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 1. 女伴男装的佞臣(1) 《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全部流放?男丁世世为奴?” “听说季将军唯一活着的小儿子还要被去势送进宫当太监!” “造了什么孽哇!” “还说!还说!不要命了?!” 几个百姓凑在一起议论着近日的朝中大事——曾立下汗马功劳的季大将军在边疆起兵造反,被朝廷及时镇压,季大将军及其长子都已身死,尸骨无存。 曾经威严繁华的将军府门前,如今门可罗雀。府内传来阵阵幽怨的啼哭,凉意从脖子一直传到人心底。 转角的马车里,时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话音传到她耳朵里,她就不能视而不见。 她只是轻睨一眼,手下就即可会意。 “把他们的舌头拔下来,看以后谁还敢妄议朝政。” 很快那几个百姓就被制住,只见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侍从掀起车帘,从里面走出了个神仙般的人物,紫色官服更衬得来人肌肤若雪,金制的革带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通身气度不凡。 几个百姓忽然意识到自己得罪了谁,可来不及求饶就被拖了下去。 阳光晃了晃,时浅微眯起眼,她本是一名化学博士生,马上就要毕业了,熬夜做实验补数据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 “我……我还没测完……” 失去意识前,她想的还是这个样品合成的不好,需要重新测。 一个自称系统的可爱圆球与她做交易:如果她想活下去回到现实,必须在各个小世界扮演好女配。任务完成等级如下:小试牛刀——声名狼藉——众矢之的——千古骂名。 “若宿主不接受,现实世界宿主便会灰飞烟灭,仿佛从未在这世上存在。” 时浅:……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看似可爱圆球,其实如此无情。 仿佛看透了时浅在想什么,系统补充道:“我也不是一点系统情味儿都没有,宿主可以选择查看一项指标,比如好感度或者黑化程度。” 时浅忽然眼前一亮:“我想看主角们的激素水平,你能办到?” “当然能!”系统气呼呼地说道,“……你确定?” 它虽然是新系统,可它也知道从来没有人提过这种要求。 时浅跃跃欲试:“我确定!《浅析激素水平与情绪之间的关系——以恋爱前后的男女为例》,多么好的课题!” 系统:…… 很快她就被传送进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里,她叫沈时浅,是个彻头彻尾的佞臣,她因深受皇帝宠信,排除异己、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克扣军饷、卖官鬻爵……谁若是有异议,轻则被抄家流放,重则重刑加身、生不如死。 原剧情中,她到结局葬身火场也没被人发现是女儿身。 时浅对自己很有信心,一代奸佞还怕不能遗臭万年?更何况还有激素水平做辅助,她坚信:逻辑推理永远有用。 新手世界还是挺简单的。 将军府的门梁宽大,上悬一匾额,是气势恢宏的“大将军府”四个金色大字,时浅缓步行至门下。 曾经风光煊赫的将军府,如今门庭冷落,奴仆四散,下人三两抱作一团;府中的装饰被打翻,书籍散落一地…… 沈时浅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闲庭信步,与周围格格不入。 大堂中央,一个少年一动不动地垂头跪地,宛若雕塑。他怀中是鲜血满身的妇人。他所在的位置像被隔绝开来,没人敢靠近。 他便是季将军的幼子——季见微。 偏偏有人要打破这一切。 “李全是不是快到了?”时浅问系统。 “李公公的马车距离将军府还有两个路口。” 没错,沈时浅就是那个煞风景的人。她要赶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全之前把季见微带走。 她在少年身前站定,极其轻佻地伸手捏住了季见微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季见微果真剑眉星目,他的皮肤被边塞的风沙吹成了小麦色,却更显少年侠气。 冰凉的手指轻抚上季见微的下巴和脸颊,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张芙蓉面,多情的桃花眼中满含欣赏。 “这张脸倒是不错,这皮若是做成人皮灯笼恐怕美极。” 若珠落玉盘的声音自眼前男子的唇瓣中传出,将季见微从沉痛中唤醒。 “既如此,便随我回府,做本官的奴隶,如何?” 一声轻笑从他略显苍白的唇中溢出。 “警告!警告!”代表季见微不同激素水平的柱状图开始波动报警。 时浅预料到了什么,身姿轻盈地闪身一躲,季见微的长剑只刺破了她的衣角。 好险!!