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似骄阳》 1. 前尘尽断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帝圣元年,新帝初登大位不足半年,北方戎狄大举南下侵犯大胤边境,横扫边境各城,粮食和女人都被掳走,男子则一律坑杀,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边关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新帝连夜召众朝臣入宫商议对策,朝臣们在紫宸殿上争得面红耳赤,主站派与主和派互不相让,紫宸殿瞬间犹如闹市一般。 天微亮时,大臣们依旧没有拿出妥善的应对之策,新帝坐在龙椅上揉了揉额角,眸光扫向下面各怀心思的朝臣们,遂站起身朗声说道:“众爱卿,朕决定御驾亲征,传旨兵部、户部立即着手办理此次出征事宜,五日后承天门出发。” 然后又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秦王说:“皇弟,此次就由你监国。”秦王闻言从容叩头领旨。 殿上的大臣们听见新帝的旨意后都面面相觑,随即齐齐跪倒在地劝说新帝不要御驾亲征。 新帝一概不予理会,直接带着秦王离开紫宸殿去了御书房,交代出征后的朝中事宜。 舒贵妃一早收到前朝的消息,急忙来到皇后的寝宫,进来后看见玉桃正端着一碗药准备服侍皇后喝下,遂走上前伸手接下药碗,亲自服侍皇后喝药,柔声问道:“阿姊,可听说今早前朝的事情?” 皇后皱着眉头把一碗极苦的药喝完,然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轻声回答:“听说了。” 舒贵妃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阿姊,你这次好不容易才有身孕,陛下此时御驾亲征,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与你极为不利,朝中还有其他的武将,不若阿姊劝劝陛下。” 皇后闻言摇摇头,用手摸了摸肚子,眼神温和的看向她说:“舒儿,你不明白,陛下登基不足半年,北部边境就出了事,这是对陛下的挑衅。朝中的大臣都在观望,陛下想要震慑那些朝臣,就必须拿出实力。你莫要忧心,陆家此次会全力襄助陛下,陛下定能得胜还朝,再说前朝有秦王后宫有你,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舒贵妃闻言心中仍旧担心,陛下若是走了,后宫的那些女人定会乘机兴风作浪,遂还想再劝说,皇后却拉着她的手无奈的说:“舒儿,我知道你担忧我,但是陛下主意已定,任谁劝都不行。” 皇帝与秦王商议完事情后,直接来到皇后的寝宫,看见舒贵妃在此,皱眉看了她一眼,舒贵妃见此识趣的起身告退。 皇帝走到皇后的身边,轻轻拥着她无限爱怜的说:“娘子,你都知道了?” 皇后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柔声回答道:“嗯,臣妾和孩子等着陛下得胜归来。” 皇帝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道:“等着朕,朕一定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太平盛世。”然后亲了亲她纤细的脖颈问道:“用不用朕下旨让舒贵妃协理后宫诸事?” 皇后转过身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柔声说:“嗯,我自是信得过舒儿。” 皇帝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摸着她的肚子有些不舍的说:“朕会尽快结束战事,必定在你生产之前赶回来。” 皇后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叮嘱他道:“陛下此去万事小心。” 皇帝低头吻上她的嘴唇,念念不舍的道:“不必担心朕,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朕五日后出发”。 皇帝出征后,皇后就在寝宫安心养胎,后宫诸事都交给舒贵妃处理,每隔十五日就会收到皇帝的家书,北境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 舒贵妃一直都陪在皇后的身边,皇后却是提前一个月发动了,舒贵妃暗示身边的侍女千黛去查是谁暗中动了手脚。 皇后艰难地生了一天一夜才将孩子生了下来。 舒贵妃从稳婆手中接过收拾干净后的大皇子,看着虚弱无比的皇后,极为心疼的说:“阿姊,有惊无险,大皇子很健康。”然后又高兴的说:“大皇子长得极像阿姊。” 皇后闻言脸上露出微笑,有些虚脱的说:“舒儿,让乳母给孩子喂奶,我先睡会儿。” 舒贵妃见她累极了,遂柔声说:“好,阿姊好好休息,一切都有我在。” 皇后闻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舒贵妃抱着孩子去侧殿,把孩子交给了乳母,却见千樱面色焦急的来到自己的身边,低声说道:“陆家被大理寺卿张俊臣抓了起来,御史台也弹劾陆家囤积军粮和兵器。” 舒贵妃闻言脸色大变,陆家都是为了陛下北征才这么做,如今怎么会被反咬一口,遂沉声问道:“消息准确吗?” 千樱如实回答:“前朝已经传开了,奴婢将在宫里传消息的宫女都抓了起来。” 舒贵妃闻言点头说:“你做得很好。”然后思索片刻吩咐道:“将那几个宫女拖下去问出受谁指使,然后封锁皇后的寝宫,若是有人胆敢将事情传到皇后的耳中,本宫就剥了她的皮。” 千樱闻言心中了然,昨日贵妃娘娘让千黛处置了一个致使皇后早产的宫女,当着满宫人的面硬生生的将那名宫女的骨头都敲碎了。 不成想今日竟然还有人敢借着陆家的事情在宫中掀风浪,怕是这背后之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遂斟酌询问道:“娘娘,若是有后宫的妃嫔议论此事,该如何处理?” 舒贵妃眼中闪过冷冽的寒光说:“一个个都不安分,本宫可不是阿姊那般好说话,也就是杀几个妃嫔的事情。”然后说道:“大胆的放开手脚,给本宫将皇后的寝宫守严实了。” 千樱闻言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于是不再有所顾忌,遂带着人在后宫大肆清查议论之人,将那些人都抓了起来,直接送到慎行司严加拷问。 舒贵妃见乳母将孩子喂饱了,直接抱着孩子回到皇后的卧房,看着皇后熟睡的面容,眼神不禁柔和了几分,然后弯腰将孩子放在她的身侧。 走到外面叫来玉桃低语了几句,玉桃闻言睁大眼睛就想哭,却立马被呵斥道:“闭嘴,莫要扰了阿姊休息。”然后叮嘱她道:千万不能让阿姊知道,本宫这就去找秦王商议如何救下陆家的人,知道吗?” 玉桃擦了擦眼泪,跪下磕头道:“奴婢替我家小姐谢过贵妃娘娘。” 舒贵妃将她扶了起来说:“守好阿姊的寝宫,不能让阿姊察觉端倪,还有,阿姊有什么事派人立即通知本宫。” 玉桃在舒贵妃离开后,打水洗了一把脸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皇后的床榻前,心中感慨小姐的命为何会如此苦,自小母亲就离世,孟家对小姐又全都是利用,没有一丝亲情可言,唯一疼爱小姐的陆家如今还被下了大狱。 昨日小姐又遭宫中小人的算计,差点难产殒命,幸好有舒贵妃一直护着小姐,不然小姐这次怕是会折了性命。 然后看向床榻上的大皇子,心中极为酸涩,如今还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若是陆家出事了,小姐以后在宫中的日子该怎么过,陛下的情谊终究太过浅薄。 舒贵妃日日来皇后的寝宫看望她和大皇子,一呆就是一整天。 皇后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感觉浑身难受,今日就想下地出去走走。 玉桃给她披上厚厚的披风,扶着她在院中散步。 舒贵妃来了看见后,有些埋怨的说:“阿姊,何必如此着急下地,太医说你还得将养些时日。” 皇后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宫墙上远处的蓝天,心情极为舒畅的说:“好舒儿,我在床上躺得都快发霉了,外面的空气当真是闻着清新。” 舒贵妃看见她额头微微的薄汗,将她扶到院中的秋千上坐下,有些感慨道:“阿姊生完孩子后,到是恢复了一些原先的心性。” 皇后舒服的靠坐在秋千上,语气轻松的说:“这些时日我总是想起我们之前在宫外的日子,舒儿那时到是极为依赖我。” 舒贵妃也在秋千上坐下,靠在她的肩头撒娇道:“是阿姊将我从泥沼中拉了出来,我自然依赖阿姊。” 皇后拉着她的手感慨的说:“舒儿如今到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舒贵妃闻言心中一咯噔,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阿姊惯会取笑我,我永远都是阿姊的小跟班。” 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且问你,宫中为何近日如此安静?” 舒贵妃抬起头看向她,有些郁闷的说:“还不是那些人想来阿姊这里凑热闹,我怕她们扰了阿姊休养,都让她们别到处晃悠,况且大皇子百日宴的时候就能拜见,她们叽叽喳喳的一堆人,我看着就烦。” 皇后见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禁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说:“好了,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不领你的情,你想如何便如何。” 舒贵妃瞬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蓉,重新轻轻的靠在她的肩头。 皇后不在怀疑,继续问道:“陛下那边如何了?我有一个月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舒贵妃闻言眼中闪过厌恶和痛恨,声音却是轻快的说:“有我陪着阿姊,阿姊还想念他作甚,他当然是忙着打仗。” 皇后闻言不禁有些无奈的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讨厌陛下?” 舒贵妃闻言满脸不屑地说:“若不是为了陪着阿姊,谁稀罕做他的贵妃。” 皇后对于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颇为头疼,遂只好岔开话题道:“陛下已经错过了安安的洗三和满月,不知能否赶回来参加安安的百日宴?” 舒贵妃安静靠在她的肩膀上,心中很是为阿姊不值,嫁给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但仍旧宽慰道:“阿姊,如今北境大捷,想来陛下忙着班师的事情才没有给你写信,陛下膝下只有大皇子一个孩子,定然不会缺席百日宴。” 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说:“大捷就好,陆家应该是帮到了陛下,好久没有收到表哥的信了。” 舒贵妃闻言眼神闪烁,随即语气平静的说:“估计也忙着北境大捷的事情。” 皇后闻言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些轻快的说:“想来陛下回朝后,朝中的大臣门不会再为难他了,陛下应当是能坐稳皇位。” 舒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些许泪花,我的好阿姊,他们不敢为难陛下,可是将矛头都指向了你和陆家,然后收拾好情绪,试探性的问道:“阿姊,你心中可还有秦王?” 皇后闻言一怔,她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年少的情谊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将自己推给陛下的时候,他们之间就不可能了,遂有些伤感的说:“我如今是陛下的妻,他是我的小叔,自当与他不能有任何关系。” 舒贵妃不死心的追问道:“阿姊,当真能放下年少相伴的情谊?” 皇后闻言苦笑道:“人生哪有那么多完美无缺,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况且陛下如今待我也极好。” 舒贵妃闻言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看来阿姊是不愿意与秦王一起离开京城,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陛下对阿姊的情谊,不过那样也太过冒险了,还是得做两手准备才行,遂说道:“阿姊可想去宫外走走?” 皇后闻言敲了敲她头,笑骂道:“小迷糊一个,你刚刚还要我静养,现在又想让我出宫。” 舒贵妃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揉揉脑袋,佯装疼痛,极为委屈的说:“阿姊,好疼。” 皇后见此直接笑出了声道:“行了,别装了,我都没有使多大力气。” 舒贵妃又重新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的说:“阿姊笑起来真好看。” 皇宫之中的一切都格外平静,今年的冬日来得太快,初冬的天气格外寒冷。 昨日半夜竟下起了鹅毛大雪,晨起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树枝和屋檐上都挂满了积雪。 整个皇宫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大雪下得仿佛没有尽头,雪花在空中胡乱飞舞,宫人们顶着大片的雪花和凛冽的寒风去往各处。 春晖殿中此时正燃着地笼,渐渐散了这满室的寒气。 舒贵妃边抄佛经边问向身旁磨墨的千黛:“阿姊寝殿的地龙可烧起来了?” 千黛恭敬的回答:“娘娘放心,昨日夜里就烧上了。” 舒贵妃闻言点点头,看向外面的大雪有些遗憾的说:“看来今日是不能去看望阿姊了,你让千樱给阿姊的宫中多送些滋补的吃食和保暖用的物品。” 千黛继续磨墨道:“娘娘不用担心,千樱早就将皇后娘娘的寝宫都安排妥当了。” 舒贵妃低头抄着佛经,继续说道:“陛下前几日来信说这几日就回来,你把宫内各处都守严实了,在陛下回来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千黛这段时日不敢有一丝松懈,陆家被诛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只要坚持到陛下回京就可以了,遂恭敬的回答:“各宫如今都惧怕娘娘的手段,不敢有人造次。” 舒贵妃闻言点点,继续抄着佛经,心里也默默念叨起来,希望陆家的冤魂能够早日安息,早登极乐。 忽然听见院中“啪”的一声巨响,不禁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宫女进来禀报说:“娘娘,是皇后娘娘送您的那颗海棠树,树枝被积雪压断了。” 舒贵妃闻言蹙起眉头,心里有些不安,于是低头继续抄写佛经,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右眼皮还跳个不停。 千樱此时着急忙慌的走进大殿,喘着气说:“娘娘,皇后娘娘抱着大皇子往承天门方向去了?” 舒贵妃闻言手中的笔直接掉在宣纸上,润染出一大片墨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为何?” 千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所隐瞒,遂将查到的消息如实禀告:“是荣嫔身边的人,把陆家被诛的消息告诉了皇后娘娘。” 舒贵妃闻言险些站立不稳,千黛一把扶住她,就听见她咬牙切齿的说:“去将荣嫔的皮给本宫剥了,做成人皮灯笼。” 千黛闻言有些惶恐,急忙劝道:“娘娘,荣嫔毕竟您的堂妹,还是先去找皇后娘娘要紧。” 舒贵妃闻言一把拂开她怒道:“那又如何,阿姊今日若是有什么意外,我要整个齐国公府陪葬。” 千樱赶紧扶着舒贵妃对千黛摇头,示意她此时不要忤逆主子。 舒贵妃直接抓住她的胳膊说:“快,快去承天门。” 二人走到门口,舒贵妃回头看见千黛没有任何动作,遂眼神不善的质问道:“你想背叛本宫?” 千黛见此急忙恭敬的说:“奴婢不敢。” 舒贵妃歇斯底里的吼道:“不敢!那就按本宫说的去做。” 千黛惶恐得带着人直奔荣嫔的住处。 千樱一路扶着舒贵妃往承天门的方向疾步走去。舒贵妃一路滑倒了几次,却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和疼痛继续焦急的往前走。 二人爬上城楼的时候,就看见满天飞舞的雪花中,城墙上一抹鲜红的身影摇摇欲坠。 舒贵妃顿时心提到嗓子眼,不禁大口大口喘着气,大量的凉气进入胸腔后,冷得她浑身一颤,逐渐平复下来后,她双手颤抖慢慢踱着小步靠近城墙上的红色身影。 皇后站在城墙上,脸上一片哀寂,双眼空洞的眺远着前方,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嘲讽。 瞧见远处的星星点点后,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双眼蓄满了泪水,孩子此时正口吐泡泡,挥舞着小拳头,小鼻头冻的通红。 然后慈爱的用指头摸了摸孩子的小脸,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道:“儿啊,母后该如何面对你父皇?” 随即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珠,不舍的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决绝的说:“就让娘亲最后用命为你铺路,你长大后一定要为陆家讨回公道。” 皇后听见身后雪地里簇簇的脚步声,转过头看了过去,温和的开口道:“舒儿,你来了。” 舒贵妃看见她一身红衣,头上没有任何发饰,想起多年前那个红衣热烈的女子,曾经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不禁眼底发酸。 如此耀眼的明珠,却被囚在这深宫,生生折断了羽翼,弄成现在这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心中恨极了陛下的所作所为。 可此时她也只能用陛下挽留住阿姊,然后语带哽咽的说:“阿姊,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你先下来,好不好?” 皇后满脸沉痛地说:“舒儿,我如今怕是活不成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的孩子还这么小。” 舒贵妃闻言心中一颤,阿姊果然动了轻生的念头,语气极为恳求的说:“阿姊,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孩子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陛下也不能没有你。” 皇后闻言却丝毫不为所动。 舒贵妃焦急的劝道:“阿姊,陛下马上就回来了,他会向你解释陆家的事情,你不要冲动,你们夫妻多年,陛下很爱重你,他还没有见过大皇子,你舍得丢下他们吗?你先下来好不好?” 皇后闻言双眼通红的看向她凄惨的笑道:“舒儿,你说陛下爱我?”随即放声大笑起来,满脸痛恨的说:“他爱我,他就可以诛了陆家,那些可都是我至亲啊!” 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无比凄凉的说:“一切都是利用,他如今不需要陆家,就可以诛了陆家满门。”然后看向怀中的孩子,无限眷恋的说:“可怜我的孩子,如今只有用我的命去换他的生。” 舒贵妃闻言连连摇头,声嘶力竭哭喊道:“不,阿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带着孩子离开京城。” 然后擦了擦眼泪,笑着诱哄道:“对,我们去江南,你总说想念江南,想带我也去看看,我们这就去,好不好?” 皇后不理会她的哭求,而是抬眸看向远处,无比怀念的说:“如今,怕是再也回不去了,陆家不在了,江南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千樱时刻关注着皇后的举动,也不敢贸然上前,突然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遂急忙对舒贵妃说:“娘娘,奴婢听见很多马蹄声,应该是陛下回京了。” 舒贵妃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遂极力劝慰道:“阿姊,陛下回来了,你莫要冲动,你先听陛下解释,好不好?” 皇后站在城墙上,抬眸看向远处的人群,看清楚领头的那个人后,就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高处的墙垛上。 回头对着舒贵妃微笑道:“舒儿,孩子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长大,让他为陆家讨回公道。” 最后,很是不舍的再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目光决然的纵身跃下了城墙。 千樱飞快的上前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皇后的一片衣角。 舒贵妃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道:“阿姊!” 旋即也飞快跑上前,伸手用力抓住那一片衣角,努力想将皇后拉上来,可那一片一角始终抵不住沉重下坠的身躯。 皇后看向舒贵妃不舍的说:“舒儿,好好活下去。” 舒贵妃满脸泪痕,倔强的紧紧抓住手中仅剩的一角衣服,却眼睁睁的看着阿姊坠落了城楼,极度绝望的大喊道:“阿姊。”然后想要直接跳下城楼,却被千樱一把抱住带离城墙处。 千樱抱着发疯的舒贵妃大声说:“娘娘,大皇子还等着您,这是皇后娘娘仅存的血脉,皇后娘娘让您抚养大皇子长大成人。” 舒贵妃闻言放弃挣扎,泪眼婆娑的看向墙墩上的襁褓,赶紧走上前去颤抖的将孩子抱在怀里。 怀中的孩子此时也发出凄厉的哭声,舒贵妃双眼通红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哽咽道:“你也知道阿姊去了,是不是?” 然后抬起颤抖的手指摸了摸孩子冻得通红的脸蛋,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坚决,对着怀中的孩子说:“以后我就是你娘,安安长大后不能忘记阿姊的嘱托。” 随即眼神狠厉的吩咐道:“告诉我们的人将后宫的那些女人都给本宫抓起来,本宫要做人皮灯笼,本宫要她们都给阿姊陪葬。” 千樱知道后宫的那些人彻底踩到了舒贵妃的底线上,遂恭敬的称:“是。” 皇帝骑在马上,越临近承天门,心中越是雀跃,想到此次他御驾亲征,不仅大败了北境戎狄,还彻底掌控了北境的军队,不由得满脸傲娇,满身的意气风发。 远远就看见城墙上那一抹鲜红,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无虞,马上就要见到心爱的妻儿,满腔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全身。 经此一战,朝中以后的话语权将会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皇位以后谁也撼动不了,他会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妻儿的跟前。 突然瞧见那一抹鲜红的身影从城墙上掉了下来,恐惧瞬间占满了全身,飞快的打马上前,企图用手接住那坠落的身影,堪堪只差一臂的距离,就听见“砰”的一声,那抹鲜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飞快的下了马,急冲冲地跑过去,满脸不可思议的看见地上躺着的人儿,鲜血从她的四周晕染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红得那么妖艳,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连忙一把将心爱的女子捞进怀里,手颤抖的拂开她脸上沾满鲜血的发丝,颤声说道:“娘子,我回来了,你睁眼看看我。” 皇后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他,嘴里的鲜血直往外流。 皇帝用手不断地擦掉从她嘴里流出来的鲜血,双眼通红,极为焦急的说:“娘子,你不会有事,我这就带你去找太医。” 皇后却是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用尽所有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安安…交给…舒儿…抚养。”然后就咽了气。 皇帝痛苦地抱紧怀中的人,不停的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怀中的人却没有任何生气。 皇帝顿时肝胆俱裂五内俱焚,忽得喷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随身伺候的人见此都极为震惊,反应过来后都纷纷下马,想将帝后分开,却是怎么也分不开,只好将帝后火速护送进了皇宫,飞快的招来太医查看。 秦王得知消息后从御书房赶到皇帝的寝宫,看见榻上躺着的两人浑身都是血,有些不敢置信的走上前,手颤抖的在皇后的鼻下探了探,当即呕出一口鲜血。 随即用力将皇帝的手腕处往里按,皇帝瞬间松开了皇后,服侍的人趁机连忙将帝后分开。 秦王抱起皇后的尸体,冷声吩咐道:“全力救治陛下。”然后就出了皇帝的寝宫。 舒贵妃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坐在皇后的宫中,看见秦王抱着阿姊的尸首走了进来,立即站起身走到秦王的跟前,双眼充血的看着阿姊的尸体质问道:“阿姊如今的样子都是拜你们所赐。” 秦王闻言不禁又吐出一口鲜血,颤颤巍巍的将皇后放在凤椅上靠好,强压心中的悲痛吩咐道:“来人,打清水过来。” 舒贵妃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直接冷冷的开口道:“本宫要禁卫军的腰牌。” 秦王从袖中拿出一个令牌扔给了她,然后拿出袖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掉皇后脸上的血迹,喃喃自道:“若不是我瞻前顾后,娇娇也不会如此。” 舒贵妃将令牌递给千樱吩咐道:“拿着令牌调出禁卫军,将参与陆家之事官员的府邸都给本宫围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 玉桃红着眼睛端着一盆清水走进大殿,满脸泪痕的看着秦王温柔的给小姐擦拭身上的血迹。 皇帝醒来后想起之前的事情,急忙问向身边的人:“皇后如何了?” 身边的伺候的人惶恐的回答:“秦王已经为皇后设了灵堂。” 皇帝闻言慌忙掀开身上的被子,赤着脚跑到皇后的寝宫,看见满目的白色,还有灵堂上白色的帷幔。 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撩起白布,看见皇后安详的躺在那里,刚要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却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地。 秦王恶狠狠的看着他质问道:“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随即骑在他的身上给了他几拳怒道:“你的人诛了陆家满门,你让她如何自处。” 皇帝用力 2. 奉旨入京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骑在马上,身边跟着一名侍从,后面跟着一辆宽敞的马车,马车后面跟着两辆货车,一行人十分匆忙。 马车中分别坐着五位年轻的女子,主位上一名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眉头紧皱双目紧闭,靠在一名身穿桃粉色衣裙稍稍年长的女子身上,颇有一副病美人的仪态。 另外三名同样身穿桃粉色衣裙的女子分别坐于马车内两边,五人脸上都露出些许疲惫。 主位上的女子强忍难受的说:“玉梅,我想吃酸的。” 唤作玉梅的女子听见肩头的声音,立即吩咐道:“玉竹,给小姐拿粒酸枣仁过来。” 唤作玉竹的女子听见后,赶紧用帕子拿起小几上盘子里的一粒酸枣仁,放在小姐的嘴边。 女子皱着眉头将酸枣仁含在嘴里咀嚼,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另一名女子赶紧拿起脚边的痰盂接着小姐吐出来的枣核。 又一名女子赶紧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女子接过后漱了漱口吐在痰盂里,然后又闭上眼睛靠在玉梅的肩膀上。 玉兰观察小姐的神色,有些担忧的说:“小姐,要不我们前面找个客栈修整一晚,回京城也不差在这两日。” 玉梅闻言轻声对着肩膀上的女子说:“小姐,我看玉兰说的可行,相爷要您今日就到京城,时间有些太赶了。这北方的天气与江南太过不同,小姐如今有些水土不服,就算晚到几日相爷也挑不出理来。” 刚刚拿痰盂的女子很是愤愤的说:“就是,相爷从来都不曾来江南看望过小姐,如今倒是突然着急让小姐进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递茶水的女子不满的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女子说:“玉桃,小姐如今正难受,你少说几句。” 玉桃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不满的说:“玉竹姐姐,我说的又没错。” 玉梅直接怒斥道:“都少说几句。” 主位上闭目养神的女子此时感觉胃里舒服了些许,闭着眼睛说:“玉桃,你去跟表哥说一声,我们前面找个客栈休整一晚。” 玉桃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得意的看了一眼一眼玉竹,然后回答:“小姐,我这就去告诉少爷。”遂躬身出了马车。 玉竹没有理会玉桃,而是说道:“小孩心性。” 女子想起外祖母私下与她说的话:我的娇娇啊,这次你父亲突然来书信要你上京,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当年的事情也该告诉你了,省的你回到京城后两眼一抹黑,轻易着了别人的道。 当年你外祖父作为皇商的身份入京,你母亲和你舅舅都跟着去开眼界,你母亲在京城遇到了你父亲。 你父亲当时只是一个的学子,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家里一贫如洗,你外祖父不同意这门亲事,奈何你母亲非嫁不可。 后来架不住你母亲软磨硬泡,无奈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又怕你母亲吃苦,就陪了丰厚的嫁妆。 成婚第一年便有了你,你出生时你父亲高中,自此就一直住在京城。 第三年你母亲又怀孕了,送信到江南说想念我们要我们去京中相聚。 我们带着你表哥一起进京,还没到达京城,就收到你舅舅被烧死的消息,于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又被告知你母亲难产一尸两命,并且前一天就下葬了。 我们愤怒的找到孟家,你父亲似乎早有准备,将你母亲的心腹丫鬟都叫了过来,她们说的话毫无破绽。 我们收敛好你舅舅的尸骨后,准备带你回江南,你父亲不同意,我们找他交涉,最后以陆家京城三成的收益作为交换,我们带你回了江南。 娇娇,在你父亲心中钱财与你,他更看重钱财,这些年更是对你不闻不问,你去了京城不能轻易受蒙蔽。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你母亲和你舅舅的死因,你舅舅那边杳无音讯,你母亲身边的心腹丫鬟红袖在大胤西部的边境现过身,你母亲的死因定有隐情。 你父亲在你母亲死后两个月就娶了忠永候府的嫡次女,那薛氏与你母亲在京中关系颇好,嫁于你父亲后,七个月时生下了一个女儿。 虽说七月生下孩子的也有,但是联想到你母亲的死因,我总觉得太过巧合,你此次回京后要提防着她。 此去把玉梅、玉竹、玉兰、玉桃四个丫鬟都带上,她们都是陆府的家生子,身契都在陆家,绝对不会背叛你。 玉梅年长你几岁做事成熟老练,玉竹做事严谨,玉兰做事灵活,玉桃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 京城后宅之中腌臜事情太多,关系网错综复杂,多几个人帮你,我也能稍稍放心。 记住两点:一是要韬光养晦,不要过分暴露你的才学,你母亲当年惊才绝艳,在京中却不懂得藏拙,以至于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二是,暗中调查你母亲的死因,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把自己置于险境,要借力打力。 你表哥这次跟你同去,他去接管京城陆家的生意,你舅舅的死因他自会去查,你专心查你母亲的死因即可。 最让我担心的是你的婚事,你与隔壁陈家那小子定了亲,此事你父亲也知晓,我就怕他反悔,拿你买他的富贵。 乖娇娇,外祖母只希望你一生过得平安顺遂,莫要像你母亲那般,我远在江南鞭长莫及。 查出你母亲的死因后就回江南,然后与陈家那小子完婚,你们俩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最合适不过。 “表妹”一个温和的声音传进了马车里女子的耳中,打断了她的回忆。 玉竹抬手扶开了车帘,主位上的女子看向车外俊美非凡的男子,轻轻声唤了一声:“景佑表哥。” 陆景佑看见她恹恹的神色和煞白的小脸,颇为心疼的说:“客栈到了,我先去安排,你们稍后就来。” 女子闻言轻声回答:“好。” 玉梅将女子扶起坐好,玉竹给她带上围帽,玉兰跳下马车后等在马车边,玉梅和玉竹扶着她慢慢走出马车,玉兰上前从玉梅手中的接过她的手,女子就着玉兰的手慢慢使劲下了马车。 陆景佑身边的小厮看见她们进来,迎了上去,恭敬的说:“小姐,少爷都安排好了,您随我来。”然后就引着众人往客栈的楼梯口走去。 玉竹瞧见一个小厮撞了过来,连忙拦住眼前的小厮省的他撞到小姐身上。 玉桃看见后,飞快的走下楼梯,破口大骂道:“好个不长眼的东西,赶着去投胎呀,直接就往我们小姐身上撞。” 玉兰、玉梅扶着小姐警惕的退后几步,不悦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厮。 小厮见此连忙拱手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在下有急事才不小心冲撞了你家小姐,还请海涵。” 玉桃还要上前理论,却被玉竹一把拉住,直接无视那名小厮说:“不可喧哗,快扶小姐上去。” 玉竹、玉梅见那名小厮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动,遂扶着小姐慢慢走上楼梯。 玉桃眼神不善的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小厮也跟着上了楼。 那名小厮瘪瘪嘴后去往另一边,只见他也上了楼,然后走到一处拐角处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厢,主仆几人进到房间后,玉桃直接抱怨道:“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也就这个房间还过得去。” 那名女子却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扶着桌子弯腰呕吐起来。 四人见状连忙收拾地上的污秽,并把女子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下来,扶着她漱完口后躺在床上,然后放下床幔,又把窗户打开通风。 陆景佑听闻了楼梯口的事情,往女子的房门口走去,正好碰见拿着脏衣服的玉兰,遂开口询问:“小姐如何了?” 玉兰恭敬的说:“少爷,小姐刚吐完,现在歇下了。” 陆景佑闻言对身边的陆荣说:“去找个郎中过来看一下。” 玉兰急忙解释道:“小姐说路上多有不便,休息一会就好。” 陆景佑想到他们此行是掩人耳目遂也不再坚持,转身下楼去找掌柜让他做些清淡易消化的吃食。 玉桃拿出熏香点上,听见敲门声后,走过去把门打开,发现是刚才那名小厮,随即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极为不耐烦的说:“你来干什么?” 那名小厮看着面前蛮横的丫头,也不恼而是赔笑道:“我是来赔不是的,我家爷说我冲撞了你家小姐,又听闻你家小姐身体不适,特意让我拿些糕点过来赔罪。” 玉桃还要骂上几句,被玉竹一把拽住了胳膊,随即愤愤的“哼“了一声,不搭理面前的小厮。 玉竹连忙接下小厮手中的食盒,语气疏离的说:“谢谢小哥了。” 小厮微笑着说:“您客气了,本就是我不对在先,还请几位姐姐莫要怪罪。” 玉梅此时拿着一个荷包走了过来,语气温和的说:“这个你拿着,都是误会,莫要与那小丫头一般见识。” 小厮看着玉梅手中的荷包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 玉桃不满的说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厮遂尴尬的将荷包收下后离开了。 玉梅直接将门关上了。 玉竹打开食盒看见里面的吃食很是精致,竟然比陆家的吃食还要精致三分,想来此人身份怕是不简单,遂来走到床边轻声把刚才事情说给闭目养神的女子听。 女子听闻后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不必理会,左右我们明天就走,以后也没什么交集,我如今吃不下东西,你们拿去分了。” 玉竹留出一部分糕点后,将其余的都分给大家。 玉桃挑剔的拿了一块放进嘴里,随即眼神一亮道:“想不到还挺好吃。” 玉梅见状也尝了一口,也觉得不错,然后提醒玉桃道:“你收敛些你的性子,我们一路上小心翼翼,可别在此时出了乱子。” 玉竹也吃了一块糕点,赞同的说:“眼看我们就要到京城了,还是谨慎些为好。” 玉桃见她二人都在说自己,不禁吐了吐舌头说:“我也是没收住,这一路上太过憋屈了,小姐何曾这样委屈过。” 玉兰带着洗好的衣服进来后,听见玉桃的话,白了她一眼说:“我看啊,不是小姐憋屈,到是把你憋屈坏了。” 玉梅严肃的说:“我们几个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平时爱娇惯你,可那是在扬州,京城可不比扬州,我们一切要以小姐为主,你这样莽撞只会给小姐带来祸事。” 玉桃瘪瘪嘴不吱声,安静的吃着糕点。 玉兰收拾好后也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说:“还挺好吃,给小姐留些。” 玉竹吃完糕点后洗了洗手说:“已经留一些。” 三人见玉挑闷声吃着糕点,互相看了一眼后,眼中都流露出无奈。 玉兰吃完手里的糕点后看着玉桃说:“你可别忘了老夫人对你的嘱咐。” 玉桃闻言脸色很是古怪,遂讨好的说:“我的好姐姐们,我保证以后定会小心谨慎。” 玉竹闻言噗嗤一笑道:“看来你还是最怕老夫人。” 玉梅见此叮嘱道:“知道厉害就行,马上就要进京了,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到时候我们就是小姐的眼睛和耳朵。” 玉桃见此连忙保证道:“我唯小姐一人马首是瞻。” 玉兰闻言也笑道:“你呀!”随即话锋一转调侃道:“你为何会如此惧怕老夫人,老夫人平时待我们几个都很不错。” 玉桃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玉梅打趣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她在陆家的相好。” 玉桃瞬间脸色爆红的对着玉梅说:“你胡说什么。” 玉竹和玉兰闻言直接笑出了声。 玉桃看着几人的样子瞬间明白了,遂不好意思的问:“你们都知道了?” 玉竹收拾好食盒说:“你的那点儿心思可都写在脸上。” 屋内瞬间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床上的女子听见后,嘴角也露出了笑意,掀起一角床帐说:“玉桃,过来给我揉揉身子解解乏。” 玉桃闻言连忙将手中的糕点吃完,净完手后,将床幔挂在两边,坐在床边轻揉的给女子按摩。 玉竹拿着预留好的糕点走了过来,玉梅端着茶水走上前,玉兰拿着痰盂放在床边。 女子吃了几口糕点,颇为诧异的说:“确实不错。”然后看向玉桃好奇的问道:“外祖母是怎么与你说的?” 玉桃支支吾吾的说道:“老夫人说,我要是胡来,就把莹小姐身边的春花配给他。” 女子闻言不禁呛了一口糕点,赶忙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最后憋着笑意说道:“嗯,外祖母做的对。” 其余三人闻言都噗嗤笑了起来,玉桃埋怨的说:“小姐,我与莹小姐结怨可都是因为小姐,她一个养女总是喜欢攀比小姐,那春花更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女子闻言忍住笑意的说:“好好好,回头补偿你就是,不必理会她们,祖母说等她出嫁就给她一笔嫁妆算是了结之前的因果。” 房顶上偷听的人听了一会就离开了,随即闪身进到另一个厢房,向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如实禀报了偷听的内容。 男子听见后挑了挑眉,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忽然吩咐道:“田平,明天同他们一起回京。” 田平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瞟了他一眼说:“他们是扬州陆家少主陆景佑和丞相府嫡长女孟云岚。” 田平闻言瞬间明白过来追问道:“扬州陆家?就是这次清查屯田一案中的陆家?” 男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说:“孤之前只是怀疑,现在是确定,想来他们也知道了孤回京,不想与孤撞上,若不是那小丫头,孤还注意不到他们。” 田平闻言眼神一亮随即问道:“那主子打算如何做?” 男子看着他一脸的兴奋的模样,好笑的说:“你莫不是对那个小丫头起了心思?” 田平闻言双手抱在胸前不屑的说:“主子,莫要取笑属下,属下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张狂的劲儿。” 男子闻言笑了笑说:“罢了。”然后正色吩咐道:“即刻飞鸽传书太子府,让我们的人今晚赶过来,明日孤要高调回京。” 田平闻言连忙躬身称:是。然后就出了房间,转角的时候看见玉桃端着吃食上楼,遂走过去挡在她的身前,双手抱胸眼神不善的看着她说:“干什么去?” 玉桃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一堵墙,想到之前大家的警告,遂走向另一边打算绕过去,却又被田平堵住了去路,终是忍无可忍的大声喊道:“来人啊,有人非礼啊。”说完后挑衅的看着田平。 田平看见客栈的人都看向他,顿时尴尬不已,只好退开几步。 玉桃端着吃食得意的从他身边路过,还不忘给他做了一个鬼脸。 田平心中甚是憋屈,从未有人敢如此让他吃瘪,气呼呼的下了楼。 第二日,考虑着孟云岚的身体状况,陆景佑敲定午饭后继续赶路。 玉梅瞧见小姐休息一晚后,精神头恢复了许多,服侍她吃了一些粥糜后,就与其她三人收拾行装。 孟云岚今日好了许多,遂带着帷幔率先走在前面,刚准备上马车就听见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遂向陆景佑走了过去。 就听见昨日的那名小厮抱拳说:“敢问阁下可是江南扬州陆家少主?” 孟云岚闻言心中一惊。 陆景晖心中也是一惊,他们一路都是掩人耳目从未被发现,此人缘何认得他们,遂面露不悦的说:“兄台认错人了。”然后不理会田平,吩咐手下的人准备出发。 田平不容置喙的说:“陆少主还是不要打哑谜了,我家主子有请。” 陆景佑对此人的纠缠甚是不悦。 田平见他不为所动,遂压低声音道:“江南屯田案”。 陆景晖闻言浑身一震,不禁皱起了眉头。 孟云岚担忧的出声道:“表哥。” 陆景佑安抚她说:“表妹,你先上马车,我去去就来。” 陆景佑跟着田平,一路上心思转的飞快,此人的主子不仅认出了他,还提到轰动江南的屯田一案,必不是等闲之辈,不知是敌还是友,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二人来到一辆四驾马车面前,陆景佑顿时脸色大变,瞬间明白了此人的身份,能认出他就不足为奇了,毕竟此人之前可是在江南严查屯田一案,遂连忙跪下磕头行礼道:“草民陆景佑参见太子殿下。” 马车上的人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平身。”随即问道:“马车上的女眷可是孟丞相嫡长女孟云岚?” 陆景佑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心中很是诧异太子说出表妹的闺名,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是,草民护送表妹进京归家。” 陆景佑说完后心里七上八下,莫非真如祖母想的那样,太子殿下对表妹有意。而后又听见马车上传来声音:“孤奉旨清查江南屯田一案,陆少主可有与话与孤说?” 陆景晖闻言心道好一个大坑,思索片刻才回答:“屯田一案,草民只是略知一二。” 太子闻言挑了挑眉梢,语气波澜不惊的说:“哦,陆少主不妨说说看。” 陆景佑谨慎的措辞道:“屯田一案是江南知府以权压民,强占百姓的良田,致使江南百姓集结引发暴动,太子殿下为民请命,羁押江南知府等一干犯案人员,将良田归还给百姓们,江南的百姓都感念太子殿下的恩德。”说完后,心想这样回答应该不会出错。 片刻后,却突然听见马车上传来极为不悦的声音:“陆家就没有什么要同孤交代的吗?” 陆景佑心道太子这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遂装作惶恐的样子说:“请太子殿下明鉴,陆家只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此次陆家已将手中买来的良田都悉数上缴朝廷,其他的事情陆家一概不知。” 太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道说话当真是滴水不漏。一盏茶后才开口道:“让孟丞相嫡长女前来请安问话。” 陆景佑闻言心里一咯噔,急忙解释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草民的表妹舟车劳顿身体不适,恐冲撞殿下,此时不宜面见殿下。” 太子闻言心里不禁哑然失笑,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如此明显的护短,遂有些不悦的说:“孤在江南就听闻陆家老夫人甚是宠爱此女,更是时刻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莫非养成一副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不成?” 陆景佑心里很是不悦太子对表妹的评语,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回答:“姑姑去世的早,祖母可怜表妹才代为抚养。” 太子闻言突然话锋一转道:“屯田一案你陆家虽补救的及时,但也有过错。” 陆景佑闻言心中很是不忿,若不是陆家带头捐献田地,太子的江南之行怕是没这么容易,加之太子刚刚对表妹的评语,遂决定静静的听着不再吱声。 太子见他不作答,只好循循善诱的说:“江南知府这些年与江南的商户来往密切,陆少主可有发现不妥之处?” 陆景佑飞快的思索着太子话里的意思,屯田一案官府早有定夺,太子此时东拉西扯还提起表妹,究竟想干什么,莫非是想用表妹拉拢陆家不成,越想他越觉得是这个可能。 太子见马车外的人沉默不语,不悦的提醒了一声“陆家少主”。 陆景佑回过神来后,斟酌的说:“江南的商户多如牛毛,其他的商户如何草民不知,但陆家与江南知府没有任何逾矩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太子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满意,心道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看来不能操之过急,遂说道:“下去吧,你们跟随孤一道进京。” 陆景佑闻言心中很是抗拒,他们本就是掩人耳目进京,如此高调的同太子进京,太子又选妃在即,与表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遂想拒绝同行,就听见马车上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跟着孤进京委屈你们了?” 陆景晖佑闻言连忙躬身硬着头皮道:“草民不敢。” 太子满意的说:“下去吧。” 陆景佑遂直起身离开了马车。 田平见他走远了后不解的问道:“主子,就这么让他下去了?” 太子闻言沉默不语,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他的嘴很严,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但可以看出他很紧张孟云岚,看来陆家很是看重这位表小姐,怕是孟云岚在陆家地位与陆家少主不相上下。” 田平闻言急切的说:“那就更不能让二皇子的人先一步接近孟云岚。” 太子闻言颇为自信的说:“此次江南之行还算顺利,二弟如今怕是没有时间来笼络陆家,孟云岚既然这个时候回京,必然是来参加孤的选妃宴,孤就等着陆家成为孤手中的钱袋子。” 田平闻言呼出一口气说:“还是殿下英明。”然后听见太子的吩咐:“即刻去信给御史台,让他们弹核二皇子在江南结党营私。” 陆景佑来到孟云岚的马车旁敲了敲说:“表妹,我有事同你说。” 四大丫鬟闻言后都下了马车。 