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假千金出手,京圈豪门抖三抖》 第1章 京圈太子爷,人称傅爷 南洋,平民公寓。 “砰!” 枪声响起,被子弹击中的苏晚棠应声倒地。 她半张脸完美精致无瑕,半张脸烙印着数道狰狞的伤疤,看起来格外丑陋瘆人。 苏晚棠瞪大的双眼迸射出冰冷刺骨的寒意,怒视着凶手她的表姐夏妍。 夏妍盯着苏晚棠半张美得胜妖的昳丽容颜,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与嫉妒,如毒蛇吐信。 “傅司宴醒了,你必须死!” 她充满恨意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兴奋。 倒在血泊中的苏晚棠,亮如星子的眼眸泛起汹涌波澜,轻声低喃道“他竟然醒了——” 然而,随着苏晚棠体内的生机流逝,眸光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没想到她为了保命逃回南洋隐姓埋名,夏妍还会千里迢迢来追杀她。 苏晚棠在三年前偶然知道,她根本不是苏家的女儿,夏妍才是苏家真千金。 她在三年前也没有跟夏妍的未婚夫酒后一夜情,那晚睡的男人另有其人,是被人算计陷害背负抢表姐夫的恶名。 她这些年来时运不济,隔三差五遭遇大小事故,犹如人间美姬的清冷容颜也因车祸被毁。 短短几年内,苏晚棠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同学,所有维护她的人都死于非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夏妍的背后有高人指点,以偷天换日的邪术抢走她的命格气运。 从头到尾,她苏晚棠都是夏妍平步青云的踏脚石,为其挡灾避祸,提供源源不断的气运。 直到苏晚棠体内的生机被耗尽,熬上个十年八年,落个身亡命殒的结局。 如今,因傅司宴的醒来,她的死亡也提前降临在头顶。 “嘭!” 房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发出一声巨响。 一群手持危险武器,戴着战术面罩,气场强大的黑衣人冲进来,并列两排站立。 一名满身煞气的青年,推着坐在轮椅上孱弱清瘦,眉宇间氤氲着一丝病气,脸色过于苍白的男人缓缓而来。 “傅爷!” 夏妍看到轮椅上的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了,把手中的枪匆忙丢开。 此人正是傅司宴,华国京圈太子爷,人称傅爷,有着人间佛子的雅称。 这人看似斯文儒雅,实则生性凉薄,杀伐果断,手段狠戾毒辣,赫赫威名远扬海外。 出身高门世家的傅司宴,也是苏晚棠三年前酒后一夜情睡的男人,后来成了夏妍的丈夫。 三年前,傅司宴因一场严重车祸而重伤,变成瘫痪在床的植物人,如此噩耗让傅家上下震动不已。 最让傅家人无法接受的是,傅司宴被世界顶级医疗团队诊断,除非有奇迹发生他才能醒来。 傅家怎么能容忍下一任继承人成为活死人,请来了玄学界的大师为太子爷求一条生路。 解决办法是替傅司宴找一位命格罕见独特,至尊极贵的女人来冲喜,人选正是夏妍。 苏晚棠眸光复杂地打量着,坐在轮椅上满脸病容的傅司宴。 她不禁在内心嘲讽一笑,这个男人也快要死了。 夏妍嫁入华国顶级世家成为权门贵妇,可谓是呼风唤雨,用得却是她苏晚棠的命格气运。 也因此,苏晚棠跟傅司宴的命运深深羁绊在一起,陷入生死之局。 两人注定一生俱生,一灭俱灭,生死相伴,没有任何退路。 一个被夏妍偷夺命格气运,一个被夏妍亲手斩断生路。 也不知道两人是谁更可怜一些。 傅司宴充满攻击性的凉薄眸子,环视客厅内的景象,病弱容颜矜冷无温,没有半点烟火气。 “咳咳——!” 他骨感分明的手握着方巾抵唇,喉间发出低闷的咳声,本就苍白的俊美脸庞白得近乎透明。 傅司宴冷漠视线落在夏妍身上,没有血色的薄唇缓缓翕动。 “杀了。”是轻描淡写的命令口吻。 火花闪过! 表情错愕的夏妍,心口在瞬息间被穿透。 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她开口求饶或者解释的机会。 疼痛让夏妍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变得狰狞,眼神怨毒地怒视着傅司宴。 “你、你竟然敢杀我?!”夏妍扭曲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与愤恨。 傅司宴本就凉薄的眼眸,瞳色在刹那间冷下来,不悦地瞥向身侧开枪的人。 他没有波澜凉意逼人的黑色眸子微眯,似是在质问,夏妍为什么没有立刻身死。 在身穿黑色作训服的雇佣兵忐忑不安时,夏妍的身体狠狠砸在地上,当场气息全无。 这一幕被不远处,奄奄一息的苏晚棠清楚看在眼中。 专业人士果然不可小觑,手法干脆利落。 一击毙命,夏妍死得并不痛苦。 苏晚棠瞳孔溃散的眸子上移,瞥向明明是衰弱之躯,却不怒自威 的男人。 她目光复杂地盯着气度矜贵的傅司宴,对这个三年前与她春风一度的男人,隐隐有一丝怨意。 傅司宴察觉到苏晚棠的灼热视线,周身肆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褪去,狭长深邃的黑眸里滑过一缕暗芒。 他操控着轮椅径直前行,居高临下俯视着身受重伤,气数已衰濒死的苏晚棠。 苏晚棠脸上狰狞丑陋的疤痕,落入傅司宴的眼眸中,不禁微微蹙眉,又很快舒展开来。 他苍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冽又凌厉,面露隐忍压抑的痛苦。 “咳!咳咳咳——!” 大病初愈的傅司宴,身体还没有完好,根本压不住喉间的咳意。 他偏过头低咳了几声,轮廓分明的脸色煞白,给人一种随时要命不久矣的感觉。 傅司宴墨黑如玉的眼眸微垂,嗓音低哑清冽,吐字清晰地问苏晚棠“还记得我吗?” 对于三年前跟他有过一夜情的女人,傅司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苏晚棠张嘴想要说话,噗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温热的血溅在傅司宴苍白脸颊上,连带唇瓣都染了一滴血色,鲜红夺目。 脸上被溅了血的傅司宴,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温,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倾身靠近苏晚棠,用干净的方巾为她擦脸上的血迹。 傅司宴的动作称不上温柔,带有几分生疏。 苏晚棠就要死了。 她身上的温度在快速下降。 傅司宴发现了,眸色无悲无喜,深得让人无法揣摩。 他染血的薄唇翕动,声调矜冷,淡漠地问“你有什么遗愿?” 苏晚棠瞳孔骤然缩紧,眼底充斥着无尽的恨意,抬手攥紧男人的衣袖。 她用虚弱地气音恨声道“帮……帮我杀、两个人……” “咳咳……苏世宏,苏云淑?” 傅司宴急促地咳了两声,咽下喉间的腥甜,冰冷薄唇吐露出两个名字。 “……是!” 苏晚棠留下在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字,紧攥着傅司宴衣袖的手,在须臾之间松开。 她沾满鲜血的手下滑,勾在一串色泽与质感温润的佛珠上,充满神圣感的佛珠被血染红。 傅司宴盯着檀木佛珠上的刺目颜色,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 他垂眸去看罪魁祸首,苏晚棠已经彻底停止了呼吸。 至死,她的双眼都没有闭上,是死不瞑目。 傅司宴没有波澜的眸子泛起一丝悲悯,又很快收敛,让人窥探不出内心的真实情绪。 他把中指上如血般的赤玉扳指摘下来,戴到苏晚棠还有余温的拇指上。 许是因为人死了,傅司宴微垂的黑色眸子,露出无法遮掩的哀痛。 “找块风水好的墓地,把人好生安葬。” “是,傅爷——” 没人看到,戴上赤玉扳指的苏晚棠,魂魄从尸体飘出来。 她的灵魂意识还没清醒,就被以赤玉扳指为中心弥漫出来的血雾笼罩。 若隐若现的透明魂体,很快被卷入浓郁的血雾旋涡里。 诡异现象,转瞬即逝,无人可见。 被推到门口的傅司宴,在猝不及防间,感受到体内生机在快速流逝。 他脸上的淡漠无温,逐渐被了然、惋惜、无可奈何取代,似乎早已知晓寿数已尽。 “噗——” 血雾喷洒在虚空,妖冶血色如花如雾,又一条生命陨落。 “傅爷!” 保镖们惊恐的低吼声响起,犹如面对世界末日般透着无尽的绝望。 第2章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苏晚棠的意识迷迷糊糊的,耳边响起《梦中的婚礼》钢琴曲。 她密长羽睫轻颤,猛地睁开狠戾、凶残的美眸。 装扮奢华,极为喜庆的婚礼现场,清晰映入她冷光乍现的眸底。 苏晚棠环视周围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垂在身侧的手惯性掐诀,感受到体内的强盛灵力,仅剩些许微薄之力。 倏然间,她饱含诧异的潋滟美眸微微睁大,烙印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画面快速闪现。 她重生了! 苏晚棠内心压抑许久的恨意,激动得她浑身都在轻颤。 老天待她不薄,真的让她成功了,回到悲剧还没发生的开端。 苏晚棠是出身南洋豪门苏家的千金,不仅有让人羡慕的家世与财富,还有对她百般纵容的家人。 十八岁之前的苏晚棠,顺风顺水,人生得意备受追捧,谁见了都要恭敬的喊一声苏大小姐。 可她的所有好运,仿佛都被前十八年给吸光了。 厄运的齿轮,在她考上华国帝都第一学府后开始转动。 一个月前,是苏晚棠的成人礼。 南洋一众亲朋好友们,都前来为她庆祝,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跟发小萧君宇,也就是夏妍的未婚夫,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 他们被人算计了! 是无缝衔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阴谋计划。 两人身上不堪入目的暧昧痕迹,任谁都看得出来,是不知节制的厮混一夜。 萧君宇清醒过来时,惊慌失措,天塌了的模样,让苏晚棠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们刚醒来不久,夏妍就带着一众亲朋好友闯进房间。 所有人都围观了他们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 夏妍红着眼哭诉,说最亲的人背叛了她,在众人的安抚下悲痛欲绝的哭晕了。 萧君宇是南洋首富唯一的儿子,他跟夏妍订婚曾轰动一时,是人人羡慕的好婚事。 亲眼目睹苏晚棠跟萧君宇厮混在一起的人,认定是苏晚棠觊觎夏妍的婚事。 一向对苏晚棠宠爱有加的爸爸,苏世宏当众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说她下贱不知羞耻,是家族的耻辱。 姑姑苏云淑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苏晚棠,求她不要抢夏妍的未婚夫,求她放过夏妍,跟女儿一样哭晕过去。 围观的亲友团,开始讨伐斥责苏晚棠。 说她抢男人的手段卑劣龌龊,愧为苏家千金,下贱又肮脏。 苏晚棠被当众逐出苏家,与苏世宏彻底断绝父女关系。 从此她成为别人眼中嫉妒表姐,不择手段抢走表姐夫,人人喊打的恶毒女人。 也从那天开始,苏晚棠开始诸事不顺,隔三差五出事故,车祸毁容,穷困潦倒。 最让苏晚棠感到惊悚的是,所有对她好的人都逃不过厄运。 她的好友跟同学,死的死伤的伤,都不得善终。 而夏妍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跟萧家退婚后,开启了平步青云之路。 她被傅家选中成为冲喜新娘,嫁给因车祸变成植物人的京圈太子爷——傅司宴。 傅家是有着近千年底蕴的名门世家,在华国的影响力很大,掌有生杀予夺的至高无上权力。 彼时,已经被赶出苏家的苏晚棠,被苏世宏压着来到傅家的婚礼现场。 夏妍跟傅司宴结为夫妇时,她不知道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才是真正跟她度过荒唐一夜的人。 前世,苏晚棠在婚礼现场上,见证了夏妍让昏迷的傅司宴,清醒一瞬的高光时刻。 傅家人对此惊喜不已,把夏妍当成唯一的救星。 参加完婚礼的苏晚棠却病了,重昏迷,意识不清的躺在床上一周。 夏妍令傅司宴醒来的奇迹,消耗的是苏晚棠的气运与生机。 “夏妍女士,请问你愿意嫁给傅司宴先生吗?” 台上的婚礼主持人,态度恭敬地询问。 身穿定制名贵婚纱的夏妍,手捧鲜花,含情脉脉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 她脸上露出纯真干净的笑容,十分郑重地说“我愿意。” 夏妍攥紧手中的花,极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激动。 快了,她马上就要成功了。 梦寐以求的滔天权贵,即将触手可得! 主持人扫向台下的傅家众人,见没人阻止,继续道“请夏妍女士为傅司宴先生戴上婚戒。” 夏妍激动的手都在颤抖,拿礼盒里的钻石婚戒时,几次都没有拿住。 就在她成功拿稳钻石婚戒时,一道冷意逼人的悦耳嗓音响起。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婚礼现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突然站起来的少女。 她背脊挺直,目光明亮而通透,一举手一投足,尽显淡然与慵懒。 在看清楚少女美的胜妖,少见的浓颜 系清冷五官后,议论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这不是抢了夏妍前未婚夫的苏家长女。” “她不是被逐出家门了,怎么还恬不知耻地来参加婚礼。” “这个时候站出来找存在感,该不会是惦记上太子爷了吧?” “呵!就凭她?这里可是华国,不是他们南洋小门小户的苏家。” 苏晚棠在众人不屑、厌恶、不怀好意的注视下,迈着摇曳生姿的步伐前行。 她无视周围不堪入耳的议论,一双无端让人生畏的凉薄黑眸,凝着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 “逆女!这是妍妍的婚礼,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身后传来苏世宏气急败坏,难掩厌恶且威严的愤怒声。 妍妍? 多么亲昵的称呼。 比喊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还要温柔亲切。 苏晚棠充耳不闻,兀自前行。 忽然被一群突然冒出来的西装男拦住。 站在台上的夏妍寒着一张脸,眼神阴鸷凶狠地盯着苏晚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嘴上却柔弱地哀求“晚棠,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拜托你不要毁了我的婚礼。” 苏晚棠冷眸斜睨着,把柔弱当做武器,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夏妍。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做作。 也让人恶心得想吐! 苏晚棠锐利逼人的眸光,如冰刃般直直刺向夏妍,仿佛要看透她内里的肮脏灵魂。 “嗤——”苏晚棠不屑地嗤笑一声。 她红唇微掀,讥讽道“放过你?对待偷我东西的人,我喜欢赶尽杀绝。” 夏妍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色沉下来,死死攥着手中的婚戒,用能杀人的目光怨毒地瞪着苏晚棠。 她变脸的速度很快,下一秒就眼含泪水,露出难过不已,又故作坚强的模样,颤着声哽咽道。 “你已经抢走了萧君宇,为什么还要来抢司宴,晚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夏妍满脸隐忍的悲伤,哽咽的哭腔声,给苏晚棠扣上一顶惯三的帽子。 不少人对夏妍报以同情目光,嫌弃的打量着苏晚棠,窃窃私语起来。 苏世宏来到苏晚棠身前,气急败坏地怒骂“你这个丢人现眼的混账东西!” 他扬起手朝苏晚棠的脸甩去,不留余力,大有把人扇飞的架势。 在苏世宏的大掌落下前,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捏住。 苏晚棠乜了一眼苏世宏,轻蔑地笑了。 “想打我?你配吗?!” 第3章 爆料豪门惊天大瓜 苏晚棠满脸讥讽,目光冷冽地盯着苏世宏,眼底暗藏杀伐狠戾之色 这个她喊了十八年爸爸的男人,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女儿对待。 苏家纵容捧杀她十八年,吃穿用度不缺,把她养成刁蛮任性的纨绔,只为亲生女儿铺路。 苏世宏没想到苏晚棠会出手反抗,周身怒意更甚,低声吼道“逆女!你是不是疯了?!” 苏晚棠沁着冰寒冷意的清冽嗓音,如同冬日里透心凉的冷雨般瘆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分明是你疯了,你跟继妹苏云淑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婚内出轨苟且,生了夏妍这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你们还偷天换日抢夺别人的命格气运,妄想把夏妍嫁入傅家,手段卑鄙龌龊!一家子都是厚颜无耻之徒!” 嚯! 婚礼现场一片死寂。 这是什么豪门惊天大瓜! 南洋上流社会都这么会玩的吗?! 继兄妹厮混,双双出轨,还生了个私生女。 婚礼现场很快变得喧哗起来,压不住的八卦声响起。 苏世宏瞳孔骤缩,目光凶狠地盯着苏晚棠“你在胡说什么?!” 他眼底的憎恨与杀意,压都压不下去,明显是被揭露真面目后动怒了。 跟过来的一名美妇人苏云淑,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的慌乱,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捂着嘴哽咽道“晚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你姑姑,你的亲姑姑啊!” 夏妍更是不顾以往的白莲花伪善形象,把手中的捧花用力砸向苏晚棠。 她愤怒地尖叫“苏晚棠你这个疯子!不许你污蔑我妈妈!我妈妈是夏家大夫人!” 苏晚棠的身后像是长了眼睛,身体稍稍一偏,就避开砸过来的手捧花。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苏世宏,苏云淑,夏妍,视线不经意的移到夏妍的肚子上。 苏晚棠倏然勾唇笑了,笑靥如花,眉目如画,美得不可方物,只听她继续语出惊人道。 “夏妍,傅家知道你怀孕三个月了吗?揣着别人的野种嫁给傅司宴,你好胆量啊。” 她漫不经心的慵懒声调,难掩幸灾乐祸,是生怕热闹还不够大。 站在台上的夏妍,眼底陡然窜起一抹慌乱,想也不想地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 被人揭穿老底的夏妍慌了,手下意识的捂住肚子,不知想到什么,又很快移开。 她反驳时明显心虚了,哪怕很快镇定下来,刚刚捂住肚子的行为,也已经彻底暴露了。 夏妍死死地盯着苏晚棠,充满恶意的双眼,翻涌着如有实质的杀意。 她求助般地去看台下的亲生父母,不明白苏晚棠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事。 孩子的事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那个出手帮她的人,绝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苏世宏跟苏云淑也慌了神,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三人的惊慌失措,自乱阵脚的模样,被婚礼现场上人精似的来宾清楚看在眼中。 倒吸凉气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不少人的表情呆滞如出一辙。 夏妍给傅司宴戴了绿帽子?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不可谓不大! 惊呆了的各位来宾,此刻却恨不得夺门而逃。 傅家的瓜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这瓜吃下去脾胃不和事小,牵连到家族安危事大。 坐在最前排的傅家众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 直到苏晚棠说出夏妍未婚先孕的事,坐在主位上慈眉目善,眼神难掩锐利光芒的老人神色骤变。 老人是傅司宴的祖父,也是傅家掌权大半辈子的家主,他对站在身后的中年男人低语几句。 中年男人对傅老家主点了点头,走向大厅的正中央,对所有宾客提高声音说道。 “婚礼暂时取消,麻烦诸位先行离开,补偿稍后会送到各位的府上。” 话说完,中年男人抬手做了个行动的手势。 大厅四周的护卫行动起来,态度恭敬且强硬的送客。 装扮奢华的婚礼现场,眨眼间,只剩苏家跟傅家的人。 傅老家主睿智凌厉的目光,颇有深意地盯着大闹婚礼的苏晚棠。 然而,苏晚棠接下来的行为,再次让众人惊愕失色,双眼都瞪圆了。 苏晚棠轻盈脚步如同鬼魅残影般,转瞬间来到婚礼台上,站在神色错愕的夏妍面前。 她所展露出来的诡异身手,神态与气度超然非凡,尽显高人风范,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站在台上的苏晚棠,周身释放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只觉得她孤傲、神秘,还危险。 他们不知道,苏晚棠逼格满满的拉风行为,消耗了体内近半的灵力。 苏晚棠微不可察地拧眉,暗道——耍酷有风险,操作需谨慎。 不过为了接下来的事能进展顺利,也算是值了! 苏晚棠抬眸,睨向生得貌美如花的夏妍。 如此柔弱美人,偏生了一副歹毒心肠。 “啪!” 苏晚棠狠狠甩了夏妍一巴掌。 她的力度很大,把对方的脸都抽歪了。 “你凭什么打我?!” 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的夏妍,捂着疼痛不止的脸,眼神怨毒地盯着苏晚棠。 