在她眼前有一个柱状图,她看到季见微的肾上腺素、甲状腺激素、去甲肾上腺素等都在快速升高,并开始分泌皮质醇,便猜到了季见微会做什么,否则时浅就要被他戳个血窟窿。 “怎么样系统,我说看激素水平有用吧?”时浅胸有成竹地朝系统炫耀。 系统:……都快被主角谋杀了还有心情玩笑! 也不怪季见微愤怒,他原也随父兄镇守边关,敌寇频频骚扰,只因祖母病重他便只身回京述职,却不想回京后短短几日之内便传来父兄的死讯,之后便是抄家流放。 祖母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急怒攻心便猝然长逝。母亲随之拔剑自刎,他赶来时只看到飞溅的鲜血,母亲在他怀里慢慢冷去。 而如今,让他一家冤死的不明不白的主谋面带笑意地羞辱他…… 季见微眼中是恨不得撕了她的恨意。 “好好好……”沈时浅不怒反笑,对季见微的兴趣更大了。 “大胆!罪臣之后还敢放肆!”一道尖利的嗓音划破了两人焦灼的对峙。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全拖着肥胖的身躯快跑两步,一脚踹在被侍卫按倒在地的季见微身上,沈时浅心头一紧。 若是之前,他一个阉人只有给将军一家低三下四行礼的份儿。他们还总是瞧不起他,甚至在百官面前弹劾他作威作福,让皇帝疑心他许久,还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他。 想到这儿,李全又朝季见微狠狠地啐了一口。 “还以为你是什么将军呢!别做梦了,收拾收拾跟咱家进宫去吧,这可是天大的 2. 女伴男装的佞臣(2) 《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刚刚为了阻止季见微,时浅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具身体体弱多病,她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等她缓过来时,将地上的暗器扫落在一旁,淡笑开口:“别忘了,你姐姐还在流放途中。” 因为剧烈的咳喘,沈时浅的双颊和眼角染上薄红,嘴唇却显得近乎透明。 她从容起身,居高临下。季见微仿若困兽,他的眼睛要喷出火来。 这才是真实的沈时浅,淡漠凉薄,不让他这么容易自戕只是为了折辱他来取乐。 刚刚沈时浅的认真只是错觉,他怎么可能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姣好的皮囊下掩藏着一个恶鬼。 袖箭静静地躺落在马车的地板上,时浅靠在马车上假寐。其实以她现在的状态,若季见微偷袭,她未必是对手。 可她知道,季见微不会。这些经历会教他学会隐忍。 暗处,季见微双拳紧握,手心沁出血来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他恨不得生啖沈时浅的血肉。 只有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才能让罪魁祸首生不如死。 * 这相府的前身乃是王府,规模派势自不必说。如今要赶上沈时浅生辰,门口总是歇满轿辇车马,各路官员莫不赶来献礼。 不过时浅贯彻了傲慢的人设,礼物尽数收下,人却一个也没见。 车水马龙的声音传入季见微耳中,他心中五味杂陈,更坚定了心中想法。 待季见微被押下马车,时浅略带嫌弃地说道:“把他带下去,好好洗干净。” 季见微满身血污,李全啐他那一口早已干涸,微风拂来,那感觉却如此清晰。 如今他是阶下囚,自然不会被好好招待,两个侍从粗鲁地推搡着他来到浴桶前。 “快点儿!可没人有工夫等你。” 说完,一个侍从把布巾甩了过来。 之后那两个侍从就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口,不发一言。 布巾的质地相当粗砺,没擦两下皮肤便泛起血丝。如今已经入秋,桶中是刚打出的井水,冰凉刺骨。 季见微用布巾狠狠搓洗全身,可耻辱的感觉却难以洗刷,最后他把整桶凉水从头顶浇下。 他提醒自己永不忘这感受。 侍从催着他换上衣服,又把他押到沈时浅房中。 一路上遇到不少侍从,个个都恪尽职守,没人偷偷打量他,更没人窃窃私语。 高门大院重门深禁,若不知道定会以为来到了哪个世家大族的院落。 烛光朦胧,沈时浅已换上一身青色长衫,他腰身纤细,身如修竹,修长的手指正提笔写着什么。 他似乎也才沐浴过,头发并未束起,晶莹的水珠挂在发梢,几缕发丝贴在如玉的肌肤上,更衬得他肌肤胜雪。这样的沈时浅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与季见微印象中的他慢慢重叠。 沈时浅,乃户部侍郎之子,十九岁进士及第,是名动天下的探花郎。美姿容,据说他打马游街之时,女郎们把长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只为一睹探花郎的风姿。 有头有脸的人物争着榜下捉婿,他却以“大丈夫功业未成,如何娶妻”为由拒绝。 次年的中秋宫宴上,众人曲水流觞,出题的老臣本想为难沈时浅,可他勾唇一笑,从容不迫赋诗一首,并一气呵成题在了御前的屏风上。 