陆景佑吩咐玉梅:“你去找陆荣,让他跟着前边拐角处的四驾马车,与他们保持十五丈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进京。”说完就径直上了马车,然后随手放下了车帘。 马车内,孟云岚闻言皱眉说:“表哥,四驾马车?” 陆景佑脸色凝重的说:“是,表妹,前面是太子殿下,他不仅要我们与他同行,而且还知道马车上的人是你。” 孟云岚闻言忧心的说:“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京,却不曾想碰到这尊大佛,还如此高调回京,太子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看来外祖母的担忧没错。”然后又说道:“太子在江南的时候手段很是雷厉风行,我们惹上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景佑脸色极为不好的说:“太子殿下刚刚提到江南屯田一案。” 孟云岚对太子逼迫他们一起回京心中已然很是抵触,如今听见他如此说,顿时不悦道:“江南屯田一案是江南知府做下的事情,关陆家何事!况且陆家带头捐献了大量的良田,使得暴动的百姓都有 3. 初次见面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田平坐在马上时刻观察着后面陆家的队伍,发现有一个人骑马离开了,马车旁说:“殿下,陆家有一人离开了。” 太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田平下马接过下人洗好的水果上了马车,放到桌上后,小心翼翼说:“主子,今日就是选妃宴。” 太子也只是“嗯”了一下,看着手中的书。 田平有些着急的说:“殿下,不知薛贵妃为殿下选了什么样的太子妃?” 太子闻言不悦的“哼”了一声,语气极为轻蔑的说:“孤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插手,孤不在京城,父皇是不会举办选妃宴。” 田平担忧的说道:“话虽如此,可后宫毕竟是薛贵妃做主。” 太子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说:“父皇向来不喜欢她,这些年若不是太后抬举她,父皇早就连着忠勇侯府一并给收拾了。” 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粒葡萄放在嘴里,随即吐了在了桌子上,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说:“这进贡的葡萄品质是越来越差。” 田平闻言连忙把桌上的葡萄端在手里,拿了一颗放到嘴里,瞬间酸掉了牙,然后强忍酸意的说:“确实很酸。” 太子拿起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说:“忠勇侯掌管礼部,连这样的东西也敢拿到孤的面前。” 田平闻言遂将手中的葡萄直接扔出了马车外。 太子见此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吩咐道:“传信给御史台,参忠勇侯渎职之罪。” 田平闻言恭敬的说:“是。”然后就下了马车。 太子撩起窗帘看了一眼队伍后面缓缓跟着马车,然后放下了窗帘,拿起身书继续看了起来。 田平传完信后,拿着密信又上了马车,将手中的密信递了给太子。 太子打开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吩咐道:“让我们的人传信给薛贵妃,就说贤妃看上了刘太傅的嫡长孙女。” 田平闻言很是不满的说:“殿下还没有开始选,她们倒是先挑上了。” 太子将密信烧了后不屑的说:“且让她们先挑着,最终还得父皇定夺。” 田平闻言碎碎念叨:“刘太傅不仅是陛下的老师,也是主子的老师,按理说他的嫡长孙女配主子最为合适,这贤妃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些。” 太子闻言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语气平静的说:“不必理会她。”然后又说:“薛贵妃到是打得好算盘,看上了郑将军的嫡女。” 田平闻言有些担忧的说:“郑家是太后的心腹,若是二皇子娶了郑家嫡女,手中岂不是掌握了大胤三分之一的兵权。” 太子闻言笑了,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说:“你都知道的事情,父皇岂会不知道。” 田平闻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是属下多言了。” 太子并没有怪罪他,而是继续说:“父皇被太后压制的太久了,五年前将太后送到皇家寺庙礼佛后就开始整顿朝野,断然不会再让太后威胁到皇权,选妃宴只是一个引子,父皇就想看看都有哪些人跳出来而已。” 田平闻言很是不明白的挠挠头道:“殿下,恕属下愚钝。” 太子闻言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即无奈的笑了笑说:“罢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田平看见太子有些意兴阑珊的表情,立马恭维的说:“殿下如今二十了,想来很快就会大婚,太子妃定会是主子的解语花。” 太子闻言一愣想到梦中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女子。 田平见主子发呆,也不敢打断他,只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却突然听见太子询问:“那件事情还是没有消息吗?” 田平闻言想到太子所说的何事,寻找了好几年的红衣跳舞的女子,没有具体的样貌无异于大海捞针,遂小心翼翼的说:“没有样貌,下面的人找起来比较困难,京城的人都知道殿下不喜红色,没有贵女敢穿红色的衣裳,更没有贵女会舞剑,其他的地方有些鞭长莫及。” 太子闻言悠悠叹息的说:“莫非都是孤的臆想的不成?” 田平闻言也不敢接话,只好岔开话题问道:“殿下,陛下最是宠爱秦王,不知会给秦王留什么样的贵女?” 太子闻言不再纠结刚才的事情,慢悠悠的说:“京城的贵女怕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三弟。” 田平确是不以为意的说:“陛下赐婚,谁敢不从。” 太子闻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的说:“你倒是为三弟说气话了?” 田平闻言急忙表态的说:“属下是殿下的人,只是担心秦王看中了主子选中的人,陛下到时会偏向秦王。” 太子闻言一怔,以父皇对三弟的偏爱自然会偏向三弟,三弟不仅面容尽毁,还活不过二十,父皇故而事事都依着他。 三弟常年在江南养病,每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见上他一面,而且他对京城的事情从来不关心,想来选妃宴他应该不会回来,遂肯定的说:“以三弟的性子,定然不会参加选妃宴,不必担心。” 田平闻言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询问:“殿下,您可是看上丞相府嫡长女了?” 姬湛闻言喝了一口茶,波澜不惊说:“孟云岚的身后不仅有丞相府,更有陆家作为支撑,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孤此番这么做,是想让丞相府和陆家就范。” 田平依旧不怕死的问道:“若是陛下把她指给秦王怎么办?” 姬湛闻言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他说:“你今日的话真是多。” 田平脸上有些讪讪的说:“秦王也在江南,不知与孟云岚是否相识?” 太子胸有成竹的说:“相识又如何,陆家的财力只能攥在帝王的手中,光凭这一点,孟云岚就注定只能是孤的人。” 然后继续说:“以父皇对三弟的态度,估计想让他做一个闲散富贵的王爷,否则早就让他上朝旁听政事了。” 随即很是不满的说:“二弟可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就上朝旁听政事了,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与孤不相上下。” 二皇子府,姬潇坐在院中的秋千上,闭着眼睛想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开母妃让父皇将她指给自己做正妃。 随即起身走到书房,拿起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很快一支梅花形的簪子样子赫然出现在纸上。 姬潇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开始在纸上慢慢勾勒,很快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出现在画上,头上带着那枚梅花形的簪子。 姬潇满意的拿起画像吹干后卷了起来,随后把书架上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拿出里面一块通体碧绿的原石,坐在桌案后开始细细打磨。 林思慌忙进来禀报道:“殿下,太子带着江南的证据明日到京城。” 姬潇闻言直接将手划破了,极为不悦的说:“夏季棠是怎么办得事?怎么现在才传回消息?” 林思如实说:“太子之前一直在隐藏行踪,而且有人背后帮了太子。” 姬潇闻言皱眉问道:“是陆家?” 林思摇头说:“不是,陆家只是明哲保身,林青发现端倪后查不出究竟是谁帮了太子。” 姬潇闻言拿起帕子按在伤口处,脸色凝重的说:“太子这次怕是会对本皇子出狠手。” 林思有些担忧的问道:“殿下,要不要告诉太后?” 姬潇闻言摇头不悦道:“皇祖母如今在皇家寺庙礼佛,还是莫要去叨扰她。” 随后沉思片刻后吩咐:“给林青传信,速把江南的事情料理干净。” 然后又说:“告诉母妃今日的选妃宴本皇子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林思有些诧异的问道:“如今贵女们都进宫了,殿下为何不去?” 姬潇闻言直接骂道:“愚蠢,母妃近几年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太子今日没有回来,选什么妃。” 皇宫之中,元帝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问身边的朱内官:“太子何时回来?” 朱内官边给元帝倒了一杯茶后,恭敬的说:“回陛下,太子殿下明日到京城。” 元帝手持批红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又问道:“薛贵妃今日在干什么?” 朱内官把茶壶放到一旁,躬身回答:“贵妃娘娘前些日子忙着举办太子的选妃宴,今日把京城众贵女都邀请到宫中,此时正在御花园中赏花。” 元帝闻言眉头轻皱,心中很是不悦,太子不在京城,薛贵妃办的哪门子选妃宴,皇后去世没几年,倒叫越来越胆大妄为,随即吩咐道:“传朕旨意,由贤妃主持太子的选妃宴,让御花园的人都散了。” 朱内官恭敬的称:“是。”然后躬身退出了御书房,去往后宫传达元帝的旨意。 元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尝出这茶叶是老三着人快马加鞭从江南来的。 嘴角不禁微微翘起,随即很是不悦的想到他私自在江南定亲的事情,定然又是他娘亲做的事情,心中也颇为无奈。 想他堂堂一国帝王竟然被一个小女子拿捏的死死的,说出都丢人。 元帝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姑息她们母子,哪有不经他的同意就私自给孩子定了亲,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夫君和父皇。 想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子,元帝心中不禁生出些许柔软,明知道那女子对他爱答不理,可他就是无比想念她。 随即嘴里不禁咒骂几句:“狠心的女人,十几年都不进京来看朕这个夫君,到是在江南逍遥快活。”然后不免叹息道:“朕想要一个女子怎么就这么难。” 元帝不禁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被先帝派去江南清查盐税一案,意外受伤昏迷,被一貌美的女子所就救。 醒来后忘了身份,只能暂时借住在那女子的家中,救人的女子以救命之恩相挟要他入赘,为了报恩他只好入赘。 一月之后,他恢复记忆,拿着盐税一案的证据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 回京之后去信那女子,言明身份要她来京相聚,女子知晓他的身份后却断然拒绝来京,并告知已有身孕,孩子跟她姓。 如若他不同意此事,她就把太子曾经入赘的事情广而告之,他无奈只好作罢,遂允那女子留在江南独自抚养孩子。 一晃儿子都十七了,那女子却是丝毫来京城的意思都没有,可见心中当真是没有他的一点儿位置。 元帝越想越气,心中仿佛憋着一团火,堂堂天子不仅被一女子要挟,还对那个女子恋恋不忘,真是有损他皇帝的颜面。 然后走到书架上拿出一副画卷慢慢打开,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在牵动人心,元帝心中的气消了一些,眷恋的抚摸着画像上的女子。 江南的消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传到京城,她在江南过得风流潇洒,竟然还敢女扮男装去男风馆,若不是他去信威胁警告她,她怕是早就养了面首。 本想这次让她进京正式接受册封,她却扬言若敢册封她就不让儿子再来京城,他又一次被威胁了,可却奈何不了她。 想想后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是求着他分给她们恩宠,就她不屑一顾,偏偏自己还对她念念不忘,时刻关注她在江南的消息,还派人帮她料理棘手的事情。 朱内官去后宫传完旨意后,听到宫人禀报的消息,遂急急忙忙跑向御书房,进去后高兴的说:“陛下,秦王回来了,到宫门口了,马上就要到御书房了。” 元帝闻言心中很是高兴,面上却是冷哼一声道:“他还知道回来。” 然后慢慢将手中的画像收起来,重新放到书架上,坐在御案后等待,不免频频抬头看向门口。 朱内官见元帝如此口是心非,退到御书房门口恭候秦王的到来。 秦王远远就瞧见御书房门口的朱内官,大步上去就是一个熊抱,笑呵呵地说:“朱伯,可有想念我呀?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 朱内官笑得合不拢嘴,慌忙说:“哎呦喂,我的殿下,您可不能这么称呼老奴,当真是折煞老奴了。” 秦王放开他豪迈的说:“这里是御书房,怕什么!” 朱内官真是拿他没办法,连忙恭敬的说:“我的小祖宗,您快别说了,陛下正等着呢,快进去吧。” 秦王遂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回头我让人将东西送到你府上。”然后就进了御书房。 元帝看见风尘仆仆的儿子进来后,自顾自的坐到一旁,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大口喝着,遂语气极为宠溺的说:“慢点儿喝,小心呛了。” 秦王喝完水后,擦了一下嘴边就对元帝抱怨道:“爹,我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京城,都累死两匹马了。”说完还不忘伸伸胳膊抖抖腿。 元帝见状斜睨了他一眼问道:“这么着急进京做什么?” 秦王闻言直接控诉道:“爹,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的未婚妻招进京城,还要她参加太子哥哥的选妃宴,你说我能不着急回京。” 元帝状似生气的说:“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你们私自定亲的时候可有同朕商量!你娘简直胆大包天,你是皇子怎么能随便就给你定了亲,皇家娶妻是这么随便的吗!” 秦王被元帝质问的气势吓得站在一旁,只能小声嘀咕道:“娘说我是陈家的孩子,婚事自是由她做主。” 虽然声音很小,但元帝还是听见了,瞬间炸毛的吼道:“什么陈家,你是朕的儿子,婚事自是由朕说了算。” 秦王见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着无赖道:“我不管,反正我的未婚妻你不能指给太子哥哥。” 元帝很是不悦的看着他说:“京城的女子随便你挑。” 秦王闻言直接抗拒的站起身说道:“我不要。” 元帝闻言怒道:“你说什么?” 姬灏站起身走到元帝的身后给他捏肩,讨好的说:“爹,娘特别喜欢她,娘恨得我明天就娶了她。” 元帝头疼的扶额,拍掉肩膀上胡乱按摩的手,没好气的说:“你和你娘就是朕的克星。” 姬灏见此立马知道事情有转圜的余地,遂急忙辩解道:“爹,你说错了,娘说我们是你的摇钱树。” 元帝直接抓起桌上的折子扔向这个不着调的儿子。 秦王飞快的躲开,不满道:“爹,你打我干嘛,是娘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要打你打娘去。”然后就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拿着盘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元帝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折子问道:“那个姑娘知道你是皇子吗?” 姬灏吃了口糕点如实说:“娇娇不知道我皇子的身份,我打算成亲后再告诉她。” 元帝闻言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的问道:“娇娇是何人呀?” 秦王知道说漏嘴了,有些害羞的看着元帝说:“爹,娇娇是她的小字。” 元帝看着儿子那一脸憨憨、扭捏的模样,不忍直视的问道:“小字都叫上了,你娘是笃定要你娶她了?” 秦王连忙点头说:“娘从小就把她当儿媳妇养,她及笄后更是迫不及待的去陆家定了亲。” 元帝继续追问道:“你也喜欢她?” 秦王当即拍着胸脯说:“自然,我可是守着她长大。” 元帝闻言脸上晦涩不明,急忙询问:“你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秦王认真的回忆道:“是她第一次去陆家的时候。” 元帝闻言直接丢给他一个折子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四岁的时候就起了这样的心思,朕打死你。”说着又要丢折子。 秦王急忙用手遮挡,立马解释道:“爹,您别打我了,娘也知道,她当时还鼓励我守着娇娇,说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元帝闻言顿时放下手中的折子,他的娘子还当真处处与别的女子不同,做出的事情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免想起在江南时入赘的那一个月,那段日子他过得最为轻松愉悦,与娘子如同平常夫妻一般打打闹闹,没有任何勾心斗角,就像如今儿子依旧叫着他“爹”而不是“父皇”,当真是让人极为怀念。 秦王一直都在偷偷观察元帝的脸色,见他陷入回忆,脸上流露出眷念的神色,不禁想起娘亲书信里的嘱托:在你爹面前多提老娘,你爹就会如你的愿。心中不禁对娘亲竖起大拇指,看来爹终究是拗不过娘亲。 元帝回忆了一会儿往昔,心里很是甜蜜,回过神来看见儿子正坐在那儿大大咧咧的吃着的糕点,遂开口说:“过几日你也去参加选妃宴,看有没有喜欢的贵女挑作侧妃。” 正在吃糕点的秦王,猛然听见呛的满脸通红,连忙喝了一口茶水顺顺气,焦急的说:“爹,你别开玩笑了,娘只准我娶一个,可没让我娶很多个。” 元帝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的品级可以有一正妃四侧妃侍妾无数,怎么不能多娶。难道你打算一直住在江南,你是大胤的皇子,京城有你的秦王府。” 秦王闻言反驳道:“反正娘只让我娶一个,还让我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好接管陈家的家业。” 元帝闻言冷哼一声道:“陈家那点儿家业岂能比得上秦王的封号封地,你娘目光短浅。” 秦王扮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摆摆手说:“爹,我可不夹在你和娘中间受气。我不敢做娘的主,您自己同她说去。娘说让我带着娇娇尽快回江南完婚,可没说让我带其他不相干的人回去,我可不想被娘追着满院子打。” 元帝闻言沉默不语,他能想象娘子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追着儿子打的情形,因为曾经他也被这样追赶过。 秦王见元帝脸上阴晴不定,适时开口说:“爹,娘亲听说您近来身子不大好,特意从江南搜刮了不少好药材,让我带过来给您补身子。另外,还亲自给您做一套衣裳,娘可是做废了好几套,才做成这一套。” 元帝闻言脸色才稍稍好点儿,心想还算那个女人有良心,知道惦记着他。遂语气缓和的说:“东西留下,你先回去休息,选妃宴必须去。” 姬灏闻言满脸的不情愿。 元帝瞟了他一眼,故意说:“你的娇娇也去,若是不想她被太子看上,就好好的守着她。” 秦王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急忙说:“爹,我可提前与你说好了,娇娇只能是我的妻,你不能指給太子哥哥。” 元帝不耐烦的对他摆摆手说:“知道了。” 秦王见目的达成,遂站起身向元帝郑重的行了一礼说:“爹,那儿子回秦王府了。” 元帝“嗯”了一声,神色不明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陆家还真是让他头疼不已。 陆景佑一行人跟着太子的车架已有一日,今日就该抵达京城了。 孟云岚这会儿身子状况不错,就想骑马透透气。 陆景佑拿她没有办法,想着到了京城就不能那么自在,遂也就不再阻止。 玉梅拿出孟云岚最喜欢的红色骑装,给她换上。 孟云岚换好衣服后,接过陆荣手中的马绳,纵身一跃就上了马,动作干脆利落。然后坐在马上挑眉道:“表哥,可敢比试一番?” 陆景佑看着她傲娇的样子笑道:“有何不敢。”然后说道:“以车队为界,往回骑行一里地,再回到车队,以半炷香的时间为准,获胜者可以拿走对方宝库中的一样东西。” 孟云岚听见后豪迈的说:“一言为定。” 陆荣点上香计时,二人见此都双腿夹紧马腹,手中的鞭子用力抽了一下马身,就冲了出去。 太子听见车外男子和女子的欢笑声,撩起车帘看向田平问道:“何事?” 田平骑马过来禀告:“殿下,是陆家少主与孟家大小姐在赛马。” 太子闻言说道:“停下。”然后走出马车观看,看见远处有两个小点儿正在飞快的移动着,一白一红的身影越来越近。 孟云岚身穿一件红色的骑马装,束腰的设计凸显出她较好的身形,骑马的技艺十分娴熟,很是英姿飒爽,脸颊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眉宇间满是爽朗与自信,眼睛异常明亮,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发丝在风中飘扬,红衣在阳光下闪烁,整个画面美得如诗如画,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直冲人的心底,太子不禁想到梦中的那个女子。 田平看见孟家大小姐的一身红衣时,连忙看向太子,见他正双眼紧紧的盯着孟云岚出神,瞬间想到主子莫不是将孟家大小姐当成了梦中的女子。 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主子参加皇家狩猎,被二皇子的人暗算摔下马,昏迷了三日,醒来后就没有缘由的厌恶红色,太子府里更是见不得任何红色,太医也诊断不出什么原因。 曾经有一贵女身穿一身红衣想与主子搭讪,直接就被主子杖毙了,自那时京城便传遍了太子殿下厌恶红色。 后来机缘巧合下主子去了一趟护国寺,得了一泓大师的一串佛珠才有所改善,虽不再那么厌恶红色,却总是梦见一个红衣女子跳舞。 太子的耳边响起一泓大师曾经为他算的卦:太子如此厌恶红色乃是前世的孽缘,前世她因你不得善终,今生若是相遇,太子切记莫要强求,姻缘之事乃天定,非人力可更改,强求不来反伤己身。 想到此处,太子不由得的皱起眉头,原先他不信鬼神之说,可自从带上一泓大师给的佛珠后,他的怪病就有好了许多,遂摸着手腕处的佛珠,又突抚上心口处,感到一丝疼痛,莫非孟云岚就是一泓大师口中的前世孽缘之人。 世间之事当真是玄妙无比,京城便寻不得的人,此时送到他的面前来,不管是何缘由,既然来到他的身边,那就在他还没有弄清楚前,他不容许任何人觊觎孟云岚。 孟云岚先陆景佑一步到达车队,骑在马上高兴的说:“表哥,我赢了,我要你的那套月白汝窑茶盏。” 陆景佑 4. 大门风波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陆忠敲门后,看见一个小厮打开门出来神色傲慢说:“这里是丞相府,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去去去……”说完还不忘推了一把陆忠。 陆忠眼中闪过怒意的说:“陆家少主前来拜访。” 小厮闻言很是不耐烦的说:“我管你哪里来的少主,赶紧走开,省的脏了丞相府的门槛。” 陆忠极为恼怒的一把抓起小厮的胳膊直接将他按在地上动惮不得。 小厮趴在地上怒骂道:“你个老货,你敢在丞相府门前放肆。” 陆忠毫不客气的说:“他孟思明靠着陆家才有今日,还敢给我们少爷甩脸子,进去告诉薛式,若丞相府还想要陆家三成的收益,就亲自出来迎接小姐进府。”随即松开地上的小厮。 小厮爬起来后看着眼神不善的陆忠,飞快的跑了进去,将门口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孟夫人听。 一旁的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扔到地上骂道:“一个商户也敢在我丞相府门前大放厥词,都给我打出去。” 孟夫人闻言重重的将茶盏放在桌上,怒不自威的看着小厮说:“陆家真是这样说的?” 小厮连忙点头说:“他不仅这样说,还在门口打了奴才。” 孟夫人闻言脸上也是怒气,站起身说:“去告诉陆家的人,就说相爷不在府内,让他们改日再来。” 小厮躬身退了出去,颇为解气的传达夫人的意思。 年轻的女子不高兴的说:“娘,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丞相府的脸面往哪里放? 孟夫人看着她解释道:“嫣儿,你父亲与陆家的事情,我们不掺和,陆家如此放肆正好让京城的人都看看,也让你父亲看看他们是如何踩丞相府的脸面。” 小厮出来后,直接将夫人的原话传给了陆忠。 陆忠攥紧拳头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小厮,然后将事情都告诉了陆景佑和孟云岚。 孟云岚连忙拉着暴走的陆景佑说:“表哥,我来处理。” 随即叫来玉桃吩咐道:“你们站在门口大喊,就说孟家嫡长女奉孟丞相的意思来京,缘何不让进府,闹得越大越好。” 玉桃早就憋着一口气,站在门口就大喊,喊着喊着就哭泣泣的说:“小姐的命怎么这么苦,夫人去得早,如今被外祖家养大,继夫人却不让小姐进门,夫人啊,您在天之灵想必不会安息,他们拿着陆家的钱财却如此欺辱小姐,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小厮见门口很快就围着很多人指指点点,赶忙进去禀告孟夫人。 孟夫人闻言脸色不郁的说:“到是小瞧了她。”遂吩咐道:“打开门让他们进来,进来后本夫人再收拾他们。” 孟紫嫣对着孟夫人福了福身说道:“娘,我去看看。”然后就跟着小厮出了正厅,直接唤住小厮说:“把正门关了,然他们从侧边的小门进府。” 小厮有些为难的说:“小姐,夫人不是这样吩咐的。” 孟紫嫣闻言不悦的说:“就按本小姐说的做,不然本小姐让母亲打杀了你。” 小厮闻言连忙惶恐的说:“请小姐饶了奴才,奴才听小姐的。”然后出去后就把大门关上了。 孟紫嫣躲在门后面,从门缝里观察外面的情形。 小厮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说:“夫人说了,想进府可以,但是得从侧门进府。”然后很是不屑的指向丞相府侧边的小巷。 玉梅忍无可忍的理论:“大小姐是正室嫡出的小姐,就是继夫人在大小姐面前也矮一头,敢让大小姐从侧门入府,你们丞相府的有没有规矩。” 玉竹趁机大声喊道:“各位来评评理,天下可有这等道理,我大胤最是重视规矩礼仪,继夫人何敢如此,莫不是有忠勇侯府在背后撑腰,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藐视君上。” 玉兰继续喊道:“继夫人当年顶着照顾大小姐的名义嫁进了孟府,如今为何将大小姐拒之门外,莫非照顾是假,谋夺大小姐的嫁妆是真。” 小厮被眼前的四个丫鬟弄得不知所措,遂打开一个门缝溜了进去,看向孟紫嫣问道:“小姐,如今该怎么办?” 孟紫嫣直接骂道:“没用的东西,父亲是当朝丞相,外祖母是今太后的亲妹妹,薛贵妃又与母亲是亲姐妹,你怕什么。” 小厮似是瞬间被激起斗志,然后走出来大声骂道:“你们放肆,这里是丞相府,岂容你们在此撒野,太后和宫中的贵人都要礼让丞相府,你们若是再敢污蔑,就别怪丞相府翻脸不认人。” 然后指着侧边的小巷子态度极为傲慢的说:“门就在那里,你们爱进不进。”说完后转身进了丞相府,然后“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陆景佑看着眼前的光景,心中一片冰凉,眸子渐渐冷了下去。 孟云岚看着丞相府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脸上也很是不悦的说:“表哥,我们就等一刻钟。” 田平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骑在马上看着丞相府门前发生的事情,见此随即打马上前对孟云岚说:“孟大小姐,可要在下前去敲门。” 孟云岚惊觉他竟然没有走,遂客气疏离的说:“家务事而已,谢过太子殿下,殿下身边不能缺人,我就不多留你了。” 田平听出来弦外之音,遂拱手道:“在下告辞。”然后就骑马离开了,离的很远坐在马上看热闹。 陆景佑扶着孟云岚上了马车,然后在陆忠的耳边低语几句,陆忠就离开了人群,旋即陆景佑也上马,坐在马上看着丞相府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凉凉的寒意。 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丞相府大门口站着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马上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还有一辆马车和两辆货车,顿时都议论纷纷。 忽然听见有人问道:“这些人在丞相府门口干什么呀?” “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听说刚刚回京,继夫人不让走大门,让走小巷的侧门。” “走侧门?小妾生的孩子才走侧门,嫡子怎么能走侧门?” “谁说不是呢,京中谁家正经的嫡出小姐不是走正大门。” “听说这位继夫人与先前的陆夫人是好姐妹,怎么如今会如此对待陆夫人的孩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为了谋夺陆夫人的嫁妆,陆夫人当年的嫁妆可是铺了京城的好几条街。” “这继夫人的心思未免也太过险恶了。” “这有什么好奇的,她现在是有一双儿女,自然视陆夫人的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你说的陆夫人,我现在还有印象,十几年前还在京城建过难民营。” “你说的难道是曾经人称活菩萨的陆夫人?” “我想起来了,当年很多人都得过她的恩惠,都记得她的恩情。” “是呀,现在想想真是天妒红颜,多好的一个人偏偏年级轻轻就死了,留下一个孤女。” “这丞相府当真不是东西,如此苛待陆夫人的孩子。” “俗话说有后爹就有后娘,没有孟丞相的默许,这继夫人哪里敢如此折辱嫡小姐。” “我听说丞相当年是一介布衣,靠陆夫人才发迹,后来在陆夫人的帮助下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真是世风日下,不仅不感念陆夫人的好,如今还放任继夫人随意欺负嫡长女。” “可见,这孟丞相治家不严,有何颜面辅佐陛下治理大胤的天下。” 马车外议论的话都传入孟云岚的耳中,她心中不免怅然,有些奇娘亲生前发生的事情。 一刻钟已过,陆景佑骑在马上高声道:“孟家欺人太甚,若是不愿要姑姑的女儿,我陆家求之不得,还请孟丞相尽快写下断绝书。” 随即吩咐陆荣道:“改道去陆府。”旋即掉转马头离开了丞相府大门,四位丫鬟也站在马车边,纷纷跟着陆景佑来。 围观的人群看见马车走了,更是议论纷纷。 孟紫嫣高兴的拍拍手,对着小厮说:“将门口的人都赶走。”然后心情极为舒畅的往里走去。 小厮得令后打开大门,看着闹哄哄的人群骂道:“一群长舌妇,赶紧滚蛋,不要命了敢在此议论丞相府。” 被骂的众人心中极为不悦,眼神极为不善,议论纷纷的离开了丞相府。 孟紫嫣走到正厅后,将门口的事情告诉了孟夫人,孟夫人闻言并没有斥责她,而是警告的说:“以后莫要如此莽撞。” 孟紫嫣上前撒娇道:“母亲,最好是父亲写了断绝书,那样她就是一个商户女,就没有资格参加选妃宴。” 孟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你放心,你爹自是希望你做太子妃,不过你也要争气,灵霜郡主可是也看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孟紫嫣闻言不屑的说:“她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人,成天跟在太子的身后,女儿家的脸面都丢没了,哪有资格做太子妃。” 孟夫人很是满意叮嘱道:“记住,做什么事情前,都要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然后吩咐身边的余嬷嬷:“去外面打听清楚今日的流言,不能有损丞相府的脸面。”余嬷嬷恭敬的带着人出府打听。 陆忠带着陆景佑一行人路过武定王府的大门,然后来到陆府的大门口,大门口早就有人候在那里。 陆景佑翻身下马吩咐陆忠道:“多散些银钱,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孟家苛待嫡长女,薛式用不齿的手段嫁入孟家。” 陆忠闻言点头说:“少爷放心,此事老奴定然办妥。” 陆景佑来道孟云岚的身边安慰道:“表妹,莫要因着刚才的事情伤了心,陆家永远都站在你身后。” 孟云岚拿下头上的围帽说:“表哥,我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将事情做得如此决绝。” 陆景佑揉了揉她的头说:“表哥一直都在。” 孟云岚的头发又被弄乱了,随即皱眉不悦的说:“表哥,你又弄乱我的头发。”说着就要拿围帽打陆景佑。 陆景佑赶忙闪开往府里跑,大声笑道:“我就揉了两下而已。” 门口的众人看见少主和小姐打闹的样子,都纷纷大笑了起来。 武定王府内,一个年迈的老者坐在三层的阁楼上看着隔壁院中打闹的二人,还有一众下人忙忙碌的身影,嘴角也泛起了笑意。 身边的侍从恭敬的说:“主子,他们今日是跟着太子一起进的城。” 老者闻言神色不明的说:“知道了。” 然后看着那对打闹的年轻男女,语气温和的问道:“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吗?” 姜云有些为难的说:“姜雨在云国没有查到夫人的踪迹。” 老者闻言颇为烦躁的说:“十几年了,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你们是怎么办的事。” 姜云惶恐的跪在地上说:“云国现在是摄政王掌权,我们的人根本渗透不进去。” 老者闻言咬牙切齿的说:“萧谨煜,你好得很。”随即吩咐道:“告诉姜雨,让我们在云国的商号,暗中给萧谨煜点儿颜色看看。” 姜云恭敬的称:“是,主子。” 余嬷嬷将打听好到的消息告诉了丞相府,孟夫人闻言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盏说道:“你就没有做处理?” 余嬷嬷为难的说:“夫人,老奴做了处理,但还是控制不住京城的舆论。” 孟夫人站起身在厅中踱步,不解的说道:“两个乳臭未干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大手笔,竟然敢公然在京城和丞相府对着干?” 余嬷嬷也是摸不着路数,疑惑的说:“老奴也想不明白,陆家区区一个商户,哪里来的胆子敢公然抹黑丞相府和忠永候府。” 孟夫人皱眉吩咐道:“你赶紧多带些人拿着银钱将舆论都压下去,千万不能被老爷听见,老爷平日最是爱惜名声。” 余嬷嬷闻言斟酌的说:“夫人,想要压下一个舆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另外一个舆论。” 孟紫嫣此时进来说:“最近的大事就是太子的选妃宴,贤妃已经取代薛贵妃主持选妃宴。” 孟夫人闻言看向她问道:“嫣儿,你是如何得知?” 孟紫嫣胸有成竹的说:“还不是灵霜那个蠢人说的,说昨日永乐公主进宫,得知陛下申饬了薛贵妃越俎代庖,还将御花园攀高枝的贵女们也都申饬了一遍,还好我们听了父亲的话没有去宫里凑热闹,不然我们也会被申饬。” 孟夫人闻言说:“这个倒是个大事情,只不过若是这样做,就会让你姑母伤些颜面。” 孟紫嫣劝道:“母亲,姑母从来对你没有什么好脸色,为何还要为她保全颜面,事情迟早会传到宫外,我们只是提前让宫外的人知道而已。” 孟夫人闻言,想到每次她都是拿着好东西送到宫里,姐姐总是不咸不淡,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姐姐还是不肯原谅她,遂下定决心的说:“余嬷嬷,此事你去办,一定要压过今日大门口产生的流言。” 余嬷嬷忧心的劝说道:“夫人,还是想别的法子,老夫人若是知道定然会怪罪夫人。” 孟紫嫣闻言很是不悦的说:“外祖母眼中何曾有过娘亲和丞相府,她眼中只有姑母和二皇子,这些年母亲送去忠勇侯府的东西数不胜数,外祖母何曾给过我们好脸色。” 孟夫人闻言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就算当年她做错了事情,对不起姐姐,如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姐姐如今的身份尊贵无比,自己为何还要为以前的事情赎罪,再说只要嫣儿做了太子妃,就注定会与姐姐和二皇子不死不休,遂狠心道:“就这么办。” 余嬷嬷心中很是不赞同,极力劝道:“夫人,何必呢,你们总归是姐妹,若是以后遇到难处,夫人还得仰仗娘家人。” 孟紫嫣闻言很是不赞同的说:“靠她们,还不如靠自己,只要我做了太子妃,谁敢给母亲脸色看。” 孟夫人闻言心中更加确定此事的可行性,遂直接吩咐道:“就听嫣儿的,你赶紧去,闹得越大越好,再散出消息就说孟云岚娇纵跋扈,污蔑丞相府,在大门口自导自演,一定要给她按个忤逆不孝的罪名。” 余嬷嬷见丝毫没有转圜余地,遂只好认命的准备去办,却听见孟紫嫣吩咐道:“等一下,再加上一条就说孟云岚觊觎太子妃之位。” 余嬷嬷闻言点头,转身带着人离开了丞相府。 孟夫人看向孟紫嫣问道:“你是想用灵霜郡主对付孟云岚?” 孟紫嫣意味深长的说:“灵霜最是见不得太子身边有别的女子,她若是能除了孟云岚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能让孟云岚脱层皮。” 孟夫人闻言欣慰的看着她说:“我儿长长进了不少。” 太子府,太子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此刻正坐在桌前悠闲的喝着茶,田平回府后把丞相府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他。 太子喝茶的手一顿,抬眸看着田平说:“去了陆府?” 田平点头站在一边,等待太子的指示。 太子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手指轻敲着桌面,若是丞相府真的与孟云岚绝了亲,那选孟云岚做太子妃就有些得不偿失。 想到梦中的红衣女子,随即问道:“孟丞相现在在何处?” 田平恭敬的说:“不在府中,此时应该在宫中丞相办事的地方。” 太子闻言点头,夏季棠是孟思明的得意门生,在江南却是帮着二弟做事,不知是否得了孟思明的授意,灵霜那个丫头总是在他耳边叨叨孟紫嫣如何如何好,孟紫嫣应该是有意于他。 太子站起身吩咐道:“给孤换上朝服,孤要进宫面圣。” 田平招呼下人们进来给太子换衣服梳头。 太子换好衣服后,拿起江南的搜集到的证据,问向田平:“夏季棠可是秘密押送到了大理寺?” 田平恭敬的说:“昨日半夜里送到,属下已经给大理寺卿张俊臣传达了殿下的意思,让他严加审问夏季棠。” 太子满意的说:“很好。”然后又吩咐道:“放出消息,就说孤与孟云岚一道回京,一见如故。” 田平不解的问:“孟家都要与孟大小姐绝亲了,殿下为何还要保她?” 太子闻言不屑的说:“看着手法倒像是丞相夫人的做派,与薛贵妃的手段如出一辙,都上不得台面。”然后继续说道:“必要时,将舆论引到丞相夫人的身上。” 陆景佑和孟云岚梳洗一番后,来到餐厅坐下吃午饭。 孟云岚有些感慨的说:“还是家里的饭好吃,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 陆景佑用公筷给她夹了些菜,宠溺的说:“那就多吃些,你这一路京城瘦了许多。” 孟云岚摸了摸脸说:“是瘦了些,不过应该脸型更好看了。” 陆景佑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头责备道:“女子还是丰腴些好看,那么瘦风一吹就倒。” 孟云岚很是不满的看着他说:“说话就说话,干嘛敲我的头。” 陆景佑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说:“习惯了。” 孟云岚直接抓狂的控诉道:“表哥,我都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 陆景佑认真的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的说:“嗯,知道了,以后不再捉弄了你了。” 这时,陆忠进来禀报道:“少爷,小姐,京城的风向发生了变化。” 陆景佑问道:“发生何事?” 陆忠如实禀报:“都在说太子与小姐不仅一见如故,还一起从江南回了京城,还说小姐嚣张跋扈,觊觎太子妃之位。” 孟云岚直接呛了一口汤怒道:“这京城的人莫不是瞎子不成,哪只眼睛看见我与太子一见如故,我刚到京城就这样谣传。” 陆忠看着她说:“消息是太子府和孟府放出的。” 孟云岚闻言很是不解的说:“丞相夫人母女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传也该传孟紫嫣与太子有事,而不是传我。” 陆景佑也点头的看着陆忠,陆忠继续说道:“少主,小姐,你们有所不知,灵霜郡主一直都喜欢太子,这些年凡是靠近太子的人都会被灵霜公主教训一番。” 陆景佑闻言问道:“灵霜郡主是谁?” 陆忠继续回答:“当今陛下的妹妹永乐公主的女儿。” 孟云岚闻言到抽一口凉气,这孟家还给她惹上这么一个后台强硬的郡主,可自己与太子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来背这个锅,随即看向陆景佑说道:“表哥,要不我直接说我在江南定了亲?” 陆景佑闻言不赞同的说:“还是先不要说,太子若是对你势在必得,若是爆出旭阳,说不定会查到陈家,陈家同样硬不过太子。” 孟云岚闻言也想到了其中的关窍,脸色随即变得十分的难看,太子若是知道阿旭的存在,说不定会对阿旭出手,她不能让阿旭和陈家飞来横祸,此刻心里是极为讨厌太子的做派,竟然想用舆论捆绑她和陆家。 陆忠看着二位的主子的表情都不怎么好,遂继续说:“太子如今怕是要应付薛贵妃和二皇子,丞相夫人将薛贵妃私自举行选妃宴被陛下申斥的消息大肆渲染了一番,老奴把将源头引向了太子府。” 陆景佑闻言点头说:“做得好。”然后想了想说:“你去告诉我们的商铺,全力打压丞相府和忠勇侯府的所有铺面,让他们净亏一个月。”然后又说道:“这个月压下陆家给孟思明的钱。” 孟云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陆景佑问道:“可以打压太子的商铺吗?” 陆景佑无奈看向陆忠,陆忠斟酌的说:“目前不行,若是灵霜郡主找小姐的麻烦,到是可以打压永乐公主名下的商铺。” 孟云岚闻言,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继续吃着饭说:“就按你说的办。” 陆景佑点头说:“按小姐说的办。”然后又吩咐道:“明日让四大掌柜过来见我。” 陆忠点头称:“是,少主。” 太子乘坐马车进了皇宫,一路来到御书房,看见门口的朱内官客气的说:“孤要见父皇,麻烦朱内官通报一声。” 朱内官恭敬的对太子行礼问安后,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就出来了,笑着对他说:“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太子刚进到内室就听见元帝爽朗的笑声,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秦王和元帝正在下棋,遂走过去向元帝行礼问安。 然后又看向秦王问道:“三弟何时回来的?我这次去江南办事特意去看你,你府中的人说你不在。” 秦王连忙起身向太子行了一礼恭敬的说:“皇兄安好,臣弟外出寻药去了,恰巧与皇兄错过。”随即笑着说:“父皇招臣弟回京参加皇兄的选妃宴,臣弟这才回了京城。”说完还不忘咳嗽了几声。 元帝见他装腔作势的样子,配合的说:“身子不好就早些回去休息,你皇兄又没怪你。” 太子见元帝如此说,连忙也说道:“三弟既然身子不适,就先回府休息,要不要请太医去你府上把把脉。” 秦王站起身摆摆手,咳嗽一声说:“老毛病,不碍事。”然后对着元帝说:“父皇,那我就回王府了。” 元帝象征性的摆了摆手。 秦王走后,御书房就剩下元帝和太子,元帝起身走到御案后坐下,看着太子说:“江南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太子将手中的证据放在御案上,然后退后几步恭敬的说:“禀父皇,百姓的暴动目前解决了,儿臣已经将江南知府夏季棠秘密押送京城,此时正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然后故意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此事还牵扯二弟,儿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父皇定夺。” 元帝打开手里的证据,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夏季棠任江南知府期间与江南的商户勾连从中谋取私利,获得的钱财却是不知去了何处,老二当真是好的手段,随即吩咐道:“让张俊臣好好审夏季棠,生死不论。” 太子闻言心中的大石落了定,之前害怕父皇顾忌太后不会追究二弟,如今怕是父皇要下狠手了,凭张俊臣的手段,二弟这次怕是要脱层皮了,遂恭敬的说:“是,父皇。” 元帝将证据收了起来说:“你此次办的不错,先回府好好休息。贤妃正在准备三日后的选妃晏,朕已派人将东宫修葺好,选妃宴后你就在东宫大婚。” 太子闻言心中一喜,这些年一直因着太后的压力,他堂堂太子却不能入主东宫,如今他终于名正言顺,遂面上十分感激的说:“谢父皇。” 元帝看着亲自调教长大的嫡长子,如今是心机和手段都有了,是时候将更多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了,想到这些年他虽贵为太子,却处处被母后和薛贵妃打压,于是有些歉疚的说:“你是太子,理应住在东宫,这些年着实委屈你了。” 太子闻言哽咽的说:“儿臣不委屈,能为父皇分忧,儿臣心中甚是欢喜。” 元帝从案桌后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好孩子,你是父皇心中唯一的人选,去章华宫给你母后上一炷香,你母后看见你如今的样子定然很是欣慰。” 太子闻言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就走出了御书房,元帝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茹玥,湛儿如今是一位合格的太子,你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陈亮见秦王从宫门口出来后,急忙上前禀报道:“少爷,少夫人上午刚到京城,中午就传出太子与少夫人一见如故,还说少夫人飞扬跋扈,觊觎太子之位。” 秦王闻言一脸的怒容问道:“谁传的?” 陈亮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他:“孟府和太子府。” 秦王闻言大步往马车走去,吩咐道:“先回王府。” 二人回了秦王府后,秦王直接问道:“少夫人如今住在何处?” 陈亮恭敬的说:“丞相府将少夫人拒之门外,少夫人跟着陆家少主回了京城陆府。” 秦王闻言很是不悦骂道:“丞相府一直都是一群拎不清的东西。” 想到太子和娇娇的流言,思忖片刻后说:“马上放出消息,就说少夫人及笄后就在江南定了亲,此番回京只是向丞相府拿亡母的嫁妆。” 陈亮闻言小心翼翼的问道:“不需要与少夫人商量一下吗?” 秦王眼神不善的看着他说:“商量什么,你少爷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我们本来就订了婚换了庚帖,实话实说,有何不可?” 陈亮看见他的眼神后连连点头道:“那少爷还去不去陆府见少夫人?” 秦王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感慨的说:“为何不去,我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娇娇了,都有些想她了,也不知她有没有想我?” 陈亮闻言直摇头,果然只要碰见少夫人的事情,少爷有时就会犯迷糊,随即小心提醒道:“少爷,以陆家的情报网,想必也知道了京城的传言,为何没有立即澄清?” 秦王闻言心中一惊,莫非娇娇真的看上了太子,随即慌忙说道:“快去陆府,我要当面问清楚。” 