她即将触手可得的一切权势,被苏晚棠给毁了,此刻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才能以泄心底的恨意。 苏晚棠浅色红唇微扬,笑意不达眼底,轻飘飘地说“手痒,你这张脸看着也属实欠打。” 夏妍的脸色一黑,差点被气疯了,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手脚并用毫无形象的朝苏晚棠身上攻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苏晚棠指尖弹出一道黑色雾气,阴冷气体渗入夏妍的脑门,直击她的全身经脉。 夏妍的身体立刻被定住了,眼底的狠毒化为惊恐,颤着声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晚棠!你敢动我女儿,夏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台下的苏云淑发觉女儿的不对劲,再无法保持贵妇形象,声音凶狠的威胁。 苏晚棠红唇弯起没有温度的弧度,犹如艺术品的纤纤玉指,按压在夏妍的面门上。 她垂睫俯视着站在台下,神色狰狞扭曲的苏世宏、苏云淑。 面对苏云淑的威胁,苏晚棠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声调尾音拉长,意有所指地说。 “你确定夏家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偷我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做好厄运反噬的准备了吗?” 夏妍偷她命格气运,那就把偷盗的途径给切断,其后果非死即伤。 苏云淑的眼神闪了闪,在慌乱间压下心虚,端着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劝说。 “分明是你嫉妒妍妍,是不是把她拥有的一切都抢走了,你才能甘心?你放过妍妍吧!” 此时的苏云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的心虚也不过一瞬就被压下,仿佛有所依仗。 苏晚棠被苏云淑这副混淆是非的嘴脸,彻底给恶心到了。 她按在夏妍面门上的白皙食指微动,落在对方轻颤的眼皮上。 只要苏晚棠指尖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夏妍的一双眼珠子给抠出来。 苏云淑看到了,立刻发出尖叫声“苏晚棠你这个贱人!你敢伤妍妍半分,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世宏眼神锐利地盯着苏晚棠,沉声命令道“逆女!立刻放开妍妍,我可以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既往不咎!” 两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表情狰狞冷漠,眼底暗藏讥讽与没有遮掩的杀意。 “哈哈哈哈——!”苏晚棠仰头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好姑姑,在夏妍面临危险时,面目竟会如此丑陋不堪。 苏晚棠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水痕,目光冰冷地睨着苏世宏跟苏云淑。 她清冷嗓音仿佛沁了冰碴子般,阴寒刺骨,一字一句的启唇。 “死无葬身之地?既往不咎?那就看看最后究竟是鹿死谁手!” 此话一出,她算是跟苏家彻底撕破了脸皮,誓要与他们不死不休。 “迎接属于你们的噩梦吧,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落地有声的霸气宣言,是苏晚棠展开复仇的善意通知。 她按在夏妍面门上的手上凝聚着浓郁黑雾,拉扯般地后移。 随之而来的凄厉惨叫声,响彻整个宴会大厅。 “啊啊啊!!!” 夏妍的灵魂被苏晚棠生生从身体抽出半个头颅。 场面惊悚又瘆人,但只有少数人看得到。 第4章 所谓男色醉人,便是如此 “你这个逆女!给我立刻住手!” 苏世宏清楚看到夏妍的灵魂离体,见亲生女儿危在旦夕,他怒不可遏的低吼阻止。 苏云淑不知道女儿的灵魂,在遭受怎样的痛苦折磨,但能看到夏妍的五官扭曲如同恶鬼。 想到那些诡秘莫测的玄学能力,苏云淑猛地朝台上冲去,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 “苏晚棠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放开妍妍,妍妍不是你这个野种能碰的!” 嘴里不干不净的苏云淑冲到台阶前,被两名浑身弥漫着弑杀气场的傅家护卫拦住。 苏世宏见继妹兼情人被傅家人拦住,走上前把人拉到身后护着,眯起危险的眼眸怒视着苏晚棠。 他不顾傅家人还在场,直接使出杀手锏“苏晚棠你再不住手,你妈妈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代价!” 一直充耳不闻的苏晚棠,抽取亡魂的手狠狠一颤,清冷无温的面部表情被森寒杀意取代。 她猛地侧眸,眼底泛起一抹妖冶红光,仿佛能噬人心魂。 苏晚棠失控般地吼道“你给我闭嘴!” 妈妈? 她从来就没有妈妈! 那个被养在苏家豪宅的女人,只是为讨苏世宏欢心的可怜虫。 被激怒的苏晚棠,一身杀伐戾气,红眸似血,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活了大半辈子的苏世宏,看到这样失控毫无理智的苏晚棠,心底莫名发毛,脚步也下意识后退。 苏晚棠很快恢复理智,纤细皓腕微转,越发用力且凶残的抽取出夏妍的灵魂。 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迹,红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以她如今的实力想要抽取生人魂,只能说是勉力为之。 就在苏晚棠体内的灵力即将耗尽时,终于把夏妍的整个头颅灵魂拽出来。 夏妍的头颅被阴煞黑雾包裹着,头顶闪烁出刺目耀眼的金色光芒——赫然是一道符箓。 烙印在头皮上的诡异符文,金芒时隐时现,上面的能量波动不太稳定。 这是苏晚棠被偷走气运的重要凭证,也是所谓的换命符,邪门歪道之术。 苏晚棠白皙纤细的指尖,萦绕着刺目白辉光芒,仿佛携着一簇暖阳去触碰换命符。 夏妍立刻就感受到体内充盈的生机在暴动,有什么东西要脱离她而去。 ——是被她抢来的强盛气运,它们在叛逃。 “不要!” “求你别碰它!” 夏妍感受到灵魂被撕扯的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恐惧叫喊声。 她哭得满脸鼻涕跟眼泪,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任谁看了都要于心不忍。 苏晚棠欣赏着她的狼狈模样,唇角浮现出嘲弄弧度,轻柔嗓音如情人呢喃。 “夏妍,迎接属于你的惩罚吧,你将永堕炼狱,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她按在夏妍头皮上的手用力,烙印在灵魂头顶的那道换命符,在顷刻间化为黑色灰烬。 就在此时,从夏妍的体内窜出一团耀眼的金色光芒。 苏晚棠美眸微亮,将金芒拢于指尖吞噬,体内灵力也随之恢复不少。 她把被夏妍偷走的气运吞噬后,两人灵魂上的纠缠,也被彻底斩断了。 没了苏晚棠的气运支撑,夏妍的红润脸庞快速枯萎,眼神呆滞无神,身体也摇摇欲坠。 苏晚棠用手拍了拍夏妍的脸,羞辱意味十足,只听她轻声叹道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去碰。” 夏妍猛地睁大双眼,怒视着苏晚棠“你会后悔的!” 嗓音尖锐十分刺耳,偏偏又底气十足,明显是有所依仗。 苏晚棠唇角勾起冷意弧度“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 她按向夏妍的脑门,对方的身体后倾砸在地上,发出嘭的沉闷声响。 “妍妍!” “女儿!” 被傅家护卫阻拦控制的苏世宏跟苏云淑,眼睁睁看着女儿倒在地上,疯了般的挣扎大喊。 苏晚棠见傅家人如此上道,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转身朝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走去。 仅差两步之遥,一道黑色身影窜上台,满身煞气的青年挡住了苏晚棠。 坐在台下的傅老家主,声音沙哑地问“孩子,你说夏妍偷了你的命格,有没有证据?” 苏晚棠目光沉静的回视傅家主,腔调散漫地说“没有。” 她跟傅司宴的命运,在两人突破身心深入交流后,就已经牢牢羁绊在一起。 即便她没有证据又如何,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都注定生死相伴。 傅家主苍老容颜表情不变,傅家其他人则眼神不善地盯着苏晚棠。 然而,苏晚棠接下来的话,让众人露出惊喜交加的激动表情。 她红唇挽起浅淡笑意,红唇轻启道“我能救醒傅司宴 。” 傅老家主猛地站起身,在身边护卫的搀扶下,朝台上苏晚棠快步走去。 他声音激动地说“只要你能救司宴,你有任何要求我傅家都会满足你!” 老爷子的沧桑声音低哑,有无法掩藏的颤音,满目期待地盯着苏晚棠。 对比傅家其他人的怀疑,傅老家主似乎很相信,苏晚棠能救醒他的孙子。 苏晚棠唇畔扬起的笑意加深,抬手指向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 “想要我救人,总要先把人送到我眼前来吧。” 前生今世的仇,她要在今天彻底做个了断。 她要断了苏家跟傅家的牵扯,唤醒傅司宴沉寂的灵魂。 傅老家主眼神灼热地盯着苏晚棠,对站在台上护着孙子的青年说“按她说的错。” “是,家主——” 青年来到傅司宴的轮椅后面,主动把人推到苏晚棠的面前。 傅老家主睿智冷厉目光,打量着苏世宏、苏云淑、夏妍。 他再次出声吩咐“把无关的人清理一下。”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四周护卫立刻行动起来,把苏家三人像是拖死狗一样丢出去。 站在傅老家主身边的一名儒雅中年男人,盯着台上的苏晚棠,凝眉沉吟道 “爸,您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孩子的名声有点问题。” 苏晚棠一个月前搞出来的丑闻,早已闹得满帝都风雨,人尽皆知。 哪怕她刚刚展露的高深莫测身手,也不足以让人放心把傅司宴的安危交到她手上。 老爷子对儿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司宴的婚礼还没结束,他的妻子人选也未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家众人面面相觑,心底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们盯着台上声名狼藉的少女,暗道她该不会就是傅司宴日后的夫人吧。 苏晚棠走到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身前,打量着身穿西装革履,被缠在腰间的束缚带固定在轮椅上的男人。 傅司宴搭在轮椅上的冷白腕骨露出一截,戴着一串色泽与质地温润的神圣佛珠。 他往右偏的头颅低垂,让人看不清楚五官容貌,周身雍容矜贵气度不减。 苏晚棠倾身靠近,鼻尖嗅到一股底蕴淡淡的木质檀香。 气息稳重、干燥,很好闻,让人闻着有点上瘾。 苏晚棠抬起傅司宴低垂的下颌,露出一张眉眼深邃的立体五官。 满脸病气的太子爷,拥有一张东方系古典美的温雅容颜,宛如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哪怕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病恹恹的,也不折损他半分颜值。 风清月朗,贵气矜然,端的是世家公子好气度。 所谓男色醉人,便是这般风华浊世吧。 苏晚棠把傅司宴垂落额间,半遮眉骨的碎发拨开,近距离打量着男人。 她握住傅司宴戴着赤玉扳指的手,开始输送体内残留的微薄灵力。 昏迷一个月的傅司宴,在灵力入体的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一幕落在傅家众人眼中,露出既惊又喜的忐忑表情,都直勾勾地盯着傅司宴。 苏晚棠的眉尖则紧紧蹙起,眼神不可思议地盯着傅司宴,表情看起来困扰又惊讶。 傅司宴很排斥她输送的灵力,甚至还反馈她一丝微不可察的力量。 苏晚棠捏着傅司宴的手,改为摸他的脉搏,一手掀起他紧闭的眼皮。 查探半晌后,苏晚棠垂眸睨向台下的傅家众人。 她疑惑地问道“傅司宴是修炼者?” 傅老家主想也不想地否认“司宴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三个字,被老爷子特意加重了音调陈述。 苏晚棠的眼神越发奇怪了,盯着傅司宴像是在看稀有物。 她之前清楚感觉到,被傅司宴反馈的力量,是一丝淡薄的灵力。 一个三魂七魄陷入深眠的人,体内怎么可能会有灵力存在,只有修炼者才会拥有灵力。 苏晚棠压下心底的疑惑,不管傅司宴是普通人还是修炼者,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尽快唤醒他陷入沉寂的灵魂。 除了肢体触碰输送灵力,其实还有一种更为亲密的方法。 以唇渡气,灵魂上的碰撞双修,能唤醒傅司宴沉眠的三魂七魄。 这样的方式仅限于关系亲密,双方毫无保留,完全信任彼此的人。 否则稍有波折,两人的灵魂就会遭受不可逆的重创,轻则灵魂损伤,重则殒命。 苏晚棠密长羽睫微垂,盯着傅司宴俊美如斯的矜欲容颜,内心纠结许久。 很快,她咬了咬牙,单手插入傅司宴的短发中。 苏晚棠低下头,狠狠亲上傅司宴寡淡的温凉薄唇。 第5章 棠棠被反击,太子爷初醒 “哇!她、她在强吻堂哥!” 台下响起少年的惊呼声,拔高的嗓音难掩激动与兴奋。 之前劝傅家主慎重考虑的儒雅中年男人,低声呵斥道“闭嘴!” 染着奶奶灰发色的少年被吼后,立刻变得乖巧,双眼却亮晶晶地盯着强吻堂哥的苏晚棠。 苏晚棠单手扶在轮椅上,另一只手按在傅司宴的后脑,温软的唇贴上泛着一丝凉意的唇上。 两唇相印后,她并没有掠地攻城,深入探索傅司宴略显薄情的唇有多软。 苏晚棠的舌尖轻探,抵开傅司宴轻抿的唇。 舌,悄无声息的滑入。 傅司宴口腔中的气息清爽沁人,如雪霜般袭来。 苏晚棠稳住心神,借着微启的唇缝,开始输送凝聚在丹田的灵力。 灵力快速涌入傅司宴的全身经脉,魂识渗透他没有意识的身躯探索。 在苏晚棠搜寻到傅司宴休眠的三魂七魄时,一股携着铺天盖地力量的魂识,强势的朝她碾压而来。 苏晚棠感知到危险迅猛的袭来,强忍察觉到危机的灵魂去反击,努力放松魂识与其交融纠缠在一起。 两魂交织在一起,苏晚棠在刹那间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娇小的身躯轻颤,努力稳定体内的灵魂,被傅司宴清醒的强大魂识入侵。 这种感觉比两人突破身心交流时,所受到的刺激还大,苏晚棠的身体变得酥软起来。 属于傅司宴的独特熟悉气息,把苏晚棠拉回一个月前,彼此意乱情迷且放纵的那一晚。 他身上的沉稳檀香气息,跟那晚淹没在暧昧与碰撞,被汗水蒸发出来的气息相似。 亲吻交融的熟悉感,似是烙印在苏晚棠的灵魂上,开启记忆大门的一把钥匙。 被刻意遗忘的混乱记忆,仿佛被打开了禁制,一窝蜂的涌入苏晚棠脑海中。 那晚发生的事,苏晚棠其实并不是一无所知。 只是因为代入了发小,潜意识里非常排斥去回想。 此时此刻,苏晚棠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暧昧的画面。 高大的身影覆盖在身上,被拆吃入腹时,桎梏在腰身的双臂力度很紧,仿佛把她揉进骨子里。 出其不意的凶猛攻伐,所挥出来的汗迹潮意,在空气中蒸发出的暧昧气味,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檀香。 纤细腰肢颤个不停,因吃不消而落泪时,萦绕在耳边的低沉性感嗓音,是生涩的安抚,带有致命的诱惑力。 那晚慵懒撩人的低哑声调,根本不是有点蠢的粗神经发小萧君宇,而是眼前三魂七魄不稳的傅司宴。 前世得知事情真相时,苏晚棠没有去回想那晚的记忆,是因为对傅司宴有迁怒。 眼下把人按在身下强吻的苏晚棠,眼底漾起一丝情真意切的感激。 如果不是傅司宴,就不会有她的重生。 这个男人送了她一场大造化。 前世在她死后,傅司宴为她戴上的那枚赤玉扳指,拥有非常珍贵的上古传承。 苏晚棠因此习得上古玄学阴阳之术,淬炼魂体的修炼功法,以及能救人亦可杀邪祟的诡异医术。 她以灵魂状态修炼一甲子光阴,才得到这次重生的机会。 只是重生的代价未免太大,多年修为如今十不存一。 不过,以她现有的实力也足够了。 修为可以重头开始,重生的机会却绝无仅有。 而且,她的魂体早已在一甲子光阴日夜淬炼中,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今的她拥有一双阴阳眼,脚踏阴阳两界,冥府不收,人间不留,以活死人的身份滞留人间。 她的重生不是什么得天道庇佑,而是以魂飞魄散的代价换来的。 她极有可能仅此一世,今生身死魂散,再无来世。 除非跳出世俗,抢占逆天机运,重铸不灭灵魂。 这一世,她仅剩三年阳寿。 前世身死之日,就是她今生的倒计时。 苏晚棠对此没有丝毫不忿,甚至求之不得,三年时间足够她报仇了。 灵魂双修碰撞,因一方的示弱进展顺利,在短短几分钟内完成。 苏晚棠消耗完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身体准备撤离时,一只手落在她后腰上。 按在她腰上的手,力度在收紧,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中。 苏晚棠垂眸,发现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紧闭的密长微翘眼睫颤了颤。 傅司宴的意识还没清醒,却随着身体的本能,把苏晚棠紧紧搂入怀中,加深彼此的亲吻。 他的吻,并不是浅尝辄止。 是充满窒息,用力过猛的探索。 好似苏晚棠口中,有他需要的琼浆玉露。 “唔——!” 苏晚棠呜咽出声,手按在傅司宴的肩上,用了些力才把人推开。 她后退两步,轻抚被吮得酥麻, 有点刺痛的艳丽双唇,恼羞地怒视着傅司宴。 这男人还真是强势,比那晚肆意索取诱哄她配合时,更加危险霸道。 苏晚棠上翘的眼尾泛起一抹红意,媚态横生,平添几分魅惑力。 她睨向傅司宴的目光又羞又恼,唯独没有前世的怨。 台下的傅家众人,在傅司宴掐着苏晚棠的腰,紧紧揽入怀里唇齿交缠时,都已经看傻了眼。 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傅司宴,竟会如痴如醉的把一个女人亲得恼羞成怒。 就问,这事谁敢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猝不及防间被泼了一盆狗粮,傅家众人莫名感到心塞。 唯有傅老家主还算镇定,那双被岁月洗礼过的睿智眼眸,落在苏晚棠身上时,多了些许洞悉一切的深意。 台下染着奶奶灰发色的少年,眼角抽搐地看着苏晚棠,语气荒谬又试探地问 “你说能救醒我堂哥,不会是玩白马王子深情一吻,白雪公主就会醒来的把戏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玩笑可就开的有点大了。 苏晚棠斜睨了少年一眼,凉嗖嗖道“人马上就醒了。” 她几乎耗尽体内灵力,还被人按在怀里蹂躏,傅司宴要是再不醒,她不介意把人抽醒。 掌心凝聚灵力,抽打患者的全身,可以让休眠的灵魂松动,也算是一个唤醒傅司宴的办法。 傅家众人不知道苏晚棠的危险想法,听到她说傅司宴马上就要醒了,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盯着。 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眼皮子轻颤,缓缓睁开一双静若寒潭,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 第6章 赤玉玄璃戒,上古传承信物 傅老家主见孙子真的醒了,不顾身边人的阻止,拄着龙头杖,迈着激动的步伐来到婚礼台上。 傅家的后辈们紧跟其后,无一不是激动与欢喜的表情,他们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傅司宴睁开的双眼瞳孔涣散,眸光并不集中,眼神茫然地盯着站在对面的苏晚棠。 他目光呆滞,眼瞳失焦无法汇集,仿佛蒙着一层浅淡的朦胧纱雾,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苏晚棠迎上傅司宴的幽邃眼眸,发现这人的肉身已经醒来,灵魂还处于浅眠的状态。 傅司宴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形态轮廓,甚至是没有色彩的。 这人的伤势,比她预想中的还要严重,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傅老家主冲到轮椅前,语气激动地问“司宴,你还好吗?” 傅司宴病容恹恹的,淡漠无温的黑眸扫视众人一圈。 他谁也没理会,缓缓阖眸,再次闭上了双眼。 “司宴?司宴!” 老爷子脸上掩不住的紧张,伸手去触碰傅司宴。 苏晚棠眼疾手快地阻拦,好看的双眉轻蹙,清冷嗓音吐字清晰道。 “他的三魂七魄刚被唤醒,接下来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你们最好不要打扰他。 否则我刚刚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还会让他的灵魂沉寂永眠,将再也醒不来。” 傅家众人眼巴巴地盯着苏晚棠,神色看似真诚,实则眼底藏着浓浓的警惕与探究。 他们无法确定苏晚棠的话是真是假,如果傅司宴的清醒,只是昙花一现又该怎么办。 染着奶奶灰发色的少年,眉眼含笑地凝视着苏晚棠,好似纯情的大学生。 他神色率真,坦诚地问“真的吗?我堂哥接下来不会一觉不醒吧?” 苏晚棠睨向有些冲动的帅气少年,哪怕他看起来温和无害,也没有半分轻视。 傅家是帝都名门望族世家,哪怕是孩童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所言所行都值得人深思。 