了争夺继承权,刻意将珍珠放入蚌中进行赌蚌的。” “这么小的蚌,从未开出过鸽子蛋大小的珍珠,更别说鹌鹑蛋大小。” “确实有点儿奇怪,前三个都是死蚌,这个一打开也满是泥沙,结果竟然没死,还出了珍珠。” “为了折辱妹妹,这还真是各种不入流的手段都会使出来啊。” “就是啊,老娘诚不欺我,越美的女人越毒。” 商墨听着百姓们的议论,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话。 只是眼底,逐渐浸满霜寒。 掌柜的知道黑蚌开出了极品黑珠,也赶了上来。 他小心地拿绢布擦拭干净黑珠,眼中满是惊艳。 “黑珠是珍珠中最珍贵,价值最高的,平日就极其少见。” “而这么大的黑珠,挽晔城从未出现过。” 众人听到掌柜的话,愣了一下。 其中一人试探着问道:“掌柜的,黑蚌也能开出珍珠?” 掌柜的将黑珠放入盘子中,捧到宁星棠面前,“贵人,恭喜。” 宁星棠拿起黑珠,对着月光。 月光洒落,黑珠投射出璀璨的光华。 少女纤细白嫩的手指,光华流转的黑珠。 极致的黑与白,勾勒出强烈的视觉冲击。 宁月瑶手指紧紧攥着衣袖,神色略微有些狰狞。 宁涛依旧不信:“不可能!那明明是死蚌!怎么可能开出黑珠!” 围观百姓忍不住问道:“掌柜的,那黑蚌明明打开都是黑色沙石,显然是死蚌,怎么可能开出珍珠?” “就是啊,这莫不是有人事先放进去吧。” 宁涛听着众人的话,觉得自己的猜想肯定正确。 他板着脸斥道:“小四,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你向瑶瑶道歉,我们便不与你计较此事。” 宁月瑶并未说话,但那通红的眼眶,以及轻轻颤抖的睫毛,将委屈演绎得淋漓尽致。 宁星棠随手把玩着黑珠,瞅着宁涛的眼神极为嫌弃,“你脖子上安的是瘤子,鼻子下方长的是屁眼吧。” “你!” “别喷粪,脏了我的珍珠。” 宁涛脸色顿时变得扭曲,冷哼一声看向掌柜的,“掌柜的,你来告诉众人,这黑珠是不是有人提前放进去的。” 掌柜的不解。 一旁店小二低声迅速解释了前因后果。 掌柜的听完,看白痴一般看了眼宁涛,“挽晔城的规矩,不许私放珍珠在蚌中,发现者,永远赶出挽晔城。” “我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做这种自毁名声之事。” 说完,他上前拿起打开的蚌壳,将蚌壳放入清水中。 清水瞬间被染黑。 掌柜的顺了几下,将蚌壳捞出。 “诸位请看,黑蚌中的肉是粉色,肉质硬实,并非是死蚌。” 宁涛:“不是死蚌,那为何打开的时候都是黑色沙石?” 掌柜的详细解释:“黑珠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形成条件极为苛刻。” “而大家都知道,蚌内要想形成珍珠,需要蚌以柔嫩的血肉包裹沙石磨着,日复一日,历经痛苦折磨,才能形成珍珠。” “黑珠则需要将沙石磨成黑色,蚌壳变黑,珍珠渐渐形成,最终成为黑色。” “很多蚌在珍珠未形成之时,就因血肉受损严重死亡。” “所以,唯有黑蚌能开出黑珠,但却是万里有一。” 一名前来购买珍珠的商人盯着黑蚌内粉色的血肉,道:“上次开出黑珠,是什么时候?” 第312章:小伙子,做人可不能这么偏心啊 掌柜的道:“三十年前蚕豆大小的开出过,但这么大从未开出过。” 宁涛闻言愣住:“从未开出过这么大的黑珠?” 掌柜的点头。 宁涛:“不可能,小四运气怎么可能那么好……” 掌柜的有些无语:“你的妹妹开出罕见的黑珠,你不祝福她,还觉得不可能。” “你这般偏心的哥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小伙子,做人可不能这样偏心啊。” 宁涛脸色不太好看:“她心肠歹毒,一直欺负妹妹。”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掌柜的叹了口气。 宁月瑶看着宁星棠手中的黑珠,脸色苍白难看。 宁星棠撩起眼帘,对上她嫉妒不甘的目光,笑着晃了晃手中黑珠,“跪吧。” 宁月瑶牙龈紧咬,口腔蔓延淡淡的血腥味。 宁涛咬了咬牙,一撩衣袍就要跪下:“我替瑶瑶跪。” 他膝盖刚弯,一个茶杯狠狠打在他膝盖上。 宁涛霎时双膝跪在宁星棠面前。 宁星棠抬脚,脚尖抵住他的下颌抬起,“呀,宁五公子这是第一次对我行这样的大礼呢。” 宁涛穴位被点,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被迫仰起头,恶狠狠看着宁星棠。 