那天,季见微随父兄坐在筵席上,沈时浅吟诗的清冽嗓音扣在每个人心上。他眉眼间锐气逼人,连帝王苏北辰眼中也满是欣赏。 似乎他就该一直如此光芒万丈、受人瞩目,天之骄子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锋芒。 短短几年,曾经惊才艳艳的少年变成了臭名昭著的佞臣。官场会让少年的凌云壮志化为乌有。在权利财帛面前,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发梢的水珠滴落,晕染在纸上。时浅停笔,似乎才发现季见微到来。 “过来。”时浅漫不经心地命令道。 这次,季见微没有反抗。他拿起旁边的布巾,替时浅擦发。 触手是绸缎般的触感。季见微的动作生疏,也远算不上轻柔,头皮被扯痛,时浅便从他手中接过了布巾。 触碰到时浅冰凉的手指,季见微手猛地一缩。 “沈相,灯笼挂好了。”一个侍女进来回禀。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赏灯?”沈时浅任由侍女给他披上披风,便带着季见微出了门。 屋外的房檐上,灯笼发出淡淡的光晕,随风轻轻摇曳。 这灯笼与寻常的灯笼不同,并非用红纱制成,看起来倒像是……什么的皮? “熟悉吗?”耳边传来沈时浅的轻笑。 “没想到这是你的书童吧?”沈时浅抚摸着手中的匕首,匕首锋利,映出他如画的眉眼。 灯笼薄如蝉翼,不知道他生前曾受过怎样的酷刑。 一股寒意从季见微背后升起,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胸膛起伏,极力克制怒火和恨意。 懊悔与恨意交织,他刚刚居然因为怀恋往事而对沈时浅多了一丝虚无缥缈的幻想。 他早已不是曾经想要匡扶社稷的少年。 匕首反射的寒光映在季见微眼里。 他一定要让沈时浅为他的家人陪葬,他要亲手把匕首插入沈时浅的胸膛。 * 留季见微一人站在灯笼下,沈时浅回到屋内悄悄查看主角的激素水平,跳动的数字彰显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别说,这“人皮灯笼”真的逼真。 为了这段剧情,时浅可谓煞费苦心。猪皮与人皮非常相似,如毛发密度、皮肤厚薄等,临床上常常用猪皮来模拟人皮。她借用猪皮,再配合系统的视觉特效,简直完美。 “你不害怕?” “一块实验材料而已。”在时浅眼里,这和做实验用到的小白鼠一样,没有分别。 “宿主别忘了,你现在的积分是-3000。”系统兜头泼下来一盆冷水。 她当然不会忘记这障眼法是向系统赊来的,看系统板着脸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系统圆润的边缘。 “知道了,小系统。” “你……你……”时浅的双眸水光潋滟,系统无法招架与她对视,气鼓鼓地消失了 3. 女扮男装的佞臣(3) 《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帷幔洒下,朦胧了床上的身影。 一只细白的手自帐中伸出,指尖所指是一张矮塌。 “你就在那替本相守夜。” 月上中天,帐内时不时传来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借咳嗽声的掩护,时浅松了松自己的束胸,很快便沉沉睡去。 躺在矮榻上的季见微一夜无眠。 * 有很轻的敲门声响起,季见微立时睁眼,从矮榻上跳了下来。 开门后,玉瑶端着药碗走进来。 服侍沈时浅穿衣梳洗后,玉瑶便示意季见微将药端上来。 此时星月未散,时浅就要起床上朝,虽然在现代她做实验也总睡眠不足,但大多时候是熬夜,而不是早起。 现代这时候她肯定还没回宿舍。 “大人,喝药吧。”玉瑶温柔地劝她。 她伸手推开了季见微奉上的药碗,“我可不喝。” 或许因为刚刚睡醒,沈时浅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弱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慵懒和随性。 “大人!大人……” 时浅揽住了追上来的玉瑶,“我喝还不行?先传膳吧。” 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近在咫尺,玉瑶便说不出拒绝的话。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时浅只略吃了一点便停筷。 仔细漱了口,时浅便匆匆离去。 “药还没喝……大人,大人!”徒留玉瑶追到门边,跺脚嗔怪:“每次都是这样。” 这一幕幕落在季见微眼中,想起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和生灵涂炭的百姓,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愤愤不平。 * 马车上的时浅正在快速思考应对之策。 她擅自把季见微带走,皇帝必定会疑心缘由,而她必须主动交代清楚。 