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娇软可口,季总他夜夜缠欢》 第1章 沈老师,你好 上床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经尝试就会食髓知味。 沈皎从没试过被人抵在百米高的落地窗前,身前玻璃冰冷,身后男人火热。 高大的男人俯身咬着她颈后的软肉,滚烫的体温快要将她灼烧。 她吃疼转过身,柔弱无骨的双臂攀上男人古铜色健硕的胸膛,重重在他脖子上咬下一口。 耳畔传来男人坏笑:“小狐狸,一点亏都吃不得。” 沈皎勾着他的脖子,修长的美腿挂在男人腰间轻轻晃荡,声音柔媚:“轻点~” 男人一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嘴角勾起宠溺的笑:“依你。” 女人主动咬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去床上。” 一场激烈的情事结束。 地毯上衣物凌乱散落,扯烂的丝袜和纯白的衬衣牵扯不清。 沈皎赤脚下地,纤纤玉指随手勾起黑色胸衣。 腰间缠着的那条手臂将她重重一拉,沈皎又跌回男人怀抱。 “别走了,一起睡。”男人嗓音沙哑。 双臂环在她腰间,炽热的胸膛亲密无间抵着沈皎后背,沈皎能清晰感觉到他那壁垒分明的肌肉纹理。 健壮、性感、撩人。 也是沈皎选择他的原因。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她坐在床头,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绯色红云,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既乖顺又妩媚。 那抹笑意却带着一抹疏离。 三月前沈皎发现谈了几年的男友劈腿,酒后落水被男人救起。 湿漉漉的女人勾着他的脖子,一双明媚的眼睛勾魂夺魄,“你要我吗?” 一夜缠绵,那是沈皎的第一次,对男人的体验感不错。 她留下联系方式,神情冷静告诉他,“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 男人看着床单上那红色的印记,眼神意味深长。 后来这段时间,只要有空,他都会同她厮混。 两人的身体越发契合,沈皎对他表示满意,只不过她有言在先。 第一,不过夜。 第二,他有伴了,她走。 第三,两人关系仅此而已。 没有金钱,没有束缚,只有夜深人静男女最纯粹的原始欲望,像星罗密布的蜘蛛网纠缠不休。 一旦结束,她提上裙子,翻脸无情。 男人在她耳后根吹着气,“再来一次,嗯?” “不了,明天学校有活动。”沈皎挣开他起身穿戴。 “呵。” 男人的低笑声伴随着打火机响起,透过跳跃的火苗,他看到女人将真丝裙缓缓拉下。 遮住了胸前诱人的春光,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雪白笔直的长腿。 哪家的老师在床上这么风情万种?那双腿夹得男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沈皎拉上侧边的拉链,回头看着在靠在床边的男人,不是时下流行的花美男。 五官分明的脸英俊硬朗,下颌线紧绷,黑瞳深邃而锐利。 赤裸的上身有一条伤疤,肌肉线条流畅,却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大块头,轮廓分明的薄肌透着满满的雄性荷尔蒙魅力。 尤其是那双强有力的手臂搂着她时,安全感满满。 不管是身材还是体力,他都很合格。 沈皎收回视线,红唇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晚安。” 她关门离开,动作洒脱。 哪有半个小时前还挂在他身上柔柔叫着“慢一点”的乖顺模样。 男人熄了烟,嘴角溢出一抹餍足的笑。 显然,他也是满意沈皎的。 翌日。 天还没亮,沈皎从自己温软的被窝钻出来。 换上白衬衣,牛仔裤,头发高高扎起,微卷的发尾在空气中掠过一道弧度。 准时到了学校,沈皎放下包和其她老师一起布置活动现场。 沈皎是一名私立贵族幼儿园的老师,今天园里有个音乐会演,所有家长都会前来观看。 演出前出了意外,“沈老师,你们班的祖宗打起来了!” 能就读她们学校的孩子非富即贵,老师们都小祖宗一样宠着。 沈皎急急忙忙赶到后台,两个小男孩扭打成一团。 季子墨骑在陆砚尘的肚子上,左一拳右一拳,自己嘴角也泛着红。 虽然年纪不大,眼里却透着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狠戾。 这两位可是季陆两家的太子爷,老师们只敢在一旁口头阻止,没人敢上前拉架。 “陆砚尘,季子墨,停下!” 沈皎一道声音传来,两个奶团子动作停下。 陆砚尘飞快推开季子墨朝着沈皎而来,眼泪瞬间滚落委屈道:“皎皎老师,季子墨骂我还打我,好疼,要老师吹吹才能好。” 沈皎一边处理他的伤势,一边头疼。 这两位太子爷受伤,她的职业生涯也走到尽头了。 “乖,别哭了,老师在呢。” 季子墨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双眼睛死盯着她,分明也想要求安慰,却板着脸不肯靠近。 沈皎安抚好陆砚尘,让人将他带下去换衣服,又联系了双方监护人说明情况。 她走到季子墨身侧蹲下身轻柔道:“一定很疼吧?” 季子墨别开脸,口中闷闷说了一句:“不疼。” 她用棉签沾了碘伏给小男孩嘴角擦拭,季子墨疼得嘴角一抽。 “还说不疼?” 沈皎板着脸道:“说说,为什么要打架?” 整个幼儿园,也就只有她敢用这种口气和太子爷说话。 季子墨低着头喃喃道:“他说我没妈。” 奶团子垂下的手紧了又紧,看得沈皎心脏也跟着紧了紧,可怜的孩子。 “所以你就动手了?” 奶团子定定看着她,眼睛一片认真,“我答应过你不欺负小屁孩的,所以只是回答我不像他,不仅没妈也没爸,他这么急着找死是活不过明天了吗,说完陆砚尘就疯了一样扑过来打我。” 沈皎嘴角抽了抽。 刚想再劝几句,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沈老师,季子墨的爸爸来了。” 爸爸? 沈皎带了这个班一年,一般都是家里的佣人来接孩子,她还从未见过季子墨的家长。 “没事了,你爸爸来了。” 沈皎抚了抚奶团子的脸起身,嘴角挂起官方的亲和笑容朝着来人伸出手:“你好,季先生,我是季子墨的老师沈皎,刚刚出了一点意……” 外字还没有说完,她定定看着逆光走进来的人。 季宴琛身西装革履,立体的五官线条紧绷,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矜贵疏远的气场。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从季子墨落到沈皎脸上,宽大又粗糙的手握上那被他把玩过很多次的柔荑。 嗓音醇厚又深沉:“你好,沈老师。” 第2章 一遍又一遍弄哭你 沈皎见惯了男人赤裸身体的模样,像是这样衣冠楚楚,西装革履倒还是头一遭。 和印象中判若两人。 季宴琛将她从水里救起来那天穿着件黑色背心,军装裤,马丁靴。 本就贴身的背心被水浸湿之后湿漉漉紧贴在身前,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托住她腰身的手背紧实强壮,手臂青筋虬结,男性荷尔蒙爆棚。 几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沈皎就做了这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当兵的,男人在床上又糙又用力。 每次都要将她弄得死去活来却又欲罢不能。 原来那具身体穿上西装也是这么的人模狗样,矜贵无双。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柔嫩的手心刮过,沈皎这才回过神。 她很快便恢复如常,从男人掌心里抽回手。 沈皎猜测过他条件不差,毕竟两人每次约会的酒店价格不菲。 但他掌心布满老茧又让沈皎觉得他不可能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少爷。 岂料他是三个月前才回国的季家继承人,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找的床伴竟然已经有了孩子。 沈皎压下脑中思绪万千,耐着性子解释道:“季先生很抱歉,刚刚季子墨和同学发生了一些肢体摩擦,错都在我,是我没有看顾好孩子……” 沈皎喜欢孩子,她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季子墨替她解释道:“爸,不关沈老师的事,是陆砚尘嘴贱。” 沈皎双手放在小腹前面,站姿笔直,马尾高挑,勾勒出女孩儿清纯靓丽,丝毫没有夜里缠在他腰间的妖娆模样。 被男人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沈皎心里也没底,她舔了舔唇再度开口:“季先生,以后我会注意照顾季子墨,希望您能高抬贵手,不要投诉……” 季子墨着急拽着男人的衣角,似乎想要替她辩解,季宴琛的声音沉沉响起:“沈老师确实有错。” 沈皎抿着唇,低垂着头,一副听训受教的模样。 男人目光落到她露出来的雪白脖颈,脖颈上那抹暗红色的痕迹清晰可见。 想到昨晚意犹未尽的激情,季宴琛上前一步,他低低道:“以后男人之间的决斗女人就不要参与了。” 灼热的气息打在沈皎的后颈,让她娇嫩的皮肤滚烫一片。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就算其她老师都忙着筹备汇演的事,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被人看见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皎猛地后退一步,耳根都红透了,她缓缓抬头对上季宴琛那双狂肆的眸子,尽管她隐藏的很好,还是被季宴琛捕捉到她眼底的羞涩。 反倒是季宴琛一脸沉稳地拍了拍季子墨的肩膀,“再有下次,打死了算我的。” 沈皎蹙眉,觉得这样的教育方式不太对,但他的身份轮不到自己来说教。 瞥见她眉宇的褶皱,季宴琛解释道:“沈老师无需担心,孩子打闹很正常,和你无关。” “多谢理解,那我带季子墨去换衣服了,失陪。” 沈皎牵着孩子头也没回的离开,写在脸上的疏远。 给季子墨换了身衣服,整理好,沈皎摸了摸他的头。 她是真心喜欢季子墨,也很喜欢季宴琛这个体力不错的床伴。 只可惜,该结束了。 她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游戏结束。] 沈皎换上礼服,化了个淡妆,朝着会场走去。 观众席,季宴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那条信息。 是那个女人发来的,她倒是干脆利落。 台上骤然亮起一束灯光,打在一袭白裙的沈皎身上,她手里拿着小提琴。 灯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本就只化了淡妆的女人神圣又典雅。 既没有在床上时候的勾人,也没有刚刚的清纯。 她的五官本就明艳,一笑起来时那双狐狸眼勾魂夺魄,不笑时却渗着冷意。 偏偏现在她闭着眼,却显得那般高贵。 好似九天之上的仙女,只可远观。 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小脸轻轻靠在琴身上,抬手拉动琴弦。 能进这种学校的老师必然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季宴琛本以为她的技术顶多是专业,不曾想,她竟拉得这么好。 黑暗中,一旁的家长轻声议论:“看不出来,这沈老师的技术挺好。” 季宴琛端坐在座椅上,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严肃克制,他嗓音低而沉:“一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分明是极为正派的声音,却莫名让人觉得旖旎。 季宴琛想到在床上搂着他脖子娇气的不得了的小姑娘,她的技术实在说不上有多好。 他还是头回见到盛装打扮的沈皎,很仙,很纯。 那娇柔的身段勾得人心痒难耐。 想…… 沈皎能感觉到一道强势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一曲结束,她缓缓睁眼。 对上台下第一排的男人,侵略性极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躲不闪。 全场掌声雷动。 除了给自家孩子鼓掌,听惯了音乐会的权贵人家都心知肚明这位沈老师的小提琴何止是专业,那竟是不逊色音乐家的技艺。 沈皎带着孩子谢幕,给每位家长发放孩子们准备好的手工礼物。 她落落大方,温柔和蔼,会照顾到每一位家长的情绪,关注每个孩子的需求。 活动结束,孩子们都被各自家长接走。 沈皎这才松了口气,她一边摘着装饰耳环,一边朝着更衣室走去。 正要开门,一双强势有力的手臂毫无预兆将她拽了进来。 沈皎娇呼一声,扑入男人硬实怀中。 小脸闪过一抹懊恼,沈皎压低了声音:“放开我。” 缠在她腰间的手越发收紧,“沈老师,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人灼热的气息铺洒在她耳后,“我记得你说慢一点,轻一点,宝贝,猜猜你在拉琴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沈皎羞得满脸通红,在这试衣室的方寸之间,男性强壮的躯体抵着她的柔软。 她又羞又怒,一脸嗔怪看着男人,“季先生,我说过我们已经……” 柔软的唇上覆上男人手指,季宴琛手动阻止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季宴琛淡淡垂眸,怀中的小女人香香软软的,就连那他从未涉足的唇也软得让他心悸。 粗粝的指腹温柔抚过娇嫩的唇瓣,“嘘!有人来了。” 沈皎瞳孔放大,全身绷紧,赶紧伸手去推,却被男人捉住举到头顶。 男人的唇毫无预兆落在了她的耳后。 他含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而又低沉:“我想将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然后一遍又一遍弄哭你……” 第3章 宝贝,给我解开 季宴琛大胆而又直白的话让沈皎脸红心跳。 在床上这男人向来做大于说,两人交流的言语大多是“轻一点”“慢一点”。 亏得她从前觉得他踏实肯干,殊不知说起荤话来一套接着一套,让沈皎难以把持。 气氛越发暧昧,沈皎保持着理智道:“季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游戏结束。” 放在她腰间的手若有似无地轻抚,男人咬着她耳垂的嫩肉,“你舍得?” 沈皎身体在本能颤抖,却板着一张脸:“季先生,我没兴趣搅合别人的家事,这里是女更衣室,请你立即离开。” 季宴琛审视着她,她可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她也是喜欢的,现在立马就要断绝关系。 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眼底没有半点落寞。 “可是我和沈老师不同,我喜欢搅合,喜欢看着沈老师大汗淋漓,搂着我的脖子说不要的模样。” 男人放荡又随肆,和紧张不已的沈皎截然相反。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许淼淼的声音传来:“沈老师,你在里面吗?” 沈皎刚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礼服拉链被拉了下来,修长指尖在她的内衣扣边徘徊。 这样的刺激差点没让她叫出声音来。 沈皎慌得六神无主,虽说最近她确实有些迷恋这个健壮的男人,他总能带给她飞上云霄的忘我感。 可她还没有奔放在同事面前现场直播啊! 沈皎全身紧绷,她死死咬着唇瓣,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眼里明显带着哀求之色。 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很好取悦了季宴琛。 男人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沈老师,游戏结束的权力在我。”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吐出的灼热气息让沈皎身体发颤。 门外同事嘀咕的声音传到耳里:“怪了,我明明看到皎皎进来的,人呢?” 许淼淼没得到回应,抬手转动门把手,沈皎的声音传来:“淼淼,我在换衣服。”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天知道,她此刻紧紧抓住季宴琛的西服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心大的许淼淼压根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脸花痴道:“皎皎,我觉得今天最帅的是子墨爸爸你没意见吧?又高又帅,啧啧,那身材比例绝了,宽肩窄腰大长腿,我敢打赌,他肯定有腹肌,没八块也有六块!” 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平时沈皎也会被拉着蛐蛐几句。 可今天她八卦的人物就在沈皎跟前啊!这叫沈皎怎么接? 没得到回应许淼淼显然有些不满,她敲了敲门,“皎皎,你说呢?” 此刻沈皎被季宴琛禁锢着,狭小的换衣室温度逐渐攀升。 男人吻着她的脖颈,光滑的礼服松松垮垮搭在肩头,露出沈皎圆润白皙的肩膀。 她高高仰着脖颈,像是优雅的天鹅。 在男人强势的攻击下沈皎的气息有些不稳:“不太了解。” 耳畔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大掌抓着她的小手放到了他的腰间。 “数数。” 沈皎害怕暴露,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被迫被男人引导着。 光滑的掌心贴入那凹凸不平却温度滚烫的腹肌。 温度升高,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皮肤上残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从上往下,一块块游走。 许淼淼显然不甘于自己一个人八卦,“你猜猜嘛,到底是六块还是八块?” 沈皎闭眼,认命回答:“八块。” “我猜也是,一看他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皎皎,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嘛!荷尔蒙爆棚,性张力拉满。” 沈皎小脸一红,想到先前得知她被渣男劈腿,许淼淼好心安慰她,沈皎只淡淡道:“我没怎么难过,我不喜欢周文言那种细狗。” “那你喜欢啥样的?以后我给你介绍。” 沈皎正刷着视频,随手一指短视频一个不露脸的博主露出的六块腹肌:“我喜欢这样的,性张力拉满,有劲。” 现在当着季宴琛的面旧事重提,沈皎脚趾头差点抠出一室两厅,她赶紧找了个借口打发许淼淼:“好了,你先回去吧。” 门外传来许淼淼蹦蹦跳跳离开的声音。 沈皎这才放松了身体,长吐一口气。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季宴琛倾身而来,漆黑的瞳孔写满了欲色,“宝贝,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的。” 沈皎刚要张嘴反驳,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落入男人灼热的掌心中。 下一秒,她的小手被放在了他的皮带上。 手背是男人掌心的滚烫,手心这是金属扣的冰凉,双重刺激下沈皎面红耳赤,连脖颈都浮出一抹淡淡的蜜粉,勾人得很。 季宴琛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捉着她的手腕,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腕内侧,声音沉沉在沈皎耳边荡开:“宝贝,给我解开。” 第4章 沈老师,你想不想? 沈皎第一次知道,那样硬朗健硕的大男人,他的声音竟然可以将人撩到腿软。 比起一晌贪欢,沈皎更在意自己的前途,所以在被蛊惑之前她冷着脸道:“季先生,请您自重,我没有做人小妈的兴趣。” 沈皎将暧昧的气氛粉碎。 季宴琛神色深沉,目光凌厉审视着她,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所以你觉得我会娶你?” 这样禁忌的话题,沈皎面不改色,“季先生误会了,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床,你想不想娶我不重要,我从来没有嫁给你的想法,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她脱下礼服裙,换上自己本来的衣服。 “到此为止了,季先生。” 沈皎冷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更衣室她拿出手机,本想将男人的微信拉黑。 想到季子墨,毕竟是学生的父亲。 沈皎将[188,20]的备注改成[季子墨爸爸]。 从今往后,她和这个男人划分界限,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扯。 但打脸来得比沈皎想象中还要快,因为今天是家访的日子。 季子墨家里情况特殊,先前沟通一直没时间,所以排到了最后几家。 但沈皎那时并不知道季宴琛会是季子墨的父亲。 她深呼吸一口气,他那么忙,就算家访不一定就是访的他。 天色渐晚,在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撤出天际时,沈皎到了季家。 头发花白的管家热情礼貌接待。 高跟鞋踏入庭院,灯光已经亮起,眼前的别墅恢宏雄伟,造型和童话书里的城堡如出一辙。 很难想象每次和她见面衣着简单的男人住在这种地方。 沈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鞋套,老管家体贴递上一双女士拖鞋。 “沈老师,穿这个吧,全新的。” “谢谢。” 沈皎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和她的脚分毫不差。 她扫视了一眼宽敞明亮的客厅,几米高的水晶吊灯下并无一人。 “子墨呢?” “在练拳呢,沈老师跟我来。” 老管家带着她乘坐电梯到了负二楼,她觉得奇怪,难不成他们家会客厅在地下室? 电梯门开,映入沈皎眼帘的是一个拳击台。 台上一大一小,小家伙戴着双拳套,汗水浸湿了满头发丝。 季宴琛穿着条黑色休闲裤,赤裸着上半身。 昏暗的光线下,眉眼低垂,即便看不清楚表情,也能感觉汹涌的杀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汗珠顺着男人的下颌滑落,男人喉结滚动。 这样的季宴琛又冷又飒,和将自己压在更衣室的模样截然相反。 “滴答。” 沈皎清晰看见那颗汗珠落到古铜色的胸肌,再一点点浸入那条伤疤之中。 他紧盯着季子墨,声音强硬得让沈皎想到了自己的军训教官,严厉、冷酷。 “站起来,继续,打倒我。” 季子墨体力透支,艰难爬起来,右脚一软又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男人却嫌不够,单手拎起季子墨,手臂的肌肉线条凸起。 沈皎顾不上欣赏他爆棚的男性魅力,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身体拦在季子墨面前。 “住手,季先生。” 沈皎纤细白皙的小手和季宴琛古铜色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白与黑,强势与柔弱。 “让开。”季宴琛的眸光太凉太冷,他浑身杀意弥漫,让沈皎觉得可怕。 她想到季子墨身上的青紫,从前只当他是男孩贪玩在家里摔的,如今才知缘由。 怪不得季子墨打陆砚尘的时候下手那么狠,愣是让陆砚尘毫无还手之力。 “季先生,子墨才五岁,您对他的要求是不是太严了一点?” 季宴琛目光落到她那张干净白皙的脸上,“沈老师是以什么立场来要求我?” 沈皎在他压倒性的气势中没有半分后退,她背脊笔直:“季先生,我是子墨的老师,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我有义务提醒您,操之过急、拔苗助长并非良策。” 管家有些意外,这位看似温柔的小姑娘,竟然一点都不怕季宴琛! 两人剑拔弩张,他忙开口打圆场:“沈老师说得没错,小少爷也累了,我先带他去换件衣服休息一下。” 季子墨离开的时候沈皎明显看到他的双腿打颤,也不知道被这男人压榨了多久。 眸中掠过一抹不忍,四下无人,沈皎直接开口:“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怎么能经得起这么高强度的训练?” “怎么,心疼了?”季宴琛朝着她走来,男人气场强势逼得她节节后退。 直至后背抵上围绳,沈皎再无后路。 季晏琛倾身过来,一手抓着围绳,将沈皎整个身体圈在了他的领域。 “季先生,请自重。” 沈皎避无可避,身前便是男人充满野性的身体。 这么近的距离,清晰可见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薄汗,一如那些和他纠缠不清的夜晚,他在自己身上肆意挥洒汗水的模样。 他扣住沈皎下巴,湿漉漉的指尖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像是要将她给融化。 他只要再近一寸,就可以吻上沈皎。 情到浓时他也会想吻她,但每次都会被沈皎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他几乎尝过女人身体的每一处,唯独这张红唇。 所以小姑娘全身上下对他最有吸引力的便是沈皎的唇。 季宴琛手指微微发力,接着上一个话题:“心疼的话,要不要考虑当他小妈?” 沈皎眸子睁大,抬手朝着他的脸上挥去,“混蛋。” 手腕被男人轻而易举挟持反剪到身后,在他面前她那点力气还不如毛毛雨。 “放开我!季宴琛。” “不装了?沈老师……” 他拉长了尾音,愣是将这个称呼叫出了一丝丝暧昧。 大手游离在沈皎腰际,轻而易举就穿过了单薄的衬衣。 沈皎想要避开男人的触碰,身体往后仰去,被围绳托起,像是悬在空中,让人没有半点安全感。 她下意识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口中发出一道惊呼声。 季宴琛顺势俯下身,声音暧昧而又撩人:“沈老师,我还是喜欢你穿裙子,比裤子方便。” 两人每次见面都只有一个目的,本就是冲着这个去的,裙子确实比较方便,而且更能增添情趣。 私生活和工作沈皎向来泾渭分明。 季宴琛的手指落到她牛仔裤拉链上,牙齿轻轻咬着沈皎的耳垂,“沈老师,你想不想?” 第5章 我家的床比酒店的大,试试? 男人哪有半点霸道总裁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混不吝的军痞。 “不想!”她咬牙切齿。 沈皎抬腿顶到他的小腹,男人反应速度很快,顺势抓住了她的小腿。 拖鞋落下,涂着红色甲油的脚趾微蜷。 沈皎是个十分矛盾的人,在学生面前温柔善良,和异性相处冷若冰霜,任谁都会夸她一句好老师。 十根手指甲只涂了一层护甲油,看着干干净净,清爽干练。 被鞋子遮挡的脚趾却截然相反,是艳丽的红,一如沈皎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那些漆黑的夜里,床上的女人有多妖娆,勾人,火热,只有季宴琛才知道。 沈皎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一手勾住男人脖子,一手抓着围绳才能勉强维系身体平衡。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腿,声音淡漠:“季先生,请您放手。” 季宴琛不但没有松手,反而高高抬起贴近了他的腰腹。 薄薄的牛仔裤又怎么能抵抗男人那灼热的体温? 两人的胯部正以十分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他低头抵住她的鼻尖,说话间呼吸喷到她的脸上,声音充满了蛊惑,像是一只妖一点点侵蚀她的理智。 带着薄茧的手若有似无摩挲着她腰间的嫩肉,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家的床比酒店的大,试试?” 沈皎耳根子泛红,毕竟往日两人都是直来直去,像是这样的调情还是头一遭。 她重重提醒:“我是来家访的,季先生。” “除了唇,我的身体你哪里没访过?” 沈皎双颊晕红,眼神却显得格外凌厉,“季先生,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不近人情的疏冷,下一秒似乎就要爆发。 季宴琛看着沈皎的神色,轻笑了声。 这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行,我先去换件衣服。” 沈皎松了口气,从围绳边钻了出去,赶紧按下电梯,迫不及待准备逃离。 电梯门一开她就钻了进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挡住闭合的电梯。 他按下其它楼层,门在两人面前合上。 密闭的空间内,沈皎站得笔直,盯着门出神,视线没有半分游离,生怕和某男人目光对上,再次引发暧昧。 门还没打开,她已经做好了夺门而出的准备。 季宴琛按下闭合按钮,阻止了门开。 沈皎不悦皱眉,“季先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举动,我怕别人会误会,不管您和您太太是怎么回事,我都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她的眉眼坚定得要入党,似乎和他有所牵扯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所以,你后悔了?” 沈皎一字一句道:“是,如果当时知道您早就结婚,我绝不会选择您。” 危险逼近,男人俊朗的五官一片阴沉,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打算选择谁?” “总之不会是有妇之夫。” 沈皎扯开他的胳膊,门缓缓打开,明亮的光线洒落进来。 季宴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电梯上行到了他卧室门口。 管家恭敬站在一旁,“那位沈老师就是少爷看中的人吧。” “嗯。”季宴琛没有否认,“好好招待。” “明白,不过少爷有告诉沈老师孩子的身世吗?你单身带着孩子,任谁都会误会是你的私生子,如果少爷想要进一步,务必要早点告知人家你和小少爷没有血缘关系,以免让小姑娘多想。” 季宴琛嘴角扯了扯,“她没兴趣了解。” 会客厅。 沈皎乖巧坐在沙发上,管家端着几份小点心和水果过来,“少爷去洗澡换衣服了,沈老师吃点水果稍等片刻。” 沈皎晚上一般只吃减脂餐或者代餐,热量高的食物她是不会碰的。 但还是礼貌客气回了一句:“谢谢。” 沈皎看去,都是一些水果番茄、猕猴桃、杨桃之类的低热量水果。 旁边还有精致可口的小点心。 管家解释了一番:“面包是全麦的,这些糕点饮品用的都是0卡糖。” 她喝了一口最爱的柠檬水润了润喉咙,主动开口问道:“这次来除了分享子墨在学校的一些日常,我也想了解他在家的情况,季先生常年不在家,想必您照顾子墨的时间更多一些。” 为了避免一会儿和季宴琛打照面,沈皎便直接开始了家访。 管家点点头,“是,少爷从前在家的时间少,不过以后就多了,沈老师放心。” 她放心?她放心什么? 沈皎总觉得管家的话怪怪的,但又没多想,大概是人家热情好客,准备周到,所以回答也是滴水不漏。 “虽然平时有你们陪伴,孩子更多需要的是来自父母的关心,子墨的性格太过孤僻,请问平时季先生不在家的时候,季太太看孩子的时间多吗?” 豪门关系复杂,她们当老师的也不敢多问。 “沈老师说笑了,我家少爷都没结婚,哪里来的季太太?” 没结婚?所以季子墨是未婚先孕的产物? 果然是个渣男! 不过他倒是没有骗自己,他确实是单身。 管家还想要进一步解释清楚以免沈皎将孩子当成季宴琛的亲儿子,楼梯传来男人的声音:“沈老师还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我。” 季宴琛出现在楼梯口,穿了一套黑色真丝睡衣,光滑的缎面在水晶吊灯下光泽四溢。 举手投足满是矜贵、慵懒。 比起初见,他的头发长了一些,没有吹干的发丝自然垂落一两缕在额前。 长腿趿着拖鞋走近,往沈皎对面一坐,双腿随意交叠,俨然一副财阀少爷的既视感。 和不久前在拳击台上大汗淋漓的拳手判若两人。 管家识趣退下,沈皎则是有些不悦。 “季先生平时都是穿着睡衣见客人?” 她竭力和他划分界限,努力了半天,男人压根没将她当外人的感觉让她有些心烦。 当初她一时兴起,借着酒劲和男人发生了关系。 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天快亮的时候男人手臂环在她腰间,贴着她耳根问:“再来一次?”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糊弄了一句:“下次。” 两人自然而然有了下次,下下次,让沈皎开始食髓知味,尽情享受床笫之欢。 但这样的关系仅是建立在她以为季宴琛是个普通或者说条件还可以的单身男人身上。 如果知道他的身份,一开始沈皎就不会染指。 季宴琛挑眉,“怎么,不够体面?毕竟我们在一起不穿时间更多,我也不知道沈老师的喜好,要不沈老师跟我去房间,我一件一件试给沈老师,直到你满意为止。” 第6章 沈老师,今晚我想…… 沈皎听到季宴琛轻浮的话双拳紧握,恨不得将他的嘴角拉到后脑勺打个蝴蝶结,再塞他一嘴全麦面包。 想象很丰富,现实更骨感。 沈皎维持着平静的神情,用手抵着唇轻咳嗽一声:“我的喜好不重要,季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子墨。” “子墨是一个心思敏感,性格孤僻的小孩,最近他的情绪低落、食欲下降,在学校午睡时我发现他有睡眠障碍,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频繁惊醒,经过我校的心理医生评估,这孩子他……” 沈皎顿了顿补充道:“有抑郁症的倾向。” 季宴琛神色恢复冷肃,“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性子一直都不太活泼,这学期开始变得更加阴郁,情绪不稳定大约是从两个月以前。” 其实沈皎隐约能猜到一些,影响孩子的主要因素就是家庭。 “季先生,如果孩子的情况没有好转,我校的意思是建议孩子在家休息。” 其实园长早就提出让季子墨回家的意见,这样的孩子要是出了事园里可担不起责任。 但沈皎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根源在家庭,将他送回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所以在校时她才会格外偏袒季子墨和陆砚尘这两个心理有问题的孩子。 季宴琛的目光紧盯着她,他的脸上再无先前的调情时的轻佻。 修长的指尖点燃了一支烟,白雾笼罩着他的脸,让沈皎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那沈老师的意思是……” “我希望季先生能多关注孩子一些,孩子很脆弱,像是您刚刚那样的野性教导是不行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尽量让孩子的母亲陪伴,他的内心很渴望母爱,有母亲在身边,多少情况也会好一些。” “沈老师,这可能办不到了。” 季宴琛食指按了按,烟灰尽数洒到烟灰缸,动作随意又潇洒。 沈皎面容严肃,倾着身双手撑在桌上略显着急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了。” 季宴琛将烟蒂按下,他学着沈皎的姿势双手撑在桌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这么在乎季子墨,不如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季子墨很喜欢你,要是你能当他的小妈,他一定会很开心。” “哐当——” 二楼传来瓷器落地的碎裂声。 “子墨!” 一想到季子墨的心理状态,尽管这段时间在她的悉心照顾下好了许多,但沈皎还是怕季子墨会出事。 在听到响声后沈皎动作很快,想也没想就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却忘了她脚上穿着的是拖鞋,心慌则乱踢到沙发脚,沈皎重重摔下,拖鞋也飞出去了一只。 “砰”的一声响,沈皎的双膝狠狠磕在地上。 一楼全是坚硬的地板砖,这一跤摔得不轻。 “怎么样?”季宴琛朝她伸手。 钻心的疼痛从膝盖蔓延到了全身,沈皎痛得额头冷汗涔涔,一想到季子墨,她也顾不上缓口气。 这个时候沈皎就没有矫情了,将小手递给季宴琛,男人没有用力轻轻一拽将她拉了起来。 站立后双膝越发刺疼,她却顾不上这么多,“我没事。” 说完就一瘸一拐跑上了楼。 季宴琛眉头微锁。 二楼装修风格奢华,除了走廊上挂着很多名人的画作,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珍贵的瓷器。 沈皎一眼就看到在博古架旁站着一个小女孩,模样和季子墨很相似。 她身上穿着繁复的公主裙,头上戴着皇冠,却用一副冰冷的表情盯着沈皎。 没等沈皎弄清楚她的身份,季子墨便从楼上下来,沈皎疾步上前一把将季子墨搂在了怀里,“子墨。” “沈老师,怎么了?”季子墨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有股甜甜的果香。 见他一脸软萌的样子,沈皎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听到什么东西碎了,我上来看看,她是……” 季宴琛将小女孩从碎片里拉过来,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开口解释:“她是季子墨的妹妹,季子晴。” “她们是龙凤胎?” 沈皎有些意外,看上去两个孩子差不多大,为什么没有就读一个学校? 而且季子墨在学校也没有提过这个妹妹,要不是亲眼所见,沈皎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季宴琛解释道:“私人原因,她一直养在家里。” 说话的时候季子晴一直用一种近乎仇视的目光盯着沈皎,那样阴沉的目光让沈皎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小女孩。 感受到小女孩莫名的敌意,她猜出了原因,说不定是刚刚季宴琛说的那句话让小女孩对她产生恶意。 她也能理解,不管自己妈妈在不在,谁会喜欢家里多一个外人呢? 沈皎主动提出离开:“季先生,我刚刚给你沟通的事希望你能注意一下,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尽管她刻意提醒了男人,在她上车之前季宴琛还是跟了出来。 夜风吹到皮肤上有些凉,路灯下男人由远及近走近,灯光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影拉得很长…… “沈老师。”季宴琛的声音在夜风中沉稳又冷漠。 沈皎摸到车把手,一只大手覆在她的手背,阻止她拉门的动作。 男人掌心温热,光滑的皮肤可以清晰感觉到粗粝的老茧。 夜风拂过,季宴琛上前一步,将沈皎抵在了车边,黑沉的眼略带深意的盯着她,“沈老师,今晚我想……” 第7章 我疼,你轻点 一听这话,沈皎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薄唇拒绝道:“不,你不想。” 男人的眸子多了一抹笑意,他拿开沈皎的小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我想送你回家。” 沈皎小脸一红,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想歪了,她冷着声音道:“季先生,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们身份特殊,再继续接触您会给我的工作带来困扰。” 沈皎将他的手拉开,面无表情道:“很晚了,您早些休息。” 上车,关门,发动车子一气呵成。 这个夜沈皎睡得并不踏实。 噩梦缠身,再加上昨天摔了一跤,到第二天,她的腿一瘸一拐的。 但这并不影响沈皎的敬业,她忍着膝盖的疼痛继续带孩子,引得园长连声夸赞沈皎的敬业。 安静的午后,沈皎坐在季子墨床边,她耐心诱哄,总算是将孩子给哄睡着了。 回到办公室,耳边响起许淼淼的声音。 “皎皎,你还有心情工作。” 沈皎头也没抬,“不是你说的,男人哪有搞钱香,我在努力工作努力搞钱。” 手中的笔被抽走,许淼淼往她手里塞了一部手机,语气带着愤怒。 “你看看那渣男背着你都搞了什么!” 沈皎目光落在手机里推送的新闻—— 《强强联手!周苏两大豪门联姻!》 下面的配图是夕阳西下,周文言和苏雪两家在游轮上用餐的照片。 风扬起了苏雪耳鬓边的一缕发丝,周文言放下酒杯抬手替她拢入耳后。 两边的家长西装革履,谈笑风声,看得出来氛围很轻松。 沈皎放大了照片,盯着桌上的一个男人嘴边的笑意陷入了沉思。 “你说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跟你谈了三年,劈腿就算了,现在还要和对方订婚!” 许淼淼鸣不平的声音将沈皎拉回了现实。 沈皎收回视线饶有兴致道:“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原谅那根脏黄瓜不成?” “我只是替你可惜,你将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到头来他将你一脚踹开和别人订婚,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沈皎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她看的不是周文言,而是另外一个风度翩翩,看似儒雅的中年男人。 “有一点,也只有一点难过。” ...... 夜幕降临,沈皎正在洗澡,听到那催命魔音的铃声,不怎么情愿披上浴衣接通了电话。 “妈。” 沈皎站在露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电话那端女人愠怒的声音响起:“你看到周文言订婚的新闻了?” “嗯,看到了。” “没用的东西,周文言这只到嘴的鸭子也能飞了,偏偏还被苏家那个小贱人给抢了过去,真是将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沈皎没说话,将手机放到一边开了免提,她喝着红酒,房间里响起女人谩骂的声音。 有时候沈皎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是不是她的亲女儿。 这世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她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自己。 “蠢东西,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你李阿姨的儿子下个月就要回国,我警告你,这个男人你给我勾住了,他家可是石油大户!” “妈,我暂时不想谈恋爱,更不想结婚。” “难不成你要为了周文言守一辈子活寡?要是再放跑了这个金龟婿我饶不了你,你想我一辈子都被柳希真那个贱人踩在脚下吗?” 沈曼清骂够了才单方面挂断电话。 从头到尾她没有关心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受伤,难不难过? 在她眼里什么都比不上嫁给有钱人重要。 一瓶红酒喝了大半,沈皎已有醉意。 周文言劈腿她不难过,她难过的是自己那支离破碎的家庭。 沈皎只觉得心脏空空的,再多的酒也填不满。 往日这个时候她都会给那个男人发上一条信息,男人回她一个房间号。 然后沈皎挑选一条露骨的裙子赴约。 今晚,她显得格外落寞和空虚,想要做点什么填补心脏的空缺。 季宴琛偏偏是她学生的父亲,她再也无法染指的存在。 沈皎又倒了杯红酒,就着月色一点点饮下。 “叮咚——” 门铃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沈皎看到可视门铃里映出的那张俊脸,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拉开门,季宴琛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出现在门口。 “怎么是你?” 季宴琛举起一瓶药膏,“你在我家受的伤,理应我来负责。” 他的目光落到沈皎身上,小女人一袭雪白的浴衣,腰间随意系着一个蝴蝶结,松松垮垮的衣领露出大片风光。 没有穿鞋,小巧雪白的脚丫踩在木地板上。 发丝披散在肩头,湿漉漉的末端微卷,再配上女人双颊陀红和迷离的眼神。 她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种气息。 慵懒,勾人。 空气里残存着淡淡的酒香,她竟然一个人把自己喝醉了。 沈皎只是微醺,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嗓音冷淡开口:“多谢,药给我,你可以走了季先生。” 她拿过药瓶就要关门,男人的长腿一迈,正好卡在门边。 “你……” 季宴琛已经挤了进来并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有露台上的壁灯开着,客厅灯光十分暗淡。 几十平的地方让小姑娘布置得很温馨,比起他那上千平的别墅更有家的感觉。 “季先生,请你立即离开,不然我叫保……。” 季宴琛俯身,一手绕过腋下,一手抄入腿弯,轻松将沈皎抱了起来。 客厅太小,男人三两步就走到沙发边将她给放了下来。 这一闹腾,他觉得有些热,直接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宽肩黑色背心。 包裹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肌肉,手臂虬结的青筋彰显着十足男性魅力。 他单膝跪在沙发边,一手抓着沈皎的脚踝,强势得不容她有半点拒绝,“别动。” 那动作,但凡他将她的腿再抬高点浴袍下的风景就会全露。 他的尺度拿捏得刚好,沈皎不敢轻易妄动。 毕竟男女力气悬殊太大。 她愤愤将脚丫重重往男人的大腿上一踩,只觉得他的腿部坚硬如铁,甚至有些硌脚。 季宴琛看着她膝盖上的嫩肉青紫一片,英俊的眉头紧皱。 “你一天都没上药?” 她的皮肤最是娇嫩,平时自己力气稍微大点都会留下印痕,昨晚摔成这样,她竟然没有半点上心。 “小伤而……嘶……” 打脸来得太快,季宴琛手抹着药膏敷上去的那一瞬她实在绷不住了。 大大的狐狸眼被生理性的疼痛蓄满泪水,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娇娇柔柔叫了一声:“季宴琛,我疼,你轻点……” 第8章 霸道而又强势的侵占 听得季宴琛虎躯一震,瞳孔逐渐加深,“别这么叫。” 沈皎顿时收敛地咬着唇强忍痛苦,粉色的唇瓣被咬出血色。 那满脸隐忍的模样让季宴琛想到那些个日夜,她就是这么躺在自己身下勾着他的腰叫着轻点。 他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欲望,手掌的力道放轻了不少,口中低喃一声:“娇气。” 沈皎拧着眉头不搭话,只希望他上完药赶紧离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怕。 冰凉的药膏在他掌心的温度下慢慢融化,粗粝的掌心轻柔在她的膝盖上打着旋揉弄。 渐渐地痛楚消失,和他相交的皮肤一点点变得灼热起来。 在上药变味之前,沈皎冷冷开口:“我觉得好多了,你把药放着,我会记得涂抹的。” 她想要将腿抽回,脚踝却被男人的铁手禁锢着。 季宴琛扫了一眼茶几上还没有喝完的半杯红酒,“为什么一个人喝酒?” “这是我的私事和季先生无关。” 四目相对,男人湛黑的瞳孔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和深邃。 他缓缓起身,弓着身体像是一只优雅的猎豹扑向她。 沈皎下意识想要逃跑,男人投下的大片阴影像是囚牢一般将她禁锢在了沙发角,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一手捉着她的手腕。 带着属于他专属的掌控欲,不肯让她动弹半分。 他低垂的眼眸一点点变得危险,“是为了周文言的订婚,你不开心?” 好像全世界都以为她爱惨了周文言。 其实并不是,她知道母亲的性子,如果没有一个挡箭牌,恐怕她还没毕业就会被送到富商的床上。 选择周文言,除了他追求的时间最久,还有他的家世。 哪怕这几年沈皎并不爱他,也思考过结婚这个问题。 在她的心好不容易松动,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的时候被一件事打破,后来沈皎又发现他出轨。 他用了六年建立起来的信任,让她生出那一丝对婚姻的不排斥,都在某个瞬间崩塌。 沈皎更加确定她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婚姻。 当然这些话她没必要跟一个床伴解释。 沈皎没有否认,反而高调承认:“是,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我爱……唔!” 男人以唇封缄,霸道而强势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粗暴又强势,像是大军攻城掠地长驱直入,没给沈皎反抗的余力。 沈皎震惊,和他在一起的三个月两人做尽亲密的事,唯独他没有碰过她的唇。 可是现在,那最后一处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地方也被人侵占。 她喝过酒,唇齿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像是催化剂一般。 本就只穿着一件浴衣,他可以轻而易举索取。 当他的大手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滚烫的温度让沈皎全身都起了一层颤栗。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她的每一处敏感都被他铭记于心,操作起来时易如反掌。 很快沈皎白皙的额头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薄汗,她娇喘连连。 季宴琛移开唇在她耳边暧昧道:“沈老师,离了我谁来满足你?” 沈皎通红的小脸泛起一丝屈辱的神色,“季宴琛,放手!” 从前在床上,季宴琛体贴绅士,虽然动作狂野霸道,但他很尊重她的想法。 今天季宴琛并没有停手,手指抬起沈皎的下巴,声音略显凉薄:“从我们在学校见面开始,你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放手,可是沈皎……” 他的嗓音沉敛,夹杂着一丝情欲的郑重其事,让沈皎心中没来由一慌。 “我可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垃圾。” “季先生,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保持原状,我不会介入你的生活和工作,既然是你说的开始,什么时候结束由我决定。” 季宴琛嗓音沉沉在她耳边道:“乖,我可以满足你所有需求,像是这样。” 他带着老茧的手指灵巧钻入浴袍之下,看着她因为情动白色的肌肤染上一抹绯红,像极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带着颓靡的艳色。 沈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止,她那点力道犹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只能任由着那只火热大掌顺着她娇嫩的身子寸寸抚下…… 第9章 我有男人了,他又野又厉害 沈皎想到初遇被救起来的那一晚。 男人湿淋淋的,短浅的黑发干净利落,剑眉上挑,轮廓分明,坚实的手臂托着她柔软的臀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 周文言那一句她是不解风情的冷木头,让沈皎心中一动,她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大胆相邀。 是他解锁了风情万种的她,让她明白了就算没有爱情的鱼水之欢也能让身体满足。 酒精让她的脑中缺失了一些思考能力。 男人趁机吻住她,这一次他的吻犹如和风细雨。 他的手引领着她的手臂环上他精壮的腰身。 身下是软软的沙发,身前是炽热却又硬实的男人,身体远比她想象中更早情动。 “你也想要我的。”他蛊惑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酒精所控制,她竟然没有没有抗拒。 脑子晕晕乎乎的,粉唇微张:“我……” 季宴琛的手指落在她腰间的系带上,诱哄一般道:“宝贝,告诉我,你想不要想要?” 叮—— 门铃响起,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沈皎彻底清醒一把推开了他。 对上男人欲求不满的眼,她有些心虚,下意识就想将他藏起来。 许淼淼或者她母亲都会擅自不打招呼就过来,不管是这两人中的谁,她都不想自己和季宴琛的关系被发现。 “你先去我房间里躲一躲!” 季宴琛皱着眉,“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万一是同事或者我妈看见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皎连拖带拉,男人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你刚刚才说不介入我的工作和生活。” 季宴琛眉头上挑,“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他这才配合地被沈皎推到了卧室,沈皎嘱咐道:“你别出……” 声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用力抵到了墙上。 后脑勺磕在他的手背缓冲了不少力道,季宴琛俯身吻下。 “季……唔……” 男人揽着她的后脑勺,掐着她的腰吻的欲气满满,他轻轻含住她的下嘴唇,说不出的缠绵悱恻,声音喑哑磁性,带着一种蛊惑:“我是生意人,答应你可以,不过你打算给我什么报酬?” 光线暗淡的卧室,男人眼底的情欲如大海汹涌澎湃。 只需要看一眼,她就会被灼烧。 偏偏那只作怪的大手还在她的腰间若有似无地磨蹭着,“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出去。” “好,我答应。” 沈皎被逼到绝境,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比起两人见面所带来的后果,她只得先敷衍同意他所谓的保持原状。 她从季宴琛怀中出来,快步走向客厅。 卧室门被她大力关上。 沈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就开了门。 周文言身上带着浓烈的酒味,身上的衣服也不似平时的儒雅,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衣。 衬衣纽扣被解开了两颗,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 向来固定在脑后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也软软耷拉在额间。 三月不见,男人分明是出轨方,看上去更像是受害者。 “你来干什么?”沈皎脸色倏然变冷,当场就要关门。 周文言将手卡在门边,眼底带着些受伤,他的声音低哑: “皎皎,九十天,你没有主动找过我一次。” 沈皎淡淡道:“怎么?要我给你的十二分零三十八秒颁个奖吗?” 周文言眼底更加受伤,“就算我出轨也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皎皎,你心里有我吗?” 沈皎蹙眉不语,要是季宴琛不在她就直接说了,偏偏指甲盖大的公寓,她要说真话,季宴琛岂不就知道她从来没有爱过周文言,反倒会纠缠她了。 见她没有否认,周文言破碎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光。 “皎皎,那一晚我被我妈下了药,我有苦衷的。”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周文言像个虔诚的信徒,满脸都是对她的爱意。 “我和苏雪只是商业联姻,皎皎,我后悔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哪怕是你对我冷淡也好,你只要能看着我,多看我一眼就好……” 沈皎将他紧握自己肩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抱歉,我没有回收垃圾的习惯,况且,你的十二分钟满足不了我。” 周文言像是听到了鬼故事,瞳孔蓦然放大。 “你,你说什么?” 沈皎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有男人了,他又野又厉害。” “皎皎,你别开玩笑了,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你都不愿意让我碰,连我牵了你的手都会发火,你怎么会碰男人?” 他就差将沈皎是个性冷淡说出口了。 当年他不满这个结果,还特地将沈皎带去看了心理医生,测试出她有心理障碍,周文言才没有强逼。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故意刺激我,皎皎,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 这个对字还没有说完,耳边传来一道音质深沉的嗓音:“还要让我等多久?” 房间里突然响起第三人的声音,周文言犹如雷击,傻在了原地。 他机械地转头朝着卧室门口看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第10章 现场直播,她又娇又软攀附在野男人身上 男人戴着鸭舌帽,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压低了帽檐。 低着头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容貌,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赤裸着上身,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一直延伸到黑色休闲裤。 尽管没看到男人正面,却也能感觉到他浑身强势的气场,尤其是胸前那条伤疤,更是给男人增添了不少野性,让沈皎想到了最近学到的一个新词,氛围感男主。 周文言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是谁?” 沈皎腹诽这只花孔雀四处开屏,脸上不动声色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季宴琛,怕被周文言看到长相。 她挡在了季宴琛身前。 由于男人很高,她又光着脚,只得踮着脚尖伸出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 当着周文言的面前,她拉下男人的头主动吻了上去。 当她走出这一步,季宴琛顺势弯腰低头揽腰一气呵成。 狠狠将女人往自己怀中一带,强势又霸道。 周文言只觉得脑子死机,呆呆看着这一幕。 从前不让他碰一根手指的女人却像是菟丝花一样攀着男人的脖子。 松松垮垮的浴袍露出她半个圆润的肩膀,一头还没有干的微卷长发湿漉漉垂落在腰间。 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轻轻抵在男人的运动裤上。 这画面,撩人又暧昧。 沈皎本来只想蜻蜓点水,借季宴琛之手让周文言死心。 岂料这狗男人来真的,这个吻缠绵悱恻,似乎要将她拖入情欲的深渊才肯罢休。 被人围观的羞耻感让她十分不适。 周文言猩红着眼怒吼:“沈皎,这个野男人是谁!” 沈皎推开季宴琛转过身来,季宴琛垂下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 铁臂仍旧缠在她腰间宣誓主权,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笑开:“宝贝,跟你前男友好好说说,我是谁?” 两人那亲密无间的姿势让周文言心痛难当,他固执等着一个说法。 沈皎勾唇一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周先生确定要我说?” 周文言咬牙切齿:“说!” 沈皎一改从前在他面前的冷淡,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名花倾城之色。 被男人滋润的唇瓣潋滟生光,好听柔媚的嗓音响起:“显而易见,他是我男人。” 周文言双目通红,他不敢相信面前那风情万种的女人是他交往三年冷淡的前女友。 “沈皎,你骗我!” 沈皎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她侧着身子将自己的脸颊埋在季宴琛的胸膛。 手指慢条斯理缓缓抚上了男人的喉结,眼神慵懒道:“周先生还赖着不走,是想留下来欣赏现场直播?不过很抱歉,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这样冷感又妖娆的沈皎,对男人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周文言看着那两条肌肉分明放在沈皎浴衣上的胳膊,轻轻一勒就勾勒出沈皎纤细的腰身。 力量与娇柔鲜明对比。 分明那是只该属于自己的绝美风景,却绽放在别的男人面前。 周文言当场怒气攻心,正要借着酒精冲过去,摘下男人头上的帽子看清楚是谁。 却被上前的男人反手一推,直接关在了门外。 这时,未婚妻突然来了电话催他过去。 两家刚刚签订了合作,周文言不得不离开,离开前还放了句狠话,“沈皎,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砰”的一声,门被他拍得震耳欲聋。 沈皎见他离开,刚要松口气,腰间就多了条手臂将她往回一带,沈皎的身体便又软软贴了上去。 季宴琛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瞳孔里掠过一抹危险,“沈老师,利用完就打算扔掉我?” 他放在自己后腰上的那只手,宛如抵着的枪口,让沈皎生出一丝危机感。 她直视着男人,“今晚的事谢谢你。” 季宴琛挑着眉头,静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沈皎深呼吸一口气,水光潋滟的唇一字一句道:“我陪你一晚,算是两清。” 这是沈皎能想出既能和他划分界限,又不欠他的方式。 之前她提分开太过突然,没给他一点缓冲时间,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接受? 所以沈皎递了一个台阶出来。 她踮起脚尖在男人耳边语气暧昧撩人:“下一次,想怎么玩我陪你,一定让季先生尽兴而归。” 第11章 宝贝乖,让我进来 殊不知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男人的目光越发深沉,里面寒芒闪烁。 沈皎心里也没底时,季宴琛松开了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他沉着一张脸意味深长道:“那我就恭候沈老师大驾。” 季宴琛回头随手操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肩头,迈着大长腿朝着沈皎走来。 直至在她面前停下步子,他抬手抚上她柔嫩的脸颊,眼底带着危险,“沈老师,要让我尽兴可没有那么容易,我很期待。” 分明他的指尖滚烫,那粗粗的质感刮在她的脸颊上,有些疼。 她感觉到季宴琛生气了。 虽然将周文言打发走了,可她好像遇上了更大的麻烦。 第二天,沈皎一直心绪不宁,她这样的状态让许淼淼有些担心。 “皎皎,那渣男都公布订婚时间了,你们应该是没戏了。” 她的走神让人误以为是在为周文言难过,有人担心有人开心。 例如一直拿沈皎当眼中钉的姚青,沈皎入行比她晚,园长有意提她当年级主任,姚青嫉妒得要死。 如今周文言订婚一事传来,别人都在安慰沈皎,唯有她开心得跟过年似的。 “早就说谈恋爱讲究个门当户对,沈老师家境那么差,还真以为豪门这么好进的呢?白让人玩了三年,现在腻了就找个富家千金结婚,沈老师我挺佩服你的,你还有脸来上班呢。” 沈皎目光落在那张嚣张的脸上淡淡开口:“姚老师,我没分手时你天天跟着我蹭车,深夜给他发透视吊带裙的照片,你知三当三都有脸来上班,我为什么没脸?” 见姚青被怼得哑口无言,沈皎补充了一句:“本想给你留一点颜面,既然给脸不要脸,别怪我连人带皮给你全扒光!” 姚青没有料到周文言将这些都告诉了沈皎,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 更难看的是许淼淼,“姚青,国家怎么没拿你脸皮研究防弹衣呢?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姚青大概是害怕沈皎真的放照片,灰溜溜夹着尾巴逃了。 离开前还放了一句狠话,“就你这种不懂风情的女人,活该被甩!” 许淼淼安慰道:“皎皎,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沈皎面色如常,“我没事,你先下班吧。” “今天你值班,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正好做些手工。”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闪烁。 校园里灯光一盏盏熄灭,沈皎在手工房一待就是大半天。 等她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身后的学校一片死寂,远处灯火阑珊,而她站在黑暗中,整个人显得格外寂寞。 上了车刚准备启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备注——苏先生。 沈皎接通了电话,“喂。” 男人的声音中透着威严:“周文言来找你了?” “是。” “他马上就要和你姐姐订婚,不管他来做什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 留下沈皎口中咀嚼这两个字:“姐姐……” 多可笑啊,她真以为那个叫父亲的人打电话来是关心她,原来还是为了亲女儿。 而自己这个私生女,在他面前不值得一提。 当年不过就叫了他一声爸爸,便被罚在大雨中跪了一整晚。 沈皎紧握方向盘,心里的痛苦让她觉得窒息。 沈皎无意识刷动着手机,直到目光落在备注[季子墨爸爸]的头像上。 他的头像是一把插在土里的尖刀,在暗夜里刀刃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不用想也知道埋葬在地底的那部分有多锋利。 和他本人一样,强势、凶悍。 本以为昨天说了那样的话,今天他一定会联系自己。 聊天界面最近一次联系还停留在她说游戏结束,往上拉其它记录大部分都是房间号,或者一两句“我到了”之类无关紧要的对话。 没有任何寒暄,甚至比普通朋友还要疏远,偏偏她们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 沈皎从未好奇过他的身份,也就没有查看过他的朋友圈,关心他的生活。 也许是她太难过想要找一件事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她鬼使神差点击了尖刀,本想着看看他这样的人会发什么朋友圈。 殊不知一时手抖点击了两下,聊天界面最下面弹出一行字。 我拍了拍“季子墨爸爸”。 沈皎吓得老脸一红,手忙脚乱飞快点了撤回,然后将手机飞快丢到副驾驶。 打火踩油门,她大有一副立马逃离地球的架势。 手机响了响,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沈皎用余光瞄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沈老师,我看到了。] 沈皎脸红得更厉害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并不打算回复,挂档赶紧走。 灯光亮起,光束中间站了一人。 晕黄的光晕勾勒出男人笔挺修长的身材,宽肩窄腰长腿。 这剪影太熟悉了。 不可能这么巧合,沈皎定睛看去,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那人朝着自己晃了晃亮光的手机。 沈皎:“……” 是季宴琛。 这简直是尴尬它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对方堵住了她的去路,她想要逃走的念头也失败了。 看着男人迈着长腿过来,她只得锁死了车门。 “笃笃。” 她透过车窗朝外看去,季宴琛曲起两指轻轻扣了扣车窗,下一秒他举起手机。 手机横屏,手机备忘录上闪烁着一行字。 [想看什么?开门我给你看。] 沈皎此刻脸红到了耳后根,还有什么比手滑被当事人抓现场更加尴尬的吗? 她脚趾曲起,恨不得将车底抠个洞钻出去。 见她压根没有开门的意思,男人又换了一行字。 [宝贝乖,把门打开,让我进来。] 第12章 喘得这么厉害,还说不想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沈皎想到了先前。 那个月她主动邀约过几次,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她以为那个男人厌倦了这种关系,准备删掉男人的微信时,那一晚凌晨三点,她被语音弹醒。 黑漆漆的夜里,男人的声音疲倦又磁性:“下来。” “我在你楼下的车库。” 沈皎没有多想,穿着睡裙就下楼了。 远远就看到一辆停在黑暗角落的越野,降下的车窗边搭着男人肌肉鼓鼓的手臂。 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烁,见她过来男人熄灭了烟。 黑色越野经过了特殊改装,看上去比揽胜还要大一个号,车身上泥泞不堪,和主人一样风尘仆仆赶来。 车门打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的铁臂给拽到了怀里。 “咔哒。” 车门落了锁。 娇柔的身体撞上他坚实的胸膛,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衬衣领口解开了几颗纽扣,整个人显得浪荡又野性。 手指扣着沈皎的下巴,声音沙哑:“想我了没?” 沈皎自动将这个想字归咎在那种事上,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想了。” 本来她找男人就是为了这一档子事,所以她没有隐藏自己欲望的事。 男人喜欢她的回答,撩开她的睡衣就要开始。 吓得沈皎脸色大变,她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一边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男人吻着她的锁骨,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样子,“一个月,我忍不住了……要不去你家?” 沈皎拒绝:“旁边有快捷酒店,坐电梯就能上去,很快。” 两人干柴烈火,在电梯里男人紧紧掐着她的腰,要不是她再三提醒有监控季宴琛不会放过她。 直到进了房间,没有开灯,她刚刚准备将房卡插进去。 睡裙被轻而易举掀起,黑暗中男人从背后覆了上来,“宝贝乖,把腿打开让我进来。” …… 思绪回笼,沈皎的呼吸频率加快。 沈皎知道这么耗下去也没有办法,她只得降下车窗。 五月底的天气,海城这座纬度低的海滨城市温度偏高,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车窗外,男人一袭藏青色西装,衬衣扣至最末遮挡了别人窥视的视线。 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胸前精致的胸针闪闪发光。 见惯了他糙汉的一面,突然打扮得这么人模狗样的,让她想到了斯文败类这个词。 “季先生,我可以解释刚刚的事情,我是手快点错了。” 然而男人压根就没有搭理她,将手探到车内,从里面将车门打开。 少了车门的阻挡,他朝着沈皎俯身。 沈皎本来就拴着安全带,无处可逃。 “季……” 男人逐寸逼近,一步步压缩和她之间的距离,直到将她整个纳入自己的领域中。 季宴琛目光深邃紧盯着沈皎,小女人白皙的脸上还有没散去的红云,因为他的靠近显得有些心虚。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在夜里点我的头像,是想删掉我?不对,如果你想删上一次就删了。 点开我的聊天框却不发文字,你是想看我的朋友圈是不是?” 心思被暴露,沈皎毫无辩驳余地,只得心虚看着一边。 下巴被男人抬高,“说说为什么突然想看我朋友圈了?” 不管她怎么回答,都会被扣上一顶她偷偷关注他的大帽子。 见她不说话,男人轻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是不是想要了?嗯?” “我没……唔……” 自打那天他强吻了她以后,现在吻她的唇称得上是驾轻就熟。 沈皎不太习惯来自别人的陌生气息,手指抵在男人胸前,“季,季宴琛,别……” 男人在她唇边厮磨:“喘得这么厉害,还说不想?” 第13章 跟只猫儿似的,怪不得那么会叫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味道,整个驾驶室都弥漫着木质香味,像是催情的迷药。 季宴琛沿着她的脖子慢慢往下游走,湿软掠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皎难耐地拱起身子,眼神迷离,理智是拒绝,可这具身体比她更欢迎他的触碰。 大手只是沿着衬衣抚摸,她便已经把持不住,喘着粗气道:“停,停下。” 偏偏在这暧昧的气氛里,沈皎肚子毫无预兆发出“咕”的一声。 沈皎觉得这辈子最丢脸的事都被他给撞上了。 男人停下了动作,意味深长看着她,“饿了?” 沈皎尴尬地将头扭到一边,小声嗯了一下。 季宴琛随手拍了拍一下她大腿,“坐过去,我带你去吃饭。” “季先生,我们……” 她刚想要拒绝,男人的手指在她唇上一点,“吃饭,或者我在这办了你,自己选。” 沈皎:“……斯文败类。” 明明披着财阀少爷的皮,一开口糙汉原形毕露。 季宴琛顺手将她推到了副驾驶,自己坐到了驾驶室。 沈皎提醒道:“你将我放在轻食店门口就行。” 季宴琛一脸嫌弃:“牛天天吃草,大熊猫天天吃竹子,也没看见它们有多瘦,足以见得吃素并不能减肥,再说了那些花花草草能吃饱?” “西兰花富含大量膳食纤维,有助于维护消化系统的健康。” 见她一本正经科普的模样,季宴琛突然伸手捏了一把沈皎的脸,带着宠溺的口吻:“跟只猫儿似的。” 沈皎有些不满他这个动作,两只手抓着他的大掌从头上拿下来。 季宴琛顿了顿,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怪不得那么会叫。” 沈皎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下流,无耻!” 他轻笑一声,任由着她发怒,余光打量着她的眼睛。 眼眶终于不泛红了。 车子停在了一家私房菜,沈皎刷到过,除了这里人均三千加之外,这里是私人预定制的。 他堂而皇之将沈皎带进来了。 沈皎从他的掌心挣开,“我不去。” “散伙饭,吃不吃?” 季宴琛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一顿不吃,我不介意顿顿吃。” 沈皎语塞,她心知肚明,他说的吃是什么意思,为了彻底摆脱季宴琛,她只得妥协。 “你直接去皎园,要是找不到就找个服务员带你过去。” “你呢?” “我去后厨看看今天的食材,我嘴挑。” 沈皎嘀咕了一句:“毛病。”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独来独往,拒绝了服务员带路,她自己找了过去。 这个餐厅以苏州园林风格为主,推开轩窗,河道里乌篷船头灯火影影绰绰倒影在水面,看着美感十足。 里面的座位也分为三六九等,订座预约时间从一个月到半年不等。 她沿着石板小路赏景,却遇上和她同父异母的苏氏姐妹。 小时候母亲发高烧昏迷不醒,沈皎找到苏家,才刚叫了一声爸爸就被罚跪在雨里。 这姐妹两人落井下石一个踩她的手指,一个给她喂馊了的饭菜。 沈皎觉得晦气,迈开脚步直接离开。 苏雪开口道:“沈皎,月底我订婚。” “看到了,你们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沈皎淡淡道。 苏家能选择的联姻对象有很多,但她偏偏选择了周文言。 不过是想要打沈皎的脸。 苏雪一愣,似乎没想到沈皎如此洒脱,她继续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妹,到时候希望你来参加家宴见证我的幸福。” “姐姐,你干嘛叫她来?她什么档次,也配跟我们吃一桌饭?”苏月不满叫嚣着。 沈皎勾唇一笑打断两人的对话:“苏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到。” 她走到两人面前,“借过。” 遇到两人并没有影响沈皎的好心情,只不过走到最高的那幢古建筑下,一抬头“皎园”两个字入眼。 这竟然是五层楼的豪宅!还带一个巨大的院子。 门口的人穿戴也和服务员不同,而是穿着统一的佣人制服。 沈皎跟着佣人进门,她去过季家,那是一幢欧式城堡别墅,可皎园不同,古香古色,院子里三步一景,植被被打理得十分雅致。 沈皎问道:“这是季先生的私人住宅?” “嗯,一般季总会在这宴请宾客,一二楼是应酬的地方,三四楼供他和朋友娱乐休息,五楼是季总的私人领域,从未有过外人进入。” 原来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幕后老板。 佣人刷了电梯卡,按下第五层的按钮。 言下之意,她不是外人。 这种莫名的亲密让沈皎觉得不适,不管季宴琛的身份尊贵与否,她都不打算和他除了上床之外更多的交流。 她见过母亲为了挽留在外找小四小五的父亲,躺在浴缸里满是鲜血的样子。 沈皎很小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纯粹的爱情,婚姻更是一座空坟。 在两性关系上,她不信爱情,只贪图片刻欢愉。 电梯门开,佣人不敢踏入那个男人的私人领域,便礼貌提醒:“沈小姐请稍等片刻,季总很快过来。” 沈皎踩着高跟鞋踏入电梯,脚下一片绵软。 从电梯门口到房间全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 没有旁人,沈皎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 踩上去软软糯糯的,犹如浮在云端。 沈皎到露台等待,这里是很好的观景台。 别人要花费心思才能订到的位置,沈皎站在高处一览无遗。 夜风轻轻吹来,河水清波荡漾,乌篷船随波晃动。 两边的柳条像是舞女摇晃着纤细的腰肢。 再远处就是寸金寸土的市中心,万家灯火犹如天边繁星。 旁边的小桌上放置着烛台和醒好的红酒,她没客气,既然来了,也就不必扭捏作态。 给自己倒了一些,摇晃着闻了一下香味,继而慢慢悠悠喝了起来。 远处不知道什么人放起了孔明灯,一盏盏从地面升起,沈皎看得很认真。 身后多了一人,铁臂揽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磁性:“沈老师,在想什么?” 沈皎指着河边柳条,“看风景,很美。” 男人手指轻轻摩挲她腰间细腻的肌肤,低低一笑:“在床上沈老师的腰肢扭得可要比杨柳好看多了。” 他说着荤话,沈皎耳根子都红透了,偏偏他手指掠过的地方一片颤栗,让她不知觉轻轻晃动着腰肢。 男人抵在她的身后,单薄的衬衣将他身体的热意一点点传递到沈皎身上。 像是一团火包裹着沈皎,让气氛越发变得暧昧。 他俯身在她耳边道嗓音沙哑:“小妖精,别动,我忍不住了……” 第14章 别动,让我缓缓 沈皎感受到身后那人身体的变化,耳根子悄无声息泛红。 分明她还什么都没做,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么敏感成这样?” 她侧着身子想要从他怀里挣脱,环在她腰身的手加重了力道。 她拧着眉头看他,男人脱了外套,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衬衣,袖口挽至手肘,露出那和斯文半点不匹配的健硕胳膊。 明明长了那样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颜,却有一身攻击性极强的肌肉。 就像他明明身上是高档香薰味道,此刻却混了一丝丝油烟味。 却也是这点油烟味将他拉下凡尘。 有时候沈皎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个财阀少爷。 谁能想到这样高贵的他此刻满脑子的龌龊,他突然从后面将她整个抱住,“别动,让我缓缓。” 男人的怀抱很热,他的力道很大,让沈皎有些窒息,她却不敢再胡乱扭动身体。 她深知男人的体力,一旦开始了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 自己本来就饿了,所以沈皎很识相乖乖让他抱着,跟个布娃娃似的。 过了几分钟,季宴琛垂眸瞥向她手中的红酒杯,率先打破了宁静,“好喝吗?” “说实话,比我在超市188买一送三的好喝。” “你倒是诚实。”男人低低轻笑一声,她的背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 这样暧昧牵扯的氛围,让她觉得不适。 从前两人见面直奔主题,没有调情这个步骤。 她再次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覆盖在手背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她那点小心思在他眼里暴露无遗。 松开她的腰手指捏住尖细的小下巴,“都睡过这么多次了,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排斥我的触碰?” 在他深邃的瞳孔注视下,沈皎转移话题:“我饿了。” 哪怕两人负距离亲密接触过无数次,沈皎像是一只刺猬,严防死守,从内到外不给人一丁点的机会。 身上的束缚一松,沈皎推开面前高大的人墙,旁若无人走进了餐厅。 随后季宴琛也跟了进来,替她拉开椅子,很是绅士的样子。 “你看上去不太像会做这些事的人。” 男人在她对面坐下,神情玩味:“在你眼里,我应该做什么?” “凶悍地将人的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 说这话的时候沈皎抬手比划了一下,在烛光中显得格外灵动可爱,一双眼睛透亮又狡黠。 季宴琛凌厉的五官也随之变得柔和,他一本正经道:“你真幽默,这是法治社会,杀人放火是违法的,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从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来,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 沈皎的鼻端飘来一股浓郁的特殊香味,盘中盛放着用黄油煎过的松茸片。 人工的松茸没有这样的味道,应该是高山采摘的野生松茸,很鲜。 咬下一口,那是一种林中雨后泥土与草木混合的特殊香味,口感润滑且爽口,这是人工培植达不到的。 细细咀嚼,香味在唇齿间悄无声息蔓延,勾得她食欲大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晚餐沾过油荤了。 “松茸是今早从云城的高山挖出来的,牛肉的热量很低,100克只有125大卡,多吃也不会胖。” 他的声音沉稳,眼神深邃,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透着矜贵,又有几分贵公子的味道了。 沈皎看着他,心情复杂。 上个月两人见面时她就提了一嘴,他竟然记下了。 她跟周文言交往的时候,哪怕周文言很爱她,但他骨子里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 就算两人之间一直都是他追着沈皎跑,两人的身份差距也让他明白,沈皎爱上他是迟早的事。 毕竟自己对沈皎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他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哄她开心,但不代表着他会改变阶级思想。 他的爱像是落花流水,浮于表面,时常做些自以为让人感动的事,到头来却只感动了自己。 沈皎一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她才没有爱上周文言。 周文言每次都带她去各种高级餐厅点上很多昂贵她并不喜欢的菜,他试图改变她的饮食喜好。 但季宴琛没有,上一次家访管家特地拿了低卡的糕点出来招待她,她以为是巧合。 现在看来不是这样,那看似性格粗糙的男人却是在迎合她。 见她不动刀叉,男人朝她看来,“怎么,还是想吃草?” 沈皎刚要回答,就听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在安静的园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救命啊!着火了!!!” 第15章 掌握好力度,做起来很简单 这声音有些耳熟。 是苏月她们。 沈皎起身走到露台,目之所及,河道上一条乌篷船被火光包围。 一盏孔明灯正好落在草蓬上,瞬间大火燃起。 两人手忙脚乱,船身晃荡得越发厉害。 本来拴船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两人要上岸距离不够。 着急间苏月又将船头悬挂的灯笼打翻在地,船头开始起火。 水位不深,就算跳下去也未必能淹死,两步路就能走上河堤。 她们这种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毫无自保能力,只能在原地嚎叫。 “好看吗?”男人的瞳孔中跳跃着火光,英俊的面孔淡然沉稳,好像只是在欣赏一幅画。 “烧的可是你的船,你不心疼?” 季宴琛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她们在船上违规操作引起火灾,律师会追究她们的责任赔偿所有损失。” 显然,他对事情经过一清二楚。 挺拔的身形站在她身后,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压迫感,那是身居高位的威严,让沈皎本能害怕。 难不成他是在给自己出气? 否则这种高级的店为什么没有一个服务员在场,他甚至还能在这谈笑风生。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存在了一瞬就骤然消失,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果说季宴琛对她有点兴趣也仅限于在床上的那档子事,生意人最计较得失,他怎么会冒着损伤自己口碑的风险去帮她报复苏家姐妹花? “不是饿了?看别人就能吃饱?” 戏也看完了,沈皎回到座位上,感觉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都透着舒爽,食欲大开。 她抬头看了一眼季宴琛,却发现男人双手合十,下巴搁在上面,若有似无的目光注视着她。 “你不饿?” “饿了。” 他优雅切割着牛排,分明脸上一本正经,但她听出了一丝轻佻,“光吃这些,我可吃不饱。” 沈皎小脸一红,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男人在她面前,不管是肢体还是语言一贯表达得很直接。 透过跳动的烛光,他挑眉看向她,“沈老师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沈皎反问道:“季先生笑得不怀好意,你又在想什么?” 季宴琛慢条斯理划开牛排,“自然是在想吃肉的事了。” “流氓。”沈皎低啐一声。 “做牛排的办法有很多,我在想要怎么做才能品尝牛排最好的风味,红烧,干锅似乎都比不上油煎。听上去很简单是不是?其实做起来更简单。” 沈皎:“……” “首先用红酒等调料腌制入味,等锅烧到七成热再放入牛排慢慢煎就好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得掌控好火候和力度,轻了还是重了都不行,你瞧,简单的方法却能做出鲜嫩多汁口感最好的牛排。” 他将切下来的牛排推到沈皎面前,“尝尝看。” 季宴琛说得一本正经,但句句都带着挑逗。 沈皎假装听不懂,一门心思吃。 不得不说,高价请来的厨子,手艺挺不错。 沈皎这个小鸟胃愣是炫了两大盘,撑得她快吐了。 她将盘子往前一推,“你的钱没白花,厨子是请对了,不过这样级别的厨子挺贵吧?” 季宴琛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是不便宜。” 他随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眼底的眸光荡漾着波光,“今晚睡这?” 沈皎想到昨晚两人的对话,这最后一次,他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吃撑了……”沈皎刚要找个借口推脱。 男人的身体贴了上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我帮你消食。” 沈皎不自在避开,几分钟后,她被带到了后院。 原来真的只是消食! 走了两步,她嫌弃高跟鞋太累,反正也没外人,沈皎脱掉鞋,赤脚踩在草坪上。 软软的,凉凉的,很解压。 “既然这么累,可以不用穿。” 沈皎一手拎着高跟鞋,一边自在撒欢,“那可不行,要是不穿我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她十岁生日那天,母亲送她一双高跟鞋。 沈曼清说高跟鞋最能展现女人魅力,为了将她培养成斩男名器,沈曼清在她身上花费了很多精力。 礼仪班、各种兴趣爱好培养,有钱人爱玩的那些把戏她都逼着沈皎学习。 除了在上学期间,其它场合她都必须要穿高跟鞋,不能吃晚餐,重油重盐,且减脂餐的分量也必须控制。 她是被当成豪门阔太太培养的,沈曼清娇养着她的容貌和肌肤,不让她受伤,每每她犯了错,沈曼清不会用巴掌打她。 而是在看不见的嫩肉用小针扎。 针孔小不会留疤,愈合速度快,又能达到惩罚的目的。 “会怎样?” 沈皎摇摇头没继续这个话题,她指着远处的孔明灯,“我可以放那个吗?” 季宴琛递给她一支笔,“可以写愿望。” 她趴在桌上认真写,直到季宴琛放飞了自己的孔明灯。 他探身过来,密密麻麻一长串。 “工资涨到两万八。” “岐山看日出。” “一个月内打卡三座城市。” “一次喝完大杯芝士草莓啵啵。” “……” 说是愿望,在他看来那不过就是小女孩普通的日常。 “这些你不用求老天。” 沈皎双手护住自己的愿望清单,遮住了他窥视的目光,“嗯?” 季宴琛缓缓俯身,盖住了她拿笔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格外炽热滚烫,透过她表层的肌肤蔓延到了全身,一直到她心脏某处最柔软的地方。 让沈皎莫名生出一股燥热。 季宴琛目光沉沉,薄唇掀起:“求我。” 第16章 一寸寸攀上她的身体 看着承载着自己愿望清单的孔明灯在点火之后慢慢起飞,她真正的愿望没有写上来。 一家人团圆。 她明知永远不会实现,所以不抱有任何期待。 季宴琛看向盯着孔明灯的沈皎,小脸虔诚而又认真。 暖风将她宽松的雪纺衬衣吹起,露出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腰肢。 分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有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魔鬼身材。 纯欲这个词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感受着身后男人炽热的目光,让沈皎压力倍增。 这段本来就见不得光的关系,再拖下去只会令她万劫不复,她想尽快斩断。 沈皎转过身,晚风吹起她鬓角的一缕发丝,路灯微弱的暖光洒落在她脸上。 她歪着头扬起嘴角,在灯光下宛如神明少女。 “季宴琛,昨晚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算。” 季宴琛抬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拽,沈皎身形晃了晃,最后软软趴在他怀中。 她没有穿鞋,168的她只能够到男人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处。 在夜风和鸟鸣声中,她听到男人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指尖划过沈皎柔嫩的小脸,“所以,今晚想让我怎么尽兴?”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主动,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她主动。 想着他从前对自己做的那些,红云从脸颊一直爬到她的耳根。 她咬着唇,似在思考怎么回应男人。 腰间被人掐了一把。 “在床上哼哼唧唧缠着我不放的那个劲呢?怎么一下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说脸就红。” 沈皎攥着他的衬衣小声道:“急什么,晚上你就知道了。” 她呼出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衬衣传导在他胸前,让男人眸色渐浓。 他弯腰一把将沈皎抱起来,顺带用指尖勾起了她的高跟鞋。 沈皎自觉揽紧了他的脖子。 捡起鞋子,季宴琛顺手将怀里的人掂了掂调整好姿势。 瞬间的失重感让沈皎更加用力抠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娇呼一声:“啊!季宴琛……” 分明只是因为受惊才叫出来的声音,偏偏从她嘴里叫出来勾人得很。 听到这声音,季宴琛差点没腿软,舌尖抵着腮帮子低咒一声:“操。” 沈皎也觉得刚刚自己有些失态,她对所有异性下意识带着警惕,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触碰,她下意识紧张得像只兔子。 季宴琛自然感觉到了她的防备,他声音沉稳:“以后在别人面前,别这么叫。” 沈皎:“……” 这都要归功于沈曼清,除了沈皎天生丽质,沈曼清从小没少刻意训练她。 如今沈皎身娇体软,声音撩人,通过后天的培养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沈皎轻轻拽住他的衣领,“不回去?” “说好带你消食。” “可现在,消食的人是你,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两步。” “前面都是青石小路,你能走?” 他垂眸扫了一眼她白嫩嫩的脚丫,鲜红的甲油明艳,感受到他目光追随,她下意识蜷起了脚趾。 “娇气。” 他抱着她转了一大圈,该说不说,男人的体力很好,呼吸平稳,额头上一点汗水都没有。 “你不累?” 季宴琛满不在乎道:“抱只吃草的猫,能有多重?” 两人上了电梯,沈皎挣扎着要下来,小脸气鼓鼓道:“谁说我是猫?” 男人挑着眉头,“第一次是谁将我背后挠了那么多道红印?” 电梯门开,沈皎跳到绵软的地毯上和他拉开了距离,叉着腰像平时训斥小孩子,“就算是猫,猫可不吃素。” 他抬腿从电梯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所以想吃肉了?” 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让沈皎掉入文字陷阱,进退两难。 吃不吃都是个圈套,让她怎么回答? 沈皎抿着嘴一言不发。 季宴琛俯身弯腰,视线和她平行。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出来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 沈皎后退几步,才脱离那令人窒息的暧昧气息。 她不想进行一个话题时就用另一个话题转移,“那边是浴室?” “嗯,你第一次来没准备浴袍,可以用我的。” 见她眉头微皱,季宴琛又补充了一句:“新的,我没用过。” 小女人飞快进了浴室。 这个浴室比她公寓小不了多少,双人的盥洗台大气又奢华,台面上的香薰味道不浓烈,很淡也很好闻。 做了干湿分离隔断,淋浴和马桶分别在隔间。 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嚯,好大一个浴缸!比她公寓的那张床还大。 她本以为露台上观景就够好看了,浴室看出去是一片荷花池,晚荷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漂亮极了。 水早让人放好了,里面似乎混合了牛奶,奶白色的水面还撒上了玫瑰花瓣。 旁边的置物架上不仅放好了眼罩、面膜、香薰蜡烛,还有小半杯红酒,氛围感十足。 她突然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将她抱着多转一圈。 他是在让人准备泡泡浴吧。 今晚夜色撩人,沈皎在那面擦得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前一点点褪下自己的衣物。 赤裸的身体一点点浸入奶白色的浴水中,温暖的浴水像是季宴琛爱抚,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一缕缕,一寸寸慢慢攀上了她的身体,将她白皙的肌肤染上瑰丽的粉色。 让沈皎的呼吸一点点在夜色里变得紊乱…… 第17章 怎么养的,嫩成这样? 以前沈皎和他见面前都会在家清洗干净,见面后直奔主题,完事就用酒店的淋浴随意冲洗一下便穿衣回家。 酒店的浴缸她觉得太脏,即便有一次性浴缸泡澡袋,她也没有那个闲工夫。 用季宴琛的话来说,每次做完都跟鬼快追上来似的。 家里的公寓太小,装一个干湿分离已经很勉强,更没地装浴缸,泡澡的心愿也就搁浅了。 她住的这个小公寓是自己买的,海市的房价居全国之首,说是寸金寸土也不为过。 除了幼儿园的工作,她私下会接些私活。 看着不大的单身公寓,首付花了她五百多万,耗尽了她早些年设计大赛的奖金,以及这些年接私活的存款,每个月还要还一万多的房贷。 她对沈曼清宣称这套房是周文言送给她的,沈曼清还挑着眉说周文言真是小气。 周家在海市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家族,八百万的房子,确实不贵。 周文言确实想全款买下送她,被沈皎拒绝。 倒不是她故作清高,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周文言走到最后。 一旦和男人有了经济牵扯,相好时那些物质是他爱你的证明,不爱了就会变为捅向你的刀子。 没有经济纠葛,她才能分得干净利落。 沈皎今晚做好了留宿的准备,也就没有着急,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季宴琛挺有耐心,她在里面磨蹭了一个多小时,中途他没有催促一次。 盥洗台面放着还没有拆封的护肤品小样,是专门为用餐的女客人准备的,全是一线大牌。 不是正装,沈皎用着也没有负担。 当季宴琛推门进来时,就看到穿着他浴袍的女人正站在镜子前细细涂抹。 他的个子高大,浴袍是量身定做,比起一般的型号还要大上许多,穿在沈皎身上,宽宽大大垂到了小腿处。 看上去就像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女孩。 刚刚泡完澡,她的皮肤粉粉嫩嫩的,还能看到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整张脸饱满得像是花瓣一样漂亮。 她仰着脖子,将手心的护肤品细致涂抹到脖颈每一处。 还没有触碰到,光是看着就知道她肌肤的手感有多好,软软的,滑滑的,弹性十足。 沈皎感觉阴影投下,她睁眼就看到镜中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季宴琛伸手揽在她的腰间,将她重重往自己怀里一带。 沈皎的背紧紧贴合在他的胸前,宽大袖摆下露出男人青筋喷张粗壮有力的胳膊。 他轻轻一勒,将沈皎胸前的弧度勾勒得更加明显。 男人偏头在她颈项间嗅了嗅,“抹的什么?好香。” 沈皎正对着镜子,能清晰看到这个撩人旖旎的场景,小脸更红了。 她扬了扬小样,“这个,可惜没有身体乳。” 她从十五岁就开始保养了,每次洗完澡都会擦身体乳。 毕竟他这只是饭店,人家补个妆,洗个手,擦个脸的护肤品一应俱全,也就没有备着身体乳。 “面霜呢?” 沈皎一愣,“倒也能用,只不过有点浪费,不是冬天没那么干燥,不擦也没事。” 这一线大牌,哪怕是小样5ML也要三百多一罐的。 要是拿来擦身体,太奢侈了。 话音落下,就见季宴琛挖了一大勺在掌心,“我帮你。” “不,不用。” 男人的掌心已经落到了她的锁骨处,炽热的掌心将膏体融化,再一点点浸入肌理之中。 他慢条斯理打着圈揉弄,所经之处白皙的皮肤都染上一抹娇红。 沈皎被他揉得呼吸不畅,连声叫停。 “可以了。” “不急。” 季宴琛随手拿了一张大浴巾对折后放上台面,沈皎还不明白他的用意,腰间一紧,失重感传来。 沈皎被他抱上了盥洗台。 男人又打开了几罐对她道:“脚伸出来。” 沈皎瞪大了眼睛,“季宴琛,你……” 季宴琛直接上手拉出她的腿,因为有些害羞,她的脚趾蜷缩着,显得十分可爱。 “紧张什么,你哪里我没碰过?” 他捏着她纤细白皙的脚踝,粗粝的指腹轻轻打圈按摩着,一下又一下,温柔而又耐心。 眼看着他的手越来越往上,直到膝盖处停下,膝盖上还有之前磕到留下的淤青,和旁边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要是旁人绝不会这么严重,季宴琛低喃一声:“怎么养的,嫩成这样?” 沈皎羞得不成样,伸出小脚蹬在他的胸膛上表达着拒绝。 这男人简直像是铁做的,全身上下没有哪不是硬邦邦的。 “我不擦了,够了!”她威胁的声音带着轻颤。 季宴琛轻而易举捏住她的小脚,“那可不行,沈老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做事要有始有终。” 大掌沿着她的小腿慢慢往上,越过膝盖,最后落到她敏感的大腿内侧。 沈皎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季宴琛缓缓俯身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口吻近乎哄诱:“宝贝,打开。” 他哪是想要给她擦身体乳,分明是想要调情。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沈皎从不知道以前只知道横冲直撞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磨人。 她的身体一点点后退,直到抵到冰冷的镜子。 镜子前面出现的画面十分旖旎,沈皎的浴袍左侧被拉至手臂,露出圆润的肩膀,白皙优雅的脖子高高向上仰着。 隐隐约约能看到宽大浴袍下那截纤细的腰肢,系带松松垮垮系着,看上去马上就要散落了。 两条修长的美腿轻轻搭在男人的腰侧,身体大部分肌肤皆已暴露,该露的却一分没露,活色生香。 她咬着唇,口中轻轻道:“别,停下来……” 耳边传来季宴琛的轻笑,“是停,还是别停?” 沈皎脑子混混噩噩的,身体里好似有很多小虫子在撕咬,让她觉得难受极了,却又不想放手。 “抱住我。” 沈皎的手缠上他的脖子,和男人肌肤交接,心中的空虚感减少。 季宴琛继续诱导:“然后吻我。” 镜中映出一副旖旎的画面,女人的手指插入男人的黑发,被吻住的红唇溢出浅浅低吟…… 第18章 好哥哥,让你吃点好的 两人除了第一次的交流有些粗糙着急。 季宴琛在发现那是她的初次后,后来每次见面他总会用手指提前让她适应。 这也是沈皎为什么对他越来越依赖,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她也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个床搭子。 在床上,他真的太懂她了。 沈皎靠在卫浴镜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小脸红透了,身体还没能从刚刚那一波巅峰中平息。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季宴琛慢条斯理清洗着手,看得沈皎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她想到自己刚刚勾着他脖子,朝他索吻的画面,沈皎就恨不得钻到地底去。 从前她和男人只有肢体交流,从未接吻,可现在那男人一点点侵占了她的底线,竟让她对男人主动了。 季宴琛拿起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见她没下来问道:“怎么?还想来一次?” 沈皎咬着唇,没骨气的回答:“腿软了,歇会儿。” 男人将她抱下来,沈皎靠着他。 “真乖。” 沈皎也懒得回应了,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季宴琛没有将她抱上床,而是将她抱到露台边。 晚风迎面吹来,带着不冷不热的温度,刚刚好可以吹散先前身体的燥热。 她刚想要起身就被男人按住肩膀压了下来,沈皎不明所以看着他,“干嘛?” 季宴琛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过手机,按下指纹解锁。 沈皎下意识避开了视线,不去窥视别人的隐私,也是成年人交往的准则。 季晏琛开口示意她靠近,“看看。” 沈皎乖乖低着头将目光落到了他的手机页面上,不知道他要给自己看什么。 只见季宴琛修长的指尖点进了微信,然后是自己的头像,沈皎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想逃。 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指尖滑动着屏幕,凑到她脸颊边轻轻道:“想看什么,自己看。” “我就是手滑点错了,你的朋友圈,我其实一点都不好奇。”沈皎脸红极了。 男人低低的笑声在耳边荡开,显然不信。 沈皎进退两难,也只能点进去了。 他的朋友圈很干净,不是她想象中对新品或者项目的宣传转载,也不是豪车豪宅炫富。 里面只有照片,没有任何文案。 有时候照片是湛蓝的大海,有时候是蔚蓝的天,有时候是零下的白雪皑皑。 “这是你旅游时拍的?” 季宴琛低沉回应:“算是。” 那样的声音很有质感,在这样的夜色下格外性感。 他身上散发着浅淡的沐浴露香味,是某种木质的味道,并不浓烈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见沈皎的目光停留在玻璃海的那张照片,“这里很适合看日出日落。” “是么。”沈皎看着湛湛海水,波光粼粼,清澈极了,眼里掠过一抹向往。 自小被母亲严加管教,除了学习各种礼仪和兴趣培养,她这么大了,竟从未离开过海市。 “下次一起?” 季宴琛做出邀约,沈皎对上他的镜片后那双深沉的双眼,发现以自己的阅历根本就看不透面前这个男人。 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息,就像是鼻梁上的那副平光镜,也只是遮掩的道具而已。 收回视线,沈皎冷冷回应:“不用了,今晚之后,除了关于孩子必要的沟通,我和季先生最好不要有其它交流。” 男人的手环在她腰间,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的深意让她觉得危险。 他的情绪稳定,“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沈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直觉告诉她,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他太危险了。 避免夜长梦多,她主动发起了攻势。 一转身,她张开双腿跨坐在男人坚硬的大腿上,双手抓着他浴衣的边缘。 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妃贴了上去,他的胸前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当柔软的红唇贴上那丑陋不堪宛如蜈蚣一样的伤疤,这画面冲突感十分强烈。 男人掐在她腰间的手一紧。 而沈皎娇嫩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外面有风,去里面好不好?” 这样的撒娇,没有男人能拒绝。 身体被轻轻放到大床上,她坐在那,后腰倾斜,曲着一条腿,浴衣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 她伸出一条腿,脚趾勾住他浴衣的带子,释放出邀约的信号。 季宴琛站在床边垂眸打量着她,那样深沉的眼神里,似乎没有欲望。 怎么可能呢? 每次见面都恨不得将她拆入腹中吃干抹净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沈皎一咬牙,索性一点点攀附上男人的身体,手指探入他灼热的身体,红唇柔柔咬上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好哥哥,今晚让你吃点好的。” 第19章 晚上,让你更舒服 那样魅到了骨子里的声音,换成其他男人还不马上将沈皎狠狠丢到床上蹂躏。 沈皎的手指即将扯下他腰间的系带,季宴琛的瞳孔却依然沉稳,并没有动情的前兆。 难不成是她没有魅力了? 可不久前分明她只是随意扭了扭腰男人就…… 沈皎环着他的脖子,故意在季宴琛身上蹭了蹭。 作乱的小手突然被男人给抓住,季宴琛嘴角噙着笑容:“怎么,这就是沈老师所谓的尽兴?” 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宛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沈皎张着嘴结结巴巴道:“那,那不然呢,要不我给你表演个后空翻?” 这方面的知识还是季宴琛教给她的,他算是她启蒙老师。 见她懵懂的样子季宴琛觉得可爱极了,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小口:“沈老师这么可爱,还有那么多花样没有开发出来,就让我这么轻易放过你了,我是不是很吃亏?” 沈皎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求知欲旺盛的乖乖好学生模样,“花样?” “看过那种片子没有?” 沈皎脸红的厉害,她母亲虽然经常给她灌输攀附男人的思想,到底没有丧心病狂手把手教她怎么跟男人上床。 在她没有认识季宴琛之前,她都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哪有接触过? “没……” 各方面都是优等生的她竟然被季宴琛嫌弃了,她低着头玩着季宴琛腰间的浴袍带子,将手指卷起来,松开,再卷,如此反复。 她小声道:“那你教教我,要怎么做?” 一方面是她真的很好奇,那件事还能弄出多少花样出来? 另外一方面她也觉得单方面切断关系,显得她格外没良心,万一惹恼了这位爷,他在老师考核里给自己几个投诉,沈皎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于情于理,沈皎都觉得自己应该做好售后服务,最后一次,竭力满足他的需求。 季宴琛勾了勾手指,“你真想学?” 沈皎抬起头来和他四目相对,“我学东西很快的。” 季宴琛笑了笑,“其实做这种事感觉和氛围很重要,你不觉得咱们每次都在酒店见面,做多了也就没什么趣了?” 沈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想要新鲜感。” 季宴琛摸了摸她的头,“果然是优等生,一教就会。” “那你想我怎么做?” “沈老师,上床这种事除开技术之外,讲究的是情趣二字,换件衣服、换个场地、甚至是……” 季老师课堂开课了。 沈皎盯着季宴琛的嘴听得一脸认真,就差拿笔记本做笔记了。 “嗯嗯,甚至什么?” 季宴琛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带起一串串火花。 “在某些特别的场所亲热,可以提高两个人的兴致,那是除了在酒店千篇一律之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沈老师,想不想跟我试一试?” 他的声音带着恶魔的蛊惑,好似要将沈皎拉入黑暗的深渊。 沈皎心里有些乱乱的,季宴琛的话让她似懂非懂。 “是不是我只要按照你的方法去做,让你满意了就可以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 “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太过分。”沈皎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季宴琛打的什么主意,会将地点定在哪里? 季宴琛的眸光闪过一抹得逞的复杂,他凑近了沈皎的耳垂,“明晚打扮漂亮一点,下班后我来接你。” “那今晚?” 季宴琛轻轻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大餐得留着肚子慢慢的吃。” 沈皎被他勾得心痒痒的,两人竟然什么都没做,她没有留宿,季宴琛便送她回了家。 公寓楼下,沈皎礼貌同他道别。 男人朝她勾了勾手指,沈皎探身过来,“怎么?”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季宴琛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沈皎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这可是在外面,她从未有过放肆的举动。 偏偏男人强势霸道索取,她无力抓着男人的肩膀,心里紧张又有种异样的感觉。 直到腿都快站不住了男人才松开她,对上她意犹未尽的眼神,他扬唇一笑:“沈老师,喜欢吗?” 沈皎羞得面红耳赤,还没等她回击,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明晚,让你更舒服。” 季宴琛离开后,沈皎心里好似有个小猫抓似的,他留下的那句话竟然让沈皎莫名期待起来了。 翌日一早,沈皎破天荒在衣柜里找了一条黑色的裙子,很短,肩头是可以拆分的黑色系带。 反正上班要换园服,这一套是她下班穿给某人看的。 为此,她还穿了成套的黑色蕾丝花边内衣。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皎小脸红红的,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啊! 这一天她的心思都在晚上的约会上。 午休的时候许淼淼突然一脸羞涩道:“那个……我谈恋爱了!” 沈皎心不在焉喝了一口柠檬水:“吃沙拉吧,我不饿。” 许淼淼将她的头掰过来,加大了音量道:“皎皎,我说我恋爱了!” “真的?” 许淼淼大大咧咧道:“上个月我回家的时候遇到抢包的贼,是他救了我,还帮我将小偷扭送到警察局。” 有老师好奇问道:“许老师,你男朋友家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开超市的吧,我瞧着他家底应该还行。” 许淼淼笑眯眯拉着沈皎,“皎皎,我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要不你帮我把把关?” 沈皎知道她没心没肺惯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便欣然同意:“好呀。” 许淼淼拿出手机告诉男朋友晚上带朋友聚会的事。 答应完沈皎想到自己和季宴琛的约定,她回头看到许淼淼满脸开心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沈皎犹豫几秒,最后还是点开了那个尖刀的头像。 [抱歉,晚上我有约了,下次吧。] 很快对方就回复了过来。 [沈老师,下次我可要加筹码了,你考虑清楚。] 沈皎无奈,许淼淼都让她男朋友安排好了,她叹了口气,只得默认。 下班后,沈皎和许淼淼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了黑漆漆的雅致,车身线条流畅,低调而奢华。 沈皎心中一咯噔,她一眼就看出来这辆车落地价得一千万了。 她和不懂车的许淼淼不同,她深知越有钱的人越是注重门第差异。 许淼淼父母年收入在一两百来万,她工作稳定,配一个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的。 可对方一出手就是千万级豪车,显然那不是她们能跨入的阶层。 许淼淼挽着纪宵的胳膊热情介绍:“宵哥哥,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沈皎。” 看到沈皎的刹那,纪宵明显眼里掠过一抹惊艳。 沈皎身材完美,皮肤白皙,那张脸更是生得毫无瑕疵。 “早就听说过沈小姐大名,感谢你一直照顾我女朋友。” “客气。”沈皎不冷不热回答,“我们互相照顾。” 从学校出来的姚青见状立马挤了过来,往耳后撩着头发主动介绍自己:“你好,我是……” 许淼淼一看到姚青,翻了个白眼拉着纪宵离开,丝毫不给她一点好脸色,“她就不用管了,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丑八怪,她肯定会找你要微信,你可不许给她,她可喜欢撬人墙角了。” 纪宵宠溺地刮了刮许淼淼的鼻子,“都听你的。” 许淼淼替沈皎拉开了后座的门,还不忘回头跟姚青争吵几句。 沈皎向来不喜欢逞口舌之争提前上车,她的裙子有点短,一手按着裙摆,一手扶着车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 她这才发现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视线上移,她瞬间心凉了半截。 谁来告诉她,季宴琛怎么会在车上!!! 沈皎头皮发麻,车中只有他一人。 季宴琛嘴角噙着一丝邪肆的笑容,他压低了声音道:“沈老师,今晚准备好了吗?” 第20章 穿裙子,方便 后座端坐的男人西装革履,他身材挺拔,即便是坐着也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笔挺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胸前的领带打得板正,衬衣领口扣至最上一颗,隔绝了所有人窥视的目光。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意,尤其是那张冷峻的脸,更是高不可攀。 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说着那样不着调的话。 许淼淼注意力都在姚青身上,没发现后座上还有一个人。 见沈皎身体停顿,她不由得催促道:“皎皎,这不能久停,快进去吧。” 说着许淼淼顺手将沈皎推了进去,沈皎踩着高跟鞋身子不稳,毫无准备下猛地扑向了男人。 小手就这样抵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男人的身上,摔下去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拽住了男人的领带。 腰间一紧,男人的手扶了她一把,沉稳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沈老师,投怀送抱?”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沈皎白润的脸上染上一抹瑰丽的薄粉。 她的心脏在狂跳,还得维系着脸上的平静:“不好意思。” 在那两人上车前沈皎赶紧坐好,她的裙摆太短,只能微微侧着身,双腿并拢,手压在裙子上。 感觉一道落在她腿上的目光,沈皎抬眼朝着男人看去。 季宴琛不偏不躲,四目相对,分明他什么都没说,空气里似乎就多了一丝丝暧昧的气息。 “穿裙子了。” 沈皎脑中炸开,之前季宴琛说过一句话。 穿裙子,方便。 她更是心乱如麻,就怕被人看出她和季宴琛的关系。 气氛越发升温,那两人也上了车,纪宵一边俯身给许淼淼系上安全带,一边随意介绍道:“沈老师,这位是……” “啊!你是季子墨爸爸吧!” 安全带一系上,许淼淼就掀开了纪宵,双眼冒着小星星看着季宴琛。 要知道许淼淼是外貌协会的会长,季宴琛在她眼里就是禁欲系的代表作,上次匆匆一面,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你好,季宴琛。” 季宴琛端坐在后座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不过许淼淼心大也并不介意这些。 “季总,你好你好。” “淼淼,琛哥是我最好的哥们,知道要见我女朋友,特地抽出时间过来的。” 许淼淼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厉害的朋友,对了,这是我的好闺蜜沈皎。” 季宴琛朝着沈皎伸手,“沈老师,你好。” 沈皎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伸出手,握上了那人的大手,脸上还得装作冷静的模样,欲盖弥彰道: “季先生,上次我们在文艺汇演上短暂见过一面。” 季宴琛捏了捏她的手,“是,沈老师的小提琴拉得很好。” 沈皎忙不迭抽离,离开时,男人的指腹在她的掌心轻轻刮了一下。 暧昧而又轻佻。 沈皎瞪大了眼睛。 纪宵发动了车子,沈皎庆幸的是后座只有她们两人,她整个身体已经贴在了车门上,就怕和季宴琛有半点触碰。 手机轻轻震动,沈皎拿出手机一看,是前排的许淼淼发来的。 [啊啊啊,季子墨爸爸好帅好禁欲,和你坐在一起,简直郎才女貌!] [别想了,人家已经结婚了。] 沈皎直接打断许淼淼不切实际的幻想,果然对方正在输入中停止。 许淼淼收起了手机开口道:“子墨爸爸,平时在家你和季太太谁照顾孩子多一点啊?子墨这孩子性格很内敛呢。” 沈皎抓紧了手机,这没心眼的丫头也会套话了。 没等季宴琛开口,纪宵忙道:“什么季太太,我琛哥根本就没结婚。” “没结婚?”许淼淼眼睛瞬间就亮了,“像是季先生这样的家世应该很抢手吧。” “架不住我哥眼光高,一般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话音未落,旁边一辆超跑超了过去,纪宵哪能憋下这口气,当即话锋一转,“嘿孙子,你爷爷的车都敢超!”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踩油门猛地轰了出去。 这片区本来弯道就挺大,沈皎一个没注意,没拴安全带的她身体瞬间甩飞了出去。 去抓扶手已经来不及了,她认命闭上了眼睛,一头撞到了男人怀中。 鼻尖满是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味,男人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替她固定好身形。 沈皎在慌乱中紧紧抱住了男人. 昨晚她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梦里就像现在这样,她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黑暗中男人对她的身体上下其手。 想着他说的那些话,莫名的,沈皎的脑中开始产生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分明前面就是两人的好友,而她竟然会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只觉得男人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越来越热,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沈皎的呼吸却越发急促…… 第21章 在好友面前和她接吻 下一秒车子进入了一个新修的隧道中,隧道漆黑一片,还没来得及装灯。 才避免被许淼淼看到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沈皎维持着清醒,将脑中的想法驱散。 不知道这条隧道有多长,她撑着男人的身体爬起来,想要尽快拉开彼此的距离。 殊不知季宴琛正好低下头,她一抬头,红唇擦过男人的唇瓣。 那若有似无的感觉,好似有人在心上用羽毛轻轻剐蹭了一下,沈皎赶紧移开。 星星之火,足矣燎原。 下一秒,一只大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男人温热的唇直接覆盖了上来。 强势,霸道。 毫不留情地碾压,掠夺属于她的一切。 两人的好友就在前排,而他却搂着她深吻。 沈皎甚至不敢大力挣扎,怕引起怀疑。 “皎皎,你没事吧?”许淼淼关切的声音传来。 沈皎心中一慌,对方毫无松口的意思。 急得她伸手往季宴琛的大腿狠狠一拧,她手指软软的,对方大腿上的肌肉群硬得像石块。 伤敌一,自损九百九十九。 “皎皎……”许淼淼似乎在低头摸手机。 沈皎无奈之下,挽着他的手臂,撒娇一般晃了晃他的胳膊,算是示弱和退让。 季宴琛这才松开了她。 沈皎忙开口:“我没事,刚刚手机掉下去了,我在捡手机。” 天知道她此刻的心脏都快跳出来,她用尽全力才压制住自己的声音,让人听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季宴琛仍旧没有松开她的腰。 近光灯只能隐约照出前座的人影轮廓,后面的两人不仔细去看是看不见的。 许淼淼抱怨道:“你干嘛突然加速?还拐进了这个隧道,黑乎乎的,吓死人了。” 纪宵本来就是飙车一族,刚刚一时没忍住技痒。 忙给许淼淼赔罪道歉:“抱歉,吓着你了?” “倒也没有,就是有点突然,这隧道多久才能出去?” 季宴琛抚摸着沈皎腰间的嫩肉,声音沉稳:“按照现在的时速,需要七分钟。” 他在给许淼淼解释,更像是在告诉沈皎。 沈皎想到昨晚他说新鲜感的事情,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黑暗中,男人手臂用力,轻而易举就将沈皎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背对他的沈皎惊魂未定,男人一手穿过腋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扣着她的下巴,从侧面吻了上来。 虽说两人在床上试过不少姿势,可在车上这样的姿势还是头一遭。 她身上就只有一层薄薄的衣料,在男人用力的桎梏中,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臂上那坚实喷张的肌肉。 短短的裙子早就让她大腿暴露,季宴琛挺括却不失柔软的西裤面料和她的肌肤紧贴,男人大腿肌肉硬邦邦的。 周身的热意瞬间从脚趾蔓延到了全身。 沈皎不用看也知道这会儿的自己像是一只虾米,全身都熟透了。 她试着挣扎,可男人吻得更加用力。 甚至他的手指在不安分地乱动。 许淼淼的话向来就多,滔滔不绝的声音不绝于耳,渐渐地,沈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所有的感官都在季宴琛的唇上,手指上。 这种隐秘而又禁忌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第22章 沈老师,你的肩带掉了 沈皎从前不知道季宴琛身份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联系他,她的需求并不小。 季宴琛清楚她身体每一处敏感。 感觉到她绷紧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他的吻慢慢移到她的耳后,浅浅的呼吸轻轻喷了上来,便让沈皎全身颤抖无比。 他的唇轻点她的唇角,鼻尖,眼睛,额头。 在暴风骤雨之后,他展现出罕见的温柔,犹如春日的午后,阳光裹挟着温柔的暖风迎面而来,让人深陷其中。 沈皎忍不住攥紧了他的领带,身体好似在一片大海上,被浪一波又一波打来,她只能抱着唯一的浮木让自己不要沉下去。 果然当他的唇再一点点下移到沈皎的唇边,沈皎主动迎上了他的唇。 他像是一个耐心的猎人,布局许久,终于捕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猎物。 黑暗中,那凉薄的嘴角微微翘起。 沈皎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变得浓重,而她也好不了多少。 理智在和他的交缠中一点点丧失。 她甚至祈祷着,这隧道长一点,再长一点…… 唯一的理智全都用来控制自己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不敢泄露出半点声音。 甚至她觉得只拽着领带不够,一只手绕过了男人的后脑勺,柔嫩的指尖穿过他浓密的黑发。 季宴琛吻得很慢,时浅时深,缠绵悱恻。 和他一贯的强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皎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么会磨人! 眼看着她就要到了,男人突然松开了对她所有的钳制。 眼前隐约有了亮光,两人的身体骤然分开,沈皎也慌乱从他身上下来。 可是身体的欲望被拔到高处还没有释放就突然中断,这种感觉上不去也下不来,让沈皎难受极了。 她靠在后座上喘着气,像是一只缺氧的鱼儿终于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从小脸到脖子,就连耳垂也都透着一层蜜粉色。 红唇被男人滋润过显得格外潋滟,小嘴微张,黑漆漆的眸子没有平时的冷眸,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春情,有些懵懂看着他。 这样的女人,勾人极了。 他在看沈皎的时候,沈皎也在打量季宴琛。 原先板正的领带被她扯开了些,就连男人的西服都多了一些褶皱。 季宴琛抬起修长的手指整理着领带,袖口处分明有一点润湿,被眼尖的沈皎发现。 一想到那是怎么来的,沈皎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心惊季宴琛的胆大,也发现了自己竟然会在他的撩拨下逐渐失控。 直到现在她的呼吸都难以平息下来。 沈皎算是信了他的话,在某些特定的场所适当的暧昧,会有意想不到的美妙体验。 不曾想昨晚他才给她科普的内容,今天就直接实践了。 想到刚刚在隧洞里发生的事情,她现在还觉得心惊肉跳。 虽然紧张,却足够刺激。 季宴琛整理好了衣服便拿起了手机,下一秒她的手机震动。 沈皎点开聊天记录。 [季子墨爸爸:沈老师,肩带掉了。] 沈皎抬头,男人眉目英挺,眼神犀利而深邃,鼻梁高挺,怎么看都是禁欲那一卦的。 谁能知道就在一分钟前,他在黑暗中对她为所欲为。 她慌乱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肩头的黑色蝴蝶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 黑色的系带软软散落在白皙的肩膀上,有着别样的性感。 手机又进来一条信息。 [季子墨爸爸:我扯开的。] 第23章 想要将她拉入欲望的深渊 沈皎余光扫了一眼已经整理好的男人,左手放在扶手上,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分明是那样正派又矜贵的男人,谁知道私底下居然这么的……浪荡。 而她红着脸,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得抬手将系带绑好,一言未发。 沈皎怕他再玩些心惊肉跳的把戏,身体下意识贴紧了车门,再不敢和他有一点接触。 季宴琛和沈皎话都很少,车厢里只有前排的两人志同意合,叽叽喳喳聊着天。 很多女人一生都在等待名为丈夫的人长大,说白了极大多数男人只是年龄增长,心态还是和孩子一样,任性,贪玩,自私。 许淼淼和他之前遇上的那些女人都不同,她天真浪漫,却也孩子气。 从某种角度来说两人是合拍的,他们有很多共同语言。 例如小时候追的那部动漫,那个喜欢的漫画作者去世。 和后座静谧的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直到车子停下,沈皎第一时间便推门下去。 傍晚的晚风带着些许燥意迎面扑来,沈皎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许淼淼本想挽着她,却被纪宵拉了过去。 两人十指相扣,甜蜜对视,就连脚步都是轻快的。 当真是应了那句歌词。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 人间最美好是开始。 例如新生的婴儿,清晨的阳光,昙花绽放的瞬间。 就连她的父母,她相信刚认识时也是美好的,父亲会像毛头小子一头扎进来。 买母亲喜欢的红玫瑰,给她订制高端旗袍,说世上最浪漫的情话,在午夜耳鬓厮磨。 可后来呢? 母亲知道了他早就结婚,逼着要一个说法,甚至不惜用计怀上他的孩子却以惨败收场。 所以沈皎的眼里并没有半点羡慕,她甚至为许淼淼担心。 爱得越深,离开时就会越痛。 “沈老师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看好我这弟弟。”季宴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皎淡淡道:“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现实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故事。” “真是没想到,21世纪的沈老师竟然还存着上世纪的古板思想。” “季先生,我们这种普通人付不起和你这种天家贵胄交集的代价,刚刚在车里的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 见她板着一张脸,季宴琛上前一步,慑人的气压逼了过来,“所以,刚刚是我没让沈老师爽到?” 纪宵这种纨绔在许淼淼面前也是刻意美化过的,反倒是季宴琛这朵高岭之花。 分明西装革履,眉目森然,尤其是那一双沉敛的眼睛像是没有打磨的宝石,透着隐匿的锋芒和高贵。 说出口的话却和他这个身份毫不相配,沈皎一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跟他扯城门楼子,他非得回你胯骨肘子。 沈皎只得瞪了他一眼,轻叱一声:“流氓!” 然后踩着高跟鞋离开,只不过那对白玉般的耳垂隐约透着绯色,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虚浮。 季宴琛不紧不慢跟了上来。 纪宵定的是四人位,沈皎和许淼淼坐一侧,纪宵一屁股坐到了许淼淼对面,只剩下一个空位。 季宴琛慢条斯理坐下,每个动作都透着矜贵。 长腿往前一探,轻轻抵上了沈皎的腿,西裤若有似无和她的小腿相贴。 那种肉体隔着布料轻微摩擦的感觉,还带着浅浅体温,像是一味最好的催化剂。 想要将沈皎拉入欲望的深渊。 第24章 他在桌子下夹着小姑娘的腿不放 沈皎眉头微锁,朝着男人看去。 男人接过纪宵递过来的菜单,眼皮低垂,根本没有看她。 他坐在靠边的位置,夕阳透过观景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季宴琛薄情却完美的侧颜,他翻动菜单动作优雅,显得成熟又稳重。 沈皎移开了视线,那是自己想多了。 她收回腿,和他拉开距离。 然而男人步步逼近,根本就没给她逃避的机会,一如他的性格,强势霸道!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皎有些恼怒,抬起高跟鞋就想踢他一脚。 这一踢反倒是落入男人的陷阱,男人突然双腿闭合,将她的脚夹住,进退两难。 沈皎的动作有点大,那两个浓情蜜意点餐的人同时朝她看来。 沈皎保持平衡,轻咳一声:“那个,季先生可以让我自己点吗?” “当然。” 季宴琛将菜单递给她,“沈老师请便。” 那模样绅士儒雅,谁会想到此刻他还夹着沈皎的脚不放,恶劣地看着沈皎耳朵浮现出的薄粉。 沈皎试着抽了抽,对方依然没有泄力的意思。 她只得曲着一条腿,另外一条腿高抬点了餐。 纪宵扫了一眼她就点了一份蔬菜沙拉,“沈老师,你千万不要客气,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多谢,我晚上吃这个就好。” 季宴琛淡淡扫了她一眼,“沈老师真是自律。” 许淼淼疯狂点头同意,“皎皎何止是自律,简直可以直接遁入空门了,她能连着吃一个月蔬菜沙眼睛都不眨!换做我早就被逼疯了。” “沈老师,自律虽是一个褒义词,但过分压抑自己的想法、情绪和欲望,只会适得其反,我建议是堵不如疏。” 沈皎直视他的双眼,毫不留情道:“如果人人都不加节制,随意放纵自己的欲望,那和大街上随地发情的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感受到两人争锋相对,纪宵赶紧打破僵局,“就点个菜而已,不至于,真不至于,沈老师喜欢沙拉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知道这里有几道主食还不错,沈老师要不要试一试?” 台阶已经递到了这,沈皎并非不知轻重的人。 便收敛了自己浑身的尖刺点了点头,“好呀。” “那我帮你点上?” 季宴琛抽走菜单,“我要加菜,顺便给沈老师点吧。” 纪宵觉得奇怪,以他对季宴琛的了解,这男人什么时候对女人主动过了? 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遍,也看不出半点端倪,他才将想法抛开。 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季宴琛又不是见色起意的那种人。 怎么可能看到沈老师长得漂亮就热情讨好? 殊不知看似绅士的男人在桌子下夹着人家小姑娘的腿不放。 沈皎也看出了些门道,这男人打着尽兴的幌子,实则在和她玩一场熬鹰的游戏。 他在等,等自己示弱。 回顾过往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一直都是她掌控主动权。 她提出的开始,也是她执意单方面结束。 哪怕她偶尔像是菟丝花一样攀着男人乖得不像话,但一结束立马提着裤子走人。 过往季宴琛也由着她的小脾气,她要做,做几次,在哪做,什么姿势,就连时长他都竭力配合取悦她。 直到她要斩断两人的关系,男人开始彰显出他强势的一面。 都想在这场游戏中占据主导地位,逐渐没有了一开始的和谐。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对方的妥协。 沈皎希望他放过自己,结束这个游戏。 而季宴琛打压着她的强硬,使得游戏升级,硝烟弥漫。 沈皎和季宴琛在桌下较劲的时候,纪宵和许淼淼也暗中在手机上沟通,想要撮合沈皎和季宴琛。 纪宵偷偷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一个想为单身多年的老哥哥找个伴,一个想让好姐妹从失恋中走出来。 这个提议两人一拍即合。 纪宵主动开口道:“沈老师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 许淼淼抢先替沈皎回答:“男朋友没有,不要脸的前男友倒是有一个,你身边有没有单身靠谱的兄弟,要不给皎皎介绍介绍?” “我身边的优质男人确实不少,就是不知道沈老师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皎身上。 沈皎慢悠悠喝下一口柠檬水,她温柔一笑:“我喜欢皮肤白,性格好,温柔不强势,听我话,最好是比我小的。” 许淼淼愣了一下,“不是,你喜欢的不是……” 她刚想说沈皎不喜欢肌肉分明,野性十足的成熟男人嘛,什么时候喜欢小白脸了。 沈皎掐了她一把,硬生生将她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咙。 纪宵看了一眼浑身浸染冷意的某人,他是没戏了。 沈皎乘胜追击笑眯眯道:“纪先生要是身边有合适的,可以介绍给我。” 她嘴边的笑容晃花了纪宵的眼睛,纪宵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行,你要别的没有,我这人就是人缘好,我一定给你留意着,听你话的意思,你是喜欢小奶狗类型的是吧?” 沈皎将垂落到胸前的一缕黑发拨到耳后,余光扫了一眼季宴琛,嘴角的笑容灿烂之极:“是呀,谁会不喜欢又乖又懂事的小奶狗呢?” 第25章 摸吧!看你能摸出什么花来! 沈皎说完这句话,意有所指盯着季宴琛,那眼神里带着一抹挑衅。 她直接告诉他,没戏了。 季宴琛迎上她嘴角的笑容,神色依然平静从容,他跟那些毛头小子不同,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带着阅尽千帆后的沉稳。 沈皎的那一套在他看来,和幼儿园的小朋友耍赖一样,根本掀不起半点涟漪。 他薄唇掀起:“沈老师的爱好挺特别。” 沈皎故意出言刺激,“季先生年纪应该不小了吧?不懂我们这些年轻人真正的需求,现在就流行小奶狗,小鲜肉,至于大叔类型的老男人就像过季的花朵。” 她知道这样说话很没品,只想让季宴琛知难而退。 殊不知自己的脚还被人家挟持着。 季宴琛神情未变,桌下的手指慢条斯理抚上了她绷紧的脚背。 沈皎后背一凉,差点忘记了这茬!!! 季宴琛声音沉沉:“原来我这个年纪,在沈老师眼里已经是老男人了。” 许淼淼一口柠檬水差点喷出来:“不老不老,季总您风度翩翩,貌比潘安,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放那市场上就跟九块九包邮的抢手货一样,一上链接立马秒没。” 纪宵无语凝噎,要知道这位爷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相处,在圈子里被人捧着,惯着,他也未必会出来一次。 今天这两位小姑娘倒好,没轻没重的。 一个说他老,一个说他九块九包邮。 他义正言辞道:“宝宝,你形容得很好,下次别形容了。” 然后又转头对沈皎道:“沈老师,琛哥也就刚过三十,他真不老,体力什么的不比年轻人差。” 许淼淼瞪着他,你这话不还是嘲讽别人老嘛!还扯什么体力,这跟体力有什么关系?再说他试过啦? 季宴琛自然不会和这些小孩子计较,他的手若有似无顺捏着她的小腿。 尽管有桌布遮掩,高档餐厅人烟稀少,但服务员时不时过来,沈皎心都提了起来。 从前她怎么不知道,这男人性格如此恶劣!!! 他的指腹粗糙,和沈皎光滑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皎有些恼怒他这种小人行径,瞪大了一双眼睛。 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你摸吧!看你能摸出什么花来! 脚上一空,季宴琛脱下了她的高跟鞋。 沈皎瞬间慌了,不是,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呢。 他太清楚沈皎的弱点了,怕痒。 只要挠她脚心,沈皎就全身跟蚂蚁咬了一样难受。 “皎皎,你怎么了?”许淼淼看到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一副隐忍的模样。 “没,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冷。”沈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这冷气确实太足了,我也没带空调衫。” “穿我的吧。” 季宴琛总算放过了她,沈皎飞快抽回腿。 右脚脚心在左腿上蹭了蹭,来缓解那噬骨的痒意。 与其同时,季宴琛已经起身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沈皎的鼻端立刻被满是雪松的味道包裹着,一如那人的怀抱。 一旁的纪宵眼珠子都快掉餐盘上了。 不是,他在做梦吗? 那清心寡欲连母蚊子飞过都会一脚踩死的老光棍,竟然会主动给女人披衣服! 许淼淼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想或许是有钱男人的绅士风度,她也就理解了,并没有多想。 沈皎只好尴尬道谢:“谢谢。” 殊不知她此刻满脸绯红的模样,落在季宴琛眼里就是一颗可口的水蜜桃。 桃子熟了,该摘了。 服务员端上冰淇淋,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尴尬。 纪宵也在一旁介绍道:“宝宝,知道你喜欢甜食,招牌我都点了一遍。” 不得不说纪宵看着挺有心,人又帅,不怪许淼淼一头脑热就扎了进去。 所有甜品纪宵都点了两份,沈皎看着各色口味的甜点。 其实她小时候是喜欢吃甜食的,沈曼清是个精致利己的人,从苏啖那拿到的钱不是买了包包就是做了美容,沈皎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甜食了。 就这么和苏啖拉扯了好些年,沈曼清又一次自杀醒来后就变了。 她不再执着于苏啖,开始寻找其他猎物。 她长相貌美,身段窈窕,风情万种,男人很容易上钩。 似乎她想要通过这些男人上位,向苏啖证明也是有男人会娶她的。 事实就是物质方面男人虽然大方,但没有一个愿意为了她和正室离婚。 沈曼清便将主意打在了沈皎身上,她年轻干净,让她去完成自己没有完成的梦,嫁入豪门。 她设立了一个计划,将从男人那得到的钱好好调教沈皎。 用沈曼清的话来说,糖分这种东西除了给身体带来负担,让人提前衰老身材走样,并没有益处。 连沈皎过生日时自己订的小蛋糕,刚刚插上蜡烛,还没来得及许愿,就被沈曼清扫到地上。 高跟鞋踩在可口的奶油上,她居高临下看着沈皎:“这世上没有神,没人能圆你的愿望,记住了,命运是在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我们这样的家庭想要翻身只有一个捷径,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嫁了,这种甜腻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吃了。” 她曾在放学后偷偷买了一个甜筒冰淇淋,才尝了一口,就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热辣的夏天,她抬着头看着沈曼清那一张一合谩骂自己的嘴。 她听不到蝉鸣,耳朵轰隆隆的,鼻血流下。 那一口冰淇淋的下场是她左耳穿孔。 沈皎是强权控制下的产物,她早就知道自己很病态。 她根本就做不到和同龄人一样,因为一句话,一个故事就开怀大笑。 因为她的人生,就是最大的笑话。 “皎皎,这个草莓牛乳冰淇淋好丝滑,好吃得我都要哭了!你尝尝!” 许淼淼将冰淇淋推到她面前。 如今她已经长大了,沈曼清不可能时时刻刻管着她。 沈皎看着那红艳艳的草莓,像极了那天她流下的鼻血。 鲜红的,一滴滴砸在滚烫的地面。 时过境迁,她还能记得那一口冰淇淋凉到了心底。 沈皎将冰淇淋推开,“不用了,我不喜欢甜食。” 分明她是笑着说这话的,可季宴琛却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凉一闪而逝。 那一刻的沈皎,特别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和沈皎话少,席间许淼淼和纪宵相谈甚欢。 沈皎是个安静的听众,时不时评价一两句。 直到结束,许淼淼心满意足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吃得好饱呀,皎皎,你真不再吃点了?” 昨晚沈皎才吃了大餐,这几天都要吃减脂餐刮油的。 “我饱了,我们撤……”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高跟鞋还在季宴琛的脚边。 “皎皎,你怎么了?” 第26章 夜里你让我很愉悦 沈皎卡壳了,让她怎么解释自己的高跟鞋踢到男人的脚边?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她在勾引季宴琛? 原来那个男人在这等着她。 沈皎在心里把季宴琛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不知道他身份以前,沈皎对他的印象:沉稳内敛,踏实肯干,让人放心。 现在:阴险狡诈、腹黑霸道、强势毒辣。 总结就是:SSS级危险人物,禁止靠近! 沈皎心里MMP,脸上笑嘻嘻,话锋突然一转:“我再加道甜品,你们先去看电影吧。” 季宴琛拿起刀叉补充了一句:“一会儿我让人送沈老师回家。” 纪宵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点了点头,“琛哥,那就麻烦你了。” 那两人一走,沈皎的高跟鞋也物归原主。 沈皎蹬上鞋子,拿下肩头的西装,脸色冷漠。 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亏她还期待着晚上的特别约会,岂料男人根本就是拿这吊着她。 即便是今晚她全力配合,男人也一定会找其它接口和理由,他根本就没想过结束! 沈皎冷冷翻脸,“季先生,我先回家了,你的尽兴游戏,到此为止。” 她没有再看季宴琛一眼转身离开,楼下,季宴琛的司机已经到了。 “沈老师,我送你。” 路灯下,季宴琛由远及近而来,相比她的冷漠,他的表情平静闲适,步履从容。 沈皎定定看着他,分明和这个男人做过很亲密的事,可她此刻却有一种陌生感。 不管是在床上那个索求无度的糙汉,还是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天之骄子,都只是掩盖他真面目的面具。 他眼里的深沉是她看不透的存在,人对于未知才是最恐惧的。 “不用了,这里很好打车。” “沈皎。” 男人就停在她两步开外,这个距离不远不近,给她压迫感的同时不至于暧昧。 他目光沉静,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冷静而又清晰叫她名字。 不是在床上亲昵时的昵称,也不是平时调侃的沈老师。 沈皎莫名有些心慌,印象里见到他这么严肃是在被他从水里捞起来那一刻,他英俊的五官布满了严肃和冷意。 她压下心底的慌乱回应:“季先生,有事?” “你说的那三条,我没有犯规。”季宴琛收起了戏谑,一脸严肃。 沈皎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前面说过的约法三章。 他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这个距离,她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体冷清的熏香味道。 他沉逸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我身边没有伴。” 沈皎甚至不敢抬头和他目光相对,她能感觉到此刻的季宴琛和以前不同。 宛如谈判场上的强者,他步步逼近,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如果你觉得我过分渗透你的生活,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和你保持距离。” “季先生,你是子墨的父亲,如果你我的事情暴露,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承认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夜里你让我很愉悦,但这些愉悦不足以拿我的前途去冒险。” 沈皎说到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是坚定拒绝:“季先生,你是个好床搭子,我相信离开我,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床搭子。” 沈皎拒绝得彻底,没有给季宴琛一点情面,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了车,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降下车窗,她靠在窗边,晚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发丝。 她不可否认抛开身份不谈,季宴琛确实是个很好的床搭子。 大多时候他在床上是照顾她情绪的,和他相交让沈皎觉得舒服,不然也不会食髓知味,将那种关系延续到今天。 只不过现实不是小说,他那样的大人物她招惹不起。 更别说他还是季子墨的爸爸,沈皎只得避而远之。 下车后,沈皎在公寓楼下看到周文言。 周文言靠着树,有些颓废地抽着烟,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 她脚步未停,高跟鞋踩得飞快,恨不得立马隐身消失。 “这么晚你去哪了?” 沈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目光从容不迫。 “周先生,我去哪似乎和你没有关系,三个月前我们已经分手。” 周文言打量着沈皎,看到她身边并无别人,这才松了口气。 也许那晚就是沈皎刻意演的一场戏,如果她这么容易就让别的男人近身,自己也不用浪费三年的时间了。 周文言熄灭了烟,顺带递过来一张卡,“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这是他的副卡,也就是说他没打算做一锤子买卖,只要沈皎拿下,每个月都能刷他的卡。 弥补是假,想再续前缘才是真。 沈皎没接,嘴角噙着一抹笑:“周文言,你想包养我?” “皎皎,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离开我。” 沈皎只是安静看着他,“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那时候追她的一抓一大把,也不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学霸,体校男大。 “是我追你的时间最久?” “不是,是你最有钱且真诚。”沈皎很直白。 周文言愣了一瞬,显然没把沈皎和那种贪钱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沈皎又补充道:“当年你算是一股清流,如今你向我砸钱的模样和他们没什么不同,都一样叫人恶心。” 周文言脸色有些懊恼,“皎皎,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周文言,我们不可能了,你好好对待苏雪。” 周文言还想追过来,沈皎直接叫了物业,让人将他赶出去。 原来周文言和那些人一样,也不能免俗。 自诩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在他们眼里哪有平等?身份阶级是谁都跨不过去的一个坎。 沈皎回到自己的小家,手机里多了一条信息。 [皎皎,我不会放弃你的。] 沈皎直接拉黑,洗完澡就回到了她隔出来的工作室。 不大,还不足十平方,四周的木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石头。 沈皎的副业——岩彩画家。 这个职业很小众,将各种宝石磨成粉,利用宝石和金子作画。 她的这套公寓首付就是靠着这个副业买来的。 沈曼清不喜她脱离自己掌控。 早前有一个国际知名小提琴大师想要收沈皎为徒,让她跟着全球巡演。 在登机那天,沈曼青藏了沈皎的护照,彻底断了沈皎小提琴的这条路。 沈皎心知肚明,她的母亲才是心理最有问题的。 所以她买这套小公寓的时候从衣柜里开了一道暗门,将不到十平米的衣帽间改成了工作室。 哪怕沈曼清经常过来,也很难发现她的小天地。 沈皎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刷胶,一边点开电话免提。 “皎皎,这幅画结束后,对方的朋友想要再订购一幅大尺寸的,具体要求他希望和你见面详谈。” 沈皎眉头微皱,“咱们不是说好了,我不露脸。” “我知道你的顾虑,听他口气这次的订单挺大的,咱们不得以客户的需求为主?要是做成了这一单,你那公寓还欠的房贷也能还清了。” “行吧。”沈皎挂了电话,谁会不喜欢钱呢? 但沈皎挣的每一分都是她辛辛苦苦得来的,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翌日,昨晚只睡了三小时,沈皎显得有些疲惫。 反倒是许淼淼精神奕奕,捅了捅她的胳膊神秘兮兮问道:“你和季……” 第27章 她的身体能否让他满意? 沈皎警惕性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才开口:“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吃完饭我就打车回来了,这种话以后你不要再说。” “哦。”许淼淼有些失望,还想说些什么,沈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让许淼淼好好享受当下甜甜的恋爱,但要留有底线,不可全抛一片心。 自己从小受父母影响太深,导致她心理病态。 也许许淼淼是那个例外呢,她希望许淼淼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闻园长找她,沈皎到了园长办公室。 园长先是寒暄提出升她为主任的事,沈皎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着急慢慢等她吐出真话。 “最近我得到消息,房地产商将这一片重新规划,旁边的孤儿院以及咱们这一块空地,都被纳入规划范围,你知道的,那块地原本是打算建造室外泳池的。” 能不能修泳池沈皎并不在意,毕竟她们已经有室内的恒温泳池了。 让她在意的是旁边的孤儿院,是上世纪末一位老先生出资修建的。 虽说不大,但在社会各界人士帮助以及那位老先生的遗产供养下,这里也接济了上百个孩子。 “那孤儿院怎么安排的?” “她们拿不出房产证,搬走也是理所应当,沈老师,我的意思是咱们那块地还有操作的空间。” 沈皎胸口发闷,“园长,你的意思是……” “这次的项目是由季氏集团中标。” “季氏……” “就是你们班上子墨同学的父亲,沈老师,你能不能代表咱们学校私下和季先生谈谈?那块地也不大,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边角料修一块草坪的存在,但咱们孩子就可以多一个豪华的泳池了。” 沈皎心知肚明,给自己升主任为假,利用自己才是真。 园长一脸和蔼道:“我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但咱们教育工作者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能不能成功先不说,至少也该去试一试,你觉得呢沈老师?” 沈皎随口应下:“我可以问问,但园长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园长这才笑开,“我就说沈老师聪明能干,这主任的位置非你莫属了。” 一出办公室的门,沈皎嘴角的笑容顿收。 她查了一下,和园长的说辞一样。 但为什么执行项目的人是他? 她以什么身份去找季宴琛? 显然不管是床搭子还是老师,她都不够格。 沈皎不知不觉间走到那小块空地,还是荒废的状态,空地上有几棵芒果树。 记得去年自己刚来时,有孤儿院的孩子爬上这棵树摘芒果,还给她递了一个。 孩子的笑脸和如今的哭声重合,“院长妈妈,我不要走!” “孩子们不要哭……”接手孤儿院的院长也是从这里长大的,沈皎经常接济孩子们,一来二去也熟悉了。 一墙之隔,这边贵族幼儿园的孩子们在条件极好的房间里吹空调,吃点心,而那边被人丢弃的孩子们哭得泣不成声,连这个小家园也即将保不住。 沈皎心酸得厉害,她小时候和孤儿也没什么两样,所以对孩子们的遭遇感同身受。 越是理解听着她就越是痛苦,自己要为她们做些什么。 沈皎拿出手机,找到[季子墨爸爸]这个备注,这通电话拨过去无疑是在昨晚硬气的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犹豫良久,颤抖的手指点了下去。 这个电话她打的次数并不多,以前两人多是微信联系。 沈皎心里忐忑,昨晚她才将话说死了,这么快又上赶着找他,他会不会早就把自己拉黑了? 嘟嘟嘟—— 三声之后,电话那端响起了熟悉的男声。 “喂。” 没有沈皎想象中的戏谑或者嘲讽,平静得没有任何喜怒,反倒让沈皎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沉默了几秒,季宴琛是真的沉得住气,既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挂断电话。 只是从对方那细微的风声里,她还是捕捉到了他浅浅的呼吸。 他在等,等她自己开口。 一如在那些夜色里,他俯身在她身上,或慢或快地进出,保持着他独有的频率,直到她释放后紧紧抱住他健硕的后背。 他会十分体贴地等候片刻,让她缓过劲来他才继续。 沈皎脚尖踢着芒果树下的小草,她闷声开口:“季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您见上一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攥紧了手机,早知道有求于他,昨晚她也不会不留余地了。 季宴琛的嗓音沉稳有力传来:“我出差了。” 沈皎忙道:“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很急?” “嗯,我希望能尽快见到你。” “今晚回来。” 沈皎心中一喜,“您几点的飞机?我来接您。” “大概九点到。” 他那边挂了电话,沈皎抚平自己那颗狂跳的心脏。 季宴琛没有拒绝,也就代表着这件事还有谈判的余地! 燥热的风吹过她的发丝,沈皎手指抚在那斑驳的墙体上,听着那边哭成一团的声音,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季宴琛说过他是一个商人,和商人打交道,只要拿出交换的东西就好。 前提是,她的身体是否抵得上这块地皮的价值? 她没有一点把握。 明知道这么做她会失去所有自尊。 最坏的结果就是她和季宴琛的事情被曝光,她声名狼藉而已。 当然也可能在见面以后,等待她的是季宴琛高高在上的羞辱。 只要能延续这些孩子们的笑脸,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下班后,沈皎回到家洗了个澡。 她仔仔细细清洗了身体每一寸,然后涂抹着玫瑰味道的身体乳。 沈皎不怎么喜欢用香水,她喜欢这种膏体,更加趋向于花朵本来的味道。 她裹着浴巾赤脚走到衣柜前,选择了一件米色真丝衬衣,里面搭配着白色抹胸。 下面则是一条质感极好的香槟色鱼尾裙,浅色细高跟。 这套衣服看着清新雅致,其实小心机很多。 衬衣微透,使得她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型若隐若现。 领口微敞,将她精致的锁骨展露无疑。 她戴上一条白色的小米粒珍珠项链和耳钉,整个人看上去既优雅,却又透着一丝丝性感。 能不能保住孤儿院不是一件小事,她得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男人两小时前给她发的信息。 [两个半小时左右落地。] 如果是以前,她看一眼就放下手机,掐着点过去就好。 但今天她体贴回了一句。 [一路顺风,我在机场等你。] [好。] 沈皎盯着那个好字看了许久,其实季宴琛真的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男人。 他和周文言一点都不同。 让沈皎甚至有一点好奇,他会和什么样的女人生孩子? 也许六年前情窦初开的他也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会冲动,疯狂,像是飞蛾一样扑火。 不会像在自己面前那样,不管发生什么都很平静冷淡的模样。 沈皎想得出神,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出现。 [我到了。] 沈皎一抬头,就看到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他一袭深色西装,步履从容,缓步而来。 第28章 季先生我后悔了,我想和你…… 季宴琛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款穿着黑衣的人,当他出现时,眼睛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瞳孔里只剩下他一人的身影。 沈皎第一次知道鹤立鸡群的具象化。 抛开那张脸不谈,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气场,将他和人群隔绝开来,使得旁人都成了他的陪衬。 他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直到落在沈皎身上的那一刻,像是打翻的胶水,再也移不开视线。 不苟言笑的男人嘴角悄然勾起,他朝着她走来。 直到走近她的身侧,沈皎恭敬而又疏远打了个招呼,“季先生,我……” 男人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拽了过来,强势又霸道,根本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沈皎穿着高跟鞋,身体踉跄了一下扑入男人怀中,手臂无意识拽住了男人的领带,另外一只手抓住他衬衣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季宴琛丝毫不在意别人落在两人身上那羡慕的眼光,就这么揽着沈皎离开。 沈皎有些迷糊,不是,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他就没有一点生气?或者是疑问? 反而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他带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皎的身体被抵在了车座上,男人攥住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吻了下去。 厮磨间,他的声音带着温柔的低哑:“沈老师,我也很急。” 他的吻又急又热烈,像是一团大火要将沈皎给吞噬。 沈皎突然想到中午那一通电话,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就尴尬了。 “季总,我是很急,但不是……”她试图解释。 男人粗粝的指腹抚着她脸颊的嫩肉,喘着粗气在她唇上呢喃:“不是急着想和我睡觉?嗯?” 沈皎犹豫着该怎么和他沟通这件事,她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变化,就连他铺洒在她脖子上的呼吸,也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的情绪是很稳定,但沈皎不确定在扫了兴之后季宴琛是否还能答应她的请求? 分明是那样亲密过的男人,沈皎此刻才发现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 他是那么强大而又神秘。 在她踌躇间,季宴琛慢条斯理轻蹭着她娇嫩的肌肤,也不着急下一步。 他是个耐心极好的猎人。 沈皎抬头和他的目光相对,主动缠上了男人的脖子,声音软绵绵的,“我想的。” 她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一旦她做了任何决定,就不会再扭扭捏捏。 她贴上季宴琛的身体,像是猫一样在他怀中蹭了蹭,这是她示好的方式。 然后娇声在他耳际边轻轻道:“季先生,我后悔了。” “哦?” 男人低低垂眸,目光静谧注视着身下的女人,分明昨晚她还冷着脸说两人毫无关系。 他的指腹抚摸着她娇嫩的唇瓣,这么柔软的地方是怎么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刚上车时男人对她是那么急不可耐,可就在她犹豫之后,他将激情暂封,黑瞳里只剩下淡然和平静。 这样自控力强的人更加让沈皎觉得可怕,她能成功吗? 沈皎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我想和你睡觉。” 第29章 谁教你这么撩人的? 车内只有两人,露天停车场里,路灯洒下晕黄的光芒,透过车窗洒落到沈皎身上。 小姑娘的脸颊绯红,红云一直蔓延到了耳后。 逼仄的空间里,她身上那浓烈的玫瑰香像是一片羽毛,若有似无撩拨着他。 沈皎张开红唇,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不痛不痒,却像是烛火打翻在油缸上,瞬间将暧昧的气氛拉到了极点。 顶着那样的一张脸,却说着这么直白,做着这么勾人的事。 季宴琛黑瞳渐深,掐住她下巴的手越发用力,“谁教你这样的?” 沈皎将他推开,自己主动跨坐在男人结实的腿上,她伸手抚着男人的脸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其实我会的,还有很多,季先生要不要都试一试?” 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两颗纽扣,松松挂在左臂,露出她圆润白皙的肩膀。 细细的珍珠项链落在锁骨处,散发着浅浅幽光。 