宁星棠微微弯腰,托着下颌笑眯眯看着他,“啧啧,这么狠厉的眼神,真是让人想糟蹋啊。” 宁月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星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五哥?” “侮辱?”宁星棠抬眼看她,“妹妹是觉得我承受不起他这样的礼节吗?” 尾音尚未落下,商墨冷冷的喝声传来,“跪下。” 宁月瑶心底猛的升起一股寒意。 她身子一僵,连忙跪下。 宁星棠笑得秾艳妖娆:“妹妹记住,以后见到姐姐我,跪迎三里。” 最后四个字,她刻意拖长了尾音。 宁月瑶垂眸,死死咬着下唇,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嗯字。 就在她话音落下之时,宁涛猛烈挣扎起来。 随着他的挣扎,一枚玉佩从他怀中掉了出来。 上面雕刻着蛟龙,围着中间一个东字。 常贤捡起,神色微变。 他将玉佩递给商墨,压低了声音,“东宫的玉佩。” 商墨随意看了眼,接过玉佩弹在宁涛身上。 宁涛穴位一解,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将掉落在地上的玉佩,急急道:“这是那位送瑶瑶的玉佩,那位说了,可免瑶瑶一次受罚。” “所以宁五公子是要用玉佩免去……你的好妹妹对本小姐的跪迎?” 宁星棠声音不轻不重,咬重了好妹妹三个字。 宁涛觉得这三个字入耳,心头微微有些酸涩。 他脱口而出:“你也是我们的妹妹。” 下一秒看到宁月瑶红红的眼眶时,他皱了皱眉,“小四,这枚玉佩,就抵瑶瑶无需向你跪迎三里。” 宁星棠点头同意,嘴角笑意微妙。 果然啊,天道总有各种办法免了宁月瑶对她的跪拜。 原著中,宁姜在挽晔城百姓遭遇地龙翻身后,配置的药材出错,导致上千名百姓死亡。 太子震怒,将宁姜押入大牢处斩。 而宁月瑶拿着这枚玉佩,救了宁姜一命。 可如今宁姜踏上了追妹火葬场的路,没有陪宁月瑶来挽晔城。 那宁涛又会在此趟中付出何种代价呢? 唔,有些期待。 商墨冷声吩咐常贤:“给那位传信,玉佩已用。” 常贤恭声应下。 宁星棠站起身,衣摆从宁涛脸上扫过。 她居高临下,睨着宁涛和宁月瑶:“那位还有下枚玉佩免你跪拜吗?” 宁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低垂的眼中满是阴笃。 宁涛眉头拧成死疙瘩,就欲开口责骂。 下一瞬,绣满曼珠沙华的裙摆,从他眼前飘过,翩然远去。 少女娇俏空灵的声音随着夜风传来:“夫君,我们去放河灯吧。” 商墨宠溺应了声:“好,你要许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要最大最漂亮的花灯。” “好,需要为夫亲手做吗?” “要,要一盏海棠花灯。” 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宁涛却依旧呆呆跪在原地。 宁月瑶起身,伸手去拉他,“五哥,先起来。” 宁涛却并未起身。 他只是抬眸看着宁月瑶:“瑶瑶,你每年都放河灯吧?” 宁月瑶眼底暗色一闪即逝,柔柔点头,“嗯,哥哥们说河灯能给人带来好运,所以每年都带我去放河灯。” 宁涛转头看向窗外。 少女雀跃的背影,与男子墨黑的身影融为一体,极为和谐。 他呢喃道:“小四放过河灯吗?” 宁月瑶指尖微微用力攥紧,随即松开。 她轻叹一声:“姐姐应该是放过河灯的。” “应该?”这两个字在宁涛舌尖转了转,染上几许苦涩,“小四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时,她跟我说,想放河灯……” 可我嫌她烦,骂了她一顿,说她不配。 “大哥哥,这是你掉的荷包吗?”宁涛话未说完,一道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他的话。 宁涛抬眼,只见一名六七岁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个青绿色荷包。 荷包缝得歪歪扭扭,针脚乱七八糟,用料也是极为普通的布料。 右下角,绣着一朵花。 看不出来是什么花。 宁涛瞳孔猛地一颤,伸手接过荷包,“谢谢。” 小男孩朝宁涛笑了笑:“不用谢。” 他有一双天生带笑的眼,笑起来时,像月牙儿。 看着他的笑,宁涛微微有些恍惚。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粒糖果:“大哥哥请你吃糖,作为你帮大哥哥捡回荷包的谢礼。” 