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团宠,锦鲤甜妻超旺夫》 第1章你是人是鬼 “贱人,你去死吧!” 荒野之中,一条被密林包围的河流旁,一名面目狰狞的男子猛然间将身边的女人狠心地推入了河水中。 女子身着粗布衣裙,落水后惊恐万分,拼命挣扎,而男子却在岸边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直至女子的力量逐渐耗尽,缓缓沉入水底。 “咕噜!” 冉禾猛地从冰冷的河水中窜出,眼神迷惘地环视四周。 怎么回事!?她不应该是因为实验室意外爆炸而去世了吗? 还没等她多加思索,周身的冷水已透骨寒心,湿透的衣物像枷锁一般,让她不由自主地向河床沉沦。 “这些钱财归我了,你就和水鬼作伴去吧!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整天缠着我不放!” 岸上传来的男子狂笑拽回了冉禾的思绪,与此同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中。 她恍然醒悟,原来自己竟穿越了时空!而且还魂到了大木缜吴家村的一位农家少女冉禾身上! 虽与她同名,但这具身体的主人有着难以言说的过往。 原主嫁给了在外做镖师的吴诩,留下她和三个孩子与刻薄的婆婆共处吴家村。 那恶婆婆克扣着丈夫每月寄回家的微薄银两,使得她们母子几人常常以残羹冷饭充饥。 在这困顿中,原主与村里的浪荡子马二暗生情愫,满脑子都是他。 她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用来讨好马二,导致母子的生活雪上加霜。 马二曾许诺带她离开贫瘠的吴家村,到繁华小镇共同谋生。 原主信以为真,毕竟与吴诩并无情感基础,后者婚后便长期离家,仅靠每月的银两维系关系。 至于三个娃,原主并不愿负担,对他们而言只是追寻幸福路上的累赘。 然而,正当她满怀憧憬随马二私奔时,马二却骗走了她的积蓄,将她推入河里。 窒息感让冉禾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身陷河中,岸上的正是那狠心的马二! 原主因错爱而陨落,自己却借其身躯重生。 顾不上多虑,冉禾憋足气力,拼尽全力浮出水面,朝岸边奋力游去。 岸边的马二目睹她即将溺亡,不料转瞬间她又冒出水面并向自己游来,顿时惊恐万状。 这女人不是不会游泳吗?! 情急之下,马二顺手抄起河岸边的石块,朝着水中的冉禾掷去。 冉禾眼见就要触岸,一块石头从天而降,若非躲闪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见她躲开,马二愈发慌张,胡乱拾起石块,连连向冉禾投去。 “去死吧!” “别再来找我麻烦!” 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冉禾身体沉重,寒冷难耐,几乎无力抵抗。 她神色一凛,冷冷地盯着马二,低沉地警告:“你等着,马二,会有报应的!” 言罢,在另一块石头飞来之前,她猛地潜入水底。 马二立于岸边,心跳如鼓,双腿颤抖不已。 他忐忑等待,直至确信河面再无波澜,战战兢兢地离开,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淹死了吧。 而水下的冉禾,因憋气过久,视野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她仿佛置身幻境,眼前是仙境一般的景致。 那儿不仅排列着一栋栋竹屋,还有一汪温泉,不断涌动着温暖的泉水…… 冉禾忍不住轻轻啜饮了一口泉水,霎时,一股舒畅感如同涓涓细流渗透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叹出声。 这泉水真是意外的甘冽,仅一小口便让头脑清醒不少,连带着体力都仿佛回升了。 竹屋门前铺展着几片黑土地,眼下虽空无一物,但在冉禾眼中,若播撒些药草种子,必会茁壮成长,生机勃勃。 正遐想之际,一阵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欢迎您开启这片天地,我叫悠悠,是您的专属助手。这里的一切,都听从您的吩咐。” 嘿,虽说自己穿越的起点不高,不是王妃贵胄,但拥有这样一个自给自足的空间,打造出个人的隐秘桃源,晚年无忧,也是极好的。 “你叫悠悠?那请用那泉水帮我灌溉这些地,未来我会用得上。”冉禾吩咐道。 身为医学博士的冉禾,曾在实验室尝试用灵水培养灵药,遗憾未果。 而今,希望之火重燃,梦想在这里延续实验并取得突破。 “明白了,主人。竹屋里还有前主人留下的一些医书和物品,或许您会感兴趣。” 冉禾兴致盎然地推开竹屋门,只见医书杂乱却宝贵地堆积如小山,间或夹杂着罕见的药方。 角落散落着十来两银子,与这些知识宝藏相比虽显微不足道,但对于现下的冉禾,无疑是笔可观的财富。 收拾好银两,借着灵泉水恢复的体力,她一口气游回岸边。 衣物虽湿,她却未返家,而是直奔马二的住处。 “马二!”冉禾挥去衣袖上的水珠,目光冷冽,“老娘来找你算总账了!” 马二虽有几分姿色,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个以劳力换食的年代,本该潦倒。 但在吴家村,原主的接济让他得以苟延残喘,加上在外沾花惹草,倒也不愁吃穿。 此时,马二正翘着二郎腿在家悠闲品酒,手握两银,好不快活。 仅凭几句甜言蜜语便骗取银两,还摆脱了冉禾这个“累赘”,一石二鸟。 在他看来,那不守妇道的女人死了也无人问津,吴家说不定还会感激他呢。 “嘭!” 门板在一瞬间被猛力踢开,冉禾的身形赫然显现于门口,气氛骤变。 她这会儿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落汤鸡,头发乱七八糟,活生生一副水鬼现身的模样。 马二乍一看见她,吓得腿都软了,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平时没干亏心事儿,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你!到底人是鬼啊?!” 马二话都说不利索了,牙齿直打颤。 他亲眼看冉禾掉进河里,还亲手扔了石头确保她沉下去,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能救得了,这会儿却好端端站在这儿,简直是活见鬼了! “你说呢?我回来带你一起走黄泉路啊!”冉禾声音低沉,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马二先是一惊,猛地蹦起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第2章没有偷鸡蛋 可他眼角一扫,注意到冉禾背后的影子实实在在,心下一横,胆子又壮了起来。 “你这死女人,大难不死算你命硬,居然还敢装鬼吓唬我?!” 话音未落,怒火冲上心头,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打算教训冉禾一顿。 哪知眼前的冉禾已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非但面不改色,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足足滚出去好几米远。 马二被这一脚踢得晕头转向,还没缓过神,又被冉禾揪着衣领拎了起来。 “骗我钱?嗯?还将我推下水?马二,善恶终有报,今天我就来当你那报应!” 话音落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全是狠劲,不带一丝犹豫。 马二胸口剧痛,愤怒却更甚一分。 “你个贱女人!敢动手打我?!” 他伸手欲抓冉禾,打算反手给她几个耳光。 手还没伸直,就被冉禾灵巧捉住,轻轻一扭,“咔嚓”一声,伴随马二的惨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啊!冉禾,你放开,疼死了!” 马二疼得脸色发青,满脑子只剩下痛觉,哪里还注意得到冉禾的变化。 “钱,在我口袋,还给你,给你。”马二额头汗水直冒。 冉禾接过钱袋,一数发现不止三两银子,多了不少,想来是从别的姑娘那骗来的,也罢,一并笑纳了。 “瞧你这点出息,除了欠我的,剩下那点连你在老子这儿蹭吃蹭喝的钱都不够。以后少来惹我,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她心里挂念着家中的三个娃儿,当初逃跑时完全没想他们。 虽不怎么喜欢,毕竟是吴家的骨肉,抚养成人是基本的责任。 原主真是脑子进水了,吴家明着不敢对孩子怎样,背地里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意外”不断,还让人找不出破绽。 这两两银子还是从吴母那偷来的,若是被知道人又不见了,吴母定会将怨气全撒在孩子们身上。 疼痛与愤怒几乎让马二失去理智,但脸上还得挤出一抹苦笑,那些钱是他全部身家,怎能如此便宜了冉禾。 只要忍一时,像冉禾这么蠢的,就算出了这种事。 只要稍加哄骗,肯定又能被他掌控在手心。 “小禾啊,昨天我那是不小心推了你一下,后来是太害怕了,所以没去拉你,你不会怪罪我吧?我以前对你的承诺都还算数,咱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吴诩那家伙,娶了你却一天都没尽过丈夫的责,根本配不上你。” 以往这番话总能让原主感动得泪水涟涟,但如今的冉禾听了,只觉得一阵恶心泛上心头。 这种依靠女人吃饭的男人,一句话就能让人整天倒胃口。 “我跟你般配?除了那副皮囊,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一身的异味都不知道收敛。” 冉禾边说边做出嫌弃的样子捏了捏鼻子,这是马二最忌讳的。 以往一提他就炸毛,炸就炸吧,她可不怕。 “冉禾,你太过分了!” 马二气得全身发抖,想扑过来教训冉禾,却碍于全身疼痛,一动就龇牙咧嘴。 马二心中疑惑,以前的冉禾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他也乐在其中,如今她竟敢直言不讳地揭开旧伤疤,仿佛变了个人。 “过分又怎样?就凭你那弱不禁风的身体,还想在我面前耍威风?安分点,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把你的丑事宣扬出去,让全村都知道!” 冉禾没工夫和他纠缠,拿了钱便利落地转身离开,留下马二瞪着她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响。 本想从她那捞点好处,结果倒贴不说,还赔了银子。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笔账他必须讨回来。 现在的冉禾正在火头上,说什么也没用,等她气消了,一个眼神她就得乖乖过来。 到时候,今日被侮辱的仇,还有说他有异味的账,一起算。 马二愤愤地想着,该死,手莫不是脱臼了? 这冉禾何时变得如此力大无穷。 而冉禾哪里管他这些,回到家直奔吴家,想到那三个瘦小的身影,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紧,生怕他们受了委屈。 一到吴家,果然听见吴母的谩骂声,周围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村里人没什么娱乐,哪家有点风吹草动都围得水泄不通。 见到冉禾回来,那些爱嚼舌根的立刻开始了。 “哎呀,这是在外过夜了?这三个孩子真是倒霉,碰上这样的娘。” “可不是嘛,还以为她能攀上马二那高枝,结果呢,自视甚高,为了野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吴家老二虽然常年在外,但她毕竟是有夫之妇,应该守本分。咱们吴家村出这样的妇人,真是丢脸。” “干脆让吴家休了她算了,反正她心思也不在这儿,早点让她走,咱们村的姑娘名声也能清白些。” “休了她?你太天真了,吴大妈自私得很,就对耀祖耀宗好,你见过她对吴诩那三个孩子有好过?跟不是亲孙子似的,动不动就打骂,这不,为了几个鸡蛋又闹起来了。” 在吴家这本难念的经里,吴母对待孙子的态度截然不同,实在是耐人寻味。 吴家枝叶繁茂,长子吴鸣喜得一对双胎,耀祖耀宗,吴母宠得跟心头肉似的。 可冉禾为吴诩诞下三胞胎,却仿佛石沉大海,连句夸赞的浪花都不起,偏爱也得讲讲道理不是? 家中尚有一幼妹,整日无所事事,仗着自己年纪小,没少给冉禾脸色看。 众人原以为是吴诩长期在外,留下她们孤儿寡母。 吴母心有不满,直到一次冉禾无意间透露,吴诩每月按时寄回二两银,作为她们的生活费用。 如此看来,吴母这态度就更让人琢磨不透了。 对冉禾不满是一回事,可对自家孙子也这般冷淡,就说不过去了。 “你们这几个赔钱货,竟敢偷吃我的鸡蛋!”吴母手持扫帚,满脸怒容。 吴大宝、二宝和三宝紧紧相拥,面对责罚,大宝忍痛辩解道: “奶奶,我们没偷鸡蛋,只是饿了拿厨房的馍馍充饥,鸡蛋是耀祖耀宗拿的。” 他们亲眼目睹耀祖悄悄拿走鸡蛋,无奈吴母不信,一味地将罪名强加于他们。 第3章针锋相对 “胡说八道!耀祖耀宗那么乖,怎会偷吃?分明是你们这些白眼狼,被抓现行还嘴硬!” 大宝眼角瞥见冉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忍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泛滥。 若非母亲从不维护,奶奶怎会肆无忌惮? 许是怄气,即使冉禾来了,他也没求援,只顾护着弟弟们。 这一幕让冉禾心如刀割,过往的冷漠与偏见涌上心头,愧疚难当。 她曾视这三个懂事的孩子为累赘,放任耀祖耀宗欺负他们,有时甚至站在吴母那边,责备孩子们不懂事。 “住手!” 冉禾夺过扫帚,眼神凌厉。 吴母猝不及防,对视之下竟生惧意,一时语塞。 但她随即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长辈,怎会怕冉禾? 况且她整晚不见踪影,实在有失颜面。 “冉禾,你野哪去了?又去找那个马二吧?你趁渊儿不在,就勾三搭四,这种不守妇道的,就该沉塘!我吴家容不下你这种丢人的媳妇!” “你要反天不成?这里是吴家,轮不到你做主!要是待不下去了,我送你去衙门领休书!” 吴母断定冉禾会屈服,毕竟这世道被休的女人,走到哪儿都无地自容。 “除非吴诩亲口说,不然谁也别想赶走我。” 冉禾的坚定,让吴母脸色瞬息万变,场面颇为精彩。 “奶奶。” 耀祖耀宗两张小脸在门边探出头,望着屋里的人群,心里不由得发憷,而这份紧张并非因为那些鸡蛋。 他们心里清楚,无论做了什么淘气事儿,奶奶从不会责备他们,转头便会数落那三个没爹娘疼的孩子。 两人满脸蛋黄油渍,对比此刻的阵仗,谁是鸡蛋失踪的罪魁祸首已是一清二楚。 “娘,您刚才不是说偷了鸡蛋的就得教训吗?这会儿正主来了,该教训了吧,我在这儿盯着呢。” 冉禾搂紧了三个孩子,感受着他们因恐惧而微微颤动的小身体,轻拍了几下作为安抚。 吴母话已出口,就算是哭着也得做数。 今日三个孩子的冤屈,耀祖耀宗也得尝个遍。 “莫非您到现在还不信是他们干的?若真如此,把吃下去的给打出来便是,到时自然水落石出。” 吴母不敢相信地瞪着冉禾,从前怎就没看出她竟是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同为耀祖耀宗的婶婶,竟能说出这等话。 “怎么,您是不忍心下手?没关系,我可下得去手,交给我吧。” 冉禾主动抄起扫帚,便要朝耀祖耀宗身上落下,吴母见状,一屁股瘫坐地上,上演了一出经典的哭闹戏码。 “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老二一走,我们俩口子辛苦拉扯这三个娃,都是我的心头肉啊。不过是场误会,冉禾竟如此逼我,大家来给评评理啊。” 随着吴母的哭诉,冉禾的脸色越来越沉,无论今日村民们如何议论,她都决心要为这三个孩子讨回公道。 “看样子,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冉禾手起帚落,吓得耀祖耀宗在院子里四处乱窜。 不论他们如何躲闪,冉禾总能精准地打中他们屁股,痛得他们直叫唤。 吴母未料到冉禾竟完全不顾她的颜面,直接对孩子动手,急忙翻身站起。 “冉禾,你耳朵聋了不成?不许打耀祖耀宗!” 五下过后,她暂停下来,看看吴母还能耍什么花样。 “奶奶,那个坏人打我屁股,呜呜,好疼!” “奶奶,你得替我做主,今日不让她吃饭!” 耀祖耀宗口无遮拦,这让冉禾眼神中的冷意更甚,身后的孩子们感受到了母亲的坚决,第一次意识到母亲也能像其他人的娘亲那样,站在他们前面守护。 “住嘴!”吴母老脸通红,之前还说自己从未亏待过冉禾母子,转眼就被现实打脸。 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吴母恨不得立即消失。 “各位乡亲都听着,吴家这两个小子随口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们是否能吃饭,可见我们这些年过的啥日子。我进了吴家门,吴诩的影子都没见着几次,还得应付这一大家子,这才走上了歪路。吴母拿着吴诩挣回来的钱,却不肯花一分在我们孤儿寡母身上,这心肠有多狠毒!” 冉禾的哭声里,泪水混杂着呜咽,就算眼泪没掉下来,那份伤心劲儿也足以牵动人心。 围观的人原本就私下议论吴母的偏心,此刻听了冉禾的话,更是觉得她是家中委屈憋出来的无奈。 说起来,嫁人不就是为了吃穿不愁嘛,没了男人在身边,难免遭人欺。 “吴母,你也太过分了!冉禾纵有千错万错,孩子们总是无辜的,他们从小没爹疼,你这亲奶奶咋还偏心得这么明显呢?” “对头,瞅瞅这三个娃瘦得跟竹竿似的,哪像耀祖耀宗,肥嘟嘟的,你心里向着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吴母一时语塞,心里暗自嘀咕,这些野种跟她可没半点血缘,凭什么要她善待。 要不是吴诩每月那二两银子,她早把这一家子扫地出门了,给他们个屋檐遮风挡雨,居然还不知足。 “吵什么呢?” 吴家人从田里回来,见家里围了一圈人,吴有年眉头紧锁。 一见冉禾就没好脸色,整天追着马二的屁股后面跑,真是丢尽了吴家的脸。 哪怕人多势众,冉禾也毫无惧色,将方才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吴有年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面色也难看起来。 最后,他只能狠狠地剜了吴母一眼。 不是添乱嘛,就俩鸡蛋的事,抠门成这样,现在倒好,让冉禾逮住了话柄。 “行了行了,不就是两个鸡蛋嘛,一家人计较啥,事情过了就过了,都进去吃饭吧。” 谢娣搂着耀祖耀宗,听见他们喊疼,眼里的怒火直烧向冉禾,打了她儿子,这笔账早晚要算。 “爹,您这是和稀泥呢?这不只是鸡蛋的事!我几个孩子的名声谁来挽回?咱们娘几个受的苦,您怎么就视而不见,打算这么轻轻松松一笔带过?” 第4章好香的饭菜 吴有年诧异,往日逆来顺受的冉禾怎会有今日这番针锋相对。 他本以为她会忍气吞声,没料到她会寸步不让。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些都是误会。往后,大宝他们和耀祖耀珠一样,咱们都会心疼的。” 吴有年的语气里透出几分寒意,等人散了,整治一个冉禾还不容易。 冉禾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今天既然撕破了脸,她就没打算再跟这些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将来无论吴诩是回还是不回,她都能领着孩子们活,再也不让他们受人欺侮。 而在千里之外,吴诩穿着黑衣,刚从一座宅院出来,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暗自琢磨,莫不是着凉了? “误会?我可不这么认为。耀祖耀珠张嘴就来,可见平时你们没少说这些话,这种家人,我高攀不起。以后,咱们分开过,把吴诩这几年给的钱都还我,否则我就找村长评理去!” 吴有年又狠狠瞪了吴母一眼,都是因为她平日里对冉禾的咒骂,让孩子学去了,这才让冉禾抓住了把柄。 “你想得美!吴诩是我家儿子,他给的是孝敬钱!” 进了吴母的口袋,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这和要她的命有何区别。 “全是孝敬你们的?那他对孩子的责任呢?拿着吴诩的钱,却虐待他的骨肉,你们良心上过得去吗?” 此时的冉禾,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趁着乡亲们都在场,她誓要讨回公道。 “哎呀,我……” 吴母嗫嚅着,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伙儿都来评评理!看看这两宝贝疙瘩耀祖耀珠,吃得油光水滑的,这才像亲骨肉。再瞅瞅我家这三个,不说还真以为是捡来的呢。” 冉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活脱脱一个受尽委屈的样子。 平时大伙儿私下里对冉禾老围着马二转颇有微词,可这会儿,面对吴母那明摆着的偏心,也实在看不过眼。 “可不是嘛,刚刚我还真听见了,就为几个鸡蛋,吴母抄起扫把就要往孩子们身上招呼。” “吴诩挣的那些钱,吃几个鸡蛋算啥?他们家的耀祖耀珠,鸡蛋当饭吃,一个个养成小胖墩儿。我看啊,他们倒像是拿着吴诩的辛苦钱去养别家的娃!” 吴玥冷冷扫视着这一圈乡亲,心里直犯嘀咕。 这群人今儿是咋了,竟然帮着冉禾说话。 自家耀祖耀珠打小身子骨弱,多补补有错吗? 吴有年一听有人议论这三个孩子非吴家血脉,脸色一下铁青。 不知哪来的怒火,狠狠剜了吴母一眼。 这一幕没逃过冉禾的眼睛,看样子,吴家对他们母子的冷遇是有根由的。 明明吴诩最有出息,吴母却偏偏偏爱老大那一家子,连带着耀祖耀珠也受宠,这到底是为啥? “好,今天大伙儿都在,我做主,往后你们几个在家想吃啥吃啥,谁也不许再亏待你们,这样行了吧?” 吴有年和吴母想到一块去了,反正要钱是不可能给的。 冉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行,饭尽管吃,但这钱,她早晚得讨回来,只不过时机未到。 “有爹这话,媳妇我就安心了。家里您做主,自然是一言九鼎。” 说着,冉禾还意味深长地瞥了吴母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嘲讽,直把吴母气得七窍生烟。 吴家的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看热闹的乡亲三三两两散去,院里只剩下了吴家人。 “哼,冉禾,你给我记着!” 吴母气呼呼地进了屋,谢娣抱着两个娃,眼圈也红了,好个冉禾,竟敢动她的宝贝儿子,这笔账,她可要好好跟她算算! “你个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瞧着儿子受欺负,半点用都没有!” 谢娣只能冲着吴玥发火,不敢说半句吴母的不是。 “都消停点儿!今天还不够丢人的?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做事要讲究分寸,偏心也不能太过了,这下好,让人抓了小辫子,让全村人看咱们吴家的笑话!” 吴有年往炕上一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他一生气,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低着头挨训。 “以前不都这样嘛,冉禾哪儿有那么机灵,我也就顺势教训了那仨孩子,谁知她今儿个是怎么了。” 吴母压低声音辩解道。 吴有年眉头拧成了疙瘩,“行了,以后多长个心眼儿,别让冉禾抓住咱们的不是。” 冉禾回到屋里,先打来水给孩子们洗净了小脸。 登时变得粉嫩嫩的,再换身衣裳,活脱脱年画上的娃娃,真想挨个儿亲一口疼惜疼惜。 只是孩子们的眼里依旧藏着戒备,不愿太接近她。 哎,也是,自己以往对他们不冷不热的,想扭转印象哪是一两天的事。 “肚子都咕咕叫了吧?娘这就给你们做吃的。” 这一闹腾天都快黑透了,她大大方方进了厨房,摸了几个鸡蛋,舀了两碗米,又去院里拔了把韭菜。 不想在厨房里生火,看着吴家人她心里恶心。 冉禾翻出了多年未用的小炉子。 这是她出嫁时老父亲熬夜做的,当嫁妆给了她,到这儿后却一直扔在后院风吹日晒。 想起爹娘,也是朴实的庄稼人,家里虽紧巴,却竭尽全力给每个女儿备了嫁妆。 她从空间里取了些灵泉水混进米里,先蒸起饭来,又把鸡蛋拌着韭菜炒了一盘。 香气偷偷溜进了孩子们的鼻子,一个个抻着脖子使劲嗅着。 这还是他们娘? 他们娘可不会做饭,更别说做出这么香的饭菜了。 因着加了灵泉水,锅盖一掀,香味飘得隔壁都闻见了。 “啥东西这么香?莫不是那小妖精在做饭?” “娘,我闻着像鸡蛋味。” 谢娣面色一变,家中的鸡蛋可是要留给耀祖耀珠的,哪轮得到那三个小东西吃。 吴母立刻闯进厨房,一见少了好几个鸡蛋和米,差点没气晕过去。 “天杀的,这贱蹄子是要搬空家不成!” 吴母怒气冲冲地拍响了冉禾的门,却被她冷静而冷漠的眼神吓退了一半火气。 “干嘛?” “你们娘几个能吃多少?拿了我的四个鸡蛋,还那么多米,照这样吃下去,咱家早晚被吃穷!” 第5章两个小孩子撒谎 冉禾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哦,不是我爹说的吗?怎么,吴诩每月那些银子不够我们几个的口粮?让你拿出钱来,你又舍不得。我们如今吃的,是在填补以前的空缺,填补你们欠下的。” 吴母再次被堵得无话可说,想起吴有年的叮嘱,暂且别招惹冉禾,只好灰溜溜地走开了。 回到厨房她越想越怄,只煮了点红薯,炒了碟没油的青菜,便是今晚的饭。 吴玥踏着月光回家,一嗅到了香味,心中一喜。 以为娘终于大方一回,结果进屋一看,吃得还不如平常。 “娘,我闻到韭菜炒蛋的味儿了,是谁炒的蛋?” 这话一出,大家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吴玥去了邻村,不知家里今日的风波。 “都是冉禾那个贱人害的!” 谢娣夸张地描述了冉禾今天的过分举动,听得吴玥火冒三丈。 她即将出嫁,本该好好滋补一番,那些好东西竟然便宜了那三个小子,实在是心疼。 “我去找她理论!” 吴玥哪里受得了这种憋屈,起身就要找冉禾算账,却被吴有年拦了下来。 “行了,都别闹了。今天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还想让邻里乡亲怎么看咱们?先忍一忍,以后整治冉禾的机会多的是,一个妇人能掀起多大浪来?” 吴有年一发话,众人便不再言语,满腹牢骚地咽下了这顿饭。 更难受的是,还得忍受冉禾屋里飘出的饭菜香,真是煎熬。 “多吃点儿蛋,对身体好。” 冉禾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米饭,权当是她来到这里的小庆祝,往后有她在,孩子每天都能吃到白米饭。 二宝和三宝偷偷瞥了大宝一眼,似乎在等着他的同意才敢动筷。 虽然那饭香早已让他们馋涎欲滴。 大宝实在摸不清冉禾的路数,早上明明还对他们漠不关心,出门时因恼怒还踢了三宝一脚,转眼间却如此体贴,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快吃吧,愣着干啥呢?”冉禾努力展现出温柔母亲的形象,又给每个人的碗里夹了鸡蛋,自己先尝了一口。 大宝感到有些惭愧,他刚才还在怀疑这坏女人会不会在食物里动手脚,看来是错怪她了。 “吃吧。”他一开口,两个弟弟立刻如释重负,捧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仿佛这辈子头一回吃到这么香的东西。 冉禾心头一紧,这三个小家伙到底受了多少罪? 大宝留意着冉禾,见她几乎没怎么碰那鸡蛋,全留给了他们仨,心里莫名地颤动了一下,她是真的变了吧。 饭后,冉禾从空间里取出了两桶清冽的灵泉水,打算给这三个小家伙沐浴一番。 孩子们自发地脱下衣裳,跃入桶中,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席卷全身,就像置身于温泉之中。 冉禾卷起袖子,准备帮他们搓背,却发现三宝肩头有一道深红的痕迹,登时火冒三丈。 “这伤哪来的?吴母干的好事?”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犀利,三宝吓得缩了缩,可那伤,其实是娘亲那一脚踩出来的呀。 大宝实在忍不了了,语气里带着点刺:“三宝脚上的伤,难道不是今天和马二打算私奔那会儿,三宝死抱着你腿不让走,你一生气踢出来的吗?” 一想到这事儿,他就憋着股火,明明是她自己干的,咋转头就不认账了? 可当他瞅向冉禾时,却发现她眼圈泛红了。 “我的心肝,是娘不对,娘以前做了太多错事,你们能不能给娘一个改过的机会呢?” 冉禾打心底觉得他们可怜,也不知以前跟着原主受了多少罪,但现在起,她要让他们感受到真正的温暖。 三宝心眼实,一听这话,立马就心软了,手忙脚乱地帮冉禾擦眼泪。 “娘,三宝不生你气,这伤真的不疼,不骗你。” 看着他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冉禾心里的歉意像洪水一样泛滥,孩子们这么懂事,让她觉得自己真是羞愧得无处藏身。 冉禾在心底默默许下愿望,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三个小家伙过上好日子。 这份决心坚韧不屈,算是替那个曾经迷茫的自己弥补那些因无知所犯下的过错。 她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用满是茧的手轻轻抚摸过孩子们的脸颊。 随后开始帮他们一一收拾干净。 房间的角落里,三张由干枯稻草随意铺就的小床映入眼帘。 孩子们紧紧依偎在一起,身上盖着的单薄被子早已破旧不堪,露出棉絮,显得格外刺眼。 望着这幅画面,冉禾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若是到了冬日严寒之时,这脆弱的遮蔽又能给予他们多少温暖? 想到吴家那些人,拿着吴诩给的银钱,竟是如此漠视这三个无辜生命的福祉。 她不禁愤慨,那所谓的“良心”二字,在金钱面前似乎轻易就被风吹散了。 至于吴诩,即便他与原主的婚姻是建立在一场误会上。 但血脉相连的三个孩子,总该成为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和牵挂。 是否应当偶尔回家看看这三位孩子,给予他一点点的父亲的温暖和依靠? 而他只是留下二两微不足道的银两,便将所有责任抛诸脑后。 这种冷漠,与放任羊群自生自灭有何区别? 冉禾在心中暗暗决定,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这些年来,他的钱她未见分毫。 如今靠自己亦能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天。 等到吴诩归来之日,便是他们理清关系。 彻底斩断过往的时刻,她要为自己争取回真正的自由与尊严。 冉禾心意已决,吴家的荣辱,吴诩的冷暖,从此都与她无关。 “孩子们,先安心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为孩子们指引方向。 夜深人静,冉禾的意识缓缓沉入空间,眼前的景象再次让她心生震撼。 木屋、灵泉,以及那片黑土地上生机勃勃的树木行列。 多为各类果树,预示着未来的丰收与甜蜜。 这里,仿佛是一个远离尘嚣的乐园。 第6章让他们自生自灭多好 “主人,萌萌已经为需要水分的树木和土地悉心浇灌过了,相信不久之后,它们定会以崭新的面貌回报我们。” 萌萌的声音中带着欢快与期待。 冉禾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着这片肥沃之地。 不仅适合栽种各种果树,若是在旁边开垦些土地种植蔬菜,利用这块广阔的空间再饲养一些鸡鸭猪羊。 简直就是一座自给自足的小型家庭农场,生活的希望之火在她心中悄然燃起。 萌萌紧接着的话语更让冉禾惊喜交加:“主人,你还可以将外界的物品存放于此,它们将永远不会腐坏变质。” 这个发现无异于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盒,未来的日子里,只要有能力。 她就能够购买肉类和粮食储存于空间之中,无论身在何处,再也不必忧虑饥饿的侵扰。 穿越后的种种不适与挑战,在这片神奇空间的加持下,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满载着喜悦,冉禾退出了那片神奇领域。 心中还回味着今天新发现的十几两银子,下次赶集时,定能为家里添置不少所需之物。 遗憾的是,空间里虽好,却未能直接提供药物。 尤其是看到三宝腿上尚未愈合的伤口,那份担忧又悄悄爬上了心头。 仿佛能读心一般,萌萌适时开口:“主人,药物确实存在,但您需要通过放入物品赚取积分,积分达到一定程度便能兑换所需物资。” 冉禾眼前仿佛闪过一道光,对萌萌充满了好奇:“萌萌,你究竟还藏着多少未知的惊喜和秘密呢?” “主人只需心中想好要放入的物品,然后轻触想要存放的地点,物品就会自动转移到空间内了。” 萌萌的声音温和而耐心,为冉禾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同时也开启了她探索这个神秘空间的新篇章。 在这个世界里,规则既简单又神秘,万物皆可化为积分。 只需轻轻一放,价值便转瞬成为数字,累积于虚无之间。 不过,这转换一旦完成,物品便如同落入时间的深渊,再也无法触及。 “任何东西都可以,根据物品的价值精准地计算积分,但请记住,一旦你决定放入,那份拥有将永远属于过去。” 冉禾站在斑驳的院落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略显瘦削的肩上。 她沉思片刻,最终决定以最朴实的方式尝试这个神奇的规则。 于是,她弯腰拾起一捆干枯却扎实的柴火。 每根木棍都承载着生活的重量,轻轻放入那无形的兑换之门。 紧接着,一阵宛如春风拂过嫩芽般温柔的声音响起:“检测到一捆质朴的柴火,你的积分因此增加了三点。” 就在冉禾心中泛起涟漪之际,一个虚幻而光华璀璨的界面悄然浮现于她的视野之中。 琳琅满目的药品仿佛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价格标签映入眼帘,即便是最常见的烫伤膏。 也需十点积分兑换,这意味着三捆温暖家庭的柴火才堪堪够换。 望着这些冷冰冰的数字,冉禾的心不禁凉了半截。 决心已定,她狠了狠心。 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枚沉甸甸的五两银子,那是她平日里省吃俭用攒下的。 既然系统承诺万物皆可,那何不放手一试? 钱没了尚能复得,可那些能救人性命的现代药品,在这偏远乡村却是万金难买。 更重要的是,她有着独到的手段,能让这些药效更上一层楼。 “检测到闪耀的五两白银,你的积分因此跃升至一百点。” 系统的回应如同春雷,激荡在冉禾心头,喜悦几乎让她忘乎所以。 原来,这便是财富与力量的直接对话,简捷而高效。 怀着激动的心情,冉禾迅速浏览虚拟面板,找到了祛瘀膏,那需要十五积分。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兑换。 瞬间,一只装有淡绿色膏体的小瓷瓶出现在掌心,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小心翼翼地,她掀开三宝被角。 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将那抹清凉细腻涂于伤口之上。 她坚信,只要坚持三天,那伤痕便能无痕消逝。 然而,次日破晓,当冉禾准备为家人准备早餐时。 却发现厨房里吴母与谢娣已早早占据,两人面色阴郁,仿佛世界都亏欠了她们。 谢娣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不满:“娘,我真不明白,我们为何不把冉禾她们赶出去自生自灭?她现在好像成了家中的女主人,还吃那么多。” 谢娣心中自然憋着一股怨气,那些鸡蛋本应是留给耀祖、耀珠的。 这对早产的兄妹体质娇弱,正需要额外的滋养。 平日里每人每日一只鸡蛋已是极限,就因冉禾昨日多用了几个。 今晨吴母便取消了这份奢侈的食物,谢娣怎能不恼? 吴母叹了口气,面容复杂,“我也不是不想帮,可你爹他哪里会同意?一方面怕人笑话,说咱们吴家趁着他兄弟不在,欺负孤儿寡母;另一方面,老二每年寄回的五六十两银子,全给冉禾,我这心里也着实不甘。那些钱,足以买下多少家什,暂且先解了冉禾的燃眉之急,表面功夫做足,待风波过后再提分家也不迟。” 门外,冉禾静静听着这一切,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 她意识到,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和孩子不过是可供随意摆布的存在。 显然,昨天的小小示威并未让他们有所收敛,依旧盘算着如何苛待她们母子三人。 冉禾没有踏入厨房半步,从吴母的话语中。 她已明白,任何值钱的东西都不可能再出现在明面上,定是被悄悄藏了起来。 她暗自发誓,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于是,大摇大摆地踏入了吴母简朴而温馨的小屋内 吴有年与吴鸣父子二人,趁着天色未明便已悄悄下田。 夏时晨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爽,乡间的生活哲学便是趁此良辰躲避即将炙烤大地的烈阳,待到日头不过数竿之高,便能归家享受片刻的安宁与休憩。 冉禾正是算准了这份宁静与家中无人的时刻,轻车熟路地穿梭于熟悉的屋檐之下。 几乎未遭遇任何阻碍便寻到了吴母平日里小心藏匿的粮食之处。 第7章把钱交出来 那几处藏匿之所,对于心思细腻如冉禾而言。 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戏,哪能真阻拦得了她的步伐? 正当她怀揣着几分得意,手中紧握着几枚圆润光滑的鸡蛋与一把质地优良的面条。 心中暗自盘算着为孩子们烹制一碗鸡蛋面。 屋外的光线忽然被一道身影投下的荫翳所截断。 谢娣面带几分讶异与不满,仿佛是捉住了行窃的小贼般,目光如炬地瞪视着冉禾。 “妈!您看冉禾,她竟然偷东西!您瞧瞧她手里的是什么!” 谢娣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不悦,而冉禾的脸上却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这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吴母闻声,手中炒菜的铲子“哐当”一声落在锅沿。 来不及细想,心中焦虑如同野火燎原,急匆匆地奔出厨房。 一瞥之下,见到冉禾掌中的鸡蛋,吴母顿时觉得胸腔一紧,险些背过气去。 在这个艰难的年份,哪家哪户能够这般奢侈? “你呀,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我们家的实际情况吗?