苏晚棠环视傅家的其他人,把他们脸上的狐疑与探究看在眼中,明白少年是代替长辈开口。 她倏然勾唇浅笑,白皙指尖伸向傅司宴的脸,顺着贵气眉骨下滑。 苏晚棠当着傅家众人的面,捏着傅司宴的脸,用力掐了掐。 傅司宴病恹恹的脸,立刻就被掐红了。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傅司宴紧闭的双眼,唰地一下睁开了。 被人打扰的傅司宴蹙着眉,没有温度的幽邃黑眸静静地盯着苏晚棠。 他无辜的茫然眼神像是在问——你掐我做什么? 许是傅司宴的眼神过于委屈,又单纯得让人毫无警惕之心,苏晚棠有些顶不住了。 哪怕傅司宴是个病秧子,他周身的沉稳气度与犹如神祇般的完美容颜,试问谁能抵得住。 拥有高颜值长得好看的人,就算做错事也会得到几分原谅。 更何况此时做坏事的是苏晚棠,长得好看的是受害者。 苏晚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手指并拢,落在傅司宴的眼皮上往下滑。 她清冷嗓音下意识放柔,声调发虚,不自在地哄道“没事,你继续睡。” 傅司宴双眼轻阖,在苏晚棠的柔声安抚下,意识再次陷入浅眠。 苏晚棠的一系列操作,直接看懵了傅家众人。 奶奶灰发色的少年,傅晨彦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算是怎么回事? 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傅家其他人盯着苏晚棠,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苏晚棠这招猫逗宠的随意行为,还真是让人看得牙根痒痒。 她也就仗着傅司宴现在意识还不清醒,否则谁吃瘪还不一定呢。 苏晚棠没发觉傅家大小狐狸们,看向她的目光颇有深意,一直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 她灼热视线落在傅司宴戴在中指上的赤玉扳指,满眼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苏晚棠半蹲在轮椅前,托着着傅司宴骨感分明,优雅如玉的手。 在傅家人的注视下,她把那枚赤玉扳指取下来。 傅家人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眼神不愉地盯着苏晚棠,好似她拿走的是傅司宴的命。 苏晚棠食指勾着赤玉扳指的内壁,白皙没有瑕疵的肤色,被血玉衬得清晰分明。 她指尖探出一丝黑色烟雾,渗透赤玉扳指感受内里的痕迹。 上面烙印着她的魂印,哪怕隔着前世今生,魂印也无法消失,除非她魂飞魄散。 苏晚棠站起身来,面向傅家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眼尾上挑,举起手中的赤玉扳指“这枚扳指挺好看,当做我这次出手的诊金了。” 温和腔调如清澈的溪水般徐徐响起,夹杂着一丝欢喜之情。 傅家老少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扭曲起来,死死盯着那枚 赤玉扳指。 苏晚棠发觉傅家众人的神色变得不善,目光过于灼热,好像很看重赤玉扳指。 “哈哈哈——”唯有傅老家主压下心底的激动,如老狐狸般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苏晚棠的目光变得柔和,露出安抚笑容,问“你要是喜欢拿走就是,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苏晚棠清楚看到,老爷子的话一出口,傅家其他人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本以为前世傅司宴送给她的扳指,不过是装饰物,如今看来分明不是。 她就这么夺恩人所爱,是不是不太好? 苏晚棠指尖捏着扳指把玩,脸上露出纠结表情。 对于这枚藏有上古传承的扳指,里面记载的所有内容,苏晚棠都倒背如流。 她之所以想要,是因为扳指内藏有浓郁的灵气与煞气,对于她日后的修炼有帮助。 苏晚棠犹豫片刻,对赤玉扳指还是舍不得放手。 她试探地问傅老家主“你真能做主给我?” “自然。”傅老家主老神在在地点头“这是我送给司宴的,价格倒是其次,不过它是傅家人一代代传下来的老物件。” 那句老物件,老爷子拉长了音,分明是话里有话。 苏晚棠听不太明白,因再次得到传承,不禁笑弯了双眼,眼眸呈现好看的月牙状。 她把傅司宴戴在中指的赤玉扳指,戴在拇指上,大小正正合适。 苏晚棠单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地敛眸,浑身散发出孤傲清冷的肃杀气度。 “既然傅老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在这世上只有我能让傅司宴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第7章 眉宇含煞,恐有血光之灾 慈眉目善的傅老家主,眉眼间藏着饱经岁月的风霜,睿智清明的双眼深深注视着苏晚棠。 他不动声色地说“苏小姐如此笃定,可我却不能完全信任你,不知道有没有说服我的理由?” 苏晚棠迎上老爷子探究的眸子,神情间有着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嘴角勾起的笑意似有若无。 “你们让夏妍给傅司宴冲喜,无非是需要命格罕见独特,至尊至贵的女人气运,来辅助他受损的三魂七魄醒来。 夏妍偷我的命格气运,偷盗途径如今被我亲手斩断,她对傅家来说已经没用了。 而我不止命格气运可以辅助傅司晏清醒,还能治好他的双腿,如果你们心有疑虑,可以去请之前的玄学大师查证。” 她跟傅司宴命格纠缠过深的事,并没有告诉傅家的打算。 傅老家主像是被说服了,和蔼地问“不知道苏小姐有多大把握能让司宴恢复如初,大概的时间是?” 苏晚棠侧眸瞥向傅司宴,这人面部轮廓线条流畅,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玉石,皮肤呈现出不太健康的白。 不过他脸上的病容褪去一些,恢复不少血色,看起来不那么了无生气。 阳光照耀在傅司宴棱角分明的侧颜上,泛起一层浅淡的光泽。 苏晚棠的目光下滑,落在他不太直的腿,对傅家人沉吟道。 “在药材齐全的情况下,我可以让他在三个月内恢复如初。” 帅气少年傅晨彦呼吸一滞,满脸狐疑,脱口而出道 “我堂哥有条腿是粉碎性骨折,你确定能让他恢复如初?” 苏晚棠唇畔扬起一抹自信弧度,谈吐皆是从容,语气笃定。 “傅司宴腿上的伤势再严重,对我来说也问题不大。” 他们现在是生死相随,福祸相依,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傅司宴的伤势如果过重,也会影响苏晚棠接下来的修炼。 “你该不会是忽悠我们吧?”傅晨彦眼神怀疑地盯着苏晚棠,幽幽道“要知道世界顶级权威骨科医师,都不敢说让我堂哥恢复如初。” 苏晚棠转动拇指上的赤玉扳指,脸上笑意收敛,红唇缓缓翕动。 “你们现在只能相信我,三个月时间不长也不短,相信傅家人赌得起。” 她跟傅司宴的羁绊会越来越深,一生俱生,一损俱损。 救人,她责无旁贷,也迫在眉睫。 苏晚棠不会拿彼此的生命开玩笑,也绝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 傅老家主眼神充满慈爱地看着苏晚棠,声音和蔼地问“苏小姐都需要哪些药材?” 苏晚棠对老爷子伸出手“手机给我,药材的种类比较多,我怕你们记不住。” 傅老家主对身边的护卫队队长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掏出手机,双手恭敬地送到苏晚棠面前。 在苏晚棠的双手在手机上快速打字时,傅家众人彼此对视。 这群大小狐狸们,眼神傲然又不失犀利,眸底闪烁出相似的深邃精光。 傅家是华国第一名门望族,在军、政、商三界的地位斐然,拥有的权势与财富,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都是从小耳濡目染,被家族培养出来的嫡系精英,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注定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们之所以没有对苏晚棠发出质疑,其一是因傅老家主的一意孤行。 其二,是苏晚棠之前展露出来的诡异莫测身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傅家的长辈们一眼就看出来,苏晚棠的身手堪比玄学界那些老怪物们。 因此傅家人对待苏晚棠的态度,是在不得不警惕的同时,还要对她尽量客气一些。 苏晚棠花了些时间,把傅司宴需要用到的药材,都打在手机上,把手机递给护卫队长。 她对傅老家主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接下来,她还需要解决另一桩麻烦事。 傅老家主笑眯眯地说“三个月时间也不长,不如苏小姐接下来住在傅家老宅如何? 你放心,在傅家的这段时间,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下面人的照顾,都会让你宾至如归。” 苏晚棠知道傅家人不会全然相信她,南洋苏家在傅家面前根本微不足道,她之前闹出来的丑闻也不小。 如果不是之前露了两手,给傅家看到救治傅司宴的希望,她今天恐怕根本走不出傅家的门。 苏晚棠微眯着黑眸,迎上傅老家主泛着危险光芒的睿智眼眸,心思百转千回。 她已经跟傅司宴绑在一条船上了。 对待他的家人,似乎也不能太过敷衍。 苏晚棠佯装为难的模样,模棱两可地说“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要尽快回南洋处理一些事。” 傅老家主脸上的笑意越发真实了,十分豪爽道“傅家有私人飞机,苏小姐想要去哪都行。 只是你 现在对司宴来说很重要,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出行需要傅家护卫贴身保护。” 苏晚棠眉梢高高的挑起,这是又搞囚禁,又监视的,怕她跑了不成。 她转了一圈拇指上的赤玉扳指,心道,凭借再次到手的上古传承,顺着傅家人一回,倒也无伤大雅。 苏晚棠点头应下“可以,一个小时后我就要出发回南洋。” 老爷子生怕她会反悔,连忙吩咐两个儿子“荣康、荣锦,你们去安排一下,再从护卫队里挑一些人手来保护苏小姐。” 两个中年男人站出来“是,父亲——” 傅晨彦见老爹走了,凑到苏晚棠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颇为熟稔道。 “学妹,我怎么觉得你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学妹? 苏晚棠眸中精光微闪,又很快敛起。 她声调淡淡地问“哦?哪里不一样了?” 苏晚棠并不记得有傅晨彦这个学长,她才来帝都大学几个月,连班级同学都还没认全。 傅晨彦摸着下巴,打量着眼前气质清冷孤傲的美人,慢悠悠地说。 “之前像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现在么,浑身都是刺。” 听到少年的描述,苏晚棠不禁面露失神。 前世这个时候,她名声尽毁,正处于低迷期。 等后来察觉到问题不对时,想要调查真相,有股势力在暗中阻止她。 再后来,她偶然得知不是苏家千金的真相,以及苏家人在背后算计的一切。 她不是没有想要跟苏家硬碰硬的想法,哪怕是以卵击石,拼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可她的每一次反击,都遭遇严重的反噬,不止自身霉运不断,连身边的人也会受到波及。 苏晚棠那时是既惊又恨,收敛了报复的利爪,选择回到南洋隐于人群。 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被夏妍那个面蛇心的女人亲手击毙。 想到苏家的所作所为,苏晚棠浑身上下都肆意出,浓烈刺骨的阴冷杀意。 傅晨彦清晰感受到这股凛然杀气波动,快速后退数步,远离危险区域。 傅老家主突然发话“彦晨,把你大哥推回卧室去休息。” “知道了祖父!”傅晨彦趁机逃了。 他直觉继续待在苏晚棠身边,一定会有危险。 “等等——” 苏晚棠忽然出声把人叫住。 推着轮椅的傅晨彦回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喊我?” “对,就是你。”苏晚棠上下打量着,傅晨彦阳光帅气的五官容颜。 刚刚她没怎么注意,不经意一瞥发现少年眉宇间,萦绕着一抹很浅的黑色煞气。 苏晚棠想到傅晨彦之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还是决定提醒对方一声。 “你眉间含煞,恐有血光之灾,最近要远离水源区域。” 第8章 傅家主母,领结婚证了 傅晨彦炸了毛似的僵在原地,唇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血光之灾? 苏晚棠这是在咒他呢吧? 换做是其他人,傅晨彦早就跳着脚骂人了。 哪有人初见面,就这么诅咒人的,这人还很有可能是他的堂嫂。 傅晨彦不信苏晚棠口中的血光之灾,是因他每年都是学校的游泳冠军。 水源? 那是他生命不可或缺的快乐源泉。 即便傅晨彦心底不屑,依旧保持脸上的笑容,对苏晚棠点头道“好的,我会注意的,谢谢。” 他算是把脸上笑眯眯,心里mmp,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傅晨彦心底想的什么,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苏晚棠想要忽视都难。 她以灵魂状态修炼六十年,所学的阴阳双术,是煞灵一体的术法。 阴,代表煞气、鬼气,要从邪祟身上提取修炼,亦邪亦正,注定要与鬼怪邪祟打交道。 阳,则是吸收天地精华,吐纳天地之灵气,将其化为体内的灵力,是正道修炼之术。 苏晚棠体内的灵气与煞气和谐共存,彼此互不干扰,这是所谓的阴阳共生。 现如今的社会环境污染严重,灵气枯竭,满足不了苏晚棠灵气修炼的需求。 而以鬼煞之气修炼,如果没有灵气的洗涤炼化,她早晚有一天会沦为厉鬼。 单修哪一个,都无法平衡魂魄。 为了彼此制衡稳固,阴阳双术缺一不可。 眼下苏晚棠刚重生,体内的阴煞之气肆溢。 斩断她跟夏妍绑定的命格气运,身上的霉运后遗症也没完全消失。 刚刚傅晨彦拍了她一巴掌,可不就沾染了她身上严重外泄的阴煞之气。 苏晚棠深深看了傅晨彦一眼,眸底在须臾间闪过无奈与说不出的同情。 傅晨彦眉宇间萦绕的煞气,在他出口随意敷衍时,黑雾颜色明显深了几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要说傅晨彦这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好消息是,这点阴煞之气并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苏晚棠现在不敢轻易碰傅晨彦,生怕煞气再次沾染到他身上。 她对少年挥了挥手,眼不见心不烦地赶人“行了,你走吧。” 希望傅晨彦的这场血光之灾再延迟几天,等她把煞气彻底融合后,再来解决对方身上的问题。 傅晨彦有些欲言又止,见苏晚棠的神色不耐烦,只能满脸无语的推着堂哥离开了。 一旁的傅老家主眸底精光微闪,把两人的对话从头听到尾。 他没有错漏苏晚棠在出声提醒傅晨彦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 老爷子走上前,主动询问“晨彦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苏晚棠摇头“这倒不会。” 傅晨彦最多也就是头破血流而已。 傅老家主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晚棠见老爷子查看手机上的药材,知道这人救孙心切,轻叹一声道。 “我会尽快回来配置这些药材,傅司宴这几天会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等他服下药就好了。” 傅老家主满脸担忧地问“这上面的药材至少也有上百种,这么多药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 苏晚棠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语调闲散道“这些药不是都用来吃的,少部分是保傅司宴三魂七魄稳固修复的药,剩下的是用来治疗傅司宴腿部伤势的药浴。” 傅老家主对苏晚棠露出和煦一笑,心底却想着,回头把这些药材给傅家的医疗团队看看。 一个小时后,苏晚棠乘坐傅家的私人飞机离开。 傅家老三,也就是傅晨彦的父亲,傅荣锦走到傅老家主的面前。 “父亲,那孩子拿走的扳指是傅家主母信物,您怎么就随意送人了。” 赤玉扳指,名叫赤玉玄璃戒,是傅家掌权者人的象征。 它不止代表傅家家主,更是傅家主母的重要信物。 那枚扳指能戴在傅司宴手上,证明他是傅家不二选的继承人。 如果傅司宴把扳指送给其他女人,代表对方是傅家的未来主母。 傅老家主眯起精光肆溢的明睿眼眸,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儿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说。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去走一下特殊渠道,先把那孩子跟司宴的结婚证领了。” “什么?!” “结婚证?!” 傅荣锦跟傅家老二傅荣康这对兄弟,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要知道今天是傅司宴娶夏妍,两人也不过是走个流程,连结婚证都没有领。 怎么到了苏晚棠这里,老爷子这么着急就要领结婚证了。 傅家兄弟彼此对视一眼,觉得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怪异。 傅家老二傅荣康,拧着眉问“父亲,您就这么相 信,苏晚棠能把司宴给救醒?” 傅家老三傅荣锦,也迟疑道“我总觉得那孩子看起来有点不太靠谱。” 哪怕苏晚棠之前露了两手,可对于家大业大的傅家人来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他们之所以纵着顺着苏晚棠,不过是想要看她,究竟能做到哪个地步。 至于让傅司宴恢复如初这件事,傅荣康、傅荣锦兄弟二人,根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 傅老家主如何不了解两个儿子,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对苏晚棠的不信任。 他依旧坚持己见道“那孩子已经被赶出苏家,现在身无分文,她既然插手司宴的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尽快把结婚证给领了,也是为了成全一段好姻缘。” 傅家兄弟面面相觑,眼底的神色愈发迷茫了。 老父亲好像有点双标。 傅司宴跟夏妍成婚是冲喜,不需要领结婚证。 到了苏晚棠这里,不择手段也要给她名分,生怕人跑了似的。 在老父亲身居高位的威压之下,傅荣康、傅荣锦二人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知道父亲在军、政两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不会轻易做一件对家族没有利益的事。 两个儿子走后,傅老家主锐利眼眸扫视着凌乱的大厅,脸上露出不虞的神色。 他对身边的护卫沉声吩咐“让人把这里的东西全部都丢掉。” “是,家主——” 傅老家主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转身离开走出大厅。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庭院响起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啊——!” 听出是傅晨彦的痛呼哀嚎声,傅老家主脚步加快。 然后,他就看到孙子头破血流的狼狈模样。 傅老家主双眼瞳孔巨震,脑海中闪过苏晚棠之前说的话。 血光之灾! 这才多久就应验了! 第9章 差十岁,傅爷养了半个女儿 庭院内,傅晨彦单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狼狈地站在喷泉边上。 他被血染红的脸一片狰狞,眼神愤恨地怒视着,喷泉中心的石雕神像。 石雕神像上的脑袋没了,上面的尖锐裂口,看起来比利刃还危险。 而傅晨彦的头上沾着灰白碎末,脚下是散落一地的碎落石块。 这一情形不难看出来,刚刚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故。 在傅晨彦的周围,站立着数名来不及施救的傅家护卫。 他们都被傅晨彦的遭遇惊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站在台阶之上的傅老家主,怒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医生!” 护卫们立刻四散开来,距离傅晨彦最近的护卫,扶着他往傅老家主的面前走去。 傅晨彦手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半张脸都被热血染红了。 他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祖父——” 傅老家主见孙子鲜血淋漓的模样,双唇颤道“先进屋,赶紧止血!” 半个小时后。 傅晨彦头上的伤被包扎好,脸色苍白的坐在傅家主楼的大厅内。 傅老家主坐在主位上,眼神锐利地睨着孙子,沉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晨彦满脸的窘迫与忐忑,讲述起半个小时前,差点命葬石雕神像的整个过程。 他把堂哥送回房间,交给了护卫跟待命在房间的医生,接到朋友的一通求救电话。 电话里的背景人声很嘈杂,他也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决定出门去看看。 