朝会结束后,时浅到太极殿外求见。 皇帝苏北辰正批阅奏疏,奏疏散乱的堆在一处。 上茶的小黄门刚刚被罚,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被挑出一点儿错。 “陛下,沈相求见。”李全颇有眼色地适时出声。 苏北辰的眉头终于舒展。 “让他进来。”苏北辰不怒自威,他抬头时,仿若看到了一幅杏花微雨的画卷。 来人身着紫色官袍,踏着晨光走近,衣袂翻飞,身姿清越。眉宇间似有病容,却更显超凡脱俗。 门被李全缓缓合上,掩饰了他眼底的嫉恨之色,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狐媚惑主”。 李全自认为还算了解皇帝的心思,下朝后皇帝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沈相求见。 只有召见沈时浅时,皇帝才会屏退所有人。沈时浅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恐怕超过了他,让他怎能甘心? “微臣沈时浅特来请罪。”时浅说着,便直直地跪了下来。 “哦?爱卿何罪之有?”他语气虽温和,但双目如电审视着沈时浅,眼中哪有半分笑意。 “昨日微臣到罪臣季山府邸中带走了其幼子季见微,陛下并未下旨,臣擅作主张,是罪一也;罪臣季山之女本应流放,却在今日清晨畏罪自戕,撞柱而亡,臣未能及时阻止,是罪二也。” 在细数自身罪责时,时浅始终不卑不亢,腰身笔直。 因为她知道,苏北辰生性多疑、嫉贤妒能,却又不喜谄媚之徒。 她若过分狂妄,便离死期不远了,可若表现得过于聪明谨慎,也会引来不断的猜疑。 不能蠢笨,也不能太聪明。最重要的是当好皇帝暗中一柄见不得人的利剑。 “恳请陛下治罪。”时浅说着,扣头伏拜于地。 一双金线做纹的玄色绣靴停在时浅眼前。从这个角度,沈时浅的窄腰仿若盈盈一握。 接着,一鼓力量将时浅扶起,她有些轻飘飘的,转眼就已经站起身。 她有些惊愕地抬眼,眼含秋水,明眸善睐,让苏北辰呼吸一滞。苏北辰只觉手中沈时浅的双臂很细,他远比其他男子瘦弱。 “你办成此案有功,朕又怎会怪你。”苏北辰依依不舍松开手,“不过,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朕给你办案权,不要教朕失望。”苏北辰嗓音低沉,不怒自威。 时浅立刻低眉敛目,她听出了苏北辰话语中的敲打,忙打开面板看苏北辰的激素水平,但各种激素波动不大,他应该暂时心情还不错。 系统在此时忽然冒出来,“现在后悔选激素水平了吧?什么也看不出来。” 时浅从容淡定:“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细细看来,面对季家如此惨剧,沈时浅面上还有隐秘的快意。 他就是如此扭曲,享受“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感觉,更何况季山在世时,最看不惯沈时浅的父亲,两人政见多有不合。 如今找到机会报复,看曾经的对手做自己的奴隶,怎能不畅快? “谢陛下。”时浅说着又要行礼谢恩,这次却被苏北辰直接握住了手。 幸好此时殿中没有其他人,否则恐怕都会惊愕陛下竟对一个臣子如此宠信。 干燥的大掌握住了时浅如玉的手指,时浅一惊,他们的距离也太近了,于是她不动声色抽回手。 苏北辰冷峻的眉目沉了下来,心中隐隐不快。 “陛下,沈相将季见微的书童制成了人皮灯笼,季见微痛苦至极,晚上,季见微又在沈相屋中过夜,看起来十分不情愿……” 暗卫曾这样回禀,那句“在沈相屋中过夜”却挥之不去,苏北辰只觉烦躁异常。 代表苏北辰激素水平的柱状图不停波动,时浅立刻警觉起来,看来自己抽回手惹恼了他? 她不理解。 于是,时浅立刻掩唇咳嗽起来:“臣……臣沉疴病体,恐将病气传给陛下,臣先……。” 告退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时浅咳着咳着,便真的想咳嗽了。 泪水瞬时涌入沈时浅眼眶。苏北辰的大掌抚上她单薄的后背为她顺气,另一只手拿起案上的茶盏,递至她唇边。 “这盏茶朕没喝。” 淡粉若花瓣的唇瓣紧贴茶盏,时浅根本来不及推拒。温热的茶水润泽了口腔,让她的唇瓣更加柔软透明。 鬼使神差的,苏北辰喉结滚动,刚刚的气闷烟消云散。他几乎把沈时浅揽在怀里。 这样体弱的沈时浅夜间能对季见微做什么呢? 时浅只觉得他好怪。 缓了一会儿,时浅忙挣脱出来:“臣 4. 女扮男装的佞臣(4) 《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自那夜过后,几乎每晚系统都检测到苏北辰的激素水平异常,不过它没有再告诉时浅。 时浅难得睡了个懒觉,为了装病装得更像一点,她便告假不去上朝。 醒来后,下属风绪求见。时浅便让正在服侍自己穿衣的季见微退下。 来人脚一身劲装,带着黑色面具,他脚步无声,一看就是练家子。季见微边退后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季嫣然的‘尸首’处理好了吗?”