今年天公不作美,旱情严重,庄稼歉收,家家户户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唯独你,大手大脚毫不收敛!偶尔吃一顿鸡蛋也就算了,你还想日日如此,问问这世上有谁能供得起你这般的胃口!” 吴母的语气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此时,吴母试图夺过冉禾手中的鸡蛋。 似乎想以此作为对冉禾行为的最后警告,但冉禾只是轻轻一笑,将手中的“战利品”高高举起,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妈,你最好别动粗,万一摔了,我还得重新跑一趟。我不心疼,您可别到时候心疼银钱。” 冉禾的话语虽轻,却似重锤击在吴母心上。 让她的脸庞顿时变得铁青,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恰逢此时,吴有年满身疲惫地归家。 谢娣见状,连忙上前,一副委屈的模样开始诉苦:“爹,你看看冉禾,昨天才大吃了一顿鸡蛋,今天又来了,咱们家的鸡蛋总共就那么几个,就算你不介意她的吃喝,可也不能这样毫无节制啊。” 吴有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方才在村口与村长的偶遇,得知今年的收成可能极为惨淡,分配到他们家的粮食少得可怜。 这些微薄的存粮,需要支撑到下一个丰收季节。 若不精打细算,全家人面临的将是漫长的饥饿岁月。 “冉禾,我不是不理解你,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作为吴家的一分子,你该有些分寸,总得为我们这个家的未来考虑。粮食一旦耗尽,你同样逃脱不了饥饿的命运。” 吴有年的话语中,既有关切也有无奈。 而谢娣的心思,则更多地放在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耀祖耀珠身上。 想到他们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尝到鸡蛋的滋味,早上还满怀期待地提起。 她心中的不满与焦躁便油然而生,却对冉禾的“霸道”行为束手无策。 “况且,你又不曾亲自下田劳作,能有口饭吃已经是家里的恩赐了,别得寸进尺!” 谢娣的话语中带着刺,显然是对冉禾的不满已久。 冉禾闻言,轻轻挑眉,这细微的动作却让谢娣心头一紧。 她知道接下来冉禾极有可能提到吴诩那每年孝敬家中的二两银子,以及他凭自身努力在外谋生的种种。 这背后,既是对比也是讽刺。 毕竟,同样是吴家子孙,吴鸣与吴诩的命运却如此迥异。 吴诩不仅能在外面的世界闯出一番天地,还能定期为家里贡献银钱,而吴鸣…… 则显得逊色许多。 这背后的酸甜苦辣,唯有各自咀嚼。 如果能够选择,她宁愿让吴鸣外出辛劳谋生,也不愿自己与一双儿女日日为那餐桌上的一粥一饭而忧心忡忡。 父亲,您昨日的话,今日便想反悔吗?我所食之物,未有半点铺张浪费,为何就不能吃?你们坚持不愿动用吴诩邮寄回来的血汗钱,我们囊中羞涩,买不起粮食,自然只好依赖家里的粮食。 冉禾脸上浮现出一抹看似“俏皮”,实则充满深意的笑容。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决:“从今往后,每日给我们母子三人六个鸡蛋,我可以忍饥挨饿,但孩子们的成长不能耽误,他们不能饿肚子。如若做不到,那就请把那份钱拿出来,咱们分家自立门户,各过各的日子。”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陡然间凝固,仿佛一根细微的针落地都能激起巨大的回响。 只消吴母的音量稍有提升,邻里的闲言碎语便会如潮水般涌来。 让这个小家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让我们把辛苦积攒的钱交到你手中?简直是痴人说梦! 吴母双手不自觉地叉在腰间,态度强硬,牙关紧咬,一副绝不退让的模样。 冉禾轻轻勾起唇角,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洞察人心的睿智。 使得吴母先前的气势瞬间减弱,仿佛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娘亲,您是心疼那些钱,不愿意给呢,还是那些银两眼下并不在您身边?是已经花销殆尽,还是援助了别的人?听说舅舅家新建房屋,资金短缺,您可千万别告诉我,那些钱是借给了舅舅? 这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平静,吴母的面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而吴有年的目光也如同利剑一般,紧紧锁定了妻子。 吴有年早先说家里经济紧张,吴母没有多做辩解。 加之何家之后也未再提及此事,他便没有深究。 然而,他确实已许久未曾亲自掌管家中的经济大权,钥匙又握在吴母的手里,万一那笔钱真的被悄悄挪用给了外家…… 冉禾,你这是胡言乱语些什么! 冉禾轻巧地耸了耸肩,既然话已出口 接下来的舞台便留给了吴有年,她倒要看看这场由自己掀起的风暴将如何收场。 真假与否,爹只需回去查看钱箱,真相自然大白。娘之前责怪我不忠不孝,那娘的所作所为,又该当何论呢? 吴母的脸色惨白如纸,而吴有年对此浑然不知。 第8章这一次她可不忍了 他心中暗自诧异,这个平日里看似文静的女儿,怎会突然间想到了这一层面? 终究是自己的至亲,当初哥哥在困境中求助,她一时心软便出手相助,事后又未曾提起归还之事。 原以为吴有年未曾察觉,想着等日后弟弟能有所收获时再悄悄弥补,哪曾料到,今日这一切竟会被冉禾一语道破天机。 你!我……“ 吴母言语支吾,面对吴有年满腔的愤怒与质询,她顿时方寸大乱,无所适从。 众人跟随着这场家庭风暴的步伐踏入屋内,谢娣的心中同样波澜起伏。 母亲从来都不喜欢吴诩,家产自然不会分给他一份。 父母百年之后,遗产应由她和吴鸣共同继承。 如今,冉禾却直言钱被娘借给了舅舅,那岂不是如同将肉包子扔给了野狗,有去无回? 娘亲这番糊涂,实在是令人痛心! 无人阻拦,冉禾泰然自若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反正分家已是早晚的事,在正式分离之前,何不巧妙“利用”一下眼下的局面。 能多吃一口是一口,未来的日子,这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 他娘,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冉禾轻轻旋动门把,将那扇斑驳的木门缓缓合上。 屋外邻里的争吵声随之被温柔地隔绝,只留下沉闷而模糊的嗡嗡回响。 “今天早晨咱们吃鸡蛋面,你们几个小家伙在家里要乖乖地,听哥哥姐姐的话,娘亲有些事情需要出一趟门。” 冉禾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站在破旧的木桌旁,冉禾的眉头微蹙,手中握着的那几枚银光闪闪的碎银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耀眼。 这是家中几乎所有的积蓄,其中一半还是她从那个神秘空间里小心翼翼取出的。 剩下的,则是从那个名叫马二的男人那里得来。 虽然数目不多,但每一两都承载着重如山岳的意义。 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生活的重担迫使她不得不另谋出路。 想到这里,冉禾的眼神穿过狭小的窗户,望向那片属于她的秘密。 一个在不经意间获得的神奇空间。 那里面,荒凉与希望并存,杂草丛生中似乎隐藏着无限可能。 她决定,先从种植一些基础的蔬菜开始,试试水深水浅,待有所收获后,定要让孩子们的餐桌上多出几分绿意,多出一份营养。 吴母与吴有年这对夫妇,生活简朴至极,每一分钱都捏得出汗水,家里存粮不多,鸡蛋更是珍贵。 至于肉类,除了墙角挂着的几条风干已久的腊肉,新鲜的肉味已成了遥远的记忆。 想到孩子们需要营养,冉禾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知道,必须找到新的办法,为这个家,也为这些无辜的孩子们。 孩子们听到娘亲又要离开,哪里还在乎早餐吃什么,稚嫩的脸上满是不舍与担忧,特别是三宝,那双眼睛里仿佛装满了整个世界的害怕与恐惧。 曾经的被遗弃,以及身上那些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每当分离,便意味着未知与不安。 此时此刻,冉禾的离家,在他的小小心灵中,无疑是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相比之下,大宝则显得异常冷静,那张略显成熟的小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清楚娘的性格,知道她那些温柔与关怀或许只是短暂的幻影。 稍纵即逝,但他也明白,对于改变,娘亲似乎有着自己的打算。 冉禾望着孩子们各异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这份安全感对他们而言是多么稀缺而又宝贵。 于是,她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与每一个孩子对视:“娘是出去为你们找寻更多的食物,很快就会回来,不是要离开吴家村,更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一个。如果这次你们能相信娘,那就请全心全意地信任,好吗?” 然而,她的解释似乎并未能完全打消孩子们的顾虑,三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打湿了衣襟。 “娘,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们了?我们愿意吃最简单的窝窝头,只要你别离开我们!” 那哭声,让人心碎,也让冉禾的心如同被无形的手揪紧。 冉禾心疼不已,连忙安抚:“娘怎么会丢下你们呢?这样吧,这次你们都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尽管心里担心孩子们可能会给她添麻烦,但面对他们无助的眼神。 她还是决定带他们一起,至少,这样能让彼此的心更靠近一些。 三宝闻言,破涕为笑,那纯真无邪的模样瞬间让冉禾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真的吗?娘,你没骗我们?” 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与希望的光芒。 “真的,娘现在就给你们做鸡蛋面,都去洗洗手,坐好了等着。” 说着,冉禾开始忙碌起来。 不大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了鸡蛋面的香气。 那浓郁的味道填满了整间小屋,也暂时抚平了每个人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享受着这简单却温馨的早餐,而隔壁的吵闹声也在这一刻渐渐归于平静。 另一边,吴母面对邻里们的责难与不满。 神色凝重地承诺会尽快前往许家要回那笔借出的钱。 那一次的援手,虽然是出于紧急与无奈。 但她也希望乡亲们能够多一分理解与宽容,毕竟,在这艰难的日子里,谁家都不易。 吴有年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旱烟斗,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动作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断象征。 往昔,他或许还能忍气吞声。 但在当前这个风雨飘摇的世道,连村长都在预警。 今年的光景将更为艰难,收成预计惨淡,待到秋风瑟瑟之时,需要花钱的地方将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样的时刻,怎能如此轻率处置家族的共同财产。 “明日,我定会回到家中,向兄长讨回这笔钱。” 在场众人的心中都跟明镜似的,知道这笔钱一旦出去,再想收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可又能如何,毕竟血脉相连。 总不至于为此彻底撕破脸面,让家族内部的裂痕更深。 第9章意外的草药收获 “爹、娘,我回来了……” 吴玥在晨曦微露时便悄然离家,近段时间。 她在镇上偶遇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厮,据闻那府上的老爷正急于寻找第七位姨太太。 吴玥心中暗自盘算,如果继续留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庄。 自己的未来恐怕只能与屠夫或是木匠为伴。 而在大户人家,即便是做个侧室,至少也能衣食无忧。 日后荣归故里,满身珠光宝气,那时,谁还会在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她特意选在清晨出发,就是为了找到画师为自己绘制一幅肖像。 私下里又悄悄赠予那小厮一些好处,托他将画像呈递给员外。 万一员外真的看中了自己,那么此事便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刚踏进门槛,吴玥便觉察到家中的气氛异于寻常。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生怕触碰了某个敏感的神经。 谢娣无意间泄露了吴母偷偷接济何家的消息,吴玥心中也难免泛起了波澜,主要是对那所谓的亲戚感到失望与不屑。 平日里,他们对待吴家上下并无多少温情,仿佛高高在上。 只有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想起吴家是他们的亲人。 直至屋内仅剩吴玥与吴母两人,吴玥才压低声音,安慰着母亲: “娘,您不必太过忧心。假使我真能嫁入张家,银两自然不会短缺,到时随意拿些给娘亲,这些困难也就迎刃而解了。” 吴母听后,双眸闪烁,仿佛看到了希望:“真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哪像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枉我对他疼爱有加!” 母女二人窃窃私语,交换着心中的秘密。 而冉禾则在享用完早餐后,携带着孩子准备外出。 尽管吴家的土地不属于吴玥、吴诩,自然也不会有冉禾的一份。 但她的目的并非下田劳作,而是想去四处探索一番。 首先,她绕道去了后山,渴望在那里能拾得几朵鲜嫩的蘑菇。 为今晚的晚餐增添一味既鲜美又解馋的蘑菇汤。 此刻,日头正毒,孩子们的双眼因强光而微微眯起。 原本还以为母亲打算与马二私奔,没想到竟是带着他们来到了后山。 心中的误会瞬间烟消云散,他们对母亲的误解实属不该。 冉禾的目光被路旁那些不起眼的野花杂草吸引,随手采摘了几束。 用灵巧的双手编织起花环来。 不一会儿,几个精致的花环便在她的指尖诞生了。 戴在头上,既能装饰又可遮挡烈日,两全其美。 冉禾给每个孩子以及自己都佩戴上了花环。 感受着原先炙热的阳光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清凉所替代。 “我们继续前行吧,探索更多未知的美好。” 她轻声提议,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愉悦。 往山腰缓缓行走之际,冉禾不期然遇见了几位同村的乡亲,他们大都神色冷漠,如同山间清晨未散的薄雾。 既熟悉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距离感,彼此间没有多余的寒暄,仅仅是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交换了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点头,随即各奔东西。 村里的风言风语如无形的风,吹遍了每一户人家的窗棂,据说冉禾与外村的马二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样的传闻让她在村中的地位变得微妙而尴尬,以至于往日里那些热络的问候与微笑,如今都变成了匆匆一瞥的冷漠。 不过,今日的情景似乎略有不同,就像那难得一见的日出西山。 平素里对待孩子严厉至极,动辄打骂的冉禾,今日竟破例地带孩子们一同上山,这样的变化不禁让人心生疑惑。 对于那些冷眼旁观的村民,冉禾倒是无甚所谓,这样的疏离反而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轻松自在。 脚下的步伐也因此变得更加轻快,一步步引领着孩子们深入那葱郁而又神秘的山林之中。 实际上,冉禾此行的目的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猎到一只野鸡或是其他的山珍。 以此为家中营养不良的孩子们增添一丝难得的滋补。 她的眼眸在林间穿梭,但遗憾的是,林中除了鸟鸣和风声,几乎不见任何活物的踪迹。 更别说携带狩猎工具的她要如何捕捉那些机敏异常的野鸡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冉禾心灰意冷之时,三宝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仿佛藏着无数疑问,他开口问道:“娘,这次你是来挖野菜的吗?” 三宝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期盼,因为在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里。 每当爷爷奶奶的餐桌少了他们的位置,娘亲就会带着他们来到这片后山。 尽管经过简单处理后的野菜依旧苦涩难咽,但至少能让饥饿暂时得以缓解。 冉禾温柔地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嗯,随便挖点,你们就在这里的树荫下等我,我去那边找找。” 孩子们听话地坐了下来,眼中满是对母亲的信任和依赖,安静地守候着她的归来。 凭借着对原身记忆的熟练掌握,冉禾很快就在一片不起眼的草丛中找到了野菜的踪影。 正当她准备弯腰采摘时,一个意外的发现令她眼前一亮。 几株具有药用价值的草药混杂在野菜之间,它们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治愈日常生活中的小病小痛。 冉禾心念一动,想到如果将这些草药用于制备药物。 无论自用还是将来可能的交易,都是极为宝贵的资源。 就在这时,一股稚嫩却充满智慧的声音在冉禾的脑海中响起,那是她空间中的小精灵萌萌:“主人,为何不把这些草药移到我们空间的田地里呢?那里土地肥沃,正好空着,种植草药既方便又实用,多了还可以换成家用。” 冉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建议触动,立刻动手将草药逐一小心翼翼地移植到空间的沃土之中,无需借助任何工具,单凭手指轻轻拨开泥土。 覆于根部,而萌萌则在一旁用灵泉水细心灌溉。 那些草药似乎感应到了新环境的滋润,叶片微微颤动,充满了生机与喜悦,随后又恢复了宁静,仿佛在静静蓄力,为未来的成长做准备。 望着那片只占空间一角的新生草药园,冉禾深知这只是刚刚开始。 第10章给孩子讨回脸面 空间广阔无垠,尚有许多地方有待开发与利用。 山林中的草药虽然已被她采撷了不少,但遗留下来的大多是些平凡无奇的品种,于是在简单整理后,她便决定放弃这部分资源。 手中握着两小把绿意盎然的野菜,冉禾对着孩子们说:“这些就够了,我们回家吧。” 孩子们虽然没有言语回应,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一个个活蹦乱跳地跟随着母亲踏上归家的山路。 当他们穿过一片片田埂时,意外地发现许多颜色鲜艳的小龙虾被无情踩踏。 遗弃在路边,那抹刺目的红色与周遭的绿色田野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扎眼。 这些小龙虾外形奇特,加之常对农田造成损害,故而常被视为有害之物,很少有人知道如何将它们变为桌上佳肴。 冉禾让大宝帮忙拿着野菜,自己则凑近那些被遗弃的小龙虾。 不远处,有几位农夫正忙碌地挖掘着龙虾洞,打算彻底清除这些“田间害虫”。 不忍这些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白白浪费,冉禾礼貌地向正在作业的农人询问:“请问,这些小龙虾你们都不需要了吗?我可以带回家去吗?” 她的声音温和而尊重,毕竟这些小龙虾虽被弃于田埂之上。 但毕竟处于他人领地,未经同意便擅自取走,恐怕会引起误会和争执。 “这害虫你要就拿去,能有何用?只会伤人,破坏田地,恨不得全部清除干净。” 对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轻蔑,仿佛这些鲜活的生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冉禾心中暗自发笑,这里的村民们显然不懂得欣赏美食的妙处。 故而即便是鲜美如小龙虾,也难逃被视为灾祸的命运。 她的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心中已有计较。 冉禾环视四周,目光在简陋的环境中搜寻,却遗憾地发现并无适合装载这些小小生命的容器。 于是,她灵机一动,弯腰从脚边抽出一根嫩绿的树枝,手指灵活地开始编织。 细长的枝条在她的指间跳跃,交织出一个既结实又精巧的小篮筐。 不过片刻工夫,一个足以承载生机的小巧篮子便完成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还在微微蠕动的小龙虾一一拾起。 轻轻放置于篮中,再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土壤,确保它们无法轻易逃脱,同时也保留了它们的活力。 “你真的打算带走这些害虫?” 旁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对于他们而言。 此类生物通常是处理给家禽或是干脆销毁,从未想过它们还能有其他用途。 “食用之,若料理得当,它们将是难得的美味。” 冉禾内心早已绘制出一幅幅色香味俱全的画面,蒜香、麻辣、清蒸……各种小龙虾的烹饪方式在她脑中轮番上演,让她几乎能闻到那诱人的香气。 “吃?冉家的媳妇,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样不起眼的东西怎能入口,况且听说肉质单薄,有何可取之处?” 质疑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夹杂着几分好奇与不可思议。 冉禾淡然一笑,回答道:“确实算不上什么大补之物,但这是我独创的食谱,家中粮食短缺,孩子们的成长不能因此受损,至少,能让他们的肚子暂时不饿,也是好的。” 言辞间,透露出她身为母亲的无奈与决心。 想到吴家对她的种种不公,她心中暗下决定。 既然这里不能给予她应有的尊重,那么她也不必客气。 吴母这个名字,迟早会让所有人记住,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 她的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 周遭的低语逐渐汇聚成河,话题无不围绕着吴诩每月的收入悉数流入吴母手中,家中粮仓紧闭,对待妻子儿女更是异常严苛,让人听后不由得感叹世态炎凉。 “我们走吧。” 冉禾的心情沉重,转身离开时并未察觉。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那些曾经的误解与偏见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冲淡了少许。 回到家中,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更添一份寒意。 吴母正与谢娣相谈甚欢,见到冉禾进门,两人的笑容瞬间收敛,气氛转瞬即冷。 “又跑到哪里去丢人现眼了?若是再和马二纠缠不清,让吴家的脸面何存?一封休书,你们俩各自寻找生路去,别再让我们看着心烦!” 吴母的话语如刀,字字句句刺痛人心。 之前,吴母仅指责冉禾懒散,对家务事不管不顾,因此没有提及休书之事,怕的是老二回来后事情复杂化。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冉禾突然对吴母掌控的那笔钱财产生了兴趣。 并坚决要求分得吴诩带回家的部分,这让吴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冉禾离开吴家。一旦她失去了这个身份,自然也就无权过问那些钱了。” 吴母心中默默盘算。 “奶奶,娘只是带我们去了后山挖野菜,顺手捉了这些害虫,别的地方哪儿也没去。” 大宝挺直了小小的胸膛,义正词严地为何月辩护。 他的话语诚恳而坚定,不愿看到任何不实的责备落在自己母亲身上。 “挖野菜尚且能说过去,但这捉害虫又是为了什么?别给我耍花招!” 吴母找不出破绽,只能悻悻坐下,心中愤愤不平。 她与谢娣虽然名义上是妯娌,但由于冉禾曾用扫帚教训耀祖耀珠的事。 她一直憋着一股气,总想着要为自己的孩子讨回些颜面。 “捉虫子当然是为了吃,娘,今晚咱们厨房里有什么好菜可以做呢?” 冉禾眼中闪烁着既期待又略显狡黠的光芒,似乎已经预见到了用这些小龙虾创造出的餐桌奇迹。 无须赘述,她心中那份深切的忧虑,实则是家中那日益稀缺的粮食储备。 纵然鸡舍中鸡蛋堆积如小山,仅消耗了区数枚。 却如同剥夺了家中那只勤勉下蛋的老母鸡般,引发了阵阵不满与喧嚣。 吴母闻声,冉禾对食物的渴望瞬间触动了她的神经。 她迅速驻足于厨房门槛前,仿佛一堵坚不可摧的壁垒,唯恐冉禾再度肆意挥霍那些珍贵的食粮。 第11章 开启兑换功能 “听我一句劝,即便有吴诩带来的银钱,也绝非挥霍之由。自昨晚至今,你们消耗了多少鸡蛋?那些原计划带到镇上换取家用的希望,此刻却化作了腹中空虚。” 吴母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责备,眼底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 冉禾嘴角微撇,那抹不以为然的神情,像是对这一切的批评都置若罔闻。 “娘亲,你也真是,既不提分家之事,又不交出吴诩的钱财,现在还要插手我们的饮食?晚矣,我冉禾看中的美食,哪有尝不到的道理?” 言罢,她轻轻推开吴母,步伐坚定地步入厨房之内。 虽然主要的粮食已不知所踪,大概是被吴母巧妙地藏匿了起来。 幸运的是,调味品仍琳琅满目,完好无损。 其实,鸡蛋从未在她的菜单之上,既然捕获了那批鲜美的小龙虾,自当烹制一道令人垂涎三尺的香辣佳肴,让味蕾享受一场盛宴。 “冉……冉禾,我严正警告,别再对鸡蛋起歹念。一天一个,已是极限,你还得分给弟弟妹妹们。” 吴母的话虽严厉,却如微风拂面,丝毫未在冉禾心中掀起波澜。 冉禾心中暗笑,孩童若真饥饿难耐,寻到并非难事。 毕竟,让孩子们忍饥挨饿,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手握猪油与干辣椒,她心知肚明,今日所取皆为日常琐碎之物,远不及鸡蛋珍贵。 那猪油低廉,干辣椒更是出自自家田地,经日晒风干而成,与鸡蛋的价值天差地别。 而窗台上那不经意间发现的南瓜子。 或许原本承载着吴母播撒希望的愿景,如今却也顺手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回到那个偏远却温馨的小屋,门扉一闭,外界的纷扰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在这方寸之间,他们四人相濡以沫。 组成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小世界,这里没有吴母的严厉,也没有吴鸣的冷漠。 “娘,今日我鲁莽了,尤其在弟弟面前,我应当向你致歉。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去信任你。” 大宝因失望过多而筑起的心墙,让信任二字变得沉重而遥远。 然而,真相不过是一场误会,冉禾只是去了后山采药,除了一些害虫,并无他图。 身为男儿,勇于承认错误,特别是面对母亲,更应坦荡诚恳,无需忸怩作态。 “娘不怨你,只怪娘以往让你和弟弟妹妹们伤透了心,以至于信任二字变得如此沉重。但从今天起,娘定要与你们共度每一个平凡而温暖的日子。” 目光转向篮中活蹦乱跳的小龙虾,冉禾话题一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们可知道这些害虫该如何享用?耐心等待,将会让你们见识一番前所未有的美味惊喜。” 冉禾手握菜刀,飞快地将食材切成均匀的小块,每一下都透露出她心中的那份坚定与细心。 一切准备就绪,她轻轻舀起半勺猪油。 缓缓倾入已预热的铁锅中,随即投入葱段、姜片、蒜瓣和鲜红的辣椒。 随着“呲啦”一声,一股混合着辛辣与清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厨房都活色生香起来。 虽然调料柜中缺少了蚝油和生抽,但这似乎并未降低她烹饪的热情。 冉禾坚信,即使条件有限,美味依旧可期。 此时,空间之中,一只名为萌萌的灵物轻声提醒:“主人,您可以利用空间积分兑换所需物品哦。” 冉禾微微一愣,心里不禁嘀咕:“那不是用来兑换药材的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神奇空间的理解还太过片面,全因萌萌当初未做详尽说明。 原来,空间的兑换功能远不止于此,就连日常生活中的调料也能轻易换取。 萌萌察觉到主人的困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眼神中满是歉意。 “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换不到的。主人只需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即可。” 顾及孩子们的感受,冉禾决定暂且不对他们公开此事。 她温柔地说道:“孩子们,娘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们乖乖等着。” 说罢,她迅速离开房间,来到了隐蔽的柴垛旁。 左右确认无人窥视后,冉禾凝神细看那出现在眼前的兑换界面。 各种调料琳琅满目,即便是八角这样的特殊香料也一应俱全,且兑换所需的积分极为合理,通常只需三五个。 回想之前,她仅凭五两银钱便换得了百积分,购买了烫伤膏后还剩九十多,足以应付这次的调料采购。 不多时,冉禾怀揣着各式各样的调料返回,三个小脑袋齐刷刷地转向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的光芒。 母亲这一出一进,怎么就变戏法般带来了这些从未见过的神奇物品? 冉禾神秘一笑,编造了一个小故事:“这些都是娘在镇上新认识的朋友送的礼物,用了它们,咱们做的小龙虾会特别好吃哦。但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好吗?” 孩子们听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特别是大宝,拍着胸脯保证:“娘亲放心,我的嘴巴最严实了!” 回到厨房,锅内的葱姜蒜已略显焦黑,冉禾快手快脚地清理干净,重新放入新鲜的佐料。 屋内,大宝卖力地拨弄着木柴,火花在炉膛中跳跃,映照出他稚嫩却认真的脸庞。 另一边,冉禾的手指在刀与菜板间灵活穿梭。 新鲜的蔬菜在她的手下变得整齐有序,准备就绪。 炉灶之上,半勺猪油滑入铁锅,随着温度的攀升,很快化作一汪金黄,紧接着,葱姜蒜与辣椒投入其中。 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填满了整个厨房,让人食指大动。 尽管缺少了蚝油和生抽这样的调味佳品,但冉禾的手艺并未因此减色,菜肴依旧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引人垂涎。 就在这时,一道细软的声音在冉禾心中响起,那是属于萌萌的空间提示声。 “主人,您忘了空间兑换的功能了吗?” 萌萌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似乎对于冉禾的遗忘感到不满。 冉禾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积分不仅能够换取药物。 生活中的调料也同样唾手可得,只怪自己之前未曾细问,错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第12章划清界限 萌萌那虚拟的身影仿佛做了个鬼脸,以示歉意,口中却认真说道:“在空间之中,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主人,请根据需要自行选择吧。” 冉禾的目光温柔地扫过身旁的孩子们,心里明白。 这种超自然的能力在他们眼中无疑是惊世骇俗的,解释起来只怕会引起更多的困惑与恐慌,不如暂时保密,以免节外生枝。 “孩子们,娘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你们乖乖等着。” 冉禾匆匆离席,朝着屋外的柴堆走去。 她左右顾盼,确信无人窥视后,才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隐藏在心灵深处的空间面板。 眼前,各种调料选项琳琅满目,甚至包括了八角这样的香料。 所需积分少得惊人,大多不过区三五点。 忆及前几日用五两银换来的百积分,购买烫伤膏后剩余的九十多分,在这些调料面前显得异常充裕。 抱着怀里新兑换的各色调料,冉禾回到了屋内。 孩子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 他们的小脑袋瓜里满是不解,母亲这一出一进之间。 如何变戏法似的带回了这些从未见过的奇妙物品? “这些都是娘在镇上认识的朋友送的礼物,用它们来做小龙虾,味道可美了。孩子们,我们要保密哦,好不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冉禾故作神秘,语气中透着一丝俏皮。三宝一听,立刻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小拳头捶打着胸口,信誓旦旦地承诺:“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锅中的葱姜蒜已不仅是略带焦痕,而是彻底化为了黑褐色的碎末。 那焦苦味在狭小的厨房内徘徊不去。 冉禾叹了口气,灵巧的手指迅速捞出这些烧煳的调料,丢弃在一旁,转而从身旁的新鲜材料中。 精选出翠绿的葱段、饱满的蒜瓣与细长的姜丝,一一重新投入热油中。 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待到葱姜蒜的香气开始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她又迅速加入了几勺醇厚的料酒,一抹深邃的老抽,以及数滴乌亮的蚝油。 最后,还不忘撒上一小把细碎的豆瓣酱,那酱香瞬间充盈整个空间,交织成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美味诱惑。 处理干净的小龙虾,在这浓郁的调料中被缓缓倾倒,霎时间,鲜红的壳与翠绿的椒在锅里跳跃起舞,每一次翻炒,都仿佛在编织一幅色彩斑斓的美食画卷。 冉禾的眼神紧随着那红艳艳的辣椒片如何亲密地依附于虾壳之上,心中的期待与那即将溢出嘴角的口水一起沸腾。 这不凡的香气,如同有了自己的意志,悄悄从冉禾简陋的门窗缝隙中溜走,一路嬉戏,第一个被它捉弄得毫无抵抗之力的,就是住在不远处的吴母一家。 吴玥正享受着手中的滑嫩蛋羹。 然而,随着那股香气入侵,吴鸣手中的瓷勺不禁停在半空。 蛋羹的温润似乎在一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魅力。 他甚至未加思索,便擅自舀走了两勺蛋羹。 只为了填满碗底,企图以此抵挡那来自隔壁的强烈诱惑。 然而,那蛋羹与小龙虾的香气相比,就像是微不足道的萤火虫遇见了皎洁的明月,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令人一眼望去便知高下。 “娘,你说这香味,会不会是从冉禾那里飘来的?” 谢娣心里虽然不大愿意相信,毕竟两家的距离不过几十米之遥,除去冉禾,还能有谁能让这股香气穿越时间,直击人心?但她的心底却也隐约有了答案。 “应该不会吧?” 吴鸣摇了摇头,对于平日里不修边幅。 生活似乎只围绕着马二转的冉禾,他实在难以想象她能有这等厨艺。 “我亲自去看看。” 吴母放下了筷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随即风风火火地站起身,踏出门外。 站在冉禾的门外,吴母没有急于行动,而是轻轻贴耳,企图从门缝中捕捉更多的信息。 那香味像是顽皮的孩子,一个劲儿地往她的鼻子里钻,引得喉咙深处不由得泛起一阵阵干渴。 究竟是什么样的佳肴,才能让空气都变得如此迷人? 难道那些被冉禾带回的东西,真能从害虫变为美味? 第十九章:小龙虾的诱惑 回想当初,看到冉禾带回那些田间的“害虫”,众人无不投以疑惑与鄙夷的目光,认为冉禾要么是饿疯了,要么就是想不开。 如今,这满屋的香气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众人脸颊发热。 趴在门边的吴母,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内心暗暗责备冉禾不懂事,竟连一点口福也不留给家中二老品尝。 越是这么想,吴母心中的不满便越是沸腾,最终,她一鼓作气,用力敲响了门。 门内的冉禾,似乎早有预料,开门之际,面上没有一丝慌乱,眼神平静,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坚决。 此情此景,更坚定了吴母分家的决心——吴母、谢娣与吴鸣,他们对小利的贪婪。 这种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冉禾迎着吴母那略带挑衅的目光,语气平和,反问道。 曾经威风凛凛的吴母,在经历了一系列与冉禾的交锋后。 再次面对冉禾时,心中难免会有些底气不足,原本想好的一肚子怨言,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冉禾,你到底在炒什么,这么香?我记得今天你并没有从厨房取任何食材啊?” 吴母边问边努力地想要窥视门后的景象,无奈角度不佳。 