像是深海貌美的鲛人,用歌声引诱着旅人前来探索。 “是么……” 男人猛地将沈皎压在身下,沈皎的脸色微不可闻变了。 她虽然有意勾引,却不想在人来人往的停车场,她这么做只想暂时安抚住季宴琛。 耳边传来了行李箱在路面滑动的声音,还伴随着游客的声音。 沈皎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季先生,别在这里,我怕。” 他深深看了沈皎一眼,“依你,” 然后松开了沈皎,叫了司机,司机这才敢上车。 “沈老师,你说去哪?” 季宴琛将选择权交给了她,她反倒觉得很不安。 伸出手拽住他的衬衣,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晃了晃,“我听你的。” 季宴琛报了个地名,是她的公寓。 沈皎其实很排斥,以前她和季宴琛的关系就像是在吃快餐,谁会将快餐带回家? 哪怕第一次他在楼下车库提出去她家,沈皎也拒绝了。 如今不同了,她不愿意,为了孤儿院也只得同意。 奇怪的是回去的路上男人并没有对她做过分的事,他放下扶手,划分开和她的界限。 抬手间姿态慵懒闲适,向来坚毅的眉间也藏匿着一丝丝疲倦。 季宴琛没有看她,轻阖双眼,靠坐着闭目养神,只留给她一张冰冷的侧脸轮廓。 车子停在车库,沈皎不安看向他。 男人驾轻就熟走到了电梯口按下电梯按钮,沈皎跟在他身后,怕被熟人看见了,她和男人保持着距离。 她这点小心思季宴琛并没有戳穿,一直到了她的小公寓。 不像上一次他是不请自来,这一次沈皎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扶着鞋柜,弯着腰脱高跟鞋。 单薄的衬衣透出她后腰以及被裙子包裹着的臀部,缎面的裙摆流光溢彩,这个角度看上去,格外性感诱人。 季宴琛的眸光越发深谙,他将目光从女人的后腰处移开。 沈皎抱歉道:“我这很少有人过来,没有备鞋,你直接进来就好。” 男人扫了一眼,鞋架上并没有男人的拖鞋,也就意味着连周文言都没有这样的特权。 他的心情稍好,脱下皮鞋,黑色的袜子踩在了沈皎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 小小的客厅只有一座单人沙发,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沙发巾,茶几上摆放着几本画册,平时小女人就窝在这看画。 沈皎打量着他,似乎男人对她公寓的兴趣比她大。 这就很尴尬了,以前几乎都是他主动。 要么就是两人的眼神对视,激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相处反倒是罕见的,少了那层关系,沈皎有些手足无措。 “你要喝点什么吗?” 男人靠在沙发上,仿佛在自家一样洒脱,他扯松了领带,随意解开几颗纽扣。 露出他起伏不定的古铜色肌肤,彰显着十足的男性魅力。 深邃的眼朝着她的身体打量而来,一个眼神,足矣让沈皎明白。 沈皎站在他面前,纤细的指尖落到第一颗纽扣,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娇媚:“季先生,现在开始吗?” 第30章 在厨房里疯狂吻她 季宴琛打量着站在一旁有些焦灼的沈皎,声音慵懒:“有吃的吗?” “哈?” 沈皎愣了一瞬,这题显然超纲了。 她想到网上的段子,她裤子都脱了,结果问她要吃的? 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难道他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沈皎很快回复:“有的,不过家里食材不多,下面可以吗?比较快。” “会煎蛋吗?” “会。” “煎两只。” “那您稍等片刻。” 沈皎抬脚朝着厨房走去,当平底锅上的油滋滋作响时,她仍旧一脸浑噩。 不是,事情怎么就发展到她给男人做饭了!!! 一时不查,一滴油飞溅而起。 “嘶……” 沈皎吃疼,手背上被滚烫的热油溅了好大一个泡。 还不等她反应,一只修长的手顺势关了火,拉着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他的手很大,相比之下,沈皎的手又小又白。 若只是从手判断,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一个是皮糙肉厚的小厮。 沈皎想到六岁那年,她实在饿得不行了,沈曼清每天只顾着追求她逝去的爱情,她便打了鸡蛋准备将剩饭一起炒了。 她在电视里见过,鸡蛋饭很简单,对热油一无所知的她被烫了两个泡,沈曼清抱着双手站在一旁骂她。 “真是蠢死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要是个男孩,我一定早就嫁进了苏家。” 连亲妈都这么嫌弃自己,她犯这样的错误,季宴琛一定会觉得她很没用。 “我没事。”她下意识就想要将手藏到背后。 男人攥着她的手腕,声音轻轻道:“疼吗?” 疼吗? 宛如一把重锤狠狠在她心上敲击一把火花,其实六岁的她,要的不过就是沈曼清的一句疼吗? 她抬起头,对上男人真挚的黑瞳。 “怎么?疼得厉……唔……” 声音戛然而止,沈皎拽着他松松垮垮的领带,踮着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沈皎168的身高在他面前太过娇小了些,季宴琛的手移到她的腋下,略一用力便将她抱上了料理台。 上身倾近,毫不犹豫覆下去,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沈皎双手抓住大理石台面的边缘来稳定身形,男人的大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体温本来就比她高,肌肤相贴的瞬间,他的温度像要将她烫伤。 腰间没有了倚靠,她只得抽出一只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季宴琛也顺势用健壮的胳膊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圈入自己的怀中。 他吻得又急又用力,像是要将沈皎吞入腹中。 沈皎和他接吻的次数不多,也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激烈的,激烈得让她有些受不住。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海水远去,留下她吸取着单薄的空气。 刚刚这个吻是她冲动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 哪怕是打着爱她旗号的周文言,某次她的手受伤,周文言第一反应不是给她治疗和止血。 而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姿态:“我早就说过我来做,你非要逞强,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温柔一点不行吗?逞强有什么意义?好了,我已经打120了,你忍一忍。” 他那样的大少爷,平时受点伤就会有一大堆佣人前呼后拥,他甚至没有一点生活常识。 沈皎什么都亲力亲为,是因为她自小就有一个不认她的爸,不靠谱的妈,还有拼命的她。 季宴琛不同,哪怕沈皎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水泡,顶多疼两天就消了。 他在第一时间关火,让她冲凉水,一言不发处理好了一切,还是唯一一个关心她情绪的人。 她才会突然失控,殊不知换来的是男人狂风骤雨一般的亲吻。 这个吻像是经历天长地久那么久,沈皎从一开始的僵硬到慢慢融化,双腿无意识勾住他的腰。 内心涌出的渴望像是暗夜里滋生的藤蔓,疯狂蔓延…… 她想。 第31章 只是被亲亲就腿软了 两人做过不少次,基本上都是在酒店,在厨房还是头一遭。 这种感觉让沈皎新奇而又紧张,尤其是当他的手探到她娇嫩的肌肤上,带起一连串火花。 厨房的小窗开着,一阵晚风吹来,荡起她轻薄的衬衣,露出男人血管明显的手臂。 精壮强势的手臂在她娇嫩白皙的肌肤上色差太过明显。 “啪”的一声,沈皎的拖鞋掉到地板上,两人骤然分开,一缕暧昧的银丝从两人唇边分开。 沈皎小脸红得不像话,她手指拽着他的衬衫,将人家的衣服捏得皱皱巴巴。 “……不是饿了?我先给你下面。” 男人盯着她身体的目光越发炽热,“是饿了。” 他抵着沈皎耳垂,声音性感又低哑:“吃完了跟我睡觉?” 那样直白的话让沈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闷声回了一句:“嗯。” “药箱在哪里?” “床头柜里。” 季宴琛将她的身体抱下来,双脚刚接触到地面,沈皎发现自己有些腿软,踉跄了一下被男人及时扶住。 她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人只是被男人亲亲就腿软的! 穿上掉的那只拖鞋,将男人推开,“我来就好,你先出去。” 男人刚要迈步,她又拽住他的手腕。 季宴琛垂眸看她,眼里的欲色重归于平静,“嗯?” “你吃不吃辣?” 她不知道自己拴着个围裙,看着就像个乖乖的小妻子。 季宴琛将她脸颊边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吃。” 说完径直走向卧室。 这是他第二次来了,这一次他名正言顺进入了她的领域。 沈皎的床不大,看上去就软软的,香香的,像她本人一样。 季宴琛找了一圈,药盒里没有烫伤药便起身离开。 沈皎缓和了情绪后,继续打火噼里啪啦煎着鸡蛋。 她拿出一把小白菜和小葱。 素白的小手清洗着白菜,再将小葱切段,加了点盐,酱油等调料。 锅里沸水煮开,撒一把银丝细面。 煮了十分钟,关火,起面,撒上小葱,在白绿相间再来上一大勺辣油,卧两只煎蛋。 不是西餐厅那一份上千的牛排,却也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动。 沈皎端着碗放到餐桌上,却发现家里已经没了人。 叮咚,门铃响起。 沈皎移步到门边,一开门,高大的男人拎着两个巨大的购物袋进屋。 就这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去超市扫荡一圈,这也太迅速了。 “你……这是?” “顺手买了点菜。” 男人的领带早就不知去向,衬衣解开了两颗纽扣,衣袖被卷到了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 这哪有一个霸道总裁的模样。 季宴琛将购物袋放到地上,从里面拿了一双凉拖鞋自顾自换上。 沈皎准备将袋子拎到厨房去,也不知道他买了什么,一个袋子她一只手根本拎不起来。 双手合用才能勉强提起来。 “我来。” 一条精壮的胳膊入眼,顺势将她要双手合用才能拎起来的袋子轻松提起,还不忘将另外的购物袋提起来。 那两大包东西在他手里跟小玩具似的,沈皎第一次直观感觉到了男人和女人力量差距。 打开冰箱,除了一些面膜就是啤酒,菜只有两只西红柿和半把小白菜可怜兮兮耷拉在那。 沈皎有些难为情,轻咳一声:“你先吃饭吧,我来收拾就好。” 季宴琛关上冰箱走到餐桌前,沈皎有些紧张。 毕竟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吃惯了米其林大厨的饭菜,他能吃得惯自己做的清汤小面? 沈曼清给她报过厨艺培训,就是为了让她嫁入豪门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就这点食材。 以前她给周文言做过一次家常菜,为了彰显他的家庭,他有意贬低沈皎的厨艺: “皎皎,不是我说,厨艺不好也没关系,反正你跟了我是来享福的,家里有的是厨子,像是这种菜以后就别做了。” 他并不委婉,言下之意她的家常菜是上不得台面的。 沈皎为了孤儿院的事,竭力想要讨好季宴琛。 “你来得不巧,下一次我买了菜再给你做,其实我也很擅长做西餐或者刺身料理一类的。” 她的语气带着些不自信,男人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并不会发出讨厌的声音。 三两下就吃完了,甚至还端起汤碗喝了半碗汤。 他将唇擦拭干净,这才开口:“这面就挺好。” 沈皎试图窥视他说这话眼底有几分真挚,却被男人一把拉在怀中。 她下意识想要挣扎。 “别动。” 季宴琛突然拿出一支烫伤药,轻轻抹在了她的水泡上。 “嘶……疼……”沈皎没忍住,轻哼了出来。 第32章 他会不顾一切取悦她 不抹药还好,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沈皎受不住,在身体这方面沈曼清是真的将她养得娇。 她说女人娇气一点才会让男人怜惜。 沈皎挣扎着要起来,“疼,别抹了。” 季宴琛托着她的腰,固定了她的身形,“别动。”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神情带着让人不敢反抗的威严,沈皎停止了挣扎,只得乖乖趴在他怀里。 男人刚刚才从超市跑着回来,加上吃过东西,额头上渗着一层汗水,身上的体温比起平时还要高。 大腿的热意一波又一波透过薄薄的丝绸面料传导在她柔软的臀上,她的后背抵在男人的胸膛。 呼吸间满是男人身上雪松的熏香味道,属于他专属的气息结成一张蜘蛛网,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网住了她。 冰冰凉凉的药膏在他掌心融化,粗粝的指腹轻柔抚过被烫伤的地方,一下一下,让沈皎的心也变得滚烫起来。 她偷偷打量着季宴琛,男人的睫毛很长,浓密却并不卷翘,投下的弧度盖住了眼底的深邃。 男人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空气中有火花撞击。 男女之事,一个眼神远胜过千言万语。 这几次两人并没有真枪实弹做过,沈皎是想的。 心里好似有一只小猫爪轻轻抓挠着。 男人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沈皎秒懂。 她的手圈住季宴琛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洗过澡了。” 他知道的。 在车上的时候就闻到了她身上那清新的花香味道,像是雨后的玫瑰,清新又浓烈。 沈皎顺势吻着男人的耳垂,用尽浑身解数去讨好他。 季宴琛拉开她的身体,沈皎的眸光氤氲着无限春情,像是胶水黏在他身上。 以前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会不顾一切取悦她。 沈皎眨动着大眼,咬着唇瓣问道:“你……” “我买了酸奶,帮你放冰箱里。” 沈皎:“……” 季宴琛在她点燃了火之后竟然丢下她起身,默默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将她刚刚用过的炊具洗干净。 别说,手脚挺麻利,让沈皎一头雾水。 不是,他堂堂一个财阀继承人,怎么洗碗娴熟得跟地主家打长工似的? 沈皎将他买的东西依次拿出来。 除了有无糖版的酸奶,还有肉、蛋、奶、菜等。 在袋子最下面,赫然是几盒避孕套。 加大号的尺码,以及一些“超薄”“持久”“螺纹”的字眼毫无预兆迸入沈皎眼睛里。 以前季宴琛用的都是国外进口版本的,上面没什么特别的字眼。 突然接触到这种直白而又简单的,看得沈皎面红耳赤。 那玩意儿原来品种这么丰富,不仅有水果味,还有那种花样的。 “随便拿的,没细看。”男人看着她红透了的耳垂特地解释道。 沈皎嗯了一声,明明是小小的几盒,拿在手里有些烫手。 季宴琛将其它蔬菜水果依次放到冰箱,瞬间就将空荡荡的位置填满。 沈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情复杂,她本意并不想和任何男人这么亲近,哪怕和她谈了三年的周文言,也被她挡在门外。 而今天,季宴琛是她亲自引来的。 “想什么?”季宴琛转身就看到满脸复杂的她。 沈皎摒弃脑中的杂念,她今晚只要做好一件事。 她主动靠近季宴琛,伸手勾住了他皮带的金属扣,一双眼里写满了诱惑,“还要让我等多久?” 男人垂下的目光带着些许审视,片刻后他才回答:“我洗个澡。” 沈皎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男人对女人上头,最直白的方式就像是发情的野兽。 在任何场合他都会有占有女人的想法。 但今晚,他拒绝了她几次。 他看似在询问征求她的意见,其实是在试探。 他想进一步入侵她的私人领域,沈皎不是不懂,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点头:“可以的,不过这里没有多余的浴巾给你用。” 男人没有回答,沈皎咬着唇瓣,“不过,你可以用我的。” “好。”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进了浴室。 沈皎坐在床边,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没底。 季宴琛稳重,在她面前从未摆过架子,她觉得他应该是会答应的。 只不过他会提出什么条件沈皎不知道,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也许谈判下来,她会被吃得渣渣都不剩。 沈皎自嘲一笑,谁会知道看似最冷漠无情的她其实有一颗圣母心肠。 只因为她小时候淋了雨,她便想要给更多的孩子撑起伞。 一百多个孩子没有了家园,她们该怎么活? 沈皎叹了口气,挑选了一条吊带睡裙换上。 她刚刚换好,就听到浴室门开。 季宴琛赤裸着上身,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裤。 头发只是随便擦了擦,有水珠顺着发尖落入胸前,没了衬衣的遮挡,男人健硕的身材一览无遗。 宽肩,窄腰,长腿,黄金比例分割完美。 水珠顺着胸肌一路往下,直到浸入人鱼线延伸的末端。 想到之前她在小视频里刷到那些作秀的肌肉男,和面前活色生香的肉体相比都逊爆了。 男人的强悍是浑然天成的,宛如非洲大草原上野性十足的兽,没有丝毫矫揉造作,每一根肌肉线条都透着最原始的男性魅力。 沈皎卸去了所有首饰以及妆容,身上就穿着一条粉色真丝睡裙。 在淡淡的灯光下,整个人白的反光。 她朝着男人走去,主动环住了男人的腰。 脸颊贴在他的胸前,没有擦干的肌肉上还晕染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她轻轻蹭了蹭,像是一只收起爪牙的猫,在人前露出她雪白的肚皮,释放着她的善意。 男人轻轻一揽,掌心就接触到她光滑如玉的肌肤。 季宴琛垂下的眸光微闪,原来这条睡裙后背是镂空的。 他可以清晰看到她清晰的腰线,以及那白皙光滑的后背。 手感很嫩,也很光滑。 像是一块嫩嫩的布丁,勾人得很。 沈皎手指抚着他带着水汽的腹肌,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紧绷。 抬眼,沈皎看到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明明刚刚才洗完澡,男人的心上却萦绕着一些燥意。 下一秒,那乖乖的小姑娘仰着脖子吻在了他的喉结上。 要命! 第33章 要命!小姑娘吻在了他的喉结上 季宴琛上前一步,一只脚挤进她的双腿之间,轻轻一带,沈皎的身体被他放倒在床上。 长发温柔洒落在碎花床套上,左侧吊带松松垮垮挂在肩头。 粉色红唇微张,整个人看上去又纯又欲。 季宴琛一条腿曲起,手肘撑在她的脸颊旁边,将沈皎整个人拢入自己的身下。 即便是一言未发,空气里早已经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见他不为所动,沈皎轻轻勾着他的腿,在他薄薄的休闲裤上蹭了蹭,乖得不像话。 “季先生……” 她本以为男人洗完澡就会水到渠成,季宴琛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房间里开着床头灯,男人逆着光,他撑在脸颊边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斜方肌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蜜色光芒。 黑漆漆的眼神里透着别样的深邃,宛如山谷的飞翔的雄鹰,巡视着自己的领域。 这样的眼神,让沈皎心里没底。 没有欢情欲望,仿佛自己是被他审讯的犯人。 与她惊慌相比,他则是显得太过平静,语速缓慢道:“从前,你叫我季宴琛。” 不知道他身份的这三个月间,她甚至没有主动问过他的身份,名字。 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同他在一起时她的冷脸居多,除了在必要场合她唤他一句季先生,大多时候她连名带姓。 并没有将他当成财阀继承人,也没有和他多牵扯,只为和他划分界限。 从今天她主动打那一通电话开始,沈皎一直称呼为他为季先生,这次是尊称。 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沈皎本想等男人结束后再谈论这件事。 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季宴琛显然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直到现在他都好脾气等着她开口。 “季先生,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男人翻身躺在床的一侧,沉敛的眸光打量着她。 本就不大的床,当他全部躺上来的时候就占据了大半位置。 “嗯,看出来了。”他声音浅淡,“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沈皎翻过身,眼神带着几分哀求讲述了孤儿院的事情。 末了她主动贴上男人的胸腔,“我去看过了,那块地在你们规划区边缘,大多会被设计成绿化带,如果改变策划方案,也不会影响主体部分,对您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但那却是孩子们赖以生存的希望之地。” “所以?” 明明是那么亲近过的男人,他气息平稳,神色如常,但沈皎就是没来由紧张。 像是回到学生时代见到了她最怕的物理老师。 他的身上天然有着一层威严,那是属于手握权势上层人物独有的底气。 沈皎环着他腰间的手在轻颤,她咬着唇声音晦涩说出了那句话,“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她满眼哀求,显得是那么楚楚可怜却又动人无比。 紧贴肌肤的吊带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身,长度堪堪只到大腿,两条白皙的长腿微微蜷缩着。 男人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腰上,手指缓缓下移,“用你的身体?” “是。”她眼下眼底的屈辱,“我知道先前我对您过于冷淡,希望您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他手指所经之地,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怕什么?” “怕您觉得我值不上那块地。” 也怕从今往后沦为男人手里的一个玩物,在这场谈判中,从一开始她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毫无胜算,只能被迫接受他所有的条件。 她只能赌一赌他的人性,没有那么糟糕,不至于让她陷入太尴尬的境地。 修长的指尖落到她的眉眼,粗粝的指腹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沈老师何须妄自菲薄,你的价值不是一块地能比的。” 沈皎眉眼中顿时多了一抹雀跃,她激动地握住男人粗壮的手腕,“季先生,只要能在我接受的范围内,您可以随便提条件。” 季宴琛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淡淡问道:“如果没有这块地,沈老师还会跟我肌肤相亲么?” 在他那双阅历极深的眼里,沈皎知道拙劣的谎言是骗不过他的。 她坦诚相告:“不会,但是季先生,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我们的身份造就,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 “那交易的事……” 季宴琛平静开口:“我拒绝。” 沈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答案,她对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待的。 当这个结果犹如当头棒喝砸下来时,她有点懵。 “可以给我一个原因吗?”她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碎掉了,整个人也没了生气。 “首先,我不是在公报私仇,我能理解你和我划分界限的用意,也并非是你提出的这个条件对我没有吸引力,否则我这会儿不会躺在你的床上。” 沈皎仰着脖子,往日冷淡的脸因为激动面上染上一抹红色。 “那你为什么拒绝?你要是有空可以跟我去孤儿院看看吗?那些孩子真的很可怜,她们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家,要不然你开个价,那块地要多少钱,我这里有点积蓄,剩下的我可以给你打欠条,我……” “沈皎。” 季宴琛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他的眉头轻拧,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孤儿院这么上心。 没有嘲讽,而是耐心解释:“我不知道那一晚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你知道我选择你的原因吗?” 没有霸道,也没有强势,也没有高高在上。 他像是一个长辈,态度温和同她解释。 “我不知道。” “我们在床上很合拍,很大程度取决于我们是处于平等的姿态,你柔软而不软弱,缠人又独立,比起你美丽的皮囊,更吸引我的是你这个人,或者说是你高贵的灵魂。”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像是安抚似的,一下又一下。 “如果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从今往后你在我面前势必要低人一等,就像今天一样,从那通电话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不对等了。” “沈老师,你本该是拉小提琴时那宛如九天玄女高高在上,但是仙女又怎么会低头呢?” 第34章 晨光熹微中的制服诱惑 沈皎不是没有想到被他拒绝的结果,这个原因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以为他会趁火打劫,以此提出一系列不平等的要求。 之前许淼淼看霸道总裁小说也给她推了不少,总裁最常用的套路就是给女主设局,先摆女主一道,然后利用自己尊贵无双的地位迫使女主登门相求。 并不是文字太过浮夸,现实社会人性的丑陋远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季宴琛声音平和:“沈老师,我之前的话永远有效,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但我不会答应用你身体作为交换的任何条件。” 他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脸颊,“乖女孩,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他的声音是那么轻,却像是一记重拳击破了她心里的防线。 沈皎的眸光带着不可置信,她打量着他深邃的眉眼,危险又冷漠脸部轮廓在暖光中也多了一抹温柔。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他起身关上灯,房间顿时陷于一片黑暗。 他抬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两具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黑暗中,他的心跳平稳有力,不像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季宴琛的手搭在她的腰际,掌心温热。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唯一一次见面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感觉到他的疲惫,沈皎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她轻轻移开身体,和他拉开了距离,背对着他趴在了床沿边。 男人定定看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瞳孔里一片幽森。 没有任何利益纠缠,她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季宴琛抬手,熟练将她拉回怀中。 沈皎的背抵上他赤裸的胸膛,属于男性的热源包裹着她的全身,沈皎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个毛孔紧张地收缩。 她蜷缩着一动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想离开又怕激怒了他。 两人从未这样同床共枕过,像是新婚的小夫妻,甜蜜又温存。 季宴琛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灼热的气息铺洒在她脖子上。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沈老师,我今天有些累。” 她没有推开他,闷闷道:“晚安,季先生。” 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肚子,“别这么叫我,哪怕直呼其名,也比这个称呼好听。” 他不喜欢她带着尊称叫她的名字,那样反倒是将他推得更远。 他说话的口吻没有带着命令,反倒有些像是撒娇的大狗。 沈皎嗯了一声。 身后的男人没了动静,很快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苦了沈皎,从小沈曼清不曾和她同床共枕,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她反倒很不习惯身边多一人。 家里没有开空调,他身上又很热,抱着沈皎有些出汗。 沈皎不敢推开他,乖乖窝在他怀里,唯有小窗口时不时吹来一两缕风,给她带来丝丝凉意。 失眠了许久,沈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翌日一早,等太阳洒落在她身上时,她才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身上有些出了汗的黏腻感,让她猛然想起昨晚季宴琛在她这过夜的事。 睁开双眼,身边哪有半个身影? 她从床沿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床的三分之一处。 看着身后那并不宽的余地,如果昨晚她和男人紧贴,也就意味着季宴琛只睡了不到五十公分。 他那样的身材,岂不是一晚上都侧着身体悬在床沿边? 目光里没有他的身影,沈皎光着脚下床。 刚到客厅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沈皎看到厨房站着的人,整个人傻在了那。 在清晨温暖的阳光下,身材颀长的男人还是昨晚的打扮。 赤裸着上身,下面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运动裤。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胸前多了一条围裙, 米白色的系带缠绕在男人那精壮的腰间,厚实的背阔肌在挥动锅铲时勾勒出健硕的弧度。 他的皮肤一点都不白,是很健康的古铜色。 沈皎见惯了他的腹肌,这个角度倒是头一回见到。 男人的背面比起正面毫不逊色,每块肌肉恰到好处的壁垒分明,强壮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夸张。 两条性感的腰线没入黑色裤腰,她深知被宽大的裤腿包裹着的那两条长腿强而有力。 季宴琛的后背有两道疤痕,更加给他增添了一丝野性难驯的魅力,搭配上那条围裙,这画面的性张力不亚于男人看到穿情趣制服的女人。 他这个样子远比西装革履给沈皎的冲击力更大。 沈皎身体温度骤升,小脸更是红得发烫,喉咙发紧。 尽管昨晚两人什么都没做,可她却想到了男人劲壮的腰身抵上了她的后腰,那样灼热的温度持续了许久。 沈皎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原本引他来家是为了交易,可现在她确确实实被他撩到了。 先前季宴琛说过新鲜感的案例,沈皎不曾想来的如此快。 她只是看到男人光着身体拴着围裙就浮想联翩。 心中生出无尽渴望,她想从背后抱住男人那健硕的身体,然后被男人抵在料理台上,如同昨晚一般激烈的亲吻,男人的手一点点剥开她的睡裙…… 第35章 被他强壮的身体撩到流鼻血 沈皎毫无节制的幻想着,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热,她抬手摸了摸,一抹鲜红在指尖出现。 “醒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沈皎心脏一跳,猛地转身飞快逃离。 季宴琛拿着锅铲转身就看到因为跑得太快而出现的白色残影。 “砰!” 沈皎狠狠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看着镜子里自己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 影视剧里男人看美女流鼻血她觉得太夸张,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沈皎才知道影视作品诚不欺我。 好险,差点被他看到了! 沈皎止住血,打开花洒,愣是一大早冲了个冷水澡给自己降温。 但脑中挥之不去的是男人那具比例超绝的身材。 等到她心无杂念出来时,手刚拿到浴巾,发现浴巾有些湿润。 应该是男人早上起来洗澡用过了,上面还残留着水渍。 一想到这条浴巾擦拭过男人身体的每一处,沈皎脸上刚刚降下去的红云立马又升了起来。 混账,乱我道心! 等她收拾妥当从浴室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餐桌上摆放着温好的牛奶,切好的水果,以及一个营养搭配均衡的三明治。 还贴着一张便利贴,遒劲有力的字体入眼。 “乖女孩,要记得好好吃饭。” 幼儿园里。 沈皎直接回绝了园长,反倒是姚青阴阳怪气嚷着自己要为幼儿园做贡献,她去试一试,沈皎但笑不语。 初夏的午后,沈皎手里捧着一本童话集,声音轻柔给季子墨和陆砚尘念着。 陆砚尘很快就睡着了,季子墨却突然拉着她的手,满脸认真问道:“皎皎老师,那个什么泳池,很重要吗?” 沈皎愣了一瞬,看来和园长说话时小家伙听到了。 季子墨性格内敛,但情绪敏感,是个很温柔的人。 沈皎想到今早放在自己餐桌上的那顿早餐。 他很像他的父亲。 那个神秘强势的男人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丝温柔。 沈皎温柔摸了摸季子墨的头,“不重要,快睡吧。” 放学时分。 沈皎将孩子交到每个监护人手中,私立一个班的人数不多,她也会抽空和家长说两句孩子今天在学校的情况。 轮到季子墨的时候,她弯腰牵着季子墨出来,一抬头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双瞳。 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她有些不自然道:“子墨爸爸,今天你来接孩子?” “沈老师,辛苦了。” 季宴琛伸手过来牵孩子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 沈皎像是被蛇咬一般,飞快缩回了手。 季宴琛看出她脸上的窘迫,牵着孩子自然道:“子墨,跟老师再见。” “皎皎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父子两人远去。 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沈皎下意识抬眼看去。 车窗降下,车后座的男人一双深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他的目光比天上的阳光还要炽热,沈皎的脸滚烫一片。 四目相对,分明没有只言片语,却让沈皎想到在那些黑夜里,和男人抵死交缠的每一刻。 季子墨扯了扯季宴琛的袖子,小声请求道:“爸爸,你帮帮皎皎老师好不好?” 季宴琛这才从沈皎的脸上移开视线,“说说。” …… 第二天园长很开心地宣布:“我刚刚接到消息,季氏建工将那块地无偿拿给咱们幼儿园使用,而且没有限期。” 园长继续道:“这都要多亏了我们的姚老师努力争取。” 说这话的时候园长刻意扫了一眼沈皎。 姚青一脸得意:“园长,我只是做了一个老师应该做的事,不像有些人自私自利,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 沈皎觉得奇怪,许淼淼将她拉到没人的地方,“气死我了,季总真的和那姚青有一腿。” “是吗?”沈皎一脸八卦。 “昨天姚青去的时候,纪宵看到了,他说季总不但单独接见了姚青,还说季总可能是想给孩子找个小妈。” 原本沈皎心里没什么感觉,听到小妈一词,她心中反倒是有些释然。 她还担心季宴琛看上了她,原来季宴琛只是想找个幼儿园老师回来照顾两个孩子。 他将目标放在姚青身上,自己就解脱了。 “皎皎,你怎么看着很高兴的样子?” “咳,有那么明显吗?”沈皎在为自己逃过一劫暗自庆幸。 “你怎么没有一点危机感,分明之前园长有意提你当主任的,现在姚青跑去邀功,这个主任的位置……” 沈皎笑了笑:“我从来就没想过。” 此时,办公室里。 姚青已经炫耀了半天季宴琛对她的不同,还特地宴请同事聚餐庆祝。 下班后,一行人到地方在等电梯时,姚青却独独撇下了沈皎。 摆明了是故意针对沈皎,沈皎不以为然,她本就不喜欢和人挤,便欣然同意。 刚按下电梯按钮,餐厅和酒店相连,这个点酒店的客人很多,再等一趟不知道要多久。 她察觉到不远处的服务员似乎在打量她,片刻后,服务员朝着她走了过来。 “小姐你好,这边还有一部电梯,请跟我来。” 沈皎跟着服务员到了一部装修得十分阔气的电梯前,服务员替她刷了卡。 “谢谢。” “叮——” 门开,电梯里站了几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中的男人,不仅仅是容貌太过出众,还有他挺拔的身材。 不管在什么场合,男人的背脊笔直,天然散发着一种威严。 除却季宴琛之外,还挽着纪宵胳膊的许淼淼,以及一位沈皎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许淼淼见到她十分开心,直接伸手将她拽了进来。 “皎皎,快来。” 许淼淼力气有些大,这使劲一拽,沈皎脚步踉跄着进了电梯。 眼看着就要扎到季宴琛的怀中,沈皎一把抓住了电梯扶手,堪堪止住自己往前冲的惯性。 她踩着高跟鞋,比季宴琛只矮了半个头。 男人眉眼低垂,下颌线也都透着冷意,沈皎冲着他点了点头,“季先生。” “嗯。” 看上去,两人毫不相识。 “嫂子,这是你朋友?” 开口的男人留着黄色碎发,身穿运动套装。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鼻梁上的卡通创口贴以及脖子上挂着耳机十分吸睛。 他的皮肤白皙,看上去年纪不大,少年感十足。 许淼淼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好闺蜜沈皎,皎皎,这是纪宵的好朋友。” 男人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痞气朝着沈皎伸出手,“沈老师对吧?你好,我是陆崖,大陆的陆,悬崖的崖。” “沈皎。” “皎皎天上月的那个皎?” “是……” 两人的手就要触碰到,偏在这时,头顶的灯光骤然一闪,紧接着电梯陷入一片漆黑,下一秒失重感传来。 电梯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朝下坠去。 “啊!”耳边传来许淼淼的声音。 强烈的失重感传来,沈皎下意识朝着身边的扶手抓去。 入手是滚烫的,坚硬的触感。 第36章 她将男人缠得紧紧的 此扶手非彼扶手。 在她抓上去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道低沉且熟悉的闷哼声,被许淼淼的尖叫声压了下去。 她很快想明白那是什么,尴尬的情绪席卷而来,瞬间取代了惊恐。 虽说她和男人早就做过那种事,在床上,一般都是由他引导,沈皎并没有用手碰过。 尽管隔着一层西裤,她还是明显感觉到了那炽热的温度。 沈皎小脸一红,连忙松开,身体也下意识往后退去,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一条坚硬无比的胳膊给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狠狠拽到自己胸前。 沈皎想到他现在和姚青的关系,下意识想要退出他的怀抱。 电梯在下降时还伴随着晃动,沈皎刚要松开的手变成了主动攥住男人的衣服。 沈皎在他怀里抖得厉害,她紧闭着双眼,将头靠在男人的脖子边缘。 整一个藤蔓绕树,将季宴琛缠得紧紧的。 她怕,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到那一年。 在漆黑的夜晚,电梯故障她被困在电梯,等电梯打开,母亲从楼顶一跃而下,正好砸在她的面前。 轰隆一声,闪电掠过苍穹,将满身是血的沈曼清照亮。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恐惧,季宴琛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别怕。” 怎么会不怕呢? 那一年她才五岁,却看到自己的母亲从楼顶坠落。 如果不是别墅楼层低,落下来的位置是在松软的草地上,沈曼清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在跳楼之前沈曼清便用刀划伤了自己,以至于落地时,她身上有着大片的血迹,给沈皎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即便她早已经成年,沈皎仍旧害怕雷雨夜,以及失控的电梯。 许淼淼的尖叫声一直持续在耳边,纪宵忙着安抚着她。 沈皎满脑子都是沈曼清跳楼时的模样,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永远失去妈妈了。 季宴琛和沈皎相处以来,她的情绪十分稳定。 此刻沈皎显得太过脆弱让他心中起疑,她是怎么了? 季宴琛低低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电梯有紧急制动刹车,我们不会有事。” 在他说了这些以后许淼淼的声音稍微小了点。 沈皎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整个人抖得厉害。 果不其然电梯停止了下降,轿厢终于保持了平衡。 季宴琛轻轻拍了拍沈皎的后背,“没事了。” 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来,一点点滑落到他的衬衣之中。 沈皎哭了? 这滴泪水就像是落在了季宴琛的心脏上。 好一会儿,沈皎才从那段沉重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她推开了季宴琛。 轿厢里手机的电筒亮起,在光源的终点,沈皎靠坐在轿厢上,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 看上去就像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一抬头,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沈老师,你没事吧?”陆崖收起了之前的轻浮靠近沈皎。 沈皎摇摇头,在灯光下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耳边传来季宴琛提醒的声音:“先求救。” “哦对。” 陆崖放弃了伸手去拉沈皎,按下求救按键。 季宴琛朝着沈皎伸手。 “沈老师,没事吧?” 第37章 和他在电梯用力相拥 沈皎的理智一点点回笼,她看着自己面前摊着的大掌,沈皎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扶着轿厢站了起来。 “谢谢季总,我没事。” 她甚至为了避嫌刻意离季宴琛更远了一些。 陆崖和修理人员沟通完毕,这个时候许淼淼一直陪着沈皎安抚着她。 “你别怕,很快救援人员就来了。” “皎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怕黑?” 如今社会发达,哪怕是在深夜里,街头巷尾的广告牌,摩天大楼上的灯饰,房间里不开灯,也有着一层朦胧的光线。 不像刚刚那一刻,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漆黑,甚至连人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沈皎怕极了,她强颜欢笑,“有一点。” 只有季宴琛知道那一刻她何止有一点害怕?对沈皎来说,好像末日降临,一点都不符合她这个头脑冷静的人设。 在维修师傅的操作下,电梯很快恢复了。 当光线亮起那一刻,季宴琛看到沈皎那张惨白的脸以及失去血色的嘴唇,英俊的眉头微锁。 电梯门开,沈皎拖着虚软的步子离开。 “淼淼,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饭我就不吃了,你帮我跟大家说一说。” “行。” 许淼淼还是头回看到这样的沈皎,虽然她当时也有些紧张,但不至于吓成这样。 以姚青的性格肯定会找机会讽刺沈皎,这样的饭局沈皎不去也好。 “沈老师,要不要我送你?”陆崖开口问道。 沈皎慢慢恢复了精神,眸光变得冷淡:“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顷刻间她又恢复成从前那生人勿近的模式。 陆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季宴琛已经迈开长腿离开,“走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似刚刚在电梯里那紧紧拥抱着她的人不是他。 “沈老师,我们改天再聚。”纪宵礼貌朝着沈皎挥挥手。 “好。” 沈皎没有立即离开,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柠檬水,坐了一会儿,等她身体慢慢恢复了动力她才起身。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电梯,而是找了安全通道走楼梯下去。 漆黑的楼道一层层亮起光,沈皎走了几楼踩着高跟鞋有些吃不消。 她索性坐下来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揉了揉自己的脚踝。 “咔嚓!” 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在安静的楼道显得格外清晰,让本就还处于惊弓之鸟的沈皎身体一颤,她猛地朝下看去。 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人,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西装对折搭在手腕。 高挑的身体抵着墙,一条腿微曲,嘴唇上咬着一支烟。 他处于明与暗的交界处,打火机的火光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映照出他倦懒的神情,季宴琛仰着脖子吐出一口烟圈,白色的烟雾笼罩着他冷峻的容颜。 透过烟雾,男人的目光朝着沈皎看来,明目张胆又肆无忌惮,毫不掩饰他眼底的野性。 沈皎揉脚踝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等你。” 第38章 抓着她的脚踝轻轻摩挲 明明顶着一张铁面无私的脸,口中却说着暧昧不清的话。 沈皎不敢和他的目光相对,只觉得他太过可怕。 自己没跟任何人说,他竟然猜到了自己不会再乘坐电梯。 季宴琛丢了烟头,用脚尖摁熄,然后迈开修长的腿一步步朝着她走来。 沈皎第一感觉是想逃。 鞋子已经脱下,她踩在冰冷的石阶上准备爬起来。 男人长腿一迈,迅速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逼近。 属于他特有的冷香裹挟着危险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猛烈朝着沈皎扑来。 沈皎纤细的脚踝被他牢牢攥在掌心里动弹不得。 她轻呼一声:“季先生……” 季宴琛那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脚踝细腻的肌肤,刚刚抽完烟声音带着些哑:“脚扭了?” 他的眸光幽深,那张浸透着凛冽的俊脸夹杂着一丝关切。 犀利的目光落到她白皙的小脚上,沈皎脚趾微蜷,害羞般抽了回来。 “没有,只是楼梯不太好走。”她说出实情,弯腰准备拾起脱下的高跟鞋。 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拿走,沈皎不明所以抬头朝着季宴琛看去,“季先生?” 季宴琛垂眸打量着她,纤长睫毛上的泪珠虽然已经干了,但眼尾还有一抹绯红,蜷缩成一团在角落时,格外引人怜爱。 他的大手勾起她的高跟鞋,紧接着双膝一弯直接蹲在了沈皎面前,带着不容抗拒的直接:“上来。” 沈皎愣了一瞬,忙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下去。” “要我抱你,还是自己上来?”他加重了口吻。 他强势的时候周身都笼罩在一层冷意之下,连带着本来就冷清的楼梯间温度骤然下降。 沈皎仍旧坚定拒绝,她站起身来眸光清冷而又固执,“季先生,既然你不愿接受和我的交易,那我们就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你和……啊!” 姚青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都还没有站稳,季宴琛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不是公主抱,而是长工在码头扛沙袋的姿势,土匪将女人抢回寨子的既视感。 沈皎的小腹挂在他的肩膀上,气得她发了火,伸手就朝着季宴琛的背打去。 这个男人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是硬的。 打他几拳,他纹丝未动,反倒是她手疼。 柔软的小腹抵在他硬邦邦的肩头,硌得沈皎暗暗吃疼。 高高扎起的马尾自然垂落下来,在他西裤上来回扫荡。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沈皎只觉得头晕眼花,脑充血得快要炸开了。 他强势又粗鲁得简直像个流氓,哪有他这么对待女人的? 沈皎双脚忍不住往他心口上踢。 她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用尽全身的力道挣扎着,“放开我!” “别闹!” 柔软的臀部被男人打了一下,因为太过富于弹性,季宴琛这一下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因此大掌落下来的时候明显看到臀部轻晃。 沈皎被打懵了,不是,从小到大她也没被人打过屁股啊! 这也太羞耻了! 一瞬间红云迅速爬满了她的脸颊。 第39章 用刚刚的方式抱着你 季宴琛耳根子清净了,虽然扛着一个人,他脚下步子飞快,很快便到了地下车库。 车门打开,沈皎的身体被塞到了座椅上。 放下的那一刻沈皎就扑了上来,她一把揪住季宴琛的衬衣,小拳拳砸他胸口。 “季宴琛,你这个混蛋!你竟然……” 竟然打她屁股,情节太恶劣了。 她那点力气跟给季宴琛挠痒痒似的,他顺着她的力道压了下来,上半身撑在车门扶手上,将沈皎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属于他特有的冷冽香味迎面扑来,喉结滚动着,“那你打回来?” 沈皎本就小脸通红,两只手抓着他的衬衣,光裸的脚丫还蹬在男人曲起的大腿上。 怎么看这一幕都显得暧昧而又旖旎。 听完他说的这番话,沈皎的脸红得更厉害,口中轻嗤一声:“你变态!”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季总,我们走吗?” 沈皎这才意识到车里还有一人! 她被塞到季宴琛的车里了。 这么说来自己的糗样被人全被人收入眼底,沈皎惊呼一声:“啊!” 季宴琛顺势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沈皎只觉得没脸见人,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听到他因为愉悦低低笑出声来,引得健硕的胸膛微微起伏,和他的笑声同频率。 季宴琛拉开她的手包,将车钥匙丢给司机小莫。 “把这部车开回去。” 小莫刚上任,毫无眼力见,一般老油条在这种时候都会装死。 他这才反应过来,逃一般离开了车子。 等他跑了几步之后才发现一件事,季宴琛没告诉他车子停在哪的,停车场一共三层,可以容纳上万辆车,他上哪去找? 小莫哭丧着一张脸,拿着车钥匙挨着找车。 季总看着冷冷的,怎么这么腹黑! 车门关上。 埋在季宴琛怀中的小鹌鹑终于抬起了头。 只不过经过这一闹腾,她眼里倒是没有悲伤了,头发凌乱,有几缕散落在两侧。 黑漆漆的大眼睛里带着一抹控诉,“混蛋!” 季宴琛冰冷的脸也笼上一层罕见的柔和,“我送你回家。” 沈皎就要下车,“不用,我自己可以打……” 开门的手背被季宴琛的大手覆盖,她对上男人冷厉的眉眼,薄唇冷勾:“或者我用刚刚的方式抱你回去?” 沈皎闭嘴。 不管是男女力量悬殊,还是两人的地位差异,季宴琛都是远胜于她的存在。 她的默认让男人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乖女孩。”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 沈皎没有对他说一个字。 季宴琛播放着舒缓的法语歌曲,他降下一点车窗,让晚风温柔吹进来,搅乱了平静得诡异的气氛。 后视镜里,小姑娘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紧贴在车门边缘,扯开了发带,发尾微卷的发丝温柔垂落在脸颊两侧。 看着很乖,也让人心疼。 季宴琛没有询问她为什么那么害怕电梯故障,一如沈皎也不曾开口问他姚青的事。 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沈皎已经穿好鞋子,脸上恢复成漠然的神情。 “季先生,谢谢您送我回来。” 冷漠又疏远的一句话彻底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季宴琛眼神深邃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沈皎没有等他的回复,朝着他点点了头转身下车离开。 夜风卷乱了她的一头长发,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却是说不出的孤寂和落寞。 沈皎回家洗了个澡,在阳台上晾晒衣服之时,却发现楼下的路边停着一辆漆黑的轿车。 她的楼层不算特别高,她看不见车里的人,只看到垂落在窗边的那条手臂,男人指尖猩红闪烁。 沈皎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几步回房,“刷”的一声干净利落拉上了窗帘。 第40章 季总霸气护短小姑娘,打脸啪啪的! 沈皎回了工作室,将画作收尾。 拨通了合伙人的电话,“学姐,我画完了,明天可以交付,你上次不是说他朋友也想要定制一幅?明天方便见面吗?” 楚筱轻笑一声:“你之前那么排斥和买家见面,今天是怎么了?” “我……”沈皎想到那些无辜的孩子,咬着唇瓣道:“我缺钱。” 不一会儿楚筱就联系上了沈皎,“明晚你有空吗?我把见面地址发给你。” “谢了学姐。” 翌日。 沈皎刚到教室耳边就传来其她老师懊恼的声音:“沈老师,昨天你走太早了。” “怎么了嘛?” 姚青扭着腰出现,“沈老师,你可是错过了季总送给我的帕图斯,一瓶酒将近三万块,连着送了好几瓶呢。” 