待季见微出去后,时浅一边整理衣袍一边问。 “她已被送至城外,只是……她好像猜到了大人的身份。”风绪的话语如往常一样毫无起伏。 “不管她猜到什么都不要回应,照顾好她的饮食起居。”时浅虽然没料到季嫣然如此敏锐,但她并不担心。 “是。”风绪悄无声息退下,做这样的事他已经轻车熟路。 * 沈府中下人的嘴巴很严,季嫣然的死讯还没有传入季见微耳中。 虽然对外宣称是在病中,但并不妨碍时浅在后花园中举办鉴赏画作的宴会。 看似鉴赏,实则拍卖。她不擅丹青,这些画都是时浅随手画的,实在说不上多好看。 “观沈相之画,这山水真是让人宛若亲临啊!” “是啊是啊,意境幽远、浑然天成,如何画好树可是一大难题,沈相画中的树千姿百态、错落有致,老夫自认也算阅书画无数,可笔法如此纯熟的画还是第一次见。”一位年龄颇大的官员数萝卜下窖似的吹嘘了一番。 她毫不怀疑哪怕她画的是火柴人这些官员都能面不改色地把她的画作吹上天。 时浅只笑笑,享受着他们的逢迎。 这丑态落在季见微眼里,他只觉得恶心。沈时浅故意让他随侍,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不乏昔日的同僚,他们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眼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一个侍女来给沈时浅添茶,却毛手毛脚把茶洒在了沈时浅的白色衣袍上,季见微顿觉不妙。 那侍女立刻慌张跪下请罪,听语气仿佛快要哭出来。 “真是扫兴。” 沈时浅脸上的浅笑消失了,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刚还热热闹闹的花园顿时鸦雀无声。 那侍女被捂住嘴拖了下去,堵住了她的求饶声。 “跪下。”季见微听到她对自己说。 众人的目光一瞬集中在他身上。 不知为什么,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季见微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解脱感。 他跪了下去,双膝触地时,他脑中闪过许多书中片段,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忠而见逐的屈原……血一股股地上涌,他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的神色。 他伸出手,机械地擦拭着早已被布料吸进去的茶水,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相触的地方变得温热,肌肤的温度穿透布料。 时浅非常不习惯和人距离这么近,更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她便猛地抓住了季见微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众人又惊又疑,都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寻常,便低头不敢再看。但他们都发现季见微身上有许多可疑的红痕,这么一想便更微妙了。 季见微的手猛地一抖,这一天终究要到了吗?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时浅反倒不好放下。 她的手在季见微的手衬托下显得娇小了许多。 从激素水平来看,季见微的情绪波动很大,不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时浅的目的总归已经达到。 看今天的戏演得差不多了,只一个眼神玉瑶便明白了时浅的意思,将花园中的官员一一请了出去。 如今花园只余他们二人,季见微等待着沈时浅的判决。时浅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手。 “滚吧。”时浅冷声命令道。 季见微松了口气,庆幸沈时浅的阴晴不定,他迅速退下。 做戏做全套,时浅曾从将军府下人那里得知季见微对虾过敏,便暗中让厨房做了含有少量虾的饭食。夜里又召他服侍。 今天果然没有让时浅失望,季见微身上起了许多红疹,这一幕又被这么多人见证。 * 按规矩恭恭敬敬送客后,玉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此人大腹便便,眉眼间满是钻营之气,看向玉瑶的眼神也色迷迷的。 玉瑶忍住恶心,问道:“这位大人还有何事?” 那男人的随从立刻递上一封书信,那书信看起来就不薄。 “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下官实在是喜欢沈相的画作,若有机会能请回家中时时欣赏临摹,那才是下官的荣幸。劳烦姑娘转达下官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其实每次时浅举办宴会后,前来赴宴的官员商贾都会以类似的方式买下时浅的画,就是赤裸裸的行贿。