再加上冉禾巧妙地挡在门边,她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无法窥得全貌。 “我烹饪的是什么,是否从厨房取了食材,好像与你们并无关联吧?” 吴母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她感到一股怒气在胸中升起。 冉禾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今后有了好东西,就不会再与他们分享了? 若是这样,继续留在吴家吃饭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尽早分家,各过各的日子! “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你得记住,我与你父亲无论如何都是你的长辈。即使这些年在关照上有所不足,但也确保了你母亲和弟妹们有个遮风避雨的家,衣食无忧。” 第13章尝尝娘的手艺 吴母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贪婪,仿佛在她看来。 冉禾与她分享一切是天经地义的事。 冉禾却没有丝毫退让,她的语调冷静而锐利:“私藏独享?这些年,吴家私下享受的珍馐佳肴还少吗?看看耀祖、耀珠,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吴鸣也从未在口福上受过什么委屈。唯独我们母子几个,时常饥一顿饱一顿,生活在不确定之中!若论没有资格谈论这些的,正是你自己。我丈夫辛劳挣回的钱,本应用来支撑这个家庭,却被你们这些冷漠无情的人挥霍殆尽。” 在冉禾的心底,虽然波澜不惊,但当她望向身边那三个瘦弱的身影时,心疼如刀割。 再看谢娣家那一对孩子,健康红润,相比之下,自家孩子的境遇更显得凄凉。 吴母又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自从那次夜晚后。 冉禾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言辞犀利,总让人无法反驳。 “当我们艰难维生之时,是谁伸出过援手?现在闻到香味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要不要我借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那不知羞耻的脸皮?恐怕比我们家那坚固的院墙还要厚实吧!” 话音刚落,冉禾故意做出关门的动作。 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亏欠任何人!从此以后,我们母子的餐桌上,没有你们的位置。吴诩付出的钱财,我换取粮食,光明正大,若是有人阻拦,咱们就到官府说个明白!” 随着“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关闭。 留给门外吴母一张气得青一阵紫一阵、变幻莫测的脸。 恰在此时,吴有年回到家中,见到这一幕便知又有纷争。 连忙呵斥住吴母,试图平息风波:“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面对这样一个需要好好管教的妻子。 他想,何必非要坚持此刻的对立呢?等风波过后再好好谈谈,但她偏偏不愿意听从劝解。 吴母一五一十地把冉禾的话复述给了吴有年听。 吴有年浓眉紧蹙,未曾预料到二儿媳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对长辈缺乏应有的尊敬。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她长期压抑情绪后的短暂爆发。 但眼下的情况显示,事情远不止于此。 二儿媳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整个家庭为敌。 既然如此,不如早日分家算了,找个合适的理由就行。 毕竟,这么多年来,二儿子的财产她也未曾沾染半分。 “先回家吃饭吧。” 他无奈地说道。 吴玥满怀期待地看着吴母,眼神在空空如也的手掌间流转,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 “好吧,我们回去吃饭。” 吴母应声道。 近日来,因为冉禾的事情,家中的饭桌变得冷冷清清,欢声笑语难觅踪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 而在冉禾那朴素却充满温情的家中,晚餐时刻洋溢着一种特别的幸福氛围,一切都源于那盘色香味俱佳的小龙虾。 那红亮诱人的外壳下,藏着紧实细嫩的肉质。 搭配上独家秘制的酱料,孩子们的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笑容,争先恐后地夹取,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起初,冉禾心中对于将这田野间的“害虫”变身为桌上珍馐还稍有犹豫。 这些平日里用来喂养鸡鸭的小生物,怎么就成了让人赞不绝口的美食呢? 但母亲总有办法,用她的巧手与智慧,将平凡化为令人惊艳的味觉盛宴。 经过冉禾细心教授的烹饪技巧,孩子们恍如发现了新大陆。 一个个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筷子在空中飞舞,根本停不下来,对母亲的手艺赞不绝口。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田里这些小龙虾多得很,想吃的话,娘随时都能给你们做哦。” 冉禾温柔地看着孩子们,心中充满了暖意。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源自看到孩子们健康成长的欣慰,三个孩子懂事又贴心,对冉禾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时,大宝略带羞涩地举起了小手,眼神中满是恳求:“娘,我可以给小狗蛋也送点过去吗?” 在这个收成不佳的年头,每家每户都不宽裕,粮食珍贵。 小狗蛋家更是艰难,家中只有体弱多病的老母亲,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小狗蛋稚嫩的肩膀上。 村里的孩子们常欺负孤立无援的小狗蛋,只有大宝他们几个愿意伸出友谊之手。 冉禾想起了小狗蛋,曾经因为前任主人的偏见被拒之门外,之后便再未主动来访。 幸好,大宝他们私下依旧保持着与小狗蛋的友情。 看着大宝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自己的提议会触怒母亲,冉禾心中五味杂陈。 她明白,大宝的善良和纯真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当然可以,你想送就送吧,也让小狗蛋尝尝娘的手艺。” 冉禾的回答让大宝欣喜若狂,他深知,如今的母亲已非往昔。 不仅支持他与小狗蛋的友情,还愿意分享家中的美食,这让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晚饭过后,三个孩子蹦蹦跳跳地离开家门,带着满满的喜悦前往小狗蛋家。而冉禾则留在家中收拾碗筷,随后悄然步入那个神奇的空间。 在那片属于她的秘密天地里,各种草药在时间的滋养下日渐茂盛,愈发珍贵。 至于那些南瓜子,则被托付给了萌萌这个小助手。 从播种到收获,一切农活都由萌萌精心照料。 成熟的南瓜被它细心搬移到一边存放,同时又忙活着播种下一轮的希望。 虽然起初只是一小袋种子,但在空间的神奇作用下。 竟然收获了上百个硕大的南瓜,而且不用担心它们会腐烂,因为这里有天然的保鲜功能。 踏入空间,冉禾迎上了萌萌那幽怨却又不失可爱的小眼神。 作为一位高傲的空间管理者,居然被安排种植南瓜这种“低级”作物,它的小脸似乎写着“我不要面子的啊?” 冉禾见状,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抚摸着萌萌的头以示安慰。 随后提起水桶来到灵泉旁,打满了两桶清澈见底的泉水,逐一浇灌着那一棵棵挂满花蕾的果树。 第14章母亲的本能 春天的气息已浓,果实离成熟仅一步之遥,预示着不久之后。 满树的甘甜将为这个家庭带来更多的欢笑与幸福。 在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空间里,万物繁茂。 药香弥漫,奇花异草与珍贵灵药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无论是寻找心灵的栖息之地还是追求长生不老之术,此地无疑都是最完美的归宿。 冉禾在确认一切都已妥善安排后,轻轻挥手,空间之门缓缓闭合,隐于无形之中。 她心中盘算着,不久后,这些珍贵的草药将在市集上引来阵阵惊叹。 换取的金币不仅能让家中的粮仓堆满,还能确保无论未来风雨如何变换。 她与儿子都能在这个动荡的世界中拥有一方不受饥寒侵扰的小天地。 院落里,阳光斑驳,洒在谢娣忙碌的身影上。 她手执木槌,轻敲慢搓,将衣物洗净,水珠飞溅,映出生活的琐碎与平淡。 一旁,吴玥的语调夹杂着期待与忧虑,她的声音时高时低。 透露着对即将到来的大户人家婚姻生活的向往,以及对嫁妆不足可能带来的羞辱的恐惧。 她的眼神闪烁,不时瞥向谢娣,话语中巧妙地嵌入了对私房钱的渴望。 仿佛在描绘一幅金银满屋的瑰丽梦境。 而这一切只需大嫂给予一点点助力。 谢娣初听之时,神色平静,她深知家中每一分钱的重量。 那是为孩子们积攒的未来希望,即便是亲妹妹的终身大事,也不能轻易动摇她的决定。 然而,当那金银财宝的诱惑不经意间触动了她内心的柔软角落。 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悄然泛起,如同湖面被微风吹皱。 “玥儿,只要你的话是真的,你哥哥和我自然会倾尽全力为你准备嫁妆。” 谢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慎重,却也掩不住对吴鸣未来的期待。 吴鸣闻言,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嫂子,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将来我过得好,又怎么会忘了你们的好呢?冉禾那边,我也懒得理她,一个丢掉脸面的女人,连自己的骨肉都照顾不周。” 冉禾在房内静听着这一切,对这种无端的比较。 她只觉得心累,但也庆幸吴玥的疏远少了几分麻烦。 而对于自身财力的低估,冉禾心中暗自发笑。 若是吴玥知道她不仅拥有数十两银子的身家,更有源源不断的财富途径。 恐怕那些轻蔑的言辞会瞬间凝固在唇边,化为对自己的嘲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凄厉的孩童哭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耀祖耀珠满脸泪痕,哭喊着“娘”奔回家中。 这两个小家伙是谢娣的心头肉,见到他们这般委屈,谢娣心中如同刀绞。 “我的小心肝,发生了什么?是谁让你们受委屈了?” 谢娣焦急询问,语气满是疼爱。 耀祖抽泣着控诉:“是大宝他们,他们打我们!娘,你快去帮我们出气!” 得知又是那调皮捣蛋的大宝作祟,谢娣的怒火腾地一下升起,前几日因为几个鸡蛋的争执,耀祖耀珠已遭了一次罪,伤痛未愈,如今又添新伤。 再也按捺不住的谢娣猛地站起身,冲着冉禾的房间大声呼唤。 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愤怒:“冉禾,你立刻出来!你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冉禾轻轻推开门,眼神中满是坚定与信任,映入眼帘的却是家中的一片狼藉。 然而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心中坚信那个瘦弱却坚韧的儿子。 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招惹是非,定是邻家的耀祖耀珠又一次横生枝节。 “哼,瞧瞧你那一对胖墩儿,圆滚滚的模样像是力气都长到肉里去了,实则外强中干。再看看我家小子,衣裳破旧不堪,瘦削得只剩下骨头架子,这般模样,若是连他们二人都应付不来,难道不是你儿子太无能?难不成还真要我来为这闹剧收尾不成?” 冉禾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也夹杂着无奈与母亲的辛酸。 “你,你这是欺人太甚!” 谢娣闻言,气得脸色涨红,双手下意识地将两个孩子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保护他们免受外界一切伤害。 这对胖嘟嘟的孩子,是她生命的全部。 冉禾这番刻薄的言语,无疑是对她母性的直接挑衅! 一旁的吴玥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语气中带有几分调解的意味:“二嫂,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事情真是大宝他们有错在先,那我们也不能偏袒。关键是要分清是非黑白,而不是比拼谁的拳头更硬。” 吴玥的话音刚落,冉禾的怒火也被点燃。 她深知,这位小姑并非真心关注哪家的孩子,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谁能给予她所需的帮助和支持,她便会向谁倾斜。 “说得好听,孩子间是非,可我的孩子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你们家耀祖耀珠被宠得目中无人,抢我儿子的东西,一吃亏便哭哭啼啼找妈妈。今天,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上次的警告没用,耀祖耀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依旧,丝毫没有收敛,背地里继续欺凌大宝。 然而,在冉禾先前严厉的警告下,大宝学会了不再逆来顺受。 而是学会了反抗,这才使得耀祖耀珠尝到了苦头,哭声格外凄厉。 谢娣回想起冉禾那次为了孩子出手的情景。 心中不禁一紧,隐隐觉得她真的有可能做出更激烈的举动。 作为母亲,谢娣心中自然明了今日之事的原委。 但她还是忍不住维护自家孩子,这是母亲的本能。 而今面对冉禾要究其是非的态度,她不禁有些胆怯,步步后退。 吴玥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以往的冉禾虽不那么可靠。 却从不与人正面冲突,如今却变得针锋相对,两句话不对便火星四溅,难怪连长辈都对她有所忌惮。 正谈话间,大宝带着弟弟们踏入家门,他们脸上的表情微妙,混杂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与一丝忐忑。 遵照娘亲的教诲,大宝这次没有让耀祖耀珠占便宜,反而抢先一步进行了反抗。 第15章 谁打你,打回去 但在他内心深处,对于冉禾能否妥善处理此事依然有着一丝隐忧,生怕最终自己会因此遭受更多的麻烦。 “大宝,来,到娘这里来,把刚刚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告诉娘,别漏掉一个字。” 冉禾的声音温柔中透着不容置疑,她的眼神里满是对真相的渴望和对孩子的爱护。 阳光斜洒在吴家村蜿蜒的小径上,大宝坦诚的话语伴随着河畔微风轻轻飘荡,“我们特意为小狗蛋捕捉了河里活蹦乱跳的小虫,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耀祖耀珠非要我们交出来。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两个小家伙就急了眼,动手抢夺起来。情急之下,我才不得不反抗!” 他的眼神清澈,透露出事情的原委,而耀祖耀珠的理亏也显而易见。 吴玥闻言,眉头拧成了结,语气中夹杂着不满与责备,“二嫂,这样处理事情的确有欠考虑。不管怎样,家族内部的问题应当首先以和睦为重,耀祖耀珠也是你的亲侄子啊!你未免太过偏袒外人,特别是对小狗蛋,这显然越过了界限,失去了作为长辈应有的分寸。” 冉禾没有直接回应吴玥,她的目光如锋,锐利地转向了耀祖耀珠。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说的是实话吗?要知道,说谎的孩子是要受到相应惩罚的。”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谢娣正欲开口缓和气氛,想要阻止冉禾这种略带威胁的询问。 可未等她言语,耀祖耀珠已经“哇”地哭声震天,纯真的心灵在惊吓面前显得尤为脆弱。 尽管平时被宠溺,但在恐惧面前,他们终究只是未经世事的孩子。 “以前我要什么,他们都会给,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还打我们!娘,您不是总说家里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吗?” 耀祖的童言无忌,将谢娣平日里的言传身教暴露无遗。 这话一出,不仅冉禾面色严峻,就连一贯稳重的吴玥也显露出了明显的不悦。 这对年幼的侄子竟如此早地萌生了争夺家产的念头,实在让人愕然。 如果不是谢娣能够带来丰厚的陪嫁,这样的事态恐怕早已无法收拾了。 冉禾的语调骤然严厉起来,“你还有何话说?明明是你的儿子先动手抢夺,大宝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哪里做错了?!” 对于耀祖耀珠的宠溺纵容,在这个小小村落或许还能横行一时。 但到了外面的世界,等待他们的将是严格的规矩与无情的教训。 “我……可他们是亲兄弟,怎忍心动手相向?” 谢娣还想争辩,冉禾却直接戳破了虚伪的面纱。 “不忍心动手?你竟不好意思说这话!这些年耀祖耀珠有多少次动手欺负大宝,他身上带着的伤痕难道你视而不见?那时你为何不提不忍心动手?” 冉禾的质问如锋利的箭矢,让谢娣哑口无言。 在冉禾敏锐的言辞下,她如同一只无壳的蜗牛,无处藏身。 “大宝,以后耀祖耀珠再有抢夺或是欺负的行为,你无须忍让,直接反击便是!无论多么激烈,都无需顾虑。他们曾如何对待你,你就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给他们!” 冉禾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为孩子们筑起了一道坚强的防线。 从此,他们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个体。 受了委屈不必再低头忍让,心中的憋屈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谢娣被激得脸色铁青,“冉禾,你!” 吴玥试图平息这场风波,面容沉郁,“冉禾,我之前说过,我们是一家人……”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冉禾决绝地打断了,“别再提什么一家人,这些年我在吴家的处境,每个人心里都有数,用不着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来恶心我!更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指指点点!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扔到街上喂狗,也不会让吴家的任何人分得半分。就算我把东西送给小狗蛋,又何错之有!” 这番话语,斩钉截铁,宣告着一种决裂,也预示着新的开始。 这话锋利如刀,直接将吴家人的地位与尊严,比作摇尾乞怜的犬只。 吴玥的脸上霎时间涌动起复杂至极的神色,种种情绪交织,斑斓却杂乱。 恰于此时,烈阳炙烤下的田野归来了两个人影。 吴有年与吴母,肩上扛着沉甸甸的农具,额间汗水如珠滚落。 他们踏入家门的那一刻,那些尖锐的言辞如同无形的箭矢。 穿透静谧的空气,直击二人耳畔,脸上的疲惫瞬间被一片凝重的阴云取代。 吴母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燃烧的怒火:“冉禾,谁稀罕你那点东西!不过是些河沟里捞上来的小虫子罢了,我还怕吃了它们闹腾得我肚子翻江倒海呢!” 话语间,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透露出内心的激愤。 “那可真是太好了,往后若无必要,就别靠近我的门槛,更别举着‘一家人’的大旗,在我面前故作姿态。你们心中究竟有没有将我看作吴家人,想必各位心里比谁都明镜似的!” 冉禾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她已不再忍耐。 一股脑地将耀祖耀珠的恶行说出来,以防谢娣与吴玥再有添油加醋之机。 提及分家的话题时,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黯然,只因深知吴母吝啬成性,要让她同意吴诩拿出的钱财再吐出来,无疑是痴人说梦,这条路,显然已被堵死。 但这丝毫未能阻挡冉禾的决心,她决定采取迂回战术。 一点一滴地消磨他们的锐气,逐渐找回自己在吴家失去的尊严。 在最终实现分家的那一天,她将如释重负。 一身轻松地迈出吴家的大门,而那份属于她的钱物,自会有办法拿回。 既然吴母不愿爽快给予,她便另辟蹊径,暗中筹谋。 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恐怕会让吴母更加措手不及,却又难以对她发作。 冉禾紧紧拉着孩子们的手,步伐坚定,甚至没有侧目给门外的吴家人一个眼神,那种彻底的无视,仿佛一面无形的墙,将双方隔绝于两个世界。 “简直翻了天了!” 第16章玩伴 吴母的目光满含心疼地落在两个孙子身上,对冉禾的愤恨又添了几分沉重。 “耀祖耀珠的性子也该好好管教了,不能惯得无法无天,想得到什么就理所当然地去抢,这样的风气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吴家的脸面还要往哪里放?” 吴有年手中的旱烟袋敲击着门槛,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眉头紧锁,家中似乎永远笼罩在一种不安与浑浊之中,缺乏片刻的宁静。 吴玥被冉禾的话语深深刺痛,心中的算盘悄然转动起来。 她开始策划如何说服爹娘接受分家的提议,如此一来,既能腾出多余的空间。 也为日后回娘家留有栖身之所。 毕竟,一家人这样拥挤在一起,绝非长久之计。 “爹娘,我们还是分家吧。我不相信冉禾一个弱女子,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吴家后还能过得多风光,也许不久后就会哭哭啼啼回来恳求我们收容。那时候,主动权还不在我们手上吗?” 吴玥的声音透着几分笃定,这无疑是一个周密的盘算。 然而吴诩带回的钱财却成了心头的一根刺。 即便是以父母的名义截留下一部分,剩余的部分仍需考虑冉禾和孩子们的份额。 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要从身上割肉一般痛苦。 “给冉禾钱,门都没有,必须另寻他法。” 吴玥的眼眸闪烁着精光,忽而心生一计,“娘,你忘了咱们的手段了吗?我们可以找冉禾的麻烦,让她一无所有地离开吴家,外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听说她对马二死心塌地,只要我们找到他们之间的破绽,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此言一出,吴家上下仿佛被点亮了一盏明灯。 众人的眼中皆是光芒闪现,这的确是个颇具吸引力的计划。 在此之前,尽管冉禾对马二痴迷不已,但马二的心思并不纯粹。 他只是在利用冉禾的感情,并未做出太过出格的行为。 也许这一切都隐藏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中,未曾引起众人足够的注意。 起初,众人只是感到冉禾的行为有失体面,于是仅限于口头上的责备与讽刺。 未曾深究她与马二之间那微妙而复杂的关系。 然而如今,面对冉禾的不知感恩与过分之举,他们决定不再手下留情,必须设法捕捉到冉禾与马二行为不端的现场证据。 届时便能理直气壮地宣称她破坏了家族风气,从而名正言顺地将冉禾驱逐出门。 这样一来,不仅不必承担任何经济负担,哪怕仅仅是给予冉禾微薄的口粮作为最后的“恩赐”,也能让外人夸赞他们心怀慈悲,宽宏大度。 “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娘亲,如果我能成功让冉禾离开,到时候您可得在嫁妆上多添些银两给我。毕竟,这笔钱若不是给了我,自然就会落入冉禾之手,如此权衡之下,是否觉得更易于接受一些呢?”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却又不失算计。 吴母本不愿轻易应允,毕竟出嫁时她已索要了七两银子的丰厚嫁妆,再提出更多要求,无疑会超出村里其他待嫁女子的标准许多。 然而,一旦想到女儿未来的夫家乃是一方巨富,吴玥在那里的地位稳固之后。 必定财富滚滚而来,她的心痛之情便减轻了许多,终于点头应许。 “好吧!” …… 冉禾回到房间,细致入微地检查每一个孩子的身体。 确保他们身上没有新增的伤痕,确认无误后,她的心才稍稍安放下来。 “娘亲不反对你们保护自己,但记住,行事要分清对错,明白了吗?同时,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尽可能避免受到伤害。” 大宝认真地点着头,心中满是对母亲的理解与感激。 拥有这样一个明事理的母亲,实属难得,他祈祷这样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 “娘亲,小狗蛋已经连续两餐没有进食了,他母亲病重,卧床不起。我们送给他食物时,他饿得连壳都一并吞下。” 二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伤,从前在吴家。 他们兄弟几人的生活也相当艰辛,因此对于同样境遇的小狗蛋,他们更能感同身受。 “好的,那以后娘亲会多做一些饭食,你们带给小狗蛋,等到他母亲身体康复,我们再做打算。” 在吴家村这个闭塞的小地方,孩子们之间能成为朋友的机会并不多。 小狗蛋几乎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家境同样贫寒。 帮助他,就权当是为自己孩子积累福德了。 “真的吗,娘亲?你真是太善良了,小狗蛋知道了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冉禾轻柔地揉了揉孩子们的头顶,眼中满是温柔,“去吧,去找小狗蛋玩,娘亲要去山上挖些草药,大概两个时辰就会回来。” 言毕,她背起了家中唯一的旧背篓。 即使她有神秘的空间藏着无数珍稀之物,但在外人面前,这些日常的劳作与准备依然是不可或缺的。 若是空手进山,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还以为她是去山中游赏风景呢。 经历了之前的风波,大宝对母亲的信任更深了几分。 没有纠缠着要跟随左右,而是领着弟弟们去找小狗蛋玩耍了。 毕竟,他们还只是天真的孩童,贪玩也是人之常情。 冉禾轻轻旋动门把,将门扉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吱嘎声。 随后,她的指尖在门上轻轻摩挲,确认无误后,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屋内,那些珍贵而又隐秘的物件早已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入了那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空间,留下的尽是些简朴无奇的日常摆设,一切如常,静谧而平淡。 通往后山的小径蜿蜒曲折,需穿越几片广袤的田野。 此刻正值农忙时节,阳光洒落金黄色的稻田。 波光粼粼,勤劳的乡亲们正弯腰耕作,汗滴落入泥土,滋养着这片肥沃的土地。 冉禾肩上背着竹编的背篓,步伐轻快地穿梭其间,与往日里那副慵懒闲散的模样截然不同,这突如其来的勤劳引来了众人惊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第17章拿到主导权 “哎哟,这不是咱们村里的冉禾嘛,这一向可真是风光无限啊!听说家里那点事闹得沸沸扬扬,以前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如今也知道为家里操心了?” 话语间夹杂着几分讽刺与好奇,张乔花,一个与吴母交好的妇人,总是乐于传播些家长里短,此时正用她特有的腔调说着,脸上带着微妙的笑意。 冉禾闻言,目光淡然地转向张乔花,心中却已了然。 对于这个喜欢与吴母沆瀣一气、搬弄是非的人,她并不陌生。 “沸沸扬扬?这话是从吴母那里听来的吧?” 她的话语平静却带有一丝锋芒。 张乔花闻声,鼻孔微张,发出不屑的冷哼:“怎么,吴母是你婆婆,整天挂嘴边,没大没小的,真不知礼数。” 冉禾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反讽:“我的婆婆自然是我来称呼,难道还轮得到你?你对我们家的事如此上心,自己家里那点破事儿处理好了没?” 言毕,她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次陪马二去镇上自己亲眼看见了张乔花的丈夫吴老六与一名柔弱女子谈笑风生。 举止亲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张乔花闻言,脸色微变,意识到话里似有深意,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你这妖媚的女人!勾引了马二还不够,竟还想勾引我家男人,真是不知廉耻的荡妇!” 冉禾抬起眼皮,眼神里透出警告的意味:“说话之前最好掂量掂量,你以为的好,并不代表他人也这么看。若真想了解真相,何不直接去问他本人?” 她的话语低沉,却在人群中激起了涟漪。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原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口角。 却不想张乔花竟被冉禾的寥寥数语弄得如此狼狈。 众人心里暗自嘀咕,吴老六那个木讷老实的人,怎么可能背叛张乔花呢? 毕竟,这些年来,他对张乔花可是百依百顺,勤劳吴家,几乎成了村里公认的模范丈夫。 然而,张乔花却不理会旁人的目光与窃语。 怒火中烧之下,当众揪住了吴老六的耳朵,声音尖锐而刺耳:“说!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要是让我查出来,你就等着瞧吧!” 吴老六本就愧疚的心,在这突如其来的逼问下。 顿时如同被浇了冷水,所有的辩解欲念瞬间烟消云散。 他知道,一旦事情败露,面对张乔花那“母老虎”般的暴脾气,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选择了死守秘密,即便是面对妻子的质问,也坚决不肯松口。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全是冉禾那丫头胡说八道,她眼里没有谁,连吴家人都不放在眼里,你又偏袒吴母,她报复你不是很正常吗?分明是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你千万别上她的当!” 吴老六的声音虽然显得有些颤抖,但那份真诚和憨厚的外表却意外地让人信服。 就连张乔花也在这番诚恳的辩解下,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毕竟,在外人面前失态,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愿没有那样的事,我真诚地希望你没有做出任何对不住我的举动。 因为一旦我发现真相,明日朝阳未升之时,官府的差役便会踏破门槛,为你的不当行为收拾后果! 吴老六闻言,心中一凛,险些失足跪倒在泥泞的田埂上。 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冉禾那话中隐含的意味,似乎已经洞察了他在背地里与张乔花之外的秘密。 未来某日,她会不会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告知张乔花?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寒风,穿透了他的心房。 他几乎无法承受这个想象的重量,因为只要冉禾仍在吴家村。 他的心灵便如同被风暴中的小舟,永无宁日。 但是要他彻底断了那份情感纠葛,回归到纯粹而平淡的生活,他又感到难以割舍。 毕竟,他本性上只是一个淳朴的农夫,是生活的压力、张乔花那永不停歇的苛责,以及如白水般乏味的日子,一步步将他推向了外面的世界,寻找一丝慰藉。 芸娘那里,是他逃离现实的一片温柔之地。 一个不需要他付出任何世俗代价,还能为他分忧解愁的避风港,如此女子,如何不让人心生眷恋? “冉禾,我话已至此,你我皆知夫妻之情深似海,若你再轻言妄语,休怪我无情,亲手了结你的口舌之祸!” 张乔花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这股气势与她的闺蜜吴母如出一辙。 两人之所以亲密无间,正是因为她们那不容挑衅的权威。 任何敢于嚼舌根的人都将面对她们那锋利的反击。 冉禾面对这等威胁,却毫无惧色。 “我说的皆是事实,光明磊落,哪来的挑拨是非?你若不信,那是你的选择,但我不会因此闭嘴,更不可能让整个村子噤声。” 言罢,她毅然转身,背着沉甸甸的背篓。 步伐坚定地迈向山林,留给张乔花的,唯有那个不屈的背影。 这番情景,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冉禾这样公然“冤枉”吴老六,张乔花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势必要与吴母合计一番,给冉禾一个深刻的教训,彰显婆母的威严,否则,岂不是让一个新进门的媳妇掌握了家中的主导权? 田埂边,几位村民低声交头接耳,他们曾听闻冉禾的变化,但始终半信半疑,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 冉禾仿佛脱胎换骨,言行之间透着一股子干脆利落,不再是过去那个迷糊的小媳妇了。 今日,冉禾选择了另一处山坡继续搜寻草药。 她那神秘的空间宽敞无比,再多的收获也容纳得下。 想到村里的乡亲们对草药的无知,连漫山遍野的宝物都视而不见,她心中焦急万分。 在众人眼中,这些珍贵草药可能还不如野菜来得有用,而这也恰恰让她有机可乘。 远处看去,冉禾的动作仿佛是在采摘野菜。 这山头除了一些随处可见的野菜和偶尔冒出的野蘑菇,还有什么更值得关注的呢? 第18章真是臭不要脸 然而,蘑菇品种繁杂,毒性难辨,人们大都不敢轻易尝试。 草药收集得差不多时,冉禾顺便拾起半背篓各式各样的蘑菇。 随后从空间里取出一瓶珍贵的灵泉水,准备润喉提神。 却不料,喝水时手指一颤,几滴清冽的灵泉水洒落在地。 瞬息之间,草丛中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声音。 冉禾好奇地放下水瓶,趋近查看,只见一只圆滚滚的灰色兔子,正从草丛中探出了头。 真是罕见,平日里,猎户们为了捕捉一只兔子。 费尽周折却往往空手而归,这些小家伙机敏狡猾,从不上当。 如今,这只兔子竟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难道它是缺乏生存智慧的特例? 还未及她思绪深入探究,那只兔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于视线之中,其速度之快,即便是村中最负盛名的猎手,在某些时刻也不免对这些灵活的小生物束手无策。 冉禾转瞬间转移目光,只见那机敏的兔子已经窜回她先前静坐之地。 正悠然自得地用粉嫩的小舌头轻舔散落于草丛间的几片嫩叶,那副陶醉的神态,好似在品味着什么绝世珍馐。 此刻,冉禾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记起。 适才自己在那处似乎不慎洒落了几滴珍贵的灵泉水,难道真是这片天地间的灵妙之水引来了这不速之客? 若真如此,那事情便有了转机,要知道,在她那神秘的空间内,最为丰富的资源莫过于这能滋养万物的灵泉水了。 然而,当她再次靠近,企图捕捉这只灰色小精灵时。 那兔子像是生有后眼,蹦跳着与她玩起了捉迷藏,丝毫没有留给冉禾任何下手的机会,其机警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于是,冉禾拾起一截细长的树枝,耐心地挖掘出一个小巧的土坑,细心铺设上鲜嫩的青草作为底衬。 随后,她取出那瓶尚未饮尽、散发着淡淡灵气的灵泉水,缓缓倾注于坑中。 清冽的水流潺潺,声声悦耳,仿佛是专为吸引那些贪食的兔子而奏响的乐章。 一切准备就绪,冉禾悄无声息地隐匿于密林深处,静候佳音。 不久,七八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开始探头探脑,贼兮兮地从四周冒出来,它们左顾右盼,确认环境安全后。 这才一蹦一跳地围聚到那充满诱惑力的水坑边缘,毫无戒备地相继跃入,争抢着那来之不易的甘露。 冉禾见状,心中暗喜,她轻轻挪动步伐,犹如猫儿般轻盈。 一筐子凌空而下,瞬间将这群沉浸在美味中的小兔子收入囊中。 顿时,黑暗笼罩了小坑,兔子们在筐中惊慌失措,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路。 冉禾轻巧地逐一提着它们柔软的耳朵,小心翼翼地安置进背篓之中,一数之下,不多不少,恰好是八只。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道道香辣扑鼻的兔肉美食,正朝她招手示意。 她选了两只系上绳索,挂在筐边作为显眼的战利品。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看护兔子”任务,萌萌心中满是无奈。 它自问为何总是要承担这些琐碎而又辛苦的工作,何时才能摆脱这种苦命的角色。 进入空间,兔子们立刻展现出欢快的天性,但萌萌迅速划定了它们的活动范围,不容许任何越界行为。 在这个由萌萌主宰的领域,兔子们只能乖乖服从。 因为逃出这个圈子对它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肩扛蘑菇,背负兔子,冉禾踏上下山的归途,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名身影突然从浓密的树荫后闪现。 