然后将脸上的金色面具直接摘了下来,与陈亮乔装打扮后,从后门出来直奔京城陆府。 陆景佑听到陆荣禀报说陈家少爷来了,心中甚是惊奇,没想到这小子也来了京城了,遂连忙赶去大门口迎接。 远远看见一个长身直立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那里,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华丽衣袍,衣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双眼深邃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束发的用白玉冠到是和表妹头上的白玉簪子品质相同,整个人站在那里格外贵气逼人。 陆景佑心中不禁发出些感叹,一段时间不见,这小子怎么气质都变了,颇有几分太子殿下的贵气。 随即用力甩甩头,陈家跟陆家一样都是商户,与皇家没有交集,他怎会生出如此怪异的想法,遂微笑着上前打招呼道:“旭阳。” 陈旭阳上前就想抱他。 陆景佑见势赶忙躲开,格外嫌弃的说:“陈皓皓,你给我规矩点儿。” 陈旭阳脸上微笑的表情瞬间出现龟裂,极其无奈对他说:“莫要再叫我这个名 5. 各方异动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姬湛有些怀念的走进章台宫。 里面一个嬷嬷看见太子后,连忙恭敬的走上前行礼道:“殿下。” 姬湛点点头走进正殿,看见里面摆放的牌位,走上前上了一炷香后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牌位说:“母后,父皇说让我在东宫大婚,我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嬷嬷站在一旁喜极而泣的说:“娘娘您在天之灵该安息了。” 姬湛看向身边的嬷嬷问道:“杨嬷嬷,事情查得如何了?” 杨嬷嬷恭敬的回答说:“薛贵妃做得太过隐秘,娘娘中的是慢性毒药,长期潜伏在体内,情绪太过波动才会爆发,等我们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姬湛闻言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难怪她总是缕缕挑衅母后,咬牙切齿的说:“盯紧春合殿,孤就不信她不漏出马脚,找到她的弱点,我们一击必中。” 杨嬷嬷恭敬的说:“殿下放心,老奴明白。”然后试探性的问道:“殿下有没有怀疑过贤妃?” 姬湛闻言皱眉问道:“嬷嬷可是有发现?” 杨嬷嬷如实说:“老奴现在还不确定。” 姬湛闻言冷笑一声道:“若是她也参与毒害母后的事情,孤必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姬湛出了章台宫,往前殿的方向走去,看见孟思明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如此就不用他费心给孟思明传递消息了,遂加快脚步走上前打招呼道:“丞相大人。” 孟思明看见太子后连忙躬身行礼道:“殿下安好。” 姬湛点点头,看着他说:“今日的京城格外热闹,丞相可要好好瞧瞧!”然后就错身离开了。 孟思明闻言心里莫名,太子这是何意?丢给他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心中还想着陛下突然召见他的事情,遂暂时把太子的话抛到脑后,去往御书房面见元帝。 孟思明在里面待了一刻钟后出来,脸上的表情极为凝重,又想起太子殿下刚才说的话,遂加快脚步回到办公的地方,又来到小厮们等候的地方,对着心腹小厮耳语几句后,就回了办公的地方。 孟思明坐在椅子上沉思,太子殿下带回了夏季棠官商勾结的铁证,夏季棠是他的得意门生,究竟是什么时候与二皇子勾连在一起,枉他还想重点培养他,方便他以后回京入主六部。 他是靠太后的赏识才坐上丞相的位置,太后走后他也慢慢向陛下靠拢,与二皇子保持距离免得受到陛下的猜忌,夏季棠的事情让他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他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陛下这次大发雷霆了。 不由得狠狠叹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只能自断臂膀,将夏季棠置于死地,陛下才会再次信任于他,然后再把嫣儿嫁给太子,这样他就彻底与陛下站在一起。 孟思明将今日的事情处理好后,下了值后走出办公的地方,看见小厮远远的等在那里,遂走上前问道:“如何了?” 小厮恭敬的说:“回相爷的话,京城今日的流言都与丞相府有关。” 孟思明闻言皱眉说:“先去马车上说。” 二人走到宫外的马车旁,小厮把打听到的事情压低声音告诉了他。 孟思明闻怒骂道:“愚蠢的妇人,简直鼠目寸光。”遂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车,一路回府直奔孟夫人的院子。 孟夫人此时正在与女儿插花,看见他来了,欢喜地上前迎接。 孟思明却是二话不说,用力朝着她踢一脚,直接把她踢倒在地。 孟紫嫣见此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地上的孟夫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孟思明说:“父亲,你怎可打母亲?” 孟思明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看见桌上的花瓶,一把将花瓶扫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二人,大声的数落道:“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插花,京城的流言都成什么样子了。” 二人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看见满地的碎瓷片,不禁心中一慌,都不敢出声。 孟思明指着地上的孟夫人骂道:“愚蠢的妇人,你竟然敢让丞相府堂堂嫡长女走侧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歹毒。她同太子殿下的车架一起进的京城,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了,你是瞎子不成,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她的晦气。” 遂又不解气的踢了孟夫人一脚,继续骂道:“你在大门口堂而皇之得给她难看,把我丞相府的脸面至于何地,我为丞相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你一天就把丞相府的名声败了个干净。” 孟紫嫣不忿的站起身,言辞激烈的说:“爹爹,是那个贱人自己不肯进府,关娘亲何事!跟她娘一样都是下贱的商户女。” 孟夫人听见女儿的话吓得连忙从地上站起身,伸手就想拉开女儿,可是已经晚了。 孟思明气急败坏的抬手就给了她一大耳光,大声斥责道:“住口!你个孽障!”随即双眼狠毒的看着孟夫人怒道:“薛氏,这就是你养的大家闺秀?跟市井的泼妇有什么区别,她一个继室女还敢辱骂长辈和长姐,还有没有纲常伦理,真是岂有此理。”然后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啊,请家法。” 孟紫嫣直接被打蒙了,待反应过来后就就嚎啕大哭起来。 孟夫人知道女儿戳到了他的痛处,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慌忙来到女儿的身边查看她的脸颊。 孟夫人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极为心疼的说:“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嫣儿,嫣儿如今还是个孩子,就算做错事情,稍稍惩戒就是了,老爷怎么能打她的脸,这要是破了相,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孟紫嫣闻言顿时哭得更厉害。 孟夫人对余嬷嬷使了个眼色,余嬷嬷上前扶着痛哭的孟紫嫣出去了。 孟思明皱眉的坐在椅子上,任由余嬷嬷将孟紫嫣带了出去,然后眼神不善的看向孟夫人说:“你给我记清楚了,你连阿瑜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若不是我经不住你的诱惑,阿瑜还是这府里的主人,你得给她伏低做小。” 孟夫人闻言心中恨极了陆敏瑜,面上却是哭了起来,极为伤心的说:“老爷,我自是比不上姐姐,可这么多年,我对老爷是一心一意,姐姐他却心里有别人。” 孟思明闻言双眼阴狠的看着她说:“你给我住嘴!若不是你爬了我的床,阿瑜也不会和我生了嫌隙,如今你养的女儿还敢辱骂阿瑜,就是打死她都不为过。” 孟夫人听见他毫不留情的话语,心中暗骂陆敏瑜都死了那么多年还阴魂不散,还勾着老爷的心,就连府里的姨娘们身上多少都有陆敏瑜的影子,尤其是蕊姨娘那个贱人。 面上却凄惨的说:“老爷,我是真心爱慕于你,为了你舍了世家贵女的脸面,还给你生了一儿一女,操持府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因着姐姐和大小姐您发这般大的脾气,我受着就是了,可我也是心疼嫣儿,她若是破了相,以后还怎么做太子妃。” 然后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暗中看了一眼孟思明的神色,而后继续说:“睿儿将来可是指望太子的提携。” 孟思明闻言,想到唯一欣慰的儿子,心中的气消了几分,一声不吭的靠在椅子上。 孟夫人见他面色有所缓和,继续说:“老爷,您早就知道嫣儿她心悦太子,想做太子妃,您也有意促成此事。眼看选妃宴在即,您却让大小姐也进京参加选妃宴,燕儿知道后大闹了一场,以为您偏心,让大小姐做太子妃,所以才会故意给大小姐难看,好让大小姐不要觊觎太子妃之位。妾身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妾身明日就让嫣儿去陆府给大小姐赔礼道歉,再将大小姐接回丞相府。” 孟夫人见他依旧默不作声,心里想着必须把今日的事情推到孟云岚身上,否则今日老爷不会轻易放过她和嫣儿。 孟夫人随即期期艾艾的哭着说:“大小姐今日从江南回来,嫣儿胡闹不给开大门只开侧门,这件事是嫣儿做得不对。可大小姐作为丞相府嫡长女理应顾全丞相府的脸面,而不是掉头就与陆家的人走了。如此行径是丝毫不把丞相府放在眼里,但凡大小姐顾忌一些,京城都不会生出诸多流言,她和陆家将丞相府的脸面踩在地上,让丞相府被人诟病,可见她心中只有陆家人,丝毫没有丞相府,更没有您这个父亲。” 孟思明闻言顿时脸色非常难看,陆家这些年究竟把大女儿养成什么样子了,竟让她刚回京城就做下此等事,把丞相府的脸面置于何地,心里对那个还未蒙面的女儿不由得生出些许不快来。 孟夫人见事情转圜了许多,遂连忙爬起来倒上一杯热茶小意温柔的递了过去。 孟思明接过茶杯,吹了吹茶盏里飘着的茶叶,喝了一口茶后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的气消了些许,遂开口说:“拿着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别让嫣儿耽误了三日后的选妃晏。” 孟夫人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给他松松肩,看来老爷还是属意嫣儿为太子妃,随即又状似无意的问道:“那大小姐还去选妃宴吗?” 孟思明舒服的闭上眼睛,慢悠悠的说:“去,你明日去陆家把她接回府,三日后同嫣儿一起进宫。”然后叹了以后说:“让嫣儿莫要多想,她长姐在江南已经定了亲,定的是商户,对她没有威胁。” 孟夫人闻言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定了亲好,如此就不怕她跟嫣儿争了,心中也是嗤笑,陆家真是眼皮子浅竟然给定的商户,陆敏瑜母女注定一辈被她们母女踩在脚下,遂不解的问道:“那老爷为何要大小姐参加选妃宴?” 孟思明慵懒的放松着全身说:“本相也不知陛下为何要召见她。” 孟夫人闻言按摩的手一顿问道:“陛下莫不是看上了大小姐?” 孟思明闻言睁开眼睛,不悦的看着她说:“想什么呢,陛下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否则也不会只有四子两女。” 孟夫人闻言呼出一口气,卖力的给他松松全身。 孟思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忽的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很快两人就滚作一团。 余嬷嬷听全了屋内二人的对话,转身来到孟紫嫣的所在的屋子,看见她还在抽抽搭搭,遂吩咐身边的果儿打来一盆温水来洗掉她脸上的胭脂。。 余嬷嬷看着她发肿的左边,有些心疼的劝道:“小姐,你明知道陆夫人是老爷的禁忌,怎的还如此辱骂她?你没瞧见老爷当时的脸色像要杀人一般。” 孟紫嫣哭泣着说:“嬷嬷,我是气不过,父亲要那贱人参加选妃宴,摆明是想让她与我竞争,她一个商户养大的贱人,怎配与我相提并论。” 余嬷嬷低声安慰道:“小姐放宽心,老奴刚刚听见老爷和夫人的对话。是陛下要见她,老爷不得已才把她招来京城。她在江南早就定了亲,定还是商户,对小姐没有任何威胁。” 孟紫嫣闻言欣喜的看着她问道:“此话当真?父亲真是这么说的?” 余嬷嬷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慈爱的说:“老爷还让小姐好好准备三日后的选妃宴,小姐可不要辜负夫人为你争来的机会。” 说完拿起刚刚煮好的鸡蛋包在帕子里给她滚了滚脸,继续说:“老爷还让人给小姐请了太医,待会儿让太医好好瞧瞧,千万不能不能耽误三日后的选妃宴。” 孟紫嫣听完心中很是欢喜,看来父亲还是向着她和母亲。 然后想到那个贱人一回来就让她和母亲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要出了今日这口恶气才行。 思忖片刻后对着果儿说:“你去传信给灵霜郡主,就说孟云岚到处放话,任何人不得觊觎太子,就是灵霜郡也不行。” 余嬷嬷欣慰的说:“小姐,就该这样,不能自乱阵脚。” 翌日,孟夫人早早起来给孟思明准备早膳,二人坐在饭桌前。 孟夫人盛了一碗粥递给他,柔声开口说:“老爷,妾身今日亲自带着嫣儿去把大小姐接回来。” 孟思明喝着粥,想到她昨日床第之间的大胆,让他很是舒服愉悦,今日就给她留些颜面,遂直接说:“算了,让嫣儿在府中修养即可,你也别去了,打发个小厮去陆府让她今日就搬回丞相府。” 孟夫人心中自然高兴,她可不想去陆府道歉,面上却是恳切道:“还是妾身亲自去一趟,方显得诚意,嫣儿做错了事,惹得大小姐不快,理该妾身带着她去陆府去赔礼道歉。” 孟思明闻言皱眉把喝粥的勺子放下,不悦道:“你是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她们姐妹之间发生点龃龉,无伤大雅,以后莫要再弄得人尽皆知,让丞相府成为京城的笑柄。” 孟夫人闻言感激的点点头,满眼情深的看着他柔声说:“那妾身就听老爷的,还是老爷给妾身留着脸面。” 孟思明见她的投过来的眼神,想起昨日晚上二人的颠鸾倒凤,伸手在她胸口用力揉了一下。 孟夫人配合着娇嗔一声,对着他娇羞的说:“老爷,下人都在呢!” 孟思明满意的笑笑,接着吃早膳,吃好后,拿起帕子擦擦嘴角。 孟夫人想起身服侍,却他用手按在肩头不让她起来,遂不解的抬头看向他。 孟思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正好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脖颈和若有若无的沟壑,以及起伏的□□。 顺势将手移到她雪白的脖颈上,来回的摩挲着,只惹得她一阵颤栗,很满意她的反应,遂弯腰贴着她的耳朵挑逗的说:“本相甚是喜爱昨晚的夫人,这几日本相都歇在你这里。” 孟夫人没想到她学习的成果会这么快取得成效,遂娇羞的轻声:“好,妾身等着老爷。” 孟思明看见她如今曲意逢迎讨好他,内 极为满意,遂亲了亲她的脖子就去上朝了。 孟紫嫣看见父亲上朝去了,连忙走进饭厅,担忧的问道:“娘,你的伤怎么样了?” 孟夫人伸手摸了被踢到的地方,仍旧有些隐隐作痛,埋怨的看着她说:“以后莫要再口无遮拦,后日就是太子的选妃宴,你好好准备。” 孟紫嫣喝了一口粥说道:“那个贱人让我们在父亲这里吃了大亏,定然不能放过她。” 孟夫人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狠意,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好好谋划一番。”然后叮嘱道:“那贱人回府后,你就是再不情愿也要做足了样子,你父亲不喜你们姐妹不合,在乎丞相府的脸面,记住了吗?” 孟紫嫣闻言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想到今日凌霜郡主就会找那贱人的麻烦,遂高兴的低声说:“母亲,我昨日已告知凌霜,那贱人今日必然会吃苦头。” 孟夫人闻言满意的笑了,二人很是轻松的吃着早饭。 永乐公主府,灵霜郡主一早就拿着鞭子准备出府,边往外走边骂道:“一个商户也敢觊觎太子哥哥,真是不知死活。” 永乐公主直接拦住她,不悦的说:“刚吃完早饭,你又要干什么去?” 灵霜郡主极为恼火的说:“母亲,那孟云岚都欺负到女儿的头上了,女儿忍不下这口气。” 永乐公主闻言很是头疼的说:“你总是这样冲动,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想。” 灵霜郡主不解的问道:“想什么?” 永乐公主拿下她手里的鞭子说:“我只与你一人说过薛贵妃受到你皇帝舅舅的申斥,转眼京城就传遍了,那些官眷都是人精是断然不会大肆宣扬此事,你与谁说过?” 灵霜郡主闻言如实说:“我只与孟紫嫣说过。” 永乐公主点了点她的头,无奈的说:“如今还想不明白。” 灵霜郡主眨着大眼睛看着母亲很是不解。 永乐公主头疼的说:“你是半点儿都没有遗传到我,全随了你父亲的愚钝。”随即解释道:“孟紫嫣是继室所出,孟云岚是嫡长女,身份上就要高出她半个头,她若不抹黑除掉孟云岚,太子妃的位置十有八九就是孟云岚的。” 灵霜郡主闻言很是不爽的强调道:“太子妃的位置是女儿的。” 永乐公主揪起她的耳朵,直接说道:“太子一直将你当做妹妹对待,对你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否则我早就让你皇帝舅舅赐婚了。” 灵霜郡主用手捂着耳朵急忙说:“母亲,疼。” 永乐公主松开了手说道:“疼,你才知道长记性,以后少和孟紫嫣交往,她与她母亲一样手段不干净。” 灵霜郡主揉了揉耳朵,不满的说:“为何?孟紫嫣从来不敢忤逆我。” 永乐公主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那你想想这些年她是不是总在你面前说哪些哪些女子觊觎太子,然后你就拿着鞭子将那些女子都教训了一遍,最后京城的女子都说你粗鄙不堪,不愿与你结交。” 灵霜郡主闻言想到以前的事情,以前她在京中的口碑很好,很多官家小姐都乐意找她玩,自从她结识孟紫嫣后,那些人慢慢就都没有来找过她了,她也郁闷了好长时间。 永乐公主看见她苦着小脸,继续说道:“以后多留个心眼。”随即嘱咐道:“太子怕是对孟云岚上了心,你莫要去找孟云岚的麻烦,母亲还指望以后母亲不在的时候,太子能护着你。” 灵霜郡主感动的抱着永乐公主哭着说:“母亲。” 永乐公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以后莫要再被人当枪使了,你是皇家的血脉,没有被人算计道理。” 灵霜郡主擦了擦眼泪问道:“太子哥哥真的不喜欢我?” 永乐公主闻言点点头说:“你自己想想,太子看你的眼神何曾有过缱绻,都是哥哥看妹妹的干净纯粹。” 灵霜郡主闻言,似是接收不了打击,一下子哭了出来,倔强的说:“我要去向太子哥哥问清楚。”然后就跑着离开了公主府。 永乐公主吩咐身边的人说:“让人跟着郡主,暗中保护她。”然后眼神冰冷的吩咐道:“去告诉管家,以后不许丞相府的任何人进公主府,丞相府的拜帖也一律不准收。” 又极为不屑的说:“之前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竟然敢算计道灵霜的头上。”遂又吩咐道:“放出消息就说本公主不待见丞相夫人母女。” 灵霜郡主哭着跑到太子的府中,姬湛见此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灵霜红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太子哥哥,你喜欢我吗?” 姬湛闻言顿时失语,小丫头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罢了,既然她今日问了那就断了她的念想,她还有两年也要及笄了,免得她以后再跟在他的身后于她的名声有损,耽误她说亲事,遂摸了摸她的头说:“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灵霜郡主刚听见“喜欢”二字,眼神瞬间亮了亮,而后又听见“哥哥对妹妹的喜欢”,瞬间哭着跑开了,还大声说道:“我讨厌太子哥哥。” 姬湛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神冷然的吩咐田平道:“去查查灵霜究竟发生了何事?”然后又吩咐道:“让田薇暗中护送她回公主府。” 灵霜郡主一气之下来到陆府,直接闯了进来要见孟云岚。 陆忠看见面前双眼通红娇憨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传言中那样飞扬跋扈的灵霜郡主,遂恭敬的问道:“不知郡主见我家小姐所为何事?” 灵霜郡主哽咽的说:“我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陆忠将可怜兮兮的凌霜郡主带到了孟云岚的院子。 孟云岚看着面前双眼通红,有些倔强的女孩子,不禁想动手揉揉她粉粉嫩嫩肉嘟嘟的脸蛋。 灵霜郡主看见孟云岚的一刻,直接呆立在当场,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难怪太子哥哥会对她动心,就是她也有些触动,随即有些扭捏的问道:“你就是孟云岚?” 孟云岚看着她的模样越看越喜欢,遂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我是。” 灵霜郡主直接甩开她的手,退后几步紧张的说:“你别想套近乎,我是来警告你,莫要缠着太子哥哥。” 孟云岚看着她样子,直接笑出了声,身边的丫鬟们也笑出了声。 灵霜郡主气急败坏的说:“你们敢嘲笑本郡主,小心本郡主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孟云岚对着丫鬟们挥了挥手,然后上前又要拉她的手。 灵霜郡主见此直接对着她出手,几招下来丝毫碰不到孟云岚,不禁有些焦急,随即使出十分的力道。 孟云岚一一化解了她的攻击,最后直接将她擒住道:“郡主小小年纪,身手到是不错。”然后就放开了她。 灵霜郡主瞬间自信心被击的粉碎,她不仅样貌比不过,如今身手还比不过,不禁大哭起来。 孟云岚见此将她带进屋内,安稳道:“不要哭,大不了下次我让着你。” 灵霜郡主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玉梅打水过来给她净面道:“郡主,不要哭了,小姐这里有从江南带来的糕点,你要不要尝尝?” 灵霜郡主抽抽搭搭的说:“本郡主什么好吃的东西没见过,稀罕你们的糕点。” 玉竹将糕点端到她面前。 灵霜就看见后惊奇说:“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形状?”然后拿起一个小兔子咬了一口,瞬间又流下了眼泪,如今糕点也比不过。 孟云岚拿着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问道:“你喜欢太子?” 灵霜嘴里吃着糕点如实说:“从小就喜欢,不过现在不喜欢了。” 孟云岚笑着说:“我也不喜欢。” 灵霜闻言眼睛瞪得溜圆。 孟云岚看着她可爱的摸样,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继续说:“我与太只有一面之缘,谈何喜欢。” 永乐公主府,灵霜郡主高高兴兴的拿着一包糕点回来了,向永乐公主献宝似的将糕点打开催促道:“母亲快尝尝,岚姐姐的糕点不仅好看,还很很好吃。”随即一脸期待看着永乐公主。 永乐公主拿起一个小老虎头尝了尝后,点点头说:“确实好吃。” 灵霜郡主瞬间脸上很是傲娇的说:“当然好吃,岚姐姐不仅人长得美,身手也很好,东西更是没的说。” 永乐公主吃着糕点问道:“你不是还要拿鞭子打人吗?怎么就叫上姐姐了?” 灵霜闻言摆摆手说:“那是之前,如今我很喜欢岚姐姐。”随后郑重的对永乐公主说:“母亲,我决定了,以后不喜欢太子哥哥。”然后就欢欢喜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身边的嬷嬷有些担忧的说:“公主,孟云岚会不会与孟紫嫣一样,企图通过郡主接近太子殿下?” 永乐公主吃着手里的糕点说:“后日见了就知道了。” 孟云岚送走了灵霜公主,听见陆忠禀报:“小姐,陆家派了一个小厮过来接小姐回丞相府。” 孟云岚闻言不悦的说:“直接打出去,不必理会。” 陆忠将遂直接驱赶门口的小斯,毫不客气的说:“丞相府门槛高,我陆家攀不上,还请丞相大人尽早写了断绝书。”随后用力把大门关上。 小厮回府后,将事情如实说给孟夫人听,孟夫人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的说:“小蹄子,还拿上娇了。” 余嬷嬷对着小厮摆摆手,然后说:“夫人,要不然我去一趟?” 孟夫人深吸一口气的说:“后日就是选妃宴,你明日再去,我看她还回不回丞相府。” 余嬷嬷问道:“那相爷那里怎么说?” 孟夫人闻言笑道:“就实话实说,相爷本就有些对她不满,如此更好。” 陈旭阳隔了一日又来到陆府,拎着一只鹦鹉来了孟云岚的院子。 孟云岚很是稀奇他从哪里弄来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遂逗弄了几下鹦鹉,那鹦鹉突然说道:“娘子、娘子。”很是惊奇这鹦鹉竟然会说话,待听清是什么后,脸上一红,遂拧了一把他的胳膊。 陈旭阳并没有躲开,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孟云岚反应过来前日二人做的亲密事情,顿时羞红了脸,又听见那鹦鹉说:“娇娇、娇娇。”遂很是高兴的继续逗弄那鹦鹉,又那鹦鹉不停的说:“娇娇娘子、娇娇娘子。”随即恼羞成怒的又想去拧他的胳膊,却没有拧到。 陈旭阳笑着说:“娇娇娘子,一次就够了。” 二人遂闹作一团,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都寻着声音回头,看见陆景佑站在远处。 陆景佑只当没看见二人的打闹,上前对着孟云岚说:“表妹,丞相府来人了。” 孟云岚闻言一愣,想到昨日陆忠按她的吩咐将丞相府的小厮打了出去,今日丞相府不知派了谁过来,遂问道:“今日来的是谁?” 陆景佑如实的说:“薛式身边的一个嬷嬷。” 孟云岚闻言冷哼一声问道:“也是让我回丞相府?” 陆景佑满脸不高兴的说:“嗯,让你今日就搬回丞相府。” 陈旭阳很是不悦的说:“欺人太甚,前日让娇娇从侧门进,昨日又打发一个小厮,今日又打发一个嬷嬷,这丞相府不住也罢。” 陆景佑也附和道:“我同旭阳的意见一致,何必去受那样的气,自有丞相府求上门的时候。” 孟云岚心下一片森寒,看来孟思明对她这个女儿是极为不喜,嫡长女大门前受辱,不但不替自己讨回公道,还随便打发两个下人过来接她。 可是调查娘亲的死因必须进入丞相内宅才有机会,怎么也得回一趟丞相府。遂对面前的二人说:“表哥,阿旭,我还是回一趟丞相府,娘亲的死因只有进到丞相府才能查清楚,我的个人荣辱算什么。” 然后狡黠的说:“你们别忘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拿捏欺负,再说还有玉梅她们四个,我吃不了亏。” 陈旭阳有些担忧的说:“让陈平跟着你,他一直都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陆景佑闻言大为吃惊道 6. 挑拨离间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余嬷嬷带着孟云岚的马车行驶到丞相府门口,玉桃和玉兰先下了马车,玉梅和玉竹扶着孟云岚下了马车。 孟云岚看见丞相府门口站着一群女眷,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眼角带有一丝媚态,到是个艳丽的美人,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子狠厉劲儿,想必就是丞相夫人薛式。 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面纱,双眼流露出的深深的敌意,后面还站着几个美艳的妇人,估计都是丞相府的姨娘。 玉梅低声说:“小姐,今日怕是不好应付。” 孟云岚平静的说:“无妨,且看她想如何,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你们时刻留意些。” 四人都称:“是,小姐。” 孟夫人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身边陪着是个容貌清秀的婢女,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然后微笑着走上前去,用力握住孟云岚的手腕高兴地说:“你就是陆姐姐的女儿?多年不见长得可真像陆姐姐。” 孟云岚眼中流露出不悦,大门前就下黑手,随即不动声色的使劲弹看手腕上的手,微微欠身说:“见过继夫人。” 孟夫人闻言脸色一僵,随即笑着说:“大小姐,这一路上可还顺利?听说你和太子殿下一起进的京城?” 孟云岚见她在大门口堂而皇之的提起几日前的事情,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斟酌的说:“碰巧遇见而已,太子殿下仁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我照拂一二。” 孟紫嫣十分嫉妒她的容貌,高傲的说:“那是,太子哥哥不是任谁都能攀上,你可不要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太子哥哥可看不上你一个商户女。” 孟夫人闻言瞪了她一眼,连忙斥责道:“嫣儿,怎么能如此与你长姐说话,还不快过来见过你长姐。” 然后连忙对孟云岚解释道:“这是你紫嫣妹妹,平时被我宠坏了,有些口无遮拦,你莫要往心里去,她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马,如今只等着陛下赐婚。” 孟紫嫣得意的对着孟云岚敷衍的福了福身,极为不情愿的叫了一声:“长姐。” 孟云岚看着面前二人的双簧,突然感觉若是让孟紫嫣大失所望也未尝不可。 玉桃气愤的准备开口,被玉兰拉着胳膊捏了捏以示警告。 孟云岚客气的笑道:“那长姐就恭贺妹妹得偿所愿。” 孟夫人见她如此说,满意重新的拉着她的手边走笑道:“来来来,快随我进府。” 孟云岚这次没有抽回手,而是同她一起进了丞相府,入眼的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府内景致别具一格,处处都彰显着奢华,一个丞相的府邸竟然如此高调,一行人从花园穿过,园内盛开着不同品种的花,这个季节倒是难得。 众人来到正厅,孟云岚扫了一眼厅内,壁上挂着名家书画,桌上摆着古玩瓷器,倒是有些文人墨客的雅致。 孟夫人是故意领着她在府中转一圈,就想压压她的气焰,看着她打量的眼神,心中嗤笑,商户养大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面,遂满意的在厅内上首的位置坐下。 孟云岚在走过去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在上首的另一边坐下,与孟夫人只隔着一个桌子。 玉梅见桌上放着茶具,上前拿起来颠了颠,然后先给孟云岚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再给孟夫人倒了一杯茶水,就同玉竹一起就站在孟云岚的旁边,玉兰和玉桃在厅外候着。 孟夫人看见后孟云岚和她身边的人如此放肆,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孟云岚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水后,扫了一眼下首的众人,不解的问向孟夫人:“继夫人,怎么不见其他的弟弟妹妹?” 话音一落宛如一道惊雷,炸向了屋内众人,下首的几位姨娘面色各异,眼神千变万化,遂都愤狠的看向上首的孟夫人,只是不敢做的太过明显,但还是被孟云岚捕捉住了,真是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句话竟有这样的效果。 孟夫人见此心道当真是小看了她,遂连忙解释道:“府内还有我生的一位公子,也就是你弟弟,他现下正在书院学习,每逢节日才能回府。”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眼神警告的看向下首的三位姨娘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府内人丁不是很旺,这些年香姨娘、梅姨娘、蕊姨娘都各自有过身孕,不是生不下来,就是生下来养不活。” 话音一落,下首的三位姨娘顿时小声哭泣。 孟云岚见此连忙宽慰了几句后,对着孟夫人说:“我是长姐,自然希望下面弟弟妹妹越多越好,这样丞相府才能兴旺。继夫人的一双儿女养的如此好,姨娘们的孩子怎会长不大?” 孟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大抵是姨娘们的身子不好?” 孟云岚看见三位姨娘愤恨的眼神,随即温和的看着几位姨娘说:“不必忧心,我这次从江南带回诸多补身子的药材,回头让玉竹分成三分给姨娘们送过去,姨娘们好好调理身子,早日为丞相府开枝散叶。” 孟夫人闻言脸上和蔼的神情再也挂不住了。 三位姨娘顿时喜不自胜,平时夫人掌管丞相府,银钱算的清清楚楚,发到她们手中的月利,勉强只能维持开支,哪里有多余的银钱拿来调理身子,更别说怀上相爷的孩子了。 孟云岚很满意各位姨娘的反应,然后对着孟夫人继续说:“继夫人,我还带了一些江南现下流行的首饰和布匹,送给继夫人和妹妹,几位姨娘也有,也给弟弟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算是给大家的见面礼。” 几位姨娘看见大小姐如此大方,都纷纷热络的寻找话题同大小姐聊天,一时间把孟夫人母女凉在了一边。 孟夫人母女看见孟云岚与姨娘们打的火热,宛如她才是丞相府女主人一般。 孟紫嫣满脸怒气的“哼”一声骂道:“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 厅中瞬间安静下来,孟云岚脸色极为不好的看向她指责道:“妹妹这是骂谁?若是不喜长姐,大可说出来,长姐不会怪罪于你。若是不喜姨娘们,那就是妹妹的不对,她们可都是父亲的枕边人,兢兢业业伺候父亲多年,脸面妹妹还是要给的。” 孟紫嫣听见她开口教训自己,顿时怒火中烧准备反唇相讥。 孟夫人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用力捏了捏,直接训斥道:“嫣儿,还不给你姐姐道歉。” 孟紫嫣眼神如刀的看向孟云岚,用力甩开孟夫人的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孟夫人对尴尬的笑着说:“你妹妹被宠坏了,小孩子心性,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然后眼神不善的看向三位姨娘,不悦的说:“大小姐刚回府,需要休息,你们不要太过叨扰大小姐。”说完就招来余嬷嬷说:“带大小姐去她住的院子。” 孟云岚心道孟夫人到是比孟紫嫣能忍,遂点头说:“也好,那就劳烦继夫人了。”然后对着姨娘们说:“稍后我的丫鬟把东西都送到姨娘们的住处。”然后就起身跟着余嬷嬷走了。 孟夫直接警告三位姨娘道:“莫要以为攀上大小姐就忘了谁是丞相府的主人。” 三人恭敬的说:“妾身不敢。” 余嬷嬷领着主仆五人越走越偏,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小院门口,入眼的是一株老槐树,院墙边种着些许翠竹,院子里就再无其他东西。 进到内室,孟云岚看见屋里摆设的东西,心下极为鄙视,继夫人的手段有些太上不得台面了。 玉兰对余嬷嬷道了谢,给了她一小袋碎银子。 余嬷嬷道谢后就躬身离开了小院。 玉桃憋了一路率先开口数落道:“这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院子,还有这屋里的摆设,真以为我们不识货,都是些什么破烂东西,丞相府比起陆府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还一路领着我们逛花园,真是笑话,老夫人花房里的品种都是那花园里的数倍,母女二人全都是土包子。” 孟云岚在屋内转了一圈,无所谓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丞相府我们待不了多长时间,先凑合着住,别让继夫人抓到错处就行。” 然后看着四人说:“你们待会儿把东西都分出来送到个个院中,好好探探几位姨娘的口风,看看里面有没有大胆的人,敢跟继夫人打擂台。” 四人都恭敬的称:“是,小姐。” 孟云岚又对玉兰说:“那副前朝孤品四美图和表哥送给我的极品端砚拿出来,孟丞相回府后,你跟着我去拜见。” 玉兰恭敬的说:“是,小姐。” 玉梅对玉桃说:“你去院子里守着,我和小姐有话说。” 玉桃点头会意,走到院子门口直接坐在门槛上。 玉梅将自己观察的到的如实说出来:“小姐,老夫人把夫人的嫁妆单子给了小姐,奴婢看过,继夫人和二小姐今日身上穿的布匹和戴的发饰,有一部分是夫人嫁妆单子里的东西。” 孟云岚闻言面色一冷,继夫人母女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母亲的嫁妆穿戴在身,这是打定她不会再回丞相府。 随即孟丞相怕是也知晓此事,否则继夫人怎么敢动母亲的嫁妆,心中很是为娘亲不平,得想个办法让她们把娘亲的嫁妆都吐出来才行。 孟云岚打定主意后对眼前的三人说:“这事先放一放,先调查娘亲的死因。玉梅,娘亲嫁妆的事情,你平时多留一些,时机一到,我自会让她们心甘情愿的都吐出来。” 然后又嘱咐道:“今日我在正厅下了继夫人的面子,又挑拨了几位姨娘,继夫人现下应该正憋着气,你们都留心点儿,不要让她抓到把柄。” 三人都点头,她们今日看明白了孟夫人就是个笑面虎,二小姐倒是个耿直火爆的性子。 孟云岚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玉桃。玉桃听见后走到内室,听见孟云岚说:“带着你的小包袱去结交丞相府的下人。” 玉桃闻言顿时捂着身上的小包袱,不情愿的说:“小姐,这可都是我平时攒下来的。” 孟云岚有些无奈的笑道:“知道了,稍后我给你补上就是。” 玉桃闻言送了一口气,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姐,包在我身上。” 玉梅看向她嘱咐道:“莫要让继夫人的人发现你在打听府中的事情。” 玉桃点头说:“放心,必然不会让她发现。” 四人迅速将物品都分好,玉梅带着玉竹和玉兰将东西送到各处,玉桃溜溜达达去往各处。 孟云岚对着天空喊了一声:“陈平。”瞬间出来一个蒙面的男子。 陈平恭敬的对她说:“少夫人请吩咐。” 孟云岚对他说:“看好院子。” 这厢,孟夫人打发几位姨娘离开后,拿起桌上的茶盏用力的扔在地上。 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收拾着地上的茶盏,谁都不敢在此时触夫人的眉头。 余嬷嬷回来后看见地上的水渍,又看见夫人怒急的脸色,连忙上前宽慰道:“夫人,不必与大小姐生气,大小姐今日如此做无非就是挑拨,夫人掌管丞相府多年,几个姨娘翻不出夫人的手掌心,大小姐以后还要仰仗着夫人在府内过日子。现在关键是相爷对大小姐的态度,不能让相爷偏向大小姐。” 孟夫人闻言觉得有理,今日是她大意被摆了一道,本想着她跟陆敏瑜一样是个好拿捏的蠢货,不成想竟比她娘亲要聪明几分,待明日过后再好好收拾收拾她,遂问向余嬷嬷:“院子那边情况如何?” 余嬷嬷见夫人气消了大半,遂将看到的情况如实禀报:“主仆五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不满,老奴回来时,她们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孟夫人听见心中又沉了一份,堂堂嫡长女被安排在如此偏僻简陋的院子里,竟然没有任何不满,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且先观察几日再说。 今日的早朝,孟思明上的可谓是惊心动魄,散朝后出来,脸色十分难看的走出大殿。 姬湛今日的收获颇丰。 姬潇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皇兄当真是好手段,如今手中又多了一个吏部。” 姬湛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说:“还是要多谢二弟,孤才能拿到吏部。” 姬潇闻言怒甩衣袖离开了,路过孟思明的时讽刺的说:“孟丞相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思明闻言眼中闪过狠毒,若不是夏季棠背着他与二皇子勾结,他怎么会丢了吏部的差事。 姬湛见姬潇走后,客气的对孟思明说:“孤以后还得多多请教丞相。” 孟思明也客气的推脱道:“太子殿下自幼聪慧,吏部的事情殿下定是手到擒来。” 姬湛闻言心中冷哼,随即别有深意的说道:“明日的选妃宴,孤很看好丞相府的嫡长女。” 孟丞相闻言眼神晦暗的看着太子的背影,他十分肯定太子看上大女儿。但是小女儿对太子也势在必得,究竟将谁嫁给太子。 孟思明头疼的往宫门口走去,在宫门口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那人客气的拱手道:“丞相大人,秦王有请。” 孟思明闻言一怔,他与秦王从来没有交涉过,不知秦王突然找他所为何事,也深知秦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遂不敢怠慢跟那人来到秦王的马车旁。 秦王撩起车帘看着他客气的说:“本王在江南曾得孟大小姐照拂,知她明日进宫参加选妃宴,恐她初来乍到不懂宫中的规矩,故送给她一个宫中的嬷嬷,丞相把人带回去。” 崔嬷嬷连忙上前对着孟思明行了一个大礼后站起身。 孟思明非常诧异到大女儿还和秦王扯上了关系,遂赶忙向秦王道了谢。 秦王留下崔嬷嬷后,就坐着马车离开了宫门口。 孟思明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先是太子,后是秦王,大女儿看来是有些手段,这两位皇子在陛下心中的分量还都不轻,若是利用的好,孟家将来会更上一层楼。 随即想到陆家给大女儿定的亲事,必须马上退了,堂堂丞相府嫡长女如何能嫁给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只要能得陛下的赐婚,陆家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两个女儿的婚事利益最大化,更加确定丞相府必须与忠勇侯府和二皇子保持距离,上陛下这条船,遂满心雀跃的上了马车。 孟思明回府后,让下人把崔嬷嬷给大女儿送了过去,然后直接去了书房,站在书案前写信,写完后招来身边的小厮,让他把信件快马加鞭的送往江南。 崔嬷嬷跟着丞相府的下人越走越偏僻,不禁皱起眉头,到达的孟云岚的住处后,看见眼前的院子,眉头皱得更深了,堂堂臣相府嫡长女,住在如此破败的院子里,这位继夫人当真是称不上贤惠,竟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玉桃看见院子里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嬷嬷,走上前警惕的问道:“你找谁?” 崔嬷嬷看着面前警觉的小丫头笑着说:“老奴是秦王送给孟大小姐的嬷嬷,还请姑娘通传一声。” 玉桃闻言疑惑的将崔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客气说:“你先等着,我去通报小姐。” 玉桃进屋禀报:“小姐,秦王府送来一个嬷嬷,那人正在外面。” 孟云岚闻言,吩咐玉桃把人领进来。 崔嬷嬷进来后恭敬的行了一礼说:“见过大小姐。” 孟云岚坐在桌案后打量着眼前的嬷嬷,可以是看出是个精明的人,遂客气的说:“嬷嬷请起,敢问嬷嬷贵姓?” 崔嬷嬷站起身回答道:“老奴姓崔。” 孟云岚点点头问道:“崔嬷嬷,秦王是怎么与你说的?” 崔嬷嬷恭敬的回答:“王爷让老奴伺候好大小姐,不让人欺负大小姐。” 孟云岚对玉梅说:“你带崔嬷嬷下去熟悉熟悉,她以后就负责我们院中的事情。” 然后又对崔嬷嬷说道:“丞相府内的其他事情嬷嬷一概不用管,玉梅她们四人自会处理。” 崔嬷嬷心中有些不明白大小姐为何会这样安排,王爷让她来的目的就是对抗孟夫人,如今大小姐却只让她管理小院的事情。 孟云岚看出她的疑虑解释道:“嬷嬷,丞相府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不必牵扯到秦王府,若是我处理不了,嬷嬷到时再出手也不迟。” 崔嬷嬷闻言明白了她的意思,遂跟着玉梅出了房间。 玉桃早就憋着话想问,一看崔嬷嬷走了,就急忙问道:“小姐,秦王为何会给小姐送个嬷嬷过来,咱们什么时候与秦王有过交集?” 孟云岚不动声色的回答:“我在江南曾帮过秦王一次,他送个嬷嬷过来还人情。” 玉桃闻言更加迷惑,她一直跟在小姐的身边,怎么不知道小姐在江南帮过秦王的事情。 玉竹进来禀报:“小姐,孟丞回府后就一直在书房。” 孟云岚站起身说:“玉兰,拿着画作和砚台,我们一起去书房见孟丞相。” 二人出了院子,玉兰拦住一个小厮给了他一块碎银子,让领路去孟丞相的书房。 二人跟着小厮饶了好几个回廊才来到书房。 孟云岚发现继夫人给她安排的院子,离孟丞相的书房当真远的很,这是生怕她和孟丞相相处融洽,那自己就不能遂了她的意,先打乱她的阵脚,才能方便行事。 二人来到书房外,玉兰给了守门的小厮一块碎银子,让他通报一声大小姐来拜见相爷。 小厮笑嘻嘻的收了银子后,麻溜进了书房,出来后客气的说:“大小姐,相爷让您进去。” 孟云岚接过玉兰手中的东西,抬步走进书房。 玉兰则是留在门外,同书房门口的小厮闲聊起来。 孟云岚进去后,看见一个中年留着胡须的男子坐在桌前写字,旁边一个美艳女子站在一旁磨墨,竟是今日在正厅见到的蕊姨娘,身上戴着自己送的首饰,心下了然,遂走过去福身说:“父亲。” 孟思明闻声抬起头打量眼前的大女儿,出落的有些像她的娘亲,遂语气温和的说:“起来吧。” 孟云岚站起身,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案桌上,恭敬的说:“父亲,这是女儿送给您的一副画作和一方砚台。” 孟思明伸手拿起画作打开,心中一惊,竟然是是前朝太师的四美图,旋即低头仔细甄别画作的真伪,竟然是真迹,遂小心翼翼的把画作收起来。 孟云岚看着他的表情,知道这幅画他定是极为喜爱,然后又看见他打开桌上的盒子,拿起里面的端砚爱不释手,心中松了一口气,也不枉她提前打听了他的喜好。 孟思明对这两样东西很是喜欢,没想到大女儿竟然能拿出他早就觊觎已久的东西,心中大女儿的好感瞬间上升了许多。 孟云岚趁机开口说:“这是女儿跟着外祖父出门做生意时寻觅的,想着父亲可能会喜欢,就从江南带了过来。女儿也给弟弟带了一套文房四宝,虽比不上这砚台,但也是宣城的文房四宝,想来弟弟也会喜欢。” 孟丞相闻言很是欣慰的说:“作为长姐你做的很好。” 蕊姨娘顺势插话道:“老爷,还不止呢,大小姐从江南带了好些首饰布匹和首饰,不仅送给了夫人和二小姐,连带着我们几个姨娘都有,还特意送给我们几个姨娘上好的药材,用来调理身体,大小姐说相府人丁太过单薄,希望多些弟弟妹妹。” 孟思明闻言心中不禁对大女儿又增加了一分喜爱,看来她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心里权衡着若是把小女儿嫁给太子,想来大女儿也不会反对,他得先探探大女儿和秦王的事情,遂和颜悦色的说:“身为嫡长女,你做的很好。” 孟云岚谦虚的回答:“这是都是女儿的分内之事。” 孟思明满意的点头说:“明日是太子的选妃宴,你要好好准备,届时与你母亲和妹妹同去。” 孟云岚恭顺的回答:“好。” 孟丞相思明见她如此乖顺,心中更是满意,遂问道:“秦王为何会送你一个嬷嬷?” 孟云岚闻言,想到阿旭说的理由,遂斟酌的开口道:“秦王身体不好,在江南遍寻药材,女儿那时手中恰好有秦王所需的药材,就赠于了秦王,想来是秦王是感激女儿的赠药之情。” 孟思明听见二人说得没有出入,遂试探的问道:“我儿可对秦王有意?” 孟云岚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此正合她意,她实在不愿意与太子有什么牵扯,还是让孟紫嫣与太子纠缠,遂有些害羞的说:“女儿自是对秦王有些好感,虽说坊间对秦王的传言不是很好,但女儿接触过秦王,秦王是一个正人君子。” 孟思明闻言频频点头,既然这样他就不用对大女儿做思想工作,大女儿配秦王,小女儿配太子,就算太子看上了大女儿,看在秦王的面子上也会放手,遂看着孟云岚十分和蔼的说:“江南的那个商户配不上你,为父若是将你嫁给秦王,你觉得如何?” 孟云岚闻言一怔,莫非他想将江南的婚约退了,既然阿旭就是秦王,那就先哄骗着他,先利用他先摆脱太子,遂红着脸说:“但凭父亲做主。” 孟思明脸上露出笑意,想到她与太子的传闻,遂提醒道:“那你以后莫要再与太子有牵扯。” 孟云岚闻言瞬间惶恐的说:“父亲,女儿与太子只有一面之缘,京中的传闻都是假的,女儿从未肖想过太子。” 蕊姨娘一直在旁边磨墨,看出大小姐是在扮猪吃老虎,遂越发肯定自己的选择,与大小姐联手对付夫人会是一步好棋,这么多年夫人也该吃吃苦头了。 遂适时插话道:“老爷,京城的流言岂能当真,定然是有人嫉妒丞相府,故意抹黑丞相府。” 孟思明闻言觉得也有道理,他坐在丞相的位置上十年,早就被朝中的人嫉妒许久,遂看着孟云岚语气温和的说:“为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妹妹爱慕太子多年。” 