她们吃饭的时候季宴琛不是送自己回家了,什么时候还跑去送酒了? “那是我没有口福了。” 姚青本是想要炫耀,却发现沈皎不冷不热,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让她心里有些不爽,“沈老师,你怕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贵的红酒吧?” 许淼淼的声音插了进来,“不就是几瓶酒你炫耀了一整晚还不够,我要不要在你脑门上贴个你喝了三瓶帕图斯的标签啊?” 周围的老师偷笑,许淼淼拉着沈皎的手解释:“纪宵手贱让人送来的几瓶酒,也不清楚是不是季总让送的,某人就差连酒瓶子都带回去供起来了。” 从前沈皎还觉得季宴琛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他居然想要一脚踏两船。 沈皎直接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开早会季宴琛投屏,数位高层都在的会议室。 大家清晰看见多了一条置顶消息提示。 [乖女孩:季先生,脚踏那么多船小心哪天翻沟里了。] 季宴琛:??? 周围的吃瓜人员:嚯,刺激啊。 表面上看季总不显山不露水的,结果私底下玩得这么花,一只脚踏几条船。 面对众多朝他投来的目光,他面色未变:“我们继续。” 沈皎发完这条消息就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季氏集团来人了,说是为了签订这块地使用权的合约。 园长脸都要笑开花了,连忙将姚青推到了C位,其她老师也都成了陪衬。 姚青身体扭捏,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 许淼淼在沈皎耳边吐槽道:“她是不是忘驱虫了?扭得那叫一个让人难受啊。” 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着文件袋走了过来。 姚青为了炫耀自己的地位主动上前迎接,“辛苦你跑一趟了……”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男人擦肩而过。 姚青满脸尴尬站在原地,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看她一眼!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园长也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季总不还给她送了几瓶酒吗? 岂料男人在沈皎面前停下,他开口道:“沈老师。” 沈皎这才抬头正眼看向来人,她有一点印象,先前季宴琛来接孩子的时候副驾驶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就是他。 “有什么事吗?”沈皎一头雾水,她和这人并无交集。 对方神情冷厉,眉眼间有几分季宴琛的影子,在沈皎面前他却显得格外恭敬。 “是这样的,我家小少爷很喜欢沈老师,先前得知沈老师为了后面那块地的事闷闷不乐,小少爷便央求季总把地空出来给孩子们,由季氏出资修建室外泳池,季总拟定了一份合同,让我代表公司和沈老师签约。” 此话一出,就像是有力的巴掌狠狠朝着姚青脸上扇去。 姚青都被扇懵了。 什么?这事和她无关? 是季子墨看在沈皎的面子上才促成合作的,季宴琛不是要跟学校签约,而是单独和沈皎签。 见大家都围着沈皎,姚青心里有些不平衡。 一旦坐实和她无关,以后她在学校怎么混? 姚青挤了过来有些着急解释:“是不是弄错了,毕竟泳池修建是我跟季总提的。” “你谁?”助理神色冷淡,面容严肃,看上去不像是假装。 姚青好脾气解释道:“我叫姚青,也是幼儿园的老师,那天我去公司季总还单独接见了我,对了,昨晚他还让人给我送了几瓶酒的。” “原来是你。” 姚青脸色一喜,“对,就是我……” 殊不知助理冷冷道:“你就是那个没有预约被赶走的女老师。” 一句被赶走,基本上将姚青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姚青脸上一片苍白,她舔了舔嘴唇想要解释,可上次去季氏集团,从头到尾季宴琛也没正眼看过她一眼,她能解释什么? 助理还嫌不过瘾补充了一句:“园长,请约束好你们幼儿园的老师,别打着我们季总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突然被cue的园长只得连连点头,“是,我知道了,姚老师也是为了孩子们,可能这当中有些误会……” 说这话时园长狠狠瞪了姚青一眼。 这两天姚青多么不可一世,之前捧得越高摔得就有多惨。 沈皎心里没有半点愉悦。 以季宴琛的地位,随便让人知会一声就是,又怎么会让特助过来当着所有人面打姚青的脸。 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故意给自己出头的! 季子墨过来小心翼翼扯了扯沈皎的手,“沈老师,你不开心吗?是不是我做错了?” 季子墨本就敏感,见沈皎没有说话,他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想要帮帮你,对不起沈老师。” 沈皎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你做得很好,以后小朋友们又多一个泳池了,大家都会很感谢你的。” “那你呢?”季子墨在意的只有她的情绪。 沈皎微微一笑:“我也很开心,我们的子墨是个很有担当的男子汉呢,这次你帮了老师大忙。” 小家伙的脸这才扬起一抹笑容。 沈皎看向一旁的男人,“怎么称呼?” “秦。” “秦助理,我看看合约可以吧?” “自然。” 秦助理将合约交给了沈皎,沈皎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夹带私货,沈皎这才签了字。 “有劳。” “之后还有些手续,那我就直接和沈老师对接了。” 沈皎心里一紧,“好。” 她心知肚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拿了别人的东西,终究要还回去的。 季宴琛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第41章 他对沈皎日夜妄想,欲罢不能 送走秦助理,办公室可就精彩了,园长毫不掩饰表扬沈皎:“沈老师,没想到你瞒着大家干了一票大的,所以我常说啊,有所付出就有收获的,不像某些老师信口雌黄,将所有人玩得团团转,连我都差点被她骗了。” 园长现实的嘴脸让沈皎作呕,其她墙头草也趁机奚落姚青,“姚老师,三万块的酒还真是好喝呢,那分明是淼淼男朋友看在她的面子上送来的,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之前还针对沈老师,不知道这会儿你脸疼不疼?还说什么未来的季夫人,简直笑死人了,你是笃定了没有人看到你被赶出来的糗样吧?” 姚青恶狠狠瞪了沈皎一眼,“你得意死了吧。” 说完就跑了出去,沈皎一脸无语,许淼淼呸了一声:“她有病吧。” 这一天,沈皎比打仗都还累。 不管季宴琛是什么心思,总归孩子们多了一个泳池。 沈皎心里仍有些遗憾,对她们幼儿园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一墙之隔的孤儿院要是能留下来,那才是雪中送炭。 已经被季宴琛拒绝过一次,沈皎不会再去求他。 她看着朋友圈里院长妈妈发的朋友圈,是孩子们天真的笑脸。 并配文: [这样的笑容,我会一直守候下去的。] 沈皎默默给她点了个赞,她收起手机起身梳洗,今晚要见新客户。 她换了一条白色吊带裙,外面搭配着小香风西装,将微卷的长发偏分在一侧,戴了一对流苏耳坠,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墨绿色的腕表,整个人看上去职业干练又不失女人味。 带上已经完成的画出发。 出发前她看了一眼地址,是在一个酒吧。 沈皎喜静,她不太喜欢这样喧闹的场合。 能够定制岩彩画的人大多都是圈子里比较有钱的人,有钱人多少沾点纨绔。 为了接下来的大单,沈皎也只得过来。 推开门,楚筱已经提前到了,她身边坐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 “展少,这就是我们的画师了。” 沈皎和男人四目相对,倒也不是陌生人,以前跟周文言谈恋爱的时候,她见过展意。 “没想到沈老师还有这个本事。”展意双腿交叠,一副纨绔模样,“怪不得把我们文言迷得晕头转向的。” 楚筱有些尴尬站在中间,“展少,你们认识?” “楚小姐,忘记告诉你了,这位沈老师从前是我兄弟的女朋友,跟人谈了几年,说分手就分手了,我兄弟为了她可是茶饭不思……” 面对他的胡说八道,沈皎并没有解释,在旁人眼里周文言就是一个深爱她的舔狗。 没人知道他们分手是因为他出轨在前,毕竟豪门的人,也是要脸的。 为了维系他的好男人人设,在他的兄弟面前将所有黑锅都甩在了沈皎身上。 有些印象别人先入为主,不信你的人哪怕是你把舌头割了放他面前,他也不会相信。 唯一的办法就是挖掉他的眼睛吞入肚子里,让他自己去看。 沈皎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直接岔开了话题。 这幅画不大,但装裱之后还是有些重的,沈皎双手将画放到了桌上,“展先生,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沈皎拉开了遮画的布避重就轻道:“都是按照您的要求画的。” 那是一副金鹿拜寿图,里面是用各种宝石以及金箔研磨的粉末画的,即便是在黯淡的灯光下,画面也显得流光溢彩,漂亮极了。 展意端着一杯威士忌,原本是想要泼到画上的,但看到那幅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完美的画,他本就是个爱画之人,这杯酒泼不下来。 “沈老师的画技真是和你勾搭男人的水平一样高呢。” 沈皎神情淡然道:“如果展先生觉得没问题,尾款一共是十万,您看怎么支付?” “正好,我带了现金。” 他抽出一叠钱,“钱在这了,沈老师点点吧。” 说完,展意撕开捆绑的纸条,将钱往天空一撒。 像是下了一场粉红色的雨,从沈皎身边飘了下来。 楚筱再傻也明白今天展意是来给他兄弟找场子来了,当即便开口道:“展少,你这样为难一个女人又何必呢?” 展意并未理会,他只是直勾勾看着沈皎。 很久前他就看不惯沈皎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清样子,他以为这样的羞辱下沈皎会恼羞成怒。 沈皎放下包,精致的小脸平静道:“谢谢展先生照顾。” 然后她双腿微曲蹲了下来,将钞票一张张捡了起来。 “皎皎,别捡了。”楚筱想要制止她。 沈皎朝她温柔一笑,“学姐,我靠手艺吃饭挣钱,没什么可丢人的。” 她背脊是弯了,但却并不是展意想看到的画面。 沈皎情绪稳定得不像真人。 当她一点点捡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竟站了一人。 一张钞票被人踩在脚下,沈皎开口:“先生,麻烦你挪一下……” 她抬起头看到来人的脸,捡钱的手顿住。 不知道周文言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的身形削瘦,往日儒雅的脸也蒙上了一层阴鸷。 他居高临下看着沈皎,目光里带着一丝不屑。 “沈皎,你可真贱。” 沈皎呼吸一窒,虽然她不爱周文言,毕竟他是自己从众多追求者里挑选出来的人。 哪怕他劈腿,她也从未在背后诋毁半个字。 她呆愣时周文言缓缓俯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口吻近乎凉薄:“给你钱不要,非要在这种地方受人侮辱,还是你原本就这么贱?你知道我给你的那张卡一个月的限额是多少?” 沈皎半蹲在地上,下巴高抬,房间里昏暗的光洒落在她身上。 她只化了淡妆,但浓颜系的她五官精致,鼻梁高挺,裙摆散落在地上,和这种环境格格不入,周身流淌着清冷的光。 沈皎声音平静:“不知道。” 周文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身体往前倾,拉近了他和沈皎的距离。 那张日夜让他心动的脸近在咫尺。 他发现不管过去多久,他对这张脸都欲罢不能,日夜妄想! 第42章 养起来当情人 周文言一字一句道:“两百万!你放着一年两千多万不要,却画这什么破画!” “轰隆”一声巨响,周文言直接将沈皎带来的那幅图给掀到了地上。 玻璃渣四下飞溅,沈皎的手臂被一块飞溅起来的玻璃拉伤了一条小口子。 沈皎小心翼翼从碎玻璃里将画慢慢拿了起来,还好,画卷没有损坏。 “展先生不好意思,恐怕得等我重新装裱好了再交付。” 展意也愣了,他看到这几个月郁郁寡欢的兄弟,本意是帮他出口气。 毕竟他和沈皎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偶尔几次见面沈皎最多吃个饭就离开,从来不会陪他们去夜场。 兄弟们都在背后议论她是“假清高”“真菩萨”。 他今天就想扒下沈皎的那层面具,但自始至终沈皎面对他们的羞辱坦然处之。 展意收起了之前对她的轻怠,“行。” 沈皎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将手里捡的几十张钞票放到了桌上,“那尾款就下次再付吧。” 她保持着冷静,大方自然,反而衬得他们这些男人小肚鸡肠,让展意对她也有了改观,“好。” 说完沈皎这才转过身看向周文言声音浅淡,“周先生,我靠自己的特长赚钱,不是一件下贱的事,如今你马上就要订婚,出现在这很不合适。” 沈皎虽然比周文言矮了半头,但她背脊挺立,眸光温和却不柔弱,让展意颇为欣赏。 “文言,人也没说错,你们都分手了,又何必再纠缠不放?她画画是正当职业,又不是……” “闭嘴。”周文言冷眼扫向在场的那两人,“出去。” 楚筱看着满地的玻璃狼藉,显然有些不放心,沈皎温柔朝她笑了笑:“学姐,这是我的私事,我能处理。” “皎皎,那你小心点。”楚筱和展意离开。 大门关上,房周文言往沙发上一坐,端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喝下,相比从前,他也变了许多。 手肘撑在膝盖上,他曲着背,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皎就那么静静看着他,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之后她轻叹一声开口道:“周先生,好聚好散吧。” 听到这句话,周文言直起身体,将手里的空酒杯狠狠砸过去 酒杯在沈皎脚边碎裂开来,有液体飞溅到沈皎的小腿上。 周文言的眸子一片猩红,“六年,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六年的时间,你他妈凭什么说散就散。” 相比他的狂躁,沈皎就显得冷静多了,她温柔开口:“周先生,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没有因为你的出轨而吵闹,也没有被你扣上黑锅而辩解,我已经给你足够的体面,也算给我们那三年一个交代。” 周文言暴怒道:“我对你掏心挖肺,你却始终对我冷若冰霜,连我出轨你都没有任何反应,你配得上我对你的好?你根本就没有心。” 沈皎拽着斜挎包带子,低着头用脚尖踢着一块碎玻璃,平静说出了一句话:“周文言,其实我想过嫁给你的。” 男人突然一怔。 “我下厨给你做饭,听说你母亲膝盖疼,找了老先生开药方,你说我做的家常菜上不得台面,我亲手熬制的药膏,被你家的佣人直接丢到垃圾桶。” “我说过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为什么你非得纠结这样的小事?” 沈皎安安静静等他说完这才开口:“我从不怀疑你对我的爱,所以当初才会选择和你交往,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会看不到?所以我做了这一生最冒险的决定,我想和你组建家庭。” 周文言并不知道她小时候具体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不愿提起父母。 那时沈皎的心确实被周文言一点点撬开,那是她最勇敢的一次。 她愿意舍弃原生家庭的不幸,抛开所有痛苦和执念去相信他。 沈皎想过的,周文言用五年让她有了好感,对婚姻没有那么排斥。 也许再过一两年,她会爱上他也未可知。 她不该因为父母的不幸套用到周文言的身上,那样对他是不公平的。 人生,应该也有一次飞蛾扑火。 可是,那唯一的一次敞开心扉却让她遍体鳞伤。 “一年前的端午节,我听到了你和你母亲的谈话,你说对我只是玩玩,你要娶的太太是富家千金,而不是一个在海市连房子都买不起的穷人。” 沈皎抬头对上周文言震惊的瞳孔,然后温温柔柔问道:“这句话是你说的,对吗?” 沈皎记得那天的雨很大,她拎着自己亲手包的粽子站在雨幕里。 原来在周文言的眼里她是卑贱的、上不得台面的穷人。 周文言离开后,她才被周夫人请进了房间。 尽管她撑着伞,也被狂风暴雨将身体打湿,水珠顺着手提袋缓缓滑落,一滴滴淌入到地毯上。 周夫人穿着高定的手工旗袍,手上戴着上百万的翡翠手镯,双腿并拢放在一侧,端着一杯茶,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和她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都听到了,我没有逼迫我儿子,这是他内心的想法,虽说他在你身上是花了些时间,但你就是个玩物,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沈皎温和一笑:“周夫人,我明白了。” “最好是这样,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能理解你们这种普通人为了钱想往上爬的心思,但我周家可不是你们能攀爬的捷径。” 那赤裸裸的羞辱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了沈皎的脸上,但沈皎已经不是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了。 她站得笔直,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周夫人,我可以理解一位母亲对儿子前程的担忧,既然您调查了我的背景,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和令郎交往的过程?从头到尾追着我跑的人是您儿子啊。” 周夫人将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教养?” 这句话对沈皎来说伤害很大,小时候在幼儿园有人说她有妈生没妈教。 沈皎为此跟那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孩打得头破血流,打不赢也要打。 二十年后,她习惯性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微笑道:“至于我母亲和父亲的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您也是女人,为什么要将最大的恶意去攻击别人?是,我不否认周文言这几年对我不错,我有想过要嫁给他,但刚刚听到他的回答,您放心,将来就算是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嫁。” 沈皎将粽子放下,“这是我亲手做的,夫人可以尝尝,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了。” 从头到尾,她没有一点怯场。 哪怕粽子当着她的面被丢出去,沈皎撑着伞,踩着高跟鞋走入雨幕中,一次也没有回头。 从那天起,周文言就彻底成为她心中一颗用来敷衍母亲的棋子,她不会再有罪恶感。 如果不是周文言劈腿,她不会叫停这段关系。 周文言显得有些局促:“我那是搪塞我妈的话你也信?我对你的感情你不知道?” “是不是搪塞你心知肚明,周先生,直到今天我也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但我也很清楚,这份爱跨越不了阶级,更取代不了利益,或许你早就打算好了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将我养起来当你的情人。” 第43章 皎皎,给我好不好? 沈皎说到这的时候打量着周文言的眼睛,看到他的瞳孔明显有些不自然转移了视线。 “只不过你没有想到会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还没等你彻底拿下我,你家人就对你施压,其实不管我对你冷不冷淡,那天你都会和苏雪发生关系,你计划中唯一的漏洞就是我,我没有如你想象中一样乖乖听话,所以你才会气急败坏,甚至打着我对你冷淡的旗号来掩盖你肮脏的心思。” “这样拙劣的把戏,我三岁就见过了,我该谢谢你,是你让我再一次深刻明白,身份不对等的交往,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此后周苏两家联姻,你们强强联手,家族企业蒸蒸日上,而我这样的小市民所求不过三餐温饱有瓦遮头,四季相伴衣食无忧即可,所以周先生,这段没有感情的感情就到此为止,放手吧!” 沈皎没有再留恋转身离开,就在她手指即将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沉默不已的周文言声音响起:“孤儿院的事你不管了?” 沈皎开门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来重新审视着周文言,“你知道孤儿院的事?” 周文言将领口的衬衣扯开,整个人哪还有从前的儒雅? 就连骨子里也透着一丝丝放荡的气息。 他不紧不慢从冰桶里夹了几块冰,又倒上一杯烈酒,冲着沈皎招了招手,“过来,我们谈谈。” 显然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沈皎放下画坐下,“你想说什么?” “没错,我一早就打算好了让你当我的地下情人,只不过你比我想象中更坚定,丝毫不给我一点机会,不过你百密一疏,还是漏了一点。” 周文言眼带些深意看向她,“你有没有想过,岩彩画在国内根本就不流行,即便是有人高端定制,为什么不找业界大师?却要花高价找你?就凭你拿的那什么金奖?” 沈皎下意识攥紧了包链,“你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一参赛就能夺得第一?那个奖项本来就是内定给别人铺路的,是我在背后买通了评委组,并且将金奖的奖金提到了一百万。” 沈皎咬着唇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知道你和那些想要傍大款的小姑娘不同,你不愿涉足不属于你的圈子,你不接受我的钱没关系,我就让我圈子里的朋友买你的画帮你。” 说到这,周文言又靠近了些,坐在沈皎身侧。 他缓和了口气,“皎皎,我爱你,不想你有心理负担,并且尊重你的想法和自由,除了不能给你一个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周文言以退为进,表面上看似为她付出,其实是亮出了他的底牌,告诉沈皎他曾为她做的一切,打她个措手不及。 “皎皎,你有没有想过给孤儿院捐赠的基金会是谁?” “是你?” 他倾身朝着她而来,“这三年你知道我为你花了多少钱?就算你不想承认,你的房子,你的捐赠,基金会的支出总计一千八百多万。” 沈皎身体轻颤,没想到周文言竟有如此心机,早就给她挖了一个大坑。 “所以不要闹了,跟了我,这一切都可以解决。” 周文言步步逼近,将她的身体禁锢在了沙发和他的胸膛之间。 光是看着那张惊心动魄的脸,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就足够让他发疯,心跳加速。 周文言激动地声音发颤,“皎皎,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安顿好孤儿院的人。” “所以,你要我做你的情人?” 周文言咽了口唾沫,喉结兴奋滚动,“不是情人,是我的爱人。” 说着,周文言攥着沈皎的手,薄唇落到她之前被玻璃划伤的伤口上,近乎虔诚地吻向他早就在梦中奢想过千遍万遍的女神。 “皎皎,我爱你,给我好不好……” 还没等他靠近,沈皎有些反胃,条件反射将他推开。 “周文言,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沈皎,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可以拒绝我,孤儿院的那些孩子谁来管?她们必须要尽快搬离,你上哪找那样大的场地收留他们?” 周文言又将上次的副卡拿出来塞到沈皎外套的口袋里,“皎皎,你是个聪明人,这个选择是三赢,你实现了经济自由,以后你有能力帮助更多的人,孩子们有了避雨之处,而我也能全心全意拥有你,这场交易,没有输家。” 沈皎笑了,“怎么会没有输家,我成了你母亲口中名副其实的玩物,不是吗?” 她将卡放回周文言手中,“我要不起。” 说完拿起自己的画,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沈皎,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等你哭着来求我。” 周文言的声音伴随着酒杯破碎声传来。 沈皎加快了脚步。 她现在很乱。 也许这块地不是巧合,而是蓄意而为。 接下来,周文言一定会对那些孩子下手逼迫她就范。 如果他没有订婚,她可以维系以前的关系,但他将来会结婚,对象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沈皎没办法接受。 她不想和沈曼清走向同样的路。 到头来,她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沈皎坐在人来人往的公交车站,天空飘起了小雨,一点点晕湿了她的画卷。 和一年前的那个雨夜一样,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心被击溃得一塌糊涂。 她以为这几年赚的钱是靠自己本事,连她一手一脚亲自装修的小公寓,也是靠周文言的施舍,多讽刺啊。 偌大的一个城市,沈皎突然就没了家。 她看着手中的画,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将画狠狠丢在了地上。 沈曼清说得没错。 “有人欣赏那叫艺术,没人欣赏就是一堆废纸!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艺术家?富人重金购买的真品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力,没有人脉的艺术一文不值,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有钱人嫁了,不要做什么艺术家的美梦!” 可一想到这幅画她熬了大半个月,一笔一划都是她的心血。 沈皎蹲下身,小心翼翼将画纸上的雨水擦拭。 一些金箔粉末染上她的手,沈皎一边擦一边流泪,“对不起,对不起……” 她明明很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难道真的应了苏夫人那一句话,“你和你妈是一样的贱种,除了张开双腿勾引男人,你还有什么用?低贱的人就该有卑贱的觉悟,我们的圈子,不是什么货色都能爬上来的。” 沈皎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就算没有男人,她也会过得精彩。 如今告诉她,她迄今为止得到的一切都和男人有关,她还是摆脱不了花瓶的命运。 沈皎的三观崩塌了。 画纸在雨中浸染后各种颜色晕染开来,像极了碎掉的沈皎。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无声哭泣。 黑色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 锃亮的高定手工皮鞋缓缓在面前站定。 身材修长的男人替她撑起了一把黑伞。 沈皎缓缓抬头,对上一双深邃无波的黑色眸子。 第44章 她美得让人心醉,让他想要狠狠蹂躏 在狂风暴雨中,黑伞朝着沈皎的方向倾斜。 大雨顺着光滑的缎面颗颗滚落,砸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无数。 沈皎漂亮的狐狸眼含泪,透过水雾看着满前身材高挑,西装革履的男人。 似乎每一次情绪失控都会遇上他。 如果相遇的第一天他衣冠楚楚,知道他的身份沈皎一定不会冒然提出那样的请求。 如今的季宴琛有矜贵的身份加持,即便一言不发只是往那一站,都有电影般的质感。 他高高在上,矜贵儒雅,如天上的星星,是她永远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季宴琛看着地上无助的小女人,脸上沾染了不少画上粉末,像是上了一层特别的妆容,金光闪闪又狼狈不堪。 眼角还有一行刚刚滚落的泪珠。 破碎的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像是海里的美人鱼,她美得让人心醉,让他想要狠狠蹂躏,直到彻底破碎。 季宴琛缓缓蹲下身,没有过问她发生了什么,黑瞳里浸染着深沉。 他声线极低地开口:“这么漂亮的画扔了岂不是可惜?沈老师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妨送给我。” 联想到自己这几年的遭遇,沈皎冷冷一笑,“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这种屈尊降贵的尊重游戏,很有趣是吗?” 沈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掀开了他的伞,让两人都暴露在雨中。 她大有一种自己已经是身处泥潭的恶鬼,也想将对方拉下泥泞的冲动。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只是安静看着她,生怕惊扰到了这只发怒的小兔子。 “说到底,你们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要正大光明却又不负责地睡我?何必兜圈子,装什么深情人设?叫人恶心!” 季宴琛捉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瞳孔里泛着冰冷的光,她的手很凉,凉得让人心惊。 “沈老师……” “季宴琛,我说错了吗?”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的想法,但我不否认,我……” 季宴琛凝视着她的双眸,相较于沈皎的愤怒,他显得格外冷静,薄唇一字一句道:“确实很想睡你。” 下一秒,季宴琛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他紧紧将她纤细的身体揉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去四面八方的寒风大雨。 沈皎没有排斥,反客为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雨下的和那天她送粽子一样大,顺着她脸颊一点点流下来。 分明是很狂热的吻,季宴琛却尝到了咸涩。 更像是暴躁的小兽在胡乱发泄,将他的唇咬得有些疼。 等她咬够了才松开,眼中有些茫然,她喃喃自语:“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可以?” 周文言只是碰一下她的手就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她却能触碰季宴琛? 男人和她一样,全身被大雨所淋湿,那张轮廓分明的五官在黑夜里如刀锋凌厉。 他眸光深邃看着沈皎,眼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深邃,他舔了舔唇:“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如果你需要一个发泄口,我可以陪你。” 季宴琛抚去遮住她眼睛的发丝,“沈老师,回答我,你想要继续吗?” 第45章 刚刚咬我的凶劲呢 沈皎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季宴琛轻轻道:“去你家?” 发丝紧贴在沈皎脸颊,眼神里的愤怒逐渐消散。 取而代之则是茫然,她喃喃道:“家?我没有家了。” 她和沈曼清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来能彻底摆脱她对自己的控制,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这几年来她白天上课,晚上就加班加点画画。 努力攒了一些钱买下一个小公寓,她像是只筑巢的燕子。 一点点将公寓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可如今现实却告诉她,她努力营造的那个家其实是别人随手的施舍。 看到她眼底那抹绝望,季宴琛没多说什么,温柔将她抱上了副驾驶。 他折回来带走了那幅在雨里面目全非的画。 怒气已经消散,沈皎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理智回笼。 车里还有上次见到的小司机,沈皎尴尬极了。 刚刚怒气上头,她居然咬着季宴琛的唇发泄,她是疯了吧! 司机被季宴琛赶了下来,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车门关上,车厢里只剩下两人,沈皎这才垂着小声开口:“抱歉,把你车弄脏了。” 季宴琛瞥了一眼浑身湿哒哒的她,声音沉稳:“没事。” 他拿出一张防水创可贴,旁若无人给沈皎贴在伤口上,这才发动汽车离开。 手机震动,沈皎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信息。 [皎皎,那公寓你不是住得很开心?如果你真要和我划分界限,那就将在我这拿到的好处吐出来,这样才更符合你冷艳高贵的人设,你说对不对?] [其实那点钱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喜欢你也愿意花在你身上,但你太固执了,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多的是商业联姻,苏雪只是我娶回家的摆设,我的心在你身上,你何必非要一头撞在南墙上?] 沈皎捏紧了手机,周文言,完全是斯文败类! 季宴琛余光落在那满身冷意的小女人身上,不用问也知道她出了大事。 沈皎本以为全局都在她的掌控中,殊不知自己早就掉进了周文言布下的陷阱中。 他追了这么多年也不耐烦了,所以加快进程和苏雪发生关系让自己看到,为了试探出她的心意。 提分手在他意料之中,他故意三个月不联系,就是想让沈皎回头。 但周文言高看了自己在沈皎心里的地位,从一开始的假意求和,到现在直接撕破脸的逼迫。 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既然甜言蜜语没有用,他不惜使用其它手段让她乖乖地回到自己身边,心甘情愿当他的地下情人,叫人恶心至极。 沈皎气若游丝开口:“你把我放在前面的酒店就行。” “不想回家?” 男人单手打着方向盘,露出袖口处昂贵的腕表,他专注看着前面车子的轨迹,开车很稳。 见她没有回答,季宴琛又提了一次:“嗯?” “嗯,不回家。”她默默收回视线。 她会尽快将房子卖出去。 沈皎本以为男人会继续追问,但季宴琛总是恰到好处停止深入,好似他也没有那么想要了解她的一切。 这个男人实在太矛盾了。 现在他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初相识糙汉的模样。 这让沈皎产生了很多疑问。 为什么那时他会穿着普通,为什么自己可以接受他的触碰?在他身边她好似很容易平静下来。 车子在皎园停下,见沈皎蹙眉,他开口解释:“这比酒店更近。” 说着先下车替沈皎拉开了车门,沈皎刚要下来,男人顺势将她抱起。 “我……自己可以。”沈皎湿漉漉的觉得很不妥,有些别扭想要挣扎,却被男人按到怀中。 季宴琛垂眸,深邃的眸光带着戏谑:“刚刚咬我的那个凶劲呢?” 第46章 湿了身体的他真的又野又欲 沈皎的耳根染上一抹绯红,好似只有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才像个普通的女人,有着喜怒哀乐种种复杂的情绪。 季宴琛抱着她上楼,雨中的皎园很安静,院子里只有雨滴打在植被上的声音。 听上去很治愈。 沈皎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放到了浴缸里。 她抬眸打量着男人,他早就脱去了外套,身上的白衬衣被雨水打湿以后紧贴着皮肤,他精壮的身材一览无遗。 他背对着自己正在放水,男人半蹲在浴缸边,紧致又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沈皎终于懂了那一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尤其是在黯淡的灯光下,露出的小臂肤色比平时还要深一个度,凸起的肌肉线条越发衬得男人野性魅力十足。 他像是一只被铁链拴着的野兽,腕部的奢侈手表就是开启他野性的钥匙。 沈皎刚刚这么想着,男人就觉得腕表有些碍事,摘下手表,随意扯开了衬衣,彻底将好身材暴露。 他脱衣服的动作很快,还顺手用脱下来的衬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性又狂野,又变回了她初见的那个模样。 又糙又野。 你说他糙吧,偏偏他还知道一边放水一边拿出玫瑰精油,他还不是直接往里面倒的。 而是先倒在牛奶里稀释了以后再倒入水里。 他还觉得不够,拆封了一套没有开封的玫瑰花瓣洒在水里,顷刻间属于玫瑰的香味弥漫在浴室里。 奶白色的水蔓延到了沈皎的脚背,季宴琛蹲在浴缸边缘,抬手将她的小香风外套给脱下来。 沈皎里面就穿着一条吊带裙,白色真丝面料在沾水之后紧贴在女人的肌肤上。 勾勒出她饱满的胸脯,以及那平坦的小腹,甚至连小腹上的马甲线也都若隐若现。 一些花瓣粘在沈皎白如凝脂的腿上,配上她那泛红的眼眶,整一道刚出锅的佳肴,不仅色香味俱全,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季宴琛只是多看了一眼,呼吸便凝重了一分。 这样的氛围感,沈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与其被周文言逼迫,她宁愿这个人是季宴琛。 至少和他相处的三个月他并没有让她难堪过一次。 只不过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一抹不甘的。 沈曼清说没有背景的女人想要过得好只有嫁人一条出路,沈皎不相信。 她骨子里流淌着和沈曼清一样固执的血液,她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想要告诉沈曼清自己走的路才是对的。 可如今,老天爷似乎证实了沈曼清的说法。 这个局,是她输了。 她这种没有背景的女孩,只要输一次就再无翻盘的余地。 房子卖了也达不到周文言口中那一千八百多万。 还不了钱,她就坐实了周文言口中捞女的头衔。 要破局,她只能抓住面前的男人。 只是从今往后,她就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平静地拒绝。 女人想要上位只要张开腿,唯一失去的只有尊严罢了。 对于某些人而言尊严不值一提。 然而对沈皎来说,大过天的尊严从今往后也要粉碎。 她不再拥有自己的名字。 也许被人提起来,不是“季总养的金丝雀”,就是“那只狐狸精”。 从前自由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 和以前同他亲热的激情不同,这一刻她是带着屈辱以及落寞的心思。 垂下的肩膀轻轻颤抖着。 脸上一暖,季宴琛撩起浴水轻轻将她的脸颊打湿,粗粝的指腹一点点替她抹开之前沾染上的颜料。 他没这么精细给人洗过脸,因此动作稍显笨拙。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随便抹两下就干净了,但沈皎的皮肤又白又嫩,稍不注意就红了。 沈皎对上他眼底那抹小心翼翼的怜惜,她什么都没做,一言不发盯着季宴琛。 看着他用洁面巾将她脸上的染料擦拭干净,然后修长的手指灵巧剥下了她的吊带…… 第47章 她主动求欢 沈皎认命闭眼。 男人都是一样的,做这么多也只是为了她的身体。 随着最后一件贴身衣物被剥离,浴缸的水漫延到沈皎的腰腹。 奶白色的水面漂浮着玫瑰花瓣,女人双手放在胸前,若隐若现的风景任谁看了也会把持不住。 男人并没有碰她的身体,往她头上涂抹了一些泡沫,给她洗了个头。 这一番操作让沈皎始料未及。 “躺下来,闭上眼睛。” 沈皎跟着男人的指令躺下,感觉到他有力的指腹在头上轻轻按摩,她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慢慢的情绪一点点被好闻的香气抚平,当温柔的清水顺着她的头皮将那些泡沫冲散,好似将她的烦恼也一起带走了。 在合适的水温中,沈皎有些飘飘然,像是来到了一处玫瑰庄园。 那里风很温柔,天也很蓝,没有算计,只有自由。 季宴琛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张本来就冷峻的脸被寒霜所覆盖,浑身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查查沈老师今晚的行踪。”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周文言。” 电话那端的秦风颔首,“是。” 沈皎睁开眼睛,浴室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身上的皮肤都泡得皱皱巴巴的了,沈皎用清水将身体清洗干净。 抬头准备去拿浴巾,却发现浴室多了很多东西。 例如悬挂在那的粉色浴衣,和身边浅灰色的男士浴衣尺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小鸟依人一般靠在男人身侧。 置物架上摆放着几双拖鞋。 凉拖,缎面的真丝拖鞋以及白色毛毛拖鞋。 沈皎选了一双穿上,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 就连浴衣也是她的尺码。 旁边的盥洗台上不再是小样,摆满了一线大牌的正装,都是还没有拆封的。 其中玫瑰味的身体乳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只来了一次,他就替自己准备了这么多。 就连靠近门口的这边也都铺满了地毯。 沈皎的心情很复杂。 她从浴室走出来,迎面吹来一股凉风,将她刚刚泡澡的燥热驱散。 沈皎抬头看去,裸着上身的男人靠在廊下,虚掩着手挡住灌入的风雨点燃了一支烟。 吞吐的白雾中,他朝着沈皎看来。 阳台上光线很暗,黑夜中将男人的眉眼浸染得更加锋利,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隐匿着一丝危险。 季宴琛将烟熄灭,迈开修长的腿朝她走来。 他指了指桌上的餐点朝浴室走去,“我去洗个澡,你吃点东西。” 随意的口吻不像是曾经共赴云雨的情人,反倒像是随和的朋友。 沈皎一向对食物没有太大的欲望,摆在桌上的是一盘黑金牛肉松茸炒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都没有吃主食的缘故,本就饥肠辘辘的沈皎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香味,舌尖自动分泌出唾液。 她舀了一勺,美味在舌尖上起舞。 不仅有松茸的鲜,牛肉的嫩,还夹杂着黑松露酱的特别味道。 旁边放着一罐鸡汤,一看就是煲了许久,看似清淡,却很好保留了食材本来的香味。 有人说美食可以治愈人心,沈皎从来并不相信,但现在她信了。 心好像没有那么空了。 尤其是喝完鸡汤,她整个人都暖暖的。 “看样子我家的厨师你很喜欢。” 季宴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他洗澡的速度比女人要快很多。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淌水,没了发胶的固定自然垂落,少了一些矜贵优雅,多了些平易近人。 沈皎吃了三分之二,鸡汤也喝了大半,她在外面很少有这样大的食量。 顿时小脸变得粉扑扑的,有些尴尬道:“嗯,味道不错。” “喜欢就好,外面雨很大,累了就在这住下,我晚上还有个视频会,你自便。” 眼看着他要去书房,沈皎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那个,今晚我们要不要做……” 第48章 黑夜里用手丈量着她的身体 季宴琛步履微顿,沉沉看着她那泛红的眼尾。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不急。” 沈皎咬着唇,原本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季宴琛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她目光灼灼看着季宴琛,有些别扭地开口:“季宴琛,我们现在究竟算什么?” 从前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可如今她却主动讨要一个身份关系。 季宴琛并不认为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他的声音低沉:“今天我有点忙,改天我们好好谈谈。” 沈皎也没有再强求,“好。” 书房。 季宴琛靠在窗边,听着秦风的汇报:“沈老师和周文言单独在包厢待了十分钟,离开时她手里的画框玻璃碎了,我顺着另外两人的身份查了一下。” 季宴琛问道:“可查到什么了?” “嗯,那位楚小姐和沈老师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她毕业后开了一家岩彩画工作室,虽然平时订单量不大,有几幅卖到了一两百万,这个价格也不算特别高,但大多出自一些名画大师,我查了一下楚小姐的汇款记录。” “是给沈老师的?” “嗯,她这几年给沈老师的转账差不多有个七八百万,买主都是圈子里的阔少,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周文言的朋友。” 说到这里,季宴琛也就懂了沈皎之前情绪失控的缘故,他垂眸打量着那幅画。 虽然被雨水淋花了一些,也不难看出原本的样子,并不是市面上那种生手画的。 “有沈老师作品的照片吗?” “我一会儿发给您。” 季宴琛挂断电话,手指抚过湿透的画纸,深邃的眸光里闪过复杂。 冷峻的五官布满寒意,他的身后是摇曳的风雨,整个人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透着森冷杀意。 等他半夜忙完,发现沙发上躺着的小姑娘。 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着,季宴琛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又怕弄醒了她,拿了一张薄毯给她盖上。 漆黑的夜,季宴琛靠在窗边抽着烟。 而展意在凌晨醒来,想到他对沈皎做的事,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欺负小姑娘,我真该死啊! 翌日一早,刺目的阳光洒落在沈皎的身上,她才猛然惊醒。 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半了!!! 她从来没睡到过这么晚,掀开毯子起来,耳边响起佣人温和的声音:“沈老师不用着急,今天是周六,季总说别吵醒你。” 沈皎一脸错愕,“他人呢?” “季总有些事先走了,沈老师现在要用餐吗?” “不用麻烦了,我马上离开。” “不麻烦的,季总吩咐过您有什么事可以在皎园等他回来再商榷。” 那人倒是将她的心思都拿捏好了,沈皎只得点头同意,“谢谢。” 午餐很丰盛,不知道是不是沈皎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厨子的风格和前两次不太一样。 沈皎只是浅尝了一点。 饭后,她给许淼淼打了通电话。 “淼淼,你姐夫不是在中介上班吗?你让他帮我把公寓挂出去吧。” 许淼淼似乎是在吃饭,含糊不清道:“皎皎,你是不是疯了?你那房子地段多好啊,这段时间房价大涨,卖了多可惜,再说你要是卖了住哪?” 沈皎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再说吧,我现在急着用钱,你能不能让你姐夫帮我谈个好价钱。” “这肯定可以,但……” “那就麻烦你了。” 沈皎公寓还没有挂出去,手机再度响起,一看到这个来电备注,她心中一紧。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女人的哭腔:“沈老师,出事了,麻烦你到孤儿院来一趟。” “好。” 沈皎知道季宴琛会对孤儿院下手,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找了一圈也没有自己昨晚的衣服,她到了主卧,发现多了一排衣柜。 柜子打开,入眼是各种琳琅满目的女人衣服,沈皎捂嘴,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 她随便拿了几件,从内衣到外套,毫无例外全是她的尺码! 而且风格以简洁清冷为主,大多都是柔软昂贵的真丝面料,最引人瞩目的是裙装区,有几十条高定旗袍。 她挑选了一条白底绿花,温婉又清新。 穿在她身上,简直严丝合缝,不长一寸,不多一分,俨然是根据她的身量定制的。 这些高定的东西一两天做不出来。 原来那些夜里,他一遍遍用手丈量,就是为了将她的身体丈量清楚。 所以季宴琛和周文言一样,早就对她蓄谋已久。 第49章 丝毫让人想不到他在床上的那些花样 沈皎急急忙忙赶到孤儿院,里面已经是一片乱麻,戴着大金链子,纹着花臂的一群地皮流氓正在无差别打砸一切。 拔树的拔树,砸东西的砸东西,摆明了就是来搞破坏的。 沈皎护着孩子,恼羞成怒拨通了那个号码,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男声:“喂。” “混蛋,我都答应跟你睡觉了,你为什么还要做到这个地步!” 沈皎并不知道此刻季宴琛正在和高层沟通收购方案的事。 尽管没有开免提,安静的会议室响起了她咆哮的声音。 顿时所有高层八卦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季宴琛身上。 嚯!剧情更新了! 看来季总惦记的女人还是个小辣椒。 不会季总还没将人搞上床吧? 一时间大家脑中浮想联翩。 季宴琛还没有开口,副总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休息十分钟,我们懂,季总你先忙。” 季宴琛拿着电话压低了声音向会议室外面走去,听到那边一片混乱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眉头紧锁,“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沈皎和院长两个人拦不住所有的孩子,孩子们不知道什么叫险恶,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家。 一个孩子趁着大金链子不注意,扑上去对着男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像是刚出生的狼崽,力道不大却很倔强,男人甩了一下他也没有松口。 “松口,小崽子!”他恼羞成怒狠狠将孩子往地上一摔。 大概是真的将他咬疼了,他满脸的凶意,一脚往孩子的肚子上踩去。 沈皎当机立断,抱着一只花瓶猛地往男人头上狠狠砸去。 对方被她砸得头破血流,便将凶狠的目光投向了她。 “你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周围的小混混们像是丧尸一样围绕了过来,沈皎抱着孩子连连后退,心里祈祷着警察快点到。 “吱呀——” 车胎急刹刺耳声响起,沈皎心中一喜,以为是警察来了。 眼看着大金链子的手就要碰到沈皎的衣领,凌空突然飞来一把椅子。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满脸肥肉的大金链子被砸了个正着,身体轰然倒地。 沈皎颤抖地睁开眼睛,在一片尘埃中,她看到了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正门,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宛如地狱修罗临世,浑身笼罩着冰冷彻骨的寒意。 季宴琛走到沈皎身前,“没事吧?” 院长眨了眨眼,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俊美且危险,气场极强。 沈皎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没有,季先生,分明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为什么要暴力拆迁?” “他们不是我的人。” 秦风带着一堆保镖进场,季宴琛随手抱起一个七个月还在地上爬的小孩,替她拍了拍尿不湿上的灰尘。 偏头看向秦风,脱口而出的声音极冷:“教教他们规矩。” 秦风颔首,“明白了。” 沈皎才知道这伙人的来历。 “这个项目是你们和周家合作的,而周家负责前期的征收和赔偿?” “嗯。”季宴琛眉眼深沉,“我没有必要叫一群小混混来捣乱。” 沈皎想到自己之前对季宴琛打的那个电话,脸上多了一抹愧疚:“抱歉,季先生,我不知道内幕。” “无妨,本就是我们公司的责任。” 季宴琛目光落到一旁灰头土脸的韩媛身上,“这位就是院长吧,我是季氏集团的总裁,因为我们的疏忽给你添麻烦了。” 韩媛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那么厉害的大人物竟然会给她道歉。 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季总日理万机,也不会过问每件小事,这事哪能怪你。” 与此同时保镖们压着一群小混混走出来,小混混噗通一下跪在了韩媛面前,“对不起,是我们瞎了狗眼冲撞了你们,还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计较。” 没等韩媛开口,警铃大作,门口停了几辆警车。 警察一脸严肃问道:“谁报的警?” 季宴琛随口接道:“我报的,这些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流氓,打着季氏的旗号擅闯孤儿院,还恶意打砸,蓄意伤人。” 警察看着那些小喽啰身上的血迹,“所以你们打架斗殴了?” 男人神情平静,“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做这种犯法的事。” “那他们身上的血?” 大金链子飞快朝着警察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警察的大腿,“是我自己眼瞎摔成这样的,你快把我抓走吧!” 说着大金链子拉开警车门,驾轻就熟爬了上去,还冒了个头出来,“警长,快开车吧!” 剩下的小弟也跟着爬过来,一脸恐惧道:“老大,带上我们一起走!” 警察一头雾水,还是头一回遇上主动要求上警车的人。 “你们人这么多,我们车子也坐不下啊。” 秦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绅士的模样,“如果不嫌弃,我们正好有空的车可以帮忙送一程。” “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为人民服务,是我们每个公民应该做的事。” 分明秦风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却让沈皎后背发凉。 她想到了先前说自己从不杀人放火的季宴琛,当晚就烧了自己的乌篷船。 简直是腹黑魔鬼! 看着众人颤颤巍巍上车的模样,沈皎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突然季宴琛开口道:“慢着。” 上车的人脚步微顿,警察也朝他看来,季宴琛随手指着几人,“他们没有参与打砸,是无辜的。” 警察看向几人,几人还以为他是发了善心,飞快点头,“对,我们没有。” “那行吧,其他人统一回警局接受调查。” 等到警车开走,那几人跪在季宴琛面前道谢,“多谢季先生。” 季宴琛抱着孩子,女婴鼻涕糊在他的名贵的西装上,还伸手玩着他的纽扣,他看上去很随和,没有一点计较。 却略略垂眼,眸光一片凛然:“不用谢,你们几个负责将孤儿院复原,哪怕是少了一粒花种,我就将你们种土里。” 