惊吓之余,冉禾条件反射地一脚蹬出,“砰”的一声巨响,那个不明物体如同被重锤击中,空中翻滚两圈,最终无力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小禾,你也太狠了吧,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跌倒在地的,竟是冉禾心中那块怎么也摆脱不了的“牛皮糖”——马二。 他自以为冉禾的怒气已经随着时间淡去,于是琢磨着前来寻她。 听闻冉禾上山挖野菜的消息后,他便决定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待,想给对方一个意外的惊喜。 谁料,迎来的不是笑脸相迎,而是冉禾的一记飞毛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冉禾心里别提多懊恼了。 暗骂自己当初为何不再狠心一些,最好一脚把他踹成重伤才解气。 “走开!” 她冷冷地吐出一字,转身继续前行,不愿再多费唇舌。 马二的嘴角微微抽动,不以为然的态度中夹杂了一丝不悦,正欲以惯常的轻蔑言辞反击 却在目光不经意掠过冉禾背后背篓中的两只肥硕兔子时,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自那次意外失财后,清汤寡水的日子仿佛无尽蔓延。 这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在他看来无疑是久旱逢甘霖般的诱惑,足以暂时缓解他对肉食的极度渴望。 “小禾,我知道过去我的行为有所不妥,但我已经诚恳道歉,难道你的心结还未解开吗?更何况,你也不是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那些银两,你不也收下了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向你保证过的未来,仍旧有效。” 马二的话语刻意柔和,试图用一种饱含深情的伪装去软化冉禾的心房。 却全然不顾自己这番做作的表现让冉禾感到多么的不适,她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即将呕吐的反感。 “只要你想离开那个束缚之地,我带你远赴他乡,这次绝非戏言。若说孩子们是你割舍不下的心头肉,我愿意分担那份重量,一同带着。” 马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刻意营造出的诚挚,心中却暗自冷笑。 这些并非他骨肉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费心抚养。 这不过是他为卸下冉禾戒备而精心编织的谎言罢了。 马二内心深处对于这些所谓的“负担”充满了不屑,然而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他不得不强压下这股厌烦感。 冉禾的轻蔑与不屑,无疑如同锋利的匕首。 一次次刺进他的自尊心,但他知道,此刻任何表露都只会功亏一篑。 “凭你这副娇弱的身板,还妄想带我逃离苦海?懦夫!” 第19章自寻死路 冉禾毫不留情地讥讽,眼眸中闪烁着警告的光芒。 显然,若马二再纠缠不清,她不介意让对方尝尝真正的痛楚。 马二费尽力气才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回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心中却已是愤怒如潮,对于冉禾的直接羞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与愤怒。 “小禾,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我是真心实意的。听说那个恶毒的老巫婆对你不是拳打就是脚踢,每当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此刻的马二,演技堪称一绝。 即便是最挑剔的评委也会为之动容,他在虚伪与真实之间游刃有余,即便在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也能继续编织自己的谎言。 “对我非打即骂?你听谁说的笑话,分明是我凭借着一身过人的本事,将吴家那些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有谁敢在我的面前放肆。从今往后,无论是吴家的任何人,还是你,若是敢对我不敬,就得先问过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冉禾的话锋如利剑,句句戳破马二的伪装,使得他那勉强维持的微笑几近崩溃。 “小禾,既然吴家人待你如此刻薄,这两只兔子你带回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倒不如暂且寄放在我这里,由我来为你料理后事。” 说到这里,马二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眼前这两只兔子的肥美,早已在他脑海中幻化成了令人口水直流的佳肴。 “呵呵。” 冉禾的冷笑如同冰锥,直刺马二虚伪的面具。 如果是曾经的那个她,或许还会为这番话所动,但如今的她,又岂会被这种拙劣的手段蒙蔽。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响到我耳边都快震聋了。想要我把兔子交给你?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莫非你以为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额外赐予了你一层坚不可摧的脸皮?真是让人好奇,那张脸皮得有多厚,才能让你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地步。”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剖析着马二的虚伪,不留一丝情面。 面对这连珠炮似的讽刺与揭露,马二的耐心终于被耗尽。 他手指颤抖地指向冉禾,怒火几乎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一场激烈的争执似乎在所难免…… “冉禾,别给脸不要脸,记得那天,你从我这儿硬生生夺走了二两闪亮的银子,现在这只的兔子就当作是你对我那点小损失的补偿,这又有何不可呢?” 马二摊开双手,故作无奈地说着,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狡黠。 冉禾闻言,眼眸中仿佛凝结了一层薄冰。 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冽之气,她缓缓踏步向前,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马二的心尖上,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马二尽管没有做出任何挑衅的动作,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直至背后碰触到冰冷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马、马二,你……你想干什么?” 马二的声音略显颤抖,喉咙间发出细微的哽咽声。 在他的记忆中,冉禾总是温顺地听从他的每一句话。 眼中充满了对他的崇拜与深深的爱慕之情。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冉禾,那凌厉的眼神、决绝的姿态,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影子。 他不禁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那次意外,他将她推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之后。 她便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影响,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念及此,马二心中顿生悔意。 原本想来与冉禾重修旧好的打算,现在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眼前的冉禾,那股气势。 岂止是要与他理论清楚那么简单,难不成真要置他于死地,然后抛尸荒野? “啊——” 终于,面对冉禾步步紧逼的气势,马二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尖叫一声,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如一堆毫无生气的烂泥般倒在地上。 冉禾眉头微蹙,注意到他双腿间那尴尬的湿润痕迹,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果然,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自己甚至还未出手。 仅凭一股气势便已将他吓得失禁,这样的人,也配来挑衅自己? 出于一时痛快,冉禾对着瘫软在地的马二,补上一脚。 后者便顺势滚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坑洞中。 至于那坑里藏着何种未知的危险,抑或他是否能自行脱困。 这一切,冉禾都不在乎,更不会放在心上。 解决了吗二这个麻烦后,冉禾心情大好,哼着轻松的小调。 悠然自得地下山而去,仿佛所有的烦恼与不快都随着山风一同消散了。 田埂之上,张乔花早已等候多时。 原计划是在冉禾归来之时,给予她一番严厉的教训,好让她明白自己的厉害。 然而,当她看到冉禾背篓中那两只活蹦乱跳的肥硕兔子时,所有人的眼光都被瞬间吸引过去。 这一年,天公不作美,先是干旱接着又遭遇洪涝,粮食产量锐减,百姓家中,别说鲜美的肉食,就连白米饭都得掺和着粗糙的谷物,精打细算地食用。 这两只肥美的兔子,在这食不果腹的年月里,无疑成了众人垂涎欲滴的对象。 “冉禾,这些兔子该不会是你在后山亲自捕获的吧?” 张乔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贪婪,仿佛下一刻就要伸手夺走那两只兔子。 冉禾却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双手环抱在胸前,反问道:“怎么,如果不是我打的,难道这些兔子还会自己跑到你家后院不成?” 张乔花被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自己尚且连这样的美味都难以触及,冉禾又凭什么可以拥有。 “你是怎么做到的?用什么方法捕到这些野兔的?” 不只是张乔花,周围的村民们也都纷纷伸长了脖子,眼中充满了好奇与艳羡。 对那些想要上山狩猎的男人来说,如果能够捕捉到哪怕一只兔子。 都足以让一家人半个月的餐桌有所改善。 只是野兔生性机警,捕捉谈何容易,冉禾却轻而易举地带回两只,怎能不让人心生嫉妒。 “你家靠近海边吗?” 第20章有肉吃咯 冉禾突然抛出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让张乔花一时语塞,“我家住在村子西边,这你难道不知道?” 张乔花一脸茫然。 冉禾冷哼一声,讽刺道:“我还以为你住在海边呢,对什么事情都这么爱插手打听。我用什么样的方法捕兔,与你何干?莫非你走在路上见到卖夜壶的,也要凑上去讨两勺回家尝尝那是什么滋味不成?” 张乔花的脸腾地一下变得绯红,愤怒与羞耻交织在一起。 让她气急败坏,却只能憋出一句断断续续地指责:“你,你!你太过分了!” 她差点被那一股突如其来的愤怒气息击垮,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幸亏吴老六眼疾手快,及时在她身后稳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仿佛是风雨中的一根救命稻草,给予她坚实的支撑。 旁观的人群见到此景,哪还敢轻易地吐露半点轻率之言。 冉禾那令人生畏的“气人”神技,早已在邻里间传为佳话,无人敢于轻易挑战。 众人纷纷交换着眼神,心中暗自庆幸今日未曾成为她言语锋刃下的牺牲品。 冉禾的转变之剧烈,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她口中的话语,不仅锋利得让人难以招架,更是足以刺入人心。 让听者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与震颤,仿佛连肝胆都要为之战栗。 距离家门不远处,冉禾又蹲下身子,熟练地将一只只鲜活的小龙虾塞进背篓里,那些张牙舞爪的小家伙们在背篓里不停地挣扎着。 她心中盘算着,待到夜晚降临,与家中那两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一同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味,想象着那温馨而满足的画面,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而另一边,吴玥因迟来一步,只从旁人口中得知冉禾已经独自上山的消息。 他眉头微蹙,旋即计上心头,决定另寻一条小路。 悄无声息地跟在冉禾的后面,希望能够找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然而,命运似乎在与他开玩笑,正当吴玥满心期待地赶到山脚下时。 却正好遇见了从另一侧山道悠然下山的冉禾。 两人的错过仿佛是冥冥中的安排,让吴玥这一路的追踪化为徒劳。 就在吴玥心生遗憾,准备黯然离去的瞬间,一阵急促的呼救声突兀地划破了山林间的宁静。 “喂!有人在吗?能不能拉我一把啊?” 那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助。 吴玥满心疑惑地循声靠近,拨开丛生的灌木。 这才发现一个幽深的土坑中,正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二。 马二在当地名声素来不佳,吴玥本想假装未闻,悄悄离去,但马二又岂会放过这唯一可能出现的援手。 他呼救良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回应,倘若吴玥真的转身离开。 恐怕今晚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经过这片偏僻之地,难道真的要在这冰冷的坑底度过漫漫长夜? 过夜虽已足够糟糕,更让人忧虑的是,山林之中。 夜幕降临时常有野兽出没,若是不幸被当作一顿美餐拖走,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明刚才还好好地和冉禾说话,一定是她把我推下来的!快拉我上去,我得找冉禾讨个说法!” 马二心知肚明是自己不慎跌落,但在一个女子面前坦白,无异于公开承认自己的无能与愚蠢。 听见冉禾的名字,吴玥的眸光闪过一丝精芒,开始认真审视起坑中的马二。 母亲曾再三叮嘱要找到冉禾的弱点,如今看来,马二无疑是条重要的线索。 好吧,就算当作暂时利用一下,权且扮演一回慈悲为怀的角色吧。 利用坚韧的树枝,吴玥费了一番力气将狼狈不堪的马二拽出了土坑。 而这时,一个尴尬且难堪的场景映入眼帘。 马二的裤裆处竟是一片湿润,夹杂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鼻端,吴玥不禁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以遮挡异味。 马二满脸通红,羞愧难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 竟在这样的情形下失禁,尊严尽失,这耻辱感如针扎般锥心。 然而,这一切都是拜冉禾所赐,如果不是她那令人畏惧的威胁,他又怎会如此失控失态? 这笔屈辱的账,他暗暗铭记于心。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定要让冉禾在他面前低头道歉,偿还今日的羞辱。 “冉禾跟你说了什么?” 吴玥强压下内心的不悦,他知道想要彻底掌握冉禾的把柄。 就必须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 而马二又怎会轻易透露那段让他颜面扫地的对话。 只是语焉不详地说,冉禾在一阵愤怒之下愤然离去。 为了报复先前被她推入水中的事情,故意将他踹入了这个坑中。 吴玥听完这含混不清的描述,依然无法准确判断冉禾内心的真实想法。 也不确定她对马二是否还残存着昔日的情感。 他决定静观其变,不再轻易下结论。 辞别马二之后,吴玥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山,途中意外遇见了面带尴尬之色的张乔花。 视线内没有那两只惹人爱怜的兔子,吴玥心中那股无名醋意总算得到了些许缓解。 然而,冉禾那辛辣刻薄的话语仍旧在耳边回荡。 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丫头,竟然敢如此大胆地顶撞长辈! “青丫头,怎么还在这里闲逛?你不知道吗,今天你二嫂在山上猎得了两只兔子,今晚咱们可有口福了,有肉吃啰!” 张乔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亲昵与炫耀,试图以此化解方才的尴尬气氛。 张乔花的话语中暗含讥讽,字字如锥。 显然与吴母之间的关系不再似往日那般亲密无间,而是笼罩上了一层微妙的紧张氛围…… 吴家近年来春风得意,事事皆能抢占先机,这口气,对吴母而言,实在是难以咽下。 想到自家那位在外披荆斩棘的老二,每月不吝银钱,尽数寄回家中,试问整个村庄,谁能有此等风光? 正因如此底气,吴母行走乡里之间,自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鼻息间满是傲气。 冉禾今日又带着两只肥硕的兔子归来,明摆着是打算明天再好好炫耀一番。 第21章还想分她的兔子 这消息传到吴玥耳中,让他的步伐不由一顿,心中满是惊讶。冉禾竟然能捕捉到两只兔子?那个一向消息灵通的马二,怎么从未提过此事? 顾不上深究,吴玥仿若脚下生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赶快回家,亲眼验证这传言的真伪。 而此时的冉禾,已经踏进了自家门槛。 屋内,谢娣和吴母正忙着手中的针线活,眼见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被拎进屋,两人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虽然家中并不缺少财物,但一切开销都是由吴母一手掌握。 平日里连一块荤腥都难得见上一面。 如今,凭空多了两只兔子,足够为今晚的餐桌增添一抹亮丽的色彩,全家人共享这难得的肉香盛宴。 “冉禾,这两只兔子是从哪儿来的?村子里那些公认的猎户高手尚且两手空空,你却有这份幸运,真是难能可贵。今晚我们就吃一只,剩下的那只,明日我与你大嫂一同去镇上卖,或许还能换来二两纹银,补贴家用。” 吴母话音未落,直到冉禾携带兔子向内屋走去,她才恍然惊觉,连忙上前阻拦。 “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母语气中夹杂着急切,这两只兔子怎能任由冉禾独自享用? “我的房间,自然是我进出自由,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冉禾不以为然,反问道。 “我是说这两只兔子,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便是属于全家人的,我刚才的安排,你没有听见吗?” 吴母强调道。 “想吃,自己动手去捉!” 冉禾毫不退让,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好事? 吴母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怒。 作为婆婆和家中的掌舵人,分配这两只兔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冉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依然是吴家的人,你的就是吴家的!” 面对吴母的连连逼问,冉禾坚定立场,寸步不让。 将兔子扔进屋里,自己则堵在门口,针尖对麦芒地回应。 “我的就是吴家的?那吴家的是否也是我的?就连吃饭都藏着掖着!过去对我们母子动辄打骂,你现在凭什么来决定我的事情?告诉你,上次抓的小龙虾就没分给你,这次的兔子你也别想了!想吃,自己上山去打猎,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找我理论,前提是我得有心情听!” 冉禾的每一句话都锋利无比,为原主一吐多年积压的不忿。 吴家以往带给他们的辛酸苦楚,她要一件件讨回来。 吴母听后,怒火直冲云霄,没有她的份? 这两只兔子,即便是不分财产,至少也能稍稍缓解嘴馋,怎能让冉禾一人独占? “这个家,我才是当家做主,你若不从,我就去找村长评理,把你从吴家分出去,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容!” 吴母气急之下,竟未料到冉禾并不像谢娣那般惧怕分家,反而显得无所畏惧。 但她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分家的想法早就在冉禾的心中悄悄萌芽。 分家?正合我意!你去把村长请来,属于我和孩子的那份,哪怕是最后一粒米,也必须分得清清楚楚,不能有丝毫遗漏! 冉禾的话语坚定有力,宛如夏日雷鸣,回响在院落之中。 说罢,她满意地转身,衣摆轻拂过门槛,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步入屋内。 吴母站在门槛外,口中喃喃咒骂了几句,期盼中的屈服并未到来,只余下一阵空荡荡的回音。 无奈之下,她只得悻悻地跟随冉禾的脚步,踏入屋内,那双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怨愤。 一旁,谢娣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的震撼如波澜起伏,难以平息。 对婆婆竟敢如此强硬,难道冉禾真的完全不顾虑与吴家彻底决裂的后果吗? 在谢娣的认知里,冉禾能够捕捉到兔子,无非是一时运气使然。 一旦真的分家,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 在这艰苦的日子里,只怕还未站稳脚跟,就要先尝饥饿之苦。 夕阳西下,吴有年和吴玥几乎是前后脚踏进家门。 路上他们已经听说了冉禾捕兔的壮举,心里盘算着这一顿丰盛的野味大餐。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厨房内的一片冷清。 那满心的期待如同被秋风掠过的湖面,瞬间冷却了一大半。 “兔子呢?我路上想着那鲜嫩的兔肉,口水都要流干了。” 吴玥一脸的失望,今天本该是全家人大快朵颐的好日子。 更不用提这是冉禾亲手捕获的猎物,吃起来自然更加心安理得。 吴母坐在炕沿边,一脸阴霾,听见他们的询问,猛然间转过身。 将冉禾的话添油加醋一番:“我看她心里指不定多乐意分家呢,想吃肉就自个儿上山打去!” “简直是胡搅蛮缠!” 平日里好说话的吴有年也被激起了怒火,毕竟家未分。 冉禾所获得的一切,理应由吴家做主。 若是此事张扬出去,还不知有多少闲言碎语等着他们。 “爹,我就要出嫁了,身子骨不补好怎么行?” 吴玥不依不饶,一屁股坐到炕上,开始施展她的撒娇伎俩。 为筹备嫁妆,吴玥已竭尽所能,眼下的当务之急。 是在婚前把自己的身体调养至最佳状态。 吴有年一声令下,不容置疑:“你去告诉她,今天不把兔子拿出来共享,咱们就分家!” 这话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无人敢提出异议。 谢娣心中暗自窃喜,要是冉禾母子真被赶走,加上吴玥出嫁。 这个家的主宰权自然就落在了她男人手中。 正当冉禾细心处理着兔子的皮毛,想要为家人准备一顿难得的美味之时。 吴母再次叩响了门扉,这一次,她的语气里满是胜利者的傲慢与得意。 你公公说了,若今日不交出兔子,我们就去寻村长评理,之后便分家! 吴母自信满满地等待着,认为冉禾在这样的威胁面前必定会退缩。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然而,冉禾的面容上非但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乱。 反而透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冷静,仿佛分家对她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的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第22章顾全大局的无奈之举 哦,那就分吧。 冉禾轻描淡写地回应,仿佛离开吴家对她来说,并非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 吴母闻此言,怒火中烧,本以为冉禾会识趣退让,没承想竟是如此固执。 吴有年听闻此事,即刻差遣吴玥前往村长家中,请求调解。 分家,这绝非小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提及。 一旦消息传出,免不了成为乡邻间的笑柄。 而那些邻里们,听说吴家闹分家,连晚饭也顾不上做。 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围聚而来,想一探究竟,这场家庭风波究竟会如何收场。 “哼,冉禾,这可真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果,留在吴家的话,好歹能有口热乎饭吃,一旦你选择分出去,将来恐怕只能流落街头,饥寒交迫了!” 说话间,那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与警告,仿佛冉禾做出的选择愚蠢至极。 她原以为冉禾会因为这番威胁而软下心来,但眼前的坚决姿态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众人心里明白,只要冉禾愿意低头认错,并交出私自饲养的兔子。 一切或许还能回到最初的模样,他们愿意当作一切未曾发生。 在嘈杂的人群中,张乔花的身影尤为突出,她如同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口中不断添油加醋地复述着冉禾私养兔子的细节,刻意夸大其词。 似乎在暗示着每个家庭都有那么一两个贪婪的小辈。 尤其当这小辈是儿媳妇时,更是需要严加管教。 七大姑八大姨们听闻后,个个愤慨不已,心中暗想。 怎会有如此不知孝顺、不服管教的儿媳?分家,分得好,不能让这股风气在吴家蔓延,绝不能纵容。 “如此,既然决心要分家,那我们便来个彻底的清算。吴诩这些年辛辛苦苦赚来的每一分铜钱,都应当明明白白地摆在桌面上。说来说去,你们毕竟是他的父母,于情于理,我冉禾不能做得太过,钱,我们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吧。毕竟,未来我独自抚养这三个孩子,日子的艰难,也可想而知。” 冉禾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她的手中掌握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神奇的空间,对于眼前的这些银钱,她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却也不想轻易便宜了这群贪婪的亲戚。 心中已有万全之策,只需按部就班,迟早能让吴家的积蓄悉数落入囊中。 “做梦!分明是你不尽孝道,又固执己见,人家还想带走一文钱,门都没有!” 一谈及钱财,吴母的语气瞬间变得强硬无比。 其实,她提出分家的真正意图,不过是想以此为手段迫使冉禾屈服,并非真心实意想要分家。然而, “爹娘,吴诩挣的每一分钱,都是为了这三个孩子的未来,他们在村里的生活状况,谁人不晓?我手头还有证据,证明这些钱的正当用途。如果你们坚持不分一文,那我只好去官府寻求公正,你们猜猜,那县太爷会如何裁决此事呢?” 在这乡村之中,提及官府,即便是最硬气的汉子也会心头一紧。 因为无论有理无理,站在官老爷面前,免不了腿软三分。 吴母闻听冉禾要报官,怒火中烧,恨不得立时上前撕扯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而一旁的吴鸣,原本心中已盘算好用这笔钱为自己的婚事筹备嫁妆。 满心以为借助马二之事,能够揭露出冉禾对吴家的不忠,从而堂而皇之地将她逐出家门,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如今,却因为一只兔子,所有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见气氛恰好,冉禾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无需动用家中任何银两,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吴母戒备地紧盯着她,虽然不贪图财产是好事。 但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不知冉禾又在打什么主意。 吴有年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冉禾的面容平静无波。 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本想借机震慑她一番,现在看来,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我的条件是这样的,家中现有的粮食需分给我们七成,权当是我用金钱购买了你们的粮食。此外,你必须出具一份断亲书,正式声明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冉禾也就不再承担对你们的孝敬之责。” 此言一出,吴家人皆是一愣,他们原以为冉禾终有一天会狼狈归来求助。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要求断绝关系。 断亲书一旦成立,意味着两家将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冉禾哪里来的这份自信与果敢?这一切都让吴家上下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震撼之中。 吴有年的心底泛起阵阵波澜,仿佛有上千只蚂蚁在啃噬,让他难以平静。 冉禾突如其来的断亲之言,如同夏日里的一声惊雷,震得他心神不宁。 理智的缰绳紧紧勒住他的思绪,告诉他这盘根错节的家族大树,岂能说斩断就斩断? 但一想到冉禾那副不羁的模样,如何在乡邻间抬头。 吴家的脸面似乎已随着她的每一次反抗渐渐凋零,不分离,似乎又成了顾全大局的无奈之举。 吴母的目光则聚焦在那些更实际的问题上。 金黄色的稻穗已在秋风中摇曳,预示着又一个收获季节的到来。 在她的算计里,即便是把七成的收成交出去。 只要一家子紧巴巴地过日子,勉强也能挨过冬寒。 可那白花花的银两,一旦从手中流走,就像春天的细雨入土。 想要短时间内再聚回,谈何容易? 经过反复衡量,牺牲些粮食,似乎是眼下最不坏的选择。 “冉禾怕不是失了智吧?竟然要和咱们吴家一刀两断?” 村里的闲言碎语如野火般蔓延开来,带着几分震惊,几分好奇。 “可不嘛,还打算带走吴家的三个小子,你说,吴诩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另一人接话,语气里满是对未来风波的期待。 吴有年耳闻此言,心中豁然开朗,既如此,那就让冉禾去追求她那所谓的自由吧。 第23章分家 但吴诩,那个承载着他无限期望的儿子。 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未来漫漫人生路,或许还得靠真有出息的孩子养老送终呢。 “你们要走便走,吴诩,却是万万不可!”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冉禾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在她心里,未来的日子是和孩子们相依为命,至于吴诩,不过是生命中短暂的一场邂逅,情感淡薄如晨雾,散了也就散了。 如果他愿意继续孝顺吴家,那自是他的选择。 与她无关,而她,也准备好了余生再不相逢的决绝。 …… “阿嚏!” 吴诩刚从外头执行完一项艰巨的任务归来,鼻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瘙痒。 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喷嚏在屋内炸开。 奇怪,明明没有受凉,怎么最近老是无缘无故地连打喷嚏? ... “好,我答应你们的条件!” 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冉禾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是在为这不可逆转的决定画上句号。 此时此刻,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吴鸣携着村长匆匆赶来,却也只能接受这个既定事实。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一一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终,那份锋利停留在冉禾的脸上。听说是这个不安分的儿媳挑起的风波,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真当是活腻了不成? “你们,当真要分家?” 吴鸣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愤怒,仿佛是在质问,又似是最后的挽留。 是的,村长,就在今天,我们决定将老二这一分支从家中分离出去,让冉禾带着她的孩子们,从此自立门户生活。 吴母的语调中夹杂着几分决绝与勉强,她紧抿双唇,眼神坚定。 仿佛是被迫采取这种无情的举动,将冉禾推向门外的世界。 村长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声音悠长而沉重,仿佛是古老仪式的一部分。 他例行公事地劝解了几句,话语中充满了作为村庄领头人的无奈与责任感。他的目光在众人间流转,试图寻找一丝转机,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准备开始主持这场并不愉快的家庭分割仪式。 村长,关于我们讨论的结果,家中积蓄的一分一毫都不会留给冉禾,剩余的粮食,我们愿意分配给她七成。 吴母急切地插话,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一旁的张乔花则迅速附和,两人一唱一和,气氛紧张而微妙。 这件事,错全在冉禾,不给她钱财本就是应当的惩罚。但是,我们吴家人心肠软,仍旧愿意分给她七成的粮食,足够她带着孩子们在外过上一段时日的温饱生活,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宽容与仁慈了! 吴母的话语里既藏着责备,又带着几分自我标榜的意味。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不满的轻哼。 朱翠花皱起了眉头,她的眉宇间满是对这种自以为是论调的不屑。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即便冉禾有她的不是,但毕竟曾是一家人,若连糊口的粮食都不给,这不是生生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这样做,未免太过狠心无情了吧? 在朱翠花的心里,吴诩每个月带回的丰厚收入,冉禾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如今冉禾只求些许粮食,不图金钱。 反倒是吴母等人像是占了极大的便宜,还有颜面在这里高谈阔论不给予粮食,这副心肠,比坚硬的石头还要冷漠! 而且,人家分不分家,关其他人何事? 为何总有人巴望着冉禾的生活充满艰辛,好像别人的不幸能成为他们的乐子? 这背后的心态,实在是令人心寒! “冉禾,真是这样吗?” 村长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探究,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转向冉禾。 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谨慎。 在得到冉禾坚定地点头确认后。 一场关于家庭财产分割的重要事宜继续向前推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息。 在吴母略显僵硬的示意下,吴鸣和谢娣开始了繁重的搬运工作。 他们动作笨拙却充满决心,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被从阴暗的角落里拖拽出来,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斤。 按照冉禾应得的七成来计算,那便是沉甸甸的七十斤。 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在艰难时日中得以喘息。 然而,正当众人以为事情即将尘埃落定时。 冉禾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几分挑衅也有几分洞悉一切的睿智。 “这些,就是家里所有的粮食了吗?” 