孟云岚闻言赶紧憋清关系:“父亲放心,女儿定不会与妹妹抢夺太子,女儿衷心祝福妹妹早日与太子喜结连理。” 孟思明很是此时对大女儿是极为满意,更加和蔼的说:“你如此顾全大局,为父定保你嫁给秦王。” 孟云岚恭敬的道谢。 孟思明满意的对她说:“下去吧,若是缺什么就同你母亲要。” 蕊姨娘看着孟云岚走出了书房,来到孟思明的背后给他捏肩。 孟思明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说道:“蕊儿的手艺还是如此精湛。” 蕊姨娘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媚眼如丝的说:“老爷,晚上去我房里如何?”随即在他的喉结处来回抚摸。 孟思明瞬间站起身将她抱到屏风后的软榻上。 事后,蕊姨娘慵懒的趴在他的胸前恳求的说:“老爷,妾身之前的孩子不到三岁就没了,妾身还想再为老爷生一个孩子,老爷可愿满足妾身?” 孟思明大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抚摸着,想到那个早逝的男孩,顿时怜惜地说:“好,本相给你就是。” 蕊姨娘见目的已达成,高兴的说:“那晚上妾身就等 7. 宫中相遇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孟思明今日起了个大早来到孟夫人的院子,陪她一同用早膳,同她交代了几句选妃宴的事情,只字不提昨日的事情就去上早朝了。 孟夫人看见了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不由得心里暗恨,她拉下世家贵女的脸面,房事上学那勾栏里狐媚子的做派,被又被那贱人狠狠下了面子,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一旁的余嬷嬷见她铁青的脸色说道:“夫人莫要生气,老奴这就去教训那个狐媚子。”然后就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婆子来到蕊姨娘的院子,直接冲进房间,将睡梦中的蕊姨直接她拖到院子中。 蕊姨娘昨日伺候孟思明着实有些累,孟服侍完孟思明穿衣后就又回到床上补觉,突然被人从床上拖了出来,当即大喊道:“来人啊!”却看见小翠早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其余的丫鬟更是不敢吱声。 余嬷嬷看见蕊姨娘只穿着肚兜和亵裤上,当即说道:“倒是省了麻烦。”然后吩咐道身边的婆子:“老规矩,堵上她的嘴。” 几个婆子直接将蕊姨娘的嘴堵上,然后拿出尖细的银针直接用力刺向她腋下三寸的地方,那处肌肤最是娇嫩。 蕊姨娘疼呜呜呜直叫,顿时满头大汗。 余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奋力挣扎,朝她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小娼妇,敢在书房勾引相爷,还敢从夫人那里截人,今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是再有下次,直接将你发卖到暗娼馆里,呸,下作的狐媚子。” 余嬷嬷看着奄奄一息的蕊姨娘,让那几个婆子住了手,随即高声说:“都看清楚了谁才是这府里的当家人。”然后一一扫视院中的人。 下人们见此都害怕的直接跪在地上。 余嬷嬷满意的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小翠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脱了外裳披在蕊姨娘的身上,然后冲地上的丫鬟喊道:“愣着做什么,别忘了你们如今还在这个院子里当差。” 丫鬟们遂起身将蕊姨娘抬进了屋子。 蕊姨娘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心里恨极了薛氏留不住老爷,就把气都撒在她的身上,更是恨毒了薛式当着下人的面如此羞辱她,若是让她抓住机会,她定会让薛式死无葬身之地。 孟云岚今日穿了一件通体石榴红的裙子,脖子和袖口都绣着精美的梅花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绣着梅花的腰带。 仔细看那梅花图中案里红色里带着些许金色,梳着最为时兴的发髻,头上只插着一根通体白玉的簪子,簪子上也刻着梅花的图案。 孟云岚很是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空空的腰间,随即说道:“把我的那枚梅花形的玉佩拿来挂在腰间,今日进宫的贵女多,去碰碰运气。” 玉竹将玉佩拿出来挂在她的腰间说:“小姐,都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孟云岚闻言不放弃的说:“江南都找遍了,没有她的半点影子,就说明她不在江南,既然来了京城顺便也找找看,表哥也吩咐了陆忠在京城打听。” 崔嬷嬷进来看见她着一身红衣,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提醒道:“大小姐,太子殿下最是厌恶红色,曾经为此还杖毙了一个贵女。” 屋内几人闻言一愣,玉兰在一旁急忙问道:“为何?” 崔嬷嬷解释道:“三年前的皇家狩猎,太子坠马后醒来,看见红色就极为厌恶,有一个贵女穿着红色的衣服冲撞了太子,当场就被太子杖毙了。” 几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厌恶红色就随随便便将人杖毙了。 崔嬷嬷看着孟云岚继续劝道:“大小姐还是换身衣服进宫。” 孟云岚想到那日见太子时,她就穿了一身红色骑装,太子并没有发作,旋即思忖片刻说:“嬷嬷,不碍事,我只是去走个过场,太子厌恶正合我意。” 玉桃此时急急吼吼的进来了,歇了一口气说:“早上相爷走后,余嬷嬷就带着丫鬟婆子去了蕊姨娘的院子,闹出了不小动静,蕊姨娘如今躺在床上起不来。” 孟云岚闻言,心道一个嬷嬷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丞相府的姨娘下狠手,想来定是受了继夫人的指使,如今机会送到面前没有不抓的道理,遂吩咐玉梅道:“我们进宫后,你就去好好宽慰蕊姨娘。” 玉梅明白小姐的意思,点头说:“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孟云岚然后嘱咐玉兰和玉桃:“你们今日将府中的事情都摸清楚,不必吝啬钱财。” 二人闻言连忙说:“小姐放心,我们定然会里里外外都摸清楚。” 孟云岚带着崔嬷嬷和玉竹来到府门口,看见门口停着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大马车格外华丽,小马车却是极为寒酸。 孟云岚心中很是奇怪,继夫人这些年是如何坐稳丞相夫人位置,先是她住的院子,再就是今日乘坐的马车,怎么看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崔嬷嬷也对孟夫人的行为极为不齿,哪里像高门贵妇的做派,俨然一副小家子气的作风,与宫里的薛贵妃不愧是亲姐妹。 孟云岚径直走向那辆宽敞的大马车,玉兰扶着她上了马车,崔嬷嬷也跟着上了马车,三人坐在马车上悠闲的等着孟夫人母女。 孟夫人和孟紫嫣来到大门口,正好看见崔嬷嬷上了马车。 孟紫嫣开口就要说话,却被孟夫人一把拉住。 孟夫人满脸不悦的说:“且让她先得意着,待选妃宴结束后有得她哭。” 孟紫嫣兴奋的问:“母亲,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孟夫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让余嬷嬷重新去准备马车。 孟紫嫣有些焦急的说:“母亲?” 孟夫人整理了一下她的发饰叮嘱道:“怎么还是如此沉不住气,今日要牢牢抓住太子的心才是正理。” 孟紫嫣自信的说:“母亲放心,太子哥哥这些年只收过我送的东西。” 孟夫人闻言笑道:“我儿就是能干。”遂回答她刚才的问话,心中无比畅快的说:“你父亲今早说要将她许配给秦王。” 孟紫嫣闻言瞪大眼睛道:“就是短命毁容的秦王?” 孟夫人点头,继续说:“你父亲看好你嫁给太子,今日莫要让你父亲失望。” 孟紫嫣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母亲放心,今日过后我就是太子妃,那个贱人以后都会矮我一头,过不了几年她就会是个寡妇,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揉捏。”随即想到什么,急忙问道:“她不是在江南定了亲吗?” 孟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了新的马车后说:“你父亲昨日去信江南,将她的亲事退了。” 孟紫嫣很是畅快的说:“看来父亲还是讨厌陆家,连带着也看不上她。” 孟夫人闻言点头说:“你父亲最不喜欢别人说他是靠着陆家才有今天,上次你就触怒了你父亲,以后都注意着点儿。” 孟紫嫣很是不屑的说:“陆家帮了父亲什么,还不是因着母亲的原因,太后才愿意提携父亲。” 孟夫人闻言心中极为是舒服,但仍旧嘱咐道:“这话背后说说就可以了,莫要传到你父亲的耳中,他最为不喜,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狠心。” 孟紫嫣闻言好奇的问道:“母亲,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要牢牢抓住太子,以后就是大胤最尊贵的女人,比你姑母还要风光。” 孟紫嫣闻言靠近她的怀里说:“母亲,到时候我定会让你也风光无限,让忠勇侯府和薛贵妃都矮你一头。” 孟夫人闻言很是欣慰道:“那母亲就等着那一天。”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后,玉竹扶着孟云岚出了马车。 孟云岚看见宫门口很多人都在排队进宫,崔嬷嬷带着她往前走去。 各世家贵女们瞧见丞相府的马车上下来一个红衣的女子,待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顿时都惊为天人,此女长相极为貌美,通身贵气逼人,站在那里如明珠般耀眼,让人无法忽视她,人群中遂都窃窃私语起来。 孟云岚没想到她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遂问向崔嬷嬷:“我可是哪里没有弄好?” 崔嬷嬷笑着说:“大小姐很好,只是她们惊讶于大小姐的美貌。” 孟云岚闻言恍然大悟道:“她们个个长得也不错,何必惊讶于我的相貌。” 崔嬷嬷心道这大小姐怕是不知道有多少贵女嫉妒她的容貌,遂说道:“今日是选妃宴,大抵是感受到了威胁。” 这时一声娇俏的声音传来:“岚姐姐。” 孟云岚回头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跑到了自己的面前,到看清后高兴的说:“灵霜。” 灵霜郡主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说:“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太子哥哥。”随即在孟云岚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我好看吗?” 孟云岚看见她穿了一件类似骑装的红色衣服,头上编着许多小辫子,还带着毛茸茸的发饰,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说:“很是可爱。” 灵霜郡主挽着她的手亲密的说:“我与岚姐姐一起进去。” 孟云岚宠溺说:“好。” 远处的永乐公主看见她们二人之间的互动,打量一会儿孟云岚说道:“灵霜这次倒是交对朋友了。” 身边的嬷嬷也说:“郡主是当真是喜欢孟云岚。” 孟夫人母女的马车停下后,二人下了马车看见远处两抹红色的身影,看清楚二人的样貌后,孟紫嫣不悦的说:“灵霜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孟夫人看见前面的永乐公主,带着孟紫嫣走过去打招呼道:“公主。” 永乐公主看着面前的二人点点头后就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往前走去。 孟夫人母女没想到永乐公主会给她们脸色看。 孟紫嫣极为不悦的说:“那个贱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将灵霜勾到她的身边,还让公主给我们冷脸。” 孟夫人抓着她的胳膊嘱咐道:“这里是皇宫,要沉住气,莫要毛躁,别忘了你今日的目的。”然后指了指孟云岚身上的红衣说:“别忘了,太子殿下最是厌恶红色。” 孟紫嫣恍然大悟,看死人的眼光看了一眼孟云岚,随即心情很好的扶着孟夫人往里走去。 齐国公府的马车来了后,从马车上下来一名一袭白衣的女子,五官极为精致小巧,眸子清亮,右边眼尾处有一颗非常小的泪痣,肌肤白皙透亮没有任何瑕疵,身姿轻盈飘逸,宛如九天玄女下凡,美在她身上多一分都是亵渎。 众贵女们见此都惊叹不已,世间竟有如此绝色,转而脸色都非常难看,刚刚的红衣女子已经让她们觉得有压力,现在是白衣女子让她们觉得今日毫无胜算,遂都大声议论起来。 孟云岚和灵霜听见身后的声音,遂都回过头想看发生的何时,二人都看见了那白衣女子,顿时都被惊艳到了,灵霜不禁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孟云岚看见那名女子眼角的泪痣,眸光不禁闪了闪,手摸向了腰间的玉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下车后看见人群中突兀的两抹红色身影,这二人明知太子厌恶红色还穿红色的衣服来参加选妃宴,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番。 看见其中一名女子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待看清那快玉佩后,不自觉的攥了攥手里的帕子,然后跟着江夫人往里走,路过红衣女子的身边,又仔细看了一眼那枚玉佩,然后对着红衣女子点点头。 孟云岚时刻观察白衣女子的举动,发现她时不时打量她腰间的玉佩,遂心中有些激动,就听见身边的崔嬷嬷说:“是齐国公府的小姐江清舒。” 灵霜郡主急忙问道:“为何本郡主在京中从没见过她?” 崔嬷嬷回答:“老奴也是看见江夫人猜出来的,齐小姐年幼身子不好,一直在府中养病,几乎不怎么出门,京中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她。” 孟云岚闻言问道:“身子不好?她生了什么病?” 崔嬷嬷回忆着说:“老奴也不知具体生了什么病,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突然生了病就没有再出过门。” 孟云岚闻言追问道:“几岁?” 崔嬷嬷肯定的说:“八九岁。” 孟云岚闻言心中飞快的计算,泪痣和玉佩,如今年纪也能对上,她应当是小时候的那个女孩无虞。 玉竹也想到小姐要找的人,遂看向小姐问道:“小姐?” 孟云岚冲她点了点,然后拉着灵霜继续往前走去。 孟紫嫣看见那名白衣女子,脸色十分难看,孟夫人在江夫人母女路过的时候仔细打量了白衣女子,不禁心里也打起鼓来,看来齐国公府也是对太子妃的位子势在必得。 然后看向身边女儿扭曲的面容,随即提醒道:“莫要被吓到了,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打退堂鼓,你与太子有情谊在先,你先进入太子府,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太子以后也会有其他的女人。” 孟紫嫣闻言瞬间豁然开朗道:“女儿明白,女儿只要太子妃的位置。” 孟夫人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说:“我儿能明白就好,你父亲的姨娘们,我让她们往东,她们绝不敢往西,我以后会慢慢教你怎么统御内宅,以后你就怎么统御太子的后院。” 孟紫嫣闻言瞬间充满信心的说:“女儿都听母亲的。” 崔嬷嬷领着孟云岚和灵霜郡主一路来到皇宫的御花园。 孟云岚看见满园名贵,品种不同,五颜六色的花,不禁称奇道:“没想到这个时节,皇宫里还有如此美丽的精致。” 灵霜公主笑着说:“皇宫有一座花房,这些应该都是从那座花房里搬出来的。” 崔嬷嬷闻言点头说:“宫中的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郡主的眼睛。”随即补充道:“花房是陛下为秦王建造的,秦王每年都会带回好些种子,让宫中的花匠培育,久而久之品种就多了起来,花房里温度四季如春。” 孟云岚闻言想到阿旭每次在陆府殷勤的帮外祖母整理花房,感情那些花都是他从皇宫带去的江南,没想到他很早就开始投外祖的喜好。 几人来的一个凉亭坐下后,看着院中的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女子,凌霜郡主颇为感慨的说:“还好我先一步放弃了太子哥哥,不然以后与这些女子相处,想想都觉得头大。” 孟云岚拿起桌上的上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后说:“你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灵霜喝了口茶说:“母亲也是这么说我的。” 孟云岚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远处的江清舒。 灵霜看见她盯着江清舒出神,遂问道:“岚姐姐,你莫不是想与江清舒结交?” 孟云岚回头看着她问道:“你有办法?” 灵霜眼神一亮道:“岚姐姐等着,我去去就来。”然后就跑道人群中去了。 孟云岚看着灵霜与江夫人交谈甚欢,很快就拉着江清舒来到凉亭。 孟云岚站起身对着江清舒行礼:“江姑娘。” 江清舒回礼道:“孟大小姐。” 灵霜拉着二人坐下,三人落座后,孟云岚故意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灵霜好奇的拿过去查看问道:“岚姐姐,你的玉佩很是别致,在哪里买的?” 孟云岚看着江清舒说:“小时候故人所赠。” 灵霜仔细把玩着玉佩说道:“这玉佩的样式看着像京城的样式,我曾在母亲的首饰中见过此类款式,母亲说她年轻的时候,京城流行这种款式的玉佩。”随即问道:“岚姐姐小时候来过京城?” 孟云岚喝了口茶说:“我在京城出生,三岁时去了江南,这是第一次回京城。”随即看向江清舒问道:“我听说江姑娘八岁时生了病?” 江清舒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后说:“嗯,八岁时落水,后来就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在府中调养,近一年才好彻底。” 灵霜郡主闻言同情的看着她说:“舒姐姐一直待在府中不闷吗?” 江清舒看着她温和的说:“不闷,我用琴棋书画来打发时间。” 灵霜闻言睁大了眼睛道:“你真厉害,这四门我是一窍不通,只会耍鞭子。” 孟云岚闻言笑道:“不必灰心,我也只略懂音律。” 灵霜郡主闻言眼神一亮,极其兴奋的说:“终于有人跟我一样了。”然后很是排斥的说:“岚姐姐,京中的那些贵女们极为可恶,总是拿琴棋书画嘲笑我什么也不会。” 孟云岚摸了摸她的头鼓励的说:“不必理会她们说什么,做你自己便好。” 灵霜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玉佩递给孟云岚。 江清舒顺势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孟云岚将玉佩递给了她,一直观察她的神色,看见她手有些细微的发颤,越发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江清舒将玉佩还给了她平静的说:“玉佩的确很别致。” 孟云岚接过后将玉佩重新挂在腰间说:“我妹妹所赠自然别致。” 灵霜郡主闻言诧异的说:“孟紫嫣?” 孟云岚看着江清舒的眼睛说:“不是,是小时候救我的妹妹,后来我回去找她的时却没有找到她,这些年也一直派人在找她,带着这个玉佩就是想让她看见后能与我相认。” 灵霜郡主闻言瞬间惊奇的问道:“岚姐姐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清舒却是在此时打断话道:“我该回去了。”然后站起身对着二人行了礼。 孟云岚和灵霜郡主也站起身回了礼,看着远去的江清舒,灵霜郡主问道:“岚姐姐觉得她是你要找的人?” 孟云岚很是诧异的看着她说:“你倒是慧眼如炬。” 灵霜郡主傲娇的说:“我只是不愿意动脑子,不代表我是真的愚笨。” 孟云岚笑着坐下给添了添茶水说:“嗯,我发现了。” 灵霜郡主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说:“自然。”然后问道:“岚姐姐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云岚正要说话,就听见人群中的一个嬷嬷喊道:“入席。”遂站起身说:“以后再与你说。” 早朝之后,元帝留下了孟思明,与他商议今年运河疏浚的情况,孟思明恭敬的说:“陛下,今年的汛期还没到,若是提前派人去清理,雨季来临的时必不会像去年那样淹了四个县。” 元帝点点头说:“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孟思明心道不能再推荐自己的门生,也不能推荐二皇子的人,得推荐一个不仅有真有才干又保持中立的人才行,遂开口说道:“陛下,臣推荐刘仁玗负责此次运河的疏浚。” 元帝颇为意外的说:“丞相与太傅向来不和,为何会推荐太傅的儿子?” 孟思明义正言辞的说:“臣与刘太傅只是政见不和,刘仁玗与水利之事颇为精通,于国于民臣定当向陛下举荐。” 元帝闻言大为高兴的说:“爱卿能如此顾全大局,朕之幸事。”随即说道:“今日是太子的选妃宴,你的长女可进宫了?” 孟思明闻言如实说:“臣的夫人带着大女儿和小女儿一起进了宫。” 元帝点头说:“如此,你就同朕一道去御花园。” 孟思明闻言连忙推脱,惶恐的说:“陛下,太子殿下的选妃晏,臣去于理不合。” 元帝直截了当的说:“爱卿的女儿马上就要成为皇家妇,以后自当是一家人,朕提前赐你这份殊荣。” 孟思明闻言心中大喜,遂连忙叩头道谢恩。 元帝站起身说:“走,我们去看看京城的贵女都会哪些才艺。” 御花园中众人都纷纷在两边落座,中间空出一大片场地,众人坐好后都等着陛下和太子。 孟云岚的桌案挨着孟夫人母女,灵霜郡主直接坐在孟云岚的旁边,孟云岚提醒她说:“你还是与你母亲坐在一处。” 灵霜郡主直接拒绝道:“我就坐在岚姐姐旁边。” 孟云岚用抱歉的眼神看向永乐公主,永乐公主对她微笑的点了点头。 灵霜郡主看见母亲对孟云岚释放出来的善意,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母亲都不反对我坐在你身边,就让我坐在你身边吧。” 孟云岚将她头上歪了发饰扶正无奈道:“好,等会儿若是遇到我的事情,莫要强出头,我会处理。” 灵霜郡主看了旁边的孟紫嫣一眼,小声说:“你若是应付不了,我就罩着你。” 然后就听见太监高喊:“太子殿下到,秦王殿下到。” 众人都站起身,向走进来的太子和秦王行礼,姬湛和秦王都被两道鲜红的身影吸引,遂都看过去。 秦王对着孟云岚眨了眨眼睛,姬湛扫了一眼孟云岚后,看向她身边的灵霜郡主,见她直接“哼”一声扭头不看他,不禁心中好笑,小丫头这是嫉恨上了他,二人走到上面的座位坐好后也等待陛下的到来。 孟紫嫣看见太子看向她旁边的二人,丝毫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不由得抓紧手中的帕子,讨好的看向灵霜郡主说:“灵霜,你今日为何不与我说话?” 灵霜郡主直接不悦的看着她说:“本郡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以后莫要在搭讪本郡主。” 孟夫人按住孟紫嫣的手,看着灵霜郡主说:“郡主可是与嫣儿有什么误会,只要说开了就好了。” 灵霜郡主很不高兴说:“她做了什么她自己知道,何必来问本郡主,以后你我不再是手帕交。” 孟紫嫣闻言看着孟云岚怒不可遏的说:“长姐究竟与郡主说了什么,让郡主直接与我断交。” 孟云岚看着她平静的说:“我什么也没说,你不如好好反省你自己做了什么。” 孟紫嫣直接骂道:“你一来京城,孟家就坏事连连,你个灾星,不仅克死了你娘,如今还来克孟家。” 孟云岚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说:“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在这里闹,我奉陪到底。” 孟夫人赶忙打圆场的说:“都是自家姐妹,大小姐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灵霜郡主不悦的说:“她先骂人你不管,到是教训起岚姐姐了。” 孟云岚按住要暴起的灵霜郡主,直接看着孟夫人说道:“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想必继夫人最为清楚,你们身上有多少是我娘亲的嫁妆,你们心里也清楚,若是要在这里撕破脸皮,那就让陛下好好看看丞相府内里是如何污糟。” 孟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心道这小贱人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能在今日闹出动静,遂陪着笑脸说:“大小姐莫要见怪,你妹妹有些口无遮拦,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回去后我定会好好管教她。” 孟紫嫣被孟夫人用力的捏着胳膊后,然后强忍着怒气说:“刚刚是妹妹的不是,还请长姐原谅妹妹的莽撞。” 灵霜郡主看着二人的嘴脸极为嫌弃的说:“惺惺作态。” 孟云岚直接讽刺的说:“继夫人母女以后可要带着脑子出门。” 灵霜郡主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孟夫人按住身边想要暴动的女儿,叮嘱道:“莫要乱了分寸,太子在上面看着呢。” 孟紫嫣闻言随即调整好心绪,面色温柔的看向太子的方向。 秦王姬灏坐下后,让人搬来一个靠背,然后直接斜靠着,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起来。 姬湛看见后提醒道:“三弟,莫要多饮酒,容易伤身。” 姬灏喝了一口酒说:“谢皇兄关心,不过臣弟的身子如今也都烂透了,不如及时行乐。”说完目光看向孟云岚的方向,看见她与孟家母女似乎起了争执,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姬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斟酌的问道:“孤听说你崔嬷嬷送到孟大小姐身边了?” 姬灏闻言回过头说:“嗯,臣弟在江南时遇见过她,回京后得知她来选妃宴,所以向请示父皇将崔嬷嬷送了过去。” 姬湛闻言心中一沉,随即问道:“你可喜欢她?” 姬灏看着太子的太子的眼睛认真说:“不是喜欢,是爱。” 姬湛闻言心道三弟果然对她有意。 姬灏看见他听见自己的回答后,脸色不是很好,遂直接摊开了说:“皇兄,臣弟很是感念皇后娘娘当年救了臣弟,臣弟可以向你保证,臣弟若是娶了孟云岚,陆家至少不会是其他任何皇子背后的助力。” 姬湛闻言沉默不语。 < 8. 兄弟相争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众人看见秦王的举动,都纷纷猜测秦王莫不是看上了孟云岚,太子对孟云岚的态度也很微妙。 朱内官拿着折好的柳枝走了进来,来到孟云岚的面前递给她说道:“大小姐,你要的东西。” 孟云岚接过后行了一礼客气的说:“多谢。” 朱内官微笑道:“大小姐客气了。”然后就回到了元帝的身边。 姬灏走进孟云岚直接说道:“既然乐师的琴弦断了,不如借孟大小姐的笛子一用?”然后就对孟云岚眨了眨眼睛。 众人听见都很不可思议,秦王也太过露骨直白了,孟云岚闻言瞬间小脸通红。 姬湛见此直接皱眉吩咐道:“来人,去章台宫将母后的琴取过来。” 元帝看了一眼太子,对身边的朱内官点点头。 贤妃也很是讶异的看了一眼太子。 孟紫嫣则是嫉妒的看着孟云岚。 二人站在大殿上等着朱内官将琴取来,姬灏目光炯炯的看着孟云岚,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愫,孟云岚被看得低下了头。 众人瞧见这一幕,都在心中感叹秦王当真是对孟云岚有意思,场中的站在一起的二人,画面竟然十分和谐,只是可惜了秦王毁了容貌,不然还真是一对璧人。 玉竹看见秦王对小姐如此虎视眈眈,遂壮着胆子走上前将小姐拉到座位上坐下,十分不满的小声嘀咕道:“这秦王真是不知羞。” 孟云岚闻言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身边的灵霜郡主突然问道:“岚姐姐这是怎么了?” 孟云岚看着她说:“没什么,就是想笑就笑了。” 灵霜郡主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坦荡,真是越来越喜欢她的性情,遂挽着她的胳膊说:“岚姐姐,你当真要三表哥给你伴奏?” 孟云岚看了一眼场中的姬灏,无比肯定的说:“嗯。” 灵霜郡主极为忧心的劝道:“今日过后怕是京城的人,都会以为你和三表哥两情相悦。” 孟云岚闻言丝毫不避讳的说:“本就是两情相悦。” 玉竹在一旁听见后,吃惊的说道:“小姐?” 孟云岚随即附在她的耳边,只用两人能听见的话,压低声音说道:“他是阿旭。” 玉竹闻言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很是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场中的秦王,见秦王抱胸好整以昧的看着她们这边,当即咽了咽口水,这么一看,秦王身上还真有些陈家少爷的影子。 一旁的灵霜郡主好奇的问道:“岚姐姐对她说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孟云岚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女儿家的体己话,你太小不适合知道。” 灵霜郡主随即撅着嘴说道:“我不小了,还有两年我就及笄了,哪里不能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体己话。” 孟云岚揉了揉她的头,不松口的说:“小孩子不要总是打听大人们的事情。” 灵霜郡主很是不情缘的在此强调:“我哪里小了。” 孟云岚给她整理揉乱的头发,心道难怪表哥和阿旭总会揉她的头发,这揉头发的感觉真不赖,整理好后对她说:“我对她说秦王早就心悦我了。” 灵霜郡主不相信的说:“你少哄骗我,你说的根本就不是这句话,我听见‘阿旭’”两个字。” 孟云岚没想到她的耳朵到是很灵敏,遂说只好道:“阿旭是秦王的乳名。” 姬湛说出去拿母后的琴就有些后悔了,他只是听见三弟借笛子的话后,脑子一热就说了出来。 今日的他有些太过冲动了,瞧见场中的二人之间流转的情愫,看见三弟站在中央,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孟云岚,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 孟紫嫣一直在观察太子的情绪,见他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孟云岚的身上,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对孟云岚低骂道:“长姐,你下作,同时勾搭太子和秦王。” 孟思明闻言不悦的看着她警告道:“你自己不中用,怪得了谁!你若是敢破坏老夫的计划,老夫打断你的腿。” 孟夫人闻言连忙解释道:“老爷,莫要生气,嫣儿不会坏了老爷的谋划。”随即眼神不悦的看着孟紫嫣说:“慌什么,且先看着。” 姬灏从朱内官的手里接过琴后,直接席地而坐,试了一下琴音,对着太子说:“臣弟谢过皇兄。”然后又看向孟云岚开口问道:“孟大小姐要什么样的曲子?” 孟云岚拿着手里的柳枝走到他身边,客气的说:“殿下随便弹就行。” 众人闻言都倒抽一口凉气,都觉得孟云岚太过狂妄,秦王的琴技可是一绝,甚至超过了宫中的乐师。 姬灏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了道:“那你可要跟上。”然后就直接开始弹了。 孟云岚跟着他的琴音挥舞着手中的柳枝,二人之间配合的极为默契。 只见一红衣女子在中央翩翩起舞,手中的柳枝如剑一般在空中挥舞,身形极为英气洒脱,众人都陶醉在着英武曼妙的剑舞中。 孟云岚越舞越快,逐渐有些跟不上姬灏的琴声,遂很是不悦的瞪了一眼他,姬灏随即微笑后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姬湛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的紧握成拳,双眼紧紧盯着台下起舞的女子,梦中女子的容貌在此刻逐渐清晰起来,他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就要跳出来了。 同样的红色衣服和剑舞,让他多年沉寂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若说之前他对孟云岚只是权衡利弊,那此刻就是势在必得。 姬湛看着台下二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嫉妒占满了他的心口,他梦中的女子只能是他的人,遂站起身走到元帝的面前,恭敬的说:“父皇,儿臣选孟云岚做太子妃。” 元帝正在欣赏台下的表演,突然听见太子的话,随即转头看向他询问道:“你确定?” 姬湛眼神坚定的说:“儿臣确定。” 元帝看向场中配合的天衣无缝的二人,心中着实有些为难,遂推脱道:“别着急,还有其他贵女没有表演,先看看再说。” 姬湛瞬间脸色有些苍白,看来父皇还是更偏袒三弟,倔强的说:“父皇,儿臣只要她。” 元帝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遂有些不悦的提醒道:“太子,你莽撞了。”然后责怪的说:“你怎么能因为了一个女子乱了方寸。” 姬湛闻言脸色煞白,是啊,他今日的行为的确太过突兀。 元帝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忍的说:“你是大胤的太子,做什么事情前要想清楚,先回到你的座位上。” 姬湛闻言失火落魄的回到座位上。 元帝然后看向身边的贤妃警告道:“刚才的事情你若是泄露半个字,朕就让你搬到春合宫中。” 贤妃闻言惶恐的说:“陛下,臣妾什么也没有听见。” 元帝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说:“知道轻重就好。” 贤妃乖巧的坐在旁边,袖中的拳头捏得死死的。 姬湛回到座位上,想着父皇刚才的提醒,遂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为太子多年,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做的不够好,父皇就扶持二弟上位,好不容易父皇透了口风让他在东宫大婚,以后他会更加名正言顺。 父皇没有立即同意自己的请求,必然是偏向了三弟,他真的要因为孟云岚与三弟闹翻吗?然后眼神晦涩不明的看向下面的二人。 姬灏直接收了琴音,孟云岚也顺势收了手中的柳枝,二人面向元帝行了礼。 姬灏看向元帝直接请求道:“父皇,儿臣心悦孟大小姐,还请父皇将她赐给儿臣做正妃。” 姬湛忍不住站起身,元帝见此直接出言警告他:“太子。” 姬湛浑身一震,直接僵在原地,他究竟要不要赶紧出言阻拦。 元帝皱眉看向姬灏说道:“你可知今日是太子的选妃宴?” 姬灏对着姬湛的方向,有些歉意的说:“皇兄,很是抱歉,臣弟这么多年终于遇见所爱之人,还请皇兄成全臣弟。” 姬湛脸色阴沉的没有说话。 孟紫嫣心中的怒气早就被填满了,秦王和太子都对孟云岚青睐有加,嫉妒早就吞噬了她的理智,遂不管不顾的站起身,得意的看着孟云岚质问道:“长姐,你在江南定了亲,为何不与秦王殿下言明?” 此话一出,直接炸向在场众人。 孟夫人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的站起来说话,连忙惶恐的跪在地上,对着元帝磕头道:“陛下,小女无状,还请陛下恕罪。” 元帝眼神凌厉看了一眼孟紫嫣,然后不悦的看向孟思明问道:“丞相,此话当真?” 孟思明赶紧站起身踢了孟紫燕一脚,让她跪下,然后恭敬的回答:“回陛下,确有此事,不过是小女的外祖家私自给她定下的亲事,臣当时并不知道,后来知道后就直接去信退了亲事。” 孟夫人趁机附和道:“陛下,是陆家没有经过老爷的同意就给大小姐定了亲事,嫣儿无意间听见臣妇与老爷闲聊此事,故而今日才会口无遮拦,还请陛下恕罪。” 孟云岚见他们如此颠倒黑白,想要开口说话。 姬灏却抢先一步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退的亲?” 孟夫人闻言,此时必须将事情闹大,否则嫣儿今日怕是不好收场,遂准备开口回答,却被姬湛抢了话道:“三弟,既然她定过亲就不能做你的王妃。” 元帝不悦的看了太子一眼,警告他莫要再说话。 姬灏闻言不客气的说:“皇兄刚才没有听见吗,丞相府退了亲,本王为何不能娶孟大小姐。” 孟紫嫣跪在地上听见太子和秦王的对话,心里恨极了孟云岚,今天本该是她出尽风头,独得太子的青睐,然后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如今全都被孟云岚抢走了,遂极为不甘心的大声说道:“陛下,长姐既然曾定过亲就没有资格参加选妃宴。” 孟思明对眼前的小女儿忍无可忍,直接骂道:“你个孽障,陛下面前焉能有你插嘴的份,还不住嘴。” 孟紫嫣被父亲杀人的眼神吓到了。 孟夫人则是继续磕头求情道:“请陛下恕罪,是臣妇没有教育好女儿,还请陛下治臣妇的罪。” 元帝看着孟紫嫣一而再再而三的插话,极为不喜的吩咐道:“来人,掌嘴二十。” 朱内官带着人直接来到她的面前。 孟紫嫣此时有些害怕了,很是后悔刚才太过的冲动,遂连忙跪地磕头求情道:“臣女知错,请陛下恕罪。”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朱内却没有理会她,而是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来人,堵住她的嘴,将她的脸露出来。” 几名宫女直接上前毫不客气的将孟紫嫣紧紧抓住,堵上了她的嘴,然后将她的下巴抬高。 孟紫嫣双眼恐惧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太监,极力的扭动着动弹不得的身子,朱内官不屑看了一眼,吩咐那个小太监:“动手。” 小太监随即用力开始抽孟紫嫣嘴巴。 众人听见殿中响亮的巴掌声,都纷纷感觉疼痛,都告诫身边的女儿要引以为戒。 孟紫嫣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孟夫人看见她嘴角流出了血,心中很是心疼,但是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太监将二十个嘴巴抽完。 完事后宫女们放开了孟紫嫣,孟夫人和余嬷嬷赶紧将她扶住,看着她红肿的脸庞和渗血的嘴角,惊觉这下手也太重了,若是养不好怕是会留下疤痕。 孟思明很是惋惜一颗好棋子就这么毁了,随即怒斥孟夫人道:“若不是有你平日的纵容,她今日怎敢如此放肆。” 贤妃见此适时出来打圆场看着元帝温柔的说:“陛下,今日是太子的选妃宴,莫要因此扫了兴致。” 元帝闻言点头说:“带下去吧。” 贤妃随即吩咐道:“来人,将孟二小姐带下去上药。” 孟夫人和余嬷嬷扶着孟紫嫣慢慢往外走去,路过孟云岚的时候,眼神狠毒的看了她一眼。 孟云岚却是挑了挑眉,无声的说道:“咎由自取。” 孟夫人忍无可忍直接推了她一把骂道:“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 姬灏一把扶住即将摔倒的孟云岚,反身直接给了孟夫人一脚怒骂道:“你骂谁是商户女?” 孟云岚站稳后,姬灏就放开了她,然后看着孟夫人脸色阴沉的说:“本王的母妃就是商户女。” 孟思明见此赶紧跑过来,直接对着孟夫人就是两个大嘴巴,直接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孟夫人知道刚刚冲动了,然后赶紧爬起来扶着孟紫嫣准备出去,此时高台上的元帝发话了:“来人,褫夺薛式的诰命,拉下去掌嘴二十。” 朱内官知道元帝这是发火了,遂连忙带着人将孟夫人母女拖了下去。 孟思明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还请陛下息怒,都是臣管教无妨。” 姬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的确管教无妨,纵容继室欺辱嫡女。” 孟思明没有理会秦王,而是直接对着元帝认错道:“陛下,臣回去后定当好好管教她们。” 孟云岚适时站出来说道:“陛下,一切都是继夫人母女的错,与父亲没有关系,继夫人平时在府中仗着有忠勇侯府作靠山,丝毫不将父亲放在眼里。” 孟思明闻言思绪转的飞快,如今只能借着大女儿的话下台,遂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怒道:“我儿休要胡说,你母亲并没有在父亲面前颐指气使,是父亲做得不够好,不能令你母亲满意。” 孟云岚直接跪在孟思明的身边,气愤的说:“父亲,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为她们母女二人说话,今日陛下在这里,你有什么苦衷都说出来,陛下会为你做主。” 姬灏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娇娇演得情真意切,遂附和道:“既如此,孟丞相若是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 孟思明急忙看着元帝说道:“陛下,臣没有委屈。” 众人看见孟丞相极力否认的样子,纷纷同情的看着他,谁都知道忠勇侯府的背后是太后,孟夫人又是太后侄女,可见母女二人平时在府内该是多嚣张。 忠永候府的人见此,只是愤怒的看着中间的父女二人,如今多说就是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演戏。 元帝眼角抽了抽,看着二人在那里演戏,又看见那个不着调的儿子还在一旁帮腔,遂不悦的看向孟思明说:“爱卿治家不严,何敢舔居相位。” 孟云岚急忙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不是父亲的错,还请陛下饶恕父亲。” 姬灏不悦的眼神看向上高台上的元帝。 元帝也不悦的瞪了回去,臭小子,还敢对他的使眼色,遂沉声说道:“下不为例,回去好好反省,内宅什么时候治理好了就什么时候来上朝。” 孟思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恭敬的叩头道:“臣谢陛下宽恕。” 孟云岚将孟思明扶了起来,走他们的位子上坐下,然后给孟思明倒了一杯茶压压惊说道:“父亲,先喝口水。” 孟思明喝了一大口水后,看着她说:“今日的事情,多亏了你。” 孟云岚诚恳的说:“女儿知道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继夫人母女在陛下面前放肆,连累了父亲。” 贤妃适时站起身开口说:“选妃宴继续,还有没有其他的贵女上台表演?” 众贵女们因着刚才的事情都有些意兴阑珊,又都觉得不能比过江清舒和孟云岚,遂都坐在座位上不动。 贤妃见没有人上台表演,随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元帝。 元帝皱眉的站起身,扫视了一圈,看见众人都纷纷低垂着脑袋,随即极为不悦的说:“既如此,今日就先到这里。” 姬湛有些焦急的说:“父皇,儿臣有话想说。” 元帝用眼神警告他,随即走下台阶说:“太子和秦王随朕去御书房,其他人都散了。” 众人都站起身恭送三人离开。 贤妃也站起身说:“今日就先到这里,大家都回去等消息。”然后就带着董嬷嬷离开了御花园。 元帝将太子和秦王带到了御书房,脸色极为不郁的看着二人怒道:“跪下。” 二人遂都恭敬的跪在地上,元帝不悦的说:“朕这些年教给你们的兄友弟恭,你们都忘到九霄云外了?你们竟然在京城所有的官眷面前做出兄弟相争的事情,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姬灏不怕死的直接说:“父皇,是儿臣先看重中的她。” 姬湛闻言也不甘示弱的说:“父皇,今日是儿臣的选妃宴,三弟到是自己先选上了。” 姬灏实在不明白他们之前明明都达成了协议,太子为何突然就变卦,遂直接质问太子道:“皇兄明明之前说过不喜欢他,要将她让给臣弟,为何突然变卦?” 姬湛闻言心中很是苦涩,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那么早就答应,遂直接回答道:“儿臣之前是对三弟说过此话,但是见了她跳剑舞后,觉得她就应该是儿臣的太子妃。” 姬灏满脸怒气的说:“你堂堂太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姬湛毫不留情的怼回去:“我是太子怎么了,就许三弟你朝令夕改,就不许我说变卦就变卦。” 姬灏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满的对着元帝控诉道:“父皇,你看皇兄他耍无赖。” 元帝难得见到他吃瘪,遂咳嗽一声,然后问向太子道:“说清楚,为何她跳了剑舞,你就改变了主意?” 姬湛恭敬的说:“儿臣自三年前坠马就总是梦见一个红衣女子舞剑,儿臣找了她三年,今日见到了自是不想放手。” 姬灏闻言心中顿时坠入冰窖,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对策,随即急忙说道:“皇兄怕是得了癔症,怎能仅此就判断她是你梦中的女子,再说一个梦,皇兄怎么能当真。”然后又看着元帝说:“父皇,儿臣与她两情相悦,还请父皇赐婚。” 姬湛闻言极为不满的看着他质问道:“你什么时候与她两情相悦了?” 姬灏直接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在江南的时候,臣弟早就认识她,与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元帝直接打断道:“好了,别争了。” 然后眼神警告的看了一眼姬灏,随即说道:“太子,你不能凭借一个梦就断定她是你要找的人,别忘了你即将入住东宫,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 姬湛闻言握了握手里的拳头,脸上很是不甘。 元帝有些头疼的对着二人说道:“都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你们若是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朕就赐死她。” 二人闻言脸色大变。 姬灏极为愤怒的说:“此事是我与皇兄之间的事情,与娇娇有什么关系,父皇怎么不说皇兄横刀夺爱。” 随即站起身大声说道:“我娶定娇娇了,父皇若是不赐婚,我自有办法,谁也别想拆散我和娇娇。”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直接冲出了御书房。 元帝直接怒骂道:“你个逆子,你给朕回来。” 朱内官见此急忙上前一把抓住秦王的胳膊,焦急的说:“小祖宗,莫要惹陛下生气,快去给陛下赔个不是。” 姬灏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今日就做一回逆子了,父皇若是赐死了娇娇,我就给娇娇陪葬,让娘亲给我收尸便是。” 姬湛没有想到三弟今日会因为孟云岚直接和父皇杠上,听着他嘴里一口一个的“娇娇”,心中很是苦涩,如此亲昵的称呼,看来三弟当真是比他先认识孟云岚。 元帝看着远去的姬灏,直接烦躁的站起身在殿中走来走去,看着地上的姬湛语重心长的说:“湛儿,你是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与你三弟不一样,他可以任性而为,你却不能。” 姬湛倔强的说:“为何儿臣就不能娶她,她的身后有孟家和陆家,她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元帝直接向他透露出心里的打算,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说:“朕不会留着孟家,以后还会削弱陆家的财力,你确定你此时要娶她?” 姬湛闻言很是诧异的看着元帝问道:“父皇为何要这么做?” 元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朕给你选择,你要是娶了她,就不要做太子。” 姬湛闻言脸色瞬间惨白。 元帝坐到御案后,拿起折子看了起来,看见太子仍旧跪在那里,遂语气不好的说:“起来吧,回府想清楚,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姬湛浑浑噩噩的站起身,走出了御书房,为什么江山与她只能选一个,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子,就不能如三弟般随心所欲,想娶谁就娶谁。 姬湛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章台宫。 杨嬷嬷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大为吃惊,连忙将他迎进大殿,焦急的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姬湛直接坐下问道:“嬷嬷,倘若喜欢的女子与孤要做的事情互相冲突,孤该怎么选?” 杨嬷嬷给他倒了一杯茶后,坐在他的旁边,眼睛却是看着皇后的牌位说道:“小姐说过,权衡利弊的喜欢不是喜欢,义无反顾的喜欢才是喜欢。” 姬湛闻言喝了一口茶水,苦涩的说:“这么说来,孤的喜欢就是权衡利弊的喜欢?” 杨嬷嬷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若是那女子与殿下心意相通,不若殿下问问她愿不愿意与殿下同行。” 姬湛闻言瞬间豁然开朗,然后站起身说道:“嬷嬷说得对,我这就去问问她。” 