被留下来当苦工的几人:??? 孤儿院已经无法住人,季宴琛将所有孩子安置在了养老院。 忙了一下午,才妥善安置好了孩子们,沈皎也松了口气。 韩媛连连道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辆黑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季宴琛那张英俊且沉稳的脸。 他眸光平静,矜贵有礼,“沈老师,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那正派的模样,丝毫让人想不到他在床上的那些花样。 男人昂贵的西装上还有女婴留下来的口水和鼻涕,阳光洒落在他那英挺的轮廓,不知道是不是沈皎的错觉,他看上去温柔了许多。 韩媛只当他是绅士风度,没有多想什么。 “沈老师,你就上车吧。” “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皎上了车,车窗一点点升起来。 还剩下四分之一时,韩媛好似看到身穿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的沈皎突然扑到那正襟危坐的男人怀中。 第50章 痴缠的情人让暧昧疯狂滋生 等她打算看仔细时,窗户已经升了上去。 防窥玻璃遮住了她所有窥视的目光。 韩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定看错了吧。 沈老师向来冷淡,连对自己男朋友都很少有笑容,更别说季总那样身份的人。 她并不知道,沈皎腰间环着男人的铁臂。 而她身上的那条旗袍将她完美的好身段勾勒出来,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胸前的柔软抵在男人坚实的怀中。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叫声,以免被韩媛听到。 季宴琛的身体压了下来,他将头抵在沈皎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 “我果然没猜错,你穿旗袍,很美。” 男人由衷地称赞,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无形之中勾出一丝暧昧的气氛。 前面还有司机在,她红着脸颊小声道:“谢谢你。” 男人修长的大手轻轻掐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滚烫的气息在她耳边流淌,“想要怎么谢我?” 沈皎柔软的身体嵌入他宽阔的怀中,甚至她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与她乱七八糟的心跳声相比,男人像是大海一样,深沉平稳,仿佛能容纳下她的一切。 他安顿好孩子,那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也让沈皎对资本家有了一点改观。 沈皎没有抗拒他的拥抱,红着脸侧着身体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季宴琛轻笑一声,“这也叫感谢?恐怕村口王婆婆的裹脚布都要比你热情。” 话音落下,沈皎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迎了上去。 自那一夜在高空酒店以后,两人便没有真枪实弹做过了。 彼此心里就像是没有熄灭的炭火,只需要一缕清风,死灰就会复燃。 而且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燃得旺盛。 沈皎清楚感觉到她对这个男人的渴望。 和爱情无关,只是身体的本能需求。 她想男人了。 准确的说是,她想季宴琛的身体了。 这场熬鹰游戏,是他赢了。 在尝过了他的滋味后,沈皎食髓知味。 两人唇齿交缠,像极了一对痴缠的情人,暧昧疯狂滋生,让脸皮薄的沈皎忘记了身处何地。 直到车子急刹,两人骤然分开,沈皎的身体重重往前跌去,而后又被大力拽回怀中。 小司机都快吓哭了,颤着声:“季,季总,前面发生了车祸。” 季宴琛想着自己也不是毛头小子了,但刚刚沈皎那主动的亲吻险些让他失了分寸。 “嗯。”他低低回应着,声音嘶哑,“绕道。” 沈皎眼波潋滟,拉着他的手,在他宽厚的大掌写下两个字。 我想。 那直白而又挑逗的话,让季宴琛气血上涌,他竭力克制自己体内的燥热,反手握住沈皎的小手。 他的掌心热热的,和沈皎清爽甚至还有些微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到达皎园时,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 沈皎指着乌篷船,“能去那里看看吗?” “自然。” 他的后院有一大片私人荷花池,沈皎从浴室的窗口可以看到那里停着一条造型精致的船。 走到水边,季宴琛干净利落跳下船,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提醒道:“将鞋脱了,船上很晃。” “好。”沈皎看看周围,“没有人划船吗?” 季宴琛的眸光带着一抹兴味,“你那么会叫,不怕被人听到?” 第51章 没有束缚,只有最原始的男女欲望 废旧养老院位于郊区,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早就让沈皎心中的热意散去。 她的本意是找个清幽的地方好好跟季宴琛聊聊。 岂料男人一句话就将她拉回水深火热的处境。 沈皎抬起右脚准备将鞋子脱下来,鞋跟很高,新鞋的鞋扣太紧,她的手又没有着力点。 抬腿花了三秒没有解开鞋扣,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往前扑了下来。 季宴琛顺势单手环过沈皎的腰际,轻轻一带,便将她扛在了肩头。 这次他给沈皎留了余地,沈皎手肘撑在他的肩膀,不至于像上次那么无助。 船尾一重,整条船在水面晃荡。 “啊!” 沈皎下意识搂紧了季宴琛脖子,开叉的旗袍下裸露出的两条腿性感妖娆,小腿弯曲,魅力十足。 男人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自己的外套,扛肩抱的姿势让他荷尔蒙爆棚。 他不像沈皎平衡力不好,单手扛着人也能在船上如履平地,弯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季宴琛将沈皎放在软垫上坐下,自己则是单膝跪在她的脚边,替她将鞋扣取了下来。 做这种事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纡尊降贵的表情,他很认真,轮廓分明五官立体。 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卷至胳膊,露出古铜色的小臂,少了一些矜贵,多了野性。 两只鞋被他取下整齐放到一边。 “以后跟我在一起,不用穿高跟鞋。” 沈皎顺势将脚放到了他的西裤上,这样轻佻而又放肆的动作,一般人哪敢! 她在试探。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男人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 显然男人并没有介意,反倒是托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放缓了力道给她揉了揉小腿,“累吗?” 沈皎抽回腿,“还好。” 她拽着季宴琛的衣领,将他拉到了对面的软座上,沈皎化被动为主动,膝盖跪在他双腿之间软垫的缝隙上。 “季宴琛,现在要不要跟我谈谈?” 她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想要掌控结局。 腰间环过一只手,将她一带,沈皎便扑入他坚硬无比的怀中。 船身在水面倾斜摇晃,沈皎得抓紧他的肩来掌控平衡。 沈皎心知肚明,掌控权在他手上。 她站着,他坐着,季宴琛得抬头细细打量着她。 小姑娘没有化妆,小脸干干净净的,露出的脖子是冷白色的,像是很好的缎面,光滑富有光泽。 穿着旗袍的她比起初见,清冷中又多了几抹妩媚,勾人得很。 他火热的大掌贴在她的腰间,声音沉沉:“嗯,你说谈什么?” 沈皎伸出修长的指尖,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条一点点下移,划过凸起的喉结,锁骨,直到健硕的胸肌前停下。 “我的归属权。” 沈皎缓缓俯身,将唇落在了他的耳边,“季宴琛,以后我属于你了。” 多么暧昧的一句话,足以让男人心潮澎湃。 季宴琛放在她腰间的手略略用力,顺手一拉,沈皎便横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握住沈皎的手腕,粗粝的指腹在她最为柔软的内侧温柔摩挲。 清俊的脸有些漫不经心道:“你指的是身体,还是心?” 从他上次拒绝了她的提议,沈皎就明白季宴琛的胃口比周文言更大。 周文言想要的无非是她的身体,或者说她安心在他身边就好。 季宴琛不同,他野心很大。 沈皎故作不懂,勾着他脖子的手摇晃着,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身体都给你了,人可不能既要又要。” “可是……” 季宴琛声音说不出的慵懒缱绻:“宝贝,我很贪心的,我想要你,也想要你的心。” 明知道这是她敏感的地方,他在她娇嫩的脖子上亲吻。 沈皎在他怀中轻颤,几乎无法招架他的攻击。 “季宴琛,我可以跟你上床,做无数次,但心只有一颗,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轻哼着,像是猫儿一样慵懒。 “季宴琛,我给你当情人好不好?” 她语气平淡,像是说着天上的月亮真亮那么简单。 季宴琛对上她的眼睛,尽管她隐藏得很深,还是被他捕捉到了眼底深处的那一抹不甘和屈辱。 “不好。” 他再一次拒绝了她,“如果你是为了那些孩子们想谢我,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算不上帮忙。” 沈皎不太明白,分明他在皎园准备的那些衣物都是她的,他筹谋已久为什么还会拒绝? “那你的意思是?” “子墨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到季家照顾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娶你。” 沈皎猛地一惊,几乎是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她站在船心,心脏跟摇晃的船一样摇摆不定。 “你说什么?” “沈老师,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季太太?” 沈皎的心脏在狂跳,她和他不过才认识三个月而已。 就连周文言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季宴琛位高权重,一时间沈皎脑子有点懵。 一想到周文言,宛如一盆冷水将她发热的头脑浇湿。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已经被人玩弄了一次。 在包间里周文言对她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根根针狠狠扎在了沈皎心中。 她不是孩子了,怎么还会相信男人的话? 别说他对她只是生理需求,连那些深爱的夫妻婚后也有多少不幸离婚的。 她没有背景,没有家族当她的后盾,谈婚论嫁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 她这样的人,别说她和季宴琛彼此没有爱,就算有爱也跨越不了山海。 现实哪有那么多的灰姑娘嫁给王子? 即便是有,也会以惨淡结局收场。 沈皎三岁就明白的道理,所以她只是有些惊讶,心态没有半点动摇:“季先生,我没有兴趣。” 她的回答在季宴琛的预料之内,他也并不恼怒。 重新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 他将下巴搁在沈皎的肩膀上,“那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恢复成从前的关系。” 季宴琛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第一,不过夜。” 他吮吸着沈皎后颈的肌肤,吐出的呼吸灼热无比,“第二,你有伴了,我走。” 沈皎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她微眯着眼,任由他的吻一点点上移,她轻轻拉扯着他的衬衣,听着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荡开。 “第三,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他的吻越发过火,软垫的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坐,沈皎坐在季宴琛身上,加上船晃晃悠悠,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季宴琛揽着她,顺势抵上她的小手,修长的指骨一根根陷入沈皎的指缝中,牢牢同她十指相扣。 薄唇在她唇上暧昧流连,他的嗓音低沉,略带调情的缠绵:“没有金钱,没有束缚,只有夜深人静男女最纯粹的原始欲望……” 第52章 你的身体,哪里都不脏 对沈皎来说,这个提议她是最满意的。 没有关系,也就不会有一方弱势,更不会像婚姻那样被束缚和捆绑。 季宴琛的吻很温柔,一点都不强势,像是绵绵不绝的春雨,在悄无声息中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沈皎网罗其中。 沈皎心脏噗通乱跳,感觉到自己和男人的体温越来越滚烫,都想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骨髓。 空寂许久的身体只需要星星之火就足矣燎原。 沈皎双腿发软,小腹也火辣辣的。 突然,一股热意袭来。 那熟悉的感觉让沈皎一把推开了季宴琛。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还有没散开的情欲,被打断让他有些不满,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那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沙哑,格外性感撩人。 沈皎支支吾吾道:“……我可能来例假了。” 季宴琛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需要我做些什么?” 沈皎还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下面汹涌的热意,脸红得不像话,“别动。” 因为常年节食,加上少吃碳水的缘故,她的例假并不规律。 有时候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每次来的时候量还大,小腹疼得厉害。 没想到这第一波就如此厉害,沈皎羞涩极了,她今天穿的裙子,而且还没有用护垫,肯定会弄湿裙子。 季宴琛垂眸,看着小女人白净的脸上浮上那层蜜粉色,纤细的手臂还揽着自己的脖子,一动不动的模样。 像极了每一次情动之后,她双眸含泪,满脸红晕,双腿将他夹得死死的。 沈皎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尴尬死了,一副愧疚可怜的小模样:“抱歉,今天……” 季宴琛挑着眉,“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饥不择食?” 说起来他的定力真挺好,这些天愣是没有跟她真枪实弹的做过。 反倒是沈皎偶尔想到会心猿意马。 沈皎咬着唇瓣,欲言又止。 季宴琛看出她的尴尬,沉着声音问道:“还有事吗?” “就,就量有点大……” 沈皎结结巴巴的,双手无措地比划着。 这个样子的沈皎很罕见,也十分可爱,他歪着头看她,好脾气询问:“所以?” 沈皎含糊不清说:“可能会……弄脏你的裤子。” 男人轻笑一声,“紧张什么?我又不只这一条裤子。” “倒不是,就是……很脏。”沈皎垂着头小声道。 季宴琛亲昵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的身体,哪里都不脏。” 沈皎垂下的睫毛轻颤,瞳孔放大。 她以为男人都会忌讳这些的。 身体骤然一轻,沈皎被季宴琛抱了起来,沈皎惊呼一声,男人提醒道:“抱紧我。” 说着他公主抱大步流星离开了小船,他的步伐很快,很快就带她回了房间。 沈皎跳下地,第一时间朝着他的西裤看去。 虽然不太明显,大腿的位置有一团湿漉漉的血渍。 而他丝毫不在意,“你先去洗洗,我让人给你拿些卫生棉。” 他这里平时给女客人准备了不少,很快服务员就送了过来。 沈皎洗漱完换了条旗袍,将换下来的裙子洗干净。 当她看到卫生棉的包装,顿时有些失望,她正好对这个牌子过敏,还是自己出去买吧。 等她出来时,脸上红扑扑的燥热感被露台的风吹散。 季宴琛换了一件宽松的白T和黑色休闲裤。 他也冲了个澡,发丝湿漉漉的垂下,配上这简单的装束,像是年轻了几岁,颇有种在校体育生的即视感。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沈皎作势就要离开,经过男人面前时,他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带着水汽的触感在她皮肤蔓延开来。 “有事?” 沈皎拽着他衣服的一角,扭扭捏捏地开口:“……这个牌子的我用了过敏。” 她都要觉得自己是作精了,她的皮肤白,夏天蚊子叮一口就会红一大片。 见她一副不好意思又委屈巴巴的无奈样子,连脖颈后面都染上了一抹红,白里透粉的小模样像极了一颗成熟的蜜桃,让他心痒得很,恨不得现在就……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他在沈皎耳边吐息,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沈皎说了一个牌子。 “好,等我十分钟。”他推门出去了。 沈皎愣了一瞬,他该不会是亲自去给自己买吧?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沈皎红着脸,那人可真一点都不像个财阀大少爷。 说起来就连周文言都没给她做过这种事,别说是做了,他甚至很嫌弃。 季宴琛的成熟稳重,和周文言截然相反。 十分钟后。 车子缓缓停下,季宴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沈皎。 她身后有一大片蔷薇,粉白色交织的花朵在她身后开得正好。 沈皎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身上穿着一条银白色浅花的旗袍,没有佩戴一点首饰,两缕发丝温柔从耳垂边垂落下来。 刚刚入夜,路灯的光芒洒落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温柔又出尘。 看到自己停车,小女人朝着驾驶室而来。 季宴琛拎着塑料袋下车。 沈皎声音比起往日的平静也多了些俏皮和灵动:“你真给我买了?” 季宴琛打开塑料袋,“看看,买错了没有。” 沈皎看了一眼那可以用两年的量,“没有,我先上去了。” 她刚要拿走一袋,季宴琛突然从身后又拎了一个小蛋糕出来。 沈皎一怔,“这……” “我喜欢甜食,顺手买的,你要吃一点吗?” 沈皎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甜食,大概是看到上次在餐厅自己对许淼淼的蛋糕表情复杂。 也许她想要的不是蛋糕本身,而是一个送她蛋糕的人。 他的一个举动,彻底搅乱了她的情绪。 “季宴琛,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他的发丝干了大半,松松软软垂落在额头,削减了他本身的冷厉感。 这张脸无疑是好看的,不然她也不会一眼就挑中了他。 沈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吻上了他的唇。 季宴琛顺势将她抱起放在了越野的驾驶座椅上,俯下身,一手撑着座椅,一手轻轻扶着沈皎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皎园很安静,除了不知名的虫鸣,就只剩下路灯温柔的光洒落在他的头顶。 沈皎的双脚缠在他的腰间,拖鞋一只掉下,一只挂在脚尖,要掉不掉。 她的吐息越来越急促,发出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哼哼声。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小叔叔。” 本就动情的沈皎听到这道声音,身体猛地一颤。 是周文言! 第53章 娇艳的红唇抵在他的颈窝 他怎么会来这?沈皎心脏一紧。 尽管她已经和周文言分手,但她并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和季宴琛的关系,尤其是周文言。 听声音周文言的距离还有些远,毕竟这是季宴琛的私人住所,外人禁止停车,周文言是走过来的。 季宴琛凝视着身下的小女人,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白皙的双颊染上一抹俏丽的晕红,水光潋滟的眼里满是紧张和困惑。 季宴琛挑着眉头,饶有兴致轻轻抚摸沈皎光滑细腻的脸,他俯下身靠近沈皎的耳垂压低声音道:“怎么?怕被你前男友看见跟我亲热?” 灼热的呼吸拍打在沈皎最柔软的耳后,让她身体本能激起一层颤栗。 “不是,我……唔……” 沈皎瞪大了双眼,季宴琛不但没有停止,反而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身体更加亲密无间压了下来。 周文言站在车后,一开始他以为季宴琛弯腰从车里拿东西,等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下还压着一个女人。 谁人不知季宴琛对女人无感,这些年来从未见过他身边有过莺莺燕燕。 就连他那对没有公布过的双胞胎之母是谁也无人知道。 陡然看到这样的艳色的画面,周文言有些惊讶。 平时在外面沉稳高贵的男人私下竟然玩得这么开。 周文言看不到那女人的脸,只能看到两条细细的胳膊环着男人的脖子。 旗袍开叉处伸出的两条腿还在男人的腰间,因为不安,涂着红色甲油的脚趾轻轻踢着男人。 似乎想要挣开男人对她的束缚,落在旁人眼里,简直就是欲拒还迎,更让人欲罢不能,暧昧极了。 周文言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真白啊,勾着季宴琛的腿简直白得发光。 又白又嫩。 连他这个看官也无形中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发紧。 他想到了沈皎,那个身材完美至极,皮肤白得不像人类的女人。 偏偏在床上是个性冷淡,这几年他没少花心思想要将沈皎搞上床,事实却是连碰碰人家的手都被排斥。 见两人气氛越发火热,周文言想到自己的来意,便站在车尾的位置再叫了一声:“小叔叔。” 沈皎听到那越来越近的声音,全身都绷紧了,她不知道季宴琛什么时候成了周文言的小叔。 大大的狐狸眼满是控诉,趁着季宴琛松开后,她不满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那模样跟撒娇的猫没什么区别。 “有事?”季宴琛揉了揉沈皎的脸,淡淡开口。 只不过当他对旁人开口时,哪怕只有两个字,沈皎也能感觉到无形之中给到的压力。 “小叔叔,我想跟你谈谈项目征收的事。”周文言的声音哪有在沈皎面前的放肆略显紧张的局促不安。 虽然沈皎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他跟做错事的小学生在训导主任面前一样的乖巧。 “行。” 季宴琛淡淡回应,下一秒将她的身体抱起,沈皎脸色大变,这么出去她岂不是就暴露了! 在她胆战心惊中,季宴琛抬手将她脑后的发带扯下,沈皎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在一瞬间倾斜而下。 他偏头在女人耳边轻道:“抱紧我。” 那样的声音,低沉又性感。 周文言突然觉得有些耳熟,怎么有些像是那一夜在沈皎房间野男人的声音? 他朝着男人怀中的女人看去。 女人双腿缠绕在男人健硕的腰间,两条手臂更是将他脖子搂得紧紧的。 她的好身段被高定旗袍勾勒得淋漓尽致,那纤细的腰肢比腿看着更叫人心动。 一头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她整张脸,女人侧着脸靠在男人身上,周文言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看到那娇艳的红唇轻轻抵在季宴琛的颈窝。 看上去性感又糜艳,哪怕身材和沈皎相仿,也绝不会是那块冷木头。 他记得那个男人胸前有着一条很长的疤痕,让男人看上去既凶悍又野性,也绝非是季宴琛这种财阀公子的模样。 这两人相遇的概率和月球撞击地球一样渺小。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周文言便推翻了。 他怎会知道此刻挂在季宴琛身上的小女人有多紧张,她搂着季宴琛的脖子,手心里渗满了汗水。 小脸更是害怕被人发现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不敢泄露半点。 心里后悔死了,就不该下来接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单手抱着她,顺手拎着塑料袋和蛋糕。 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还托着沈皎的臀部往上掂了一下,让她更好固定在自己身上。 殊不知这一掂差点没把沈皎的心脏从嗓子眼掂出来。 她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叫出声来,双手收紧了力道,泄愤一般一口咬上了季宴琛的脖子。 这黑心眼的腹黑魔鬼!一定是故意的! 周文言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便开口询问道:“这位小姐是……” 还咬着季宴琛脖子的沈皎愣了一下,季宴琛会怎么介绍她的身份? 女朋友?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地下情人,或者是玩物。 又或许是暧昧笑一笑,在这种富家公子间玩个女人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事。 季宴琛用脚踢上车门,一手抱着沈皎,一手拎着东西,男人味十足,语气气定神闲:“你小婶。” 说完他的脖子就被沈皎加重力道狠狠咬了一口。 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大步向前,留下一头雾水的周文言。 季宴琛要结婚了?他怎么没得到消息。 等他追上去的时候,季宴琛已经抱着沈皎进了电梯,有佣人指引他到二楼等候。 他看到电梯楼层停在了五楼,连自己都不能上去的地方。 而且如果自己刚刚没有看错,季宴琛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装满了女性用品。 他那样身份的人竟然会纡尊降贵给女人买卫生棉。 就是不知道这个让他上了心的女人是谁? 又娇又魅,是哪家的千金? 在周文言发呆的时候,季宴琛下了楼,他的脖子上明显有个红痕,还破皮了,隐约可见血色。 “小叔叔。”周文言已经泡好了茶,一边倒着茶,一边开口道:“对女人不能太宠了,否则爪牙锋利了不好收拾。” 季宴琛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尽管他穿着休闲,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与生俱来。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带着一点热意的瓷杯,仿佛是沈皎的肌肤。 暖暖的,滑滑的。 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己的女人不宠,怎么,留给别人去宠?” 第54章 他那方面的需求很大 半个小时后。 季宴琛上楼的时候沈皎正在露台边打电话,她压低了声音:“没办法我急需用钱,明天你方便过来验房吗?还有我租房的地方离幼儿园近一点,好,那就说定了。” 沈皎挂断电话,她盯着手机怔怔出神,脸色复杂,有落寞,也有不舍。 季宴琛等她缓和片刻才淡淡出声:“蛋糕吃了吗?” 沈皎回过头来将脸上的落寞收敛,白嫩的小脸扬起一抹干净的笑容,她声音甜甜的,丝毫没有刚刚的悲伤。 “没,等你呐。” 季宴琛阔步走到她跟前,对上她巧笑嫣兮的笑容,“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例如,周文言为什么会叫他小叔?来的目的是什么? 沈皎嘴角的笑容加大,在壁灯暖暖的光晕下,分明她长了一张极为明艳的脸,气质却温柔如水,宛如三月枝头刚刚开出来的桃花。 带着微微的粉色,娇嫩纯美,叫人心醉不已。 沈皎看着他脖子上那被她咬出的血痕,她当时是真的生气了。 素白而又纤细的指尖温柔抚过,颈部传来细微的疼痛。 和娇气包相比,这种疼对季宴琛来说跟被蚂蚁咬了一口没什么两样。 甚至因为这种痛是被沈皎弄出来的,让他莫名兴奋。 她就这样温柔地抚着,嘴角轻轻笑着,说出口的话凉薄刻骨:“没有。” 季宴琛捉住她的纤细的手腕,他背对着灯光,俊脸笼罩在一片黑色阴影之下,整张脸显得更加森冷。 她踮起脚尖,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红唇移到季宴琛耳边道:“季宴琛,我们说好的,不干涉彼此的私事。” 话音落下,男人揽着她的腰用力一带,她柔软的身体撞入他坚实的怀里。 季宴琛俯下身,攥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了沈皎的唇。 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缠绵又悱恻。 站在院子里准备离开的周文言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幕。 男人粗壮的手臂勒在女人纤细的腰上,衬得女人格外柔弱娇媚,两人在露台上忘我地接吻。 看来传言并不为真,视女人于无物的高岭之花也不过如此,在情欲之事上没有一个男人有例外。 这次来他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反倒是被季宴琛警告了,让周文言心情很低落。 上了车,脑中频频浮现出刚刚季宴琛和女人接吻的画面。 如果是沈皎,那滋味一定销魂极了。 不能继续参与这个项目也没关系,自己手上可拽着她最重要的底牌。 他低下头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一周内,我要看到一千八百万,否则我就让媒体曝光你是个捞女的事,让你声名狼藉,失去一切。] 沈皎,我等着你哭着求我要你的可怜模样。 季宴琛目送着周文言消失在他的视线,这才松开了沈皎。 他打开蛋糕精美的包装,递给沈皎一支勺子,“尝尝。” 沈皎看着漂亮的慕斯小蛋糕,比她十几年前买的那个要精美很多。 她的心就像是那块被沈曼清打翻在地的蛋糕,早就碎成了无数块,再也没有能力重塑起来。 她放下勺子,冲着季宴琛歉意一笑:“还是不吃了,我减肥。” “随你。”他并没有勉强她,“蛋糕就在那,只要你想吃,什么时候都能买到。” 她冲着他眨眨眼语气暧昧:“那今晚,你还要不要了?” 季宴琛窥视到她眼底的探究,“我没你想的那么饥渴。” 沈皎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 分开一个月后重逢的那一晚,他要了她一整晚。 床上、浴室、沙发、连写字台上都有两人的痕迹。 他的那方面比沈皎的需求更大。 沈皎也不戳破,笑着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季宴琛张了张嘴,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进去,最后到唇边只剩下一句:“我送你。” 沈皎虽然是笑着,但说出口的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那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这里叫车很方便的。” 她弯下腰穿上高跟鞋,“等我结束了再联系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时她不忘给他挥手道别。 那么礼貌,却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带着疏远。 季宴琛喂了一勺蛋糕到嘴里,舌尖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甜。 他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温柔,嘴角轻轻上扬,小姑娘生命力复苏了。 沈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收拾到半夜。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计算,房子当初是八百万买下的,如今已经翻了一倍。 她低出市场价可以尽快卖出,到手也有一千五百万,除去两百多万的房贷,拿到手还有一千两百多万。 离周文言的一千八百万还剩六百万。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普通的工作只怕是一辈子也赚不到。 经过这一天的休息,沈皎的心态调整好了。 周文言一遍又一遍贬低她,不断告诉她资本的重要性,她势单力薄就是个稍微优秀一点的普通人,砸不出半点水花。 他PUA沈皎的目的:他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要试图离开他,否则会万劫不复。 沈皎看着几年前那幅专门为自己而画的岩彩画,昼夜相交时,一轮红日即将冲破黑暗,给世间带来光明。 从今往后,她就是那束光,要照亮自己的人生,不再被人摆布。 区区一个男人算什么? 沈皎拨通了一个电话,“岚姐,是我,您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对方的声音雀跃,“沈老师,看来你是想通了,你那么好的天赋只当一个幼儿园老师多浪费人才啊,跟着我干,一年我让你成为世上一流的设计师。” 沈皎无奈笑了笑,“岚姐,我喜欢这份工作,我可以给你做设计,但前提是我只兼职。” 她听到对方做的美甲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沈皎也不急,静静等着她的答复。 “行,我答应你,不过咱们的合同得签约八年。” 在业界来说这算是很长的了,在周文言眼里一无是处的她,却是别人炙手可热争抢的人才。 换作从前沈皎最多只签两三年,如今她有求于人,只得同意。 “好,我有一个要求,提前预付六百万薪水。” 本以为对方会考虑,想不到赵岚立即拍板,“你在哪?我马上过来跟你签合同,沈老师,一年前你就拒绝了我一次,这次我可不会再让你跑了!” 第55章 和荷尔蒙爆棚的男人肢体接触 赵岚本来还在另外一个城市参加晚宴,连夜杀到了沈皎的家。 沈皎睡眼惺忪打开门时,门口站着个穿晚礼服,浓妆艳抹的华贵女人。 两人的关系要追溯到沈皎还在大学时,她和赵岚是在一个设计展上相遇的。 那天展会出了点麻烦,两个设计师因为作品吵了起来,沈皎路过随手解围,赵岚注意到她。 赵岚性格大大咧咧,很快和沈皎成为了好朋友,沈皎知道她是业内设计师,恰好自己也学过有兴趣。 偶尔赵岚发送一些设计上的麻烦咨询沈皎的意见,沈皎都会中肯提出自己的想法。 赵岚很忙,一年大半的时间都在出差,她只要回来都会邀请沈皎聚一聚,沈皎就拿她当知心大姐一样。 后来大三学校要求毕业实习,想要沈皎的公司很多,偏偏赵岚一张姐妹情大过天的牌打过来,沈皎就过去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签下合约之后,知心姐姐摇身一变成为全球知名品牌的总裁,给她的职位是总裁助理! 那一年,除了出国的业务沈皎没有跟,国内大大小小的她都熟悉了,沈皎参与的几个系列都成了大爆款。 赵岚提议让她转正,成为主设计师,被沈皎拒绝了。 在得知沈皎没有进入设计行业,去一个幼儿园当老师,可把赵岚气坏了,气到极点她恨铁不成钢指着沈皎的鼻子大骂蠢货。 两人不欢而散,但沈皎却在圣诞节和新年都会收到一份来自国外的礼物。 沈皎早就想到两人见面的氛围,以赵岚泼辣的性子肯定会大肆嘲讽她当初的决定。 然而赵岚毫无预兆抱住了她,“沈皎,你能主动联系我,我真的很开心,你在设计上的天赋,不该被埋没。” 赵岚身材在女性中算是比较高的,净身高一米七,加上高跟鞋她足足比沈皎高了小半头。 沈皎轻轻一笑,“岚姐,以后多多指教。” 还没等她煽情呢,赵岚已经松开了沈皎,踢开高跟鞋,风风火火就走到了沈皎的小公寓。 “好了,咱们别浪费时间了,直接签合同,晚一秒我都怕你反悔。” “别说姐姐不照顾你,给你的是业界最高的底薪加提成,你要是辞了那破幼儿园老师的工作,这个条件上我再给你翻倍。” 沈皎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合同,除了签约时间长达八年,对于她一个挂牌设计师,算是很好的价格了。 “岚姐,我只是一个小新人,这条件是不是太好了点。” 对于超过自身价值的天价合约,沈皎不敢接受。 “放心,虽然和你有情分在,你不要忘了姐姐是个生意人,这些是你应得的,当年那几个系列的爆款从选题到策划是你提出的,你也跟了一年,这些算是给你的分红和补偿。” 赵岚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这次找我肯定是出了大事缺钱吧?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姐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跟我干。” “谢谢。” 沈皎签下合同,“岚姐,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处理一下私事?” “当然,这么久我都等过来了,沈皎,期待你在新的领域大杀四方,光芒万丈!你啊,本该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物。” 两人一拍即合,沈皎得到了一笔巨款。 赵岚提前预付了她的薪水,比约定的六百万还要多一百万。 只要尽快卖掉房子,她就能凑够钱还给周文言。 正值周末,中介拍照取景将公寓挂了出去,并且还给她找了一个小套房。 许淼淼跟在沈皎身边,“这公寓挺好,到幼儿园就五分钟。” 而且离公司也不远,一室两厅,采光好,小区地段好,家里装修的风格也是沈皎喜欢的,还是没人住过的新房,沈皎很满意。 沈皎立马签约,当天就决定将东西搬过来。 “好,我让纪宵过来帮忙。”许淼淼随口应道。 沈皎连忙拒绝:“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就可以。” 许淼淼抓住沈皎的手一脸严肃道:“皎皎,上一段恋爱虽然周文言是个渣男,但你有一个致命的问题,你太过自立自强,其实有些事你不用逞强的,像我妈妈说能靠男人的时候就靠男人,否则树直易折,人直常败。” “有时候示弱,会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和大男子主义,有助于感情的提升。” 沈皎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听到许淼淼给她上课。 “我是你朋友,纪宵也是你朋友,所以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皎差不多已经猜出了纪宵的身份,毕竟能随便开上千万的车姓纪的家族没有几家。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来帮女朋友的朋友搬家? 岂料纪宵回答得很快,许淼淼笑眯眯道:“走吧,咱们回你公寓去,壮丁马上就来。” 沈皎有些意外,是她想太多了吗? 并非所有的贵公子都是周文言,也有极小一部分是好的? 纪宵来得很快,沈皎在打包衣服的时候他大大咧咧的声音就响起了:“沈老师,这画可真漂亮啊,能卖给我吗?” 一道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来帮忙还是来打劫的?” 沈皎将打包袋的拉链拉上,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一道熟悉的黑瞳。 季宴琛穿着一套运动短裤装,宽松的黑T上有一片明显的水渍,贴在腰腹上时,勾勒出腹肌的形状。 平时被长裤包裹着的小腿肌肉线条暴露无遗,头上的运动发带更是将他衬得年轻了几岁,满满的体大男神即视感。 他往那一站,许淼淼的目光飞快从橘色套装的纪宵身上移开。 “季先生,您也来了?” 季宴琛声音沉稳:“和纪宵打球时听说沈老师要搬家,就顺便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许淼淼两眼放光:“季先生,你可太热心了!” 纪宵长臂绕过了许淼淼脖子,强行将她的脸掰过来,“宝贝,要拿什么告诉我就好。” 许淼淼将他领到厨房,“这些。” 沈皎在别的场合见到季宴琛总是有些不自然,有些尴尬的将脸颊边垂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声音小小的:“你怎么来了?” 季宴琛表情淡然,“顺便,都收拾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季宴琛随手拎起鞋柜边的编织袋,沈皎拎着一个袋子过来。 她的力气很小,一袋就要两只手合力,弓着身体摇摇晃晃往电梯口走去。 “我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 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接过她的编织袋,他刚刚才剧烈运动过,指尖带着湿漉漉的热意从她柔嫩的手指擦过。 在这燥热的傍晚,和荷尔蒙爆棚的男人肢体接触,便轻易让她想到了那些大汗淋漓被他压在身下的夜晚。 擦肩而过时,季宴琛随意丢下一句话:“沈老师,男人可不只有上床一个用途,对我你可以像在床上一样使唤。” 第56章 乖,小点声叫,会被听到的 季宴琛来回数趟,很快就将沈皎的东西全都搬下去了。 原本那些绿植沈皎怕麻烦不准备带走,季宴琛一并打包,最后一趟下来时,他左手抱着盆玫瑰,右手的臂弯夹着一幅岩彩画。 沈皎背着帆布包,怀中抱着一个太阳花的抱枕。 两人并肩逆光走来。 夕阳下的男人身材高挑,四肢修长,阳光模糊了两人的容貌,勾勒出她们的身形,莫名让人觉得登对。 许淼淼和纪宵已经在后排坐好。 沈皎看着停在那的黑色巴博斯皮卡,像是非洲大草原站在高高岩石上俯视着自己领土的狮子王,体型巨大,通体线条流畅。 和他的主人一样,霸道,强势! 只是随便往那一停,足够让所有人驻足了。 许淼淼就没有她这么细腻的心思,探了个脑袋出来朝着沈皎招手:“皎皎快上来!” 季宴琛替沈皎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沈皎低低道了声谢,“谢谢。” 一上车许淼淼满脸兴奋,“这车好酷是不是?” 沈皎低声道:“一千多万,能不酷吗?” “妈呀,这么贵,我还以为一两百万呢。”许淼淼满脸震惊。 她知道季宴琛很富有,却没想到随便一辆来搬家拉货的皮卡会贵到这个地步。 这就是穷人和富人之间的代沟,你用尽全力的幻想还不如人家真实生活的百分之一。 许淼淼戳了戳纪宵的手臂,“你上次开来接我的车也不只一百万吧?” 纪宵就喜欢她傻乎乎的样子,将她揽入怀中,“不贵。” 沈皎没拆穿,不管两人将来是否能在一起,至少许淼淼可以谈一场让她铭记一生的恋爱,这也是难得的体验。 季宴琛关上车门,带着腕带的手转动着方向盘,一踩油门,飞快提速。 他用余光打量了沈皎一眼,小姑娘抱着大抱枕不发一言,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沈皎的租房在顶楼,还送了一小块地,可以种些自己喜欢的花草。 季宴琛来来回回给她搬东西,不像纪宵搬了两次就累瘫了。 许淼淼戳着他的脑袋直说他不靠谱,纪宵嘿嘿一笑:“上次不你们说琛哥老了,我这是给他展示体力的机会,我歇一下,就一下。” 两人在外面打打闹闹,沈皎在卧室收拾。 季宴琛推开门,这个套房的主卧比沈皎的公寓要大一些,放了张一米八的双人床,窗帘正好拉了大半。 正是黄昏时分,房间里光线暗淡。 他一眼就看到了弯腰在床边叠衣服的人。 沈皎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衫和浅色牛仔裤,头发扎成麻花辫垂在脑后,她微微弯曲着身子,耐心的将袋子里的衣服取出来,再一件件挂到衣柜里。 这样的沈皎,即便是没有阳光的晕染,整个人也显得格外柔和,像是一片娇嫩的花瓣,轻轻落到了季宴琛的心里。 他不愿破坏这一刻的美好,压低了声音道:“东西放在哪?” 沈皎正在挂衣服转身朝着门口的人看来,季宴琛竟然一口气拎了四个编织袋。 要知道刚刚纪宵左右两只手各拎一个就喊了半天的累,沈皎赶紧放下衣架过来接,“怎么一次拿这么多?” “没事,放这可以吗?”季宴琛越过她的身体,不让她受累,将东西放到了床边,应该都是被子一类的。 “可以的。” 沈皎瞥了男人一眼,黑色T恤上布满了汗水,男人撩起衣服下摆粗糙地擦了一下脸,露出腰腹结实的腹肌。 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粗壮的手臂上也是编织袋留下道道勒痕。 又糙又强壮,哪有半点财阀继承人的模样。 沈皎的眸光不动声色掠过他的手臂,“你先出去喝口水休息一下,我把床铺好,晚上请你们吃饭。” “我帮你。” “不用了,你……” 季宴琛已经拉开了拉链,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铺这个吗?” 沈皎按住他的手,白嫩的小脸上一片冷静:“季先生,戏过了。” 四目相对,季宴琛黑瞳中映出沈皎精致的小脸,板起脸来,无端让人觉得压迫性极强。 正如许淼淼对沈皎的评价,看似无害好相处的人,其实处处警惕,用寒冰筑墙,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不给任何人接近她的机会。 那晚雨夜的眼泪,算是她罕见的脆弱。 如今她竖起冰墙,化为锐利的尖刺指向自己。 沈皎一字一句道:“你刚来我家时身上还有没干的汗水,你打球总不至于开着皮卡,车子司机给你开来的,如果你真心想帮我,随便叫两个人岂不是更快更省心?” 季宴琛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他反握住沈皎纤细的手腕,饶有兴致盯着沈皎,“所以呢?” 沈皎咬咬牙道:“你拒绝我当你情人的提议,并非是你对我没有图谋,而是你想谋我的心。忘了告诉你,我不吃苦肉计这一套。” 季宴琛缓缓站直了身体,小山一样的身影投下大片阴影笼罩着沈皎,哪怕他一言未发,强势的气场扑面而来,几乎让沈皎招架不住。 沈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男人步步逼近,直到将她抵到衣柜退无可退。 季宴琛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对你怎么可能没有图谋呢?我图的是沈老师这窈窕的身子,多少个日夜让我欲罢不能。” “但沈老师是不是也太紧张了些?今天是纪宵叫我过来,这车是我的没错,前段时间我借给了别人露营,对方还了车就离开。” 他上前一步,一只脚嵌入沈皎的双腿之间,上半身强势逼近沈皎的身体。 季宴琛身上大汗淋漓,就连空气里也染上了一抹湿润的燥热。 湿透的布料一点点浸染上她的雪纺衫,宛如泥潭里爬出来的恶魔想将洁白无瑕的天使拉下凡间,将她弄脏,染上自己的颜色。 他湿漉漉的手指抚摸着沈皎的手腕,“沈老师这么警惕的模样,难不成是怕爱上我了?” 沈皎瞳孔微睁,这是周文言都不敢在她面前谈起的字眼。 “季先生想太多了,像您这样的人,我是半点都不会奢求……” 没等她说完,季宴琛直接吻了上来,将她后面要说的话全都淹没于唇舌之中。 “季宴琛,停,停下来……” 男人眸光里闪烁着危险的神色,他的大拇指揉弄着她柔软的红唇,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乖,小点声叫,会被听到的。” 第57章 暧昧和温度一起攀升 沈皎被推进了衣柜,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柜子里放着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满了衣服,她的腰际抵在上面,硬中带软。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暧昧和温度一起攀升。 “别这样。”沈皎压低了声音恳求道。 她心知肚明自己例假还没走男人不可能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但许淼淼随时都会进来。 让许淼淼这个大嘴巴知道,就是向全天下的人宣告,自己和季宴琛搅合在一块了。 沈皎的体温偏低,房间里冷气很足,他掀开衣摆时,她的皮肤表面被冷气所刺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紧接着他炽热的大掌就贴了上来,肌肤相贴时沈皎身体一颤,小脸晕染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伸出手想要将他推开,掌心贴到他润湿的胸前,单薄的衣料很难盖住他线条完美的肌肉纹理。 那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滚烫温度,让沈皎刚刚触碰就飞快收回来,反倒被季宴琛一把捉住手。 大汗淋漓的他将空气里都染上了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暗淡的光线中,季宴琛又背着光,沈皎看到他喉结滚动的轮廓,凸显得格外清晰。 “沈老师一再抗拒会让我怀疑在床上,是不是没有让你真正的开心。” 沈皎小脸绯红,“季先生,我抗拒的从来就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身份,你……” 许淼淼打断的声音传来:“皎皎,柠檬片你放哪了?” “我来拿。”沈皎打了个激灵一把推开季宴琛,慌乱跑了出去。 沈皎从一堆打包袋里准确取出了一罐柠檬片泡水,“纪先生,我这还乱着,今天也没法招待你们了,咱们晚上就到附近吃点东西好了,你们喜欢吃什么?” 纪宵大大咧咧道:“叫什么纪先生这么生疏,以后你就叫我名字,至于吃什么?我家宝宝做主。” 许淼淼挽着纪宵的胳膊,一副甜蜜至极的模样,“要不吃烤肉吧,好久没吃过了。” “你喜欢就好。” 沈皎看两人蜜里调油,嘴角也微微勾起,“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评分很高的烤肉店。” 季宴琛凉凉的声音插进来,“吃火锅吧。” “火锅也不错。”许淼淼就是个吃货,只要是好吃的,她都没问题。 沈皎有些意外,他这样的人喜欢吃火锅?还挺重口。 几人找了一家正宗的老火锅,店员热情推荐自家的九宫格。 季宴琛直接打断:“要鸳鸯锅。” 纪宵一边点着菜,一边嘀咕道:“你不是挺能吃辣吗?要什么鸳鸯锅,这是对火锅的不尊重!” 许淼淼掐了他胳膊一下,“你我能吃辣,皎皎可不能吃,不过季先生,你怎么知道皎皎不吃辣的?” 正在喝柠檬水的沈皎差点没被呛死,她一脸心虚,最害怕和季宴琛扯上关系。 “猜的,总有人吃不了辣。”季宴琛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一旁缺心眼的纪宵目光在他和沈皎身上来回扫视,像是猜到了什么。 菜上来,季宴琛率先将一些素菜下到了清汤锅。 纪宵故意打趣:“琛哥,怎么改吃素了?这些花花草草的能吃饱?” 季宴琛扫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蔬菜富含大量膳食纤维,有助于维护消化系统的健康。” 他搬出沈皎的原话,沈皎一言未发,耳根子悄无声息染上一抹红。 席间气氛热烈,许淼淼热情邀请沈皎,“皎皎,下周末我们去露营好不好?” “不好,我怕冷怕晒怕蛇虫鼠蚁。”沈皎淡然拒绝,她并不想往那个圈子靠。 “哎呀,你一年到头都宅在家多没趣啊,你就不想和大自然亲近亲近?” 沈皎面无表情拒绝:“我对自然过敏。” “你可真是个老古董。” “谢谢夸奖。” 许淼淼:“……” 饭后,季宴琛以有事为由先离开,沈皎去前台结账时发现早就被人结过了。 纪宵和许淼淼将她送到公寓楼下,“皎皎,真不要我们帮你收拾一下吗?” “我自己就可以,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 沈皎同两人道完别上了电梯。 “叮——” 电梯门开,倚在墙边的人抽烟的男人不是季宴琛还有谁? 沈皎有些头大,“季先生。” 季宴琛熄了烟朝她走来,语气带着让她无法拒绝的强势:“开门。” 门开。 里面很乱,男人一言未发进了厨房,替她整理锅碗瓢盆,清洗碗筷,动作干净利落,比她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 “你做过这些?”沈皎觉得自己对面前的男人没有一点了解。 “嗯,做过。”季宴琛手上动作没停,“你明天还要上班,今晚一个人收拾到半夜,难道不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沈老师,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就拿我当普通的朋友,实在不行,你就将我想象成邻家热心大哥。” 沈皎靠在厨房门边莞尔一笑,眉眼潋滟生光,风情万种。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热情的好大哥?” “我不就是一个?” 沈皎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声音充满风情:“好哥哥,你是不是想泡我?” 即便知道她在戏弄自己,季宴琛的背部紧绷,“乖,这两天别撩我。” 沈皎将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声音娇媚如丝:“好哥哥,别泡我,没结果。” 还没等季宴琛回答,她已经回卧室铺床。 季宴琛烟瘾上来,他并不想在沈皎的家里抽,便咬着烟头没有点燃接通了纪宵的电话。 “琛哥,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季宴琛对这缺心眼的小兄弟没有半点在意,“怎么?” 纪宵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你早就对沈老师蓄谋已久了吧?” “哦?今天出门时把脑子带上了?”季宴琛并没有否认。 纪宵阴阳怪气道:“琛哥,那天你让我把你的车开去做保养,那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是你安排的吧?为了接近沈老师绕这么一个大圈,连兄弟都给卖了。” “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机会,是你见色起意,我瞧着你这一个多月不是挺快乐?” “一想到这种快乐建立在你的算计之上,就让我觉得忐忑,沈老师还不知道你的本性吧?” 季宴琛咬着烟,眸光落在卧室弯腰铺着床的小女人身上。 灯光下的沈皎,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温柔,像极了小妻子的模样。 将来她要是有了孩子,也会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嘴里的烟蒂被他咬得变了形,季宴琛露出森冷的微笑,语气中毫不掩饰地威胁:“所以,管好你的嘴,傻弟弟。” 第58章 弄得你哭着求饶 沈皎严重怀疑季宴琛是扫地机器人托生的,他动作快,效率很高。 自己才把卧室打理好,他已经将客厅、厨房和洗手间都整理好了,甚至连地板都拖得干干净净。 沈皎笑道:“我看过一个段子,牛效率差,马耐力差,驴脾气不好,但是打工人就不同了,能干活,效率高,耐力强,脾气好。季先生,你这样的不去打工太浪费了,简直是天选打工人!” 季宴琛长腿跨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原来沈老师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他身上汗涔涔的,换做别人沈皎一定会厌恶。 