他走到庭院路过喷泉的时候,被突然断了的石雕神像头部砸到脑袋。 庆幸的是,掉下来的石雕破裂一端,跟傅晨彦的脑袋只擦了个边。 那个石雕的头,大概有数公斤重。 当时傅晨彦往前半步,整个石雕头部都会砸在他的脑袋上,怕是要当场死翘翘了。 傅老家主听完整个过程,依旧心有余悸,绷紧的身体却放松下来。 他盯着傅晨彦的眉心处,想要透过一双肉眼看出上面的煞气。 眉宇含煞,血光之灾。 苏晚棠所说的话,已经应验了。 傅晨彦经历的突发事故,让傅老家主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段时间你就老实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等你大嫂回来后再做打算。” 傅晨彦眨了眨眼,茫然道“大嫂?” 老爷子声音平静地说“苏晚棠已经跟司宴领证了,她日后就是你堂嫂。” 傅晨彦失血过多的苍白小脸呆滞,瞪圆了双眼,仿佛遭雷劈似的。 “怎么就领证了?苏晚棠比我还小,她跟大堂哥差十多岁吧?” 这话傅老家主不爱听,沉着一张脸为孙子辩解“哪里有十多岁,勉强相差十岁,就当司宴养了半个女儿。” 傅晨彦的唇角忍不住抽搐,心道整个帝也找不到哪家人把媳妇当女儿养的。 傅老爷子不愿多说这件事,指了指傅晨彦头上的伤势,虎着一张脸,再次严厉警告。 “你堂嫂离开前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接下来几天跟水有关的你都离得远远的,听到了没有?” 傅晨彦倏地瞪圆了双眼,这才想起苏晚棠临走前的那番话,表情差点跟着破防了。 喷泉,石雕神像,可不就是跟水有关。 哦,这该死的血光之灾,来得太猝不及防了! * 在万米高空之上,印刷着傅家族徽的私人飞机上。 苏晚棠坐姿松弛地倚在手工定制的座椅上,两条笔直的长腿搭在支架上。 她单手撑着下颌,一只手勾着披散在肩上的发丝,清冷眸子凝视着窗外景色。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红唇小幅度地扯了一下,又很快抿成一条直线,脸色也沉下来。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赶回南洋,因为前世的今天,是发小萧君宇的惨死之日。 前世,苏晚棠参加完婚礼回到学校后,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场。 等她一周后醒来,得知萧君宇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死得臭名远扬。 死亡时间,是傅家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 他死得震惊海外,毫无尊严,狼狈又可悲,也非常蹊跷。 都说萧君宇是为了追求刺激,玩窒息游戏,虐杀女伴,最后因马上风而死。 南洋记者们大肆宣扬萧家少主的浪荡不堪,风流成性,心理变态,死在女人身上是罪有应得。 因萧君宇禽兽不如的行为,萧家声誉严重受损,导致家族公司一夜间蒸发数百亿市值。 想到萧君宇这个倒霉蛋的惨死,苏晚棠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还有同病相怜的无奈。 萧君宇跟她一样又蠢又傻,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可他是真把苏晚棠当成朋友,哪怕深陷泥泞中,也不忘拉她一把。 前世,两人被 算计躺在一张床上,苏晚棠醒来后,感到荒谬又震怒。 她当时脑子都炸了,把萧君宇一脚踹到地上,恨不得把他抽筋剥皮。 萧君宇当时的表情,是震惊又惊慌失措,仿佛天都塌了。 这家伙也怂得一逼! 事后狼狈地逃回南洋,得知苏晚棠被赶出苏家后,让人转交给她一张三千万的支票。 当时的苏晚棠身无分文,可她浑身都是傲骨,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 更何况,她当时被激起了某种心理障碍。 别说看到萧君宇,听到他的名字,身体与心理上哪哪都不舒服。 她跟萧君宇从小到大的友情,从那天早上醒来后决裂。 再次见面,是在对方的葬礼上。 想到前世的种种记忆,苏晚棠眸底神色晦暗不明,闪烁出危险的冷冽光芒。 萧君宇虽说为人风流了一些,可他这人主打一个你情我愿,从来不会强迫人。 死后被扣上衣冠禽兽,性、变态,畜生不如的帽子,人人唾骂,何其可悲。 苏晚棠根本不相信,萧君宇会做出那些事。 前世,在萧君宇死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萧父找过她。 这位在南洋叱咤风云的萧家主,因儿子的骤然离去,一夜间满头白发。 世上最痛苦的事之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晚棠也从萧父的嘴里,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第10章 棠棠的脸被惦记上了 南洋。 市中心酒店,总统套房。 萧君宇醉眼朦胧地躺在奢华大床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任由身边的人服侍。 他从前放荡不羁,风流帅气的脸,如今精神萎靡,颜值大减。 萧君宇最近过得十分颓废,甚至是水深火热。 他每天醉生梦死,试图忘记一个月前的荒唐。 苏晚棠生得犹如人间美姬,拥有柔弱无骨的傲人身段,是个男人见了都要酥了骨头。 偏偏萧君宇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有也只是做坏事的同流合污损友之情。 要知道小时候的苏晚棠,是要拿刀把他给阉了的小魔女。 就因为他们身体结构不同,两人差点就做了姐妹! 那是萧君宇此生最大的黑历史。 也是他至今不可磨灭的噩梦。 试问,面对那样一个凶残的小魔女,哪个男人没点心理阴影。 萧君宇总觉得谁要是招惹上苏晚棠,绝对会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灾难。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一个月前,被苏晚棠一脚踹下床后。 萧君宇就彻底……萎了。 字面上的意思。 他的作案工具没有受伤,却再也无法行房事。 瘫在床上的萧君宇,猛地起身。 “呕!” 他趴在床边,发出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萧少爷,您没事吧!” 一旁伺候的美貌女子,嗓音轻柔,语气担忧地问。 她单膝跪在床边看着萧君宇,故意露出身前傲然深壑的优势。 萧君宇一眼撞入以往被他欣赏,甚至爱不释手的美景,干呕的动静更大了。 老子都特么萎了! 你搁这卖什么骚,戳他的肺管子呢! 萧君宇推开勾引他的女人,低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他没看到跪坐在床边的女人,双眼闪过诡异的黑雾。 女人烈焰红唇勾起讥讽弧度,起身解开萧君宇的上衣扣子。 动作熟练快速,一看就是老手。 等萧君宇反应过来,裤子都被丢下床了。 发现底裤也快要保不住时,萧君宇的脸色大变,彻底震怒了。 “滚开!你特么离劳资远点!” 女人力气出奇的大,喝醉了的萧君宇根本无法反抗。 几乎在眨眼间,他就被扒得赤条条的,宛如案台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很快到了彼此坦诚对峙,濒临城下,只差蓄势待发的紧张攻陷局势。 女人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兴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萧君宇。 她眸底的眼白被黑瞳快速侵占,阴恻恻地盯着身下的人。 “萧君宇,今日就是你命葬黄泉之时,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死前让我吸干你的阳气与精魂,再好好享用一番,也算是积德了!” 就在女人准备坐下来时,萧君宇受到严重惊吓,酒都醒了大半。 他嘴巴一张,发出撕心裂肺,狼狈的叫喊声。 “救命啊——!” “我不行,不行的!你放过我吧!” 萧君宇死死揪着优雅灰色调的底裤边沿,使尽全身的力气往上拉。 哪怕是死,也要捍卫身为男人的最后尊严。 至于惹恼身上的女人,可能会丢命,萧君宇来不及思考。 死不死的,没有他碎成渣的尊严重要。 他要誓死留清白在人间! “哟!好热闹啊,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一道清亮悦耳的戏谑声,在弥漫着浓烈酒气的房间内响起。 苏晚棠倚在门框上,满眼兴味地打量着,萧君宇跟衣不蔽体的美艳女人。 她脸上露出让人目眩的笑容,媚眼如丝,活脱脱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晚棠!晚棠救我!” 萧君宇看到苏晚棠先是一愣,随即涨红了脸,嘶喊着求助。 别说他现在对女人完全敬谢不敏。 哪怕是没萎之前,这样的女人也没兴趣上。 隔着前世今生六十多年,苏晚棠再次看到萧君宇。 有点意外,他竟会是如此狼狈滑稽的样子。 她看着萧君宇紧紧拽着灰色底裤,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 苏晚棠心底的期待与喜悦之情,碎成了渣渣。 她强忍翻白眼的冲动,随手关上房门,迈着轻盈步伐走到床尾的沙发前坐下。 两双追随在苏晚棠身上的视线,充满了茫然与不解。 苏晚棠坐姿优雅从容,对他们抬了抬手,很有礼貌地说“你们继续。” 萧君宇以为苏晚棠来了,他的尊严也能保住了。 这人准备看现场直播的姿态,让他气得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咯咯咯……” 坐在萧君宇身上的女人,嘴里发出愉悦的笑声。 她目光嫉妒、贪婪地盯着苏晚棠的脸,漆黑眼瞳泛起恶意光芒。 女人烈焰红唇一开一合,如吃人的邪恶妖怪,张口就挑衅。 “苏晚棠,没想到你敢回来,你这张脸我早就看上了,今天它归我了。” 苏晚棠眉梢轻挑,寒意逼人的眸子眯了眯,睨向女人的目光格外森冷。 她迟疑半晌,声音似疑惑“你刚说什么?” 女人扬起傲然的下巴,满脸的势在必得,得意且嚣张地说。 “我说你的脸我要了,等我吸干了这个男人,就扒了你的脸!” 苏晚棠神色似笑非笑道“没想到我的脸这么受欢迎,连鬼都惦记上了。” 一个鬼字,让女人含笑的脸色刹那间变了。 她鬼气森森的双眼,沉沉地朝苏晚棠压去。 “你能看出我的身份?” 女人的话音刚落,就被萧君宇出其不意地用力推下床。 “啊——!” 她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响起。 女人身体狼狈地倒在地上,姿势十分滑稽。 她的屁股好巧不巧,坐在萧君宇吐在床边的呕吐物上。 萧君宇以极快的速度,跳跃式跑下床,惯性冲到苏晚棠的身后。 他没漏听苏晚棠口中的那个鬼字,满眼警惕愤怒地盯着女人。 南洋盛行巫蛊之术,其中以降头术、古曼童、加注阴灵、鬼灵的阴牌最为出名。 萧君宇对这些东西还是十分崇信的。 女人闻到身上沾染的酸臭味儿,眼神恶狠狠地怒视着萧君宇。 她满脸扭曲地怒吼“小子,你竟然敢偷袭我?!” 萧君宇把从床头顺来的佛牌举起来,对准女人的方向,同样恶狠狠地怼道。 “你个死三八,丑八怪,臭八婆!” “劳资钱都给你了,你特么还想占劳资便宜?” “敢觊觎小爷的美色,我找人收了你,镇压你永生永世!” 被辱骂的女人表情一片狰狞,漆黑眼眸涌动的鬼气愈加阴森恐怖。 “我要杀了你!!!” 女人嗖的一下站起来,朝萧君宇猛地扑去。 她双手成爪状,漆黑的指甲快速延长,一副要掏心肝的狠态。 就在女人扑过来的瞬间,坐在沙发上的苏晚棠动了。 第11章 敢动我的人,当我是死的? “晚棠!快跑啊!” 萧君宇求生欲极强,转身就跑。 他跑到一半,回头见苏晚棠没动,又返回去拉她的胳膊逃命。 萧君宇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拉动坐在沙发上的发小。 女人已经冲到他们的眼前了。 萧君宇目眦欲裂,满脸的绝望。 坐姿松弛自得的苏晚棠,感受到发小浑身都在颤抖。 她眸底迸发出沁人心脾的寒意,睨向冲到眼前的女人。 苏晚棠周身敛起的阴邪煞气,在顷刻间肆溢而出。 她抬起大长腿,如残影般快速踹出去。 “嘭!” 这一脚,踹到了实物上。 女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身体撞在床头柜上,重重地摔落在地。 趴在地上的女人,身躯狠狠颤动了几下,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苏晚棠眯起戾色眸子,沉着一张脸,扬唇懒懒道。 “敢动我的人,你当我是死的?” 她眉眼神色冷冽,说出来的话却温和极了。 好似,刚刚把人往死里踹的不是她。 苏晚棠步履平稳地朝趴在地上的女人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的心尖上。 如催命符般的脚步,传进女人的耳中,身体不停地颤动。 她仿佛怕极了,身体极力地蜷缩着。 苏晚棠站在女人跟前,脚尖抬起对方的下巴,露出糊了满脸血的脸。 她声冷如冰地问“是谁派你来的?” 听到苏晚棠的询问,女人抖得如筛子一般,看起来好不可怜。 然而,下一秒,变故突发! 一道裹挟着阴森鬼气的人形黑雾,快速从女人的身躯里窜出来。 显露出真面目的女鬼,五官被浓郁黑雾煞气笼罩,满是褶皱的衰老脸若隐若现。 女鬼漂浮在虚空,眼球全黑,脸上弥漫着浓郁的黑色死气,狰狞的脸惨不忍睹。 她对苏晚棠得意大笑道“哈哈哈……贱人!我乃五百年道行的厉鬼,岂是你能所伤!” 苏晚棠仰头,冷眸睨着疯狂的女鬼,眼底瞳孔急剧收缩,浅色的红唇也紧紧抿着。 这竟是一只五百年道行的厉鬼。 是她大意了! 女鬼神色轻蔑地俯视苏晚棠,一脸狞笑,如恩赐般地说。 “跪下,给我磕五百个响头,我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躲在苏晚棠身后的萧君宇,歪着头怒视女鬼,张嘴就开怼。 “你特么放什么屁呢!有什么事冲着小爷来,小爷我可不怕你!”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力量,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 苏晚棠看到萧君宇垂在身侧的手在轻颤,他因紧张害怕吞口水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这人分明怕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怼女鬼。 萧君宇放完狠话,还大言不惭道“晚棠,你别怕,我保护你!” 苏晚棠看着躲在身后,全身发抖的发小,挑眉问“这样保护我?” 萧君宇哭丧着一张脸,弱弱道“我腿软。” 他吓得。 也怕得要死! 女鬼被两人彻底激怒了。 她漆黑阴冷的双眼涌动着黑雾,倾身朝萧君宇飞来。 她嗓音尖锐地怒吼“好小子,找死我成全你!现在就吸干你的阳气!” 危急时刻,苏晚棠拽着萧君宇的后衣领,把人用力扯到一旁。 她戴着赤玉扳指的手朝虚空伸去,释放出一道无形的风刃。 携着冷冽杀气的风刃,快速朝女鬼的面门袭去。 “啊——!” 惨叫声响起,女鬼的脸被风刃削去一半。 滴答! 滴答滴答! 黑血顺着女鬼脸上的伤口,滴落在地上,木板地面很快被血水腐蚀。 女鬼捂着脸,眼神凶狠地瞪着苏晚棠,凌乱的黑白长发在空中无风自起。 她苍老粗哑的声音,在整个总统套房内响起,厉声吼道。 “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苏晚棠掀起眼睑,斜睨着虚空中的女鬼,红唇翕动,讥讽道。 “想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女鬼疯了一般朝苏晚棠冲来,这次释放出来的杀气更浓。 苏晚棠以灵活的身躯,快速避开对方的攻击。 她手上不停释放出风刃,跟女鬼激烈缠斗起来。 “嘭!” 摆放在屋内的花瓶,被女鬼尖锐的指甲击碎。 女鬼再次失手,几乎瞬移到苏晚棠的面前,如利爪般的指甲,冲她的面门抓来。 苏晚棠弯身就地一滚,避开女鬼的攻击。 女鬼的指甲扎进坚硬墙壁里,拔都拔不出来。 苏晚棠趁机 反手回击一道风刃,直奔女鬼的脖子,准备一击毙命。 五百年道行的厉鬼,岂是这么容易杀的。 在危险逼近时,女鬼自断指甲避开致命一击,再次朝苏晚棠冲去。 被激怒的女鬼濒临狂化,阴冷黑眸逐渐泛起一丝红光。 苏晚棠察觉到不妙,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对她来说就是等死。 在女鬼又一次攻击在眼前时,苏晚棠站在原地不动了。 早已躲在桌子底下的萧君宇,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 他顾不得暴露藏身之地,大声吼道“晚棠!” 苏晚棠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抽取一丝灵魂之力探入赤玉扳指内,双手快速掐诀。 几乎在刹那间,强盛的灵气从扳指内泄露出来。 一道白色屏障,自苏晚棠的脚下拔地而起。 女鬼狠狠撞在白色屏障上,魂魄仿佛被扔进油锅里,发出滋滋声响。 惨叫声,又一次响起! 女鬼狼狈地倒在地上,疼得翻来覆去的打滚。 她灵魂缺失严重,鬼气也消耗大半,到了魂飞魄散的地步。 苏晚棠快速收起屏障,背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冷着一张勾人心魄的脸,走到女鬼身前,睥睨着对方的溃败。 “为什么要杀萧君宇?是谁派你来的?” 女鬼强忍疼痛,眼神凶狠地盯着苏晚棠,咧嘴冷笑“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 苏晚棠以掌中灵力化作一道光鞭,狠狠抽打在女鬼的身上。 灵力对于邪祟来说就是天敌,打在女鬼身上疼痛如刀割,仿佛堕入无间炼狱。 “啊!不要打了!” “我说!我说!不要再打了!” 女鬼疼得满地打滚,叫声凄惨无比刺耳,哪还有之前的嚣张狂妄。 苏晚棠散去凝聚在手中的灵力,居高临下俯视着女鬼“说!” 女鬼魂魄蜷缩在一起,颤声回道“是、是你的……” 她刚要说出背后的罪魁祸首,魂魄在忽然被凭空冒出来的黑雾吞噬。 是契约反噬的能力! 这一变故,令苏晚棠紧紧皱起了眉。 在女鬼魂魄全部被吞噬前,她戴着赤玉扳指的手伸出来。 女鬼残留不多的鬼气,被苏晚棠从黑雾中抽取出来。 她把鬼气送到张开的嘴边,等不及将其炼化,直接吃了下去。 趴在桌子底下的萧君宇,满脸惊悚道“晚棠,你、你怎么吃鬼啊?!” 他说话的声音在发颤,满脸震惊地看着苏晚棠。 苏晚棠回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发小。 “不是说保护我,怎么钻桌子底下去了?” 第12章 “软饭硬吃”的顶级方式 “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发挥。” 萧君宇能屈能伸,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嘴硬道。 苏晚棠面前的女鬼,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原地留下一块,弥漫着阴冷气息的黑色木牌。 她弯身捡起黑木牌,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随手收起来了。 苏晚棠对萧君宇平静地说“鬼气能让我活得更久一点。” 她现在是半人半鬼的状态,冥府不收,人间不留,飘荡在人间。 如果不修炼阴阳双术,恐怕等不到三年倒计时,就会被世间法则吞噬。 修炼阴煞之气是为续命,同修天地灵气是为炼化体内煞气,不会让她变成嗜杀成性的怪物。 萧君宇不知道其内情,拧眉试探地问“你修炼了巫蛊邪术?” 在南洋以邪祟之物来修炼的术法,一概被称为邪门歪道,是要折损寿命的。 苏晚棠不愿多费口舌解释,随口敷衍道“算是吧。” 也不知道萧君宇脑补了什么,眼神心疼又同情地盯着苏晚棠。 他脸色很难看,斟酌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苏家能给你的萧家也能,你可以做萧家的大小姐!” 堂堂苏家大小姐本该享尽荣华富贵,一朝被赶出家门,竟开始修炼巫蛊邪术。 这分明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修炼折寿的邪术。 苏晚棠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声音冷冽地问“凭什么呢?” 萧君宇满脸不解“嗯?” 苏晚棠不咸不淡地说“萧家与我无亲无故,凭什么让我继续做大小姐?” 萧君宇脱口而出“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啊。” 苏晚棠摇头,非常认真地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萧家跟她无亲无故,就算是萧家父子慷慨,难免萧家其他人会不满。 短时间也许没问题,时间久了,外界也会风言风语。 萧君宇满脸钦佩地看着苏晚棠,果然还是那个骄矜肆意,一身傲骨的苏大小姐。 然后,萧君宇就见苏晚棠把手伸到他眼前摊平,理直气壮地说。 “你之前给我的三千万支票被撕了,重新给我一张五千万的。” 萧君宇脸上的表情呆滞,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刚刚那个满身傲骨的苏晚棠呢? 这么快就被人给夺舍了? 萧君宇只失神一瞬,立刻冲到床边,拉开抽屉拿出支票本。 他大笔一挥,一张五千万的支票新鲜出炉了。 萧君宇捧着支票送到苏晚棠面前,讨好地问“这点钱够吗?” 他之前让人转交苏晚棠的三千万,是怕给多了她会不要,认为是嫖资或者是施舍。 如果不是顾忌苏晚棠的自尊跟一身傲骨,萧君宇都想要直接送她几个亿。 苏晚棠嘲讽道“几个亿?你是散财童子啊?” 萧君宇这才意识到,不小心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了。 他满脸真挚,豪爽道“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你要是用我有的是!” 苏晚棠接过五千万的支票,挑眉道“这钱是你借我的,借多了我也还不起。” 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淬炼不稳的魂魄,她也不会找萧君宇开口。 