杨嬷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面前的牌位说道:“小姐,也不知道老奴说得对不对?您若是还在世的话,殿下就不必活得如此辛苦。”随即眼神冰冷的说道:“很快,老奴就会让害你的人下去见你。 孟思明带着孟夫人母女和孟云岚往宫门口走去。 灵霜公主看见孟丞相阴沉的脸色,小声的问道:“岚姐姐,你回去后小心那对母女,她们今日吃了大亏,回去后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孟云岚摸了摸她的头说:“放心,我应付得来。”然后看见远处的永乐公主,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先跟公主回府,过几日我给你下帖子,请你喝果酒。” 灵霜郡主闻言高兴的点头说:“那我等着。”然后就跑向了永乐公主的身边。 孟云岚对永乐公主福了福身,永乐公主点了点头。 灵霜郡主与永乐公主坐在马车里,唉声叹气的 9. 自揭身份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丞相府一行人回府后。 孟思明脸色阴沉看着面前的母女二人,看着她们高高肿起的脸颊,很是厌恶的说:“来人,将夫人和二小姐送到城外的庄子上思过。” 孟夫人闻言连忙跪在地上语气哀求说:“老爷,妾身知错了,嫣儿也知错了,求您网开一面饶了我们。” 孟紫嫣看见父亲一脸的嫌恶,她若是被送到庄子上,她就没有出头之日了,立马跪着爬到孟思明的脚边,拉着他的衣摆哭着求情道:“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思明嫌恶的一脚将她踢开骂道:“你个蠢货,为了一己之私,将丞相府置于何地?”然后看着孟夫人继续骂道:“你养出此等自私自利的东西,还有和脸面求情。” 孟夫人母女对视一样,此刻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母女决定把责任都推卸到孟云岚的身上。 孟夫人对着孟思明边磕头磕边说:“老爷,今日的事情嫣儿也有错,但大小姐也有错,若不是大小姐勾着太子殿下,嫣儿也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孟紫嫣趁机指着孟云岚痛哭流滴道:“长姐,你明知道我心悦太子殿下,为何还要勾引太子殿下,要不然今日我就能被选上,成为太子妃。” 孟夫人酝酿情绪,再接再厉的说:“是那陆家胆大妄为插手我丞相府的事情,区区一个商户敢如此挑衅丞相府,简直其心可诛。” 然后又情真意切的说:“老爷,大小姐是丞相府的小姐,婚事自当由老爷做主,若是他陆家不自私给大小姐定下亲事,何必劳烦老爷去退亲,今日选妃宴上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是陆家插手丞相府的事情,才酿成今日之祸啊,老爷。” 孟云岚站在一旁,看见母女二人明目张胆的往外陆家身上泼脏水,当即眼神冰冷的看着孟夫人反驳道:“我的亲事,外祖母找父亲商量过了,反倒是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陛下面前,爆出我在江南定亲的事,你们是嫌孟家人死得不够快吗?如今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摸黑陆家。” 随即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我若是没记错,继夫人和妹妹身上的穿戴都是我母亲的陪嫁,你们恬不知耻的拿着用着陆家的东西,反过来如此污蔑陆家,忠永候府难道没有教你们廉耻二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孟思明闻言看了一眼大女儿,随即嫌恶的对着孟紫嫣吩咐道:“来人,将她给我拖到院子里狠狠地打二十大板。” 孟紫嫣奋力挣扎的骂道:“孟云岚你个贱人,若不是你勾引太子殿下,我早就是太子妃了,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孟夫人见此,急忙爬到孟思明的脚边恳求道:“老爷,求您饶了嫣儿,嫣儿这么多年也一直乖巧听话,这次是被大小姐逼急了才会乱了方寸,老爷之前也很看好嫣儿,这些年妾身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老爷饶了嫣儿。” 孟夫人见孟丞相丝毫不为所动,心急如魂的说道:“老爷,就算是为了睿儿,也请老爷给嫣儿留些脸面。”随即对着孟云岚摆出一极度委屈的样子,言辞恳求道:“大小姐,我求你放过你妹妹,你要什么我们都让给你。” 然后又看着孟思明急忙说道:“老爷,我没有私吞陆姐姐的嫁妆,是她临终前交给我的,你快给大小姐解释清楚。” 孟夫人嘴角闪过狠毒,嫁妆的事情她和老爷最是清楚,她就是要提醒老爷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处置她和嫣儿。 随即又泪眼婆娑的说:“老爷,我们是丞相府的人,怎么会盼着丞相府出事,就是为了睿儿和老爷也会盼着丞相府蒸蒸日上。此事归根结底还是陆家,若不是陆家将大小姐带走抚养,大小姐长大后也不会和丞相府离了心。大小姐一入京城,丞相府就祸事就不断,老爷您可要看清楚,究竟是谁在祸害丞相府。” 玉竹闻言怒不可遏的说道:“你还敢污蔑小姐。” 孟云岚一把拉住她,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孟思明怀疑的目光,坦荡的说:“父亲,我是接到了你的书信才回的京城,这些年我一直在江南,丝毫不知道京中的事情。” 孟思明闻言脸上的神色不明,听见外面孟紫嫣一声声的哭喊声,很是头疼,对着外面的人说:“先别打了,将二小姐送回自己的院子。” 孟夫人听见后欣喜的说道:“谢老爷。”然后让果儿和杏儿将孟紫嫣扶了下去。 孟云岚没想到孟紫嫣这么轻易就被放了,遂提醒的看着孟思明说:“父亲,陛下今日申斥你治家不严,如此轻易的饶过妹妹,怕是陛下那里不好交代。” 孟夫人闻言眼神怨毒的看着她,无比凄厉的质问道:“大小姐为何一直揪着嫣儿不放,嫣儿可是你的亲妹妹,老爷都饶了她,你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难道非要你妹妹的命才肯罢休,既然这样我就把这条命赔给你。”说完就要往桌角上撞。 余嬷嬷赶紧用了抱住她说:“夫人,老爷会给你做主的。” 孟云岚见此,果然看见孟思明不悦的眼神看向自己,随即知道今日的事情怕是会大事化小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遂对着孟思明说:“父亲,继夫人口口声声将事情都推到女儿的头上,女儿着实觉得冤屈,女儿在选妃宴上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是妹妹一直挑衅辱骂我这个长姐。” 余嬷嬷抱着痛哭流涕的孟夫人,当即质问道:“大小姐明知道二小姐喜欢太子殿下,为何还要与太子殿下眉目传情,老奴在一旁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是你引着二小姐一步一步走入你的圈套,用心极为狠毒。” 玉竹忍无可忍的说道:“你这是污蔑,一直都是二小姐辱骂大小姐,灵霜郡主可以作证。” 余嬷嬷趁机讽刺道:“灵霜郡主之前可是二小姐的手帕交,也不知大小姐使了什么手段让灵霜郡主与二小姐翻了脸。” 余嬷嬷随即向孟思明控诉道:“大小姐先是抢走了灵霜郡主,后又勾引太子殿下,可怜的二小姐心思单纯,被大小姐耍得团团转。” 然后又看向孟云岚质问道:“若不是大小姐在选妃宴上出尽了风头,二小姐怎么会冲动之下就做下错事。” 孟云岚心道,好厉害的婆子,三言两语就将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一旁的玉竹急得反驳道:“你这是污蔑,小姐何曾做过这些事情,反而是二小姐挑唆灵霜郡主找小姐的麻烦,二小姐用心歹毒,如今只是自食恶果而已。” 孟思明相信了余嬷嬷的那一套说辞,孟云岚没有回京城的时候,嫣儿与灵霜郡主最是要好,又得太子殿下的青睐。 她一回京城一切都乱套了,嫣儿与太子妃失之交臂,他的盘算也落了空,如今怎么看都觉得是孟云岚在背后捣得鬼,她刚刚还提到嫁妆的事情,莫非她在暗中查她娘亲的嫁妆,遂眼神审视着孟云岚说道:“是陆家让你这么做的?” 孟云岚闻言皱眉,心中不禁感到悲凉,同样都是女儿,孟紫嫣惹下那么大的事,孟丞相都能饶了她。轮到自己的时候,孟丞相却因为一个婆子的几句挑唆就开始矛头指向她,就算对她没有孺慕之情,也不该如此偏颇。 孟思明见她沉默不语,直接大声质问道:“说话啊,是不是陆家让你这怎么做的?” 孟云岚曾幻想的亲情在这一刻坍塌,随即倔强的说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认,陆家把我精心养大成人,父亲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要往陆家身上泼脏水。” 孟思明看着她强硬的态度,直接怒道:“这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孟云岚毫不畏惧的站在那里平静的说:“父亲想要什么样的态度,父亲明知是继夫人母女做下错事,却因为一个婆子的三言两语就认为是女儿在背后使了手段,如此偏颇如何让人信服。” 孟思明闻言站起身看着她不悦道:“陆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让你如此忤逆长辈。” 孟云岚毫不留情的说道:“陆家自然是将我教的极好,只是父亲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孟思明见她处处维护陆家,极为恼火的说道:“你是孟家女,却处处向着陆家,你眼中可还有孟家的存在。”随即极为厌恶的说道:“陆家简直是可恶至极,将你养大后送来祸害孟家。” 孟云岚忍无可忍的反驳道:“父亲是如今嫌恶陆家了,可若是没有陆家,父亲就没有今日。” 孟思明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逆女,本相能有今日都是本相的本事,他陆家一个商户焉能舔着脸居功。” 孟云岚直接怒视道:“商户怎么了,父亲当年不是也娶了母亲,得到母亲的帮助才踏上了仕途。” 孟思明听见她说的话,脸色极为难看,犹如撕开了的尘封多年的伤疤。 曾经他靠着陆敏瑜的帮助,才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更是靠着陆家的财力在朝中慢慢站位脚跟。 人人都在背后笑他吃软饭,可他也有真才实学,但在陆敏瑜的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他对陆敏瑜既爱又恨,陆敏瑜死后,他一步一步爬到丞相府的位置上,就是想堵住京城的那些流言,没有陆敏瑜的帮助他也可以身居高位。 如今被陆敏瑜的女儿生生揭开了这道伤疤,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揭露他曾经卑微至极的过往,遂用力给了孟云岚一个耳光,大声骂道:“住口,你个逆女,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说话。” 孟云岚猝不及防的被打倒在地,玉竹连忙扶着她,看见她脸上迅速出现的巴掌印,心中愤怒不已。 小姐长这么大就没有挨过打,在陆家都是当眼珠子疼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崔嬷嬷看见孟夫人主仆得意的眼神,心道当真是好算计,好一招祸水东引,然后就悄悄的溜出了正厅。 孟云岚直接被打蒙了,眼泪瞬间无声的流了下来,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此的道貌岸然,他的心中只有他的仕途,没有一丁点儿母亲和她的位置。 心中更是为母亲不值,掏心掏肺的养出来这么一个白眼狼,还搭上了性命。 玉竹将孟云岚扶起来,直接怒视孟思明道:“你敢打小姐,陆家不会放过你。” 孟思明正要对玉竹发作,就听见外面的人喊:“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孟思明听见后,赶紧收拾好情绪,看着厅中的人直接吼道:“还不赶紧滚下去,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 余嬷嬷赶紧扶着孟夫人走出正厅,路过孟云岚的时候眼神恶毒的说:“走着瞧。” 玉竹扶着泪流满面的孟云岚走出正厅,走到廊下时怒骂道:“孟家一家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继夫人主仆实在可恨,故意把相爷的火气烧到小姐这里。” 孟云岚很是伤心,浑身仿佛被抽走了气力,直接靠在廊柱上。 玉兰扶着她坐在下,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很是心疼的说:“小姐,还是先回去上药吧。” 孟云岚哭着说:“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玉竹发现崔嬷嬷没有跟上来,有些埋怨的说:“崔嬷嬷这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柔声对着她说:“那小姐在这里坐会,我想回院子拿消肿的药膏,很快就回来。” 孟云岚无声的点点头。 玉竹有些不放心,赶紧加快脚步往院子里走去。 孟云岚心中很是不解娘亲为何会看上孟思明这样道貌岸然的人,外祖母总是娘亲聪慧,可这样一个聪慧的人却折在了孟家。 今日是她有些太过莽撞了,见不得他们诋毁陆家,一时没有忍住说到了孟思明的痛楚。 心中叹了一口气,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收拾好情绪后起身往院子走去,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声音:“孟大小姐请留步。” 孟云岚闻言转过身,看见太子大步朝自己走来,很是诧异他此时应该在前院,怎么会直接来了后院,叫住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姬湛快步走到她跟前,看清她通红的眼睛和红肿的脸颊,脸色阴沉的问道:“谁打的?” 孟云岚向他行了一礼,退后几步恭敬的说道:“殿下。”然后只字不提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殿下找臣女可是有事?” 姬湛见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遂伸手摸向她红肿的脸颊,心疼的问道:“疼不疼?” 孟云岚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退后满眼警惕的说:“太子殿下请自重。” 姬湛看见她回避的动作,只好放下伸出的手,深吸一口气道:“孤有话想问你。” 孟云岚不解地看向他。 姬湛郑重的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可愿做孤的太子妃?” 孟云岚闻言一愣,没想到他来到丞相府就是为了此事,既然如此,索性说开,随即认真的回答:“臣女不愿。” 姬湛闻言脸色很是难看的追问道:“为什么?” 孟云岚此时有些疲惫,不想在与太子周旋,直接说出了心里话:“殿下不喜欢臣女,只是因为陆家和孟家的原因才青睐臣女,否则殿下也不会在城外截下陆家的车队。” 姬湛见她一直都明白他的做法,急忙解释道:“那是之前,此刻孤是真心想要求娶你,无关孟家和陆家。” 孟云岚闻言皱眉的说道:“臣女不知道殿下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但是臣女已经有心悦之人。” 姬湛闻言脸色惨白的说道:“你难道心悦三弟?” 孟云岚看着他极为认真的说:“是,臣女心悦秦王。” 姬湛闻言直接反驳道:“不可能,你只是想利用三弟拒绝孤。” 孟云岚之前是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不是,遂直接说道:“殿下错了,臣女真心心悦秦王,无关利益的牵扯,是单纯的想嫁于秦王为妻。” 姬湛闻言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是啊,母后说过义无反顾的喜欢才是喜欢,随即不甘心的钳住她的肩膀急切的说:“三弟只有三年的寿命,你嫁于她不会有好结果。” 孟云岚见他有些失了理智,随即出手想要挣开肩膀的大手。 姬湛没有想到她会武功,随即也出手,二人过了几招的后。 孟云岚双手被反扣在身后,身体被迫贴着太子,随即挣扎的怒道:“你放开我。” 姬湛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诱哄的说:“你嫁给孤,孤可保陆家平安。” 孟云岚见挣扎不开,只好岔开话题,慢慢引导他说:“殿下,京中品行高洁貌美的贵女众多,臣女自认比不上她们,还请殿下另择良缘。” 姬湛嗅着她的发丝说道:“你出现在孤梦中三年,孤为何要放开你,你就该是孤的太子妃。” 孟云岚极力避开他亲昵的靠近急忙说道:“殿下何必强人所难,秦王在众人面前已经请旨赐婚,殿下此举是在强夺弟妻。” 姬湛闻言不悦道:“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孤就是抢了又如何?” 孟云岚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蛮横,遂用力挣扎道:“臣女说过,臣女不愿,臣女有心悦之人。” 姬湛闻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阴沉着脸说:“孤不管之前的事情,孤只希望以后你的心中只有孤一人。” 孟云岚闻言极力挣扎,这太子怎么就如此说不通,遂直接怒道:“你死了那条心,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姬湛闻言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孟云岚惊吓的剧烈挣扎,却挣脱不开,眼角就流下了无助的眼泪,当即用力的咬了一口,二人嘴里瞬间被鲜血覆盖。 姬湛却是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合着嘴里的血强吻着她。 孟云岚心急如魂,突然感觉双手被松开,然后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道,随即委屈的大哭了起来:“阿旭,你终于来了,他欺负我。” 姬灏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温和的安抚道:“娇娇别怕,我在。”然后眼神如刀的看向姬湛冷声说道:“皇兄,你怎么敢如此欺负她?” 姬湛被人突然甩开几步后,看着二人紧紧相依的画面,觉得极为刺眼,随即用力擦了擦嘴边的鲜血,不悦道:“你在质问本太子?”然后毫不客气的说:“你命不久矣,你能给她什么,只有孤可以给她无上的荣光。” 姬灏闻言反唇相讥道:“看来皇兄还是没有想清楚如何选,不知父皇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姬湛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盯着他说:“你敢威胁孤?” 姬灏闻言毫无惧色的说:“臣弟不敢,臣弟对那些东西不敢兴趣,可是不代表别人不感兴趣。”随即又说道:“皇兄何不按照之前的约定与臣弟和睦相处,如何?” 姬湛阴恻恻的看着他说:“你也说了那是之前。” 姬灏见他依旧不肯松口,遂直接点破他道:“皇兄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何你的江南之行会如此顺利,夏季棠为何会弃孟思明投靠二皇兄。” 姬湛闻言眼中流露出震惊,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难道背后有你的手笔?” 姬灏闻言轻蔑的说:“臣弟不才,只是顺便帮了一把皇兄。”然后又补充道:“哦,臣差点儿弟忘了,父皇也知晓臣弟做的事。” 姬湛闻言脸色大变,父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三弟委以重任,三弟又是什么时候在有这样的实力。 姬灏见他阴晴不定的神色,直接将孟云岚打横抱了起来,看着他说:“皇兄要想清楚了,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臣弟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其他的臣弟都可让给皇兄,但唯有娇娇不可以,谁若是动了她,臣弟就与他不死不休。”然后就抱着孟云岚离开了。 姬湛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怔怔的站在原地,三弟今日给他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自己之前一直以为他在江南养病,没想到他暗中竟积攒了不小的势利,父皇竟然也默许了。 以三弟今日的态度,若是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三弟势必会倒向二弟,想到此处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然后面色极其难看的往丞相府外走去,一路上思索着刚才二人的对话,突然想三弟的母妃是江南的商户女,自从与父皇决裂后就一直住在江南。 他怎么忘了如此重要的信息,遂赶忙回到太子府,让田平立刻派人去江南陈家。 然后拿出之前画好的画像,将画上红衣女子的五官重新画上,看着画上的女子,喃喃自语道:“为何先遇见你的人不是孤。”叹了口气后,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 孟思明听见下人来报说秦王闯进了后院,遂连忙赶了过去,又听小厮禀报太子脸色难看了出了丞相府。 孟思明现下真是心肝胆颤,这一个两个他都得罪不起,也不知道那个逆女究竟与太子说了什么,致使太子愤怒的离去,都没有来与他打招呼,遂让小厮立即带着他去往孟云岚住得院子。 二人一路上走越偏,孟思明不禁皱起眉头,丞相府内何时有如此偏僻的院子。然后远远瞧见秦王怀里抱着一个人,走近后看见竟然是大女儿,随即上前不悦的阻止道:“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殿下放下臣的女儿。” 姬灏看见他就怒从中来,大声质问道:“娇娇是本王的人,你岂敢动手打她。” 孟思明闻言不悦的说:“殿下还是莫要胡言乱语,再说父亲教训忤逆的女儿有何不可?” 姬灏看不得他的嘴脸,直接骂道:“你如此苛待嫡长女,还恬不知耻的说教训,丞相府的家教真是不敢恭维。” 然后极为不悦的警告道:“你若是再敢对娇娇动手,本王就掀了你的丞相府,本王说道做到。”说完就要走。 孟思明见他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言语间都是赤裸裸的威胁,遂不悦道:“殿下,你私闯臣的内宅,还要带走臣的女儿,如此视理法如无物,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姬灏斜睨着他,眼神冰冷的说:“本王是娇娇的未婚夫,为何不能带走她,天下人与本王何干。” 陈平见此深知主子就在暴怒的边缘,连忙上前拉开孟思明。 孟思明被拉到一旁极为不爽,当即怒骂道:“秦王,你狂妄。” 姬灏头也不会的抱着孟云岚离开了丞相府,身后跟着玉桃和玉兰。 姬灏站在马车边吩咐崔嬷嬷:“即刻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王心悦孟大小姐,与孟家大小姐在江南定亲的人是本王。本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听见传闻,明白吗?” 崔嬷嬷斟酌的开口说:“殿下,此事还是与陛下商量一下为好。” 姬灏看着她警告道:“嬷嬷若是不去做,自然有人去做。” 崔嬷嬷见他是铁了心要这样做,叹了一口气说:“老奴照做便是。”然后斟酌的问道:“要不要告诉陛下此事?” 姬灏闻言无所谓道:“你自己拿主意。”然后就抱着孟云岚上了马车。 姬灏将孟云岚放下坐好,看见她发丝有些凌乱,眼睛通红,脸颊肿胀,嘴唇红肿,唇边还有血迹,脸色阴沉的将帕子用茶水润湿,仔细擦着她嘴角的血迹。 孟云岚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握着他的手温柔的说:“阿旭,我现在没事。” 姬灏将她搂在怀里颇为自责的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孟云岚靠在他的怀里安慰道:“不怪你,是我今日失了方寸在先,又激怒太子在后。” 姬灏亲了亲她的额头怜惜的说:“娇娇,我们回江南吧。” 孟云岚柔声回答:“再等等,我今日发现继夫人身边的余嬷嬷是个厉害的人物,我准备从她身上动手。” 姬灏叹了口气,催促道:“让玉梅和玉竹赶紧查。” 孟云岚闻言安抚他道:“莫要着急,我都交代清楚了,只需要等着便好。” 姬灏重新拿着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血迹。 孟云岚撒娇道:“阿旭,我想漱口,嘴里难受的紧。” 姬灏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拿来脚边的痰盂。 孟云岚一杯接着一杯的漱口,感觉嘴里没有血腥味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嘴。 姬灏直接将她搂紧怀里,轻轻的吻上她红肿的嘴唇。 孟云岚抱着他的腰身回吻他。 二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后,姬灏别扭的说:“以后娇娇的身上只能有我的气息。” 孟云岚听见他吃醋的话语,心里暖烘烘的说:“好,以后只能阿旭亲近我。” 姬灏满意的亲了亲她的嘴唇,心疼的问道:“还疼不疼?” 孟云岚撒娇的说:“有些疼。” 姬灏连忙给他轻轻吹了吹脸和嘴唇,柔声说道:“我那里有上好的膏药,等会儿去了王府我给你涂上。” 孟云岚闻言拒绝道:“还是直接回陆府,你如此高调的来了丞相府,又与太子说了许多暴漏身份的话,此时我直接去了秦王府,陛下定然会怪罪你。” 姬灏闻见她坚持遂说道:“那我就送你去陆府,正好借此向远之兄说明我的身份。” 孟云岚点头说:“如此也好。”然后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让崔嬷嬷那样做,不知陛下会怎么惩罚你?” 姬灏闻言点了点她的额头,自信的说:“我是谁,是陛下最喜爱的儿子,况且还有老娘,父皇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会真的处罚我,说不定还会高兴我把老娘弄来京城。” 孟云岚闻言吃惊的问道:“陈姨要来京城?” 姬灏闻言得意的说:“嗯,有老娘的帮助,相信父皇很快就会给我们赐婚,太子就没有任何理由 10. 相府内斗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孟思明铁青着脸看着秦王如入无人之境带走了大女儿。 小厮在一旁小声的问道:“老爷,还去不去大小姐的院子?” 孟思明闻言大声的说:“去,本相倒要看看,本相是怎么苛待女儿了。”遂一路跟着小厮来到大女儿住的院子,不禁眉头皱起,然后迅速走到屋内,随即大发雷霆道:“来人,把赖管家给我叫来。” 玉梅和玉竹不明所以得看着孟思明突然发火。 孟思明直接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相上茶水。” 玉梅拉着玉竹走到了外间,玉竹直接骂道:“呸,什么东西,在小姐的院子摆什么谱。” 玉梅心中也有气,秦王抱着小姐进院子的时候,她们看见小姐脸上的巴掌印都直接惊呆了,但她没有忘记小姐吩咐的事情,遂提醒玉竹道:“先忍忍,莫要坏了小姐的计划。” 玉竹长出一口气说道:“玉梅姐姐,我省的。” 然后二人就去准备茶水,等二人进来时,就看见孟思明正在对赖管家发火:“你是怎么安排的,丞相府的嫡长女就安排在这样的院子,简直岂有此理。” 玉梅和玉竹倒好了茶水后就站在一旁。 孟思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直接吐了出来骂道:“这沏的是什么茶?”然后直接将茶盏扔到地上。 玉梅连忙惶恐的说:“大小姐这里的东西都是余嬷嬷派人送来的。” 赖管家趁机说道:“老爷,不是老奴不把大小姐安排在这里的,是夫人派余嬷嬷过来叮嘱老奴让大小姐住在这里。”然后又惶恐的说:“夫人掌管丞相府,老奴也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 孟思明也知道不关赖管家的事,他只是把在秦王那里受的气撒了出来,遂站起身吩咐道:“将府中的人都叫到前院,本相要训话。”然后就走出了院子。 玉梅赶忙对着玉竹说:“我去蕊姨娘那里一趟,你守着院子。” 玉竹点头说:“那你小心些。” 玉梅快步来到蕊姨娘的院子,让小翠守在门口,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蕊姨娘,相爷要对府里的人训话,你的机会来了。” 蕊姨娘闻言高兴的说:“当真?” 玉梅直接说:“相爷对继夫人安排小姐的院子不满,冲赖管家发了火。” 蕊姨娘闻言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玉梅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蕊姨娘双眼放光,然后说道:“一言为定。” 玉梅然后就离开了蕊姨娘的院子。 小翠走进来对着蕊姨娘说:“姨娘真的要与大小姐合作?” 蕊姨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说:“为什么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况且大小姐只要一个余嬷嬷,我能得到管家之权,两全其美。” 小翠有些担忧的问道:“老爷真的能把管家之权交给姨娘?” 蕊姨娘带着她往前院走去势在必得的说:“事在人为。”然后用帕子压了压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妖娆的说:“走,我们去看看夫人和大小姐如今的摸样,二十个嘴巴,估计脸肿成猪头了。” 小翠扶着她往前走,愤恨的说:“终于有人让夫人母女吃了亏。” 二人在拐角处碰见的香姨娘和梅姨娘,二人都上前与蕊姨娘打招呼。 香姨娘靠近蕊姨娘问道:“姐姐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姨娘也凑过来说:“是呀,姐姐给我们透露点儿消息?” 蕊姨娘看了二人一眼,扶了扶头上的发钗说道:“想来是夫人母女惹怒了老爷,老爷要处置夫人母女。” 香姨娘看了一眼四周小声的说道:“我听说老爷本来要把夫人和二小姐送到庄子上,后来却不了了之。” 梅姨娘也适时开口道:“早就该惩治那对母女了,她们平日总是对我们呼来喝去,哪有将我们当成老爷的枕边人对待。” 蕊姨娘蛊惑的说:“两位妹妹,今日就是我们的机会,若是能成功让夫人失去管家之权,以后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二人闻言眼神一亮,连忙询问:“怎么做?”蕊姨娘在二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二人频繁点头。 孟思明坐在椅子上,等着人到齐后,才站起身一一扫过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孟夫人的身上,直接说道:“薛式,今日起交出管家之权。” 孟夫人闻言急忙说道:“老爷,妾身这些年管理府中,从未出现差错,为何要收回妾身的管家之权?” 孟思明闻言直接骂道:“蠢妇,你让嫡长女住在那样破败的院子,送过去的都是粗粝的东西,还有脸说你没有错。” 孟夫人闻言,面纱下的脸庞顿时有些不好,遂极力辩解道:“老爷,不是妾身安排的,妾身让管家给大小姐安排住处,定是管家胆大妄为私自安排。” 赖管家急忙站出来辩解道:“夫人,是您让余嬷嬷过来与老奴说给大小姐安排到偏僻的院子,老奴才安排到那里。” 余嬷嬷看着来管家斥责道:“夫人说的是安排在幽静的院子,你听错了安排在偏僻的院子,错了就是错了,还将责任推到夫人的头上,其心可诛。” 赖管家恼恨的看了一眼余嬷嬷,连忙跪在地上极力否认道:“老爷,老奴确实没有听错,的确是夫人让老奴将大小姐安排在偏僻的院子。” 蕊姨娘适时开口说:“老爷,赖管家在府中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 余嬷嬷闻言眼神警告的看着蕊姨娘说:“蕊姨娘还是莫要插话为好,老爷是在问赖管家。” 蕊姨娘哀哀戚戚的看了一眼孟思明,然后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屈的站在那里。 孟思明见此,直接上前一脚将余嬷嬷踹翻在地骂道:“本相的女人,也是你能置喙的,你只是个奴才。” 孟夫人见此,让丫鬟将余嬷嬷扶起来站在一旁后,不悦的看了一眼蕊姨娘,然后看向孟思明说:“老爷,余嬷嬷是妾身从忠勇侯带来的人,还请老爷给她留些脸面。” 然后看向赖管家威胁道:“下人做错事一再攀交主子,本夫人可以将你即刻扭送官府。” 赖管家脸色惨白的磕头辩解道:“老爷,老奴确实没有听错。” 玉梅此时站出来说:“相爷,奴婢可以证明赖管家没有说谎。”随即看向余嬷嬷说:“嬷嬷说是赖管家听错了,那么请问嬷嬷带着大小姐去院子的时候,就发现了院子不妥,为何不禀明夫人更换院子,大小姐可是上午到的丞相府,一下午的时间,嬷嬷又在做什么?” 余嬷嬷看向眼前的心思缜密的小丫头,随即说道:“夫人吩咐老奴的事情太多,老奴一时忙忘了,下午老奴在准备二小姐参加选妃宴的事情,故而没来得及告诉夫人。” 孟夫人闻言证实道:“老爷,嬷嬷确实在忙着嫣儿选妃宴的事情,妾身也是不知道,若是知道早就让人将大小姐换到别的院子。” 孟紫嫣很是不悦的看着玉梅说:“你一个丫鬟在这里插什么嘴,让你主子出来自己说,我们都来了就她不来。” 玉梅没有理会孟紫嫣,而是看着孟思明恭敬的说:“相爷,奴婢只是说了句实话,最终还请相爷裁决。”然后就回到了人群中。 孟思明很是不悦的看着孟紫嫣骂道:“还不长教训,我看是打轻了。” 孟夫人将孟紫嫣拉到身后,看着孟思明说:“老爷,嫣儿说的是实话,为何大小姐没有来?” 孟思明脸色不善了看着孟夫人说:“扯那么远做什么,本想今日收回你的管家之权不是在与你商量。”然后看向蕊姨娘说道:“蕊儿,你过来。” 蕊姨娘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不敢过去。 孟思明闻言大声说:“你过来,本相在这里,你怕什么。” 蕊姨娘遂慢吞吞的走到孟思明的身边,躲在他的身后害怕的看着孟夫人。 孟思明直接一把将她拽到身前不悦的说:“你怕她做甚么?”只听见蕊姨娘尖叫一声后,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 孟思明急忙问道:“怎么了?” 蕊姨娘支支吾吾的说:“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孟思明想到她惧怕薛氏的神色,遂看向小翠说道:“你来说。” 小翠连忙跪在地上飞快的说:“早上相爷走后,余嬷嬷将姨娘拖带了院子里,让几个嬷嬷拿针扎姨娘,姨娘满身都是伤。” 孟思明闻言怒火中烧,他昨日歇在蕊儿的院子,今日薛式就让人教训了蕊儿,摆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遂看着薛式说道:“是不是真的?” 孟夫人闻言恼恨了看了一眼蕊姨娘,解释道:“是她在书房用下作的手段勾引老爷,妾身只是教她规矩。” 香姨娘和梅姨娘顿时都跪在地上,香姨娘哭着说:“老爷,夫人也是这样对妾身的,每次老爷从我这里离开后,余嬷嬷就会带着几个婆子来妾身这里,狠狠羞辱妾身一番。” 梅姨娘也哭着说:“夫人每次羞辱完我们,还警告我们不能让老爷知道,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不敢往老爷跟前凑。” 孟思明闻言瞬间明白了,他以为是姨娘们不解风情,没想到是薛式在背后作怪,随即脸色阴沉看着小翠吩咐道:“将那几个婆子找出来。” 小翠闻言赶紧站起身在人群中寻找,几个婆子很快就被拽出了人群。 孟思明看着这些婆子怒道:“本相的女人,你们也敢动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然后问向赖管家问道:“她们的身契在哪里?” 赖管家恭敬的说:“都在夫人那里。” 孟思明闻言看着薛式不悦道:“你敢跟本相玩心眼。”遂直接吩咐道:“来人,将这几个婆子狠狠的打一顿,然后发卖了。” 几个婆子连忙跪在地上大喊道:“老爷饶命,我们也是听了余嬷嬷的话,不然我们也不敢对姨娘们下手,是余嬷嬷说姨娘们是下贱的玩意儿,不能当人看。” 蕊姨娘、香姨娘和梅姨娘闻言都大声哭了起来,都是一副极为委屈的摸样。 孟思明对薛式的怒意达到顶点儿,上前一脚将薛式踹翻在地,骂道:“贱人,本相的枕边人容不得你如此作践。” 余嬷嬷连忙扶着孟夫人说:“老爷,一切都是老奴做的,与夫人无关,还请老爷莫要因此记恨夫人,夫人这些年对老爷可是一心一意,老爷交代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余嬷嬷脑子飞快的转着,然后殷切的说:“夫人早就为老爷选好了能生育的姨娘,打算选妃宴后就送给老爷。”然后暗中拍了拍孟夫人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随即眼神不善的看着三位姨娘说:“姨娘们自己生不出孩子,还在这里攀咬夫人,其心可诛。”然后语言恳切的说:“老爷,夫人教训她们,是因为她们冲撞了夫人,不是因为老爷宿在她们那里。” 孟夫人闻言随即哭出了声,抽抽搭搭的说:“老爷,每次老爷留宿在她们那里后,她们第二日就来到妾身的面前耀武扬威,妾身忍无可忍才教训了她们,当家主母怎么就不能教训几个姨娘。”随即哭得撕心裂肺。 孟紫嫣扶着孟夫人站起来愤愤的说:“母亲如此教训她们算轻的了,按我的意思都直接发卖了。” 三位姨娘闻言连忙跪在地上哭泣,梅姨娘哭喊道:“老爷,我从来没有去夫人面前炫耀,夫人雷霆手段掌控了丞相府,我们怎敢放肆。” 香姨娘也哭着说:“老爷,我们是姨娘,身契都在夫人手中,我们如何敢与夫人对抗。” 玉梅飞快的对蕊姨娘使了一个眼色,蕊姨娘立即决绝的说:“老爷,夫人如此污蔑妾身,妾身只能以死明志。”随即就冲向了一旁的桌角。 孟思明见此吓得大骇一把将她捞回带到怀里,看见她的额头只是红了一大片,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脸没事,不然去哪里找如此相似的脸。 蕊姨娘在他的怀里哭着用力挣扎道:“老爷,让妾身以死明志。” 孟思明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看着孟夫人极为不悦的说:“你给我闭嘴,本相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今日的管家之权你不交也得交。” 蕊姨娘趴在他的怀里低声哭泣,对着孟夫人三人漏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孟紫嫣看见后冲上来就要拉蕊姨娘。 蕊姨娘直接害怕的大叫:“老爷,救我,妾身害怕。” 孟思明一脚将孟紫嫣踢开,拍了拍蕊姨娘的后背安抚她,然后吩咐道:“来人,将二小姐送回房间关起来。” 孟夫人闻言拉着孟紫嫣不肯撒手,急忙说道:“老爷,你不能这么对嫣儿。” 孟思明无视她的请求说:“拖下去。”然后看向孟夫人骂道:“贱人,滚回你的院子好好反省。” 最后看着众人警告道:“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谁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若是再弄不清楚,那几个婆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见此都惶恐的说:“是,相爷。” 孟思明满意的说:“以后府中的事情就由赖管家处理,赖管家直接对本相禀报。” 赖管家闻言连忙说:“是。” 孟思明搂着蕊姨回了她的院子。 小翠赶忙拿出膏药给蕊姨娘上药。 孟思明坐在一旁埋怨的说:“本相又没说不信你,你那么冲动做什么,还好没有伤了脸。” 小翠擦完药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将房门直接关上了。 蕊姨娘坐到他的腿上,哀泣的说:“夫人主仆说得情真意切,妾身害怕老爷听信谗言,将妾身发卖了,那样妾身就再也不能服侍老爷。”然后依恋的趴在他的身上。 孟思明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让本相看看你的伤。” 蕊姨娘随即把上身的衣服都脱了,指责腋下三寸的地方,委屈的说:“几个婆子用针扎的,两边都有。” 孟思明看着两边大片青紫的痕迹,心道薛式太过毒辣,然后大手摸上了她的后背问道:“为什么不跟本相说?” 蕊姨娘用胸前的柔软蹭着他,委屈巴巴的说:“夫人不让说,若是妾身告诉了老爷,夫人下次的手段更狠,香姨娘和梅姨娘都是如此。” 孟思明安慰她说:“薛氏如今被收了管家之权,不能再欺负你们了。” 蕊姨娘轻咬他的喉结,魅惑的说:“妾身谢老爷垂怜。” 孟思明瞬间被勾起了浴火,急不可耐的将她放在桌子上。 小翠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动静后,长舒了一口气,今日算是有惊无险。 孟紫嫣被拖回来后,直接被关在屋子里,愤恨的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 果儿和杏儿怎么劝都不行,突然看见孟紫嫣一把抓下脸上的面巾,伸手就要去抓脸,二人赶忙抓住孟紫嫣的手。 杏儿急得大声说:“小姐,不能抓脸会留下疤痕。” 孟紫嫣忍不住的说:“好痒。”说着就要往脸上挠。 杏儿急得大叫道:“快将小姐的手绑在身后。” 果儿有些不敢。 杏儿直接骂道:“还不赶紧的,若是小姐的脸毁了,我们就会没命。” 果儿赶紧按住孟紫嫣,同杏儿一起将孟紫燕的手绑到身后,然后将她扶在椅子上做好。 杏儿喘着气说:“快去通知夫人。” 孟夫人回到屋子后砸了屋里的东西,然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说:“老爷竟然为了一个下三滥的贱人惩罚了嫣儿,还收回了我的管家之权。” 余嬷嬷将从地上她扶起来,慢慢劝道:“夫人莫要伤心难过,眼下只是暂时的,相爷是因为今日的选妃宴才会对夫人发难,让那个贱人趁机钻了空子而已。” 孟夫人坐在椅子上,很是头疼的说:“嬷嬷,嫣儿今日过后算是名声尽毁,怕是再也不能嫁给太子了。” 余嬷嬷安慰道:“夫人,正常手段不行,我们就用非常手段,只要进了太子府,以后慢慢谋划就是。” 孟夫人闻言眼中一亮,随即点头说:“你说的对,等嫣儿把伤养好了后,我们就找机会下手。” 余嬷嬷给她倒了一杯茶后说:“二小姐的性子有些太过冲动,夫人以后要多劝着点儿,今日蕊姨娘的挑衅,二小姐就没有忍住。” 孟夫人喝了一口茶愤恨的说:“那个贱人,故意在老爷面以死相逼,惹得老爷怜惜,若不是她长得像陆敏瑜,老爷也不会对她如么偏袒。” 余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对相爷可还有情?” 孟夫人闻言失神片刻,当初的情谊在这些年他纳了一个有一个人进府后,早就消磨殆尽,她如今只想为一双儿女谋一个好前程,遂摇摇头。 余嬷嬷闻言松了一口气说:“如此就好办,让新人进府去分那贱人的恩宠,夫人只需在一旁看着就是,必要的时候再出手。” 孟夫人满脸讽刺的说:“当年我从陆敏瑜的手中抢来了他,如今却要亲自为他纳妾,真是讽刺呀。我到是有些羡慕陆敏瑜走得早,既能抓住他的心,又不用色衰而爱驰。” 余嬷嬷叹息的劝道:“夫人要振作起来,小姐和少爷还得靠着夫人,夫人身后有忠勇侯府和太后,相爷迟早会将管家之权交还给你。” 孟夫人点点头,然后问道:“偏院的那个贱人为何今日没有出现?” 余嬷嬷说道:“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太子来了后,秦王就来了,听说都闹得不愉快。” 孟夫人闻言恨恨的说:“贱人,同时勾搭上两位皇子。”然后眼神狠毒的说:“找人神不是鬼不觉的做了她。” 余嬷嬷点头说:“这倒是个办法,只要她不在了,就挡不了二小姐的路。” 孟夫人随即吩咐:“你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不怕死的江湖中人。” 余嬷嬷点头,将她脸上的面巾拿了下来重新给她上了一边药说:“这药膏极为好用,太医给小姐时,老奴多了一个心眼,多要了两瓶,想来夫人和小姐脸上的伤很快就会好。” 孟夫人轻轻碰了一下红肿的脸颊,不忿的说:“我活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那个贱人到是比陆敏瑜要有手段。” 这时果儿慌忙的进来禀报道:“夫人,不好了,小姐在屋子里发疯了。” 二人闻言都站起身,急忙去往孟紫嫣的院子。 二人进来后看见她狼狈的摸样,孟夫人赶紧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杏儿跪在地上急忙解释道:“请夫人恕罪,小姐的脸突然很痒,奴婢为了防止小姐抓脸就将小姐的手捆住了。” 孟紫嫣看见母亲来了哭道:“母亲,我好痒好难受。”随即用力的扭动着身子。 余嬷嬷在一旁赶紧吩咐道:“快打水将二小姐脸上的药擦掉。”然后看着杏儿说:“将小姐用的药膏拿过来我看看。” 杏儿飞快的站起身,将梳妆台上的药膏翻了出来递给她。 余嬷嬷接过来闻了一下发现气味不对,立即吩咐道:“快去将府医请过来。” 孟夫人语气森寒的说:“给本夫人查,究竟是谁要害我儿。” 赖管家找到蕊姨娘的院子,不顾小翠的阻拦,焦急的站在门外禀报:“相爷,余嬷嬷将香姨娘捆到了二小姐的院子,说是要打杀了香姨娘。” 蕊姨娘听见外面的话,连忙从桌子上下来,很是不满的说:“这个叼奴,简直是胆大妄为。”然后催着孟思明道:“老爷,你快去看看,香姨娘平时最是胆小怕事。” 孟思明的好事情被打断后,心中很是憋火,一把将蕊姨娘按爬在桌子上,继续发泄心中的欲望。 完事后,蕊姨娘赶紧给他整理好衣服,媚眼如丝的说:“老爷先去处理事情,晚上再来妾身这里,妾身好好伺候老爷。” 孟思明闻言满意的说:“本相先去,你收拾好就来,本相有事情宣布。” 蕊姨娘乖巧的点头,打开一扇门让孟思明出去了,看见跟在孟思明身后的赖管家突然回过头,随即微笑着将另一扇门打开。 然后将身上松垮的衣服直接脱了,就看见赖管家先是错愕的表情,然后就是双眼色眯眯的看着她。 蕊姨娘很是满意他的反应,对着他做了一个魅惑的动作,就看见赖管家咽了咽口水。 小翠将赖管家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进来后很是不屑的说:“瞧他那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恨不得吞了姨娘。” 蕊姨娘站在那里任凭小翠用湿毛巾给她擦身子,笑着说:“晚上相爷来了后,你把他悄悄带来,不给他甜头他是不会为我们所用。” 小翠有些犹豫的说:“姨娘真的要这么做?” 蕊姨娘肯定的说:“虽说老爷今日收回了薛式的管家之权,可难保薛式不会死灰复燃,赖管家我们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小翠给她穿好衣服说:“奴婢誓死追随姨娘。” 蕊姨娘满意的看着她说:“我当初从余嬷嬷手里救下了你的命,等那里老货落到我们的手里后,她随你处置。” 小翠眼中流露出恶毒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自然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蕊姨娘拍了拍她的胳膊,胜券在握的说:“走吧,我们去看看香姨娘做的如何?” 小翠遂扶着蕊姨娘往外走,有些不解的问道:“姨娘为何选中她?” 蕊姨娘笑道:“看着越是胆小的人,一旦给她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抓住,然后致对方于死地。” 孟思明来到孟紫嫣的院子后,了解情况后,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香姨娘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香姨娘被折磨的浑身无力,满脸泪痕的看着孟思明说:“老爷,不是妾身做的,就是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对二小姐动手。”然后又说:“二小姐平时用的东西,妾身根本就接触不到。” 余嬷嬷直接那骂道:“贱人,你想毁了二小姐的容貌,你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 香姨娘看向余嬷嬷说:“ 11. 各怀心思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选妃宴后的第二日流言就满天飞,京中个个酒肆和茶肆都在议论。 一人说神秘的说:“昨日听说太子和秦王在大殿上同时争抢丞相府嫡长女。” 另一人也说:“我还听说秦王昨日从丞相府将孟大小姐直接带走了,彻夜未归。” 一旁的人摆摆手说:“我这里也有一桩秘事,就是丞相夫人当年是如何爬了丞相的床,听说内容可是劲爆了。” 一人急忙说道:“快说快说,你是怎么知道十几年前的旧事。” 那人色眯眯的笑着说:“我自有我的渠道。”然后低头对着几人耳语。 几人面露意淫不约而同的说:“当真是比那勾栏里的人还要□□,想来丞相大人当时应该是爽翻了。”随即都哄然大笑。 一人神秘的说:“听说那丞相夫人母女选妃宴上不知怎么得罪了陛下,直接被掌嘴二十。” 众人闻言瞬间都觉得腮帮疼,其中一人不怀好意的说:“你说丞相夫人那么放浪,不知这二小姐是何种放浪的模样啊!” 众人都哄堂大笑,心里都意淫丞相府的二小姐。 有一人说:“我今早听说秦王和孟大小姐在江南就定了亲,还互换了庚帖,只待成婚。” 一人闻言道:“当真是稀奇。” 另一人摆摆手说:“这有什么稀奇的,秦王常年住在江南,孟大小姐也常年在江南,二人认识是常理。” 又一人摇头叹息说:“太子有抢夺弟妻之嫌啊。”” 其中的一个人奇怪的问道:“这孟大小姐是何方神圣,竟然引得两位皇子相争。” 另一人说道:“她可是陆夫人的女儿,那陆夫人当年可是名满京城,谁不艳羡丞相娶了她。” 