只是今日因为小插曲宴会提前结束,一些画还没来得及请众人鉴赏。 说完,那人猥琐地眨眨眼,凑近玉瑶悄悄地说:“下官那还有许多姿色不错的娈..童,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若沈相不嫌弃,下官便差人将他们送来,请沈相一一过目。” 玉瑶并没有拒绝他的银票,娇笑着应了。 回房后,她立刻撒娇般气鼓鼓地坐在时浅面前:“刚刚那个姓黄的工部主事看起来就心怀不轨,他还要给你进献娈童!” 时浅一口茶喷了出来。他倒是会来事,自以为摸透了她的心思。 看到时浅这样的窘状,玉瑶忍不住笑出声,一边掏出巾帕给时浅擦拭,一边感叹道:“不过他可真有钱啊!你知道他愿意出多少银两吗?” “多少?”时浅笑着配合。 “一万两!这还只是前菜。不敢想他捞了多少油水。” 时浅回想了这位黄主事的所求之事,不过是调任升官,想到个肥缺上去。 “若他心诚,既能把银子施到位又能守口如瓶,便给他个肥差。”时浅意味深长地说,“反正他也坐不长久。” 看到宿主这老谋深算的样子,系统不由得可怜起那位黄主事。 * 今天时浅要随苏北辰狩猎,于是她早早换好了胡服,戴好护腕。莹白的肌肤仿若熠熠生辉。 见惯了沈时浅穿文官制服,看到这样的她苏北辰只觉耳目一新,他语气也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 5. 女伴男装的佞臣(5) 《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胸口和手臂火辣辣的,这一鞭让孙秀这个文弱书生重重摔在地上。 獬豸冠滚落,孙秀吃了满嘴的黄土,他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身。 他心心念念盼望辅佐的君主早已拍马而去,尘土飞扬中眼前的光影忽明忽暗。 沈时浅坐在一匹高大俊美的白马上,他右手持鞭,正驾着马儿绕着孙秀来回踱步,代表着御史公正与权力的獬豸冠被马蹄踩扁,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一幕落在孙秀眼中,刺得他眼眶生疼。 他曾心怀一丝希望,以为陛下对谏言的忽视和对沈时浅的袒护都是一时的,陛下只是被小人蒙蔽。 可刚刚他分明看见陛下望向沈时浅的眼神——绝对算不上清白。 那不是君王望向臣子的眼神。 那一瞬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孙秀定定看着獬豸冠,脑中浮现的是他第一次戴上此冠的样子。 彰善瘅恶,御史之职也。[1]他的理想与性命,都要在今天逝去。 可有人并不给他消化痛苦的时间,马上传来沈时浅的轻笑,“御史大人可真是尽职尽责。” 时浅顿了顿,她深知,身为一个合格的反派不落井下石怎么行? “宿主!啊啊啊宿主,你的评级升了!现在是‘众矢之的’!”系统难得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看来她近两日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千古骂名,易如反掌。时浅继续输出。 她弯腰离孙秀近了些,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如今你落得一身狼狈,本相还高坐马上。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2]?御史大人的美梦在本相面前碎了,这滋味如何?” 孙秀听到这句诗,猛然抬头。 如此准确地表达出他内心理想——或者说无数士子理想的诗句,居然从沈时浅这佞臣口中吟出。 不过转念回想,沈时浅高中探花游街时的盛况他至今还记得,能吟出这样的诗并不奇怪。 他内心震动,眼里燃起微弱的希望:“沈相,你少年高中,天纵英才,仕途顺利,可还记得寒窗苦读的初心?此时回头,为时未晚啊!” 自己都要掉脑袋了,还想着劝她迷途知返。时浅心中已经想好了如何安置他。 冰凉的软鞭抵在孙秀下巴上,时浅迫使他抬头,“这些话留着到地府说吧。” “来人,把他压入天牢。”她又补充道,“看住他,别让他现在就死了。” 今天孙秀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是他想不开直接壮烈赴死,那就太可惜了。 被侍卫押住后,孙秀虽因受伤有些步履蹒跚,但他姿态从容,并无怨言。 时浅最后看了一眼已辨不清轮廓的獬豸冠,便扬鞭策马而去。 * 沈府里的马有些焦躁地喷着气,季见微细心地抚了抚马儿,又向槽里添了些谷物和草料。 喂马对在边关长大的他而言可谓信手拈来,马儿在他掌下渐渐平静。 草料下方,几根编在一起的苜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忽然紧张起来,神色自若地继续喂马。 四下无人,他仔细辨别,十根苜蓿系在一起,打了个活结,若抽特定的一根,十根苜蓿都会散落;可若不得其法,抽其余九根,它们就会越来越紧。 