萧君宇张口就道“其实不还也……” 在苏晚棠冰冷目光注视下,他话音拐了个弯“不还肯定是不行的! 你放心,这钱你十年二十年后再还也一样,钱不够你再找我来借。” “谢了!” 苏晚棠手捏着支票摇晃两下,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谢。 “不谢不谢——”萧君宇一脸的受宠若惊。 有生之年,能从苏晚棠嘴里听到谢字。 这可真的是开了眼了。 苏晚棠收起支票,一直强撑的身体,忽地晃了几晃。 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 苏晚棠的眸底闪过一抹晦暗光芒。 刚重生第一天,她消耗的力量太大了。 先是斩断跟夏妍的命格气运纠缠。 又跟傅司晏灵魂双修,耗尽体内的灵力。 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南洋救萧君宇,跟一只五百年的老鬼缠斗。 以苏晚棠现在的实力,灵魂还不稳的状态,根本没有与老鬼对抗的能力。 如果不是从赤玉扳指内抽取出一部分灵气,她今天恐怕要跟女鬼两败俱伤了。 “晚棠!” 萧君宇的惊呼声从身后响起。 在苏晚棠要栽倒在地时,他满脸惊恐地冲上前把人扶住。 苏晚棠的脸白得厉害,掀起眼帘,看到萧君宇的满脸紧张表情。 她扯了扯唇,轻声安抚道“我没事,休息会就好了。” 体内的灵力枯竭,刚 吃的鬼气来不及炼化,她需要时间来平衡两股力量。 萧君宇还是有点怂,不敢对上苏晚棠的清澈目光,把人扶到小厅休息。 苏晚棠身体放松地倚在沙发上,眼神戏谑地打量着眼前,只穿了一条底裤的萧君宇。 她好看的眉目含笑,出声调侃道“你确定要这个样子跟我说话?” 萧君宇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仅一个愣神间,他就夺门而逃。 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小厅内,响起苏晚棠的开怀大笑声,仿佛回到一群狐朋狗友醉生梦死,酒池肉林的逍遥日子。 正在穿衣服的萧君宇听到笑声,穿衣服的动作微顿。 他偏头望着小厅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纠结与无措。 萧君宇不知道时隔一个月,苏晚棠为什么会在他撞鬼的时候出现。 但有一件事非常明确。 如果苏晚棠今晚没有来,他这条小命就丢了。 苏晚棠的态度挺温和的,应该是消气了吧。 不过仅仅一个月时间,他发现苏晚棠变得有点陌生。 人还是那个人,曾经灵动的眼眸尽显沧桑,周身的气度也变了。 萧君宇收回复杂的目光,脸上的表情肃穆而紧张。 他磨磨蹭蹭许久,做了好心理准备,拎着两瓶水回到小厅。 正在闭目养神的苏晚棠,在萧君宇出现的时候,缓缓睁开一双美眸。 萧君宇对上她那双好像能看透一切的黑眸,差点要夺门而逃。 他抑制着想要逃离的脚步,一步步走到苏晚棠的身前,把没开封的水拧开递给她。 苏晚棠接过水喝了几口,目光下移,盯着萧君宇的鼠蹊部区域。 她大大方方地看,然后语出惊人地问。 “萎了?真起不来了?” 第13章 太子爷醒了,请少夫人回国 萧君宇本来还挺忐忑不安的。 一听苏晚棠口无遮拦的话,他脸都给气红了。 “你有没有羞耻心啊?!” 他瞪着苏晚棠,声音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他摁在地上打了。 萧君宇走到对面沙发坐下,捞起抱枕挡在身前,气得宛如一只河豚。 苏晚棠脸上露出打趣的笑容,唇角上扬的弧度,比ak47还要难压。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看来是真的。” 萧君宇闭了闭眼,把身为男人的自尊,还有羞耻都丢干净。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眸底情绪归于平静,眸光定定地看着苏晚棠。 “你够了,看我的笑话很开心?” 萧君宇的情绪恢复平静,眼底深处藏有疲惫与迷茫。 苏晚棠脸上笑意收敛,看着还活蹦乱跳的萧君宇。 哪里是她看萧君宇的笑话。 分明是别人把他们当做笑话看! 她在前世从萧父那里得知,萧君宇因心理上的问题,萎了。 一个没办法跟女人同房的男人,又怎么可能马上风。 至于虐杀女伴,更是无稽之谈。 萧君宇有个致命弱点——晕血。 说来挺没出息的,可他就是见血晕。 被虐杀的女人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得令人作呕。 以那样的出血量,不是苏晚棠瞧不起萧君宇,他能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苏晚棠眼底有抑不住的怒意,杀机毕露。 萧君宇上一世的死因疑点重重,明显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如果不是她今晚及时赶来,还真不知道是鬼怪在作祟。 可惜,女鬼被契约反噬,无法得知真正的凶手是谁。 苏晚棠轻揉侧额,眸光微敛,淡声道“你还活着就好。” “嗯——”萧君宇想到之前的惊心动魄经历,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苏晚棠压下沉重心绪,语气玩味地问“为什么不联系我?” 萧君宇瞥了她一眼,坦诚道“我怕被你抽筋剥皮。” 那天早上,他要是逃得再慢点,怕是要被灭口了。 苏晚棠不开口是个端庄大美人,实则是个疯批。 真把她惹恼了,能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嗤!”苏晚棠嗤笑一声,瞧着萧君宇心虚的表情,决定把真相告诉他。 “就你身上的那几两肉,能把我折腾得跟被人拆了骨头一样?” “什么意思?” “有人在背后算计我们,睡我的男人另有其人。” “真的?!” 萧君宇的表情先是一怔,随即眼底爆发出惊人亮光。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急切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苏晚棠乜了他一眼“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萧君宇认真打量着苏晚棠,没从她眼中看到一丝玩笑之意。 他立刻就怒了“靠!是哪个贱人在背后搞我?劳资要弄死他!” 想他萧家少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南洋各大家族子弟的第一纨绔。 谁敢不要命了算计他,分明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苏晚棠瞧着萧君宇被激怒的狠态,满脸都写着要吃人二字。 她红唇微启“这人你也认识,夏妍,去吧,弄死她,我等你好消息。” 萧君宇脸上的怒意稍敛,双眉紧锁“是她?她不是结婚了?” 苏晚棠抿唇轻笑,幸灾乐祸地说“婚事让我搅黄了。” 萧君宇竟丝毫不怀疑这话,挑了挑眉,满脸佩服地看着她。 他声音难掩兴奋,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晚棠笑眯眯地说“傅家太子爷对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非我不娶。” 萧君宇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傅家太子爷昏迷不醒,哪来的跟你钟情又倾心。” 他仿佛一下子卸去身上背负的沉重枷锁,语气恢复以往熟悉的阴阳怪气。 苏晚棠还真忘了这茬,清澈眼眸眨也不眨地说“他在梦里对我钟情倾心,不行吗?” 萧君宇听着她信口开河的话,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这话骗鬼,鬼都不会信! 萧君宇敷衍道“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夏妍呢?你没弄死她?” 如果夏妍没有死,他不介意亲自动手。 苏晚棠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痴“在华国杀人是犯法的,你想我去蹲大狱?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听到原则二字,从她的嘴里吐露出来,萧君宇没控制住撇了撇嘴。 这话谁说都有信任力度,唯独从苏晚棠的嘴里说出来,没有半分可信度。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萧君宇满 脸被打扰的烦躁,迈着杀气腾腾的步伐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通身煞气的青年,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见血的危险人物。 萧少主被扑面而来的煞气惊到了,面无表情地问“你是谁?” 模样周正的青年没有说话,看向萧君宇的身后,语气恭谨地说。 “苏小姐,傅爷醒了,家主请您尽快回国。” 从小厅走出来的苏晚棠,一双美眸露出诧异神色。 这才隔了一天的时间,傅司宴就醒了。 对方的求生意志也未免太强了。 苏晚棠对门外的青年点头“好,给我一个小时。” “是,苏小姐——” 青年非常通情达理,躬身行礼后退。 苏晚棠神色肃穆地拉着萧君宇,回到酒气散去不少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 苏晚棠推开房门,在傅家护卫的簇拥下离开。 站在门口的萧君宇双眼通红,目送她决然孤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苏晚棠离开后,从南洋萧家本家下达一道道密令。 看似平静的南洋,实则暗流涌动,有风雨欲来的危险。 * 傅家老宅。 苏晚棠重生的第三天。 她再次回到傅司宴所住的别墅,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坐在轮椅上双目紧闭的男人。 沐浴在阳光下的傅司宴斯文儒雅,身上被镀了一层温暖光泽。 气质慵懒华贵,极其惹人注目。 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贵气,只可远观不可近瞻,给人无法接近的遥远疏离感。 似是察觉到苏晚棠的灼热视线,傅司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与苏晚棠的沉静眼眸对上。 他眼底氤氲着一层浅淡疏离的寒意,莫名带有几分攻击性,让跟他对视的人感到不自在。 苏晚棠迎上傅司宴的冷色凉薄黑眸,羽睫调皮地轻眨,一双美眸好似会说话。 她红唇浅勾,主动打招呼“傅爷,又见面了。” 第14章 温柔傅爷在线哄娇妻 坐在轮椅上的傅司宴,目光沉静地凝着站在不远处,气质清冷慵懒的少女。 他黑如墨玉的狭长眼眸,泛起点点温润的暖意星光,嘴角上扬至恰到好处的弧度。 傅司宴对苏晚棠微微颔首,低哑的矜冷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苏小姐,好久不见。” 声调低沉柔和,淡然温雅,且进退有度。 苏晚棠听到这句好久不见,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前世初相见,他们不知节制地混乱一夜。 濒死前的二次见面,彼此一前一后殒命。 再到眼前的这一世,是他们第三次正式相见。 前世今生,隔了六十多年,可不是好久不见。 苏晚棠看着坐在轮椅上,眉眼间疲态尽显,俊容消瘦病态的傅司宴。 这人哪怕是病弱的模样,依旧俊美得无可挑剔,好看得让人惊艳。 他身上有种清冷的破碎感。 释放出致命的吸引力,危险又迷人。 眼前的男人哪怕再无害,苏晚棠的警惕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同时,她对傅司晏也有发自内心的隐秘感激之情。 她警惕傅司宴远扬海外的赫赫威名,让人望而生畏的手段。 又很感激傅司晏,前世阴差阳错为她报仇,给了她重生的机缘。 在苏晚棠目光复杂地盯着傅司宴时,对方也同样把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个遍。 傅司宴没想到时隔一个月,再次见到苏晚棠,她的变化会如此大。 烙印在她骨子里的骄矜与张扬,属于年轻人的朝气,都消失不见了。 那晚骄纵又高傲,不可一世的小野猫,像是被剪掉了锐利的爪子。 她面露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底深处一片冰冷无情。 仿佛历经沉重打击后,被迫一夜间快速成长起来,如同迟暮老人般的沧桑。 傅司宴压下心底的讶异,微微敛眸。 他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白皙食指惯性地轻点,这是他沉思时的小动作。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却足以发生一些天翻地覆的变化。 连他几乎都要自身不保,更何况被逐出家门的苏晚棠,想来是受了不少委屈。 等傅司宴再次抬眼,眸底的神色柔和不少,唇角勾起的笑意也变得自然。 他对苏晚棠招了招手,语调温和地说“有些事要跟你谈一谈,我们坐下来说?” 温柔到不可思议,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听得苏晚棠浑身一激灵。 傅司宴这是……把她当成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苏晚棠眉梢高高地挑起,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她迈着从容脚步朝傅司宴走去,鼻息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木质檀香气息。 是高品质的独特木质香,香气干燥、稳重。 苏晚棠嗅到熟悉的檀木香,视线落在傅司宴腕间戴着的那串佛珠上。 不染浮华的一颗颗佛珠,色泽古朴、柔和,透着几分神圣感。 要说傅司宴的人间佛子之称,不是因为他吃斋念佛,以慈悲为怀。 有传言说,傅司宴是九霄寺院无凡大师,指名点姓要收为弟子的人。 傅司宴出身帝都第一名门世家,还是傅家的下任继承人,自然不可能出家做和尚。 他出身高门世家,自小培养的谈吐到举止教养,举手投足间,是真正的贵族做派。 他不容亵渎的身份,矜冷禁欲的出众容貌,气质淡雅温和,似天边皎月般风光霁月。 久而久之,就有了人间佛子之称。 苏晚棠走到轮椅跟前,低垂着眼睫,静静地打量着人人忌惮的太子爷。 她须臾间轻笑着问“傅爷要跟我谈什么?” 随着她的靠近,傅司宴嗅到一股浅淡的,沁人心扉的女儿香气。 他不动声色地操控着轮椅后退,自然从容地调转方向,来到了茶几前。 骨感分明的白皙手指,端起桌上提前准备好的茶具,动作优雅且慢条斯理地倒出茶水。 傅司宴细长的手指端着茶杯,递给走到身边的苏晚棠面前。 苏晚棠接过精美的茶杯,送到唇边啜了一口茶水。 温度适宜的茶水,不禁令她面露异样神色。 她低头去看桌上的茶具,是提前准备好要招待人的样子。 也就是说,傅司宴一直都在等她,甚至估算好她到来的时间,让人备好刚好入口的茶水,时间过于精准了。 也透露出一个信息。 她一直在傅家的掌控中。 傅司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温和。 “苏小姐是想先谈家事,还是先谈私事呢?” 苏晚棠敛起眸底的深思,坐在傅司宴对面的沙发上,坐姿松弛自得。 她双手交叠托着茶杯落在 膝上,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淡淡道。 “我的家事似乎不需要傅爷操心,不如就从私事开始吧。” 傅司宴微微颔首,对站在不远处,跟着苏晚棠一起回来的青年喊道“狄青。” 狄青? 苏晚棠的脸上露出异样表情。 满身煞气,气势逼人的青年快步走上前,恭敬道“傅爷——” 苏晚棠盯着躬身行礼的青年,表情十分错愕。 竟然是他! 傅司宴对狄青吩咐道“去楼上书房,把桌上的东西取下来。” “是!” 狄青转身直奔楼上而去。 苏晚棠目送他的背影上楼,久久无法回神。 狄青这个名字,前世在帝都可是让人如雷贯耳。 哪怕是没见过他的苏晚棠都知道,这人死得很是憋屈。 狄青是傅司宴的亲信,死在夏妍的手中,当时闹得整个帝都人尽皆知。 传言狄青在夏妍嫁入傅家后,对这位少夫人不敬,鬼迷心窍的想要以下犯上。 也有传言说,狄青手上握着夏妍的把柄,被设计当众欺辱夏妍,反被人乱枪打死。 苏晚棠没想到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护卫,竟是傅司宴的亲信狄青。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被女色左右的人,瞧着就是不解风情的。 狄青的五官面相,瞧着也没什么太大波折。 三庭匀称,鼻梁山根饱满光滑,人中深长。 绝非早亡之相,而且生机盎然,很长寿。 “苏小姐在看什么?” 傅司宴一直都在看着苏晚棠,自然发现她对狄青的格外关注。 第15章 傅司宴的坦白与请求 极具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传进苏晚棠的耳中。 温柔好听的声调,似是撞在她的心上。 苏晚棠收回视线,眸底还未消散的探究目光落在傅司宴身上。 男人没有血色的脸色,病恹恹的,却挂着温和清浅的笑意。 苏晚棠对傅司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傅家这座庞然大物在华国的影响力非凡,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了解的都不太多。 传闻之所以是传闻,是因为它缺乏事实支撑,充满水分。 狄青很快送楼上取下来几份文件,快步走到傅司宴的身前,双手恭敬地递上。 傅司宴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放到桌上,朝苏晚棠的方向推去。 “这是一个月前,我被人算计中了药的血液检测报告,那晚虽说是意外,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到他提起一个月前,苏晚棠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拿起检测报告随意扫了几眼。 隔着前世今生六十多年,时间过去太久了。 苏晚棠对于那晚的荒唐,几乎没什么太大感觉。 她抬眸凝着傅司宴,声音淡淡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还以为这人会比较关注自身的身体问题,询问治疗的进展情况。 傅司宴把又递给苏晚棠两份文件“抱歉,未经你允许,我动用傅家势力查了些东西。 我那晚是被人算计的,第二天醒来看到你,误以为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所以提前离开了。” 苏晚棠微微凝眉,翻开傅家调查的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傅家竟然把她的身份调查得如此清楚,包括苏世宏跟苏云淑苟且,以及夏妍的身世。 苏晚棠快速翻阅到后面,眼底的错愕神色越来越明显。 傅家竟然还查出来,夏妍偷夺她命格气运的事。 前世,她可没有看到这些调查资料。 傅家调查得如此清楚,说明他们早就知道真相了。 明明知道事实真相如何,还是选择让夏妍给傅司宴冲喜。 哪怕夏妍拥有的气运命格是从她身上抢走的,傅家也不介意。 傅家人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们从始至终只要一个结果——让傅司宴醒来。 苏晚棠双手攥紧文件,泛着寒意的锐利目光,直刺坐在轮椅上气场沉稳的男人。 她开门见山地问“除了你,傅家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这上面的真相?” 察觉到苏晚棠周身涌动的怒意,傅司宴没有隐瞒地点头“抱歉。” 他醒来后,祖父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苏晚棠跟背后算计他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件事从头到尾,被人算计背负污名的苏晚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呵!”苏晚棠冷笑,把手中的文件丢在桌上。 她扬起傲然下颌,语气讥讽道“傅家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明明知道真相如何,为了能够让傅司宴醒来,依旧选择将错就错。 傅司宴迟疑半晌,斟字酌句地开口“那天早上我醒来离开后,吩咐人调查你的身份背景,当晚就出了车祸,很多事无法阻止。 现在说这些话可能太迟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我知道家人安排的冲喜事宜,肯定不会同意的,也不会让你任人欺负,栽赃陷害。” 这话从傅司宴的口中说出来,没有多少感情起伏,陈述中带有几分安抚跟轻哄。 苏晚棠丝毫没有被讨好的感觉,红唇轻启,反讥道“这话说得,好似我跟你有多少情分一样。” 之前还怀疑她跟莫名其妙的人是一伙的,现在说这些好听的话,也未免太迟了。 苏晚棠好看的双眉紧紧拧着,周身的不悦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在生气,怒意几乎要把整个客厅蔓延。 傅司宴对哄孩子完全没有经验,看着眼前已经是他妻子的少女,心底有说不出的异样。 他把声音放低,干巴巴地哄道“别生气了,这件事傅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苏晚棠掀起眼睑,冷漠无温的眸子凝着傅司宴,把他的不自在神色看在眼中。 傅家从头到尾冷漠旁观了她的遭遇,并没有如有实质地做出伤害她的事。 华国傅家跟南洋苏家,因夏妍抢夺的命格气运,彼此做了一场交易。 傅家人目的非常明确,明码标价告知需求,利用资源换取资源。 昏迷不醒的傅司宴,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阻止。 他说不会同意夏妍的冲喜,这件事苏晚棠还是相信的。 