玩笑的众人瞬间被几名冲进来的官兵围住直接抓了起来。 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官爷,我们犯了什么错就抓我们。” 为首官爷直接骂道:“敢议论皇子,你们不想活了。” 几人连忙作揖道:“今日城中都传遍了,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您不能抓我们。” 几位官爷眼神不善的看着酒肆里的众人。 众人都纷纷说道:“我们也是听见别人这样说,才跟着说了几句。” 为首的官爷直接骂道:“皇家的事情,岂容你们置喙,若是再敢议论,直接就将你们抓到大牢,让你们在里面好好讲个痛快。” 然后示意手下的人放了那几个人,就直接去了下一间酒肆。 几人松了一口气后,心中很是后怕,既然皇家的事情不让议论,说说丞相府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遂又坐下对着丞相府的事情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陆府,玉兰将玉梅送来的消息直接递给了正在吃早饭的孟云岚。 孟云岚打开看后极为惊奇的说:“我竟然不是孟思明的女儿?” 陆景佑目瞪口呆看着她问道:“消息准确吗?” 孟云岚点将手中密信递给他,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就说母亲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孟思明,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陆景佑看完后也觉得不可思议,立马吩咐道:“此事不得对外说,否则会影响姑姑的声誉。” 孟云岚点头说:“确实如此,只能暗中调查。” 陆景佑想了想说:“姑姑当年为什么会怀着身孕嫁给孟思明?” 孟云岚的心怦怦直跳,她的亲生父亲又是谁,母亲当年有什么难言之隐,后来的那个孩子竟也不是孟思明的。 陆景佑问道:“表妹,你说孟思明会不会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孟云岚闻言摇头,然后说道:“薛氏既然说出了此事,她身边的余嬷嬷定然也知晓,我们就等等玉梅的消息。” 陆景佑诚恳的说:“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只要你是姑姑的孩子,就是陆家的小姐,这一点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孟云岚闻言心中很是熨帖,看着他柔声说:“表哥,谢谢你。” 皇宫之中御书房,元帝知道京城的流言后,气的把手里的奏折扔到地上,问向朱内官:“是贤妃将消息透露出去的?” 朱内官恭敬的回答:“是薛贵妃派人做的。” 元帝皱眉骂道:“贱人,她以为这样做就能坏了太子的名声。”随即吩咐道:“来人,将薛贵妃当年与江品言的丑事给朕抖露出来。” 朱内官闻言连忙惶恐的跪在地上劝说道:“陛下三思,如此做会有损陛下的颜面。” 元帝心是恨极了薛贵妃,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问道:“老三的事情是谁说出去的?” 朱内官小心翼翼的回答:“崔嬷嬷传信说是秦王殿下让她做的。” 元帝闻言随即怒道:“让老三马上滚过来见朕,真是无法无天了。” 朱内官知道元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派太监去秦王府请秦王进宫,他则是在御书房门口焦急的等着秦王。 半个时辰过去了,姬灏才慢悠悠的来到御书房。 朱内官瞧见他后急忙迎上去说:“王爷,您捅大篓子了,陛下这次生了好大的气,听老奴的话,您今日顺着点儿陛下,给陛下认个错。” 姬灏听见他善意的提醒,很是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朱伯,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朱内官一听这话,就明白他这是压根儿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遂心急如魂地说:“我的小祖宗,您进去后可千万不要顶撞陛下。” 姬灏点头后走了进去,迎面就飞来一个东西,他连忙闪身躲开,只见一本奏折稳稳当当的躺在地上。 随即不解的向御案后的元帝直接问道:“爹,你用奏折砸我干嘛?” 元帝怒吼一声道:“秦王,跪下。” 姬灏闻言自动跪了下去。 元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可知错?” 姬灏跪的笔直不服气的说:“儿臣不知错在何处?” 元帝冷哼了一声道:“你还不知?江南定亲的流言是你放出来的?” 姬灏直视元帝如实说:“爹,您不赐婚,儿臣只能出此下策。” 元帝看见他一丝儿认错的态度都没有,顿时就火大,抓起手边的奏折就砸了过去。 姬灏这次没有躲开,奏折直接奔着他的面门而去,把他的脸上的面具打落在地,露出了真实的容貌。 元帝看着他的面容,仿佛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心下叹了一口,这让他如何苛责面前的儿子。 姬灏弯腰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 元帝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无奈的说:“你可知,爆出你的身份,京城的这些人很快就会查到江南陈家,然后也会顺藤摸瓜,挖出你手里掌握的东西,到那时你和陈家就会处在风口浪尖上。” 姬灏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儿子自是知道,可皇兄看上了娇娇,还想欺负娇娇,若不是儿臣去的及时,娇娇该如何自处。此事儿子若是忍了,就枉为男人!” 然后随即反问元帝道:“倘若是娘亲被人欺负了,爹能容忍吗?” 元帝看见他控诉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问道:“你皇兄当真欺负她了?” 姬灏闻言激动的说:“儿子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若他不是我皇兄,我当时劈了他的心都有。” 元帝忽然觉得宣孟云岚进京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两个儿子不合,这与他以后的计划有碍。 姬灏看见他脸色有所缓和,遂直截了当的说:“既然爹顾念着皇兄不肯赐婚,那儿子就自己争取。娇娇本就是儿子的未婚妻,儿子昨日已去信江南,催促娘亲来京为儿子主持婚礼。” 元帝闻言气得直接从御案后走了出来,用力的踹了他一脚,气急败坏的说:“你大胆,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父皇,昨日选妃宴才结束,你今日就做下此等错事,还将你娘扯到这件事情中来,你娘性子单纯,当年在京中吃了大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简直是无法无天。” 姬灏从地上直起身来继续跪着,双眼直视他,毫不退让的说:“爹担心娘亲的安危,就如同我担心娇娇一样。儿子自是要把心爱之人护在羽翼之下,容不得旁人欺负她半分。” 元帝被儿子说的哑口无言,竟有些不知从何处反驳他,遂怒甩衣袖走回御案后坐下,继续批阅奏折,也没有叫他起来。 姬灏就一直跪着,倔强的与元帝对峙,他也知道太后和薛贵妃对娘亲虎视眈眈。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娘亲身边不仅有父皇的人暗中保护,更是有他的人在暗中保护,此次京城之行定能安然无恙。 他是绝对不能让娇娇再与太子扯上任何关系,这一世他定然会将娇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元帝见他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心中的气稍稍消了一些,他对这个儿子甚是喜爱,私心里曾想要栽培他,可他娘亲不愿意,只想他一生平安喜乐,故而对外说毁容短命,就是想让他避开争斗。 如今看来,他娘亲的苦心怕是要白费了。他此时怕是已生出与太子争斗的心思了,罢了,以后的路还是让他自己选。 元帝平静的看向他说:“你如今爆出身份,就别再想过回以前平静的日子。你皇兄如今还看上你心爱的女子,他注定不会罢休,你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做吗?” 姬灏闻言皱起眉头,将心中的底线说了出来:“我什么都可以让给皇兄,唯有娇娇不行。” 元帝闻言直接气结道:“你,你为了一个女子当真是什么都不要了?” 姬灏斩钉截铁的说:“是,此话儿臣也与皇兄说过。”然后下定决心的说:“若是皇兄不肯放手,儿臣也不怕与他争一争这太子之位。” 元帝看着他丝毫不作假的神色,有些头疼的说:“你娘让你以后接管陈家,辅佐你皇兄登位,你们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岂不白费了你娘的一番苦心?” 姬灏闻言丝毫不让的说:“父皇该让皇兄取舍,没有道理所有的都让他占了,先皇后救过我,我也愿意站在皇兄这一边,只要他肯放弃娇娇。” 元帝闻言头疼的看着他,直接骂道:“滚回你的王府反省。” 姬灏闻言站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朱内官此时走了进来,给元帝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 元帝直接气结道:“你说他这个样子随了谁,简直是又犟又倔,还敢直接跟朕说要抢夺太子之位。” 朱内官小心翼翼的说:“自然是遂了陛下的性子。” 元帝不悦的看了问道:“你说什么?” 朱内官赶忙恭维的说:“自然是随了陛下专情的性子。” 元帝闻言一顿,随即想到心心念念的女子,遂朗声道:“你到是会说话。”然后又吩咐道:“让保护真真的人都警醒着点儿,护送她安全抵京。” 朱内官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下去传信了。 太子府,天刚破晓,姬湛才从书房里走出来,昨日他看着画像想了许多事情,若是陈家当真拥有如此势力,那三弟短命的事情是不是也值得怀疑,还有孟云岚与三弟之间的事情,他都要弄清楚。 然后看向一直守在门口的田平吩咐道:“再让人去查秦王这些年在江南的事情,要事无巨细。” 田平看见太子一晚上就憔悴了许多,遂试探的问道:“殿下,可要查孟家大小姐的事情?” 姬湛闻言,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嘴唇,此时嘴唇也结痂了,即便三弟与她先认识又如何,他梦中的女子合该就是他的,遂肯定的回答道:“都一并查清楚。” 田平闻言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京中今日的传言对殿下极为不利?” 姬湛不解的看向他。 田平飞快的说:“说殿下觊觎弟妻,都是秦王和孟大小姐互换了庚帖。” 姬湛震惊的退后一步,她们庚帖都换了。 田平见太子发怔,没有说如何处理流言,遂小声提醒道:“殿下?” 姬湛抬头看向天空,他身上背负着母后的仇恨,又肩负着太子的职责,他究竟该怎么做。 片刻后,田平才听见太子有气无力的说:“去派人澄清流言,本太子没有觊觎弟妻,孟云岚是以秀女的身份参加选秀,是丞相府蒙蔽圣听,父皇已经褫夺丞相夫人的封号,责令丞相整改内宅。” 齐国公府,江品言将手中的密信看完后交给了江夫人,然后喝了一口茶说:“孟紫嫣废了,孟云岚到是同时引得太子和秦王兄弟相争。” 江夫人看完后直接烧了,有些奇怪的说:“舒儿可是按照太子的喜好培养长大,本想着能得太子青睐,却不成想太子昨日谁也没有选。” 江品言闻言直接说道:“正常的手段行不通,那就用非常的手段。” 江夫人闻言点头说:“此事倒也可以谋划谋划。” 江品言在一旁提醒道:“灵霜郡主有意结交舒儿,又与孟云岚关系不错,太子又对孟云岚不同,可以从此下手。” 江夫人赞同的说:“我昨日还与舒儿说过,让她给孟云岚下拜帖。”随即走到门口,看向刘嬷嬷吩咐道:“拿着舒儿的拜帖去请孟云岚明日醉仙楼一聚,然后再去永乐公主府送上同样的拜帖。” 午后,皇宫春合宫,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薛贵妃非常亲昵的说:“母亲,您怎么来了?” 忠勇侯老夫人林式看着大女儿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遂有些自豪的说:“娘娘越来越有皇后的的气势了。” 薛贵妃闻言连忙提醒道:“娘,这可是在宫里,还是注意一些。” 林老夫人无所谓道:“就是在你宫里,我才会这样说,难不成你宫里还有吃里扒外的东西?” 薛贵妃自信的笑道:“自然没有,母亲想如何说就如何说。” 林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后,状似无意的问道:“京中今日的流言你可听闻了?” 薛贵妃疑惑的问道:“什么流言?” 林老夫人闻言一怔,以大女儿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遂板着脸说:“莫要与我装糊涂。” 薛贵妃闻言,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有些埋怨的说:“母亲,妹妹将我被陛下申斥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就不准我将她的丑事抖出来。” 林老夫人闻言叹息的说:“你们姐妹呕了这么些年的气,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何必要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薛贵妃闻言痛苦的说:“母亲,是她将我逼得如此地步,我在宫中过得什么日子您不会不知晓,这些年陛下何曾留宿过我的宫中。反倒是妹妹,抢了别人的夫君,您和父亲不但不怪罪,还全了她的脸面,如今还为了她眼巴巴来女儿这里说项。” 林老夫人看着泪流满面的大女儿,拿出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语重心长的说:“当年是我们毁了你的姻缘,可是你妹妹做下那等丑事,你该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只能嫁给孟思明那个小人,才能保住忠勇侯府的名声。” 薛贵妃闻言直接扑倒她的怀里痛哭起来:“母亲,女儿心里苦啊。” 林老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背,怜惜的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自然是希望你们都好,如今你妹妹在丞相府立不住脚,她能依靠的就是你这个姐姐。” 薛贵妃闻言直起身不悦道:“为什么每次都要我给她收拾烂摊子,潇儿之前几次三番想拉拢孟思明,妹妹不仅一点儿表示都没有,甚是一门心思想要嫣儿那孩子做太子妃,她何曾想过我和潇儿。” 林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继续劝道:“你们是亲姐妹,没有解不开的结,只要你愿意帮你妹妹一把,我会将陆敏瑜和陆家留下在丞相府的东西都给你和潇儿要来。” 薛贵妃闻言擦了擦眼泪道:“那母亲想如何?” 林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让嫣儿做潇儿的侧妃,将丞相府彻底绑在潇儿的船上。” 薛贵妃面露不悦的反驳道:“嫣儿都会陛面掌嘴了,如今更是名声尽毁,若是给潇儿做侧妃,潇儿的脸往哪里放。” 林老夫人随即柔声细语的解释:“正是因为如此,若是嫣儿做了潇儿的侧妃,你妹妹定会对你感恩戴德。再说区区一个侧妃又不是正妃,就当在府里多养一个闲人,与潇儿没有损失。” 然后又劝道:“你妹妹如今是彻底和孟思明撕破了脸皮,睿儿以后也指望潇儿提携,你妹妹以后都会唯你马首是瞻。” 薛贵妃闻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仍旧默不作声,不愿意松口。 林老夫人见此,遂直接把话挑明了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总得先保住你妹妹在丞相府的地位,至于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薛贵妃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勉强同意了,遂松口说道:“母亲既然这样说了,我就答应嫣儿做潇儿的侧妃。” 林老夫人闻言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说:“这样才对,等将来潇儿登基后,你的好日子就来了,你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如同你姨母一般。” 薛贵妃想到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心里有些雀跃,趁机问道:“母亲,你说姨母会一直护着我和潇儿吗?” 林老夫人闻言肯定的说:“会的,潇儿与你小舅舅生得颇为相似,你姨母最是疼爱你小舅舅,定然会助你们达成心愿。” 薛贵妃闻言叹息的说:“可惜姨母去了皇家寺庙,不然潇儿这次也不会被太子和孟丞相坑害,被陛下禁足三个月。” 林老夫人毫不担心的说:“放心,你姨母手眼通天,当年能凭一己之力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将陛下送上皇帝的宝座,她怎么可能甘心在寺庙礼佛,她只是隐在暗处罢了,待到时机成熟她会助潇儿一臂之力。” 薛贵妃闻言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 林老夫人随即嘱咐她道:“只要你将后宫抓在手里,你和潇儿就没什么好怕的。”然后又问道:“我给你送的人,你调教的如何了?” 薛贵妃闻言不动声色的说:“碧心正在调教。”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然后继续说:“这是我给贤妃准备的棋子,只要贤妃德行不捡,四皇子就没有资格角逐皇位,潇儿就剩下太子一个对手。” 薛贵妃微笑着母亲送出了春合宫,看着母亲远去的背景,眼中的孺慕之情瞬间散去,如今她就等着妹妹拿出诚意。 此时碧心领着那太监进到内殿,恭敬的说:“娘娘,昨日调教好了。” 薛贵妃看着碧心春光满面,眼波流转,心中很是满意,想来碧心昨日被滋润的不错,心痒难耐的对着那名太监说:“跟我进来。” 二人进了内室后,碧心就把门关上了,亲自守在门口。 里面的二人苟合了半个时辰后,薛贵妃依旧不满意的说:“怎么还没有学会?” 太监有些惶恐的说:“碧心姐姐不愿意与奴才试画本上隐秘的技巧。” 薛贵妃闻言笑出了声,遂妩媚的说:“哦,既如此,本宫就准许你在本宫身上试。” 太监遂照着画本上的样子尽心服侍薛贵妃。 薛贵妃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极为满意的说:“过几日本宫让你尝尝贤妃的滋味,如何?” 太监闻言连忙吓得跪在床上不停地磕头道:“奴才不敢。” 薛贵妃闻言极为不悦的说:“停下来作甚?继续。” 太监遂小心翼翼的跪下继续之前的动作。 薛贵妃很是愉悦,声音发颤的说:“母亲送你来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你放心,本宫现在忽然有点儿舍不得你了,到时候给你弄一个替死鬼。” 太监闻言心中一喜,感激的说:“奴才谢贵妃娘娘。”然后极尽谄媚的说:“娘娘,画本子上还有别的技巧,您可要试试?” 薛贵妃闻言眼神一亮,立马说道:“那你还等什么,伺候好了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太监遂不再有所保留,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薛贵妃。 秋华宫中,董嬷嬷进来禀报:“娘娘,忠勇侯老夫人出了皇宫。” 贤妃靠在软榻上不屑的说:“丞相夫人母女的名声以后离不开‘□□’二字,忠勇侯府的名声也跟着受损,她岂能不着急。” 董嬷嬷搬了一张圆凳坐下后,轻轻的给她揉着腿说:“想来丞相定然是处罚了丞相夫人,不然忠勇侯老夫人也不会进宫。” 贤妃闭着眼睛说:“去告诉泽儿,莫要再与孟睿轩交往,省的沾染一身的晦气,丞相夫人母女名声败坏,孟睿轩的名声也会跟着受牵连。” 董嬷嬷点头说:“娘娘说的在理,那我们此时可要对薛贵妃动手?” 贤妃睁开犀利的眼眸,思忖片刻后说:“先等等,没有万全之策不要着急动手,太后可是保了她好几次。” 董嬷嬷有些不解的说:“太后如今不在宫中,正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贤妃坐起身,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后说:“二皇子被禁足三个月,你可看见薛贵妃和忠勇侯府着急了。” 董嬷嬷闻言脸上一顿,是呀,薛贵妃那边一直没有动作,就连忠勇侯府也没有动作,有些太过不寻常了。 贤妃提醒道:“她们会如此,必然有可以仰仗的东西。” 董嬷嬷闻言瞬间恍然大悟道:“莫非太后还在暗中支持二皇子不成?”、 贤妃闻言脸上露出不甘,同样都是皇子,太后独独对二皇子不同,更是到了溺爱的地步,步步为二皇子考量,薛贵妃也就是命好,不然凭她做得事情,怕是早就被陛下赐死好几次了,遂不甘心的说:“等,我就等着他们斗得两败俱伤。” 忠勇侯老夫人出了皇宫来到丞相府,直接进到孟夫人的院子,让身边的人直接将门上的锁砸了。 孟夫人看见门口的母亲,直接走过去跪下抱着她的腿,委屈大哭道:“母亲,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 林老夫人看见她如今憔悴的模样,恨铁不成钢怒道:“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带我进去。” 孟夫人闻言连忙起身扶着母亲进屋,待她坐下后,又迫不及待的伏在她的膝上痛哭流涕,把心中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林老夫人对身边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嬷嬷会意带着人都出去了,留下屋内的母女二人,并且亲自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林老夫人听着她的哭声,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也不劝解,待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指责道:“这就是你选的夫君,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孟夫人闻言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认错的说:“娘,是我错了,是我不听您的劝,看错了人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只是可怜了女儿的两个孩子。”说完又哭了起来。 林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用力的拍了她后背一下,痛心疾首的说:“当年本该是你进太子府,你姐姐已经定了亲,你与孟思明做下那等丑事,逼得你姐姐顶替你嫁给太子,从而生生拆散了你姐姐的姻缘。” 孟夫人任由母亲责打,痛哭的说:“母亲,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林老夫人发泄后,恢复平静的说:“他若是真心待你好,怎会让那下贱的东西骑到你的头作威作福。”然后又骂道:“你做事情从来只考虑你自己,这次是彻底将你姐姐得罪的干净。” 孟夫人闻言直接跪在地上恳求道:“母亲,我求你帮帮我,孟思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人,他就是一个伪君子,我也是被他蒙蔽了。” 林老夫人将她扶起来,很是为难的说:“我刚刚去了宫里一趟,你姐姐对你还有怨恨。” 孟夫人闻言急忙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直接保证道:“母亲,只要姐姐肯帮我,她要什么我都给。”随即又凄惨的哭了出来:“嫣儿如今名声尽毁,孟思明定然会舍弃她,他当年对陆敏瑜都下得去手,如今也不会对嫣儿留情。” 林老夫人闻 12. 酒楼相聚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孟云岚收到江清舒的拜帖后,直接就答应了明日的相约,想道选妃晏二人之间的配合,心中极为肯定江清舒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只要当面相认就可以。 玉竹在一旁提醒道:“小姐,你脸上虽然消肿了,但是还没有好彻底,不若改天再聚。” 孟云岚拿着镜子看着脸颊,如今就剩下几道浅浅的印记,遂说:“无妨,晚上给我多擦些阿旭给的药膏,明早定能好。” 玉竹想到秦王从宫中拿来的药膏,当真是极好用,遂不再说什么,边收拾书桌上的手札边问道:“小姐这是确定了?” 孟云岚坐在窗边看着手札极为肯定的说:“嗯,明日就能与她相认。” 玉桃将找出来的珠花交给孟云岚,然后讨好的说:“小姐,明日我跟着你去如何?” 孟云岚将放珠花放在手里来回抚摸,问道:“为何?” 玉桃极为兴奋的说:“奴婢听陆忠说醉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一共有五层,奴婢想去见识见识,你就带着我好不好?” 孟云岚无奈道:“江南的陆家酒楼还不够你见识的,还要跑到京城来见识。” 玉桃讨好的说:“小姐,那不一样,地方不同酒楼的样式自然不同。” 玉竹在一旁调侃道:“我看你就是想吃醉仙楼的菜。” 玉桃讪讪的说:“来了京城自然是要吃京城的美食,不然岂不白来一趟。” 孟云岚闻言笑着说:“好,明日就带你。”然后看着玉竹说:“你就留在府里,看看孟家可有消息送来。” 玉桃赶忙挽起玉竹的手撒娇道:“好姐姐,我定会给你带醉仙楼的美食。” 玉竹敲了敲她的头说:“好好照顾小姐,别有了吃的就什么也忘了。” 孟云岚听见院子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遂让玉桃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玉桃打听完后回来禀报:“小姐,是陆忠带着账房先生在清查四大掌柜的账本。” 孟云岚点点头遂不再说什么,仍旧继续看起母亲亲生前留下来的手札,看看究竟能否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陆景佑坐在椅子上看着院中的账房先生清查账目,目光一一扫过四大掌柜,看见刘掌柜时不时拿起袖子擦着头上的汗,其他三位掌柜面色如常,遂唤来陆忠低语道:“你派人暗中查查刘掌柜。” 陆忠看向目光躲闪的刘掌柜问道:“少主事怀疑他做了手脚?” 陆景佑目光审视着刘掌柜低语道:“查查就知道了,莫要打草惊蛇。”然后又吩咐道:“派人暗中查查孟思明那三成的收益究竟用在了何处。” 陆忠闻言恭敬的问道:“少爷是打算对丞相府动手?” 陆景佑喝了一口茶说:“先等表妹查出姑姑的死因,然后再出手,孟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表妹,也该要付出代价。”随即又问道:“之前说停了那三成可是照做了?” 陆忠恭敬的说:“已经停了,忠勇侯府的产业今日收益也都开始下滑。” 陆景佑满意的点头说:“若不是祖父祖母要我进京后收敛些,我定然让他们血本无归。” 太子府,田平带着永乐公主的密信来到书房递给太子。 姬湛接过信打开看后,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随即说道:“你去醉仙楼把五楼给孤预定下来,姑姑说明日灵霜和孟云岚会去醉仙楼。” 田平闻言恭敬的说:“是。” 中午的时候,崔嬷嬷端着膳食进来,放在桌上说:“小姐,陆少主说今日忙,不能与你一同用膳,让老奴将膳食送到小姐的院子。” 孟云岚走过来坐下,拿起筷子,想到崔嬷嬷是京城人,遂开口说:“嬷嬷,与我说说齐国公府的事情?” 崔嬷嬷站在一旁回答:“齐国府夫妇感情甚笃,府中没有侍妾,只有一子一女,世子是江怀安,女儿是江清舒。” 孟云岚吃了几口菜,心道京城勋贵的内宅如此这般不多见,遂问道:“国公夫人是谁家的女儿?” 崔嬷嬷如实说:“是刘太傅的嫡幼女。”顿了一下又说:“陛下当年本是默许她入主东宫,谁知她后来嫁给了齐国公江品言。” 孟云岚心道竟然也有人放着太子妃不做,而是去做国公夫人,遂脱口而出:“看来也是一对有情人。” 崔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回忆往事说道:“江品言当时是世子与薛贵妃定了亲事,丞相夫妇私通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后来薛贵妃嫁给了陛下,江品言就娶了刘氏。” 孟云岚闻言不禁皱眉,这几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复杂,不过与她没有关系,想来舒儿在齐国公府过得应当不错,遂岔开话题道:“嬷嬷,你在京城可听说过我母亲陆敏瑜?” 崔嬷嬷闻言有些怀念的说:“陆夫人当年可是才情满京城,很多勋贵人家都想将她娶回家,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嫁给了还是学子的孟思明,再后来小姐你就出生了。” 孟云岚听出崔嬷嬷似乎对母亲有些不同,直接问道:“嬷嬷可是与我母亲认识?” 崔嬷嬷看着她和蔼的说:“认识,还得到过陆夫人的照拂。”随即颇为感慨的说:“可惜陆夫人英年早逝。” 孟云岚闻言皱眉,母亲怎么会与宫中的嬷嬷相识,而且还是陛下身边的旧人,犹豫片刻决定以后再慢慢查探,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既然继夫人是私通嫁进的孟府,为何外面都说是我母亲央求她嫁进孟府?” 崔嬷嬷很是鄙夷的说:“丞相夫妇私通的丑事暴露后,丞相是打算娶她为平妻,不知怎的陆夫人提前发动,孩子生了一天没有生下来,最终难产力竭而亡。两个月后,丞相就放出消息说陆夫人临终交代要丞相夫人入府照顾小姐,丞相夫人这才以继室的身份嫁进孟府。” 孟云岚闻言瞬间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定是孟思明夫妇和忠勇侯府在背后做了手脚,不然继夫人如何名正言顺的嫁进孟府。 崔嬷嬷丝毫没有察觉孟云岚的不同,继续说道:“丞相夫人当年与陆夫人一见如故,二人感情颇深,几乎总在一起游玩,外界也就信了丞相的说辞。” 孟云岚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母亲过世了还要被他们用来成全他们的美名,如今继夫人还霸占着母亲的嫁妆,当真是可恨。 崔嬷嬷说完见孟云岚低头不语,随即恍然大悟,然后急忙安慰道:“小姐莫要太过伤心,若是心里想念陆夫人,可去护国寺为陆夫人上柱香,那里供奉着她的牌位。” 孟云岚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何人给母亲设的牌位?” 崔嬷嬷感慨的说:“陆夫人当年在京城帮助了很多人,从来不吝啬钱财,她难产而亡后,那些人自发的感念她的恩情,集体在护国寺给她设了一个牌位,每日都有人去上香。” 孟云岚叹了一口气,对着屋内的人摆摆手说:“都撤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几人见她有些意兴阑珊,遂也不好再说什么,将膳食都撤了下去。 孟云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猛然双眼被两只大手盖住,而后就听见身后的人调笑道:“娇娇想什么了呢?这么入神。” 孟云岚知道身后的人是谁,顺势靠了过去。 姬灏连忙调整身形让她靠得舒服些,发现她此时情绪低落,遂轻声问道:“今日怎么了?兴致如此不高,可有不开心的事情?” 孟云岚没有回答,而是仰起头看向他说:“阿旭,表哥不是不让你进门吗?你是翻墙进来的?” 姬灏低头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本想逗弄她,见她没有拒绝,遂双手轻轻捧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见她有了回应,犹如受到了鼓励,更加放肆大胆的亲吻她,一路吻到她的下巴,甚至是她雪白的脖颈。 孟云岚被吻得晕头转向,只感觉身体发热发软有些难受,不由得嘤咛了一声。 二人都被这一声惊醒,孟云岚连忙推开他,立即站起身想离他几步远,却被他用力抱住。 姬灏脑袋轻轻放在她的脖颈处,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的说:“别动!娇娇真是要了我的命。” 孟云岚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顿时僵住不敢再动,小脸瞬间通红。 姬灏缓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赶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大口喝掉,回头看见她通红的脸颊,又喝了一杯水,才将内心澎湃的欲望压了下去。 然后换了一只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后,走过去递给她说道:“老娘来信了,我拿给远之兄看后就过来了。” 孟云岚接过茶杯后红着脸慢慢喝下,随后诧异的问:“陈姨的信为何要给表哥看?” 姬灏见她平静下来后,上前拉着她手一起坐下,整理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解释说:“陈家与京城有专门的驿道,你外祖母收到你们的信后就去陈家找了母亲,两家商量后,还是坚持让我们二人成婚。” 孟云岚闻言问道:“那陈姨有没有与外祖母说你是是秦王的事情?” 姬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自然说了,不过只有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知道。”然靠在她的肩头撒娇道:“娇娇,母亲说你以后就是陈家的主母,到时候可要帮着我管理陈家。” 孟云岚见是好消息,心下也很是欢喜,双眼弯弯的看着他说:“阿旭,我们成婚以后夫妇一体我自然会帮你。” 姬灏闻言甚是欢喜,又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吻,狡猾的说:“盖章为证。” 孟云岚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姬灏接着说:“老娘还有三四日就到进城了,。” 孟云岚诧异的问道:“这么快?” 姬灏点头说:“自然得快,不然我怕我们的婚事会生变。” 孟云岚也明白进京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若阿旭不是秦王,指不定还要发生多少事,阿旭为了她与太子翻脸了,很快京城的人都会知道阿旭的伪装,遂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阿旭,你可有想过坐上那个位子?” 姬灏闻言丝毫不吃惊,反问道:“娇娇可想让我坐上那个位子?” 孟云岚抬手拿下他脸上的面具,看着他俊美的容颜说道:“我的愿望是保陆家无虞,其它的我没有想过。” 姬灏看着她的眼睛承诺道:“就是不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会为你做到的。” 孟云岚闻言情不自禁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姬灏顺势加深了这个吻,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放纵,浅尝辄止后就放开了她,然后将她揽在怀里说:“我此生有娇娇足矣。” 孟云岚靠在他的怀里温柔的说:“我亦是。”然后又说道:“阿旭,表哥近日清查账目,我担心有人会对他不利,你能给表哥两个人吗?” 姬灏听见她要人是要保护陆景佑,讨好未来大舅哥的事情他怎么能错过,遂满口应承道:“这有何难,我让陈亮从秦王府挑两个得力的人过来,晚上就给远之兄送过去。” 孟云岚满意的说:“那就谢谢你了。” 姬灏听见不满的说:“娇娇以后不能对我说谢谢,太见外了。” 孟云岚闻言噗嗤一声笑出了来,从他的怀里直起身笑着说:“那以后就直接吩咐你去办。” 姬灏宠溺的看着她说:“为夫自然听娘子的吩咐。” 孟云岚见他又调戏自己,遂站起身白了他一眼道:“真该找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省的你总是调戏我。”然后就出往院子走去。 姬灏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屁颠屁颠地跟着出来了。 陆景佑看完信后,来到孟云岚的院子,看见姬灏也在这里,顿时不悦的说:“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还进了后院?” 姬灏顿时赔笑道:“我来陆府一趟,自然是要来看看娇娇。” 陆景佑听见后不满的说:“现在看也看完了,麻溜的赶紧走。” 姬灏急忙解释道:“远之兄,陆家都同意我和娇娇的事情,你这又是为何?” 陆景佑白了他一眼,豪不客气的说:“就是看你不爽,赶紧离开表妹的院子,要不然我让人轰你走。” 姬灏无奈的说:“好好好,我走就是了。”随即说道:“陈平晚些时候给你送些好东西过来,权当是为之前欺瞒你赔罪。” 陆景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谁稀罕你的东西。” 孟云岚见两人如此幼稚的模样,不禁大声笑了出来。 陆景佑尴尬的说:“表妹,你笑什么?” 孟云岚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着他说:“表哥,你们今日的模样,我可是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了,看来阿旭这次是真的把你给惹恼了。” 陆景佑闻言,脸上有些不自在的说:“谁让他把我们当猴耍。” 孟云岚冲他撒娇道:“表哥,阿旭也是有苦衷的,如今外祖他们都不反对,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陆景佑用力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如今到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孟云岚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不悦的说:“你干嘛弹我脑门。” 陆景佑看着她极为委屈的眼神,讪讪的笑了笑说:“也就弹了一下。”然看见她依旧幽怨的看着他,连忙说道:“大不了他送来的东西,我分你一些。” 孟云岚闻言瞬间两眼放光道:“真的?那我可要好好挑挑。” 陆景佑瞬间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急忙叮嘱道:“只能选两样,剩下的我可是要留着娶媳妇儿用。” 翌日,孟云岚早早就起来梳洗装扮好,带着玉挑和陈平出门去了醉仙楼。 二人进到江青舒约定的房间,推门进去后看见里面的灵霜郡主。 孟云岚不禁吃惊的问道:“灵霜,你怎么会在此?” 灵霜郡主上前挽起她额胳膊高兴的说:“舒姐姐也约了我,我今日想尝尝岚姐姐的果酿。” 孟云岚随即吩咐玉桃:“你和陈平回府,把我从江南带来的桂花酿拿来。”然后看着灵霜笑道:“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灵霜郡主双眼冒光的说:“好呀,好呀。” 江清舒下了马车来到醉仙楼,迎面碰见了太子,遂走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太子殿下。” 姬湛有些怀疑的打量了她一眼,平静的说:“江小姐好兴致?” 江清舒闻言瞬间明白,太子怕是以为她故意在这里偶遇,遂恭敬的说:“臣女与人有约。”然后继续说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臣女就告退了。” 姬湛闻言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齐国公府的目很明显就想让江青舒入太子府,她倒是有趣好似唯恐与自己扯上关系,遂没有理会她,直接上了楼。 一旁的金枝小声提醒道:“小姐,既然碰到太子,为何不邀请太子一起。” 江清舒眸光清明的说:“送上门的没有人会喜欢,来日方长。”然后就带着金枝和金玲去了之前预定的房间。 三人进到房间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二人,江清舒赶忙迎上去赔不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早,倒叫我落了下乘。” 孟云岚看着她温和的说:“无妨,我们也是才到一会儿。” 灵霜郡主上前拉着她坐下说:“舒姐姐,莫要客气,我们随性点儿好。” 江清舒闻言遂不再端着,看着金枝和金玲吩咐道:“你们去安排膳食和酒水。” 金玲在一旁提醒道:“还是让金枝去吧,小姐这里不能没人伺候。” 江清舒闻言不悦的说:“灵霜郡主和孟大小姐身边都没有人伺候,我也不能例外。” 孟云岚眸光闪了闪,这二人倒像是在监视舒儿,遂和颜悦色的说:“自然,今日自是要随性些,不用守那么多规矩。” 灵霜郡主看着金玲没依旧没有动作,眼神不善的说:“你怎么回事?舒姐姐都说了让你去准备,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江清舒看着她吩咐道:“快去快回。” 金玲这才和金枝下了楼。 江清舒趁机解释道:“是母亲太过不放心我出门,所以才让她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孟云岚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江夫人当真是极为爱护你。” 灵霜郡主有些羡慕的说:“还是舒姐姐好,哪像我,母亲从来都不派人跟着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我的安危。” 二人对视一眼后,随即都看向她,孟云岚调侃道:“你的威名早就在京城传开了,谁敢来你面前放肆。” 灵霜郡主闻言脸色微红的反驳道:“那是之前,如今我也是需要人保护的。” 二人随即大笑了起来,江清舒说道:“确实,毕竟郡主年岁摆在那里。” 灵霜不满的看着江清舒说道:“舒姐姐,你还是和岚姐姐一起叫我灵霜,郡主郡主的听着怪别扭。” 这时,玉桃和陈平抱着四个坛子进来了。 灵霜郡主吃惊的问:“你怎么拿了这么多?” 玉桃如实回答:“我怕一坛不够,每一样都拿了一坛,有桂花酿、桃花酿,樱花酿,还有一坛小姐特制的荷花酿。” 灵霜郡主连忙打开一坛,闻了一下,惊奇的说:“桂花味。”然后又将另外的几坛打开,很是兴奋的一一闻了一下,迫不及待的一一尝了起来。 孟云岚拉着玉桃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玉桃就走开了,陈平也跟着玉桃走了。 孟云岚给江清舒倒了一杯梅花酿,放在她的面前说道:“舒儿,你也尝尝,这果酿不醉人。” 江清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然很好入口,与之前的酒水大为不同,更像是一种解渴的果饮,随即中肯的说:“很是不错。” 孟云岚看见凌霜郡主悠哉的站在窗户那边,遂拿出袖中的珠花递给她,压低声音说:“这是我当年找到的。” 江清舒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起来,看见那颗磨损的珠子后,有些激动的说:“真的是你。” 孟云岚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说:“是我,我当年回去找你的时候只找到这枚珠花。”然后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她说:“这个还给你。” 江清舒将玉佩和珠花重新放到她的手中飞快的说:“我这里不安全,先放你那里。” 二人听见灵霜的呼唤后,对视一眼后走到她的身边,孟云岚无奈的说:“慢慢喝,我那里还有。” 灵霜郡主站在窗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说道:“快看,那里是永乐公主府。” 孟云岚看过去点头说:“这里到是可以看见京城的部分面貌。” 江清舒看见远处的景致说道:“这是三楼,确实看得清楚。” 灵霜郡主有些惋惜的说:“可惜啊,我至今都没有去过五楼,不然能看见京城的整个面貌,还能看清楚皇宫。” 孟云岚奇怪的问道:“你也没有去过五楼?” 灵霜郡主点头神秘的说:“听说这五楼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几乎是不怎么开。” 江清舒有些讶异的问道:“这酒楼是何人的?” 灵霜郡主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很小的时候这间酒楼就开了,母亲从来不让我来,说这里太过鱼龙混杂,若不是舒姐姐的拜帖,我还没有这个机会来。” 三人随即听见门外一阵强烈的欢呼声。 凌霜郡主飞快的走过去把门打开,站在过道的栏杆处,看向中间的舞台兴奋的说:“快看,是空中飞舞。” 二人听见后走了出来,看见一个貌美的女子从顶上拽着一根红绸缓缓下落,在酒楼的中央的空中飞速旋转起舞,后面跟着几个女子同样拽着一根红绸旋转,将手中的花瓣直接撒向各楼观看的人群,每一层得看客都能收到花瓣,看客们顿时欢欣鼓舞,纷纷都大声欢呼。 孟云岚拉着江清舒站在角落,贴在她的耳边问道:“你当真是齐国公府的小姐?” 江清舒低语道:“不是,齐国公就是当年掳走那些孩子的人,他们看见我样貌好就将我留在国公府,其她人都被送到秘密的地方。” 孟云岚闻言又问道:“为何你的样貌会发生变化?我是凭着你眼角的泪痣才敢认你。” 江清舒闻言回想到以前血淋淋的事情,有些颤抖的说:“他们将我脸做了修整。” 孟云岚闻言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她的脸,然后紧紧握着她颤抖的手,咬牙切齿的说:“他们怎么敢如此对你。” 江清舒闻言流下了一行清泪,旋即抬手擦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哽咽的说:“我想请你帮我入太子府。” 孟云岚闻言诧异的问道:“你喜欢太子?” 江清舒摇头说:“不喜欢,我想摆脱齐国公府,目前只能寻求太子合作。” 孟云岚握着她的手很是愧疚,当年她若能及时救出她,她也不会遭这么多罪,遂保证道:“你想要如何,我都帮你。”然后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问道:“如今脸可还疼?” 江清舒双眼含泪的摇摇头。 姬湛站在五楼看向人群,很快就找到孟云岚的身影,看见她与江清舒极为亲密的在一起交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江清舒,她们何时这么要好了,随后看见灵霜目不转睛的看着中央,遂吩咐田平:“将她们带上来。” 孟云岚和江清舒相约过几日去护国寺上香,商议一下如何进太子府的事宜,就听见灵霜兴奋的冲她们喊道:“岚姐姐、舒姐姐,我们去五楼,太子哥哥在五楼。” 孟云岚闻言皱眉,想到太子昨日对他做的事情,此时有些不愿与他碰面,但是如今答应了舒儿,不若趁此先看看太子对舒儿究竟是什么态度。 三人往楼上走去,来到四楼的时候,孟云岚突然被人揽住了腰身,当即挥手就要反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姬灏亲了亲她的拳头,笑道:“娇娇的身手还是这么敏捷。” 孟云岚惊异的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姬灏顺势牵着她的手往上走贴着她的耳朵暧昧的说:“我自然是找娇娇的。” 灵霜郡主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直接调侃道:“三表哥到是追岚姐姐追得紧。” 江清舒闻言笑了笑跟在他们身后上了楼。 姬湛看着面前二人紧握的手,觉得很是刺眼,面上却是平静的说:“三弟到是有闲情逸致来此。” 姬灏拉着孟云岚的手进到屋内说:“自然是来寻娇娇,若是不看着她,我怕她被人惦记。” 灵霜郡主上来后,来回在里面走动,很是惊奇的唤道:“岚姐姐、舒姐姐,你们快来看,此处看的可清楚了,连城门都能看见。” 孟云岚拉着江青舒的手走过去,果然看见四个城门尽收眼底,心道这醉仙楼怕不是简单的酒楼这么简单。 姬灏随便在一个位子上坐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孟云岚,嘴里有些不悦的说:“看来皇兄还是不死心?” 姬湛倒了一杯酒喝掉,嗤笑道:“你怎么就肯定孤住不进她的心里。” 姬灏想到前世他们恩爱的画面,握了握拳头,随即笑道:“娇娇心中可只有我一人,皇兄还是认清现实的好。”随即看向江青舒说:“臣弟瞧着江小姐到是和皇兄很配。” 此时,小二将席面送了进来,灵霜郡主看见后吩咐道:“我们三楼的席面也送上来。”随即看向孟云岚和江清舒眨了眼,狡黠的说:“太子哥哥的好地方,不用白不用。” 姬湛闻言对田平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下楼处理,旋即在主位上坐下,看着姬灏说:“三弟也坐。” 姬灏坐到太子的旁边,微笑着对孟云岚招招手。孟云岚旋即坐在他的旁边,灵霜郡主见此直接做到了孟云岚的身边。 江清舒看见太子旁边的空位子,有些为难的说:“臣女还是坐另外一桌。”随即走到另外一桌坐下。 灵霜郡主起身将她拉倒自己的身边坐下,不乐意的说:“你坐那么远我们怎么说话。” 姬湛适时咳嗽一声说:“江小姐就坐这里吧,不用讲究那么多。” 江清舒闻言不再推辞,安心的坐下。 