她的话语轻柔却掷地有声,仿佛夏日里突然划过的闪电,让在场人的心头都不由得一紧。 吴母闻此言,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嘴角微颤,连话语也变得支离破碎。 她心中疑惑如潮水般涌动,这平日里看似对家务琐事不闻不问的小丫头,究竟是如何得知家中粮食的准确数量,甚至隐隐触及了她私下里隐匿的那一部分秘密。 “当……当然是了,这,这确实是我们家所有的粮食。” 吴母的回答显得力不从心,语气中的迟疑如同夜风中摇曳的烛火,明灭不定。 冉禾的眼神深邃而冷静,仿佛早已洞察了人心的贪婪与狡诈。 她曾在无数次的家庭争执中见证了吴母的自私自利,深知对方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点利益。 “是吗?那地窖里的东西,又当作何解释呢?” 她的话语平静中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如同冰刃划过寒风,“我已经十分宽容,不再要属于我的那份财物。但若你们仍想敷衍塞责,恐怕我不得不收回先前的让步,坚持拿回应得的钱财!” 这一席话轻描淡写,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众人面露惊愕,吴家分家竟然还私藏着未被提及的粮食? 这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与不解。 吴母内心愤怒又惊惧交织,牙齿几乎咬得咯咯作响。 她难以置信,冉禾到底是如何窥破了她的秘密? 在村长那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吴母的防线一点点瓦解,心头的慌乱如野草般疯长。 第24章荒唐的断章取义 万一冉禾真的一怒之下带人去地窖搜查,那后果不堪设想。 “老大,你还是去地窖把剩余的粮食拿出来吧。” 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不甘,原先企图以少量粮食草草了事的计划彻底破产。 吴鸣一听,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焦虑地喊了一声:“娘!” 地窖里藏着的不仅仅是粮食,更是这个家庭未来生活的希望——足足两百斤。 若是按冉禾应得的七成分算,他们母子三人只能留下可怜的三十斤。 这区之数,如何支撑得起一家人的生计? “去吧!” 吴母虽然心有不甘,但在众人瞩目之下,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 比起失去部分粮食,让她掏出真金白银更是不可想象。 当三百斤粮食一袋接一袋被过秤,堆积如小山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现场一片哗然。 要知道,在这个小村庄里。 能够拥有如此多存粮的家庭实属凤毛麟角,大多数人家的存粮不过是几十斤,勉强糊口。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吴母平日里那副高傲的姿态并非毫无缘由,儿子有出息,家里丰衣足食,自然底气十足。 只是,如今的得益于傲慢不得不暂时收敛,因为大部分的粮食终将流向冉禾。 “好了,我已经将我们的约定清楚地记录下来,请确认无误后按下手印。” 村长沉稳的声音响起,每一步都严格按照程序进行,确保公平公正。 冉禾自始至终保持着冷静,仔细审视了那份分家文书。 确认无误后,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指印,那坚定的动作似乎预示着新生活的开端。 很快,粮食被精确地分配完毕。 仅仅是从吴家原有的一百斤里拿出十斤给冉禾,就使得冉禾手中的粮食总量达到了两百一十斤。 相比之下,吴家只剩下了九十斤,一场家庭的分离,随着粮食的重新分配,彻底尘埃落定。 未来的日子,对于吴家而言,无疑将是一段充满挑战的新旅程。 正当村长的脚步即将跨出门槛,融入门外斑驳的日光之中。 冉禾的手轻轻探入袖中,缓缓抽出一张刚被墨香浸染的断亲书。 在这片古老而又闭塞的吴家村,村长的话语犹如律法。 无人敢于置喙,他的见证与那一笔一划的签字画押,足以令这份断亲书拥有如山的分量,瞬间尘埃落定。 “村长,这是我深思熟虑后所拟的断亲文书,它昭示着自此刻起,我与顾氏家族之间的血脉联系将就此斩断。请您作为公正之人,为这份决绝之举做个见证,之后,我们双方就将正式画押确认,让一切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 冉禾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似敲打在人们的心上,激起层层波澜。 断亲书如同一块巨石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的不仅是哗然,更有无尽的惊愕与不解。 冉禾此举,冷硬如冰,决绝异常,分明已从分家走向了断绝一切关联的极端。 村民们私下议论纷纷,认为年轻一辈行事过于冲动,似乎忘了那句老话:树大好乘凉,日后若逢难事,没了吴家这棵大树,又该何处寻觅荫庇? 吴家人虽对冉禾的决定有所预感,但当真真切切面对那份白纸黑字的断亲书时,心头仍旧五味杂陈。 他们暗自揣摩,冉禾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心。 认定没有吴家的庇护,她和孩子们依然能在这世间安然生活,甚至可能活得更好? 这番行径,仿佛将吴家视作避之不及的瘟疫,非但要分家,更要彻底划下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吴有年的脸色一时变得复杂,作为一家之主。 竟由儿媳主动提出断亲,这份尴尬和耻辱让他难以承受,往后恐怕要成为乡里邻间茶余饭后的笑谈。 他假意接过断亲书,故作姿态地浏览一番,然后才提高嗓音宣布:“这份断亲文书中所述,仅限于冉禾与她的子女与吴家再无瓜葛,至于阿诩,他始终流淌着吴家的血,自然不在此列。” 众人恍然,吴诩作为族中少有的才俊,怎能轻易割舍? 如此看来,只是冉禾母子三人断绝关系,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然而,村长的面容上悄然掠过一抹不悦,似乎担心此事张扬出去。 会影响到自己治村的名声,显得连处理这种家务事的能力都不具备。 冉禾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如同她此刻的决心:“是的!” 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吴家今日上演的这一出好戏,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既如此坚决,我也不再多言。分家后,你带着孩子去后山那间久无人烟的茅草屋暂住吧!” 原想着给冉禾留些情面,让她住在村中稍为便利之处,然而冉禾的态度让他索性做出了这个决定,将她安排到那远离人烟的地方。 殊不知,这偏僻之处却正是冉禾所求,远离喧嚣,她的计划才能更隐秘地展开。 断亲书上,指纹如同烙印,清晰可见,它不仅是一个印记。 更是斩断过往的利剑,宣告着从今往后,她与吴家的一切情分皆化为乌有! 当村长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人群却没有立刻散去。 他们怀着各异的心情,等待着观看冉禾如何黯然离场。 “好啦,分都分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收拾你的破烂玩意儿,给我滚远点!我警告你,吴家的东西,哪怕是一根针、一丝线,你也别想带走!” 吴母盯着被搬离的粮食,眼中满是怒火。 恨不得将所有的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到冉禾身上。 冉禾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空荡,仅有几件最基本的日常用品散落其间,显得格外寂寥。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反问道:“何婶以为,吴家之内,可还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值得我这般费尽心思带走?” 此言一出,如同利箭穿心,直击吴母的自尊与威严,那被刻意拉长的“婶”字,无疑是对其地位的挑战与嘲讽。 而这一切的源头,竟是因为两只无辜的兔子,显得如此荒唐而又不可思议。 对,那两只兔子呢?早知如此,真该请村长也为它们做个公断。 第25章自私的想法 一家分一只,只是如今后悔晚矣! 吴母的目光不经意间划过自己的住所,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 她既然已决定报复,就绝不会坐视吴家靠着吴诩辛苦挣来的钱逍遥自在。 先利用手段哄骗来粮食,至于那隐匿起来的财物。 吴母藏身何处,冉禾早已了如指掌,只待时机一到,便将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取回。 届时,她已非吴家人,任凭吴母心存疑惑,也无法对她有任何指责。 正当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村头的石板路上,三个孩子的身影犹如急促的风。 带着尘土的气息,小狗蛋那瘦弱的身躯紧紧跟随,小脸蛋上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的红晕。 一听说母亲决意分家自立门户,孩子们的心里如同被希望的火苗瞬间点燃,尽管步履匆忙,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娘说要分家了,咱们快回去!” 大哥大宝边跑边喘息,心中虽有几分诧异这份突如其来的决定。 却也暗自庆幸从此不必再忍受吴家那些日复一日的冷眼与刻薄,那些因饥饿而生的夜晚将成过眼云烟。 冉禾站在简陋的屋檐下,眉宇间跳跃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仿佛多年阴霾终于被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 “正好,你们几个小家伙,快去把你们宝贝的东西收拾起来,咱们这就去咱们的新家!”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春日里的一缕轻风,轻轻拂过孩子们忐忑不安的心田。 小狗蛋的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冉禾的表情,生怕在这重要的时刻触了霉头。 确认了母亲脸上的笑意,他这才如释重负,迈着小步子,加入了忙碌收拾行李的队伍。 那双小手虽然稚嫩,却格外认真地捧起一件件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小玩意。 冉禾的嫁妆中,一辆略显老旧的板车显得尤为珍贵,它成了这次迁徙的主力军。 粮食、坛坛罐罐,还有些笨重的家具。 都被小心翼翼地搬上了车,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对新生活的憧憬与希望。 剩余的物件实在太多,冉禾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得多费些脚力,往返几趟方能安置妥当。 一旁,村里的朱翠花见状,忍不住开了口,她的声音温婉中带着几分坚决:“冉禾啊,我帮你拿些轻便的,这样你也能省些力气,别累坏了身子。” 在她看来,即便冉禾被分配到了偏远的后山居住。 同为乡邻,能搭把手时自然不应袖手旁观。 这份善意在张乔花的眼里却成了“过分的热心”,她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着刘家的儿媳真是“圣母病”发作,竟会对冉禾这样的“贱民”伸出援手,若是让自家那位爱嚼舌根的老娘知道了,不知又要掀起怎样一番风雨。 人群之中,不乏有心之人,他们对吴母平日里的作为早已颇有微词。 此刻更觉吴母的刻薄寡情。 几位面容慈善的妇人自发走了出来,她们的声音柔和而有力:“苏丫头,我们也正好要回那边,顺路帮你搬些东西过去,你也得赶紧收拾收拾,晚上还得住人呢。” 平日里,村里哪家哪户有点什么事,这几个妇人都不曾吝啬过自己的帮助与关怀。 至于其他人,无论是出于何种考虑,多数人不愿涉足这场家庭纷争,或看够了热闹,或不愿引火烧身,纷纷四散离去,留下一片空旷的场地,只余下冉禾一家与几道温暖的身影。 面对这份意外的帮助,冉禾眼眶微湿,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 “真的太感谢大家了!” 她深深一鞠躬,深知在这个世界上。 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是最宝贵的财富,她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恩,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另一边,吴母躺在床上,怒气冲冲,眼睛像两把利剑般射向一旁的吴玥。 “你待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冉禾那丫头有没有顺走什么贵重东西!” 一腔怨愤找不到出口,吴母对冉禾的胆大妄为感到震惊。 仿佛这个柔弱女子突然间拥有了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 吴玥心头纵有千般不愿,却也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只好敷衍了事地在门口装模作样地张望了一下,内心里的抵触情绪却如同野草般疯长。 谢娣抿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自打记事起,父母就对冉禾诸多挑剔,为何现在她终于选择离开。 父母依旧愁眉不展,似乎对一切都心怀不满? “娘,冉禾这一走,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这屋子要不要锁上?” 吴玥心底暗自盘算,一个自私的想法逐渐成型。 将这间屋子据为己有,将来逢年过节回门也有个清静的去处。 不必再挤在父母那狭小的空间内,那日子过得可真憋屈。 谢娣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她深知此时直言或许最为妥当。 于是干脆利落地开口道:“娘,你看耀祖耀珠这两个小子眨眼间就要拔节似的成长,到了该握笔识字、开启智慧大门的时候了。他们俩天天挤在一个角落里,可不是个长久之计啊。倒不如,咱们就把这间宽敞些的屋子让给他们哥俩,好让他们有个安心学习的小天地如何?” 说完,谢娣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期待,静候母亲的答复。 吴母闻言,眉头轻轻一皱。 目光在那紧闭的房门与手中的钥匙之间来回徘徊,心中权衡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直接拒绝女儿的提议。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钥匙缓缓递到谢娣的手中,眼神里满是对两个孙子深深的疼爱。 毕竟,在这位慈祥的母亲心中,孙子们的需求总是摆在首位,他们与自己血脉相连,哪里是外人可以比较的。 吴玥在一旁听了,脸色顿时变得不悦。 焦虑的神色迅速爬上了她年轻的脸庞,她急切地呼唤起来:“娘!您这么做,将来我回娘家时岂不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吗?您若执意如此,我还真有点儿不想回这个家了呢!” 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委屈。 第26章脱身之计 原本压抑在胸中的怒火,此刻因为一间屋子的问题。 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在母女之间熊熊燃烧起来。 吴母的心头仿佛被无数只蜜蜂围攻,嗡嗡作响。 烦躁得几乎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怒火就在喉头,差一点就要喷薄而出。 她暗自埋怨,这一切的纷扰都源自冉禾。 若是不分家,哪会有这么多让人头疼的琐碎事情! “好了好了,你俩侄子虽小,却是咱们吴家未来的希望,给他们一个独立的房间,有何不可?至于你回家时,我和你爹就出门散散步,空出房间来给你,这样总能两全其美了吧?” 吴玥心里纵有万般不满,但在父母面前终究不敢放肆。 只能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嘴上答应着。 对于父母的偏心,吴玥早已不是第一次感受。 哥哥的孩子在他们眼中是无价之宝,而自己这个嫁出去的女儿。 似乎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随着话音落下,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沉重而沉默。 分家之后,这种不言而喻的失落感尤为明显。 以前冉禾偶受些委屈,他们或许已经习以为常。 但如今家中少了那么多人,那种空虚和寂寞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人难以承受。 “唉,别再胡思乱想了!分家的文书都已经按下手印,没有回头路可走。再说,咱家老二还在,他终究是吴家的一分子,未来的日子,养老送终的重任还指望着他呢。” 吴有年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迷离。 本以为摆脱了负担,心中该是一片轻松。 可现在却仿佛丢失了某种宝贵之物,胸口堵得慌,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让他倍感折磨。 “哼,现在嘴上说得好听,等着瞧吧!等冉禾手上的那些粮食吃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她肯定会哭着喊着回来求我们,到时候咱们可不能心软,得好好教训教训她,立立规矩!” 吴母的脑海中已浮现出冉禾忍饥挨饿。 最终带着三个孩子低头认错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场胜利的曙光。 “别净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做饭去吧!” 吴有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幻想。 劳累了一天的他,此刻最渴望的就是一碗热腾腾的饭菜。 可回到家中却发现分家的事还未解决,肚子饿得咕咕叫,婆媳两人却还在这里一动不动。 “做什么饭!你看看,原本三百斤的粮食现在只剩下区九十斤,距离秋收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家里人口又多,每一口粮都要省着吃,以后的日子,恐怕是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的饭了!” 吴母的火气再次升腾,那股怒意似乎全都指向了不在场的冉禾,那个让她心生恨意的女人…… “行了,你啊,难道家里粮食不够了,就不会想到去镇上购置些回来救急吗?怎么忍心提议让辛勤劳作的家人再少吃一点,亏你这当家的能说得出口!” 吴有年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怒气与无奈,自家娘子的心思总是这般局促,让他倍感头疼。 吴母心里清楚,家人绝不能饿着。 可每当念头转向需要用钱购买粮食,心中就不免一阵抽痛。 她犹豫片刻,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可以从吴鸣那尚未动用的嫁妆里暂时借用一些,毕竟眼下是特殊时期。 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冉禾离去身影的,还有马二。 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冉禾被分配到了后山那片荒凉偏僻之地居住。 这样一来,寻找她的踪迹可就方便多了。 更不用提,冉禾手里还带着那价值不菲的两百斤粮食。 若是能换成银两,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机会就在眼前,绝不能轻易错过。 今日被冉禾弄得颜面尽失,马二胸中憋着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再次将冉禾攥在手心。 复仇的种子悄悄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冉禾则领着三个年幼的孩子,沿着村长所指的小径缓缓前行。 阳光斑驳,微风轻拂,一行人默默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远处才隐约显露出一间旧茅草屋的轮廓。 那景象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寂与苍凉。 走在最前面的朱翠花不禁低声抱怨:“这个地方怕是许久没人烟了,记得那间茅草屋曾是一位孤独的老奶奶居住,老人家去世后便一直是空置状态。我看啊,村长这么做,十有八九是因为对你和吴家分家的事情心存不满,故意把你安排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让你日子不好过!” 尽管心头泛起丝丝不甘与不满,但众人深知在这小小的吴家村。 大事小情历来都是村长一句话说了算。 在这片土地上,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暂时隐忍不发。 对于这一切,冉禾却有着自己的看法。 她觉得这偏远之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远离喧嚣,可以少了许多是是非非的困扰,正好图个清静。 “没事的,这个地方挺宽敞,我们几个收拾收拾,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冉禾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旁的朱翠花听罢,也只好闭上了嘴。 既然主家本人都不在意,她又何必多操那份心。 其他的村民们大多只是出于邻里间的义气,前来帮忙搬运物件。 虽然关于冉禾的流言蜚语在村里时有耳闻,但她本人却从未真正与人争执过。 大家相互之间,总还保持着一份乡邻间的情谊。 “大伙儿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妨好事做到底,帮他们打扫打扫吧。看看这一家孤儿寡母的,不知道要收拾到猴年马月呢。” 朱翠花心地善良,这份温暖如同冬日里的阳光。 让初来乍到的冉禾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 冉禾望向朱翠花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充满了感激。 大多数人并未对此表现出太多异议,反正已经来了,帮忙打扫一下也无伤大雅。 然而,有几人注意到那被尘埃覆盖的房间与厨房后。 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开始寻思起脱身之计。 第27章焕然一新的家 “那个,家里突然有点急事,恐怕无法留下帮忙打扫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面对这样的推辞,冉禾依旧感激他们先前的帮助,礼貌地点了点头。 转身走进厨房,她假意从背篓里翻找物品,实则是从自己那神秘的空间中取物。 在这个只属于她的秘密空间里,目前仅有几颗硕大的南瓜和几只活泼的兔子。 兔子自然是她的宝贝,不舍得用,于是她决定用南瓜作为解决方案。 今年的粮食收成普遍不佳,南瓜在各家各户都成了紧俏货。 就连喂养牲口也不得不用粗糠替代,而非这些平日里常用来充饥的南瓜或红薯。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洒落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为忙碌的一天添了几分暖意。 冉禾站在新居前,望着围成一圈、汗流浃背却满脸笑容的乡亲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今日多亏大伙儿帮我搬家,这份情谊重如山,无以为报,只能每人送两只南瓜,略表我这颗满怀感激的心意。” 她的话语温柔而真挚,仿佛春风吹过心田,让人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 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冉禾手中的篮筐,只见那里的南瓜个个浑圆饱满。 金黄色的外皮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佛蕴含着大自然最纯粹的甜蜜与温馨。 那些南瓜非比寻常,不仅个头硕大,而且散发着一股清新而又浓郁的香气。 宛如秋日田野的精华,引得周围的人都不禁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 平日里田里产出的南瓜,往往带着几分缺陷,要么是表皮上有些许瑕疵,要么是干瘪不匀,甚至有的形状奇特,远不如冉禾手中的这些来得完美诱人。 乡亲们私下议论纷纷,他们原以为冉禾搬家之后。 手头上除了最基本的粮食外再无他物,没想到竟能慷慨赠予如此珍贵的南瓜,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惊讶与好奇。 毕竟,就连镇上有名的富贵人家吴母。 也不曾有机会品尝到如此上乘的南瓜,冉禾这南瓜的来源,成了大家心头的一个谜。 然而,那南瓜的香气实在是太过诱人,让人无法抗拒。 乡亲们的思绪瞬间被这股甜蜜的气息占据,就连最基本的礼节性推辞也都忘在了脑后。 一时间,大家争先恐后地接过冉禾递过来的南瓜。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仿佛这份礼物不仅仅是物质上的馈赠,更是心灵上的慰藉。 “这丫头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帮点小忙,真不用这样破费,谢谢你啊,丫头!” 一位年长的伯伯拍了拍冉禾的肩,语气中满是疼爱与赞许。 得到南瓜后,众人对冉禾的态度变得更加亲昵。 接下来的帮忙更是不遗余力,那份出自真心的协助。 让整个搬家过程显得既高效又充满欢声笑语。 “各位婶子,如果家里有急事,我就不勉强大家留下了,改天有空,欢迎大伙儿来做客,咱们好好聚聚。” 冉禾体谅地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感激,丝毫没有因为大家即将离去而有半点不悦。 几位婶子本就因为收了南瓜而有些不好意思立刻离开。 听冉禾这么一说,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纷纷笑着告别,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叮嘱冉禾多加照顾自己。 这时,朱翠花悄悄拉过冉禾,轻声说:“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这样做太客气了。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不容易,还要考虑省着用度啊。”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怀与担忧。 冉禾回报以一个复杂而温柔的微笑,其中夹杂着无奈与感激。 她知道,朱翠花并不了解她所拥有的神秘空间,对于自己的大方出手自然会有些担心。 这份来自朋友的关心,让她的心中暖洋洋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大家的每一份好意,我都记在心里。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厨房,天色已经不早,我得准备晚饭了。” 冉禾轻声应道,她心中盘算着,今晚这顿饭,不仅是为家人。 更是为了答谢那些留下来帮忙的乡亲们,她要用实际行动回报他们的善意。 朱翠花误会了冉禾的意思,以为她是要赶紧给孩子做晚饭,便不再多问,立刻卷起袖子,麻利地开始收拾厨房。 好在厨房里虽空荡,但积灰并不多,只需简单地用水清洗擦拭一番,便能焕然一新。 “厨房里缺的东西我回家拿点来,锅碗瓢盆的总不能缺了。” 朱翠花做事风风火火,话音未落便转身快步离去,打算从自家取些炊具来支援。 冉禾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只好任由她去。 实际上,冉禾在自己的秘密空间内早就准备好了各种炊具,但她深知。 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拿出大量物品,尤其是那些精致的碗碟。 难免会引起吴母等人的猜疑,说不定又要招来一番闲言碎语,以为这些都是她从吴家偷来的。 因此,她决定还是先将手头的物品简单归置。 至于炊具问题,暂时还是靠热心的邻居帮忙解决为好。 此时,冉禾的三个孩子——大宝、二宝、三宝,以及邻居家的小狗蛋。 四个小家伙正合力拎着水桶,沿着曲折的石板路,蹦蹦跳跳地朝河边跑去。 两人一组抬着一桶,尽管水只装了半桶,但对这几个小孩来说已是沉甸甸的负担。 他们轮流换手,偶尔还会因为不小心相互碰撞。 溅起水花,弄湿了衣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欢乐的心情。 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夏日溪流中的潺潺水声,充满了童真的乐趣。 冉禾站在门口,望着孩子们欢快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没有制止他们,因为她明白,在这简简单单的打水中。 孩子们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快乐,那份纯真与欢愉,即使沾满了泥水,也显得异常宝贵。 在这份难得的童趣面前,冉禾选择默默守护,让孩子们尽情享受这无忧无虑的时光。 童年的记忆,应当如夏日泥潭中嬉戏的小猴,浑身沾满自然的馈赠。 第28章难得的美味 眼里闪烁着无忧无虑的光芒,而非在条条框框的束缚下,失去那份探索世界的纯真与自由。 夕阳余晖洒满小院,朱翠花踏着急促而轻盈的步伐跨入家门。 直奔厨房而去,心中怀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急切。 婆婆郑氏坐在门槛边,手里织着毛衣。 眼角不经意间溜过一道锐利的视线,像是能穿透朱翠花忙碌的身影,直击其内心。 “一天到晚野哪儿去了?家里活计这么多,你是看不见还是假装看不见?” 话语里带着几分责备,几分心疼。 朱翠花一边解释,一边手脚麻利地在碗柜中翻找。 那神情中既有坚持也有柔情,“吴家分了家,冉禾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去帮她搬东西。他们家几乎什么都没剩下,我就想起去年咱们多余的一套餐具还没用过,先借给他们应应急。” 她轻轻取出那套还算完整的碗筷,每一只碗、每一双筷子都透着家的温暖与关怀。 郑氏对于冉禾这样常惹是非的女子本就不甚喜欢。 村里关于她与马二的那些不堪传闻,更是让人心生嫌隙,几乎无人不在背后指指点点。 现在又与吴家分了家,这在乡亲们眼中无疑是件丢脸的事情。 而冉禾竟还能表现得那样得意洋洋,让郑氏心里更添了几分不悦。 她担心朱翠花被这样的不良风气所影响。 于是板起了面孔,语重心长地说:“晓梅,冉禾那种人,不适合走得太近。咱们家在吴家村的名声一贯清白,你别让她给带坏了。咱家的东西,凭什么借给她用?快放下!” 朱翠花心里五味杂陈,婆婆虽有些传统守旧,但出发点总是为了这个家好。 她耐心解释:“妈,冉禾这次是真的想改变,这几天都没见她去找马二,就守在家里陪孩子。刚刚分了家,生活不易,我们同村邻居帮一把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那副德行,哪里像正经过日子的!你帮她,能得到什么?管好自己家的事不就得了!” 郑氏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愤慨。 在她看来,一家人的温饱才是最实在的幸福,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理会别人的闲事。 朱翠花见状,只好安抚道:“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帮忙打扫打扫,借点东西,以后少来往就是。” 说罢,她捧着碗筷,步伐坚定地走出厨房,留给郑氏一个无奈却坚决的背影。 此时,董大军正好迈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家门。 见此情景,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娘,你看你,一天到晚数落人。晓梅心地善良,愿意帮人也不是坏事,这样我们家在村里也能处得更和睦,将来互相帮衬的日子还长呢!” 作为家中唯一的木匠,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一双巧手制作家具,虽劳累却也乐在其中,家庭生计还算过得去。 “她要交友我不拦着,但冉禾的名声在外,可不是什么好事。跟她走得太近,恐怕只会惹祸上身!” 郑氏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回房,心中满是忧虑与不舍。 随着夜色渐浓,朱翠花送来的碗筷在冉禾简陋的新家中发挥了作用。 它们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仿佛在告诉人们。 即使是在困境之中,那份来自邻里的温暖与支持,亦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 夕阳余晖下,冉禾踏入院子,手中提着两只肥硕的兔子,兔毛在落日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你会不会宰兔子?若是熟练的话,帮我处理一下呗。”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眼中闪烁着对即将来临的聚会的期待。 “今儿真是谢谢各位了,大家这么辛苦,也没什么好答谢的,不如就请大家尝尝鲜,吃顿兔肉吧。” 冉禾微笑着,眼眸中流露出真挚的感激。 这话一出,周围人的神情各异,有惊喜,有讶异,还有几分暗暗的期待。 朱翠花心头不禁一紧,她想起不久前与冉禾的对话,关于生活需精打细算的提醒。 这两只兔子若拿到镇上的市集,换回的银两足够家中几日的开支,冉禾竟如此大方,愿意用它们来招待众人。 “没事,你也一块儿吃吧,两只兔子呢,敞开了吃!” 冉禾豪爽的话语让原本准备告辞的妇人们眼睛一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家中的孩子还等着她们回去做饭,但这份突如其来的邀请。 以及兔肉的诱惑,让一切家务琐事都暂时退居二线。 她们心想,这样的款待,实在是今日辛劳的最好回报,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那些妇人暗自庆幸听了朱翠花的建议来帮手,又因接受了南瓜而不好意思直接离开,如今竟意外收获了这道美味。 而那些早一步离开的人,若是得知此事,怕是要后悔莫及。 毕竟再坚持一会儿,便是这般大饱口福的时光。 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伴随着阵阵香气。 那香气仿佛有了生命,悄悄地勾引着每个人的嗅觉神经。 众人手中的活计不由得放慢了节奏,偶尔抬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厨房方向飘去。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格外深长,企图将那诱人的味道更多地吸入胸腔,连同空气里的野菜香,也变得格外诱人。 朱翠花站在炉火前,专注于烹饪的她,成了第一个感受到空气中浓郁肉香的人。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完成的美食的渴望。 这股香气,仿佛连最普通的野菜都能变得异常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院子里,两个活泼的孩子拎着最后一桶清澈的水归来,他们笑靥如花,满是童真的活力仿佛永不枯竭。 那兔肉的香气,仿佛一种无声的邀请,让这两个小家伙不自觉地围拢到了炉边。 冉禾见状,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 慷慨地给每个孩子分了一小块兔肉,让他们先一步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小狗蛋拿着兔肉,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涩。 他记起母亲的教诲,不应该贪图别人的饭菜,要懂礼节,于是小声说道:“婶子,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明天再找大宝二宝玩。” 第29章神秘空间 他那懂事的模样让冉禾心中生出一股怜爱,小小年纪便已懂得人情世故,实属不易。 “今儿就别急着走了,你看,你帮婶子打了水,婶子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至于你妈妈那边,我待会儿会给你带些吃的过去,你就安心在这儿吃吧。” 冉禾的宽慰让小狗蛋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那份馋嘴的欲望终究战胜了犹豫。 幸运的是,这里地处偏远,兔肉的香气并未远播。 否则,这等美味足以引起周边邻居的好奇与骚动,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餐桌上,两盘兔肉摆放在中央,分量之足,足以满足在场所有人的胃口。 