就凭前世,傅司宴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到南洋杀了夏妍。 苏晚棠对傅家的冷眼旁观,心底非常不爽,甚至有些迁怒他们。 对眼前能放下身段哄她,出手果断狠辣的傅司宴,倒是没有任何迁怒。 苏晚棠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声调闲散地问“这就是你要说的私事?” “是、咳……咳咳……” 傅司宴刚出口一个字,一连串的低咳声响起。 他掏出方巾抵在唇间,偏过头不停地咳嗽起来。 苏晚棠眼睁睁看着他古典美的温雅容颜,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 她快速起身来到傅司宴的身前,伸手摸着他戴佛珠的手腕上。 蠕动于指下的气脉,几乎轻得快要感觉不到了。 这人是一直在强撑着破烂不堪的身体,灵魂也到了衰竭的地步。 分明已是强弩之末,也不知道究竟在坚持什么,还装作无事的样子跟她从容交谈。 苏晚棠深呼一口气,揪着傅司宴的衣领,低头凑近他毫无血色的双唇。 两唇相印,毫无缝隙。 “唔!” 傅司宴狭长眼眸微怔,眸光错愕地盯着苏晚棠。 白皙毫无瑕疵的精致容颜,近在咫尺,皮肤好得如剥了皮的鸡蛋。 然而,还没等傅司宴感受送上门的亲吻滋味,一股暖流注入他的体内。 喉间的腥甜与咳意,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 濒临枯竭的身体,仿佛被注入新的生机,暖意洋洋的。 苏晚棠的吻很轻,且一触即离,输送完灵气,立刻抽身离去。 她松开揪着傅司宴的衣领,若无其事地给他抚平褶皱,嘴上埋怨且嫌弃道。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糟糕,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如果不是我出手,你早就魂归地府报到了。 我在你家人面前立了军令状,保你三个月内恢复如初,你最好不要拖我的后腿,身体不舒服要说出来。” 傅司宴的身体明显好受不少,呼吸也通畅了,之前压抑的不适得到缓解。 听到苏晚棠的叮嘱,他很是知趣地点头“我知道了。” 这丫头分明是在生气,傅司宴不会哄孩子,只能万事顺从。 苏晚棠的好心情被败坏,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傅司宴一直在强撑,导致气血逆流,身体变得越来越糟糕。 她抚平傅司宴衣领的褶皱,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语气不容置喙道。 “如果你想要身体恢复如初,在接下来三个月内,就必须配合我。” 生平第一次被教育了的傅司宴,薄唇浅勾。 他沙哑嗓音,含笑道“好——” 苏晚棠没有坐回原位,就这么站在傅司宴的身前,听到他的回答,眸底的烦躁淡去不少。 她凝向傅司宴苍白病恹的脸色,问道“除了私事,你还想跟我谈什么?” 傅司宴眸光微闪,沉吟片刻,才和缓声开口说“家事。” 他把放到膝上的最后一份文件,递到苏晚棠的面前。 “希望夫人能让我在三天后,去参加在海城举办的拍卖会。” 第16章 傅家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家事?夫人? 苏晚棠怀疑耳朵幻听了。 她下意识左右环视空荡荡的大厅。 偌大的客厅内,除了她跟傅司宴,只剩狄青跟角落里如隐形人般的护卫。 苏晚棠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微变,眼角也微微抽搐。 她垂眸看向神色淡然从容的傅司宴,戴着赤玉扳指的手,指着自己问。 “夫人?你是在喊我吗?” 倚在轮椅上的傅爷,俊美脸庞颜色苍白,唇角含笑,喉间响起极轻的笑声。 他把手中的文件再次朝苏晚棠推了推,低沉嗓音温和轻柔道。 “你不妨看看里面的东西。” 苏晚棠接过文件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禁呼吸一滞。 是两个红本本,结婚证三个大字,清晰映入眼中。 苏晚棠手上动作有些慌乱的打开结婚证。 一个持证人是傅司宴,一个持证人是苏晚棠。 一个国籍华国,一个国籍南洋。 苏晚棠此时的表情十分精彩。 她竟然结婚了! 跟傅司宴成了已婚夫妇! 苏晚棠有些头晕脑涨,思绪凌乱,内心可谓是翻江倒海。 她举起两本结婚证,在傅司宴的面前摇晃了几下“这是什么意思?” 傅司宴无视苏晚棠阴沉如水的脸色,失血的双唇翕动,轻言慢语,吐字清晰道。 “我与你一个月前就行了夫妻之礼,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合该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苏晚棠眸色幽深而危险,被气笑了“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要嫁给你!” 她的确搅黄了傅司宴跟夏妍的婚事,但从没想过把自己嫁到傅家来。 哪怕是傅司宴对她有再生之恩,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至于命格气运之事,凭借她拥有的能力,不结婚照样能把人医治好。 傅司宴饱含深意的狭长黑色眸子微垂,落在苏晚棠戴着赤玉玄璃戒的手。 他握着方巾的手,白皙修长食指伸出,指向那枚如血般的赤玉扳指。 “你收下傅家主母的信物,就是同意与我成婚,做我的傅太太。” 啥玩意儿?! 苏晚棠低头盯着拇指上,戴着的那枚赤玉扳指。 她眼神惊骇到了一定的诡异地步,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就这小小的一枚扳指,竟是傅家主母的信物。 前世傅司宴在她死后,为什么要给她戴上这玩意? 苏晚棠回想傅家人看到她从傅司宴手上,取下这枚扳指时的敌意。 以及傅老家主笑眯眯送她扳指时,脸上露出来的意味深长笑容。 此刻,苏晚棠终于明白了。 老爷子如老狐狸般的笑,带着势在必得的算计。 苏晚棠指尖轻抚扳指的戒面,眼里露出纠结与不舍。 她犹豫好半晌,看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傅司宴,艰难地问“我把它还给你,还来不来得及?” 满脸病容的傅司宴笑了,笑得缱绻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凉。 “傅家嫡系自古以来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落地有声的话,听得苏晚棠的心,是拔凉拔凉的。 这是威胁吧,赤倮倮的危险! 她盯着傅司宴眉目如画的病容,眼底再无半丝欣赏与惊艳。 苏晚棠莫名觉得这人披着斯文的皮,内里藏着一颗腹黑的心。 但就这么被迫结婚了,苏晚棠的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憋屈。 然而,想到傅司宴与她同生共死,两人都只剩三年的寿命,心底不禁幸灾乐祸。 这男人怕是根本不知道,命格跟她绑定在一起的真相。 至于结婚的事,好像也无所谓了。 苏晚棠漂亮的眼尾上挑,话题回归到正题。 “你刚刚说三天后要参加拍卖会,是怎么回事?” “三天后海城会举办一场内部拍卖会,我的身体情况根本坚持不了,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神色渐渐露出疲惫之态的傅司宴,表情变得肃穆,常年藏在温和外表下的上位者气息,肆意而出。 苏晚棠上下打量着傅司宴,这人的魂魄不稳,随时随地都能再次陷入沉睡。 她点了点头,说“我之前交代的药材准备好,这件事就不难办。” 傅司宴温声道“药材已经准备好了。” 苏晚棠眨了眨眼“傅家的速度倒是够快。” 她要了上百种药材,其中有一部分药材超过了百年。 在这个中医逐渐没落的时代,一些药材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苏晚棠想到刚到手的五千万,突然觉得跟傅司宴结婚好像也不错。 最起码彼此合作,不会有太大的负担,还可以借助傅家的资源来谋利。 苏晚棠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倾身靠近傅司宴的跟前,柔声问“傅家收集的药材花了多少钱?”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傅司宴清楚看到苏晚棠,根根分明的密长微翘眼睫。 清冷香气扑面而来,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更是勾人心魄,犹如醉人的美酒动人。 傅司宴的脑海中闪过那晚,白如纸般懵懂的少女,被他亲手涂抹颜色,蜕变成女人的记忆画面。 那些暧昧失控的记忆,让傅司宴体内气血翻涌,被注入暖流的身体变得躁动起来。 傅司宴挥去脑海夹杂着低泣,令他心绪不宁的画面。 他低垂着眼眸,淡声回道“三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苏晚棠的表情微沉,估算着五千万好像不太够花。 傅司宴治疗一次需要花费三千万,三个月的花费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苏晚棠要淬炼体质,温养魂魄的药材要更为珍贵一些。 想到三年的倒计时寿命,她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苏晚棠把萧君宇给的那张五千万支票,递到傅司宴的面前。 “既然药材齐了,今晚开始给你治疗,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帮我收集一批药材。” 借助傅家的能力收集药材,既快速又不会被坑,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傅司宴接过支票,看到付款人的姓名——萧君宇。 是冒名顶替他身份,被人误会跟苏晚棠春宵一度的南洋萧家少主。 傅司宴深如幽潭的眸光冷冽,出口的嗓音温和如水。 “好,我会尽快安排人去办。” 苏晚棠露出满意一笑“那就谢了。” 傅司宴把支票递给狄青,轻声说“你是我夫人,不需要说谢。” 第17章 治疗,傅爷被看光了 深夜,傅家老宅灯火通明。 傅司宴所住的卧室内,傅老家主、傅荣康、傅荣锦父子三人,还有傅家的小辈,全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紧闭的浴室,担忧的眼神灼热,仿佛要把玻璃门击穿。 傅家老二傅荣康,得知侄子今晚就开始治疗,回来时身上的军装都没有换。 他腰杆挺拔如松,五十多岁的人了,却有着不输于青年的体魄。 这位掌管一方大权的傅家二爷,此时没有在属下面前的威严,目光沉沉地盯着浴室。 傅荣康透过磨砂玻璃,看到浴室内有人影在晃动,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他偏头看向老父亲“这位苏小姐真的能治好司宴吗?” 稳坐如山的傅老家主,精明睿智的眼眸,淡淡地瞥了一眼二儿子。 他没有说话,倒是长相儒雅的傅家老三,傅荣锦面无表情地说。 “不管行不行,现在已经开始了,我们只管等着就是。” 不同于傅荣康的内敛霸气,傅荣锦的气质温雅,仿佛桃李满天涯的学者。 君子端方,如玉温良,哪怕他容颜老去也不减风华,身上的书香气息浓重。 傅老家主搭着眼皮,还是没有出声,只是握着龙头杖的手,力度紧了紧。 傅家的一众小辈,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吱声。 这群人中,有个特别鹤立鸡群的存在。 傅晨彦的头上裹着白纱布,眼神幽怨地盯着浴室房门。 他身为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之说,对于玄学也半信半疑。 自从前天被砸破头后,傅晨彦就暗自生疑,猜测是不是苏晚棠在算计他。 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怕耽误堂哥的治疗,他早就跟苏晚棠理论去了。 浴室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被傅家人怀疑能力的苏晚棠,正在欣赏傅司宴美感与力量结合,身无一物的性感修长身躯。 能装得下五六个成年人的浴缸内,浸泡着数十种药材,水的颜色呈棕色。 因为傅司宴的双腿不便,留在浴室内的狄青,把他身上的衣服褪去,抱进了药浴里。 倚在墙上姿态懒洋洋的苏晚棠,发现傅司宴躺了一个月,身材依旧保持优势的状态。 对比前世,这人在三年后醒来的孱弱模样,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傅司宴充满力量感的完美身材,浸泡在药浴中,性感的锁骨在水面若隐若现。 苏晚棠拿起洗手台上的针包,清冷眸子落在狄青身上。 她走上前,下逐客令“你可以出去了。” 狄青看向浸泡在药浴中,脸色惨白,神情温和的傅爷,在对方点头后才转身离去。 苏晚棠坐在浴缸的边沿区域,伸手拨了拨漂浮着药材的水面。 “水温还可以,等温度下降明显时,你的双腿经脉重塑,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就算再痛你也必须咬牙坚持下去,只要挺过去,药浴的第一个疗程就结束了。” 傅司宴幽深如墨的黑眸望着苏晚棠,眼底的凉薄浮现出一层温柔光芒。 他因即将要做的事,泡在水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不显。 傅司宴微微颔首,嗓音低沉柔和“好——” 苏晚棠打开针包,露出里面的粗、细、大、小规格不同的金针。 这是她让傅家人在最快的时间,找来的一套金针。 在重塑残腿经脉的过程中,需要金针辅助,修复被堵塞的其他经脉。 苏晚棠并没有立刻施针,倾身靠近傅司宴,探出手抚摸他的背部肌肉。 手在水中摸索着下移,摸到了倒三角身材的根基,再往下可就是禁地了。 苏晚棠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快速,没有任何占便宜的意思。 被摸来摸去的傅爷,更是从容不迫,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他双目紧闭,放松身体,任由身后的小手肆意撩拨。 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夫妻,一丝暧昧氛围都没有。 “傅爷,你现在什么感觉?” 耳边响起悦耳动听的嗓音,吐气如兰,含着一把钩子似的。 傅司宴感受到吹进耳中的气息,紧密的双眼黑睫颤了一下。 他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体,发觉一直以来没有反应的腿,好像有点刺痛。 很轻微的痛意,不仔细感觉,根本无从发现。 傅司宴睁开压抑激动的眼眸,说“我的腿好像是有感觉了。” 低沉好听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无法遮掩的情绪,是激动与喜悦。 苏晚棠单手按在傅司宴的头上,把人按在浴缸的躺枕上。 “这才刚开始,你先休息会,半个小时后施针。” 她也没有闲着,察觉到傅司宴极力放松,依旧略显紧绷的身躯。 这人好端端的双腿残了,身体也不受 控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陷入昏迷。 苏晚棠不相信傅司宴会无动于衷,这人只是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她双手落在傅司宴的太阳穴,轻轻按揉着,指尖悄悄输送灵气。 傅司宴在苏晚棠的手,落在致命穴位上时,浸泡在药浴的身体紧绷。 他后背如同一触即发的弓弦,释放出蓄势待发的凛冽杀气。 苏晚棠佯装没发现他下意识地戒备,手上的动作不停。 过了几分钟,傅司宴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苏晚棠察觉到了,停止灵气输送,慵懒嗓音在浴室内响起。 “接下来三个月,我会完全负责你的身体,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完全配合我。 我的命格气运被夏妍盗取,这对我的身体伤害很大,我让你收集的药材尽快找来……” 她是没话找话,把傅司宴当做树洞吐槽,连带着趁机催促他做事。 苏晚棠刚重生的身体与灵魂融合不稳,煞气也无法全部收敛。 实力更是弱得连五百年道行的厉鬼,都不能干脆地解决。 她想做的事太多了,没有自保的实力根本无法行动。 前世吃了太多的苦,也吃了太多的亏,苏晚棠不得不谨慎。 她会蛰伏一段时间,尽快恢复实力,顺便想办法赚钱买药材修炼。 在这期间苏世宏、苏云淑、夏妍是自身难保,没有时间来找她的茬。 想到这一家令人作呕的三人,苏晚棠眼底滑过一抹暗芒,杀意乍现。 她刚重生就选择揭露苏家人的丑陋面目,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祸事缠身。 那天被傅家人丢出去的苏世宏、苏云淑、夏妍,被夏家人悄悄带回了南洋。 回到南洋,等待夏妍母子的是丑闻缠身,身败名裂,万人唾弃。 被苏世宏戴了绿帽子的夏父,被苏云淑、夏妍母女俩算计的萧君宇。 他们背后的家族不会放过苏家,来自两家人的致命打击,也不是苏家承担得起的。 前世经历过一次次挫败,事事坎坷的苏晚棠,如今已经修炼得非常有耐心。 她会把曾经经历的一切痛苦,十倍还给苏世宏、苏云淑、夏妍。 以及,那位躲在苏家背后,为夏妍出谋划策夺她命格的高人。 第18章 太子爷荷尔蒙气息爆棚 时间缓缓流逝。 眨眼间,半个小时过去了。 “嘶——!” 倚在浴缸内的傅司宴,薄唇吐露出一丝呼痛声。 他好看的双眉紧紧皱着,刚恢复些许的红润脸色变得煞白。 苏晚棠停下给傅司宴按揉太阳穴的手,垂眸看到他覆在浴缸边沿的手青筋暴起。 药效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才是傅司宴真正的治疗过程。 苏晚棠从针包上抽出数支金针,熟练地扎在傅司宴的头上。 手上动作一气呵成,无论是速度还是手法,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傅司宴的头上很快被扎满了金针,密密麻麻的,令人心惊。 “唔——!” 傅司宴的痛呼声,在安静的室内也越加难以压抑。 苏晚棠的手探入药浴中,五指伸展,释放出无形的灵力。 浴缸内的药水沸腾起来,冒出无数的小气泡,又很快形成漩涡的形态。 这些被灵力赋予生命的药水,全部集中在一起,朝傅司宴残缺的腿部涌去。 与浴缸边沿几乎齐平的棕色药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药水里的精华,被傅司宴的残腿快速吸收着。 水位下降到一半时,露出男人宽厚结实的背部肌肉线条。 苏晚棠收手,扶正傅司宴的身体,又从针包抽出数支金针 尖锐的针尖扎入蜜色肌肤内,留三分之一在外。 九支金针入体后,苏晚棠再次停手。 浸泡在药浴中的傅司宴,倏地发出一声低吼声。 声音穿透房门,传到在卧室内等待的傅家众人耳中。 傅荣康噌的一下站起来,脸色阴沉如水“司宴这是怎么了?” 傅老爷子也坐不住了,拄着龙头杖站起身,睿智眼眸神色慌乱,死死盯着浴室房门。 傅家老三傅荣锦快步走向浴室,抬手就要推开门,被横插而来的手阻拦。 站在门口的狄青,面无表情地说“苏小姐交代,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浴室内,再次响起傅司宴的凄厉痛呼声。 声音撕心裂肺,好似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傅荣锦的儒雅五官立刻沉下来,对着狄青低声吼道。 “司宴还在里面生死不知,你敢拦我?!” 狄青强壮的身体挡在浴室房门,满脸无动于衷。 他的意图很明显,有他在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傅荣锦知道狄青是侄子的左膀右臂,也是侄子最信任的人。 可他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却是心急如焚,生怕傅司宴有个什么意外。 不止他如此,傅家其他人个个惶恐不安,尤其是傅家小辈脸色都白了。 还是傅老家主发话“谁都不许进去,继续等着。” 听着威严的嗓音,难掩颤音与不安。 浴室内。 傅司宴全身颤抖,牙关紧咬双唇,一丝鲜红血迹残留在唇角。 他额头青筋暴起,脸上的汗哗啦啦地流,矜美温润的五官略显狰狞。 太痛了! 仿佛被人抽筋剥骨,全身被碾压的痛! 傅司宴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力,他几乎要狼狈的大喊大叫。 生不如死的滋味,痛入骨髓,几乎要人命。 此时此刻,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苏晚棠看着傅司宴剧烈颤抖的身躯,知道他现在的滋味不好受。 可她也没办法缓解,这一关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噗!” 傅司宴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脸色惨白如纸,如死人一般。 他坐在浴缸内的身体摇晃,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差点扎进药浴中。 还是苏晚棠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提高声音叮嘱“坚持住!很快就结束了。” 她能体会傅司宴所承受的痛苦,跟她当初淬炼灵魂修炼时差不多。 这种被折磨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多煎熬。 可一旦挺过来,收获也是巨大的。 傅司宴又吐血了,颜色依旧是黑色的。 他喉咙火辣着火般的痛,满嘴都是腥甜,令人作呕。 全身经脉在抽痛,骨头缝仿佛被重锤击碎,一下下的痛不堪言。 苏晚棠瞧着傅司宴痛苦的模样,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她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挺过去,会不会一切都前功尽弃。 浴缸内的药水,越来越少了。 水位降到傅司宴的腹部位置,小司宴的模样若隐若现。 因水面漂浮的干枯药材遮挡,轮廓并不是很清晰。 