但对方是季宴琛,满头大汗的他更强壮性感,让人想入非非。 沈皎长长的辫子垂落在胸前,用手抵着唇窃笑,黑色的瞳孔亮晶晶的,两颊笑容灿烂,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么温软可口。 季宴琛忍住心中的欲望,知道一旦开始今晚她就别想睡了。 他靠近了沈皎的耳边,恶劣地咬着沈皎的耳垂一字一句道:“沈老师,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不用想沈皎也知道他没安好心,所以就没有接话。 季宴琛一字一句补充:“用我的耐力弄得你哭着求饶。” 这车突然就从幼儿园开到高速了,车门都给焊死了。 沈皎红着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季宴琛用力掐了一把她的小脸,“不过今天就算了,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早点休息,晚安。” 末了,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沈皎站在窗明几净的客厅,摸着额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心里掠过一抹警惕。 这个男人,他在一点点浸润她的生活。 在陌生的环境,沈皎以为会睡不着,大约是今天有些累,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 阳光穿过窗户洒落在她身上,沈皎伸了个懒腰,休息了两天人也变懒了不少。 她掀开被子起床去学校。 自打秦风跟她签了约,沈皎的地位瞬间高了不少,园长的脸都要笑烂了。 在早会上宣布提沈皎为年级主任,许淼淼带头疯狂给她鼓掌。 散会后,大家都围绕着沈皎贺喜,唯有姚青一脸不悦,“谁知道那约是你靠什么才签上的,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许淼淼白了姚青一眼,“别管她,姚青心里肯定嫉妒死你了,内心阴暗的她现在就像一条蛆在下水道里疯狂扭动爬行呢。” 许淼淼形容的时候还特地将身体一扭一扭,沈皎没绷住笑,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小坏丫头。” 两人正打闹着,沈皎的手机响起,对许淼淼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走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许淼淼跟张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来,将耳朵都贴在手机壳上了。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是她姐夫。 “沈老师,好消息,有人看中了你的房子,但他提出在我们沟通好的价格上再低五十万,如果你同意,他会全款支付。” 许淼淼当即摇头,因为沈皎为了尽快脱手,挂出去的价格本就要比周边平均房价还要低两百万。 那个地段谁都知道买了几年内房价还会大涨,买到就是赚到,但人心都是贪婪的。 对方也猜到了卖家是缺钱才会贱卖,想要趁火打劫。 偏偏沈皎缺钱,对方的全款支付太诱人了。 离周文言给的时间只剩下六天,还要办理过户手续,沈皎一咬牙,“好,对方确定要,今天就把这件事定下来。” 挂了电话许淼淼又开始埋怨沈皎,“皎皎,你是不是傻,你那价格再等两天,一定能有更好的买家,一下就减掉了五十万诶,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皎便将周文言的事情讲了一边,许淼淼听完理解有心疼,不重样地骂了他一个小时。 中介传达沈皎意愿后,对方大约也怕沈皎反悔,当即就决定签合同,缴纳定金,明天去办理公证和过户手续。 沈皎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一回家倒头就睡。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打来,沈皎刚刚睡下,含混不清接了电话:“是我。” “妹妹,真是羡慕你这么早就能睡了,不像我要准备订婚的事,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呢。” 苏雪那婊里婊气的声音传来,惊扰了沈皎的好梦。 沈皎打了个哈欠,“所以你特地打这一通电话是为了让我跟你说声恭喜?还是想看我痛哭流涕的样子。”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妹妹,你始终是我们苏家的血脉,难得苏家有喜事,明晚是我们苏周两家的家宴,我希望你也能来参加。” 参加家宴是假,打她的脸才是真。 沈皎哪能不懂她的心思? 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她都会抢。 只不过赌上一生的幸福去抢一个贱男人,值得吗? 正好今天买家已经将尾款打到了沈皎的账号,她反正也要跟周文言说清楚的。 择日不如撞日。 “好,苏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到。” 第二天一早,沈皎主动将黑名单的男人拉出来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周文言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因为他雇一群流氓去孤儿院闹事被季家知道,季家取消了这个项目的合作。 虽说其它项目没有影响,但周文言也被周父训斥,不该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 周文言所有的坏心情都在见到沈皎的这个瞬间消失了。 夕阳西下,沈皎穿着一条吊带鱼尾裙,裙身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亮片。 她盘着发,佩戴着珍珠耳环以及项链,脸上还罕见化了一个全妆。 当她从阳光中走来,身上光芒万丈,就连红唇也都潋滟生光。 紧身的裙子勾勒出她纤细的腰,饱满的胸型,以及纤细的美腿在裙中若隐若现。 优雅、高贵,却又不失女人的性感和妩媚。 太矛盾了,纯和欲这两种矛盾的气场竟然在她身上糅杂得这么完美。 哪怕这个女人周文言追了六年,这张脸他再看上一万遍也不会觉得腻。 最近的沈皎,比起从前似乎多了不少风情,让他春心荡漾。 看来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样,为了钱终究会低下她那白天鹅一般高贵的头颅。 她将约会的地点定在这,今晚要和苏家的人一起吃饭,让周文言觉得刺激又紧张。 他抬腿朝着沈皎走去,单手插兜,手里捏着他早就准备的房卡。 周文言嘴角噙着笑容,自以为大度道:“皎皎,过往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越是靠近沈皎,越是惊叹她的美。 “宝贝,今晚我们会有一个难忘的夜晚。”他压低了声音自以为性感道。 沈皎站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停下,手里拎着链条包,踩着细高跟鞋,笑得风情万种,“我也这样觉得。” 周文言心花怒放,刚想要开口,沈皎唇瓣一张一合,甜腻腻拉长了声线:“姐夫。” 第59章 成了他们恩爱play中的一环 周文言知道沈皎的原生家庭不好,原本就没打算娶她,所以他不会过分关心。 沈皎不提,周文言反倒乐得自在,他也就不知道沈皎和苏家的关系。 当沈皎叫出这个称呼时,笑容僵硬在周文言的嘴角,“姐夫,这个称呼倒是有趣。” 他丝毫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还以为沈皎在跟他玩情趣。 “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这种癖好,皎皎,今晚……” 裤袋里的房卡就要拿出来,身后传来苏雪的声音:“文言。” 周文言身体一僵,私会前女友被未婚妻抓个现行,他第一反应是压低声音对沈皎道:“你先走。” 看吧,他嘴上说的多好听,为了沈皎付出多少,实际上从来就没想过给沈皎一个体面的身份。 见沈皎矗立在原地没动周文言急了,“听话,晚些我再给你解释,你不要和苏雪对上,快走吧。” 沈皎却没有理会他的话,大大方方站在原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周先生,我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要走?” 她固执站在那里让周文言心中有些不快,儒雅的眉眼掠过一抹森冷的寒意,“沈皎,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周太太的身份,你留下来也只是自取其辱,而苏小姐出身名门,你的存在威胁不了她什么,反倒是……” 话音未落,一股香风飘过来,苏雪挽住了周文言的胳膊,亲昵而又大方道:“妹妹,我刚想联系你呢,没想到你已经到了。” 苏雪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了周文言的头上,浇熄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机械转头看向苏雪,“妹,妹妹?” 苏雪温柔道:“皎皎是和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所以我特地邀请她过来分享我们的喜悦,文言,你和妹妹认识?” 周文言浑身如坠冰窖,所以沈皎主动约他根本不是为了示弱,是他曲解了她的意思,刚刚还用那样的口气对沈皎说话。 自己要娶的竟然是她的亲姐姐,这个关系…… 再看沈皎,她平静的脸色像是狠狠往周文言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原来她不是过来宣誓主权的。 “嗯,认识的,周学长从前和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沈皎淡淡回答。 高贵大方的她和表里不一卑劣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给他保留了面子,却也将两人的过去一笔带过。 苏雪佯装吃惊,“真巧,文言,我妹妹这么漂亮,在学校追她的人一定很多吧?” 周文言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两个女人将他夹在火上炙烤,让他站立难安。 他随口敷衍道:“不怎么了解,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沈皎跟在两人身后,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周文言在苏雪的耳边低语,引得苏雪掩嘴偷笑,然后用手轻轻捶了一下周文言的胸膛。 “讨厌。” 两人故作亲密的姿态,其实都在盯着沈皎,想让她嫉妒。 沈皎有些头疼,为什么自己要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 进了包间,她刚刚才出现在门口,原本正在攀谈的周苏两家人,在看到苏雪和周文言相携而来时,嘴角带着善意的微笑。 下一秒目光落到沈皎身上,苏家人以及周太太笑不出来了。 苏啖夫妻对视一眼,似乎都在询问对方她怎么来了? 苏夫人也不傻,苏啖玩归玩闹归闹,不会拿苏家的名誉开玩笑。 这样的场合,带一个私生女出来就是丢他的脸。 周夫人眼眸微眯,带着几分威胁的眸光看向沈皎,看来,自己的警告她听不进去呢。 沈皎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出现时,就连温度都变低了。 苏月没有头脑,当场就开了口:“不是,沈皎你什么身份?你也配来这种地方?” 苏雪连忙牵起沈皎的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是我让皎皎过来的,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家宴怎么能不叫她?” 沈皎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而是看向那个西装革履,举手投足看上去儒雅绅士的中年大叔。 那就是她的父亲。 平时她只能从财经杂志看看他的新闻,他看向自己的眉眼没有一点喜悦,只有厌恶。 只不过碍于其他几家姻亲在场,他只得压下心中的不悦。 苏夫人挂着官方的笑容,“是该来的,雪儿你安排的很好,沈皎也不是外人,来,到这边坐。” 她指的那一桌正是边缘人物,丝毫没有让沈皎融入苏家的意思。 沈皎远远看着苏啖,那个爸字终究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这样的场合她从未想过也不愿过来,但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年少不得之物。 譬如她童年缺失的父爱、母爱。 哪怕她同样厌恶这两个人,却无法斩断血缘上的羁绊。 内心深处也想那个人能看看她,夸一夸她。 所以明知道苏雪有意奚落,她还是来了。 可那人看到亭亭玉立长大的女儿目光没有欣慰,欣赏,只有厌恶。 沈皎的身份太过尴尬,她的左右两侧无人坐。 有人小声议论:“她啊就是苏家那个私生女,她那位母亲手腕可了不得,当初为了逼宫,闹出了不少大戏。”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母亲女儿也好不到哪去,脸皮可真厚,这是她该来的地方吗?” 听到大家的议论声,苏雪心里乐开了花,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要让周文言看到沈皎最不堪的那一面! 毕竟是心爱的女人,周文言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也很不是个滋味,偏偏苏月还在他身侧,不停给他洗脑沈皎的母亲有多猖狂。 试图同化周文言,周文言也附和了几句。 便在这时,门口出现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周文言赶紧起身相迎,脸上带着一抹自豪。 “小叔叔,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下去接你。” 季宴琛出现的那一瞬,全场除了沈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对他行注目礼。 眼神有敬畏,也有恐惧,更有自豪。 苏啖连忙放下酒杯,携夫人上前相迎。 “季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还没等他们靠近寒暄,季宴琛抬手,客套而又疏远:“不用客气,都一家人,随意些就好。” “小叔叔,你请上座。”周文言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跟孙子似的。 “不必,我找个空位便是。” 沈皎看着被恭维的季宴琛,心中再一次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他天壤之别。 季宴琛突然看向她,四目相对后,他迈开长腿朝着她这一桌走来。 不安的念头在沈皎心中升起。 他该不会是想…… 季宴琛长腿一迈,指着沈皎身边的位置,“这有空座,我就坐这。” 第60章 拽着他的衣领强势吻他 尽管沈皎一直低着头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身旁的椅子被拖动,紧接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往她身旁一坐,“沈老师,你也在这。”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沈皎的身上,就连苏啖也都朝着两人看来。 沈皎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看向季宴琛,脸上还得控制好表情,嘴角扯出一丝僵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子墨爸爸,真巧。” 苏啖当即就反应过来,沈皎居然是季宴琛儿子的带班老师。 他在沈皎身边坐下,周文言则是坐在了季宴琛身体一侧,其她人相继坐下。 原本沈皎这一桌没什么人,瞬间就坐满了重量级的人物。 有的因为离得远没能挤上桌,脚都快跺麻了。 这一桌围绕着季子墨展开了话题。 季宴琛毫不吝啬夸赞:“沈老师细心又敬业,我家子墨很喜欢她,周末都嚷着要来学校上课。” 苏啖一副慈父的模样,“是,我家皎皎从小就喜欢孩子,她照顾孩子一定很专业。” 这是沈皎头一回听到苏啖夸她,苏雪和周文言在一起后苏啖就让沈皎辞了工作去国外进修,其实就是让她和周文言避嫌。 他从来都没有看得上自己的职业,此刻的夸赞更显虚伪。 沈皎心里没有半点喜色,只觉得恶心。 季宴琛哪能听不出对方刻意的讨好,“沈老师的优秀不只是带孩子,上次学校文艺汇演她演奏的小提琴得到了家长一致好评,都夸她有大师级别的水准。” 大师两个字刺激到了苏太太,她掩唇一笑,“说起小提琴,我们雪儿刚被国际小提琴演奏家莱斯收为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对了皎皎,你要是有兴趣不如让雪儿替你美言两句,看看大师能不能也收了你?” 听到那两个字,沈皎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和蔼可亲的面容来。 那人操着一口不流利的国语兴奋告诉她,她是自己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可到头来沈曼清不想沈皎摆脱她的掌控,护照被藏,沈皎没法出国,泪洒机场。 老师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看沈皎失落的眼神,苏雪以为她是嫉妒自己便咧嘴笑道:“妈,你说什么呢?莱斯大师怎么会收一个业余当徒弟,岂不是自砸招牌?” “是我考虑不周。” 周夫人优雅搅拌着鱼翅羹,嘴角勾起一抹刺目的嘲笑:“亲家,你心善没错,可莱斯真要收了沈小姐,可得被天下人笑死,就像咱们桌上的菜,不是鲍鱼就是鱼翅,要是端上来一盘炝炒土豆丝,岂不是失了身份,闹了笑话?” 两人一唱一和,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一边夸赞苏雪,一边贬低沈皎。 这样的场合,没有任何背景的沈皎就像误入人类世界的一只小猴,只能被取乐罢了。 她深知在座的众人无一不是靠着家庭地位,才能趾高气扬羞辱她。 甚至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比她优秀,可那又如何呢? 优秀从来都只是一个标签,无法撼动权势这座大山。 她心心念念想要见一面的父亲,口口声声说爱她入骨的前男友,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站出来替她解围,哪怕是说一句好话。 沈皎一人孤零零站在那。 哪怕她根本就没有错,仍旧成了众矢之的。 就在这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很好笑吗?” 季宴琛开口的瞬间,所有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笑容僵硬挂在嘴角。 季宴琛的目光直视挑起事端的周太太,“莱斯会不会被嘲笑我不知道,但我听过沈老师的演奏,在我看来她的实力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大师,怎么?各位是怀疑我的审美还是水准?” 沈皎惊愕地看向季宴琛,在她被所有人孤立时,他站到了她的前面,替她挡下了那些如同雪花一样的软刀子。 他英挺的眉眼上凝结着一层冰冷的寒霜,锐利的视线扫向全桌的每一个人。 方才还拿沈皎逗乐的众人此刻鸦雀无声,竟无一人敢质疑。 既然他们想用身份压人,在季宴琛这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最强王者面前,这些人加起来也摸不到他的脚。 他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他一人,抵得上千军万马。 苏啖脸色十分难看,毕竟季宴琛能来今天这种局,那都是他祖坟上冒青烟。 就连周家和季家也是八竿子好不容易才打着的一点姻亲连带关系,周家都还没有巴结上的人,好不容易来了自己的局。 岂料这群老娘们管不住嘴惹恼了季宴琛。 分明这话题是季宴琛提起来的,不依着他说反倒为了衬托苏雪打击沈皎,岂不就是打他季宴琛的脸? 一群不长脑子的蠢货!丝毫不知道老师这个身份对每个家长的重要性。 就连那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也丝毫不例外。 苏啖忙开口打圆场:“季总说得没错,我家皎皎自小就精通各种音律,能得季总一句赞,那是她的福气。” “苏总说笑了,沈老师不像那些所谓的大师,只要花钱就能进场听,有幸能有机会听到她的演奏是我的福气。” 全场:??? 这跟传说中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截然相反,季宴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季宴琛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显然我没有这个资格和大家坐一桌。” 苏啖脸色大变,“季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宴琛站起身来,盯着周夫人一字一句道:“我个人比较喜欢吃炝炒土豆丝,怕坐在这拉低了你们的格局,失陪。” 他转身离开,没给苏啖任何面子。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就不在沈皎身上了,全都朝着周夫人看去。 她的脸上哪还有先前的神气,拿着勺子一脸错愕,“这,这我也不知道季总喜欢吃土豆丝啊。” 原先附和的人都变成了埋怨,“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季总多难请,这几天他本来对我们周家就有意见,你还驳他的面子?” 就连先前沈皎被骂一直装死的周文言也出言吐槽:“妈,你那张嘴就不能消停点?惹恼了小叔,我怎么跟进新项目?” 周围全是七嘴八舌的声音,沈皎见状也找了个机会离开。 这种鬼地方,她再也不来了。 刚刚走到转角处,一条手臂揽着她的腰,强势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鼻间嗅着熟悉的雪松味道,清冽又干净,沈皎抬起头,对上男人冷若冰霜的脸以及那双深邃的黑瞳。 “你故意的?” 季宴琛嘴角勾起,“我这人护短,见不得自己人被欺负。” “谁跟你是自己人?”沈皎嘀嘀咕咕道。 四目相对,空气里有暧昧的火花飞溅。 下一秒沈皎突然扬唇一笑,刹那芳华。 “不过,我喜欢这句话。” 说完她踩着细高跟抵进,将男人的身体推到冰冷的墙壁,拽着季宴琛的衣领强势又霸道吻上了他的唇。 第61章 扯开他的衬衣,将他抵墙霸道吻 沈皎一直都是冷静且循规蹈矩的传统女人。 自打遇上季宴琛的那天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她的理智在刚刚季宴琛出言维护她的那一瞬间化为泡沫。 从小到大,父亲嫌她不该出生,母亲想要掌控她的人生,不断告诉她女人只有嫁给有钱人这一条出路,周文言则是给她灌输漂亮女生靠男人的思想。 没人会在意她的感受,她受了伤会不会疼? 他们只在乎她的这张皮囊能维持多久的美丽。 那条又黑又脏的泥巴小路,她撑着一把破伞一个人走了许久。 这是第一次,在她被人投泥巴时,有人站了出来,替她挡住了所有攻击。 沈皎是愉悦且激动的,这种复杂的感情像是在最柔软的心脏上投下一粒种子,在某个和风细雨的日子中抽出一丝嫩绿的小芽。 富丽堂皇的走廊尽头,光线暗淡,沈皎强势又霸道吻住了西装革履的男人。 分明比她高了一大截,身材健硕又修长,却甘愿臣服于她。 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电梯口,沈皎早就扯开了男人的衬衣,从他衣摆下方探进去,和他亲密相贴。 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这一点在沈皎身上也得到了印证。 这一刻她对季宴琛产生了强烈的欲望,连带着她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春情。 一吻之后,沈皎移开了身体,看到他单薄的唇上染上了自己的口红。 纤细的指尖暧昧而又旖旎一点点替他擦拭干净唇上的颜色。 “抱歉,刚刚情难自控。” 季宴琛垂眸凝视着她那双秋水一般的瞳孔,和她在床上滚了那么多次。 哪怕沈皎翘一翘屁股,他也能知道她最想要的体位。 知道她现在心中所想,男人嘴角微扬。 “不必抱歉,每个人都是被情绪驱使的生物,除了机器人,没有人有这个例外,事实上你主动吻我,让我很开心。” 沈皎凝视着他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同他倾诉。 季宴琛恰到好处地开口:“会做炝炒土豆丝吗?” “会,去我家,我亲手做给你吃。” 分明是极为正常的一句话,落在彼此耳里却多了不少暗示。 成年人的默契,心照不宣。 两人对视的眼神快要拉丝,恐怕此时都在脑中幻想各种马赛克动作。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皎退开一步,按下了电梯按钮。 是周文言急急忙忙追了上来,他远远看来,沈皎虽然和季宴琛保持着距离,但莫名让他觉得两人十分登对。 俊男美女,扎眼极了。 他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抱歉的神情。 “小叔叔,刚刚家母的话并非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他甚至没有多看沈皎一眼,看吧,所谓的真爱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正好电梯门开,季宴琛头也不回走了进去,“没事。” 他和沈皎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别的人别的事都不在他思考的范畴。 显然周文言怕他生气跟了进来,电梯里,他不断道歉,让季宴琛心烦不已。 偏偏周文言毫无眼力见一路尾随到路边,直到沈皎嗓音清澈开口:“周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一直走在前面的季宴琛脚步微顿,他偏头看向沈皎,眸光中掠过一抹不悦。 沈皎柔柔一笑:“只需要占用您三分钟的时间。” 这句话她是说给季宴琛听的,周文言陷于两难,没等他答复,季宴琛已经抬腿离开,没给他一个眼神。 等到季宴琛消失,周文言刚刚还一副孙子的气质陡然一变。 他居高临下看着沈皎,眼神复杂,有期待,也有一些不耐烦。 显然沈皎在这个时候提出和好他也不会太开心。 “说吧,我很忙,雪儿还在等我。” 他以为沈皎是为了钱来求他,所以摆足了谱,势必要找回从前低声下气的损失。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要借机掌控沈皎。 从今往后,舔狗就该换人了,他要让沈皎明白什么叫现实,所以现在他就要立好威信。 沈皎定定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在分手后她才看到他卑劣的一面。 还好她已经从泥潭中脱离。 沈皎取出支票,“这是一千两百万,剩下六百万是你当时让其他人买我画的钱,我已经和学姐说好退货的事情,等所有画物归原主,我会将尾款打到你的账户上。” 周文言脸色大变,这张支票像是巴掌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所有的幻想彻底打破。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沈皎从容不破回答:“我把房子卖了,飙升的房价正好填补空缺。” “你是不是疯了,那个公寓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况且你卖了住哪?” 沈皎温柔一笑,将支票插到了他的衣兜,“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周先生,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再无干系,祝你和苏小姐白头偕老,再见。” 周文言这才慌了,他突然意识到在自己收紧逼迫下,他不但没有得到沈皎,反而要永远失去她了。 “皎皎,你听我解释,我……” 他抓住沈皎的手腕,上一秒还在微笑的女人突然抓着他的手臂就对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巨响,周文言狼狈不堪摔在了地上。 沈皎抬起高跟鞋踩在他的胸口,嘴角笑容仍旧璀璨生光,一双狐狸眼却布满了寒意。 “周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远点!” 周文言已经吓傻了,过去沈皎顶多只是冷淡而已,她竟然会防身术! 这个女人的伪装,太可怕了。 对上他眼底的震惊,见目的已经达到,沈皎收回脚,踩着细高跟优雅又知性地消失在黑夜中。 她的心情好极了。 这口恶气终于出了。 突然手机震动,屏幕上出现两个字。 回头。 沈皎缓缓转身,身后跟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只因上次她提了一句皮卡太贵,他今天就换了辆大众爆款。 车窗降下,再也挡不住男人落在她身上炽热的视线。 沈皎打开副驾驶车门,关上车门的瞬间,她没有系安全带,倾身抱住了男人,红唇准确无误地咬住了男人的唇。 “诡计多端的臭男人,你怎么这么会啊!你这样会让我……” 季宴琛含笑对上她的眸子,“怎么?爱上我?” 沈皎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想在床上将你弄到气息紊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看你这朵高岭之花乱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第62章 今晚,让你好好舒服 沈皎承认她有些贪心,虽然没有爱,但她不否认对这具健硕、优秀的男性躯体上瘾了。 她勾着男人的脖子不肯放手,从她说过游戏结束以后这男人始终吊着她,时不时给她一点甜头。 那感觉就像是隔靴搔痒,不但没有解决根源所在,反而让她更加牵肠挂肚,心猿意马。 季宴琛垂眸瞥见她晕红的双颊,那双大大的眼睛魅意尽显,微张的唇瓣都在无声引诱着他。 他喉结滑动,声音沉沉道:“你确定要在这?” 停靠在路边车来车往,除了偶尔一两声催促的喇叭声,还有行人三三两两经过。 在这里,隐秘而又禁忌。 沈皎到底是脸皮太薄了一些,嘟着小嘴抱怨道:“不要。” 季宴琛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有贼心没贼胆。” 鬼知道她和季宴琛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分明一开始一时兴起的人是她,现在抓着人家身体不放的还是她。 偏偏她还跟流氓似的,吃完还不想负责,一跟她谈负责的事她就跟你急。 季宴琛心里虽然着急,不过想到沈皎悲惨的过去,加上周文言那混蛋也在她的人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黑历史。 他只能温水煮青蛙,有一点没一点的磨。 季宴琛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邪念。 在沈皎眼里他极其富有克制力,殊不知他的身体敏感到只要她靠近,就会轻而易举唤醒他身体里沉睡的巨兽。 他的脑中有一百种、一千种将她弄哭的方式。 想用力地、狠狠地碾碎她,让她在自己身下绽放,哭泣。 而禁锢他的那条锁链名为理智,分明极细,却又牢牢将他的邪恶和兽欲封印。 才会让沈皎觉得他是沉稳的、冷静的正人君子。 他发动了车子,即使是小几十万的车,男人西装革履,矜贵无双,连这辆车都给衬得奢华起来。 沈皎脸上的红云淡去,理智也逐渐回笼。 “季宴琛,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的想法并不重要,这样的车并不配你的身份。” 季宴琛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捉住了沈皎的细腕。 “你的想法怎么会不重要?要是你坐着累,那就躺下让我来动,换个姿势你也舒服些,你舒服了我才会觉得舒服。” 他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出的却是荤话。 沈皎的耳垂再度泛红,她低着头小声低喃:“谁舒服了?”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腕内侧,嘴角轻轻勾起,“今晚,让你好好舒服。” 车中的气氛走向变得暧昧,那轻轻在她手臂内侧剐蹭的大手,更像是在她心尖撩火。 沈皎抽回手系好安全带,将车窗放下来了一些。 任由车窗外的风吹散她脸颊的燥热。 车子到达公寓,沈皎没有看他一眼快步上楼。 因为这一眼,有可能就是…… 天雷勾动地火。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脱鞋,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皎像是一头小兽朝着季宴琛扑来。 季宴琛扶住沈皎的腰,这才堪堪止住她晃荡的身形。 往日她要踮着脚才能吻到的男人,今天仗着高跟鞋和他拉近了不少距离。 沈皎双手揪着他的衣领,粗鲁又强势拉开了序幕。 两人相处以来,哪怕是在床上沈皎也是格外有分寸的,不像今天这么毫无章法,胡乱冲撞,热情又激烈。 沈皎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晚对季宴琛特别有感觉。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没有释放,或许是他与世界为敌站在她前面,为她挡去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时,沈皎就觉得他帅呆了,酷炸了。 她想要这个男人,想看到高高在上的他一点点染上自己的气息。 他的沉稳被她搅乱。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沈皎的手扯开他的衬衣,纤细的指尖灵巧探入。 当掌心贴上他的小腹时,那凹凸不平却又紧实的肌肉纹理清晰同她相接。 两人都不约而同溢出了一声轻叹。 说起来她们有段日子没有肌肤相贴了。 要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呢,这种感觉确实很美妙。 沈皎拽下他的外套,将他的纽扣一颗颗剥开,这样更方便她的探取。 黑暗中,她听到了季宴琛轻轻的闷哼声。 沈皎沿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上,手指却搭在了他的皮带扣上,声线妖娆邪魅:“季先生,要我解开吗?嗯?” 第63章 饿了,咬上他的锁骨 那一向在外矜贵无双的高岭之花,却被一个小女人抵在门边。 方寸之间,小姑娘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碾磨着他身体的敏感,试图将他体内那根名为理智的铁链一点点扯开。 季宴琛喉结滚动,在逐渐攀升的暧昧气氛中,他的脑中在进行天人交战。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沈皎? 这段时间没有碰她,以至于他囤积了大量的精力没有释放,每天在家不是泡冷水澡,就是在梦里将她欺负得可怜兮兮求饶。 再美好的梦境终究不是真实的,哪有面前的小姑娘活色生香。 就连空气里也都弥漫着淡淡的玫瑰味道,惹得他心乱如麻。 但他图的可不是一夜欢愉。 也不是一个连身份都叫不出来的床搭子。 一顿饱和顿顿饱季宴琛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正如沈皎所想,他是一个耐心的猎人,为了这个猎物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的时间。 第一次他本想主动出击时,却看到沈皎和周文言官宣,他黯然消沉了许久。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接近到她,他接手的却是一个被人伤得破破烂烂的布娃娃。 他爱她,怜她,自然是舍不得伤了她。 他深知自己要的不仅仅只是沈皎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纵情声色的日子虽然当时足够快乐,每次他目送沈皎在夜色里离开的背影,心里的落寞反倒比她来时更加严重。 一开始季宴琛还以为沈皎是喜欢周文言才会同意交往,现在看来这只小狐狸将自己的心严防死守。 周文言用了六年都没有温暖的人,反而让她将心藏得紧紧的,小气的谁也不给看一眼。 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钱和权势对于沈皎并不是加分项,而是跨不过的鸿沟。 还不能逼得太急,否则就会落得周文言这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沈皎唯一图谋的就是他的身体,这也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长处。 鱼儿之所以能上钩,除了技术更重要的是饵料。 让她尝过了欢愉的滋味后,吊着她,小猫闹心挠着她,就是不真正给她。 就算不是因为爱,她在深夜也会多想他几分,他总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想想其实也挺可怜的,他季宴琛这一辈子想要什么得不到?偏偏到了沈皎这,他还得以色侍人。 谁让那个人是沈皎呢? 那是他爱惨了的姑娘啊。 面对沈皎的火热攻势,季宴琛理智在崩溃。 “咔”的一声,她解开了他的皮带扣。 这个小东西学坏了。 对男人来说,这是莫大的刺激,气血上涌,他的身体越发火热,就连声音也都变得低哑性感:“你例假完了?” 他算过了,从皎园来那天到现在才第四天。 一般女性的经期都在三到七天不等。 沈皎这会儿正趴在他胸前啃他的锁骨呢,一盆冷水泼下来,她的理智回笼。 “啪”的一声,季宴琛打开了灯,正好看到她红着脸以及媚眼如丝的样子,裙子的吊带滑落到肩膀,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小姑娘瞪着一双眼睛幽怨看着他,“扫兴!” 沈皎都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她一般前三天量大,三天之后慢慢减少,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季宴琛低低一笑:“我是来吃土豆丝的,可不是为了趁人之危。” “真要吃?”她以为当时那种语境下,这句话跟半夜女人邀请男人上楼去喝咖啡一个意思。 “不然呢?我和你可不同,吃几根菜叶子就能饱,家里有菜吗?没有我下去买点。” 刚刚搬新家,确实没什么食材。 沈皎也不知道明明是她期待了好久的“大餐”,结果真变成了她和季宴琛逛超市。 就连周文言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季宴琛反倒驾轻就熟,跟回了自己快乐老家一样直奔鲜肉区。 沈皎在那挑挑拣拣,看看黄瓜,摸摸西红柿,又拿了一些蘑菇生菜,一回头,季宴琛推着小车过来了。 里面的牛羊肉,鱼虾占据半边天。 “好了吗?家里还差什么东西?”季宴琛顺手将她手里的蔬菜放到小推车里。 “还要买些调料。” “这边,跟我来。” 季宴琛比她还熟悉超市的布局,迈开大长腿走在前面。 沈皎做事细致又比较守旧,她在琳琅满目的牌子中寻找自己常用的那种。 却发现被放置在货架上方,她出门时换了平底鞋,要踮着脚尖才能拿到。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我来。” 沈皎一回头就撞入男人坚实的怀抱,他脱去了外套,就穿着件白衬衣。 她的唇正好抵在男人胸前。 季宴琛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人的暧昧,抬手在货架上拿下一瓶酱油,举到她面前道:“是这个吗?” “不是,旁边那个牌子。” 她声音细如蚊呐,准备逃离。 男人早就察觉到了她逃跑的路线,左手搭在货架上阻止她跑路,强行将她禁锢在怀里。 “料酒也要这个牌子是吗?” “嗯。”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男人身上的热意扑面而来,熏得沈皎小脸红彤彤的。 季宴琛身体挺近,为了拿下旁边的其它调料,进一步压缩两人的空间。 他解开了两颗纽扣,这个角度沈皎能轻易看到衬衫下男人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在黑夜中尝过的味道,舌尖扫过时可以感觉到硬硬的,以及带着汗液的微微咸涩感。 再往下就是男人健硕的胸肌,她曾无数次抚摸过的地方,触感好极了。 沈皎好像饿了。 面前的男人好似一道可口的佳肴,散发着勾人的香味,引得她牵肠挂肚,想要一点点将他咬下,慢慢品尝。 这么想着,在男人压过来的瞬间,沈皎的舌掠过男人的锁骨。 软软的,湿湿滑滑的触感。 像是有人在季宴琛心上放了一把火,他着实没想到那个保守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猖狂。 这个点超市基本上没有几个客人,宽阔的调料货架区连一个销售员都看不见。 他一低头,就对上沈皎那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 她拽着他的衬衣,娇滴滴又可怜巴巴道:“季宴琛,我饿了……” 第64章 被他压在货架上,热血沸腾! 那样的沈皎,像极了雨天被人丢在路边的流浪猫,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唯一一个在她面前蹲下来的少年,可怜兮兮求少年带走她。 哪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可人儿。 季宴琛的心脏好似被人用力捅了一刀,脑中好似有一道声音在说。 “给她给她,什么都给她!天上月镜中花,只要是她想要的,命都给她!” 季宴琛的目光锁紧了她的脸,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沉沉的哑:“需要我做什么?要在这吻你吗?” 沈皎勾着他的衬衣道:“不行,回家再……唔……” 话音未落,季宴琛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来。 她本来想说吃不了肉,回家喝点汤总能行吧。 都这么多天了,她连点肉渣渣都没吃到。 沈皎突然有些后悔,那些和他狂欢的夜晚,自己这具身子早就被他给宠坏了。 早知道这么久都碰不了他,她一定要多吃几次。 那时候她从不让他亲吻自己,可后来解锁了这个技能后,沈皎才知道他的吻多有魔力。 每次只是轻轻勾一勾她的舌尖,她便舒服得尾椎骨都麻了。 沈皎幻想着,在他怀中被他亲吻着,一寸寸感受着他进入的温度。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分明知道这是超市,哪怕这个点人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人。 被人看见了多羞啊,她应该推开季宴琛才对。 可是她想要推开他的手腕被紧紧扣住,身体被压在货架上,她的身后是各种玻璃瓶调料。 沈皎甚至能感觉到腰间的一瓶酱油在晃动。 一如现在拽着他衣服摇摇欲坠的自己,穿着平底鞋的她得踮着脚仰着脖子才能和他接吻。 沈皎原以为上次在黑暗隧道里当着朋友面接吻才算是刺激,没想到在这明亮的灯光下,人来人往的超市被他压在货架上,更让人热血沸腾。 她的身体滚烫灼热,像是被投到了油锅里,小火慢煎,一点点侵占她的体温。 哪怕头顶的空调吹出的凉风轻轻拍打在她的脸颊上,也丝毫没有减少沈皎身上的燥热感,反倒越发窒息和紧张。 她绷紧了身体,心跳提到了嗓子眼上。 害怕和禁忌并存。 却又贪恋的想让时间变得更长一点。 直到听到身后的货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家里的醋用完了,你去拿一瓶。” 沈皎瞳孔猛地放大,有人来了! 可揽着她亲吻的男人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是,还是老牌子吧?” “嗯,别拿成酱油了,每次你都眼瞎。” “知道,真是啰嗦。” 男人穿着人字拖,走过来时发出慵懒的踢踏声。 沈皎快吓哭了,在男人转角之时,季宴琛抱着沈皎的身体拐到了后面的货架上,甚至离开时还带走了她腰间那瓶本要摔到地上的酱油。 沈皎趴在他怀里喘着粗气,眼睛里带着控诉,这个坏东西,一定是故意的! 男人没有松开她腰间的桎梏,垂下的眸子温柔打量着她。 小姑娘被他亲的红唇潋滟,脸上还有一抹没有散开的红云。 她不会知道,这样的她有多美。 趁着沈皎喘气休息的功夫,季宴琛偏头在她耳边轻轻道:“感觉怎么样,刺不刺激?” 沈皎气呼呼用小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挣脱他的手扬长而去。 还问她刺不刺激,她都快吓死了。 再说,又吃不到肉,刺激个锤子。 沈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季宴琛推着小推车在后面追着她,顺手还拿了一些零食。 “沈小皎,等等。” 沈皎停下脚步看他,“你叫我什么?” 以前在床上调情时他也会叫她宝贝,大多时候他还是正经的叫她沈老师。 这样的称呼是第一次。 高大的男人站在日用品那挑选牙刷,看着他拿了一对情侣牙刷往推车里放,然后满不在乎地解释:“私下叫你老师,总让我觉得自己是犯了错的坏孩子。” 沈皎皱着眉,当称呼变得亲密是两人关系转折的开始。 “那就叫我名字,连名带姓就好。”沈皎十分抗拒他突如其来的亲密。 季宴琛也不争执,“行。” “都买好了吧?我去结账。” “没有,还差一件。” 沈皎抬手要将推车推走,“那我去柜台等你。” 男人顺势牵住了她的小手,“不行,这个得你来挑选。” 沈皎疑惑看了他一眼,难道是卫生棉?她家里还有很多的。 转了两个货柜,季宴琛在一排五花八门的小商品前停了下来。 “上次你似乎不太喜欢我随手拿的,那这次你自己挑,喜欢什么自己拿。” 他平静指着货架,好似在和沈皎挑选水果一样。 当沈皎看到那些东西时,小脸好不容易散去的红再度卷土重来! 以前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的小玩意儿原来有这么多品种。 她移开视线就要离开,“你随便拿。” 男人揽着她的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害羞什么,这是成年人的必备用品,用在自己身上的,还是要喜欢的最好,你要是不选,那我每个品种都要,回家慢慢试。” 沈皎瞪着他,“当饭吃呢?” 季宴琛轻笑:“你不是饿了。” 沈皎红着脸气呼呼转过头去不看他,目光被那五花八门的加粗宣传语给吸引了。 什么“延时”“润滑”“超薄”映入眼帘,让她心脏凸凸地跳。 这小玩意儿花样还挺多! 她不敢再看,随便拿了一盒就要匆匆离开。 岂料季宴琛突然凑过来,抵在她耳边轻轻道:“原来沈老师喜欢这样的。” 沈皎这才认真打量,瞳孔赫然出现“加大颗粒”“快乐翻倍”的字眼。 沈皎感觉自己像是拿了一块烫手山芋,赶紧放回了货柜。 季宴琛揽着她的腰,随手拿起一盒,“羞什么?” 沈皎有些好奇,他喜欢什么样的?她转过头朝他手里拿着的小盒子看去。 加粗的黑体字,夸张的宣传语。 超薄延时,久战一整晚。 男人低低的笑声在耳边散开:“要不跟我试试看,能不能一整晚?” 第65章 宝贝,够了吗 沈皎绝对不怀疑季宴琛的能力,他要说一晚就绝对不是半夜。 看着旁边有对情侣朝着这边走,沈皎心慌意乱,胡乱将季宴琛手里的东西塞到小推车里,推着他的背口中催促道:“快走快走。” 见她捉贼心虚的样子,耳根子都红透了。 让他觉得十分可爱,更想要逗一逗沈皎。 季宴琛抬手绕过沈皎的脖子,像是学生时代的班霸喜欢上小姑娘,用手肘夹着对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靠,放荡又霸道。 沈皎本就通红的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如此亲密,她都快要跳脚了。 要怪就怪这男人身份高贵又神秘,从来不在公众露面,因此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俯身在沈皎耳边坏心眼道:“沈老师,其实我更喜欢不用。” 沈皎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要知道两人哪怕是第一次也是做了防护措施的,她从来没有试过和他肌肤毫无保留的贴近。 如果不用,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沈皎浮想联翩时,季宴琛还不忘给她添一把火,“等你例假好了我们试一试?或许会更让你喜欢。” 沈皎咬牙启齿道:“别说了!季老师。” 这个称呼让季宴琛一愣,随即低低笑开,沈皎真是太有趣了。 她说的也没错,在上床这件事上,所有的体位都是他开发的。 而他,更愿意当她感情方面的老师。 他会让她一步步将封闭的心门撕开踏出来,最后接受他。 收银员结账时,拿起那一盒盒小玩意儿,本来只是沈皎随手拿的,在结账时才发现买了好几盒。 对方下意识朝着她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沈皎跟上学时的小朋友一样不敢抬头。 怕一个对视就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季宴琛爱惨了她这个小鹌鹑的模样,故意在她耳边问道:“宝贝,够了吗?” 够了吗? 他买那么多回去是要举办吹气球大赛吗? 沈皎心里在咆哮,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收银员看到俊男美女的组合,养眼极了,看上去两人的感情也好得很。 女人软软糯糯又害羞的样子,她要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多亲几下。 同时她又有些羡慕沈皎,一看男人的身材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强壮的,被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啧啧,她做梦都要笑醒。 “一共七百六十八,请问怎么结账?” 沈皎才拿出手机准备调出付款码,季宴琛已经结完账。 他随手拎起三大包食材,还不忘伸手揽住沈皎的腰,看上去体贴备至,男友力十足。 身后传来收银员感叹的声音:“感情真好啊,今晚得大战三百个回合吧?” 沈皎脚下一滑,被季宴琛稳稳捞在怀中。 “小心。” 眼看着就要走出超市,沈皎三两步跑开,一直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脸上的燥热感才慢慢消失。 等心情平稳,她看到路灯下拎着三大包食材,信步闲庭的男人。 一双黑色深沉的眼睛始终温柔注视着她,随着她的靠近,他的目光跟着移动。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眼中仿佛藏着一片大海,想要将她溺死在里面。 沈皎小声道:“我拎一包吧,太重了。” 男人别开了手不让她触碰,嗓音沉稳,“不重,再来一个你也没问题。” “胡说,平时一包我都得两只手提,你……” 话音未落,季宴琛将另外一只手的袋子全放在一只手上,揽着沈皎纤细的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脚尖腾空,沈皎被他给单手拎起来了!!! 难度系数跟拎着个单肩包没什么两样,吓得沈皎差点叫出声来。 她拍打着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土匪!强盗头子!” 这哪是贵公子啊,简直就是莽夫! 拜托,谁家的好男人动不动就把人给拎起来的啊? 偏偏他浑身上下哪里都硬邦邦的,打得她拳头生疼他也没有放手。 直到电梯口,他吩咐道:“按电梯。” 沈皎这才傻乎乎按下最后一层。 “叮——” 门开,里面空无一人。 她租的这里条件很好,是一梯两户,平时基本上都不会撞到别人。 她推搡着季宴琛,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将沈皎放了下来。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急切和粗鲁。 沈皎的后脑勺磕在轿厢上,腰间抵上冰冷又坚硬的扶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前多了个黑影。 黑影压了下来,将她整个笼罩在身下,强壮的身体随之抵上沈皎。 “季宴琛,别,电梯有监控,我们……唔……” 对方压根没有给她喘气和拒绝的机会,他捏着沈皎的下巴,弓着背低着头就吻了上来。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吻得很急,让沈皎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渴望和火热。 那是两人经历了太久的空虚,恨不得将对方嵌入自己身体来填补。 只是亲吻根本就无法弥补,身体好似有个黑洞,里面藏着一只怪兽,张着大嘴不断叫嚣着多一点,再更多一点。 沈皎原本挣扎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微曲的小腿贴着男人的西裤轻轻摩挲着。 直到电梯门打开,季宴琛才依依不舍松开了她,暧昧的银丝从两人唇边扯断。 沈皎伏在他心口喘着粗气,季宴琛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危险。 那是一种带着兽欲的克制,好似一不小心就会扯断锁链朝她奔来,锁链断开的那天,她会被这个男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可和他拥抱亲吻的感觉太让沈皎着迷了,让她明知道会被拖下深渊,她也控制不住想要朝他靠近。 她终于知道了古代的君王为什么后宫佳丽三千,沉迷于美色不愿意上朝。 她要是有一个像季宴琛这样的妃子,她恨不得每天都跟他在床上颠鸾倒凤。 那感觉,太让人沉沦。 季宴琛掐着她的纤腰,注视着她的眉眼,红唇微张,像是在引诱着人继续深入。 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拉住体内翻涌的欲望,声音沉而充满野性:“沈老师,真想用铁链将你锁在床上狠狠弄哭你。” 第66章 沈老师的手可以让我快乐 季宴琛的熬鹰计划属于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他实在是压抑太久了,亲吻只能算是一点点的慰藉,远水救不了近火。 天知道他面对沈皎这样一道可口的大餐,他是多么想要细细品尝。 到头来还是理智占据大脑,他克制着欲望低头将地上的塑料袋提起来,率先走出了电梯。 沈皎捂着红彤彤的脸飞快上前开了门。 想着两人在家宴上什么都没吃,沈皎进门便吩咐道:“你将菜放到厨房,我换件衣服就出来给你做饭。” 嘴上说着不要和季宴琛有过多的私人纠缠,但他帮了沈皎太多。 这顿饭沈皎理所应当。 她回房换下自己的吊带裙,选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顺手将垂下来的发丝盘到脑后。 顺便还卸了个妆,用冷水浇熄了她脸上的燥热。 想着之前在超市和男人放肆的拥吻,真是疯了疯了。 要是被人拍到发到网上,明天她就能上头版头条。 等她平息了心情走到厨房,厨房里传来水流的声音。 身穿白衬衣的男人将袖口挽至手肘,昂贵的腕表在灯光下熠熠生光,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显示着男人的健硕。 他的身材高挑,厨房是按照女性的身材设计,所以他洗菜时得微微弯腰。 旁边的电饭煲里袅袅升起了白烟,买回来的蔬菜、肉类以及水果已经被男人分类在冰箱里整齐排列。 就连一棵棵小菜都整齐叠放,感觉像是站军姿一样,强迫症的福利。 沈皎突然觉得在季宴琛的身上,尊贵的身份竟然是他最不起眼的加分项。 他的个人魅力远胜过身份。 土豆丝已经切好,他在清洗其他菜。 沈皎开口道:“我来吧,别将你的衣服弄脏了。” 