冉禾仅仅用了简单的辣椒和油调味,兔肉外皮炸得金黄酥脆。 内里肉质鲜嫩多汁,色泽诱人至极,仅是看一眼便让人舌底生津,食指蠢蠢欲动。 “别愣着啦,赶紧过来搭把手,婶子正忙着摆碗放筷,马上就要开饭啰。”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朱翠花忙碌的身影上,她手中的两盘油亮亮的肉一亮相。 整个简陋的屋内仿佛瞬间被温暖的氛围所充盈,众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这难得的佳肴上。 “大伙儿先放下手头的活计,洗洗手,快来围桌吃饭啦!” 冉禾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魔力。 仿佛是久旱之后的一场细雨,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田。 听到招呼。 不管是正修理篱笆的大壮,还是在院子里喂鸡的小翠,都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杂物,快步奔向那张旧木桌。 桌脚虽因年久失修微微颤动,却因为几块不起眼的砖头支撑而显得格外稳重。 碗碟虽然不够精美,甚至有的还带着细微的裂纹。 筷子也是长短不一,但这丝毫不影响众人对即将到来的盛宴的期待。 因为在他们眼中,那肉,那冉禾亲手烹制的美味,远比任何华丽餐具更值得珍视。 只要能品尝到那份醇厚的滋味,一双简单的筷子就已足够。 “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开动吧!” 朱翠花夹起那第一块色泽诱人的肉,轻轻咀嚼。 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这不仅仅是因为肉的美味触动了味蕾,更是因为这久违的幸福感让人心生感动。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深深被这道菜肴吸引,每一次都是对冉禾厨艺的最高赞美。 冉禾本人则笑眯眯地享受着大家的欢声笑语,不时为身旁害羞的二喜多夹上几筷子菜。 那细心体贴的模样,让这个并不富裕的饭桌旁充满了家的温馨。 此刻,村子里或许还有不少人家因生活困苦而难以饱腹,然而在冉禾这小小的院落里,一群因机缘巧合聚在一起的人,正分享着这难得的兔子肉大餐。 有的人暗自将肉块藏入袖中,想留给家中老小尝尝鲜。 这些细微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冉禾敏锐的双眼。 面对这样的场景,朱翠花忍不住轻声劝阻,她认为既然身处这样的聚会,就该全心全意享受这份不易的团聚时光,无需过分顾虑未来。 在她的观念里,活在当下,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生活最真实的模样。 冉禾则以她的智慧巧妙地化解了这份尴尬。 只见她微笑着从“秘密空间”取出几只一次性的塑料碗。 里面装着精心分配的兔肉和软糯香甜的土豆,每碗都满载着她对大家的关怀与理解。 “既然大家这么喜欢,那就索性分给大家带回去,这样吃起来也能更安心些。” 饭后,众人又将注意力转向了那锅看似普通却又异常清甜的南瓜汤。 那汤色金黄,宛如秋日暖阳,喝下一口,仿佛全身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满口的回甘和精神上的无限舒畅。 “冉丫头,你种的南瓜究竟是得了什么仙法呀?咋就这么与众不同?” 面对大家的好奇,冉禾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她的心中藏着关于那片神奇空间的秘密。 那里有着肥沃非凡的黑土地,生长出来的作物自然非同凡响。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在南瓜快成熟的时候,浇了点自己配制的草药汤,可能就是这样吧。” 冉禾轻描淡写地回答,实则透露了自己对于草药的了解。 同时,她的回答也巧妙地隐藏了真相,毕竟在这样一个知识尚未普及的村庄,懂得识字已经算是稀罕事,更别说辨别草药了。 “哎哟,冉禾,你还会这个?以前可从来没听你婆婆说过,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吴母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诧异,若换作平时,这样的消息怕是早已被她传播得满村皆知。 但此时,她的话语里更多的是对冉禾这份意外才能的赞叹与好奇。 话音未落,那人忽然醒悟般一笑,眉眼间豁然开朗,仿佛晨曦穿透薄雾,照亮了心房。 冉禾早已与吴家的纷纷扰扰挥手作别,昔日纠葛的吴母,如今不再是那个能对她指手画脚的婆婆。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自若的微笑,仿佛春风吹过湖面,波澜不惊却生机勃勃。 “这活儿我是早先在家娘那儿学的,” 她轻声细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怀旧,仿佛那些日子里,每个细节都被温柔地包裹在记忆的茧中,“记性还算灵光,书上的内容我全给背下来了。” 言罢,眼神里闪烁着自信与坚定,那是一种经过时间洗礼而愈发坚韧的力量。 把源头推回娘家,既是对过往的尊重,也是对现实的巧妙运用。 在这个紧密相连的吴家村,邻里间的情谊如同交织的藤蔓,彼此缠绕却又各自独立。 大家深知这个小秘密的分寸,谁也不会特地跑一趟去核实这无伤大雅的谎言,除非是那些日子过得太过平淡,想找点乐子的人。 问话里头,夹杂着几分细腻的心思,宛如山涧溪流中隐藏的卵石,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她想借机探探冉禾这药方的秘密,若能如愿,未来的日子里。 自己的餐桌上岂不是也能增添一道既养生又美味的佳肴? 然而,转念之间,她又意识到采集草药并非易事,没有深厚的识草辨药功底,即便是亲手挖掘,也只是徒劳无功。 第30章定金 最终,还得依仗冉禾的指导,这不仅费时费力,更觉心中有所不甘。 于是,这念头便悄然隐退,随风而逝。 饭饱茶足,空气中弥漫着满足与欢愉的气息,众人陆陆续续起身告别,带着午后阳光的温煦。 冉禾立于门槛之上,目送每一位邻里的背影。 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宛如初绽的花朵,为这个平凡的日子增添了一抹亮色。 “今儿个真是多亏了几位婶子,你们的好,我记心里了。” 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字字句句,都是对邻里情深的最好诠释。 “冉丫头,你这就太见外了,” 一位婶子笑眯眯地回应,声音里满是亲切,“你不但送南瓜给我们解馋,还请我们尝这难得的野味,我们才过意不去哩。你家若是缺啥,明儿我给你送些来,别客气!” 这番话,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不燥热,直抵人心。 搬家时,正值吴家的裂痕达到顶点。 冉禾在分割财产时并未过多纠缠于琐碎的锅碗瓢盆,只是简简单单地要了一些维持生计的粮食。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物件,实则每一件都是生活的必需,零零碎碎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冉禾并非囊中羞涩,只是骨子里那份自立自强,让她不愿意轻易接受他人的施舍。 况且,锅碗瓢盆虽小,却也是一笔开销。 对于并不宽裕的乡亲们来说,每一件都是生活的积累,给了她,也许就意味着自家的不便。 “多谢几位婶子,不过我打算明日去趟镇上,到时自己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就不劳烦各位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婉拒,更多的是体谅他人的心意。 毕竟,乡亲们的每一份好意背后,都是辛勤汗水的凝聚。 随着人潮的散去,朱翠花却依然站在门边,那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好嘞,你们母子几个今天也累坏了吧,早些歇着,有啥需要帮忙的,让孩子过来喊一声,能帮的我绝不推辞。” 这份承诺,沉甸甸的,饱含着信任与善良,如同春风化雨,悄悄滋润了冉禾的心田。 “行,对了,我有件事想问问,咱村有木匠不?” 冉禾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些许期待。 朱翠花闻言一愣,旋即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有啊,你找木匠干啥?” 话语里透着好奇与关切。 “你也瞧见了,这屋里空荡荡的,今天连张像样的晚饭桌都难以寻觅,所以我打算找个木匠做套桌椅,让这个新家更有生气。” 冉禾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每一个字都跳跃着希望的火花。 朱翠花先是一惊,旋即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之而来的是轻松的笑意,“哎呀,我还以为啥大事呢,正好,我家那位就是村里的木匠,手艺精湛,村里无人不夸,你要信得过,他就帮你打造一套桌椅。” 得知朱翠花的丈夫竟是村中的木匠高手,冉禾不禁感到一阵意外的惊喜。 这突如其来的巧合仿佛是命运的巧妙安排,无形中为两家人之间架起了一座温暖的桥梁。 “那敢情好,就麻烦您家那位了,这是定金。” 她从袖中掏出一串铜钱,动作轻巧而郑重,每一枚铜钱都承载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对邻居的感激之情。 冉禾深知这行里的规矩,就像手艺人与顾客间不成文的默契。 每次接手新活儿之前总要收取些许定金。 这份习惯不仅确保了双方的权益,更像是一种无言的契约。 以防万一中途生变,那些倾注了匠心与汗水的桌椅不至于无处安放,而成为匠人心头的遗憾。 对于客户而言,这定金也成了安心的保障,桌椅未完成,银钱已预付,自然不会轻言放弃。 “哎呀,真不好意思让您出定金,我知晓您近况并不容易,那些桌椅的钱,待到您手头宽裕些再给也不迟嘛。” 朱翠花连连摆手,一副豪爽姿态。 在她眼中,并非所有人她都愿意如此信任,但对于冉禾,仅凭今日这一席慷慨待人的言辞与举止,便足以证明冉禾的磊落与直爽。 邻里间的情谊,哪能在乎这点小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又能真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定金嘛,该给的总是要给的,您别推辞了,我还不至于连这点数目都拿不出来。” 朱翠花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暗想,吴家素来是由吴母掌舵,冉禾此话一出,无疑是透露了自己私底下有些积蓄。 吴母若得知此事,怕是家里又得掀起一阵风浪了。 回想起分家时冉禾舍弃钱财而选粮食的举动,如今看来,更是耐人寻味。 “那好吧,我不再跟你客气了。你早点收拾收拾,好好休息,我会催促我家那位加快速度,完工后立刻给您送过来。” 目送朱翠花渐行渐远的身影,冉禾转身投入到琐碎的家务中。 她细心地将碗筷洗净,整齐排列于厨房的木架上。 随后烧了一壶滚烫的热水,为孩子们仔细擦拭小脸。 再逐一洗净沾满泥尘的小脚丫,最后哄着他们一个个钻进并不怎么暖和的被窝。 看着孩子们挤在那张略显狭窄且被褥单薄的床上。 冉禾心中暗暗决定,明天务必要去镇上给他们添置几床柔软的新棉被。 “晚安,宝贝们。” 大宝、二宝、三宝紧紧依偎在冉禾怀里,自从母亲性情转变后,这两天的经历仿佛梦一般美好。 他们终于摆脱了吴家压抑的阴霾,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 尽管生活环境依旧简陋,但母爱如阳光般温暖。 让这个小小的房间充满了甜蜜与温馨,即便是挤在一起,也倍感幸福。 而那些提着兔肉穿行在街巷的人们,免不了要炫耀一番。 毕竟,在这个物质并不充裕的时代,能享用到鲜美的肉类实属难得。 途经吴家大门时,许多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暗自思量,想看看吴母知晓此事后会是如何的神情。 吴母那边呢,倒也真是“不负众望” 正当她低头清扫院落,一股诱人的兔肉香气不经意间溜进了她的鼻腔,瞬间勾起了她胃里的馋虫。 第31章丰厚的嫁妆 抬头一看,嘿,这不是白天在冉禾那儿忙活的几个吗? 其中还有几个平日里与她不太对付的邻居。 哼,跑到我家门口显摆你们今天有肉吃?有什么可得意的?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单个人享受美食也就算了,怎么在我家门口站的这些人,个个手里都捧着满满一碗肉,大块大块的,几乎全是肉,那分量可真不少。 “哎呀,这是哪家饭馆吃剩的吧,竟然还打包这么多肉回来?” 由于距离稍远,吴母没能看清那是兔肉,否则她或许早就意识到,这一切并不简单……“你还没听说那件事吗?这全是冉禾一手操办的!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帮着搬了些许杂物,而她却像变戏法般,一会儿送上硕大的南瓜,一会儿又张罗着宴席,用兔肉来款待我们。天色渐暗时竟直接拎出了两只野兔,这几块,是她硬塞给我们,非要我们带回家不可的剩余之物。” 这话一出,空气中弥漫起了一丝微妙的尴尬。 众人的心底,那段往事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再次清晰浮现。 当年吴母与冉禾之间的分家风波,正是因冉禾私自留下狩猎所得的兔子,不愿共享而引发。 如今,她竟将这象征着争议与不满的兔肉,随意赠给了平日里鲜有交往的邻里。 此举无疑是在无声地宣告:在冉禾的心中,吴母和吴家的地位,竟比不上这些偶有小助的外人! 吴母凝视着众人手中那沉甸甸的兔肉,脸颊泛起了愤怒的红晕。 “娘,冉禾的做法实在是过分至极!以往你要求她交出兔子共同享用,她宁可分家也不愿服从,而今倒好,这些兔肉竟成了外人的盘中餐。她的脑子里,定是被什么不明之物蒙蔽了!” 吴母的言语,如同火星落入了干草堆,瞬间点燃了愤怒的火焰。 吴母的脸色阴沉至极,心中犹如万马奔腾,恨不得即刻冲到冉禾跟前,讨个说法。 而那些围观议论的众人,也已摇晃够了是非的舌头,深知若再逗留,恐会惹祸上身。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吴母这位暴脾气的妇人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万一她一时怒极,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肉食全部挥洒一地,那损失可就难以承受了! 这些兔肉若是带回家里,足够一家人大快朵颐数顿。 反观吴玥,虽心生嫉妒,却也只能望肉兴叹。 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帮助,冉禾便这般盛情相待。 那亲昵的气氛,仿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成了她家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身为婆婆,吴玥自认地位尊崇,然而冉禾在吴家这些年。 就连分食一只兔子的请求,都被她严词拒绝,最终导致了两家人分道扬镳。 这样的屈辱,吴玥怎能甘心咽下? 她迫切想要找到冉禾,质问对方是否还存有一丝亲情,为何分家之后还要借他人之手,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 “娘,莫将此事放在心上。冉禾这么做,正中下怀。待她将那些肉食和粮食消耗殆尽,一个无依无靠的妇人,既无田地可耕,又无力从事重体力劳动,试问她还能凭什么养育那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最终,还不是得哭哭啼啼地恳求咱们接纳她回归?” 吴玥的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冉禾未来潦倒的景象,唯有如此设想,内心的怨气方能稍显平复。 “哼,她即便哭着归来,我们也未必要收留!此次不仅是分家那么简单,更有断绝关系的文书为证,即便我们将她拒之门外,也是情理之中,法理亦然。即便闹到官府,我也毫无惧色!” 吴玥挺直腰板,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正气凛然姿态。 “就算冉禾跪地求饶,用尽所有哀求与悔意,我也绝不心软,绝不允许她再次踏入我们家的门槛,哪怕是半步之遥!” 吴玥心中坚决,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对自己未来决绝的守护。 吴玥对于这些纷扰的家务事已然失去了兴趣。 毕竟自己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村中的琐碎杂事自会有母亲去操持,她只愿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权作一番消遣。 而此刻,最为关键的,是自己日渐憔悴的面容。 长期未食荤腥,日复一日的青菜豆腐,让她的面色显得有些黯淡无光,透出一抹不健康的黄。 想到员外即将上门提亲,见到自己如此憔悴。 恐怕难以露出满意的笑容,而这直接影响到的,自然是彩礼的丰厚与否。 “娘,您能不能抽空去镇上买些好肉回来,让我好好滋补一番?待到那天,我精神饱满,容颜焕发,白乡绅看在眼里,说不准彩礼还能多添上几两。再者,冉禾居然请那些妇人品尝鲜美的兔肉,还在咱家门前如此炫耀,若是咱们不做出回应,岂不是让人误以为我们吴家怕了她那一套吗!” 吴玥眼眸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对于家中二哥多年辛苦积攒下的积蓄,她心中有数。 那些钱并未落入冉禾之手,而是被母亲细心收藏在那只上了锁的小盒里。 保守估计,也有二十两银子之多,适当用些,又有何不可? 吴玥的耐性在这长久的摩擦中消耗殆尽,吴母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促使她迅速下定了决心。 “行,明日一早我就去集市割肉,不仅要让全家人大饱口福,更要让整个村子看看我们吴家的本事!” 母女二人达成共识,相视一笑,心中的那份默契无需言语。 夕阳西下,差不多的时辰,朱翠花也踏进了家门。 只见刘姐已独自享用起晚餐,见到女儿归来,只是轻轻抬起眼帘,淡淡地一瞥。 “哎呀,做善事的大忙人可算回来了啊?” 刘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意味。 朱翠花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娘,您又来这一套,我不是早就跟您汇报过今天的安排了吗?何必这样冷嘲热讽的呢?” 刘姐刚欲开口辩解,朱翠花却机敏地展开了手中的包裹,想着自己已经用过餐,剩下的兔肉正好可以为娘俩的餐桌添一道佳肴。 第32章都想据为己有 “我们在冉禾那里帮忙,她非但每人赠送了一个硕大的南瓜,还宰了兔子热情款待。这些兔肉是剩余的部分,帮忙的人都分到了一些。” 随着布的揭开,浓郁的兔肉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那诱人的味道让母子二人不禁伸长了脖子,喉头忍不住滚动起来。 “这些都是冉禾请你们吃的?真是出乎意料,她竟这般懂得人情世故,如此珍贵的肉,她不为自己和孩子补充营养,反倒用来招呼你们,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刘姐的惊讶并非没有道理,起初,朱翠花亦持有相同的看法。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频繁的交往,朱翠花开始意识到,冉禾其实是个城府颇深且具有远见卓识的女子,与平日里村里流传的闲言碎语截然不同。 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冉禾是真的经历了痛苦与反思,决心改变自己。 更何况,她既然能慷慨地用兔肉招待众人,必然有所筹划。 未来的生活自不会让自己陷入困顿之中,因此,对于接受这份好意,无须过于自责。 “我一直强调,如今的冉禾早已今非昔比,她敢于与吴家分家自立门户,足以证明她的骨气与坚韧。今日若非我出手相助,哪里会有这美味的兔肉入口,又怎能得到那样大的南瓜作为回馈?” 朱翠花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冉禾变化的认可与肯定。 这话一出,刘姐顿时语塞,心中暗自惊讶。 她原以为冉禾仅是个被吴家遗弃的弱女子。 而今再见,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变化令人不得不重新审视。 冉禾身上似乎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坚韧与独立。 “不仅如此,” 朱翠花嘴角微扬,透出几分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在向婆婆无声证明自己的善举终有好报,“她还特地定制了一套桌椅,催促大勇务必抓紧时间完成,说是家中急用。” 这番话恰如其分地堵住了往日婆婆对她“过于善良” 的责备,让事实本身成为最有力的辩护。 “冉禾要定制桌椅?” 刘姐闻言,眉头轻轻蹙起,心中不免疑惑重重。 众所周知,冉禾在分家时只携带了少许粮食。 经济状况应是捉襟见肘,哪里来的余钱置办家具呢?帮助他人虽是美德,可若因此让自家受损,实非长久之计。 毕竟,大勇制作桌椅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是的,定金都已付清,她出手相当爽快,哪像某些人,爱欠账却又因顾及颜面,让人难以开口催讨。” 朱翠花早有预料,适时地打消了刘姐心中的疑虑。 今日,刘姐接连两次失算了,脸庞上难免掠过一丝尴尬。 好在她并未将那些负面揣测公之于众,否则这会儿怕是要羞愧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你们继续用餐吧。定金我放这儿了,大勇,你吃完如果没事,就先整理些可用的木柴出来,不够的话,明早再去后山添些。” 朱翠花一番安排后,便转身进屋,留给丈夫一片休憩的空间。 手艺人嘛,一旦有了紧急订单,连续数日的忙碌便成了常态,连一场安稳觉都变得奢侈无比。 然而,为了生活,为了不再日复一日地下田耕作。 大勇心甘情愿承受这份辛劳,甚至暗暗期盼每日都能有这样的好运降临。 次日清晨,晨光微露,冉禾已开始新一天的忙碌,灶膛内火光跳跃,为一锅米粥添上温暖的气息。 正当她提起水桶,准备前往井边取水时,门扉轻启。 眼前赫然出现马二的身影,如同一块沉默的磐石,听见响动,猛然挺直了身躯。 事实上,这是马二精心设计的一场“偶遇” 他深知冉禾对自己有着深深的误会,过往的每一次相遇总是剑拔弩张。 这次,他决定采用情感攻势,用言语打动冉禾的心。 毕竟两人曾有过一段青涩的情愫,唤醒旧情或许并非不可能的任务。 “小禾,你是要去打水吗?独自一人拉扯三个孩子,离开了吴家,生活必定艰辛。若将来粮食告罄,你该怎么办呢?我真是为你着急。这打水的小事,还是由我来代劳吧,我保证帮你把水缸填得满满的。” 马二内心五味杂陈,望着冉禾家境看似宽裕,不仅银钱充裕。 就连粮食也堆积如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占有欲,幻想这一切有朝一日能归他所有。 冉禾听罢,眉毛轻轻一挑,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 显然,对于马二这惯用的温柔攻势,她早已有所戒备,并未表现出丝毫意外。 “哦?你愿意帮我打水?那再好不过了,水桶就在那边,大水缸就在旁边。你能把它填满,那我就服了你。” 她随意一指,语气中带着几不可闻的挑战意味。 马二顺着眼光望去,顿时感到双腿发软,险些失态跪倒在地。 那庞大的水缸仿佛一座小型水库,若真要把它挑满。 怕是自己这两条胳膊第二天就抬不起来了。 话已出口,宛如泼出的水,难以轻易回收,马二咬紧牙关,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终于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承诺道:“你放心,我必定将你家的水缸填得满满当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决,仿佛在向自己宣誓。 冉禾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清晨的薄雾,落在马二那副义无反顾的背影上。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其中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随后,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继续着手中的早饭准备。 炊烟袅袅升起,与晨光交织成一幅温馨而略带冷冽的画面。 就在这时,大宝揉着惺忪睡眼走出屋门,一眼便望见。 院子里马二正卖力地将一桶桶清水倒入水缸,他那稚嫩的小脸瞬间皱成了苦瓜的模样。 心中的疑惑如同藤蔓般蔓延开来:这家伙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了?难道是娘她……一念及此,大宝不禁向冉禾投去了不满的目光,鼻间轻哼一声。 心里暗自嘀咕:人的改变,怎么可能如此之大。 第33章你会求我的 曾经,马二总是被大宝有意无意地回避,或许是因为顾虑到家族的名声,但在分家之后,这些束缚似乎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变得毫无顾忌起来,明目张胆得令人心惊。 冉禾捕捉到了大宝那充满幽怨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愣怔,不明白儿子为何突然情绪低落。昨晚临睡前,母子之间似乎还相处得颇为融洽。 彼此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进展,怎料一觉醒来,一切又似乎回到了起点。 直到马二再次挑着水踏入门槛,大宝那满脸的嫌弃几乎要化作实质,冉禾这才恍如被冷水激灵,猛然醒悟到大宝不悦的根源所在。 她轻轻拉过儿子的小耳朵,动作里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与威严。 轻轻地拧了一把,语重心长地说:“你给我听好了,别胡思乱想。我跟马二之间清清白白,如果说真有什么联系,那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今天早晨我去河边打水,正好遇到他在家门口堵着,一脸谄媚地说要帮忙,我想着既然有人愿意白出力气,何乐而不为呢?又不是我求着他干的。”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算计,这样的做法既能给他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也能在适当的时候用更决绝的话,让他彻底死心。 这种情感的大起大落,正是她想要给马二的教训,那滋味,想想都让人心中畅快。 大宝未曾料到冉禾背后竟有这番考量,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歉疚。 为自己错怪了娘而感到羞愧不已,小脑袋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去把弟弟叫起来吃早饭吧。” 冉禾轻柔的话语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端出了三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浓稠白粥,那是对家人最贴心的关怀,也是对胃最好的抚慰。 正当此时,马二也完成了打水的任务,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便自然而然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小禾,你在喝粥呢,正好我也饿了。” 话音未落,他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企图接过一碗粥。 之前或许还存有一丝忐忑,但今日他确实出了不少力。 心想即便是作为回报,冉禾应该也不会拒绝给自己一口吃的。 昨日里,他听说那些人仅仅因为帮助冉禾搬家。 就享受到了美味的兔肉,这让马二心中既嫉妒又懊恼。 以前,任何好东西冉禾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如今别人已经品尝到兔肉的滋味,他却后知后觉,连追赶的机会都显得那么渺茫。 然而,冉禾的动作却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她迅速抄起筷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简洁而果断的弧线,“啪” 的一声,精准无误地敲在了马二伸出的手背上。 “饿了就回家自己吃去。” 冉禾的声音平淡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留给马二的,只有尴尬与无尽的反省。 马二的面容瞬间垮塌,眉宇间满是失落与不甘,“冉禾!我,我从晨光熹微就开始守在这里,肚子空空如也,就为了赶在日出时分帮你把水缸填满,而今你却冷漠地让我转身离去?你的那份温情感恩,究竟哪里去了?!” 冉禾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首先,我未曾吩咐你于门外等候,打水之举更是出自你个人意愿,并非我的要求。再者,你我之间的关系早已随风而逝,今日我与你对话,纯属邻里间最基本的情谊维系。若非如此,以你那不请自来的姿态立于我家门槛,我早就毫不留情地将你拒之门外!” 这个马二,似乎被某种执念缠绕,眼中唯有冉禾一人。 无论遭受多少冷言讥讽,依旧固执不悟,那份自我陶醉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冉禾!你,你这是在戏耍于我吗?” 马二怒火中烧,原以为经过时间的沉淀。 冉禾心中的愤怒已烟消云散,会重新接纳他,却不料一切仅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冉禾不仅没有半点和解的意思,反而任由他辛辛苦苦打满了一缸又一缸的清水,直累得腰酸背痛,几近折断。 “原来你发现了啊?没错,我确实是在消遣你的时间,马二,你的心思我心知肚明,如今急不可耐地跑来示好,不过是为了从我这儿获取某些利益罢了。听好了,别再做那些白日梦了,趁我还没失去耐心,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提及上次被教训的记忆,马二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战,条件反射般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待察觉到冉禾只是虚张声势后,他的脸庞顿时布满了阴霾。 “冉禾,你给我记住!将来总有一日,你会有求于我!” 身为男儿,马二怎能容忍向一个曾轻视自己的女子低头。 内心的挫败感与羞辱化作了一句愤慨的宣言。 言毕,他猛地转身,用力甩上门扉,那“砰砰” 的巨响,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不息。 餐桌旁,三宝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搅动着碗中的粥,轻声说道:“娘,门好像不太对劲了。” 冉禾则展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放心吧,门的事情,娘自然会让马二负责修理的。” 目睹这一幕的大宝,半晌未能回过神来,脸颊上的表情略显尴尬。 他原本以为娘亲与马二之间的情愫复燃。 此刻方觉察到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无端臆测,误读了娘亲的心意。 一家人围坐享用早餐,冉禾提起了今天需前往镇上办理些杂事的计划。 家中虽无多少珍贵之物,但粮食却被她精心藏于一处秘密之地,无需担忧家中无人照看。 “你们吃完早餐后,可以去外面玩耍一会儿。娘需要去镇上购置些家用,家里缺这少那的,得补一补。” 直至此时,大宝心中依旧对娘亲的钱财来源存疑。 过去的家计皆由奶奶掌管,家中所有的好东西总是流向马二那里,怎料现在居然还能有闲钱购买物品? 然而,望着娘亲坚决的目光,大宝欲言又止。 他内心深处其实渴望随娘亲一同前往,但见娘亲并无携他们同去的意思,只好默默放下这份念头。 第34章她要包牛车 二宝和三宝拽着冉禾的衣襟,两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仿佛怕这微小的愿望也会随风飘散。 “娘,能给我们带糖人回来吗?” 话语里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央求,又夹杂着甜蜜的幻想。 他们提到了耀祖耀珠,那两个邻居家的孩子炫耀着前几天含在嘴里的糖人,彩色的如同童年的梦幻般诱人。 三宝生怕母亲有一丝不悦,赶忙补充道:“我们三人只要一个,一起分着吃就好。”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懂事与谦让,小脸上漾开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冉禾的眼神温柔如春水,轻轻抚摸过孩子们柔软的发顶。 那份细腻的触感如同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娘,娘会努力让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她的声音温暖而坚定,像是春天里最柔和的风,吹散了孩子们心中最后一丝忧虑。 “太好了!” 三宝兴奋得小脸通红,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小小的身子仿佛被幸福的泡泡包围,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 正当一家人心中充满期待,准备踏上外出的旅程时,二喜捧着一个小木盒,站在门槛外,两眼因激动而闪闪发光。 他的裤子卷到了膝盖,上面星星点点的泥痕透露出他刚刚经历了怎样的冒险。 小脸蛋因奔跑而泛起健康的红晕,显得格外可爱。 “婶子,我早上特意去后山的小溪边挖了些新鲜的蚯蚓,娘说让我送过来,谢谢婶子这段时间对我们家的帮助。” 二喜的话里带着真诚与感激,小小的身躯却藏着一颗感恩的心。 他的母亲,一位深谙世故又不失善良的妇人,教会了他什么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冉禾的心被这份纯真的情谊深深触动,接过大木盒的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里面装的不仅是蚯蚓,更是二喜一家人沉甸甸的情意。 “二喜真懂事,婶子正想着用这些蚯蚓来养鸡呢,你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谢谢你了。” 冉禾的话语里满是疼爱与欣慰。 二喜听到夸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脸蛋上泛起了可爱的红晕。 尽管经常受到母亲的称赞,但能得到婶子的认可。 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婶子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去挖给你。” 他许下了承诺,声音里充满了孩童的真诚与热忱。 随后,冉禾叮嘱二喜和其他孩子玩耍要注意安全,尤其强调远离危险的河边。 二喜领着几个小家伙,欢声笑语地离开了。 冉禾将蚯蚓妥善安置后,背上那个似乎能承载全家希望的大背篓,迈出了通往镇上的步伐。 这段前往镇上的路途并不短暂,单程就需要半个时辰的脚程。 村子里稀有的三辆牛车,成了乡亲们节省体力的首选。 如果选择拼车,每人只需支付五文钱,而独享一辆的费用则高达五十文。 今日,冉禾似乎与好运擦肩而过,等她赶到时。 牛车上早已坐满了人,就连缝隙也被渴望出行的村民塞得满满当当。 对孩子们来说,或许还能勉强挤一挤,但对成人而言,那样的空间无疑是奢侈的想象。 更不用说,冉禾与车上的某些乘客之间,存在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吴玥和吴母的身影赫然在列,还有那些平日里与她不太和睦的乡亲。 他们自视甚高,自然不愿意与冉禾共享这片刻的旅途。 特别是吴母,计划着去镇上采购肉类,为的就是维持自家在吴家村的地位与体面。 她的子女煜儿和女儿的成就让她倍感骄傲,前者每月都能带回二两银子,后者即将嫁入富贵之家,未来一片光明。 吴母急于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幸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滋润。 至于那些未能品尝到冉禾家兔肉的村民,心里多少有些酸楚。 他们认为冉禾故意请帮她搬家的人吃兔肉,是在炫耀,或者说是对那些没有伸出援手之人的无声责备。 即使内心波澜起伏,当真正面对冉禾时,他们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心中的嫉妒与不满。 “哟,冉禾,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这车里,满满当当的,没剩下丝毫缝隙给你了。你们这是要去镇上?哎呀,难道说手头有些拮据,正打算背着家里仅剩的那点粮食去变卖度日?” 吴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益于尖酸,那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一回,因为冉禾的缘故,她家白白损失了几百斤粮食,心疼之余,更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恨。 