这是他在军中琢磨出的法子,曾教给他的部下。这是旧部在尝试联系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将苜蓿喂给马儿。 * 马车驶回宫中时,一道闪电划破暗沉的天空。 侍从们急忙为苏北辰和时浅撑伞。 尽管只有一小段路,雨水仍打湿了袍角,冷风一吹,更让人遍体生寒。 为时浅撑伞的宫女似乎很怕她,加之雨大风急,小宫女握着伞的手一直在颤抖。 冰凉的雨水不停地顺着伞滑下,落在时浅外侧的肩头,薄薄的胡服早已湿透,时浅仿若未觉。 到了廊下,小宫女小心翼翼收起伞,这段难熬的路终于到尽头,却忽然听到陛下充满威压的声音:“把她带下去。” 她抬头,就看到陛下骨节分明的大掌压在沈相肩头,那处的衣衫变成了深色。 “李全,你的差事办得是越来越好了。” 小宫女愣怔了一瞬,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扑通跪了下去。身旁的李公公也早已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陛下,今日雨急,便饶过这宫女吧,微臣无碍。”一道如昆山玉碎般的嗓音响起。 沈相居然为她求情。 “你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余光里,陛下的大掌主动握住沈相白玉般的手。 浑浑噩噩间,她已被李公公带了下去。 “宿主,恭喜你,检测到宿主的事迹被万人唾骂,宿主的评分持续升高。”系统看到评分后兴奋地告诉时浅。 时浅却来不及高兴,因为苏北辰正拉着她的手走向殿内。 一个侍女低眉捧着干净的衣物走上前,旁边还放着一个暖炉。 接着,暖炉就被塞入时浅手中,热气熏着她的掌心,她忙趁机后退,“微臣谢陛下隆恩。” 如玉般的触感自手中流走,苏北辰垂下手,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回味。 烛光将沈时浅的脸笼上一层柔和的光影,几缕发丝被雨水打湿柔顺的粘在额前,苏北辰不由自主靠得更近了:“你身子弱,先去更衣吧。” 时浅心中一紧,她怎能在此更衣?忙推辞道:“陛下,微臣仪容不整,又体质羸弱,望陛下容臣回府休整。” 她话音结束的刹那,天边忽然炸起一道惊雷,苏北辰的面孔被闪电映的半明半暗,更衬得他眸光深不可测。 “呵”,他忽然微笑起来:“常言道‘人不留客天留客’,如今天都在留爱卿啊,我也想爱卿留下。” 手捧衣物的侍女头垂得更低。 他用的居然不是‘朕’,而是‘我’。 时浅:……他发什么疯? 她忙打开面板,苏北辰的激素水平还算正常。 秋雨若珠子打在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中间夹杂几声沉闷的雷声,一时确实很难回去。 她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得应下。 或许苏北辰听进去了孙秀的谏言,想要试探她一番? 时浅思索着转身时,苏北辰眼中的灼热再也不加掩饰。 “就到屏风后换吧。”看到时浅走向殿外,苏北辰出声阻止。 侍女已无声退下。 “陛下,这于礼不合。” “你我都是男子,又没有旁人,爱卿有什么可担忧的?”苏北辰低沉的嗓音响起。 这话让时浅悚然一惊。 若是被苏北辰怀疑是女子,以他多疑的性格只会不停求证,直到她露出破绽。那样的话,剧情就崩得妈都不认识了 6. 女伴男装的佞臣(6) 《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忽然的回忆让时浅有些猝不及防。 那夜时浅当然也记得,那时,沈父在诸多皇子看出苏北辰非池中之物,时常暗中相助。 苏北辰被太子责罚,时浅刚穿来没多久,只知道走“与苏北辰交好”的剧情。 为了让苏北辰能按时交差,时浅奋笔疾书。可写完时,天已黑透,雨又大又急。 宫门落锁,苏北辰无权无势,若再被太子抓住把柄,往后的日子更加艰难。 母亲在府中恐怕担忧得紧,她只好使银子让信得过的小黄门传话。 苏北辰的宫殿偏僻,又湿又冷。两人点了一点碳火,可碳受潮,点燃后起烟起得厉害,把两人呛得不得不打开窗子通风,冷风呼啸而入。 那个时辰也没有什么热的吃食,苏北辰扒出了他藏的一点酒,为两人斟满。 两杯酒下肚,很快有热意从体内升腾,怕酒醉误事,时浅便不再贪杯。 她看不见的地方,苏北辰只小酌两口,视线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时浅低估了这酒的力道,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后来一直晕晕的,像踩在棉花上,最后似乎向苏北辰告罪后就歪在殿内的塌上睡着了。 等她清醒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第一次如此慌乱,忙检查自己的衣衫,庆幸衣衫都好好的穿在身上,苏北辰就在自己身侧睡着。 自那之后,她拼命锻炼酒量,找到自己的承受限。除了推辞不掉的场合,她滴酒不沾。 