姬灏用公筷给孟云岚夹了一些她没有吃过的菜,温柔的说:“这里与江南的菜式不一样,娇娇都尝尝。” 凌霜郡主看着他殷勤的样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嘟囔道:“不知道是谁之前对女人都是敬而远之。” 姬灏闻言也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解释道:“本王有婚约在身,自然是要与别的女子保持距离。” 灵霜郡主没有注意他夹的是什么,吃了一口瞬间满脸通红说:“好辣。”然后飞快的喝了一口茶水,埋怨道:“三表哥,我不能吃辣。” 姬灏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说:“抱歉,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娇娇的口味。” 孟云岚看出他是故意的,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姬灏瞬间笑容满面的看着他说:“娇娇,我知错了,我下次不戏弄她。” 姬湛看着二人亲密的互动,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些味同嚼蜡。 灵霜郡主闻言瞬间炸毛道:“三表哥,你竟然是故意的。” 姬灏看向她眼神警告的说:“好好吃饭,回头送你一副趁手的鞭子。” 灵霜郡主闻言眼睛一亮,他拿出来的东西当然是极好的,遂不在纠结刚才的事情。 然后看见江青舒安静的吃饭,仪态当真是优雅极了,竟比宫中的贵人还要好看,不禁咋舌问道:“舒姐姐,你这样不累吗?” 江青舒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灵霜郡主看着她无辜的眼神,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恶毒的人,欺负了一个容颜绝色的美人,心中不禁生出些许罪恶感。 孟云岚直接解围道:“灵霜是见你吃饭优雅才这样说。” 江清舒反应过来后,了然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从小体弱,一直养在府中,身边的嬷嬷总是陪着我打发时间,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灵霜郡主闻言好奇的问道:“你除了琴棋书画还会些什么?” 江青舒想了想如实说道:“茶道,品酒、编舞。” 灵霜郡主犹如看怪物的样子 13. 撕破脸皮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蕊姨娘得了孟思明的指示后,与小翠商议如何将薛氏踩在脚下。 小翠有些担心的说:“姨娘,若是做得太过了,恐不相爷那里不好交代。” 蕊姨娘不屑的说:“老爷如今彻底厌弃了她,想让她疯了,至于怎么疯的,老爷不会关心。”然后喝了一口茶说:“若是能成了就不用再委身赖管家,彻底免除后患。” 小翠闻言赞同的说:“那赖管家太过无耻,虽说姨娘暂时将他收拢了,保不齐他以后反水。” 蕊姨娘摸了摸脸颊自信的说:“凭我酷似陆敏瑜的容貌,老爷无论如何都会保下我。” 隔了一日上午,蕊姨娘让赖管家带着人直接冲到孟夫人的院子,将余嬷嬷捆了准备带走。 孟夫人直接拦下怒道:“放肆,嬷嬷是忠勇侯府的人,岂是你一个姨娘能处置的。” 蕊姨娘挑衅的摸了头上的发饰,讥讽道:“老爷说了,她偷盗府里的钱财,将她扭送到官府。”然后不悦的看着赖管家吩咐道:“还不带走。” 赖管家让人堵上了余嬷嬷嘴,将她拖了出去,院子中的人看见后都噤若寒蝉。 孟夫人见此直接上来就要抓蕊姨娘的头发,却被小翠抓住胳膊不屑的说道:“夫人,如今府里是姨娘做主,你莫要做无谓的挣扎。”随即一把将孟夫人甩向一旁。 孟夫人没想到她敢对自己动手,当即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个大胆的奴婢拉下去杖毙。” 蕊姨娘笑得心花怒放,看着她说:“别叫了,老爷如今厌弃了你,你叫不来人。”然后摸了摸手上鲜艳的丹蔻说:“咱们的账也该算算了。”随即看向赖管家吩咐道:“将她也给我捆了。” 赖管家犹豫的说:“姨娘,毕竟是夫人,老爷只说了要处置余嬷嬷,没有说要处置夫人。” 蕊姨娘不悦的走向他,抬起手在他的喉结处来回抚摸,魅惑的说:“你做还是不做?” 赖管家连忙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色眯眯的说:“做,这就做。”然后走到院中去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婆子。 孟夫人看着二人之间的动作,震惊的说:“你们竟然私通,我要揭发你们的丑事。”说着就往外走去。 蕊姨娘用力推了她一把,恶毒的说:“屋中只有我们四人,你说相爷是信你还是信我?”随即不怀好意的说:“不过,你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婆子进来将孟夫人直接捆了,蕊姨娘对着她们摆摆手,她们就去院子里。 小翠走上前将一包药粉直接倒在孟夫人的嘴里,又给她灌了一杯茶水。 孟夫人咳嗽几声怒道:“贱婢,你给我吃了什么?” 蕊姨娘看着她狼狈的摸样,无比畅快的说:“老爷说让你慢慢疯了,我觉得太麻烦了,就先毒哑你,然后再折磨你至疯,如何?” 孟夫人眼神怨毒警告她说:“你敢动我,忠勇侯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蕊姨娘没有理会她,而是对赖管家抛了一个媚眼说:“晚上来我房里。” 赖管家一双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扭动的身躯,心中早就憋着一团火,见她如此说,随即上前在她胸前摸了一把,舔了舔舌头说:“老奴定好好伺候姨娘。” 孟夫人见此直接骂道:“下三滥的贱人。” 蕊姨娘给了她一巴掌,阴恻恻的笑道:“我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折磨你了。”随即看向赖管家说:“想不想尝尝夫人的滋味儿?” 孟夫人闻言大声骂道:“贱人,你敢,我可是太后的侄女。”随即感觉嗓子火辣辣的疼,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随即惊恐的看向蕊姨娘。 蕊姨娘哈哈大笑道:“我的手段可都是跟你学得。”随即对着赖管家吩咐道:“告诉府中的人,就说夫人得了失心疯,今日起要在院子里修养,任何人不得进出。” 孟夫人闻言双眼喷火的盯着蕊姨娘,想要站起来却动惮不得。 蕊姨娘看向赖管家眼神暧昧的说:“将她拖到里间,机会我可是给了你,我只等一刻钟。”然后就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悠闲的喝着茶。 赖管家早就她被勾得心痒难耐,如今有一个宣泄口,遂急不可耐的将孟夫人拖道里间。 孟夫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嘴里呜呜的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刻钟后,赖管家从里面走出来了,意犹未尽的说:“今日太过匆忙了。” 蕊姨娘站起身笑骂道:“你的老货,得了便宜还卖乖。”然后叮嘱他道:“找两个人守住院子。”随即带着小翠离开了。 余嬷嬷并没有被送到官府,而是直接被关到了柴房,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蕊姨娘敢如此做,必然是相爷默许的,没想道相爷下手如此之快,竟然丝毫不顾忌太后和忠勇侯府。 突然,柴房的门被打开,余嬷嬷看见蕊姨娘和大小姐身边的玉梅走了进来,随即艰难的挣扎着要起来,警惕的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赖管家给蕊姨娘搬来一张椅子。 蕊姨娘坐下后玩了玩嘴角吩咐道:“小翠,动手。” 小翠走上前堵上余嬷嬷的嘴,拿出细细的长针,对着她就是一顿猛扎,嘴里痛恨的说:“你不是说我命贱吗,就是狗的命也比我精贵,如今的滋味好受吗?” 余嬷嬷痛的浑身抽搐,嘴里呜呜直叫。 玉梅皱了一下眉,心道这蕊姨娘主仆看似柔弱可欺,实则手段很是狠辣,得告知小姐一声,省的以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赖管家带着人离开了柴房,然后吩咐身边的人:“今日的事情不得往外传,不然余嬷嬷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明日。” 几个婆子闻言都身子一抖,姨娘连夫人身边作威作福的嬷嬷都能惩治,她们就更不在话下,遂都恭敬的说:“是。” 余嬷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小翠很是解气,直接将她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不怀好意的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余嬷嬷通红着眼睛看着小翠骂道:“小贱蹄子,我是忠勇侯府的人,你敢如此对我?”得到却是小翠狠狠地一脚。 蕊姨娘满脸笑容的看向余嬷嬷说:“想不想知道夫人如何了?” 余嬷嬷闻言震惊的说:“你们怎么敢,那可是夫人,是太后的侄女,你们怎么敢动夫人?” 蕊姨娘直接轻蔑的说:“这里丞相府不是忠永候府,薛式不得老爷的心,老爷已经容不下她。”随即无比邪恶的说:“她已经疯了。” 余嬷嬷闻言脸色惨白的骂道:“贱人,你不得好死。” 蕊姨娘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那轻声说道:“我知道一种刑罚,就是将人的皮生生剥下来做成灯笼,你想不想试试?” 余嬷嬷看着她不似作假的神色,顿时遍体生寒,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你不能这么做?” 蕊姨娘笑着站起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后,眼神凌厉的说:“那就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余嬷嬷经过小翠的折磨身心俱疲,如今又收到蕊姨娘的恐吓,心里防线早就溃败,毫无生气的说:“你想知道什么?” 半个时辰后,三人走出了柴房。 玉梅将手里的供词收进怀里,对着蕊姨娘客气的说:“姨娘,大小姐要的东西到手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蕊姨娘颤抖地将供词紧紧捏在手里,急忙问道:“大小姐以后莫非都不回丞相府?” 玉梅心中嗤笑,莫非还想要小姐帮她解围不成,遂直接拒绝道:“丞相府没有大小姐留恋的东西。”然后又叮嘱道:“姨娘,丞相府的事情都与大小姐无关,还请姨娘记清楚。”然后就直接走了。 小翠忧心的问道:“姨娘,我们如今怎么办?” 蕊姨娘看着手里的供词咒骂道:“那个老货摆了我们一道,想拖着我们一起死,这些供词就是烫手的山芋,若是让相爷知道了,我们都活不了。” 小翠有些害怕的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夫人的事情我们可是瞒着相爷做的?” 蕊姨娘将供词收到怀里,不耐烦的说道:“慌什么,你先把赖管家叫来,然后再亲自去叫香姨娘和梅姨娘。” 小翠闻言迟疑的说:“姨娘是想让香姨娘和梅姨娘也参与进来?” 蕊姨娘理了理发鬓,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平静的说:“我们的孩子都被余嬷嬷害死,情急之下杀了她也是常理。” 小翠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那供词怎么办?” 蕊姨娘面露凶狠的说:“为今之计,只能让老爷认为是薛氏想将口供交给忠永候,赖管家已经睡了夫人,他也跑不了。” 小翠闻言松了一口气说:“我这就去。” 赖管家来了柴房看见的只有蕊姨娘和昏迷的余嬷嬷,急吼吼的抱上蕊姨娘亲了一口说:“姨娘,想死我了。”说着手就要伸到她的衣服里。 蕊姨娘推开他娇嗔道:“老色胚,我有事与你说。”然后拿出胸口的供词递给了他。 赖管家笑眯眯的接了过来,越看越是心惊,不由得冷汗直冒,不可思议的看着蕊姨问道:“这是余嬷嬷说的?” 蕊姨娘点头说:“那个老货让我们知道了相爷的秘密,若是被相爷知道,我们定然没有活路。”然后看着他认真说:“你将这份供词放到夫人的柜子里,相爷下值后引着相爷去夫人的院子。” 赖管家闻言点头,他如今与蕊姨娘在一条船上,蕊姨娘说得也在理,遂将供词收到怀里,不怀好意的说:“姨娘晚上可要好好顺着老奴,老奴新学了几个招式。” 蕊姨娘直接啐了他一口骂道:“下流胚子。”然后眼神暗示的说:“今日没有尝够夫人的滋味儿,中午夫人的饭就由你送,如何?” 赖管家闻言秒懂,□□的摸了一把她胸口说道:“姨娘如此为老奴考虑,老奴自当为姨娘效犬马之劳。” 蕊姨娘笑了笑,继续诱惑道:“这就满足了?想不想尝尝二小姐的滋味?” 赖管家闻言双眼放光,想到二小姐的美貌,不禁舔了舔舌头,他先是尝了府里的姨娘,又尝了夫人,二小姐自然也尝得,遂极力讨好的说:“姨娘若是让老奴得逞,老奴以后定然都听姨娘的。” 蕊姨娘摸了一把他的脸哄道:“先去找夫人试试那几个招式,晚上再来找我,过几日就让你尝尝二小姐的滋味。”随即促狭的说:“中午马上就要到了,还不去给夫人送饭。” 赖管家将她的手拿在嘴边舔了舔,然后带着供词,心痒难耐的离开了。 蕊姨娘看着他的背影,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眼神瞬间冰冷。 小翠带着香姨娘和梅姨娘来到柴房时,听见蕊姨娘失声痛哭:“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被这老货给害死了。” 小翠上前扶起蕊姨娘劝道:“姨娘,莫要太过伤心,都是夫人狠毒害死了小公子。” 蕊姨娘伤心欲绝的看着香姨娘和梅姨娘凄惨的说:“两位妹妹,余嬷嬷已经招供了,她受夫人的指使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小翠随即走上前用力踢了余嬷嬷一脚质问道:“说,是不是你?” 余嬷嬷被折磨的精疲力尽,被突然踢了一脚后,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几人,啜了一口骂道:“你们不得好死,忠勇侯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香姨娘直接蹲下恶狠狠的问道:“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 余嬷嬷扯了扯嘴角道:“是又如何,你们都下贱的胚子,怎敢与夫人争夺。” 蕊姨娘直接扑上去边打边骂道:“你还我的孩子。” 两位姨娘见此,也扑了上去打骂余嬷嬷,似是要将这些年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三人精疲力尽后被扶了起来,然后都对着余嬷嬷吐了一口唾沫。 梅姨娘感觉整个毛孔都舒展开了,对着蕊姨娘感激的说:“谢谢姐姐给我们出气的机会。 香姨娘也感激的说:“谢谢姐姐。” 蕊姨娘擦了擦眼泪说:“我不光是为了你们,我也是为了我那可怜早死的孩子,如今终于给他报仇了。” 香姨娘理了头上的歪了的发髻,解气的说:“这么多年的怨气终于出了。” 三人相互搀扶着出了柴房。 香姨娘小心翼翼的问向蕊姨娘:“姐姐,夫人当真是被老爷厌弃了?” 蕊姨娘柔声回答:“自然,不然我也不敢将夫人关在院子里,还敢把余嬷嬷抓起来。”然后直言道:“余嬷嬷天天以忠勇侯府自居,早就惹得老爷厌烦不已。” 梅姨娘赞同的点头,讨好的说:“我们以后还是要姐姐多多关照。” 蕊姨娘拉着二人的手说:“关照谈不上,是我们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还可以再有自己的孩子。” 二人闻言都感同身受,她们头上这些年压着的乌云是彻底散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玉梅拿着供词回了院子,直接对玉竹说:“简单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陆府。” 玉竹见她一脸郑重,急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玉梅直言不讳道:“夫人的死因查出来了,我们得在孟思明回府之前离开丞相府。” 玉竹不解的问道:“为何?” 玉梅低语道:“余嬷嬷不仅交代出孟思明与薛氏合谋杀了夫人,还交代了丞相府极为隐秘的事情,我得立马离开,否侧孟思明回来我们就走不了。” 二人遂将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后,急忙出了丞相府。 孟紫嫣的院子,果儿着急忙慌的进来禀报:“小姐,蕊姨娘带着管家把余嬷嬷捆了,还把夫人关在院子里。” 孟紫嫣直接站起身怒道:“谁给她的胆子敢这么做?” 果儿小声回答:“下人们都说是相爷的吩咐。” 孟紫嫣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父亲为何会突然对母亲如此狠心,随即焦急的说:“快,再去探查清楚。”随后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果儿很快回来,喘着气说:“府里都在传夫人疯了,余嬷嬷被打死在柴房里。” 孟紫嫣闻言大惊失色,身子有些发抖,母亲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疯了,余嬷嬷是忠勇侯府的人,直接就被打死了,父亲这是想做什么,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遂立马说道:“我们马上去忠勇侯府。” 三人到达大门口的时候,被守门的小厮直接拦下,孟紫嫣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骂道:“放肆,你也敢拦本小姐。”然后恶狠狠的看着小厮说:“开门。” 小厮有些惧怕她的威严,小声劝道:“二小姐,不是奴才不让您出去,是赖管家吩咐任何人不能出府。” 孟紫嫣直接踹了他一脚骂道:“狗奴才,他一个看门狗还敢拦着本小姐。”遂吩咐杏儿:“把门打开。” 小翠隐在暗处,看见二小姐主仆三人离开后,丢给小厮一块碎银子满意的说:“做的好。”然后回了院子向蕊姨娘说了此事。 蕊姨娘长舒了一口气吩咐道:“你盯着点儿大门,忠勇侯府的人一来,你就让人去请相爷回府,就说林老夫人带着人在府里闹事。” 陆府,孟云岚看着手里的口供,越看越心惊,双眼慢慢变得通红,浑身颤抖,口供里说薛式故意惊了母亲的胎气,导致母亲早产,孟思明又扣住了稳婆,还把母亲身边的丫鬟都抓了起来,将母亲和红袖关在房间里,更是放了一把火烧活活烧死二人,对外却说母亲是提前发动难产而亡。 孟云岚咬牙切齿的说:“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然后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怒道:“他们该死,统统都该死。” 四人都被她吐血的样子吓到了,玉桃害怕的哭了,直接跑出院子去找陆景佑,边哭边喊:“少爷,少爷,小姐吐血了。” 陆景佑得了消息后飞快的来到孟云岚的院子,进到房间看见她靠在软塌上,脸上一片灰败的神色,连忙大喊道:“快,快去请大夫。”然后坐在旁边极为心疼的轻声问道:“表妹,发生了何事?” 孟云岚颤抖的抓着他的手,大颗大颗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嘴唇抖动的说:“表哥,杀了他们,杀了她们。” 陆景佑从未见过她这样,连忙安慰道:“好好好,你想如何就如何。”然后看向一旁的玉梅。 玉梅红着眼睛将余嬷嬷的口供给了他。 陆景佑拿在手里看了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随即对着陆荣说:“将这份供词快马加鞭送到江南。” 孟云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说:“不行,外祖他们年岁太大,受不住母亲是这么死的。” 陆景佑看着她安慰道:“表妹放心,祖父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然后看着她极度压抑的神色,怕她憋出个好歹,柔声说:“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在表哥面前不用藏着。” 孟云岚闻言犹如瞬间找到了发泄口,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陆景佑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陆家定会让孟思明他们付出代价。” 孟云岚想到母亲死的那样凄惨,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不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提不上来就直接就晕了过去。 陆景佑见此大骇,连忙掐她的人中,看见她缓过来一口气后,瞬间松了一口气,直接怒吼道:“大夫怎么还没来?”然后看向陆一旁的忠说道:“马上去秦王府,把旭阳叫过来。” 陆景佑抱起浑身无力的孟云岚走到内室,将她放在床上,看向玉梅说:“照顾好小姐。”然后就出了房间,吩咐陆荣:“即刻送信到江南,就说是孟思明和薛氏合谋杀了姑姑,请示祖父祖母定夺。”然后将供词收到了怀里。 大夫来了,把完脉后说:“没有大碍,是先受到刺激,后伤心过度才晕厥,开一些安神静气的药先喝着,修养几日就无碍,以后切记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否则会伤了元气。” 陆景佑闻言松了一口气,看着大夫开好了方子,让玉梅拿着去抓药,客气的将人送了到门口,看见姬灏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 姬灏看见他,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急忙问道:“娇娇如何了?” 陆景佑叹了一口气说:“大夫说了这几日需要静养,你这几日都陪着表妹吧。”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回了自己的院子。 姬灏进到孟云岚的房间,看着眼前的昏迷的人儿,心中很是悲痛,前世她也是如此,知道陆夫人的死因就直接呕出了血,是皇兄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更是直接帮她报了仇。今生他不能如皇兄那般做,前世皇兄对陆家有图谋才那样做,今生只能让陆家自己做,必要的时候他从旁协助。然后叹了一口气坐到床头,将她的头移到自己的腿上,爱惜的摸着她的秀发。 孟紫嫣来到忠勇侯府见到林老夫人直接跪地哭道:“外祖母,您要救救母亲,他们说母亲疯了,还将母亲关了起来。” 林老夫人闻言极为诧异的说:“不可能,我前日还见过你母亲,怎么今日就疯了。” 孟紫嫣哭着说:“是蕊姨娘那个贱人说母亲疯了,将母亲关了起来,赖管家还不让我出府报信,我是逃出来的。”然后无比凄惨的恳求道:“外祖母,嫣儿求您救救母亲。” 薛老夫人脸色铁青的看向她身后的果儿和杏儿问道:“如实道来。” 二人遂将打听到的事情直接告诉了她。 林老夫人气得直接骂道:“放肆,奴才也敢欺负到主子的头上。”然后立即吩咐道:“来人,带上府中的护卫跟我去丞相府。” 一行人闯到丞相府,直接来到孟夫人的院子,看见两个婆子守在门口。 孟紫嫣直接骂道:“滚开,外祖母过来看望母亲。” 两个婆子支支吾吾的说:“赖管家在里面,说是给夫人送饭。” 果儿和杏儿直接推开二人,将门打开。 林老夫人走了进去,看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禁皱起了眉头,走进正厅时听见一个男子辱骂的声音:“什么狗屁贵女,还不是随老子随意摆弄。” 林老夫人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赶紧快步走了进去,看见一个男人光着身子骑在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身上,待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后,不由得大惊失色,直接怒骂道:“放肆的狗奴才。” 孟紫嫣看见后脸色惨白,一日不见,母亲竟然被折磨成这样,遂赶忙走上前将地上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痛哭道:“母亲,母亲。” 孟夫人泪流满面,嘴里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林老夫眼睛如毒蛇的一般看着赖管家,一字一句的说:“将他拖出去,拔了他的舌头,断了他的命根子,砍断四肢。” 赖管家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直接吓破了胆,慌忙的从薛氏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捡起地上的衣服飞快的穿着,听见林老夫人的话后,顿时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老夫人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婆子一齐将他按在地上捆了起来,直接拖了出去。 林老夫人看着面前蓬头垢面说不出话的小女儿,极为痛心的说:“我的儿,他怎么能如此折辱你。”然后立即吩咐身边的人:“快去打水来,将我儿收拾干净。” 孟夫人一把抓住母亲的衣服,极力的想说话,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神死死盯着她。 林老夫人颤抖的握着她的手,保证道:“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夫人闻言随即松开了手,瞬间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孟紫嫣哭着问道:“母亲,是不是蕊姨娘那个贱人害得你?” 孟夫人满脸泪痕,用力的点了点头。 孟紫燕随即说道:“外祖母,那个贱人仗着父亲偏袒她,总是与母亲过不去,今日竟然将母亲害得如此,不能放过她。” 林老夫人随即吩咐身边的婆子说:“将那个贱人给我抓过来。” 蕊姨娘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等着小翠的消息,却见小翠一脸惊恐的回来说:“姨娘,不好了,林老夫拔了赖管家的舌头,砍了他的四肢。” 蕊姨娘闻言直接惊得站起身,手中的茶杯也落在地上摔碎了,身子不禁发起抖来,她实在没想到林老夫人亲自来人,她一直以为林老夫人不看重薛氏不会为她出头,顶多来的是忠永候府的其他人,到时候她把责任都推到赖管家身上就能全身而退。 林老夫人的手段如此残忍,那是不是也会找到她的头上,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遂马上带着小翠去找香姨娘和梅姨娘。 三人都害怕老夫人追究余嬷嬷的事情,商定后直接躲到了香姨娘的院子里,让丫鬟婆子直接将院子门插上死死守住,几人焦急的坐在厅中等待孟思明回府。 香姨娘胆小的问道:“老爷会不会惧怕老夫人将我们交出去?” 梅姨娘也是忧心忡忡,极力镇定道:“应该不会,我们是丞相府的姨娘,再说是余嬷嬷先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才失手打死了她,就是闹到官府,我们也在理。” 蕊姨娘眼珠一转,附和道:“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怕老夫人会迁怒我们,听说赖管家胆大妄为毒哑了夫人,还欺辱了夫人。” 二人闻言都面色一惊问道:“什么?” 蕊姨娘极为诧异的说:“你们不知道?”然后又追问道:“我派小翠出去打听清楚了,你们难道没有派人去打听?” 二人闻言都是一愣,香姨娘摇头说:“我胆子小,我不敢去。” 梅姨娘也附和的点头说:“我的人在外面打听,不敢进到里面。我以为林老夫人是不满老爷将夫人关了起来,才惩治了赖管家,还觉得林老夫人的手段太过狠毒,如此看来到是赖管家胆大妄为欺主。” 蕊姨娘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道林老夫人会不会将怒气撒到我们的身上。” 刚说完,三人就听见有人使劲儿拍门的声音,都惊恐的站起身,蕊姨娘害怕的说:“不能让她们进来,我们得等到老爷回来做主。” 孟思明得了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回了丞相府,直接去了孟夫人的院子,看见院中赖管家被砍断四肢,血淋淋的在地上蠕动,极为不适的转过头,看向坐在院中的林老夫人,不悦的问道:“岳母这是何意?” 林老夫人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说:“孟思明,把陆家留下的东西交出来,不然老身也让你如他一般。” 孟思明闻言直接怒道:“放肆,本相是当朝丞相,岂是你能处置的。”然后不 14. 寺庙遇刺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林老夫人大闹丞相府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孟思明彻底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 今日早朝的时候,朝臣们都有意无意的讥讽他,孟思明强忍怒气的回到了丞相府,派人去请妹妹过府一聚,然后又让下人将太子之前还回来的东西全都送到了孟紫嫣的院中。 孟紫嫣收到东西后,愤怒的将东西都扔了,极为不甘的说:“为什么,太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这些年都是真心实意的对他,他为什么这么绝情。” 一旁的夏嬷嬷见此劝道:“小姐,如此也好,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小姐给二皇子做侧妃,二皇子迟早要和太子撕破脸。” 孟紫嫣闻言心中嗤笑,外祖母若是真的为她考量,为何不求来正妃,一个皇子侧妃怎能与太子妃相提并论,想到她如今是靠着忠勇侯府才在丞相府站住的脚,遂缓和语气的说:“嬷嬷,我自然知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孟云岚选妃宴的时候让我丢进脸面,我和母亲也不会沦落至此。”然后殷切的说:“既然我要做二皇子的侧妃,自是要为二皇子考量,让太子不好过。” 夏嬷嬷欣慰的点点头说:“小姐说的极是。”然后问道:“那小姐想如何做?” 孟紫嫣眼神狠毒的说:“只要孟云岚死了,太子就会痛不欲生卸下防备,二皇子就能找到机会对付太子。”然后看向夏嬷嬷说道:“嬷嬷,你派人盯着去陆府盯着孟云岚,找到机会我们就下手。” 夏嬷嬷闻言,觉得这样的大事应该与老夫人通一下气,当即如实说:“小姐,此事还是跟老夫人商量一下为好?” 孟紫嫣心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是和煦的说:“嬷嬷,这是丞相府的事情,不必劳烦外祖母,若是出了差错也是丞相府背着,牵扯不到忠勇侯府。” 夏嬷嬷闻言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再阻止,而是派人去陆府门口时刻盯着孟云岚的动向。 孟思明得知夏嬷嬷派人出去了,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依照她对孟紫嫣的了解,她定然会出手对付孟云岚,若是能一举将林家的四名侍卫都除去最好,若是不能,陆家和忠勇侯府必然会结怨,他前几日受得都要统统还给林老夫人。 看见妹妹进了书房后,语气极为温和的说:“思晴来了,快进来坐。” 孟思晴进来坐下后,担忧看向他问道:“哥哥,如今外面都在传你和薛式和离了,是不是真的?” 孟思明闻言皱眉问道:“是不是你婆家给你脸色看了?” 孟思晴摇头说:“那倒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如今与忠勇侯府撕破了脸,担心你以后的仕途。” 孟思明安抚她道:“不必担心,只是一个忠勇侯府,哥哥在朝中的势力还有一些,只要以后选对明主与仕途无碍。” 孟思晴闻言点点头,然后忧心的说:“刘掌柜前几日给我传了消息,说陆家不仅停了这个月的收益,还在清查账目。” 孟思明闻言皱眉问道:“他那里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孟思晴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还没有做完,陆家那小子这几日查账查得紧,他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孟思明闻言不满的说:“十几年了,怎么还没有处理好?他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 孟思晴喝了一口茶也很是不满的说:“他胆子太小了,总说陆家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饶不了他,也总是劝我收手。” 孟思明思索片刻,拿出十万两银票递给她,狠毒的说:“你去找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千映阁,让他们暗中杀了陆景佑。” 孟思晴闻言直接睁大眼睛,有些害怕的说:“哥哥,那可是陆家,若是被他们知道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当年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陆敏瑜的死瞒天过海,引着陆家二老怀疑到薛式的身上。” 孟思明看着她眼神毒辣的说:“我被林家摆了一道,我这些年做的事情林老夫人都知道,如今想要摆脱她,只能从陆家下手。”然后安她的心说:“你不必担心,千映阁有规矩,不会透露雇主的身份。” 孟思晴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皱眉问道:“林老夫人怎么会知道哥哥做的事情?” 孟思明坐回去后,喝了口茶继续说:“我身边的四名暗卫一直都听命于林家。” 孟思晴闻言皱眉道:“哥哥这些年为他们置办宅院,还让她们娶妻生子,他们怎么能背叛哥哥。” 孟思明想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对林老夫人极为恼恨,遂恶狠狠的说:“她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会让她不好过。”然后看向妹妹分析道:“只要陆景佑死了,陆家就绝了后,孟云岚就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陆家二老已年迈,到时候陆家就握在我们的手中。” 孟思晴持怀疑的态度说:“孟云岚怕是不好掌控,她如今住在陆府,陆家也有意纵着她不回丞相府。” 孟思明不甚在意的说:“大胤最重礼法,一个孝道压在她的头上,她不得不从。况且我们若是告诉她是薛式和忠勇侯府合谋杀了陆敏瑜,她和陆家的矛头定然会指向忠勇侯府。” 孟思晴闻言眼神一亮,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遂点头同意道:“还是哥哥想得周到。” 孟思明随即嘱咐她道:“你找个机会去陆家将她接回丞相府,她若是不回来,就用舆论逼着她回来。” 孟思晴点头答应道:“好,我过几日就去一趟陆府。” 护国寺山脚下站着三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三人有说有笑的走上了台阶。 灵霜郡主看向身后的人,啧啧叹道:“岚姐姐,三表哥当真是对你形影不离,你去哪里他都跟着。” 孟云岚闻言笑道:“我前日生病才刚好,他放心就跟了过来。” 江清舒闻言关心的问道:“怎么会突然生病?” 孟云岚拉着她的手往上走去,道出原因:“只是那日在醉仙楼喝了些酒,回去又吹了风,下午就发烧了,不过如今没事了。” 江清舒闻言想到那日大家确实都喝了不少果酿,遂提醒道:“以后还是莫要多饮酒。” 灵霜郡主闻言不甚在意,吐了吐舌头说:“那些果酿我回去后都喝了,结果什么也吃不下,还闹了几天肚子,今日也才好。” 孟云岚闻言哭笑不得,嘱咐道:“以后莫要如此贪杯,想和的话就告诉我,我派人给你送去就是。” 江清舒很是羡慕她的无拘无束,这些年她做什么都有标准,吃什么吃多少也有标准,完全没有不能有自己的喜好。 姬灏跟在她们后面上了山后,几人在大雄宝殿上了香后,就对灵霜郡主说:“跟我去见见一泓大师,让她给你测测姻缘?” 灵霜郡主闻言奇怪的问道:“三表哥,你为何突然要给我测姻缘?” 姬灏看向她诱惑的说:“一泓大师轻易不给人卜卦,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灵霜郡主闻言,想到母亲的嘱托,说一泓大师德高望重,若是有机会定要去拜访拜访,遂辞别了孟云岚和江清舒跟着姬灏走了,边走边问:“三表哥,你什么时候与一泓大师如此熟悉了?” 姬灏讳莫如深的说:“秘密。” 孟云岚拉着江清舒的手往里走去,看见她身后紧紧跟着的金枝和金玲,对着身边的玉兰和玉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笑着说:“你们今日也放松放松,我们先去拜姻缘。” 江清舒会意跟在她的身后,几人来到人多的地方后,二人巧妙的甩开了身后的尾巴,来到陆敏瑜的供奉牌位的地方。 孟云岚进去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对着牌位发誓:“母亲,我定会让你沉冤昭雪,将害你的人都绳之以法。”然后又磕了三个头就出来了,江清舒也给上了三炷香就出来了。 二人走到偏僻的地方,在一方石桌旁坐下,玉梅和玉竹守在远处。 孟云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江清舒直接说:“用非常的手段与太子有肌肤之亲。” 孟云岚闻言皱眉,直接拒绝道:“不行,这样你的名声会受损,你以后在世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江清舒自嘲的笑了笑说:“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只想摆脱齐国公夫妇的控制,找到我的父母。” 孟云岚见她如此,极为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这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与我说说可好?” 江清舒闻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慢慢道出:“他们将掳来的孩子培养成细作,不听话的就直接当着我们的面剥了皮,然后做成灯笼,又让我们每日用着那些灯笼。” 孟云岚闻言惊悚不已,脸色有些发白,又听见她继续说道:“我是比较幸运的人,恰巧那时江夫人的幼女夭折,我因为年岁相当,相貌又好就被送到了国公府,秘密照着太子的喜好培养。长大后,国公夫妇担心外界怀疑我的身份,又将我的脸防照老国公夫人的样貌做了修整。” 孟云岚抬手摸上了她的脸很是心疼的说:“当年若是我能及时将你救出,你也不会遭受这些非人的对待。” 江清舒闻言摇头伤感的说:“也许这就是命,我们当时都逃了出来,分开后我被蛇咬了,没跑多远就他们抓了回去。”然后安慰她说:“你也回去找过我,不能怪你,只能怪他们将我抓回去后立马换了地方,所以你才扑了个空。” 孟云岚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叹了一口气说:“凭你如今的样貌,为什么要用非常的手段?” 江清舒苦笑道:“因为太子知道齐国公府的目的,所以一直在回避我,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借太子的手对付齐国公府。” 孟云岚握着她的手,想着她这些年过得日子,很是心疼的说:“好,我帮你,我会让秦王央求陛下再举办一场宴会,若是能得陛下的赐婚,太子也不能拒绝。” 江清舒闻言感激的说:“谢谢你。” 孟云岚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我还是喜欢你像小时候那般唤我阿姊。”然后调笑的说道:“叫一声阿姊听听。” 江清舒这些年从来没有与人如此亲昵过,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孟云岚见此,很是疼惜的将她抱住,保证道:“舒儿,以后就由阿姊将你十几年缺失的都补回来,好不好?” 江清舒闻言心中很是触动,这个世上还是有人记得她,一直在寻找她,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犹如找到了一根浮萍,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孟云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哭吧,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以后都有阿姊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制于人,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阿姊给你兜底。” 江清舒哭得歇斯底里,心中压抑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终于不用在所有人面前伪装。 孟云岚一直静静的陪着她,听着她的哭声,不禁也红了眼眶,一个八岁经历过何等艰难恐惧的事情才活着长大,她也差一点经历这样的人生,遂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可要阿姊帮你除了齐国公府。” 江清舒闻言擦了擦眼泪说:“我想自己报仇。” 一泓大师的禅房,姬灏进来的时候,看见太子正与大师在下棋,走上前客气的与一泓大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在一旁坐下看着棋盘,问道:“皇兄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姬湛落下一颗黑子,不紧不慢的说:“孤今日找大师答疑解惑。” 灵霜郡主站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太子哥哥也有困惑的时候?” 一泓大师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慈祥的说:“是人就都会有困惑,就看放不放得下执念而已。” 灵霜郡主不解的问向姬湛:“太子哥哥,你有什么执念?” 姬湛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姬灏,然后看向灵霜郡主不悦的说:“孤之前怎么与你说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然后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后继续下棋。 一泓大师闻言笑了笑,看向灵霜郡主说道:“郡主是个心思剔透的人,若是放下心中的执念,以后都是顺风顺水。” 灵霜郡主闻言惊奇的说:“大师怎知我是谁?” 一泓大师笑而不语的落下一枚白子。 姬灏对着她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过来坐下,然后说:“莫要打扰大师和皇兄下棋。”随即压低声音说:“大师已经给你测完了。” 灵霜郡主闻言吃惊的问:“什么都还没问就测完了?” 姬灏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如实道:“大师看一眼就知道了,你的命格简单明了,放下执念就顺风顺水。” 灵霜郡主闻言皱起眉头,觉得这一泓大师有些太过不靠谱了,待在这里看她们下棋很是没意思,遂站起身说:“我还是去找岚姐姐她们。” 姬灏想着娇娇应给把话都说完了,遂点点头说:“去吧,莫要到处乱跑,寺庙建在山上,到处都是悬崖。” 灵霜郡主闻言对着一泓大师行了一礼,然后就欢欢喜喜的出了禅房。 江清舒收拾好情绪后,与孟云岚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此时金枝她们也焦急的找了过来。 孟云岚不动声色的说:“你们倒是来的快,可是都求到姻缘了?” 玉桃埋怨的说:“小姐,哪有,金枝和金玲着急找江小姐,我们连红绳都没有挂呢!” 江清舒闻言镇定的看着金枝和金玲说:“你们何必如此着急,我与孟大小姐挂完红绳就在此处等着你们了。” 金枝和金玲看着她的神色,想要问话,突然见院中出现了四个蒙面黑衣人。 孟云岚警觉的站起身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然后将江清舒拉倒身后。 四人看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其中一人冷声说道:“自然是来取你性命的人?”然后直接抽出剑刺了过去。 孟云岚飞快的一把将江清舒推开,立即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玉梅和玉竹也抽出腰间的软剑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江清舒担忧的躲在金枝和金玲的身后,发现孟云岚有些落了下风,赶紧吩咐金枝道:“你快去找秦王。” 金枝却不为所动的说:“小姐,黑衣人要杀的是孟大小姐,与我们无关,我们赶紧走。” 金玲也来拽江清舒的胳膊警告道:“小姐还是莫要违逆夫人,刚刚小姐私自与孟大小姐走了的事情,我们回去后也会告知夫人。” 江清舒眼中闪过杀机,不若趁此彻底解决她们二人,遂慌忙的说:“孟大小姐还有用处,她刚刚说陛下会再次举办宫宴,我还需借她的手接近太子,此时不能走。” 玉桃在孟云岚抽出软剑时候,就焦急的大喊道:“陈平,赶紧滚出来。” 陈平出来后看向她颇为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玉桃直接催促他道:“你快去帮小姐。” 陈平摆摆手道:“少夫人能应付。”然后就看着几人打斗。 玉桃气愤的直接踢了他一脚,看见玉梅被刺伤了,焦急的喊道:“还不快去。” 陈平见此飞快的加入进来,发现这四人之间的手法很是怪异,看着没有杀伤力,实际上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很快也感到吃力起来,当即拿出怀中的信号直接射向的天空。 四人看见射向空中的信号弹,领头的人立即吩咐道:“速战速决。”然后飞快的变换位置,招招狠厉的攻向孟云岚。 玉梅和玉竹都向小姐靠拢,陈平只能牵制住一名刺客,另外三名刺客疯狂的刺向孟云岚,很快主仆三人都受了伤。 玉桃见此焦急的说:“王爷怎么还没有来。” 凌霜郡主找到她们的时候看见打斗的几人,直接抽出腰间的鞭子骂道:“哪里来得宵小,敢在护国寺行凶。”随即也加入了进来。 三名黑衣人见又加进来一名女子,遂出手越发的狠厉,一剑贯穿了挡在孟云岚身前的玉梅。 孟云岚见此大惊失色道:“玉梅。”紧接着另一名黑衣人的剑也刺向了她,她此时已经来不及闪躲。 玉竹飞快的一把推开她,黑衣人的剑直接贯穿了玉竹的身体。 孟云岚眼睁睁的看着玉竹也倒下了,随即恼怒不要命的冲向了黑衣人,可终究是寡不敌众,眼看着一名黑衣人剑就要刺向了她的心口。 危机时刻,姬灏的剑直接拦下了刺向她心口的剑,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陈亮也加入打斗当中。 江清舒赶紧甩开金枝和金玲,跑到孟云岚的身边,将浑身是血的她扶了起来,忧心的说:“阿姊,你怎么样?” 孟云岚看向地上的玉梅和玉竹,心中很是悲痛,她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为深厚,早已经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更像是家人,如今都为救她而死,遂双眼通红看向三名黑衣人,重新提着剑冲了上去。 玉兰和玉桃赶紧将玉梅和玉竹拖到一旁,看着她们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玉梅口吐鲜血对着玉桃说:“以后莫要放纵了,照顾好小姐,告诉我娘,我以后不能尽孝了。”然后就咽了气。 玉竹用力的抓着玉兰的胳膊,嘴鲜血直往外冒,玉兰含着泪飞快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然后就见玉竹充满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就咽了气。 姬湛带着田平赶到的时候,看见姬灏招招狠厉的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不禁大为吃惊,实在没有想到三弟的身手了得,哪里像孱弱命不久矣的样子。 凌霜郡主被刺了一剑,看见门口的他们,直接大喊道:“太子哥哥,快,她们要杀岚姐姐。”随即把手中的鞭子扔向了太子。 姬湛接过后加入了打斗,田平见此也加入了进来。 三名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与另外一名黑衣人汇合,领头的黑衣人说:“马上撤离。” 孟云岚闻言双眼通红的说:“谁也别想走。” 四名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纷纷朝毫无武功的江清舒冲了过去。 江清舒反应很快,迅速的躲到金枝和金玲的身后,亲眼看见她们被一刀毙命,然后被领头的黑衣人挟持了,脖子上直接横着一把剑。 孟云岚见此焦急的大喊道:“舒儿。”想要冲过去。 姬灏一把拽她,看见她浑身的血迹,眸色森寒的看向四名黑衣人说道:“放人,不然本王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领头的黑衣人警惕的看着几人,挟持着江清舒往门口慢慢退去,其余三人衰先出了门口,领头的黑衣人见此慢慢退到门口。 