倒是瘫着的两条吸收药力的大长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傅司宴有条小腿粉碎性骨折,腿部显得扁平,此 刻形态恢复不少。 另一条腿之前是扭曲的状态,看起来不丑但影响视觉。 现在不仔细看那条腿,发觉不了骨头变形的异样。 傅司宴的双手紧紧攥着浴缸边沿,双手因疼痛用力,指甲都外翻了。 五道鲜红血色,顺着浴缸瓷面滑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血泊。 双目紧闭的傅司宴,倏地睁开泛红,饱含杀气的双眼。 他爬满血丝的狭长眼眸,闪动着危险暗芒,死死盯着坐在眼前的苏晚棠。 苏晚棠看着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傅司宴,干巴巴地问“你还好吗?” 她也知道这人不好,但是什么都不说不问,气氛显得过于诡异。 傅司宴眸色幽深而危险地盯着苏晚棠,把她当成可以肆意攻击的猎物。 他需要做些什么来发泄,或者说是分开集中的注意力。 就在傅司宴想要付诸行动时,清冷悦耳的嗓音传进耳中。 他眸底的杀意被击碎,理智快速回归,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傅司宴抓在浴缸边沿的手愈发用力,狠狠压下之前的暴戾想法。 他眼睫微垂,沉默许久,染血的双唇翕动。 “唔……疼,太疼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隐忍的偏执。 他现在疼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几乎到了忍痛的极限。 如果可以选择,傅司宴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苏晚棠听着他嘴上说着疼,眸光无比坚定,脸色也誓死不屈。 傅司宴的意志力比她所想的还要强大,哪怕满身狼狈也不服输。 他每一秒都在跟体内的痛意对抗,承受无法想象的折磨。 苏晚棠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就这么静静陪着。 又半个小时后。 浴缸里的水位,差不多仅剩半指的位置时,第一个疗程即将结束了。 傅司宴喉间发出的痛呼声,也逐渐变得微弱,直到再无声音响起。 苏晚棠把扎在他头上跟背部的金针取下来,刚想要问感觉如何,低头看到的一幕,让她哑了声。 全身赤倮的傅司宴因吸收了药力,身上的肌肉线条完美性感,身材好到没有一丝赘肉。 还有他让男人羡慕嫉妒,梦寐以求的公狗腰,女人见了都要趋之若鹜。 苏晚棠掀起眼帘,看到倚在浴缸内的傅司宴,线条堪称完美的下颌微扬。 他眉目如画的脸上挂着汗珠,仿佛刚从欲念中抽离,风情入骨。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爆棚! 成熟男人的魅力光环闪动,克制、沉稳,又有点暧昧。 苏晚棠差点因眼前的景色失了神,陷入傅司宴的魅力中而无法自拔。 至于对方自身的雄厚资本,已经显露无疑,即便是在沉睡,也张牙舞爪的。 表面看着斯文儒雅的男人,没想到兄弟生的,跟他那张无害的脸一点都不相符。 第19章 傅爷护短,宣誓主权 “在看什么?” 傅司宴有气无力,虚弱的询问声响起。 苏晚棠立刻收回目光,随手捞起浴巾,盖在傅司宴的腰部。 “第一个疗程结束了,不过你的腿还能走路,我让人进来帮你。”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十分干脆。 脚步平稳从容,一点都不心虚。 傅司宴紧闭的双眼睁开,深邃漆黑的眸光,沉沉地睨着苏晚棠的背影。 他眼眸一片寒潭不见底,不见丝毫温和,凉薄得没有半分波澜,让人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很快,狄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单膝跪在浴缸前,递给满脸汗迹的傅司宴。 “傅爷,苏小姐说让您趁热喝,别等药效降低了。” 傅司宴抬起覆在浴缸边沿的手,指甲外翻,染血的手去端药碗。 狄青眸底瞳孔巨震,坚毅脸庞神色裂开,满眼的惶恐。 “爷,您的手受伤了!” 傅司宴垂下眼眸,这才发现双手变得惨不忍睹。 狄青如果不提,他还没有丝毫发现。 对比之前所承受的痛苦,指甲外翻这点痛,几乎没有太大感觉。 傅司宴把手落下,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喂我喝药。” 狄青膝行上前,把药碗送到他紧抿的薄唇前。 苦涩的汤药,被傅司宴面无表情地喝完。 他仿佛失去了味觉,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狄青把汤碗放到一旁,拿起医疗箱开始处理傅司宴手上的伤势。 身为当事人的傅司宴,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懒散地倚在浴缸内,沉色眸底凝向某个角落沉思。 过了好半晌,他漫不经心的眸子落在狄青身上,目光如炬。 “你该去做事了,之前抓到的那些人,给他们松松骨。” 正在处理伤势的狄青,手上动作微顿。 他低垂着头,低声回道“我一会儿就去。” “嗯——” 傅司宴缓缓闔上眼眸。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 横遭车祸看似是意外,实则是人为。 双腿残废,变成植物人,差点终结人生。 他今晚体会的所有痛苦,总要有人来付出代价。 傅司宴对此腿废了这件事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事实。 如果不是苏晚棠的出现,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从容,早已大开杀戒。 主仆二人在浴室待了半个多小时。 等傅司宴的体力恢复不少,被狄青抱到轮椅上离开。 他们一出来,就被傅家众人围堵在门口。 傅老家主上下打量着傅司宴,发现他脸色依旧病弱苍白,双眼却黑得发亮,炯炯有神。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问“司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傅司宴对祖父露出温和笑容,声音平静地说“我很好,腿有了一点知觉,呼吸时也不会痛了。” 傅老家主闻言红了双眼,却笑得合不拢嘴,龙头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声好,激动道“我们司宴是个有福的。” 傅荣康、傅荣锦兄弟二人,见侄子白皙病态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他们知道傅司宴所说是真的,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 头染奶奶灰发色的少年挤过人群,来到傅司宴的跟前。 傅晨彦有些急躁地问“大哥,你真的没事?不会是为那个女人遮掩吧?” 他还是无法理解,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苏晚棠,怎么就能把大堂哥给治好了。 这位学妹名声早就臭了,凭借三言两语,得到了祖父的信任许可。 这件事让傅晨彦感到十分荒谬,心理上也有些无法接受。 至于苏晚棠的诡异身手,神神叨叨的命格之说,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傅晨彦问出傅家小辈们的心中所想,他们也无法理解家主所为。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活脱脱一副病美人姿态的傅家太子爷。 傅司宴眸光懒散凉薄,神色似笑非笑,嗓音温和又淡漠。 “晚棠不需要任何人的遮掩,她很好,我很感激她。” 简单的几句话,已经表明他对苏晚棠的信任。 傅家小辈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态度。 苏晚棠这人动不得。 不止动不得,还得敬着。 太子爷看重的人,谁敢伸爪子去碰,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傅晨彦听出其中的敲打意味,阳光帅气的脸不禁变得肃穆。 他再无之前的好奇跟八卦,紧绷着脸点头“我知道了。” 傅老家主见孙子辈的孩子都消停了,敲了敲龙头杖。 只听他沉声道“都回去休息,让司宴好好休息。” 宽敞的卧室内,只剩傅老家 主、傅荣康、傅荣锦还在。 半个小时后,傅家父子三人,表情冷肃地离开房间。 彼时,倚在床上的傅司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周身释放出杀伐果断的压迫十足感,仿佛生杀予夺的矜贵王者。 移动到床边的电脑桌上,高清电脑屏幕上演绎着,堪比恐怖片还残忍的画面。 从音响内传来一阵阵的凄惨哀嚎声,响彻整个房间。 屏幕里身高马大的狄青,背对着拍摄镜头。 他揪着发出惨叫声的人头发,用力撞在一旁的刑架上。 狄青寒意逼人的声音响起“是谁派你们来暗杀傅爷的?” “啊——!” 头撞在铁架上,血花飞溅,惨叫声不停。 “我、我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审讯的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卑微又可怜的哀求。 审讯室的角落里,还有两个浑身是血的同伴,他们身体瑟缩着,不停颤抖。 狄青下手很有分寸,避开被审讯的人的要害处,用千奇百怪的手段折磨着他们。 一个昏迷过去,就换下一个折磨。 三人轮流来承担狄青的刁钻残忍手段。 傅司宴眸色在昏暗灯光下如墨般沉寂,一张脸清郁矜贵,冷眼看着这一幕。 过了许久,来自灵魂的呼唤,令他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沉眠中。 * 隔壁客房。 苏晚棠治疗结束后,来到傅家给她安排的房间休息。 她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双眉紧皱,呼吸急促。 苏晚棠陷入前世的记忆里,孤立无援,绝望又痛苦的经历,让她感到窒息。 前世,在得知真正的身世,清楚被夏妍抢夺命格的真相后。 苏晚棠手持利器,对同样把学籍转到华国,上贵族学校的夏妍出手了。 可惜她失败了,上贵族学校的子女,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出入有保镖跟随。 被傅家重点保护的夏妍,不止有傅家护卫保护,还有来自南洋的雇佣兵们。 苏晚棠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可面对历经过鲜血洗礼的雇佣兵,根本不堪一击。 她要杀夏妍的计划失败,等来了高高在上的苏云淑。 苏云淑一副嚣张又轻蔑的嘴脸,居高临下俯视着被关押的苏晚棠。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苏家给你吃给你喝,就是养条狗都养熟了,你竟然敢伤我的妍妍。” 苏晚棠的双手被捆绑,嘴巴也被堵着,满身狼狈地趴在地上。 她愤怒的双眼狠狠刺向苏云淑、夏妍母女,恨不得噬其血肉。 夏妍搂着苏云淑的胳膊,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说出来的话无比恶毒。 “妈,反正留着她也没用了,不如我们杀了她吧。” 第20章 梦魇,车祸毁容真相 苏云淑拍了拍夏妍的手背,笑着说“现在还不行,妍妍再耐心等几年。 这贱人不过是丧家之犬,不用把她放在心上,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哄住傅家人。” 她看向苏晚棠的目光嫌弃又轻蔑,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苏云淑高高在上的姿态,丑陋不堪,令人恶心。 夏妍满脸骄傲,得意地笑道“你放心吧,傅家现在把我当祖宗供着。” 苏云淑“你啊,切记不要掉以轻心,傅家上下都是一群狐狸,尽快跟傅司宴领证才好。” “知道了。”夏妍满脸不甘地看着苏晚棠“这个贱人要怎么处理?就这么放过她?” “你看着办吧,给她点教训把人放了,别搞出人命来。” 夏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迸发出阴毒狠辣光芒。 画面一转,苏晚棠被绑在一辆车的驾驶位上。 车前有人在鼓捣着什么,车外站着挂着恶意笑容的夏妍。 “苏晚棠,你不是最喜欢玩车了,今天给你玩个刺激的。 这辆车刹车失灵了,让我看看没有双手,你的车技有多好。” 夏妍抬起下巴,吩咐道“去帮她启动车子。” “是,傅少夫人。” 有人钻进车内,在启动车子的一刹那,又迅速跳下车。 处于梦境上帝视觉的苏晚棠,眼睁睁看着被绑在驾驶位的自己车祸现场。 刹车失灵的车子,狠狠撞在几十米开外的一辆卡车上。 车玻璃因剧烈撞击震碎,碎片扎进她脸上的血肉里。 人为的车祸事故,让她的脸彻底被毁容。 锐利的痛楚,无法抑制她内心的仇恨。 血液,模糊了她仇恨的双眼。 恨意在滋生。 灯光昏暗的客房内。 苏晚棠猛地睁开双眼,全身戒备地坐起来,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她漆黑眼眸里蕴含着掩不住的愤怒恨意,随着映入眼底的环境,情绪很快归于平静 在梦境中的孤立无援,绝望窒息的滋味,让她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 苏晚棠从床头柜拿起一块黑色木盘,指尖轻轻摩擦着。 这块木牌是叛主者遭遇反噬时,遗留的唯一证据。 背后算计萧君宇的人,跟背后偷取她命格的高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苏晚棠紧紧捏着黑色木牌,感受到上面弥漫的阴冷气息。 如此邪气的东西,持有者必然是修炼的邪术。 操控亡魂,一旦叛主,立即魂飞魄散。 如此强大又隐秘的手段,就足以让人慎重。 如果要杀萧君宇的人跟苏家有关,报仇的事不能轻举妄动。 苏晚棠双唇紧抿,把手中的木牌丢在桌上,掀开被子起身下地。 她赤脚踩在地毯上,笔直的大长腿迈开,朝浴室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冲去一身粘腻汗迹的苏晚棠出来了。 她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手机翻看。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两条同时间段发来的短信。 一条二手app交易成功的消息,一条银行入账的通知。 自从被赶出苏家后,苏晚棠就身无分文了,她不可能不吃不喝等死。 她名下的跑车,名牌包包,限量版手办,各种奢侈品都被挂到二手交易app上。 没办法,苏家太狠了,停了她的所有卡,连带生活费都断了,不留丝毫余地。 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个拍下手办的人点了交易完成,银行入账12000元。 苏晚棠看着不到一万三的余额,漂亮的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太穷了! 勉强买得起普通的符纸跟朱砂。 末法时代,灵气枯竭,苏晚棠要重拾阴修。 想要以阴煞鬼气修炼,就必须要捉鬼,还要符箓来镇压。 三年的生命倒计时,犹如悬浮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修炼迫在眉睫,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 苏晚棠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她换上衣服离开房间,刚下楼就碰到守在门口的傅家护卫。 两名把守在门口的护卫,躬身行礼“少夫人。” 苏晚棠下颌轻抬,沉吟道“我要回学校。” 其中一名护卫说“我安排司机送您。” 苏晚棠摇头“不用,给我一辆车。” 十多分钟后,一辆炫酷的蓝色跑车,行驶离开傅家老宅。 帝都第一学府。 苏晚棠熟门熟路地回到四人间宿舍。 自从被逐出苏家后,她从单人公寓转到了四人宿舍。 安静的宿舍内,其他三名宿友还在睡梦中。 苏晚棠放轻脚步,来到她的床铺前,拉开下方的 书桌抽屉,从里面找出银行卡跟身份证。 刚关上抽屉,对面床铺传来女人的困倦声音。 “晚棠,你回来了。” 苏晚棠回过头,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薛孟妮。 她披散着乌黑头发,单手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苏晚棠脑海中浮现出,薛孟妮睁大双眼倒在血泊里,被人围观拍照的画面。 薛孟妮,帝都人士,是小康家庭出身,金融系的大一新生,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前世,这人跟她走得很近,面对学校内的其他人指责与唾骂,会挺身站出来维护她。 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爱恨分明,却没有落得一个好结局。 苏晚棠得知薛孟妮因受情伤跳楼的消息时,根本不相信这么开朗的女孩会自杀。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被夏妍抢夺命格气运的她,身边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薛孟妮的死亡,虽然不是她造成的,可她是间接性凶手。 苏晚棠压下心底涌来的愧疚,对薛孟妮扬起一抹柔和笑容。 “我回来拿点东西,你继续睡。” 她转身快步离开,生怕周身外泄的煞气,会影响到薛孟妮跟宿舍的其他人。 “等等,晚棠,你最近都没有来上课,灭绝师太已经放话了,要是再看不到你就给你挂科。” 身后传来薛孟妮的提醒声,走到门口的苏晚棠,头也不回道“我过几天就回来上课。” 话说完,她推门离去,背影落荒而逃。 苏晚棠下楼时,心绪不宁,精致脸庞阴沉如水。 她今生除了报仇雪恨,还要偿还前世欠下的因果债。 这一次,任何人都休想要伤害曾经的友人半分。 苏晚棠驾驶着跑车离开学校,直奔帝都古董一条街方向而去。 等她开到古董街,天已经大亮了,宽敞的街口摆着不少小吃摊。 这个时间段本该是清冷的,此时人头攒动,不止停车位难找,小吃摊都围满了人。 苏晚棠找了好久才停好车,来到街口小吃摊,排队买了几个包子一杯豆浆。 她一边吃一边溜达着走进古董街,一边打量着周围挂着红绸的店铺。 刚在小吃摊排队的时候,她听到众人议论,得知这里热闹非凡的缘由。 古董街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翡翠原石交易活动。 而今年举办的时间,恰巧就是今天。 第21章 南笙一梦,棠棠偶遇前辈 苏晚棠溜达了两条街,终于找到一家卖符纸跟朱砂的香火店。 这条街很热闹,数家玉石店铺都人满为患。 香火店的对面玉石店铺生意兴隆,门口摆放着几十块形态丑陋的石头。 苏晚棠只随意扫了一眼,就抬脚迈上香火店的台阶。 然而,她眼尾余光看到对面门口的一块石头,不禁顿足在原地。 其中有一块畸形石头,在大白天隐隐散发出黯淡光芒,丝丝缕缕的灵气外泄出来。 有几个客人蹲在门口,用鉴定工具查看几块稍大的石头,那块畸形石头无人关注。 苏晚棠垂在身侧的手指轻捻,心念一起,有了些想法。 她直奔对面店铺而去,走到守在门口挂着工作牌的男人身前。 苏晚棠伸手指向一堆毛料,问“门口这些石头都怎么卖的?” 工作人员瞧着她眉眼矜傲,气质清冷慵懒,绝非普通人,态度谨慎了几分。 “门口摆着的毛料价钱两千到三万不等,您要是有心气可以进店看看,顶级货都在屋里。” 苏晚棠点了点头,朝她看中的那块畸形毛料走去。 她单手覆在表面粗糙的石头上,输送灵力去探索石头的内里。 灵力刚才输送,就触碰到一股温和的力量。 丝丝缕缕的灵气,顺着石头缝撞击在苏晚棠的手上,钻进她的体内。 被突如其来的灵气冲击,苏晚棠有种全身经脉,都被滋养与洗涤的感觉。 可惜,没有直接接触内里的灵气载体,这种感觉转眼即逝。 苏晚棠眸底绽放出一丝精光,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眼神灼热地盯着丑陋石头,只有一个想法——买它! 苏晚棠搬起重达十斤的丑陋石头,来到工作人员面前。 “这块石头我要了,在哪结账?” 工作人员说“这块原石价格五千五,您要是再选购两块,可享九五折优惠。” 苏晚棠微微凝眉,垂眸打量着门口两侧的石头。 剩下的歪瓜裂枣石头,没有让她感应到灵气,直接摇头拒绝了。 她已经消费了五千多,剩下的钱还要买符纸跟朱砂,钱不太够用了。 工作人员领着苏晚棠,走进热闹的店铺内,直奔收银台去结账。 “您要不要现场切割原石,我去给您取号排队?” 苏晚棠想了想,点头道“有劳了。”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工作人员笑容灿烂,能服务这样长得好看,还有礼貌的客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 苏晚棠拿着排队号码条离开玉石店铺,直奔对面的香火店,脚步略显急切。 只因现场切石排在她前面的仅剩两个人。 等她买好符纸跟朱砂,差不多就轮到她了。 香火店内,一名身姿修长的男人,背对着门口整理柜台上的货品。 苏晚棠走进店内,直奔主题“老板,有没有符纸跟朱砂?” 整理货物的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好脸相,骨相不平庸。 此人一副温润如玉,君子翩翩的模样,看着三十左右的样子。 男人眼角的清浅纹路,深不可见底的睿智眼眸,有被岁月烙印的沧桑。 这人身上的违和感重重,绝非表面这般年轻,让人根本看不透。 柳南笙温和眼眸打量着苏晚棠,看到如此年轻的顾客,不禁笑弯了双眼,眼尾纹路深了几分。 他笑着开口介绍“普通符纸一刀800,普通朱砂一克600,中品符纸一刀3000,中等朱砂一克8000,一刀上品符纸10000,上等朱砂一克朱砂15000。” 这个报价听得苏晚棠一颗心不断下沉。 也太贵了! 比黄金都贵得离谱。 苏晚棠估算着她剩下的钱,只能买普通的符纸或者普通朱砂。 她沉默半晌,有了决定“来一刀中品符纸,来六克普通朱砂。” 柳南笙拿出付款码,笑眯眯道“承蒙惠顾,6600元。” 他转身去拿符纸跟朱砂,手上动作熟稔的包起来。 