小男孩看着宁涛掌心包装精致的糖果,下意识拒绝,“娘亲一直教我们拾金不昧,这是我应该做的。” “拿着吧。”宁涛将糖塞到小男孩手中。 小男孩捏着糖果,呆愣愣地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道:“快谢谢贵人。” 小男孩捏紧糖果,朝宁涛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哥哥。” 他说话时,眼中笑意浓重。 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眸,晕满纯粹的干净。 就和宁涛记忆中的小四一样。 他忍不住跟着笑:“不客气,喜欢吃五哥下次还给你带。” 小男孩闻言微愣,下意识看向宁月瑶,“大哥哥,这糖你原本是给这位姐姐准备的吗?” 第313章:一家人怎么会有隔夜仇 宁月瑶温柔地笑了笑:“是啊,我容易头晕难受,五哥就为我随身携带着糖果。” “他们就是太过担心我了,我其实没那么娇弱的。” 小男孩扭头看了眼窗外:“刚才出去的那位漂亮姐姐,也是大哥哥的妹妹吗?” 宁月瑶面上笑意微微淡了些:“嗯,她是我姐姐。” 小男孩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那为何这位大哥哥,好像很厌恶那位姐姐?” 宁月瑶轻叹一声:“是我的错,我是家中最小的,又自幼体弱,哥哥们难免对我偏爱几分。” “姐姐觉得哥哥们偏颇我,在家中争强好胜,惹了哥哥们不快。” “这次我和五哥哥一路随着姐姐到此,就是想求得姐姐的原谅,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做,姐姐都始终不愿意原谅我们。” 小男孩不解:“一家人怎么会有隔夜仇呢?” 宁月瑶眼眶红红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为何姐姐会这般恨我们。” 掌柜的神情有几分无语:“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与其研究别人为何恨你们,不如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 店小二赞同:“这位公子方才的言语间,都是对那位夫人的厌恶责骂。” “我要是她,面对这样偏心的哥哥,也不会原谅他。” 宁涛怔怔看着手中荷包。 不会原谅吗? 小男孩将糖果放回宁涛手中,转身跑开。 宁涛下意识抬手去拦,却没拦住。 他呆呆看着掌心中的荷包和糖果:“这荷包是小四绣的,我嫌丑,从未用过。” “这次来挽晔城,却莫名带上了。” “我记得那天小四捧着刚出锅的糕点,高兴地来到我面前,让我尝尝,说她终于做出了我一直想吃的冰凉糕。” “恰好那天瑶瑶送我的荷包掉了,我心烦至极,抬手就将冰凉糕扔到了湖中。” “我记得,当时小四眼中的光,好似夜间篝火,渐渐熄灭。” “其实扔了糕点,看到小四手上的水泡时,我有些后悔了。” “我想说我不是故意扔她的糕点,但我觉得我是哥哥,扔了妹妹的东西天经地义。” “所以,等小四小心翼翼地问我她做错了什么时,我烦躁地吼了她,我说……” 宁涛顿了顿,有些诧异自己为何会清晰记得当时他和小四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具体到每一个字。 以及小四当时的神色变化,都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宛如刚刚才发生般清晰深刻。 他眼底隐约蔓延开不自知的哀伤,继续道:“我说就是因为你拦住我,害我没法及时去找瑶瑶送我的荷包,是你害得我弄丢了瑶瑶送我的荷包。” “我骂小四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天天只会张着嘴问,猪都比她聪明。” 他垂眸看着手中荷包,嘴角勾起一抹笑,“过了三天,小四送来了这个荷包。” 他当时正在哄瑶瑶。 因为下学回来时,忘了答应瑶瑶的,去街口给她买冰凉糕。 看到小四时,他收下荷包,要求是小四半个时辰内做出桂花味的冰凉糕。 否则就扔了这丑不拉叽的荷包。 小四没做出来,他将所有的怨气撒到了小四身上。 宁月瑶也想起了这件事。 她眨眨眼,长睫上沾染细碎的晶莹,声音带着哽咽,“五哥别怪姐姐,冰凉糕做工复杂,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就算是荷香府的老师傅,也没法在半个时辰内做出冰凉糕。” 