姬湛瞅准时机,直接甩出鞭子卷上江清舒脖子上的剑用力拉向自己。 江清舒提前接受到太子的暗示,在鞭子卷上剑的那一刻,飞快的蹲下。 几人瞬间冲了出去,与黑衣人继续缠斗在一起。 江清舒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脖子,还好只是稍稍划破了皮,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金枝和金玲,就站在角落里看着几人打斗。 凌霜郡主来到她的身边,看见她脖子上的划痕,担心的问道:“舒姐姐,你没事吧?” 江清舒摇摇头,看向阿姊不要命的打法,秦王一直护在阿姊身边,阿姊浑身是血依旧不愿放黑衣人离开,想来死去的丫鬟在她心中的份量定然不轻。 陈平和陈亮合力擒住一名黑衣人,砍断了他的两只胳膊,挑断了他的脚筋,卸了他的下巴。 姬湛和田平也擒住了一名黑衣人,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卸了下巴。 另外与姬灏和孟云岚缠斗的两名黑衣人见此,心中大骇,如今只能破釜沉舟,几人当中孟云岚的武功最弱,遂手中的剑齐齐刺向了孟云岚。 姬灏见此飞快的卸了攻势变为防守,领头的黑衣人瞅准时机飞快的跑了。 姬灏和孟云岚合力擒住了剩下的一名黑衣人,孟云岚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不解气的又刺穿了他的胳膊和大腿,然后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姬灏飞快的将她接住,打横抱了起来,疾步走向一泓大师的禅房。 田平检查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他的胸口处有一个火焰的图案。 姬湛看见后蹲下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刺青很是陈旧,遂站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冷声道:“林家的族徽。”然后立即吩咐道:“将他们送到大理寺,让张俊臣审出幕后指使。” 然后看向一旁的江清舒颇为赞赏说:“有胆识。”随即看向凌霜郡主说道:“你们跟着田平回城,去一趟齐国公府将今日的事情讲清楚。”然后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江清舒后,跟着姬灏去向一泓大师的禅房。 江清舒看明白了太子的那个眼神,想来太子定是看见她推了金枝和金玲,太子并不想拆穿她,甚至有意让灵霜替她解围。心 15. 反目成仇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灵霜郡主和江清舒回了齐国公府,向江夫人说清楚了今日刺杀的事情,还说江清舒今日受了惊吓,嘱咐江夫人好生照顾她。 江夫人客气的送走了灵霜郡主,眼神审视的看向江清舒问道:“舒儿,郡主说的可是实情?” 江清舒摸了摸脖子,脸上做出后怕的神情,诚恳的说:“是,刺客为了逃脱,杀了金枝和金玲,挟持了女儿。” 江夫人闻言依旧疑心的问道:“他们为何要挟持你?” 江清舒见她依旧疑心自己,斟酌回答:“母亲,我们几人当中只有女儿没有武功,刺客大概想着女儿容易挟持,情急之下杀了挡在女儿面前的金枝和金玲,以此挟持女儿逃脱。”然后再次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 江夫人看着她脖子上长长的划痕,疑心消了大半,追问道:“谁救了你?” 江清舒脸上故作娇羞的样子,如实回答道:“是太子救了女儿,太子还夸女儿很有胆识。” 江夫人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说:“你先下去疗伤,回头我再给你送两个贴身丫鬟。” 江清舒闻言恭敬的退出了正厅,心中很是挫败,看来只有想办法彻底脱离齐国公府才行,否则都是小打小闹,不起任何作用。 江夫人来到江品言的书房,将事情都与他说了,很是欣慰的说:“看来,舒儿进展的不错,太子今日从刺客手中救了她,足以说明太子对她不同。” 江品言点头赞同,然后问道:“夫人,你说究竟是谁要杀孟云岚?” 江夫人闻言分析道:“她来京城没几日,唯一结怨的只有丞相夫人母女,应该是她们动的手。” 江品言想到那个拆散了他和心爱女子的人,不禁厌恶道:“那对母女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太子和秦王怕这次怕是不会轻易饶了她们。” 江夫人眼中闪过鄙夷,附和道:“她们如今在京城的名声都烂透了。”然后极为不屑的说:“亏得安儿以前还与我提及过孟紫嫣。” 江品言闻言皱眉拒绝道:“让他趁早歇了那份心思,高门贵女才配得上我国公府的门庭。” 江夫人点头说:“我看大哥的家的悠悠就不错,若是能嫁给安儿也是桩美事。” 江品言闻言,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语气温和的劝道:“夫人,岳父怕是不会同意,你莫要与岳母提及此事,免得也与岳母生了嫌隙。” 江夫人闻言,想到她当年违背父亲的意愿嫁到了国公府,这些年父亲从来不让他们登门,母亲也是背着父亲约她出来相见,遂叹息的说:“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江品言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揽住她,很是愧疚的说:“若不是因为我,夫人也不会与岳父翻了脸,这些年苦了夫人了。” 江夫人闻言靠在她的身上,柔声说:“夫君莫要如此说,我心甘情愿的。” 孟紫嫣坐在院中焦急的等待消息,只要今日孟云岚死了,一切就都会回原位,她才不稀罕什么侧妃,她要做就做太子妃。 黑衣人带着一身的伤回来禀报:“小姐,我们失败了,其余三人都被太子和秦王抓了起来。” 夏嬷嬷脸色大变的问道:“怎么会与太子和秦王撞上?” 黑衣人恭敬的说:“本来我们已经快得手,不曾想秦王和太子得了消息赶过来,我们才寡不敌众,只有我一人逃脱了。” 夏嬷嬷觉得此时干系重大,立马吩咐那名刺客:“你马上去忠勇侯府,将此事告诉老夫人,请老夫人定夺。” 孟紫嫣见黑衣人听了夏嬷嬷的吩咐,直接飞上房顶离开了,心中很是不悦,他如今倒底是谁的人,一群没用的东西,杀不了人还惹了一身的荤腥。 夏嬷嬷丝毫没有注意孟紫嫣的表情,很是自责的说:“老奴就该劝着点儿小姐,如今怕是不好收场,也不知老夫人会不会怪罪。” 孟紫嫣闻言嘴角牵起一丝嘲讽,无所谓的说:“我是丞相府的小姐,此事与我没有关系,太子和秦王没有证据就拿不了人。” 夏嬷嬷皱眉不满的说:“那是老夫人给二小姐的人,如今捅出篓子,忠勇侯府也会受到牵连,二小姐怎么可以说风凉话。” 孟紫嫣很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说:“他们是外祖母的人,外祖母是太后的亲妹妹,有什么好怕的。” 夏嬷嬷见她要将事情都推到忠勇侯府的头上,心中不禁有些愤怒,老夫人处处为她考量,她却在此时想着如何摆脱关系,当即警告道:“小姐莫要忘了,你是靠着老夫人才在丞相府站住了脚。” 孟紫嫣对她的忍耐达到了顶点,语气不善的提醒道:“你只是一个嬷嬷,我与你在外祖母心中的分量孰轻孰重,你当知晓,摆清你的位置,莫要惹怒我。” 果儿和杏儿见此直接将她擒住,孟紫嫣抽了她一个大嘴巴骂道:“丞相府的嫡女岂是你一个老货可以置喙的,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奴才而已。” 孟思明得知护国寺的消息后,只是弯了一下嘴角,心情很好的坐在书房写字。 中午的时候,下人慌忙的进来禀报:“老爷,大理寺卿带着人闯了进来,说是要抓二小姐。” 孟思明闻言从容的走出书房,来到到孟紫嫣的院子,看见她躲在丫鬟身后与张俊臣对峙,当即走上前朗声道:“放肆。” 张俊臣闻言回过头冲他抱了抱拳,丝毫不让的说道:“相爷,得罪了,太子和秦王今日护国寺遇刺,刺客交代他们是受孟二小姐指使。” 孟紫嫣见孟思明来了后,极力辩解道:“父亲,不是我,那四人是忠勇侯府的人,我一个小女子怎敢刺杀太子和秦王。” 孟思明很是满意她的说辞,当即说道:“误会,都是误会,那四人确实是林老夫人的家臣,我儿是万万指使不动的。”随即指向夏嬷嬷说道:“这个人也是忠勇侯府的人,张大人将她带回去一审便知。” 夏嬷嬷看见父女二人如此往忠勇侯府身上扣屎盆子,当即不满的说:“二小姐,明明是你指使他们刺杀孟云岚,为何还要推到老夫人的身上。” 孟紫嫣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极力撇清关系,怒道:“我为何要刺杀长姐,明明是你们忠勇侯府想刺杀太子和秦王,为何要推到我的头上,还想拉丞相府下水。” 孟思明心中对她的说辞极为满意,当即向张俊臣拱手道:“我儿定然不会说谎,还请张大人给本相一个面子。” 张俊臣看着父女二人极力的将事情往忠勇侯府身上扣,到是省去了他很多麻烦,就暂且先放过孟紫嫣,当即冷哼了一声,指着夏嬷嬷吩咐道:“将她给我带到大理寺严加审问。” 夏嬷嬷脸色大变的骂道:“孟紫嫣你狼心狗肺,孟思明你不得好死,老夫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孟紫嫣心有余悸的看着夏嬷嬷被带走,然后讨好的来到孟思明的面前跪下,痛哭流涕道:“女儿谢过父亲。” 孟思明直接用力的踹了她一脚,然后厉声吩咐道:“将二小姐给我关起来。”然后又看向众人警告道:“都给本相看清楚了,谁才是府里的主子。” 孟紫嫣慌忙的抓住他的衣摆求饶道:“求父亲开恩,女儿知错了。” 孟思明毫不留情的将她踢开,直言不讳道:“你如今没有任何靠山,本相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孟紫闻言嫣脸色惨白,慌忙的说:“女儿以后绝不敢违逆父亲。” 孟思明眼神不善的看着她,她如今也只有一张脸可以拿得出来,遂无情的说道:“过几日随本相出去会客,你母亲浪荡,你就随她做个浪□□。” 孟紫嫣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刺杀不成反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父亲还要自己去陪他的同僚,手指不禁用力的抓在地上,都是因为孟云岚,自她来了京城就害得自己从云端跌落泥泞。 忠勇侯府,林老夫人听见那名黑衣人的禀报,气得扔了手中的茶盏怒骂道:“愚蠢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后立即吩咐道:“你马上将那三名侍卫的家人都控制起来,你以后改名叫林志。” 林志恭敬的就要退下,就听见下人慌忙的进来禀报:“老夫人不好了,大理寺卿带着人马气势汹汹的来了侯府。” 林老夫人脸色铁青的站起身说:“看来是晚了。”随即对着林志命令道:“你马上去二皇子府,将身上的刺青洗掉。”然后就带着人走出正厅,在前院与张俊臣撞上,当即脸色不郁的说:“张大人,好大的威风?” 张俊臣恭敬的拱了拱手道:“林老夫人,得罪了。”然后对着身边的人厉声吩咐道:“给我搜。” 林老夫人当即怒道:“放肆。”然后眼神不善的看向张俊臣威胁道:“老身的府邸岂是你说搜就搜。”见张俊臣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遂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张大人总得告诉老身,为何要搜老身的府邸?” 张俊臣如实回答:“今日太子和秦王在护国寺遇刺,被抓的刺客交代是受孟二小姐指使,孟二小姐却交代是林老夫人派林家的侍卫刺杀太子和秦王,还说另一名刺客逃到了忠勇侯府。” 林老夫人闻言直接大怒道:“一派胡言,我儿已经与他孟思明和离,他丞相府做的事情与我忠勇侯府何干。”然后极为不悦的说:“我林家的侍卫当年统统消去了身上的族徽,太后将仅剩的几人赐给了二皇子,她孟思明父女有几个胆子敢诬陷当朝皇子。” 张俊臣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林老夫人会如此说,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就听见林老夫人朗声吩咐道:“来人,去将二皇子府的侍卫都叫来,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我林家的族徽。” 张俊臣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他和太子能凭的就是刺客身上的刺青图案,如今怕是不能再以此为依托,遂直言不讳道:“丞相大人已经证实那四名刺客是林府的旧人。” 林老夫人闻言直接骂道:“他孟思明就是一个小人,打着林家的旗号做下此此事,反过来向往林家的头上泼脏水,想都不要想。”然后立即吩咐身边的人:“马上送信给太后,就说有人诬陷林家,让林家的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张俊臣闻言心中有些犹豫,若是太后出面怕是不好收场,看来今日是搜不了忠勇侯府了,遂不甘心的拱了拱手客气道:“林老夫人,下官打扰了,这就带着人离开。” 林老夫人看着大理寺的人离开了,当即脸色铁青的说:“将二小姐立马给我送到城外的庄子上自生自灭,忠勇侯府以后与孟紫嫣姐弟断绝一切往来。” 二皇子府,林志带着林老夫人的意思见到姬潇,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 姬潇闻言头也没抬,继续这手中的雕刻,声音发冷的问道:“你挟持了江清舒?” 林志恭敬的说:“是。” 姬潇随即吩咐道:“林思,带他下去,去掉身上的刺青,他以后只是二皇子府的侍卫,与林家没有关系,再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林志跟着林思出了房间后,不明所以的问道:“殿下为何要罚我?” 林思拍了拍他的胳膊,同情的告诉他:“以后记住,江小姐不是能随便动的人,殿下极为看重她。” 姬潇担忧江清舒的伤势,摸着手中已经成型的发簪,晚上得去看看她才能安心。 薛万彻听见外面都在说林家派人刺杀太子和秦王,慌忙的回到府中,找到林老夫人问道:“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真的派人去刺杀了太子和秦王?” 林老夫人靠在软榻上,头疼的说:“是嫣儿那孩子私自做的,她想杀孟云岚,被太子和秦王撞上,与孟思明反咬了我们一口。” 薛万彻闻言直接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如此陷害忠勇侯府,你当初就不应该帮她,她与孟思明一样忘恩负义。” 林老夫人叹息的说:“我已经将小女儿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自生自灭,也与嫣儿和睿儿断绝了往来。” 薛万彻愤怒的坐在椅子上埋怨道:“若不是你当初惯着她,她也不会胆大妄为,生的孩子也是这样愚蠢自私。” 林老夫头疼的说:“好了,你也别说我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好在张俊臣不敢硬碰硬,摄于姐姐的威严,才没有搜府,否则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放。” 薛万彻忧心的说:“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孟云岚重伤被秦王带回了府中,陆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林老夫人坐起身眼神清明的说:“这就是我为何与丞相府彻底断了往来,他丞相府做下的事情,算不到我们头上,再说孟思明当年还害死了陆敏瑜,陆家就是要找也得找他孟思明的麻烦。” 薛万彻闻言惊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陆敏瑜是他害死的?” 林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说:“小女儿也参与了其中。” 薛万彻闻言怒不可遏的说:“简直愚蠢至极,我们怎么会养了这么个东西,将忠勇侯府置于何地。” 林夫人看着他无奈的说:“好了,好了,你明日上朝参孟思明一本,就说他指使自己的女儿刺杀太子和秦王,然后栽赃给林家,让林家的冤魂不能安息,太后朝中的旧臣自会跟着参他孟思明一本。” 薛万彻闻言赞同的说:“还是夫人的办法好,我这就去写奏折。” 太医院院正赶到秦王府的时候,看见秦王毫发无损的坐在床边,遂松了一口气,然后出声提醒道:“王爷。” 姬灏闻声,赶紧站起身将孟云岚的手拿了出来,然后坐在一旁等候。 院正把完脉后皱眉道:“我先开一幅调养的方子,先喝上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再来王府把脉。” 姬灏闻言担忧的问道:“严不严重?” 院正恭敬的说:“郁结在心,以后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与寿数有碍。” 姬灏闻言心中很是焦心,让崔嬷嬷跟着院正下去抓药。 陈亮此时进来禀报道:“少爷,太子和张俊臣查出是孟紫嫣要杀少夫人,刺客是林家曾经的暗卫。” 姬灏闻言眼中眼神冰冷的吩咐道:“让孟紫嫣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给我查清楚林家暗卫的事情,我要事无巨细。” 元帝在宫中得知张俊臣闹出的动静,并没有理会,而是细细思考着四名刺客身上的年代久远的刺青,太子和灏儿的身手他自然知道,这四人还远在他们之上,如此身手只能是当年林家家主身边的人,为何一直都在孟思明的身边,若不是孟紫嫣闹这么一出,他丝毫注意不到,然后看向朱内官说道:“派人去查查朕那个舅舅是否还活着。” 朱内官大为吃惊的说:“陛下,当年满城皆知他随袁老将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尸体都运回了京城,怎么可能活着。” 元帝摇头不赞同的说:“孤当年五岁,听宫人们说尸体的面部被砍得血肉模糊,母后是凭着衣物饰品辨认是他,如今有林家图腾的暗卫出现,当年的尸体也可能作假。” 朱内官闻言不解道:“若是如此,那他为何不露面,凭太后对他的宠爱,他定然位极人臣。” 元帝闻言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朱内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遂立马闭嘴恭敬的站在一旁。 元帝脸色凝重的说:“去查查就知道了,派人盯着忠勇侯府的一举一动。” 武定王府,老者站在三层阁楼上,看见隔壁的陆府抬着两名尸体进府,就让姜云去查发生了何事。 姜云火速带着人出府将事情都打听清楚了,然后悄悄去了一趟大理寺,回来后恭敬的说:“主子,都查出来了,是孟思明的二女儿用忠勇侯的人刺杀小小姐,那两名婢女为救小小姐殒命,秦王将重伤的小小姐带回了王府照料。” 老者闻脸色铁青的问道:“可还查到其他的?” 姜云恭敬的说:“林家的火焰图腾出现了,一直都在孟思明的身边。” 老者闻言脑海中闪过回忆,他永远也忘不了大火中看见的火焰图腾,随即吩咐道:“盯紧孟思明和忠勇侯府。” 姜云有些迟疑的说:“可要派人暗中保护小少爷?” 老者闻言点头说:“将陆府纳到王府的保护范围中,我们不宜太过暴露,否则引不出背后之人,这么多年了不能功亏一篑。” 晚上的时候,姬潇换好了夜行衣,潜入齐国公府,发现江清舒的房间亮着灯,用石子打晕了门口的侍女,然后进到了房间,看见床上躺着的人,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心疼的摸了上去。 江清舒听见石子的声音时,悄悄将枕头下尖细的发簪握在手中,闭着眼睛等待,感觉到人靠近后,直接用力扎了过去。 姬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舒儿,是我。” 江清舒闻言皱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脸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姬潇在她的另一只手里放了一颗圆形镂空的糖果,然后双眼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 江清舒看向手中的糖果,想起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她刚来齐国府遇见了江怀安和另外一名小男孩,小男孩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各种稀奇好玩的东西,后来有一天小男孩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后来总是在她最恐惧害怕的时候,第二日醒来手中都会有一颗这样的糖果,如今这颗糖果的主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由得抓住了他的手,急切问道:“你是谁?” 姬潇拿下她手里的发簪,握住了她的手疼惜的说:“我就是你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子,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怕我出现在你面前,江怀安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你,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藏在暗处。” 江清舒闻言,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每每这颗糖果出现的时候都能慰藉她孤寂害怕的心,给她勇气坚持活下去,这颗糖果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双眼不禁有些通红的追问道:“你究竟是谁?” 姬潇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脖子处,极为心疼的说:“舒儿,再忍忍,我很快会想到办法,让你脱离国公府,不再受他们的控制。” 江清舒心中很是触动,他竟然一直都知道她的处境,能出现在齐国公府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物,遂抬手就要扯下他的面纱。 姬潇直接握住了手腕解释道:“舒儿,现在还不是时候。”然后直接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昏睡穴,江清舒瞬间晕了过去。 姬潇将她放平躺好,拆开她脖子上的纱布,拿出怀里的药膏,涂在她的伤口处,然后重新将纱布缠上,极为心疼的摸着她的脸颊,眼神狠毒的说:“舒儿再等等,我会将你遭受的都让他们尝一边。”然后亲了亲她的嘴唇就离开了。 孟紫嫣被单独关在房间里,心中无比凄楚,几日前她还是天之娇女,离太子妃只有一步之遥,以后就会是人人玩弄的布偶,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从她与孟云岚纠缠开始,孟云岚就是她的克星。 突然,她听见窗户发出一声响动,急忙警惕的问:“谁在那里?”然后就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朝她走了过来。 孟紫燕惧怕的往后退,声音颤抖的说:“你想干什么?”随即就想大声喊出来。 黑衣人没有给她喊出声的机会,直接飞快的将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头直接栓上了房梁,直接将她吊了起来。 孟紫嫣被吊起来后,剧烈的挣扎,双眼不禁流出了眼泪,难道今日就是她的死期,好不甘心啊,她还没有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 丞相府,果儿和杏儿来给孟紫燕送早饭,打开门口直接恐惧的尖叫出声。 孟思明得了消息赶过来,看见孟紫嫣没有生气的吊在房梁上,可惜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遂让人将她放下来,草草的入了敛,然后就去上朝了。 早朝的时候,薛万彻直接弹劾了孟思明纵容女儿行凶,还企图陷害林家,致使林家的冤魂不得安息,朝中的大臣们闻言也纷纷控诉他冷血无情。 孟思明随跪下,当即大声哭喊道:“陛下,我儿已经知错了,她是受了忠勇侯府夏嬷嬷的蛊惑才做下了错事,今早已经悬梁自尽了。”然后双眼愤恨的看向薛万彻质问道:“林老夫人将那嬷嬷送到我儿的身边其心可诛。”随即痛哭流涕对着元帝哭诉道:“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呀?我儿是受了奸人蒙蔽才陨了命。” 朝臣们顿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孟思明,薛万彻气急败坏的骂道:“孟思明,你无耻,你还敢攀咬。”然后看向元帝说道:“陛下,肯定是他自导自演,说不定就是他杀了自 16. 江南来人 《皎月似骄阳》全本免费阅读 孟睿轩回到丞相府见到孟思明只字不提近日府中发生的事情,而是与他上演了一番父慈子孝的画面,然后看门见山的说:“父亲,儿子在书院与四皇子相交不错,不若我们改投四皇子,您意下如何?” 孟思明审视看着他说:“说说你的想法?” 孟睿轩恭敬的说:“丞相府如今与忠勇侯府是彻底决裂了,此仇怕死不容易解开,二皇子就不用考虑。至于太子,锦上添花的事情获利又太小,不如雪中送炭来的实惠,据儿子了解四皇子也有雄心壮志。” 孟思明满意的看着儿子,他之前一直想着倒向陛下,可陛下连着拿走了吏部和工部,到底是对他心存芥蒂,那他不如拥立新主从而保全地位,儿子的想法倒是与他不谋而合,遂欣慰的说:“我儿长进了不少。”然后试探的问道:“可有去看过你母亲?” 孟睿轩摇头叹息的说:“外祖母与我断绝了关系,不让我见母亲,姐姐也被他们陷害枉送了性命。”然后极为伤感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孟思明见此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的说:“去给你姐姐上柱香,明日她就下葬了。” 孟睿轩恭敬的退出了书房,来到孟紫嫣的院子,看着布置简单的灵堂,眼中闪过冷意,走过去掀开一角白布,看见姐姐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勒横,当即握紧了拳头,心里默默发誓: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究竟是谁害了你。 然后又去了薛式的院子,看着毫无生气的院子,眼眶不禁有些发酸,母亲和姐姐的欢声笑语都不复存在,进到内室找到母亲所说的册子和钥匙,然后让下人拿来酒,直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起了闷酒。 孟思明得知他回府后的一些列行为,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薛式和孟紫嫣极为疼爱他,他伤心难过也在所难免,遂没有让人去打扰他。 孟睿轩做足了伤心的摸样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叫来果儿和杏儿询问他不在时府中时发生的事情,听完后不由得冷哼一声道:“原来一切的根源都是孟云岚。” 姬灏这几日一直陪在孟云岚的身边,看见她的气色好了许多,遂带着她在王府里转悠,悠闲的说:“娇娇先熟悉熟悉,看看哪里需要改动,王府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孟云岚好笑的看着他说:“你以后不回江南了?” 姬灏牵着她的手说:“自然回,但以后我们少不得还要来京城。” 陈亮此时来到二人的身边禀报:“少爷,少夫人,孟睿轩回了丞相府,又悄悄去了一趟四皇子府,我们的人看见他和四皇子在书房密谋了半个时辰,然后孟睿轩一脸高兴的离开了四皇子府。” 姬灏闻言点头吩咐道:“让我们的人弄清楚他们二人说了什么。” 陈亮闻言恭敬的退了下去。 孟云岚疑惑的问道:“丞相府莫非投靠了四皇子?” 姬灏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前世丞相府是被皇兄以结党营私的罪名除掉了,四弟与丞相府丝毫没有任何关系,今生丞相府和四弟的轨迹也发生了变化,随即不动声色说:“查查就知道了。” 四皇子府,姬泽看着手中册子上的名字,满脸喜悦,有此把柄在手,丞相府控制的人很快都会听命于他,这孟睿轩还是有些用处,还好他没有听从母妃的意思疏远了他,不然这种好东西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上。 毓灵公主进来时看见他心情很是不错,走上前问道:“皇弟,你在看什么宝贝,这么高兴?” 姬泽合上手中的册子,看向她说道:“皇姐,你日日来我府中跟着我外出,你就不怕母妃教训你。” 毓灵公主坐在椅子上毫不在乎的说:“我是在挑驸马,母妃怎么会怪罪于我。” 姬泽无奈的问道:“那皇姐看中了谁?” 毓灵公主闻言试探的问道:“你说蒋玉霖如何?” 姬泽闻言,皱起眉头道:“他只是一个庶子配不上皇姐,蒋荣舟的身份到是可以与皇姐匹配。” 毓灵公主闻言极为厌恶的说:“那蒋荣舟就是一个草包,哪里比得上蒋玉霖的才学,鲁国公府不识美玉,偏偏立那个草包做了世子。” 姬泽闻言将手中的册子放在抽屉里,走到她的身边有些惋惜的说:“谁让他不是正室所出,就只能一辈子被嫡子压在头上,皇姐还是莫要再想他了,你们之间不可能。”然后问道:“你今日想去哪里?” 毓灵公主站起身跟着他走出了书房,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去游湖吧。” 忠勇侯府,林老夫人看着缠绵病榻的薛万彻,心中极为恼怒孟思明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耻至极。 薛万彻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想要弄死他,得费些事,毕竟他现在还是丞相。” 林老夫疾言厉色的说:“那就将他弄死陆敏瑜的事情都告诉陆家,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薛万彻闻言点头说:“先让陆家对付他,到时候我们就再给他致命一击。” 林老夫人点头看向身边的嬷嬷吩咐道:“马上将我们手里的供词快马加鞭的送到江南扬州陆家。” 陈真真今日又收到了一封儿子的信,极为不悦的打开说:“估计又是催我进京的事情。”看完之后脸色大变,急忙说道:“快,我们骑马进京。” 四喜在一旁不解的问道:“夫人,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真真脸色凝重的说:“娇娇被人刺杀,玉梅和玉竹为救娇娇殒命。” 四喜闻言大吃一惊道:“怎会如此,她们几人的武功都不弱。” 陈真真直接骂道:“这京城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两个好孩子一到京城就丧了命,这该死的老东西。”骂完老子接着就骂儿子:“皓皓也是无能,连娇娇都看护不住,这让我怎对得起阿瑜。” 二人飞快的换上骑装,来到马车外迅速的飞身上马,焦急的驰往京城,骑了一天一夜的马,终于在城门落锁之前赶到京城。 四喜气喘吁吁的问道:“夫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陈真真握着马鞭说道:“去锦绣山庄。”然后看向秦风吩咐道:“明日让那老东西过来见过我。” 朱内官得秦风的传信,赶紧来到御书房禀报元帝:“陛下,娘娘刚刚进城,去了锦绣山庄,说明日要见您。” 元帝闻言惊得站起身说:“不是说还有几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然后皱眉道:“宸夕宫都建好了,她去锦绣山庄做什么?” 朱内官对于两位主子之间的事情不敢过多置喙,摇摇头恭敬的站在那里,等待元帝的指示。 元帝在御书房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出了御书房,直接往宫门口走去。 朱内官见此急忙提醒道:“陛下,宫门已经落锁了,还是明日将娘娘宣召进宫相见。” 元帝深吸一口气,极为无奈的说:“宣召她?她怕是理不不会理,还得是朕亲自去见她。” 陈真真和四喜泡在温泉池子里,有些感慨的说:“这哥地方还是当年我和阿瑜挑选的,空置了这么多年,到是没怎么变。” 四喜调侃的说:“少爷每次进京,您都要嘱咐他看顾好锦绣山庄,他自然上心,少爷从小就能干,如今将陈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陈真真闻言笑道:“那小子确实鬼精鬼精的,我这次又被他算计了。” 四喜闻言也笑道:“夫人每次都知道少爷的算计,不也是愿意入坑。” 陈真真闻言撩起了一些水花,无奈道:“那倒是,谁叫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好在他也没有长歪,陈家在他的手里都赶超了陆家,我甚是欣慰。” 四喜看着她一脸傲娇的摸样,忍俊不禁,然后问道:“夫人打算如何与陛下说少爷的婚事?” 陈真真闻言哼了一声:“我定的婚事当然不能更改,当年的账我们也该算算了,先把那个老太婆逼出来,然后再慢慢收拾那些人。” 元帝早朝后,回到御书房,直接写了一道册封的旨意,派人晓谕六宫,然后就换上便装,与朱内官一起出了宫。 春合宫,薛贵妃听见旨意后,脸色极为难看将身边的东西都砸了,歇斯底里的骂道:“陛下竟然封那个贱人为宸贵妃,硬是高出本宫一头,难不成还想将后宫交给她一个商户女。” 碧云在一旁去劝道:“娘娘不必忧心,当年若不是有人帮了她,我们的人早就将她碎尸万段。” 碧心也在一旁补充道:“是呀,娘娘,太后极为不喜她,我们这次若是弄死了她,太后也会护着娘娘,当年就是如此。” 薛贵妃闻言心情舒畅了许多,随即阴狠的说道:“找人盯着宸夕宫。” 秋华宫,贤妃得知了陛下的册封旨意,极为畅快的说:“春合宫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董嬷嬷有些担忧的说:“娘娘就不担心宸贵妃独得陛下的恩宠?” 贤妃不甚在意的说:“得宠又如何,终究是一个商户女,儿子也是一个短命鬼,与本宫和泽儿没有影响,她与薛贵妃的恩怨颇深,薛贵妃今怕是气得跳脚了。” 毓灵公主进来时看见她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当即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母妃,何事这么高兴?” 贤妃拉着她坐下,向她解释道:“你三哥的母妃被封为宸贵妃,她与薛贵妃积怨已久,来了一个能惩治薛贵妃的人,母妃自然高兴。” 毓灵公主闻言惊奇的说:“就是那个商户女?”然后有些不满的说:“父皇也太抬举她了,竟然用‘宸’字做她的封号。” 贤妃闻言嘱咐道:“不必理会那些,只要她能对付太后和薛贵妃,与我们就是好处,你以后莫要再说商户女,孟夫人之前就因为说了商户女,被你父皇掌嘴二十,丢尽了脸面。” 毓灵公主闻言点头,有些唏嘘的说:“我听母妃的。” 贤妃见她如此乖巧,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看着她越发美丽的容颜问道:“可有相中合适的公子?” 毓灵公主闻言垮着脸说:“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成日里只知道走鸡斗狗,女儿看上了鲁国公府的庶子蒋玉霖,可皇弟说他的身份不行。” 贤妃让董嬷嬷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二人的时候,低声问道:“我儿可想做大胤的长公主?” 毓灵公主闻言点头说:“自然,她临安能做到的事情,同样都是公主,女儿也能做到。” 贤妃满意的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在乎女儿家的贞洁,你是公主没有人敢置喙你,就是将来养几个面首也不在话下,到时候直接将蒋玉霖收了即可。” 毓灵公主闻言极为吃惊的看着她,她实在没想到母妃竟然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贤妃看着她继续说:“我让你与你弟弟一同学习,就是不想你被世间的规则束缚,女子的贞洁从来不在罗裙之下,掌控男人也就掌控了他们手中的权利。” 毓灵公主闻言说出心中的猜测:“母妃是想让我嫁到鲁国公府获得兵权?” 贤妃点头说:“临安长公主从小被陛下严格教导,跟男人一样在战场上厮杀,如今掌握了大胤三分之一的兵权,是太子的助力。郑将军是太后的嫡系,将来会成为二皇子的助力,你弟弟若是想争上一争,就只能取得鲁国公手中的兵权。” 毓灵公主闻言瞬间被激起了斗志,她自小就听见父皇是如何夸赞临安,处处透着赞赏和喜爱,反而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临安就是她的魔咒,能与她一较高下,她自然不愿意放弃眼前的机会。 贤妃满意的看着她的神色,诱哄的说:“只要你获得剩下的兵权,你父皇定会对你刮目相看,那鲁国公是出了名的喜好美人,只要你将他和蒋荣舟抓在手里,兵权自然就在你的手中。” 毓灵公主闻言有些犹豫,以身侍父子恐会造世人唾骂,世间向来对女子不公平,母亲为了弟弟能登上皇位,不惜让她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难道就因为她不是儿子,可是想到若是能将临安踩在脚下,就有些跃跃欲试。 贤妃看出她的犹豫,再接再厉的说:“你若是做了长公主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人也不敢置喙你的行为,你到时候想养多少面首也没人敢质疑,不必在乎那些世俗礼教。” 毓灵公主闻言下定决心的说:“母妃,我做,但是我身边必须有武功高强可靠的人。” 贤妃满意的说:“简单,城阳侯府就有武功高强的婢女,我让你舅舅给挑几个。”然声后压低声音说:“改日你来我的宫中,我让教习嬷嬷教你房中术。” 锦绣山庄,元帝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极其美艳的女子斜躺在榻上,很是惬意的看着面前几个穿着露骨的年轻男子跳舞,当即脸色铁青的走了进去怒道:“都滚出去。” 陈真真见此坐起身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四喜说:“将他们都送回南风馆。” 元帝见她丝毫没有见到自己的喜悦之情,心情顿时非常不好,对着身边的朱内官冷声吩咐道:“即刻让周继带着人将南风馆给朕抄了。” 陈真真闻言喝茶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身上的帝王霸气到是十足,身形依旧挺拔,棱角依旧分明,还蓄上了胡须,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屋内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元帝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桃粉色衣裙穿在她的身上,丝毫不觉得突兀,更添了几分妩媚,模样还是多年的样子,如今更多了几分风流的韵味,情不自禁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威胁道:“你如今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陈真真拍掉下巴上的手,不悦的看着他说:“我自己的地方与你何干。”随即站起身想离他远一些,她实在不喜欢他如今与她说话的样子,太有压迫感。 元帝对于近在咫尺的爱人,早就蠢蠢欲动,岂能轻易让她远离自己,旋即一把拽住她,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双手禁锢着她的腰身。 陈真真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元帝贪念的看着她的容颜,她连生气都是这么扣人心弦,有些心酸的说:“这么多年不见,娘子就不想我?” 陈真真回避他虎视眈眈的目光,不以为意的说:“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商户女,我们之间除了皓皓,就没有其他的关系。”然后就想起来,见他死死扣住了自己的腰身,旋即恼怒的直接对着他出手了。 元帝三两下就将她困在身下,自信的笑道:“娘子,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你的身手都是我教的,你打不过我。” 陈真真不服输的说道:“是吗?”旋即狠狠踢向了他的下身,趁他飞身闪开的时候,迅速脱离了他的魔掌,飞快的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他,怒道:“你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元帝看着她对自己疾言厉色样子,很是心痛,他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缘何会弄成今日这幅样子,很是伤感的说:“我们之间就非得如此吗?” 陈真真闻言讽刺的笑了一声:“不然呢,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我们自然不用刀剑相向。” 元帝闻言无奈的在椅子上坐下,看见她也收了剑,才缓缓的说:“我已经颁下了册封诏书,你以后就住宸夕宫,宫殿是仿着陈家建造的。” 陈真真闻言极为不屑的说:“你休想。”旋即威胁道:“反正皓皓现在长大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若是非要如此,我就去下面陪着阿瑜。” 元帝闻言直接怒道:“你胡闹,你是朕的女人,住在宫中合情合理。” 陈真真闻言平静的看着他说:“姬元衡,我当年给过我们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你别忘了当年我为何离开京城,你如今这幅样子不觉得好笑吗,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何必惺惺作态。” 元帝闻言想到以前的事情,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今我有能力弥补你和灏儿,弥补我们十几年的缺憾。” 陈真真扯了扯嘴角,讽刺的说:“是吗?那你先把宫中的那个罪魁祸首杀了,我或许能考虑考虑。” 元帝闻言站起身往前走去,语气有些哀求的说:“娘子,如今还不是时候,等时机一到,我自会取她的性命。” 陈真真随即站起身,重新拿起剑警惕的对着他,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当年若是没有阿瑜的相助,我恐怕早就是一抔黄土,如今也不能站在这里,我告诉你皓皓娶定了阿瑜的女儿。” 元帝想到当年听到她身死的消息时,直接吐血晕了过去,这么多年他仍旧心有余悸,遂不管不顾的走上前,徒手握住了剑峰,另一只手迅速夺过她手里的剑柄,直接扔了出去,然后紧紧的将她扣在怀里。 陈真真见此极为震惊看着他说:“你疯不成了?” 元帝看着她的眼睛痛苦的说:“我是疯了,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疯了,这些年我一点一点清除母后的势力,就是想给你和灏儿一个安定的将来,是你不要我的皇位,我才让灏儿做了个闲散的王爷,我一直容忍你在江南的所作所,你这次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 陈真真看着他有些发狂的摸样,心中有些发慌,极力挣扎道:“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元帝直接将她按在榻上,双眼通红的说:“我想了你十几年,一见面你就对我刀剑相向,以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但都过去了那么多年,灏儿如今都十七,我们还有多少年可以蹉跎。”旋发疯的亲了上去。 陈真真从未见过他如此样子,惊慌的奋力挣扎,却慢慢感觉浑身子发烫发软,身体的反应她再熟悉不过了,遂不可置信的说:“你竟然对我用药?” 元帝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内室,将她放在床上附身压了上去,无比思念的说:“娘子,你不让我靠近,我只能出此下策,你可知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陈真真闻言直接怒骂道:“姬元衡,你卑鄙无耻。” 四喜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想要进去,却被朱内官拦下,阻止道:“陛下不会伤害娘娘,当年的事情有误会,我们做下人的不便插手主子的事情。” 四喜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怒道:“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 朱内官闻言叹息道:“自然没忘,你此时进去,陛下定然不会轻饶你,为了娘娘你此时也不能冲动。” 半个时辰后,里面才传来元帝的声音:“去弄辆马车,停在院中。”朱内官闻言飞快的去准备马车。 元帝将床上酸软无力的女子抱在怀里,拂去她脸上汗湿的发丝,极为爱惜的摸着她潮红的脸颊,柔声说:“娘子,莫要与我置气了,以前都是我不对,以后你想如何就如何。” 陈真真用力的一口咬在他的胸口处,怒骂道:“你混蛋,你就会欺负我。”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元帝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极为心疼的说:“是我的错,是我忍不住想要亲近你。”然后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说:“你随我回宫,我以后保证不会强迫你。”然后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 陈真真如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进了马车,又带进了宫中,然后又将自己放进了温泉池子,池子里的热水让她瞬间浑身难受,不禁皱眉道:“不是都解了吗?怎么还会如此?” 元帝将她抵在池壁上,贴着她的耳朵蛊惑道:“娘子,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小别胜新婚,我们十几年不见自然是要夫妻恩爱一番。” 陈真真闻言恼怒的一口咬在他的肩头,骂道:“姬元衡,你后宫的女人都死绝了,逮着我一个人祸害。”得到的却是元帝更加肆无忌惮的蹂躏。 陈真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穿好衣服吃完饭后,眼神恶狠狠的说:“四喜,带着人,我们去会会薛贵妃。” 四喜闻言有些担忧的说:“夫人,若是闹得太过怕是不好收场。” 陈真真闻言不悦的看着她说:“你忘了之前她是如何折磨你的了,你和秦风不能有孩子都是拜她所赐,我就是要将后宫闹得天翻地覆。” 四喜想到那年冬日里冰冷刺骨的湖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永远也忘不了被人按在湖水里差点冻死,最后伤了胞衣再也不能有孩子,遂冷声道:“夫人想如何,奴婢陪着你就是。” 二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闯进了春合宫,碧云直接拦住她们道:“你们想做什么?” 四喜上前用力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十分解气的说:“放肆,宸贵妃来访,还不滚开。” 陈真真进到殿中,打量着殿中的东西,直接吩咐道:“给本宫都砸了。”跟随的宫女闻言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没有人敢动手。 四喜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主位上摆放的古董砸了,然后眼神警告的看着她们说:“你们是谁的人要想清楚了。” 宫女们闻言都纷纷上前将殿中的东西都砸了,扑上来阻止的宫女,直接被陈真真抽了鞭子,遂再也不敢上前,转眼之间殿中一片狼藉。 薛贵妃闻讯赶来,看见满面春光的陈真真怒骂道:“你个贱人,这是本宫的寝殿,你怎么敢在这里放肆。” 陈真真用力给了她一个耳光,朗声道:“本宫是有封号的贵妃,高出你一头,砸了你的寝殿有何不可。”随即恶趣味的说:“这才只是开胃菜,我们之间的账,以后慢慢算。”随即用力给了碧心和碧云二人各一鞭子,然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薛贵妃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耳光,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在殿中大喊大叫,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贤妃得知了春合宫的事情,在寝殿里笑得前仰后合,这么多年积压的怨气终于有人替她出了。 董嬷嬷很是惊奇的说:“这宸贵妃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是丝毫不将薛贵妃放在眼里。” 贤妃擦着眼角笑出的泪,强忍笑意的说:“管那么多作甚,薛贵妃不好过,本宫就开心。” 元帝得知陈真真大闹春合宫的事情什么也没说,他如此强迫她,总得让她将气都消了才好,遂吩咐朱内官:“若是有春合宫的人前来告状,直接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让后宫的人都知道宸贵妃有朕护着。” 春合宫,薛贵妃醒来后,想到之前的事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