苏晚棠扫码付账后,符纸跟朱砂也送到了她面前。 她刚拿好东西,柳南笙忽然道“小姑娘,冒昧问一句,这些东西是你用,还是家里长辈要的?” 准备离开的苏晚棠,掀起眼帘,沉静眼眸凝视着柳南笙。 她似笑非笑地问“有什么区别吗?” 柳南笙坦诚道“这倒没有,只是来我这买东西的大多是玄门中人,我瞧着你如此年轻,有些好奇罢了。” 苏晚棠红唇勾起一抹邪气弧度“老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柳南笙面露疑惑,以鼻音询问 苏晚棠轻飘飘道“好奇心是一把双刃剑。” 柳南 笙不禁笑了“我还以为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这话也逗笑了苏晚棠,她对这人本就没有恶感,如此幽默反倒让人心生好感。 柳南笙知道苏晚棠的警惕心强,也没打算真套什么话,纯粹是好奇而已。 他略一颔首,拱手道“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欢迎再次光顾小店。” 苏晚棠从柜台上拿起一张名片,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柳南笙目送她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失笑。 现在的孩子警惕心很强,实力也不俗。 他刚刚清楚感受到,苏晚棠周身萦绕的淡薄灵气。 如此天资聪慧,实力不俗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后辈。 柳南笙收拾好桌面,来到门口的藤椅前,坐姿豪放且舒服地躺上去。 他拿起一旁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一个名叫万寿无疆的人,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南笙一梦]刚接待了一个小姑娘,通身的灵气比之你我年轻时还要出色。 消息刚发过去,那边就回了过来。 [万寿无疆]呵呵……再出色又如何,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修炼至今,还不是混吃等死。 柳南笙看到混吃等死几个字,唇角勾起的笑意弧度消失,眸底翻涌着危险情绪。 看似温和无害的人,周身肆意着属于强者的逼仄压迫感气场。 柳南笙没有再回消息,撂下手机,闭目养神。 他周身气息变得安静下来,散发出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沉稳。 第22章 一脸倒霉相,大祸临头 苏晚棠再次回到玉石店铺,与前来寻找她的工作人员撞上。 对方脸上堆满了笑“小姐,马上就轮到切割您的玉石了。” 苏晚棠把手中捏着的号码条递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纸条,伸出手邀请“请您跟我到前面现场观看。”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店铺的最里面。 这里不少人在围观,低声交流着,满脸的意气风发。 台上的解石师傅拿起那块,属于苏晚棠的畸形石头,扬高声音喊道。 “接下来切割的是22号原石,客人有没有什么解石要求?” 站在台下的苏晚棠,盯着摆在切石机下的畸形石头。 她回应道“从左端靠后三厘米处开始切割。” 清冷悦耳的嗓音,引来周围不少人关注。 看到是如此年轻的女孩,众人神色各异,把她当做一时兴起的孩子。 在场的大多都是老玩家,一看台上的原石毛料,就知道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其中有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苏晚棠,满脸的诧异与震惊。 台上的解石师傅公事公办,按照苏晚棠的吩咐切割原石。 一刀下去,露出白花花的石头纹路。 现场传来几道嘲讽的讥笑声,对此丝毫不意外。 俗话说得好,一刀穷,一刀富,赌石输赢只在一刀间。 解石师傅看向站在台下的苏晚棠,问道“接下来怎么切?” 苏晚棠盯着台上的那块畸形石头,摸着下巴思索。 难道是她估算有误,这块石头里没有玉石。 那她感受到的浓郁灵气,又是从哪来的。 苏晚棠抬眼看向解石师傅,说“按照刚刚的位置,往后挪一厘米继续切。 如果还是不见玉,就每隔一厘米往后继续切下去,直到把它全部解完为止。” 台上的解石师傅没有丝毫不耐,对苏晚棠点了点头,继续做事。 可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不乐意了。 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到苏晚棠的面前。 他仰着下巴,趾高气扬的,张嘴就道“你这块破石头一看就是废料,我买了几十块毛料等着切呢,我劝你赶紧放弃吧,别在这耽误我的时间。” 苏晚棠抬眸睨向中年男人,嗓音冷冽“你哪位?” 对方似乎就在等这句话,扬高声音,底气十足道“我是宝恒珠宝公司的采购经理。” 得知中年男人的身份,周围人呼吸一滞。 宝恒珠宝,是华国第一珠宝大品牌,也是世界十大知名珠宝品牌之一。 苏晚棠自然是知道宝恒珠宝的,还经常光顾这家品牌店。 她丝毫不惧,挑了挑漂亮的眉,红唇轻启,直接开怼。 “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你赶着投胎啊?” 中年男人沉下脸,没想到他无论走到哪都好用的身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碰了壁。 他睁大的双眼瞪着苏晚棠,眼里喷涌的怒火如有实质。 “小丫头出门在外要嘴下留德,不然得罪了人不好走夜路。” “你威胁我?”苏晚棠红唇挽起邪气弧度,眼神冷冷地睨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神阴沉,面露冷笑“我是在教你做人!” 苏晚棠的眸光冷下来,走上前揪着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摔在地上。 她拍了拍手,精致脸庞露出轻蔑微笑,语调清浅道“教我做人?你还不配!对了,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走夜路。” 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狼狈得爬都爬不起来,眼神愤恨地瞪着苏晚棠。 玉石店的经理得知有人闹事,其中一位是宝恒珠宝公司的经理,顶着一头受惊的冷汗跑来。 他来得好巧不巧,正好见看似娇弱的苏晚棠,一个过肩摔把近一米八的男人摔在地上。 经理连忙吩咐跟来的服务员,把趴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快步朝苏晚棠走去。 周围人一看经理这架势,就是要问罪苏晚棠了。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众人纷纷远离容貌不俗,下手十分凶残的女孩。 就在经理距离苏晚棠仅有几步之遥时,头顶耀眼奶奶灰发色的身影冲上前。 一直在人群中观望的傅晨彦,见苏晚棠有了麻烦,哪能就这么看着。 他把苏晚棠挡在身后,满脸痞笑地看着店铺经理。 傅三少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想对我大嫂做什么?” 经理认出这位是老板女儿亲自领进来的贵客,准备问罪苏晚棠的嘴脸,立刻露出殷勤笑容。 “原来这位是您大嫂,她刚刚得罪了宝恒珠宝的经理,这件事我不太好办啊。” 傅晨彦满脸傲然道“不好办,你让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店铺经理苦着一张脸,踌躇道“可是……” 傅晨彦不悦地打断他“没什么可是,宝恒珠宝的小少爷跟我是同学,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经理盯着眼前矜傲的少年,又瞥向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苏晚棠。 他很快有了决断,笑眯眯地说“那一会请二位楼上喝杯茶。” 这是要把人留住,等事情解决完后再放人离开。 傅晨彦臭着一张脸答应了。 店铺经理也不离开,吩咐人把地上的男人带下去,就在这等着两人。 这一插曲结束后,不少人纷纷远离傅晨彦跟苏晚棠,生怕被他们牵连。 台上的解石师傅习以为常,看了一出好戏后,继续切割原石毛料。 又一刀下去,露出来的依旧是白花花的石头。 傅晨彦见此,压低声,对苏晚棠嘲讽道“你这是什么眼光。” 苏晚棠斜睨他一眼,轻嗤道“你管我。” 傅晨彦气笑了“我要是不管你,你刚刚就被人带走了。” 苏晚棠丝毫不领情,声音不疾不徐道“刚刚那人一脸倒霉相,前半生诸事顺遂,后半生穷困潦倒。 他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事业感情都要出问题,血光之灾也免不了,不用你出手,他也不会来找我麻烦。” 看出那位采购经理的面相是其次。 她不爽的是被人威胁,对方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就欠虐。 傅晨彦的唇角抽了抽,有些气结。 合着,他帮忙还错了不成。 周围较近的人听到苏晚棠的话,看她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这小姑娘模样生得挺不错的,性子也很凶残。 没想到还是个迷信的人,神神叨叨的。 “出绿了!出绿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激动声。 众人眼神热切惊艳地盯着台上,切割开的畸形毛料。 第三刀,被切开的一整面,都是翡翠的绚丽颜色,绽放出璀璨色彩。 “是玻璃种翡翠!” “天啊,竟然是玻璃种!” “这是什么运气,瞧这面积赚大了!” 玻璃种翡翠和它的名字一样,就像玻璃一样透明。 这种翡翠表面带有玻璃光泽,纯净度也非常高,质地细腻,价格非常昂贵。 傅晨彦满脸的错愕,睁大双眼盯着台上的玻璃种翡翠。 周围其他人好像忘记了,苏晚棠刚得罪宝恒珠宝公司的经理,快速围拥上前。 “小姑娘,我出一百万买下这块原石!” “一百万?你打发要饭的呢,小姑娘我出六百万!” “让开让开!我出一千五百万买下那块原石!” 眨眼间,苏晚棠跟傅晨彦就被人包围了。 第23章 阴云罩顶,破运之灾 一块没解完的毛料,开价一千五百万不低了。 毕竟谁也说不好,这块毛料是不是只有表面一层翡翠。 苏晚棠对围上来的人,态度疏离地说“不卖,还请师傅继续解石。” 一听她说不卖,众人大失所望,目光再次移到台上。 解石师傅也很激动,没想到今天生意才开始,就解出一块极品翡翠。 他脸上露出激动的灿烂笑容,接下来解石过程越加小心了。 解石切割机小心翼翼地切割原石毛料,很快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冰种翡翠。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价值已经超过了,之前的一千五百万叫价。 要知道这种极品翡翠,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又有人蠢蠢欲动了,来到苏晚棠的身边,压低声问。 “姑娘,这块原料我出三千万买下,你看如何?” 别看周围人都盯着台上,在男人凑到苏晚棠身边时,纷纷竖起了耳朵。 一听有人出三千万,一个上了年纪,穿着中山服的老人也出声了。 “我出三千五百万!这块石头里面的翡翠面积究竟有多大,谁也说不好。 三千五百万的价格不低了,小姑娘你如果有心卖,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晚棠还是摇头拒绝“抱歉,我想把它完全解开。” 老人面露遗憾,不过也没有继续纠缠。 半个小时后。 两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极品玻璃种翡翠,完美呈现在大家眼前。 整块翡翠玉石通透饱满,色调清新雅致,颜色饱和度超高。 就这么一块极品冰种翡翠,一旦打造成品卖出去,少说也有上亿。 傅晨彦跟宝恒珠宝公司的小少爷是同学,对玉石生意的利润有所了解。 如果利用好了,这块极品玻璃种翡翠做出来的各种成品,能卖出数亿。 傅晨彦看向苏晚棠,满脸的欲言又止。 他这位小堂嫂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傅晨彦没忍住,好奇地问“大嫂,你这块石头花多少钱买的?” 苏晚棠心情还算不错,笑着回答“5500块!” 周围人一听这话,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这价钱分明就是白捡的! 玉石店的工作人员把解出来的极品翡翠,送到苏晚棠的面前。 “恭喜贵客,开出极品翡翠!” 苏晚棠接过翡翠,眉目温和道“谢谢——” 纤细白皙的好看手指,在极品翡翠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秀美。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 这块玉石内蕴含的灵气非常浓郁。 苏晚棠双手拢着极品翡翠,旁若无人地吸收着玉石内的灵气。 两个拳头大小的玉石,拥有的灵气很浓郁,量却非常小。 苏晚棠在几瞬间,就把里面的灵气吸干了。 玉石颜色依旧光彩夺目,是十分难得一见的佳品。 可惜,它现在失去了灵性,只是引人观赏的装饰品。 一个年轻男人走到她身边,直白地问“姑娘,你那块毛料是在哪个区域买的?” 苏晚棠羽睫低垂,盯着手中的翡翠玉石,头也不抬道“就在门口。” 她话音刚落,在场的大半人一窝蜂地往外跑。 生怕晚了一步,外面的石头被抢光了。 唯有那个头发花白,穿着中山服的老人留在原地,眼神热切地盯着苏晚棠。 老人知道想要拿下这块翡翠的可能性很小,还是不愿放弃。 “小姑娘,你这块翡翠真的不准备出手吗?” 苏晚棠掀起眼帘,对上老人的渴望表情。 她刚准备说话,店铺外面响起放鞭炮的声音。 “来一来看一看,本店刚开出一块极品玻璃种翡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通过声筒响起的吆喝声,不止店内的顾客听得到,整条古董街都炸开了。 眼见不少人往店里冲,守候在旁的经理快步走上前。 他脸上堆满殷切笑容,态度友好且恭敬“贵客,楼下太闹腾了,不如楼上坐一坐?” 此时,他哪还敢找这位贵客的麻烦,恨不得把人给供起来。 这位简直就是店内的财神爷,事关他的业绩! 至于那位宝恒珠宝公司的经理? 啊,抱歉,他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棠不打算跟人周旋,笑着问中山服老人。 “你打算出多少价钱买这块石头?” 老人一听有戏,连忙报出最低价“一个亿。” 他想着如果眼前姑娘不满意,可以继续商量提一提价,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嘛。 可苏晚棠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点了头“成交!” 她把极品玻璃种翡翠送到老人的面前“你可以先验验货 。” 老人的表情一片空白,身体僵在原地,明显懵了。 不说是他,周围其他还没离开的人,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老人很快回过神,激动地对身后几个人招手,让他们上前来验货。 经过一系列的严谨鉴定,苏晚棠卡上入账一个亿。 大赚一笔,她脸上的灿烂笑容掩都掩不住。 她对傅晨彦说“我先走了。”话说完,转身离去。 “等等!一起!” 傅晨彦喊住苏晚棠,对不远处的几个年轻男女挥手。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回头电话联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在解石台的边沿上,有个白色袋子无人问津。 之前服务苏晚棠的工作人员,发现这是被苏晚棠落下的东西。 他忙喊道“小姐请等等,你的东西落下了!” 两手空空的苏晚棠回头,看到工作人员拎着袋子小跑而来。 “嘭——!” 许是因为太激动,工作人员没看脚下的路,摔了一跤。 他这一摔,袋子没拿稳,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包好的符纸跟朱砂,就这么闯入众人的眼中。 看到这些东西的人,眼神唰地看向苏晚棠。 小姑娘不止迷信这么简单。 她这根本就是入魔了。 苏晚棠在众人的注视下,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装到袋子里。 她对趴在地上的工作人员,笑着致谢“谢了。” 话毕,抬手在龇牙咧嘴的男人头上挥了挥。 这人身上有一丝无伤大雅的煞气,气运稍有一点坎坷。 她把对方体内的煞气吸收,既了了彼此的因果,也赚到了煞气。 苏晚棠一个人来的古董街,离开的时候身后跟着傅晨彦这条尾巴。 坐在车上的苏晚棠偏头,盯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傅晨彦看。 她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傅晨彦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心底发毛地问“怎、怎么了?” 苏晚棠指着傅晨彦的脑袋右侧,那里的头发密度不太对劲。 她出声打趣道“你这是一晚上痊愈了?够迅速的。” 要知道这人昨晚头上还裹着纱布,今天不仅拆掉了,连头发都完好无损。 傅晨彦想到这茬,不禁对苏晚棠翻白眼,曲起的食指拨了拨右侧的头发。 他有些心塞地开口“假发片,把伤口给盖住了。” 对于十分在意外在形象的傅三少,出门哪能顶着纱布,这有损他的威名。 苏晚棠眼神戏谑,调侃道“这么爱臭美啊?” 臭美到如今阴云罩顶。 血光之灾即将演变破运之灾。 也不知道这人跟谁接触过,沾染了一丝阴气。 第24章 棠棠的警告,阴气缠身 傅晨彦不知内情,听到苏晚棠的打趣,不禁磨了磨牙。 他羞恼地瞪着苏晚棠,低声反驳“这不是臭美,是形象问题!” 苏晚棠目光怜悯地打量着他“劝你赶紧摘点假发片,伤口快感染了。 一旦伤势加重,血光之灾短时间怕是过不去了,严重了还会影响你的气运。” “……”傅晨彦气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他为什么要跟来? 跟同学一起玩耍不香吗! 苏晚棠笑了“行啊,等你咽气了,我给你布置墓地风水。” 这还是她看在跟傅司宴,是已婚夫妇的面子上。 “你就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 傅晨彦的眼神怨念,还有点委屈。 他手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模样。 虽然对玄学半信半疑,可苏晚棠的话实在是太邪门了。 傅晨彦不顾发型的美观,直接摘掉了假发片。 头发秃了一块的区域,露出缝了针被纱布盖住的伤处。 他感受到空气穿透纱布,伤口在隐隐刺痛,像是针扎似的。 傅晨彦没当回事,嘴上吐槽“你这几天每次看到我,嘴里就没有吐出一句好话!” 先是诅咒他血光之灾,今天说他气运不好,说急了还想直接送他一程。 谁家的嫂子这么凶残,也不知道大哥受不受得了。 苏晚棠启动车子,意味深长道“只能怪你太倒霉,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凡事不要急于表现。” 这人如果不是代表傅家人试探她,就不会近距离沾染她身上的煞气。 没有血光之灾,也就不会有现如今的阴气缠身。 傅晨彦身体放松地倚在座椅上,闻言眸光微闪,心思百转千回。 他回想这几天,有没有做过什么出头的事。 除了在婚礼那天试探苏晚棠,好像都挺安分的。 苏晚棠开车离开古董街,闲聊般地问“你今天怎么出门了?” 傅晨彦从沉思中回神,伸了伸大长腿,懒洋洋地回道“被同学喊来的。” 苏晚棠顺着话问“什么同学?关系怎么样?” 正是这两句看似平常的询问,引来傅晨彦的重视。 他跟苏晚棠真正接触,是从婚礼那天开始的。 这位新上任的大嫂,性子冷清,行事凶残。 她不像是对无关紧要的人感兴趣的人,除非是……有内情。 傅晨彦手指拨了拨略长的刘海,不动声色地说“就是几个平时玩得不错的同学。 其中一个是玉石店老板的女儿,叫樊芸,她是宝恒珠宝公司小少爷乐昊的女朋友。” 正在开车的苏晚棠目视前方,声音平静地问“有没有那几个同学的近期照片?” 傅晨彦脸上的平静裂开,不可思议地盯着苏晚棠。 他要是再看不出苏晚棠的不对劲,就是白痴了。 傅晨彦眯起眼,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苏晚棠把车停在路边,眼神犀利地打量着他“你有什么让我惦记的东西吗?” 她对傅晨彦伸出手,催促道“快点,我赶时间。” 笃定的语气,认定少年手中有同学的近期照片。 往日日天日地的嚣张傅三少,乱了心绪,还真听话地掏出手机。 苏晚棠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年轻男女,好看的眉尖轻蹙。 她伸手指着其中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又指了指一旁五官清秀的少女。 “这两个人阴气缠身,男孩阴气较重,女孩轻一点,你最近气运不太好,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傅晨彦眸底瞳孔骤缩,像尾巴毛都炸开的猫,表情奶凶奶凶的。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苏晚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迎上他怀疑的眼神,苏晚棠冷笑一声。 她启动车子,优美车身窜出去,以沉默回应傅晨彦。 不怪傅晨彦会怀疑,要知道苏晚棠指出来的少年跟少女,正是乐昊跟樊芸。 这两人是帝都第一学府的学生,还是玄学社的社长跟副社长。 玄学社研究一切超自然事件,跟非已知科学能够解释现象的社团。 他们是专门研究各种怪谈事件,查探出了名的灵异事故地,隔三差五就搞一些探险之类的。 好巧不巧,前两天给傅晨彦打求救电话的人,正是乐昊他们。 那天乐昊、樊芸几人去鬼屋探险,碰到了一些邪门的事。