那夜,苏北辰没想到沈时浅这么快就醉,他面上迅速变得酡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而多情。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行至大开的窗边,雨丝打在脸上,顺着他长长的睫毛滑下。 “酒呢?”他回头,理直气壮地问。 在苏北辰面前,沈时浅向来重视礼节、进退得宜,何曾有过这样真性情的一面。 他背靠雨幕,乌发如墨,如玉的手指间夹着酒杯,有股别样的清疏狂傲。 苏北辰配合着把酒加满,沈时浅仰头一饮而尽。醇香的酒流入口中,仿佛打开了他的开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1]” 心似乎快要跳出胸腔,苏北辰只想把眼前人藏起来,除了他谁也不能看到。 “行潜,你怎么不喝?” 沈时浅说着,摇摇晃晃向苏北辰走来,执壶为苏北辰倒酒时酒撒去了大半。 他脚下不稳,身体向一侧歪去,一双强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他的呼吸洒在苏北辰耳侧,一股清冽的酒香从他唇齿间溢出,苏北辰觉得自己似乎也醉了。 天边惊雷阵阵,苏北辰扶起他到床边。沈时浅墨发如瀑,散落在枕上。他忽然睁开双眼与苏北辰对视,双眸清明,苏北辰能在他眼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呼吸一窒。 “何当风雨夜,复此对床眠[2]。”说完,沈时浅再也支撑不住,侧头睡去。 苏北辰内心震动,似乎有东西在他心口破土而出。他又觉得好笑,沈时浅总是这样,扰乱他心神后又飞快抽身离去。 “殿下,沈尚书和沈夫人十分担心沈郎君,不如把沈郎君悄悄送……”刚刚传话的小黄门满身雨水,匆匆来报。 七殿下在宫中虽然势弱,但悄悄将沈郎君送出去不算难事。 他悄悄抬眼,没有看到沈郎君的身影,却发现七殿下的脸黑的能滴下水来,眼神如刀,他被吓得不敢多言。 待出门时,他背后冷汗涔涔,已和雨水融为一体。 * “‘何当风雨夜,复此对床眠。’由之可还记得那夜你对我说的诗句?”苏北辰行至时浅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自那之后,每个风雪夜,他都会回想起沈时浅和他一同抄书的情景。 沈时浅抬头,眼中似有流光回转。 她说过这句诗?时间太久远了,她真的不记得。难道她有酒后背诗的毛病? “我们虽是君臣,但亲如手足。今夜,你我抵足而眠,不谈国事。”苏北辰定定望着她。 “微臣惶恐。那夜臣醉酒误事,实在不记得后面发生过什么。臣彼时尚且年幼,话语多有冒犯,陛下没有怪罪,臣不胜感激。”时浅斟酌着回答。哪个臣子敢以皇帝的手足自居? 她说完便垂下眼,避开苏北辰的目光。四周静的只余窗外雨声。 沈时浅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全是苏北辰不爱听的话,他胸中陡然升起一股愤怒,十数年患难相随、休戚与共,在沈时浅心中竟只有君臣之情? “好一个‘不记得’。”良久,苏北辰才出声,他的声音让人辨不出喜怒。 时浅却通过激素面板看到苏北辰肾上腺素分泌显著增多,她知道苏北辰一定生气了。 什么亲如手足,他在说谎。 时浅忙回忆最近她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她结党营私太过明显,过于招摇张狂? 对,苏北辰一定在测试她,测试她的忠心。 “宿主,季见微那边有情况!”系统忽然出来提醒她。 季见微的激素水平非常紊乱,既有肾上腺素,多巴胺水平也显著升高。 按剧情,季见微恐怕见到了他的旧部。此时夜黑风高,正是秘密会见的好时机。 “宿主,检测到孙秀生命体征异常。” 消息一个接一个,面前还有苏北辰这个阴晴不定的炸...弹,时浅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她找到了久违的熟悉感,这感觉就像曾经赶数据时几台仪器同时运行还时不时报警的紧张感。 腹中传来阵阵绞痛,时浅细眉微蹙,微弓起腰,手下意识按住了胃。 苏北辰立刻注意到她的变化,转瞬已弯腰抚上时浅肩头:“怎么了?快传太医!”话语中是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急切。 “不用麻烦。”时浅说着,忙扯住苏北辰的衣袖,她意识到这是一个缓和气氛的好时机:“陛下,臣只是……有些饿,可否请陛下传膳?” 他细白的手指扣在苏北辰的袖上,苏北辰刚刚还恨不得撕碎他冷淡疏离的假面,这一刻愤怒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他回握住时浅的手以示安抚,凉意传入他手中,他手指收得更紧了。 “待饭后让刘太医为你诊治。”他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很快,侍女们将菜肴一一摆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