现在见冉禾似乎陷入困境,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她心中的不满竟意外地得到了一丝缓解,甚至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冉禾轻巧地放下肩上的背篓,那竹编的容器里空无一物。 别说粮食,连一片叶子也找不到。 此行前往镇上,并非为了卖出家中所剩不多的口粮,那她的目的地究竟是何方? 旁观的人群虽有疑惑,却也懒得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麻烦事要处理。 “你慢慢在这里耗着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吴母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屑。 在他看来,冉禾即便已经与家族分道扬镳,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没有了吴家的庇护,村里的每一个人,哪还会给她好脸色? 等待她的只会是无尽的孤立与排斥。 面对这些冷嘲热讽,冉禾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没有半点愤怒或是屈服,更多的是一种超然与不在意。 随后,她转过身,朝着一旁那位正悠闲抽着旱烟的老伯走去。 “老伯,您的牛车还载客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独自包下整个车程!” 她的话语坚定而干脆,令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愣。 老伯手里的旱烟袋险些脱手而出,他圆睁双眼,目光中满是惊异,仿佛在审视一个突如其来的奇迹。 一个年轻姑娘,竟然要独自包下整辆牛车? 第35章 老婆子没脸面 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五十文铜钱的费用,这不是寻常人家能随意挥霍的。 难道这丫头是得了什么横财,急着把钱花出去? 感受到老伯的诧异,冉禾耐心重复了一遍:“老伯,我就是想图个安静,五十文,您看行不行?” “行!当然行!” 老伯笑得合不拢嘴,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钱一分不少,货物还少拉,连牛都轻松了,说不定今天还能多跑两趟,多挣些外快。 冉禾干净利落地付了钱,先将自己的背篓轻轻放在车上,随即身子一跃,随意地坐在了宽敞的车厢内,那轻松惬意的模样,让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一举动,无疑在村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要知道,在这个小村庄里,富裕之家本就寥寥无几。 大多人家都是紧巴巴地守着几亩贫瘠的土地,艰难度日。 而冉禾,却能如此大方地花费相当于一家子几天口粮的钱,只为享受一次独占牛车的清静与舒适,这实在是太过奢侈,也太过惊人。 母女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自从上次因误会冉禾打了孩子。 声称他偷鸡蛋之后,冉禾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行事作风让人始料未及。 无论是邀请乡亲们品尝自家猎获的兔肉,还是如今天这般独自豪掷五十文包车,桩桩件件都在无声地挑战着她们的底线,让她们在村民面前颜面尽失。 若冉禾有朝一日想要重回吴家门下,按理说应该好好巴结一下她们母女俩,至少在众人面前给足她们面子,说不定哪天她们心软了,就能网开一面,允许她的回归。 “嘿,独自一人坐着,还真是宽敞自在,躺着小憩一会儿,别提有多惬意了。” 冉禾舒展着身子,满意地叹了口气,那轻松自在的模样,不仅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似乎也在无形中炫耀着自己的洒脱与不羁。 吴玥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炭火,愤怒与嫉妒交织,紧紧锁定着吴母,语气中满是不忿:“娘!你可曾看见冉禾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在此警告你,倘若有一天冉禾真的跌落云端失意潦倒,你绝对不可以伸出援手接纳她!即便是二哥出面恳求,也不能心软,必须让她饱尝人间疾苦,好让她那嚣张的气焰彻底熄灭!” 她的心中暗暗期盼,若能换作自己端坐在那华丽马车之中,该是如何风光无限。 车厢内的座位狭窄有限,若乘客身形苗条尚可忍受,偏偏今日却遇上了几位体态丰腴之士,将她挤压得近乎窒息。 而冉禾,竟独自占据了整辆马车的宽敞与舒适,这如何不让人心生怨恨? 吴玥正欲开口,却被冉禾抢了先机,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凡的坚定。 让接下来的场景完全偏离了吴母的预料。 吴玥眼神中闪过一抹喜色,误以为冉禾终是妥协,连忙摆出一副长辈应有的庄重与慈爱,表面上故作随意。 实则内心急切地等待着冉禾的低头,准备在适当的时机给予宽恕,以彰显自己的大度。 然而,冉禾接下来的话语宛如晴天霹雳,几乎让吴玥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从颠簸的牛车上一跃而起。 “你大可不必为我的未来忧虑,我绝不会重回那个毫无温情、冷漠如冰的吴家,哪怕是有人低声下气地恳求,我的答案也只有一个——绝不。退一万步说,即使我真的有朝一日遭遇不幸,沦落到需要沿街乞讨的地步,我也会带着我的孩子们,骄傲地活下去,绝不会向吴家乞求一丝一毫的怜悯,你可以放心。” 冉禾的脸庞洋溢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尽管口中这么说。 但心中明白,凭借着手中那份神秘的空间宝物,她的生活只会越来越美好,远非他人所能想象。 吴玥的心情复杂至极,一方面,她对冉禾的傲骨和固执感到恼火,心想冉禾难道真以为吴家会低声下气地请求她回归吗? 简直是白日做梦! 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盘算,万一将来冉禾真的无法独自抚养那三个孩子。 真的走上乞讨之路,这看似荒谬的场景却又似乎并非全无可能。 心中竟悄然滋生出一丝扭曲的期待。 “不对!冉禾,你与吴家分家的时候,我可没见你带走一文钱,你现在乘坐马车的钱又是从何而来?” 吴母终于意识到其中的蹊跷,满脸狐疑地追问。 在吴家,冉禾多盛一碗饭都要遭受责罚,怎么可能有钱乘车? 分家不过区一日,若非偷取吴家的财物,难道还能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冉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卖关子道:“与你何干?反正不是吴家的银两便好,即便你问破了天,我也不会轻易透露。” 她那副得意的模样,仿佛在无声地挑衅,惹得旁人恨不得伸手挠墙。 如今早已分家,吴母又凭什么以长辈自居,插手她的生活? 说罢,冉禾悠闲地重新躺回宽敞的车厢内,偌大的空间若是不享受岂不浪费? 她就是要让二人看着,心中恨得痒痒却无可奈何! 吴母原本还幻想冉禾或许会邀请她共享这份荣耀,结果到了镇上,冉禾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意图。 周围乡邻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如同针扎,让吴母的手指因愤怒而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既然在面子上吃了亏,那就必须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吴母心中暗自发誓,一场无声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她此行的目标单纯。 为家中餐桌增添一份难得的荤腥。 自镇上返回那个宁静的村落,沿途中,她决心尽情享受这份挑选猎物的乐趣。 冉禾轻巧地提起刚捕获的两只肥美的兔子,对于吴家这样一个在当地颇有声望的家族而言,这些许的猎物虽不足挂齿,却也是生活中的小小点缀,不足以引起她的丝毫在意。 只见她背着简陋却不失雅致的竹篓,身影在晨光中显得尤为洒脱,仿佛一切尘世纷扰都无法束缚住她的步伐。 她没有多余的停留,甚至吝啬于给那对母女留下一个侧目的瞬间,便决绝地踏上了归途。 第36章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有人私下里议论,觉得冉禾今日的行事风格大异往常,仿佛彻底挣脱了束缚,变得无拘无束。 但关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众说纷纭,无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直到后来,当人们终于得知冉禾已毅然决然地与吴家划清界限,独立门户时,那些曾经的疑惑才恍然大悟。 “何嫂子,你觉不觉得冉禾这事处理得有些蹊跷?先是大方宴请朱翠花她们品尝兔肉,后又独自包下牛车出行,这派头,这财力,简直不像是一朝之间就能有的。你敢肯定,分家那时冉禾真的是两袖清风,什么也没带走吗?” 这突然的发问,让一向伶牙俐齿的吴母也难得一愣,这的确是个她未曾深思的角落。 虽然家中财物流转向来不经过冉禾的手,但她却忽略了人心的复杂与变数。 此刻,她内心懊悔不已,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定会主张进行严格的搜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冉禾可能隐藏的每一寸铜板都找出来。 “谁知道她的那些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起来,和马二之间的那些纠葛本身就扑朔迷离,她做的那些不体面的事情也足够编成一本书了。这笔钱的来源,实在让人起疑。我可不想沾惹这不清不楚的财气,用不好说不定还会惹来什么祸端呢!” 吴母故意渲染,既然无法从冉禾那里得到任何好处,那么至少也要让她承受些舆论的压力。 她巧妙地抛出一颗定时炸弹,等待着它在村民们心中引爆。 待他们回到村落,消息自然会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开,到时候,就看冉禾如何面对这场风波了。 而另一边,冉禾已悄然钻入一条狭窄的小巷中。 从那个只属于她的神秘空间中,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二十株根系饱满挂着湿润泥土的珍贵草药,轻轻放入背篓内。 她的计划,是在小镇的某个角落找到医馆或者药材铺。 将这些大自然的馈赠换成实实在在的银两,以备不时之需,尤其是添置些日常所需的家居物品。 毕竟,空间内的兑换系统虽便利,但积分的积累速度远不及银两来得直接有效。 她暗自发誓,日后得空,定要研究一下别的物资究竟能兑换多少积分。 不多时,冉禾站在了一家门面敞亮的药铺门前。 店内,年轻的小伙计与管账先生正忙得不可开交。 而冉禾则直接将沉甸甸的背篓放置在光洁的柜台之上,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请问,贵铺是否收购草药?” 原本正打着盹儿的女伙计猛地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声答道:“收!” 然而,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她的脸色陡然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鄙夷与不屑的光芒。 “冉禾?怎么会是你?” 冉禾心头一片茫然,她在记忆中搜寻,却发现对面这位女子竟是全然陌生的存在。 然而,从对方的态度不难推测,她们之间或许有着某些不愉快的历史。 “嗯?有问题吗?” “你不在吴家老老实实地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药铺可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如果你想捣乱,最好趁早离开,省得我叫店里的小厮把你轰出去!” 这位名为苏兰芬的女子,正是吴母的亲外甥女。 时常走动于苏家,却因缘际会,很少有机会与冉禾正面接触。 然而,那次偶然的机会,让她目睹了冉禾与马二之间的纷争,加之从吴母那里听闻了许多关于冉禾的负面评价,于是,自然而然地,她对冉禾也抱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厌恶情绪。 在她看来,一个在吴家长久以来只知索取的闲人,怎么可能弄到真正的草药出售? 即便是有,也应当是由她那姑妈出面才是。 因此,冉禾手中的,八成是些寻常杂草,企图以此糊弄人罢了! 身为药铺内勤勤恳恳的伙计,她深知维持店铺确保日常运营顺畅的重要性。 这份责任感驱使着她必须站出来,为掌柜挡下这些可能会干扰到正常买卖的闲杂人等。 而且,若能借此机会表现出色,说不定还能赢得掌柜额外的青睐与奖赏,这样的念头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行动。 而另一位伙计,刚才还在听说有新鲜草药出售时双眼一亮。 满心期待着能为店铺添置些稀罕货色,却不料被苏兰芬那冷冷的话语瞬间浇灭了热情。 他心里估摸着,这又是哪个想浑水摸鱼的远亲。 算了,还是让精明能干的苏兰芬去处理这摊子事吧,免得掌柜看见了,又埋怨他们不务正业,浪费大好时光在这些琐碎杂事上。 冉禾则是在一旁轻轻冷笑,心中暗叹自己时运不济,随意选中一家药铺便撞上了个熟面孔。 看来对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原主的身份上,全然不知她已与吴家彻底分道扬镳的事实。 好吧,原本也只是想探探这家药店的虚实,并非一心想着在此交易。 既然他们无意收购,那么换一家便是。 毕竟这小镇上的药铺多得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们真的确定不想收下我的草药吗?我劝你最好还是请掌柜亲自来看看,否则将来可别后悔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冉禾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只可惜急于下结论的苏兰芬并没有细品其中的含义,只是将其视为对方企图诈骗的空话,脸色随即一沉,态度也变得更加不耐烦。 “少在这里废话,再不离开我就喊人了!” 苏兰芬厉声道。 冉禾没有言语,只是缓缓地将自己的草药收回包中,准备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微妙的瞬间,店内另一位顾客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快步上前,一脸的按捺不住。 “这位小姐,您的草药是打算卖的吗?” 他急切地问。 冉禾嘴角微掀,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来者的穿着打扮,心中暗忖:看样子是个有决定权的人物,苏兰芬的脸打得可真响亮。 “不卖,准确来说,是贵店的伙计拒绝了,建议我去别处问问。我这个人自尊心挺强的,既然不受欢迎,那么以后自然不会再来叨扰了,就这样吧。” 第37章决裂 冉禾语气淡然,但在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轻轻划过身旁显得慌乱无助的苏兰芬,那份从容与淡定仿佛是对之前遭遇的一次优雅的回顾。 对于那种势利的伙计,她对这家药铺的印象已经一落千丈。 苏兰芬望见掌柜匆匆赶来,焦急地询问冉禾是否愿意出售草药,心中不由得一阵愕然。 掌柜许久未曾如此迫切,莫非冉禾篮子里的草药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这个想法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头,难以释怀,她勉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要苦涩。 “掌柜,这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自从嫁进来就整日游手好闲,这些草药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我们收了恐怕会引火烧身啊!” 苏兰芬尽力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辩解,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无力。 “嘿,我与你素未谋面,交情浅薄,你对我仅凭一鳞半爪的了解,就如此武断地下结论,未免显得太过轻率了。说来也巧,你正忧虑可能招致的麻烦,而我,其实根本无意出售这批药材。看来,咱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掌柜的,您就无需再费唇舌,试图挽留我了。” 冉禾语气中带着几分锋芒,却不失礼节地反驳道。 苏兰芬闻言,银牙暗咬,表面上虽保持沉默,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她坚信事有蹊跷,毕竟姑妈从未提及冉禾对药材有所研究,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些看似普通的草药,绝对不能轻易放手! 此时的掌柜,早已无暇顾及其他,他迫不及待地靠近冉禾,仔细审视起背篓里那些草药。 这一看之下,他发现这些草药的品质远超他的预期,心中的惊喜如同春潮般涌动。 若非最近镇上出现了一位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急需珍稀药材调养,掌柜或许还能保持平日的沉稳,与冉禾慢慢商议。 可如今,这位大人物不仅愿意为合适的药材提供双倍酬金,更有丰厚的额外奖赏作为激励,整个小镇的药铺和医馆都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几乎所有珍贵的药材都被搜罗一空,只为赢得那位大人物的青睐。 在这紧张的氛围下,第五十二章的故事悄然展开——《留不住人,你也别干了》。 一时间,无论是药铺还是医馆,除了日常的经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搜集高品质药材上,只要是稍有价值的好货,无不被迅速打包送往那位大人物的府邸。 传闻中,这位大人物出手之豪爽,令人咋舌。 任何送上草药或滋补品的人,都将获得丰厚的回报。 掌柜店内原本就不多的存货,此刻更是所剩无几。 冉禾背篓中的草药,一眼望去便知非凡,无疑是能够吸引那位大人物注意的上等佳品。 “无论你和这位姑娘之间存在什么误会,立刻向她道歉,并纠正你的错误!若是这批草药收不进来,你的职位也就到此为止了!” 掌柜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苏兰芬心中惊骇莫名,冉禾的草药真有那么大的价值?以至于掌柜竟然不顾一切想要留下,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工作作为威胁?她双腿不禁有些发软,尽管心里极度渴望质问冉禾这些药材的来历,可理智告诉她,现在绝非合适的时机。 若是因为留不住冉禾而丢了自己的饭碗,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更让她感到屈辱的是,要她向一个自己从心底里瞧不起的人低头。 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以忍受。 “冉……冉禾,我们之间不管有什么过节,暂且搁置一边,你的草药,我们决定收下了,请你快些跟过来吧。” 苏兰芬强作笑容,自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冉禾总该见好就收。 然而,她未曾料到,眼前的冉禾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人物了。 “不必如此费心,我和你之间何来恩怨,我又何曾与你相识?至于攀亲附贵之事,我看就算了吧。你先前的话确实有理,人应该坚持自己的骄傲与判断,不必强求,我的草药卖给谁不是卖呢?” 冉禾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苏兰芬听闻此言,怒火中烧,手边的算盘几乎要被她捏碎。 这个冉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都已经放低姿态至此,她究竟还想要怎样? 难道真的不怕自己去姑妈那里告状,揭露她的底细吗? 掌柜的面色阴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 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对流失金银的痛惜与不甘。 那表情就像是亲眼目睹成堆的银两化作流水,悄无声息地从指缝中溜走,不留半点痕迹。 苏兰芬心中猛然一沉,像是被重锤击中,原先因误会而生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理智告诉她,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冉禾,否则失去这份体面且收入稳定的工作,回到家免不了会遭受父母失望又夹杂着无奈的眼神,那是一种比任何责罚都要沉重的精神压力。 她连忙堆起一脸笑意,试图用那微不足道的家族关系挽回局面:“冉禾,或许你还不知晓,我的姑妈正是你的婆婆,咱们之间多少有些血脉相连的情分在。在这小镇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总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对自家亲戚这般冷漠吧?” 冉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似乎包含了洞悉一切的睿智。 原来苏兰芬与吴母有此渊源。 怪不得那份尖酸与刻薄如此相似,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 “哎,提到吴母,只怕是迟了。就在昨天,我和吴家彻底划清了界限,不仅分了家,连那所谓的亲戚名分也一并割舍。从今以后,吴家有他们的阳关大道,我冉禾自走我的独木小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说,我现在还需要为谁停留呢?” 这一席话,对苏兰芬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震得她一阵头晕目眩,心神恍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冉禾,那个柔弱女子,竟然与权势显赫的吴家决裂了? 第38章稀有草药 简直匪夷所思,她哪来的勇气,又哪里来的资本,去做这样一件几乎等于自毁前程的事情? 然而转念一想,冉禾能够轻松获得如此多珍贵草药。 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或许正是这份能力给了她分家的底气。 苏兰芬心中埋怨起来,姑妈为何对此只字未。 如果早知道这一切,刚才那番轻率的话语怎会轻易出口? “客官,您别急着走啊。” 掌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舍,“那苏兰芬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伙计,她的言行并不代表我们药铺。我这就将她解雇,您看这些草药,还请卖给我们吧。” 在掌柜眼中,一个小小的伙计对偌大的药铺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随时可以替换。 更何况,因为个人恩怨而损失这样一大笔宝贵的交易。 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苏兰芬,也算是给其他伙计一个警醒。 旁边的另一位伙计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否则稍有不慎,可能连自己的饭碗都不保了。 然而,苏兰芬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慌。 万万没想到,掌柜竟会为了冉禾的草药而牺牲自己!那恐惧如同夜幕下的巨浪,汹涌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这份工作对她而言,不仅仅是糊口那么简单,它承载着她对未来生活的所有希望和梦想。 一旦失去,她将无颜面对家中长辈失望的目光。 那些关于凭借这份工作找到一个温饱家庭的憧憬,也将化为泡影。 想到吴玥能依靠美貌嫁入豪门,而自己长相平平。 若没了这份稳定的工作,别说嫁入手艺人家,就连找个栖身之所都困难重重。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慌,近乎哀求地看着冉禾:“冉禾,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你与吴家之间的事,我无权过问,但你若真让我丢了饭碗,我姑妈那里,你怕是不好交代。请你三思而后行。” 面对苏兰芬这近乎无理的威胁,冉禾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与坚定。 “掌柜,草药之事,我们改日再议。” 语毕,她不带丝毫犹豫地跨出了药铺的门槛,任凭身后掌柜与苏兰芬如何呼喊挽留,冉禾的背影坚定而决绝,不曾有片刻的停留。 苏兰芬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凝固在了冰点,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瞥向老板,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庞此刻更显得阴沉,周围空气仿佛凝结,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这,是风暴来临前特有的宁静吗?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落叶。 最终汇聚成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问题。 自己真的会失去这份工作吗? “苏兰芬,你不用继续在药铺工作了,整理一下你的东西,离开吧!” 老板的话语如寒风般冷冽,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正义或许会晚来一步,但它绝不会永远缺席。 苏兰芬心中虽慌,但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她匆忙跪倒在地,眼眶中隐约闪烁着泪光,“老板,我知道错了!冉禾那人的本事确实有限,名声在外也并不怎么好,我只是...只是说话没经过大脑,真的没料到她手上有那么好的草药。请您相信我,她婆婆与我姑妈关系亲近,只要我回去沟通,保证今后她的草药都会优先供给咱们店。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这次的过失吧!” 老板沉默了片刻,权衡着利弊。 如果真能通过这层亲戚关系确保冉禾的草药供应,这不失为一桩可行的买卖。 毕竟,失去了一个顾客可以再找,但如果冉禾未来不再将草药带来,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好吧,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把人留住,自然无话可说;若不能,那你自行承担后果!” 老板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兰芬咬紧牙关,虽然屈辱感如同针扎般刺痛心灵,但她知道现在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冉禾,这一箭之仇,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晓轻重! 与此同时,冉禾已经走出了药铺,步入了另一家门庭若市的医馆。 这里患者络绎不绝,预示着药材的需求必然不小,她决定尝试一番。 “这位小哥,请问这里收不收草药?” 她的声音温和而有礼貌。 接待的小哥初时因见是个年轻的女子而态度略显冷淡,但随即回答:“收,不过所有药材都需要我们的大夫进行品质鉴定。” 冉禾爽朗一笑,心中有着十足的底气,“没问题,尽管检验,买卖讲究的就是公平自愿。” 她对自己的草药信心满满,因为它们不仅种类稀缺,且得益于肥沃的黑土地滋养,每一株都显得灵气充沛,鲜翠欲滴,那些懂行的人见到定会眼前一亮。 当医馆的大夫仔细查看过这些草药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立刻吩咐小哥去请他们的老板。 这些草药不仅仅是因为稀有,更因它们的生长状态极佳。 即便是脱离了土壤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绿意盎然,宛如从未离开过土地的怀抱,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草药的年份颇长,在市场上极难寻觅,难道这年轻的女孩背后有着一手种植的好技艺? 掌柜闻讯急匆匆赶来,一见背篓中的草药也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讶神色,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近来镇上有一股神秘势力大肆搜罗草药及滋补品,各家医馆正愁找不到稳定的供货来源,掌柜暗自庆幸,没想到好运就这么从天而降。 “小姑娘,你的草药我们的确很需要,现在就看你的价格了。” 掌柜打量着冉禾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深知她对自己的草药价值了如指掌,因此不敢轻易报价,以免弄巧成拙。 冉禾轻抚下巴,心中确实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 她既担心开价过高吓跑了买家,又怕开得太低自己吃了亏。 毕竟无论买还是卖,货比三家总是没错的。 第39章以备不时之需 “掌柜,您看能否先给个参考价?若合适的话咱们就成交,若觉得不合适,我再看看别家。” 冉禾微笑着提议,试图将主动权轻轻推回到对方手里。 同时也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大的谈判空间。 她性子直爽,从不拖泥带水,一旦价钱谈妥,双方皆大欢喜,若是不合心意,也绝不强求,这份洒脱在市井间颇为难得。 既然她如此磊落,他自然也不愿效仿那些贪得无厌的掌柜,玩弄压价的把戏。 在心中盘算着,若能借此契机建立起长久的合作关系,远比一时的小利更为重要。 因此,他决定拿出十足的诚意,因为唯有真诚,方能铺设通往未来合作的坚固基石。 “这样吧,按照市面的基础价,这些草药每一棵价值五两银子,不过看你这批草药年份上乘,我愿意出十两银子一颗。况且,时下镇里正好有一位权势赫赫的大人物急需大量草药,我若能转手给他,必然又是一笔不小的收益。基于此,我愿意再加一倍,每棵草药出价二十两银子,你看如何?” 冉禾闻之,不禁心头一震,原以为这批草药若能换取百两银子已是喜出望外。 岂料这二十棵草药竟能卖出四百两的高价,整整超出了她的预期两倍之多,心中的满意与感激难以言表。 更让她感到舒心的是,这位掌柜坦诚相待。 甚至直言其转手的打算,这份实诚让冉禾对他好感倍增。 “好,就依许馆长的出价。” 冉禾爽快地将背篓递过去,示意掌柜继续检查余下的草药,心中已然对这位掌柜多了几分信任。 “我姓许,你就叫我许馆长好了。以后只要你手里还有草药,尽管拿来我这里,只要那位大人物的收购未停,我保证按市价的四倍收你的货。就算有一天他不再收了,我也会按照两倍的价钱来算,你看这个条件如何?” 许馆长不失时机地抛出了长期合作的橄榄枝,静候冉禾的回应。 在这个行业里,能够给出如此优厚条件的人并不多见。 毕竟每个生意人都需考虑自身的盈利空间。 而他之所以愿意牺牲一部分利润,一方面是因为看中了冉禾诚信可靠的为人,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自家医馆长远发展的考量。 冉禾本就不喜与陌生人过多周旋,加之“大人物” 三字背后往往隐含着不为人知的压力与复杂,作为一个来自吴家村的普通农妇。 她深知避嫌保身的道理,觉得有许馆长作为中间人。 既能避免麻烦,又能确保稳定的销路,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好吧,那就按许馆长说的办。今后我若有草药,一定第一个送到您这里来。” 许馆长见冉禾应允,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很识趣,没有追问草药的来源,无论是自种还是采挖。 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要有草药供应,便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其他,便不多过问了。 经过大夫仔细地检验,确认每棵草药品质上乘。 无一瑕疵,掌柜随即吩咐账房迅速清点出四百两的银票。 “钱你收好,考虑到日常使用方便,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零钱,五十两一锭的,都装在这个袋子里了。” 第五十五章:你这儿的猪肉我全包了 “真是多谢许馆长了。” 冉禾内心被这份细腻的关怀所温暖,满心愉悦地接纳了这份体贴。 怀揣着沉甸甸的银两,冉禾首站便选在了镇上繁华的中心集市。 那里琳琅满目的摊位,几乎涵盖了所有所需之物,无论何等稀奇古怪的商品,在这里似乎都能觅得踪迹。 首当其冲的是购买鲜肉,冉禾精挑细选,鸡、鸭、鹅各挑选了十只最为肥美的,羽毛光泽亮丽,叫声清脆,显然饲养得极好。 与肉铺老板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之后,凭借着她的机智与谈判技巧,竟奇迹般地节省下了五百文铜钱。 最终这批精选禽类总计只花费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让旁观者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冉禾细心地将这些禽类逐一绑紧,确保它们在背篓中安稳不晃,对于那些因数量过多而无法容纳的。 她便巧妙地用绳索系于背篓两侧,这一串串丰盛的猎物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场行走的盛宴。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冉禾心中暗自思量,待会儿购得其余物品后,便找个隐蔽处将它们收纳进自己那神秘的空间里,以免太过招摇。 行至一家摆满了各式蔬菜种子的小摊前,冉禾并未详询种类。 只是一挥手,将摊上的种子尽数包揽。 这些种子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的光滑如珠,有的粗砺如石,它们中蕴含的生命力量似乎在向她低语,承诺着未来的丰收。 冉禾心中已有盘算,先将它们储存在空间中,以备不时之需。 同时脑海中勾勒出了未来菜园的蓝图,并默默地为自己的小助手萌萌规划好了种植的重任。 萌萌闻言,心中哀嚎“我的小命又要忙碌不堪了...” 但那份对主人的忠诚让它眼神坚定。 市场的一隅,冉禾还发现了贩卖果树苗的摊位,未经多加思索,她随手挑了几株看上去生机勃勃的小树苗,有苹果的,有梨的。 甚至还有罕见的异果品种,这些幼苗被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仿佛是抱着未来的希望,随后她轻巧地拐入一条少有人迹的小巷中。 确认四下无人窥视后,冉禾运用那神奇的能力,将所有货物瞬间转移至自己的随身空间内,整个过程迅速而又隐秘。 估摸着时间恰到好处,她再度出现在热闹非凡的市集中,继续着自己的采购之旅。 这一次,她的目标锁定在了肉铺之上。 市集中的两家肉铺,在这个时节显得尤为冷清,因为此时家家户户都在年终宰杀自家圈养的猪,以备过年之需,平日里极少有人愿意花钱在市场上购买肉类改善生活。 肉铺因此而门庭冷落,竞争稍显激烈便难以维系。 第40章财神爷不满意 当冉禾步入肉铺,那位体型健硕满脸络腮胡的肉铺老板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剁肉刀,一副随时准备分割的架势。 店铺里悬挂着几大块未经分切的猪肉,每一块都沉甸甸的,足有数十斤重。 肌理间肥瘦交错,尤其是那层次分明的五花肉,色泽诱人,散发出土猪肉特有的香气,令人心生欢喜。 冉禾环顾四周,对老板问道:“这儿的猪肉是按整猪出售的吗?” 她的目光在那些上好的肉品上游走,不自觉地感慨:“看这肉质就知道,还是土猪肉的口感最佳。” 老板闻声哈哈一笑,显得十分爽朗,但旋即又摇头自嘲:“其实今天我还未开张呢,刚才是有一对母女来过,她们在肉铺里挑挑拣拣,最后却嫌弃价格过高,只选购了五斤猪蹄。要知道,猪蹄是我们这里最便宜的部位,除了用来炖汤,平时很少有人问津。偏偏那对母女还非要我给她们多切点瘦肉搭配,说那样带回家显得更有面子。哎,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若不是今天刚开始营业,我才不会惯着这样的无理取闹呢!” 冉禾听闻母女之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吴玥。 那两人下车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大肆采购肉类,结果仅仅为了区几斤猪蹄就斤斤计较,实在是小气得可以。 “那么,剩下的肉我全要了。不过,这些骨头就不要算在内了,毕竟它们过于沉重,会影响交易的公允。” 冉禾话音未落,老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在当地。 眼前这位出手阔绰的年轻女子,难道是哪路神仙下凡? 开口便是要购整猪之肉,这不仅省去了他分切销售的繁琐。 更意味着他能够利用节省下来的时间去忙活其他更有利可图的生意,这样的好事,简直就是做梦都会笑醒。 “姑...姑娘,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老板难以置信地问道,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与期待。 她眉宇间流露出的认真,如同冬日里凝固的湖面,不容置疑。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轻松,却也不失为一种含蓄的提醒。 我非等闲之辈,与我合作,稳定的生意自不必说。 “不过,你得给我便宜点,毕竟我买肉可都是整头整头地要。” 这句话轻轻落下,如一阵春风,预示着双方长期合作的美好愿景,同时也透露出我的购买力之强,足以让任何商家动心。 老板闻言,眼神一亮,似是捕捉到了这笔交易背后的无限商机,立刻应承道:“好嘞,必须给您优惠!” 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一边说着,手已经搭上了秤杆,熟练地称量起来。 那猪身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件艺术品,被精准地衡量,最后报出了一个数字——“二百二十斤” 但紧接着,老板话锋一转,显现出商人的精明:“二百五十斤肉,一斤五十文,共是二十二两五百文,这样,您一次性买这么多,零头就免了,给二十两银子就成了!” 他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实则是精打细算后的决定。 心中盘算着,虽然看似让利,但一次性解决库存,节省了后续的时间成本与潜在的损耗,长远来看,这绝对是笔画算的买卖。 老板的表情中夹杂着几分决绝,几分期待。 仿佛是在赌桌上押下了最后的筹码,只盼着这一把能大获全胜。 “唯恐财神爷不满” 这不仅是他对顾客的尊重,更是对自己商业直觉的自信体现。 对于如此诚恳地让步,冉禾自然感到满意。 节省下来的虽仅是一两二两银子,但在她看来,每一分积累都是为未来奠基的砖石。 她深知,这些额外的钱财能够让她在那神秘的空间里储备更多的粮食,为她和那三个小家伙的未知生活增添一份保障。 这份细腻的规划,让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坚毅与母性的温柔。 冉禾安排老板先将肉送至小巷,自己则另有打算。 “对了,老板,那些骨头和下水怎么卖?” 她的询问透着一丝狡黠,因为她知道这些常人视为废物的边角料,在她的手中能够焕发新生。 老板听罢,立刻捕捉到了这额外的商机,大方地赠送:“说卖就俗了,都送给姑娘您,感谢您照顾生意!” 这慷慨之举让冉禾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她轻轻一笑,对老板的好感倍增。 她没有过多推辞,坦率接受了这份礼物,并许诺未来还将光顾。 老板的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他知道。 今天遇到的不仅是顾客,更是一位值得长期合作的伙伴。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家肉铺,老板目睹了这一幕后,心头五味杂陈。 嫉妒与羡慕如同野火燎原,几乎烧灼了他的理智。 冉禾的出现,无疑打破了他心中的宁静,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快速清仓,高效获利。 因此,当冉禾踏进他的铺子时,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满脸堆笑,话语中充满了渴望与谄媚,每一个字都精心设计,只为争取这个贵客的心。 在商海浮沉多年,他清楚地知道,像冉禾这样的大买家,错过一次,或许就是错过了一整个春天。 冉禾的眼光如同精明的猎豹,锐利中带着几分挑剔,轻轻掠过案板上陈列的肉类。 她的目光在暗红色与鲜红之间跳跃,仿佛能穿透肉质的纹理,直视其新鲜的本质。 那些暗红的肉块,紧致而充满光泽,仿佛刚刚从活蹦乱跳的生猪身上分割而来;而鲜红的部分,则是更为柔嫩,恰似初晨露珠沾染的花瓣,透着生命的活力。 这样的区分摆放,不仅彰显了肉铺老板的细心与专业,更透露出他对商品品质的一份骄傲与坚持。 “嗯,质量确实不错。” 冉禾轻声赞许,语气中带着些许意外的惊喜。 她决定不再犹豫,既然已经站在这里,索性就将这些上好的肉类尽数收入囊中。 “来都来了,我就全要了吧。请问,您的肉怎么卖,论斤计价是多少呢?” 老板听闻此言,不禁心中一凛,一股凉气顺着脊背直冲头顶。 第41章何乐而不为 眼前的这位女子,衣着虽不奢华,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和言语间透露出的大手笔购买意向,让他不由得对她的身份背景产生浓厚的兴趣。 朱大娘那边的价格究竟如何? 老板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这样一位可能的“金主” 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他都愿意接受,毕竟,生意人的世界里,顾客就是上帝。 “姑娘,这样吧,对面肉摊给您的价格,我这里也一样照办,绝不会让您吃亏。” 老板脸上堆满诚挚的笑容,心里却在飞速计算着成本与利润的平衡点。 冉禾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欣赏这种直截了当的交流方式。 “对面的报价是五十文一斤,而且大方地抹去了零头,还附赠了一些排骨和猪下水。” 她坦诚相告,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显然对讨价还价的游戏游刃有余。 老板心头一紧,五十文的单价本就在预期之内,但那“抹去零头” 的说辞却像一把无形的刀,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零头的尺度弹性极大,处理不慎,很可能就会让这单生意的利润大大缩水。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迅速在心中盘算一番,决定以微薄的让利换取冉禾的信任与未来可能的复购。 “成交!我这就为您称量。” 老板一咬牙,决定冒险一搏。 虽然这等于几乎是成本价出手,但他估算过,就算去掉约莫三两银子左右的利润,只要能赢得冉禾的好感,长远来看或许更有价值。 商人的眼光,总是需要放得更远一些。 随着秤砣上下起伏,最终定格的数字显示,新鲜肉加上昨天未售完的,总量竟达五百斤。 按照原本的价格,应该是二十五两银子,但按照约定抹去零头,直接降到了二十两。 这一减,直接减少了五两银子的进账,老板的内心纵然疼如刀绞,面上却不显半分,只是眉头不经意间锁得更紧,透露出他的无奈与不甘。 然而,商誉大于天,言出必行是生意场上的铁律,即便是心疼肉痛,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履行承诺。 接下来的章节,将是冉禾如何利用这些肉类自制蚕丝被的故事展开,一场关于智慧与手艺的展示即将上演。 “哎,姑娘……” 老板试图用更加和煦的笑容缓和气氛,内心深处却盘算着能否在这最后关头稍微挽回一些损失。 “二十五两,您看能不能……稍微少抹一点?” 冉禾洞若观火,一眼便看穿了老板的小算盘,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二十五两的话,那就抹去二两吧,给你二十三两,这也算是公道的。” 这个提议,既没有过分压榨老板的利润空间。 又与先前肉摊的优惠程度相差无几,体现了冉禾细致入微又不失公平的处事风格。 老板闻言,心中乐开了花,原本以为能保住成本已是万幸。 如今竟能额外收获三两银子,简直喜出望外。 更何况,今天的生意提早结束,他还可以抽空去做杀猪的活计,赚取另一份收入,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好的,我立刻为您打包好。” 老板一边应承,一边说明情况,“不过,排骨已经被白乡绅买去喂他的爱犬了,只剩下一些猪下水。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可以一并赠送。” 冉禾自然不介意,对她来说,猪下水经过仔细清洗与烹饪,同样能变成美味的卤味,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麻烦你送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我先过去等你。” 说完,她爽快地付了银两,转身走向预定的交货地点。 肉摊旁,还有一个身强力壮的帮手,对于他们而言,搬运这几百斤的肉类不过是举手之劳,很快,满满当当的一车车肉就被推了过来。 而在此过程中,两位看似素不相识的肉贩不期而遇,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场景中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竞争气息。 却又因价格和抹零的相似而显得相对和谐,毕竟,在这个市场中,每个人都明白,竞争与共生是并存的法则。 “以后若是还需要肉,我必定会再次登门拜访,无论数量多少,都请提前为我准备好,我的需求可是根据你们的供应量而定的。” 冉禾的语气温和却坚定,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展开实验的期待之光。 这个神奇的空间,宛如世外桃源,肥沃的黑土与灵泉潺潺,为一切生长提供了无限可能。 但冉禾心中尚存一丝疑虑,她不确定在这方天地间,时间是否如外界一般流淌。 毕竟,作物能迅速成长,这让她不禁担忧时间同样在空间内悄然逝去。 若真如此,即便是在这奇幻之地,储存的肉也无法永保新鲜,倒不如等到将现有的食用殆尽后再行购置。 然而,如果证实了空间的时间静止,那她将无所顾忌地大肆采购。 将美食珍藏于空间,随时品味,那才真正称得上是无上的享受。 两位老板听闻此言,脸上笑开了花,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能够留住这样一个大主顾,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稳定的生意,只需日常宰杀、摆摊,便能轻松赚得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 “小姑娘,这么多肉,你一个人能拿得回去吗?要不我们帮忙送一程?” 他们热心提议,毕竟千斤之重,对于一个看似文弱的女子而言,确实是个挑战。 冉禾微微一笑,婉言谢绝:“多谢好意,我已经派人来接应,应该很快就到了。” 目送两位老板离去的身影,冉禾确认周围再无他人窥视,这才放心地将所有肉品一一收入空间之中,轻拍双手,仿佛是完成了某种仪式,随即转身投入下一轮的购物之旅。 肉类与蔬菜的问题解决后,她的脚步转向了另一条繁华街道。 那里布满了售卖米面、粮油与布料的店铺。 自从分家之后,家中仅有的那床已洗得发白的被褥和孩子们因尺寸过小而紧绷在身上的衣服,无一不在诉说着生活的拮据。 是时候为家人添置些新的衣裳,给予他们应有的温暖与尊严。 第42章自找没趣 迈进一家布料铺,一位中年女店主迅速迎了上来,面上堆满笑意:“这位客人,是想要挑选些布料吗?” “正是,我想要这几种布各三匹。另外,贵店是否提供弹棉花制被的服务?我打算定制几床蚕丝被,希望它们能适合四季使用,既保暖又透气。” 冉禾的心中盘算着,手里的银两虽是草药换得,但她决心要用这笔钱让孩子们享受到最好的生活条件,尤其是物质方面,她决不允许孩子们因匮乏而感到丝毫的遗憾。 听到冉禾的要求,掌柜不禁有些诧异。 蚕丝被,那可是富家子弟才舍得享用的奢侈品,更别提一次性订购如此之多 总价高达八十两银子,这在小镇上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掌柜心中暗自揣测,眼前这位穿着简朴,就连发饰都极其朴素的女子,怎会有如此财力? 难不成是哪位豪绅的偏房?但观其言行举止,实在没有半点奢华之气。 冉禾看出了对方的疑惑,语气平静却充满诚意:“掌柜的放心,银两我必不可少你一毫。你可以先准备起来,这是十两银子作为定金,待被子制作完成,我再来取时会付清余款。” 掌柜接过沉甸甸的银两,心安了不少。 就算最终这些昂贵的蚕丝被无法卖出,至少这定金已经稳稳落袋,还能小赚一笔。 “至于之前选好的布料,请按照我孩子的尺寸,主要是四岁,做三套童装。再加一套我自己的,款式要求简单实用,便于日常劳作。” 冉禾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庭的深情与对生活的细腻考虑,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满载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小孩子的衣物,尺码往往没有确切的标准,多半是根据孩子成长的阶段大约估算。 因此,多数家长在选购或定制时,会倾向于选择稍大一号的尺寸。 期盼这衣物能够伴着孩子多过几季,一旦小了,便只能闲置,未免太过浪费。 冉禾亲自动手测量尺寸,这份细致活计对于心思细腻如她而言,自然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客官,您选的布料精致,加上手工费一共是七两银子,不过看在您刚选购了我们店里的上等蚕丝被的份上,我就给您个优惠,总共只收五两银子如何?” 掌柜的声音和煦,笑容可掬,这般的打折几乎等同于白送了裁缝的手艺,态度诚恳得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好的,谢谢掌柜。” 冉禾爽快地付清了制衣费用,又补充道:“还有那床蚕丝被,到时我一并来取。” 这样的安排,无非是为了方便。 毕竟,每一分花出去的银两,都需要想方设法从别处赚回。 考虑到往后在后山的日子可能更加漫长,她开始盘算着如何更有效地利用时间与资源。 “客官放心,包您满意!我们这儿的手艺,在镇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呢!” 告别了掌柜,冉禾步出店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了一圈。 想到今日购物颇丰,若是一次性带回家,未免太过招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 在这世道,低调总是没错的。 事实上,自从离开医馆后,她已经悄悄地将那一百两银子存入自己的秘密空间,这立即转化为了两千积分。 未来无论何种需求,只需简单兑换即可解决,这无形中为她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便利。 正待归家之际,前方的一幕令她脚步一顿。 那是镇上有名的风月场所,传言背后有着官府的暗中支持,故而行事高调而无所顾忌。 而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张乔花的夫君赵老三。 原主记忆中,此人偶尔会在镇上露面,谁料想,在自己揭穿他的真面目之后,他依旧有胆量招摇过市,其心之大,实在令人咋舌。 有些人外表看似老实憨厚,实则胆大妄为,平日里只因擅长隐藏,才未被人识破真面目。 显然,张乔花并未深究此事,否则赵老三哪还敢这般嚣张。 然而,这件事与自己何干?只要张乔花不主动挑起事端,她并不打算理会这对夫妇的腌臜勾当。 但若是触及了她的原则底线,那么,曝光他们的丑事,也是咎由自取,她绝不会手软。 行至镇外,原以为吴母一家的牛车早该离开,却意外发现他们仍在原地,似乎正悠闲地聊天。 “哎呀,都愿意坐牛车享受了,怎么还空着手回去呢?是连一块肉都舍不得买,还是说吃了一顿兔子肉就彻底变穷,连买肉的钱都没有了?” 吴母提着新买的肉,满脸炫耀之色。 在村里,一次性购买五斤肉的家庭屈指可数,而她家算是出手阔绰的了。 假如她知晓冉禾一口气购进了千斤肉,不知道脸上会是何种精彩的表情。 那区区五斤肉,在千斤面前,恐怕只会显得寒酸,不值一提。 吴玥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明明嘱咐母亲买些好肉给冉禾滋补身体。 结果带回的却是炼油后剩下的边角料,这样的肉又能有多少营养? 母亲啊母亲,既然决定要买肉,为何不买些肥瘦相间的上好肉。 节约虽是美德,却也不该如此吝啬啊! 还好这肉是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否则若是大咧咧提在手上。 那肉质的纹理与光泽,恐怕不用多久就会泄露它的价值秘密。 引来旁人一阵阵探究的目光,哪里还有炫耀的必要,不过是自找无趣罢了。 冉禾对于吴玥那带着刺的话语仿佛完全没有听见。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周围的一切嘈杂都与她无关。 而那些同样在等待牛车的村民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显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毕竟,在这烈日之下久候,本身就足以让人心中生出一股烦躁。 更何况还要目睹吴玥那略显刻意的炫耀,引得众人肚内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这下总算是能够启程了吧?太阳都要烤到头顶了,家里的锅还冷着呢,等着做饭呢!”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发出了催促的声音。 第43在 不同的际遇 在这一声声催促之下,吴玥才不情不愿地,慢悠悠地爬上了牛车,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而冉禾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羡慕或是嫉妒。 那平静淡然的态度,好似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这反倒让吴玥感到格外的憋屈。 她特意在这里等候冉禾,本想着借机展示一下吴家的财力。 好让冉禾意识到离开家族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要是我啊,得了好处自然暗自高兴,又不是什么千金难求的奇珍异玩,看你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冉禾在付完牛车费用后,便舒坦地半躺在车上。 一只手随意地枕在脑后,一脸轻松惬意,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吴玥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冉禾,心中疑惑丛生。 她怎么知道自己买的肉其实并不出色? 难道冉禾也去过那个肉摊,并且从卖肉的老板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但这念头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决了,冉禾的篮子里明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肉的影子? 一旁的吴母感到脸颊发烫,对吴玥的不满情绪达到了极点。 原本满怀期待地出门,结果却只带回了一块最不值钱的肉,这叫人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吴玥,冉禾说你那肉不怎么样,要不你就打开给大家看看,也正好证明她说的不是真的。” 有人被吴母之前的炫耀搅得心烦意乱,现在有了一个让她难堪的机会,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面对众人的要求,吴玥手握肉包,变得吞吞吐吐。 甚至想要往后躲避,早已经没有了方才那份高傲的姿态。 因为她清楚,一旦真的把肉拿出来,只怕不用半天,整个村子都会知晓此事,到时候,吴家的名声该如何安放? 人们定会以为吴家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用次品冒充好货,在邻里间摆出一副虚荣的模样。 “这个…还是别让大家扫兴了,毕竟这是足足五斤的肉呢。冉禾自己连肉末都没买,明显是想故意栽赃于我,你们可别被她的言语所蒙蔽。” 吴玥强撑着辩解,渴望着能有人站在她的立场上。 只是她似乎忘了,之前自己那略显张扬的炫耀已经多么令人反感,而今有了看热闹的机会,又有谁愿意轻易放过这样的场面? “难不成看看你那肉,我们还能少吃你二两不成?包得这样严密,难道是怕我们抢走你一块不成?” 有个人尖锐地说道。 也有村民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如果真的是为了炫耀,为何不直接拿在手里,明晃晃地展示,反而要如此费事地用油纸包着? 其中的确透着几分古怪,难道那肉真的像冉禾所说,存在什么问题? 一时间,众人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好奇。 在众人的目光汇聚之下,吴玥显得格外局促,手心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份纠结与不安在她紧握的拳头中显露无遗。 她心里暗自嘀咕,仿佛手中的东西成了烫手山芋,展示出来恐遭嘲笑,藏匿不露又会引人遐想连连。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爱找碴的冉禾,总爱在关键时刻让她陷入尴尬境地,仿佛见不得她片刻安宁。 “罢了,各位的好奇心就让我来满足吧,不过是块寻常的猪肉,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吴母最终铁下了心,决定不让这小事再发酵,人群闻言,虽略显失望,但也不再勉强。 只是从他们各异的眼神中,吴母分明感受到自己平日里的威信已悄然受损,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如坐针毡。 回程的路上,夕阳拖长了影子,也似乎拉长了时间,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虚浮而不实。 吴玥的心思沉重,仿佛脚下的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归心似箭却又步履蹒跚。 抵达村子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以逃离的姿态第一个冲下了车。 步伐匆匆,只想尽快回到那个可以遮挡外界风雨的小窝。 而其他村民则紧跟其后,他们之间的笑谈显得格外轻松愉悦,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无形中缓解了吴母带来的紧张气氛。 冉禾则是从容不迫地走下车,肩上的背篓沉甸甸的。 正打算悄无声息地返回家中,却被一男一女拦住了去路。 那女子的形象颇有些复古,脸颊上点缀的一颗痣仿佛特意为了增添其作为媒婆的辨识度,让人一眼难忘。 “哎呀,这位娘子,您可真是忙人,不过请稍等片刻,我们有件小事想请教于您。” 冉禾心中略感诧异,面前的两人显然不属于这个村庄,却特意找上她,究竟所为何事? “情况是这样的,我在这十里八乡里算是小有名声的媒人,听说吴家村有个吴家的姑娘,想问问您的看法,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吴家的名字一出,冉禾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吴玥那张稚嫩而又充满憧憬的脸庞。 记得分家时,她满口坚定地说要嫁给镇上的富户做新娘,对方可不是村里那些普通工匠,而是一位颇有资产的员外。 冉禾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那位腆着大肚子已有不惑之年的男子,心中暗自叹息,十六岁花季与四十多岁的结合,这样的婚姻,只能希望她能有一番不同的际遇了。 “嗯,你说的是吴玥吧?” 冉禾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媒婆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声应道:“没错没错,就是吴小姐。” 冉禾坦诚直言:“吴玥尚且年幼,性情未免有些许孩子气,家中琐事一概不理,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高攀入豪门,变身凤凰。如果有人想娶她为妾,恐怕得费心调教,以免将来家中纷争不断。” 这些话并非夸张,而是冉禾基于事实的陈述,吴玥在家里的行为的确常常引起风波,她仿佛天生就是个麻烦制造机,让平静的家庭生活泛起了层层波澜。 冉禾与吴玥之间算不上亲近,更像是彼此间的竞争对手,既无义务也无理由替她粉饰太平,只愿实事求是。 第44章最殷实的回报 媒婆听罢,脸色微妙地变了变,记忆中,吴玥亲自上门求助时,言辞恳切,加之她青春年少,家境清白,才让她动了念头想要促成这份良缘。 殊不知,那位白乡绅虽然家底殷实,却不喜挥霍无度,更厌恶沾染是非,不论是年轻还是年长的女子,都不足以轻易让他做出草率决定。 而今,周边村庄不乏适婚之龄的少女,若白乡绅真心想要寻觅佳偶,何愁没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执着于吴玥一人呢?你瞧瞧,真是亏得我事先派你去探听一二,毕竟这乡里乡亲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至于当面撒谎吧?我这宅院里已经是人丁兴旺,热闹非凡,若是再添一个不安分的,岂不是要闹得家中鸡飞狗跳?我所渴望的,是一个能够安守本分,温婉贤淑的伴侣,我看你还是另寻佳偶为上策。 “哎哟,白乡绅,单凭一句话怎能轻易下结论呢?咱们得多方面了解才是,若是事实真如那位姑娘所言,我也无话可说,甘愿认输,随后再走遍十里八乡,为您精挑细选一位中意的人选。” 白乡绅听罢,脸上才勉强露出一丝认同的神色,似乎是对这建议略感满意。 至于冉禾,她哪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 村中的妇人们,表面上与吴玥亲热无比,实则私下里却暗暗期盼她过得不顺遂。 苏家二儿子每月孝敬的银钱,偶尔增添的佳肴便足以惹来他人艳羡的目光,如今女儿又要嫁入豪门,她们心里的嫉妒之火恐怕早已燃烧成一片汪洋。 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能嫉妒至此,更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村人了,能有几人是真正为你的幸福感到由衷高兴的呢?在他们看来,只有当彼此的生活水平相差无几时,心里才会觉得平衡和舒适。 一切正如预料,媒婆之后又询问了几位村民,结果发现吴玥的名声并非上佳,甚至有人透露,吴玥早就盘算着将她许配给富贵人家,因此从小娇生惯养,从不让其接触丝毫粗重的活计,平日里的教养也显得颇为欠缺。 白乡绅闻此,心头那点儿念想瞬间烟消云散,毕竟候选的女子众多,既然吴玥除了年轻之外别无长处,又何必在这里空耗时间? 而此时的吴玥还浑然不觉,只因自己一时的冒失,竟错失了梦寐以求的良缘。 若是知道了原委,定会坚守在那儿,不容乡亲们有半点造谣生事的空间。 此时此刻,她正因那块肉食的事情憋着一肚子的气,美味无法享用不说,还遭到了村妇们的冷嘲热讽,颜面荡然无存。 “娘,你不是答应过给我买肉吗?这下踹肉也能算是肉?油一榨就剩下骨头了,这叫我如何下咽?” 面对吴玥的耍性子,吴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家中开销巨大,既要准备丰厚的嫁妆,粮食又分出去不少,能有肉吃已经很不容易,怎能容得下挑三拣四? “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要想吃更好的,等你嫁过去了,天天有肉吃,直吃得你腻烦为止!这下踹肉有什么不好,榨出的油可以留着,剩下的肉渣和着面粉煎着吃,不也挺好吗?” 吴母内心满是委屈,自己为了这个家精打细算,到头来却没人体谅,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理所当然该做的。 但转念一想,将来还得依靠儿女养老,只好强压怒火,安慰道:“吴玥,别生气了,娘这就给你切块腊肉炒一炒,也一样解馋。等你出嫁那天,娘保证让你吃到红烧肉大猪肘子,绝不食言!” 她做出了让步,用腊肉代替新鲜猪肉,总归也是肉,能够稍微缓解一下吴玥嘴馋的心情也就罢了。 吴母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想着日后入了员外家门,自是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于是暂且忍耐下来。 “快去准备吧,做出来得有点肉香味才行。” “好嘞!” 吴母提着那块下腿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厨房,心中五味杂陈,只希望这次的妥协能够让家中暂归平静。 家中仅剩下她们二人,谢娣也已外出至田间辛勤劳作,正午的饭点渐渐逼近,吴母意识到必须加快手脚,以便按时准备好午餐。 厨房内,炉火上正熬制着油,那醇厚的香味缓缓溢出窗外,与之交织的是煎炒肉片散发出的诱人气息,二者相互交融,仿佛组成了一曲美妙的味觉交响乐,以至于半个村子的邻里都被这诱人的香味唤醒,无一不晓,今日吴家的餐桌上将迎来久违的荤腥。 吴母决定再添加几片腊肉,与鲜嫩的青椒一同翻炒,那色泽与香气相得益彰,气势磅礴,足以让那些昨日还在炫耀自家餐桌的邻人们看个真切。 吴家非是食不起肉,不过是低调行事罢了。 至于冉禾,享受了兔肉的短暂奢华后,剩下的日子也只能以清茶淡饭度日,一时的得意又能如何持久? 吴有年见状,心中自是无比得意,这久违的肉食不仅仅满足了口腹之欲,更让他的心情大好,出门时腰板挺得比往常更直,仿佛这些日子以来的辛勤终于得到了最实在的回报。 然而,正当吴家众人围坐桌边,准备享用这难得的丰盛午餐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兰芬神色焦急地出现在门前。 她似乎每一步都踏着分秒,心中那份关于工作的忧虑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 如果冉禾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恐怕自己的饭碗也将不保,这份担忧让她不得不争分夺秒。 “姑母,姑母……” 吴母心头不由一暖,旋即心中闪过一丝顾虑。 家中正弥漫着肉香,若是不邀请进门的亲人共餐,难免会显得不够大方。 吴有年和吴鸣的脸上不约而同掠过一丝不悦,似乎在怀疑吴母是否故意提前通风报信给娘家,让他们刚好赶在饭点前来蹭这一顿难得的肉食。 吴母内心满是冤屈,娘家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衣食无忧,自己平时没少暗中接济,绝不会做出伤害两家和气之事。 第45章痛彻心扉 因此,苏兰芬此时的到来,定有其他缘由。 她强撑笑颜,热情招呼道:“兰芬来了,吃过饭没有?要是还没,就一起坐下来吃点吧。” 炖肉的香气迎面扑来,苏兰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满足的神情在她紧闭的双眼中显露无遗。 多日的清汤寡水让她对肉食渴望已久,这突如其来的香味瞬间激活了她的味蕾。 但此刻,享受美食显然不是首要之事,她急需让姨母为何月卖草药一事出面调解,保住自己的工作才是当务之急。 苏兰芬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企图寻找冉禾的身影,却惊讶地发现不仅冉禾,就连吴家的三个孩子也都不见踪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困惑不已。 她忆起冉禾曾说已经与吴家彻底划清界限,各自生活,当初只当是她的负气之言,如今看来,这背后或许真有文章? 若是真的分了家,姨母对于冉禾还有管束的余地吗?自己的药铺工作是否也将因此风雨飘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前全无征兆,让苏兰芬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吴母观察到苏兰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生疑惑。 本以为她是来求助的,怎的突然变得如此犹豫?既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直说?于是,她亲切地安慰道:“兰芬,有事你就直说吧,只要姑母能帮上忙,必定不会推脱。” 吴母深知娘家人的重要,特别是在夫家偶尔遇到不如意时,娘家就是她最坚实的依靠,这份亲情纽带必须维护好。 得到吴母如此坚定的支持,苏兰芬心中的忐忑减轻了许多,她心里琢磨着,以往姨母总能有效地约束冉禾,即便如今真的分了家,料想也是姨母主导的结果。 因此,只要姨母出面,冉禾应该没有理由不从命。 “姑母,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要恳求您的帮助。您可知道,近期内禾究竟在忙些什么吗?” 苏兰芬内心暗自揣测,冉禾那样一位惯于四体不勤的女子,家中诸事从不插手,假若她真有本事上山挖草药换取银钱,恐怕姑母早就将她奉若神明,日夜焚香供奉了。 这一问,其实也是苏兰芬试图探查姑母是否知晓冉禾深谙草药之秘。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冉禾的事,吴母的日子过得颇为不顺,心里满是郁结之气,此时被苏兰芬不经意间触及,怒火不由得在胸中翻腾而起。 不过,转瞬间她又思绪一转,想到苏兰芬与冉禾平素并无瓜葛。 今日却无端提起,其中必定有其缘由。 “兰芬,你为何对冉禾的事情这般好奇?她因为行为有失体统,已经被我们吴家断绝了关系,现在独自一人住在后山的小屋里。” 虽然吴母嘴上这么说,但事实却是冉禾主动提出了分家,以求自立门户,只是为了让吴家颜面不失,在外人面前。 吴母总是一副被迫无奈的姿态,巧妙地将责任推给了冉禾,暗示是吴家主动舍弃了她。 听到这话,苏兰芬的面色微微一沉,却依然决定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叙述出来:“姑母,您或许不知,冉禾竟然深谙草药之道。就在今天,她带着采集的草药去了镇上的药铺销售。起初,我还以为她仍旧是那副不务正业的模样,便没给她好脸色看,催促她别在这闹腾。没想到,她真的拿出了不少珍贵草药,甚至引起了药铺掌柜的注意。结果,冉禾并没有在我们的店铺交易,这让掌柜大发雷霆,给了我最后通牒——如果不能说服冉禾将草药卖给我们,我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回忆起这段丢人的往事,苏兰芬心中满是抵触,自己的生计竟然要依靠一个曾经自己瞧不起的人来维系,这比直接挨一巴掌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房间内静悄悄的,寂静得让人感到心慌意乱。 吴母、吴玥等人的筷子停滞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苏兰芬焦急地在吴母面前轻轻摇手,心急如焚。 这件事,姑母能不能解决呢?家中父母那边她还完全没有交代。 一旦他们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份差事,恐怕免不了一顿严厉的责罚。 “这怎么可能,兰芬,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冉禾那个愚笨之人,怎会懂得草药?即便她真有这本事,以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漏过?” 吴母难以置信的是,冉禾居然藏着一手,多年来在吴家默默不显,有此等才能却无人知晓,一俟分家便展露无遗,这不是故意不让吴家人沾她的光吗? 实在是心胸狭小到了极点! 倘若此事属实,那么那天冉禾在分家时那深邃的目光,似乎是对未来吴家人的后悔与懊恼预先做出了预言,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他们日复一日地期盼着,希望冉禾粮食告罄,走投无路。 最终只能狼狈不堪地回到吴家求饶,那时,她吴玥便能任意摆布冉禾。 然而,苏兰芬带来的这个消息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更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霹雳,让他们猛然惊醒:凭借冉禾识别草药的能力,足以确保她一生衣食无忧,哪里还会向吴家乞怜求助呢? “今天来的,若不是冉禾本人,那我恐怕真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苏兰芬的眼神中充满了嫉恨,如同被炽热的火焰焚烧,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心中暗自计算,冉禾手中握着的那些草药,在自家医馆里轻松就能换取五十两银光闪闪的银子! 这五十两银子,足以让苏兰芬摆脱日复一日的劳作,寻个家境殷实的人家风光出嫁,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而冉禾,那个她曾无数次不屑一顾的女子。 竟仅用一日时光便轻而易举地赚得了这份财富,这岂不是将利刃狠狠插入她的心房,痛彻心扉? “砰!” 吴母在震惊之中,一个踉跄直接从炕沿边上跌落。 幸亏吴鸣身手敏捷,及时扶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重伤。 对他们而言,五十两银子无异于天降横财,震撼得让人头晕目眩,仿佛被幸福的重锤砸中,难以置信这一切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