说着她一边拿下墙上挂着的围裙,季宴琛也不和她争抢,用毛巾擦干净了手。 走到沈皎伸手,顺手给她系上了围裙。 那自然的动作,仿佛是结了婚的老夫老妻。 “那我洗点水果。”他从冰箱里取出水果。 季宴琛跟那些结了婚,妻子用棍子捅一下动一下的臭男人不同,他自己就能主动找到活干。 和他麻利的手速相比,沈皎的手艺实在是算不得太好。 她虽然去过厨艺培训班,主要学习的是西餐、刺身以及各国贵族的一些饮食习惯。 反倒是中餐她是自创的,从前一人在家习惯了,做饭连火都不用开,吃点蔬菜水果沙拉就是一顿饭。 看着旁边洗菜池里面的鱼,沈皎有些头疼,她一般很少处理这种活物,就算要买都是买师傅处理好的。 季宴琛也许是为了新鲜,并没有让人处理,总之那条鱼就躺在水流里睁着一双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尾巴还时不时拍打着。 沈皎心里有些胆怯,脸上仍旧维持着淡定问道:“这鱼你打算怎么吃?” “清蒸。”季宴琛在净水池那边头也不抬地回答。 “好。” 沈皎慢腾腾走到鱼面前,和鱼大眼瞪小眼。 虽然她没杀过鱼,也知道基础步骤,先把鱼摔晕吧,她看到菜场的大婶就是这么做的。 用网兜将鱼捞出来狠狠摔在砧板上,用刀背敲晕鱼头,三下五除二去鳞去内脏。 她可是各科都遥遥领先的优等生,看了那么多遍,实践起来应该也不难。 沈皎便伸手去抓鱼。 才碰到鱼,鱼感觉到危险一个鲤鱼打挺,拍了一尾的水到沈皎的脸上。 沈皎忍住没叫出声来,她保持着淡定,再一次伸手去抓。 两只手并用,当她捉到鱼身时,鱼哧溜一下就滑走了。 那黏腻腻的触感和剧烈的摆动让沈皎心脏一紧叫出声来。 “啊!!!” “怎么了?” 季宴琛一转身就看到沈皎满脸都是水,地上还有活蹦乱跳的鱼,而她面露惊恐之色,小手无意识抓住季宴琛的白衬衣。 像是被人欺负了小朋友告状:“鱼,跑了。” 季宴琛真是越来越爱这样可爱又胆小的沈皎了,小姑娘卷翘的睫毛上沾着几颗水珠。 本来就大的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瘪着小嘴可怜兮兮道:“我抓不住……” 季宴琛看她那十指纤纤,看来是没有做过杀鱼这种事。 他轻笑一声,用衬衣袖口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干,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沈皎耳边响起:“我来吧,去洗个手。” 沈皎觉得挺不好意思,明明说好她做饭感谢季宴琛的。 刚想张嘴反驳,季宴琛继续道:“手指黏黏糊糊的不恶心么?” 恶心死了! 沈皎夺门而出,跑得飞快。 惹来季宴琛笑开,趁着小姑娘离开,他飞快捞起鱼,不到半分钟就处理好了,没有让小姑娘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沈皎回来时鱼儿已经上锅了。 “那个……”她想要解释,“我其实挺会做菜的,只是我不太擅长处理这些。” “我明白。” 季宴琛拉起沈皎的手,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莹白如玉,冰肌雪骨。 “多漂亮的手指啊,沈老师的手天生就是用来拉小提琴,画画的。” 沈皎怔然地抬头,对上男人眼底泛起的温柔,像是点点日光落入湖面,一阵微风吹来,吹落湖边三两枝桃花,湖面荡起浅浅涟漪。 她咬着唇有些不自信道:“你不觉得我是个废物?” 在母亲眼里,唱歌跳舞只是勾引男人的诱饵,勾不到男人她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周文言觉得她那些特长不过是花架子,世上从不缺乏优秀的人,她不过芸芸众生的沧海一粟罢了。 没有背景的花瓶最大的价值就是沦为有钱人的玩物。 只有季宴琛不同,他的眼里写满了认真,在他这沈皎是举世无双的宝物。 他抬手轻轻抚过沈皎的唇瓣,大大的掌心温柔托着沈皎的脸。 “在我心里,沈老师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会不会做饭,会不会杀鱼都不会影响你的完美,你就是你,全天下独一无二又弥足珍贵的人,而且这只手除了不能杀鱼,还能做很多事呢。” 沈皎被他捧得飘飘然,眨巴着眼睛,“嗯?” 却见男人的嘴角溢出一丝邪肆的微笑,大手拉着她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腰腹,“沈老师的手可以让我快乐。” 这人总能一秒钟将车开上高速公路,沈皎羞得面红耳赤,“你,你……” 人家都是最后一句话上价值,升华主题。 他却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拐弯,直接将她带到了阴沟里。 季宴琛低头咬着她的耳垂:“沈老师,摸摸我。” 第67章 抓着他的双臂哭着求饶 说实话,那声音低沉性感,分外撩人。 粗俗一点讲就是挺骚的。 但男女情爱上,不管你是西装革履的天之骄子,还是贩夫走卒,晚上关了灯,不外乎也就是那档子事。 太过于正经让人觉得端着,做起来时反倒是差了点什么。 像是季宴琛这种顶着一张贵公子的脸说着荤话,不走套路的人却让沈皎束手无措,然后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做鱼就做鱼,怎么就做到…… 沈皎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情绪轻而易举又被他给勾了起来,他可真是个男妖精。 面对面前的男色诱惑,沈皎用拖鞋踩了一下他的脚。 “吃不了就别撩我!” 她恨恨瞪了他一眼,然后“哒哒”跑出去消火了。 季宴琛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微微上扬。 小月亮,在你心里是否也有一点我的位置了呢? 沈皎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让脸上的燥热感散去。 她决定在经期还是离季宴琛远点的好,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不能有实质性进展。 沈皎恨恨咬着嘴唇,还有三天,她就能开荤了。 过了会儿等她走出去的时候,季宴琛已经将菜端上桌。 蒸鱼、白灼虾、炝炒土豆丝、还有一个丸子汤。 几道简单的家常菜,白烟袅袅升起,让不大的餐厅多了一些烟火气。 桌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摆放碗筷,清晰可见他胸前的白衬衣溅上了油点。 男人没有丝毫在意,绅士替她拉开了椅子。 沈皎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从小到大她没有奢求过什么,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一日三餐,和家人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餐饭。 当她将考卷递给妈妈,妈妈温柔摸着她的脑袋夸她很棒。 爸爸会将她顶在肩膀上,让她骑大马。 可是那个爸爸从小到大她也没有见过几次,为数不多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更是奢望。 他来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曼清会早早就买了菜,做上一桌丰盛的菜。 通常吃到一半两人一言不合发生争吵,沈皎还没有吃完的碗被砸在地上。 苏啖一走,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沈曼清的眼泪,哀嚎声。 普通人每天都经历的事情,对沈皎来说却是求而不得。 季宴琛盛了一碗汤放到沈皎的面前随口道:“下次要是有时间,我给你炖鸡汤,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好。”沈皎声音沉沉的,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她舀了一勺汤放到嘴边。 滴答。 季宴琛看到两行清泪从尖细的下巴滑落到碗里,让平静的汤面荡起了一圈涟漪。 “是太烫了吗?” 季宴琛关切道:“应该不会吧,我尝过温度了,是不是不喜欢番茄口味的?下次……” 由于沈皎的头垂得厉害,几缕碎发垂落,挡住了她脸上的神色。 只能看到她握着勺子的手指用力,肩膀轻颤,她咬了一口丸子,似乎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让季宴琛吓了一跳,放下筷子朝着沈皎走来。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 沈皎一抬头,白嫩干净的小脸上泪流满面。 一行眼泪正好从她的下巴砸落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极了晶莹的小珍珠。 很漂亮,也让人怜惜。 宛如自家受了委屈的小女儿,冲你掉一掉小珍珠,你连天上的星星也会给她摘。 季宴琛的手温柔捧起她的脸颊,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哭,深邃稳重的双瞳安静注视着她。 沈皎下巴高抬,泪眼朦胧中和男人四目相对,在他那双湛黑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倒映着她哭泣的面容。 他是那么的沉稳,眼里像是藏着一汪海水,不动声色治愈着她。 大拇指温柔抚去她下巴上的泪痕,语气柔和:“需要拥抱吗?” 话音落下,沈皎已经扑了过去。 她坐着,而他站着。 沈皎的脸埋在他的小腹,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人家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在沈曼清这里她的眼泪只会换来一顿毒打,或者是将她锁到柜子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不爱孩子的母亲。 哪怕就是这样的母亲,也是她唯一的血脉联系。 她在小黑屋里哭得嘶声力竭,害怕地求饶,到头来等沈曼清将她放出来时,她只能拽着沈曼清的衣角,小心翼翼哀求着不要抛弃她,她会乖乖听话。 沈皎看似用坚强将自己全副武装,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脆弱。 她那破破烂烂的童年,好不容易才东拼西凑拼出了一个不太完整的她。 只需要轻轻一推,她就支离破碎散开了。 只不过外人很少看到这样的她,每次都是季宴琛面前。 他总能轻而易举就唤醒沈皎心里埋藏多年的脆弱。 “想哭就哭吧。”他摸着她的头,丝毫没有平时说骚话时的恶劣。 此刻他衣冠楚楚,神色严肃,像极了一个长辈。 沈皎用力拽着他的衬衣,将平展的衣料攥起了褶皱。 湿润的泪水一点点浸入到衣服,润湿了季宴琛的腹肌。 头顶那只手很大也很温暖,和她想象中的慈父一样。 如果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在她受了委屈以后大约就是这样安慰她吧。 “在我这你不需要逞强,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沈皎呜咽着,像极了一只小猫儿,肩膀不停颤抖着。 她不发出声音还好,这一发出声音尴尬了。 这么多天了,他为了熬沈皎,自己的欲望久久无法得到发泄。 他是认真开导她,偏偏两人的姿势也太尴尬了,沈皎的脸埋在他的小腹蹭啊蹭。 一开始他被悲伤的气息晕染还能正经安慰。 岂料后来沈皎嗓音小小的,细细的,隐忍地哭了起来。 让他想到了那一夜,他喝了点酒,借着酒精并没有平时的收敛。 身子下的小姑娘承受不了,便用力抓住他的双臂哭着求饶,他手臂上留下几道印子,后来被人笑了许久。 那时候沈皎的声音就和现在一样,轻轻的,柔柔的,像猫儿抓心。 沈皎哭着哭着也觉得不太对劲,她满脸泪痕地抬头,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盯着季宴琛那张看着君子端方的脸。 “你在想什么?” 季宴琛:“……没什么。” 在人家这么难过的时候说那种话,他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岂料那含着眼泪的小姑娘哽咽道:“你难受的话,我可以帮你。” 说话间,她的耳垂隐约泛起了红,脸带羞涩补充了一句:“用别的地方。” 第68章 无辜的小姑娘诱得他心发痒 听完沈皎的话,季宴琛脑子都炸开了。 别的地方,那是哪里? 他的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小脸,再慢慢下移,是沈皎粉嘟嘟的唇瓣。 刚刚牙齿用力咬过,唇上还有浅浅的牙印以及浓艳的色泽,像是上了一层艳丽的口红。 唇瓣在灯光下湿漉漉的,边缘闪烁着浅浅的光芒。 只是看了一眼,季宴琛的喉结不知觉发紧,小腹越发火热。 沈皎偏偏还用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看着他。 刚刚才用力哭过,她的脸颊,脖子,以及耳后都染上了一层蜜粉色。 鼻头,眼尾泛红。 季宴琛想到女人好像有种微醺妆,不用化妆的沈皎就够让他心动了。 他捧着沈皎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抚着沈皎的唇瓣,声音低哑又磁性:“想用哪里帮我?” 沈皎感觉到唇瓣上男人指尖的温度,她这才反应过来,季宴琛竟然是想…… 当即有些慌乱地解释:“你,你别误会,我没想用……” 饶是她最近脸皮变厚了,也没能将那两个字说出来。 季宴琛见她羞涩的模样,坏心眼俯身在她耳边逗弄着她:“看来沈皎同学要学的还有很多,以后让老师好好教你?” 这男人一个动作就能弄哭她,偏偏一句话又让她哭笑不得。 知道他是故意讨自己高兴,她伸出小拳头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坏东西。” 眼角眉梢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娇媚。 季宴琛强行压下体内的欲望移开了身体,用纸巾小心翼翼给她把眼泪擦干净,“好了,吃饭吧,都冷了。” 沈皎被这一打岔也不难过了,哭过发泄之后她心情好像好了很多,也豁然开朗了一些。 原本没什么食欲的她也有胃口了,尝到季宴琛做的饭菜,他不仅仅是速度快,而且火候和调料拿捏得很好。 沈皎盯着他,这个男人简直太完美了,她甚至从他身上找不出一丁点的缺点。 如果当初她选择当挡箭牌的人是季宴琛,那今天会变成什么样?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沈皎赶紧抛到脑后,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季家和周家可不是能放在一起比较的家族。 这样的念头,她压根就不该有。 席间两人都遵循了食不言的规矩,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时不时碗筷碰触的声音。 饭后,季宴琛主动收拾好了残局。 沈皎看他在厨房忙活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 一个男人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不是傻子不明白。 他求情,她要性,谁都没打算妥协。 沈皎并不关心他为什么就缠着她不放,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或许是他还贪恋她的身体,或许他和周文言一样,也是一时兴起为了一个赌约接近她。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这个普通人都没有底气参与他们豪门公子哥的游戏。 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无视容错率,一个女人玩腻了而已,随时抽身而退,招招手有成千上万的人过来。 但她不同,她这种平民百姓,和他们相爱一次就押上了全部的赌注。 一如沈曼清,在没有遇上苏啖之前,她是骄傲的舞女,世家公子哥追捧的烈焰玫瑰。 她也曾灿烂过,后来爱上苏啖,被抛弃后彻底萎靡不振。 即便现在她保养得体,打扮时尚,也藏不住眼底的病态和疯狂。 沈皎不想变成她那个样子,杜绝这种事发生最好的手段就是守住自己的心,谁也不要给。 哪怕她知道这一刻的季宴琛是真心待她好,可谁能给这份真心上个保险,能有一生一世呢? 沈皎赌不起。 等季宴琛收拾完了厨房出来,沈皎给他递上一杯温水。 等他喝完,她才不紧不慢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季宴琛看出她眼底的防备和拒绝,沈皎这人真是比顽石还要顽固。 英俊的眉头紧锁,他忍了又忍,最后深呼吸一口气,和自己和解,再睁开眼时已恢复如常。 “你早点休息,我洗完手就离开。”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可以忍耐。 刚刚洗完碗,手上还有些油脂,黏黏糊糊的让人很烦躁。 “好,你自便,离开的时候把厨房垃圾带下去。” 说完沈皎转身回房,折腾了一天她确实也累了,她去了主卫洗漱。 季宴琛盯着她扭动的纤腰,眼里快喷出火了,这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听到浴室传来哗哗水声,他气着气着便笑了。 也就只有她沈皎敢这么对他。 季宴琛以手扶额,也罢,如果不是沈皎坚持,她早在跟周文言在一起的时候就失去了自我,又怎么轮得到自己捡漏呢? 况且自己欣赏的不就是这样的沈皎。 小小的一颗种子扎根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不管是沙漠,还是悬崖上的裂缝,她也能开出最艳丽的花朵。 漂亮的玫瑰,本来就是带刺的。 她越傲他越喜欢。 季宴琛用毛巾擦干手,刚准备拎垃圾就听到浴室传来一声尖叫。 “啊!!!” 季宴琛的身影快到出现了残影,不顾三七二十一,他一个飞踢上去就踹烂了门。 “怎么了?”他一脸凶神恶煞闯了进来,英俊的脸凝结成冰,鬼要是见到他都得退避三舍。 湿漉漉的沈皎飞扑到男人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的轻颤声:“季,季宴琛,有蟑螂。” 季宴琛:“……” 他好气又好笑,他甚至以为天要塌了。 结果只是一只蟑螂就吓到沈皎嘶声力竭,跟只八爪章鱼一样紧紧攀附在他胸前。 果然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乖惨了。 他忍住笑意,拿起浴巾裹上沈皎白嫩的身子,轻拍了她的后背,“别怕,我来处理,你闭上眼睛。” 沈皎紧闭着双眼,其实她小时候并不害怕这些,有段时间沈曼清被苏啖惩罚断了经济来源。 她们住在破旧的老房子,没有电梯,楼上讲话楼下都能听到。 像是蟑螂老鼠随处可见。 那时候沈曼清精神病很严重,一发病就将沈皎锁在一个大柜子里。 沈皎一开始并不害怕,她抱着自己的双膝不哭不闹,等着沈曼清气消了放她出来。 可那天,她感觉自己的脚后跟被咬了一口。 等她伸手去摸,在黑暗中摸到了很多活体的小东西爬来爬去。 沈皎尖叫着让沈曼清放她出来。 可沈曼清出了门,她被迫和那些生物待了一整天。 再出来时沈皎的精神也出了些问题,从此她怕惨了这种生物。 季宴琛处理好了蟑螂,一回头就看到沈皎手指紧紧抓着浴巾,身体因为害怕轻轻颤抖,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眼睛却还闭得紧紧的。 分明她陷于极端恐惧中,看上去纯洁无辜的小姑娘却诱得人心发痒。 她不放心开口:“弄,弄好了吗?” 身体被人强行拽入怀中,沈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侵略性极强满含情欲的瞳孔。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小皎,我真想把你弄死在床上!” 第69章 勾着男人的脖子,你疼疼我好不好? 花洒还没来得及关,升腾的热气袅袅弥散在狭小的浴室里。 墙上贴着白底暗花的瓷砖凝结了颗颗水珠,涨到饱满的大小沿着光滑的墙壁缓缓滑落,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哗哗”的水声响彻耳边,无形间将两人之间气氛升温。 季宴琛看着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硬生生压下了心底蔓延的邪火。 他深深叹息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熬到最后,恐怕鹰没事,自己先被熬死了。 沈皎绝对是迄今为止他遇上最难的挑战。 他耐着性子道:“已经收拾好了,尸体一会儿我丢外面去,至于这门……” 两人的目光看着被季宴琛踹坏的门,已经散开了一半,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迎风招摇。 季宴琛用拳头抵着唇轻咳两声:“明天我带工具过来给你修,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他用纸巾裹好蟑螂就准备离开,刚到门口,后腰的衬衣被小手扯住。 季宴琛回头就看到沈皎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她很为难的样子。 可落到男人眼里就变了个性质。 娇滴滴的小姑娘咬着唇瓣,双颊还有因为热气没有散开的红云,秋水盈盈的大眼宛如受惊的小鹿。 靠,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季宴琛目光沉沉看着她,等着沈皎主动开口。 沈皎这会儿内心的挣扎宛如下水道扭动的虫子,她支支吾吾道:“我……那个……” 季宴琛看出她的纠结,分明已经对自己产生了依赖,却还要坚持着自己的本心。 当二者发生碰撞,宛如保守派和激进派的激烈对抗,让她矛盾不已。 男人薄唇勾起微笑的弧度,替她将那句话说出口:“怕我走了又看到蟑螂?” 沈皎都不敢想象,万一关灯以后她睡着了,又有蟑螂咬她的脚后跟怎么办? 对蟑螂这种生物,她已经刻到骨子里的害怕。 时隔十几年,她仍旧清晰记得被关在柜子里的一天一夜,除了又渴又饿,她还要时刻防备着蟑螂的偷袭。 她哪里防得住这种低等生物,即便是要不了她的命,但那成群的蟑螂也会到处乱爬。 她伸手拍死一只,有恶心的液体在她手上绽开,更让人毛骨悚然。 更多的蟑螂爬过她的手臂,她的头发。 她只能堵住耳朵,害怕小蟑螂钻进耳朵里。 她不敢睡觉,精神一刻也不能放松。 以至于现在只看到一只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刚刚自己才要跟季宴琛划分界限,既然今晚做不了他就不能留下来过夜,但现在不想他走的也还是自己。 沈皎咬着唇小声道:“我,我听说如果在卧室发现了一只蟑螂,那么整个家已经被蟑螂包围了。” “就那么怕?” 沈皎极为不自然点头,“怕,怕死了,你能留下来吗?次卧……还有张床。”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得不行,虽说迄今为止季宴琛对她算是有求必应,可泥人都还有三分脾气的呢。 头顶传来季宴琛深沉的声音:“沈老师,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了?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沈皎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他,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抱歉。” 男人的脚步缓缓离开,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响起。 沈皎自嘲一笑,她就是活该。 季宴琛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允许女人一次又一次踩在他的尊严上蹦迪? 她深知以往季宴琛已经做的够多了,是她,不愿意相信任何男人,也不愿意跨出这一步。 这是她选择的路,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她早就该习惯了。 沈皎默默告诉自己,只是蟑螂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如今她已经脱离了沈曼清,没有柜子,没有黑暗。 她也不再是那个被锁在柜子里的小姑娘了。 其实蟑螂只是一个诱饵,她像被困在了一个名为童年的阴影里,用尽一生也走不出去。 沈皎的身体沿着瓷砖滑落,她无助抱着自己的双膝,将头埋在大腿处,任由头顶的花洒狠狠冲洗着她。 沈皎从前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靠着药物压制,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将自己装得和普通人一样。 她停药很久,以为自己终于正常了,可孤独一旦袭来,就像是虚空中有一张网将她网住,一点点收紧,让她呼吸不过来。 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童年阴影的画面。 黑暗,鲜血,争吵声,针尖刺入皮肉的痛苦,母亲的责骂,父亲的冷漠,同学的白眼,邻居的嘲笑。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将那些不愿记起来的画面甩开。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男声:“怎么了?” 沈皎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男士拖鞋。 季宴琛察觉到她的情绪状态很不对劲,像极了在电梯里的那一次。 他身体微曲蹲了下来,黑瞳里带着关切的情绪,声音放轻放柔:“还有蟑螂?” 沈皎一抬眼就对上那张俊美的脸,往日在床上每每看到这张脸都让她兴奋盎然。 可现在,她心里是踏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季宴琛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束,在她掉入黑暗深渊的时候照了进来。 沈皎大大的眼睛眨也不敢眨盯着他,声音带着哭腔的颤声:“你不是走了?” “嗯,去给你丢厨房垃圾和蟑螂尸体,我又回来了。”他回答得一脸淡然。 沈皎咬着唇瓣,委委屈屈道:“可你不是生我气了?” 见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季宴琛没有回答。 只是微微低下头吻着她的额头,眉心,最后在她的红唇前停下。 他抵着沈皎湿淋淋光洁的额头,两人距离极近,暧昧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知。 他漂亮的黑瞳里清清楚楚倒映着沈皎那张茫然又无助的小脸。 季宴琛嘴角微勾,声音诚挚而又缱绻:“小哭包,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你永远可以相信我,依赖我,我……” 沈皎猛地扑到了他的怀中,双膝跪在地上狠狠吻住了他。 温热的水花砸在两人身上,沈皎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后背搭着的浴巾上,但遮不住两条纤细的长腿,正以诱人的姿势蜷缩着。 她情绪上涌,空虚而又孤独的心脏急需要什么来填补。 一手勾着季宴琛的脖子,一手凌乱又着急扯着他衬衫的纽扣。 “季宴琛,我难受,你疼疼我好不好?” 第70章 他有没有这么摸过你? 这样的沈皎看得季宴琛揪心,她不太对劲,情绪波动太大。 仿佛对于她来说,只有肢体交缠才能抚慰她的情绪。 沈皎的动作十分急切,左臂绕过男人的后脑勺,将季宴琛的头拉近,红唇像是急于呼吸氧气的鱼,大口大口吞噬着他。 他的纽扣被粗暴扯开,她却还嫌不够,用力拽着他的皮带。 季宴琛揽着她的腰抱着她起身,手掌贴在她的后脑勺,沈皎被抵上磨砂玻璃的时候,后脑勺刚好磕在他的掌心。 浴巾已经掉下去大半,只剩下右肩的肩头,看着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会落下。 女人娇嫩的身体毫无保留出现在他面前。 季宴琛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举至头顶,沈皎不满哼哼。 下一秒却被男人以唇封缄,他滚烫的手指落在她的身上,吻沿着她的唇角慢慢滑到脖颈。 沈皎难耐仰着脖子,承接着他的吻和浴水。 男人的五指一点点嵌入到她的指缝,同她十指紧扣。 浴室里,水声不断。 磨砂玻璃上映出女人妖娆的身子被男人狠狠压在冰冷的玻璃上。 男人领口大敞,水珠顺着壁垒分明古铜色的腹肌上流下。 身体已经完全被打湿,手臂和后背单薄的衣料紧紧黏贴在皮肤上。 像是优雅的贵公子终于摘下了他的手套,却露出了坚实的拳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野性和性感的气息。 这样的极品男人和沈皎耳鬓厮磨,让沈皎心里激动又期待。 他偏头吻住了她的耳垂,紧扣着沈皎的手指,声音沙哑又缱绻:“沈老师,要不要跟我谈?” 沈皎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声音也透着些魅,“嗯?谈什么?” 季宴琛俯身在她的锁骨上轻揉慢捻,勾得沈皎心痒难耐。 他吐出的气息灼热,“谈情说爱。” 做和说只差一个字,但意思截然相反。 一个代表着责任,一旦同意就要背上所谓的道德的枷锁。 两人在一起不可能无动于衷,作为道义或者出于爱意,都会越来越近。 沈皎怕的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她的童年就是在一片废墟中长大,没有爱,只有无休止的埋怨和责骂,甚至是成为母亲的发泄口。 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将来也变成她这个样子,那样的悲惨她一个人受过就够了。 做,则代表着她随时都能抽身而退,不用思考也不用理会,才是最适合她的状态。 沈皎一直都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哪怕对于周文言的劈腿,她也能很快就抽离。 但季宴琛不同。 沈皎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他产生了一种特别的依赖和信任,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也许有一天这种情绪积攒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变成爱意。 爱是世上最美好也是最恐怖的存在。 爱一个人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变得疯狂病态。 被爱人抛弃后偏执又极端,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她怕……有一天自己也变成她最讨厌的样子。 比蟑螂还怕! 季宴琛缓缓抬起头同她四目相对,她眼底的彷徨,怯懦,紧张和害怕都被他敏锐捕捉到。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逼得太紧,所以放柔了声音:“我知道你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你不相信男人我可以理解,但是沈皎,你不能否认对我的特别。” 她的小手被他大掌紧握着,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 季宴琛继续问道:“周文言有没有和你十指相扣过?” 沈皎没有回答,在谈恋爱的时候他花了很久才牵到她的手。 但沈皎本能觉得不适,很快就松开了,又怎么可能和他缠绵悱恻扣着手? 季宴琛的唇慢慢移动到了她的唇上,“他有没有这么吻过你?” 沈皎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的吮吻。 那样轻,那样柔,好似和风细雨,让沈皎沉沦其中,她不但不排斥,反而还很喜欢。 紧接着,季宴琛的手指一点点下滑,最后落在她的大腿上。 他的抚摸和亲吻让沈皎欲罢不能,没有半点拒绝之意。 磨砂玻璃映出女人那妖娆的身形,纤细的腰肢轻轻晃动着。 挂在肩膀上的浴袍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浴水顺着浴袍的边缘汇聚成一条小溪涓涓流淌,流经男人的黑色塑料拖鞋。 剪裁极好的高定手工西裤被水浸湿,颜色深了一个度。 水珠顺着西裤的边缘一颗颗淌下,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女人纤细笔直的小腿不安地颤动,就连涂着红色甲油的脚趾也用力蜷起。 水声混合着嘤咛声谱写出一篇乐章。 季宴琛移开手指,眸光定定落在沈皎泛红的脸上,声音哑哑的:“他有没有这么摸过你?” 这一次,他没有让沈皎沉默。 而是曲着一条腿抵入沈皎双腿之间,将她逼得再无退路。 隔着薄薄的西裤,沈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男人黑沉沉的目光锁定她的双眼,他的声音冷漠又危险:“他有没有这么弄过你?” 第71章 耳边诱哄,宝贝要不要试试看? 沈皎仰着头凝望着季宴琛那轮廓冷厉的俊颜,他全神贯注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像被雷达锁定的猎物,只需要他按下攻击按钮,她就会死无全尸。 正如两人之间的关系,暧昧缱绻,就差那一层窗户纸捅破。 她和季宴琛之间,只差一步。 一直被他举到头顶的手臂有些酸麻,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季宴琛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力道一松,她没什么力气的身体软软扑向他。 沈皎拽着季宴琛散开的衣角,将小脸埋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喃喃道:“没有……” 季宴琛的手环上她的腰肢,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拥着她,让她得以短暂休息。 好似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呼啸的海面慢慢趋于平静,阳光穿破云层温柔洒落下来,构成一幅风和浪静的画面。 两人身体相贴,唯有浴水落下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片刻后,沈皎冷静了抬起头来。 眼尾泛红,长又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正视季宴琛的脸掷地有声道:“迄今为止,只有你吻过我,只有你摸过我,也只有你狠狠弄过我。” 分明是那样一张娇滴滴的小脸,说出口的话却是这么直白而又热烈。 这也是季宴琛喜欢沈皎的一点,在该表达情绪的时候她从来不扭扭捏捏。 哪怕是在床上,她也会直接告诉他自己喜欢什么姿势。 季宴琛不语,安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早就说过跟你上床会让我觉得愉悦,尤其是你狠狠弄我的时候,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可是季宴琛,我对你没有除了情欲之外的感觉……” 季宴琛和那些毛头小子不同,他沉稳内敛,并没有因为沈皎的拒绝而泄气。 他深邃的眉眼静静凝视着她:“嗯,我知道。” 他既没有像周文言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气急败坏,也从来没有用身份和权势来打压自己。 反而温柔鼓励着:“你继续说。” 沈皎舔了舔唇道:“相比这些年来出现在我身边的异性,哪怕是周文言,我对你的好感是最高的。” “我不否认你很优秀,也很有魅力,简直是完美好男人,可我和正常的女人不同,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病态极端的家庭,导致我对人性,男人,以及婚姻都有着深深的恐惧,我花了很多年才从那个泥坑里爬出来,我怕,稍微走错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甚至落入比从前还要黑的深渊。” “季宴琛,那太痛了……” 娇滴滴的小姑娘看着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又乖又可怜的小模样惹得心怜。 季宴琛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环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轻轻拍着沈皎的背柔声安抚:“我明白了。” 小姑娘抽噎着,“对不起……”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在一起确实很合拍,这是你无法否认的事,对吗?” “嗯。” “我答应你,我不会以任何条件来逼迫你答应我,但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沈皎抬起头,对上季宴琛温柔的眉眼。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嗓音沉沉道:“不要拒绝我的靠近。” 沈皎怔住,季宴琛手指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一步都不用走,只需要乖乖待在原地就好,其它的交给我。我们先试一试,将来你愿意当我女朋友最好,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怎么样?” 分明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这一单生意没有一点利润反而还倒贴。 “这对你并不公平。” 季宴琛轻笑一声:“傻姑娘,讲公平的那叫买卖。” 说着,他捉住沈皎纤细的手腕轻轻晃了晃,“和以前一样,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站在那,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你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不用负责。” 对沈皎来说,这就是天上砸下来的一个馅饼,她不敢接。 男人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脖子,舔弄着她的耳垂,让她的呼吸变乱,他再趁机轻轻哄诱:“好不好,沈老师?” 沈皎闭上眼,认命般微不可查哼了一声,“嗯。” 季宴琛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看似沈皎什么都没有损失,但其实她没有后退,就算是往前迈了很大一步。 让她承认他的身份,只是迟早的事。 沈皎勾着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了他的腰际,“那现在是不是能疼我了?” 她瘪着嘴,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季宴琛轻笑一声:“乖,要是经期碰你,是对你的不负责……” 他关上花洒,拿了一张干的浴巾给她擦拭身体和头发,再用吹风仔细将发丝给她吹干。 沈皎看着体贴做着这些男人,心里有些好奇:“你对你前女友也这么温柔?” 季宴琛放下吹风,用浴巾将沈皎裹得严严实实的,上挑的眉眼让他多了些轻佻。 “怎么?好奇我的感情史?” 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孩子母亲的事,因为他知道沈皎根本就不关心他的过去。 他一直在等,等她问起这件事的那一天,就证明她终于对他上了心。 然而沈皎摇摇头,“不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她倒不是逞强,而是真的不关心。 季宴琛心里有些失望,看来漫漫追妻路一眼看不到头。 将沈皎打横抱起送到床上,有了她的许可,季宴琛的地位成功升级,终于成了名正言顺可以照顾她的佣人了。 见衣柜前那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给她挑选贴身衣物,沈皎羞红了脸,“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季宴琛拉开了内衣的抽屉,沈皎喜欢穿浅色衬衣,所以她的贴身衣物以浅色为主。 没有什么性感的款式,大多以舒适为主。 她裹着浴巾,一手按在胸前的接口处,一手用力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别看。” 季宴琛捉着她的手腕,强势逼近。 这是他第一次在沈皎卧室的床上,心里多了些期待和激动。 这样的深夜里,很适合做一些事。 季宴琛嘴角微扬,带着热气的身体贴近,“沈老师,我有一个想法。” 沈皎半撑着身体,对上他深邃的瞳孔心脏跳得飞快,“什,什么?” 男人俯下身,坏心眼在她耳边轻轻道:“想看沈老师穿一些性感的款式。” 他的手指一点点扯开沈皎的浴袍,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情色缱绻低低诱哄:“所以,沈老师要不要试试?” 第72章 将她全身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翌日一早,沈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被子下床。 隔壁房间没有人影,纯棉被套平铺在床上,没有一丝褶皱。 阳光穿过玻璃洒落进来,房间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沈皎在高中时突击检查男生宿舍,那味道,那画面直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 季宴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知道,桌子上还有他特地买回来的早餐。 沈皎穿着睡裙坐在椅子上,咬着吸管轻轻吸着,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难道连豆浆冷却的温度那个男人都精确计算过了? 不过有人关心的日子,好像没有那么差。 沈皎洗漱好准备去学校,换衣服时想到季宴琛昨晚凑到她耳边的那些话。 她打量自己的内衣,除了有一套黑色蕾丝花边的,其它都是极为大方的款式。 纤细的指尖摸过柔软的棉布,沈皎咬着唇瓣。 要不买一套等例假结束了试一试? 或许感觉真的很好呢?反正又不穿给别人看。 看样子自己真是憋坏了,沈皎发现她在那方面的需求似乎比想象中更大。 多年前看医生时,医生曾给她提过用运动减压的方式。 多年以后,沈皎咬着手指贪心地想上床也是运动吧? 现在的出租屋离学校很近,步行五分钟就可以,沈皎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嘴角挂着罕见的笑容走在树荫斑驳的人行道上。 期间她接了个电话,是楚筱打来的。 “皎皎,展少那边联系我要全额退款,你是不是得罪周先生了?”楚筱为难道。 “没有,要退就退好了,学姐,你告诉那边今晚六点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们这种豪门贵公子怎么会拉下面子退货? 不过是自己刚下了周文言的面子,他想要找回颜面。 他笃定了自己手上拿不出这笔钱,殊不知沈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今天之后,她会和周文言断得干干净净。 到了学校,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老师。” 沈皎转过身,对上季子墨的笑脸,在她特别关心下,这孩子也渐渐变得开朗了不少。 不过季子墨虽然也属于硬汉的类别,他长得和季宴琛一点都不像,也许是像他的母亲吧。 沈皎用手托着脸颊,第一次去认真思考季宴琛从前喜欢的女人是怎样的人? “宝贝,早上好。”沈皎对季子墨没有一点隔阂,反而对他更加关心。 沈皎揉了揉他的头,“快回教室去吧,马上做早操了。” “嗯。” 季子墨呆呆看着沈皎的背影,脑中不由想着要是沈皎是他妈妈该多好。 又漂亮,又温柔。 一个小拳头往他头上打了一下,陆砚尘奶萌的小脸气鼓鼓瞪着他,“收起你的坏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和好只不过是在沈皎面前的假象,季子墨双手环胸,一副冷冷的表情看着他:“皮痒了,又想挨打了?” 陆砚尘和季子墨截然相反的两个类型,一个酷帅,一个软萌。 偏偏都是一样的倔强。 陆砚尘靠近了季子墨,压低了声音道:“别以为你找你爸当靠山,帮皎皎老师拿下那块地你就赢了,我爸很快就回国。” 季子墨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你要让你爸来打我吗?” 陆砚尘也不甘示弱,“我知道你喜欢皎皎老师,想让她当你妈妈,你做梦!等我爸回来,皎皎老师一定会爱上他的!皎皎老师会成为我妈妈。” “找死!” 季子墨一听这话,当即拳头就朝着陆砚尘挥去。 “季子墨,陆砚尘!”沈皎在远处叉着腰喊道:“不许打架!” 两人连忙举起手来,脸上挂着讨好的微笑:“皎皎老师,我们没有打架。” 恰好扭着屁股的姚青经过,看到这一幕阴阳怪气道:“沈老师,对待孩子得耐心温柔点,哪个老师像你这么凶巴巴的?两位小宝贝……” 季子墨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悄悄在陆砚尘耳边道:“这才是你妈。”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陆砚尘对他挑衅一笑:“你瞧着吧,皎皎老师一定会嫁给我爸。” “你在想屁吃。”季子墨捶了他脑袋一下,然后拔腿就跑。 面对沈皎絮絮叨叨的数落,小脸迎着阳光吐舌一笑:“是,我错了,但陆砚尘嘴贱,该打。” 沈皎无奈,这群臭小子。 想到前阵子一直没有联系上的人,沈皎这一次总算拨通了陆砚尘家长的电话。 在电话即将挂断之前终于接通,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喂。” “你好,我是圣光幼儿园的老师,陆先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需要做一个家访。” “家访啊……”那人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下个月,等我回国联系你。” “好,那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沈皎挂了电话,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人的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一天忙忙碌碌度过,其他孩子都被接走了,唯独季子墨。 管家今天怎么没来? 沈皎联系上季宴琛,对方略显匆忙的声音传来:“抱歉,我这边有点事耽误了,沈老师可不可以先收留一下子墨?” 还没等她开口,那边又传来嘈杂的声音,季宴琛落下一句“晚点我来接孩子”就挂了电话。 沈皎有些无奈,便蹲下身道:“子墨,你要不要跟老师待一会儿,你爸爸晚点来接你。” 本以为孩子会失落,没想到两眼放光,“沈老师,我真的可以跟你回家吗?” 不是,他怎么跟他爸一样,都想要来自己的家? 自己的小破出租屋哪里比得上他们家的大别墅啊! 对上他的星星眼,沈皎完全没法像拒绝季宴琛那么拒绝他。 “嗯,不过我得先去处理一点私事,子墨能不能跟我……” “能能能,只要能和沈老师在一起,天涯海角都可以。” 说着季子墨欢天喜地牵上了沈皎的手。 沈皎将季子墨放到后座,给他拴上了安全带,并且嘱咐小心一点。 她垂下的一缕发丝从季子墨脸颊飘过,季子墨嗅了嗅。 等车子发动,季子墨发送了一条消息。 香香的沈老师。 正在开会的季宴琛扫了一眼儿子发来的信息。 啧。 那可不是么,沈皎身上总有股浅浅的玫瑰香味,诱人极了。 尤其是夜里大汗淋漓的时候,那种香味就愈发明显。 他爱极了她的双腿勾着他的腰,而他俯身在她颈窝。 只不过沈皎的皮肤太嫩了,一碰就容易出现印记。 像个单薄的瓷娃娃,就连亲吻也不敢太大力了,偶尔湿软的舌头掠过她的脖子。 香香的,还带着一点点的甜,不知道她在身上抹了什么。 让他恨不得将她全身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最喜欢的还是和她十指相扣,深深浅浅地慢慢弄她,将她弄得哭哭啼啼的小声叫着不要…… 第73章 那只手曾在夜里抚过她的每一处 傍晚。 展意带着画赴约而来,他脸上带着些不舍,“我挺喜欢这画的,好端端的干嘛退啊?其实我觉得沈老师画得挺有灵气的。” 坐在一旁的周文言沉着一张脸,满脑子都是沈皎给他过肩摔的冷酷模样。 他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怎么能放手! 见他不说话,展意继续劝道:“哥们,你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虽说咱们这个圈子养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事,但至少得对方同意吧?那沈老师一看就是个烈的,你要是将她逼急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周文言点了支烟,冷冷瞪了一眼展意,“话多。”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沈皎开着那辆小小的甲壳虫过来。 周文言二话没说,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甚至都没有等沈皎进工作室,就将她堵在了门口。 沈皎穿着件宽松的真丝衬衣,领口处系了一个蝴蝶结,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看上去又纯又婉约。 她甚至只浅浅描了眉毛和口红就漂亮的不可方物。 “周先生,展少爷。”沈皎淡淡打了个招呼。 周文言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有些沙哑,“沈皎,看样子分手对你来说毫无影响。” 她甚至看上去比从前更水润透亮,说不出来的感觉。 展意尴尬开口:“沈老师,画我都带来了。” 他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好些画,他还伸手摸了摸,“其实这些画我都挺喜欢的,一直保存得很好。” 周文言不耐烦打断,“还剩六百万,你怎么支付?” 他笃定沈皎拿不出这笔钱来,孤儿院的事可以说碰巧遇上了季宴琛解围,房子飙升她低价售出也说得过去。 这是六百万,不是六万块! 以她一个老师的收入,她在这么短的时间拿什么还? 沈皎看到他脸上那种轻蔑的神色,也许从头到尾他就没有看上过自己。 也从未想过要和她平等交往。 他所谓的追求和迁就都是他自以为是的纡尊降贵。 幸好,她不曾对这样的男人有一点心动。 周文言中指和食指夹着烟朝她走来,沈皎的后背抵上反光镜。 “如果你拿不出来这笔钱,我也可以放你一马,只要你乖乖的……” 他抬手想要抚摸沈皎的脸颊,还没有触碰到沈皎,小腿处就感觉被踢了一脚。 “滚开,离沈老师远一点。” 季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跑了下来,还狠狠踢了周文言一脚。 周文言皱着眉,想着沈皎的职业,偶尔家长忘接孩子,她帮忙看着孩子也是常有的事。 “臭小子,滚一边去,你妈没教过你什么是家教?” “够了!” 沈皎冷冷打断,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你看好了,这是剩下的尾款。” 周文言满眼震惊,“你哪来的钱?你是不是为了钱傍……” “闭嘴,你自己肮脏别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肮脏,这钱是我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很意外吧?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但在别人眼里,我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才。” 沈皎牵着季子墨挺直了背脊,“周文言,今天我就告诉你,我不是你口中男人的消遣玩物,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名字响彻整个世界!最后,拿着你的钱滚出我的世界,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筹到这么多钱,是不是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妈又勾上了哪个野男人,她给你……” “啪!” 沈皎狠狠一巴掌打在周文言的脸上,虽然沈曼清对她不好,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人,容不得别人来践踏。 “周文言,你真叫人恶心!” “你敢打我?”周文言恼羞成怒,“沈皎,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 还在搬画的展意也没想到向来绅士的周文言会对女人动手,他想救沈皎也来不及了。 季子墨痛恨自己只是一个小孩,根本就拦不住周文言的拳头。 巴掌没有落到沈皎脸上,凌空一人捉住了他的手。 黑色的西装袖口下露出一只理查德米尔的银色腕表,八位数的天价,整个海城也没有几人能拥有。 昂贵的腕表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一如主人那张棱角分明却被寒气所覆盖着的脸。 周文言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哪还有刚刚的嚣张,立马变成缩头乌龟,一脸的紧张:“小,小叔叔!” 季宴琛宛如一场及时雨,总是在沈皎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上前一步挡在沈皎面前,宛如一堵墙,替沈皎挡去了一切危险。 沈皎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小时候她被其他孩子丢石头,辱骂,她哭着跑回家告诉妈妈。 沈曼清画着眉毛冷冷看她一眼,“他们也没说错,你本来就是一个小野种!早知道是个女儿,我就该把你打掉。” 后来沈皎不会告状了,她不哭,被人再丢小石子的时候,她拿起一块板砖狠狠拍回去。 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保护她。 抓着周文言的手不但没有放松,而是一点点加重了力气,他的眼瞳是冰封万里的寒,声音更是毫无温度:“刚刚你准备打女人还是孩子?” 沈皎盯着那只在夜里曾温柔抚过自己每一处的大手,此刻死死攥住周文言的手腕。 手背青筋毕露,那样强劲的力道。 沈皎觉得可以轻易将自己的手腕扭断。 周文言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小叔叔,你先松开手,我跟你慢慢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季子墨冷不丁开口:“爸,就是他,刚刚不仅想踹我,还想打沈老师,他是坏人!” 这一招苦肉计还是他从陆砚尘身上学来的。 周文言和展意吓了一跳,爸? 那这个孩子就是传说中季宴琛未婚生育的双胞胎之一了? 是了,先前季宴琛就说过他的孩子在沈皎的班上。 周文言后背冷汗涔涔,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求饶:“小叔叔你误会了,我……” 然而季宴琛根本就不听他的任何解释,他全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寒意,尤其是那双眼睛,周文言觉得自己小命休矣。 季宴琛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咔嚓”一声,季宴琛直接卸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