宁涛苦涩一笑:“是啊,小四没有做出来,我告诉大哥,说是小四故意不做糕,误了你吃糕点的时辰,将小四关在柴房。” “这个荷包,我本来想扔回给小四的,却鬼使神差留了下来。” “之后五天还是六天都没看到小四,下人们说她生病了。” “那时我还在想小四真会偷懒,天天装生病,如果被我逮到,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宁月瑶红着眼眶摇头:“不是的,姐姐没有生病,姐姐她是……”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宁涛:“五哥答应我,我说了五哥不许生姐姐的气。” 宁涛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点了点头:“好。” 宁月瑶咬着下唇,似是在纠结。 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开口,“姐姐……拿了祖母送我的簪子卖掉,外出散心了。” 她记得宁涛让宁星棠给她做冰凉糕的事。 宁星棠没钱买材料,又被娘亲明令禁止她去秦家钱庄取钱,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但她一心想讨好自己,就来求自己。 恰好自己不喜欢祖母送的那支簪子,就顺手给了宁星棠,让她当了换钱。 然后说自己的簪子不见了,自然而然引导众人在当铺找到簪子。 当铺老板恰好认出当簪子的宁星棠。 而自己除了让她当簪子,还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出去玩几天。 那蠢货,当时可是对自己极为感恩戴德。 可惜太蠢,拿着钱不会用,三哥从她房中搜出了银两。 而那蠢货,被自己下了药扔在城外。 本来想借林中饿狼的嘴灭了她,结果她运气太好,三天后竟然回来了。 可惜,就算她回来了,人赃并获,当场就被爹爹打得半死。 宁月瑶叹了口气,继续道,“姐姐房中搜出了银两,当铺老板也说姐姐来他那当过簪子。” “我知道五哥肯定不会信,所以一直没跟五哥提过这件事。” 宁涛猛地攥紧荷包:“小四一直在骗我们?” 他那时不在府上,具体细节不太清楚。 宁月瑶红着眼点点头:“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姐姐。” 说着,她故作娇蛮,“五哥不许找姐姐麻烦,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宁涛紧紧攥着荷包。 原来……小四一直在欺骗他! 他看了眼装水的盆,抬手就想将荷包扔进去。 却在即将松手时,又握紧。 他垂眼站在原地片刻后,淡淡道:“走吧,瑶瑶,回去休息。” 与此同时,宁星棠被百姓们围在中央。 第314章:天现异象,蛇鼠成灾 “宁小姐果然是华佗再世。” “多谢宁小姐,要不是宁小姐及时帮忙,我们大伙肯定必死无疑。” “是啊,真的好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蛇,还是从水里爬出来。” “挽晔城建城数百年,从未出现过规模这么大的蛇群出动。” “不只蛇,老鼠也满街乱窜,就好像……” “要去逃命!”有人蓦地喊了一句。 这四个字落下,周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风过无声。 他们原本都在水边游船、放灯。 结果突然大量蛇从水中、花丛中钻出。 大部分人慌乱之下被蛇咬到,顿时场面一度混乱。 中毒者瞬间昏迷。 若非宁小姐及时赶到,驱散了毒蛇,他们怕是全部人都会命丧此处。 宁星棠拿绢布擦拭着指尖乌黑的血渍,眉头微微蹙起。 按照书中剧情,是河堤被冲毁后,紧接着地龙才翻身。 如今河堤没毁,地龙已经有翻身的征兆,和记忆中对不上。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发生在夜里。 商墨看宁星棠神色不对,低声道:“是不是地龙翻身?” 宁星棠小脸神情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商墨见状,心猛地一沉,“波及多广?” “整座挽晔城。” 宁星棠五个字落下,常贤和鸳语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整座挽晔城…… 那意味着十万百姓无家可归。 “主子,需要告知那位吗?” 商墨摇了摇头:“暂时不用,免得传出去引起朝廷变动,夫人准备的粮食已经足够应对此次灾难。” 这批粮食,是颜青送来的。 银两大哥收着。 无本万利。 有百姓忍不住问道:“宁小姐,您懂医术和驱蛇,您知道为何蛇群突然这般出没吗?” 宁星棠沉默了一下,并未回答。 商墨眼底色泽闪烁。 片刻后,他才开口,“大家觉得今天傍晚的天空怎么样?” 百姓们细细回想了一下,纷纷道:“今日的天空,真的美得令人心醉。” “就像是火烧云,瑰丽的红色云彩,如同龙鳞般片片铺满天空,我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空。” “整片天空都是红的,就好像着火一般。” “是啊,那天空真的很漂亮。” “我家孩子以为天空起火了呢。” “真的很罕见的,就像祥龙踏着云彩而来。” 宁星棠闻言,眼底色泽愈加浓黑。 她将染了血的帕子递给鸢语,接过她手中的海棠花灯,缓缓扫了眼众人,“万物生灵,唯有人类对天地的感应最为迟钝。” “天地赋予了人类至高无上的智慧,却也剥夺了他们感知天地的敏锐。” “天现异象,蛇鼠齐聚,这是天灾的征兆。” 百姓们闻言,全都愣住。 许久之后,一名老者问道:“宁小姐,你说的天灾,指什么?” 宁星棠缓缓吐出四个字:“地龙翻身。” “什么?地龙翻身?” “不可能吧,挽晔城建成后就没出现过地龙翻身。” “就是啊,蛇鼠一同跑出来,说不定是有人驱使。” “这位小姐在我挽晔城大放厥词,制造民众恐慌,来人,给我拿下!”就在百姓议论间,一道怒喝声传来。 挽晔城城主普宏旭一身官服,带着一队官兵大步而来。 他眉眼极沉极冷,目光扫过商墨时,瞳孔猛然一缩。 墨王?! 不,不是,他前两年回京述职,远远见过墨王一面。 惊为天人,却冷漠至极。 远远看一眼,都让人心有余悸。 而眼前之人,隽美矜贵,周生气息虽然淡漠,却透着温雅。 眼尾一点红痣,更为他平添几分妖艳。 不像墨王那冷面煞神。 他身后的官员,听命将宁星棠几人围住。 “这位小姐,挽晔城建城后,从未发生过地龙翻身,你要说大坝决堤,本官尚且还信。” “但你竟然说地龙翻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说话间,他顺脚踢飞从他脚边跑过的老鼠,“苗蛊国擅以蛊控制万物,你能将蛇群驱散,说不定你就是苗蛊国安插在挽晔城的奸细。” “故意在此危言耸听,制造恐慌,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宁星棠笑得妖娆绝色:“普城主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们冠上奸细的罪名。” “莫不是其实你自己才是奸细,只不过恰好想将这个罪名安在我头上。” 普宏旭约莫四十岁,国字脸,浓眉星目。 乍一看去,就是包青天级别的正直长相。 然而,他眉眼间隐约划过的阴戾,生生破坏了这份正直。 他一手转着核桃,忌惮地看着宁星棠,“随口污蔑朝廷官员,信不信本官治你大不敬的罪名!” 奇怪,空气中并没有蛊毒的味道,也没有药粉的味道,这美得不像人的少女,是用什么办法驱散蛇群的? 而最让他不安的是,他体内的蛊,自从来到这条街后,就变得极为安分守己。 他的蛊虫,是苗蛊皇室专用,这些年他能稳稳将苗蛊把控在手中,这只蛊功不可没。 商墨冷凝着普宏旭。 他抬手,指尖碰了碰眼尾的蛊,淡淡勾起唇角,“天现异象,普城主不组织民众疏散,就这么自信挽晔城一定不会出事?” 普宏旭紧紧盯着商墨,对上他凉薄清寒的目光时,后背隐隐发寒。 那是一种从血脉里透出的冷,就好像……猫见到老虎? 这个念头仅仅出现一瞬,就被普宏旭抛之脑后。 据探子回报,墨王这段时间带着墨王妃在王府浓情蜜意。 这个男子不过是和墨王长得有点儿像罢了。 世间相像之人何其多,没必要大惊小怪。 “来人,押下去。”普宏旭停止转动核桃,冷冷盯着二人。 常贤面无表情道:“天现异象,蛇鼠成群出逃,鱼儿跃出水面,这些都是地龙翻身的征兆,大家如果信,今晚离开挽晔城,到城外空旷处住一晚。” 不信的,会有黑甲卫和太子亲兵敲晕扔出去。 高门商户,则暗卫拿着他和太子的令牌,逼他们出城。 “放肆!给我拿下,明日处斩!”普宏旭脸一沉,怒声喝道。 商墨似笑非笑睨了眼普宏旭,指尖划过眼尾的食阴蛊。 几乎同一时间,普宏旭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